逆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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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逆流而下》讲述了主人公七夜的奇幻旅程。在一场生死攸关的意外后,七夜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逐渐觉醒,背负着夜女一族的血脉,他的性别发生了变化,成为了女性形象的‘辉夜’。变身后的辉夜性格虽是女性,却愈发显露出男性的豪气与胆略。在努力保守变身秘密的同时,辉夜开始调查自己家族的隐藏秘密。故事中,辉夜不仅经历了诸多战斗,甚至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无意间卷入了黑白两道的纷争与斗争。在成就了一番传奇的同时,她和他的秘密又将面临怎样的考验?随着故事的发展,七夜在追求自我身份及性别认同的道路上不断探索,明白了女性与男性之间的复杂关系与社会偏见。
其他信息
Attribute | Value |
---|---|
Filename | 逆流而下.txt |
Type | document |
Format | Plain Text |
Size | 991871 bytes |
MD5 | e323bac992aa468752ba6be086162e16 |
Archived Date | 2025-02-10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未知 |
Date | 2005-09-19 |
Tags | 性转, 伪娘, 变身, 奇幻, 冒险, 青春, 血脉, 探秘, 战斗, 都市, 二次元, 女性主义, 心理成长, 黑白两道, 勇气, 生活哲学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逆流而下》
作品相关 备忘录——书的成长
本书首发。
《逆流而下》
三江上榜
女生频道强推
强推
作品相关 时间片段
2005.10.16换下。
内容简介:
“顺流而下,任意东西”是七夜的生存法则。
在这一法则的支配下,他已经在无聊亦无事中度过了二十年。可突然他发现自己的法则不太适应了,因为这次他掉入了逆流之中。
他的身体变成了“女人”,但随之觉醒的个性却变的比以前更加“男人”。他给变身后的自己取名为“辉夜”。
他一方面在朋友的帮助下,极力保守这个秘密,以期有一天可以变回原样,继续自己的生活;另一方面努力调查自己家族血中隐藏的若有若无的秘密。
可惜天不随人愿,觉醒后的“辉夜”根本没把他当会事,抱著无所谓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一不小心,“她”已经成为黑白两道传说中的人物。
这可给他带来了大麻烦。
…………………………………………………………………………
“顺流而下,任意东西。”本来是七夜这个普通学生的座右铭。
但在一次关系生死的事故中,他体内似有似无的夜女一族的血苏醒了,身心都发生了改变。
七夜心底积压已久的干云豪气,终于暴发了:
………………………………………
七夜
七步一杀,笑犹在。拂衣百鬼哭。
血满双手,眼未眨。尸骨如山积。
目如炬,望断天边红霞远。
白马啸!秋风劲!泪无语!群豪相聚,千军随。
纵横天下,谁与争锋?
他给变身后的自己取化名为“辉夜”。而这个“辉夜”却生的:
辉夜
辉蕖淡若汀兰芷,惺眸流似月光露。
碧柳悬垂百缕丝,娥眉偏挂千水瀑。
秦淮脂粉随风散,广寒桂琼邀星入。
世间凡尘难相容,天人不老忌能悟。
…………………………………………
七夜郁闷了,“可恶!竟然会变成了女人。我二十多年的男人心怎么办?不,我一定要变回去。”
辉夜笑着将鲤鱼拖到自己面前,“管他是男人女人的,先吃饭,吃饭第一。”
“她”就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凭着过人的胆识与能力,配合着清新脱俗的气质,游刃于黑白两道。
一不小心,她已经成为市井谈论中的“暗夜传说”。
作品相关 图片:主角的形象(很吓人的,胆小勿入。)
看到一个非常有趣的帖子,可能大家已经看过了!
请你再仔细回味一下,里面说的几种危险的MM是不是跟本书中的有些相像?
帖子地址:
大家说:让主角变成第9楼的那个MM怎么样?(笑!)瞧她一边微笑,一边出手的样子,很洒脱啊!
第25楼的也不错,可惜握刀的手法太业余了。主角的话,会反手握刀,杀人不沾血。(大笑!!)
最终的,最优秀的,最极端的MM
作品相关 图片:主角的主攻击武器之一——“蛇牙刀”
刀是冷兵器之王。
有人说过“无论在那一个时代,刀都是最好的武器。”
刀可以做的很美观,成为一件艺术品。但是凶器就是凶器,杀伤敌人才是它存在的价值。
大家看一下这把刀,跟书中主角的那把很像的。
黑色,几何刀头,表面去反光,半刃半锯齿。
直线的形状,锋利的边角,映射着硬朗的气质,坚强的内心。
(详见《假扮自己》一章)
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杀伤力一流,这一点从刀背处的大血糟就可以看出。
想像一下,一个美丽的女孩,反手挥动这把刀,血肉四处飞溅。而她的脸上却是一抹从容的微笑。是不是很让人心寒啊!(笑!!)
图片连接:
作品相关 书评元老院(都不是些一般人啊!)
从朋友那里学来的!
目的是不浪费优秀的书评。
再说一声“谢谢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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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顶][精华]-很高兴没错过这本书,老实说,终于又发现一本个性让我觉得舒服的变身小说了,随意,自在,帅性而为,比起其他非得矛盾痛苦困惑,或者就干脆变成一个胸大无脑的小女生,这本简直好太多了。投一票支持!
爱文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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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这是最早的几个给我支持的朋友之一,永远的感谢。(汗!听起来好像有点像追悼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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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顶][精华]-从未见过如些爽气的变身主角,还是格斗高手实的太另类了,没有一丝柔弱的性格,文中却不乏柔情。这种笑骂由人的性格,让人看得激动不而。比起其他变身小说里看主角变身后的那种郁闷,逆流可以归结一句话,“看的人爽,写的人爽,小说里的主角活得更爽!”
枫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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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这位读者写的挺爽的,连我也被他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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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告诉大家,看这个的时候,我真的哭了。不管大家信不信,我真的就这么迷糊地流下了眼泪。看到七夜的孤独,我想到了很多,包括我自己。泪虽然流了,人依旧没有变。我即是我,希望七夜也还是七夜。另外,向大家推荐我的新书《变身传说》,每天都在更新冲新书榜中……男人的泪值钱吗?
夏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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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可怜,看来金逸和暴龙要失去得到主角心中一定地位的机会了。再一次告诉我们:在关键时刻发呆时最要不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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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这是两位朋友看完第五十三章的感悟
tsh2004朋友虽然写的很短,但却很有哲理性,“男人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发呆。即使是面对着另一个男人也不准发呆。(汗!有点不大对劲啊!)
夏づ雨朋友吗!他的感悟就写的很感性了,真的很让人感动。不过,我那一章是以血腥为主题的,没想到他竟然产生这种感慨。(汗!)这是我的成功呢,还是巨大的失败呢?(闷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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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为什么这么多这种变异小说,难道当今中国环境真这么次吗?当男人真有么累吗?什么潮流呀,,,唉我以前为什么不去医科大学专学变异手术,肯定赚钱,鄙视当今教育环境,产生这么多幻想人..路过,不看了
啃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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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这位吗?忧国忧民,实在是值得我等匹夫深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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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今天的票就投这了.想要逆流而下的话,我想只有在通往高处的自来水管或是其它送水管道里才能做到了.但是为什么要那么刻意的去做这种事情,我就无法理解了.呵呵!!
午夜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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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经常有朋友指出书的名字写错了。真的吗?三人成虎,我也有点怀疑了。不过,这位朋友帮助了,他竟然从纯物理的角度给了我一个解释。
我倒!现在才明白,我原来是在写理工类的论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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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第一:不要可以变来变去的,这样的主角读者看起来无所适从。第二:主角不要太女性化,不是一变身成女生,就完完全全变成比女人还女人。第三:主角不要成为力量无边的超人,这样很恶心,如果这样,马上下架没商量。第四:没有困难,没有阴谋,没有人性对欲望的贪婪,没有在善与恶的人性挣扎,没有亲情、友情的小说也是一本注定失败的小说。最后我再重申:我痛恨超人!!!!!!!!!!luqi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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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图片:石菊的攻击武器——菊花飞刀
这是第五十二章《涅磐之舞》中的石菊使用的飞刀。
刀形犹如菊花的花瓣,故而得名。
这种飞刀明显的不是重型的大杀伤力武器。它是以小巧轻灵,精确的攻击点和高速的飞行为优势的。
石菊选用这种飞刀是以她的身体条件为前提的。她依靠这种奇门暗器曾多次击败过,那些实力高于她,但却狂傲自大的对手。
但是这次她选错了对手,在主角的更高的反应和移动速度面前,她的种种优势完全被封杀了。
图片地址:
作品相关 “辉夜”的名字,另转载《竹取物语》
有读者曾经询问过我,主角名字的问题。问我“辉夜”的名字,是不是与“竹取公主”有关?
怎么说呢?《竹取物语》,我的确是老早就看过了,但当在构思主角名字时,想到的与“辉夜姬”同名,完全是一种巧合。后来有朋友提问时,我才发觉这种重合,而且不仅仅是名字的重合,在某些“隐谕”中竟也有巧合。
现在想想,也许我在构思时,不知不觉曾受过它的影响吧!
其实,“辉夜”这个名字是昭示着主角的性格中的光辉的一面,是活泼开朗的代词。(详见《涅磐之舞》一章)。这个角色一开始是作为第二人格出现的,没想她竟然“喧宾夺主”,在读者的支持率中,远超第一人格。现在吗?就让她挑大梁吧!
有读者让我介绍一下《竹取物语》。我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那篇文章,拿出来一看,长的要命。不过,还是决定把它贴出来了。
汗!好像有充字数的嫌疑!不管了,先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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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说一句“写手有国家,但文化无国界。”
族国之斗的最高境界便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简介]
物语是日本古典文学的一种体裁,产生于平安时代(公元10世纪初)。它是在日本民间评说的基础上形成,并接受了中国六朝和隋唐传奇文学的影响。
《竹取物语》的原作者已不详。但它以精细的语言技巧和华美的词藻将真实性与传奇性现实与理想、美与丑、幻灭与永生对立而又和谐地结合在一个整体中。凡读过的人,无不为那极为空灵美丽的梦境和纯净的感情所震荡。
《竹取物语》开辟了新型文人文学创作的先河。“人”的内心世界,在日本文学发展史上第一次得到了生动展现——辉夜姬不仅是位蔑视权责,以智慧挫败觊觎者的商傲聪敏少女,而且还是一位深情的、对养父母充满纯真孝心的姑娘。辉夜姬性格中的沉静、机智、矛盾和忧郁、是通过她的出言吐语,一颦一笑、举止行为以及活生生的心理活动来表现的。它以精细的语言技巧和华美的词藻将真实性与传奇怪、现实与理想、美与丑、幻灭与永生对立而又和谐地融合在一个整体中。
《竹取物语》以精细的语言技巧和华美的词藻将真实性与传奇性现实与理想、美与丑、幻灭与永生对立而又和谐地结合在一个整体中。
[转载正文]
《竹取物语》
一辉夜姬的出生
从前有一个伐竹的老公公。他常到山中去伐竹,拿来制成竹篮,竹笼等器物,卖给别人,以为生计。他的姓名叫做赞岐造麻吕。有一天,他照例去伐竹,看见有一枝竹。竿子上发光。他觉得奇怪,走近一看,竹中有光射出。再走近去仔细看看,原来有一个约三寸长的可爱的小人,住在里头。于是老公公说:"你住在我天天看见的竹子里,当然是我的孩子了。"就把这孩子托在手中,带回家去。
老公公把这孩子交给老婆婆抚养。孩子长得非常美丽,可是身体十分细小,只得把她养在篮子里。
老公公自从找到了这孩子之后,去伐竹时,常常发现竹节中有许多黄金。于是这老头儿便自然地变成了富翁。
孩子在养育中一天天长大起来,正像笋变成竹一样。三个月之后,已经变成一个姑娘。于是给她梳髻,给她穿裙子。老公公把她养在家里,不让出门,异常怜爱她。这期间,孩子的相貌越长越漂亮,使得屋子里充满光辉,没有一处黑暗。有时老公公心绪不好,胸中苦闷,只要看到这孩子,苦痛自会消失。有时,即使动怒,一看到这孩子,立刻心平气和。此后老公公仍然天天去伐竹,每一节竹里都有黄金。于是家中日渐富裕,老翁变成了一个百万长者。
孩子渐渐长大起来。老公公就到三室户地方去请一个名叫斋部秋田的人来,给她起名字。秋田称她为"嫩竹的辉夜姬"。或可写作"赫映姬",意思是夜间也光彩焕发。取名后三天之内,老翁举行庆祝,大办筵席,表演种种歌舞音乐。不论男女,都被请来参加宴会。
二求婚
天下所有男子,不论富贵之人或贫贱之夫,都想设法娶得这辉夜姬。他们徒闻其名,心中恍惚,有如燃烧,希望只见一面也好。住在辉夜姬家附近的人和住在她家隔壁的人,也不能窥见辉夜姬的容颜,何况别的男子。他们通夜不眠,暗中在墙上挖个洞,张望窥探,聊以慰情。从这时候起,这种行为被称为偷情。然而他们只是暗夜里在无人居住之处漫步,一点效果也没有。至多只能向她家里的人开口,好像要讲什么事情。然而没有人答应他们。虽然这样,他们也不懊丧。那些公子哥儿离不开这地方,有许多人日夜在这里傍徨。
容易断念的人们,知道已经没有希望,在这里徘徊,徒劳无益,于是回心转意,不再来了。然而其中还有五个有名的人,继续不断地来访。这五个人不肯断念,仍是日日夜夜地梦想着。其中一人叫做石竹皇子,另一人叫做车持皇子,又一人叫做右大臣阿部御主人,再一人叫做大纳言大伴御行,最后一人叫做中纳言石上麻吕。这些人,只要听见哪里的女人容貌美丽,即使是世间寻常的女人,也立刻想看看。因此听到了辉夜姬的大名,心中焦灼不堪,魂梦倒,饭也不吃,便跑到她家附近,徘徊彷徨,然而一向毫无效果。写了信送去,也得不到回音。于是相思成病,写了失恋的诗送去,然而也没有答复。明知无用,心一直不死,隆冬天气,冰雪载途或是炎夏六月,雷鸣雨打之时,他们还是继续不断地来访;有一天,有一人把老翁叫出来,低头合掌,向他要求道:
“请把您的女儿嫁给我!”
老翁只是回答他道:
"她不是我生的女儿,所以我不能自由作主。”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些时光。
这样,这些人回家去,都魂牵梦萦,懊恨之极,便去求神拜佛,或者许下愿心,要菩萨保佑他们忘怀这女子。然而还是无用。于是他们又回心转意,老公公虽然这样说,难道这女子可以终身不嫁人么?便照旧到辉夜姬家附近流连傍徨,借此表示他们的至诚。
老翁看到这般光景,有一次对辉夜姬说:
"我家最高贵最高贵的姑娘!你原是神佛转生,不是我这个老头儿所生的孩子。但是我费尽心血养育你成长,你可否顾念,我这点微劳,听我说一句话?”
辉夜姬答道:"啊呀!什么话我都听。不过您说我是变怪转生,我直到现在一向不知;我只知道您是我的生身父亲呀!"
老翁说":啊,那是再好没有了!"我现在已经七十多岁。老实说,我的命尽于今日或明日,不得而知了。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大凡是人,既已生在这世界上,男的一定要娶一个女的,女的一定要嫁一个男的,这是人世间的规则呀,必须这样,方才门户增光,人口繁盛。就是你,也非走这条路不可呢。"
辉夜姬答道,"哪里有这种事,我不愿意。”
老翁说:"啊呀!你虽然是神佛转生,总是一个女人呀。现在我活着的时候,不妨这样过日子。如果我死了,怎么办呢?那五个人,那样经年累月的来访,对你恋幕之心实在很深。他们已经明言要娶你。你应该早下个决心,和其中某一个人定亲,好么?”
辉夜姬答道:"唉,这些都是庸庸碌碌的人呀。不知道对方的心,而贸然和他定亲,到到后来他的心变了,教人后悔莫及。无论这人地位怎样高,相貌怎样好。不知其心而同他定亲,断然不可。"
"嗯。你说得有理,"老翁点头称是。又说,"那么,你究竟想同怎样的人定亲呢?那五个人都是对你很诚心的啊。"
辉夜姬答道:"怎样的人嘛,我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是有一点点小事。那五个人之中,无论哪个都很诚心,怎么可说哪一个优,哪一个劣呢?所以,我希望,谁能把我最喜欢的东西给我取来,谁便是最诚心的人,我就做这人的妻子。请您这样对他们说吧。"
"这办法很好。"老翁也表示赞成。
到了傍晚。那五个人都来了。他们有的吹笛,有的唱谣曲,有的唱歌,有的吹口笛,有的用扇子打拍子。他们这样做,想把辉夜姬诱出来。于是老翁出来对他们讲话了:
"列位大人呀,长年累月地劳驾你们到我这荒秽的地方来,实在很不敢当:我已风烛残年,朝不保夕。所以我已经对我家这女孩子说,叫她仔细想想,在这样诚恳的五位大人之中,选定一位出嫁。女孩子说:我怎么能知道他们对我爱情的深浅呢?这话也说得有理。她又说。你们五位之中,很难说性情孰优孰劣。所以,你们五位之中。谁能把她最喜爱的东西拿来给她,谁便是最情深,她便嫁绐谁。我以为这办法也好。你们不论哪——位,都不会怨恨我吧."
五个人听了这话,都说,"这样很好。"老翁便走进去,把这话传达绐辉夜姬。
辉夜姬说:"对石作皇子说,夭竺有佛的石钵,叫他替我去取来。”
又说,"对车持里子说,东海有一个蓬莱山,山上有一棵树,根是银的,茎是金的。上面结着白玉的果实,叫他给我折一枝来。"
她继续说,"另一位呢,叫他把唐土的火鼠裘取来给我。大伴大纳言呢,把龙头上发五色光芒的玉给我取来。石上中纳言呢,把燕子的子安贝取一个来给我。"
老翁说:"唉,都是难题。这些都不是国内所有的东西。这样困难的事,叫我怎样向他们传达呢?”老翁有些为难,辉夜姬说,"有什么困难呢!你只管对他们说就是了。”
老翁出去,把话照样传达了。那些王公贵人听了,大吃一惊,心灰意懒地说:出这样的难题,为什么不爽爽快快地说,不许你们在这附近徘徊呢叫。大家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三佛前的石钵
虽然如此,他们回去之后。总觉得不看到辉夜姬,做人没有意义。其中石作皇子最为机敏。他仔细寻思,石钵既然在天竺,总不会拿不到的。但他转念又想:在那避远的天竺地方,这也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即使走了千百万里,怎么能把它取到手呢?于是有一天,他到辉夜姬那里报告,今天我动身到天竺去取石钵了。过了三年,他走到大和国十都市某山寺里去,把宾头庐(十六罗汉之一)面前的被煤烟熏黑的钵取了来,装在一只锦囊里,上面用人造花作装饰,拿去绐辉夜姬看。辉夜姬觉得奇怪,伸手向钵中一摸,搜出一张纸来。展开一看。纸上写着一首诗,
"渡海超山心血尽,
取来石钵泪长流。"
辉夜姬看看那钵有没有光,连萤火那样的光也没有。于是回答他一首诗:
"一点微光都不见,
大概取自小仓山。"
辉夜姬便把这钵交还他。皇子把钵扔在门前,再写一首诗:
"钵对美人光自灭,
我今扔钵不扔君。"
他把这诗送给辉夜姬,但辉夜姬不再作复。皇子见她不睬,咕哝着回家去了。他虽然扔了那钵,但其心不死,希望或有机缘,可以再来求爱;从此以后,把这样厚颜无耻的行为叫做扔钵。
四蓬莱的玉枝
车持皇子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他对外说是耍到筑紫国(九州)去治病,就请了假,来到辉夜姬家里。对那些仆役说:"我现在就动身去取玉枝。"就向九州出发了。他属下的人,都到难波港来送行。皇子对他们说,"我此行是很秘密的。"因此他并不带从人,只带几个贴身侍者,就出发了。送行的人看他走了,都回京去。
这样,大家以为他到筑紫国去了。岂知三天后,皇子的船又回到难波港。他预先苦心劳思地布置好。一到之后,立刻去把当时第一流的工匠内麻吕等六人叫来,找一个人迹难到的地方,建造起一座门户森严的房子,叫这六个人住在里头。他自己也住在那里。而且,把他自己所管辖的十六所庄园捐献给神佛,仰仗神佛的援助而制造玉枝。这玉枝竟制造得同辉夜姬所要求的分毫不差。于是皇子拿了这玉枝,偷偷地来到难波港。他自己坐在船里,派人去通知家里的人说:"今天回来了。"他脸上装出长途旅行后的疲劳之相。许多人来迎接他。
皇子把玉枝装在一只长盒子里,上面覆盖菱锦,拿着走上岸来。于是世人纷纷传说:"车持皇子拿着优昙花回来了。"大家赞叹不止。
辉夜姬间得这消息,想道:我难道要输给这皇子了么?心中闷闷不乐。不久,听到有人敲门的样子,车持皇子来了。他还穿着水路旅行的服装。照例由老翁出来接待他。"
皇子说:"我几乎丢了性命,终于取得了这玉枝。请你快快拿去给辉夜姬看!"
老翁拿进去给辉夜姬看,但见其中附着一首诗:
"身经万里长征路,
不折玉枝誓不归。"
玉枝是玉枝,诗是诗,都是千真万确的。辉夜姬看了,茫然若失。老翁走进来了,说逍,"喏喏。你嘱咐皇子去取蓬莱的玉枝,他分毫不差地取来了。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呢?皇子还穿着旅行服装,没有到过自己家里,直接到这里来了。来!你也快点出去和他会面,同他定亲吧。"
辉夜姬默默不语,只是一手支着面颊,唉声叹气,沉思冥想。
皇子则另是一套,他以为现在辉夜姬没话可说了,便老实不客气地路上走廊来。老翁认为这也是应该的,便对辉夜道:"这玉枝是我们日本国里所没有的。现在你不能拒绝他了。况且,这位皇子的品貌也是挺优秀的呢。"
辉夜姬狼狈得很,答道:"我一直不听父亲的话,实在很抱歉。我故意把取不到的东西叫他去取,想不到他真个取来了,其是出我意料之外。如今如何是好呢?"老翁却不管一切,连忙准备新房。他对皇子说道:"这棵树究竟生长在什么地方?实在珍贵之极,美丽得很呢!"
皇子回答道,"你听我讲,前年二月间,我乘船从难波港出发。起初,船到海中,究竟朝哪个方向走好呢,完全没有办法。然而我打定主意,这点愿望不达到,我不能在世上做人。于是让我的船随风漂泊。我想:如果死了,那就没有办法;只要活着,总会找到这个蓬莱山。那船漂流了很久,终于离开我们的日本国,漂向远方去了。有时风浪很大,那船似乎要沉没到海底去了。有时被风吹到了莫名其妙的国土,其中走出些鬼怪来,我几乎被他们杀死呢。有时全然失却方向,成了海中的迷途者。有时食物吃光了,竟拿草根来当饭吃。有时来了些非常可怕的东西,想把我们吞食。有时取海贝来充饥,苟全性命。有时生起病来,旅途无人救助,只得听天由命。这样地住在船中,听凭它漂泊了五百天。到了第五百天的早上辰时(八九点钟)左右,忽然望见海中远处有一个山,大家喜出望外。我从船中眺望,看见这座山浮在海上,很大,很高,形状非常美丽。我想,这大概就是我所寻求的山了,一时欣喜若狂。然而总觉得有些可怕,便沿着山的周围行船,观察了两三天。忽然有一天,一个作天仙打扮的女子从山上下来,用一只银碗来取水。于是我们也舍舟登陆,向这女子问讯: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女子回答道:这是蓬莱山。啊!我听到了这句话,乐不可支。再问这女子:请教你的芳名?女子答道:我叫做宝嵌琉璃。就飘然地回到山里去了。
"且说这座山,非常险峻,简直无法攀登。我绕着山的周围步行,着见许多奇花异卉,都是我们这世间所看不到的。金银琉璃色的水从山中流出米。小川上架着桥,都是用各种美丽的宝玉造成的。周围的树木都发出光辉。我就在其中折取一枝。这一枝其实并不特别出色,但和辉夜姬所嘱咐的完全相符,因此我就折了回来。讲到这山的景色,实在是无与伦比的绝景。我本想在那里多住儿时,以便饱览美景。但是既已取得此花,便无心久留,连忙乘船回来。幸而归途是顺风,走了四百多天,就到家了。这完全是我的愿力宏大的善报。我于昨日回到难波港。我的衣服被潮水打湿,还没有换过,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老翁听了这番话,非常感动,连声叹息,口占一首诗送他:
“常入野山取新竹,
平生未历此艰辛。”
皇子听了,说道:“我多年来忧愁苦恨的心,好容易到今天才安定了。”便答了他一首诗:
“长年苦恋青衫湿,
今日功成泪始干。”
这样看来,这皇子的计谋顺利地完成了。可是忽然有六个男子,走进辉夜姬的院子里来。其中一人拿着一个棒,棒上挂着一个字条,写着请愿的文字。他说道:“工艺所工匠头目汉部内麻吕上言:我等六人为了制造玉枝,粉身碎骨,艰苦绝粒,已历千有余日,皆精疲力尽,然而不曾得到一文工钱。务请即刻偿付,以便分配。”
老翁吃了一惊,问道:“这些工艺匠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时皇子狼狈周章,哑口无言。辉夜姬听到了,说道:“请把他们请愿的文字给我看看。”但见上面写道:“皇子与我等卑贱之工艺匠共同隐居一处,凡千余日,命我等制造精美之玉枝。当时曾蒙惠许:成功之日,不但酬劳从丰,并且授予官爵。我等思量,此乃皇子之御夫人辉夜姬所需之物,我等应向此地领赏,今日即请惠赐。”
辉夜姬看了这请愿书,正在愁眉不展,忽然笑逐言开,便唤老翁进来,对他说道:“我以为这真个是蓬莱的玉枝,正在忧虑,原来这是假的,我真高兴!这种讨厌的伪物,他会送进来。赶快叫他走出去!”
老翁也点头称是,说道:“分明是伪物了,应该叫他滚蛋。”
辉夜姬现在心情开朗了,便写一首诗回答皇子:
“花言巧语真无耻,
伪造玉枝欲骗谁!”
将这诗和那伪造的玉枝一起送还了他。
老翁本来和皇子亲切地谈话,现在意气沮丧,只得假装打瞌睡。皇子想起身回家,觉得不成样子;照旧坐着吧,又觉得很难为情。于是只得低着头躲着。直到天色渐黑,才偷偷地从辉夜姬家溜了出去。
辉夜姬把刚才来请愿的六个工艺匠叫进来。她感谢他们,给了他们许多钱。六个人非常高兴:“啊,今天如意称心了!”拿着金钱回家去。岂知在途中,被车持皇子派来的人痛打一顿,打得头破血流,金钱也被抢走,只得四散逃命。
事已至此,车持皇子叹道:“我一生的耻辱,无过于此了。不但不能得到所爱的女子,第一是被天下人耻笑。”他就独自一人逃到深山中去了。他的家臣们带了许多人四处找寻,终于影迹全无,大约已经死了。
推想皇子的心情,非但无颜再见他的朋辈,即使在他的家臣面前,也觉得可耻,因此只得销声匿迹。从此之后,世人称此种行为为“离魂”。
五火鼠裘
右大臣阿部御主人,家中财产丰富,人丁繁荣。他写了一封信给那年舶来日本的中国贸易船上的王卿,托他买一件火鼠裘。他在侍从中选一个精明干练的人,叫做小野房守的,叫他把信送给王卿。房守来到贸易船停泊的博多地方,把信呈上,并且缴付一笔货款。王卿得信,便作复如下:
“火鼠裘,我中国并无此物。我曾闻其名,却并未见过。如果世间确有此物,则贵国应有舶来。阁下言不曾见过,则恐世间并无此物也。总之,阁下所嘱,乃难中之难。然而,万一天竺有此物舶来我国,则鄙人可向我国二三富翁询问,或可借彼等之助力而获得,亦未可知。如果世间绝无有此物,则所付货款,当交来人如数璧还。专此奉复。”
王卿带了小野房守,回到中国。几个月之后,他的船又来到日本。小野房守乘了这船回到日本,即将入京。阿部御主人等得心焦了,闻讯之后,连忙派人用快马迎接。房守快马加鞭,只走七天,已从筑紫来到京城。他带来一封信,信中写道:
“火鼠裘,我曾四处派人采购。据说此物在现世,在古代,都不易见到。但闻从前天竺有圣僧持来中国,保存在遥远之西方寺中。这是朝廷有旨要买,好容易才买到的。我去购买时,办事人员说此款不够,当即由我补足,终于买到。垫付黄金五十两,请即送还。如果不愿付出此款,则请将裘送还为荷。”
阿部御主人得到此信,笑逐颜开,说道:“哪有这话!金钱不足道,岂有不还之理!当然会送还的。啊,我得到裘,真乃莫大的喜事啊!”他欢欣之余,合掌向中国方面拜谢。
装火鼠裘的箱子上,嵌着许多美丽的宝玉。裘是绀青色的。毛的尖端发出金色光辉。此裘穿脏了,可放在火中烧,烧过之后,就更加清洁。但此裘火烧不坏,还在其次,首先是其色泽之美丽。实在,此物就是看看,也觉得是一件可贵的珍宝。
阿部御主人看看这裘,叹道:“辉夜姬欲得此物,不是无理的。啊!造化造化!”便将裘放入箱中,饰以花枝。他自己打扮一番,以为今夜可以泊宿在辉夜姬家,得意扬扬地出门。此时吟一首诗,放入箱中。诗曰:
“热恋情如火,不能烧此裘。
经年双袖湿,今日泪方收。”
阿部御主人站在辉夜姬家的门前了。叩门问讯,老翁出来,接了火鼠裘的箱,拿了进去给辉夜姬看。辉夜姬看了,说道:“啊!这裘多么漂亮呀!不过,是不是真的火鼠裘,还不可知呢。”
老翁答道:“还有什么真假呢!你把裘藏在箱中吧。这是世间难得见到的裘,你必须相信它是真的。像你这样一味怀疑别人,实在是不行的。”说着,就去请阿部御主人进来。他想这回她一定肯接见这人了。老翁当然这样想,连老婆婆也这样想。老翁常常为了辉夜姬没有丈夫,孤身孤居,觉得非常可怜。所以希望找到一个好男子,让她夫妻团圆。无奈这女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肯,他也不能勉强她。
辉夜姬对老翁说道:“把这裘放在火中烧烧看。如果烧不坏,才是真的火鼠裘,我就遵他的命。你说这是世间难得看见的裘,确信它是真的。那么,必须把它烧烧看。”
老翁说:“你这样说,倒也很有道理。”他忽然改变主意,把辉夜姬的话传达给大臣。
大臣说:“这裘啊,中国境内也没有,我是千方百计弄来的。关于它的质量,还有什么可怀疑呢?你们既然这样说,就快点拿来烧烧看吧。”
这裘一放进火里,立刻劈劈啪啪地烧光了!辉夜姬说:“请看,这便可知它是一张假的皮毛。”大臣看到这情景,面孔就象草叶一般发青。辉夜姬高兴得很,连忙作了一首诗,放在装裘的箱子里,还给阿部御主人。诗曰:
“假裘经火炙,立刻化灰尘。
似此凡庸物,何劳枉费心!”
于是,大臣只得悄悄地回去了。外间的人们便问:“听说阿部大臣拿了火鼠裘来,就做了辉夜姬的夫婿,已经来到这屋子里。大概住在这里了吧。”另有人回答他说:“没有没有!那件裘放在火里一烧,劈劈啪啪地烧光了,因此辉夜姬把他赶走了。”世人都知道这件事。从此以后,凡是不能成遂的事情,都叫“阿部主人。”
六龙头上的珠子
大伴御行大纳言把家中所有的家人都召集拢来,对他们说:“龙头上有一块发出五色光辉的玉。哪一个取得到,随便你们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们。”
听了这话的人都说:“我家主人的命令,实在是很可感谢的。不过,这块玉,大概是很难得到的宝物吧。龙头上的玉,怎样才能取得呢?”这些人都咕哝着叫苦。
于是大纳言说:“做家人的,为了完成主人的愿望,性命也要舍弃。这是家人的本分呀!况且龙这东西,并非我国没有而特产于唐土、天竺的东西。我国的海边山上,常有龙爬上爬下。你们怎么说是难事呢?”
家人们答到:“那么,没有办法。无论是怎样难得的宝物,我们遵命去找求吧。”
大纳言看看他们的神情,笑道:“这才对了。我大伴家里的家人,是天下闻名的,难道会违背我主人的命令吗?”
于是家人们出门去寻找龙头上的玉。大纳言把家中所有的绢、锦和金子都取出来,交给这些家人,作为他们的路费。又对他们说:“你们出门之后,我就吃斋念佛,直到你回。如果取不到这玉,不准你们回到我这里来!”
家人们听了主人的嘱咐,一个个懒洋洋地出门去了。他们都想:主人说,如果取不到龙头上的珠子,不准再回到这里来。但这东西,根本是取不到的。他们各自随心所欲地东分西散。众家人都咒骂主人,说他好奇。他们把主人给他们的东西随意分配一下。有的拿了东西回家乡去了。有的随心所欲地到别处去了。他们都诽谤大纳言,说道:不管是爹娘还是主人,这样胡说八道,叫我们没有办法。
大纳言全然不知道这情况。他说:“给辉夜姬住的普通的房屋太不象样。”连忙建造起特殊的房屋来:室内四壁涂漆,嵌上景泰窑装饰,施以各种色彩。屋顶上也染成五彩,挂上各种美丽的带子。每一个房间里都张着美丽无比的锦绣的壁衣。而且把他本来的老婆和小老婆都赶走。无论何事,他都不爱,一天到晚为了准备迎接辉夜姬而忙碌。
且说派遣出去取龙头上的玉的家人们,不管大纳言朝朝夜夜地等待,过了年底,到了明年,一直音信全无。大纳言不胜焦灼,便悄悄地带了两个随身侍从,微行来到难波港。看见一个渔夫,便问他:“大伴大纳言家的家人们乘了船去杀龙,取它头上的玉,这新闻你听到过吗?”
渔夫笑道:“哈哈,你这话真奇怪!第一,愿意为了做这件蠢事而放船出去的船夫,在这里一个没有。”
大纳言听了这话,心中想到:“这些船户都是没志气的。他们不知道我大伴一家的强大,所以讲这种胆怯的话。”又想:“我们的弓多么有力!只要有龙,一箭便可把它射死,取它头上的玉,这是毫无问题的。这些家人不决不断,直到现在还不回来,我在这里老等,实在不耐烦了。“他就雇了一只船,向海中到处巡游,渐行渐远,不觉来到了筑紫的海边。
这时候,不知怎的,发起大风暴来,天昏地黑,那只船被风吹来吹去,吹向什么地方,完全不得而知。风越来越大,把船吹到了海的中央。大浪猛烈地冲击船身,船被波浪包围了。雷声隆隆,电光闪闪。好个大纳言,到此也束手无策了。他叹道:“唉!我平生从来不曾吃过这种苦头。不知道到底怎么样啊!”
那个船户哭着说道:“我长年驾着这船来来去去,从来不曾碰到这种可怕的情况。即使幸而船不沉没,头上的雷电也会打死我吧!即使幸而神佛保佑,船也不沉,人也不死,但结果我这船终将被吹到南海之中。唉!我想不到碰着了这个古怪的雇客,看来我的命运是很悲惨的了!”
大纳言听了他的话,说道:“乘船的时候,船户的话是最可靠的。你为什么说出这种不可靠的话来呢?”说着,不知不觉地口中吐出青水。
船户说:“我又不是神佛,有什么办法呢?风吹浪打,我是长年以来习惯的。但这雷电交加,一定是你想杀龙的原故。这暴风雨一定是龙神带来的。你赶快祈祷吧!”
大纳言听了这话,忽然说道:“啊,你说的是。”便大声祈祷:“南无船灵大明菩萨!请听禀告:小人愚昧无知,胆大妄为,竟敢图谋杀害神龙,实属罪大恶极!自今以后,不敢损害神体一毛,务请饶恕,不胜惶恐之至。”
他大声念这祈祷,有时起立,有时坐下,有时哭泣,念了千百遍。恐是因此之故,雷声渐渐地停息。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但风还是猛烈地吹着。
船户说道:“啊,如此看来,刚才的风暴正是龙神菩萨来的。现在的风,方向很好,是顺风,不是逆风。我们可以乘这风回家乡去了。”但大纳言已经吓破了胆,无论如何不相信船户的话。
这风继续吹了三四天,似乎可把船吹到原来的地方去了。岂知向岸上望望,这是播磨国明石地方的海岸。但大纳言总以为到了南海的海岸,疲劳之极,躺倒在船里了。他带来的两个侍从便上岸去报告当地的衙门。衙门里特地派人员来慰问。然而大纳言不能起身,直挺挺躺在船底里。无可奈何,只得在海岸的松树底下铺一条席子,扶起来躺在席子上。到这时候,大纳言方才知道这里不是南海的岛。他好容易坐起身来。这个人平常有些伤风,就神色大变。这时候竟变成腹部膨胀,眼睛像两颗李子一般肿起。派来的人员看了发笑。
大纳言连忙叫衙门里的人替他备一顶轿子,坐了回家。以前他派出去取龙头上的玉的家人们,不知从哪里知道消息,现在都回来了,对他说道:“我们因为取不到龙头上的玉,所以不敢回来。现在,大人自己也已完全相信此物难取,想来不会责罚我们,所以回来了。”
大纳言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龙头上的玉,难怪你们取不到。原来龙这东西,是与雷神同类的。我叫你们去取它头上的玉,犹如要杀死你们这许多家人。如果你们捉住了这条龙,连我也要被杀死的。幸而你们没有把龙捉住。这大约是辉夜姬这个坏家伙企图杀死我们而安排的阴谋。我今后决不再走到她家附近去。你们也不要到她那里去。”就把家中剩下的锦絮和金子赏赐了取不到龙头上的玉的家人们。
以前离婚了的妻子听到这则消息,几乎笑断了肚肠。新造房子屋顶上挂着的五彩带子,都被鹞鹰和乌鸦衔去做巢了。
于是世间的人们都说:“听说大伴大纳言去取龙头上的玉,没有取到,眼睛上生了两个李子回来了。啊,吃不消呀!”
从此以后,凡做无理的事,叫做“啊,吃不消呀”。
七燕子的子安贝
中纳言石上麻吕对家中仆役说:“燕子做窠时,你们来通知我。”仆役们说:“大人要做什么呢?”答道:“我要取燕子的子安贝。”
仆役们说:“我们曾经看见人们杀过许多燕子,但它们的肚子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东西。也许,燕子产卵的时候会生出这东西来。然而,怎样取得到呢?燕子这东西,一看见人就逃走的呀。”
另外有一个人说:“宫中大厨房内,煮饭的屋子栋柱上的许多洞里,都有燕子做窠。在那里搭起架子来,叫几个壮健的人爬上去,向许多洞里窥探。那里燕子很多,说不定有一两只正在产卵,就可把它们打死,夺取子安贝。”
中纳言听了这话,非常高兴,说道:“这办法很对,我倒没有想到。你的话很有道理。”就选了忠实的男仆二十人,在那里搭起架子来,叫他们爬上去。中纳言不断地派人去问:“怎么样?字安贝取到了没有?”
可是,那些燕子看见这么许多人爬上来,都害怕了,不敢飞近。就有人把这情况报告中纳言。中纳言悲观了,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大厨房里有一个年老的司事,名叫麻吕的,走来对中纳言的家人们说:“你们大人要取子安贝,我倒有一个办法呢。”家人们通报中纳言,中纳言便召见这老人,亲切地同他谈话。麻吕说道:“要取燕子的子安贝,这办法是没有用的。这样做,一定取不到。第一,这样乌丛丛的二十几个人爬上去,那些燕子吓坏了,是不敢飞近来的。应该把这架子拆掉,叫这许多人都走下来。然而选定一个干练的男子,叫他坐在一只大篮子里。篮子上缚一根索子,用滑车挂在梁上。燕子飞来了,连忙拉索子,篮子升上去。这男子便伸手去取字安贝。这样,保管你取到手。”
中纳言说:“这确是个好办法。”便把架子拆毁,把那些人叫回来。他问麻吕:“那末,怎么会知道燕子要产卵了,把人拉上去呢?”
麻吕答道:“燕子要产卵,尾巴一定向上翘,翘了七次,卵就产下来。看到他第七次翘尾巴的时候,把篮子拉上去,便可取到子安贝。”
中纳言听了这话,欢喜无量,便偷偷地走进大厨房,挤在人丛中,日日夜夜地督促那人去取子安贝。同时,因为麻吕教了他这方法,他大大地褒奖他,对他说道:“你不是我家的人,倒很能称我的心呢。”他还没有取得子安贝,就象已经取得了那样高兴,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赏赐给麻吕,对他说道:“今晚你必须再来一次大厨房,帮帮忙。”便叫麻吕暂时回去。
天色渐暮,中纳言来到大厨房。一看,燕子果然正在做窠。而且正如麻吕所说,尾巴正在翘动。他连忙叫人乘入篮子里,把篮子拉上去,叫他伸手到燕子窠里去摸。那人摸了一会,说道:“什么也没有!”
中纳言生气了,说道:“这是你不会摸的原故。”他想另外选一个人去摸,左思又想,终于说道:“还是让我自己上去摸吧。”便坐在篮子里,那篮子徐徐地拉上去。他向燕子窠里窥探,好极了!燕子正在翘尾巴。他连忙伸手到窠里去摸,摸着了一块扁平的东西,便教道:“啊,有了!有了!把我放下来吧!麻吕!有了,有了!”人们围集拢来,把篮子上的索子往下拉。岂知太用力了,那索子被拉断。篮子里的中纳言跌下来,正好落在一只大锅子里。
人们大吃一惊,赶忙走过去,把中纳言抱起。一看,他两眼翻白,呼吸也停止了。连忙把水灌进他嘴里,过了好一会,他方才苏醒过来。人们按摩一下他的手臂和腿,然后把他从锅子上抱下来,问他:“现在您觉得怎么样?”中纳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稍微好点了。腰还是动不得。但子安贝牢牢地握在我手中,目的达到了。不管别的,赶快拿蜡烛来,让我拜见这件宝贝。”
他抬起头,张开手来一看,原来握着的是一块陈旧的燕子粪!中纳言叫道:“唉!没有贝!”
从此以后,做事无效,叫做“没有贝”。
中纳言看到这不是子安贝,当然不能装在匣子里送给辉夜姬,心情大为沮丧。况且又是折断了腰骨。他做了愚蠢的事,以致弄坏了身体,生怕这情况被世人知道,不胜苦恨。但他越是苦恨,身体越是衰弱。取不到贝,还在其次,被世人耻笑,才真是丢脸。这比普通患病而死更没面子。
辉夜姬知了这消息,做了一首诗去慰问他,诗曰:
“经年杳杳无音信,
定是贝儿取不成。”
家人把这首诗念给中纳言听了,中纳言在苦闷之中抬起头,叫人拿来纸笔,写一首答诗,诗曰:
“取贝不成诗取得,
救命只须一见君。”
他写完这诗,就断气了。辉夜姬闻此消息,深感抱歉。
八出猎游幸
皇帝闻得辉夜姬的美貌盖世无双,有一天对一个名叫房子的女官说:“听说这女子对爱慕她的男人,都看得同仇敌一样,绝不听他们的话。你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房子奉了圣旨,退出皇宫,来到竹取翁家里。竹取翁恭敬地迎接。房子对老婆婆说:“皇上说,你家的辉夜姬相貌美丽,盖世无双,特地命我来看看。”
老婆婆说:“好好,我就去对她说。”便走进去对辉夜姬说:“赶快出去迎接皇帝的使者!”辉夜答道:“哪里的话!我的相貌并不怎么美丽。羞人答答的,怎么可以出去会见皇帝的使者呢?”她无论如何不肯听话。
老婆婆说:“你这话多么无礼!皇帝的使者难道可以怠慢的么?”辉夜姬说:“我这样说,并没有得罪皇帝呀。”她完全没有想会见使者的样子。
老婆婆想,这孩子是她从小抚育成长,同亲生女儿一样。然而对她讲话,她满不在乎地反抗。她想责备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讲才好。
老婆婆就出来回复使者:“真是万分对不起了!我家的姑娘,还是一个毫不懂事的女孩子;而且脾气倔强,无论如何不肯出来拜见呢!”
女官说:“可是,皇上说一定要我来看看。我如果看不到,是不能回去的。皇上说的话,这国土里的人难道可以不听么?你们说这话太没道理了!”她严词责备。然而辉夜姬听了这话,不但坚不答应,又说道:“如果我这样说违背皇帝的话,就请他赶快把我杀死吧!”
女官无可奈何,只得回宫去报告皇帝。皇帝说:“哈哈,这样的心肠,是可以杀死许多人的!”一时把她置之度外。然而,总觉得心中不快,这样倔强的女子,难道可以让她战胜么?皇帝回心转意,有一天,把竹取翁叫来,对他说道:
“把你家的辉夜姬送到这里来!听说她的容貌非常美丽,以前我曾派使者去看,但结果是徒劳往返。是你教她这样无礼的么?”
竹取翁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哪里,哪里!小人不敢。不过这个女孩子,恐怕是不肯进宫的。小人实在无可奈何。不过,且让小人回去在劝一番吧。”
皇帝听了这话,点头称是,对他说道:“这才不错。是你抚育成长的人,难道你不能自由做主吗?如果你把她送进宫来,我封你一个五品官员。”
竹取翁欣然回家,对辉夜姬说道:“皇帝对我如此说,难道你还不答应么?”
辉夜姬答道:“不不,无论怎样,我决不去当宫女。如果再要强迫我,我就要消失了。这算什么呢:你等待我去当宫女,以便取得你的官位,我就同时死去!”
竹取翁说:“啊呀,这使不得!我要得到爵禄,而叫我的可爱的孩子死去,这成什么话呢?不过,你究竟为什么那样地厌恶当宫女?谈不到死的呀!”
辉夜姬答道:“我这样说了,如果你还可以为我实际说谎,那么就请你把我送进宫去,看我是死还是不死。过去有许多人诚心诚意,积年累月地求我,我尚且都不答应。皇帝的话还是昨天今天的事呢。如果我答应了,世间的人将怎样地讥笑我!这等可耻的事情,我是决不做的。”
竹取翁说:“天下之事,无论怎样大,决不会关系到你的生命。那么,让我在进宫去回复皇帝,说你不肯当宫女就是了。”
竹取翁就进宫去对皇帝说:“上次皇上的话,小人非常感谢,立刻去劝小女入宫。岂知这女孩子说:‘要我入宫我情愿死。‘原来这孩子,不是我造麻吕亲生的,是从山中找来的,因此她的性情和普通人不同。”
皇帝听了这话,说道:“啊!对了对了!造麻吕啊!你家住在山脚边吗?这样吧,让我到山中去打猎。就闯进你家去看看辉夜姬,如何?”
竹取翁答道:“这是再好没有了。当她不知不觉地坐在家里的时候,皇帝突然行幸,便看到她了。”
于是皇帝连忙选定一个日子,到山中去打猎。他闯进辉夜姬家,一看,只见一片光辉之中,坐着一个清秀美丽的女子。皇帝想,正是此人了,便向她走近去。这女子站起身来,逃向里面。皇帝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衣袖。女子就用另一衣袖来遮住了脸。但皇帝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相貌,被她的美丽所迷惑,如何肯离开她呢?他想就此把她拉出来。
这时辉夜姬开言道:“我这身体,倘使这国土里生出生来的,我就替你皇帝服役。可是我不是这国土里的人,你硬拉我去,是没有道理的呀!”
皇帝听了这话,说道,岂有此理!无论如何定要拉她出来。他叫銮舆开过来,想把辉夜姬拉到这车子里去。真奇怪,忽然辉夜姬的身体消失,影迹全无了!皇帝想:啊呀,这便完了!原来真如竹取翁所说,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于是说道:“好,好,我不在想带你去了。你快回复原形,让我再看一看,我就回去了。”辉夜姬就现在现出原形。
皇帝看了辉夜姬的原形,恋情愈加热烈,不能自制。然而无论恋情如何热烈,现在已经毫无办法了。他便向竹取翁道谢,说竹取翁能让他看到辉夜姬,他很高兴,应予褒奖。翁也很感谢,拿出酒食来招待皇帝的随从。
皇帝离开了辉夜姬回去,心里实在恋恋不舍,怀着郁郁不乐的情绪上了车。临行作诗一首送给辉夜姬,诗曰:
“空归銮驾愁无限,
只为姬君不肯来。”
辉夜姬回答他一首诗:
“蓬门茅舍经年住,
金殿玉楼不要居。”
皇帝看了这首诗,实在不想回去了。他的心掉落在这里,似乎觉得有人在后面拉住他的头发。然而,在这里宿一夜,到底不行。无可奈何,只得回驾。
自此以后,皇帝觉得经常在他身边侍奉的女子们,和辉夜姬一比,竟是云泥之差。以前所称为美人的,同辉夜姬比较起来,完全不足道了。
皇帝的心中,经常有辉夜姬的幻影留存着。他每天只是独自一人郁郁不乐地过日子。他意志消沉,不再走进皇后和女官们的房中去,只是写信给辉夜姬,诉说衷情。辉夜姬也写优美的回信给他。自此以后,皇帝随着四季的移变,吟咏关于种种美丽的花卉草木的诗歌,寄给辉夜姬。
九天的羽衣
辉夜姬和皇帝通信,互相慰情,不觉过了三年。有一个早春之夜,辉夜姬仰望月色甚美,忽然异常地哀愁起来,耽入沉思了。从前有人说过,注视月亮的脸是不好的。因此家人都劝辉夜姬不要看月亮。但辉夜姬不听,乘人不见,便又去看月亮,并且吞声饮泣。
七月十五日满月之夜,辉夜姬来到檐前,望着月亮沉思冥想。家人看见了,便去对竹取翁说:“辉夜姬常常对着月亮悲叹。近来样子愈加特殊了。大概她心中有深切的悲恸吧。要好好地注意呢!”
竹取翁便去对辉夜姬说:“你到底有什么心事,要如此忧愁地眺望月亮?你的生活很美满,并没有什么不自由呢。”
辉夜姬答道:“不,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忧愁和悲哀,只是一看到这月亮,便无端地感到这世间可唉,因而心情不快。”
竹取翁一时放心了。以后有一天,他走进辉夜姬的房间里,看见她还是愁眉不展地沉思冥想。老翁着急了,问她:“女儿啊!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所想的到底是怎样的事呢?”辉夜姬的回答仍然是:“没有,我并没有想什么,只是无端地心情不快。”老翁就劝她:“喏,所以我劝你不要看月亮呀!你为什么看了月亮就这样地默想呢?”辉夜姬答道:“不过,我难道可以不看月亮么?”她还是照旧,月亮一出,她就到檐前去端坐着,沉思冥想。
所可怪者,凡是没有月亮的晚上,辉夜姬并不沉思默想。有月亮的晚上,她总是叹气,沉思,终于哭泣。仆人们看到了,就低声地议论,说姑娘又在沉思默想了。两老和全家的人,都毫无办法。
将近八月十五的一天晚上,月亮很好,辉夜姬走到檐前,放声大哭起来。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她竟不顾旁人,哭倒在地。老公公和老婆婆吓坏了,连声问她为了何事,辉夜姬啼啼哭哭地答道:
“实在,我老早就想告诉你们的。只恐两老伤心,因此直到今天没有说出。然而不能永远不说出来。到了今天此刻,不得不把全部情况告诉你们了。我这个身体,其实并不是这世间的人。我是月亮世界里的人,由于前世某种因缘,被派遣到这世间来。现在已经是该要回去的时候了。这个月的十五日,我的故国的人们将要来迎接我。这是非去不可的。使你们愁叹,我觉得可悲,因此从今年春天起,我独自烦恼。”说罢,哭泣在地。
竹取翁听了这番话,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原来是我从竹子里找来的。那时你真不过像菜秧那么大。现在怎样?现在养得和我一样高了。到底谁要来迎接你?不行不行,这是断然不可以的!”
接着,他大声好哭,叫道:“要是这样,还是让我去死了吧!”这情景实在悲痛不堪。
但辉夜姬说:“我是月亮世界的人,在那里有我父母亲。我到这国土来,本来说是极短时间的。但终于住了这么长的年月。现在,我对月亮世界里的父母亲,并不怎样想念,倒是觉得此地驯熟可亲得多。我回到月亮世界去,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只是觉得悲哀。所以,并不是我有什么变心,实在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去呀。”
于是辉夜姬和老翁一同哭泣。几个女仆长时间随伴着辉夜姬,回想这位姑娘,人品实在高尚优美,令人真心敬爱,现在听说要分别了,大家悲伤不堪,滴水也不入口,只是相对哀叹。
皇帝闻到了这消息,就派使者到竹取翁家来问讯。老翁出来迎接使者,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号啕大哭。老翁过度悲哀,头发忽然白了,腰也弯了,眼睛肿烂了。他今年只有五十岁(前文言七十岁,疑为作者笔误),由于伤心,忽然变老了。
使者向老翁传达皇帝的话:“听说辉夜姬近来常常忧愁悲叹,是真的么?”
老翁哭哭啼啼地答道:“多承皇帝挂念,实在很不敢当!本月十五日,月亮世界里要派人来迎接辉夜姬。我想请皇帝派一大队兵马来。如果月亮里那些家伙来了,就把他们抓住。不知可不可以?”
使者回宫,把老翁的情况和他的话全部奏告了皇帝。皇帝说:“我只见辉夜姬一面,尚且至今不忘。何况老翁朝夕看到她。如果这辉夜姬被人接去,教他情何以堪呢!”
到了这个月的十五日,皇帝命令御林军,选出六个大军,共二千人,命一个叫高野大国的中将担任钦差,领兵来到竹取翁家。
大军一到竹取翁家,便分派一千人站在土墙上,一千人站在屋顶上。命令家中所有的男仆,分别看守每一个角落。这些男仆都手持弓箭。正屋之中,排列着许多宫女,叫她们用心看守。老婆婆紧紧抱着辉夜姬,躲在库房里。老翁把库房门锁好,站在门前看守。
老翁说:“这样守护,难道还会输给天上的人群么?”又对屋顶上的兵士说:“你们如果看见空中有物飞行,即使是很小的东西,也立刻把它射死。”兵士们说:“我们有这么许多看守,即使有一只蝙蝠在空中飞,也立刻把它射死,叫它变成干货。”老翁听了这话,确信无疑,心中非常高兴。
但辉夜姬说:“无论关闭得怎样严,无论样准备作战,但战争对那国土里的人是无用的。第一,用弓箭射他们,他们是不受的。再则,即使这样锁闭,但那国土里的人一到,锁自然会立刻开脱。这里的人无论怎样勇武地准备战争,但那国土里的人一到,个个都没有勇气了。”
老翁听了这话,怒气冲冲地说:“好,等那些人来了,我就用我的长指挖他们的眼球。还要抓住他们的头发,把他们的身体甩转来。然后剥下他们的裤子,教他们在这里的许多人面前出丑!”
辉夜姬说:“唉,你不要大声说话。被屋顶上的武士们听到了,不是很难为情的么?我辜负了你们长时间的养育之恩而贸然归去,实在抱歉得很。今后我倘能长久地住在这里,多么高兴!然而做不到,不久我就非走不可了。这是可悲的事。我因为想起双亲养育之恩未报,归途中一定不堪痛苦,所以最近几个月来,每逢月亮出来,我就到檐前去请愿,希望在这里再住一年,至少住到年底。然而不得许可,所以我如此愁叹。使得你们为我担心,实在是非常抱歉的。月亮世界里的人非常美丽,而且不会衰老,又是毫无痛苦的。我现在将要到这样好的地方去,然而我一点也不觉得快乐。倒是要我离开你们两个衰老的人,我觉得非常悲恸,恋恋不舍呢。”说罢嘤嘤啜泣。
老翁说:“唉,不要说这伤心的话了。无论怎样美丽的人来迎接你,都不要耽心。”他怨恨月亮世界里的人。
这样那样地过了一会,已经将近夜半子时。忽然竹取翁家的四周发出光辉,比白昼更亮。这光辉比满月的光要亮十倍,照得人们的毛孔都看得清楚。这时候,天上的人乘云下降,离地五尺光景,排列在空中。竹取翁家里的人,不论在物外或屋内的,看到了这光景,都好像被魔鬼迷住,茫然失却知觉,全无战斗的勇气了。有几个人略有感觉,知道这样不行,勉强拿起弓箭来发射。然而手臂无力,立刻软下去。其中有几个特别强硬的人,提起精神,把箭射了出去,然而方向完全错误。因此,谁也不能战斗,但觉神志昏迷,只得互顾视,默默无言。
这时候,但见离地五尺排列在空中的人们,相貌和服装非常美丽,令人吃惊。他们带来一辆飞车。这车子能够在空中飞行,车顶上张着薄稠的盖。这些天人之中有一个大将模样的人,走出来叫道:“造麻吕,到这里来!”
刚才神气活现的竹取翁,现在好象喝醉了酒,匍行而前,拜倒在地。天人对他说道:“你好愚蠢啊!因为略有功德,所以我暂时叫辉夜姬降生在你家。至今已有很长时间,而且你又获得了许多金子。你的境遇不是已经大大地好转,和以前判若两人了么?这辉夜姬,由于犯了一点罪,所以暂时叫他寄身在你这下贱的地方。现在她的罪已经消除,我来迎接她回去。所以你不须哭泣悲哀。来,快快把辉夜姬还出来吧!”
老翁答道:“你说暂时叫辉夜姬降生在我家。可是我将她抚养成长,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大概你所说的辉夜姬,一定是降生在别处的另一个辉夜姬吧。”
他又说:“我这里的辉夜姬,现在患着重病,躺在那里,决不能出门。”
天人不回答他,却他那飞车拉在老翁家的屋顶上,叫道:“来!辉夜姬啊!不要只管住在这种污秽的地方了!”
这时候,以前关闭的门户,都自动打开,窗子也都自己敞开了。被老婆婆紧紧抱着的辉夜姬,此时翩然地走出来。老婆婆想拉住她,无论如何也拉不住,只得仰望而哭泣。老翁无可奈何,只是伏地号啕。
辉夜姬走近老翁身旁,对他说道:“我即使不想回去,也必须回去。现在请您欢送我升天吧。”
老翁说:“我这样悲恸,怎么还能欢送?你抛撇了我这老人而升天,叫我怎么办呢?还是请你带了我同去罢。”说罢哭倒在地。辉夜姬烦恼之极,不知怎样才好。
后来她对老翁说:“那么,让我写一封信吧。你想念我的时候,就请拿出这封信看看。”说罢,便一面啜泣,一面写信。她的信上写道:
“我如果是同普通人一样地生长在这国土里的人,我一定侍奉双亲直到百年终老,便不会有今日的悲恸。然而我不是这样的人,必须和你们别离,实在万分遗憾!现在把我脱下来的衣服留在这里,作为我的纪念物。此后每逢有月亮的晚上,请你们看看月亮。唉!我现在舍弃了你们而升天,心情就象落地一样。”
于是有一个天人拿了一只箱子来,箱子里盛着天的羽衣。另外有一只箱子,里面盛着不死的灵药。这天人说:“这壶中的药送给辉夜姬吃。因为她吃了许多地上的秽物,心情定然不快,吃了这要可以解除。”便把药送给辉夜姬。辉夜姬略吃了一点,把余下的塞进她脱下来的衣服中,想送给老翁。但那天人阻止她,立刻取出那件羽衣来,想给她穿上。
辉夜姬叫道:“请稍等一会!”又说:“穿上了这件衣服,心情也会完全变更。现在我还有些话要呢。”她就拿起笔来写信。天人等得不耐烦了,说道:“时候不早了!”辉夜姬答道:“不要说不顾人情的话呀!”便从容不迫地写信给皇帝。信上写道:
“承蒙皇帝派遣许多人来挽留我的升天,但是天心不许人意,定要迎接我去,实在无可奈何。我非常悔恨,非常悲恸。以前皇帝要我入宫,我不答应,就因为我身有此复杂情节之故,所以不顾皇帝扫兴,坚决拒绝。实属无礼之极,今日回思,不胜惶恐之至。”末了附诗曰:
“羽衣着得升天去,
回忆君王事可哀。”
她在信中添加壶中不死之药,将交与钦差中将。一个天人拿去送给中将。中将领受了。同时,这天人把天上的羽衣披在辉夜姬身上。辉夜姬一穿上这件羽衣,便不再想起老翁和悲哀等事。因为穿了这件羽衣能忘记一切忧患。辉夜姬立刻坐上飞车,约有一百个天人拉了这车子,就此升天去了。这里只留下老公公和老婆婆,悲叹号哭,然而毫无办法了。旁人把辉夜姬留下的信读给老翁听。他说:“我为什么还要爱惜这条命呢?我们还为谁活在世间呢?”他生病了,不肯服药,就此一病不起。
中将率领一班人回到皇宫,把不能对天上人作战和不能挽留辉夜姬的情况详细奏明,并把不死之药的壶和辉夜姬的信一并呈上。皇帝看了信,非常悲恸,从此饮食不进,废止歌舞管弦。
有一天,他召集公爵大臣,问他们:”哪一个山最接近天?“有人答道:”骏河国的山,离京都最近,而且最接近天。”皇帝便写一首诗:
“不能再见辉夜姬,
安用不死之灵药。”
他把这首诗放在辉夜姬送给他的不死之药的壶中,交给一个使者。这使者名叫调岩笠。皇帝叫他拿了诗和壶走到骏河国的那个山的顶上去。并且吩咐他:到了顶上,把这首御著的诗和辉夜姬送给他的不死之药的壶一并烧毁。调岩笠奉了皇命,带领大队人马,登上山顶,依照吩咐办事。从此之后,这个山就叫做“不死山”,即“富士山”。这山顶上吐出来的烟,直到现在还上升到云中,到月亮的世界里。古来的传说如此。
(完)
[后记]
唉!每读一次,都有不同的感悟。
平凡的华丽,空灵的雅致!像在浓绿色的山头上穿插的细风一般!
嗯!……真想让日本的文明退回到10世纪以前!……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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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卡波拉式落地扫击(76章附图)
这一章刚刚被读者评为最邪恶的一章!
……………………………………………………
[精华]对76章的评价:邪恶~~很邪恶~~非常邪恶~~无敌邪恶~~还有就是邪恶+很邪恶+非常邪恶+无敌邪恶=邪恶的代言人```冰凝雪影
………………………………………………
我汗!……
卡波拉式落地扫击——
卡波拉格斗舞技中一种经常使用的腿法,时常用来偷袭对手的下路,而且后手变化也很多,是一招一击多择的招式。攻击的样子很像是体操运动中的鞍马项目的“托马斯回旋”。
只不过一个倾向于表演,一个倾向于攻击。
示意图如下:
作品相关 论坛灌水时,写的超短篇变身小说!
上帝啊!王子变公主了,这是怎么会事?
…………………………………………全篇完!
宗教,王族,悬疑!
OK!又一部变身小说完成了!!!
如何?写小说很简单吧!
看到一些书友说,他们对写小说也很有兴趣,自己的想法也很多,但就是懒于动笔。
时间应该总可以抽出一点吧!我想恐怕他懒于动笔的原因是把动笔的时间放在别的上面了吧!
我其实也是很懒的,但是找不到别的合适的消遣方式,所以只好写小说了!
哈哈!……说多了,上面的全不算啊!
夜女一族人物简介 七夜(辉夜)篇(62章更新资料)
七夜(辉夜)篇
[姓名]七夜(辉夜)
[别人对其称谓]东方辉夜,七夜哥,恶魔,狐狸精,辉妹,小帅哥,朱雀,娘娘腔,人妖,变装狂。
[性别]男,或女,或半男半女(62章后身体为女,但仍未稳定。)
[年龄]22周岁
[生日]不详
[血型]B型
[星座]魔羯
[身高]以前1.73米,现在1.70米。
[体重]以前130斤,现在大约100斤多。
[三围]以前没量过,现在不让量(估计各项数值都会偏瘦)。
[衣着]以前很随便——休闲装配衬衣,现在极力选硬朗一些的男装(不过在别人眼中,那是一种中性的美感)。
[忌讳]以前无,现在不想被别人称为“人妖”或“娘娘腔”之类。
[喜欢的食物]鲤鱼
[喜欢的明星]周星驰,最喜欢他的一句台词是“其实每个人,都是食神。”
女影星喜欢奥黛丽_赫本(他的梦中情人的标准形象。)
[喜欢的歌手]无,不过最近他在听德国的GrooveCoverage乐队的《GodIsAGirl》
[爱好]喜欢看电影,尤其是武打或喜剧片。喜欢读书,尤其是侦探神幻类的作品。喜欢玩电玩,尤其是格斗类的《TheKingFighter》系列(尤其是使用暴走Leona,无敌!)。
[性格]乐观,洒脱,懒散,不拘常理。
[职业]大学生(绿大)
[学习成绩]良好(脑子还可以,不过经常懒懒散散的)
[体育成绩]一般(不太喜欢户外运动)
[身体素质]整体中游偏差。速度快,反应灵敏,但力量低,抗打击能力差。
[曾得奖项]拉拉队女皇(虽然本人拒绝)
[优点]无明显优点。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勾引异性”(P.s.男女不限)
[缺点]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强项]吃饭,不忌荤素,尚未见到他不喜欢的食物。而且速度和数量都很惊人。(可能与其身体的新陈代谢速度有关。)
喝酒,酒精反应迟钝,所以不管喝什么酒,当场是不会醉的。但是,事后会醉的很惨!
[弱项]女人,对所有的女人都没辙。(当然有些时候,他根本就不把对方当女人看。)
[特殊技能]拟声,可以模拟男女不同的说话声。也可以模仿别人的声音,但他一般不用。
[简介]本书的男主角,兼第一女主角(虽然自己不承认。)
[特别提示]在七夜的虚构中,辉夜一般情况下是女孩的身份,并且是七夜的表姐(他们的母亲是孪生姐妹)。但也在例外,辉夜有时会成为男人的身份(如在白兰一家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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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全是可能推测,尚未得到准确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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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女一族能力:
[特殊体质]快速外伤恢复,渐变型完善外貌(即慢慢的身体能力提高,同时附带着变漂亮。)
[特殊人格]内心分为三种人格,
1.里七夜,正统耿直(统帅型——对应“破军”)
2.里辉夜,活泼开朗(交际型——对应“食神”)
3.里冰夜,冷酷沉稳(杀手型——对应“七杀”)
[夜女绝技]不知不觉间,让靠近自己的人陷入两难的境地。
[夜女特技]还是吃饭,而且不长胖。
[外显能力]
瞳术:(C级,未完成)摄魂之眼(即左眼),偏与心术结合。
分为三种眼神——
1.先读之眼。可以根据对手的动作、表情等预测对手的下一步行动。——由里七夜掌控。
2.魅惑之眼。配合诱人的表情和唯美的声音,可以使异性短时间内失去思考能力。——由里辉夜掌控。
3.威慑之眼。配合冷酷的姿势,冰冷的话语,可以短时间内使对手丧失战斗能力。对危机感应强的动物,尤其是犬类有额外的杀伤力。(62章后加强)——由里冰夜掌控。
体术:(B+级,未完成)
1.运动速度极快。20米短距离冲刺速度,超过世界级的短跑选手。但耐力极低,速度无法保持50米距离。
2.神经反应敏锐。有超快的即时反应速度,尤其处于危险之中。
3.身体有极高的柔韧度。可轻易的使出下腰、倒立、空翻等动作,甚至可以在空中像猫一样的改换姿势。(62章后具有的技能)
心术:(C-级,入门)
1.用卑鄙的手段对付对手。
2.算计自己的朋友,尤其是在贪小便宜时,如吃白食。
[格斗术]
夜女一族速敏流柔系杀法。
即溶合各种拳道的杀招,然后根据夜女族的特殊体质而自创的一种拳术。)(62章后成型)
[潜在能力]
预支体能:
在友人受威胁或本人陷入危机之中时,可以短时间内重新分配外显能力。
瞳术:B级。体术:A级。心术:D-级。
副作用:对自己的身体有极大的损坏。
夜女一族人物简介 浅夜篇
浅夜篇
[姓名]浅夜
[别人对其称谓]美女,浅夜医生,浅夜医师,妖怪(七夜对其私下的称谓)。
[性别]女(应该是……)
[年龄]35周岁左右,但看上去只有25、6岁。
[生日]不详
[血型]B型
[星座]天蝎
[身高]1.71米。
[体重]108斤。
[三围]
[衣着]各种款式,尤其喜欢新潮的衣服。
[忌讳]谈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好像其中有很深的原故)。
[喜欢的食物]零食,鸡汤(但却不喜欢自己做的)
[喜欢的明星]汤姆_克鲁斯(据她说他有一种历经沧桑的男人味。)
[喜欢的歌手]甲壳虫乐队的粉丝
[喜爱的人]表弟七夜,儿子小翔。(但这两个人却对她畏之如虎)
[爱好]人体解剖,恶作剧
[性格]乐观,洒脱,懒散,不拘常理。
[职业]巫医(七夜对她的认识),其实是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绿市中心医院)
[工作成绩]非常优秀,已经成为主任级的医师,许多高难度手术必须由她来主刀。
[身体素质]时好时坏,——可以连续站六七个小时的手术台,也可以在睡觉时经常性的感冒。还有,她的速度好像不低于七夜。
[曾得奖项]连续五年蝉联“女生心目中的最佳王子”(读医大的时候)
[优点]对人很热情,虽然她表达的方式有点让人受不了。
[缺点]容易冲动。
[强项]寻找别人的弱点。
[弱项]无
[简介]本书主角的表姐,年轻时的经历神秘。
[特别提示]“夜女一族”这个称谓是她口中,但她也并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这种说法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她对七夜开的又一个玩笑。
另外一点就是她的长相与变身后主角的样子犹如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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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全是可能推测,尚未得到准确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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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女一族能力:
[特殊体质]延缓衰老
[特殊人格]可能有多重人格,但尚未表现。
[夜女绝技]不知不觉间,让靠近自己的人陷入郁闷之中。
[夜女特技]睡觉,除了在手术台上,或恶作剧之时,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睡着(最厉害的一次是在坐过山车的时候睡着了。)
[外显能力]
瞳术:(B级,可能具有)
恐吓之眼:
双眼能力,对对手施加恐吓,使对手自动放弃行动。(另外杀伤力对七夜增加50%,对小翔增加100%。)
不暝之目:偏与体术结合。
睡觉辅助技能,可以睁着眼睡觉。(凭借此技能,浅夜曾在大学时得过课堂最佳表现奖。)
体术:(未知)
心术:(B+级,仅已展现的)
1.恶作剧。
2.对身边的人施加无形的压力,使其不战而降。
3.超级取消:有一定的机率使对手的施加的心理攻击无效化。(对七夜的成功机率高达90%,对小翔高达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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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女一族人物简介 翔夜篇
翔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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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小翔大喊道,“我是男的,怎么会写到这个外篇里面来?”
作者:“那只是你现在的情况而已,难保你明天还会是这个样子。”
“嗯!……不可能,我是男人,永远都是……。”
“那就由不的你了!如果读者想看,下一章就让你变!”
“别,别!这本书是我表舅的主角,你一直摧残他就好了,别把无辜的人拉进来。这个世界有一个人妖就够了。”
突然,小翔的身后被一阵黑暗笼罩。在那团黑气中,两只如恶狼似的眼睛,放射着刺骨的寒光,一双饿鬼的利爪伸向了小翔的脖子。
“你个臭小子,竟然敢在背后这么说我。我要给你点Colourseesee。”一个阴厉的声音在小翔背后响起。
“咦!表舅!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敢了,你要干吗?”
“干吗?这还用问吗?我早就想看你穿女装的样子啦!”
“啊!变态啊!救命啊!……”
——呼救声,越来越小,至之没入了黑暗之中。
好了,各位!我们接下来,写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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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翔,翔夜(以后可能用名)
[别人对其称谓]小翔
[性别]男
[年龄]14周岁
[生日]不详
[血型]B型
[星座]处女
[身高]1.60米。
[体重]大约90斤。
[三围]现在没有测量的价值,也许以后有。
[衣着]不修边幅——经常穿校服。
[忌讳]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女孩,不喜欢被说成个性软弱。最为忌讳的是被七夜说成有“恋母情结”。
[喜欢的食物]无特别喜欢的。
[喜欢的明星]施瓦辛格,原因很简单——肌肉多。
[喜欢的歌手]跟年轻人一样,喜欢流行歌手,最近好像很迷恋一个叫周_伦的歌手。
[喜欢的人]妈妈(虽然很害怕她),爸爸(同是被欺负的可怜虫),表舅(即七夜),心中的她。
[女朋友]即“心中的她”,在学校中有一个单相思的对象(汗!好像有点早恋啊!)。虽然他很害怕自己的妈妈,但是喜欢的类型却是像浅夜那样的女孩,学校中的那个女孩就是浅夜的弱化版(其实,后面会出现,她跟七夜、浅夜之间是有关系的)。
[爱好]喜欢看电影,言情片或故事片。喜欢玩电玩,格斗类或冒险类。
[性格]中规中矩,在生人面前有些自闭,有点软弱,小时候爱哭(虽然外人很少知道)。
[职业]初中生
[学习成绩]优秀
[体育成绩]一般(身手不是太好,但贵在认真。)
[身体素质]整体中游。速度,反应,力量均处在中游。
[曾得奖项]学校中各种与学习成绩相关的奖项
[优点]关心他人
[缺点]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强项]无明显强项。
[弱项]女人,对所有的女人或类女人的生物都没辙。(尤其是对既漂亮又阴险的类型,如浅夜和辉夜。)
[简介]本书主角的表外甥,浅夜的儿子。
[特别提示]可能具有与七夜相类似的血,但也可能是普通的血质。
另外据七夜透露的小道消息,——这小家伙不喜欢打扮,头发经常乱得遮住了眼,身上是永远的校服。其实他的相貌完全遗传自他的母亲,打扮起来,相当漂亮,比未变身前的七夜强十倍。如果给他穿女装,不仅不会被识破,反而会被当成未成形的大美人胚子。(有可能被人摅走,带回去慢慢的培养。汗!)
想想如果他变身的话,那样貌会变成什么样子!!!(痴想中……)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变身的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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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全是可能推测,尚未得到准确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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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女一族能力:
[特殊体质]无或未觉醒
[特殊人格]无或未觉醒
[夜女绝技]无或未觉醒
[夜女特技]无或未觉醒
[外显能力]无或未觉醒
夜女一族人物简介 落樱篇
落樱篇
[姓名]落樱
[别人对其称谓]落樱,小樱,樱姐
[性别]女
[年龄]22周岁
[生日]不详
[血型]O型
[星座]金羊
[身高]1.65米。
[体重]102斤。
[三围]82,53,85。
[重要的人]十年前过世的母亲,同父异母的妹妹。
[衣着]补素,有一种纯洁天然的气质。
[忌讳]遇到与过世的母亲相关的事情。
[喜欢的食物]红豆汤(与其生母有关)
[喜欢的明星]某位很有母性光辉的女影星,但具体不详。(因为每次看她的电影,落樱总是半途就退场。)
[爱好]做红豆汤,翻看老照片。
[性格]矜持,友善,关心他人。
[职业]大学生(绿大)
[学习成绩]优
[体育成绩]中,但有时会出现超常的表现。
[身体素质]中游。夜女一族的体质不太明显,或是她有意隐藏。
[曾得奖项]与成绩或学生干部有关的奖项,但一般是二等奖。
高中时有一次校运会时,破全市中学生百米记录(但是仅此一次)。
[优点]关心他人,无意之中能表现出母性的光辉。
[缺点]过于矜持,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辉夜面前除外)。
[强项]无突出强项
[弱项]无明显弱项
[简介]本书的女配角,主角的远房表外甥女
[特别提示]她对主角的认识是从浮萍口中间接得到的,所以她的看法与浮萍是相同的。
她是主角的远房旁系血亲,血缘她的父亲。(94章得知与主角的关系。以前她只是听说有一位远房的表舅与她同校,可突然从浅夜口中得知那个竟然是一位“男”表姨。)
她对妹妹有一种母亲般的爱护,但与父亲和继母关系却不太好。
……………………………………………………………………………………………………
以下全是可能推测,尚未得到准确的验证。
……………………………………………………………………………………………………
夜女一族能力:
[特殊体质]无
[特殊人格]无
[夜女绝技]无或十分不明显
[夜女特技]无
[外显能力]
瞳术:(D+级,弱型)命运黑线之眼(双眼技能),偏与心术结合。
有一定的机率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看到别人命运中的黑线——即噩运。
但技能发动机率小,而且不受控。经常因此而得罪人,被称为“扫把星”。
体术:无或有意隐藏
心术:无
[潜在能力]未表现
第一卷 阴与阳 第一章 厌倦的平常
理论上说,白天的星星与夜晚一样多,那么白天的梦也应该与夜晚的一样多。
不过理论与现实总是存在差距,白天的星星虽多,但却看不到;白天的梦虽多,但却很残酷。
七夜,便是我。我已经在懒散无聊中虚度了二十二年,现在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学校的草坪上。我所在的这所学校据说有“无冕之王”的称号——虽不在“211”中,但却有进100强的实力。
我不知道“据”是谁,不过我推断是一位很有权威的人士,不然为什么大家都相信他。我父母很相信他,而我很相信我的父母,所以我来了。不过等进来之后,我才真正的知道什么叫做“见面不如闻名”。
不过即来之,则安之。我也只好继续在这无聊中混日子。可这几天,我内心中突然有一种想改变这种生活的悸动。
躺在草坪上,看着初秋的萧索。一切都如往常,只不过今天的太阳竟早早的显出了些颓势。
“虽说明天是国庆节,不过这跟你没关系吧?”
看来我真是百无聊赖,竟对着太阳开玩笑。不过今天也的确太无聊了,才刚开学,又放国庆长假。我不想回家,恐怕又要独守七天的空房了。
唉!有时想想,我做人是不是也太失败了。也许我应该改变一下了,比如说……,嗯!又比如说……。比如了很长时间,我也没比如出具体的改变法,正当我想继续“比如”下去的时候,忽然有人打断了我的思绪。
“七夜,你躺在草坪上干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草坪外对着我喊道,“你看你那样子,就像是在等待王子亲吻的睡美人。”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初看上去楚楚可人的,不过跟她处久了,你就会发现这个家伙最善扮猪吃虎。她靠这招谋害了无数的傻瓜,更可气的是那群傻瓜,被她卖了,还在旁边帮她数钱。
“浮萍,是你啊。其实我正在等待着那位命中注定的公主,来吻醒我沉睡的心扉,你要不要吻一下试试?说不定你就是那位天命真女呢!”
“得了!你少恶心了,想用那些肥皂泡般的童话来欺骗我这个‘无知的少女’吗?”
嗯!!……“无知的少女”,这个,……我无语了,这个家伙太没脸皮了。
“你在想什么?不会是在心里说我的坏话吧?”
“啊。不敢,不敢。”这女人太敏感了,竟然可以探透我的想法。
“我也不废话了,看来你今晚没事,对吧!我请你吃饭。到时给你电话,待会见!”她丝毫没管我的反应,干干脆脆的说完了。
在我还未发完愣之前,她人已不见了踪影。
“请我吃饭!为什么?”如果是那些平常的傻瓜,一定会以为爱情的春天来了吧!不过我的头脑还算的上清醒,我可不敢奢望这种爱情的突降。
男人的权——女人的野心,男人的钱——女人的欲望,男人的帅——女人的虚荣。
这三点,是我的舍友——阳炎,总结出的男人必备的吸引女生的“爱情三宝”。悲哀的是,这三点,我好像一点也不具有。所以我也不会去奢望什么爱情空降。
她有何目的,到时自会说的。
“顺流而下,任意东西”。这就是我的生存原则。
不过凭着我男人的第六感,我预感到一种不详的气息,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
………………………………………………………………………………
还是回宿舍看一下吧,估计现在人已经都走光了吧。
翻身爬起,刚要走,忽然感到背后有一根冰椎直刺后心。扭头看是一个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孩,正在向我放出冰冷的目光。
“长的挺漂亮的,怎么目光这么狠毒?”我边往宿舍走,边在心中嘀咕,“那杀人的目光就像在控告我强奸过她,不过如果我有干过这种事,我不可能忘记啊!难道我跟她有杀父之仇,这个也不太可能。那么……。”
在胡思乱想中,我已经到了宿舍。
六个人的宿舍,平时觉的挺挤的,可现在要我一个人住,又有点不习惯。这群家伙有的去旅游,有的去赚小钱,有的去泡女朋友。只剩下我一个人无所适事。看来我真应该改变一下了。
推门进去,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只色狼,蹲在电脑前。
“大家都走了吗?你不会又在偷偷的看A片吧?”
“说什么呢?我还用偷偷摸摸的看A片吗?”说话的不是人,而是那只“色狼”。那只叫阳炎的色狼。说是“色狼”,其实我认为“色狐狸”更恰当。因为这小子对付女人的“胆量”比他的“手艺”差太多了,所以现在好像连一个也没办妥。不过,“色”归“色”,这小子长的可跟“龌龊”两字丝毫无关。接近1米8的个头,四肢修长,面色白净,剑眉虎目。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让女生“一见钟情”的标准形象。不过这种一见钟情,也只能维持“一见”。很快,要不他另求新欢,要不女生因他的花心弃他而去。但是,他是从不在乎“失恋”的,因为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这个词。这是他的生存法则。
这个法则可能是很卑鄙的,所以知他底细的男生都不太愿接近他,不知是因为鄙视,还是因为嫉妒,或者两者兼有。虽然这小子整天油嘴滑舌,交游甚广,但真正的朋友没几个。在宿舍中,他只与我处的不错。因为我们的生存法则,毫无冲突。实际上我的生存法则与谁的也不冲突。
“对了,我忘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A片。”我随手将外套扔在床上。
“嗯,对……。啊!不对。你把我绕糊涂了。”
“你会糊涂?那可真是‘难得糊涂’。”
“你小子是不是找茬啊?来,决斗。”他有点气急败坏了,直接向我下了战书。
“谁怕谁啊?”我一记“后旋腿”,将门踢上了。走到他面前,伸手拿起……拿起游戏手柄。
手柄?没错,不是字打错了,就是手柄。你以为要拿刀子啊。
进入拳皇的游戏界面,选出自己最善长的角色,……开战。
今天不知为什么,我感到手的反应速度比往常快了很多。不过胜率还是不高,因为一到关键时候,精神就会紧张,手指便会僵的厉害。平时一紧张也会如此,不过今天好像特别严重。
“雅典娜,不知火舞,King,你小子为什么总选女角色?。”阳炎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打趣我。“说你喜欢操纵女人吧,从平时的表现看,你也不是这种人。你不会是想当女人吧?”
“想你个头,我只时觉的好用罢了。”这家伙一有机会就会调侃我,当然我也不会束手待毙。
“那你的三个人物怎么讲?红丸,蔡宝健,山崎龙二,个个都是变态。你不会想当变态吧!”
“哈哈!算你狠……。”阳炎怏怏的笑了笑,接着又说道,“我待会回家。”
“你不用这大好的时光去泡妞吗?”
“十一,国家法定节假日,我休息。”
这小子把泡妞当成职业了。
“这几天,你要空守闺房了。不过你放心,二三天,我就回来。”
“你少恶心了。说的像情人分离似的。你死了,我说不定过的更快活。”阳炎的家就在本市,几十分钟的车程。
“我恶心?你听听你刚说的这一句,就像一对小情人调情似的。”这家伙就会倒打一耙,不过刚才我好像也是这样的。
“是不是你手机在响啊?”
嗯!刚才的战斗太紧张了,没听到。经他一说,我才发现手机正像定时炸弹似的在发出急促的“警报”。我急忙从外套中掏出来,上面显示三个未接电话,而且是同一个人——浮萍。这下我可真要死了。
我急急忙忙的冲下楼。
浮萍大小姐正在楼前的草坪上来回踱着步,双手抄在胸前,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表,满脸的不耐烦。一见到我下来,立刻做狮吼状,“七夜,你刚才死了吗?”
哦!不至于吧。我只是迟到一会,就要咒死我。
“你不会是因为玩游戏,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接了吧!”浮萍斜着眼瞅着我,好像一切在她眼中都是透明的。
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不会是偷偷的在男生宿舍装了摄像头吧,回去要好好检查一下。
“不是,我是因为舍友有事,帮着处理才耽误了。”我那敢承认,只有撒个小谎了。
“是这样啊!这还情有可原。”她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
正当我在暗自庆幸的时候,阳炎那家伙突然从楼上探出头来,“七夜,你小子,怪不得不跟我玩电动了。原来是泡上班长大人了。”
惨了!这一声不亚于地狱的招魂歌。
“阳炎,我死之后,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心中对阳炎的诅咒,还没下完,就被浮萍揪住了耳朵。
“你小子,竟敢骗我。跟我走。”
身后传来阳炎下流的口哨声和一阵阵不纯洁的笑声,这个家伙不知正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
第一卷 阴与阳 第二章 梦之开始
我被提溜进了一家离学校不远的小酒店。
我随便点了二三个小菜,可不是因为我客气,如果别人请,我一定痛宰他。不过眼前之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我不可不敢随便去触"逆鳞"。她倒是挺大方的,又添了几个菜,还要了两瓶啤酒。这更让我觉的不妙了。
“七夜,你别只顾低着头吃,来干两杯。”浮萍坐在那里菜还没吃,酒已经喝了两杯。见我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埋头苦吃,朝我瞪了瞪眼。
“我对酒没特殊的好感,你想喝,自斟自饮就好了。”
“你,是不是男人?”口气中没有怒气,只是在说笑。
“是不是男人?你不会自己看。”我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下,搭在椅子上。口中叼着一根牙签,用一种自认为最帅的眼神,侧脸斜视着她,“怎么样?不比小马哥差吧?”
她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极为认真的说。
“哦!这么细看,你还真像个女生。”
我……,我倒桌子下面了。
“你这家伙,越来越没出息了。真怀疑,当初得罪学生会主席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什么?当然不是我。我连学生会主席是谁都还不知道哪!”我被她指责的莫名其妙。“学生会,我可跟他们没交情。”
“现在有了,你是副主席的好朋友,是正主席的敌人。”浮萍,像是早料到我会迷惑,“上周选举,我是第一副主席了,以后请多指教。”
一说到这,浮萍马上换上一幅外交家的面具,礼节性的微笑像刻在脸上一样,比川剧的“变脸”绝活还快。
“嗯!你……,不过正主席是怎么会事?”
“正主席,就是王彤。”浮萍解释道,“你不会把她给忘了吧?”
“哦!是不是那个1米65左右,戴眼镜,扎着一个马尾,总爱穿一身白衣服,比较漂亮,说话慢条斯理的女生。”
“对,记起来了吧。”
“从没见过。”刚才我只是随口附和,因为在我眼中全国的女学生会主席都这模样。
“去你的,我给你提一下醒,上学期那个知识竞答活动,你也参加了,记的吧?”
“嗯,这个我记的,我是被你逼的。而且害的我……”
“停,我这不正在摆酒,犒赏你吗?”
“那你接着说,说明白点。”我继续往嘴里填菜,“吃饭第一,生命第二”是我的第二准则。
“你那次可有够狠的,本来王彤那组是稳拿第一的。可是你半路上发狂,抢到了大半的抢答题,当时的气势那可真叫‘不可一世,君临天下。’场上的参赛者,除了王彤以外,都被你给吓傻了,连我也晕了。最后,只剩下王彤和咱们的组,同分。加赛风险题……”说到这,浮萍停下来,瞪着我。
我轻啜了一口茶,心想你瞪我干吗?“接着说啊!”
“接着,你就把她给戏弄傻了。她可能从小到大,都没被人夺去过风头,这次她也不打算只让你独出风头。所以,她私下要求跟你单挑,两人都选30分的题,直到一方输。前几道你们全答对了。最后一道,她运气不好,碰到一道超难的,没答上来,倒扣30分。这时候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继续喝茶。
“你竟然选了一道10分的题,这还不算什么,可气的是你竟然故意不答,还直朝着她冷笑。最后,我们组倒扣10分,赢了。你成了全场的焦点,她成了傻瓜、笑饼。你小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想把人家给玩死吗!”浮萍越说越激动,好像有一种冲过来掐死我的冲动。
“这样啊,是有点过分。不过那个人是我吗?我怎么觉的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你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
“好,好,那算是我好了。”
真倒霉,无缘无故的结下了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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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刚一踏出店门,就被一个老头给堵住了。这老头脑袋上顶着一头“杂草”,脸上黑,瘦,脏,枯,皱,“五毒俱全”。身体瘦的皮包骨头,虽然佝偻着腰,仍要有1米7左右,估计平放在地上,砸直了,得接近1米9。一身破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还散发着能同时刺激人类所有嗅觉细胞的混合气味。
浮萍一见到这架势,熊我时的气势顿时没了,“兹溜”一声钻到我身后去了,倒把我给推向前线。我也没辙,只好掏钱消灾。刚掏出一枚硬币。就听到老头那如破了的“铜锣”般沙哑的嗓音。
“小伙子,你不要瞧不起人。我可不是乞丐。”他说话,还挺有底气,而且语气好像有些气愤。也许真的不是乞丐。
“那,大叔,你拦我们干吗?”
“小伙子,我看你还算是个善人。所以特来给你消灾解难。”
我有什么灾难,看样子,这老头是嫌乞讨的钱少,所以要直接用骗的吧。
“你不信,我给你看看面相。我看你印堂暗淡,黑中透着粉色,看来今天是犯‘女祸’,对不对?”
这个,今天是碰上几件关于女生的事,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祸”。看我半天不言语,浮萍急了。用力在身后掐我一把,“想什么想?我是‘祸害’吗?”
“啊!!不是,当然不……”掐的这么痛,我只好求饶了。不过,我还没说完,脑袋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不是拳头,这是……,我眼四下扫了一下,是“皮球”。
“对不起,大哥哥。”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身边,抱起了皮球。
“没关系……”小女孩很可爱,我刚想弯下身子,叮嘱她几句有关安全的事,可我话还没说,就见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两只冰激凌,急急忙忙的从马路对面冲过来。
“小容,你又闯祸了。”人还没到就在喊小女孩,看来是小女孩的姐姐吧。可是就在她快要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拌,两只冰激凌同时脱手,直直的向着我飞来。我刚想躲,后背又被浮萍抓住了。两只冰激凌,没有一只落空,一只撞到我的外套上,一只落在我的裤子上。
“难道,真是‘女祸’。”我愣了,进入了“石化”状态;浮萍也呆了,瞪着大眼注视着,还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老头乐了,在一旁一个劲的奸笑;女孩看我不说话,以为闯大祸了,张着嘴想道谦,但说不出话来。
最惨的是小女孩,看着四个表情各异大人,在面前要哭要笑的,吓的两手一颤,球又掉了。
老头最先复原,马上露出了一副奸商的嘴脸:“怎么样?小兄弟,信了吧!我这里有一道祖传的张天师所创的灵符,你只要求一张回去,包你百灾皆消。不过,这灵符,制起来,可是很不容易,我是看在咱俩有缘,才分福给你。这个钱吗,你看着给吧。”
“给你个头,这老头,本以为是个高人,原来还是个骗子。”我心里暗骂,刚想顶老头几句。忽然看到小女孩为捡皮球冲到路中,而一辆大卡车,正急驶而来。
怎么办?是不是该去救她?可心里还没想完,身体却“噌”的一声射了出去。
浮萍一见,大喊“小心啊!”
老头一看,喃喃的道,“完了,完了,没钱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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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身体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而且速度和反应都快的惊人,很难想象这就是平时我那缺乏锻炼的身体。
而精神好像脱离了身体,像一名旁观者一样,看着我的身体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推开了汽车前的吓傻了的小女孩。而自己却被卷进了汽车下。
接着是一片漆黑,身体痛的不得了,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一样。难道我死了。
…………………………真倒霉,我的人生也结束的太快了,我几乎还没做什么事,我还想做很多事呢。
嗯!有声音,是人的说话声。
“这不怨我,是这个小丫头自己冲出来的,那个小子也是自己钻我车下的。”一个大嗓门叫喊道。
“你鬼叫个什么。你撞死了人,还想赖帐吗?七夜为救别人,连命都不要了。你良心让狗吃了。”这个声音好像是浮萍,愤怒中夹带着哭腔,对于平时注意仪容仪表的她来说,讲这种话真是难得。
“臭娘们,你敢骂我,你找死。”这位老兄看来也没什么经验,一惊,一吓,又挨了一顿骂,脑子早乱成一团麻了。他竟然真的举起手来,要打浮萍。
忽然,一只手放到了他肩上。
“老兄,不要生气,冷静一点,想一下该怎么善后吧!”
“七夜,你……没死。”浮萍惊讶的瞪着眼仔细的看了看,尤其注意腿部,看是不是在悬浮着。
“是我,我又活过来了,你就那么盼我死吗?”
我慢慢的转向那个司机,他现在冷静下来,脸色变的灰白,双手不断的发抖,可能还沉浸在刚才的后怕之中。
年龄不算太大,应该不会太狡猾;面容紧张,可见心理素质不是太高;事故后还想打人,可见没有处理同类事故的经验;被人制止后便低头不语,可见有些欺软怕硬。
分析完毕,制定作战计划,开始执行。
“老兄,你可真行,刚才超速了吧。哈哈!不用吃惊,你撞我的时候,那感觉跟炮弹速度似的。你真有胆量,夜晚,市内,超速驾驶,撞死了人,——当然是未遂,肇事后抵赖,还想殴打目击证人。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想开车了?”有理有据,连吓带骗。
“不是啊!!大哥。我不是有意的。”声音中已没有刚才的蛮横,倒是有些哀求。
“好了,我也不想难为你,你想私了,还是公了。”
“怎么私了?怎么公了?”
“公了,你应该知道,你犯了这么多错,2000块钱的罚款,几个月的暂扣执照,这是最最低的惩罚吧,不过出现的机率,恐怕比你开车撞到彗星还小。”说到这里,我看了看,这老兄手哆嗦的更厉害了。“不过,这样我们还要去作证,也挺烦人的,所以我们也不希望这样。如果要私了的话。那就容易多了。你把人家小女孩吓成这样……”
我用手指点了点那姐妹俩,看来她俩真是吓傻了,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抱着,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了吧,要你1000,不算多吧?”
“不多,不多。”
“还没完,你看看我,已经被你撞死了,眼镜也碎了,衣服也破了,全身都在痛。我可不仅是救了那个小女孩,我还间接的救了你,你说怎么办吧?”话不用说尽,但要说到重点上。
“是啊!那多亏大哥你了,我再给你1000,赔你的衣服,眼镜,您再去医院看看。”
“嗯!好。那你把手机号留给我吧!浮萍,你帮忙记一下车号。”突然之间,我觉的我现在做事好周全啊。
那脏老头在旁边一看,喃喃的道,“好险!我刚才看他傻傻的,还想从他身上捞一笔,没想到这小子比我还狠。我还是快溜吧!”
接过2000块钱,我把1000元,塞进那个紧抱在一起的姐姐的口袋里。刚起身要走,看到那小女孩哆嗦的厉害,我又把另1000元塞到她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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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全身的酸痛,提着已破裂的眼镜(真有趣,现在我的眼睛不需要眼镜了,那可是600度啊,没听说过撞车可以治疗近视),往回走。
走着走着,我觉的好像少了点什么,“浮萍,浮萍那里去了?”一转头,才发现她正不声不响的跟在我身后,不远不近的,好像有些害怕,“你干什么呢?看我伤的这么重,也不过来扶我。”
她慢慢的走过来,“七夜,你真的是七夜吗?”
“你这句话是什么语法啊!我不是我,还能是你?快来扶我。”这次她一句话没说,便过来扶住我,从认识她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乖。
回到空荡荡的宿舍,我丢开已破了的外套和眼镜,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在车下的时候我本以为自己死了,那时全身痛的都动弹不了。但是,就在司机想打人的时候,脑子却突然一片空明,身体的疼痛也浑无感觉,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就记不清楚了。而现在全身上下,由里到外,又开始痛了。不仅痛,而且全身滚烫,尤其是胸前,左右两排肋骨,好像是几十亿年前的亚欧大陆在互相的对撞,而胸内的岩浆就要喷出形成喜玛拉亚山脉。费力的扯过毛毯盖上,不知道是要昏睡过去,还是要昏死过去,只觉的眼前慢慢的黑了下去,身体好像跌落进了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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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阴与阳 第三章 乾坤变
我正在梦中生离死别时,突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黑衣女人的背影,伴随着她的出现,一个阴郁,却很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快起来,再不起来你可真要死了,如果你没有勇气,那我可要取代你了。”
“你是谁?”我问到。
“我是你啊!”她答道。
“什么?这又是什么语法?再说我可是男人。”
“你凭什么确定?”
“凭借二十多年的经验。”
“哈哈!那二十多年本应属于我的。”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我大声问着。
可她没回答,竟自消失了。
突然又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还拍我的脸。“你又来了,你到底是死神,还是天使?”
“七夜,你醒醒!怎么穿着衣服睡觉,还不关门。你这不是存心‘引狼入室’吗?”一听这讨厌的声音,我就明白了不是死神,也不是天使,而是一只“色狼”。
不过,这个讨厌的声音现在竟然听起来很悦耳,因为它证明我还没死。
“唉!七夜。你和班长大人,不会是去做面膜了吧!哟!连胡子茬都做没了。哈哈!脸皮变的这么白嫩,有光泽,18.7厘米还这么美丽。让我仔细欣赏一下。”这家伙一面调侃我,一面把臭脸靠了过来,鼻息的热气都喷我脸上了。我连眼也没睁,我懒的理他,而且这家伙你越理他,他越来劲。身上已经不痛了,烧也褪下去,只是现在有点乏力,有点饿了。
“七……七夜,你们不会是去整容了吧!”
“去你的,胡说什么。走开,哈喇子都快流我身上了。”这家伙得寸进尺,我伸手去推他。
本想去推开他,谁知却被他一把给抓住了。
“七夜,你的手腕怎么……,难道,你们还做了瘦身手术。”
“你有完没完?"这次可把我给惹闹了,睁开眼,瞪了他一眼。同时发现,现在还是晚上,“你没回家?”
“我,回了,刚回来。”这家伙还真能进入状态,两眼像斗鸡一样一个劲的瞪着我,傻里傻气的随口回答。
“你不是说回家三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带回来的吃的哪?”
他失魂落魄般的从包里取出一包糕点。我现在是饿的两眼冒光了,一见了吃的,伸手就要去夺,才发现右手腕还在他手里攥着呢。
“嗨!你要攥到什么时候?”我气急败坏的挣脱开,双手捧过蛋糕。躺在床上,就开始往嘴里塞。
“七夜,今天是十月三号。”他一脸严肃的说到。
“开什么玩笑,还在玩我。”我直起身来,从破外套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5个未接电话,12条未查看短信,分别浮萍,浮萍,浮萍……”,今天的日期是“2004年10月3号”。
我一愣,这是怎么搞的,难道我睡了三天,算了三天就三天,反正已经睡完了,先吃饭。经过几秒钟的石化,我马上恢复了狼吞虎咽的状态。可阳炎还在那里发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嗳!变态。你吃错药?不会是回家一次,连性取向都变了吧?”这个色狼,我看到他那种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七……七夜,你们去做隆胸手术了吗?”
“你有完没完?”我有点生气了,伸手在他脑袋上赏了一颗暴粟。
本以为他会识趣的避开,谁知这家伙像中了邪一样,木在那里,害的我的两个手指关节被他的那个木头脑袋碰的生痛。
“那你的胸前是怎么会事?”
“什么?”我移开蛋糕,看着胸部,衬衣微微凸起,显示下面有两团东西。“啊!这是怎么会事?”我拉开衣领,向里面一看,是真的,货真价实的,虽然不是很大,但的确是真的。
我一下懵了,脑袋里的那些浆糊都沸腾起来了。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我还在梦里。嗯!一定是这样,算了,既然在梦里,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继续吃。虽然在梦里,吃了也白吃,不过不吃白不吃啊!何况现在我饿的要命。
“七夜,你一点也不吃惊吗?我们可是一起洗过澡的,我知道你是男的。”阳炎看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把手给我。”阳炎木然的将手伸过来,我张嘴就是一口。
“啊!痛死我了。你要杀我灭口吗?”
他喊痛,看来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现实,而且还是一个残酷的现实。蛋糕从我颤抖的手中落了下去。
我下意识又向着两腿之间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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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变的十分缓慢,蛋糕缓缓的落下,像是一根飘摇的羽毛。
“怎么样?”阳炎关切的问。
我不知道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还在。”
又是长时间的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接下来的三天,我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木然的躺在床上。白天,全遮在毛毯里;晚上,阳炎很配合的关掉灯。这几天阳炎也安分多了。开始的时候,他一步不离的跟着我,连晚上我去上厕所,他也站在外面监视着,怕一不留神,我跳楼自尽。我看在眼里,很感谢在我这种情况下,他还把我当兄弟,可我却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只有在关灯之后,才拿过阳炎带回来的糕点,用一下嘴巴。
第三天,傍晚,阳炎发现他的顾虑是多余的,我还没想到用死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对着仍在毛毯下面的我说:“七夜,糕点没了,我出去买点。门,我从外面锁上,你继续睡吧!”
听到阳炎走后,我掀开毛毯,来到窗边,假期还没结束,外面灯光很暗,景物都好像都没有根基,漂浮在半空一样。我跳下去是不是也可以融入这个虚幻的世界?
“七夜,我回来了。”阳炎推开门,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大开的窗口吹进一些夜晚死寂的气息。
“七夜,你这个混蛋。你干吗寻短见?你叫我这个朋友怎么办?”阳炎急了,一把将刚买的糕点丢到一边,冲到窗前,可他突然呆住了。
宿舍的窗外,有两条专门为晾晒衣服而拉的铁线。而七夜正用两个腿弯,倒挂在一条铁线上。
“谢谢你,阳炎。真的很感谢你,我不会死的。我想了三天,我已经想通了,只是身体的改变而已,我还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他们悲伤的。”说完我一翻身,两手抓住窗户,蹲到了窗沿之上,冲阳炎莞尔一笑,“让你担心了,饭呢?我又饿了。”不知为什么这几天,一直觉的饿,饿的要命。
“七夜,你的声音……”这小子又开始结巴了,而当他看到我的脸后,更结巴了。“你……,你变成美女了。”
“这我知道,你不是一开始就看到了吗?”这小子,这时候还不忘拿我开涮,一个男人,不管长的多漂亮,扮成女人,还是不会自然,何况我本来长的也不是那种“阴极男人”。现在我一定变成人妖了,我可不敢照镜子,别弄的我里外不是人。
“不是,七夜,你不仅声音变的清脆了,而且脸也变漂亮了。如果说三天前,你脸上还是男性化居多,那么现在,你已经变成女性化居多了。而且,可能是我一直认定你是男人,才这样看,在外人眼中,你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女生了,而且还是个中等美女。”阳炎的语气很认真,不像是在开我的玩笑。
"镜子,镜子哪?"
我拿过镜子,仔细的端详了一翻,阳炎果然没骗我,镜子中的脸大体上看起来还是我的,但仔细的观察每一细部都有了些变化。先是因为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脸形完全消瘦成了瓜子形了。头发也长长了很多,稍稍遮住了细长的眉毛。眼睛显的大而有神,不过眉角间还保留有几份男人的英气。鼻梁挺挺的基本没变,嘴也没有变化,但我总觉的,嘴角好像蕴藏着一丝邪邪的笑。原来的酒窝现在更深了,如果我现在能笑出来的话,必定是“笑靥如花”了。
我仔细的看了很久,阳炎也在旁边呆看了很久。我转过身朝向阳炎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两个突然异口同声的叫道,“不幸中的万幸。”
“幸亏,没变成‘恐龙’。”我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兴。
“是啊!我真不敢相信‘东方不败’的传说是真的,而且就站在我面前。”这个家伙总会在别人高兴的时候,给人家败兴。
“乓”的一声,我又在阳炎头上赏了一颗暴粟,“谁是东方不败。我是个男人。”
“啊!可是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说这种话,没一点说服力。”
“不跟你吵了,有吃的吗?”
阳炎看了看,刚才被扔在地上的糕点。“算了,你心情也好了,我们出去吃吧,另外,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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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我把头尽量的向下低,连路也不敢看,只看着阳炎的脚跟,心里不断的祈祷,千万不要碰到熟人。
终于进了饭店的门,可以放松一下了。可我抬起头时,又懵了,本以为阳炎会选一家偏远一点的小店,谁知他带我来的是学校旁的一家肯德基店,这里可是被誉为“情人密度最高的地方”,而且这些情侣大都是附近的这两所大学的学生,就连服务员,也大多是学生打工者。
“阳炎,你故意的吧!你想害死我吗?万一碰到认识的人怎么办?”我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七夜,你要体谅我的苦心啊!今后你就要以这种样子见人了,你一定要正视现实。而且现在就算是熟人,恐怕也认不出你来了。”阳炎呲着牙,隐着痛说道。
“这么说,你是为了我好啦!”我慢慢松开了手。
“当然。”
“可是,你脸上那个邪恶的笑容是怎么回事。”我手上又加了把劲,刚露出笑容的阳炎,又开始呲牙了。
不过。阳炎说的对,我不能躲避,必须学会应对这种情况。
“好了,别闹了,你不是饿了吗?那我们去点餐。你看那个负责点餐的美女了吧?”
在柜台后,站着一个女生,穿着一身制服,1米65左右,留着女式的短发,面容清秀,算是个美女。
“看到了,干吗?”我一边跟着阳炎向前走,一边问。
“她是咱们学校的,文学系的,绿大美女谱排名…………”
“什么?她是本校的。”我又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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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两份套餐。”阳炎用他那种自创的泡妞标准表情上前搭话。
“好的,两位是不是试一试本店新推出情侣玫瑰套餐。”服务小姐淡淡的笑着,向阳炎建议到。
“噢!是新品种吗?有什么特点?”阳炎这家伙开始顺杆向上爬了。
“不要。”我可沉不住气了,用尽量低沉的语气说:“我是男的。”
说完,我将遮挡在额前的头发尽力向后抿了一下。从小,我就对拟声很感兴趣,当时学单田芳说话,都可以去蒙混闭着眼听广播的老头。现在的我学男声估计不会有破绽。
她仔细的端详了一阵,眼中似乎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不过当她注意到我的那种极为认真的表情时,却突然的大笑了起来。“哈哈!!男的,男的。你是男的,那他是不是……是个女生。”她一面猖狂的大笑,一面指着阳炎说到。
她这么一笑,全店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有几个服务员也赶快跑过来凑热闹。
我突然陷入了众人的目光中。可恶,怕什么来什么。
突然之间,七夜的脸上褪掉了所有的表情,目光变得犀利万分,英气逼人,紧闭的嘴角上浅浅的显露出一点邪气,头发一股股的在微微涌动,像几条缠绕在一起的大蛇。
七夜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无形中的变化,但周围的人看到后,笑声嘎然而止,好像播放笑声的CD机突然断电了一般。面前的人都进入一种石化的状态。
阳炎最先回过神来,马上出来打圆场,“哈哈!不要再开玩笑了,他的确是男人,是我的同学。”
经他这么一说,面前的几个服务员,也马上恢复了过来,“对不起,开个玩笑。这股气势确实是男生的。”,“对,对。刚才好有男人气魄。”,“这么有气概,却长的这么‘美形’,这位哥哥,是那个学校的?”,“有女朋友吗?可以把电话号码给我吗?”这群服务员突然兴高采烈的将话题转移到这里来了,只有刚才那位负责点餐的在一旁闷不吭声,似乎若有所思。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四章 新的开始
点了套餐,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我便开始了狼吞虎咽。
“咳咳……”阳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注意点淑女形象,你怎么比以前还野蛮?”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大嚼。
“七夜,刚才是你吗?”
这句话,我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最近好像听到过。
“不是我,难道是你?”
“凭我阅女无数的经验,刚才你脸上的那种表情……。”
“乓!”这家伙头上又吃了我一记暴粟,“什么‘阅女无数’的经验,已经说了我是男人。刚才的表情,我只不过是有点生气罢了。”
“好,好!”阳炎摸了摸脑袋,“你先别生气。我给你分析一下。凭我的……经验,你刚才那种眼神,生气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你那眼神中充满的是蔑视与不屑,好像是君王,不对,应该说是神。不,准确一点说是魔王,在俯视地上如蝼蚁般的众生一样。恐怕天下最高傲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是吗!你继续说。”我上面随口附和着,下面罪恶的黑手已经悄悄的伸向他的那份鸡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还有,你那嘴角。”阳炎显然没发现我的阴谋,还以为我在认真的听他的天方夜谭呢。“嘴角的那丝冷笑,那些服务员,可能没注意到,可是细微的表情也逃不出我的法眼。你那冷笑就像是一个冷血的杀手,正在端详自己的猎物一般。刚才我真担心,你把那几个女服务员都给做了。”
“净胡扯,你见过杀手吗?”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顺利的清理了他的那份鸡翅。现在我正抱着可乐在悠闲的吸,“刚才,我有过那么丰富表情吗?我只记得有些生气而已。”
“我那份哪?你全吃了。可恶啊!看来我的扁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这家伙现在才大梦初醒,随着杀猪般的嚎叫,他站起身来,像以前一样举着拳头冲着我。这一叫,又让我们成了全场的焦点。
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个男生,开口说话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女朋友只吃了你一份鸡翅,你就要打人。”
与这个男生同座的女生也接口说:“这么漂亮的女生跟着你,是你的福气,你还要打人家,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有些想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个外表可真够迷惑人的,我虽然还穿着平时的衣服,还故意遮住了胸部,可周围的人还认定我是女的,看来是这长头发和脸的关系。看看阳炎,这小子也懵了,刚才的气势一扫而光。好吧,我再来个“落井下石”吧。
我尽量的把忧怨与哀伤挤到脸上。然后恢复了女声,用一种极尽委屈的极尽清纯的声调说到“请你们不要再说来,是我不对。我太饿了,没注意就吃掉了他的一份,才会惹他生气。是我不好,就让他打吧。”
说完我弯下了腰,双手掩住了脸,尽力的避免笑出声来。可在别人眼中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生,受了莫大的委屈,正在默默的流泪。
这一幕,完全可以拿“奥斯卡”,周围的人受到了感染,纷纷指责正处在石化状态的阳炎,“这个女生太可怜了,平时也一定没少受他欺负。”,“她的男朋友好过分。”,“看到这样的男人,我就想上去揍他一顿。”,“美女,别跟他了,跟我吧!哎哟……”,“你说什么?你敢当我的面,勾引女孩。”
阳炎木了五分钟,周围的人骂了他五分钟,我也笑了五分钟。
“够了,你们说够了没有。还有你……”你敲了敲我的后脑勺,“你还敢偷笑?算你狠,我怕了你了。好了,好了,走吧!”
说完拉起我便走。我被他拖着,随手拿起他那杯还没喝的可乐。
“好了,好了。松手吧!你太用力,我手腕痛的要断了。”已经出了店,在我想要挣脱他时,我才发现手上力量失去了很多,而且很怕痛。
“你怎么一会儿要当男人,一会儿要当女人。我也没怎么用力。”
我把手腕靠近眼前,的确,他没用力,手腕并没有被攥过的红印,可是我为什么感到那么痛?还有我的手腕变的好细,怪不得没力气。可恶,身体变得不男不女,连力气也没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生气了。”阳炎看到我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我在自责呢,“我还有事跟你说,你不想让大家都知道你的事吧?”
“在我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之前,最好不要……”
“那样,你就必须搬出宿舍,要不然……”
“对,你说的对。可是,明天大家就都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往哪搬?”
“你运气,你的救世主——我,有办法。而且还不花钱。”
“不花钱?你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说什么呢?算了,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开个玩笑吗!你说吧!”
“哼哼!求我。”这家伙又来了,顺杆就往上爬。
“大哥,求你再救小弟一把,大恩大德,末齿难忘。”
“哼!”他将脸转向一边,“现在,又这样了,刚才你的那些本事呢?”
这小子直是得寸进尺。没办法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古人也有云,“所谓圣人,不凝滞于物。”看来要用猛药了。
“阳炎哥哥,你不要再生气了。我用刚才的本事,向你道歉,总行了吧!”我两手抱住他的胳膊,就往怀里带,想必当时的样子十分的小鸟依人,因为刚才快餐店里的几对顾客走出来时,你些男生的眼里充满了嫉妒和憎恨,还喃喃的道,“这小子真好运,这么快就和好了。”
“啊!好了,好了。我怕了你呢,我又不是个变态,你想色诱我吗?”
“快说吧,别占了便宜,还买乖。”
“好吧!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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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阳炎早就想好了,几天前,就开始联系住所了,他的阿姨告诉他,刚好她们名下有一间老房子,是他的姨父的母亲的房子,现在老人家跟他的阿姨住在一起。而且房子离学校不太远。本来是想处理掉的,如果他想住,就随便住好了。他又说想带一个同宿舍的同学做伴,他的阿姨当然也没反对。
“阳炎,谢谢你。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心,我感动的都不会流泪了。”
“不用谢,大家都是兄弟吗?不过,你一定要知恩图报啊!”他随口开着玩笑说,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
“好了,好了。不早了,回去吧!明天,在他们没回来之前,我们就搞个‘人间蒸发’。”
…………………………………………………………………………………………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开始行动。其实除了阳炎的那台电脑外,也没什么重的东西了。一个小时后,再看我们床位,真的像被外星人用传送光束带走了一样。那帮家伙回来可别向“黑衣人”报案啊。
去新住处,乘出租车,走了约十分钟的车程。目的地是一幢六层的老建筑,外墙灰蒙蒙的,很有“哥特式”的风味。我们住的是202室,楼层还不错,里面一个小厅,一间小卧室,一个厨房兼储物室,一个小卫生间。虽然都很小,不过比原宿舍宽敞多了,而且家具齐备。
唯一的问题是床的摆置。家里面有一张双人床,还有一张单人的活动床。
我要把小床安在客厅里,我睡那儿。可阳炎说什么也不同意。
“你不会是想,咱们同睡大床吧?”我开玩笑的问到。
“我不是变态。你睡大厅,大家进进出出的不方便。我睡那里好了,你进出时候,想怎么看都可以。”阳炎很认真,很坚定的说。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绅士了,恐怕是怕见了我的身体恶心吧!唉!这也怪不得别人,我都觉得我这身体有些恶心,这几天都没正眼看过。
“不过,我要睡小床,如果叫你这个主人睡小床,那我可睡不安稳。”看到我这么坚决,阳炎也没说什么。
…………………………………………………………………………
“好了,我崭新的生活就从这里开始吧!”收拾了一个下午,终于一切都齐整了,“阳炎,去买菜。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忠心感谢,今晚,我亲自下厨,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不是吧,你还会做菜。”
“你怀疑吗?”
“嗯!这个……”
他虽一脸的怀疑,但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还是买了菜回来。
“哼!敢小看我。中学的时候,经常只有我一个人在家。菜,我可没少做。”我看了阳炎一眼,他还是满脸的不信,“看,左手无名指上的伤疤,这可是当年做菜时血的见证。”
阳炎看了看,说:“我不喜欢吃人肉。”
“靠,你想吃,我也不会割给你。算了,不跟人斗嘴了,等我做完了,由不得你不信。”
我提起菜走进厨房,跟进来的阳炎被我一脚踢了出去。不能让他影响我,别害我再切到手。
切菜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手的动作好快,而且切的精细又均匀。不到半个小时,菜就做好了,动作在不知不觉间迅速又连贯。
十分钟,整整十分钟,阳炎坐在餐桌边,带着一脸的不相信,牙齿咬着筷子,迟迟不敢动口。
“你怕我下药啊!”对于他这种无声的否定别人劳动成果的行为,我可有点生气了,“你给我,吃下去。”
我捏住他的下巴,硬生生的夹起一块菜,推进他嘴里,那情景就像国民党正在给视死如归的共产党员灌辣椒水一样。
十秒钟的沉默……
“好吃!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说完这家伙便开始了大口大口的鲸吞。
“没人跟你抢,你吃那么快,能品出味道吗?”看到他这么吃,我也有点得意,在家的时候,我妈就说我对菜的领悟力,得到她百分之百的遗传。虽然这句话是很明显的往她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也是对我一种肯定。而现在,又有人用实际的行动肯定了我的功力,我当然高兴。
“怎么样,现在,你想说什么?”
“呃!……”他又吞下一大口,然后,若有所思的问,“七夜,你以前真的是男的吗?”
我倒!这也算是对我菜的一种肯定吗?
不过,这倒提醒了我一件事。
“阳炎,我今天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大约是在高中的时候,身体好像也出现过古怪,不过没现在这么明显,并且变化很慢。那时缓慢变化了二年的时间,不过没现在三天的变化大。而且当时为了高考也没来的及去管它。”
“那么,然后呢?你刚开始上大学的时候,体检很正常吧。”
“然后,然后在高考结束后,我睡了三天,醒来后一切正常了。”
“也就是你说,你身体还可以恢复。”
“但愿如此。所以,我可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否则等我恢复了,也无法继续以前的生活了。说不定还会被解剖掉。”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的。另外说一句,你可真是个变态,身体竟然可以随便变化,比‘东方不败’还厉害。”
“你说什么?看招,‘龙虎乱舞’。”
“啊!………………不要打了,饭要吐出来了。”
第一卷 阴与阳 第五章 一切照旧
必须一切照旧。
今天,是假期结束后第一天,下午有二节课,幸好这个学期的课多是大堂上课,每节课有一二百人,我以前也没什么引人注意的,现在只要在大教室中找一个角落躲起来,估计没人会注意到我的变化。
首先,衣服要买一套新的,不过我还是喜欢原样子的打扮,衬衣,休闲夹克,休闲西裤,皮鞋。这种打扮,以前阳炎就经常笑我,说我这身打扮,总给他一个错觉,“一年四季,穿着同一件衣服。”我才不想管呢,费心换衣服,穿的漂亮去给别人看,何必呢?我只要穿的随意,舒服就好。不过原来那套,已完全不能穿了,再加上换季,只好再去买一套。
选衣时我才发现,我全身都缩水了,连身高都矮了三公分,现在只有1米7了,当然除了一个部位——胸部。因为这个部位,害的我只好向售货小姐说是给男友选的,但当她看到我自己试穿时,惊讶的说,“没想到你跟你男友这么般配,连身材都一样。”我听后,不支倒地。
选完衣服,为了增加隐蔽性,我顺便拿了一顶鸭舌帽,一幅红色的变色镜。本来我想选黑色的,可售货小姐说,“你戴黑色的很酷,像《黑客帝国》里的崔妮帝,在朋友间必定引起轰动。”
我脑中马上涌现出一个场面,一袭黑衣的崔妮帝,戴着大墨镜,提着满包的枪支,走进教室,大家都敬畏的看着。不行,我还是选红色的吧,在大学校园里,也许最鲜艳的颜色,也是最平凡的颜色。
在要出商场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有个女孩一直在跟着我,好像从我选衣服时便开始了。
“干什么的?不会是特务吧!”我心里开着玩笑,在一面落地镜前停下,装作在整理衣服。实际上,我是要观察一下那个女孩,借助变色镜的掩护,我看到她就在不远处,‘1米6左右,脸形很漂亮,柳叶细眉,眼大而有神,小鼻子,小嘴巴,尖下巴,皮肤白皙,身材匀称而苗条。初步判断头脑清纯,性格乖巧,无不良动机。’想完这些事后,我突然发现我才像个特务,连描述相貌的词语都不带感情色彩。
等等……,她手里拿的是……是铅笔和素描本。我刚要走过去打声招呼,她却像只被发现的流浪猫一般的消失了——轻盈而又神秘,连水晶鞋也没给我留下半只。
不去管了,接下来,要把头发理掉。想想也不过七天,就长到肩膀了。如果一直放任它这么长下去,我想我能在"吉尼斯世界记录"上创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长头发记录。不过现在,我只求不要引人注目。
走进理发店,老板一会儿建议我拉直,一会建议我烫卷。我郑重的对他说:“我是男的,平常的分头,理短一些,谢谢!”然后,他带着一脸不相信,开始了工作。期间,我又提醒了他七八次,“我是男的”。最后,我看他在剪短我头发时,竟然满脸带着痛苦,就像是在剪他自己的血管。要不是,他穿着时髦,我还以为他是晚清遗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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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我执行我的隐藏计划,躲在一个角落里,压低帽沿,戴着变色镜,果然没人注意。不过我还是有些提心吊胆,老师可千万别叫我回答问题啊!
一切顺利。终于,挨到了下课,赶快溜。忽然,身后有熟习的声音在叫“七夜,七夜……”。这个声音是浮萍,我还是先溜吧!想好理由,再跟她解释。
逃到了篮球场边,我找了一块石阶坐了下来。因为整座学校都是依山而建,所以校园内落差很大,有很多石墙,石阶。阳炎说他有点事,让我在这等一会。
球场上,两队正在比赛,红队的一个前锋,带着球左冲右突,尤入无人之境,明显是场上的灵魂。而且他面无表情,动作华丽,一次次的突破白队的一个胖子后卫的防守,很有流川枫的风采。每一进球,都引来周围女生的疯狂欢呼。
我正在看球的时候,阳炎来了。我转过身,刚要打招呼,突然看到他身后跟来的一个女生。她也看到了我,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阳炎还没注意到这个,正在给我们做介绍,“初次见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表妹——细雪,服装学院,服装设计系,高才生,大二就在外面做服装设计的兼职了。这位就是我的死党——七夜,跟我同班,而且,现在还同住在你家的老房子里。”
“她是你表妹?”
“他是你舍友?”
两个人一起发问道,阳炎呆了一呆,“你们认识?”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跟踪我的那个。麻烦了,看她那怀疑的眼神,她可能已经认定我是女人了。
“你的这身衣服,帽子,变色镜,都是新的吧!”
看来她已经开始落实自己的怀疑了,我摸了摸头发,又看了看胸前,掩盖的不错。那就撒个谎吧。
“这件衣服是今天上午我表姐买给我的,怎么了?”她只是很远的观察,想必不会看的太清楚,说是姐,因为比我大,给我买衣服理所当然;说是表亲,因为是直亲的话,容易露馅,表亲的话,很多问题就可以用“不知道”推脱。我突然间发现我很会撒谎,不仅可以无中生有,还可以生的有理有据。
“你表姐?她买衣服时,我见过,你们俩长得可真像,尤其是身材。”不愧是服装设计系的,先观察身材。不过从语气中,我听出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好吧!让我彻底粉碎你的怀疑吧。
“大家都这么说,因为我们的妈妈是双胞胎。”这个谎言,真是完美。我不仅给我自己找了个表姐,还给我妈,附赠了一个胞妹。
“原来如此,你表姐很有气质,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希望,她能做我的模特儿。她叫什么?”原来这是她跟踪我的原因。
“呃!辉夜。”
“姓呢?”
“呃!”名字随口说了一个与我相关的,姓什么好呢?
“东方,东方辉夜。”阳炎听了半天,终于得了一个插嘴的机会。
本来我是要谢他给我解围,不过我一听这姓,就明白了,你又在用“东方不败”来调侃我。
“你能帮我问一下她吗?”
“好吧!不过最近,她很忙,我们也不是常见。”看吧,说是“表姐”的好处立竿见影。
“那麻烦你帮我传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阳炎说:“七夜,你现在好厉害,连我都快被你骗了。”
“唉!语言上完美,并不代表实际上的确凿。我看你表妹不会全信的。”我还尚有自知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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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们俩谈论的时候,一辆宝马跑车从我们面前驶过,里面坐着一个胖子,朝阳炎摆手打了一声招呼。那臃肿的身躯塞在流线形的跑车里,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如果他坐了一辆肉副食品车上,看起来还会顺眼一点。
“这是谁啊?”我问道,“你还认识这么有钱,这么没品味的人?”
“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叫秦寿,他一家不是当大官的,就是当大老板的,权钱联合。尤其他老爸是高官中的高官,他自然就是子弟中的子弟。同时也是,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
连阳炎这种人都说他是人渣,看来他的确够渣。
“今天,这行头,不知道又要欺骗那个无知少女。你最好不要接近他。”我默默的点点头,正想谢谢他的关照,谁知他接着说:“等我一会儿,我过去跟他打声招呼。”
我倒,这个家伙,说的是“正气凛然”,可做的却是“蝇营狗苟”。
“欺骗无知少女”,我看那女孩不仅无知,还没有品味,会是谁呢?我要好好看一下。
阳炎走了过去,跟那猪头,捶胸拍肩,有说有笑的。忽然一个白衣女生,翩然而至。仔细一看,我眼珠子差点蹦出来。这个“无知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浮萍。
我心里暗骂,“浮萍,想攀高枝,你也选个差不多的,怎么选了这么一块朽木?你脑子是不是坏了,我真该找机会敲敲你脑袋,给你开开窍。”
“嘭”的一声,她脑袋没事,我脑袋却挨了一下,我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便大喊:“谁的篮球?这是谁干的?痛死我了。”喊完,我才觉的不妙,刚才想事情,太投入了。这一喊竟无意识的用了女声。
“我当是打到谁了,原来是个‘娘娘腔’。”说话的是那个在场上的白胖后卫,看来球是他丢了。
“娘娘腔,把球给我扔过来。”胖子轻蔑的说。
“他的声音,还真像个女的。是不是个太监啊!”胖子旁边一个黑瘦的家伙附和的说。
说完两个家伙,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个家伙一听口气就不像正经人物,要在以前,我是会一声不吭的敬而远之,可现在我正在气头上。
“吵死了,笑的比哭还难听。想要球,过来给我赔礼道歉。”我用阴沉的男声警告他们。
“你小子,看来是想找揍,是不是?”看来这胖子是输了球,想找地方发泄一下。边说边握着拳,走了过来。我一下懵了,真的要打吗?这个身体,这个全身缩水的身体行吗?
“怎么了?娘娘腔,怕了吗?”胖子见我发愣,得意的说。
“你说谁是‘娘娘腔’。”我也豁出去了,一拳打向他的前胸上。
拳头打是打中了,可是我自己都觉的力量太小了。那胖子像没感觉一样反手给了我一拳,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拳头向着我的左脸上飞来,想躲,可身体却像僵了一般没反应。那感觉就像,我被浇筑在混凝土里,看着一辆压路机下缓慢的向我压来,我看的清楚,可就是躲不开。
我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身体一下子就向后跃去,而且祸不单行,我站的地方竟是石阶的边缘。
最后的一点意识是我感到自己正在急速的下落,周围的世界是起颠倒着的,一切既熟习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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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阴与阳 第六章 正视自我
周围一片黑暗,难道我又死了。
不过这次却没有上次那么痛,而且大脑一片清明。
“对了,我是被一个胖子,打晕了。这个身体,真是没用,一点力气也没有,还很怕痛。”
“没用的是你,被打成这样,你还能睡着。快起来,想想你该以什么样的姿态生存下去,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一个阴郁又严厉的女声说道。
“是谁?”我四下里一看,见在身后背对着我,站着一个女人,一身黑衣,长发及腰,而且还一股股的像蛇一样涌动。
“你是?”这个背影似曾相识,可是却记不起来。
“我就是你。”
她转过身来,我惊讶地看到一张与我相同的脸。
……………………………………………………………………………………………………
“啊!!……”
“你醒了,吓死我了。我只离开一小会,你就碰到这种事。”阳炎坐在我身旁,取下我头上的湿毛巾,“医生说你右手有些脱臼,没什么大碍。头也没事,只是短暂的昏迷,你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
我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看了看右手的绷带,桌子上还有几瓶药。
“你带我去医院了吗?花了多少钱?”看来我又欠下阳炎的人情了。
“哈哈!你听我慢慢跟你说,你可不要嫉妒啊。”阳炎突然变得兴高采烈了起来。
跌伤的人是我啊!可这家伙怎么有点不正常啊!送我去医院我嫉妒什么?
“我送你去的是学校旁边的那个跌打诊所,我背你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了。我这个急啊!刚想背你冲进去,可忽然被一个小护士,但当他看到了我英俊的脸时,二话没说,直接带着我进去了。那个大夫是她的叔叔,待我特热情,给你看的可仔细了。尤其是最后,他说什么也不要诊费。真的不要啊!看来他也很赞成他侄女的眼光。哈哈哈……”
这家伙一边猥亵的笑着,一边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英雄事迹”。
“你真的没给人家钱?”
“我那能那么做,长的帅也不能不给钱啊。可他们说什么也不要,最后他们要我留下你的名字和手机号,说一周后,让你去拆绷带。到时候,你把钱给他们吧。”
我看他那臭美的样子,鼻子撅的都快擦到天花板了。
…………………………………………………………………………………………
“你刚才做噩梦了?”阳炎高兴完之后,转了个话题。
“嗯!真是个噩梦,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让我快点醒来,得到解脱。”我无奈的叹着气。
“可惜这是现实,七夜,你必须正视自己,事实已经如此,如果你只想着逃避,会被命运耻笑的。你应该学会正视自己的这个身体,正视自己的意志。”阳炎这家伙突然正经起来了,说了一大堆的哲理。
“谢谢你!阳炎.你说的太好了。没想到,偶尔你嘴里也能吐出象牙。”
“呃!……我就当是你在赞扬我好啦!我出去了,你安静的想一想吧。”
“晚饭,我不想吃了。我不叫你,你不要进来了。”
“嗯!好吧。记住‘正视自己’。”
“正视自己”我默念道。
……………………………………………………………………………………………………
“七夜,你只说晚饭不吃,可是你已经三顿饭没吃了。你不会上吊了吧?我要进来了。”阳炎在七夜的门外嚷着。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阳炎看到平时贪吃的七夜,连续三顿饭没吃,有点急了。门没锁,他推门便走了进来。可当他进到房间里时,看到的这一幕,却让他傻了。
七夜,正盘膝坐在床上,面对着窗,背对着门。让阳炎惊讶的是他裸着上身,从窗口吹进的风,轻轻的撩动着,他那生长超快的头发——仅两天时间,就长长了两寸,正对着阳炎的脊背,纤细,却不干枯,光滑,而又白皙。这情景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画家们所创做的“维纳斯的出浴”。
“嗯哼……,进来吧。”一声清脆咳嗽,惊醒了还在中世纪的阳炎。
“你干吗?医生不是说脑子没坏吗?可恶的家伙,怪不得不要钱。原来……”阳炎抱怨道。
“你有完没完。”我生硬的打断了他的调侃,“我这是听你的建议,才这样的。”
“啊!是我说的吗?”阳炎脸上显现出了些许惊讶,“要脱光你的衣服,我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难道无意间,说出来了。你是什么时候听我说的,在我睡觉时吗?”
这个变态,真是死性不改。看他平时金玉其质,谁知一肚子都是败絮。
“闭嘴,我正在正视自己。”我没好气的打断了他。
“哦!这样啊!不过,你要正视,为什么不全身都正视一下,我也来帮你正视吧!”这家伙边说着,边流着哈喇子探过头来。
我连头都没回,反手一拳打在他下面的要害处。阳炎"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我顺手又丢过去一条毯子,遮住了阳炎那双猥琐的双眼。
“你老实点,听我说。下半身不必去刻意的正视,因为我已经正视了二十多年了。”我突然发现自己现在说这个变态的身体时,已不再心存厌恶了。
“我仔细的观察了身体,全身缩水,连身高都变矮了;肌肉萎缩,所以力量下降了不少;不过敏捷和反应却比原来快了很多,再加上体重的下降——现在大约100斤多点吧,速度应该有很大的提高;不过持久力会很低。最有趣的发现是感觉器官好像都变的敏锐了,这几天这么怕痛,原来是因为身体变敏感了。”
“敏感……,你说你的身体现在很敏感,各个部位都很很敏感吗?”这家伙猛的扯掉毛毯,露出的眼神越来越变态,我甚至怀疑,他现在会不会突变成真的饿狼。
“是的,……你那个变态的眼神是怎么会事?”我耷拉下眼皮,满脸鄙视的问道。
“没什么?”阳炎摇摇脑袋,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正经一些,“你这些描述,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身体,倒像是在介绍生化战士。”
“不错,我不仅正视了自己,我还想到了证实自己的方法。”
“什么方法?”
“打架!我要去找昨天那个胖子,打倒他。”
“你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扭头对着他甜甜的一笑。
“你脑袋真的坏了,那些家伙是学校里的一霸,他们一帮子有很多人。大家避之唯恐不及,你以前不是也不想惹是生非吗?现在,为什么要主动去送死吗?而且你看,你伤还没好,还是老老实实的休息吧!”
我看了看右手腕上绷带,又望向窗外,冷冷的说道,“我一定要讨回这笔医药费。”
……………………………………………………………………………………
阳炎说我脑袋坏了,说什么也不让我出去。把我反锁在房里。
可我明白我要做什么,我在做什么。
穿戴整齐,把头发扎了一个小揪,扣在帽子里。
“对不起,阳炎。我一定要去证实,我这个身体并非一无是处。”
说完,我从窗口一跃而下,身体在空中很轻,尤如羽毛般,双膝微曲,平稳落地,没有丝毫不适。
…………………………………………………………………………………………
“小明,爷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电视上的那些飞来飞去都是假的。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一个背对着七夜的老人正在教训调皮的小孙子。
“啊!……那爷爷如果有人能做到呢?”小明愣愣的看着七夜落地,然后丝毫无事,停也没停就走开了。
“那不可能,除非是妖怪。小明,你听着以后不准再模仿电视中的危险动作,要不然……”
………………………………………………………………………………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篮球场上挤满了人。还是昨天的那两支球队在打球。
我将缠着绷带的右手插到口袋里,走到场边,左手一指昨天的那个胖子,“胖子,你过来,今天我来要点医药费。”
“你个娘娘腔,还敢来要钱,我看你是想找死,我直接给你丧葬费得了。”胖子停下手中的球,看着我轻蔑的嘲笑到。
“我看你还是不要惹麻烦了,对你来说这帮人不好惹。”一个声音在我旁边说道。
这时我才注意到,身旁站着两个人,说话的是一个红脸的男生,相貌平常,但个头很高,身材魁梧,穿着本校的运动服。另一个,面色白净,与我差不多的个头,身材很瘦。眉宇间有一股秀气,还有一股戾气。他也穿一身运动服,不过不是本校的,胸前写着“川大”两个字。
看来他们跟那胖子不是一伙的。
“我也不想节外生枝,只要他给我好好的道个谦,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做个朋友,否则今天我让他跪地求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变得魄力十足,连说话的语气突然都冷酷坚决。
“娘娘腔,你脑子真坏了,我给你修理一下吧!”说完,那胖子将球朝我的面门一掷,顺势冲了过来。
“太慢了!”在我冥想了两天,正视过自己的身体之后,再看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真是难以想象昨天我会被他打倒。
当球快要碰到我的脸的时候,我把右腿高高的一抬,脚便挡住了球,然后又用脚面轻轻一磕,球被反弹了回去。胖子显然没想到我会用这招,但他也不愿多想。稍一愣,左手把球向外一拍,右拳奔我的左脸就来。
“太慢了!”我身体向左下一错身,躲开他拳头的同时往他身后绕去。胖子完全没料到这手,一拳走空,冲势仍带着他身体向前走。在他与我错身而过的瞬间,我右脚重重的踩向他的左腿弯。胖子先是“啊呀”叫了一声,接着“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还没完呢,这点小伤,根本不影响他爬起来。
要打就要给予致命一击。
…………………………………………………………………
突然之间,七夜脸上褪去了一切的表情,冷厉的眼神透过变色镜,依然脉动着一股股的杀气,微微抽动的嘴角里蕴藏着邪邪的笑。
胖子跪倒的同时,七夜在他身后,抬起左腿,向他的后心,就是一记迅猛的膝撞。“扑嗵”一声,胖子趴在了地上。七夜也没管胖子是昏过去了,还是死过去了。下意识的又抬起右腿,用脚踵向他后脑砸去。
………………………………………………………………
“嘭!”一双大手托住了我的腿。
“嗯!”好险!刚才我是怎么啦!身体好像不受控般进攻,好可怕。
我微微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那双手的主人,是昨天的那个在球场叱咤风云的“流川枫”。
“有何贵干?”我不冷不热的问道。
“我为我朋友做的事向你道谦,请你收手吧!否则……”“流川枫”说到这里停下了,微微看了看身后。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他是胖子的朋友。他想出手帮忙吗?
“否则怎么样?”我冷冷的反问到,这时我心里竟没半点忌惮。
“哈哈!这位小兄弟,真强啊!没用手就打倒一个。我看就是他们两个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刚才那个通红脸堂的男生笑着说道。
“卞强,这里没你的事。”“流川枫”对那红脸堂的男生冷冷的说。显然他们两个不是朋友。
“本来,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不过刚才那个瘦子是去叫帮手了吧。你们竟然合伙打一个受伤的人,这有点说不过去吧。”那个叫卞强的一面说,一面盯着我右口袋里露出的绷带。
“这是你昨天受的伤吗?没想到这么重。”“流川枫”说话的口气缓和了不少。看来开始他还不知道我受伤了。这样看来他跟那胖子,还有些不同。
“辉夜,辉夜……”突然一个熟习的声音在不远处对着我大叫。
“辉夜,辉夜……,你怎么出来的?”阳炎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阳炎,你来晚了,胖子已经倒了。不过,还有戏可看,因为又有人想来找我打架。”我指了指旁边的那个“流川枫”。
阳炎生气的瞪了我一眼,又转身向那个“流川枫”走去。他不会是看我受伤了,想自己动手吧?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够义气。
“刘建,算了吧。他是我好朋友,一时的义气用事。你看我的面子,这事就算了吧!”阳炎走到那个“流川枫”面前,很亲热的跟他搭上了话。
我倒!阳炎这家伙,我以前只是觉的他交游甚广。可没想到,他连三教九流,七姑八婆都有关系。
“你们,快走吧!待会‘暴龙’就要过来了。”刘建微微的点了点头,向阳炎提醒道。
“‘暴龙’是什么?‘侏罗纪’公园吗?”正在我愣神的时候,阳炎跑了过来,拖着我就钻进了小树林。
………………………………………………………………
“卞强,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浮萍望着两个行色匆匆背影问道。
“一个是你们班上的阳炎,另一个阳炎叫他‘辉夜’。”说到这,卞强看了一眼那个还没爬起来的胖子,“好强啊!就算是我,想胜他,恐怕也要费些周折。怎么以前没听过,我们学校还有这么一个男生。如果我早知道,一早就拉他进‘自由搏击协会’了。”
在他旁边那个秀气的外校男生,自始至终一言没发。现在他用低的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强也不一定是男人。”
第一卷 阴与阳 第七章 魔女与仙女
“好了,松手吧!为什么要走树林里呢?太难走了。”我抱怨着,挣脱了阳炎的手。
“你还说呢,要是走正门的话,被他们的团伙碰到,你还有命啊!还有你听着今天这场祸就记在‘辉夜’名下,你可别漏了真名,否则你就麻烦不尽了。”阳炎一边埋怨着,一边心里嘀咕,“手腕变得好细,好滑啊!”
“你还挺有经验的吗!不过,我是不会死的。我终于发现这个身体的一点用处。这也的谢谢你。”
“我让你正视自己,不是鼓励你打架。你怎么现在这么暴力?按常理说,‘女性荷尔蒙’应该让你变的温柔才对。……”
“闭嘴!你这个激素男。”我生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我说过了,我是男人。你想找打吗?”
我举起拳头向阳炎的脑后比划了一下,突然传来“汪汪”的几声。
“阳炎,你怎么变成狗了?”
“别胡闹,那是门卫养的狗。”阳炎指了指不远处一只被拴住的正在狂吠的狗。
“学校里可以养狗吗?该死的狗,吵死了。”
我一脚将旁边的一个空易拉罐踢了过去,“乓!”的一声,正中狗头。这只狗可能平时狗仗人势惯了,突然间,受到这种羞辱,发疯般的乱扑,铁链绷的“咯咯”的作响。
突然“嘭”的一声,铁链竟然——断了!
接着便是一只眼珠血红,吐着舌头,流着长涎的狗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跟它打,有没有胜算?”
“你脑袋坏掉了,快跑啊!前面就是栅栏墙。”又是阳炎拉着我便跑。
翻过栅栏,我擦擦头上的汗,向那只在栅栏的另一侧,急得团团转的狗,挑衅的吐了吐舌头。
“过来啊!”
那狗好像能听懂我的话,气的两眼充血,鼻孔喷气,身子一紧,两腿一较劲,猛的向上一跃。
我还没看清它是否真的跃过来了,就被阳炎拉着,又向前钻。
“你自己不想活也就罢了,连我也想搭进去吗?”阳炎大声的埋怨着。
“怎么又是树林?你就不能找点正常的路走。”阳炎这家伙又把我拖进了树林。
“还说,还不都是你害的。对了,你是怎么出来的,不会是真的跳楼吧?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跟我妈似的。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没事吗?”
“你现在是没事,可你知道吗?你惹大事了。他们可是一伙,那个胖子只是个小喽啰。你知道吗?……@#@¥%……#@%……@#@%&(_&…………”
此处略去二万字,均是阳炎的唠叨。
烦死了,阳炎这家伙不累吗?我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阳炎那两片上下翻飞的嘴皮。
我终于体会到孙悟空的悲哀了,要不是现在我口渴的都快要变成“木乃伊”了,我早就扯出他的肠子往他脖子上一套,然后再用力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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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外,一个女生正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情人的到来。
远处一个男生急急的跑过来,手里握着两只冰激凌,“小梅,你看,你最爱吃的‘草莓情人’,我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的。”
那个叫小梅的女孩,看着男友为了给她买爱吃的冰激凌,累的满头大汗,怜惜的掏出手帕,准备亲手为男友拭去额角的汗滴。
夕阳下,树林边,一对年轻的情侣,多么温馨的一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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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从树林里钻出两个人来。
“你有没有在听啊?七夜,你以为我在担心谁啊!”
“我当然在听,不过你不累吗?你看我只是听,已经满头大汗了。”
这对小情侣一下子呆住了,女孩举着手帕,不知所措。男孩握着冰激凌,愣愣的看着这对不速之客。
七夜在穿过他们之间时,顺手接过两只冰激凌,嘴里还跟阳炎吵着架。
阳炎在穿过他们之间时,顺手接过女孩的手帕,一边绅士的向女孩微笑,一边继续训斥着七夜。(汗!高难度的表情。)
“拿去擦汗吧!”
“给你冰激凌。”
两个人一边擦着汗,一边吃着冰激凌,还一边吵着嘴,向前走去。
只剩下一对情侣傻呆呆的看着两个强盗的远去的背影融入夕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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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出学校的范围了,冰激凌早已吃光了,可我根本没觉的凉爽,索性脱掉外套,拿掉眼镜,摘下帽子一边扇风,一边叫热。
“七夜,会被发现的。”阳炎警告到。
“没事,现在是晚饭时间,不会碰到熟人的。”
刚打赢了架,现在是我可是信心爆棚,什么也不在乎。
阳炎看了七夜一眼,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头上扎着小马尾,身穿男式衬衣,脸蛋红扑扑的充满活力的开朗少女形像。
“阳炎,你那是什么眼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我耷拉下眼皮,鄙视的说道。
“嗯!”阳炎一被提醒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摸了摸下巴,看是不是真的流出口水来了。“真没想到,我平时阅女无数,今天竟在一个人妖面前失态。”
“乓”的一声,阳炎脑袋上挨了一个暴粟。
“打我干吗?虽然对兄弟有这种幻想不对。不过你也不能全怪我啊!”阳炎摸了摸头,丝毫没有在意,继续着他的话题。“七夜,你是否考虑一下,穿一件内衣啊!隐隐约约的都快要走光了。”
“嗯!”我生气的摆摆手,“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我是男人。”
“是男人就不会那么介意我的目光了。”
“是男人就必须被你那邪恶的目光猥亵吗?……”我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习的身影。
不好,我立刻转身藏到了阳炎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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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站在路口处正在等人,听到有声音传来,向旁边一看。
“咦!阳炎。我几天没见到你了,听说你跟七夜搬到外面去住了。”浮萍以一贯的热情向阳炎打着招呼。“唉!你身后是谁?”
唉!被发现了。是啊!躲也不是办法,老朋友相见只是早晚的事。好!出去吧。
想到这,我缓缓的从阳炎身后转了出来,尴尬的冲浮萍笑了一笑。
浮萍一时间愣住了,不过她是经历过各种世面的人,稍一愣神,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浮萍两眼直直的瞪着我,伸手一指,“你,你是……,你是阳炎的女朋友吗?真漂亮啊!”
我,我倒……!
这个女人平时看上去挺精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糊涂。唉!也罢。我就坡下驴好了。
我尽量使自己看起然的向她笑了笑,“你好,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是七夜的表姐——东方辉夜,你是哪位?”
要撒谎就要撒的完满,连贯。
“哦!你好,你好。我是浮萍,七夜的朋友。难怪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们很像,不过你比他长得要标致许多。”浮萍一边恭维着我,一边仔细的观察着。
“我比他长的标致?”——那是因为你前一次见我是在八天前,你怎么会知道这八天发生过什么事。
“啊!你就是浮萍啊!”我故作惊讶,继续圆着谎。“我经常听七夜提起你,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他平时都怎么说我?”浮萍好像突然来了兴趣,“不会是说我的坏话吧?”
她又猜中,平时如果要谈起她的话,我肯定会说她的不是。不过,现在可不能说实话,我得继续编。
我刚要开口,忽然一辆气派的宝马车驶了过来。
这辆车我好像在那见过。对了,是那个秦寿。
随着我脑子里映现出这个名字,眼前马上出现了一只猪头。
“各位,好啊!浮萍,上车吧。”那只“猪头”边说边冲着阳炎点点头,眼角还夹杂着邪恶的欲望向我漂了几眼。这更增加我的厌恶感,阳炎的那双猥亵的眼睛,跟他那邪恶的眼神比起来,那可真叫一个“小巫见大巫”。
在我们的目送中,浮萍没说什么理由就上车走了。
“唉!人,又少了一个。”我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一个未知号码。
阳炎探过头来看了一下,“这是秦寿的手机号,你看这号码多气派……”
“什么!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为什么是秦寿的手机号,难道浮萍……,没道理啊!
算了,不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还是顺流而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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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了住处,天已经很晚了。
我饿的要命,还的自己做饭,真是麻烦。
“咦!七夜,你看。”阳炎一声惊叹,指了指桌子上倒扣的几个盘子,随手翻开一个,一盘色香俱全的青椒炒肉丝呈现在我面前,“这是怎么会事?”
我没应答,直接坐下吃了起来,“不错,单纯说炒的手艺,比我还要好。不过,刀工就差那么一点,配料吗……”
我一边吃着,一边点评着。
“七夜,你就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吗?”阳炎看着我吃的心安理得,很疑惑的问。
“你不用担心,我先来试试毒。”
“我不是说这个。”阳炎对于我那无所谓的态度很不高兴。“这些菜,你没做吧,我也没做。这是怎么会事?”
“也……,也许是……仙女下凡吧!”我从塞的满满的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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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阴与阳 第八章 不速之主
昨天真是把我累坏了!不过还是值得的,因为我终于证实了自己。昨晚美美的吃了一顿,又好好的睡了一觉。今天没课,一早起来就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看来今天会是愉快的一天。
走过客厅,阳炎还在床上与枕头缠绵悱恻着,口中还左一句“小芳”,右一句“小红”的瞎念叨着。
在洗手间里,我穿着背心短裤,一边刷着牙,一边考虑着今天该做点什么,——也许我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现在的情况。不行,不行!我妈还好说,我爸那方面如果说不出个好理由,就惨了。要不然我先查查变身的原因,也许可以通过什么手段再恢复,这样的话,恐怕就要去找她了。不行,不行!她比我爸还可怕,让她知道我成了这样,还不知道会怎样整我呢。那么我该……
正当我拿不定主意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我含着满嘴的牙膏泡沫,刁着牙刷,打开了门。
“呃!你好!”一个女生站在门外,看着我散乱的头发,随意的穿着,愣了一下,随即便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门了。”
“嗯!”我随手关上了门。一转身看到阳炎正站在我背后,“啊!你装鬼啊!要吓死我吗?”
阳炎没有答话,只是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的胸前看。
“嗯!有什么问题吗?”我低头看了一下,胸部虽然不是很大,但因为背心太过单薄,透过布料依然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下层。
“看你个大头鬼啊!你这个变态,连自己兄弟的胸脯都偷看。”我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赏了他一颗暴粟。
“唉,唉!又怨我啊!你穿得这么少,在我面前晃了晃去的,分明是在引诱我吗!……”阳炎还想继续恶心下去,突然瞥见了我杀人般的目光,马上识趣的转了个话题。“刚才,你在干吗?”
“没什么,只是有人走错门了。”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就这个样子去开门啊!要是让人误会了怎么办?”
“误会?你还会害怕误会?”我的疑问还没发完。就听见,门突然被拍的山响。
“开门,开门!表哥,快开门!”门外一个女生高声叫喊着。
“嗯!刚才那个走错门的女生是不是我表妹啊?”阳炎有点惊惧的问。
“哟!原来那是你表妹啊!怪不得我觉的有点面熟。”经阳炎这么一提,我也记起来了,原来是那个曾经跟踪过我的叫细雪的女孩。
“你小子,就会给我找麻烦。”阳炎有点生气了。
这时门被拍的更响了,我甚至觉得整座楼都在跟着摇晃。
“开门,表……,阳炎,你小子,给我开门。”好厉害!一瞬间那个女孩说话的气势大变,小猫咪突然变成了母老虎。
“完了,我表妹暴走了。你可不知道她发飚的时候的厉害。别看她平时温文尔雅的,一发起飚来,跟‘洪水猛兽’似的。”看样子,阳炎真害怕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咱俩来个‘打虎亲兄弟’?”我做个武松打虎的动作。
这时,“啪”的一声,门锁从外面被打开了。
嗯!她有钥匙?也对,这本来就是她家的房子吗!
“你就少给我添乱了,先藏起来。”阳炎一把把我推进了洗手间。
嗯!那好吧!那我就继续刷牙,洗脸!
对于阳炎的能力,我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家伙的撒谎,尤其是在骗女人方面不知比我高多少倍。一般的女人在他面前,几乎是听一句好话,智商就会被开一次方。在他三句好话之后,一个IQ是250的女博士都会变成白痴。
不过,他的表妹倒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平时一副清纯可人的样子,发起狂来,还真要命。我躲在洗手间里断断续续的听见她对阳炎的全面性的压倒性的训教。
“阳炎,你小子真是可以啊!你原来不是说与同学一起住吗?”
“他就是我的同学。”
“可你说是男同学。”
“他就是男的。”
“你骗谁?你以为我瞎了吗?我要去告诉阿姨,说你跟女人鬼混,与女同学同居。”
“别!别!那我妈还不杀了我。”
“我不管,我就是要让阿姨教训一下你。还有,这房子你也别想住了。”
…………(—_—!)
“阳炎,你平时的本事呢?怎么现在连个谎都不会撒了。赶快用你的“哄女人绝学”反击啊!以前不是屡试不爽吗?你这次可别让我失望啊。”我一边擦着脸,一边在心里念叨着。
先小便一下,可刚方便到一半,只听“嘡啷”的一声,刚才的牙刷杯没放稳,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听到洗手间的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
“原来躲在这里,我把那个女人揪出来,看你还敢不承认。”随着这一句话,我被人从后面揪着衣领给拽了出来。
啊呀!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暴力到这种程度,怪不得阳炎吓的连谎话都不会说了。
我两只手只顾着整理短裤,还没来的及反击,就被一把掼在了墙上。
“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个女人是……”她冲着阳炎吼了一声,又回头看我的脸,“这个女人是,是……你是七夜的表姐吗?”
“呃!我是啊!你是哪位?”这个女孩真是好记性,那就利用这个隐瞒过去吧,我正在盘算着,下一句话该怎么编时。
突然她又叫了起来。“不对,这是什么?”不愧是服装设计系的高材生,好锐利的目光,随着她的一声尖叫,我下边的要害部位被她一把抓住了。
“咦?这个是……”她惊讶的说着,同时脸上一阵飞红。
我和阳炎都被这突变惊的愣住了,还没来的及反应,她又来了一手。
“那么,这个是……”她的另一只手又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胸部。
“啊!!好变态!怪物!”
伴随着这声尖叫,细雪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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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静了,你表妹好大胆啊!上下一起抓,想必你也没这种勇气吧!”我终于清醒了过来,费力的掰开细雪的手,抓的好紧啊!郁闷!竟然被一个女的给……。
“你还有兴趣说笑。快帮我把她扶起来。”阳炎也清醒过来了。
“怎么办?她已经知道了,而且估计她还向着不好的方面猜想。”我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了,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看来我只好搬走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你搬走就有用了吗?”
“难道,你想灭她的口。阳炎,你好厉害,对表妹都可以下如此狠手。”我看出阳炎已经有办法了,所以继续开着玩笑。
“别开玩笑了。你是真不知道我表妹的厉害啊,知道的话,你就笑不出来了。”阳炎忽然变的严肃了“七夜,你相信我吗?”
“当然。”我表现的更严肃,但内心里却有点想笑,怎么像地下党在正做生死诀别一样。
“我跟我表妹是一起长大的。我相信她,你相信她吗?”
“当然!”我突然明白了阳炎的想法,“你是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告诉她,是吗?”
“嗯!是的。我想她会体谅你的难处,也会帮助你的。”阳炎很有信心的说道。
“我相信你,你既然这样认为,我也没有意见。对不起,搞的你们兄妹一场误会。”
“用不着道歉,谁让我们是兄弟呢!”阳炎向我微笑着说到,“不过,你得先出去溜达溜达!”
第一卷 阴与阳 第九章 屠杀群“兽”
阳炎把我赶了出来,说怕他表妹看了我后再晕倒。其实我估计真正的原因是——他怕被我看到他求细雪时那种低三下四的模样,怕毁了他的崇高形象。
唉!为了我,也真难为他了。
现在已经将近中午了,我依然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学校旁边的那家肯德基店——嗯!这里可是我变身后的第一个去处,有纪念意义。早餐没吃,现在饿的不行了,好吧,我就奢侈一次,在这里连早饭加午饭一起解决掉好了。另外,吃点好东西,舒畅一下心情,原本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呢,谁知一早起来,就碰到这种事,真倒霉!
我本着转换心情的目的走进了店,可刚走了几步,就发现不妙。昨天挨揍的胖子,还有那个瘦子,正跟一个个子很高的家伙在聊天。看来是想找帮凶来对付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闪啊!(汗!好汉就这副德性吗?)
可我刚一转身,又看到更不愿看到了一幕,浮萍跟那只“禽兽”坐在一起。那“禽兽”两眼红红的,直勾勾的盯着浮萍,手脚还不老实的来回乱晃,典型的发情期综合症。
可恶,今天怎么倒霉的事情都碰一起了?
我在旁边找了一把背对着胖子,同时又斜对着浮萍后背的椅子,坐下,没有点餐,装作在等朋友。
我要看一下浮萍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她真的想出卖自己,我也不管了,因为那是她的意愿;如果她有什么难言之隐,那我就进一份朋友的责任。
那只“禽兽”在外围晃了一会,开始按耐不住了,不断的向浮萍靠近,还借机向浮萍身上直蹭,可浮萍好像没发觉一样,继续笑容可掬的和他小声谈些什么。
唉!看来,没必要再观察了。
浮萍,再见了……!
我起身要走,可突然看到那只“禽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打开盒盖,一只闪亮的东西显露了出来,竟然是一枚钻戒。
这只禽兽,可真舍得花钱啊!怪不得连浮萍在他面前都败倒了。
“怎么样?浮萍,喜欢吗?”那只“禽兽”腆着脸问。
“秦寿,你这是什么意思?”浮萍拿出了一点严肃,提高了一点声音说道。
“嘿嘿!这还不明白吗?只要你跟了我,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这是标准的恶棍诱拐少女时的口气。
“秦寿,你别误会了,我是代表学生会,来跟你谈公事的。请你先不要扯进这些事。”浮萍拿出了一点愤怒。
“什么‘私’啊,‘公’啊的。你们这种女孩我见的多了。你看这钻戒怎么样?我来帮你戴上。”
秦寿没理会浮萍的愠怒,说着便伸出那只“咸湿”之爪,抓向浮萍的手。
这时的浮萍真的愤怒了,“秦寿,你放尊重点,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虽然浮萍嘴上说的很凶,但是碍于他的势力,没有太剧烈的反抗,可这更纵容了这只禽兽。
够了!我收回刚才的话,看来浮萍还是浮萍,还是我的朋友。
现在,我该进一点责任了。
“啪”的一声,我很轻易的捉住了那只“禽兽”的手腕。可我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的不足。他先是一愣,接着一抖手腕就松了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打扰我跟女朋友。……”
这头死猪还恬不知耻的说这话,那我就让你完全死心。
“闭嘴,你少胡说。你女朋友?你以为浮萍是谁的人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浮萍肩上,轻拍了两下。
浮萍瞪着眼,看着这场突变,一动也没动。
“你女朋友?你别想骗我,我早就打听过了,浮萍没男朋友。”秦寿一边用眼角鄙视的看着我,一边得意的说。
“哈哈!那你刚才说我打扰了‘谁跟他女朋友’?”我嘲弄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世界还真有人,自己打自己嘴巴子。”
“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他气急败坏了。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很随意的摆了摆手,止住了他下面要说的话。
这小子估计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拿起一杯可乐,也不知道他是想泼我,还是单纯的激动想找个地方放手。总之,我的身体可没有耐性去分析,他拿起可乐的同时,左腿条件反射般的就是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可乐。
可乐飞散开,淋了他一身。
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这个身体怎么啦?神经反应超快,而且思想深处危机感超强。
秦寿他还算聪明,看出跟我动手没有丝毫便宜可占,便气呼呼的扭头走了。
这时,浮萍才清醒过来,大叫了声,“啊呀!你怎么因为这点事情得罪他啊!七……,辉……。啊!……总之,我先走了。”
浮萍最后的话好像还没说完,便急急的向那只败走的禽兽追去,只剩下我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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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七夜身后的那张桌子上。
“胖子,看什么呢?”那个个子很高的人问。
“没什么?我看那个人好像……”胖子盯着七夜的后背说道。
“先别管那个,你看那个小妞怎么样?大哥让给我了。”
“那个?……”胖子收回看七夜的眼,转向高个子所指的方向。
“那个,喂!小妞,给我们三杯可乐。”高个子指着负责点餐的女服务员喊了一声,“你自己送过来。”
那个女服务员没办法,虽然送餐不是她的工作,但既然顾客提出来了,她也不能拒绝。只好自己端着三杯可乐送了过来。
“你叫洁月吧!嘿嘿!大哥已经把你让给我了。”高个子流着口水说道,就像只发情的蛤蟆。
他趁着女孩愣神的时候,伸手就在那个叫洁月的女孩上摸了一把。
女孩吓的向后一退,紧张的说:“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大哥,你们再这样,我就,我就喊人了。”
“哈哈!你不是我暴龙大哥的马子吗?他现在已经把你让给我了。”这家伙一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相,
“喊人,在这里谁敢得罪我们。”胖子在旁边帮腔道,看来他已经忘了昨天挨的打。
“可恶,我最讨厌流氓了!”七夜发了一阵子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小子,你找死啊!”高个子指着七夜的后背恶狠狠的说。
“二哥,这小子就是昨天的那个。”胖子因为只是看到七夜的背影,所以开始没敢确定,现在听到这个声音,才断定他就是打晕他的那个人。
“就你,这么一个瘦小子,打了我的兄弟,还敢挡我泡马子,你以为你是谁啊?”高个根本没把七夜放在眼里,坐在那里,向着七夜就是一拳。
七夜微一转身,拳擦着后背而过,“我就是辉夜。”
说着一把揪住高个的头发,向前下一拉,同时抬起右脚,迎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记迅猛的“膝撞”。
高个自己拳头的冲力,七夜拉他头发的力量,右膝的撞击力。三力合一,高个子当场昏倒,一头载倒在桌子底下了。
店里的人一时都被惊呆了,尤其与高个同桌的胖子和瘦子,吓的脸都没血色了,他们根本没想到,他们的帮派中的老二,竟然瞬间被人打晕了。但是他们依然坐在那里没有逃,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勇敢,而是因为他们腿肚子已经抽筋了。
“谢……,谢谢!”那个叫洁月的女生向七夜道谢到,“我叫洁月,你……你是不是那天晚上……”
“不是,你认错人了。”
七夜已经认出这个女孩,她就是当天晚上,笑过他的那个女孩。他也知道女孩也大概的认出了他,但七夜并不想与她扯上关系,所以向她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接着又很随意的伸手从洁月手中的托盘里取了一杯可乐,若有所思的边吸边走出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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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中午,可我还没吃一口饭。我饿啊!这个身体虽然瘦,不过消耗能量的速度可真是快啊!稍一活动,就觉得饿;吃的再多,也不长肉。这样的身体对女孩子来说可能是求之不得,可对我来说却是麻烦不尽的。
对了,去学校餐厅吃一顿吧,好久没去餐厅了。
不过,我一进餐厅,胃口马上就失去了一半。这该死的餐厅,万年不变的菜谱,不仅把菜炒的除了原味外,什么味道都有,而且还贵的吓人。算了,别吃菜了,我还是吃碗面就好了。
大学不愧是大学,连面条都做的这么大气。因为右手打着绑带,所以只能用左手笨拙的握着筷子,刚想从海一般磅礴大气的面汤中,捞一根如针般的面条出来尝尝。突然“嘭”的一声一个拳头擂在了餐桌上,“面汤海”一时波涛汹涌,“潮水”差点打湿了我的衣服。
嗯!我抬起头来看了看。
阴魂不散!看来我是真的惹上麻烦了。擂桌子的那个是在KFC里,被我KO的那个高个子,他身后站的二个人,一个是那个胖子,另一个不认识,脸孔黝黑,身材结实魁梧,神情傲慢,看起来不是好惹的。
“你还敢还这里吃饭,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
带着厉害帮手,这家伙腰杆子硬了不少,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大了。
“败军之将,有何面目如此猖狂?”我不急不慢的边说,边捞面。
高个子躬下身子,“呸!”的一声,将一口浓痰吐到了我的碗里,“吃面,吃老子的口水吧。”
“哈哈……”三个家伙,猖狂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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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七夜脸上褪去了一切的表情,眼里出现了一股脉动着的杀气,嘴角边蕴藏着邪邪的笑。
“哼哼!这碗面,我请你吃好了。”说着七夜冷不防,左手揪住仍弓着身子的高个子的头发,一把按进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里。
“啊!”一声惨叫,高个子猛的向上抬头,七夜见势借力用右手肘猛的砸在他的后颈上,这家伙“扑通”一声又昏在桌子上了。
黑大个一看这情景,猛的一拳朝七夜的面门便砸。七夜看到了他的攻势,同时也出手抢攻,身子一斜,左手握着筷子,直插向他的裆部,虽然七夜的速度快,可击中黑大个的同时自己肩膀上也重重的挨了一拳。
“可恶,本来想用连续的攻势,封住他的拳头,看来我还是太嫩了。”七夜一边在脑子里想着,一边身体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样,飞快的起身,绕向黑大个的身后。
而黑大个,却已木在了那里了,因为,他的裤裆,已被七夜的筷子插透了。
但是七夜知道,这一下只是把裤子插透了罢了,根本没有伤到他。所以七夜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绕到他的身后,背对着背,向着黑大个的后心,就是一记反肘。
如果在平时打架时,这一击是不足以打倒黑大个的,但现在他完全失了神,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了这一击,心脏一时麻痹了,但他并没有倒下。
七夜见他没动,又是几记猛烈的肘击,打在后心上。这下子,黑大个真是搞不住了。
黑大个像世贸大厦一般摇了几摇,便轰然倒地了,连餐厅的地板都跟着他在不断的发颤。
不到二分钟,两个恶棍就趴下了。看到这一切的胖子还是没跑,可这次不是腿抽筋,而是腰抽了。
七夜活动了一下左臂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像触电一般从肩膀上传来。唉!感觉太敏锐也不好,痛的要命。
不过现在可不是叫痛的时候,左右手都负伤了,再碰上对手,就完了。
这时从四周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两个昏倒的家伙,说他们平时有多蛮横,多欺负人。但说到是谁打倒的他们,却没有人注意到,因为这一切都太快了。
七夜装作是看热闹的人,慢慢的溜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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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倒霉,饭没吃成,又受了伤。
现在,我的赶快溜才行,否则再碰上那些家伙就只能等死了。
刚想到这,一只手冷不防的搭在我的左肩上,同时一个声音响起,“终于,找到你了。”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刚才的伤处传来,同时我的左腿在无意识的中,迅疾的踢出。
可想不到的是,对手轻易的用手掌压住了我的脚。
“好快的反应!不要误会,我是上次在篮球场上的那个,——卞强啊!还有印像吗?”一个红膛膛面孔的男生笑着站在我面前,而且他脸上的微笑不像是装出来。
“卞强!哦!对了,我记起来了。谢谢你上次帮我说过话。”我记起这个人了,他看起来很讨厌那伙人,而且那伙人似乎也不敢随意惹他。
“你叫辉夜吧!我找你,是想请你加入我们‘自由搏击协会’。我很欣赏你,觉得咱们一定处的来。”他的话语很直接,样子也很真诚。看来是一个实在的人。
加入“打架协会”,这个,好吗?以前我是肯定不会考虑的。不过,现在我好像真的惹了大麻烦,而且从开始到现在我只是在利用自己的速度和反应的优势,在做本能的反击。根本没有什么套路。这个叫做卞强的看来很强,也许可以叫我两手。不过我可能会给他惹上麻烦。又不过……
我正在这里思前想后的时候。
“卞强,你好啊!”一个女孩走了过来,“我借你旁边的那位用一下,我有几件事想问他。”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十章 真实的误会
我正在与卞强谈着话,突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孩,大方的跟卞强打了个招呼。
咦!是浮萍。她想要干什么?
“我找你旁边的同学,有点事。”浮萍看上去跟卞强很熟的样子,语气中暗示要卞强回避一下。
“他啊!他叫辉夜,我正想跟他交个朋友。”卞强好像没听出她的话的深层意思,继续聊着自己的话题。
“那对不起,打断你们了。辉夜,你过来一下好吗!”不愧是浮萍,每说一句话看似简单,都给人深层的暗示。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好吧!”卞强拍了拍我的肩,“考虑一下,你可以到学生会办公室或者体育馆找我。”
原来,他也是学生会的啊,怪不得跟浮萍这么熟。
我还没来的及跟卞强道个别,浮萍便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拖着我就走,直到小树林边才停下脚步。
干吗啊?这里可是有名的绿大“情人林”,是傍晚情人们相聚的地方。她拉我到这里来,还她一脸的认真表情。她想干吗?
我想一想……。他已经叫我辉夜了,那么现在我在她眼中应该是个女孩,而且是她的朋友——七夜的表姐。她和“我”只见过一次或者两次面,不过她那个认真的表情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分析来分析去,还是没有头绪。她拉我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啊?不会是禁忌之恋吧!(汗!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吗!)
正在我思前想后的时候,浮萍她突然靠了过来,作势就要吻我。我一下子愣住了,汗!!难道真被我猜中了。可她并没有吻下去,只是在我一愣神的时候,趁机一把按在了我的胸部。我脑袋一涨,第一反应就是护住下体。今天早晨的刺激太大了,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辉夜。”她用严肃的口气叫到。
“是。”我下意识的回答道。
“七夜。”她用同样的口气叫到。
“是。”我仍然下意识的回答道。
“呃!!不是,不是……。这个……,其实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的身份被揭穿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我上车后的那个电话,是我拿秦寿的手机拨得。”
呃!……好厉害的女人,竟然在悄无声息中就摸透了我的底细,而且还完全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完全陷入被动了。虽然我也和浮萍是朋友,但不像和阳炎那样彼此可以毫无隐讳的谈任何事。跟她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我始终无法摸清她的心理,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她的下一步,看她要说什么。
“七夜,你是女孩!”沉默了一阵,她终于说话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
“嗯!这个……”我一时呆住了,她竟然说这话。
原来如此,她已经知道我和辉夜是同一个人了,但她不知道我是半路上变成女人的(至少是半个女人。汗!),她以为我一直是女的。也对,就算再有想象力的人,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会相信我的身体可以来回变。嗯!……也好,这样也好。不管怎么样,浮萍也不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而且她是班长,又是学生会副主席。让她这样以为,以后很多事,她还可以帮我掩盖。
“对不起。我是……,我是……女的。”可恶这是我第一次承认,虽然是撒谎,可我还是觉得别扭,“不过,我不是有意的骗你的。这二十年来,我一直认为我是男人;一直运用着男人的思想;一直过着男人的生活。”
“这是你家里逼你的吗?”浮萍一把抓紧了我的手,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同情表情,“你家里是不是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啊?”
这个……。这是真的吗?一个“撒切尔夫人”式的女生也有这种表情,看来再强悍的人也有温柔的一面,而且我估计她平时看了不少琼瑶大婶的言情小说,否则怎么会想到这么老套的剧情。
不过老套的同义也就是经典。她给我的这个理由很好,我就完全收下了。
“是的,我爸爸,不想要女儿,我从小就是被当作男孩子养大的。”我故作误伤的低下头说。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
难道我的话又露馅了,我心里有点打鼓了,竟然浮萍的聪明与“奸诈”我是早就领教过的,她不会又发现了什么破绽吧!我提心吊胆的抬起头来偷看了一眼。啊!我眼花了吗?她眼角里那些晶莹的东西是什么啊?
“浮萍,你……”那真是眼泪吗?虽然已经流出来了,不过我还是有点怀疑。
“啊!七夜,你好可怜,好坚强。”她一下靠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一边在身体上忍着左臂的伤痛;一边在精神上忍受着香艳的冲击。真是“痛快”啊!——痛苦并快乐着。
“七夜,以后有什么事,你找姐姐帮忙好了。只要姐姐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的,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
嗯!怎么会这样,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不过这个女人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自称,谁年纪大还不知道呢?
“这个,浮萍……”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叫我姐,还有你不要用假嗓了,我昨天已经听过你的真声了。”浮萍可真会拿自己当根葱啊!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那好吧!浮萍姐,……”没办法,就用女声叫她一句吧!在外面我一直压低嗓音装男声,现在都有点哑了。
“啊!不愧是我妹妹,声音真是动听啊!”浮萍竟显得很高兴。
浮萍看了看我的脸,伸手拿掉变色镜,摘掉鸭舌帽。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子,又将我的头发散开。
“真不愧是我妹妹啊,真漂亮,虽然还穿着男装,但已经把我这个姐姐比下去了。就是身子太瘦了,要多补补啊。”她边说边怜惜的拨弄着我额前的几缕头发。
我可从来没有被女生这样亲近过,现在脸热的估计已经可以烙饼了。
………………………………………………………………………………………………
正在七夜不知所措的时候,从小路上走过一对情侣。
“小梅,你看,那两个女生在做什么?”
“啊!那个还穿着男装。”
“是同性恋吧?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人。”
“唉!那个穿男装的女孩好像是上次抢冰激凌的……”
浮萍正沉浸在姐妹情深之中,突然两眼一阵寒光闪烁,拂着七夜头发的手没停,就扭过头来,以毒蛇盯青蛙的骇人眼神注视了那对小情侣,“你们在胡说什么呢?嫉妒我们姐妹的感情比你们亲密,受不了了吗?”
那对情侣被她“河东狮吼”般的气势所吓倒,灰溜溜的走了。
我也在这声巨吼中回过神来,“浮萍姐!你这句话好像更加重了他们的怀疑。”
“不管,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才不会在乎呢!”浮萍拿出大小姐脾气,任性的说。“嗯!我们坐下慢慢聊吧!”
“今天上午的事,对不起了,是我误会你了。”我记起今天上午在KFC里的事了,我当时好像有点冲动了。
“不,应该我向你道谢,本来我是帮学生会拉赞助的,谁知……。幸亏你及时‘英雄救美’,你当时的表现真是像个男人啊!我都有些心动了。”
嗯!什么?心动了。真郁闷,要心动,你以前怎么不动,现在我成这样了,你才动。
说着这些话,她的眼中忽然变的有些黯淡,“算了,不说了,越说越生气。妹妹啊!你说说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以前……,她的意思是想让我说是如何“女扮男装”生活吧!可惜我根本没过那种日子啊!要不再说一大堆谎话骗骗她。不行,在思维缜密的她面前,没打草稿的谎话恐怕行不通。那么我就再用一招绝的。
“对不起,浮萍姐。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谈。”我用一种极为悲痛的,像掉了一百块钱般的沉重语调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不好,你以前的日子一定很苦吧!”浮萍没想到我还有这种天赋,轻易的就中招了。“那就不说你了,我说说我的趣事吧!”
哼哼!……我心中一阵冷笑,正合我意。
她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个下午。从小学还尿床,说到偷学抽烟;从无果而终的初恋,说到与女伴合伙揍负心的男生。我一直微笑着听着,原来她也是一个平凡的女生,也有自己的苦恼,自己的高兴。
我本来听的好好的,可这肚子又不挣气了,竟然在浮萍最兴高采烈的时候“咕咕”的叫了起来。
“啊!你饿了吗?”浮萍停下了她的演讲,接着很有大姐风范的说。“姐姐我请你吃饭好吧。”
这太好了,本以为这几天不会有好事了,却得到一份意外的收获。
可正在我暗自庆祝的时候,浮萍的手机却响起来了。
接完电话,她告诉我,学生会有会议,改日再请我。
我倒!……
倒霉,倒霉,太倒霉了。今天我怎么这么倒霉。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十一章 舍弃尊严的兵器
红日归西。
现在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学生们像无数的溪流充满了校园的小路。
真倒霉!跟浮萍聊了半天,连半碗饭也没混到。我这一天可是滴米未沾唇啊。
想想阳炎那边估计也已经处理好了吧!我还是尽早回家吧!
可刚走出校门,迎面就走过来四个人,前面的两个是中午的高个子和黑大个,后面跟着两个小喽啰手里握着木棍。
坏了,这次来真的了,群殴加械斗。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溜!!
我刚转身要走,可突然发现身后,等着我的是一根更粗的木棒。
一根粗木棒在我头的左上方,抡圆了砸下来。慌乱之中闪避是来不及了,我伸出左手用力一挡。“嘭”的一声,木棍结结实实的打在我的小臂上,整只手臂顿时没有了感觉,而且我整个一下子被震倒在地。
而那帮家伙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下子围了上来。
可恶!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前后夹击我。幸亏我还没晕过去,否则还不知会被怎么样。不过,就现在这形势来看,也许我晕过去会更好一些。
现在的情况对我太不利了,左臂旧痛加新伤,已经没知觉了;右手的伤大概已经好了,但绷带还没解,没法正常活动;一天没吃饭,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腿还好用,不过我现在是坐姿,没法踢人。而且我身边围了两圈人,根本就没法逃跑。外面一圈几十个人是看热闹的,里面一圈紧围着我的有九个人,我认识四个——高个,黑大个,胖子和瘦子,大概他们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有五个拿木棍的。打我那个人看起来是头目,长的既不是很高大,也不是很壮硕,身上也没有痞子气,红彤彤的面色,倒是给人一种热血青年的印象。
“暴龙大哥,就是这个‘娘娘腔’,他……。”胖子谄媚的靠上前去说。
“住口!”暴龙一声低喝,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很有威严,胖子吓的缩了回去。他又放缓了声音对着我说,“朋友,刚才失礼了。”
这一句话,不仅我愣了。连他的几个手下也愣了。
“我听说,你一个人接二连三的把我的手下打倒,我很佩服你。”他面无表情的说着,我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我是个讲义气的人,只要你加入,大家就成了朋友,那以前的事,咱们既往不咎。”
他的手下愣的更厉害了。
要我加入他们。做梦,我最讨厌流氓了。
“你不要摆出一副有情有义的架势,‘讲义气’,你就不会拿女朋友送人了。”在众人面前装大丈夫,看我要当场揭穿你。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暴龙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总之是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这时高个子从旁边靠过来抢白道,“大哥,别听这小子胡说,先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暴龙”目不斜视,伸手一把,就推了他个趔趄。
没想到这小子手劲这么大,看来我真是惹大祸了。
“小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个讲义气的人,只要你加入,这老二的位子就是你的啦!如果你不听我好言相劝,就别怪我下手狠毒……”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冷酷的头脑,铁血的手腕。
倒霉!我怎么会遇上这种难缠的对手。
怎么办?如果不答应的话,……我脑海里马上涌现出了一幅电影里常有的情景,俯视镜头下,一群古惑仔围着一个倒霉蛋,拳打脚踢。如果我是那个倒霉蛋的话,就凭这个身体,不死也残废。
如果我答应的话,……可恶我是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的。
要不然我假装答应,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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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七夜头脑的角落里传来一个低沉,阴郁的声音,“与其打这么没出息的主意,还不如想想还有什么手段可以利用。任何对手都不是无懈可击,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不要计手段如何,只要最后的目的是正确的,就无所谓。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没有完全正视自己。”
嗯,不计手段,攻击弱点。
那么他的弱点……?嗯!他身体上弱点,现在的我就算找到,也是没办法利用的。那就找他精神上的弱点,从他的表现和话语之中,可以看出这家伙很讲“江湖意气”,不喜欢听别人的意见,而且他的手下对你丝毫不敢违抗。
这个样子……,那我该如何利用呢?
看来,绝境之中,只能出奇招了。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现在只能冒险了一试了。不过,这招代价太大了,不到万不得已,我可真不想用啊!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再见了!我的自尊。
对不起了!爸爸,妈妈,恕儿子不孝了。
暴龙,你们忏悔吧!这是你们逼我的。
看吧!——“最终兵器”——女人的武器——“泪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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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想好了。拒绝的话,我可……”暴龙继续威胁着。
七夜低着头静了一会儿,酝酿了一下感情。
然后左手忍着巨痛,勉勉强强的解开了外套。
“小子,你还想打啊!你就是脱光了膀子,也干不过我们老大。”胖子在旁边嘲笑道。
周围的打手和看客们,暴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七夜在笑声中,慢慢的脱下外套,拿下变色镜,摘下帽子。最后将一头飘逸的头发缓缓的散开。
呃!……
笑声嘎然而止,接着是一阵抽气声。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每人嘴里都可以并排着放入两个鸡蛋。
现在跌坐在众人当中的,不再是那个冷酷的小子,而是一个受到恶人的威逼,不知所措的文弱漂亮的女子。尤其是粉红色面颊上的那两行清泪,闪烁着无限的柔弱,无限的怜惜。
“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大家救救我。”黄鹂鸣柳般的一声哀婉的求救,立刻激起了冷血看客们的热血。
“暴龙,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是啊!我以前还以为暴龙是个讲义气的好汉,没想到他喜欢欺负女孩子。”
“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女生,太不像话了。”
“美女不要怕,我来救你。你还没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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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激动。甚至有几个掳起袖子就往上靠。
暴龙也愣住了,他倒不是被周围看客们的言行吓愣了。让他愣神的是难道这两天接二连三打倒我兄弟的家伙就是这个女孩,而且还是个漂亮瘦弱的女孩。
“对……,对不起。”暴龙下意识的结结巴巴的说出这几个字。这三个字,暴龙已经几年没说了,这倒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已经强到再也不必说这三个字了,而是因为他曾经发过誓,再也不会示弱,再也不会向对手低头。但是这次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破了界。
“我不知道你是……女的,我是最讲义气的,我……”
可惜啊!七夜,并不知道这三个字,有这么珍贵,他依然在运作着自己的计划。
“‘对不起’管个什么用?你给我,好好的忏悔吧!”七夜趁暴龙放松戒备,他的手下又都在发呆的时候,躺在地上就是一脚,直踹在暴龙的下身要害处。
“啊!”一声惨叫,暴龙冷不防,中了这一招。
七夜却借势向旁边一滚,顺势钻进了人群。
“小子,啊,不,小妞,伤了我们老大,你还想跑。”高个子马上招呼人要追上去。
“不用追了!”暴龙忍着痛,恶狠狠的对着高个子说。“这事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你们还想追。”几个男学生像商量好了似的,一拥而上,挡住了他们的追路,“我早就看不惯你们这些家伙了。今天,就给你们点苦头吃。”
说完一拳打向大个子的前胸,一看出拳的架式就知道是练过格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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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门口旁边的一角落里。
“队长,大家已经动手了。”一个长相机灵的男生说道。
“嗯,暴龙,这家伙,如果不是其中种种原因的妨碍,我早就去揍他一顿了。现在也该给他点教训了,也算尽尽我的义务。”说话不是别人,正是卞强。
“队长,你好像话里有话啊!你是什么意思啊?”机灵的男生听出了卞强语气中有一种无奈。
“没什么意思?”卞强将脸转向另一方向,转了一个话题,“真没想到,他,啊不……她竟然是个女孩。”
“那队长,你这次急急的招大家来,就是为了那个漂亮女孩吧?”那个男生笑着说,“那你怎么不亲自出去啊?”
“你别胡说,我们只见过两次面,我刚刚才知道她是个女的。”卞强回想了一下这两次见面,“真是想不到,怎么会……”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十二章 雪上加霜
倒霉!倒霉!太倒霉了!
人要是不走运,喝凉水都能烫着舌头。
七夜在逃跑的路上,先是两次踩到了香蕉皮,然后又被一只狗追了三条街,差点掉水沟里,刚躲过了狗又差点被车撞了,回到楼下的时候,又被不知是几楼倒下的一盆脏水给洗礼了。
最后,九死一生的七夜终于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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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没有看到细雪,房里只有阳炎背对着我正在摆餐具。
“你怎么才回来?”阳炎没回头随口问道。看来细雪的事,他已经摆平了。
“我遇到暴龙了。”我话实说,因为不需要向阳炎隐瞒什么。
“哦!他还好……。”阳炎开始没听明白,可一缓神,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嗯!什么?暴龙。……”
阳炎猛的放下餐具,转身就想教训我一顿。可他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七夜,衬衣已经湿透了,紧贴在胸前。裤子皱皱的,还满是泥点。搭着外套的左肩有些微微发抖,打着绑带的右手用手指夹着帽子和眼镜。头发散乱(自己弄的),两眼无神(一天没吃,饿的),脸色苍白(被水泼,气的)。
“七夜,难道……难道他们把你……,把你那个了。”阳炎这家伙,脑子里全装着垃圾。他一面自己畅想着,一面义愤填膺的嚷道,“禽兽,畜牲,变态狂……”
“乓”阳炎头上又挨了一记暴粟。
“你有完没完,我没事,你脖子上那个东西里都装了些什么啊?”我也没生气,因为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对这个家伙我早就习惯了。
“那你这一身到底是怎么了?”阳炎微微正经了一点,关切的问。
“一言难尽。不过,没什么大事。”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现在最大的事是他表妹的问题,“你那个狂神表妹呢?摆平了吗?”
“我出马,岂有不成功之理。她已经答应会为你保密。不过,我观察她还对你还有些抵触。这几天,你最好不要惹她。”能说服他那个狂暴的表妹,看来阳炎今天是费尽了心思,并不比我轻松。
“她说出去一会,马上回来。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后,尝尝我表妹的厨艺。”
“嗯!”我一见桌上的菜两眼都开始发绿光了,不过这一身是水,实在是难受啊!只好先舔舔舌头,洗澡去了。
虽说是洗澡,但两只手,有一对是不能动的。只好站在喷头下淋一阵子。
淋完后,阳炎递进来一套衣服。一件花纹绚烂,剪裁奇怪的衬衣,一条式样古里古怪的裤子。
“这是什么啊?这么古怪。”我在卫生间里埋怨道,“阳炎,你的口味越来越差了。”
“唉!这可是我表妹的大作,专门送给你的。你那套还好一点,我那套简直不是给地球人穿的。不过不满归不满,你可别在她面前这么说啊!”阳炎嘱咐着我,生怕我再惹他表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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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餐桌边,两眼立即放出饿狼般的凶光。可是动不了手啊!右手打着绷带,只能动一下指头,左手又痛的要命。
“七夜,你不饿吗,还是嫌菜不好?不用担心,昨天的菜也是我表妹做的,你不是吃的很高兴吗?”阳炎看着七夜在绝食静坐,觉的很奇怪。
“我当然饿了,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说着,俯下身子,没有动手,伸出舌头卷了一块肉片,连嚼没嚼就吞下去了。
“哦!你这是什么吃法,都快变成蛇精了。如果让我表妹看见……,咦!你左手怎么了?”阳炎看出了异样。
“没什么?我只是……”我不想再让阳炎担心,不过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隐瞒。
“没什么?……别骗我,快让我看看。”阳炎急了,不由分说,就要过来扒我的衬衣。
“别,别!我自己来。你这个变态别趁机揩我的油。”
我用右手的几个手指勉强解开上面的两粒纽扣,慢慢的取出左胳膊。
阳炎在旁边笑着打趣道:“你不是说自己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全脱了吧!”
“我当然是男人。”我瞪了他一眼,“不过,你是个变态,我可不想引起你那变态的欲望。”
“借口,没想到,你这个‘半女人’,竟然比有些全女人还有‘女人的矜持心’……”
阳炎边说边笑,但当他看到我的伤时,脸上马上严肃了起来。他起身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不太重,便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棍子打的吧?幸好只是皮外伤。”阳炎安下了心来,马上又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没想到他们不仅那个了你,还虐待你。你当时有什么感觉?喜不喜欢SM的感觉?”
“SM你个头啊!你如果喜欢被虐的感觉,那我就让你尝个够!”说完,我抬起右手在阳炎头上来了一个“暴粟千连弹”。
“不敢了,不敢了,放过我吧!”阳炎嬉笑着,边说边躲。
“饶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喂我吃饭。”
“啊!这个……。要‘口对口’吗?”
“嗯!!(—_—#)……暴粟千连弹。”
…………………………………………………………………………………………
七夜在那里“坐享其成”,显的很爽。
阳炎顶着满头的包,坐在旁边,又是夹菜,又是喂汤,忙的够呛。
“老佛爷!小的,侍奉着您,您可满意。”阳炎做出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
“嗯!小炎子,做的好。只是如果把下面宫了,那就更好。”
“什么?你小子,吃白食,还敢拿我开涮。我噎死你。”阳炎说着,左手捏住七夜的下巴,右手夹着一大块肉给他塞了进去。
正在这时,细雪推门进来了,一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七夜,刚洗过澡,湿漉漉的一头秀发凌乱的散落在娇媚的脸蛋上。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直的对视着阳炎。胡乱的穿着细雪送的衣服,而且扣子根本没扣紧,修长白皙的左臂裸露在外面。而他的表哥,正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在给他夹菜。
阳炎虽然看到细雪回来,但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仍在往七夜口中塞菜。因为这种打闹,对于他俩来说是家常便饭。可他没想到这一幕,在别人眼中会是什么情景。
“变态!……”细雪看到他们两个竟然在她面前还不知收敛,仍然肆无忌惮的“调情”,可气炸了。冲过去就给了阳炎一记耳光。
“啪!”响亮的一声,房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阳炎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发呆,心想,“怎么了,难道我又惹我这表妹发狂了?”
七夜摆了摆手,刚想起来劝一下架。“啪”的一声,脸上也挨了一记耳光。
七夜倒无所谓,还想感谢一下细雪呢!因为刚才阳炎塞得的太多了,嗓子被一大块肉给噎住了,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正在难受的时候,却被细雪的这一巴掌刚好给救了。
可阳炎有些生气了,一把抓住细雪的手,厉声说道:“细雪,适可而止。我是你表哥,怎么打都没关系。可七夜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太无礼了。”
“表哥,你竟然为了他向我发脾气。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阳炎认真的回答。
“朋友?”细雪怀疑的问到。
“你们不要吵了。”七夜终于咽下了口中所有的菜,起身对细雪说道,“抱歉了!为了我,让你们兄妹吵架。对于你们来说,我只是个外人,可你们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尤其是阳炎,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都想抛弃自己的时候,还把我当兄弟。现在又为了我而跟亲人反目。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但我相信他是出自好心。对朋友有义,对亲人也必定会有情。有这样的哥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不要为了我,坏了你们兄妹之情。”
细雪已经看到了七夜右手上的绷带和左臂上的伤痕,刚才的事也明白了七八分了,现在又听到七夜说的这几句话,有点愧疚了,一声不吭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了,我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搬回宿舍去。”
“不行,你不能回宿舍。你要走,我也走。我会托人再找住处的,这事你不用担心。”阳炎立刻表示了决心。
顿了一顿后,他又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继续说:“七夜,其实应该道谢的人是我,你对我的那些帮助,也许你已经忘记了,或许你从来就没记得过。不过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我对你的这些有形的帮助,谁都会做,谁都可以做。可那些无形中的帮助,却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我曾经受过你莫大的帮助,现在这点牺牲算不得什么。”
“咦!我什么时候给你那么大的帮助?”阳炎的话说的七夜是“莫名其妙”。也许他是为我帮我,而在撒谎吧!不过,这需要了,因为我已经不能留在这了。“阳炎,谢谢你了。你不必再为我撒谎了。”
“我没有撒谎。”阳炎口气中透着少有的严肃,“七夜,你之所以不记得了,是因为你把我当兄弟,你没想得到要什么回报。我也不必说出你给了我何种帮助,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我们是兄弟,谁也不会欠谁。”
阳炎说完,诚挚的笑了笑,“走吧!今天还不算太晚,咱们兄弟俩找一家通宵的K房,先玩一夜。明天我再去找新住处。”
“好!不愧是我的兄弟,那我也不道谢了。”既然阳炎说到这份上了,七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走!不过,我可提前说好,我可不去你平时去的那种下流KTV。”
“嗯!……什么下流KTV?你说什么啊!我在你眼中,就是这种人吗?”
“说实话,你就是……。”
七夜与阳炎边说笑边往外走。
“站住!你那个样子,还带着伤,要到那里去?”细雪终于开口了,但语气中已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对不起,细雪。或许在不经意间,我的行为或者这个身体,让你感到厌恶了。不过,请相信我是无心的。这个身体,我自己都觉的恶心,更何况是别人,对于你所做的事,我都能理解,我是不会怪你的,你表哥也不会怪你的。再见!”七夜说完扭头便要走。
“等一下,请你们留下来。”细雪哽咽的说,语调中有些哀求,“呃!我是说……,我……。我已经跟家里说了,今天在这里过夜,我一个人害怕,你们先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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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反正我和阳炎留了下来。
细雪一个人在客厅的大床上。我跟阳炎挤在小房间里,阳炎买了啤酒,还给了我一只高脚杯。我用右手的手指夹着高雅的高脚杯喝着通俗的啤酒,这还真是另有一番风味。
我们喝着酒,聊了大半夜,我讲今天是我人生“最长的一天”,无数的倒霉事都在这一天发生。他讲他小时候,跟细雪的故事。一晚上,我们一直在说笑,在互相调侃,没有人向对方道谢或道歉,因为根本不需要。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十三章 雪中送炭
将人从梦中唤醒,最好的工具是什么?……
天没塌下来,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
半米阳光,从窗口射到我的脸上。
唉!是该醒了,昨天的事真是荒唐,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坐了起来,清晨第一件事便是长长的叹息。
阳炎那小子还趴在床下,嘴角挂着口水,左手抱着酒瓶,右手抱着枕头,口里喃喃的对着枕头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一脸的猥亵相。
嗯!我看了一眼床边的那堆酒瓶。我昨晚应该也喝了很多酒,不过我好像没什么反应。唯一对我的影响,就是——我现在急着去方便一下。
……………………………………………………………………
"呃!……"我推开卫生间的门,刚要开始,可是突然被眼前的一幕给止住了。
细雪正在里面梳洗,见到我进来,那双大眼睛在散乱的头发后闪着骇人的光芒。
我突然很后悔,……后悔没戴亮色镜。(汗!现在不是后悔这个吧!)
这个小姑娘,梳洗的时候,为什么连门都不关,幸好她只是在洗脸,如果在那个……,那还得了。
对了!差点忘了,门昨天被她踢坏了。
我呆呆站在门口,脑子里翻转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但最后的结论都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我这次死定了。
倒霉,倒霉,真倒霉!大清早,我又触雷了。
………………………………………………………………
可是……她又出乎我的预料。
细雪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慢慢的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但这个笑容在我眼中,不比死神的狞笑差。
"七夜,你起来了。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有事,要先走了。你跟我哥慢慢吃吧。"在那个僵硬的微笑中,她轻轻的说道。
"咦!……"我没听错吧,不仅不打我,还为我准备了早餐。
本来我已经把脸准备好给她打了。现在,她不打了,我倒有点适应不过来了。(汗!我是不是,最近有点自虐倾向啊!)
"还有,你住在这里好了,你的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细雪表情淡然的说。
咦!……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
我一边吃着细雪准备的早餐,一边仔细的转考着,想理一个头绪出来。
昨天,她的确是要赶我和阳炎走,而且态度恶劣,行为粗暴。不过,今天早晨是怎么了?按昨天的情形推断,今天早晨她应该打死我才对。
可为什么她不杀了我呢?(汗!没那么严重吧!)
难道我是在做梦?……
阳炎终于醒了,头顶着一只"雀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阳炎,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啊。你表妹答应让我住这了。"
"什么做梦?我刚醒过来,又要做梦啊?"阳炎迷迷糊糊的,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不过再怎么看,这也的确是现实。
可如果这是现实,那么昨晚是什么?昨晚是梦吗?
阳炎梳洗了一下,很庄重的站到我面上。我看了看他那一脸正经的表情,觉得更像做梦了。
"阳炎,昨晚我们挨你表妹的巴掌了吧?"我再向阳炎求证一下昨晚的事。
"昨晚,昨晚我们挨巴掌了吗?我不记的了,昨晚,咱们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啊?"
难道这家伙忘了,还是昨晚真的是我的梦?
"对了,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里?昨晚,我不会是醉酒后乱性,把你……"
"乓"一个响亮的暴粟。
这个真实的响声和手指上传来的疼痛,终于让我断定这是事实。
"你少恶心了,正经点,我正在思考很严肃的问题呢?"我耷拉下眼皮,一脸鄙视的盯着他。
"哈哈!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最受不了你那种目光了。我告诉你答案——这一切都是真的。昨晚细雪打我们,今早她让你住这,这都是真的。因为这就是她,她就是这样。"
是这样吗?好像真的是这样啊!不过,我还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七夜,你慢慢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这家伙叼起一块面包出门去了。
什么呀!一个个都这么古怪,真不愧是兄妹。
算了,不去想了,越想越麻烦。"顺流而下,任意东西。"是我的生存法则吗!好!不去浪费脑细胞,抓紧时间把阳炎那份早餐也吃掉。
……………………………………………………………………………………
用受伤的手吃饭,就是麻烦,(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左手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随意活动了。)再加上我吃掉了两份早餐(可我还是饿啊!汗!),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上午有两节课,看来走的是来不及了,坐公交车吧。
虽说,我没有醉,不过昨天实在是太长了,搞的我好累,在车上打个盹吧!我坐到最后一排,把帽沿压低,迷迷糊糊的正要与周老先生交流一下。
可是,突然旁边的一个小子在我耳边大叫"嗨!小雪。你怎么也坐这辆车?是我啊!"
吵死了!这家伙不知道在别人耳边叫喊,很不礼貌的吗!可我还来得及说,这小子起身就向前走去,又重重的踩了我一下脚。
嗯!(-_-#)……我有点生气了,抬头刚想发作,又停住了。
那个小子大摇大摆的走到一个女孩身边。拍了拍与女孩临座的一个男青年,又嬉皮赖脸的说了几句。那个男青年很不情愿意让出了自己的座位。起身时,还厌恶的瞅了那小子两眼。
"嗯!看来是个‘小痞子’,幸亏刚才没跟他扯上关系,否则我又麻烦了。"突然又想到暴龙一伙,"他们今天不会找我麻烦吧?"
那个女孩看来也是不情愿的,脸扭向窗外,充耳不闻那小子在旁边死皮赖脸的唠叨。不过,那个女孩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正当我想仔细观察一下的时候,另一个女孩突然挡住了我的视线。
女孩,1米6左右的,一身淡黄色的套装,身材纤细,脸低着看不清楚,气质上看起来很柔弱,挡在我的眼前,还晃来晃去的。
这个女孩,好像也有点面熟。(汗!为什么女孩都有些面熟?)
不过,她为什么晃来晃去的,总挡住我的视线?不对呀!问题,好像是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女孩身后站着一个男人,总是跟着她晃,还有意无意的在女孩的背上蹭来蹭去。看他身材微胖,头顶半秃,一脸油光,确实是中年色狼的标准形相。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巴士色狼"吧!
那个女孩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的转动着。一边躲避着色狼的魔爪,一边用噙着泪的目光向周围的人求助着。
看到这一幕的不只我一个,可没人愿去管一下,甚至有几个男青年露出现场看A片的猥琐表情。我可不是什么英雄,既然大家都不管,那我就继续装睡吧!不过,这个好像有点卑鄙。(汗!何止是‘有一点’。)
正当我在良心有谴责与反谴责之间,斗争的时候,突然前面坐着的那个女孩发出一声大叫:"请你放尊重点,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不要再骚扰我了。"
"你男朋友?他是谁?让我去跟他谈谈,他就知道你是谁的女人了。"那个没礼貌的小子嚣张的叫道。
那个女孩的那个声音,好像是……。
我正在大脑中飞速的搜索声音的主人时,身体却突然"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
这时七夜脸上褪去了所有的表情,变色镜下的眼中脉动着杀气。嘴角蕴含着一丝邪邪的笑。用一种无所谓的姿态,很随便的走了过去。
在经过那个受骚扰的黄衣女孩时,七夜没有走旁边的空路,而是直接推开了色狼,从女孩与色狼之间穿了过去。直到那个不礼貌的小子身边才停住了脚步,然后一句话不说,只是用很玩味的眼神盯着女孩与那小子。
那个女孩果然是细雪。而那个小子,贴身只穿了一件背心,外面直接套了一件黑皮衣,头发喷了不少的摩丝,一根根像豪猪剌般的直坚着。
细雪一言不发直直的看着七夜。那小子起初没把七夜当会事,但被盯了一会,很有些不自在。
"老兄,你有什么事吗?""豪猪头"有些挑衅的问道。
"没什么事,只不过我见这位小姐好像很不习惯坐这里,所以我想跟她换换座位。"七夜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道。
"嗯!……小子,你少管闲事。你算那根葱啊!""豪猪头"有些生气了。
七夜没理会他的态度,继续慢条斯理的说着自己的话,"我当然知道我是谁,不过你知道你是谁吗?你不适合细雪,细雪也不适合你。你还是早早停手,另找她人吧!这样也给细雪剩了不少麻烦。"
"你是她男朋友吗?""豪猪头"掳了掳袖了,看来想打架了。
"不是,我只是她的……,她的房客……"七夜想了一会儿才说,这应该是对他与细雪关系最准确的描述。
可是细雪再次出乎七夜的意料,在七夜的话还没说完之前,细雪抢先说道,"对,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请你以后再也不要烦我了。"
"你!……""豪猪头"朝着七夜攥了攥拳头,看来是想动手给他一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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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全车的人都停下了自己的活动,目光全都投向这一触即发的大战上。
可就在七夜旁边,刚才那个中年色狼又重新靠到了那个女孩的身边。那个女孩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是盯着七夜看,好像很替七夜担心。
中年色狼用眼角扫了扫女孩和周围的乘客,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便放心大胆的伸出了"禄山之爪"。看来这家伙是老手了,没有一丝惧意,脸上是一副难以自抑的兴奋相,下面的手平静又沉稳的伸向黄衣女孩的套裙。
"啪!"的一声,就在那只魔爪快接触到女孩身体的一瞬间,突然手腕被人擒住了。
"我最讨厌‘色狼‘了,刚才已经给你一个悔改的机会了,谁知你死性不改。看来……"七夜眼睛仍盯着"豪猪头",左手却攥着中年色狼的手腕冷冷的说。
"你说谁是色狼?你敢诽谤我。"那只色狼恼羞成怒,一边说着,一边抽回被攥的手,接着就要发拳打回来。
七夜用眼角的余光早瞄到了这些,在他抽手回去的同时,左手食指已经向他的右眼插去。中年色狼刚想发拳,见七夜的手插来,只好停拳来架他的手。但当他一架上,才发觉上当了,七夜的那只手根本就没用力,只是虚招。同时,七夜左膝一抬重重的撞在中年色狼的下身要害处,这才是七夜的本意——
对付色狼就应该这样。
在另一方面,就在七夜抬膝的同时,豪猪头凭着野兽的本能嗅到了可乘之机。趁七夜攻击色狼,而自身立足不稳时,坐在座位上,一记上勾拳打向七夜的腹部。
"小……"细雪和黄衣女孩刚要提醒七夜小心。
可七夜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伸出还缠着绷带的右手。后发先至,一把揪住满是麾丝的"豪猪毛",同时借助冲膝的趋势,身体向着左侧的色狼便躺了下去。
虽然七夜的力量不大,但借助全身的重量,加上豪猪头本身的冲力,而且抓的又是纤细的要害。一下子便把豪猪头拉离了座位,直甩了出去。豪猪头看来是经常打架,有些经验,在离开座位的时候,小跳了一下,想站稳再反击。可七夜好像未卜先知一般,躺在中年色狼身上,右腿凌空一绊。瞬间腾空的豪猪头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头栽了下去,"嘭"的一声,撞在了车门上。鲜血立刻从他的头顶上涌了出来,但他却没有冲动的反扑,也没有大声的叫喊,因为——他已经晕过去了。
公交车刚好到站,可乘客们却都目瞪口呆的坐在原位上,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瞬间,就一瞬间,一个看上去年青瘦弱的男生,一下打倒了两个"色狼"。许多人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做的,只看到……
开始的一幕——两站一坐的三个人;
结束的一幕——三个人都在躺着。
七夜从中年色狼身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尘土,又把晕倒的"豪猪头"扶到座位上,然后平静的说:"司机师傅,开门吧!我还赶时间呢!"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十四章 拔云融雪
我好像又闯祸了!最近,每天都与麻烦肩擦肩而行。
不过,这倒不是我最担心。让我最懊恼的是细雪,她竟然……
郁闷!
我想着心事,低头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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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女孩,站在车站上,定定的看着七夜的背影,看起来很想走上前去与他说几句话,可当她看到一个女孩一声不吭的紧跟在七夜身后时,脸上立刻显现出一副失落的表情,转身便离开了。
“更强了!我现在很希望能与你一较高低。”一个一起下车的身穿白色运动服青年人对着七夜的背影低声喃喃的说道。
“很好!很好!终于让我又碰到了一个。”一个老头趴在车窗上,看着七夜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老头,全身瘦削,个子很高,但却弓着腰,戴着一顶不合时代的旧帽子,一幅不合时宜的圆形黑墨镜,一件不合季节的灰色大风衣。如果再给他一把雨伞,那简直就是果戈理笔下的别里克夫。
………………………………………………………………………………………
我慢慢的走着,细雪也慢慢的跟着,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又好像害怕跟我说话。
但是,不管她准备怎么样。现在,我要跟她正式摊牌了。
我对着在不远处的细雪低低的说:“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细雪迟疑了一下,马上紧走几步跟了上来。
“细雪,接下来。我要说几句话,你不要插话,我问的问题,你也不必回答,老老实实的听就好了。”
我停顿了一下,理了理思路,然后用一种严肃低缓的语调说道。
“细雪,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你是不是以为,假称我是你的男朋友,会让我飘飘然不知所措,如果是你是那样以为的话,那我让你失望了。开始我还没完全搞明白今天早上为什么你的态度突变。可就在你说,我是你男朋友的一瞬间,我全明白了。你现在仍然很讨厌我,对吧?”
细雪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今天早晨,你并没什么急事,对吧!你没有想到我会起那么早,对吧!你在外面吃的早餐,对吧!你今早对我和和气气的,又准备了早餐,又同意让我住下,全是因为你表哥,对吧!”
细雪微微低下了头。
“不过,我要说的是,这些都无所谓,我并不是为这些事而生气。你能帮助我,我会非常感谢,你不帮助我,也是理所当然,我无话可说。毕竟我这个样子,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你不愿接近我,我也不会怪你。对于这些事,连同昨晚你打我的巴掌,我全不放在心上。因为你是阳炎的表妹,阳炎很喜欢你,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本来,我想时间一长,你也许会把我当朋友看的,因为我想你跟阳炎一样,内心一定是一个真心对待朋友的人,从来不会对身边的人耍阴谋。……但是,你让我失望了,你在我身上耍花招,想利用我。”
细雪头低的更厉害了。
“你当时是不是这样想的:让那只‘豪猪头’认为我是你的男朋友,然后那小子就会纠缠我。这样的话,第一,你真正的男朋友会很安全;第二,你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他的纠缠;第三,这小子会找我麻烦,可以报复一下我;第四,说不定,这事会让阳炎认为我只会到处惹祸,而与我断交。……也许我的推断,有些过火,有些地方你根本没想到,或许,你根本一点也没想到,只是信口说的气话。不过,你的行为,确实可以收到这种‘一箭四雕’的效果。”
“……如果,你真的讨厌我,你直说好了。你让我借宿了四天,我会在报答完这个恩情之后,毫无怨言的搬走,而且以后相见我还会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你随便。”
细雪左手轻轻的按在嘴上。
“嗯……!我不是傻瓜,不过,你放心,这次我决定当个‘傻瓜’。我就假称是你男朋友,反正我已经惹下了事端。他再来骚扰你,你就把麻烦向我身上推好了,我没关系的。还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我并不是在讨好你,也不是全为了你表哥。具体原因吗?我也没想好。”
细雪两只手捂住了脸。
“今天,下课后,我就回去收拾东西。你表哥那里我来解释,他不会生气的。”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可以说话了吗?”细雪试探性的询问,声音有些哽咽。
“你说吧!我已经说完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其实你不跟我说,我也想道歉。从在车上时,从我把话说出口时,我已经觉的很对不起你了……”细雪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不用了,我已经原谅你了。”已经到了本学院的教学楼旁。我淡然的说,“我先去上课了,你也快回你们学院吧!”
“如果你真的肯原谅我的话。那请你今晚一定要回来,我会做菜,向你赔罪的,你一定要吃啊!。”细雪的这句话听起来很诚肯,而且有些请求的意味。
嗯!……这个,她不会又在想什么花招吧!
“不必了,我……”
“请你一定……”她说的很坚决。
“呃!……”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我好像又在不该犹豫的时候犹豫了。
“求你了,我知道我错了。”她低着头哽咽的说。看不见她的脸,不过我觉得她已经流泪了。
“嗯!……。你这次不会又在骗我吧?……”
“我再也不会了,你确实是个可以交朋友的人。”细雪仍然低着头,她是故意不想让我看她的脸吗?不过,她的语气倒是很真诚啊!
“嗯!好啊!”我语气放平缓了,笑着说,“顺便说一句我很喜欢吃‘鲤鱼’。”
“嗯!……你同意了。”
“算是吧!不过还要考验你一段时间。”我笑了笑,走进了教学楼。
回想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刚才说过的话,我也开始怀疑了这是我吗?(汗!这句话虽然最近经常听别人说,可是一听到自己说,还真是有点奇怪。)
以前我是从不讲大道理的,因为我不认为那些东西可以起什么作用,可是今天好像是起作用了,而且还是很大的作用,看来应付不同的人和事,应当选择不同的方式。
嗯!女人真是种感性的动物。怪不得阳炎对于哄女人,一直乐此不彼。
虽然今天我又惹上了事端,但是总算取得了细雪的认同。阳炎也不必再夹在我们之间而为难了。
……………………………………………………………………………………………………
细雪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然后对着七夜的背影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现在,我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为什么表哥一定要帮你。”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十五章 爱心叵测
在黑暗中行船,你可千万不要回头,因为已经没有回头的意义了。硬要回头,只好让你死得更难看。
——奈河上的一位老船工(据估计)
坐在阶梯教室里,我依然找最偏僻的角落猫在里面。
课程像往常一样的无聊,一样的无用。环视整个教室,干什么的都有——睡大觉的,看小说的,聊天的,读报纸的,吃早饭的,喝果汁的,上妆的,梳头的,修指甲的。一个个的恣态各异、奇形怪状的,如果不是有几对谈情说爱的,我还真以为自己进了五百罗汉堂了。
看看上面的老师,老师不愧是老师,站在上面很有一副老僧入定,蜗牛冲锋的气势。慢条斯理的讲着他的圣贤书,偶尔转身在黑板上写几个“洛文”。对于下面“凡世”的俗事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唉!罢了。我还是小憩一会儿吧!刚把帽沿压低,准备再赴今早的周公之约。就听到前排的几个男生在高谈阔论校园的小道新闻。
………………………………………………………………………………
“你们知道吗?昨天,暴龙被人给揍了。”
——这么快就传遍校园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那个人,一天之内单挑了暴龙的四个手下,逼的暴龙亲自出手,可还是没用,连暴龙都被打的遍体鳞伤。”
——汗!没那么严重吧!
“是谁啊?卞强吗?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了。”
——嗯!卞强有这么强吗?
“这你可错了,当时我也在场,虽然离的很远,不过我看到那个人是个女生。”
——(—_—#)“我是男的”。我在心中暗暗的纠正他们。嗯!不过,他们这样误会也好,把账全记在“辉夜”头上好了。
“不可能,净瞎扯。女生那来这种本事。”
——你竟敢轻视女性,我……。嗯!对了,我生什么气啊!这不管我的事吗。
“这你可错了。我也听说是个女生,好像名字叫‘辉夜’。”
——呃!连名字都被传出去了。
“真是女的,那她是不是长的五大三粗,络腮胡子。像只肉食性恐龙。”
——(—_—!)这个……,我……。
“这你又错了。我可是亲眼所见,她是个超潇洒,超漂亮的女生,还穿着男装呢。听说暴龙跟她不打不相识,已经被她迷住了,让他的手下不准再去找她的麻烦。”
——这个……,他不找我麻烦了,我应该高兴。不过竟然被一个男人给看上了,想想都觉的恶心。
“不会吧!真有这么强的女生。她不会是克克勃的特工吧?”
——这个也太异想天开了。不过,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前苏联的克克勃已经解散了。
“别胡说了,如果她真是间谍的话,我倒相信她是摩萨德的‘死亡天使’。那女孩不仅功夫不错,而且聪明,漂亮,洒脱,最主要是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气质。”
——我有这么好吗?这个描述,简直就是在说我的梦中情人吗!(汗!我不会是有自恋倾向吧?)
“听你说的这么好,你不会是想追她吧?”
——千万不要再来男的了。
“难道你不想啊?不过,咱们都没机会了,我们队长早就看上她了。”
——我都说不要了,怎么又多了一个男人,太恶心了。他们的队长,谁啊?我微微抬了抬头,从帽沿下看到说话的那位身穿的运动服后背上写着“自由搏击协会”。
嗯!这个协会有点印象,好像听谁说过,他们的队长,应该是……应该是……。
“卞强,队长是卞强。”
“对,我记起来了,是卞强,他还拉我入队呢!”经人在旁一提醒,我忽然记了起来了,“啊!……不对,你是谁呀?”
我吃惊的转头一看,只见刚才身边的空座上多了一个女生,而且她还在朝我笑。
“浮萍,你……你是鬼啊!”
“喂!你就这样跟姐姐打招呼吗?”浮萍斜了我一眼,低声的说:“你这丫头真行啊!昨天,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打死我也不相信那是你干的。今天一早,我找卞强求证,才相信。七夜,你真的是七夜吗?”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习啊!
“你没有告诉他我的班级吧?”我有点担心的问,如果让他知道来找我,那我的身份可就泄漏了。
“放心,姐姐我当然会为你考虑,具体情况我一点也没透露。”浮萍不愧是浮萍,做事向来都很有分寸。
“那谢谢了,浮萍姐。你真好!”我靠在她耳边,用女声细语如丝的撒娇道。先给她二颗糖衣炮弹,麻醉一下她,“不过,浮萍姐,我要对你说的是,那件事不是我干的,那是‘辉夜’做的。我还是我,七夜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人物。”
浮萍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你要用‘七夜’的名字过平常的生活,用‘辉夜’的名义来做这些不平常的事。就像‘克拉克’或‘菲栢丝’那样。”
“啊!差不多。不过我不是超人,也不是猫女。我处理自己身边的事还捉襟见肘呢,那有工夫去维护世界和平。你可真会打比方,不过,我可不想做什么超级英雄,现在我过的越平淡越好。”
“哈哈!好一个‘虚怀若谷’啊!姐姐最喜欢你这一点了。”说着她竟然想伸手来抱我。
“咳咳!”我一边躲,一边咳嗽着警告她,“我现在可是男的,别让人看见。”
“哈哈!你不让我抱男生,难道想让我抱女生吗?难道你还想再让人怀疑咱们是‘GL’吗?”
……(—_—!!!)
“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这是上课,你别乱来。”我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
“好,好!”她微微一笑,口上答应着便慢慢沉默下去了。
我本以为可以消停一会儿了,可偷眼一看,——她的脸色正在慢慢黯下去。这个女人又要干什么?求求老天,千万不要再做让我困扰的事了。
“七夜,你现在跟阳炎住在一起,是吧!”听似平淡的一句话,可我感到其中有一股莫名的杀气。
“啊!是啊。因为宿舍不太方便,所以只好搬出来。”我不知她要干什么,只好实话实说,当然我不会说全的。
“你们的关系很好吗?”
“嗯!相当好。他对我很照顾,房子就是他亲戚家的,所以连房租也不必交,不错吧?”
“嗯!不错。看来你们很合的来啊。”
“嗯!”
“各方面都很合的来吗?”
“嗯!”
“那个方面也很合的来吗?”
“嗯!”
“唉!看来‘木已成舟’了。”浮萍的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你不要怪我多嘴,我还是要警告你,阳炎,他是个花花公子,你可不要以为发生了关系,就可以拴住他了。”
“嗯!这个我知道。”我不知道她在胡说些什么,只好随口应付到。不过我马上觉得不太对劲啊!
“慢着,慢着……,慢着!我被你绕糊涂了。”我头脑中渐渐的理出了一点头绪。“什么‘木已成舟’?什么‘发生了关系’?什么‘那方面’?”
“就是……,就是那个方面?”
“哪个?你直说。”我有点生气。
“就那个……,星座,血型方面。”她见我生气,想转移话题。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直说好了,我们两个是‘同住’,不是‘同居’。”
“这两个好像一个意思啊!”
……(—_—!!!)
“我们两个是好兄弟。不是那种关系。”我真的生气了,“你不要再向那方面想了,我听着都觉的恶心。”
“这么说,你们一直是分开睡的,你还是个处……”她的口气中竟然透着高兴。
“停!……”我没好气的打断了她,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啊?
她看到我生气,主动的靠了过来说:“对不起,姐姐不该怀疑你。不过,我是关心你呀!如果阳炎那家伙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不会,更不敢……”我想到阳炎挨细雪打的时候,有点想笑。
“也对,暴龙都败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更何况那只‘色狐狸’。”她见到我有些笑容了,便也随着露出了笑容。
“不是‘石榴裙’,是‘拳头’,是实力。”我订正到,“我是男人,至少我的心永远是‘男人的心’。”
“哈!!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男人气概了?”她的语气中,似乎充满了“欣赏”的意味。
“一直都是这样。”我真败倒了,为什么我是男人的时候,她说我像女的,现在变成这样,她又说有很有男人气概?
“你们现在的住址在那里?”浮萍忽然又正经起来了。
地址,这个如果我告诉她,她恐怕又不会消停,肯定会来突袭拜访,那就麻烦了,很可能露馅。可是如果我不告诉她,她一定又会乱想,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
真麻烦!该怎么办啊?
正当我在苦恼时,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太好了,天助我也!我正在暗自庆幸,但浮萍马上打破了我的美梦。
“你寄人篱下,不好说,也没关系。我直接去问阳炎好了。”
我倒!这女人太厉害了。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十六章 最初回馈
船会被同一个浪,打翻两次吗?
人会被同一把刀,杀死两次吗?
——在奈河上坐船的一位哲学家(据估计,不过看他样子更像是个卖茶叶蛋的。)
………………………………………………………………
终于下课了,我低着头,迅速从偏僻的小路离开教学楼。可浮萍却紧随着我,也不管我的额头上的黑线,在我身边自说自划的十分高兴。
一个学生会的男生惊讶的看着平时的“铁娘子”,现在却这么的小鸟依人。正当他揉了揉眼,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认错人时,浮萍突然转头朝着他瞪了一眼。局部气温立刻冲着绝对零度冲刺而下,那个男生一阵哆嗦,马上知道了那的确是她本人,而且他还从那杀人般的眼神里读到,“这件事不许声张,否则……”。
“七夜,浮萍。”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
“嗯!……”我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细雪。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还认识浮萍。我神经立马紧张起来了,这两个麻烦的女人碰到一起,不知道会为我制造多么大的灾难。
——我有不详的预感。
“你认识七夜?”浮萍试探性的问道。
看来她们还没有结成“团伙”,彼此之间并不太清楚对方的事情。
“嗯!”细雪看了看我的表情,慢慢的应到。
细雪也很聪明,答应为我保守秘密,所以尽量的少说具体的事。
“你们认识啊!”我想先确定一下她们的关系,再制定下一步计划,便装做无事般的问道。
“我们是最近才认识,是为了学生会筹备‘文化节’的事。”浮萍回答到,接着又反问,“哪你们呢?”
原来是这样,看来浮萍并不知道太多关于细雪的事。不过,她们都在学生会,可能会在一起谈到我。细雪是知道我的全部秘密,而浮萍是半真半假的理解。可是万一细雪以为她知道我的全部事情,跟她说起来的话,我就麻烦了。对细雪,现在我是完全放心了,可浮萍,我还是无论如何也捉摸不透。
“我们也刚认识,细雪是阳炎的表妹。现在我住的房子就是细雪家的。还有就是……”我用余光扫了一下四周,“她也知道我是女的。”
“咦!”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异道,但她们疑问的原因却不完全相同。
细雪的惊讶是因为她知道我并不是个女的。
浮萍的惊讶是因为知道我秘密竟然还有一个人。
我又俯在细雪耳边,轻轻的说,“其实,她不知道真相,她以为我是个女人,一直在女扮男装,真正知道我秘密的只有你跟你表哥。你明白了吧!”
细雪看了看我,又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看浮萍,她斜着眼睛盯着我们,眼神中有一股我无法捕捉到的意味,好像有点生气的意思。
“浮萍姐,大家都是朋友,这样就好办了。以后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跟细雪帮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只好讨好的说。
“嗯!你是我的好妹妹,我当然会全力照顾你的。”浮萍朝我挤出了一个笑容,又马上恢复了外交家的姿态,向着细雪说道,“既然大家有这种关系,相信会很快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时间差不多了,浮萍姐,我们一起去学生会吧!”细雪向浮萍征求意见道。
浮萍就是有这种能力,一般的人跟她在一起,总会自动采取一种下级的姿态。
“你们还有事,就先去吧!我也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那好,我们先走了。”
她们刚走了两步,细雪又转过身来,调皮的向我眨了一下眼,说道:“七夜,不要忘了,今晚早点回来。”
浮萍听到这句话,也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中又出现那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
“白氏跃打诊所”,嗯,我站在一家中型大小的私人诊所外,看来就是这里了。
阳炎那家伙竟然不给钱,就算护士喜欢你,你也不能看“霸王病”啊!今天先把钱付上,再让他帮我拆了绷带,虽然不到一周,但我觉的伤早就好了。
走进诊所,候诊室已经人满为患了。这里是怎么会事?阳炎说当天人也很多,难道每天都有这么多断骨头的吗?难怪那个什么天力壮骨粉,卖的那么好。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一位护士小姐站到了我面前。
我抬头看了看,嗯!有点面熟。(汗!怎么又有点面熟?)可是在那里见过呢?我站在那里端详了她一会儿,她也站在我的对面仔细的把我端详了一番。
想不起来了,我认人的记忆向来很差,算了不想了。
她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伸手便取下了我的变色镜。
咦!干吗?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伸手要摘我的帽子,我一把按住。
“你好!我是来还诊费的。白医生在吗?”我尽量放平缓语气,不去刺激她。
她听到这,还是不说话,拉着我的左手就向里走。
咦!这个女孩,怎么这样?可能上次阳炎碰到的也是她吧,难道她是个‘花痴’?怪不得阳炎受到那么好的待遇,原来只要帅一点的,谁都可以啊……。
不行,不行,我怎么把人家想的那么坏,简直是‘人尽可夫’了?怎么说她上次是帮了我……”
在我还没胡思乱想完之前,我被拖到一位正在帮别人正骨的中年医生面前,这位医生看上去不到40岁,1米8左右,一脸的儒雅,体格却很健壮。
拖着我的那位“花痴”护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突然放开了病人,一把握住我的手,我的手刚从护士的手中解放,又落他手里了,而且他握的那个紧啊,好像要给我正骨一样。
我刚想告诉他,我左手没病,是右手有问题。可一抬头,却看到他满脸的笑容。
“小刘,你照顾着这里。我有点事,都楼上去一下。”他对旁边的一个年青一点的医生说道。看这架势,他应该是这家诊所的所长了。
我脚跟还没站稳,又被他拖着向楼上走去。那个护士紧跟其后。怎么这诊所的人都这样啊!如果说被一个“女花痴”逮住,我还勉强能接受的话,被一个大男人给抓住,我可真有些欲哭无泪了。
他们不会是知道我的秘密了吧?是不是想把我带到秘密实验所,把我给解剖了。我头脑中突然映现出可怕的一幕——在一个冰冷昏暗的全金属构造的实验室内,一个头发蓬乱的疯子科学家,正拿着手术刀,逼向被绑缚住的我。
太可怕了!
二楼房间的门打开了。可映入我眼帘,并不是一个阴暗的实验室,而是一个普通的客厅。
那位医生拉我坐下,一脸笑容,语无伦次的说着,“你终于来了。”,“谢谢你啦!”,“我等你很久了。”,“再不来,我就去找你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医生大脑果然有问题,跟我一个陌生人一个劲的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那位护士小姐给我沏上了茶,便站在一边继续盯着我看。
看的我心里直发毛,这茶里不会有麻药吧!我还是别喝了,还了钱快走吧。这里太可怕了,简直就是“非正常人类研究所吗”!
“你们……,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啊!今天我是来还诊费的。”
“不会错的,虽然与我记忆中的有点出入,但我确定就是你。”旁边的护士终于开口说话了,刚才我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呢。
“你仔细看看我,这么快就忘了吗?今天早上才见过面的。”她说着,摘下了护士帽。
我又仔细端详了一会,这个女孩与我差不多的年纪,一个1米6左右,脸上很清秀,一身白色的护士装,身材纤细,看上去很柔弱。
嗯!有点印象了。
“哦,对了,你是公交车上那个女孩。”我记起来了,是今天公交车被色狼骚扰的那个女孩,怪不得挺面熟的。
咦!还是不对。今天早晨,我见到她的时候就觉的面熟,难道以前我们就见过。
“今天早晨的事,多谢你了。”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红,可能是因为想到这件事,感到有些尴尬吧。但她马上又说道,“不过,看来,你是真不记的了。我再提醒一下,国庆节前夜……”
嗯!……我一惊。我变身就是从那晚开始的,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
不,没可能。
我的大脑急速的旋转着。说来也怪,如果以前遇到如此棘手的事,大脑肯定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了,可现在,我不仅不紧张,还能冷静的分析问题。
不要把事情复杂化,我在宿舍的事,她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如果她知道,就不会这样问了。
那么那天晚上,剩下的值的回忆的事,只有一件了……
“难道你是那个小女孩的姐姐?”我终于理出了一点头绪。
“你终于记起来了。”那个护士高兴的叫道,那情景就好像我是一个失忆多年的植物人,突然认出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一样。
“这位是我叔叔,就是那个小女孩的爸爸,他也一直想当面谢谢你。”护士指着旁边的那位骨科大夫说。
“哦!你好!叔叔。”我打了个招呼。原来如此,害我白白的担惊受怕。
“真的是你。”刚才沉闷了半天的医生,终于又开口了,“刚才,我还以为白兰记错了人呢?没想到这年代,还有你这样的人,救了人,还留下钱,没留名字就走了,而且没过了几天就把这么大的善事给忘了。”
哈哈!我有那么好吗?救人,留钱,不留名是真的,不过当时我大脑一片混乱,身体都不听我的使唤了。把这事忘了,也是真的,那是因为这几天我的麻烦太多了。
正当我觉的受之有愧时。那个白医生突然起身拿出一沓钱了来,放在我面前,“这钱,你一定要收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但是这些钱你先收下。”
我本来是来还钱,没想到还会往回拿钱,这一沓钱,没一万,也有八千吧!
这个诊所看来很赚钱啊,我拿了对他也没什么吧!
——拿吧!
不过,我一拿好像对不起刚才我那“活雷锋”的形象。
——不能拿!
又不过,不拿白不拿,这是他答谢我的,我拿了也是理所当然。
——拿吧!
又又不过,人家一直把我当恩人看,连诊费也没收,而且如果他们不说,我都不会知道这事,他们是好人啊!我拿了良心有愧。
——不能拿!
又又又不过,我受了那么大的苦,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跟那件事有关系,而且当时衣服、眼镜都破了,拿会一点资金补偿也算不得什么。
——嗯!拿吧!
——拿。
做完激烈的思想斗争,脆弱的“高尚”终于被残酷的“理性”所压倒。
可正当我想伸手拿钱时,在旁边看着我沉思良久的小护士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叔叔,你怎么这样!愧你还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人家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小容,难道就是为了这点钱吗?你这是对人家人格的贬低。你看他已经生气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啊!”医生收起钱,满脸的欣慰,还朝女孩微微点了点头。
“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啊?”我心里一个劲的嘀咕,“这叔侄俩是不是故意在玩我啊?”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拿了,以后再后悔。
“我该怎么谢你啊?”医生挠了挠头,看来真有点犯难了,“‘知恩就得图报’,你救了我的女儿,却什么也不要。叫我这个做父亲的很为难啊!”
我也不想让你犯难,只是……。
我抬头环顾四周,厅四壁的书架上都摆满了医学书籍。
我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您是不是骨科名医啊?”
“咦!……”叔侄俩被我搞糊涂了,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叔叔的接骨术,在全市都是数一数二的,你看看下面的病人就知道。”白兰在旁边说到。
“哦!那我再请教一下,这接骨与卸骨是不是一脉相承啊!你能卸骨吗?”
“嗯!这个……,当然。接骨的同时也是一次卸骨,从错位处卸出,接入正常处。”白医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着我。
“哦!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啊?”
“咦……”这声惊叹,更长,更大。那叔侄俩的下巴都已经脱臼了。
“你想学,你还是学生吧?”白医生把下巴接好之后问我。
“我是绿大的。我只是感兴趣,也不想深学。只要能拆卸几个重要的关节就行。”我说出我的打算。
“哦!不是拆,是接骨术。”白兰订正道。
……嗯!我当然知道它的学名,只不过我更相信一句古语——“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虽然我的“心”,好像有点旁门左道。(汗!简直就是歪门邪道。)
“好,那我就收你为入室弟子。”白医生答应的很爽快。
“我只是……”我想告诉他,我只是想浅浅的学一点,能在搏斗中卸掉对手的手脚关节,使其失去战斗力就行。
“你好好的学,一定会比我还强。”白医生显得很兴奋。
“我只是……”我接着说。
“等学到我的全部手艺,我就把诊所交给你们两个打理。”他一边兴高采烈的自说自划,一边向白兰眨了眨眼。
“我只是……”我又插空说。
“叔叔,你别乱说……”白兰的脸,变得红扑扑的了。
“我只是……”
“什么胡说?这个年青人,我很喜欢啊!”
“我只是……”
算了,我也不解释了,这爷俩是不是故意不让我插话呀!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十七章 凋零与飘落
终于,走出了诊所,这叔侄俩可真厉害,在他们面前,我是完全的被动了。
不过结果不坏,张医生答应我随时可以去找他,还很热心的选了几本接骨学的书给我。不过,如果他知道我要学这些书的真正目的,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唯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他为我拆绑带时说的那句话——
“这种恢复速度太惊人了,就像注射了‘细胞活化剂’一般。”
这就让他震惊了,如果我告诉他,这伤二天前就已经好了,会不会把他吓晕啊?
看来我的细胞的确是太活跃了。人体细胞分裂次数是一定,我这样是不是会短命啊!如果别人七天才能恢复的伤,我二天就可恢复。那是不是说我的寿命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了。
也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身体现在就应该开始老化了,可是……
我在一家商店门前停下,仔细的看了看玻璃门上映出的自己。……可是我怎么觉得自己更年轻了。
正当我在为自己的寿命而“忧天”时,我的寿命立刻就受到了现实的威胁。
“小子,真是冤家路窄。”一个极为挑衅的腔调在我身后叫嚣道,“这次我要让你,残废在这里。”
我慢慢的转过身,旁边站着五个人,青一色的穿着黑皮衣。说话的是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家伙。可吸引我目光的是他身后,一个高大的家伙,身高足有1米8,膀宽腰圆,面色有点黑,吊梢眉,高鼻梁,大嘴巴,宽下巴。不过各器官协作关系还不错,长得比较匀称,所以整体给人的感觉不但不丑,而且很威武,有点像刚从美容店里走出来的张飞。
打量了一会儿,我的目光又落回到说话的那个家伙身上。
“你是哪位啊?”我认人的记性向来不好,这个家伙看起来认识我,但我却对他没什么印象。
那小子愣了愣,然后生气的大叫到,“你也太目中无人,我就是今天早晨那个……,那个……。我就是川大的胡明。”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今早车上的那个年青的色狼啊!”
“对……。嗯!不对,谁是色狼!”看来这小子的脑子真撞傻了,想了半天,才反驳。“总之,你小子今天倒霉了,我大哥——单雄,要替我报仇。”
“嗯!……”我耷拉下眼皮,蔑视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样,小子?听了我老大的大名,吓傻了吧!”
“什么‘大名’?找了这么多人来,还自称‘大名’。我看是个跟你一样没出息的家伙”我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
赌一赌运气,看看能不能激他们跟我单挑,如果他们真的一拥而上,我连逃都没机会了。
“你小子说什么?敢侮辱我们老大。”那小子摆手就想让他的兄弟们一呼而上。
不是吧!难道我又估计错了吗?
可是,突然一个声音止住了他们。
“又要以多欺少吗?”一个中性的嗓音平缓的说道。
两个男生很悠闲的走了过来。
说话的那个男生抄着手走在前面,个头和我差不多,面色白净,身材很瘦。眉宇间透着一股秀气,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说不清的霸气。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运动服,胸前写着“川大”。
这个人也有些面熟,不过我还是想不起他是谁。(汗!全世界好像都有印象。)表情很冷淡,看不出他的目的。——看来是一个冷静型的人物。
另一个吗,即使是作为男人(汗!应该还算吧!),我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帅。乌黑的头发三七相分,额前一缕直发洒脱的垂在左眼前,面孔白净文雅,身高大约1米75,身材匀称,四肢修长,而且很健壮。脖子上挂着一条铂金的细丝项链,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衣,外罩一件浅灰色的马甲,下身是一条笔挺的西裤,脚下的皮鞋乌黑锃亮。不用问,一看就知道全是名牌,而且价值不菲。左手小指上还挽着一串钥匙,其中的一把清楚的印着“法拉利”的标志。
又帅气,又有钱,看来平时很受女孩子的欢迎。但是,一个男生故意留一缕头发垂在额前,看来是这家伙对自己的魅力非常的自信,甚至有些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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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别看不起人。”他们的老大终于开口了。单雄那低沉的嗓音,像隔着一层牛皮般传到我耳朵里,“我跟你单挑。”
说完他又指了指刚才那个插话的年青人,警告到,“蔷薇,这件事跟你无关,你最好别插手。”
“好!如果是单挑的话,我绝不插手,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那个叫蔷薇的说的信心十足,好像比我还了解我。
“是吗?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小子出手吧!”单雄向我招了招手。
“停停!今天我要让你们失望,我还有点事,咱们改天再聊吧!”
我没理由跟那个叫单雄的打!何况细雪的鲤鱼还在等着我呢!
我向旁边绕了绕想溜,可那个单雄马上挡在我面前,还拉了一个架式。看来这个单雄不是简单的街头打斗者,这姿势是练家子。
单雄可没管我发呆,右手刺拳轻快的划破风向我左脸打来,我下意识的用拿着书的左手去挡。可他的拳突然停住了,接着右脚一个低踢,踢向我的左膝。我又是下意识的向后一跳,可我的这个反应好像是在他的计算之中,他丝毫没犹豫,左手一记摆拳跟了上来。我身体还在空中,避是避不开了,只好用右手尽力的格挡。
“嘭”的一声,身体在半空中被震的直退。勉强落地后,我又退了好几步,直到碰到护栏才停住。
我们站的是一段天桥,护栏下面约四米深处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机动车道。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我不是“行家”,但我也知道了,我还不是那个单雄的对手。而且我没必要跟他打,还是想办法溜吧。
“哈哈!我当有多厉害。还不是‘小瘪三’一个,你老实点,让我打一顿给我兄弟出出气,咱们就算了。”单雄越说越得意,慢慢的逼向我,看来刚才那个叫蔷薇的说的几句话,他很在意。
……我看着慢慢逼近的单雄,又回头看了一眼下面的车行道。
“哼哼……!”我笑了笑,天无绝人之路。
单雄对我的反应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停上脚步。
“时间刚好,我该回家了,失陪了。”
我右手握紧护栏,同时高抬起右腿,向着单雄一个斧式下劈。单雄两臂十字形一架,接着向上一绷。我借着这股力,同时左腿用力一蹬地。脚便腾空而起,身体以右手紧握的护栏为圆心,在空中快速却稳健的划了一个圆后,向着下面机动车道落了下去。
单雄,豪猪头,蔷薇,还有其余的几个人,都傻了。他们没想到普通的街头打架,会逼出人命!急急忙忙跑到护栏边,向下张望。
可让他们失望的是——下面一切照常,别说死尸,连一滴血也没有。
“大哥,咱们是不是大白天,遇到鬼了?”那帮人,个个都一脸惊疑的神色。
“靠!别自己吓自己。……那小子看来的确有一手。”单雄的嘴角僵硬的抽动了几下,表示自己正在笑,“期待下次,与你正式交手。”
“那是什么?我不会看花眼了吧!像天使般的飘下去了。”那个帅气的男生,惊讶的说道。
“天使?……或许是恶魔。”蔷薇说着,转头走开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可能看走眼啊!可是,刚才他的确不是对手……”
第一卷 阴与阳 第十八章 天真的阴谋
我可以死,但不是在今天。
……我才不会那么容易死呢!
我蹲坐在公交车顶上,幸亏是这辆车经过,要不我还的转车,现在可以不花钱回家了。
唉!今天本来应该算不坏,与细雪冰释前嫌,与浮萍处的也不错,暴龙也不再“追杀”我了,(汗!没那么严重。)诊所那面也搞明白了。
可是,到最后又发生这种事……
嗯!为什么打不过单雄呢?明明他的速度和反应都不如我,他跟我以前的对手到底那里不同呢?我的弱点在那里啊?
……“喂!小子,你不要命了,怎么蹲在车上?”一个路人对着车顶大喊。……
对了,还有我的寿命问题。我不知道这个身体什么时候会老化掉。说不定一夜之间我就会白发三千丈,明天在照镜子里,等着我的就会是个老头。(汗!……)
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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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七夜……”
正在我心烦的时候,听到有人在下面喊我的名字。我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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