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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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作品《最终审判》是一部奇幻冒险小说,故事围绕主角肖的生活展开。肖是一名在冒险者工会工作的平凡职员,尽管他的工作轻松且收入不低,但他内心深处却对平凡生活感到无奈和麻木。在故事的开端,肖已经在冒险者工会工作了十一年,他对周围的社交活动表现得格外冷淡,甚至拒绝了同事的晚餐邀请。在充满魔法和冒险的世界中,肖本想如往常一样回家,却意外遇到了法师们追捕黑袍法师的场面。肖在危急关头施展了他从未尝试过的魔法,竟成功召唤出火球,令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拥有学习魔法的天赋。但正当他为此感到兴奋时,黑袍法师被击杀,法师们对于肖的表现颇有赞赏,然而肖却对追求魔法之路并无兴趣,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平静生活中。故事在黄昏的比金城展开,描绘了肖内心的挣扎与对生活的思考,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其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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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pe | document |
Format | Plain Text |
Size | 816539 byt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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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5-02-10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未知 |
Date | 2005-02-04 |
Tags | 性转, 魔法, 冒险者工会, 法师, 奇幻, 二次元, 变身, 孤独, 奋斗, 黑袍法师, 天赋, 平凡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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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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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无能者的审判 第一章 秋季黄昏的审判
(起9V点9V中9V文9V网更新时间:2005-2-4 10:18:00 本章字数:4301)
肖是冒险者工会的一个小职员,成天在冒险者工会受理任务的申请或奖赏的领取之类的工作。他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工作轻松又有保障,薪水也不低。
肖从十六岁开始在冒险者工会帮忙到现在已经有十一年了,他认为自己还可以在这里工作十三年。因为他没有信心能活过四十岁。当时的平民的平均寿命也差不多四十岁,他也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活得比别人长。
肖二十七岁还没有老婆。他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幻想过要找一个漂亮的女魔法师当老婆,但后来他发现世界上大概不存在年轻漂亮的女魔法师,就算有,也根本不会看上他这么一个平凡得一塌糊涂的人吧。而且肖渐渐发现,原来女人是如此愚蠢的一种生物,所以他也就再没有打算过要找一个老婆了。自己一个人过得也挺好——他是一个孤儿,从来都是一个人的。
肖之所以会想找一个魔法师当老婆是因为他觉得魔法实在是很帅,他也研究过一点魔法,但很快他就发现魔法并不是如此简单的东西,所以他很快就放弃了。
现在肖在回家的路上。
刚才一个新来的同事邀请他们这些一起工作的人去吃顿晚饭,他婉言拒绝了。
因为那个人是新来的,所以才会邀请肖。
所有认识肖的人都知道,肖不喜欢社交。肖总是呆在家里,他们甚至怀疑要不是为了生活,肖根本不会走出家门去工作。因为肖是很怕麻烦的一个人,他在别人面前总要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以至刚认识他的人会以为他是一个贵族——事实上他的礼仪方面确实也要比那些腐败的贵族做的好多了——但即使这样,他也总是觉得自己跟别人相处的时候会做错事,也许他一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别人也许并不觉得怎么了,他也会反省很久。他也知道别人可能不觉得什么,但他并不是因为担心别人的想法而反省的,他只是想让自己不做自己认为不对的事情,而已。所以少跟人接触是最好的方法。
黄昏在整条街上撒满了通红的羞涩,路边的店铺也陆续掩上了繁忙了一整天的木门。不久之后,整个比金城就将休息下来了吧。肖走在路上,觉得舒畅极了。比金城日复一日的悠闲生活完全符合他的美学观点。作为帕伯尔公国的一个商业城市,比金城也和平的很。帕伯尔公国虽然与莱特、达克两大军事强国接壤,但那两个有着世代的深仇大恨的国家却从来都是忙于互相的战争,没有闲暇侵犯帕伯尔。而帕伯尔也因为两国的战争,通过研究和买卖武器和别的产品发了财,蓬勃的发展。以至原来仅仅是一个小镇的比金城也因为靠着贯穿达克公国和帕伯尔公国的迈杰克长河而发展成一个贸易中心。
在这深秋,枯黄的树叶也终于铺满了整个地面,那本就黄里透黑的树叶,再被车轮碾过,混入泥土,更加的污秽。预示着繁荣了许久的世界也终于要进入寒冷的冬天了吧。而黑夜也越来越长了。
肖加快几步,踩得地上的枯叶刷刷地响,他希望可以在天完全黑之前能够赶回家。肖本来是一直觉得悠闲地走路也是一种美,但前提是没有感到肚子饿,所以到他走到后半段路的时候,街上已经一个人也看不见了。太阳被远处高耸的建筑遮去了半边,更是配合着腹部的空虚感在提醒肖:该吃晚饭了。
但有时候,越是想快点完成一件事情,就越是容易出岔子,就好像是上天在捉弄人一般。
肖赶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不远的前方有火光依稀闪烁。稍微走近一点,他终于看清楚了。
有五个穿着各种颜色的法师袍的男人在追打一个黑袍——其实因为黄昏的鲜红都给这个世界染上了这么一种色彩,肖也不是看的特别真切,只是约莫着估计是黑色。作为冒险者工会的员工,肖对法师还是知道一点的。能被众多法师围攻的人也只有穿黑袍的黑暗法师了。只是肖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明知道会被围攻黑暗法师还要穿黑袍呢?难道身为一个法师的骄傲,连堕入黑暗的人也不例外么?
不过这时候的肖也没有什么心情管他们,想管也管不了,而且他本来也是一个十分怕麻烦的人,看着前面的魔法飞舞,想着还是绕路吧。但这样的话肚子就要受苦了,而且还不能保证他们打着打着不会转移阵地,再把自己堵住,毕竟对于肖的家这个目标来说,法师们比较近,要改变方向来堵他的话也更方便。所以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等在那里,希望那个黑袍法师能够向旁边的岔路逃开,自己就能趁机溜过去了。
没有拿魔法杖黑袍法师一边躲闪从地上出现的冰锥,一边快速的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简单的魔法阵,构筑了一个防护壁挡开了从侧面直飞过来的火焰箭,马上又有好几波最基本的酸液攻击向他射来,无奈对方五个法师攻势实在猛烈,黑袍法师终于如肖所愿向右侧飞蹦,想要依靠速度来摆脱这些似乎是有点年纪了的法师。其中一个红袍立刻带头追了过去。
好容易有了一个空挡,肖怎么能够放过。他马上快速的跑了过去,在他们刚才打斗的路口还东张西望的,好像作贼似的。
然而肖马上后悔了,他不应该懒到在这种生死关头都只是“快速”地跑,而不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这个错误不要紧,更不应该的是他还在路口张望了一下,否则他就不会看到迎面朝他飞过来的火团了。那样的话他还能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死掉去了,他本来也认为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就算突然有一天像这样死于非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不好就不好在他确实是张望了一下,感受到了本能造成的对死亡的巨大恐惧。
火团在向肖疾速地飞过来,肖清楚的看见火团的轨迹,却无法躲避,他的身体现在的速度再算上人类可能达到的最大加速度,也不可能在火团接触到他的身体之前离开火团攻击的路径。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时间胡思乱想。肖此刻竟然在心底嘲笑着大陆上的一个种族!因为他曾听说这个大陆上有一个种族是崇拜太阳的,他估摸着大约他们也是叶公好龙。太阳本质上也是和眼前这个危险的光源一样的东西吧,而若是让那个种族的人处到他现在的位置,他觉得那个人也不可能去崇拜眼前这团令人恐惧的高热的物体吧。
实际上他却并没有想起飞蛾扑火这个典故来。不过这也并不重要了,他本人也并没有崇拜过太阳,而会在这种时候考虑这种问题的人也只有像他这样碌碌无为毫无牵挂的人了吧。
火团还在继续接近中,肖实际上已经放弃了抵抗,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动作,所以还是在继续做着想要躲避的动作,同时下意识地想把手抬起来阻挡——当然,实际上手是还没有来得及伸起来的。他也奇怪,自己竟然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下意识!他倒是放下心来看即将杀死自己的火球,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法师念几句咒语就能凭空召唤出一团火焰来呢,而这火又是在燃烧什么东西呢?
他看到火焰内部逆时针旋转的罗纹实在是很美,又有由内向外逐渐从红橙色变化成黄橙色再慢慢变成柠檬黄的特点,但中心却是什么也没有的——这打消了他认为火球魔法实际上是魔法师扔出了一块燃烧的木炭的想法。这又突然开始让他想,火焰究竟是什么呢?
它不像木头、石头和别的许多东西,我能够进入它;也不像水,它自己在发热——对了,就是这个,火焰就是在释放力量的过程吧,它发出了光,放出了热——足以把我烤焦。
肖的那个下意识的抬手动作终于完成了,火球也终于离开他仅仅有20公分的距离,然而他却一阵顿悟——是释放能量的东西啊!他的掌心传来了一阵阵的热量,那使肖突然有了一种直觉,他觉得自己将干出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于是他把掌心对准那个飞来的火球,很快的,另外一个火球从他的掌心出现了!两个火球在他面前不处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溅到了他的手掌上,他却没有被灼伤的感觉。
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激动极了,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好一会儿,他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却感觉到自己的那只手掌还在微微地发热。
刚才的那一招火球是一个青袍法师的杰作,黑袍则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为了躲避刚才的火球又失去了重心,被身后的红袍法师施放的一个梭形火焰穿透了身体,倒下了,却没有流血。
一个强大的黑袍法师显然是不能够轻易让人放心的,围着的几个法师立刻对着那具身体再施放了数个攻击法术,确定了黑袍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尸体以后才稍稍放松了警戒。
肖当然也不是会觉得他们的做法不人道的人,站在那里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法师们显然也是发现了他的吧,就这样走掉显然很不礼貌。肖倒是很庆幸一会儿功夫战斗已经结束了。这就代表着危险已经过去了。
似乎是领头的老年红袍法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中的三个法师迅速的抬起黑袍的尸体离去,剩下红袍和一个白袍,向肖走过来。
“你好。我是魔法师协会的法艾尔。”年长的红袍法师对肖招呼着。很明显的,他只是想知道肖的身份,而作为一个尊贵的魔法师,他当然也要表现出身为一个长者的稳重。
“您好,我是冒险者公会的肖。”作为一个平民,对于一个年长的法师,肖行了十分标准的礼节——当然本身并没有为平民准备的礼节,所以肖只好使用下层贵族对上层的礼节。
“冒险者吗?你没有加入魔法师协会吗?”显然法艾尔是注意到的刚才肖使用魔法的举动。
“很抱歉,我只是冒险者公会的一个职员,看过一点魔法书,却并不曾学会魔法,适才情况危急,才施展出来,本人也是十分的惊诧。”
听了肖的这番话,两个十分注重身份的法师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很久,他们停下了之后,法艾尔又注视了肖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口气。“那就此别过了。”两个法师也终于离开了。
法艾尔走在路上,也不得不承认肖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天才。本来要光靠看书而没有老师来指导示范,要学会魔法就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魔法是一种法则,而不是一种力量,想要使用它,必须同时具备丰富的知识和理解能力,从很大程度上是要靠天赋的。但眼前的年轻人能够光靠自己的理解就能不依靠咒语直接通过理念来发动魔法,即使只是因为情急而偶然一次,在天赋上也绝对是无以复加的了。但正因为如此,法艾尔也认识到了他绝对不是一个可塑之才。
二十多岁才开始正式学习魔法,无疑是过晚了。看他光是施展了一个威力渺小的火球,就已经相当的疲劳,也说明他事实上也真是一个魔法的初学者吧。而以他的天赋,却直到现在才发展到现在的水平,说明他实在是很没有上进心,这样的人是绝对没有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魔法师的——眼前有学习魔法的机会,他却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也正证明了这一点。
其实若是刚才肖挽留法艾尔,希望他来教导自己魔法的话,法艾尔也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因为法艾尔毕竟也已经65岁了,在他一生中,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遇到如此有天赋的学生可能继承他“大陆第一火炎术士”的称号了。
而肖则根本连想都没想过要跟着眼前的法师去学魔法,他关心的仅仅是因为刚才那么一耽搁,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要加快脚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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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无能者的审判 第二章 黑暗中的脚步声
(起1N点1N中1N文1N网更新时间:2005-2-4 10:19:00 本章字数:4332)
肖并不讨厌走夜路,黑暗而人烟稀少的街道更别有一番风味,而饿透了的肚子也终于没有骨气地停止了抗议。家里也没有人在等他,也不用急着回家。
他还在体会着用自己的身体施展出魔法的兴奋。那是如此奇妙的一种感觉,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确实是一个高贵的魔法师了。肖迫不及待地想在来一次试试,可是无论他怎么集中精神,却总是不能成功。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肖失望极了。但也仅仅是失望而已,他可从没有想过在去请教一下别的魔法师——与人交往实在是太麻烦了——至多有空的时候再去翻翻这方面的书,但至少不是现在。
肖最终还是丧气地走到了家门口。当然也有魔法再次试验失败的原因,令他失去了继续欣赏夜色的兴致,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时间久了,黑暗的神秘也会令他感到腻烦,所以还是保留着这种梦幻般的感觉为好。
肖的家是一个小房子,外面围了一个小院子,院子是用木栅栏围成的,而院门也不过是一个带木插销木块——这一切都是肖自己做的,他本人认为还做得不错——刚刚超过一个人高的栅栏,虽然不能阻挡有意入侵的人翻进去,但至少可以阻止淘气的小孩把他的院子弄得天翻地覆——肖是讨厌小孩的,对他来说小孩就意味着成堆的麻烦,所以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认为小孩很可爱。
但事实上,栅栏的防护效果并不是那么好的,插销虽然被安置在门的内侧,却可以轻易地用一根枯枝从外面拨开。也不是肖不想把门做得再好一点,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人住的,他可不想让自己做的门给阻挡住——肖又不可能奢侈到为一扇栅栏门去配备一把昂贵的锁。
当然也有好处。
像这种时候,肖只要轻轻拨开插销,就到了院子里。
夜晚的院子里漆黑一片,一旁的一棵不知名的树影影绰绰,有装鬼吓人的嫌疑。肖像往常一样沉稳地走在微弱的月光下。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在无比熟悉的自己的院子里,被拌了一交。
还好摔的不重。
而随即肖立刻意识到自己正压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面——想必这也是还自己摔交的凶手了吧。
躺在地上可不舒服,更何况这里还有一种奇怪的臭味,更令人不好受。于是肖慢慢地站起身,向着拌倒他的地方望过去,竟看见了一个人形的身影。这是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竟沾满了鲜血,而刚才的那股臭味,却正是血腥味!
肖的脑袋一下子“嗡”的一声,他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相当的麻烦,一个死人躺在他的院子里!——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作为一个平凡的小市民,肖可没有想象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要死随你便,但做什么要死在我家的院子里。”肖抱怨着自己的倒霉:这一条街两边有这么多的房子,再多走几步路还是大公的府邸,死在那里可舒服多了,却为什么偏偏要死在这里。
而肖又突然恍然大悟,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血还是热的——于是他抱这人还没有死的最后希望抓起那个黑暗中人形,想要把眼前的家伙抗进屋子里。
“不要管我。”垂死的人倔强的推开肖伸出的援助之手,想要用冰冷的话语否定对方的好意,但她的拒绝却和推开肖的手一样无力——从嗓音很容易分辨出“她”是一个女人,至少现在还是,但不能保证过一会儿还是不是,毕竟死人是没有性别的。
女人的拒绝令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本来若是女人在死之前少走几步路,即使是死在肖的家门口的马路上,肖也懒得管。但现在女人又偏偏要死到他的院子里来,还弄得让肖感觉到好像是自己强迫女人来让他救的一样,但肖又不能不管。
肖不顾女人的反抗,粗暴的把女人抗在了肩膀上,就好像对付一个沙袋一样,别说是怜香惜玉,就连最基本的对伤患的温柔也不在肖的考虑范围之内。
在黑暗中,肖凭着对屋子的熟悉顺利将女人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当然不包括让女人撞到了几下他的家具,毕竟他对家具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没有多考虑。当他摸到了打火石点燃了奢侈的油灯之后,他才意识到,麻烦应该以堆来计算了。女人流了好多的血,可肖是最讨厌打扫的了,更倒霉的是,他爱干净。
当肖再次注视那个制造麻烦的元凶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凭听觉去判断一个人是十分不可靠的——那个穿着一身的黑衣的家伙根本不是一个女人——那仅仅是一个女孩,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肖的那根紧绷的神经就快要断了,我说过他是讨厌小孩的。
肖现在开始在想是否被人认为是杀人凶手更好一点。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心思考虑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女孩会受这么重的伤,事实上即使如果他考虑的话也是一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若是这个姑娘再老几岁,长成一个美丽的女人的话凭肖的想象力到是可以想到一百多种理由。但是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女孩,肖认为,没有人会有如此的恶趣味。肖承认这个女孩的相貌确实可以用“可爱”来形容,但一个女孩却和“漂亮”“美丽”这类形容成熟女人的词语搭不上边,可女孩又不老实地学别的小孩一般的可爱——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女孩的皮肤惨白的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却好像是染到了血一般的鲜红,还有一头不祥的黑色头发不太长也很不短,一看就觉得与众不同的诡异,连做一个正常人的可能都没有——当然,正常的小孩也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而且是兵器所造成的。
然而最终,肖还是觉得再把她扔出去实在太麻烦了,所以决定先试着料理一下女孩的伤。
事实上,肖是知道怎样来料理一个伤员的,但他并不会料理伤员。就好像对于魔法,他是知道怎么样来使用魔法的,但他并不会使用魔法。无论料理伤员还是使用魔法,他都只是从书上看到的,却基本没有机会“实习”。
比金城的图书馆藏书还是比较丰富的,肖能在那里看到各种各样的书,他甚至得到了一张会员卡,可以花钱从那里借出书来看。
肖的兴趣十分的广泛,但看书无疑是他花费私人时间最多的一项兴趣。
肖家里的各种药剂还算齐全——主要因为炼金术也是肖的众多爱好之一——所以肖很好的替受伤的女孩料理了伤口,虽然并不熟练,却很到位。女孩身上有多处上,特别是右腿上的剑伤甚至伤到了骨头,不加以料理的话很容易被死亡的气息入侵,导致伤口腐烂,甚至会危及生命,还好肖身边正好有隔绝这种气息来保护伤口的药。
包扎、抹药什么的当然免不了身体的接触,肖当然不会对一个女孩有什么感觉,更何况他早就对愚蠢而无知的女人失去了兴趣。而肖一直没有注意到,女孩一直醒着——他以为女孩早就因为剧烈的疼痛或失血过多的原因晕过去了。也确实,受了重伤的女孩不要说是再挣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即使她再怎么不想受人恩惠也没有办法了——但她却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从小接受的特殊训练使她有十分顽强的意志。
女孩一直注视着肖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她的伤即使不治疗,也要不了她的命。这样的重伤她也不是第一次遭遇了,也从来都没有人照顾过受伤的她。
而当肖终于发现那双黑色的眼眸一直盯着他的时候,脊背一阵发凉。他开始后悔自己把眼前的人看作一个女孩了——当然她更不会是一个女人。可他也从没有想要猜测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因为他似乎感觉到了那绝对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我的名字是肖,没有姓,职业是冒险者公会的职员。这里是比金城,时间是圣元217年火焰之月7日晚。”肖很完整的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知道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时所最需要知道的事情,他也不想因为误会使事情复杂化,于是介绍得简洁而到位。而女孩却仍旧望着他,虽然不是使用那种哀怨的眼神,但那种不可捉摸的空洞更让肖感到不自在。肖只得蔽开她的目光,背过身子坐在床沿上,这时候才开始想到今天晚上要睡在哪里的问题。虽然是有院子的,但是肖的房子并不算太大,因此不可能有另一个房间或者另一张床。
就这样,整间屋子安静了好久。
少女身体的恢复能力本来就很好,再加上肖的“精心呵护”,已经能够撑着床勉强坐起身来了。“我已经能够说话了。”
“我听到了。”肖听到少女的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的冷漠,嗓音虽然是女声,却没有少女所应该有的清脆,而只是清澈。肖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刚要扶起倒在地上的垂死的少女的时候,那句“不要管我”的声音竟也是如此的沉静,再一次感到了毛骨悚然。
少女坐在床上,还是穿着那一身黑衣——肖没有帮她换衣服,不可能帮她换衣服,也没有必要帮她换衣服,他根本没有女人的衣服,也不想做替一个不能动的人换衣服这种麻烦事情,更重要的是他不敢保证少女会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想占她的便宜——她望着坐在床沿上的肖的背影,而肖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你不问我名字吗?”少女觉得这个奇怪的男人似乎知道自己会这么说,所以她十分的不情愿被他猜中,但有随即意识到这种不情愿的可笑,于是还是这么问了。而肖也认为少女是知道自己是故意不问的,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过好奇的好,因为他已经确信这个女孩牵扯了很大的麻烦,所以对于她的情况还是由她自己来主动说的好,所以他琢磨了一个恰当的回应:“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的话,可以给我一个称呼你的方法。”
肖早已经习惯了对人的冷漠,他很清楚自己一贯的彬彬有礼的态度就是一种很容易就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方法,但他却觉得自己几经琢磨的话语说出口来竟有几分不妥,对于他来说似乎是太温柔了一点吧,不过一般人感到的更多的还应该是冷漠吧。
女孩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冷漠,虽然她能得到许多虚假的温柔,但她清楚那些只是为了拉拢人心所做的工作,她也许会配合着演一下戏,但那些只能让人感到可笑。而眼前的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男子却是如此的真诚,如此的温柔:既没有不考虑我的方便就问我的名字,也没有因为担心惹祸上身而拒绝知道我的名字,而是尊重我的意愿。这样的想法却使女孩觉得自己突然莫名地多愁善感起来了。“艾丝,我的名字。”
“艾丝。”肖条件反射一样地重复了一遍,因为他总是记不住别人的名字的,这样在别人报出自己名字之后重复一遍也是第一次,他觉得就好像突然之间有了一个奇怪的习惯。
这一切却都看在艾丝的眼里。
肖那一头淡淡的金黄的头发平常看来更接近与银色,而此时在灯光的反射下在艾丝眼中却如同阳光般的耀眼,她又想到了自己的一头黑发,即使在真正的阳光底下也是黑暗的吧。
艾丝是不愿受人帮助的,因为欠了别人的总要偿还自己才能安心。她自己就从来不多帮助别人。艾丝也知道,若不是肖救了她,即使她的身体可以慢慢地恢复,也难保不被搜查着发现。而她和肖刚刚听到一队脚步声。肖是不愿去多想的,即使也许一想就能明白那些脚步声的原由,但与他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他是不会去想的。
即使艾丝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感觉,但她认为报答还是必要的,于是她说:“你可以抱着我睡觉,我还是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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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无能者的审判 第三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
(起5F点5F中5F文5F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0:00 本章字数:3070)
如果说艾丝的措辞不算直白的话,那直白就只能和龌龊等同了。但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肖还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紧接着这一愣而来的是波涛汹涌的愤怒,涨得通红的脸决不是因为害羞。
“你认为我救你就是贪图你的美色吗!你以为我不认识妓院的路吗!”尽管肖在努力克制自己,但还是生气地吼了起来,一转身走出了门去,狠狠地关上了门,木门撞击门框发出很响的声音,仿佛马上就要裂成碎片。
深夜的冷风立刻侵袭了暴露在屋子外面的肖,但即使是如此,肖仍然生气得毫无知觉,甚至连寒战都没打一个。而刺骨的寒风冷静了肖的同时也令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这却更让肖怒不可遏——那个叫艾丝的女孩故意使诈,而他的表现却正好像是合了她的计策。
女孩其实是担心自己对她做出不轨的行为的吧,肖这样想,于是女孩就突然说出那样的话,如果真的是色狼被猜中,反应就会很激烈,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之后就不大能放下面子反悔再来骚扰她了。而肖发现自己的举动正好像色狼被揭穿的表现,不禁怒火中烧,恨自己怎么没有一下看出来,更恨女孩的狡诈。
此时在屋子里的艾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涩,委屈和迷惑接踵而来。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心里这样的不舒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总之是很久很久以前。
艾丝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论从肖的举动或是表情、眼神上都可以看出端倪,一个人对待一个普通的陌生人照理说绝对不会这么温柔的呀,因此艾丝才决定提出用这个方法来报答肖的救命大恩,可没想到却惹得肖如此生气。那种事情,本来是要跟喜欢的人做才会快乐的,艾丝自己也是很不愿意提出的。却想不到是自己不对,没有正确的估计肖的感受。
自己的一片好意反到让肖难过,艾丝又委屈又内疚。现在又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报恩,更是令艾丝坐立不安。
肖从来是不多丧失冷静的,即使是不刚才那么一闹他也是要出来的。院子里的各种痕迹到早上肯定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所以还是要尽早解决的。
清理着地上的血迹,肖却想起了当时在这里艾丝对他的帮助的拒绝。难道她真的是如此的重视贞操,所以不让我碰她吗?没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想死,人在将死的时候最先考虑的一般都是先保住命,那之后才是对别的情况“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措施。艾丝又显然不是想死。那样的话会拒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习惯,习惯的力量不知不觉地进入到浅意识当中,所以即使在危机关头还会按照习惯来行动。
如此说来,艾丝是习惯于拒绝别人的帮助的。这样是因为把别人对自己的帮助看的十分的严肃,所以不会轻易地接受别人的帮助,因为一旦受到帮助就要尽力报答,这样的话常常会身不由己,所以才会尽量少接受人的帮助吧。
肖这才意识到,那样的话,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是真心诚意想要报答自己的了,这样的解释才足够合理。
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发那么大的火,同时又感到十分奇怪,一般的自己遇到那样的情况应该会很绅士地拒绝才对,怎么却真的像被说中了一样地反应呢?
艾丝拖着伤痛的身体,打开了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肖先生,对不起。请先回屋子里来吧。”她原本以为肖只是赌气而走出屋子的,可当她借着从屋子里撒出来的灯光看到肖在整理血迹的时候,一下子被肖的细腻和冷静折服了。肖此时也已经完成了整理,便跟着艾丝回了屋子。
“实在是非常的抱歉,肖先生。”艾丝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再一次道歉。可肖刚刚发了那么大的火气,怎么能立刻放下面子呢。“你先给我回床上去!你知道如果你的伤势加重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艾丝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又错了,而肖的话语里透露出的“你由我来照顾”的意思更让艾丝内疚——自己怎么这么不懂事。于是艾丝也只好乖乖地重新回到了床上。
“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肖冷冷地问,从表面上看,似乎是摆出了长辈教训小孩的架势,而且是极其自以为是的那一种。
“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喜好就擅自提出了那种建议。”艾丝真诚的认错,像一个极其懂事的小孩,比起一般的小孩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并不服气来,艾丝更是表里如一的忏悔。
“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那里!”肖又脱口而出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艾丝是这样看待自己的愤怒的。他意识到艾丝是真的想用那种方式来报答自己,而自己的愤怒则被艾丝当作是因为讨厌艾丝而极其不愿意与她做那种事情!“你不可能知道你错在哪里的!因为说到底是我不应该突然生气的!”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自己的话显然并不那么有说服力,女孩一定还是以为自己是讨厌她的。但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差点就说出了“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这样的话。肖已经觉得今天的表现已经很不符合自己的风格了,为什么自己这么不希望艾丝以为自己讨厌她呢?
艾丝还以为自己又惹这个脾气火暴的男人生气了,可没有想到肖说的竟然是这样的话。她微微一笑,觉得这个男人还满可爱的,虽然很爱面子,却着实很温柔也很诚实呢。不过肖是并不喜欢自己的吧,所以自己刚才说要和他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才会惹得他那么生气。肖这样的人一定是对任何人都这么温柔的吧,艾丝这样认为。
艾丝觉得久违了的微笑的感觉真不错。
“我家只有一张床,今天晚上我和你睡一张床。”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想感冒,但我也不用抱着什么东西来取暖。”艾丝听到肖的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自觉地把身子往里面挪了一挪。“还有,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先生,我希望你叫我肖。”
肖泡过脚、漱过口之后,也好不客气地钻进了被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天可以换一身我的衣服。”肖这才想起艾丝那一身不堪的黑衣,嘱咐着,艾丝也轻轻地“恩”了一声回应。
被窝真是暖和啊。
艾丝好久没有这么舒适地睡过了,很快就睡着了。反倒是肖,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清晨,肖早早地就醒了。他习惯于在早上恢复意识的第一时刻就勉强自己完全清醒过来,即使现在天气已经渐渐寒冷也是如此。因为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花在赖床上。
而他发现,艾丝已经先于他起床了。她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一身浅灰色的粗麻,不算太合身,但还过得去,比起她原来的那身黑色夜行装的诡异,显得朴素多了——为自己准备好了早餐的面包放在桌上。而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要走了吗?”当话一出口,肖就觉得语气不对了——简直是含情脉脉的挽留!看来刚睡醒造成的低血压还真是十分的有效,肖后悔着自己的头脑不清晰。
“可以的话……我希望多住几天……养好伤,这样子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
“没有什么关系,你只要不到处乱跑就行了。”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但肖却发现自己竟然急着打断艾丝的话来答应让她留下。
肖就差没当场扇自己耳光了。
艾丝刚才说要多住几天的时候其实心里很矛盾,她觉得自己应该趁肖没有醒来之前就走的,但现在竟然还主动要求留下!不久,她又突然高兴的发现自己还没有报答肖的恩情,当然是要留下的。但是刚才又为什么想要走呢?难道是自己害怕了吗?
“我今天还是要去工作的,中午不回来。你最好不要出门,觉得无聊的话可以自己找书看或做别的事情打发时间,最好不要把房子弄得太乱。放食物的地方你已经知道了。”肖本身是很讨厌别人到他的家里来的,更加讨厌让别人翻动自己的东西的。可他对艾丝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这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艾丝却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觉得肖是一个老好人。而她是并不喜欢老好人的,她认为。
肖也就整理一下之后就出门了。他似乎没有考虑到艾丝今晚睡哪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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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无能者的审判 第四章 断绣
(起2V点2V中2V文2V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0:00 本章字数:3866)
肖早早的来到了工作的地方。
本来冒险者工会就是一个消息聚集的地方。虽然肖本人并不会加入嚼舌头的行列,熟知肖的人也不会来找肖聊天,但能与终日无所事事的长舌妇媲美的冒险者工会的其他职员又怎么会让肖的耳根得以清净呢?即使是自闭如肖者在这里工作也能够成为比金城消息最灵通人士之一。
而今天早晨的谈论显然是围绕两大中心展开的。
靠近门口的一圈人正将昨天傍晚比金城主干道封锁的一事炒得沸沸扬扬,而肖却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甚至他记得那时候自己正在主干道上往家赶路。果然,立刻肖就听说主干道封锁是因为魔法师协会的“大陆第一火炎术士”法艾尔和他的一些帮手门在那里发现了一个黑袍法师,而在街上展开了惊心动魄的魔法对战。亲眼看见他们对战的肖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无聊的事情能被那一帮人讲得比实际情况还有声有色,还有另一些在听的人的眼中的光彩更让人惊厥。不过这也令肖明白了为什么昨天傍晚街道上这么清净,连走动的人都没有——原来是街道被封锁,禁止出门啊。
肖到是对那时自己情急之下使用的火焰球很自豪,只是之后他又尝试了好多回,都不见成功。
在工会内部围着好几张桌子谈论的人群显然有更大的声势,而且肖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话题竟然能够吸引这么多的人。不过他是依然提不起兴趣的。他们谈论的是这一大片土地的领主、那个老公爵昨晚被刺杀未遂的事件。肖倒也想到了一下他的一个认识的人,罗兰,似乎是老公爵手下的一个骑士——仅此而已——他是不会担心什么人的。即使是真的受伤了,他大概也懒得去看望,若是死了,肖倒也会去他的坟前扔两三朵白花什么的吧。
可惜罗兰是没有死掉的。所以他想要见见肖也只能亲自跑来了。
他这次来倒也是为了公事,刺杀公爵的人还没有被抓到,自然是要通缉的,所以要到冒险者工会来办一下手续。不过本来,这档子的杂务是怎么轮也轮不到他这个尊贵的骑士来干的,只是他本来也想来看看肖,毕竟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可当见到了肖,罗兰也释然了。
本来就是自己多虑了,罗兰想。肖总归是肖,天塌下来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自己这么了解肖早应该想到的。
不过即使是罗兰想到了,他也会不放心而特地跑过来看一趟的吧。
罗兰和肖已经认识了二三年了,不管别人怎么看,肖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的人。在别人的眼里,他们也绝对是一对奇怪的组合。
一个是声名显赫的骑士,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平民。他们的相遇也是如此的偶然。
也许首先是相貌的吸引吧。
肖的身材并不高大,属于中等偏矮的那一类,一头淡淡的金发接近于银色衬托出他那白皙温和的脸庞,很多人都认为他的相貌十分的出众——然而传闻他不喜欢女人。这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在肖看来女性特有的感性显得十分的可笑。但比起女人来,他也不会喜欢男人。
罗兰则是公国内公认的美人,比肖还高出一点的个子在配上比肖更加灿烂的金发映衬出那张英气的脸,绝对是大众情人的类型——但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相当的喜欢肖。他没有任何比较亲近的女人,而对肖的关心显然超出了最最好的朋友,即使至今还没有传闻他和肖有出格的关系,仍然不得不令人怀疑他这方面的取向是否正常。
而肖对罗兰的态度是很冷漠的,而罗兰似乎并不在意。在旁人看来,肖的举动简直是在对罗兰示好——因为也只有罗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们才能看到肖除了礼节性的微笑之外的表情。
罗兰更甚。知道他的人都能看出来,在肖身边的罗兰和不在肖身边的罗兰简直不是一个人。
在肖身边的时候,罗兰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如果只看到这一面的他,所有人都会以为罗兰是一个十分可亲的人。
而一旦离开了肖,罗兰就变成了那个血腥冷酷的骑士了。罗兰对部下十分的严厉,对敌人更是十分的残酷。当年他带兵讨伐盗贼团的时候,他的部队行军连说话都没人敢说一句,而看到他亲自挥剑杀敌时的血腥的人,更是两三都会吃不下饭。
所以早就有传言说,其实肖是女人,而这事情碰巧被罗兰知道了这个秘密。这样的话一切就都显得那么合情合理。肖不喜欢女人也解释得通,罗兰对肖这么温柔也更加自然。但也没有人敢于去认证,肖的喉结也不是很明显,性别的认证也只有通过身体的认证。先不说若真的被他们才对了,他们招惹到罗兰以后的后果会如何,单是肖也不是好惹的。肖曾经跟一个闹事的年轻骑士交手而且不分胜负,在加上他的冷漠,就更加让人害怕了。
罗兰也突然想起了这档子事儿,所以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来摸了下肖的胸部,手感平平硬硬的,不禁长舒一口气。被罗兰这个突如其来的奇怪举动吓着了的肖一脸得不爽,没好气的抱怨,却还是压低了声音:“你干什么啊!”看着生气的肖,罗兰却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脸凑到肖的耳边轻声说:“听说你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我看看你是不是女人啊。”这句话却使得肖更加气愤。
而这一幕在远处听不到他们说话的人门看来是多么的诡异——肖和罗兰说着说着,罗兰就开始对肖做亲热的举动,肖瞪着罗兰一脸的不高兴却没有反抗,同时罗兰则是一脸的“淫笑”,说多暧昧有多暧昧,似乎都在证明传言的可信度。
最后的情况以罗兰替肖请假一天出去游玩告终。
肖是讨厌逛街的,这一点罗兰也知道。因为这种没有意义的行动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大多数女人都喜欢逛街,而这也是肖不喜欢女人的原因之一——人类总是不喜欢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
但肖却挺喜欢跟罗兰逛街,当然不是因为肖的性取向不正常,而是因为这样的逛街是带薪的。比起在冒险者工会做沉闷的工作,一样能拿薪水的话肖倒是很乐意陪罗兰逛街的。因为这个骑士帮他请假的话他的上司也不会有什么话的。而在肖看来,罗兰的性格虽然奇怪,但也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脸长得又帅,肖也非常乐意陪这样的人逛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长得好看的人,不论男女,肖都是喜欢看的——所以肖会救艾丝,她长得令肖感到舒服也是一个原因吧。
这次出来,罗兰说是要买一把新的剑。
作为骑士,一般使用的都是宽刃重剑,以巨大的威力见长。罗兰的力量也是很大的,但他却不擅长使用重剑,因为他热衷于战斗的技巧,所以他更喜欢刺剑,以前他也没有专门买,家里的刺剑也有几把,但因为不是专用的所以不是很称手。所以这次他决心要亲自买一把。他倒是也知道,对于剑,肖要比他在行。
当然罗兰要肖陪他一起出来不只这个原因。和懒散、悠闲、没有上进心的肖在一起,能让罗兰感到一种超然,罗兰很享受这种感觉,这也是他喜欢肖的主要原因。也许这也是整天沉溺于政治斗争和血腥的杀戮中的罗兰心中的一种向往,一种追求。他自己放不开,所以就很羡慕肖能做到无欲吧。
比金城是一个繁华的商业城,每天,在街道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子,而街道本来也够宽,并不会影响车辆通行。这些摊位不仅方便了居民,也增加了比金城的税收。当然一个骑士是不会在路边摊上买武器的。
在罗兰要去的武器销售行旁边,摆着一个贩卖丝巾的摊子,各种绚丽的色彩和丝巾柔滑的质感一下子吸引了肖的目光。
丝绸是遥远的东方的布鲁公国的特产,而由于山脉的阻隔,从布鲁公国运送到这里一定要先向西绕很远的路才能够到达,在帕伯尔公国算比较珍贵的了。旅行商人一般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长时间,如果一种货品运送得不多,就不能卖给只从事大量收购交易所,所以就会交给路边摊贩卖。所以这种在路边摊贩卖的丝巾,在贵族妇女之中也很受欢迎。
肖也不是一个奢华的附庸风雅之人,他甚至讨厌这一套。但他对艺术却是很有一番研究的。肖在这里看到了一方黑色的丝巾,上面绣着紫色的诡异花纹,这样的搭配令整块丝巾显出一种妖异。这种大胆作品应该是出自南方赖德公国的工匠之手吧,诸多的禁忌融为一体,本来就不可能是布鲁或帕伯尔人敢做的,这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卖得出去。但肖却很欣赏丝巾的这种感觉,他只在乎美丽却不在乎禁忌。——这让肖想到了艾丝,那黑色的头发和惨白的脸色加上鲜红的嘴唇,使她原本应该被形容为清秀的脸也是显得那么的妖异,这个不容于世的年轻人却又那么的倔强,那么地执着,不肯轻易地受人恩惠,又知恩图报,即使是诸多磨难的世界也不能磨去她的棱角,不能将她变得圆滑世故。
看见肖在那里摩挲着丝巾,若不是罗兰刚才亲手确认过,他肯定又要以为肖是女人了。可现在,罗兰又萌生了另外一种的猜测:“想买来送给喜欢的女人吗?”罗兰笑着打趣的问。“你知道我不喜欢女人的。”肖在说,罗兰却发现肖的语气却没有任何的坚定。肖却发现罗兰眼中的一丝惆怅。
本来,肖从来也没有说过不喜欢女人的。那是别人说的。只是由于他拒绝了很多美丽的姑娘或明或暗的示好。究其原因,还是肖少年时代的梦想过于伟大,想要一个年轻的女魔法师当老婆,而当与梦想强烈反差的现实把肖打倒在地之后,他也无意间将眼前的女子和崇高的梦想作比较,自然找不到理想的伴侣。比起当时平均十六岁的结婚年龄,肖绝对是一个老处男。
“这块我买了。我再买一块送给你吧。”肖这样说着。丝巾虽然比较贵,但都有闲钱买书了的肖自然也不会缺那么一点钱。
“诶?为什么?大男人的,送什么丝巾,再说如果我要我自己不会买啊?”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为了送你东西,这种东西又方便你带在身边。”
“肖……”罗兰虽然没有表示,但他心里可是高兴极了,他不知道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柔了。罗兰很高兴地接受了肖的好意。他和肖一起选了一方红底白纹的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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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无能者的审判 第五章 为所欲为
(起4Y点4Y中4Y文4Y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1:00 本章字数:3164)
这天肖很早的就回家了。和罗兰在一起度过的时间,肖感到颇为轻松,也就显得过得很快了。但肖从来就不会去挽留这种感觉,因为他懂得,该过去的总是要过去的,勉强只会伤害自己。就好像肖喜欢黑夜、喜欢晨雾一样,他也不会刻意的停留其中,如同平常一般的匆匆而过。
回到家,艾丝已准备好了晚餐,坐在餐桌旁拿着肖以前画的几张碳笔画在看。
“送给你的。”肖拿出了适才买的丝巾递给艾丝。
那丝巾美极了,艾丝看到。
和肖一样,艾丝第一眼就被丝巾那妖异的美丽所吸引。那色彩仿佛就是她自己身体的的一部分,深沉而痛苦;又仿佛是肖的一部分,倔强而又温柔的淡紫色。
艾丝却只看了一眼:“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艾丝不会认为肖是想讨好自己。她知道肖强奸自己的可能性也比刻意讨好自己的可能性高。因为她很清楚现在和肖的厉害关系,肖很没有必要来讨好自己。艾丝想,如果自己是肖的话,想要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话,绝不会大费周折地去买丝巾去讨好她,而会很干脆地强奸了她。
“我做我想做的事情罢了。”
“我不要。”这是肖早就猜到的结果,不论艾丝喜不喜欢她都不会要的。他很清楚,很确定,艾丝有拒绝别人好意的习惯,从艾丝昨天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送有这种习惯的人东西的反应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自己就是有这种习惯的人。
理解了艾丝的肖也不像昨天那样大发雷霆了,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把丝巾叠好放在床头柜里:“我心里已经把东西送给你了,你什么时候接受了就自己拿吧。”
分明一个是救人的人,一个是被救的人,两个人却因为一样的倔强搞的气氛如同仇人共处。但事实上当事人却不这样认为。艾丝心里感激着肖的理解与温柔,肖同样也十分地欣赏这样一个分明是他瞧不起的女人却理解自己的想法的人。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桌前,享用着并不丰盛的晚餐。肖看到艾丝娇小的身躯包裹在自己的宽大的麻衣里实在可爱极了,加上不知是不是由于灯火的烘烤而范着一点红晕的脸庞,实在是太美了。
肖只觉得可惜自己已经对女人失去了信心,否则倒是很希望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突然,肖讶异了起来,他发觉了不对劲。
这么寒冷的深秋气候,在怎么样也不可能让艾丝的脸热得发红啊。再看艾丝蒙昧迷离的双眼:“艾丝,你是不是头有点晕?”
“……有一点,难受。”
寒毒!糟糕。肖一下子呆住了。寒毒在人虚弱的时候最容易侵袭,现在天气又寒冷,肖恨恨地责怪自己怎么早先没有想到让艾丝多穿点。
寒毒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疾病,至今仍然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只有靠病人自己身体的暖气来驱除,旁人最多只能做到护理,也有很多人因为寒毒而死。寒毒又是一种很容易传染的疾病,大陆上曾经发生过两次寒毒的大流行,造成平民大规模的死亡。
肖一探艾丝的额头,烫得跟火一样,这是寒毒的最普遍的症状,而艾丝这么严重,显然病得不轻。肖连忙把艾丝报上床,用被子把她裹得紧紧的。
“我中了寒毒吗。”艾丝有气无力地问肖。
“没事的,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一天不到的人这么着急,要极力压抑才好容易保持住平静的口气说。肖是不会有一点同情心的,他连一块铜板都没有施舍给乞讨者过。他从来都只会为了自己而着急,所以他知道,这次也不例外。
“肖,扔了我吧。”
肖看着说句话都吃力的艾丝,也管不了斟酌她用词的恰当与否。他知道她的意思,他也觉得应该这样做——这是最恰当最理智的判断。同时他也知道,他不会这么做。他还知道,如果自己是艾丝,也不会这么说。这种时候,需要的是装可怜,而不是赌博别人的虚荣心。艾丝为肖作了很正确的判断,却没有为自己作出正确的判断,肖这样想。
如果肖抛弃了患病的艾丝,她根本过不了今晚。
如果肖不抛弃艾丝,那么他要么在寒冷中接受身体的考验,要么和一个中了寒毒的人睡在一张床上。
“你想都不要想!我可是救了你的命的,你以为这样就逃得过吗?我不会让你死的!”
肖霸道地歇斯底里,艾丝又怎么会不懂肖的意思呢,但艾丝又不明白,她觉得肖的行为不符合逻辑,甚至连肖自己也这样觉得。这种时候肖应当更不可能想要得到艾丝了的,色狼是一种最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生物。如果真的像肖说的那样是想要得到救人的回报的话,也要先有命享用。
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爱情”这个名词,又几乎同时差点儿笑出声。
肖和艾丝一样,从来都不相信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一切东西都是可以用逻辑来解释的,爱情的发生一定是有条件的。肖研究过很多书,他可以用利益关系或是性欲来解释一切无论多么浪漫的爱情故事,他同样可以轻蔑地嘲笑那写家伙的不理智。他可不像那些主人公——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也很清楚,自己一点欲望也没有。
“我做我想做的事情罢了。”肖想到了用自己刚刚说过的这句话来解释自己的行为,突然发现是那么的符合逻辑。艾丝也想起了这句话,突然明白了肖的做法,也不在反抗,默默的接受肖的姜汤的照料。
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理解了爱情。
“任何生物都不会喜欢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生物。”这是肖很早以前就总结出来的观点。
人所有的行为都是因为自己喜欢而做的。所谓的被逼、被迫不过是因为外界环境的影响令他做出的最有利的选择,他却要埋怨环境;所谓的喜欢一个人,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也许是看到了美好的事物所得到的快乐,也许是和那个人在一起时所得到的快感。至于诸如为了别人做什么什么事之类,也不过是这样做才能满足自己罢了。
人类不过是被笼罩在“爱情”、“高尚”这样的神圣光环之下,才会看不清事情的本质。也许当他们有了像自己这样的认识之后,会觉得生为一个人类,甚至生为一个活物都很龌龊吧。
其实错在人类本身,太过虚伪,长期对“自私”趋之若骛,这是可笑的。
更可笑的是,自以为看透了的两个人却也摆脱不了身为人类的局限性。看透了本质却不知道回归,不知道自己接触的正是有着光环的“爱情”。
“今天晚上我要搂着你睡觉。”肖这样说完全在艾丝的预料之中。她觉得她能够理解肖,仿佛是在茫茫人海中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自己的同类。她想要顺着自己的习惯去拒绝肖的好意,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两个全身赤裸的人在被窝里紧紧地拥在一起。
被子并不厚,但艾丝感到十分的温暖。
肖的体温慢慢的融化了艾丝。她感到昏沉的脑袋也不那么难受了。她把脸贴在肖的胸膛,双手环绕着肖的腰。她能感到肖温暖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耳朵里,感到酥酥麻麻。她能感到肖火热的欲望抵着自己,却仍然在温柔地呵护病弱的自己。她似乎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病了,只有全身的温暖,全身的火热。
肖不喜欢女人,他自己这样认为,至今也未改变。
但肖也知道自己是男人。
怀中的柔弱的女孩微微的悸动让肖不住的怜惜。是因为寒毒导致的寒冷的颤抖?还是由于害怕?那柔软的身躯贴着自己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
肖的身体有了反应,但肖有大脑。他说过自己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只是要替艾丝取暖,用自己的体温。
他一点动摇都没有,仿佛大脑与身体分离了。
但那只是仿佛。
等艾丝身体好了,一定要好好爱她一番。肖这样想了。
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艾丝也明白了自己的感觉。肖有一种坚定,艾丝却知道不可能。没有感觉时,投怀送抱确也是报恩;有了感觉之后,却知道自己不可能做这个好男人的女人。不仅仅因为配不上。
两人只有各自在迷离的温暖中进入梦乡。
在夜深人静灯火暗的环境中,两人却同时突然睁开了眼睛。
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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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无能者的审判 第六章 冬至
(起7Z点7Z中7Z文7Z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1:00 本章字数:3914)
午夜已经过去,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而这一天正是冬至,所以也同样是冬天的到来。
秋天的枯叶已经落尽,那纷繁的美丽之后终于迎来了那万物寂静的终结。
无论多么美丽的东西终究有一天是要枯萎的,肖知道,美丽只能欣赏,不能挽留。
“你好好呆在床上,不要出来。我去应付。”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温柔地艾丝说着。艾丝看着肖的双眼,却不能看透他的眼神了。
这个男人什么也没有问过自己,似乎什么都不想知道。或者是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因为迷恋着她而不肯承认,一直欺骗他自己呢?从冒险者工会的消息,刺杀公爵时间发生的时间,和艾丝出现的时间做对比,很容易就能想到答案。想必肖也知道,是躲不过了的吧,却还抱有最后的希望?
即使如此,肖的警觉竟能比的上自幼作杀手的艾丝,这也让艾丝十分的惊讶——他们几乎是在同时发现动静的。
罗兰一身戎装,带了三个骑士出现在肖的院子里。
“罗兰啊,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啊?”
罗兰一下子就被肖的语气震住了。如此的温文尔雅,如此的风度翩翩。这让罗兰不寒而栗。难道真的像情报上说的那样,是肖窝藏了刺杀公爵的犯人吗?
“肖,你是被欺骗了的吧。你把那个人教出来,我不会追究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在火把的照耀下,罗兰看到肖的笑容和蔼的如同阳光,似乎可以融化冬季的寒冷。跟随罗兰一起来的人仿佛看到了神的美丽,他们开始怀疑情报出错了。
只有知道内情的罗兰才会觉得恐惧。那是许多年以前少年的肖才会有的表情,这个笑容中蕴涵着更深的城府,更加拒人千里。当年罗兰第一次看到肖这个神态的时候也是被深深的吸引住了。但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笑容里面蕴涵了多么深刻的痛苦。从不知道生身父母的肖便是依靠这个笑容挣扎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的。
肖曾经因为过分的贫穷做过暗杀的工作。身手拙劣的他却是带着这个笑容杀了许多人。这个笑容之后,随着生活的安定下来才渐渐从肖的脸上消失,换上更加冷漠却看上去令人安心的表情。
“肖,让我进去搜查一下。”罗兰说出这话的时候,是非常的痛苦的。他看到肖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肖认定今天要和自己成为敌人了,但肖又分明知道根本不是对手的啊。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刚刚和你相处两天的人吗!
罗兰感到十分的伤心。
但他又不可能背叛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的名字是罗兰&183;比金——被刺杀比金城领主、那个老公爵就是他的父亲。
肖还是一脸微笑地望着罗兰,两人对峙着。罗兰的内心在激烈的挣扎。
此时,在屋内的艾丝听见了吵闹的声音,她知道躲不过了,她知道这美好的梦境终究是要醒来了,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她也不想再给肖添麻烦。
若是身体还很健康,艾丝倒是有很多办法。例如假装挟持肖。但现在自己病弱的身体根本演不好,她也再不可能装出完美的凶狠来对肖了。
艾丝随便的披上几件衣服,拖着病弱的身体,走了出来。
“艾丝!你怎么出来了!”肖的语气慌张极了,两手搭在艾丝的肩膀上。
这不像肖!罗兰感觉到。就是这个女人改变了冷漠的肖吗?
罗兰看着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再看肖那慌张的眼神,气愤得浑身颤抖。
他感到被肖背叛了。
更让罗兰气愤的是,对肖来说,自己根本比不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看上去有一种和肖一样的气质。现实的差距让罗兰更加的恼怒。他已经甚至不去考证这个女人是否真的是那个暗杀者了,下午肖帮他挑选的刺剑已经紧紧地握在了他的手里。
“我跟你们走。肖什么也不知道,请不要为难他。”那声音虽然不一样,但那语气令罗兰觉得仿佛是令一个肖在说话。
这种就是所谓的知音吗?罗兰想。也许自己根本不理解肖,也许自己只是喜欢肖的色相,只有这个连感觉都是和肖一样的女人才更加适合肖吧。他们两个的确很合拍,罗兰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算了,肖,你知道没有希望的。”艾丝轻轻地说,接受一切的她似乎已经不在乎眼前的危机,和肖一样的坦荡。罗兰也发觉他们两之间的交流可以省略很多的话,他们都能够知道对方的想法,很有一种默契。
肖看到,即使匆忙地连衣服都没有整理整齐,艾丝还是把自己送的丝巾扎在了头上。他如同情人一般地搂着艾丝,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头发。似乎是故意在罗兰面前缠绵来气他。
“其实你买的丝巾我很喜欢。你仍然愿意送给一个将死的人吧?”艾丝仰起头,用细细的声音问肖。肖从她的表情中终于读到了一个少女该有的神情,似乎是最后的撒娇。这话也本来是不用问的——艾丝本来就知道答案,肖也早就告诉了她答案,即使是为了之前的拒绝接受的道歉,也是不必要的——只是因为恋爱中的人喜欢告诉对方自己的爱,也喜欢听对方诉说对自己的爱。即使是互相都知道得十分清楚。
肖的美丽是平凡的,只是一块毫无瑕疵的玉石,却没有雕琢过的华丽和高贵;艾丝的容貌是苍白的,就如同一块毫无杂质的冰,却不是水晶或钻石。但被幸福包围着的两个人在罗兰的眼里却如同一幅天然的艺术品,呈现在黑暗的背景之上。这更加深了他的嫉妒。
“你为什么要放弃希望呢?即使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我也会陪你做最后一搏的。”肖对艾丝发出的每一个温柔的音节似乎都化成了一把把的尖刀,在罗兰的心口剐啊剐的。这温柔中包含的意思却是最后反抗的敌意。
“肖,不要傻了。你知道没有用的。现在你的选择的余地只是留下一个尸体还是两个。”罗兰已经清楚了两个人的感情,让他们放弃是不可能的,他只有用肖自己的逻辑告诉他现在的真实情况,希望能够至少不要与肖为敌。
“肖,对不起。”艾丝用手撑开与肖的身体的距离,让她和肖能够看到互相的脸,同时肖的双手仍然搂着艾丝的腰,“我现在死的话也已经没有遗憾了。让我活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反而是一种折磨。我知道你活着会很痛苦,但我却会很高兴。不知道令我高兴时你得到的幸福和你继续活着的痛苦比起来如何?总之,请原谅我最后的自私……”艾丝想要推开肖,肖却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动作,加一把力搂住艾丝,两人的身体再一次贴在了一起。讨厌自己老态龙钟的样子,这一点上艾丝似乎又和只想活到四十岁的肖一致。
搂着艾丝,肖轻轻地在她耳边言语:“可是现在你还没有死。在你死后徇情和为了保护你而拼命是两回事情。”肖转过头去,挑衅得刻意将紧拥的姿势展现给着罗兰看:“罗兰,你死了心吧。你看我喜欢的是女人,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没有人会喜欢像你这样的变态的!”
刚才只是刀剐的话,罗兰现在的感觉就像心脏被肖狠狠地捏碎了。他没有想到原来肖一直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的确,像自己这样的变态,肖怎么会喜欢呢?肖不是女人,他当然喜欢那样的温柔的女孩。
罗兰还在痛苦的时候,他带领的骑士们听到肖侮辱自己的队长,已经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们无法忍受骑士最珍贵的尊严一再被人踩在脚下。与此同时,肖从身后拿出两把短刀,递给艾丝。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没有咒语的延迟,肖的一个火球已经击中的其中一个骑士所穿的厚重的盔甲,也换来了不小的伤害和短暂的惊讶。
骑士们早就听说罗兰队长的这个“情人”很有一手,虽然什么都不精通,却有很多的技能——从绘画、乐器、贵族礼仪到天文地理、政治风俗,甚至是各种兵器的使用及格斗技都有所涉猎。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肖还有魔法的天赋,更意料不到,连咒语都没有听到就遭到了魔法的袭击。可当训练有素的他们马上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震惊于同伴遭到魔法攻击的骑士的脖子已经被艾丝切断了——快速的简直没有影子的动作,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盔甲的缝隙。这才让他们想起了这个身手不凡的杀手当时出现在宫廷中的恐慌。若不是老公爵之间因为睡觉扭了脖子而上了石膏,若不是油灯缺油变得昏暗而使艾丝没有注意到,若不是当时老公爵正在跟罗兰漫谈,若不是罗兰反应及时在艾丝刺到石膏动作减缓的瞬间砍到了她的大腿——还被艾丝逃过了致命伤——老公爵不仅肯定会被杀,连他被杀的情况也许也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被发现。而即使被罗兰重重地砍到了大腿,甚至伤到骨头,这个恐怖的女人还是顺利地逃了出来——顺便在路上取走了六个勇敢的骑士,两个不自量力想要立功的佣人的生命。
被火球灼伤的骑士也马上向艾丝砍过来,但由于情况突然,来不及选择恰当的进攻姿势,骑士重剑又不可能有出色的速度,骑士被早有准备的艾丝躲过,并且被小刀割到了肘关节,握不住的剑滑落的同时就又被艾丝割断了后颈。
这一套动作对平时的艾丝来说简直和吃饭走路一样平凡,完全可以依靠条件反射来完成。但对拖着伤病的身体的艾丝来说,不仅腿部的重伤重新开裂使她根本站不住身体,中了寒毒的她再次暴露在寒风中加上激烈的动作让她脑袋昏沉,并且一股恶心从胸口传来,让她十分的难受。半蹲下身子的她连不立刻倒地都已经是尽了全力。
看到不可失的良机的骑士立刻上前想给艾丝最后一击,却完全忽略了肖的存在。肖将一小瓶平时实验用的昂贵的强腐蚀性试剂扔向骑士,玻璃瓶碎在盔甲上时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接触到了盔甲立刻冒起了一股绿烟,盔甲也腐蚀出了一个大洞。骑士感到盔甲热得如同锅底,似乎要将他烤熟,想脱去盔甲的时候手接触到了那种液体,一阵剧烈的疼痛。当他去看自己的手的时候,那只手已经烂掉了。
“魔鬼!邪恶的死灵法术。”
还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液体已经接触到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最终他慢慢地在痛苦和惨叫声中死去了。
而他的惨叫引来了许多平民的围观,但也仅是“安分守己”看看热闹而已。而他们看到的是,被激怒的罗兰终于拔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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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无能者的审判 第七章 雪中的判决书
(起1J点1J中1J文1J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2:00 本章字数:4818)
黑暗还在空中盘旋飞舞,降下枯萎的寒冷。被夜晚的打斗所惊醒的人们也十分的稀疏地拥挤在肖家庭院的门口,听到刚才骑士死前高呼的“魔鬼”,眼见他那古怪的死状,不由的毛骨悚然。
原来是魔鬼啊。
他们觉得那事实很出乎意料,却又十分的合理——那个平时几乎从不出门的邻居果然是不正常的啊。看着骑士的尸体,更令他们感到恐惧,担心自己也会被变成这样,死后还可能被这个魔鬼变成僵尸。胆小者已经立即逃开了,剩下的好事者也只是躲在较远的角落看事情如何在颇具圣名的骑士罗兰和魔鬼肖之间发展——当然,就像罗兰的圣名一样,他和肖的暧昧关系也广为人知。
三个同伴在一瞬之间全部被杀死,这令罗兰十分地惊讶。骑士是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贵族,每一个骑士都是英雄战士,都是帝国的光荣。他也从不知道肖能够使用魔法,更无法想象一个受伤了的小女孩还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罗兰疏忽了,他为了罗兰的一瞬间的动摇葬送了三个部下的生命。但他也知道真正令他拔出剑的是肖的讽刺——那割到致痛处的一刀刀——如此的他又怎么可能保持冷静的心呢?他的刺剑上充满了疯狂的火焰,恼羞成怒地要刺穿肖的身体。
看到艾丝痛苦的样子的肖也是十分的担心,但他却没有时间去看护她。他能够做到的,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剑,挡在罗兰和艾丝之间。
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罗兰的对手。他虽然对剑的使用也略有涉猎,但那种三脚猫的功夫根本连一个最最差劲的骑士也不可能战胜,更不用说罗兰这个在整个公国中数一数二的角色了。肖做了自己都认为十分愚蠢的选择。肖在读小说时看到相似的情况时曾很轻蔑主人公的行为,他认为本来已经知道结果了又要白白多赔一条人命的举动是十分不符合逻辑的。而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他却欣然接受了这一份愚蠢。
肖知道,本来艾丝这样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也是原先所从来没有预料到过的。
罗兰知道,那个对着自己温柔的微笑的肖,懒散不羁给人家的感觉的肖,已经被这个邪恶的女人永远地夺去了。肖对自己的不理解,不顾多年友谊绝情地刀剑相向,让他愤怒极了。
曾有人说过,其爱愈深,其恨愈深。
罗兰冲上前,一个狠狠的直刺指向肖。
剑技中的刺击是威力最大的,它的打击点集中,往往指向要害,由于格挡角度的问题,格挡又不能着力,缺点是防御的破绽大,是纯进攻的招式。肖仗着自己的宽剑对于罗兰刺剑硬度的优势,还是准备勉力格挡。然而当两剑接触的时候,肖的剑上却没有受到很大的力,罗兰剑锋一转,借着冲刺的速度,两剑剑身磨滑着错过,罗兰飞身一个旋转,没有速度的肖背后完全暴露。即使是背后,原本罗兰也是能够很准确刺进肖的心窝的,但一个犹豫,只是刺到了肖的肩膀。
剑拔出,流出刺眼的鲜红。罗兰犹如一个极尽痛苦的人,用肉做的拳头用力的敲击坚硬的墙壁,用更加剧烈的疼痛去发泄自己的悲哀,整个拳头都血肉模糊了,都不曾停下。
肖的肩膀传来剧痛,连连退下几步,却又立即疯狂的毫无规则地朝罗兰胡乱挥斩,使罗兰无奈地退开几步才停下,因为刚才的过招使罗兰非常地靠近艾丝,过分恐惧令他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伤痛对肖来说,除了肉体上的反应以外,意志上的影响显得十分的淡漠。左边的肩膀被刺中,只是也许会对挥斩时保持身体的平衡产生影响。肖也马上冲了上去。
平时在战斗时,罗兰是从来都不分心的。今天因为肖的缘故,却屡次分心。可怜的罗兰,不得不与自己深深迷恋的人战斗。
肖这种不要命的进攻方式和罗兰刚才的进攻十分的相似。但是由于实力的差距,若不是罗兰的分心,肖已经被杀了。但由于刚才的分心,罗兰再次注意到肖的攻击的时候,距离已经让罗兰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只能选择和肖刚才一样的处理方式,准备用剑拨开肖的刺击。
虽然情况似乎和刚才差不多,但两人所使用的剑的不同造成了细微的差异:肖的剑是宽刃剑,这样的剑失去了刺击最大的灵活上的优势,无法集中力量攻击要害,所以刺击的威力不是很强,但对于罗兰的刺剑来说却很难以拨开。幸而罗兰的力量强于肖很多,所以他有自信能够挡开。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肖气势汹汹的进攻,心都揪紧了,他们担心罗兰战败后魔鬼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自己,因此除了对骑士罗兰有十分的信心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没有人会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们庆幸的是魔鬼的邪恶魔法对于有神的守护的骑士罗兰不起作用。他们不知道,那只是肖只有使用一次火焰球的力量,而那种珍贵的腐蚀药剂也已经没有了。
肖的宽刃剑的剑缝接触到了罗兰的刺剑,罗兰尽量用剑腹来接,这样剑不容易弯曲或折断。但当两剑交锋时,罗兰发现肖突然将本来向自己左边次过来的剑向右偏了很多,他措手不及得改变格挡的方向,此时发现肖的剑轻易地就被拨开,这时罗兰才醒悟,肖是借自己拨剑的力使他的剑有一个回旋的势头,加上他自己本来的速度,顺势反手抓过剑,从自己的左侧面划着自己格挡的剑而过,又因为刚才自己拨剑的惯性,无法着力格挡,被肖的剑的侧锋割伤了左臂。
在围观者眼中,肖的招式和罗兰刚才的招式如出一辙,也确实,肖是刚才从受到罗兰剑招时想到的,而两招的本质却有很大的不同。罗兰也怎么都不会想到,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肖还能冷静地使用目的为伤对方而并不致命的招式,罗兰更加佩服肖的才华,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刺剑招式夜虚修改成宽刃剑的剑式。罗兰想着若是肖曾经专注地磨练过剑的话,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了,可是有如此才智的人又怎么会放弃这种神一般的技巧而像普通人一样辛苦地磨练剑的威力呢?然而也因为这一份的自负,因为天生的懒散,让肖慢慢地和辛苦练剑的自己拉开了差距。这也许是肖曾预料到的,但他却预料不到,他自己会有需要力量的一天。相信这才是肖最大的悲哀吧。
肖为罗兰选择的无比坚韧的刺剑在与肖的宽刃剑停止接触后释放出了巨大的反弹力,罗兰借着这股反弹力,不顾自己的左臂被更加深的创伤,一个迅速的大反身,细长的刺剑刺进了完成了一次攻击正要奔离的肖的胸膛。
“肖!”全身乏力且晕悬得难受的艾丝突然感到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从心底传来,盖过了所有的不适,她竭尽所有的力量想要向肖扑过去,可无力的身体连爬都爬不动。
罗兰的手和肖的胸膛以冰冷的剑连着,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互相注视对方。
罗兰已经冰冷了的右手握着剑,肖的剑已经落在了地上,俊美的两人站在一片寂静之中,血液的鲜红杂染出了一份妖异的美感。寒冷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那可以融合万物的纯洁拉起了万物凋零的帷幕。死亡被迎上了冬日的舞台。
罗兰最终还是把剑从肖的胸膛里拔了出来。真正的心脏位置的重创使肖终于倒了下来。躺在地上痉挛着吐着血的肖还在断断续续地低声乞求着:“罗兰……不要伤害……艾丝……罗兰……”这反而让罗兰更加地愤怒,更加地仇视艾丝。他拎着艾丝的手,把她拖到了肖的面前:“临死还在想着这个贱女人吗!的确长的不错啊,比起我这个变态来要好多了!”也许是因为亲手杀了心爱的人,也许是因为过度的愤怒,罗兰已经语无伦次,疯狂已经吞没了他的心志,“我会替你好好爱护这个贱人的——我会让她体会到生不如死的快感的——哈哈哈哈…………”
罗兰自顾自地在飘雪中狂笑,那疯狂的笑声令围观者都毛骨悚然,灰溜溜地先后离开了。而这阴暗的笑声回响在天际,化作了这一晚无数人的噩梦。离开过分远的围观者们却看不到,罗兰脸颊上的两道泪痕,在因疯狂而扭曲的笑脸上晶莹的闪烁。只有在地上躺倒的肖却依然在自顾自地低语:“……不要……伤害……艾丝……”
肖在恍惚之中看见了死神,穿着黑袍的身姿曼妙的少女拿着巨大的镰刀慢慢地向他走来,能够形容那精心雕琢的脸庞的也许只有死亡才显得贴切……
渐渐远离的狂笑,在寂静中携着艾丝,不忍心的再看,留下肖的曝尸。只有残酷的冬季第一场雪,下得反常得大,似乎要温柔地用纯洁埋没肖的尸体。死神公布了她的判决书。
公爵府中,罗兰没有卸下盔甲,在华丽的房间中整瓶整瓶地喝着昂贵的白兰地,本就美丽的脸庞微红着更显出一份妩媚。“罗兰,你这个变态!肖一直讨厌着你呢!”醉眼迷离地自言自语,分明痛苦却在苦笑,也许是嘲笑自己,也许是无奈的叹息,丝毫不顾忌被随便地丢在一边的危险刺客。
“变态啊!”俊美的脸庞再次被湿润,分不清是泼出的酒还是流出的泪。罗兰最后为了报复肖的无情曾说要替肖“爱护”艾丝,但他却发觉变态的自己连这个都做不到。他仇恨自己的剑,仇恨着自己骑士的身份。他把剑狠狠地扔到一边,盔甲也叮叮当当地被他胡乱扔了一地。
为什么自己要做骑士?为什么要整天装出坚强的外表?为什么要活地如此痛苦?就因为自己是公爵唯一的后代?就因为自己的父亲没有儿子?
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掩藏那坚硬的盔甲下的,是一副脆弱的女性的躯体。
为什么自己不能像普通的女孩一样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自己要为了国家为了人民遭到自己深爱的人的怨恨与厌弃。
罗兰也有美貌,罗兰也有温柔,为什么要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隐藏呢?
刺进肖的心口的剑,又何尝没有刺进罗兰的心口?罗兰却还要在疼痛中狂笑,那不是胜利者对倒下的失败者的嘲笑,而是生不如死的自虐。
“无情、自私的家伙,你痛苦地去死吧——我还快乐地活着——”罗兰抱着最后的希望,想要说服自己,肖那样的家伙没有值得爱的地方。
“如果我是肖的话,我不会选择激怒你。”艾丝冷冷地说了一句,而这句话再次将罗兰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罗兰意识到,肖那样的行为,实在太明显了。就算是十分讨厌自己,也不应该选择这种时候来揭穿吧。理智的肖应该知道,让罗兰保留有更多的犹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的确像肖的作风啊,又太不像肖的作风了。
当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看出肖最后的温柔的时候,罗兰已经完全崩溃了。想不到肖虽然表面上一贯对自己如此的冷漠,事实上也将自己当作唯一的不同对待的朋友来看的。他不会为了朋友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却也不希望朋友因为友情而痛苦,他故意作出绝情的姿态来安抚自己的心,的确很像肖的作风啊。
可肖又何时有过朋友了呢?自己竟然从来不了解肖对自己的看法。
肖的温柔比肖的无情更让罗兰痛苦,她拿出肖赠送的丝巾——与赠给他最爱的人的那一块同时买的丝巾,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没其中,不顾泪水染湿了丝巾。
艾丝看着罗兰痛苦的样子,嘴角显出轻蔑的嘲笑。她暗自对着肖道歉,她违反了肖的初衷,肖的苦心轻易地被她戳破,反而造成了更大的伤害。但女人的仇恨心是可怕的。对着夺去自己所爱的人的罗兰,艾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让罗兰一辈子自责,一辈子痛苦。
艾丝的心底也在同时真心地微笑:“肖,我马上就要来了。”
窗外的大雪纷飞地飘摇,万物惨淡地迎接这一分空虚。
翌日,骑士罗兰监督了对刺杀公爵的犯人的死刑。
她又恢复成了“他”,肖在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而那个骑士罗兰在人们眼中似乎变得更加残忍与不近人情。而肖的身影却一直骚扰着罗兰的梦境,即使是在白天,眼前似乎也总有肖的身影划过。
肖死后的第三天,罗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难道肖没有死?
“肖!”罗兰对着那个淡金色头发的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喊着,然而对方却不理睬,兀自地加快脚步。“站住!”依旧没有反应。
罗兰跑起两步,赶上了那个人,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我叫你站住,你听到了没有。”
看着那人的脸庞,的确与肖的神情十分的相似。但罗兰能确定那不是肖。而那一双怨毒的眼睛却给罗兰以震撼。“对不起……”罗兰茫然若失的松开了手,那人沉默地转身离开了。
即使神情和外貌都有很大的相似,但那不是肖。比肖娇小的身材和抓住那人衣襟时手上的触感告诉罗兰,那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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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一章 诱人的罪过
(起1J点1J中1J文1J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5:00 本章字数:3616)
夜晚,菲安娜端着鸡汤敲开了奥西的房间的门。
十九岁的年轻的菲安娜并不是不懂得避嫌。事实上,她一直暗自仰慕着奥西。
也许奥西对她来说年龄是大了一点,但就是那份成熟稳重吸引了她。她对小孩子丝毫没有兴趣。
“奥西,你是喜欢鸡汤的吧。”菲安娜随手带上了门,微笑着把鸡汤放在了桌子上。奥西则依旧冰冷地坐在桌前,右半边脸被金属面具完全遮蔽了,而左半边脸则是异常的俊美,清秀而柔和的线条加上金色的头发。菲安娜相信,奥西对他自己的打扮很有一番研究,那半边面具增加了他不寻常的美丽,更加吸引人。而菲安娜也绝对不会认为,奥西是为了掩盖右半脸的丑陋而带上面具的。
“考虑我足以做你父亲的年龄,你可以称我为奥西大叔;或者因为我比你晚入门,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奥西师弟。直呼我的名字让我觉得别扭,菲安娜——师姐。”奥西刻薄的话令菲安娜委屈极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奥西会这样对她。她和奥西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啊。
虽然奥西一直很冷漠,但菲安娜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奥西刚来的时候对自己是十分的温柔的。当自己第一次使用火焰魔法,失控烧伤自己的时候,奥西会温柔地帮她处理伤口;当年幼的自己和父亲法艾尔闹别扭的时候,别人都不理解地劝说调解,只有奥西会让自己躲在他房间里,默默地照顾自己,直到自己慢慢想通。
是的,奥西总是默默地在照顾自己。他没有很多的话,和他在一起却总是温馨的,有安全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菲安娜能清楚的感觉到,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奥西在逐渐地疏远自己,越来越冷漠。而今,终于变得冷酷了。他用冰冷的话语将自己拒于千里之外。
但这次菲安娜是有心理准备的。她记得上一次在晚上给奥西送夜宵的时候被弄的哭着跑了出去。这一次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奥西……大哥,”菲安娜还是勉强地改变了称呼,她以前也一直称奥西为大哥的,本来她认为成年以后直接叫奥西的名字显得亲切一点,“鸡汤,是我借用旅店的厨房为你炖的……”
“我怎么敢劳烦师姐亲自为我下厨呢——我的胃更不敢了。”
菲安娜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花了两个多小时做的鸡汤,弄的自己灰头土脸的,自己尝的时候还很有信心地幻想奥西的笑容,可奥西竟然尝都不尝一口就冷言讽刺,她说话的语气都有点颤抖了:“没有……关系,奥西大哥如果不想……吃的话,我去倒掉好了……”
“还有,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与其叫我大哥,不如叫我大叔。”
菲安娜沉默了,她做不到。强忍已久的眼泪终于在奥西三番两次的欺负下流了下来。菲安娜抽泣着:“奥西……为什么……菲安娜做错了什么……菲安娜会改正的……求你不要这样对菲安娜……”
看到美丽的姑娘在眼前哭泣,奥西却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依然冷漠地坐着,任由菲安娜独自伤心。
“你应该知道的,菲安娜喜欢奥西的。为什么要疏远菲安娜呢?”菲安娜也不伸起手去擦眼泪,任由因为激动而红通通的脸颊被沾湿。
“你喜欢我?”奥西仿佛听到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猛地站起身,脸上的笑容透着轻蔑,“你才几岁啊,姑娘。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菲安娜知道奥西的意思,她觉得奥西的话十分的偏颇,大陆上的女孩平均的结婚年龄是十六岁,就算是生活条件相对良好、人均寿命比较长的帕伯尔公国十九岁也差不多应该要结婚了。但突然听奥西这么说,菲安娜也有点儿害羞了,声音渐渐底了下去:“……菲安娜知道,菲安娜深爱着奥西……”
“你确定你懂吗?”奥西慢慢地走近菲安娜,表情认真了起来。比奥西矮大半个头的菲安娜在这种距离看上去好像完全在奥西的控制之下,她不敢正视奥西的眼睛,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奥西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奥西一下子把菲安娜推倒在床上,双手撑在菲安娜的耳侧,整个身体呈现俯在菲安娜身上的样子。
菲安娜能够感觉到奥西的呼吸,事情发展得太快了。菲安娜不禁有点儿紧张,有点儿害怕。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样子娇媚极了。
保守的帕伯尔公国不赞成女子在婚前就失去贞操,但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应该可以原谅吧,菲安娜想。菲安娜这也才想到,奥西的这么平静样子难道是早有预谋,看他平时这么正经想不到实际上是这么坏的啊。
看到菲安娜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奥西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他想不到菲安娜陷得那么深。不用一个强硬的方法看来是不能令她放弃了的。
“菲安娜,你真的喜欢我吗?”听到奥西的呼唤,菲安娜缓缓地睁开眼睛,可她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奥西已经摘下了半边面具,露出了可怕的右半边脸。突然在近距离看到这块没有皮肤的肉,血管都暴露在外面,在奥西左半脸的俊美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诡异与恐怖。菲安娜一下子尖叫了起来,一把推开奥西,在奥西疯狂的嘲笑声中流着眼泪落荒而逃。
直到奥西确定菲安娜已经跑到听不到他的笑声的地方,奥西才停止了痛苦的狂笑。心口传来的剧烈涨痛早已经控制了他的身体,嘴里都是血腥味。最终,奥西喉头一甜,一口暗色的血被吐了出来。
奥西知道,那是诅咒对自己的警告。
这辈子,奥西不会、也不能再爱别的女人了。所以对菲安娜,还是长痛不如短痛。
马修听到了尖叫声。当他赶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衣衫不整的菲安娜流着泪从奥西的房间里的方向奔来。马修的脑袋一下子全变成了空白。
马修一直爱慕着菲安娜,可以说这是从他十二岁法艾尔收他为徒时第一眼看到菲安娜就萌生了朦胧的感觉,长久的相处更是坚定了他的爱情。马修比菲安娜大两岁,当年菲安娜才十岁。
但一切在马修十六岁的时候法艾尔收了奥西这个高龄学徒的时候就发生了改变。任谁都看得出,菲安娜喜欢那个无论容貌还是能力都强于马修的奥西。马修也只能默默祈祷菲安娜能够幸福。
这次法艾尔派他们三个出来追查死灵法师再度出现的消息时,马修就早有不好的预感了。而看到眼前的情景,他顿时惊呆了。他抱住菲安娜的肩膀,由于着急声音也抬高了:“菲安娜!奥西对你做了什么!”
“不要你管,你闪开!”菲安娜也在心烦意乱之中,也不想和马修纠缠,挣扎着推开马修跑开了。这更加验证了马修的猜测。他满腔怒火地冲到奥西的房间狠狠地推开了奥西的房门,看到正站在门口像要出去的奥西,二话没说抓起奥西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马修的身高高过奥西,容貌却是肯定比不上奥西的侧脸的——此时的奥西已经带好了面具。
“你这个懦夫!”马修也不多说什么,上来就是一拳打在奥西的脸上。显然奥西的金属面具起不到任何防护的作用,因为一般人都是和马修一样惯用右手打人的,所以一般打的都是左脸。但爱美的奥西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做一个完全的面具把自己仅剩下的美丽脸庞都遮住,所以只能挨打了。
当马修再想打第二拳的时候,却完全被奥西平静的表情震住了。他觉得仿佛自己的所有行为都在奥西的预料之中,那种被看透了的感觉空虚极了。
马修也知道,虽然奥西是法艾尔的四个学徒中最晚入门的,但却也是能力最神秘的。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奥西的实力绝对不低于先到拜德城调查的大师兄,那个有“冰火”之称的恐怖男人——伍德。
马修实在难以相信,当年那个二十七岁的奥西苦苦哀求师傅收他为徒的奥西还什么魔法也不会,只有那张俊脸和从未改变的金属面具,而五年的时间却可以让他学会那么多,而师傅对奥西的指点却也是最少的,只提供了一些书籍和少的可怜的咨询。
马修觉得奥西和伍德倒是很和得来,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无情——他甚至曾怀疑过是否魔法师一定要像他们两个那样才能变强——不同的是长奥西三岁的伍德更多了沉稳,而奥西的冷漠却更显得诡异,让人感到十分的不安全。
——就好像现在,看到奥西诡异的平静,愤怒之极的马修也下不了第二拳了。作为打人的人的马修反而觉得害怕,觉得背脊上凉凉的。马修却不觉得自己可能也被奥西的美貌迷惑了。
“菲安娜什么也没有失去。”马修显然知道奥西口中的“什么”是指的什么,“菲安娜是个好女孩,你应该好好照顾她。”听到奥西在这种情况下说的奇怪的话,马修突然觉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回应不是不回应也不是。
倒是奥西,自行挣托了马修。继续刚才的动作向外面走去。
马修却也一时忘了问奥西这么晚了去那里。
事实上奥西此时的体内已经在剧烈的翻腾了,多年以来的习惯让他能够保持没有表情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奇迹了。至于马修刚才的那一拳,与身体仿佛要被撕裂的感觉比起来,简直什么都不是。
但奥西知道,那还只是开始。他可不希望在菲安娜和马修面前度过诅咒的发作,所以他要先离开旅馆。
那个诅咒是五年前奥西舍弃了“肖”这个名字的同时留下的。用接受诅咒换来的,是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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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二章 纯粹的审判
(起5E点5E中5E文5E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6:00 本章字数:4105)
“看啊纳斯,那边那个小姑娘长得真不错。”佣兵迪司用拿着酒瓶的右手的食指指了指右边的方向,喷了纳斯一脸的酒气。纳斯有点儿不高兴,但他想了想却好像自己也没有资格抱怨迪司,便只是朝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纳斯的眼前不由地一亮。要说迪司,什么优点都没有,就是对女人的品位实在很在行。让纳斯迷糊的,倒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跑到乌烟瘴气的酒吧里来——看她的样子也实在不像是拉客的酒店工作者。
一身红色长袍里裹着的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脸上稚气未脱,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纤瘦的脸庞被头发遮去了一半,但仍能看得到美丽。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可以判断为银色,传说被精灵祝福了的人才拥有的发色。她的眼神有点忧郁有点哀伤,更加让人怜惜。一个酒杯放在了女孩的面前,而杯子里装的东西,从颜色看就能很容易判断出那是果汁。女孩却学着周围的酒鬼的样子,喝酒一样地喝着杯中的东西。
酒吧绝对不是这个女孩该来的地方,纳斯对女孩十分地惋惜,因为自己已经向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走了过去。
红色的长袍虽然能够代表火系法师的身份,但纳斯能确定那个女孩绝对不是那种经常在酒吧里混的法师——看她的样子都不像。纳斯还能够确定,女孩甚至不是一个法师,这身长袍也肯定不是她自己的,因为这袍子穿在她身上显然太大了,更何况,那是一身男性法师的长袍——工作时经常跟法师打交道的纳斯一眼就能辨认出来。他开始嘲笑因为女孩的这身长袍而放她进来的酒吧服务生。
迪司显然不肯落后,一起跟了上去。
“嘿!小女孩,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纳斯走到了女孩的面前说,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老,才二十刚出头。
女孩听到了纳斯的话,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种不服气的神色。这正是在纳斯预料之中的。熟悉了纳斯那一套的迪司也开始默默地为女孩默哀——纳斯一向有“少女杀手”的称号。
“对一个女士这样说话真是失礼啊。我已经……恩……二十五岁了。”纳斯强忍着笑,想着如果你有二十五岁的话我都七十岁了。虽然少女会装老成是纳斯预料之中的事情,撒谎撒得如此离谱地可爱的,纳斯还是第一次遇到。若不是那少女一脸傻傻的认真的样子,纳斯绝对会以为是扮猪吃老虎的演戏过了头。
“哦?是吗?可爱的女士到酒吧来和果汁吗?”纳斯用嘲笑的语气加上拿起少女的果汁摇了摇的挑衅的动作,使少女生气的厥起了嘴。那可爱的样子使得纳斯更加欣赏少女了。
少女涨红了脸,“哼”了一声一把抢过纳斯手里的酒瓶,紧皱着眉头灌进了肚子里。“这可是你自己抢去的。”纳斯在心里暗暗地说。
少女把酒灌到嘴里,觉得这酒的味道甜甜的,辣辣的,舌头虽然有点发麻,但还不至于喝不下肚。她一下就把瓶里剩下的酒全部灌下了肚子,来证明自己是个“女士”。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个酒是拜德城的名产,味道甘甜但后劲很足,不知道的外来者经常因为低估了这酒的力度而醉倒,因为曾经醉倒过一个野蛮人战士,所以向来有“败好汉”的称呼。
少女固然喝得不多,仅仅是纳斯剩下的小半瓶。奈何少女从来没有喝过酒,小半瓶酒下肚已经感到全身发热,脑袋有些晕乎了。“怎么样?”少女把瓶口朝下,证明自己已经喝完了,用胜利的语气说着,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有点颤了。
“真厉害,真厉害。”纳斯和迪司逗小孩一样地鼓着掌,安抚着少女坐下,“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是吧,纳斯想,难道这个女孩酒量这么差,已经醉倒了?那样就没有意思了。
“西奥?……不对,是奥西……”少女好像是认真思考了很久才回答,喝醉了的她连声音都大了起来,奈何她本来就内向,即使是大声地说都和一般人差不多,但沉溺与思索中的纳斯还是被她突然的回答吓了一大跳。
而因为少女的回答受到惊吓的人可不只纳斯一个。坐在旁边一桌的菲安娜也被她的回答吓了一大跳,刚喝到嘴里的酒喷了一桌子,还好只有她一个人在吃。
菲安娜因为在奥西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十分的不快,来到附近的酒吧独自喝酒散心。她十分地懊悔自己的行为,也认为自己有点理解了奥西的想法了。
奥西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但奥西却认为自己是一个浅薄的女人,认为如果自己知道了奥西事实上并不像表面那么英俊的话肯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所以故意疏远自己,以免自己受到伤害。正在为奥西的温柔而感动的同时,菲安娜又对今晚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的懊丧。自己的行为真的就像奥西想的那样浅薄,看到了奥西真正的样子以后大叫着逃跑了。这对奥西来说将是怎样一种伤害啊。
菲安娜真想狠狠地痛扇自己两个巴掌。她觉得奥西虽然表现得对自己十分的冷漠,却是如此的体贴自己;反倒是自己,自以为对奥西很好,自以为很了解奥西,做出来的事情却是在伤害奥西。这比奥西真的讨厌自己还难受。
菲安娜只能借酒消愁。
正在这时,她发觉了有两个一脸无赖像的佣兵在找旁边一桌的女孩搭讪,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同为女性,她平时就最看不惯这种事情了,所以她一直注意着旁边那桌的情况。发觉那个女孩是如此的纯洁可爱,这么容易就上了那两个男人的当之后,更是激起了她的保护欲。然而在这时,她却听到女孩报出了这么一个让她惊讶的名字。
然而无论菲安娜还是纳斯,都没有注意到“西奥”这个名字。那并不是少女念反了,而是因为醉酒的口吃而把“肖”拆开了念。
“不对……那不是我的名字……那是……我只记得这个名字了,他好像是我最重要的人。”纳斯在想果然,这么好的女孩已经有男人了,而菲安娜在想,是不是这么巧合同名,这个女孩和奥西是什么关系。在北大陆上,同名的人是十分稀少的。因为种种原因,北大陆的总人口不会超过20万。
“那我……就叫奥莉西雅吧。”顿时,听到少女的话的人都感到大脑有点抽筋。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那可是她的名字啊,什么叫“就叫奥莉西雅吧”?分明是根据“奥西”的名字临时取的。
“……好,那奥莉西雅,奥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纳斯只是担心会不会惹到一个大麻烦,而这个问题也正是菲安娜想问的,她正可以以此来判断是不是她的那个“奥西”。
“那个家伙……是个混蛋……”纳斯想,这个“奥莉西雅”果然醉得不轻,刚才还在说奥西是她最重要的人的,而菲安娜却好像能够理解她,“那个混蛋……自以为对女人很温柔……却不知道……他自己最自私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温柔……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奥莉西雅的声音慢慢地变得呜咽了起来,纳斯似乎也明白了奥莉西雅的不明不白的话,他现在可以明白女孩刚才那忧伤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失恋了。而菲安娜,对于奥莉西雅的话更是感同身受,她现在不仅可以确定,她口中的“奥西”就是自己的那个奥西,也能够肯定,奥莉西雅是和自己一样的深爱奥西而不能自拔的可怜女人了。
“奥莉西雅,你醉了,我扶你去房间吧。”纳斯想着,既然那个叫奥西的人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喜欢他而不懂得珍惜,就让自己来代替他好好爱惜这个女孩吧。而越来越困的奥莉西雅此时觉得眼皮特别的重,任凭纳斯拖着自己。
迪司很配合地给酒店老板打了一个招呼,酒店老板也很识趣地给他们开了一个房间。
“放下那个女孩!”同病相怜的菲安娜当然不能放着可爱又可怜奥莉西雅被欺负,终于站起身喝住了纳斯。
纳斯和迪司看到了菲安娜也是一身红袍,揣测难道是一起的,但又因为菲安娜只是称奥莉西雅“女孩”,所以不敢肯定。纳斯倒还是镇静地调笑:“诶?这是哪里来的漂亮小姐,难道是耐不住寂寞想跟我们一起去?”
连迪司也对纳斯的性格伤脑筋了,他真的怀疑纳斯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正经”。但迪司还是很清楚眼前的少女可不好惹,纯红的法袍可不是随便就能穿的,而这个少女的长袍显然不是冒充的。“我们山狼佣兵团的事劝小姐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报出了“山狼”的名字,在场的酒客们都纷纷侧目望了一眼。山狼佣兵团是整个大陆都很有名的佣兵团。山狼对入团的都人有很高的要求,组织虽然松散却有很强的实力。
“怎么,色狼下山了么?”菲安娜对奥莉西雅的事情义愤填膺。但她还很年轻,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能力胜过眼前的两个战士。只是凭着一股热血的冲动对两条“狼”发出了挑衅。
“小姐,我们要讲道理对不对?请问你跟这为奥莉西雅小姐是什么关系?我又没有使用武力,我和奥莉西雅之间的一切交往都是自愿的。你怎么可以看到了我的美貌就半途杀出来,难道要劫财劫色不成?”
菲安娜毕竟斗不过有经验的佣兵,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你,卑鄙,耍阴谋,骗她……”菲安娜连句子都说不通顺了。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是一定要陪奥莉西雅的了,如果你实在寂寞,就让迪司来陪你好了。”纳斯虽然还在调笑,但话已经说透,意思就是“要打架的话迪司陪你,不要妨碍我的好事”。而此时的奥莉西雅已经在纳斯的怀里完全睡着了,那一脸温和的可爱模样使得纳斯已经迫不及待要一口吃了她了。
正在这个时候,从门口走进来另一个穿着红袍的中年男子,一头干枯的黑色长发里夹杂着两三根白发,棱角分明的脸上刻画着成熟与稳重。他慢慢地走到菲安娜的身边,而看到他的到来的菲安娜的眼神里也流露出惊喜。“菲安娜,你又在到处惹麻烦了么?”
“伍德师兄!”
早已关注着这场即将发生的打斗的酒客门一下子全窃窃私语起来。“冰火伍德”的名声可不是盖的,更何况传闻他还是大陆第一火焰魔法师法艾尔的第一弟子。迪司开始担心,难道因为纳斯的多情惹到了法艾尔一窝了?山狼倒不会害怕法艾尔,但无端树起一个强敌总不太好吧。但纳斯却毫不自知:“在下纳斯,虽然对自己的容貌颇有信心,却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冰火伍德’的性取向如此独特。”
刚才还在喧哗的酒吧里的众人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山狼第一高手——狼牙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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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三章 冰冷的判断
(起1S点1S中1S文1S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6:00 本章字数:4755)
“在下纳斯,虽然对自己的容貌颇有信心,却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冰火伍德’的性取向如此独特。”被纳斯这么毫无顾忌的话一激,伍德那张和蔼的充满长者之风的脸庞突然紧绷了一下,距离比较近的人看见了这一细微的表情都捏了一把冷汗。“你……”伍德的言语也紧张了起来,那深沉的声音给人一种压迫感,“我都没有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包括迪司和菲安娜在内,酒吧里几乎所有人都由于不能接受这突然的改变而差点摔到。只有纳斯和睡着了的奥莉西雅和说这种冷笑话的伍德本人没有受到影响。
这就是“冰火伍德”的冷和奥西的冷的不同之处。奥西是那种冷酷与冷漠,不可接近的冰冷中带着一股邪气,就好像死尸的阴冷;而伍德的冷,则是冷静,和蔼可亲的外表下无时无刻不闪烁着理性的光辉,就好像怀着万年寒冰的冰冷。
纳斯也感到了伍德这样的人是最不好对付的。置身于紧张的气氛之中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打破了自己好容易才塑造出来的紧张气氛,这样时刻处于理智之中才是真正的毫无破绽。再加上不好斗无论对于强大的战士还是法师来说都是一个可贵的品质。看来法艾尔有一个好徒弟。
不过事实上还有另外一中可能,就是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懦夫。
正当纳斯这样想的时候,伍德虽然还面对着纳斯,却开始跟菲安娜聊起来了。语气还是如此的深沉与严肃,仿佛自己刚才说的根本不是什么玩笑,而是十分认真的。“菲安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又何必这样冲动呢。”
“伍德师兄……”菲安娜却是平时就很受不了伍德的,这个人总是会说出出其不意的话,语言也很奇怪,但说完话之后却总好像毫不自知一样,总是很严肃的样子。虽然听说过伍德是从遥远的X公国来的,但也不免感到不适应,“但是这个女孩是被骗的,我实在看不下去。”
菲安娜发现伍德却注意到了奥莉西雅的红袍了,他不紧不慢的问:“看她的打扮,难道是师傅……”
菲安娜到没倒算欺骗众人或者伍德,因为随便谁都看得出来:“你看她的样子像父亲的学徒吗?”
“我是说难道是师傅为老不尊,给你找了一个继母么?”没有人能相信一个人敢当众开大法师法艾尔这样的玩笑,而且本人说这样的话的时候还板着一张脸。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过来的人这次全都受不住打击,摔倒在地,连纳斯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了。
“对了,这种事情师傅怎么会对你说呢?”伍德一张严肃的仿佛在处理政治事件的脸,转向纳斯,“这位朋友,我想你也不会对前辈下手吧,还请卖我一个面子,还回我师母吧。”伍德的说话模式完全是不为人知的X公国的奇怪用词。在场的人却能有几个听得出伍德在装疯卖傻中的深意呢?
纳斯知道,伍德一开始就很明确能不打就不打的原则。纳斯也觉得伍德一定很肯定,自己并不执着于这个女孩,而自己不肯放手完全是面子问题。于是伍德就想随便找一个台阶来了结这件事情。本来伍德是想说奥莉西雅是法艾尔的小徒弟的,但是菲安娜却不知道配合,所以他就只好顺势说成了这个不伦不类的借口。对伍德本人来说,借口的内容本来就不重要。
“抱歉,我是认真想要这个女孩的。”最后还是纳斯先沉不住气,也不跟伍德兜圈子了,把话挑明开了。本来像伍德这样的人纳斯倒是很乐意结交的,可他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今天竟然对一个女孩如此执着。他不知道奥莉西雅有什么魅力,她只是非同寻常的好骗而已啊。
“哦,是吗。那真是遗憾。也许那并不是你的继母吧,菲安娜,我们还是走吧。”就像纳斯能够理解伍德的意思一样,伍德也能够理解纳斯。纳斯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佻与不成熟。如果真是纳斯的一时兴起的话,在刚才的那一番对决中,聪明的纳斯一定会顺着伍德准备好的台阶走下来。但他没有这样做,所以伍德肯定纳斯对那个女孩是认真的了。他本来也不想多事,只希望纳斯能够好好对待女孩。
“伍德师兄,我看错你了!”菲安娜一把甩开伍德抓着她要带她离开的手,愤愤不满,“就算你不帮忙,我也会尽力救出奥莉西雅的!”当看到一个和自己有类似的经历、类似的情感的人的时候,人会不自觉地将此人与自己的形象相重叠,所以菲安娜又怎么能放着奥莉西雅不管呢。
其实经过这么一闹,纳斯的兴致也没有了,他想着这么好骗的女孩以后什么时候想要享用也没有关系。可正当他想把奥莉西雅交给激动的菲安娜的时候,酒吧外的喧哗却格外清晰了起来。“魔鬼~~恶魔~~~”
纳斯一下把奥莉西雅扔到菲安娜怀里,众人都急急忙忙地跑出酒吧一看究竟了。
魔鬼!恶魔!
众人不由地从心底发出这种声音!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何预兆都没有的,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刚才大家还在酒吧里高兴地喝酒玩笑,现在到外面却真实地看到了人间地狱。袭击这个城市的,是死去的人们。
有的是僵尸,有的是骷髅。
僵尸们缓慢地移动着,似乎都有着先天性的残疾,青黑色的皮肤显示出他们只是徒具人形的死物。他们大多又都很爱惜自己的脸,尽量保持着一只眼珠在眼眶外面,用神经连着,另一只眼睛或者在眼眶里面翻着白眼,或者已经没有了。如果在眼眶外面的眼珠不小心掉了,还有一只眼珠的僵尸很幸运地能将它拿出来代替,而没有眼珠了的僵尸则会很伤心吧——不过这倒不会影响他们的行动,他们的眼睛本来就是看不见的。
相比之下,骷髅们却更符合人类的审美观。他们大都很干净,骨头上丝毫没有剩下的碎肉粘在上面。他们本来是没有武器的,但是当身边别的骨架碎了之后,他们就可以捡起较长的骨头作骨剑来攻击那些可怜的狂吼着的普通民众。不过他们似乎大都不喜欢这种攻击方式——也许是因为嫉妒别人长了肉,他们都更倾向于用咬的。
各种鲜血淋淋的死亡方式更是精彩精彩纷呈。有的是被从下至上贯穿在一根竹竿上的,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想想就有点恶心。有些人肠子被拉了出来,躺在地上,却好像还没有死——看那些僵尸只在意自己的眼睛却不在意自己随地乱流的肠子就知道,这个人如此的痛苦并不是他们存心造成的。当然也有只骷髅张大了嘴一口咬住了一个人的脑袋,却咬不动了,于是这个人就只好拖着骷髅到处乱跑,一边还大声叫嚷着。本来这个情景是足够好笑的了,但是在场的人却只能感到诡异。
无法想象,这些死灵竟然不声不响地就造就了如此的景象,不由地让各个刚从酒吧里出来的人惊讶——也有很多人由于太过惊讶已经回到酒吧里去喝酒压惊了。菲安娜的尖叫却也是尽职地塑造了气氛。伍德却在一旁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诅咒了一句:“那个傻瓜!”谁都知道,伍德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因为菲安娜的尖叫而说她是傻瓜,这种情况下不尖叫才奇怪。他针对的另有其人。听起来他似乎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而且从语气上看他还跟那个造成如此情况的人关系不错。见过世面的佣兵们马上就想到了这一切邪恶的法师的作为的可能性很大。而最幸福的莫过于奥莉西雅,她睡着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也不用看,而且熟睡的程度竟然连菲安娜的尖叫都只是让她扭动了几下身体。值得庆幸的是菲安娜并没有因为过分专注于尖叫而放开搂着奥莉西雅的手。
“菲安娜,快先带奥莉西雅进去弄醒她,我们现在可照顾不了一个连自己移动都不行的累赘。”伍德紧张的说。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紧急。
“可是,她睡得这么熟……”还没有等菲安娜把话说完,就被伍德打断了:“笨蛋,你不会用‘清醒’咒么?”菲安娜顿时恍然大悟,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想过用魔法来对付醉酒呢?
“好漂亮……”还迷迷糊糊的奥莉西雅刚睁开一点眼睛就看见了菲安娜,一句话说得菲安娜脸都红了。菲安娜真是想不通,明明奥莉西雅也长得绝对不输自己。
“好了,快起来了。我是菲安娜,我们现在也许被死灵法师袭击了。”
“哦。”菲安娜得到了一个奇怪的反应。她原以为奥莉西雅会更惊讶一点,即使不惊讶也不应该如此平静的接受,而且不问事情的原委,简直像所有事情都知道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菲安娜扶起奥莉西雅问。
“没有接受。只是刚刚睡醒的低血压,无法思考……”菲安娜觉得和奥莉西雅谈话的感觉似乎十分的熟悉,却又没有十分清晰的感觉。但菲安娜也肯定,这种傻傻的可爱极了的感觉也绝对是奥莉西雅所特有的。
伍德的催促声已经很快地到达了,菲安娜立刻拉着还在“低血压”之中的奥莉西雅赶了出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依然不绝于耳,菲安娜拉着奥莉西雅紧跟着伍德,奥莉西雅只任凭菲安娜拉着,却一直不见伍德攻击。纳斯和迪司也跟着,法师们也没有问原因,这种时候当然是人越多越安全了。
菲安娜感到有些奇怪,加快几步追上伍德问:“师兄,我们在往哪里走啊?”
“废话,当然是把马修和奥西叫上一起逃掉了。”伍德好像说得理所当然,而菲安娜却不这么认为,听了伍德的话好像十分的震惊地停下了脚步,而伍德却丝毫没有放慢,菲安娜只好在加快脚步赶上去:“为什么!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消灭邪法师么!别人都应该逃,就只有我们不应该逃跑的!”
“谁告诉你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消灭邪法师的?”
菲安娜脸上写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她觉得自己分明没有记错任务。
一个月以前,菲安娜的父亲法艾尔接待了他的老朋友,教会的大祭祀,神圣系大法师莱特的拜访。大法师莱特给法艾尔带来了有人在拜德城见到黑袍法师的消息。
黑袍法师往往是邪恶而强大的。他们有些曾经是大法师,有些甚至曾是人们心目中的英雄。而越是知识丰富的人,所接触的未知也就越多。有些人禁不住知识和真理的诱惑,有些人渴望强大的力量,有些人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因为种种的原因,他们都触犯了法师的禁忌——也许是修习精神系魔法或黑暗魔法,也许甚至是死灵法术,更有人是使用了禁咒。他们被整个大陆通缉,人人得而诛之。除非他们有能力逃到南大陆的迪蒙国,否则他们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日子。
但黑袍法师们和其他法师一样,有自己的骄傲。他们也许会承认自己的邪恶,但他们绝对不会认为自己错了。他们不会为了逃避追捕而脱下他们引以为傲的黑袍,他们留在北大陆本身就是对正统的一种宣战。
精神系和黑暗系的是穿纯粹的黑袍,死灵法师则会有骨头的装饰,而禁咒法师则会给他们的黑袍镶上代表原来派系颜色的边。
菲安娜还清晰地记得七年前一个黑暗法师的出现给整个北大陆所带来的恐慌——即使她那时才12岁。仅仅是一个黑暗法师,使得几乎整个北大陆,没有人敢在太阳下山以后出门。他们都害怕被黑袍变成僵尸——因为他们并不能区分黑暗法师和死灵法师,黑暗法师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吸干他们的能量而已,最多变成干尸。
最终在黑袍法师出现的两年以后,也就是菲安娜14岁的时候,大陆第一火焰法师法艾尔联合了白袍大法师莱特和其他三位大法师,经过长时间的追逐和消耗,终于在黑暗法师筋疲力尽的时候在比金城的一条街道上消灭了这个人人闻之胆寒的黑袍法师。而他的故事也和他一起被永远地埋没了。
这次时隔五年,大陆上又传出了黑袍法师现身的消息,即使还没有确凿,法艾尔也当即派了大徒弟伍德先去拜德城调查,随后又派了另外三位徒弟追了上去。
伍德当然知道黑袍法师的厉害:“你认为我们能够对付得了这么多死灵吗?再说师傅交给我们的任务只是‘调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马修和奥西,和他们会合。
但当菲安娜他们到达她居住的旅馆的时候,他们发现大意的僵尸已经将旅馆不小心弄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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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四章 末日审判
(起3K点3K中3K文3K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7:00 本章字数:4318)
面对着已经变成废墟的旅馆,菲安娜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她很担心,她不知道奥西是否逃过了这个灾难。她很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还重重地刺痛了奥西。她害怕,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就也许再也见不到奥西了。
菲安娜呆呆地望着废墟,眼中没有了生气。
“快走吧,菲安娜,有奥西在,他们绝对不会有事的。”相反地,伍德却对奥西有足够的信心,认为奥西根本不必担心,需要担心的仅仅是心高气傲又和奥西不和的马修会不会乖乖地接受奥西的照顾。然而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因为诅咒的侵袭,奥西在菲安娜离开旅店后也很快离开了。而菲安娜听了伍德那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安慰后却好多了。由于盲目的崇拜,菲安娜认为强大的奥西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城外等自己了。
“我们现在要立即逃离拜德城了,你们还要继续跟着我们吗?”这是伍德问纳斯和迪司这两个佣兵的。纳斯一反常态地沉默着跟着这三个红袍一路过来,迪司也不好多嘴,一致这两个人的气氛变得很奇怪。这时候伍德也觉得是该问清楚了。
纳斯缓缓地抬起头,眼神平静地望着伍德:“你知道这个死灵法师的本体在哪里吧。”
伍德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纳斯竟然连这个都能看出来。伍德不与死灵们对抗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节省体力去和死灵法师的本体对抗。
“如果要去的话请带我们一起去。”
伍德倒是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的,他也不想问纳斯要一起去的原因——人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去攻击一个黑袍,伍德又没有过分旺盛的好奇心。强大帮手总是越多越好的。“我可没有酬劳给你们的,想跟来的话就自己来。”
“不要这么说嘛。如果奥莉西雅可以作为酬劳的话……”
“你想都不要想……”可想而知,这是菲安娜说的,菲安娜可不敢保证自己这个师兄会说什么混帐的话。而奥莉西雅本人则还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听到了别人提起了她的名字,傻傻地眨巴眨巴眼睛。
“说实话,我不认为危险已经过去,我认为现在不是谈爱情的问题的时候。”伍德总是显得十分着急,他可不希望由于自己的疏忽而成为那些僵尸的一员。因为比起僵尸来,他更喜欢骷髅。
“好吧好吧,其实菲安娜也不错。”奥莉西雅以为只有自己不明白纳斯会这样说,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纳斯的逻辑——只有迪司,似乎有一点点明白,由于长期的相处,他已经有点习惯纳斯的所谓“跳跃性思维”了。
“也许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伍德停下了脚步,“我的意思是我不敢肯定变成僵尸以后仍然能够讨论爱情的问题。”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伍德指的是什么了。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后一句话比前一句多包含了多少信息,而是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很容易就能发现他们已经被死灵大军包围了。
“好可怕!”由于眼前的壮观景象,奥莉西雅终于从睡眠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她紧紧地抓住菲安娜的胳膊,把自己掩藏在菲安娜的身后。奥莉西雅如此没有心计,对一个基本不认识的人作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让菲安娜哭笑不得,好像突然多了一个妹妹。
“这种事情应该你们法师比较在行吧。”纳斯看着这个庞大的阵仗,也不禁开始冒冷汗了。几十个或甚至百来个这种东西的话,纳斯一个人的时候是绝对可以对付的,但是现在这种一眼望不到边的骷髅海,在加上还有奥莉西雅和菲安娜两个女人要保护——伍德死活他不管——即使再加上迪司帮手,纳斯也没有信心能够对付。
“我们都是火焰系的,没有人会光明魔法。”即使这种情况并不是伍德所擅长应对的,他还是十分冷静地分析当下的情况,“依照死灵军团的距离和移动速度来看,我们都只能够发动二、三轮魔法,即使我发动超火球弹,最多每轮也只能消灭20多个,远远跟不上他们围上来的速度。我也不相信你们两个面对这么多对手能保护好我们这些法师。”
“的确不可能。”纳斯表面上在平静地和伍德讨论当前的情况,心底暗暗吃惊。伍德竟然能够发动超火球弹!超火球弹可是军队法师的标准攻击魔法,在战争中,超火球弹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它以杀伤面大,影响显著著称。如果列成密集队型,一个超火球弹能一下子使五六个装备精良的战士失去战斗能力。纳斯曾经见过他们佣兵团的副团长使用过,那足有三个人高的火球简直是战士的噩梦。但由于超火球弹难于控制,体力消耗巨大,很少有人能够使用,民间的更是少了。但对于海一般的死灵,超火球弹显然是不够看的。他们看似排列密集,实际上由于个体实力微小的缘故,他们的实力比松散队型的步兵还要分散。
奥莉西雅躲在菲安娜深厚害怕得全身颤抖。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死灵。而且现在她周围的陌生人好像都没有办法解决。她忍不住要自己飞走了。虽然奥莉西雅的浮空术实在很差劲,但勉强把自己飘起来还是可以的。但她却没有那么做,她想到了另外一个选择。她怯生生地说:“那边的法师大叔……你有没有带魔法阵?”
伍德听到奥莉西雅的话,一下子神经紧张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的名字是伍德,你可以叫我大哥哥。”虽然这样说,伍德还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魔法阵。一般的魔法师都会随身携带一张预先画好在羊皮上的魔法阵,方便平时施法。伍德也敢肯定,奥莉西雅自己的袍子里肯定也有一张。只是显然,她并不熟悉她穿的这件袍子。他不知道这个迷一般的女孩会用魔法阵来干什么,但至少现在他们在同一条船上。
奥莉西雅颤悠悠地从这个可怕的“大哥”手里接过魔法阵,把巨大的魔法阵平铺在地上对她的娇小的身体来说也是很吃力的。
本来如果是为了自保,对奥莉西雅来说,屠杀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现在,奥莉西雅完全有能力自己逃掉,却想要救身边的这些人,这曾让奥莉西雅很迷惑。对奥莉西雅来说,死灵和身边的人们是一样的没有关系的,她又为什么要残害一方来拯救另一方呢?但奥莉西雅最终还是明白了,自己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被救吧。毕竟死灵是不会救自己的。
“大……哥,有没有黑木树根的粉末?”
“……喂喂喂,你也太夸张了一点吧,谁会随身带这种珍贵的东西。”
黑木树根的粉末是一种很好的火魔法的渗透材料,但由于黑木只是稀疏地生长在危机重生的东方的混乱平原之上,价格十分的昂贵。
“……我……这里正好有一瓶。”菲安娜不好意思地说着,弄得三个男人全都惊讶地瞪着她。这是她偷偷从法艾尔那里偷出来的,本来只是觉得好玩,却并不知道它的价值。
“太好了,全部倒在这个魔法阵的中心吧。”
“全部?!”纳斯忍不住惊讶地叫出了声。黑木根的粉末是相当难以提取的,这么一小瓶大概就可以牺牲掉五六棵濒临绝种的黑木了。伍德感到更加奇怪了,他不知道奥莉西雅要做什么。只是看来这个女孩倒还真像个火焰法师了。
迪司刚想说担心这珍贵的粉末会被风吹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看见放在魔法阵中心的粉末已经全部飘散开去了。他不禁张大嘴,心疼地说不出话来。法师这种奢侈的生物根本不知道这要他们干佣兵多久才能赚到这么一小瓶黑木粉末的钱——竟然就这样浪费掉了。
但伍德看出来了,那是奥莉西雅有意将气系魔法附加在魔法阵上使粉末散开的。这是法师们经常使用的快速用粉末布下巨大魔法阵的方法。魔法控制能力好的如他自己和奥西之流根本不需要借助原先画好的小魔法阵,就能精确地布好大魔法阵。但是这个女孩,难道……
死灵气势汹汹地在接近他们,纳斯和迪司已经准备上前迎战,却被伍德吼住了:“快回来,朝中间这里靠拢,作好接受冲击的准备!”奥莉西雅默念的古咒语已经验证了伍德的猜测。
空气的走向变得十分的紊乱,食腐的乌鸦也不再贪恋杀戮场上的美味,带着被视为凶兆的聒噪飞离了。
黑色的粉末以颗粒为宽度,排成细细的线,散布在离地不远的空中,以奥莉西雅为中心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笼罩了半个城市。死灵们也感到了灵魂的不安,更加加快了往奥莉西雅他们所在的东边广场聚集的速度。那广场是通向城门的空地,事件发生时立刻逃跑的市民曾拥挤在这里,这里也是整个城市尸体聚集最多的地方,不少的尸体也已经被死灵法师变成僵尸一类。本来伍德一行人也就要逃离拜德城,但现在却甚至有更多的死灵从城外涌入。
伍德突然感到他们所处的地方空气急速向外流散,他明白显得有些冗长的咒文终于进入了尾声。他将双手交叉挡在面前,也不管已经仅在几十米外的死灵了。其他人也立刻明白,学着伍德摆好姿势。
随着奥莉西雅一个高昂的结束音,那些原本过于细小而无法用肉眼分辨的黑色粉末立刻化为了火焰,形成了一道高达数米宽近半米的火红的炎障,组成了一个由火焰绘制的六芒星魔法阵。
无数僵尸同时发出低沉的哀号,如同疾风吹过细缝的声音,显得十分的诡异,在夜空中飘荡,足以惊扰上帝的美梦。
即使站在六芒星广大的中央空地,又在奥莉西雅施展魔法时的“法障”之中,伍德还是感到了强大的热气流几乎足以将自己吹倒。无怪于在魔法阵间隙中的建筑也依旧如同爆炸般地崩坏。他同时能感到身边的人的惊讶与震撼:纳斯瞪大着眼睛站在一边,甚至放下了举在身前用来抵抗冲击的双手,用身体去感受那魔法的强大,体验从未有过的震撼;迪司小心翼翼地防护着,处于一丝不苟的紧张状态;菲安娜则在伍德身后,一手拉着他的袍子,一手挡在头上,低着头。
巨大的能量来得快,去得也快。伍德立刻上前扶住正在往下倒的奥莉西雅,纳斯和迪司则立刻前去对付残留下的冲得够快的游兵散勇。
伍德认识这个魔法,那是由一个堕为黑袍的火系大法师发明的“红莲烈火”,这个向四面八方的无差别大范围高杀伤力的攻击法术本身并不是禁咒,但它却很少有人修习。本来这个魔法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是那个独来独往的心理变态的黑袍用来搞无差别的破坏的,比起他所擅长的禁咒又消耗较少的魔力。但事实上,北大陆上魔法力足够发动“红莲烈火”的法师已经很不多了,有钱发动的人也不多(昂贵的黑木根的粉末~~),再加上它的应用范围十分的稀少——战争上肯定不能用了,不可能让一个法师到敌军的中央还有命念完咒语——说起来还几乎只有在搞破坏的时候能用得着。伍德也只是作为一个较高等的火焰法师而略有了解而已。
伍德惊诧地看着并未晕倒的奥莉西雅,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年龄甚至比菲安娜还小,可爱而怯懦——这样的她怎么可能是一个如此高等的火焰法师呢?
伍德不知道,先不说她的魔法天赋,至少奥莉西雅学会这个偏激的魔法也值得怀疑。
有太多的疑惑,只有等奥莉西雅身体恢复了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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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五章 不理智的自裁
(起5T点5T中5T文5T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8:00 本章字数:3894)
第五章 不理智的自裁
“红莲烈火”过后的土地上,只剩下一片焦黑。不用说骷髅或者僵尸的残骸,就是建筑城墙也成了灰烬。
筋疲力尽的奥莉西雅在伍德的搀扶下站着,却十分的清醒,并没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应该要离开了。
受了伤的野兽总是想要独自呆着,同伴对它来说也是危险。这是很容易理解的。野兽是十分缺乏食物的,受了伤的野兽不能够为同伴作出任何贡献——除了成为食物。而无力保护自己的奥莉西雅也是如此。这比在陌生人面前醉酒可要可怕多了。强大者容易被视为威胁,没有人愿意有过分强大的人在自己身边——除了能从强大者那里得到好处的时候。
天真的奥莉西雅并不会想那么多,只是她的本能告诉她应当这么做,这种时候只有一个人独处才会有安全感。但奥莉西雅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用哪怕是最初等的漂浮术了,而无论是出于关心的照顾或者是敌意的威胁,伍德他们都不会让自己走的。
奥莉西雅开始迷茫,这使得她的意识开始涣散,而那个“本能”却越来越清晰了。她逃避了这个为难的情况,将自己交给了“本能”……
大难过后的寂静让人感到恐怖,菲安娜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些死灵就是这次他们的目标的杰作。看来这次出现的黑袍是一个死灵法师。这并不能让她惊讶,因为这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听说黑袍现世,如果不发生巨大的灾难,那才叫奇怪。
但奥莉西雅的巨大的魔法却是很让菲安娜吃了一大惊,因为这个可爱而脆弱的女孩让人见了就觉得应该是要保护的对象,而这样的奥莉西雅竟然使出强大的,连身为专职火焰魔法师的菲安娜都没有见过魔法,这怎么能不让菲安娜吃惊呢!
“奥莉西雅!你好厉害!”毫无心计的菲安娜跑到奥莉西雅面前惊叹道,而这个本来应该更加没有心计的女孩却展现了一个得意的微笑,那阴险的感觉一闪而过,没人来得及注意。
果然是菲安娜先来惊叹一番了,奥莉西雅心想。
这是十分合理的做法,在作出足以令人惊叹的举动之后被人惊叹,正是奥莉西雅预料之中的。无论谁来引出这个话题都没有关系,但担当这个任务的最可能的人还是菲安娜了。
“没什么的,其实不过是一个耗费巨大的单调的魔法,很容易学的。”奥莉西雅微笑着谦虚道。伍德很清楚,事实上“红莲烈火”虽然确实没有很高的难度,但绝对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简单,并非“很容易学”。但对于菲安娜的惊叹,这却是一个100%的标准的回答,这种回答几乎成了每一个以谦虚为美德的帕伯尔人遇到赞美时的条件反射了。
两个少女在继续地谈笑,伍德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奥莉西雅那句看似简单的话中包含的心理暗示,只有有心的人才能感到——如果你想学那个魔法的话,我可以很容易教会你——对“红莲烈火”有所了解的伍德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层意思,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学这种无用的魔法。
等到纳斯和迪司也都清理完了残余的死灵聚到一起了的时候,伍德说:“天已经很晚了,要进别的城也不大可能了,我们还是先到城外去宿营一夜,明天早点起来去找马修和奥西吧。”
“这点我倒是不反对。”危机过后,纳斯又显得十分的轻佻了,“但是我认为明天还是先去解决死灵法师更重要一点,说不定你的那两个师弟已经被那个死灵法师变成骷髅法师了,去找死灵法师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见到哦。”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着急,但是说实话,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解决那个能够驱动如此多死灵的死灵法师,而如果能够会合奥西的话,胜算就大多了。”
“哦?是么?还是先宿营,明天在讨论吧。”说到了死灵法师的强大,纳斯的脸又阴沉了下去。
伍德也不去管他,只是心里在想,一个多月不见,那个如同疯了一般地汲取魔法知识的奥西到底有了多大的进步呢?
伍德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奥西的时候,就肯定他是一个天才了。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早晨。伍德依稀记得那天是有一点雾的,石板路上的青苔湿漉漉的,伍德还差点儿因为这而摔了一跤。所幸一个踉跄,最终还是站稳了。而他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个奇怪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那近距离的面对面使伍德的整个视野里都是那张美丽的脸庞,有好一阵子,伍德都痴迷了。
当伍德清醒过来的时候,脸不禁有点儿红。但那时三十岁了的伍德已经相当成熟了,即使如此的尴尬,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转身向屋子里走去了。
作为学徒,伍德也一直负责照顾师傅的起居。
从来人身上的强烈的不受控制的魔法波动来看,他绝对是来拜师的。就算不是,有人来拜访伍德总要回去通报的。
察觉外界的魔法波动是伍德天生的能力,这是与血统有关的,法艾尔也是不能作到的。当然这也是法艾尔愿意收这个学徒的原因。
但是伍德不明白,这么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用金属面具遮住半边脸。
伍德跟在法艾尔后面走到门口,那人还在门口等着。他和法艾尔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美丽的面具男人。
“你走吧。”法艾尔对着那个人说。伍德记得那语气缓慢而坚定,不容质疑中却有透露着惋惜和无奈。而那个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哀怨地望着法艾尔,也不离开。
看着那个眼神,伍德的心紧紧地收了一下,仿佛能同样感到那个人的痛苦,感到明明比较年长的自己反而显得十分幼稚。他感到自己的魂魄都在抖动。
但伍德知道,法艾尔的决定以自己的身份是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插嘴的。
法艾尔也不管那人是否走开,兀自转回屋子里去了。
伍德也就跟在后面进去了。
伍德回头就对法艾尔说:“师傅,那人现在开始学魔法年纪是大了一点,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十分有天分的。”
而法艾尔却说:“不,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我比你更加清楚,他岂止是十分有天分,简直是一个奇才!可惜……”法艾尔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伍德当时就怎么也没弄明白师傅是什么意思,到后来才渐渐有点明白。
伍德不知道,法艾尔在当时就一眼认出了那是不久前在比金城追杀黑袍时所遇见的魔法奇才。但他能够看出来,之前的肖的眼里只是充斥着懒散与无欲,而这时的肖的眼里却多了绝望与哀怨。法艾尔无法想象,为什么这样一个人还要来学习魔法呢?甚至连肖能作为一个活人站在他面前,法艾尔都觉得十分惊讶。教这样一个人魔法,导致的必定是毁灭吗?法艾尔却也不能确定。因为那承载了太多的痛苦的眼睛里已经再也装不下仇恨了。
当人独自仰望星空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那如同是对着镜子望着渺小的自己,随着岁月的流失,年轻时的豪侠之气渐渐被消磨殆尽。
独自守夜的伍德拨弄了一下火堆,使它燃烧得更加旺盛。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可怕,一行人出城不远就看到了一辆被死灵侵占了的马车。清理了一下之后,他们就如愿找到了两张帐篷,正好用来宿营。伍德是今天唯一没有出任何力的男人,理所当然的由他来守夜了。
此时,伍德用手撑着地,抬头继续仰望着星空,回想奥西出现在他世界中的开始。
当时,那个人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离开过,法艾尔也交代家人不要去理睬他。他却连续几天不吃不喝。当街坊的传言从法艾尔不肯承认的私生子到被抛弃了的合成兽的时候,法艾尔终于让伍德把奥西扶了进来。
“何必呢。”法艾尔看着奥西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已经不管结果如何了。他自认既然不是神,就一切听天由命吧,无论将来的结果是毁灭或者是奇迹。
于是奥西便成了伍德最小的师弟。
在伍德看来,法艾尔却是仍然没有很用心教奥西的。
法艾尔没有专门为奥西讲解、演示过魔法,没有让奥西帮忙参与他的魔法研究,更没有教过奥西如何训练魔法能力。法艾尔只是随便地把藏书交给了奥西。天知道,如果随便看看书就能学会魔法的话,那法师已经边地都是了。若不是自己已经体验过了法艾尔的精心教导,伍德绝对会认为法艾尔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师,但他又不明白法艾尔的差别对待,更何况奥西还是一个如此好学的学生。
奥西整天地泡在法艾尔的图书馆里,甚至经常忘记吃饭和睡觉,有时会来问法艾尔问题,法艾尔却只是针对问题作简单的解答,冷漠得连菲安娜都说不知道父亲有这样一面。从不工作的奥西,法艾尔用简单的饭菜供养着他,这在伍德看来倒体现了一点法艾尔的人情味。但他却是不认为这样看书有什么用。
过分用功的奥西终于累倒了。作为法师而一向温文尔雅的法艾尔却一反常态地跑去对奥西吼:“你要自杀的话有更简单的方法,不要弄脏了我的房子!”奥西却没有任何表情地望着法艾尔,没有怨恨也没有痛苦,没有感激,仿佛只剩下麻木。
这件事情隐约让伍德感到,奥西才是法艾尔最喜欢的弟子。
也许是因为听了谁的指导,奥西病痊愈了以后不再拼命地死看书了。但指导他的人肯定没有想到,奥西会偷溜去魔兽森林“实践”。法艾尔听说后立刻赶去,终于在一条银狼口中夺回了奥西。
法艾尔在那条银狼口中找到奥西时,周围已经躺了一圈十来只能力高低不等的魔兽的尸体了。
伍德惊讶着奥西竟然真的学会了魔法。
在之后的日子里,奥西渐渐学会了量力而行,但仍然是不停歇地在学习着魔法和实践的经验。一个月前,伍德离开的时候,伍德已经觉得奥西在各方面的能力上已经比自己差不了多少了。他不能肯定,下一次见到他时他是否已经超越了自己。
而此时,两位女士的帐篷里响起了菲安娜的尖叫声。
好书尽在
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六章 最终流放
(起8F点8F中8F文8F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8:00 本章字数:3361)
第六章 最终流放
奥莉西雅早就想要离开了,但是魔力已经完全耗尽的她却没有能力离开。
在出城以后就找到了两个露宿用的帐篷,这虽然是以外,却也在奥莉西雅的计算之中。因为这种意外发生的几率很大,所以被奥莉西雅猜中了。虽然没有预测到数量,但是两个帐篷对她来说反而更方便。
奥莉西雅得以和菲安娜单独住在一个帐篷里。
“奥莉西雅,你看我能够学会刚才你用的那个魔法么?”菲安娜果然这样问奥莉西雅了。奥莉西雅刚才无意似的有意地说的一句“没什么的,其实不过是一个耗费巨大的单调的魔法,很容易学的。”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很容易学的啊,你肯定能学会的吧。”奥莉西雅把毛毯盖在身上,做出准备睡觉的样子。菲安娜好像是好容易才鼓起勇气的样子说:“那……这样,奥莉西雅能不能教菲安娜呢?”
“啊?”奥莉西雅一副吃惊的样子,“你不是‘大陆第一火焰术士’法艾尔的弟子么?怎么要我教呢?”
“但是……父亲和师兄铁定会说这个魔法太危险而不让我学的。”
奥莉西雅停下了动作,看着菲安娜的眼睛,好久,才终于做下决定似的说:“那这样吧,趁现在有机会,我先教你咒文和仪式,不过是有报酬的哦。”奥莉西雅狡黠地一笑,鱼儿已经上钩了,现在是欲擒故纵,“你回去以后能不能再带一点黑木根的粉末给我?”这样的要求并没有严苛到菲安娜回拒绝的地步,也不显得太随便。本来,直接以帮助自己逃跑为要求,菲安娜也是不会拒绝的,但是那逃跑行动肯定要拖到教会菲安娜“红莲烈火”之后。不要说奥莉西雅没有信心教会她那个魔法,她也根本没有想过要教她——她和法艾尔及伍德的看法是一样的,这个魔法对现在的菲安娜来说太危险了。既然有更保险的方法,奥莉西雅当然不想节外生枝。
菲安娜只是象征性地犹豫了一小下就同意了。虽然她听伍德说了黑木根粉末的珍贵性,但她根本没有概念。象征性的犹豫只是不想让奥莉西雅认为自己是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大小姐。
“还有,如果让你师兄或者师傅知道你学了这个魔法,可不要说是我教你的。”奥莉西雅千叮咛万嘱咐地,后来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演戏过了头,如果被伍德知道了菲安娜会了这个魔法,他肯定不会问是谁教的,一想就想到了。还好菲安娜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好了好了,知道了啦,还这么小就这么罗嗦。”
“好吧,那先教你‘红莲烈火’的魔法阵。
“这个魔法阵是以六芒星为基础的,外围12点、4点、8点方向为火焰的符号,1点、2点、3点和11点、10点、9点都是依次为扩散、空间、凝聚的符号,5点和7点是防护,6点是连接。”
在这狭小帐篷里人是不能站起来的,在这幽暗的空间里,菲安娜照着奥莉西雅所说的,画成了一个魔法阵。
“现在要开始实验了,记得要用尽全力啊。”奥莉西雅这么说着,菲安娜立刻“啊?”了一声表示惊讶,似乎在说难道要自杀么。奥莉西雅却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不要怀疑。你知道魔法阵功效是由什么来决定的么?”
“魔法阵的功效是由它的形状和包含的符号所决定的。”菲安娜自信地说着,不明白奥莉西雅的意思。
“你说的没错,但我的意思是,魔法阵功效的大小完全由魔法阵的大小来决定的。现在只画了这么小的一个魔法阵,如果你不尽全力的话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怎么能知道我有没有骗你呢?”
菲安娜被奥莉西雅说得脸都红了,魔法阵的知识可是很多魔法的基础,然而因为菲安娜不大使用这类魔法,都有点生疏了。经奥莉西雅这么一说倒也想起来了,她却也听说过北方的布鲁公国的首都蓝都的建筑格局就是一个巨大的神圣魔法阵,到那里的治疗师的魔力都会上升一个等级。
“好了,慢慢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这个咒文比较长,不要分心了。”
大多数的魔法咒语都是一种古代的语言,听起来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对魔法师来说记忆这些咒语也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难题。当然也有一些魔导士专门研究这种语言,然而收获实在不大。
至于魔导士,是一个完全与魔法师不同的职业。他们钻研魔法方面的知识,制造魔导器,却不一定能够发动魔法。比起魔法师来,他们更像炼金术士。
古代的语言虽然无法理解意义,却仍然是十分美的。特别是在这两个少女唱颂的时候,犹如精灵的歌曲,又仿佛天使的低语,给人如临梦境的感觉。
但掩藏在这祥和之下的,却是阴暗的诡计和信任的背叛。
一小段咒语之后,魔法阵转移到了奥莉西雅的身体下面,菲安娜却全然不知,继续跟着奥莉西雅念颂咒语。
奥莉西雅迅速地将转移到周围的魔法阵擦去几笔,口中却在继续地引导菲安娜念咒文,丝毫没有异样,也难怪菲安娜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一阵柔和的白光随着菲安娜口中最后一句咒语的结束从魔法阵的一笔一划上发出,奥莉西雅也随之失去了踪影。
“奥莉西雅?怎么样,已经成功了么?”菲安娜试探着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下子没有看见奥莉西雅在预想中的地方,回转脑袋向四周看看,却哪里也找不到奥莉西雅,她连魔法阵改变了位置也没有注意到,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尖叫…………
菲安娜的尖叫声把伍德从对奥西的回忆中拉了回来,赶紧跑到两位“女士”的帐篷:“菲安娜,发生什么了?”很快的,总是保持着警惕饿佣兵们也赶了过来,伍德的话也被复制了两边。
还好菲安娜没有立即回答伍德,这下,她只要回答一次了:“奥莉西雅……不见了。”
果然不见了。这是伍德的想法。
菲安娜却急得快哭出来了:“都是我不好,我让她教我魔法……她教了我魔法,大概是我魔法失误了……她不见了。也可能被死灵法师抓走了……”人着急的时候总是会语无伦次的。
伍德却只是笑,他可不认为事情是像菲安娜说的那样。然后他又马上找到了证据:“菲安娜,奥莉西雅是自己要走的。你看,她还特地留下了传送魔法阵作声明,让我们不要担心。”要消除留下的魔法阵的方法并不是没有,而奥莉西雅故意留下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传送魔法阵还留着?那还可不可以用?我们快追上去吧?”菲安娜担心极了,大脑已经不怎么管用了,潜意识中她已经把一切归罪到自己的头上了。可怜的菲安娜。
“冷静一点,你认为你能够发动定点移动的魔法么?”定点的空间传送魔法不论距离远近难度都是十分高的。那要求很好的魔法控制能力,即使是魔力再怎么充沛也是无济于事的。而无明确目标的“流放术”则方便多了,术者只需要提供魔力就行了。
菲安娜最后只能够无力地坐在地上:“她为什么要走……”
“如果是我,我也会走的。”纳斯刚说完这句话就遭到了菲安娜痛恨的眼神的袭击,那双眼睛分明是在说,一定是你这个色狼想对奥莉西雅做什么事情,她怕了你才会选择逃走的。
纳斯被这个凶狠的眼神惊得一愣,无奈地耸了耸肩:“算了,跟小姐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
但纳斯却没有触及自己心中的担忧。
纳斯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是因为他是总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漫步的人。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小姐”是不会明白这种做法的。但照纳斯看来,奥莉西雅明明是比菲安娜更加天真的小姐,是该被捧在手里保护的美玉,又怎么会有想豺狼一般的思想呢?如果奥莉西雅之前的天真是装出来的话就太恐怖了,因为那能被认为是破绽的地方太多了,但却一点也不给人有假的感觉,甚至连自己这个这么有经验的佣兵都被她骗到了?纳斯不禁咧开嘴一笑——这个小姐越来越有魅力了。
迪司看到了纳斯的邪邪的笑,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对于奥莉西雅突然地不告而别,伍德虽然是吃惊,却也觉得那是意料之中的。他有一种感觉,就好像“红莲烈火”过后,奥莉西雅给人的感觉一下子从天使变成了恶魔。他之前以为那是因为奥莉西雅展现了与年龄不符的能力,自己因此而产生的错觉,但奥莉西雅的离开却证实了原来自己的感觉是如此的千真万确。
奥莉西雅的离开和她的出现一样的突然,不过对伍德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安排近期内无法恢复的奥莉西雅的麻烦被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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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七章 鲜血的审判
(起3G点3G中3G文3G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9:00 本章字数:4341)
风在耳边回响,流放术扭曲着奥莉西雅的身体,急剧的痛苦却叫不出声,就好像死亡在身边遍布的纯白的冰冷把她掩埋。
那是雪。
自以为是的高傲不屑力量,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需要力量来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想要保护的人。躺在雪中无声无泪的恸哭,似乎已经使死了的感觉。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要死么?你还想活着么?”
艾丝!
仿佛要从喉咙里吼出惊喜,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不,我不是艾丝。我是死神。
“死亡是多么的幸福啊,没有痛苦,没有忧伤,没有悔憾。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活下来,静静地欣赏爱的死亡。”
艾丝!艾丝!
“死神”开始神经紧张了,生气地发现这个家伙竟然不听自己说话。“跟你说了我不是艾丝了,你到底要不要死!”
的确,死亡是让自己解脱的最好的方法,空虚的生命没有留恋的必要。
死神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但是承受痛苦有时候也会成为自己的意愿,只有死亡是自己永远不会接受的东西。那样会忘记了艾丝,忘记了自己的罪过,忘记了即使罪过也依旧高傲的自我。死亡是逃避,是无能,只有愚蠢者才会选择的道路。活着承受罪过也算对艾丝的哀悼。
死神的笑意更加浓了:“那好吧。不过我可不会让你忘记自己的初衷的,我会在给你生的同时赐予你痛苦的。”
死神伸出那只只剩下骨头的右手,用冰冷的骷髅指尖在躺在雪地上的人的脸颊上轻轻的比划了两下,原本已经停止了心跳的人的身体剧烈的弓起了一下,就好像接受了心脏起搏,而那脸颊的皮肤也迅速的收缩,神经、血管变得明显。很快地,那脸颊上的异变又开始向四周扩散、淡化,活过来的人痛苦的蜷缩起身体。他的身材开始变小,皮肤开始变得年轻,脸架也收缩了一圈,一些特殊的身体组织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变成了“她”……
奥西一下子坐了起来,还因为刚才的噩梦惊魂未定。看看自己的身体,仍然是女性。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
“啊呀啊呀,美丽的小姐醒了啊。”奥西审视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头褐色短发配上苍白的面容有着非人的俊美。
“我真是倒霉啊。”奥西冷冷地说,而从可爱的奥莉西雅的嘴里发出的声音依旧显得甜美,配上冷酷的本质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啊,被你看出来了?”男子一个满意的微笑,“那你应该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了吧?你可以反抗,但你要知道那是没有用的。我猜你也许知道,一开始也许有一下很疼,但是实际上是很舒服的。美丽的小姐~~”男子舔了舔嘴唇。
的确,以奥西掌握的丰富知识,的确知道那过程很有快感,即使如此,他也实在不想尝试一下。有些事情只要知道就可以了。他也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的奇怪性格。
奥西也知道,他现在的确无力反抗。即使是在全盛时期,他也绝对没有可能反抗得了这个男人,更何况现在他已经耗尽了全力。
“我不是处女。”奥西知道机会不大,但还是要试一下,就算不行,尽力拖延一下时间也好。
“诶?你知道得挺清楚么,真是难得。”男人的微笑也令奥西全身发毛,“但是不是处女试一下就知道了。”
果然不行,奥西想。于是他一转念,眼泪就流出来了。奥西抽噎着说着:“大哥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干过……我……”奥西泣不成声了,其实是他还没有想好词。
这一招还真的有点管用,男子叹了一口气:“唉,不要哭得那么伤心么,又不会死的,我会很温柔的。”
这倒让奥西有了很多的想法,他自认洒脱,想不倒也没有能跳出一般人思维的怪圈,虽然理性告诉奥西,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但他还是难以接受——一般人都是难以接受地吧。
奥西还在继续抹着眼泪,男人已经过来开始解她的衣领了。
“等……等一下。”虽然觉得很丢脸,但奥西也确实着急了,“不要那么着急么,一般不是应该要先慢慢培养感情的么?”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奥西也觉得自己说了奇怪的话。“这个……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奥西其实是知道一点的,但并不是很清楚。毕竟他是从书上看来的,书上也不一定全是真的,奥西的知识只是经过他自己的取舍。
“基本上没有什么的,最多是全身乏力之类。”奥西发觉这个家伙的性格不是一般的坏,他抱怨着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坏,竟然被流放术流放到他的面前。
男人已经一边在解奥莉西雅的衣服一边把嘴向她的身体凑过来了。
看来是逃脱不了了。奥西想着。
“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苏醒过来呢?”知道没有机会了的奥西又恢复了冷酷,突如其来的问题倒是令男人一愣。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听说你们一族有丰富的知识,我可以长期提供你的需要,你来提供我需要的知识怎么样?”想通了的奥西倒是想到了这个邪恶的主意。他提出的条件对吸血族来说应该算很诱人的了。
虽然吸血族的能力远远高于人类,但对吸血族来说每个月找到一个处女吸血并不容易。几乎每一个从棺材中苏醒过来进入人类社会的吸血族都没有好下场的。因此大多数吸血族宁愿选择沉睡。
奥西也知道,事实上并不像一般民间传言的那样,被吸血族吸了血的人并不会死去或者变成吸血鬼,吸血族一般是不吸干人的血的。除了被吸血时的快感很丢人外,奥西倒是没有特别的抗拒。
“想不到人类的狡诈也越来越趋于低龄化了。”其实这样的回答也代表他已经同意了,奥西满意的一个微笑。
“我的名字是奥……莉西雅。为了表示诚意你不也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吗?”老实的吸血鬼被邪恶的奥西完全掌握的主动权——即使是在奥西自愿被吸血的情况下。
“瓦姆派尔,我的名字。”
奥西在等瓦姆派尔继续,而瓦姆派尔却和她大眼瞪小眼的好一会儿。奥西纳闷了,刚才那个那么多话的、性格奇差得吸血鬼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转性了,简直比人类的少女变得还要快。“就这样?你就不说说你为什么又苏醒过来什么的?难道魔族又要有什么新的计划了么?放心,我又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只要不麻烦道我我是不会干扰你们的春秋大业的,我只是想清楚……”奥西顿时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立刻打住了。从刚才开始就很奇怪,自己的人格又在被着奇怪的身体改变了么,这样下去,自己不会有一天和分化出的奥莉西雅的人格完全的融合吧?
死神,还真是懂得如何让人痛苦啊。奥西苦笑了。
“即使不能曝晒在阳光之下,我还是想要静静地在远处欣赏那美丽阳光。”
沉默。
这个吸血鬼的眼神告诉奥西,他是认真的。奥西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迟迟不肯说还突然变得深沉的缘故了。
民间关于消灭吸血鬼,有很多的传说。比如吸血鬼怕十字架,怕大蒜,或者用木桩钉进吸血鬼的心脏,或者砍下吸血鬼的脑袋都能杀死一个吸血鬼。但那些大都不是真的。十字架可以成为女性吸血鬼很好的装饰品,大蒜也可以让一些不注重个人形象的男性吸血鬼的嘴成天臭气熏天。砍下头颅和木桩钉心脏确实有效但难度太大,而且其中木桩钉心脏也只是制住吸血鬼的行动却不能杀死他。真正对吸血鬼又危险的还是高温和阳光。其中阳光更是号称吸血鬼终结者,即使是极其细微的阳光也可以让一般地吸血鬼化为灰烬,而即使是最高等的吸血鬼也不能够承受阳光的直射。
“你不觉得可笑么?我。”瓦姆派尔静静的望着奥莉西雅,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女孩的脸上浮现着深沉的更加捉摸不透的表情。
“难道你觉得可笑么?”瓦姆派尔没有想到会被反问,但他也知道这个女孩并不需要回答。“我有着类似的感觉。对这,我只感到可怜,而没有感到哪里可笑。
“为什么不能让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阳光的美好。如果根本不曾得到,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既然不能拥有,又为什么要短暂地得到?”
瓦姆派尔静静地听着女孩的叙述。女孩的语气变得如此平缓而凝重,若不是那紧皱的眉头,瓦姆派尔不会知道,女孩说这话的时候所带的强烈的情感。瓦姆派尔注视着那在心灵深处的痛苦所展现在这个女孩身上的怪异的美,好久才说:“你也是吸血族?”
“比喻,只是比喻而已。听我故事之前你不想先‘用餐’么?”得到了女孩的邀请的瓦姆派尔一下子扑了上去,将嘴贴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奥西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承受。
瓦姆派尔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比喻呢?只是他想不到,最后能够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人类的女孩。这个女孩和他几百年来所接触过的人类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印象中,人类是无聊的权利和财富的追求者,愚昧无知而丑恶。而这个女孩让他有了新的认识。她虽然也和一般的人类一样,狡猾而吝啬,但却不因为生命的短暂而显得不知所谓,她有自己的认识,自己的忧伤与痛苦,也依旧坚强而不卑不亢地活着。
族人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同于人类秩序的奢靡,但却没有能理解自己的。最后还是这个女孩……
瓦姆派尔又感到了自己的危险,曾经有族人爱上人类的惨痛教训,但他现在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以前所认定的愚蠢原来是那么的难以抗拒。
瓦姆派尔能听到女孩细微的哼声,显然那是对吸血所带来的快感的反应。
奥西对那突如其来的奇异的快感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但这却让他想起艾丝,就好像怀里搂着一个女人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奇怪感觉。他的感觉进一步的模糊,又好像觉得自己正在和一个女人疯狂地结合在一起,然后又发觉那个女人竟然就是另一个自己,作为奥莉西雅体验着搂着自己的男人所给的温暖,而那个男人又就是奥西。两个影响重叠,仿佛互不相干却又真切地似乎同时感到。
奥西没有感到自己留下了眼泪,但瓦姆派尔感到了。这让他觉得内疚。即使是这个女孩表现得如何豁达,那所谓的以知识为交易也许只是女孩为了寻求心理平衡的一个借口,她的心底还是不愿意的吧。瓦姆派尔感觉自己在欺负这个惹人怜惜的女孩。
瓦姆派尔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停下了吸血,温柔地扶住虚弱的女孩。那血液的味道实在是太甜美了,温暖细腻的口感令人陶醉,刚刚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还有淡淡的肉香。理论上说吸血鬼吸什么血都是没有关系的,但事实上,血液味道的差异实在是很明显,只有少女的血液才能够让吸血鬼下咽,而每个人又都有差别,而对瓦姆派尔来说,奥莉西雅简直是极品。
“纯洁的血液带有少女的芳香,充满生命的感觉的同时又有着令人愉悦的邪恶感充实,就好像罂粟一样的美丽,说不定我已经上瘾了。”
“……听你这样形容一道美味一样赞美我,我感到很别扭。”那个较小的身体虚弱无力地在瓦姆派尔的怀里说着,想不到连说话都吃力,“我只是当你寄生虫而已。”
对着奥莉西雅的嘴硬,瓦姆派尔也只有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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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八章 保释一般的微妙
(起4Y点4Y中4Y文4Y网更新时间:2005-2-4 10:29:00 本章字数:3548)
空旷厅堂中央的圆桌周围围绕着凝重的气氛,桌上有一个花瓶,作为装饰孤独突兀地杵在那里,里面插了一枝小花,因为长久的缺乏水份而变得干枯,原本的白色已经有点儿焦黄,边缘卷了起来。
穿着红袍的菲安娜坐着把脑袋枕在桌上,眼睑微微相合,朦胧地望着旅馆的门口。长长的袍子因为懒散的姿势而扭曲出很多皱褶,褐色的长发随意地散着,盖住脸颊和手臂,使菲安娜显得温和而妩媚。
纳斯坐在对面,手撑着脸靠在桌上,也望着同一个方向,只是眼中却没有期待,只是感到无聊。迪司则神经质地用剑壳敲击着地板,显得十分焦急。
今天早上刚进城,伍德就被一对军人拦住叫了去,过了大半天,却至今未归。
当伍德一脸疲惫地回到旅馆的时候,菲安娜马上就迎了上去,询问出了什么事情。伍德当然说没事。
“我们的大法师被叫去能出什么事啊?瞧你紧张的。”纳斯显然不会帮伍德安慰菲安娜的,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学着军官的腔调,一连正经的模仿,“能有伍德这样伟大的法师加入我们军队是在是我们的荣幸。”
“师兄?你被邀请加入军队了?你不会同意吧?”伍德将炙热的责备的目光投向纳斯,纳斯却全当没有看见,继续装模作样地学着政治家的语气,“伍德大法师是爱国的军人,昨天晚上将半座拜德城烧成灰烬的事当然不是他干的。”
“他们以昨晚上的事威胁师兄?但那确实不是师兄做的啊。”
伍德对纳斯的口无遮拦已经无奈了,他本来是不想让菲安娜知道这件事情的,事实和纳斯说的完全一样。这次他也不等纳斯的讽刺了,直接自己解释:“军队早就想拉拢我加入了,这次有这么好的借口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对事实可完全们有兴趣。明年一月我就要入伍了。”
“很好很好,又多了一个强大的杀人机器。”迪司的讽刺没有纳斯那么隐讳,却更加刻薄。
帕伯尔公国的军队在民间的风评一直不怎么样。不像其他国家,将游手好闲的莽夫招入军队服役,帕伯尔公国的每一个军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战士,更类似于一支完全有高贵的骑士组成的队伍。不同的是,军人没有骑士精神,他们只是完全的服从命令,每一个人穿上帕伯尔公国军队紫色的制服就必须变得冷酷。
伍德对军队也相当反感,但同时也觉得军队是对自己的一个很好的历练的地方,所以也无所谓。他担心的反而是,一直处于中立状态的帕伯尔公国此刻如此积极地“抓壮丁”是否是有介入战争的准备呢?
“行了行了,趁你现在还不是杀人机器,快点先解决之前的事情吧。”纳斯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你那两个师弟也找不到,还是先快带我们到那个死灵法师藏身的地方去吧。”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伍德确定自己并没有哪里透露自己知道死灵法师的藏身之地,纳斯未免也太神了一点吧。
“直觉。”听纳斯的回答,伍德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死灵出现的时候立刻作决定离开城市,所以就觉得你知道了。”这根本算不上解释,但是伍德知道,也许事实就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的行动有点不自然,想不到纳斯还一猜就对。
纳斯没有问伍德和死灵法师的关系,伍德也不好问他要杀死灵法师的原因。连奥西也没有找到,伍德是很没有自信四人打败那个强大的死灵法师的。本来他还想等法艾尔来了再说的,但现在奥西和马修的失踪令事情变得复杂,凭他对那个死灵法师的了解,如果奥西或马修落在他手上,就更难对付了。所以伍德只能选择马上出发。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马修没头没脑地出现了。说师兄已经和菲安娜回合了么,又找了两个帮手要去制裁死灵法师了么,问奥西师兄呢,说当晚菲安娜一走他也就走了,还以为是去找菲安娜了呢。说既然要出发了就带我一起去吧。
一连串的话自顾自说着,四个人都插不上嘴,面面相觑的。
迪司问这个人可以信任么,伍德很肯定地说:“可以信任……也许。”这是他能用的最肯定的语气了。
也许是被马修糊弄过去了,也许是大家根本不在意,马修昨晚的遭遇并没有被提及。
一路上,马修喋喋不休地说着各种有意义或者没有意义的话,表情和动作快速的变动着,就好像一个卸了妆的小丑,仍然在手舞足蹈地努力逗着人。三个男人心情很沉重的走着,任凭马修的喋喋不休。菲安娜一直想问马修最后见到奥西时的情况,却一直插不上嘴。
马修也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奥西的情况。
之前只是魔法上的脱力的话,现在奥莉西雅连身体都完全没有力气了。
原本诅咒的力量已经快过去了,却在这个时候又接受了被吸血的强烈刺激,情感强烈的震荡,这原本就是诅咒引发的条件,这是的奥西又无法恢复原来的身体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被自己的身体吞噬,他在做令自己感到恐惧的事情。
奥西不承认那是自己,自己没有做错事情。自己的身体就是女性,有什么错呢?奥莉西雅本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天使一般的恶魔,黑色的魔鬼。她在微笑,无力的、虚脱的。如同阳光一般,甚至连魔鬼的心魄都能够摄取。
眼前就有一个被摄走了心魄的魔鬼。一个吸血的恶魔,正打算装作毫无感觉地离开这个女孩。用完了餐,应该离开去过自己的新生活了。阳光之下,只要不被阳光直射,这个高等的吸血鬼就能够享受光明的生活了。但他却没有发觉,阳光的魅力已经并不那么强烈了。这个美味的女孩正在偷偷换走他的梦想。
“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把我放在这里走了吗?把我弄的那么的虚弱。”有气无力的声音依旧甜美,纯纯的声音。
“你还想怎么样啊?”
“照顾我。”瓦姆派尔看到一个坏坏的笑,几乎无法抵挡的美丽。从毫无心计的苍白嘴唇做出的形状看却似乎是有阴谋,但瓦姆派尔觉得从这个要求中得益的是自己。“你应该弄点有营养的东西给我补补血。”
“大小姐,我们的约定中好像我只提供你需要的知识吧。”
“好吧好吧,你还真是固执。那我提问了,有什么方法能令一个被吸血鬼吸过血的女孩靠自己在一个月之内恢复健康来再被吸血?”
这个恶毒的小女人,拽住瓦姆派尔令他无法离去。为了吸血方便而解开的衣领还没整理好,露出白嫩的肌肤,令瓦姆派尔克制自己不再咬一口都很费力,于是他决定妥协了。他决定先把女孩安顿到洞内更深的地方去,不要让被的什么东西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把女孩给偷吃了。
不过他要抱怨为什么吸血鬼的身体不像别的种类地僵尸那样没有感觉,更加遗憾当初自己选择背着女孩,和柔软的身体的摩擦以及耳朵里不断吹来的温暖的鼻息让这个嗜血的僵尸浑身酥麻。
奥莉西雅轻轻的在瓦姆派尔耳边说:“告诉你啊,其实我有一种感觉自己是男人。”
奥莉西雅的脑袋靠在瓦姆派尔的肩膀上,声音直接传进他的耳朵里,吓了瓦姆派尔一跳。他开始相信奥莉西雅是引诱吸血鬼堕入地狱的小恶魔了——高贵的吸血鬼是生活在地面上的黑色城堡里的,并不像一些传说的那样生活在地底,他们同样敬畏地狱。
“说什么傻话呢,吸血鬼的味觉是十分灵敏的。我可从来没有尝过你那么美味的男人。”
其实奥西当初和瓦姆派尔约定的时候也不确定自己的血的味道合不合他的胃口,幸好自己还算一个女人,否则他肯定会被那个吸血鬼撕碎。可怜的奥莉西雅则不得不收拾奥西留下的烂摊子,还全然不知有另外一个自己存在,傻傻地说着这样的话儿。
“那,有没有一种魔法可以把男人变成女人呢?”
“完全没有。”瓦姆派尔实在受不了这个女孩的异想天开,然而他突然想到一个例外“等一下……没有能的,你不要乱想了……”
“诶?你在说什么啊。”从侧面看着瓦姆派尔傻笑的脸,奥莉西雅狡黠地一笑,“我们不是还有一个约定,你要提供我知识的么?这个就当作我的问题好了。”
“不是我不肯说,只是太荒谬了。这个连在我们吸血鬼中都只是作为传说存在的。
“传说中有个充满对世界的怨恨的自称为死神强大死灵,凭自己的喜好四处随便杀人救人,有一次他就把一个兽人部落的强壮而年轻首领变成了一个少女。”
“后来呢?”
“少女自杀了。”
“没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少女嫁给了王子不成?我们吸血族的传说可不想你们人类那么浪漫。”瓦姆派尔微笑的转过头看着天真的女孩,轻轻的把她从背上放下来,又利落地在地上画了一个魔法阵。“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走出防御结界,我很快就回来。”
“好的!”奥莉西雅十分爽快的答应了瓦姆派尔,这反而让他放心不下,那张脸上写满了耐不住寂寞。他无奈的谈了一口气,还是离开了。
这里本来就不像有什么东西的样子,他设个结界也只是为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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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九章 最初的黑暗
(起2F点2F中2F文2F网更新时间:2005-2-4 11:46:00 本章字数:3712)
那个死灵法师,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做研究,至少伍德最后看到他的时候是这样的。一个法师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实验室的,而伍德知道,这个死灵法师因为某种原因更是绝对不会放弃。
而死灵法师的位置,奥西是不知道的——奥莉西雅更不可能知道——就像伍德不知道奥西或是奥莉西雅的所在的位置一样。伍德只知道附近就只有这么一个洞穴,而奥西只知道流放术传送距离是有限制的。
奥莉西雅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所以她和其他的可爱的女孩一样,顽皮、不听话,对身处危险也一无所知。
奥莉西雅被吸了血之后身体有种奇怪的空虚感,口干舌燥也更加明显了,她想要喝水。
如果是奥西的话,他是知道一般山洞的形成的原因的——远古的河流湖泊慢慢地把岩石都溶解了,便形成了洞穴,所以有很多洞穴里都还有流水或渗进来的水积成的潭水,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岁月长久,洞内地水脉已经完全干涸了。但奥莉西雅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凭着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所谓直觉,寻找满足自己的口渴的希望。
这是那个吸血鬼所忽略了的,毕竟他从来没有照顾过被自己吸过血的人类,自然没有想的那么周全——即使他很清楚,被吸过血之后,理所当然会十分口渴。
奥莉西雅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扶着洞穴墙壁站了起来,离开了瓦姆派尔设下的防御结界。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就在不远处,看着奥莉西雅的动作,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那是一种没有生命的苍白。
“奥莉西雅。”
奥莉西雅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转过身去看,却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身的黑袍,脸色和吸血鬼瓦姆派尔一样苍白,嘴唇就好像刚吸完血一样鲜红,一头不祥的黑发,并不算太长,看上去和奥莉西雅年龄差不多的一个女孩,也只有十六岁左右吧,比起奥莉西雅来更有一种如同吸血族女子一般的美艳和妖异的感觉,连双手都用黑色的手套包裹着,全身上下除了露出苍白的脸之外都是用黑色包裹着的
“我认识你吗?你是瓦姆派尔的朋友吗?”
陌生的女子诡异地一笑,却并不回答奥莉西雅的问题:“你不觉得我的声音很熟悉么?”
“声音……”奥莉西雅的眼中流露出了迷茫,有变得很困惑,很痛苦,“是什么?怎么好像很重要,却想不起来?为什么?心里这么痛苦。”本就虚弱的奥莉西雅痛苦地坐在了地上,“是什么?不仅仅是声音,连语气都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黑袍少女静静的欣赏着自己制造地痛苦。
若是瓦姆派尔在这里,他会知道,这是一种具化为语言的精神攻击,吸血族擅长的攻击方式之一,有资历的吸血鬼之间的速度和力量的差异是微乎其微的,主要的能力差异就在于精神力。而将精神攻击具化为言语,更需要对对方的精神有深层次的理解。也因此这样的精神攻击更加可怕,一般最多只是杀了对方,具化为言语的精神攻击甚至能够让人精神失常。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记得怎么跟瓦姆派尔相遇的吗?”
“我跟瓦姆派尔相遇了,他吸了我的血……”奥莉西雅如同梦中呓语一般的念着,眼睛无神地望着黑袍的少女。
“他怎么会吸你的血的呢?你和他有一个约定,是什么时候约定的呢?”
“我确实和他做了约定……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奥莉西雅痛苦地抱住脑袋,匍匐在地上,整个袍子覆盖住了它娇小的身体,但火红的颜色与接近于银白的淡金色头发并不相配。
在黑袍的引导下,奥莉西雅混乱的记忆逻辑开始互相碰撞,互相吞噬,她的意识开始渐渐地模糊,她即将要将自己教给“本能”。
但黑袍并不是为了唤醒奥西的人格而来的。
黑袍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奥莉西雅的身后,手套已经被摘掉的左手环抱住奥莉西雅的身体,伸进奥莉西雅的衣服,直接用冰凉的指尖抚摸奥莉西雅的尚未发育完全的乳房。
奥莉西雅仿佛突然被电到了一样,意识变得格外的清晰。
和奥莉西雅年龄差不多的黑袍少女的身高,也和奥莉西雅并不是相差很多,她将头靠在奥莉西雅的右肩上,仍然带着手套的右手也配合地搂住奥莉西雅的腰,让奥莉西雅动弹不得。黑色的头发着住了她的脸颊,鲜红的嘴唇暧昧地靠在奥莉西雅的耳边,即使看不到她嘴唇的那个诡异的弧度,奥莉西雅也觉得毛骨悚然,那种仿佛被空虚拥抱。
黑袍少女在奥莉西雅耳边低语:“很好的感觉。看吧,奥莉西雅,你还在这里。”
人的身上有些地方是十分敏感的,当这些特定的部位被他人触摸的时候,身体就会有强烈的反应。黑袍少女正是抓住了那些特定的“奥西”不敏感而“奥莉西雅”敏感的部位来确定奥莉西雅的存在。
奥莉西雅感到一个冰冷而柔软的触感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奇怪的感觉袭击着她。而她身体被黑袍少女从身后架住,无法反抗。
黑袍少女显然要将奥莉西雅逼入绝地:“好了,现在面对我的问题吧,奥莉西雅。”
奥莉西雅痛苦地将头仰了起来,嘴张大着却喊不出声,只有眼泪清晰地沿着脸庞滑落,接近与白色的头发散在另一个少女的黑袍上,那颜色却十分地相衬。
可怜的瓦姆派尔却全然不知奥莉西雅现在的痛苦。只是当他来到洞口的时候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黑暗的洞穴里不知道时间,现在已经是白天了,而且今天天气很晴朗,出太阳了。
瓦姆派尔倒是很喜欢阳光,只是受不了被阳光照到一下。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看到一些人类走向这个洞穴来了。瓦姆派尔立刻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起来。他看见来的人,分辨出是两个佣兵和三个红袍法师,其中一个法师是女性。
瓦姆派尔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组合会来到这个地方,这里已经远远偏离了国道,更没有什么秀丽的景致。不过他想起奥莉西雅也是一身红袍,倒是猜测到有可能是她的同伴来找她了。但瓦姆派尔并没有打算去和他们打招呼。
“就是在这个洞穴里面了。”伍德一边走在最前面,一边头也不会地默默地说,“洞很深,也有一点岔路,大家小心不要走散了。”
其实对于一个邪法师来说,这个山洞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住处。既离城市不远,有利于“采购”生活用品,有很少有人来打扰,连筑造小屋的力都省下了。再加上山洞作为一个天然的迷宫,给复仇者或赏金猎人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五个人是来杀死灵法师的,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麻烦而停下。伍德也只是叮嘱了一句,脚步都没有停下,就走进了山洞。
不过还真被他猜对了。
瓦姆派尔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可不想空着手回去见奥莉西雅,这倒不是帕奥莉西雅生气,只是这样很丢面子。
五个人在走进洞穴不久,就有一个岔路。眼睛都没有适应突然的黑暗,自然也想不到注意别人的动静,菲安娜又是走在最后面的。
当走过那个岔道口的时候,菲安娜下意识的岔道里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她感觉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十分的紧迫的样子,好像有一个发自自己内心的声音在叫自己过去。人是无法抗拒自己的意识的。菲安娜望了望走在前面的四个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独自过去看看。
连纳斯都没有察觉菲安娜的这个举动。
菲安娜朝那深邃的黑暗中张望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有的,于是她想回去追上伍德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冰冷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捂住了菲安娜的嘴。把菲安娜拉到一边。菲安娜的脑袋都来不及思索。
“不要叫喊,我不是坏人,我有事情想让你帮忙。”
大多数时候,言语并没有行为那么有说服力。但是瓦姆派尔的声音很有磁性,脸有张得很漂亮,在黑暗的洞穴里菲安娜又看不出他那异样的苍白。这些可以算是一种天然的“我是好人”的心理暗示了。
若是瓦姆派尔长的五大三粗的,再加上一脸络腮胡,那他就再不可能有机会被菲安娜认为是好人了。可是吸血族天然的美丽让他成了一个落魄的贵族。而且他的动作足够温柔,并没有弄疼菲安娜。所以即使那个不令人相信的话语也已经因为这些原因让菲安娜相信了八成了。
“我的妻子受伤了,失血过多。血虽然止住了,但现在需要一些食物来补充营养,我没有办法,你们一行人中只有你看上去比较可信。”瓦姆派尔确实没有办法。他本来是想到外面的山上弄十来只熊掌给奥莉西雅的,可现在是白天。
“可我只带了干粮……”菲安娜看这瓦姆派尔着急的表情,又觉得不好推辞,“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先。”
瓦姆派尔虽然是想过,却是没有打算让这个看上去味道不错的女孩成为一到大餐的。因为他肯定奥莉西雅不会吃,而且如果要招惹人类的话,他也用不着和奥莉西雅作约定了。他本来是希望菲安娜帮他打一头熊来喂奥莉西雅的,可他并不清楚人类不能轻易的打败一头熊——至少不像吸血鬼那么敏锐,很容易就能找到一头熊。
不过如果能把奥莉西雅推给一个人类照顾就好了。
“那我先谢谢了。跟我来。”
瓦姆派尔走着走着,就开始后悔了。他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奥莉西雅是他的妻子,虽然这样合情合理,但若是她真的和这个红袍少女认识不就穿帮了。
瓦姆派尔倒是没有想到,原先的自己应该是并不在意穿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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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十章 死神陪审
(起4Q点4Q中4Q文4Q网更新时间:2005-2-4 11:46:00 本章字数:3667)
菲安娜十九岁了,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
说大,在这个时代十九岁的女性已经结婚的占绝大多数。艾丝在死的时候也只有十六岁。
说小,她还真的什么都不懂。不懂的黑木根粉末的价值,不懂得黑袍法师的可怕,擅自在这危险的地方离开了队伍也不打声招呼。当另外四个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继续往前,走一步算一步。
一般的吸血族都是穿黑色衣服的,所以很容易被误认为黑袍。不过瓦姆派尔并不是一般的吸血鬼。一般的吸血鬼不会喜欢阳光。瓦姆派尔是穿的一身白色。其实奥西本来想跟他说的,这种搭配不好,因为吸血族的皮肤已经够白了,所以穿黑色才是王道。可惜没有机会。
不过也幸好他穿的不是黑色,不然菲安娜肯定不会跟他走的。
当瓦姆派尔看见自己画的魔法阵了的时候,他却没有见到奥莉西雅。
“真是的,我叫她在这里等的。”菲安娜听得出来,虽然这个人已经尽量在用随意的语气,但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很轻易地分辨出着急的心情。
看到了地上的魔法阵,菲安娜虽然不是很懂,但也至少能判断出这个是做防御用的。她觉得大概这个男人也是一个法师,但现在的情况有不大好问。至少他不是黑袍就行了——鄙视光明的黑袍法师即使有时候为了掩饰身份而穿别的颜色的衣服也是绝对不会穿白色衣服的。
菲安娜小心翼翼地说话,想至少帮上点忙:“我们到这个洞里来是找一个黑袍法师的,您的妻子会不会被遇到了那个黑袍……”
“什么!”菲安娜看到眼前的男人变得十分地可怕,在微暗的绿色矿石光芒下,脸孔显得狰狞,仿佛俊美的恶魔,“可恶!”
瓦姆派尔并不熟悉这个山洞。他是在外面的山林里找到奥莉西雅后搬到这个山洞里来享用的,他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是一个黑袍的巢穴。奥莉西雅一定是不听自己的话,走出了防御结界。
经验老道的吸血鬼失去了冷静,他只管在洞穴里横冲直撞的寻找。被他拉着的菲安娜跟不上那速度,相当的难受。
虚弱的奥莉西雅本来就没有走很远,瓦姆派尔很快就看到了那被黑暗拥抱着的红色。
他看到穿着黑色袍子的少女从后面拥抱着奥莉西雅,一只手伸进了奥莉西雅的衣服里面。无力反抗的奥莉西雅全身瘫软在黑袍的怀里,脸颊通红加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十分得诱人,从微闭的眼睛和皱起的眉头上可以看出她精神上地痛苦。
瓦姆派尔有点受不了人类的恶趣味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奥莉西雅没有出事,他大松了一口气,好容易找到的美味并没有丧失。
瓦姆派尔刚想说“放下她”的时候,黑袍抬起了头。瓦姆派尔看到了一个邪异的笑容。
丝毫没有过程的,两个少女一起消失了。就如同原本那里从来就什么也么有一样。
瓦姆派尔心里大喊不好,又觉得不可能。
瓦姆派尔刚才刚见到她们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黑袍少女的相貌似乎更像自己的同类——吸血族的人都是异常地美丽而且肤色苍白的,又大多喜欢穿黑衣。这么说如果刚才的黑袍的举动是在对奥莉西雅进行精神攻击也更加解释得通了。
菲安娜看见瓦姆派尔立刻用一种人的眼睛只能看残象的速度冲了上去,对空乱挥着手臂,好一会儿才停下。
瓦姆派尔的想法得到了证实,但这是不合情理的。
黑衣少女和奥莉西雅的消失,使用的确实是吸血族的精神攻击。
瓦姆派尔的手刚才碰到了衣服,所以他可以确定她们只是隐形了。一般人类的隐形术只是一种光学迷彩,将自己的身形与周围的环境融合,也有是利用热空气的扭曲现象的。但所有的这些方法,隐形的时候都有一个过程,而且使用都有所限制。而看成完美而速效的,只有吸血族特有的隐形术。这是一种直接干涉对方的精神,令对方无法看见自己的方法,不只是眼睛,如果时间足够的话,也许能够连瓦姆派尔对两个人的触觉也一起麻痹掉。瓦姆派尔本人也能够使用。但是精神攻击只能够对比自己弱小的人产生作用,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
瓦姆派尔是初代的吸血鬼。初代的吸血鬼不像其他吸血鬼是由被吸血以后的人通过一种特定的异是而变成的,他们是远古的一种渴血的精灵,寄生于刚刚死去的美丽的人类的身体而变成的。他们是最强大的吸血鬼,可以说是整个吸血族的祖先,而且数量并不多。瓦姆派尔应该和他们全都认识才对,但他怎么都像不起那个黑袍少女。而且,他在那个少女的面前,连精神的反抗都没有就被成功的制服了,简直是任人宰割的样子。几千年的生命中,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的无力过。
瓦姆派尔长时间地惊呆着站在原地。
微弱的绿光伴随着长久的沉默,潺潺的流水注入岩石环绕的小潭。
洞穴的一角,黑袍少女正安静地坐在潭边的岩石上,仿佛和谐地融入了黑暗之中,目光洒在潭边梳洗着的红袍少女身上,欣赏那美丽的风景时的安静,只有眼睑不时地眨动几下。
那自然地跪坐在潭边的红袍少女,正用细腻的小手轻轻的挽起一缕清澈的潭水,柔和的泼洒在她那淡金色的头发上。水珠顺着发稍流淌了下来,仿佛也染上了金色一般,落在潭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很多时候,波澜壮阔是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的。黑袍少女现在的心里实际上是十分的不平静的。
奥莉西雅的口渴,原先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带着奥莉西雅倒这里来喝水了。可她没有想到,奥莉西雅喝完水之后竟然有开始洗她的头发了。他有时候实在难以忍受奥莉西雅的自我中心,但是为了形象,她只好继续气质优雅地坐着,用温和的声音说着:“你从前就这么注意呵护自己的头发吗?”
奥莉西雅的动作并没有因为突然开始地对话有丝毫迟疑,空旷的空间内响起了另一个少女的嗓音,比起黑袍少女醇厚的嗓音显得更有质感:“我以为我的爱美你是知道的呢。”
“我不是艾丝。”
这句话使得奥莉西雅的动作有那么一段时间完全停止了下来,但她还是没有回头。一会儿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了:“最近的消耗使我的头发完全的枯萎了吧。”
黑袍少女微微一笑。
奥莉西雅梳洗的地方,潭水仿佛飘摇着一股淡淡的金色,而在微暗的光线下,那头发的金色却仿佛已经被潭水所涤净,成了纯净的白色。
这个时候,黑袍少女又突然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梳洗完毕了的奥莉西雅终于回过了头来,也是一脸严肃的对着黑袍少女。
她明白黑袍少女的意思,她也很快有了自己的答案,没有迷茫地坚定道:“奥莉西雅。”
“那我是谁?”
“死神。”
被称为死神、自称为死神的黑袍少女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也许只是成功的喜悦,但在她的脸上表现出的,却总是妖异。
奥莉西雅虽然不明白这个从头到尾莫名其妙的死神到底有什么企图,但她还是觉得应当要感谢她,真心诚意的话在妖异的微笑面前却显得很不自然:“谢谢。”死神毕竟帮助自己找回了自我。
奥莉西雅是自己,奥西也是自己,自己有时候是男性,有时候又是女性,事实上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作为少女的时候表现出少女的性格,作为中年男子的时候表现出中年男子的特点,也不是非常的矛盾。
还怕失去原来的自我,才会彻底的分裂出另外一个人格,担心“奥西”与“奥莉西雅”融合,两个人格才分化得更加明显。其实人的性格本来就是会改变的,当自己要改变的时候,同时又对原先的自我持有一种顽固的坚持,自己的人格才会变的畸形。事实上有时候需要的是接受而不是抵抗,接受并不会让自己消失。
那个幽冥一般清澈而醇厚的嗓音再度响起:“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只是你现实的痛苦和我想要得并不一样,有时候贪图意外的收获反而会成为达到既定目标的障碍,所以我来清除这个可能成为障碍的东西。”
奥莉西雅显出一脸的懵懂,目光与死神少女交会,走到她面前温和地抚摸她的脸颊:“你在说什么啊。我感谢你是因为你刚才的爱抚令我感到很舒服。”
死神少女被奥莉西雅吓得赶忙倒退了几步,俨然变成了一个害羞的少女一样,苍白的脸颊竟然还有一点绯红,紧张得话都说不成整句。
奥莉西雅对自己的恶作剧成果感到十分地满意,她倒是想不到死神之前的举动纯粹是出于整合自己的意识的目的,而对其中的暧昧浑然不觉。想不到自己也被死神少女那成熟的表象所迷惑了。
奥莉西雅开始用手背轻轻的拨开死神少女的衣襟。死神少女又紧急退后了两步:“你……感什么!”显然,她还是很注意保持说话是的气质,只是紧张已经流露了出来。
奥莉西雅甜美的一笑,如同一个小恶魔一样:“我现在头发枯萎成了白色,配上红色的袍子实在太俗气了,而我又觉得你穿的黑袍十分的配我。”
这一点上死神少女倒是同意奥莉西雅的,不过她也听得出着完全是一个借口,只是因为奥莉西雅死要漂亮,洗头的时候把袍子弄湿掉了。他扔给奥莉西雅一身合身的黑袍以后就消失了。也许是被奥莉西雅吓的吧。
这次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奥莉西雅都没有看到她是从那里拿来的衣服给她的。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死神变态到随身带套换穿的衣服。不过可惜,死神给她的两神黑袍都是奥莉西雅的尺寸的,变成奥西的时候就不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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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十一章 黑暗奏鸣曲
(起4M点4M中4M文4M网更新时间:2005-2-4 11:46:00 本章字数:4046)
第一个,是沉稳的脚步声。厚重的节奏,在黑暗中的从无到有,却并不突然。
第二个,是活泼的脚步声。轻快的节奏,从后面跟了上去。
绿色光芒的伴奏,拉扯出一条通往寂静的道路。
漫长而枯燥的钢琴曲,也终归回到达最后一个乐章。黑暗长廊的尽头是一个房间。
瓦姆派尔知道想得太多反而会造成困扰。先行动再说。听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使不直,也非人力所能改变的,这种时候又何必去多想。
菲安娜,她没有想到毁了之前的城市的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主见,她同样也没有,这种时候只有在瓦姆派尔身后跟着。
菲安娜也没有想到,或者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死灵法师一般都是戴骨饰的,但死神少女却没有。
机缘巧合总是会在人们不在意的时候出现。盲目的移动让两个人到达了一个房间。
他们是在山洞中,所谓的房间当然只是一个不规则的石室。称为房间的原因是得到了智慧生命的认可,令它成为了房间。
房间的左边,是一排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的液体因为矿石光源的颜色,只能够被认为是绿色。悬浮在里面的,似乎是人类的残骸和碎片:第一个装的是连接着脊椎的头骨,第二个是还在跳动的心脏。也有许多根本认不出是什么的软组织,还有气泡不时地从容器底部冒出来。
这是一种类似于死灵给人类的恐怖。骷髅、僵尸的可怕并不在于其本身的模样的恶心,最主要是由于于人类的类似性,分明是一种尸体却做出仿佛有人格一般的行为的怪诞,是一种对人类自身的否定,可怕源于人类意识深层定势。脱离了人体的器官,却仿佛仍未结束一般在给养的环境中活动,也是同样的一种恶心。人造人在整个大陆被禁止也是同样的道理,这些都是对人类自身存在的否定。
这是一条何其黑暗而漫长的道路啊,尽头所存在的东西没有人能够预测到。
没有预测到菲安娜会失踪的伍德一行人同样也未曾想过,奥莉西雅会在他们面前出现。但这也只是令他们感到意外,让他们震惊的,是奥莉西雅出现时穿着一身黑袍。
这个女孩平静地向他们走了过来。
纳斯看到那邪恶的黑色装束配上娇小的奥莉西雅,觉得那简直是在挑逗自己的欲望。细致得如同精美加工的艺术人偶一般的皮肤,照理应是在雄伟的城堡中受到珍藏保护的,稍一不小心就会被伤害到的样子。
他仿佛看到了奥莉西雅在一间装修考究的房间里,坐在一张真皮的沙发上,端着一盏盛有名贵红茶的精美瓷杯,微微地小啜一口的,气质恬淡。但这并不是全部的感觉。在这个优雅的房间里还装点着恶魔的配饰——一副山羊的犄角,或者是毒蛇缠绕的倒置的十字架。用来招待客人的酒杯里盛着一种红色的液体,不知是名贵的红酒还是新鲜的血液。
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再加上纳斯对奥莉西雅原先的认识——在污浊的世界中保持的难能可贵的纯洁与天真——让人产生一种想要破坏欲望,却又始终不忍心的矛盾。
只有无欲者或者欲过渡纵欲者面对令自己心动的少女,抵抗力极差。其中后者更甚,纳斯便属于其中。
纳斯开始相信,奥莉西雅本就是属于黑暗的。
之前那件红色的长袍不合身,并不仅仅因为尺寸和式样,而是本身的颜色和穿着的人的气质不合。现在的长袍才完美地体现了奥莉西雅的美。
整体浑然如一的长袍,错落有致的遮掩,反而会令人浮想联翩,这是黑色的深沉所体现出的魅力;若然是黑色洋装,华丽的薄纱经过多层折叠的工艺的缝制,或再镶嵌上暗蓝的绒边,就只可惜了奥莉西雅那美丽的银发不够长了,不能够束成华丽的样式。
火热的欲望源自刻骨铭心的恐惧与仇恨。纳斯记忆中的黑衣少女,伴随着血腥与死亡浮现出身影。嘲笑着的鲜红色嘴唇,年幼的他躲藏在阴暗角落远处颤抖着观看。挥舞的镰刀,在谷物成熟的季节勤快德收割着生命。到处的鲜红,是村庄里遍种的枫树,在这个季节里不断地落叶,飘摇在空中,以致仿佛未曾落下,抑或是错看的鲜血?
那黑色的美丽能够让人从心底里开始颤抖。许多年过去了,纳斯依然未曾忘却。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终被黑袍少女发现时,将整个村庄屠杀一空的,连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都没有放过的少女,却唯独放过了自己。他只知道自己心底仇恨的种子在那时被施加了强力的助长剂。从自己成为闻名遐迩的“狼牙”到对所有黑袍的痛恨,可以说都是因为童年的这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距离纳斯最近的迪司可以察觉到,虽然纳斯的脸部肌肉并没有激烈的动作,怪异的神情却依然在纳斯的脸上浮现了出来。跟纳斯一起好多年,迪司仍然没有自信说自己了解纳斯。如果说知道纳斯的过去,知道他痛恨黑袍的原因,就算是了解了他,那只是一种自以为是。
“出乎意料的结果呢,想不到制造这一切的黑袍法师一直在我们身边呢。”迪司并不是十分的肯定,因为能够判断她是那个死灵法师的依据就只有她的装扮,而她又没有死灵法师最突出标志——骨饰。但是奥莉西雅有着能够以一己之力将半个城市化为灰烬的力量,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现在又穿着一身黑袍出现在大家面前,又不能不令人起疑。
伍德则至少知道奥莉西雅和造成拜德城变成死灵的国度的死灵法师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希望得到奥莉西雅的回答。
第一次见面,伍德就发现奥莉西雅身上的魔法波动的强烈程度并不亚于自己的师傅法艾尔,如果说自己当年见到奥西就认为他是天才的话,那奥莉西雅绝对是奇才。奥莉西雅在拜德城的表现更是证明了他的眼光。从年龄上看又可以很明确,她比奥西更早学习魔法。因此伍德对这个谜一般的少女充满了好奇。
“你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打败黑袍法师吗?”奥莉西雅并没有对迪司的话做出反应,她认为没有人会以为她就是那个死灵法师的。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来干什么的。”
奥莉西雅听了迪司的话,感到十分的委屈。
她确实是不知道才问的。他们来要打败黑袍法师,只是根据自己离开前的情况做出的推断。于是她言语温和地问了,迪司却凶巴巴地回应。仿佛因为想要和对方握手而伸出的手,被对方冷冷地挡开了。事实上奥莉西雅不知道,因为身着黑袍所带来的心理暗示,加上她在作为肖时所培养的高贵的气质,令她的温和话语,在对方听来就好像严厉的问话,给人压迫感。
迪司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明确自己的敌意。
“你们为什么要打败黑暗法师呢?”奥莉西雅依然在用那种不自觉的威严在说话,这种深沉的感觉当年在肖身上表现的时候已经令人觉得过分的稳重了,更遑论现在作为奥莉西雅这样一个精致的女孩用清脆的嗓音来表现了。
奥莉西雅不知道那着样扮酷已经确定了双方的敌对关系,她的话语被认为是在动摇他们与死灵法师战斗的积极性。连确定奥莉西雅并不是他们要找的死灵法师的伍德也改变主意,认为奥莉西雅是那个死灵法师的另一个黑袍同伙了。事实上奥莉西雅只是好容易看到了几个可能照顾虚弱的自己的人,希望他们能够至少先想办法添饱她早已空空然的肚子,又放不下自己一直十分看重的气质直说。
“的确,黑袍往往是邪恶的,但他们同时也是智慧的,他们不会做出没有缘故的错事。”奥莉西雅还在浑然不觉地希望能够劝说她们先不要去讨伐死灵法师。
伍德对奥莉西雅的观点是赞同的,他知道这次拜德城惨案的来龙去脉,他知道死灵法师辛帕斯心中莫大的仇恨,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残忍的理由。但是他同时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迷茫了。法艾尔布置的任务是侦察情况,为什么自己又要多事?辛帕斯的攻击并不是向着自己来的,自己又为什么要来讨伐他呢?归根到底还是恐惧吧。害怕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可能对自己构成的威胁。黑袍也好,拜德城的市民也好,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举着大义的旗帜维护所谓的公理只是希望弱小的自己不会像他人遭到一样的不幸。当遇到自己无法对付的对手的时候,能够有像自己一样想法的人站出来维护“公理”。
可是事实上,遭人怨恨的仅仅是强大。400年前,魔导器的使用者发起的“猎巫运动”对法师的屠杀也好,从未停止过的人类对吸血鬼的残害也好,都仅仅是对强大的恐惧。
强大客观上不一定会造成威胁,但是一定会令人感到威胁。当初伍德结识辛帕斯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忧郁而温和的老人,即使经常会召唤出骷髅来帮他整理研究资料,看到他的样子也绝对会将他归入人畜无害的一类。
大多数黑袍法师起先并不邪恶,他们只是一群为智慧和知识而疯狂的学者,但是他们太过强大,或者魔法的形式并不能被人们理解,所以便会遭到迫害。只要有能力,没有人会对自己遭受的攻击不加以反击,更没有人会体谅自己无缘无故受到的伤害。伍德也不认为自己会例外。
伍德从来就明白这些,这些就是当初奥莉西雅在显示自己实力之后要千方百计离开的原因。
纳斯在听到了奥莉西雅的话之后,却充满了厌恶。虽然幼年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但他还能回味和和蔼的父亲以及温柔的母亲一起生活时的幸福,村民之间的和睦与相互照顾,与世无争的如同桃源般的生活。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那个黑袍少女所杀害?难道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吗?
纳斯不知道黑袍少女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但至少那和自己的亲人朋友们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纳斯一下子被自己的想法所震住了。的确没有关系啊,但现在自己又在做什么事情呢?为了自己对黑袍少女的仇恨却一直在追杀所有的黑袍?那仇恨跟其他黑袍也是没有关系的啊。
纳斯紧握着剑的手开始颤抖。
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难道自己和那个黑袍少女是一样的?他觉得自己的人格在崩溃——不对,是不一样的,自己的亲人朋友们是完全没有理由被杀的,而黑袍们都是确实做过坏事的——纳斯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从崩溃的深渊里挣扎着飘浮了起来。他却欺骗了自己的初衷。
这时候,却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躲在阴暗角落的马修内心的激烈。以及以及奥莉西雅背后闪烁着的四只鲜血染红的眼睛,它们的主人正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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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十二章 来自地狱的监督者
(起8P点8P中8P文8P网更新时间:2005-2-4 11:47:00 本章字数:3449)
嘉尔姆,地狱大门的看守者,拷问灵魂的审判者,拥有两双染血红眼的暴徒。对这种长着毒蛇尾巴的地狱犬来说,凶残是他们对冥王的忠诚,亡魂是他们对诸神的祭品。
暴虐扑向优雅,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粗暴地对待一个精制而易碎的搪瓷人偶。
嘉尔姆,脆弱的奥莉西雅就在面前。嘉尔姆,这个美丽的狂热者生平最大的幸福也许就是看美丽因为自己而破碎。
它由死灵法师从地狱里召唤,但热衷破坏的它除了担任防卫工作外,都只会弄出乱子来。
奥莉西雅知道这来势汹汹的气势已经不容她先回头看清楚了。奥西在魔兽森林用所谓训练来折磨自己的时候,所培养出的对危险的迅速反应救了奥莉西雅一命。她迅速的移动了一下脚步,躲过了地狱犬嘉尔姆的攻击势头。
银色的发丝因为嘉尔姆从身旁扑过而带过的气流而飘动了起来,冷静的甚至没有转身的奥莉西雅在她面前的男人们看来,简直就好像是他召唤出了眼前的魔兽向他们攻击。魔兽扑了一个空也正好顺势飞身扑向纳斯,就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要攻击奥莉西雅的样子。
纳斯横剑在胸前,企图阻挡魔兽的袭击。嘉尔姆借着俯冲的势头,用牙咬住了纳斯的剑,纳斯无法握住,一下子就被夺去了武器。
纳斯太大意了,他之前因为奥莉西雅的话而严重地分神了,这是一个佣兵在执行危险的任务时所不应该范的重大错误。在这个角度,嘉尔姆如果继续攻击的话,没有了武器的纳斯绝对无法截住。他只好连忙退后两步,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用来保命的隐身卷轴——这种价值不菲的卷轴带来的效果也只是一种光学隐匿术,一旦移动身体,就会失效。
迪司立刻挥剑冲向嘉尔姆。伍德看了一眼奥莉西雅,并没有从她的默然的脸上看到什么,便也开始准备一个魔法了。
奥莉西雅在发抖。
她明白了,当初死神让她选择死去还是活下来的时候,她选择了活下来,并不是为了惩罚自己,而是因为她不想死。不论痛苦如何的剧烈,不论自己如何的希望解脱,她都不想死。死了的话连这些痛苦都感觉不到了,连想死都不能了,那样是多么的恐怖啊。
奥莉西雅是一个自我意识极强的人,她因为不想看到自己人老珠黄的样子而希望自己最多活到四十岁,但是即使她人老珠黄了,也绝对不会自己去寻死,有东西威胁到她生命的时候,她还是会极力反抗。
但现在,巨大的威胁就在眼前,她却耗尽了精力,无法应对。
现在,奥莉西雅觉得自己的生命握在别人的手里。
奥莉西雅在心里抱怨,为什么这些人刚才不快点采纳她的意见,放弃讨伐黑袍法师,离开洞穴。现在她连独自逃跑都无法办到了。因为奥西所掌握的知识令她知道,离开洞穴的道路,已经被战斗阻挡了。
但奥莉西雅不会将害怕表现出来,她从来都是一个极度高傲的人,即使在罗兰将要带走自己最心爱的人的时候,恐惧也没有令她体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得体。她觉得就自己当时的表现来说,死都死得很有型。
所以即使现在,奥莉西雅的反抗能力都被完全剥夺了的情况下,颤抖的也只是她的心,她的身体稳稳地站在冷静身上。
如果召唤兽的主人站在这里,安稳的神态应当是和她一样的。
锋利的牙齿是嘉尔姆最有力的武器,面对撕咬的势头,迪司无从下剑。四只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睛瞪着纳斯,正准备着发动攻击,那眼睛因为没有眼眸而更显得血腥与可怖。
愚蠢的魔兽无谋地直接冲了过来,仍然对迪司造成了很大的凶险。迪司勉强闪过,敏捷地来到嘉尔姆的侧面,给予了嘉尔姆的侧身一计凶狠的斩击。
迪司感到了剑刃有一种奇怪的反应。
毫发无伤!
嘉尔姆如同铠甲一般的坚硬皮毛完全抵消了剑刃的伤害。但匆忙闪避又匆忙攻击的迪司却已经失去了重心。按照现在的情况,只有当他被嘉尔姆咬成两半之后才有机会重新找回平衡。
火球击中了嘉尔姆的身体,这可是杀招。
迪司和纳斯的心里同时承认了伍德是一个十分有经验的战斗法师——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完成一个火球魔法是不多见的。
全副武装一个铠甲骑兵,需要花上一个平民家庭一辈子的生活费,但被这样一个火球击中,也已经绝对失去了战斗力。况且火系魔法是大多数魔兽所害怕的魔法。
但嘉尔姆仅仅是踉跄地退后了几步。火球在它身上留下的只有一滩黑焦的毛皮。
显然他们都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地狱犬嘉尔姆的来头,坚硬又有魔法抗性的毛皮是它闻名的关键,曾有不少魔导士打过用它们的毛皮做铠甲的主意。只是要召唤出这种魔兽十分地不容易,要在召唤出之后打败它而且毛皮不受伤也不容易。
遭到攻击的嘉尔姆却也不能再利用刚才的机会给迪司造成致命的伤害了,但它的前爪斜向上的挥击还是打掉了迪司的武器。这下子局势完全失控了。没有什么东西再能阻挡它的攻击,伍德又不可能这么快完成第二波魔法。
被步步紧逼的迪司已经无路可退了。
就在迪司被打掉的剑落地前的一刹那,纳斯脱离了隐形状态,擎住了剑柄,飞身跃起,从嘉尔姆的背后一个空翻,双手握剑,剑锋对准了嘉尔姆薄弱的颈部,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剑上。剑一下子贯穿了嘉尔姆的喉咙。
纳斯又以此为支点,翻转身体,稳健地落在了嘉尔姆的面前。嘉尔姆庞大的身躯转眼间倒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以挑衅的眼光望着“召唤兽的主人”,仿佛是要嘲笑她的召唤兽的不堪一击。
只是微暗的光源下,他们看不清奥莉西雅的表情。
[“救我!奥西!救救我!我不想死!”奥莉西雅歇斯底里着,娇弱的她在奥西的怀里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那些愚蠢的家伙会送了我的命的!”奥西紧紧地抱着奥莉西雅,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安抚着恐惧中的奥莉西雅,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奥莉西雅没有停止颤抖,她搂住奥西不放。只有在奥西的怀里她才能有一点安全感。]
奥莉西雅无力的身体依然冷漠地站着。贯穿喉咙的剑伤并不能致嘉尔姆于死地,绝境的魔兽拼尽全力地飞扑向在场最弱小的奥莉西雅。
奥莉西雅冷静地从身侧的衣服里抽出法师必备的防身小刀,向嘉尔姆飞抛了出去。
小刀从嘉尔姆的头顶上擦过。
即使是全盛时的奥莉西雅抛出的小刀击中嘉尔姆的话,也都甚至不可能造成它的哪怕一点点的迟疑,更何况现在全身脱力,又没击中。脖子上还带着剑的嘉尔姆一下子把奥莉西雅扑到了在地,血盆大口将奥莉西雅的脑袋咬在了嘴里……
[“奥西,我好怕……”奥西看着奥莉西雅在怀中颤抖的样子十分地心疼,美丽而脆弱的躯体惹人怜惜。他轻轻地用厚实的手掌抚去奥莉西雅脸庞上的泪痕:“没事的。”]
惊呆了的三个男人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根本不及反应,而冷漠的奥莉西雅躺在地上连反抗和挣扎都没有。
而所有生物防御最薄弱的时候就是作为猎人在瞄准着猎物的时候。奥莉西雅投飞了的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下落,正落在此时嘉尔姆的尾巴的根部,靠着重力加速度切断了它那条毒蛇的尾巴。
嘉尔姆立刻化为了灰烬。
——奥西在书上看到过嘉尔姆的弱点,精确计算的力度和弧度保住了她只差一点就丧失了的生命。
[“奥西,我好怕。我以为我真的会死呢。”奥莉西雅白皙的脸庞因为啜泣而变成了粉红色,当危机过去以后她反而颤抖地更加厉害,她的身体仿佛就融化在了奥西的怀里。]
还好死神少女又给自己准备好面具。
首先从惊变中反应过来的纳斯走上前去,在远处并不能分辨这个惊险的情况中奥莉西雅的生死。但他看到的并不是奥莉西雅,而是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漂亮的男人。银色的发丝接近于奥莉西雅的淡金色头发,在昏绿的光线下难以分辨,回想刚才男人的声音和姿态也许和奥莉西雅有区别,但也实在太相似了,也无怪和奥莉西雅认识并不久的自己会认错了。不过从刚才说话是的气质上的巨大区别理应早就能分辨出来了,再加上现在近距离地看到了男人脸部的线条,纳斯才确定这不是奥莉西雅。
这个男人已近三十岁了吧,成熟稳重的感觉和伍德类似。但和奥莉西雅的相似点更多,难道是奥莉西雅的——父亲?
“扶我起来。”从头到尾都十分冷酷的男人差遣着纳斯,纳斯急忙中止了自己不礼貌的打量。
“奥西!是奥西吗?”伍德激动的说,的确,这种气质这种风格都太像奥西了,“好久不见,我把你错认成你的私生女了。”
奥西差点没有站稳,在一次跌倒在地。
奥西心中大喊着麻烦,情况十分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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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十三章 逝去的生命
(起7N点7N中7N文7N网更新时间:2005-2-5 22:25:00 本章字数:3721)
“冒失的年轻人啊,为何要闯入我的实验室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石穴内响起,因为空间封闭,形成了阵阵的回音。这在满是人体残缺的组织、器官的房间里听起来十分的诡异。
在这样的房间里,菲安娜早就害怕了。她连忙躲到瓦姆派尔的身后,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出现了一样,但又忍不住好奇心,视线越过瓦姆派尔的肩膀向前看去。
一个苍老而丑陋的男人从房间的拐角处出现了。掺杂着许多白发的褐色头发许久没有整理过的样子,散乱的披在肩上。他的眼眶已经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显然即将从中年步入老年。脸上的线条和神情来自于一个和蔼的大叔,只是一身黑袍怎么也不可能令人感到亲切,手上和脖子上挂的饰品更会令人感到恐惧——那是一种经过特殊药剂炮制以后缩小了的骷髅头串成的项链和手链。
这个人才是伍德他们要找的死灵法师,辛帕斯。
“十分抱歉,充满智慧的人类法师,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研究。”吸血鬼是一种崇尚智慧的高贵生物,他们大多对人类没有绝对的偏见。特别是作为生命短暂的人类,依旧穷极一生追求智慧和真理的法师,更是所他们尊敬的对象。法师有的时候,甚至能将智慧延伸到连拥有永恒生命的吸血鬼也没有涉及到的领域。“在下和妻子在旅途中见到这个山洞进来歇息,当在下稍微离开去寻找食物的时候,在下的妻子被一个黑袍少女劫持,误打误撞地寻找便来到了这里。这位好心的姑娘是想给在下的妻子提供食物的。”
辛帕斯看出了瓦姆派尔是一个吸血鬼,他曾经也是十分地厌恶吸血鬼的,但堕入黑暗之后,他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吸血鬼并不是本身恶毒而被人们厌恶,而是因为大家都厌恶它们,它们才会被一直厌恶的。
“我很遗憾,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对待又礼貌的人,辛帕斯也十分的客气,“我是一个人生活的,黑袍少女我并不认识。”辛帕斯想着这个吸血鬼应该也很明白,人类的少女不可能已经成为了黑袍法师,所谓的黑袍少女是吸血一族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只是稳重的辛帕斯虽然住在这个山洞里,却也不敢一口咬定这里没有这样一个人。
“我再多嘴地劝你一句,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和对方真诚地交流一下也许对方能够理解,用欺骗和强迫的手段伤害别人的善心怎么都不太好。”
菲安娜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在讲些什么,分明是一个邪法师却好像在教年轻人人生哲理。她却不知道实际上这个邪法师正在为她担心。不过就连瓦姆派尔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菲安娜又怎么会明白呢。
瓦姆派尔是想了一下才明白的。原来这个老法师是误会了。他是以为瓦姆派尔欺骗了菲安娜,隐瞒了他要菲安娜提供给他妻子的食物就是菲安娜的血的事情。这个误会确也是合情合理的,提供给吸血鬼的妻子的食物自然应该是鲜血了。
“请您放心。高贵源于诚恳。即使互不相同也能够融洽相处。”瓦姆派尔最后一句也有暗示自己的妻子不是吸血族的用意。
而此刻菲安娜的心里却正在抱怨瓦姆派尔为什么对这个邪恶的法师那么的客气,还跟他一起高兴地互相打哑谜。
“那样的话真的很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请你们快些离开我的实验室了。”
“那我们就告辞了。”
瓦姆派尔带着菲安娜转身向房间外走去。比起孤高的吸血鬼来,人类之间即使相互并不认识,也总是互相体现关心。也许是由于自身过于弱小,希望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被别人关心一下吧。陌生的关心由于互相的不了解,常常会出现误解,但这样的和睦,瓦姆派尔是十分欣赏的。
正在石室的门口,想要进入石室的伍德一行人与想要离开石室的瓦姆派尔与菲安娜遇上了,互相阻挡了去路。辛帕斯发现了事情的突变。
“当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辛帕斯对伍德三天前的话仍然记忆犹新。显然,伍德是因为拜德城的事情而来的。他知道伍德,是说到做到的。这次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立场已经十分明确了。
辛帕斯克不想坐以待毙,他立刻一把抓过尚未来得及离去的菲安娜的手腕,右手里出现了一个长长的骨矛,骨矛的尖端抵住菲安娜的下巴:“不要过来!”即使有很强的实力,要一个人战胜一个团队还是十分的困难的,更何况伍德应该知道自己的实力,行事谨慎的他一定是准备万全之后才来的。这个同为红袍法师的女孩也许和伍德有些关系,但不管伍德和这个女孩是否认识,这种时候还是先拉一个垫被的再说。
当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给予陌生人关心是善意。当涉及的自己的时候,施舍多余的同情便是愚蠢与伪善,辛帕斯这样认为着。这是他成为一个死灵法师之后所学到的东西。
“请让一下。”瓦姆派尔很快便从看到奥西是产生的一丝犹豫中清醒过来,淡淡地说着。他对于这些人类的事情毫不关心,他现在只想找到他的奥莉西雅和那个神秘的黑衣少女。堵住门口的五个男人无暇顾及他,给他让出了一条路。白衣的吸血鬼就在黑暗中消失了。
奥西倒是很庆幸,看来奥莉西雅的身份已经瞒过了所有的人。连瓦姆派尔都没有多家怀疑。这倒不是他所有意而为的,不过这也可以算是他的一个弱点,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放开她!”对着抓走了菲安娜的辛帕斯,伍德气势汹汹地说了一句,但样子实在有些做作。最终他摸了摸鼻子,“话虽如此,好像也不可能我这么说你就听我的了。但说总是要说一下的。”
奥西差点摔倒。不管和伍德相处了多久,他还是不能适应伍德的冷笑话。无论情况多么的危急,伍德总是有心情开玩笑。这是他特有的冷静,也是他“冰火伍德”的称号由来的原因吧。
“那要怎么办呢?你是要让我们出洞以后再放了菲安娜,然后我们再跑一趟呢,还是决定在洞里多养一个小老婆呢?”
奥西无奈地站在一边静听有着政治家天分的伍德的演说。这种情况下人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实已经确定了,眼前的死灵法师如果真的要杀掉菲安娜的话他也只是无可奈何而已。
奥西现在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黑袍实在太紧了,果然是按照奥莉西雅的身材做的。还好这身衣服的样式是袍子,又为了照顾奥莉西雅的胸部而做的比较宽松,否则早已经被奥西撑破了吧。也幸好虽然穿着这衣服很不舒服,但样子还是不错的,否则奥西是绝对穿不下去了的。
闲着无事的奥西开始打量这个实验室。
破碎的肢体,在人的身体之外继续地存活,富有营养的液体之中,器官在独立的活动。光芒是暗绿色的。也许事实上,被称为死灵法师的人们才是最了解生命的人们吧。
奥西也顿时明白了这个死灵法师主要做的是什么样的研究,也大致能够猜到拜德城事件的起因了。
这个死灵法师和自己很像。这样的想法,自己也曾经有过。
只是奥西没有胆量去做,而这个家伙有。
奥西的分心,并没有阻止伍德继续自己的演说:“好像两种解决方法都不可能行得通,我们这边根本没有办法让你放了菲安娜。所以你就干脆杀了她吧,我带她一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
“怎么会这样……”菲安娜无可奈何地低语,这的确是向伍德的作风啊。
“留一个美好的回忆不好吗?”奥西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莫名其妙。
迪司和纳斯心里大叫不妙,这个听说是伍德的师弟的人又要开始他的奇怪的说话了。
他们已经从心底认定了魔法师全部是怪人了。一个伍德,说话轻浮也就罢了,这个奥西,说话更加是不着边际。之前就被他的话弄的糊里糊涂的,还以为是遇到了敌对的黑袍法师呢。幸好最后真相大白。这个人还真是喜欢故弄玄虚。
“有形体的东西总是会消亡的,你又何必如此的执著呢?”即使是听了奥西的补充说明,大多数人还是一头雾水,只有了解整件事的真相的辛帕斯和伍德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难道就因为总有一天会消亡,就不能想方设法让它继续存在了么?”辛帕斯大声地反驳。
奥西不得不承认,刚才是自己的错误了。与长者的对话总是能令人学到很多东西。
可奥西并没有放弃。“但那已经是消亡了的东西,你凭借自己个人的意志令他重生,你有没有考虑过,他要如何面对这个现实?”
是我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艾丝吧,奥西这么想。他没有胆量像辛帕斯那样去制造已经故去的人体,是害怕重生了的艾丝也许只有相貌是一样的。他对艾丝的感情并不是对艾丝本人的,而是源于对他自己的爱。
艾丝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和自己一样的感觉。和艾丝在一起的时候感到心灵仿佛被温暖和幸福所包围。奥西所珍爱的是这样一种的感觉,而并不是单纯地不知所谓地爱一个人。
奥西清楚,能够和自己如此合拍的艾丝已经永远地离自己而去了。这种甜蜜只能够永远藏在心底了。
奥西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再说下去了。这会继续引起自己对艾丝的回忆,强烈的感情波动会令他再次成为奥莉西雅。
而且奥西又知道是不可能说服这个死灵法师的。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死灵法师的感情,不知道这个死灵法师想要复活的是什么人,和他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羁绊。这样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对方呢?
也许刚才的一番话,只是把自己的困惑,在向一个过来人咨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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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十四章 反对无效
(起1I点1I中1I文1I网更新时间:2005-2-8 1:01:00 本章字数:3684)
狡黠的笑容在苍老而丑陋的脸上绽放,嘶哑的声音令人听着都觉得吃力:“穿着黑袍的虚伪者啊,你不明白么?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的,爱一个人本身也是爱自己的一种延伸。你的爱,也许是源于看到对方高兴时所分享到的高兴,而我的爱,是希望对方至少活着,不行么?”
奥西仿佛被巨大的铁锤打击到了一般,耳朵里响起了一种近距离的轰鸣。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也许原本就是属于黑暗的。年老的死灵法师的话语正贴和了他的思维逻辑。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原来自己对艾丝的感觉,确实是爱情啊。
哀伤的喜悦,奥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群,但那不是知音。奥西坚信,自己的知音从前只有艾丝,以后也永远只有艾丝了吧。黑袍不会理解,奥西是更加自私的,他不可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麻木而痛苦的活在世上。虽然这种矛盾,无所谓对错,但他相信,如果是艾丝,肯定会有何自己相同的选择。就好像他也能够猜到,当天在罗兰抓走了艾丝之后,如果有机会艾丝一定会将自己当晚故意激怒罗兰以不让他为难的用心告诉他,让自己的苦心付诸东流一样。因为自己和艾丝是一样的,更多地考虑自己的感受,如果自己处在艾丝的立场,也是会这么做的。
可怜的罗兰。
奥西对于罗兰却是只有歉意而没有恨意的。
奥西却没有多加注意辛帕斯之后的话语,因为即使那是他真正的狡黠,也与奥西没有太多的关系:“这个女孩就还给你们吧,看来唯一的结果只能是我把你们全都杀光了。”辛帕斯用力地在菲安娜背上拍了一下,菲安娜踉踉跄跄地向这边过来了。
原本菲安娜是向奥西过来的,奥西却往旁边一闪,让菲安娜落进了迪司的怀抱。
奥西对菲安娜是没有什么感情的,虽然他知道菲安娜对自己的感觉,也知道自己和菲安娜、马修三人间的复杂的感情纠葛,但这和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另外两个人的一相情愿。他对菲安娜只是作为师兄的温柔,对马修的感觉和菲安娜则没有任何的不同。当日在旅馆里不惜触发诅咒来斩断与菲安娜的情丝,也只是为了免去日后地更大的麻烦。
菲安娜和马修的爱情完全是属于奥西所认为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菲安娜也许只是欣赏自己的外貌、带着面具的神秘感,或其他一些表层的东西;马修则也许只是喜欢在追求菲安娜不成功时的那种距离美。他们以为自己恋爱了,然后不断地给自己施加心里暗示,这样就最终变成了强烈的爱情。至少他们三个人从来没有互相交心过。
奥西虽然是一个对于美丽高雅的偏执的狂热者,却绝对不会信任由于这些而产生的爱情。对于菲安娜和马修的感情,甚至比不上伍德——这个变态的家伙至少更能够了解一些自己。更遑论罗兰了——奥西一直不敢面对自己对罗兰的感情,如果罗兰不是男人,也许他在遇上艾丝之前就已经成家了。
奥西退到了一个角落,离开了众人:“尊敬的长者,您的话很有道理。如您所见,后辈也是一个黑袍,若您不将后辈视为敌人,后辈也不会干预您的行为。”奥西是本也不想掺和进这件事情的,只是一时又找不到瓦姆派尔,自己一个人出洞的话只有沦为山兽饲料的命运,所以只好先跟着伍德他们来了,还好之前死神少女给了他一件黑袍。
奥西是十分清楚黑袍法师的厉害的,他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个死灵法师的阴谋。如果这个死灵法师真的想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的话,他无论是先杀了菲安娜还是拿菲安娜来做挡箭牌,都不会选择放了菲安娜的。
迪司和纳斯开始鄙夷奥西的没骨气了,一听说要开始打架就把自己和他们的关系撇清,实在可惜了这个不用魔法就能解决地狱犬的魔法师,这个强大的战力了。
伍德倒是十分的理解,他能感觉到奥西现在身上的魔法波动,已经微弱到了极点了。无怪就算当地狱犬威胁他生命的时候,他都不使用魔法了。不知道在奥西失踪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至少现在他已经耗尽了魔力了,让他一起参加战斗也只是增加负担而已。之前与地狱犬的战斗中,奥西完全是靠掌握的知识和一点点小技巧和运气取胜的。现在让他在一旁观察死灵法师的弱点已经是他所能发挥的最大的作用了。
奥西现在似乎更深一步地明白了自己和艾丝同样的拒绝接受帮助的习惯了,不仅仅是不喜欢欠人恩情。
奥西现在就十分地不想帮助他们任何一方,将自己置于麻烦之外。而很多人的乐于助人,其本质就是希望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也可以被别人帮助,坚持所谓正义,本质就是希望别人也能遵守这个公认的法则。
而像自己和艾丝这样习惯拒绝别人的帮助的人,自然可以逃脱这个怪圈,不必勉强自己在不喜欢的时候帮助别人了。自然,那些从不帮助别人的人又想在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别人来帮助自己,则是一种恬不知耻,就好像邪恶者咒骂别人对自己的邪恶一样别扭。
腹部的剧痛又在隐约地传来。奥西知道,自己回想了太多的艾丝了,这才刚变成原来的自己不久,就又触发了诅咒了。想不到不用疯狂地汲取知识来麻痹自己,自己竟一刻也不能忘记艾丝……
只有绿色的矿石光芒静静地欣赏着黑暗角落的奥西痛苦的表情,正迎接着战斗的人们完全没有觉察到。
事实上,死灵法师虽然强大,但情况确实是对辛帕斯不利的。一个死灵法师也许能对付一支几万人的军队,但却不一定能够胜过两三个有相当实力的战士。死灵法师的很多法术都是要依靠尸体作材料的。几万人的军队中如果有两三个实力特别差的人被死灵法师杀死了,那就成为了尸体,仅仅是利用这个尸体施展一个尸爆术,就能制造更多的尸体,然后就能召唤出成千上万的骷髅、僵尸。但如果只是几个都不容易死掉的战士,死灵法师则会很吃力。
阴暗角落,马修一直隐藏着,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许是他有意而为,没有人注意到他。在与地狱犬战斗时也是,仿佛马修一直不在那里。奥西似乎能够明白死灵法师的那个狡黠了。背后的尖刀难以防范,伍德的咒文因此中断。
伍德用手抚摸感觉异样的腹部,于是他得到了一只沾满温暖的鲜血的手掌。当他回过头去寻觅原因时,马修双手紧握着的匕首还插在自己的身体里,即使是这样,冰火仍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而这种望着马修的神情反而令马修觉得更加的恐怖。他睁大双眼,瞳孔收缩,全身在止不住的颤抖。他颤巍巍地把匕首拔了出来,留下伍德倒在地上。
疯狂的后仰使马修的头发散乱开来,溅到脸上的鲜血令他看上去更加的癫狂。他竭力地嘶吼着:“师兄,不能怪我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他在连连的后退。
奥西明白那杀人时的恐惧。年幼时为了生存他曾从事过刺杀者的工作,当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生命在自己手上消失的时候,那种恐惧不亚于自己的死亡——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实际上也和被自己杀死的人一样的脆弱,也许不久自己也会有和他一样的命运的感觉。
但奥西过于理性,他能够如此清晰地分析杀人时的恐惧,也就同样在为自己的生存而夺取别人的生命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而到了现在,他要杀人的话更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了——当一个人的心总是在黑暗之中笼罩着的时候,只有在阳光下才会出现的阴影对他已经毫无意义了。
马修果然是辛帕斯的一枚棋子啊。心思细密的死灵法师是发现了马修对菲安娜被挟持时地反应才放过了菲安娜的,他不想为了事先除去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小姐而浪费了一枚宝贵的棋子。马修一定是在之前的袭击中被辛帕斯俘获了,辛帕斯推断出了伍德会来讨伐他,便在马修的身上下了诅咒,并以此要挟马修伤害伍德。
但马修实在是太天真了。死灵法师就像所有童话里的巫婆一样,不管她们对可怜的小孩作了什么样的许诺,她们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所有的小孩全部吃掉。
失去了利用价值的马修嘴里还在喊着“为什么”,眼睛惊恐地望着辛帕斯,握着匕首的双手已经不听使唤,仍然沾有伍德的鲜血的尖刀已经再一次插进了他自己的心脏。
奥西只觉得菲安娜的尖叫声十分的刺耳。这种无意义的战斗在他有余力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去阻止,但他现在是无能为力,所以他不会让这些东西对他的情感产生任何的影响,因为那也是没有意义的,失去冷静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在这一点上,他和伍德是一样的。
奥西开始在想自己的头发了,他不久前才梳洗过的,之前那只口臭的小狗又把自己的脑袋咬在了嘴里,实在是恶心啊。他之前应该再到那个地方去洗一次的。
奥西腹部的绞痛却没有丝毫的消退,他的眼前再次反复地出现艾丝的影像,那个影像又渐渐地与奥莉西雅的影响重合。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奥西看到了尖叫中的菲安娜突然身体变得僵硬,动作怪异地拔出了纳斯腰间的长剑,她朝纳斯挥去的一剑最终砍在了迪司的身上。
迪司替纳斯受了一剑,从右肩斜向下到左胸被窃了开来。
菲安娜表情怪异地看着自己所制造地几度血腥,不敢相信不受控制的自己的双手的强大力量。奥西敢肯定,就算这次以后菲安娜能活下来,她也会疯了。
果然,辛帕斯为自己准备的棋子不止一颗,刚才狠狠的一拍,在菲安娜的身体里种下了邪恶的种子。
一瞬间,伍德这边的战力只剩下纳斯一个。与死灵法师战斗的队伍只要有弱小的突破口,就会全军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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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第十五章 过期案件的终结
(起1J点1J中1J文1J网更新时间:2005-2-9 22:50:00 本章字数:3582)
蓝色眼眸金色长发,白皙的肌肤红的长袍,溅在脸上的血液是暗红的,嘴唇被震惊成了苍白的。双手紧握着的长剑的柄是黑色的,长剑的刃有着金属的光泽,上面沾的血粘稠而恶心,也是暗红色的。
眼泪划过脸颊,菲安娜甚至连自己的表情都无法控制,但在那僵硬中却能看到痛苦。
迪司倒在纳斯的面前,菲安娜却没有因为那具可怕的尸体而动作迟疑,面对她力量巨大的侧砍,没有了武器的纳斯只能够躲闪。但对于同时飞向纳斯的骨矛,擦伤了纳斯。
纳斯觉得自己的身体立刻开始变得疲惫起来,而那不是错觉。骨矛上附有名为“衰弱”的诅咒。
接着的是一个自上而下的斩击,娇弱的菲安娜挥舞着巨大的剑,看上去笨拙而怪异。
毕竟,不论是菲安娜原来的身体还是死灵法师辛帕斯,对剑技都没有太多的研究,但被邪咒附身的菲安娜的强大力量就已经足以令纳斯手忙脚乱了。
纳斯慌忙的拾起身边迪司所携带的剑,横剑阻挡菲安娜的进攻,几乎不能抵抗她的力量。
退后一步,这回面对毫无技巧可言的的横斩,纳斯只好竖起剑来阻挡了。同时留心地躲过了辛帕斯的另一个“暗箭”之后,纳斯发现,竖起剑的阻挡角度,着力点只有手腕而已。
摧枯拉朽地破败。
剑被打飞,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培养着人体器官的巨大容器被打破。
辛帕斯在低鸣:“不……不要……”
令一个声音也在嘶吼:“不!”奥西缓缓头向后仰,发丝下垂,眼睛处的巨大阴影令人难以察觉他的眼神。银色与苍白包裹在黑暗之中。
不要让我得至爱离我而去,我要让你留在我的身边。让我能够一直看着你的脸庞;让我们合为一体吧!
一个人在恐惧,一个人在迷惑。
[“奥莉西雅,你究竟从何而来?”
“大叔,你好可怕呃~我就是你啊。”
“这我是知道的,但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黑色衣服的?——那是你喜欢的吧?并不是我。”
清脆的笑声,是可爱少女的痴痴的傻笑,是黑暗少女阴暗的嘲笑。由近及远,又突然出现在耳边:“你就是我。你是喜欢黑色衣服的——自从我变成了你。呵呵呵~”]
艾丝,是艾丝。
变成了女性的身体,又是年轻的,美丽的。和艾丝是如此的相似,自己和艾丝本身人格又是如此的相似。
而黑色的,是艾丝啊。
原来自己不自觉地想变成艾丝。
那是对自己心中美好形象的追求,那是自己不愿面对艾丝的离去而作的挽留。
[“那好吧,让我们合为一体吧——艾丝。”]
金属的面具由于脸型的不合而清脆地落地了。没有人有时间注意这个角落,纳斯都差点儿来不及躲闪了。他绕过架子,向洞穴另一侧的拐角走去。
“不要去那里,不要去那里……怎么办,怎么办……”辛帕斯变得焦急,在菲安娜追赶纳斯而去之后,他也立刻追了上去。
房间的拐角处通向另一个房间,实验室的里层总是放着更加珍贵、更加危险的东西。在这个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和外面的是一样的。这个玻璃的培养容器中,一个裸体的女人漂浮在那种也许是淡绿色的液体里。
辛帕斯右手握着骨矛瞄准着纳斯,却久久未能投出去。他的心里在矛盾。不快点解决这只到处乱串的老鼠的话,在那里打斗的两个人就可能毁了自己花了十年时间才做成的“她”的身体。同时他又没有把握,自己的攻击会不会反而造成破坏。
如果不是威胁到“她”,辛帕斯可以有很多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他无法冷静下来。紧张把那个充满了智慧的死灵法师的头脑里的所有东西都赶了出来。
面对紧追不舍的菲安娜,中了衰弱的诅咒的纳斯渐渐无力躲闪。那狠狠地挥来的一剑,他想要向后躲闪,但眼看自己身体后退的速度却远远比不上那剑的移动速度。菲安娜的这一剑也是势在必得,她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将结束一条生命,那血肉模糊的影像尚未成型已经足以令她崩溃。远处的死灵法师终于能够长输一口气了。
慢动作在回放纳斯想要退避的步伐,镜头一幕幕的推移——那脚跟碰到了溶洞的石笋。
随着纳斯的迅速到下,时间立刻全部地破碎。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女人躯体的残像已不清晰。
菲安娜猛力的挥斩,根本不可能预测到纳斯迟钝的身形竟突然从眼前消失,剑狠狠地撞击在了石壁上,巨大的作用力同时带来巨大的反作用力,菲安娜纤细的双手根本无法握住。于是,那剑也飞了出去。而她的身体则失去了平衡,地上尖锐的石笋串起了她娇弱的身体,就好像集市上常常会贩卖的一种小吃,将胡萝卜、肉块一类的串在一根竹签上那样。
倒下的纳斯终于发现自己因为意外的绊倒而仍然活在人世上,而当他看见菲安娜惨死的样子的时候,他以后是绝对不会再去吃那种令人感到恶心的小吃了的。
死灵法师悲伤地搂着从破碎的容器中流了出来的女人的身体,此时的他,看上去却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失去了死灵法师所特有的戾气,那张脸似乎一时之间已经被皱纹所占据,干枯地嘶吼却留不出眼泪。打破了容器的剑,还掉落在一边,不断地从那个巨大的缺口中流出的粘稠的液体,浇淋在剑身上。
捂着腹部的伤口的伍德,吃力地站了起来,在一旁靠着墙壁不知为何而痛苦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伍德还是奥莉西雅了,他们和纳斯一起,见证了女人的身体在辛帕斯的怀中慢慢化成尘埃而消失的诡异景象。而辛帕斯仍然在那里,久久地一动不动。
纳斯上前一推辛帕斯,他就倒在了地上。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块破碎的玻璃碎片,手都已经被割破,而那玻璃碎片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
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吗?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所以会有人想要研究起死回生术,所以会有人想要发明不死药。但又有谁能肯定这些是有意义的呢?
伍德缓慢地挪动脚步:“马修、迪司、菲安娜、辛帕斯,还有一个城市的人,都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死的么?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出生的呢?”
“他们并不是为了谁而死的,只是他们没有活下来而已。”清澈的嗓音来自于少女。奥莉西雅走到伍德的身边,一起望着已经死去的辛帕斯。伍德能够确定,那不是奥西,那强烈的魔法波动是奥西的身体不可能有的。但什么时候,奥西离开了,奥莉西雅来到了,他不知道,纳斯也不可能知道。
伍德也不想问什么。有些事情我们知道我们不需要知道,有些事情我们知道我们不可能知道。伍德只是继续回忆这场已经结束的灾难:“你说的有道理,拜德城的人没有活下来,也只是因为他们自己。辛帕斯原来只是需要死人的身体,但拜德城的人们却因为太过珍惜死人的身体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奥莉西雅在用肉体复生术替伍德治疗,这是一种加快伤者自身的肉体增长来修复伤口的治疗魔法,但伍德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奥莉西雅实在不懂的控制魔法的力度,他觉得自己身体的力量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但他也不好计较什么了,活着总比死了好得太多了。
“辛帕斯,在X公国时,他曾是我的师兄,他是专门钻研治疗白魔术的。当时他对他的妻子地爱就是近乎疯狂的,他们当众亲热时丝毫不考虑旁人的感受。他的妻子也是一个治疗士,她是在我们来到帕伯尔公国修行时,在一个叫索尔村的地方死去的。”
“索尔村……”纳斯知道,那是自己的村庄,年幼时被一个黑袍屠空了,现在帕伯尔已经没有这个地方了。
“是的,索尔村。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因为现在它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到那里的时候,两个治疗士这个村子已经感染了黑死病,莱尔雅——辛帕斯的妻子,坚持要帮助这个村子,于是我们便留了下来。但以村长为首的一些健康的村民坚持要烧死那些已经感染的人,而莱尔雅则将他们收容保护了起来,想要治好他们——和村民们隔离开就不会传染了。当治疗已经初见成效的时候,莱尔雅自己也感染了。这个时候,村长他们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黑袍少女,雇佣了她来杀掉村里所有的黑死病患者,莱尔雅就在这个时候被杀掉了。讽刺的是,两个治疗士并没有检查出来,村长那些人自己在之前已经感染了黑死病,只是没有发作而已。黑袍少女按照雇佣时的约定,杀光了所有村中感染黑死病的人,除了我、辛帕斯和另外一个村中的小男孩没有被感染之外,所有人全部被杀了。
“黑袍少女的力量是十分恐怖的,至少当时的我的力量对她来说和一般的村民没有什么两样,我和辛帕斯都拼了命保护莱尔雅,但她连碰都没碰我们就把莱尔雅给杀掉了。之后,辛帕斯便成了一个死灵法师,想要复活莱尔雅,而我则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向法艾尔求学,想要加强自己的力量,我们便分道扬镳了。”
纳斯的脸色像死了一般的难看,他从来不知道事情还有这样的真相:“你知道那个黑袍少女的名字吗?”
“她自称塔那托斯,我记得好像是古代神话中的死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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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缓刑中的罪过 转章 探监
(起4Q点4Q中4Q文4Q网更新时间:2005-2-10 19:19:00 本章字数:1129)
这是一座死山。无法保持水分的土壤不能够生长任何的植物。
伍德他们出来的时候,就没在看到进洞时还在的太阳了。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又不像要下雨。这死山也又因此多了一份萧索的气氛。天与地相接的地方,可以看到有城市横在那里,远处看去,就像一堆乱石。
四堆碎石,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人类心中的执念,使它们成为了简易的墓碑,代表了亡者。而墓碑,是为了活着的人而立的,亡者并不需要墓碑。
伍德和纳斯在祭拜,奥莉西雅不懂规矩地站在他们身后望着,那是黑袍的风格。秋风吹动他们的衣角,却是平等的对待。
他们没有什么值得祭拜的,他们是无意义地死去的。但哪一个受到祭拜的人又是死得有意义的呢?祭拜给了活着的人心灵上的安慰,是为了活着的人的将来,却不是为了死去的人的过去。
与死去的人道别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和活着的人道别也一样。
“我要先回去把这件事情向师傅报告了,然后我会加入帕伯尔公国的军队。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么?”事实上,伍德和这两个人也并不是很熟悉,认识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但一起经历的巨大变故总会拉近人们之间的距离,又同伴死亡的冒险令活着的人成为友人。
知道了真相之后,纳斯并不知道如何面对今后的人生,他只能够以杀死黑袍少女报仇作为人生的目标。“我会回山狼本部继续做我的佣兵,希望我们不要在战场上作为对手遇到。”
“伍德大……哥,”奥莉西雅本来又想叫“大叔”了,幸好她看到伍德开始变得恐怖的表情及时改正了过来,“请告诉法艾尔大法师,奥西不会回去了。他为了我严重消耗了自己的魔力,这辈子都恐怕不能再发动高等级的魔法了。他决定做一个黑袍,死灵法术并不需要很多的魔力,而最需要的控制能力和应用的灵活性则是奥西的强项,用黑暗魔法来吸收他人的能量也是很好的一个弥补他魔力不足的弱点的方法。我会和他一直在一起照顾他的,不用太担心他。”
奥莉西雅并没有说谎,只是将所有的事情换了一种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并隐瞒了一些事情。奥西也确实是因为她而魔力大失的。从一个中年人转变成一个少女,维持少女的状态,本身就会消耗巨大的生命力,也因此,少女奥莉西雅有强大的魔法力,其反作用就是奥西的魔力大幅度减小,当然非常规地消耗生命力也可以通俗地说成减短寿命。不过奥西本人也宁可短暂的年轻美丽地活者而不是老态龙钟地长命就是了。
伍德长叹了一口气。奥西和奥莉西雅的关系的确是太复杂了,伍德大只能胡思乱想地猜到一些,但他也知道那只是胡思乱想。只是希望奥西不会成为另一个辛帕斯就好了。
“那好吧,两位,就此别过了。”
“再见。”
在这枯竭的山坡上,活人与死人都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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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军事法庭 第一章 美杜莎的微笑
(起9W点9W中9W文9W网更新时间:2005-2-11 16:19:00 本章字数:2866)
皓月的惨淡光辉根本无法与统治世界的无边无际的黑暗相抗衡,更何况今晚的那轮满月因为鲜红的颜色而更加的黯淡。传说在这一天,司创造的女神塞西莉娅为了复活自己的爱人——破坏神塞罗,亲手杀死了圣女,也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一天,圣女血液洒满了创造女神的月亮宫殿。于是,每年冬季的着两天月亮呈红色的日子,被定为罪孽之日。
一队穿着深紫色夜行服的人在月色的掩护下快速地移动,进入了一个毫无防备的营地。
帕伯尔公国忌讳黑色,即使是夜行服也不可能做成黑色的。而紫色,则是皇家专用的。
不像布鲁公国或莱特公国的军队,有坚定的信仰,只讲求正面作战,帕伯尔公国的军人要完全服从命令,为了胜利和公国的利益不择手段,即使是偷袭也是天经地义的行为。
更何况这次的对手是一个邪恶的黑袍法师。
这次的对手也许是个禁忌的召唤师,一个人呆了一大堆魔物袭击各大城市,怕伯尔公国对此头痛不已,不得不派遣军队讨伐,而魔物军团竟然能和正规军对阵,正面交锋也毫不逊色,若不是带队的骑士长比金的出色指挥,士气降到最低点的帕伯尔军队说不定已经溃散了。
现在唯一的对抗手段就是比金的作战计划,直接偷袭魔物军的阵营,杀死控制魔兽的召唤士。
今年年初才加入帕伯尔军队的伍德也参加了这次讨伐死灵法师的行动,他和亲自带队的比金走在最前面。
伍德已经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头了,这是一种不好的开始。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大陆上几百年才会出一两个黑袍法师,因为成为黑袍法师首先要有丰富的知识,那样就已经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大法师了,这种人已经不很多,但成为黑袍还要有接触各种边缘知识的机会,渴求更强大力量的野心还要盖过对光明的热爱。但是近几年,黑袍似乎却活跃起来了,六年前他的师傅法艾尔讨伐的黑袍也是,去年他还亲自参加了对死灵法师辛帕斯的讨伐,之后,很有天赋的奥西也由奥莉西雅转述,信誓旦旦地要成为黑袍,以他的能力和阴暗的性格,应该不难吧。
今年,伍德加入军队的第一个任务又是讨伐黑袍了。
目标的营帐已经确认,一小队人迅速地包围了这个帐篷。
年轻的骑士长和伍德等几个带队者透过窗户向帐篷里望了望,没有看到黑袍本人,只是烛光下的投影,但他们已经确信了这个阵营里只有一个人。
比金已经相信,黑袍全都是心理变态者。明明只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这个黑袍也装修的十分的考究,甚至安装了金属的窗框和窗帘来通风透气,还煞有介事地在地上铺了一层布来遮盖泥土。
确定了黑袍就在里面,伍德却打起了退堂鼓,压低声音说:“我想这样不太好吧,三更半夜地来偷窥别人的私生活,如果正碰上他和情人幽会岂不是很尴尬。”副骑士长给了这个总是不正经的大法师一个严厉的眼神,似乎在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比金却明白,伍德是从不开玩笑的,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冰冷。
“我明白了,传令让大家向这里靠拢,准备收队了。”比金一脸的认真的样子,副骑士长素来知道他为人的冷血,从来没有敢反抗过,但现在好不容易到达了这里,却又要莫名其妙地离开,他忍不住质疑这个决定:“您不是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么!”副骑士长开始为自己的鲁莽的言语而后悔,他差点忘了这个外表俊美而内心冷酷的年轻骑士长的可怕了,这个人在杀敌的时候冷酷无情,毫无人道主义不说,即使在训练士兵的时候,也经常会传来有士兵忍受不了严苛的训练而死的消息传来,自己竟然不小心出言冒犯这样一个战争机器。幸好似乎因为大敌当前,比金没有动怒:“伍德大法师的判断是十分准确的,知识顾及你们这些人的自尊心不好直说,我们现在去攻击他简直是送死。”
伍德拍拍比金的肩膀,让他平静一点。现在者队人的生命确实是悬在一根弦上,稍一不注意就全军覆没,也难怪这个年轻的主帅沉不住气了,又有几个人能像伍德这样在这种时候都能轻松的开玩笑呢?
不过伍德倒是很赞赏这个年轻人,他竟然也看出来了。
从刚进入营地伍德就已经发觉了一点不对头了,黑袍竟没有派召唤物出来巡逻,至少在讨伐辛帕斯的时候,还有一只强大的地域犬来负责看门,这说明有可能黑袍已经设下了侦察结界,但是他们仍然没有遭到攻击。中了陷阱的念头已经在伍德的心里浮现了,但他疏忽了。他以为也许是因为黑袍都是一些在实验室力死钻魔法的人,对战争并不了解。
但是刚才,他看见了一个可怕的东西。他向副骑士长解释:“难道你没有发觉吗?那个蜡烛并没有芯。”
副骑士长再次惊恐地认证了一下,果然没有。“那这蜡烛怎么会……”副骑士长由于自己的猜测,表情变得越来越惊讶。
“没错,是那个黑袍的魔力维持的。”伍德又何尝不惊讶,他本身就是一个火焰魔法师,但是如果他来做的话,绝对会一下子将蜡烛烧成灰烬,“这是一种古老的训练魔法控制能力的方法,不借助任何魔法阵或仪器,令火焰出现在特定的位置,并长时间地维持稳定。因为现在的火焰法师都偏重魔法威力,已经被遗忘了,但是这个人却把烛火控制得看上去如此自然,他并不是没有设防,只是根本不需要吧。”
“即使如此,单凭这个推断就撤退也……”
突然,营长内的火焰开始变得狂暴起来,剧烈的燃烧立刻将蜡烛全部熔化成了液体,摇晃的火焰看上去诡异而可怖。
黑袍已经无法平静得控制火焰了,一直监视着营帐外的骑士们一举一动的亡灵之眼令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足以令奥西的情绪激烈的动荡,魔力剧烈的释放。
营帐外的许多骑士在此时似乎听到了耳边有天使在低语,朗诵着从未听过的古代语言,美丽的如同歌声,令人陶醉其中。暗蓝色的光芒随之出现,水平的侵入人的身体,这些人顿时毫无知觉,而另一些人则发现就在身边的同伴变成了石雕。恐惧促使着他们逃跑,但是他们只是马上也变成了石头。
伍德心中大喊不好,进来时就觉得很奇怪的阵营布置竟然时石化术的增效魔法阵。但又到底是什么是令这个黑袍突然发作?伍德不明白,他只能尽力救更多的人了。
伍德大声高呼:“还活着的人都不要动——不想死的话!”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也只有附近的几个把命令听的真切的人碍于比金的严厉,听从了伍德的命令而活了下来。“快跟在我后面,严格遵照我走的路径撤退。”
这个魔法阵只有在特殊的位置有效果,所以如果避开的话就不会被石化,不然黑袍还要念冗长的咒文。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连露脸都没有露就施展群体定点石化,伍德是闻所未闻的,他现在只能祈祷那个恐怖的黑袍法师不要追出来。
伍德七歪八拐的领路,比金断后,一队精锐之剩下一小部分好容易逃脱了出来。
当夜晚一些时候,一个身着白袍的吸血鬼来到了这个拥有着精美的石雕的营地,来享用一月一次的美味。
清风吹过荒凉的地面,掠起美丽的男人的发稍,那一尘不染的白色看上去十分的不和谐。
轻轻的走入中间的营帐,带着微笑的恶魔发出磁性的嗓音:“奥莉西雅,你的品味越来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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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军事法庭 第二章 替罪羔羊
(起0Z点0Z中0Z文0Z网更新时间:2005-2-12 15:27:00 本章字数:2925)
令人心惊胆战的一个夜晚终于过去了,没有比死亡就在面前走过更能令人恐惧的事情了。偷袭黑袍活着回来的人,没有一个人睡得着。如果是和一个人数众多的军队战斗,如果是要击败一条龙,也许还不会那么可怕,因为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敌人。但是这个死灵法是却是始终没有现身的,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而死亡游戏的规则却掌握在这个只是在概念中的人手里。
最可怕的是没有死。
骑士长比金有的更多的却是愤怒,回来之后他狠狠地教训了那些被挑选出来的精锐们,帕伯尔公国最优秀的士兵竟然只是这样就失去了冷静,当时大都惊惶失措了!他不敢说自己没有恐惧,至少自己比不上冷静的解决问题的伍德,但他至少没有失去冷静。
比金对这些战士有点失望,当晚加强了一下防御之后也怎么都睡不着。今天一大早,他又派了一小队人马去黑袍那里去侦察一下。
在黑袍的阵营里走动,侦察队员不禁有钟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们悄悄的潜行,还不时会遇到昨晚被变成石雕的战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精致的线条却好像他们仍然活着一般,仿佛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将他们生命的一个瞬间化作了永恒。即使在白天看依旧会令人胆寒。
但他们却讶异的发现,和他们交战数日,早已成为他们心中的阴影的召唤兽们却不在那个变态、唯美的黑袍为这些畜生准备的帐篷之中,仿佛一夜之间全都蒸发了一样。这种安静的气氛反而更加令他们感到害怕。
有个胆子较大的人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黑袍本人所在的营地中央的帐篷。为了行动隐蔽,这次派出的人本来就不多,让一个人来侦察这里说他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微微掀开门帘,他看到了黑袍已经起床了,坐在桌前。他立刻惊恐地倒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他发觉帐篷里竟然没有动静,这才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东西好像和自己所害怕的有点儿不一样。于是他再次掀起了门帘,透过缝隙往里看。这次有了心里准备,他也就不再像刚才那样害怕了。这次他看真切了。
裹在黑袍里的,是一个柔弱的女孩。肌肤的颜色在黑袍的映衬下更显得白皙,而那白,也由一种不同的感觉,比起正在空中飞舞的或者是自然地积在地上的雪花那种纯洁的颜色,她的白,更像是雪被结实地捏成了雪球的那种颜色,白得不那么柔和了,更贴近于黑袍的感觉。而银色的头发原本是因为当初的过度消耗而造成的枯萎,却可以被理解成是受到了精灵的祝福的头发。
少女此时正靠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脸,微微的嘟起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不属于她的敏锐反应让她早已察觉了帐蓬外的那个人,她转向他,毫无防备的问道:“大哥哥,你知道这里是那里吗?”
原本因为少女穿着黑袍而带来的震慑一下子消除了,连魔鬼一般的比金都无法对付的黑袍又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少女呢?“黑袍法师的女人。”——这样一个念头这个人的头脑中出现。
这个队伍中的战士已经早就不会对黑袍的品味表示质疑了。本来一个法师竟然抓了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放在自己的房间里,“老色狼”的骂名是不会得不到了的——自然,黑袍一般都年轻不了,像伍德这般年纪的大法师,已经是创纪录的天才了——然而那个黑袍原先就表现得够奇怪了的,年轻的少女被逼穿上黑袍并被藏在他的帐篷里的景象只是让别人更加确定了他的变态程度而已。
不过老变态黑袍对女人的眼光倒是能够得到别人的赞同的,连这些平常一直在首都地帕伯尔公国皇家军战士见到了他的“禁脔”之后,也惊艳了。当然,长时间的军营生活、黑袍法师阵营中的危险气氛和少女穿着黑袍的诡异形象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看到黑袍法师并不在,那个士兵便胆大了起来。对黑袍的憎恨无处发泄,自然迁怒于他的女人了。那个人粗鲁地抓住奥莉西雅的手臂,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说,那个黑袍去了哪里!”
“好痛!快放手!我不知道!”奥莉西雅勉力挣扎,但是原本就是份柔弱的她的挣扎也实在是十分的无力,更何况昨晚刚被瓦姆派尔吸了血,现在的奥莉西雅只能像一只羔羊一样任人宰割。
原本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奥西是知道昨晚瓦姆派尔将来享用固定的食物的,他也不是没有向过会有人来偷袭的。但知道自己的魔力由于身体改变的原因而十分的微弱之后,掌握了巨量知识的奥西就开始寻找加强训练自己魔法控制能力的方法,寻找对手的弱点,用最少的魔力来击败对手。这次他明目张胆地向公国挑衅,就是为了增加自己在这方面的实战经验。同时控制许多魔兽来和公国的军队对抗无疑是一个十分良好的方法。所以昨晚他本来有十分的把握只消耗一点点魔力就解决这次的偷袭的,但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令他的情绪剧烈的波动了,他是很不希望再与他为敌了的。
剧烈的情绪波动令他变成了女性的身体,这个身体虽然可以使用巨大的魔力却不能够很好地控制,情急之下她一紧张就发动了以防万一而设立的石化魔法阵,而本来,若是有体力的话奥莉西雅也是能很快恢复魔力的,那样就至少能自保了。可是那晚却正好是吸血之夜……
原本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艾丝才让艾丝死去的,所以奥西才会执著地追求更强大的力量,高傲的他又怎么可能放下面子来求瓦姆派尔来保护自己呢。但奥西又不可能再面对无能为力的自己,于是他把身体交给了自从上次死神少女出现以来一直因为人格的融合而沉睡的奥莉西雅。
年轻地帕伯尔公国皇家军战士对着这个美丽而柔弱的女孩,如又涌起了邪恶的念头。他一把把羔羊一般的奥莉西雅扔在了旁边装点考究的床上。
“好痛……”
“你叫也没有用,最多把我外面的同伴叫进来一起享用你……”
其实奥莉西雅还不知道这个凶恶的男人要干什么,只是对这个男人的粗鲁感到十分的反感。若在平时,奥莉西雅虽然没有力气反抗,但一时激动,说不定着附近所有的地面已经被烧成了焦黑,不过当奥西掌握了更多除火焰以外的魔法之后,奥莉西雅就不知道会不会干出更恐怖的事情来了。
但现在,奥莉西雅只能是害怕。男人粗暴地将奥莉西雅压在身下以后,开始动手扯她的衣服……
奥莉西雅绝望的流泪了,她从来没有被如此粗鲁地对待过,这身衣服她很喜欢的……其实她还是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但是男人的动作却越来越激烈,直到帐蓬的门帘被一下子拉开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恶魔”比金会因为太过担心而来亲自查探,而他的行为被比金看到了,说不定现在就马上自杀会比较好过一点。
奥莉西雅立刻躲到了床的一个角落,遮挡起自己的衣衫不整,可怜的抽泣着。
比金还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地说:“这个女孩,马上送到我的帐篷里来。”便转身离去了。
年轻的士兵长叹一口气,感叹自己命运的不济,这个漂亮的女孩还没有享受到。不过他也同时,庆幸这个女孩长得够漂亮,成功地分散了恶魔比金的注意力,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这样自私的想法让他有了一点罪恶感,所以他也顺便替这个漂亮女孩惋惜了一把。这个天真的女孩看着比金长得跟个小白脸儿似的,竟然还以为会是她的救星呢。自己不过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士兵罢了,她又哪里知道恶魔比金若不是因为出了名的好色,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女孩而分散了注意力呢?这个恶魔可是连随军的女医师都敢调戏的超级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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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军事法庭 第三章 孽缘
(起8H点8H中8H文8H网更新时间:2005-2-13 16:19:00 本章字数:4480)
在密闭的帐篷中,即使是白天,光线也显得如此的昏暗。
与奥西平民式的执著不同,比金的营帐还要体现帕伯尔皇家的威严,他可是帕伯尔最高等的贵族之一。虽然品味庸俗,比不上奥西精心设计的有着诡异神秘的气氛的营地,比金帐蓬的考究设计,用厚重的丝织品多层加工,还绣上了考究的花纹、图案,尽显雍容奢华。
这样的设计,使得在拉上窗帘以后,即使外面艳阳高照,帐篷里也可以显得温馨。这当然为比金这样的人,塑造了良好的氛围。
奥莉西雅却一直以为比金是个好人。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绝这样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可以信任的人。不说比金在她很害怕的时候救了她,奥莉西雅单是看他的相貌就信任了他了——线条细腻的浅色肌肤让人觉得温文尔雅得不像个军人,一头金色的短发,不知为何给奥莉西雅一种亲切感。
奥莉西雅在座位上静静的坐着,比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俯视的角度给奥莉西雅施加心理上的压力。
“名字。”比金冷冷地问。
受到了刚才的惊吓,奥莉西雅即使讨厌这样不亲切的谈话,她也只能忍受着委屈了:“奥莉西雅。”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不知道。”奥莉西雅有意识开始就在那里了,她当然不知道了。
“你跟黑袍是什么关系!”比金发现这个那还似乎不肯乖乖地合作,越来越大声了。
“这个吗?……是我的衣服。”奥莉西雅还以为比金口中的“黑袍”是指她的衣服。但这却激怒了比金,他认定了奥莉西雅是故意装蒜。他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桌上的茶杯都因为震动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让奥莉西雅一震。她想要哭,却又不敢哭出来。
“你好像还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是不是!”比金的语调变得十分的怪异,就好像威严的大天使用墨汁将翅膀染成了黑色,学着奸诈的恶魔发出尖锐的声音,“你现在是战俘!而且是女战俘,我们对待女战俘的手段可要丰富多了!”
奥莉西雅的泪珠在已经眼眶里打转了,她的眼睑上带着晶莹的泪花,嘴唇微微的翘起,身子委屈的自然向后缩了少许。但她没有哭出来。当她在被那个野兽一般的士兵残暴的对待而极度害怕的时候,是眼前这个男人救了她,这样的第一印象令奥莉西雅感到比金是个好人。
奥莉西雅身体颤巍巍,低着头偷偷的张望比金的脸色,好久才呜咽地说出一句:“我肚子饿了。”
比金狠狠地盯着奥莉西雅,她的表现和那些耍小把戏拖延时间的战俘实在太想了,但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比金终于无可奈何了,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在午饭中下点什么让奥莉西雅在下午可以听话一点的药。
但最终,比金还是决定靠自己的实力驯服这只不听话的小绵羊。他让炊事兵送来了午饭。
奥莉西雅好像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吃过东西的样子,食物刚被放上桌子,她就开始狼吞虎咽地蚕食它们了,似乎还嫌自己的嘴巴太小,看她用叉子叉食物的速度,如果能够把叉子当作武器的话,说不定能够打败一个骑士。比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不过比金也注意到,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奥莉西雅在咀嚼时也不会丝毫分开双唇,不会发出任何的响声。他不禁开始猜想,奥莉西雅会不会真的是被那个可恶的黑袍看中了美貌而掳来的贵族千金,因为刚被掳来,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又为什么这么维护着那个黑袍呢?
比金当然不会知道,奥莉西雅优雅的动作是源于奥西的变态唯美而养成的习惯。当然奥西的饭量一向又是很小的,变成奥莉西雅的时候由于身体变小,饭量也会变得更小,而奥莉西雅像现在这样的暴食,只是为了补充因为被吸血而丧失的体力。
奥莉西雅吃得太快而被噎住了,她想咽又咽不下去,由于痛苦而紧闭着双眼,眉头也皱得紧紧的,那可爱的模样令比金看着几乎忘了动自己的刀叉。他欣赏了一会儿——果然是恶魔——才递过一杯水去,令痛苦的奥莉西雅得到了解脱。
在比金的猜测从惨无人道的黑袍法师饿了奥莉西雅三天转变到奥莉西雅从出生就没有吃过饭之后,奥莉西雅终于满意的放下了刀叉。末了这个贪吃的小姑娘还不忘抱怨了句:“这菜不好吃。”
看到奥莉西雅已经从吃饭的专注中回过了神,比金才收住了笑态,恢复了一脸的严肃。军营中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菜呢?即使是皇家军队,不要说战俘,没有贵族头衔的军人,想要在外出任务中由鱼肉吃已经是奢望了。比金把自己限量分配到的鱼肉分给奥莉西雅已经是十分照顾了。
虽然已经成为了强大的黑袍法师,奥西平时的经济条件也很不好,更于黑袍的不便,食材还是自己打的野味居多。但多才多艺的奥西的烹饪技术可是一流的,即使只是普通的食材,也能够被它加工得十分美味。而比金除了必要的维护皇家尊严的排场以外,对无聊的奢侈也是十分排斥的,所以他并没有让皇家厨师随队,也因此自然得到了奥莉西雅的批评。
“好了,可以说说看你能想起些什么了。”比金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么僵硬,但也明显温和了许多。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之前我明明感觉自己一直跟奥西在一起的,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然后一觉醒来,我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奥西却不见了。”
“奥西就是那个黑袍法师的名字吗?”
奥莉西雅微微的点了点头,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好像并不喜欢奥西。但是无论是奥西还是救了自己的比金,奥莉西雅都很喜欢,她不希望他们两个不和。她站起身,将身体前仰,相当着急的样子:“相信我,奥西是个好人,他对我真得很温柔的……”
比金冷哼了一声,奥莉西雅地说辞实在是很无力:“除此之外你就想不起点别的什么吗?——比如奥西去了哪里之类的。”
奥莉西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比金离开了座位,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像奥莉西雅这样的女孩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这个黑袍还真是小心,即使是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都隐瞒了这么多。但比金还是要继续追查黑袍的下落的,无论他是逃跑了还是躲在暗处准备偷袭,比金都不能放过。
“你要对奥西做什么……”比金正要离开的时候,奥莉西雅拉住了比金的衣服。
“杀了他。”比金冷冷地说。
女孩再度沉下了脸,她露出了哀求的表情。“不要这样,比金,不要去杀奥西。”
比金决定不理会这个女孩的求情,即使女孩再怎么可怜,他都不会心软的了。
黑袍法师是不得不死的,他们的存在,扰乱了社会的秩序,他们是社会的毒瘤,罪恶的化身。不管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他的大义,比金都不可能因为这个女孩就放过黑袍。他一扯衣服,甩开了奥莉西雅抓住衣服的手。继续向外走。但比金听到了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你会被他杀掉的……”他转过身,看到泪水顺着奥莉西雅的脸颊滑下,汇聚到了下巴。
比金愣了一下。他怎么想到,奥莉西雅担心的,竟然是自己!女性的过分善良总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他想到自己那样凶狠的对待奥莉西雅,短短的一小段时间的谈话,好几次让她伤心害怕,但也许仅仅是因为自己从那个变态的士兵手中将女孩救了出来,自己点点滴滴的妇人之仁都被女孩认作为了温柔,女孩竟然反而关心起了自己来了!
女孩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她坐在那里,两只手一起忙着擦眼泪,还是比不上眼泪流得快,她把委屈一下子全发泄了出来。她抽泣着,柔弱的身体也因此一颤一颤。看着女孩竟然为自己如此伤心,即使是被称为恶魔的比金也在怎么都再也狠不起心来了。他走到了奥莉西雅跟前,温柔地搂住了奥莉西雅。“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奥莉西雅在比金怀里更加放肆地大哭起来。
比金温软的怀抱给奥莉西雅一种前所未有安全感,就好像是熟识了许久的信任。纯真的女孩很容易地将自己的身心完全的开放了。但不知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奥莉西雅想起了奥西,她不明白为什么觉得自己对不起奥西,但还是难以抗拒在比金怀里得舒适感。奥西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她只能想象。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真实感觉,她对这种陌生的刺激她严重缺乏抵抗力——因为她不知道,她一直是男人。
比金温柔的吻去了奥莉西雅的泪痕,把浑身软绵绵的奥莉西雅放到了华贵的雕花木床上。奥莉西雅的确是反抗不了,但同时她也也许根本不想反抗。
比金觉得女孩令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轻轻的咬着奥莉西雅的耳垂,火热的鼻息吹入奥莉西雅的耳廓。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奥莉西雅的身体开始发热,浑身酥酥麻麻的,似乎又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但又不希望比金停下。
比金解开了奥莉西雅的衣服,他的手开始在奥莉西雅的胸前游走,光滑柔嫩的胸脯,比金甚至担心会被自己手上的老茧划伤。奥莉西雅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她的喘息开始变得剧烈,娇红的脸颊和微张的小嘴令她看上去更加的妩媚。而那种生涩的感觉奥莉西雅也不再抗拒,她只觉得比金的手是如此的温暖。
奥莉西雅开始觉得口干舌燥时候,比金用自己的最封住了奥莉西雅的双唇。奥莉西雅知道了自己的身体在渴望着什么,于是积极地响应了比金的热吻。湿润的舌头互相纠缠、搅拌,奥莉西雅在回应着自己身体的欲望。
奥莉西雅甚至都还不知道初吻的概念。
比金感受到了奥莉西雅的亢奋,他知道她已经进入状态了。他在奥莉西雅胸前抚摸的手开始顺着那柔滑的肌肤下移,顺着腰部来到了臀部,腰带被轻轻的松开。
投入地爱抚着奥莉西雅的比金睁开眼睛时,却赫然看到了流着眼泪的奥莉西雅。
我在干什么啊,比金问自己。奥莉西雅还只是一个女孩而已,怎么可以自私地伤害她呢?
最起先,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孩爱上了一个黑袍,因为和自己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吧。比金因为被心爱的人抛弃,而自暴自弃,随意的玩弄女人,但在这过程中,他却什么也得不到——不要说爱情,即使是快感也不可能得到。然而在这个奥莉西雅身上,比金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他觉得也许自己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替代品,但这对奥莉西雅来说太不公平了!
比金一下子离开了奥莉西雅,坐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人吗?”那只是奥莉西雅的一个感觉,却并不是像比金想的那样是在吃醋——奥莉西雅根本连什么是吃醋都不知道。
比金疑惑地回过头去望向奥莉西雅。
“这是她送给你的吗?”奥莉西雅手上拿着一方做工精美、红底白纹的丝巾,比金是随身带着的,他在刚才不小心遗落了。
这却证明了比金在想着其他人,当然奥莉西雅不会觉得什么,而比金却觉得对不起奥莉西雅了。不过在比金记忆中的那个人,比金是如何也不能忘怀的。他如同对待珍宝一般接过了丝巾,默默地对奥莉西雅说:“对不起。”
这时候,帐蓬外面开始喧哗了起来,有一个人大喊:“罗兰&183;比金,你这个混蛋!快给我滚出来!”
罗兰,奥莉西雅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
奥莉西雅不知道,早在她还是肖的时候,潜意识中就在想——如果自己是女人该多好,那样的话,自己就能成为罗兰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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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军事法庭 第四章 堕落与沉沦
(起5I点5I中5I文5I网更新时间:2005-2-15 13:45:00 本章字数:2977)
世界上争端的起源便是不肯妥协,因为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妥协的。
骑士长比金所带领的队伍,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内部的争吵。严肃的纪律是由强硬的手腕支持的。然而这次,在黑袍法师这个巨大的威胁刚刚无故消失之后,自己的阵营中却立即有闹事者出现了。
“罗兰&183;比金,你这个混蛋,快给我滚出来!”在罗兰的帐篷前的大声喊叫,对着这里的最高长官所使用的激烈言辞,显然是失去理性后的表现。
这是伍德自己记忆中的第一次冲动,自从离开艾克斯公国以来首次不在理性笼罩下的行动。他知道罗兰的风评,他从那个侦察兵口中听说一个银发的黑袍女孩被罗兰叫进他的帐篷之后就马上赶来了。他甚至没有想过是误会的可能性——他实在太在意了。
事实上,这也不太可能是误会。
去年奥西刚带着奥莉西雅离开了大家去做黑袍,而今天就在这里碰上一个黑袍,如果说是巧合确也夸张了。况且大陆上银发的人十分稀少,银发的黑袍就更加稀少了,黑发的黑袍少女根本恐怕是绝无仅有了吧。
士兵们从来没有看见过伍德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平时,即使是他在说那些能令人掉一地鸡皮疙瘩的笑话的时候也是板着一张脸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令伍德如次激动。稍微善良一点的人都在一旁劝阻伍德,他们都知道冒犯了那个魔鬼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但是没人能劝阻住伍德。
罗兰还是听见了伍德的叫骂,他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大家都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
奥莉西雅也怯生生地躲在罗兰得身后跟了出来。“可怕的大叔?”奥莉西雅之前并不知道伍德也在这里,惊讶间忘了伍德不喜欢别人叫他“大叔”的禁忌,不过这种时候伍德却也没工夫在意这些了。
奥莉西雅的出现,验证了伍德的猜想,而看见衣衫不整的两人,伍德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帕伯尔公国是保守的话,那么传说中的艾克斯公国则可以说是严苛了。在艾克斯公国,一般,女性是不大能够离开家门“抛头露脸”的;两性之间,不要说过分的行为不端,甚至是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规矩的。
而伍德正是来自这样一个艾克斯公国的人。虽然在帕伯尔公国的生活渐渐温和了他对这种事情的激进看法,但是心灵深处的原则确实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伍德瞪了一眼奥莉西雅,令奥莉西雅又害怕得缩了回去。
“罗兰&183;比金,奥莉西雅是奥西的人,你不能碰她!”毕竟伍德不是帕伯尔公国出生的人,没有经过斟酌以后直接说出的语言确实有些过怪,却更能显出他的激动。
罗兰戴上了微笑,他想起了奥西了。原来传言中的法艾尔的最后一个徒弟奥西在去年讨伐黑袍的行动中也活了下来,伍德并不是在那次事件法中艾尔唯一幸存下来的徒弟,而这个奥西却跑去当了黑袍了,十分的有趣。
罗兰的微笑确实十分的迷人,但同时也是被众人称为“撒旦的微笑”的。当然,他的嗓音也同样的有魅力:“放心吧,伍德,你不用替你那个奥西担心了,他之前根本还没碰过奥莉西雅。”
伍德自然不会问“你怎么会知道”这样愚蠢的问题,罗兰的意思十分的明显。伍德一直肯定奥莉西雅是奥西的人了,想不到反而被这个色狼先下手一步……“你这个浑蛋!”伍德气愤地上前挥拳向罗兰而去,被众人拉住。不过伍德作为一个法师又怎么可能打得中罗兰呢?
“把他拉下去。冒犯上级,禁足三日。”罗兰冷酷的说。
所谓的禁足就是一种相当于坐牢的惩罚,只是作为军法,被禁足的人活动空间更加狭小。而以罗兰一贯的作风,只是让伍德禁足,却着实让众人吃惊了一把。
伍德被士兵们拉着也不反抗,头也不会地说着,因此奥莉西雅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奥莉西雅,奥西是一个很孤独的可怜人,他需要别人的关怀。我不能够理解他,原本以为你能够做到的,却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女人。”
说完了这句话,伍德就很配合地跟着士兵们走了下去。虽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奥莉西雅却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不满。奥莉西雅觉得自己真的做了对不起奥西的事情了,自己爱上了除了奥西以外的人了。
被错误地指责时,人会愤怒;而确实被指责到了自己的错误时,人则会伤心。当众人开始觉得事情并没有争风吃醋那么简单的时候,可怜的奥莉西雅也沉浸到了自责之中。她的想法却都写在了脸上。罗兰看着她那嘟起的小嘴,立刻就明白了。本来罗兰也并不想因为私事去惩罚伍德的,但在军中是一定要军法严明的。
罗兰从身后一下子搂住了奥莉西雅,他从奥莉西雅得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肖,从前那个自己喜欢的肖。虽然奥莉西雅没有肖的多才多艺,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是傻傻的。善良、温柔、和与世无争的悠然却是一样的。毫无瑕疵的纯白,没有人性中贪婪、虚荣的污渍。当然,罗兰这样的温柔举动,由他部下的那些士兵理解来,自然是色欲的表现。
罗兰怀抱中的温暖令奥莉西雅已经放弃了挣扎,她陶醉于被爱的幸福感之中。做一个对爱不忠诚的坏女孩也罢,被奥西和伍德讨厌也罢,只要能和罗兰幸福地在一起,奥莉西雅已经都完全不在乎了。也许这就是放下一切之后,所谓堕落的快感了吧。
坏坏的小奥莉西雅已经开始不规矩了,什么都不懂得她自然不知道这种事情本来是应该羞耻的,她只是遵照自己的本能,她抓着罗兰得手抚摸自己的身体:“罗兰,刚才的游戏很有趣,我们继续吧?”围观的众人不禁大跌眼镜,这个一脸天真纯洁的女孩果然还什么都不懂就被那个魔鬼给骗去了。
幸好罗兰马上把奥莉西雅拉回了帐篷里。罗兰虽然一直装得十分的严厉,但骨子里也确是一个脸皮很薄的女人。
罗兰温柔地抚摸着奥莉西雅光洁的脸,安抚住了不老实的小手:“奥莉西雅乖,我下午还有事,不能陪你了。”
奥莉西雅自然有点儿不高兴,即使罗兰有工作,她依旧是希望陪着罗兰一起的。但她知道那样可能会妨碍的罗兰的工作,所以还是很懂事地说:“那晚上一定要回来陪我啊。”
罗兰感受到了温馨。和奥莉西雅相处时能够得到和肖在一起时一样的感觉,在血腥和杀戮中挣扎的心灵能够得到片刻的安抚。但他没有回答奥莉西雅,他不知道,在奥莉西雅知道了自己也是女人之后,会怎么样。他只是奥莉西雅得脸上吻了一下,默默地离开了。
下午罗兰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查找黑袍的下落自然是第一要务,激动中自己承认和黑袍关系的伍德自然是要盘问一下的,不过找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也不可能知道什么确实有帮助的消息,毕竟,黑袍法师奥西可是一个小心到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不多透露的人。
奥莉西雅只是一个小女孩,自然是耐不住寂寞的,她想出去逛逛,却被守卫的士兵挡在了门口,她只能气呼呼的回房了。
本来,罗兰所说的战俘自然只是用来吓唬奥莉西雅的,如果公国对一个人发动战争的话,就不仅仅是颜面扫地的问题了。讨伐过程中自然不会有战俘,而且奥莉西雅这样的女孩也不如说是从黑袍手里救出来的村民比较可信一点。作为人质的话,奥莉西雅自然也不合格,如果黑袍真的在意她的话也不会留她一个人在那里,没有保护措施了。限制她的自由本来是多此一举的,但她毕竟是黑袍的女人——虽然罗兰已经亲自确认过黑袍还没来得及对奥莉西雅做任何事情——按照罗兰的作风,自然是要把她软禁起来的——其中自然还有禁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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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军事法庭 第五章 万恶之首
(起3Y点3Y中3Y文3Y网更新时间:2005-2-16 0:31:00 本章字数:2441)
“下去吧。”罗兰淡淡地说。
“比金大人,你听我说,我们真的……”
“我说下去吧!”罗兰的心情十分的烦躁,“你们不会受到惩罚的。”
两个士兵心惊胆战地退出了帐篷,没有受到直接的惩罚反而令他们更加的害怕。罗兰像足了一个暴君。
但罗兰真的没有心情去装出要责怪他们的样子。
傍晚罗兰回来的时候,奥莉西雅就不在帐篷里了。罗兰很清楚那个黑袍的强大,想要毫无生息地带走一个人,对他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吧。
罗兰最先想到的是黑袍会对奥莉西雅怎么样,那个傻傻的女孩不会真的对那个惨无人道的黑袍说什么她爱上了别人之类的话吧。一想到奥莉西雅被变成石头的样子,他就心急如焚。
柔嫩的白色,黑色的捋起的袖管相互的映衬,看上去十分的美味。奥莉西雅从帐篷外走了进来,端着两盆黑乎乎的东西,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食物。看上去自然没有清爽可口的奥莉西雅那么美味。
奥莉西雅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跑了回来。
没有意义的长时间担心会通常演化成愤怒,但看着奥莉西雅,鼻子上一点黑的那可爱的模样,罗兰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他轻轻地搂住奥莉西雅,替她擦去了鼻子上的黑点。——奥莉西雅没事就好了。
“罗兰~”奥莉西雅欢喜地甜蜜地令人骨头发酥地激起人无限欲望地叫了一声,“我花了一个下午做的菜,尝一尝吧~~”
奥莉西雅中午抱怨了菜难吃,想不到她真的下午去自己做菜了。可是她手上拿的那两盆菜的的样子……罗兰开始直冒冷汗:“你不会是想让我吃这两道菜吧?”——青菜乱七八糟的一摊,都有些黑乎乎的,罗兰甚至怀疑奥莉西雅是不是不小心留了两颗没有烧焦,另一盆牛肉却是绝对没有烧熟的。
“怎么了?罗兰讨厌吃奥莉西雅做的东西吗?我可是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奥莉西雅得脑袋下垂了下去,那伤心的模样令罗兰不忍:“不是这样的……”罗兰想说已经吃过了,又好像说谎的痕迹太明显了,“我吃,奥莉西雅替我做的我当然很高兴……”
罗兰话是这么说,却是拿着刀叉望着桌上的两盆菜,一个劲的咽口水。他回过头看看奥莉西雅,却看到了一张充满了期待的脸庞。
罗兰豁出去了。抱着必死的决心,罗兰叉了一根青菜放进了嘴里——不管多么难吃,千万不能吐出来啊,罗兰得心里念叨着。
但罗兰尝了一下,却发现这青菜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尝起来味道却不错啊。他又吃了几片牛肉,发现原来牛肉半生不熟的味道也很不错。
“怎么样?”小奥莉西雅凑在旁边,满怀期待的询问。
“真好吃。”这本来是罗兰准备好来安慰奥莉西雅的,现在却是真心话了。
有些东西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得那么不济,只有深入去体味才能了解它真正的价值。奥莉西雅做的菜,确实要比被随便拉来作厨师的那些士兵做得出色多了。这又让罗兰想起了肖。肖的厨艺也是十分棒的,甚至比公爵府那个靠关系进来的大厨还要出色。但肖的手艺,却只有罗兰一个人尝过,这算不算埋没人才呢?而比起奥莉西雅来,肖那个完美主义者做出来的菜,看上去就十分的美味,味道也要比奥莉西雅的好。不过他们两个的风格就是完全不同的——肖的菜大多清淡,而奥莉西雅的则口味很重。
“如果能够经常尝到奥莉西雅的手艺就好了。”罗兰只是无意地说了一句,却是奥莉西雅等了很久的,“奥莉西雅愿意一辈子……替罗兰做饭。”
“奥莉西雅……”
奥莉西雅的脸颊因为害羞而变得通红,显然她还是明白,一个女孩子主动地表示喜欢一个人,愿意作他的新娘,并不是可以很大方地说出来的。
于是罗兰作了一般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把奥莉西雅拥入怀中并给了一个热烈的深吻。奥莉西雅也大概明白了这是亲密的人之间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了。
而在军营中的另一个角落,却有人因为吃了半生不熟的东西在狂吐。
正在吃饭的豪爽军人们一起在调侃:“那个娘娘腔,不过是给他塞了一块烤肉就吐成这样,这牛肉真的烧得很好吃嘛,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今天虽然烧得难看了点,但烧菜那小子的厨艺确实是进步了,爷儿们吃这样的菜才够带劲儿!”
负责烧菜的士兵心虚地接受着称赞,他只是为了不浪费材料而把奥莉西雅的失败之作拿来给大家吃了。他也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小女孩刚来厨房请求自己教她做菜的时候还连铲子都不知道怎么握,一个下午的时间竟就已经烧得不错了,看来天生是当厨师的料。
罗兰却完全忘记了问奥莉西雅是怎么离开帐篷的,只有热吻延续到了床上。
罗兰本来是没有打算让奥莉西雅陷得更深的,但奥莉西雅却好像是抓住了罗兰中午时说的晚上来陪奥莉西雅玩的话。罗兰中午用的手段完全被奥莉西雅学了去,反过来对付罗兰了。奥莉西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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