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重生成了他们的理想女友 作者∶蓝白贝雷帽 校对∶无法无天 内容简介∶ “人家确实是他的新女朋友，请多多指教喔！” 【租赁时间结束咱们就各奔东西，互不相欠】 “不是装出来的哦，这个就是我的本音，真的很……可爱吗？” 【别猜了这就是我专门为你们这群萝莉控练出来的伪音】 “那部动漫吗？很喜欢哦！男主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呢……” 【不管是后宫还是纯爱，给钱我的兴趣就是整个scp基金会】 这是一本讲述大叔重生成了美少女为了赚钱，不断学习成长的故事…… 扫书报告∶ 作者知识储备丰富，写作能力较强故事线比较清晰，文中有些见解甚至为我的思考拓宽了思路。故事整体流畅且连贯，基本不会出现一直不对胃口。有传统环节，但作者比知乎那点人强了百倍了，压抑和爆发卡的比较好。就是作者本身有点惨，请多支持作者。 第1章 No、001拒绝不了的租赁单 【您接到了一条新的租赁邀请】 【租赁时间为2030年10月23日下午18时00分至2030年10月23日晚上9时00分，共计3小时，预计收入150元，请查阅租赁人资料，并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租赁要求】 【注意：该租赁人勾选了“拒绝包赔”服务且选择的时间为您所设置的空闲时间内，如无正当理由拒绝，您将有可能被扣除一定的信用积分】 散发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病房里，听到了“叮咚”一声的我用苍白得有些病态的小手拿过了病床旁边崭新的手机。 此时，这部新手机上正显示着一个名为“花狸猫”的约会软件APP界面。 用指纹轻松将手机解锁，我点开了这个APP，找到了所谓的“租赁人资料”。 很快，偌大的屏幕上便弹出了好几张照片，伴随着一大串关于这张照片的人的资料信息—— 租赁人：梁智明（VIP 1） 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21；天蝎座；身高173cm；体重60kg；不吸烟；不喝酒；爱好看动漫、死宅一个；在校大学生；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给您的留言：我被和我在一起五年的初恋绿了，对象是我高中的好兄弟，今晚上我们有个同学聚会，我的前女友和我的兄弟也会去，看照片，你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你在个人介绍里也写了可以应付所有的约会场合，希望可以帮忙让我在这场同学聚会中至少不要那么丢脸。 备注：嫌钱少我可以再加。 我的龟龟，开局就是王炸…… 粗略地看到这个“花狸猫”APP的提示信息，我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随后，我点开了这个APP上自己的“个人资料”—— 姓名：闭昕雪（花狸猫白金签约用户） 性别：女 年龄：17（出生日期2012年12月23日） 身高：163cm 体重：48kg 职业：在校大学生 擅长对象：都擅长 “小雪。” 这时，病房的大门被推开，我的妈妈和奶奶拿着几张单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出院手续办好了，你去卫生间换一下衣服我们就回学校了。” 说着，妈妈将一件女式的短衬衫和牛仔裤丢给了我。 “以后妈妈每个月给你1200元的生活费，心事别太重了，生活哪有过不去的坎呢？” “嗯。” 我接过衣服，用有些愧疚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床边的“妈妈”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没事没事，去换衣服吧。” “好。” 掀开被子，换上床边的拖鞋，我走进了病房不远处的卫生间里，关上了门。 “呼——” 到一边的洗手池稍微打了点水为自己洗了把脸，我来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打量着镜子里的女孩。 “对不起……” 镜子里的女孩子，正如之前那个“花狸猫”APP里所写的一样，一米六左右的身高，17岁的花季年龄，加上可爱的外貌和近乎完美的身材，给人一种满满的“青春美少女”的感觉。 只不过，此时镜子里的少女嘴唇有些苍白，脸色也很差，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妈妈和奶奶的，所以……” 低着脑袋，我对着镜子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祷告的手势。 “请在那边好好休息吧。” 祷告完毕，我脱下了身上的病号服，开始穿刚才妈妈递过来的T恤和牛仔裤。 这一切，还得从我的“上辈子”说起。 没错，其实我是一名穿越者，或者说……重生者。 上辈子原本只是一名咸鱼小说作者的我，某天在夜里码字赶稿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间病房里了。 脑海中多出来的整整17年的记忆，让我花了大半天才弄明白自己是重生到这个“闭昕雪”的小女孩身上了。 从“28岁的大叔”，变成了“17岁的青春美少女”。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说起来也挺悲剧的： “我”出生于一个偏远的小镇，从小由奶奶抚养长大，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境贫寒，而且因为没有爸爸妈妈，“我”从小就被同龄的孩子欺负。 然后在“我”六岁左右的时候，“爸爸”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拉着“我”到城市里做了一个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我”并不是“爸爸”亲生的，爸爸和妈妈就这么离了婚，“我”被判给了妈妈。 再往后，就是标准的“留守儿童”剧情。 因为要每个月给家里寄钱，供我读书和给奶奶看病，妈妈几乎只有每年的年底才回来一次，而奶奶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也不懂年轻人的想法，没有什么朋友的“我”变得越来越自闭，性格越来越孤僻。 在这样的自闭性格下，哪怕“我”长得很可爱，身材也是爆炸的好，整个初中高中“我”都没有交到任何朋友，高考成绩也不算理想，只考了一个不入流的大专。 上了大专，看到周围的同学一个月的生活费动不动两三千四五千，可以随便买漂亮的小裙子买最新出的手机和昂贵的化妆品，而“我”每个月只有不到一千块钱的伙食费，除了吃饭和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外就一分也不剩下了，“我”更加地感叹起了世界的不公，终于在三个多月前忍不住诱惑，网贷了六千块钱给自己买了一部新手机。 众所周知，网贷这个东西，可是要命的。 第一个月还不上，只能再去找别的网贷平台借，拆了东墙补西墙，然后利滚利，欠的钱越来越多。 这个“花狸猫”软件，也是“我”在几天前签约注册的。 花狸猫并不是网贷软件，它有点类似那种游戏陪玩，上面有很多小姐姐小哥哥，只要花钱就能把他们买下充当“临时男友”和“临时女友”。 可能是正处于发展期，只要是和花狸猫签约的会员都能得到300元的“鼓励金”，但是相对的，签约了之后你就必须在合同期内尽可能地在网站上接单为顾客服务，一旦拒绝了太多的单子网站那边是有可能会告你违约的。 当时的“我”正好因为借了网贷严重缺钱，刚好在手机上看到了这个“花狸猫”的广告，于是便想也没想和“花狸猫”签了三年的合同，拿到了三百元的鼓励金去还钱。 后来，在发现哪怕是买了新手机，“我”也交不到什么朋友，还欠了接近两万的网贷，凭妈妈的工资收入根本还不起后，“我”终于崩溃了，默默一个人爬上了香草市的一座跨江大桥，然后跳了下去。 这就是我现在用的这具身体，女孩闭昕雪的一生。 简单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身为作者大叔的我重生成了一名背着19800元高利贷，还和“租赁女友”平台花狸猫签了三年合同的大学女孩。 非常幸运的是，我继承了这个女孩的记忆和大多数的习惯，让我不至于在醒过来后面对“妈妈”和“奶奶”表现得太狼狈。 “小雪，你的手机响了。” 换好衣服刚从卫生间出来，妈妈便将我的手机递了过来：“这手机很贵吧？是同学送的？” “我打工赚来的啦。” 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我扫了一眼屏幕上面的陌生来电，朝病房的门走了过去：“妈妈我出去一下。” “你好？” 病房外，我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尾号4692的闭昕雪小姐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小姐姐的声音。 “对。” “我是花狸猫的客服，工号4396。” “是这样的，闭小姐，我们这边看到您在和我们公司签约了之后呢，于10月21日下午3点和10月22日下午18点，在超出系统允许的最长确认时间的情况下，自动拒绝了两单租赁申请，这两单都是在您设置的空闲时间内发起的，你也没有给出合适的拒绝理由，信用分也因此下降到了负10分，所以我们这边才打这个电话过来希望了解一下，您是遇上了什么困难吗？” “啊……” 听到这里，我略一思索：“困难的话倒没有，就是这两天手机丢了，今天刚刚找回来，所以才没有接单。” “原来是这样。” 听到我这么说，那边客服的语气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既然这样的话，那么现在这单由梁智明先生发起的租赁女友申请，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嗯……不过我想先和他联系一下看看他那边的要求。” “好的，是这样，花狸猫这边希望您能踊跃接单，毕竟您是我们的白金签约会员，信用分是负数也太难看了您说是不是？” “嗯，我懂的，我们有合同的嘛，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客服这边就先不打扰你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呼……” 挂了这个电话，我在走廊做了一个深呼吸。 不知道是因为妈妈给的衣服太小，还是这具身体的胸太大，我感觉胸口有些发闷。 点开“花狸猫”APP，我找到了之前那个“租赁女友”的申请，点开。 “看来今天这女朋友被好兄弟绿了的单子……是不得不接了。” 第2章 No、002作为租赁女友的第一单 从医院到车站这段路，我的妈妈全程都在不停地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小雪啊，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妈妈或者奶奶说的，打电话或者发信息都可以，你们年轻人不是很喜欢用手机的嘛。” “妈妈老了……没本事，从小到大一直没怎么和你说过话。” “高中的时候你的班主任老和妈妈说，你性格太内向，当时妈妈还没当回事，现在……唉……” “回到了学校啊，多和同学交流，大家有什么困难互相帮助，可千万别再干傻事了，啊？” 到了车站后，有些忍不住的我转身轻轻抱住了这位母亲。 “妈，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松开手，我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一边需要拐杖才能走动的奶奶，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可爱的笑容：“这两天小雪想了很多，已经想通了。” “真……真的？” 妈妈很是欣慰的样子，随后又有些不确定道：“不会是骗妈妈的吧？之前那个医生还和妈妈说最好送你去做一下心理辅导，可是那个辅导要一百多块钱，妈妈这……” “嗯，想通了，我真的没事了。” 我抓过妈妈已经长满老茧的手：“对不起，是小雪太冲动了，真的非常对不起，小雪保证以后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了。” 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其实“我”和这个“妈妈”并没有什么感情。 相反，在跳河前，想到这位“妈妈”，“我”的内心浮现出的情绪全是埋怨。 埋怨她为什么不能经常陪着自己，为什么赚不到钱，为什么不能像别人家的妈妈一样给自己稍微好一些的生活。 “我”的身体条件并不差。 这具身体——17岁的闭昕雪，长得非常非常的可爱，是属于那种“天赋型”的美少女，皮肤就算不用化妆品不去刻意保养也很白很嫩，而且身材在同龄的女孩子当中也是非常突出的，怎么吃都不显胖，双腿修长，身体曲线优美，胸的规模更是远超女生标准，哪怕穿着合适的胸衣，刚才一路走过来我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胸口在晃动。 但是，“我”出生在了一个非常贫苦的家庭。 从初中开始，不管是在班上还是邻里乡亲之间，“我”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小雪长得好可爱啊，就是不怎么会打扮”“她如果穿别的衣服，好好打扮一下肯定是个大美女”之类的话，久而久之，“我”对于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越来越委屈，慢慢慢慢地这份委屈就转变成了嫉妒和绝望。 不过，由于现在是我来主导这具身体，所以哪怕有着那些记忆，我也依旧非常轻松地克服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毕竟……对于上辈子父母均车祸去世，经历过朋友的背叛、亲戚的勾心斗角和社会的各种毒打，最后由于过度操劳死在出租屋里的我来说，这些真的都不算什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可能也是察觉到了我脸上的轻松和开朗，妈妈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缓缓从破烂的包包里拿出钱包： “之前和你说好的……这个月的生活费，妈给你1200元……” 从老旧钱包里用有些颤抖的手拿出了12张钞票，这位母亲将钞票塞到了我的手里：“省着点用，不够了……再和妈妈说。” 我接过这些钱，将其中的900放到了自己的书包里，然后把剩下的300元递回给了母亲。 “不行不行。” 和预料中的一样，妈妈没有收这些钱：“我听你们辅导员说了，你经常和同学抱怨生活费太少了……” “妈。” 我继续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这三百块钱，您拿去买几件衣服吧，给奶奶也买一件。” 正好这时，开往学校的公交车也到了。 “就这样了，妈，我先上车了。” 将钱强行塞进这位母亲的手里，我背起小书包，等车辆停稳后跳了上去，走到其中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隔着车窗朝车站上有些发懵地举着300块钱的母亲挥了挥手：“妈妈再见！奶奶再见！保重身体！” “车辆启动，请扶稳坐好，下一站……” 在我的注视下，车站上的母亲和奶奶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后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车子的后方。 移回目光，借着车窗上玻璃的反光，我看到了现在自己的模样。 和记忆中一样，那是一名外表非常可爱的小女孩，扎着一条小马尾。 这就是我未来将要接替的人生，女生闭昕雪的人生。 虽然她在临走前留下了不少烂摊子，不过也不至于糟糕到让人绝望的程度。 跳河之后，根据妈妈的描述，当时是一个桥上的出租车司机报的警，而且很巧合的是那条河附近刚好就有一个派出所，警察叔叔出警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抵达了现场，把河里昏迷的“我”救上了岸。 妈妈和奶奶并不知道“我”欠了好几万网贷还不起这件事，因为没有出人命，当时的警察也只是找到了“我”的辅导员，了解到了“我”平时性格内向，偶尔还会和同学抱怨钱不够花这些细节，草草地用“轻度抑郁导致出现了自杀倾向”结案了。 而接管这具身体的我，也并不打算告诉妈妈借网贷这件事。 因为根据身体的记忆，我很清楚一旦这种事情被妈妈知道了，就算她还不起，到时候也很有可能会卖血甚至是卖肾来帮忙还钱。 更何况……这几天的住院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透支了妈妈的所有存款。 闭昕雪的家庭真的太穷太穷了。 就像那句话说的：“我们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由于上辈子我生命最后一年的职业是小说作者，加上我自己也看了不少以穿越、重生为主题的小说，所以我个人倒不是很介意代替他人活下去之类的事情，虽说从男人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稍微让我有些……别扭，不过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闭昕雪是美少女。 美少女的一生，再怎么样也肯定不会困难到哪里去——我大概算是一个利己主义者。 “接下来就是还钱的问题了。” 公交车上，我拿出崭新的手机，大概查了一下最近的短信和那几个网贷软件的信息。 “我”一共在五个软件上借过钱，五个都是一年左右的还款期，七七八八算下来，前面三个月，我每天大概要还220元左右，最低至少也要还150元，低于这个数字的话到了还款日那些催款电话一定会找到妈妈那边，而撑过这三个月还完第一个网贷平台以后就会轻松不少，每天一百块就差不多了。 幸运的是“我”当时的头脑还算聪明，没有碰更可怕的果贷，或者借更多的钱，利滚利滚到十万五十万，要不然事情可能就真的麻烦了。 所以想要在这三个月内每天至少赚到150元，那个“租赁女友”的“花狸猫”APP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到时候稳定了，我也可以重操上辈子的旧业，利用空闲时间写几本书什么的，或者试着当游戏陪玩，当主播，再不济可以去发传单、兼职当服务员，方法总比困难多。 一念之下，我将书包抱到了怀里，把手机放了上去，随后点开“花狸猫”，找到之前收到的那个“梁智明”租赁申请，点击了“接受租赁”按钮。 不就是当别人女朋友三小时嘛！不会我可以学！ 就像以前刚毕业出社会那样！老板让我做什么，不会就学！谁怕谁！ 曾经是男人的我还不懂怎么对付男人？这个可比在工地日晒雨淋，被老板指着鼻子骂，在餐厅端盘子低声下气给喜欢挑刺的顾客服务强多了好吗！ “叮叮叮……” 就在我点击了“接受租赁”后没过半分钟，我新买的这部手机便响起了一阵铃声。 潮鸣。 这是“我”三个多月前设置的手机铃声。 由于电话是通过“花狸猫”APP打来的，所以对方的号码被隐藏了，不过这时候我哪怕是用自己那接近D罩杯的胸去想也能明白是谁打来的。 “你好？” 按下接听键，我换上了自认为最温柔的声音：“请问您是？” “是小雪吗？我是花狸猫那个……那个梁智明。”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犹豫不决的声音：“你……你确定真的要接我这个单子吗？” “嗯。” 我看着公交车外已经渐渐落下的夕阳：“不过我希望您可以再稍微详细地说一下自己的情况，比如平时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动漫，喜欢玩什么游戏，喜欢吃什么，口味是怎么样的，喜欢什么性格，什么打扮的女朋友，这些在您的资料卡上都没有写明，我个人认为最好是都说一说，方便我更加了解您。” 从我的嘴里，发出了标准青春美少女的声音。 这也是“我”比较自豪的一个地方：和外表一样，我的本音也很可爱，很少女。 “啊……哦哦，我的话……我写了，我就是……就是一个死宅，我比较喜欢后宫类的动漫，喜欢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最喜欢蕾姆，还有小鸟游六瓜……六……六花……” 电话那边的青年有些紧张的样子：“然后游戏的话，我最近在玩CSOL和英雄联盟，女朋友的打扮……如……如果你能打扮成JK……JK过来最好了，我看了你的照片，很可爱……如……如果穿制服的话，肯定……更可爱……” “嗯，要不这样吧。” 见电话那边的这个“梁智明”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主动打断了他的话：“您发起的时间是晚上的6点整，现在是4点30分，我还要去学校一趟，大概半小时到，然后我们5点30分约个时间，您用十来分钟来具体介绍一下自己，可以吧？” “哦哦哦……好好好，那……我们约在哪里？” “市中心长安大道西路有个向日葵广场。”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们五点半在那里见面吧。” 第3章 No、003回到女生宿舍 我的学校，香草市职业技术学校，位于香草市中央区南方，距离中央区正中心的长安大道9公里左右。 从名字就可以听得出来，这是一所大专，或者说……带专。 “我”的高考分数当时只有三百多分，只能上这类学校。 这个世界，对于上辈子的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用网络小说里的一些专业词汇来形容的话，这就是一个“架空”的世界。 她总体上和地球差不多，但是世界上各国的版图和我前世所在的那个国家完全不一样，时间更是往后跳了十多年。 现在是2030年10月23日，星期四。 我现在所在的国家名为“天火国”，这座城市香草市作为天火国桂圆省的首府，是不折不扣的临海超一线大城市，这里人们生活节奏相当快，其中香草市光是市区就划分了9个之多，其中最大的“中央区”便位于香草市正中心。 不过，尽管时间前进了十多年，这个世界的科技和人们的生活习惯还是和我上辈子那个世界差不多——至少根据这具闭昕雪身体的记忆来看是这样的。 也正是由于香草市太大太大了，人们生活节奏太快太快了，每个人都像陀螺一样忙得不可开交，整个城市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低欲望”现象，这种“低欲望”体现在了普通年轻人不愿意买房，不愿意加班存钱，得过且过，不愿意相亲，不愿意谈恋爱，不愿意成家不愿意社交等方面。 “花狸猫”女友租赁APP，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诞生了。 宅男害怕相亲，但是有时候又寂寞想要有女朋友陪伴？租一个回来就可以了。 想要在学校里秀恩爱？想要报复前女友前男友？想要体验被爱的感觉？租，都可以租。 反正男朋友女朋友是你花钱租回来的，完事了还有评价评分那些东西，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怨言，你不用担心说错什么话，也不用担心动不动就惹他们生气，畅所欲言，为所欲为，多舒服，简直就是当下最理想的恋爱环境。 目前为止，花狸猫还只是一个香草市的本地APP，正处于起步阶段，了解它的人还很少，顾客和签约会员也很少，所以这个软件的老板才会倒贴钱去签约像“我”这样的女大学生给软件“冲库存”，我没猜错的话，未来等他们做大了以后再签约可能就拿不到钱了。 “是她吗？” “应该……是吧？计算机系那个，软件2班，很漂亮的妹子。” “那看来新闻没说错，是抢救回来了。” 从公交车上下来，稍微往前走了几百米，我便看到了自己所在学校香草职业技术学院的大门。 让开几辆从校园里缓缓驶出来的小车，从右手边的小门进入学校，在走向女生宿舍的路上，我听到周围传来了不少议论声。 说话的这些人，大多都在朝这边指指点点，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水淹过一次了，还是我重生之后听觉变灵敏了，我依旧清楚地听到了那些声音—— “为什么会想不开啊……” “不知道，我如果有她那么漂亮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开心，哪里会去寻死哦。” “嘘，你小声点，万一被她听到又想不开，我们可是要担责的，你忘了辅导员在微信群说的了吗？人救回来了，别再说这件事了。” “哦哦……” 这还真是…… 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自己在这所学校因为闹过跳河还成了名人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具身体这么漂亮，就算性格自闭，每天光是去上课或者从教室估计回来都能吸引不少目光，现在又是信息高速化时代，别说是自己学校了，哪怕是隔壁学校有学生跳河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哥都能通过QQ群微信群把相关新闻和图片转发给每一个学生。 嘛，如果是闭昕雪本人的话，可能确实会在意这些奇奇怪怪的目光。 “我回来了。” 一路顶着周围同学奇奇怪怪的目光，我按照记忆找到了这所大学的第二栋女生宿舍，随后拖着行李箱爬上了二楼。 香草职业技术学校女生宿舍二栋202，我的宿舍号。 在推开宿舍门的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来女生宿舍——虽然用的是女孩子的身体。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看抖音的时候不要外放那么大声，听不懂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又不是在休息时间刷视频，外放怎么了？倒是你，每天和那个什么庆哥聊天，煲电话粥，2点了还在那唧唧我我，大家都不睡觉哦？” 刚一推开门，我便看到这间女生宿舍里，此时两名女生正躺在各自的床上互相指责对方。 其中一边女生的手机上还响着洪亮的歌谣—— “哈哈哈哈哈……打不过我吧，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强大……啦啦啦啦……” 看到我进来，原本还在吵架的两名女生均是一愣，随后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小……小雪？” 左手边的女生手忙脚乱地关闭了手机音响：“你……你没事啦？” “没事了。” 我笑笑，抱着行李走进屋：“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根据记忆，以前的“我”并不是这个性格。 别说“对不起”这种话了，平日里“我”和这些人说的话基本上一只手都能数得上来，每天都是死气沉沉的一副木头模样。 “哇……你不是吧？感觉你好像变了个人。” 右手边的女生好奇地爬到了床尾，小心地打量着我：“我看新闻……你被119救上来了。” “嗯。” 我将行李箱塞到自己床底下，然后把书包放到了电脑桌上。 “第二天警察叔叔就来看望我们了，我也给他们道了歉，表达了谢意。” 这是一间6人间的宿舍，此时不知道其她女孩子是吃饭还是约会去了，宿舍里只有两名女孩。 我右手边靠卫生间的这名女孩是我的同班同学，名字叫陈晓蕊，在“我”的记忆中，这是一名体型稍微有些胖，性格较为开朗，还有一个男朋友，两人打个电话经常能聊到深夜的女孩子。 至于左手边这位……我实在记不清名字了，只记得这是一个喜欢刷短视频，然后把声音开得很大，笑得有点“疯癫”的大大咧咧女生。 你不能指望曾经的“我”，一个自闭少女能在短短一个月内记住全部舍友的名字，更何况这个舍友还和我不在同一个班级。 没错，除了左边的陈晓蕊以外，这间女生宿舍剩下的女孩子都和我不在同一个班，她们都来自信息工程学院的电子商务专业。 当时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记得自己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选了这所学校的，还勾选了“服从调剂”，结果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被这里的计算机系软件技术专业录取了。 女孩子学软件，结果可想而知。 整个软件技术二班女生只有我和陈晓蕊两个人，而学校自然不可能让我们两个女孩子单独住一间宿舍，于是“软件技术”和“电子商务”的混合宿舍就这么诞生了。 “那……那就好……” 看到我一副开朗的样子，陈晓蕊松了口气般：“这样才对嘛，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现在都快被评选为我们学校的校花了，你长得那么漂亮，身材还那么好，声音又那么可爱，到时候追你的人估计都能凑一个营，干嘛非得想不开呢？” “嗯，是我冲动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电脑桌面，我在旁边的小衣柜里翻了翻，翻出了一条格子裙。 JK的话……现在可能来不及了，用这个凑合一下吧。 这条小裙子是去年妈妈送给我的16岁生日礼物。 一年时间，妈妈基本上只回来两次，一次是新年春节，另一次就是“我”的生日。 “楼下的超市还开门吗？” 将小裙子放到了桌面上，我探出脑袋对小床上的陈晓蕊说道。 “开呀，当然开，我们全校的商店一般都到晚上11点才关门，你忘啦？” 这间宿舍的床位是那种很传统的上下结构，从宿舍大门进来，左右两边各3张床，床下是电脑桌和衣柜，所以躺在床上的陈晓蕊需要坐起来才能看到床下的我：“你想要买什么东西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拿过手机和钱包，我扫了一眼自己即使穿着普通T恤衫也依旧压不住那两只大白兔的胸口，顶着胸口的晃动跑出了宿舍。 顺着身体的记忆找到这所学校的百货超市，我径直朝鞋袜专区走了过去，找到了女生袜子专卖点。 翻了一会儿，我总算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过膝的长筒黑丝袜。 “9.8元，好贵……” 将黑丝长袜拿到手里，走到超市出口的时候，我被这边一个卖卤味鸭翅鸭腿的小柜台吸引住了。 唔…… 想想自己那每个月拿出一千块都有些犹豫的妈妈，很快清醒过来的我摇了摇头。 自己现在是女孩子了，吃太多肉会发胖的，不吃不吃。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将长筒黑丝袜递给了收银小姐姐，结了账。 看看时间，刚好5点整。 回到宿舍，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了自己所有衣服中最可爱的一件天蓝色T恤，和那件格子裙还有刚刚买回来的长筒袜一起走进了洗手间，然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裤子。 “但愿一切顺利……” 第4章 No、004和老板的初次接触 用纤细雪白的小手有些生疏地将黑丝长袜卷起，我顾不得这双刚刚拆开包装还散发着新衣服气息的袜子是否需要先洗一下，抬起白嫩的小脚丫便伸了进去。 柔软的黑丝袜，被撑起了一个小脚丫的形状。 随后，我用双手抓着袜子的边缘，沿着自己这只修长柔软的美腿，缓缓将袜子往上提，先是曲线如漫画般优美的小腿，再到精致的膝盖，然后继续往上，一直提到大腿一半左右的位置才松开手，让长筒袜末端的松紧带轻轻勒住大腿。 稍微抚摸了几下脚腕到大腿中央这段被丝袜所包裹起来的位置，抚平褶皱，让袜子完美地和自己的整只腿相接触，我又拿出另一只长筒丝袜，如法炮制。 穿好袜子，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被黑丝包裹起来的几个脚趾头，确认一切都趋近于完美了，才从小椅子上站起来，拿过一边的格子裙穿好，拉上拉链。 真的是……太美了。 此时只穿着丝袜和格子裙，没有穿上衣的我，低着小脑袋望着自己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心里感慨了一句。 由于胸实在是有些大，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下方平坦的小腹和那套着黑色长筒袜的双腿。 没记错的话，我的脚码只有32~33这个样子，哪怕是在同龄的女孩子当中都属于非常非常小的那种，用不害臊的话来说就是“纤纤玉足”，普通成年男性估计一只手就能完整地把我整个脚丫抓住，原本应该是为女性设计的小熊拖鞋穿在我的脚上居然还显得有些大。 而且，虽然我的身高有163cm，但是由于双腿占了身高的很大比例，我的外貌又是那种偏年幼的，所以整体看起来我和14、15岁左右的中学生差不多，走在外面基本上没人相信我是一个大学女生。 小雪，你同学说的挺对的，有这么好的身体条件，哪怕家庭条件再差，也不应该绝望的。 你……太悲观了。 外貌可爱，身材好皮肤好，身体健康，没有什么遗传疾病，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很少，你的身体都已经那么优秀地活着了，你却…… 嘛，算了，现在的我才是闭昕雪，说这些总感觉是在自己责备自己。 拿过一边的天蓝色体恤衫换上，大致整理了一下小裙子和衣服，我走出了卫生间。 对着卫生间外的洗手池，我解掉了头上的马尾辫，让一头丝绸般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长发落在肩上。 虽说我现在的身体很优秀，不过通过刚才搬东西上下楼，还有跑去超市买东西回来的这些时间，我还是发现了不少美中不足的地方。 首先就是……我虽然很漂亮，但是体能却很差，这跟闭昕雪从小不爱锻炼有关，这点也稍稍影响到了她的身材，比如虽然我现在的小腿和大腿都很修长，看着没什么赘肉，曲线也很美，但无论是大腿还是小腿上的肉肉都很软很软，没有什么力气，这么跑上跑下没一会儿我便感觉到了疲惫。 小腹也是，虽然我现在没有小肚子，腹部也是平平的诱惑力十足，但很明显那个部位已经达到了“亚健康”的危险边缘，因此，在基本的危机解除了以后我必须将“锻炼身体”列为最基本的每日任务，可以的话最好是练出马甲线，减掉肚子上多余的隐藏赘肉。 大小腿也是一样，像是每天慢跑压腿什么的，把双腿上的肉肉练得稍微结实一些，韧带曲线柔软一些，这样穿袜子的时候才会显得更美观， 最最重要的是，我体能这块绝对不能太差。 现在做“租赁女友”这一行，体能差的话，到时候遇上个什么怪叔叔，跑都不一定跑得过别人。 走到自己床位附近，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体育高考，和大学刚开学时军训的“痛苦”回忆。 高考体育勉强及格，大学军训第一天就晕倒了，第二天跑800米再次因为血糖不足去了医务室，第三天仰卧起坐没到10个就再也做不动了，被教官单独罚了半小时。 在床底翻找了一会儿，我拿出了一双在高三毕业典礼上买的，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穿过几次的女生制服鞋。 因为脚太小，这双鞋子当时甚至还是我们班主任专门去找厂家定制的32码，拿在手上光是看着我就能明显地感觉到穿着它的女孩子脚丫该有多么的娇小。 虽说租赁单子上的那个“梁智明”客户自称喜欢“JK少女”，不过我现在实在太穷了，买不起JK制服，所以只能用格子裙长筒袜和制服鞋配一件可爱点的T恤衫代替一下。 这也是一个引起我注意的点。 坐在椅子上换鞋子的时候，我默默地在脑海中想着。 现在“花狸猫”租赁女友APP刚刚发展，竞争不是很激烈，能租赁的漂亮女孩就那么几个，知道它的人也不多，所以基本上那些男人下单的时候要求“对象是女的、不丑”就差不多了，但是在不久的未来，这个要求绝对会被无限扩大。 比如“能陪我去网吧打游戏的”、“会打篮球的”、“能陪我聊各种动漫的”等等。 死宅的话我不用猜都知道，绝对会出现“约会的时候记得穿水手服”、“我喜欢女仆”、“我Cos486，你Cos蕾姆，我们一起去漫展”、“希望是萝莉音”这些五花八门的请求。 换句话说就是……想要在这一行吃得开，这段时间我要做的除了好好锻炼身体外，像伪音、打游戏、了解动漫角色属性这些奇奇怪怪的内容，一样要学。 而且，我也绝对不能每次去都只穿着和今天一样的黑丝小裙子出去，我必须多准备几套衣服，像什么JK，洛丽塔，甚至是Cos服，我都得去学着适应它们。 要不然在不远的未来，我“长得可爱身材好”这个优势一定会被日益增长的租赁市场需求所淡化。 你只有学生装，别人喜欢御姐怎么办？ 你只会少女音，别人喜欢萝莉音怎么办？ 你只有黑丝，别人是白丝控怎么办？ “小雪，你要出去吗？” 可能是看我换好了衣服鞋子，背过了包包，和我同班的陈晓蕊好奇道：“都快要吃晚饭了哦？” “嗯，我要去兼职。” 我笑笑，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把小水果刀，放进裙子的口袋，随后稍微活动了一下穿着女生制服鞋的双脚：“大概晚上九点半回来。” “哇，这就找兼职了？看来小雪是真的想开了。” 陈晓蕊惊喜地说道：“我晚上也要和男朋友出去玩，要不要帮你带点吃的回来？” “还有剩的话，我来者不拒。” 以平时闭昕雪绝对不会用的语气俏皮地说着，我朝陈晓蕊眨了眨眼睛，背起包包：“走啦。” “慢走！别被怪叔叔拐跑了！” “有怪叔叔的话我就吃了他！” 告别了舍友，我沿着楼梯口下了宿舍楼。 因为这双女生制服鞋是有一个很矮的粗跟，所以走在坚硬地面上的时候，会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包裹着黑丝的脚后跟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鞋子的震动。 而且，穿着裙子的话，走起来会两腿之间会空荡荡的，黑丝袜和裙子之间裸露出来的属于绝对领域的那一片肌肤也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这对我来说非常新奇。 一想到以后就要作为女孩子活下去，这样的感觉可能会伴随自己的一生，我就…… 走一步算一步吧。 至少目前为止，这个世界还挺美好的。 走出宿舍楼，在安静的校园林荫路上，我拿出手机点开了花狸猫软件，在后台勾选了“当租赁时间结束时未通过独立密码确认本次交易则自动报警”这个选项。 之所以约那个“梁智明”在向日葵广场见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5点30分，正是这座城市人最多的时间。 “你好。” 花了十来分钟走到向日葵广场的入口，我通过花狸猫给那个“梁智明”打去了电话：“请问老板您到了吗？” “呃……我到了。”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你在哪？” “您说一下您的位置，或者发一个位置共享过来，备注一下您的具体特征就好了。” “不用，我在向日葵广场入口旁边一个叫‘睛彩’的眼镜店门外，我穿着一件橙色的连帽衣，很明显的。” “喔……” 我左右看了看，很快便找到了这个梁智明说的“睛彩”眼镜店。 “我看到您了，稍等。” 挂了电话，我稍微梳理了一下刘海，整理了一下小裙子，随后朝着那名青年“哒哒哒”地跑了过去。 “久等了。” 走到对方的身边，我举起手机，稍微对比了一下屏幕上“梁智明”的信息：“是花狸猫上的老板吗？” “哇……你……” 看到我，这名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体格匀称的青年一脸的惊讶：“你……你没化妆？” “没有，时间稍微赶了一些。”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了下脑袋，学着动漫里乖巧可爱的女孩子双手交叉略一鞠躬：“真的非常抱歉。” “不不不，我不是指责你没化妆，我是……我是说……” 青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我好几秒，然后别过脸：“你这也太漂亮了，我以为你……以为你在网站上那些照片都是美容磨皮过的……” “嗯？” 我装作欣喜的样子：“我可以把老板这句话当成是夸奖吗？” “当然可以。” 青年几乎是瞬间便做了回答：“真的，你比我遇到过的所有女孩子都要漂亮。” “谢谢。” 我收起手机：“那么让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吧，老板您在软件上要求我直接叫您智明，对吧？” “对对，叫我智明就好，我……我前女友也是这么叫我的。” “那您叫我小雪就好了。” 我扫了一眼向日葵广场入口的大钟，清了清嗓子，用上了最温柔的语气—— “现在距离单子开始还有9分钟的时间，这九分钟，智明哥哥你大概介绍一下自己，然后说说希望小雪在这三个小时内如何表现吧！” 第5章 No、005分手的原因 “我和我女朋友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就类似动漫里的那种青梅竹马的关系吧。” 走在步行街人来人往的路上，身边的“老板”和我说起了自己的过去：“呃你平时看动漫吗？知道青梅竹马这个词吗？” 我点点头：“看的哦！” 闭昕雪没看过，我看了不少。 这个世界虽然名字和时间线和我上辈子那个世界不太一样，不过大多数的动漫和小说两个世界都差不多。 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不用再去额外地看大量的动漫电影去学习这边的“梗”和熟悉剧情，坏消息是因为两边的热门动漫电影小说都相同，以后如果我要写书的话必须得原创，不能像文抄小说里的主角那样去抄什么斗破苍穹闺蜜之主直接发家致富。 “就是……反正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关系特别特别好的那种。” 说话的时候，身边的男生全程一副不太敢看我的样子，虽然眼神偶尔会往我的胸口瞥，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躲躲闪闪的：“我们小时候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她的家在我楼下，我们那个院子下面是一片很大的青草地，还有不少树和废弃的屋子，每当放学的时候我们总要一起在楼下玩到吃饭才回家，吃完饭又跑出来一起玩。” “就是这样，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初中，还在同一个班，我和她的关系更亲密了，然后在初三的时候是我和她表的白，当时她也接受了，说一起考高中和大学。” “呃小雪你在听吗？” “在的。” 我歪了一下脑袋，笑笑：“看得出来，你们有一段很甜美的回忆。” “是啊，在这之前都是很甜美的……” 男生长叹了口气：“然后上了高中，我们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但是不在同一个班，大概是从高二开始，她就有点变了，我记得当时那天是5月20日，她来找我，说他们班上有很多情侣，男生在这一天都会送女生礼物的，有的直接送520元的现金，有的就是送那种很贵的进口巧克力，送进口化妆品。” “从那天开始，我才明白原来情侣之间到了一些节日男生是要送女生礼物的，我那时候520送不起……真的送不起，我家当时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一个月就1000元，送了我这个月就没饭吃了，我那时候送的都是一些小玩具，或者52块钱，她当时虽然不是很开心不过也没怎么指责我，她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再然后到了大学，家里给我的生活费涨到了每个月两千元，她问我要礼物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个月的14号都是情人节，然后5月20日，5月21日两天都算节日，还有她的生日，表白纪念日，甚至愚人节、清明节、双11，618，双12这种节日都算，如果我忘记了，没给她礼物，她就会生气，删好友，拉黑我，然后我还要跑到她的教室里找到人哄好久，买更多礼物才能哄她把好友加回来。” 这时，已经走进步行街中心，沐浴在夕阳下的我看到西边火红色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这名青年有些单薄的身子上，在步行街漂亮的鹅卵石路面上拉出一条很长很孤单的影子。 “她经常也会像这样子喊我出来玩，逛服装店，逛步行街什么的，有时候买化妆品是她自己出钱，但是买衣服，吃饭这些基本上都是我付钱，我有时候真的不想和她出来玩，因为真的……太费钱了，我为了她游戏都不怎么玩了，有时候晚饭都省着，饿了就回宿舍看动漫。” “后面我们因为这个经常吵架，她说我不够男人，说微博上的男生几乎每天能给女朋友惊喜，能陪女朋友去逛街，保持爱情的甜蜜，我什么都做不到，这让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说到这里，身边的青年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子，苦笑着看着我：“小雪你说……这真的是我的错吗？” 是。 看着这张如果男人满分10分应该能打6分左右的、可怜兮兮的脸，我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懂得说不。 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如果只是一方单方面地付出，另一方无条件地享受，那么这不叫爱情，这叫交易。 爱情是等一个人老了以后，每天都可以听到另一半口中亲昵的“老头子”或“老婆子”，而不是毫无感情的“支付宝到账520元”。 别人小白脸收钱了还得忍受富婆快乐球，富婆快乐火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没有做错哦！” 尽管内心已经这么想了，表面上我还是露出了欣赏的表情：“志明先生……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呢。” “你……” 听到“温柔”这个词，眼前的青年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惊喜地望着我：“你果然也是二次元的。” 别别，二次元这个词我受不住，别骂了。 “诶？” 我歪了一下脑袋，装作疑惑的样子：“二次元……是什么？” “就是你经常看的那些动漫，喜欢动漫，就是二次元。” 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青年举起双手，似乎想抓住我的手臂，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住了：“这是你真正的性格吗？还是说……是为了我这个老板故意装出来的？” “嗯……” 我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智明先生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啊没有没有……这样子挺好的。” 青年连忙摆摆手：“我之前看过不少陪玩视频，那些陪玩小姐姐可以有好几种性格，我尊重你的职业，你这个样子就挺好的，当我刚才没问吧。” “要不要来杯奶茶。” 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奶茶店，青年有些尴尬地笑道：“我请客。” “不用啦。” 我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时间：“还有不到三分钟了喔？确定不说一下分手的原因什么的吗？” “哦哦……不好意思，我偏题了。” 青年走了回来：“分手的原因就是我刚才说的，她嫌弃我不能陪她出去玩，节假日也不能给她买礼物，我说我真的没钱，她就质问我微博上别人家的男朋友没钱都会出去打工为什么我就不能，吵着吵着我们就分手了……前几天我才知道她和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好上了，那个同学是我曾经的好兄弟，我们以前经常一起逃课去网吧打游戏，我真的没想到他们……” “嗯，大概清楚了。” 我稍微拨弄了一下因为风吹而弄得脸颊有些痒痒的刘海：“那么，您希望我一会儿在同学集会上该怎么表现呢？” “像刚才那样就好。” 这次，这个“梁智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现在觉得光是带着你去参加同学聚会就超级有面子了，你比我前女友漂亮太多太多了。” “你知道吗？分手之前她一直嘲笑我多大的人了还爱看动漫，说我是死宅，说动漫都是有妄想症找不到女朋友的人才看的，说将来万一分手了肯定没有女孩子喜欢我。” 眼前的青年握紧了拳头：“遇到了你之后，我现在就想证明给她看，不是这样的，像动漫里那种女孩子现实生活中也是存在的！” 不存在的喔。 真的……不存在的。 默默在心里为这个“梁智明”感到可怜的同时，我再次点了点头：“那……一起来设定一下我们的相识过程吧？” “相识过程？” “嗯，志明先生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看动漫算吗？” “还有呢？最好是互动性比较强的爱好。” “手机游戏？我经常会和宿舍的兄弟一起玩吃鸡……你知道吃鸡吗？” “知道的，刺激战场，手机游戏。” 我拿出了自己的新手机，在应用商店找到了刺激战场，点击了下载。 “那么一会儿我的设定就是半年前你和舍友三黑匹配到的一名游戏路人，当时的我偷偷加了你好友，因为喜欢你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你，观战你玩游戏至今，两天前得知你也在香草市，并且被女朋友甩了，才表白了。” 我向这个“梁智明”示意了一下手机上的“下载中”状态栏。 “然后我的名字是姬小雪，《魔法少女育成计划》里的主角姬河小雪，姬小雪，可以吗？” “你……你表白的我？” 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在听了我的话后，这名青年有些不淡定了：“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表白我吗？” 我装作疑惑的样子：“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哈哈，这样估计我那些同学要羡慕死了，被小雪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主动表白什么的……” “叮咚！”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和这名青年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您时间为2030年10月23日下午18时00分至2030年10月23日晚上21时00分的租赁单已经开始生效。】 【本单时间为3小时，扣除平台运营所得后预计收入147元，如有任何疑问请拨打客服热线】 “是……开始了吗？” 很显然，梁智明那边也接到了花狸猫APP的提示。 “嗯。” 我在原地做了个深呼吸。 这是工作，这是工作…… 这一刻，我疯狂地在脑海里安慰着自己——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被女朋友甩了想要报复和安慰，你很缺钱，想要赚钱，你们只不过各持所需罢了。 你现在是闭昕雪，是女孩子，已经不再是那个有着悲惨人生的大叔了。 各持所需，各持所需…… 加油，既然人生已经重来了就好好地去过，闭昕雪你可以的。 花了一两秒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走到了这名青年的身边，轻轻揽住了他的手臂。 “用户守则，都阅读过了吧？” “嗯。” 我的动作让这个青年说话都开始有些打结了：“看……都看过了，不……不能和租赁女友有太亲密的肢体上的接触，不能亲不能抱，更不能……有非分之想，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那么……” 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这里姬小雪，请多多指教！” 第6章 No、006如何应对死宅男友 “我之前看《进击的巨人》的时候，真的是被它宏大的世界观和一环扣一环的剧情震撼到了，我觉得我们国家缺少的正是这种敢写，敢说，敢对传统提出质疑和挑战的作品，你看现在那些新出来的动漫和网文，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男主开局无敌，女主一个个倒贴，爽就完事了，流水线生产，资本敛财。” “不过还好，今年有从零开始第二季可以看，只可惜听说蕾姆的戏份好像并不多。” 和身边这名“梁智明”确认了关系后，走在步行街的这段路上，这家伙很快便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说真的，我到现在还不是很相信你喜欢看动漫，至少在我的认知里，周围真的是没有任何女孩子喜欢二次元。” “这是你的工作，对吧？就像那些陪玩一样，老板喜欢什么，她们就喜欢什么。” 自顾自地说了有五分钟左右，大概是见旁边的我只是挽着他的手默默聆听，这个梁智明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的余光斜斜地看了过来：“不过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很好，如果是我前女友的话，别说像你现在这样让我碰了，让她发现我在看动漫或者玩游戏都要数落我很久，明明她自己每天回去也在追星和看电视剧，就不许我有兴趣爱好。” “嗯……” 我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关于动漫的话……小雪真的没有说谎哦，一直都没有说话是因为小雪觉得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 “啊哈哈，我的我的。” 看到我的笑容，这个梁智明先是一愣，随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看我，第一次在那个软件下单，明明顾客协议上都标注清楚了，不知不觉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是的。” 我松开了手，鼓起腮帮子，装作生气的样子：“小雪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动漫！” “啊？” “像志明哥哥刚才说的进击的巨人，从动漫到漫画，再到各种各样的设定集，小雪都有看过的。” 我觉得此时的自己说话的方式有点像传说中的“绿茶”。 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频繁用“小雪”来称呼自己。 这种行为出现在大部分女孩子的身上会让人有一种“婊”的感觉，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这个女孩子很漂亮，长得很天真可爱，可爱程度已经超出了能让人觉得“婊”的程度。 我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个男人，他有权有势，他割据一方，他无所不作，他帅气逼人，这样的人我们会称呼他为“枭雄”。 但是同样的，一个男人，他有权有势，割据一方，无所不作，但是这个人长得很丑，我们往往称呼他为——地头蛇。 女性方面也是如此，漂亮女孩卖萌叫可爱，长得丑的叫做作。 地球Online就是这样，不爽不要玩。 “真……真的？” 听了我的话，梁智明还是有些怀疑：“那比如我刚才提到的进击的巨人，你有看过这部动漫吗？” “在《进击的巨人》这部动漫里面，为希斯特利亚战斗的尤弥尔，为了回到故乡的战士莱纳和贝尔托特，包括他们的同伴阿尼，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在阿尼的剧场版中Call You Name这首歌还是女声唱的，它在我的心里是一部划时代的动漫，无论是剧情，画风，还是人设，甚至是整个故事背后的蕴意，都是无可挑剔的。” 我充分利用自己“美少女”的优势，不服气道：“如果只是为了所谓的工作，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把巨人三部加剧场版加外传全部看完需要大量的时间，从志明哥哥你下单到小雪接受单子，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去准备吧？” 其实，喜欢二次元的男生，是最好哄的。 这也是我们没有取消这个“梁智明”订单的主要原因，因为我觉得这一百五十块钱好赚。 在我的印象中，大多数女孩子都很讨厌这种类型的男生。 可问题是，喜欢看动漫、喜欢二次元的男生几乎看不上所有三次元的女生，加上他们平时要打游戏，要追番，直接就杜绝了他们“外遇”的可能性。 你想想嘛，如果你的男朋友喜欢小鸟游六花，你买一套六花的Cos服回家，你就直接成了他的女神，连攻略都不用，这还不够轻松？ 两人吵架了，如果你男朋友喜欢鹿目圆香，你穿上一条类似的小裙子回去继续和他吵，你看看他的态度还能不能像刚才那么强硬。 别说吵架了，面对换上了自己心爱二次元女孩Cos服的女朋友，这时候你连让他跪下道歉或者舔你的脚叫女王大人我错了，估计这家伙都会答应。 像送礼物什么的更是想都不用想，他喜欢香风智乃，复制名字到比利比利上一搜会员购，随便下单一个便宜的，保证这个男人对你服服帖帖。 “你连阿尼外传都知道的吗？” 见我把巨人说得头头是道，眼前的男生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那从零开始呢？那部番开头有种穿越男主角套路文的影子，我记得大多数的女孩子都不是很喜欢。” “从零开始的话……” 回想起动漫中蕾姆的模样，我走到了这家伙的面前，双腿摆成内八字，双手交叠放到面前，随后微微鞠了一躬。 “蕾姆一直都相信着……” 模仿着某女仆的模样和声线，我盯着眼前的死宅：“如果是486君的一定没有问题的。” 有一说一，从零开始我确实没看过，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了解“蕾姆”这个角色。 这里，我直接绕开了梁智明的问题，因为我知道死宅都很吃这一招。 “哇，你这……” 果不其然，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看到我的表演后，身前的青年一脸惊讶：“简直太像了！” “我发现了，你的身材和蕾姆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你去出Cos的话……” 青年上前一步：“你有女仆装吗？” “啊……没有。”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暂时还买不起。” 青年不依不饶：“好点的一套也就三四百块，加上鞋子最多就五百多。” 可是我现在还欠着钱呢大哥！别说五百了，五十块我也拿不出来好吗！ 我要真这么有钱，会来当你们的租赁女友？ 尽管内心已经吐槽了这家伙无数遍，表面上我还是摆出了一副“害羞”的模样：“话说……那个同学聚会？” “哦草，你看我，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被我这么一提醒，青年才如梦苏醒般：“你真的太可爱了，我都沉浸在幸福里了，你等会儿我去叫个出租。” 拿出手机，大概是打开了某个打车软件的样子，这个梁智明一边在上面输入自己的帐号密码一边对旁边的我说道：“放心吧，正规的酒店，你去了随便吃，我高中的时候在班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有一定地位会被高中兄弟绿？ 我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家伙了。 初中到高中，每到节假日宁愿自己不吃饭都要给女朋友钱，出去玩，出去逛街购物也是他花钱，结果到头来这家伙连女朋友的手都没碰过吗？ “我们到前面的出口等一下吧。” 在手机上操作完毕后，梁智明指了指前方步行街的出口。 “我前女友名字是王倩，然后我那个兄弟叫王磊，他高一的时候还好，高二他们家因为拆迁瞬间变土豪了，就不怎么和我们一起去网吧玩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打我女朋友的主意……哦，这次的同学聚会也是他出的钱。” 懂了。 乖巧地站在这名男生身边的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叫梁智明的女朋友会和他分手了。 因为别人遇上了更有钱的。 说实话，我对这类女生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生物都是这样的，趋利避害，母狮子看哪头雄狮强壮就当哪头雄狮的老婆，等哪天来了更强壮的雄狮，她也会甩开之前的那头，人类社会同理。 雌性向往更美好的生活，这只是一种生物的本能。 “等下去到酒店那边，我们没事的话就玩吃**。我那个兄弟到时候估计会过来损我一下，你不要说太多话，你比我前女友漂亮太多了，只要我们表现得足够恩爱，我那个兄弟绝对会嫉妒。” 坐上出租车后，这个梁智明拿出了手机：“你的ID叫什么？” “我……” 我略一思索：“要不我新注册一个吧，咱俩用情侣名字。” “嗯，也行。” 平稳的小车子在香草市繁华的街道穿行，不一会儿便载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大酒店前。 “付款了。” 向司机出示了一下手机屏幕，梁智明拉着我走下了车。 好大…… 看着眼前的大酒店，此时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今晚的饭钱省了。 以及…… 超市卖的丝袜有些劣质。 跟在梁智明的身后，我不动声色地将脚上的黑丝过膝袜往上提了提。 这双袜子的材质很粗糙，加上现在天气挺热的，稍微出了点汗就很不舒服，原本我以为9块8一双的袜子质量至少能过得去，现在看来……学校里卖的东西，果然都不能信。 嗯……回去之后稍微网购一些质量好的袜子吧，像什么黑丝白丝吊带袜裤袜条纹袜花边袜什么的，估计以后类似的单子还有不少，应该用得上。 这么想着，我再次挽过了梁智明的手腕，和他一起进了前方的大酒店。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 “有的，520房。” “五楼，先生请跟我来。”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上了酒店的五楼，推开挂着“520”牌子的房间，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已经坐满了人的大桌子。 “智明哥！” “智哥！” 看到我们进来，房间里不少人立马朝这边打起了招呼。 随后，这些人也看到了梁智明身边的我。 “智哥，这是？”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我们在游戏里认识的，也是香草市本地人。” 拉着我来到这些男女中间，梁智明很是自豪地做起了介绍： “她叫姬小雪，今年17岁，大学生，前不久刚刚和我表白，呵呵，是一个比较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大家不要欺负她。” 第7章 No、007人间情多真爱难说 “等等，智哥你刚说啥？” 充斥着酒菜香气的房间里，当梁智明的话音落下，短暂的安静过后，不少人均是一脸的惊讶，其中一名男生甚至提出了质疑：“别人表白你？真的假的？我听王倩说你平时基本上就是天天窝在宿舍打游戏，你们这是怎么认识的？” “别这样。” 另一名男生不断给说话的男生使眼色，压低了声音：“别人刚分手，还搁这提王倩……” “哦哦哦，瞧我，忘了忘了，我的意思是，智哥你是怎么让这种妹子表白的啊？这不科学，她好可爱啊！” 那名男生看向了我：“妹子，能……给大伙说说不？你们的恋爱史。” “我们是游戏里认识的。” 我故作“腼腆”道：“刺激战场。” “哦……原来是网恋啊。” 男生站了起来，拿出了一杯酒，转向了梁智明：“智哥，别人妹子愿意网恋和你奔现，看来是真爱，你可得好好珍惜这段感情了。” “那当然！” 梁智明也拿过了一个一次性纸杯，为自己倒了酒，和对方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兄弟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祝你们幸福，哈哈。” “谢谢。” “小雪，我们坐这边。” 和那名男生碰了杯后，梁智明带着我来到了两个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随便吃，不用客气，都是同学，都是好兄弟，哈哈。” 似乎很是享受周围男生投来的羡慕目光一般，我身边的男生梁智明帮我拿过了碗筷：“想吃点什么？米饭还是稀粥？” “嗯……稀粥吧。” “好，我去帮你装。” 一边说着，这个梁智明一边拿着我的碗走向了一边盛有稀粥的大盆。 “话说这个妹子身材真的好好啊，羡慕智哥。” “她的腿也好细，这好不科学啊，一般大胸的妹子都比较胖的，她这个只是看起来有点肉肉的，完全不让人觉得胖。” “皮肤也超级白，感觉也根本没怎么化妆，我女朋友每次出门都是一大堆化妆品伺候……” 坐在位置上，听着周围单身男生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声，我尽管表面装作一副平淡的样子，内心深处却相当的受用。 话说我似乎被这具身体的潜意识影响到了？ 一般如果是男人的话……应该是会介意别人说胸大腿细的吧？ 以及…… 我瞥了一眼自己裙下，正以十分淑女的姿势坐着的下半身。 在那里，优美的黑丝长腿和短裙形成了完美的绝对领域。 好像我现在无论是走路的姿势还是平时的举止习惯，都是跟着这具身体来的？ 我稍微回想了一下之前从医院走出来和在步行街跟那个梁智明边走路边交谈的情景。 “来。” 这时，梁智明也刚好帮我把稀饭打好送了过来：“这里的东西随便吃，都是自己人。” 类似的话你已经说了至少三次了……就差把“我很紧张”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尽管心里已经将这个人吐槽了一万遍了，我还是装作欣喜的样子接过了盛满稀粥的小碗：“谢谢志明哥哥！” 话说这个钱真好赚，比我上辈子那时候给别人端盘子送快递要舒服多了。 不用遭白眼，不用挨骂，也不累，还能白吃白喝，可以说是躺着挣钱。 根据合同，我在“花狸猫”上设置的租赁价钱是每小时至少50元，按照这个时薪，如果我每天8小时都有空，每天都有人租的话，那么一天我就能赚到400元，一个月就是一万多块钱。 这对于大学生来说，是一个相当高的兼职月收入了。 “话说王磊哥呢？” 看到我拆开筷子的包装“啵”地一声戳破了包装餐具开始用餐，旁边的梁智明对身边的一名应该是同学的男生说道：“还没来吗？” “早来了，现在应该是在外面打电话吧。” 那名男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大门：“王磊哥之前家里不是拆迁嘛，然后他们家用这笔钱开了一家公司，他现在是公司总经理，忙得很。” 一边的我听了，拿起筷子在稀饭里面沾了一下水，随后悄悄在一边的碟子里写了一个“雪”字。 果然…… 看着上面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字体，我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 即使我有着前世的记忆，现在也是“我”的意识在主导这具“闭昕雪”的身体，但是无论是潜在的习惯，还是各种肌肉记忆，我都不是以前的我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我已经记不清上辈子的自己是怎么走路的，坐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写出来的是什么字体了。 这些东西，全部都继承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我很自然地就能走出像闭昕雪那样的少女步伐，坐下的时候也会习惯性地两腿并拢不让裙底走光，写出来的字体更是与上辈子那个大男人的潦草毫无联系，变得十分的工整可爱。 这么想着，我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美食，大致记了一下根据身体“本能”想要吃的食物。 嗯，都是闭昕雪喜欢的，和上辈子的我完全不沾边。 这还真是……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种情况，毫无疑问对我未来的生活是有利的，毕竟我现在作为一个女生，如果连男生那边的习惯都带过来了，整个人大大咧咧的，穿着裙子坐下还要叉开双腿，势必会引起超级多的误会，有了这些身体原本的习惯在日常生活中无疑会方便不少，但是，这么一来我担心时间久了我会彻彻底底把自己当成闭昕雪，甚至将那近三十年的男人记忆都会理解成梦境一般的存在。 那样的话，我……到底是谁呢？ 嘛，不想了。 就算我到时候真的把自己当成女孩子也不赖，反正没人知道。 而且，通过收集记忆，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和闭昕雪，尽管一个是快三十的老男人，一个是十七岁的未成年大学女生，两边性格千差万别，但有一个东西却是相同的。 那就是我们……似乎都是吃货。 一念之下，我根据身体的食欲，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个红糖面包，开心地啃了起来。 刚好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了。 “王磊哥！” “王哥！” 这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有些不对劲了。 “哈哈，刚去谈了笔一百万的生意，耽误了一下。” 进来的男子，大概一米八左右，比梁智明高了不少，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制服。 在他的身边，是一名化着明显厚妆的女生，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外貌的话我不清楚怎么形容。 反正没我漂亮。 “嘿，这不是……智明哥吗？” 刚一进门，这名西装男子便注意到了这边的梁智明和我：“你这是……这是你妹妹？” “我女朋友。” 梁智明明显有些紧张的样子：“前……前几天刚表白。” 西装男惊了：“你居然还会主动去表白别人妹子？” “她表白的我。” “哈？” 看了看梁智明，又看了看我，西装男满脸不可置信地走了过来，好奇地盯着我：“妹子怎么称呼？” 我连忙站起身，扬起笑容：“叫我小雪就好。” “你的声音真好听，小雪。” 西装男点点头：“我叫王磊，是这个班的……班长，曾经的班长，刚才智明说是你向他表白的？” “嗯。” 我装作害羞的样子：“小雪已经注意智明哥哥很久了。” “我不信。” 西装男摇了摇头：“你一定是他的妹妹或者哪个好友，故意来整大伙的。” “啊？” 我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可是我确实很喜欢智明哥哥呀，他游戏玩得超好的。” “居然是游戏认识的吗？” 西装男看向了梁智明：“啥游戏？” 梁智明有些紧张：“刺激战场。” “当时你们怎么认识的？” 以一副“我考考你”的样子看向了我，西装男一挑眉：“能说说不？” “嗯……就是游戏里认识的呀，匹配到一起了，吃鸡了，加了好友。” 这里，我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之前一个人玩游戏的时候总是被队友嫌弃，那局智明哥哥没有嫌弃我，还给了我好多资源，连空投的三级头都不要。” “而且……他单发狙超级帅的。” “然后我就加了智明哥哥的好友，这才发现智明哥哥和我一样，也喜欢看动漫，也喜欢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和小鸟游六花，然后……然后我就表白了。” “这……” 听到我居然可以把游戏和动漫内容说得这么详细，这名西装男一副被惊到了的样子：“这都可以？所以你们这是网恋吗？还凑巧都在一个城市？梁智明和我一起混大的，他的游戏技术我不记得有这么……” 我转身拉开了自己带过来的包包的拉链，在里面找到了之前从医院出来妈妈给我带的一种故乡的特产芝麻糖。 “你们应该是刚认识还没多久的吧？我看过好多情侣都是冲动之下奔现然后又三观不合，比如车房这一块，如果你们还没规划好的话，最好在步入社会之前好好商量一下，如果你们是奔着结婚去的话。” 通过眼睛的余光，我看到梁智明的整个脸都青了。 果然，这两人应该是为女朋友的事情吵过一架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在这个叫王磊的应该是想挽回面子，或者说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再羞辱一次这个梁智明。 为了一个没我漂亮的女人，两个曾经的好兄弟就这么决裂了，还闹到要请鸿门宴的地步…… 男人……还真是可悲呢。 虽然说这么想很不道德，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如果你们俩没矛盾的话，这个死宅梁智明估计永远也不会去什么租赁女友网站给我下单，我今天也没钱赚了。 “嗯……我们会好好规划的。” 我拿着妈妈给的芝麻糖，走到了这个王磊的面前。 “我有一家公司，还有很多股票，毕业了也不用为这些发愁，但是你们……” 王磊看着我，表情很是古怪：“你要不……” 我将芝麻糖递了过去：“那你有这个吗？” 王磊愣住了：“这个是什么？” “我们家里的特产。” “呃……” 王磊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我没有这个，不过我应该可以买……” “那……” 当着整个房间一大群人的面，我将芝麻糖掰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了眼前的男人。 第8章 No、008兄弟情 老实说，我个人并不是很喜欢去应对这种“多人运动”的场合。 我指的是饭局。 我们国家这个饭局文化，我一直都欣赏不来。 领导来了要敬酒，迟到了要罚酒，攀关系要勤喝酒…… 中学、大学聚会，要包个KTV或者酒吧，大家一起喝，不喝不是兄弟，不喝不是朋友。 学生会、社团开会，到外面的烧烤摊包个位置，边吃烧烤边喝酒边聊工作，不来不是社团干部，不来会长竞选没你提名，不来你就是网抑云一号种子选手自闭症抑郁症。 社会上就更夸张了，酒桌文化、饭局文化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几十年来衍生出了一大堆的规矩。 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这东西和钻石一样，是一些资本家联合搞出来的。 明明酒都是苦的，也不好喝，主流的观点却认为“心情不好就喝酒”“苦酒入喉心作泪”“能喝酒的人才是真男人”，这和钻石资本家将这种毫无卵用的石头和“爱情”捆绑在一起的手法如出一辙。 但是欣赏不来不代表我不能做，就跟现在老天让我去当别人的女朋友一样，作为一个男人，至少是曾经的男人，我本能地排斥这种事情，但是没办法，不做以我现在的条件根本还不起贷款，一旦时间长了还不起钱，那帮人打电话到我“妈妈”那边去就麻烦了。 因此，即使再不情愿，我现在也只能试着去学习如何成为一名“理想的女友”。 就跟上辈子找工作一样，不会，那就学。 电视剧《人民的名义》里有一句话：“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才是做大事的品格，我们要是不成为别人的玩物，又怎么有机会让别人成为我们的玩物呢？” “梁智明我佩服你，有女人缘。” 拿着我的芝麻糖在原地愣了好几秒，似乎是接受了自己这个“好兄弟”真的又交了一个“漂亮女友”的事实，西装男王磊一挥手：“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随便吃，今天我请客，都不要客气！” 说完，他便拉着那个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王倩”，走向了另一边的餐桌。 “嘿嘿，瞧他脸色绿的。” 和梁智明一起坐下后，身边的这家伙朝我凑了过来：“感觉我现在就像那种……爽文小说里面的男主一样，被兄弟绿了，然后找了一个更漂亮的女朋友，扮猪吃老虎。” “啊哈哈……”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随后摆出一副小馋猫的样子看着眼前的食物：“那个……我们可以吃了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 梁智明还没说话，坐在我们对面的一名单身男生便主动开口了：“你不是志明哥的女朋友嘛？吃，随便吃。” “就是，小雪想吃什么自己夹，不用跟我们客气，哈哈哈。” 一时间，饭桌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继续保持着之前馋猫的表情，顺带加上了一缕欣喜：“谢……谢谢！” 随后，我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排骨。 记忆中，我属于那种吃不胖的体质，或者说“吃的东西都用来长胸和屁股了”的“完美二次元少女”体质，一直以来都让身边的女同学羡慕得不行。 正当我以为今天自己的这“第一单”会在吃吃喝喝中愉快过去的时候，另一张餐桌上的“王倩”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梁智明的身边，不由分说便拉起了他的手臂。 “和你说点事情。” 这名浓妆艳抹的女生指了指房间门：“外面去说。” “干嘛？” 梁智明一副没好气的模样：“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出来。” 然而王倩却似乎不打算给梁智明面子一般，直接就拖着他朝门外走了过去。 “哎哎？你干嘛？” “搞什么啊你……” 随着房间门关上，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嗯…… 我望了一眼大门。 这种情况，应该让他们两个自己处理会比较好？ “你好。” 这时，另一桌的“王磊”朝这边走了过来，很是随意地在梁智明原本的位置上坐下，对着我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平淡道：“谈谈？” 这部应该是最新款价值一万多的名牌手机大屏幕上，正显示着“花狸猫”APP我的个人信息—— 昵称：小雪 （花狸猫白金签约用户） 我一愣，低声道：“这是我的工作。” “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我过来也不是为了找你对峙的。” 王磊收起手机，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关于这件事情，他都和你说了多少？” “你指的……” 我故作镇定地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是哪件事？” “啊算了，我和你直说了吧，这件事我们是故意的。” “……” 我选择保持沉默。 “这一桌，都是我们高中曾经的好兄弟。” 王磊向我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几名男生：“我们高中那时候一起逃课上网，一起疯一起闹，放假了就出来喝酒耍酒疯，铁打的好哥们。” “智哥有个缺点，就是太舔了，他和王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这我们知道，但是王倩……说真的，从高中开始我就觉得她不是一个可以在未来结婚一起过日子的女人。” 王磊拿过了一个一次性杯子，为自己倒了杯饮料：“高中那时候智哥就曾经不止一次宁愿自己不吃饭也要给王倩买礼物，有好多次我们都约好了周末一起上网，到了时间智哥却没有来，反而是饿着肚子陪王倩逛街去了，回学校没多久就因为低血糖晕过去了，类似的事情高中三年就发生了五次以上，刚开始王倩还会陪智哥去校医室，后来连看也不去看一眼了。” “男朋友陪逛街，帮付钱，早饭不吃午饭不吃，帮着拎包回学校，最后低血糖晕了，女朋友却连一丝愧疚也没有，当时我们几个兄弟就觉得……智哥太惨了。” 我喝着汤，安静地听着这个王磊的讲解。 “再然后就是上了大学，王倩经常要求智哥帮她买名牌包包名牌化妆品，还说舍不得为女人花钱的男人就一定不是真心，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智哥经常和兄弟们说这些事情，说自己上了大学一天就吃一顿饭，平时连矿泉水都舍不得买。” “梁智明这人啊……其实某种程度上脸皮也挺薄的，他就是不希望成为网上说的那种单身狗，他觉得再怎么样，有个女朋友总归是好的，所以一直在忍，不舍得分，后来我们兄弟几个就商量着，要不让我去把王倩追回来，让智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明白这样的女朋友不值得，然后我以后慢慢再找个理由分手。” “我们没想到的是，智哥居然为了面子……把你叫过来了。” 喔……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男生之间感人的友情啊…… “我刚才试着和你吹了一下家产，感觉你和王倩完全是两类人，你……” 王磊一口喝光了饮料，然后“咯嘣”一声咬断了我刚才递过去的芝麻糖：“小雪同学，你是个好女孩。” 哦不，这位先生，我并不是什么好女孩。 我爱慕虚荣，我出身贫寒，我漠视亲情，我性格孤僻，内心还极度脆弱，网抑云一号种子选手，真心朋友都没有一个，QQ有新消息一定是黄钻又给你送了礼物会员大礼落你头上啦之类，欠了两万块钱就想寻死。 甚至连现在的我，美丽的皮囊下也只是一个落魄“大叔”的灵魂。 小雪已经死了！你挑他妈偶像！ “那么……” 喝完汤，我放下筷子，转身看着这个王磊：“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按照你的工作内容来就行。” 王磊再次看了一眼门外：“我刚才挑拨了一下王倩，他们俩这会让估计已经在外面吵起来了，等下梁智明进来你稍微安慰他一下就行……说起来，你的出现对我们来说完全是一个意外，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因为这件事对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失去信心。” 我点点头：“了解了。” “话说妹子，能加个微信不？” “怎么了？” “这个时间还在上班，你应该挺缺钱的，当作帮了我们的补偿吧，或者给个支付宝收款码也行，你一个小时多少？我帮梁智明付了。” “系统已经扣钱了。” 我平淡道：“等时间结束，我们双方确认钱就会划到我的账户上，所以补偿什么的就不用了。” 正好这时，房间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梁智明和王倩走了进来。 “智哥。” 王磊连忙站起身：“不好意思，你女朋友真的太漂亮了，就和她聊了一下。” “没事，你喜欢做这种事，我懂。” 无视了王磊，梁智明直接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真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郁闷地说着，梁智明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一口气喝光。 “怎么了？” 我装作关心的样子：“没事吧？” “呜呜呜还是小雪最好了。” 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刚刚回去的王磊的背影，梁智明压低了声音：“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我含糊地说道：“讲了一些小故事，大概是想逗我开心吧。” “呵呵，这个王磊，有了钱就变成这样了，以前兄弟们一起去网吧一起打游戏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是这种人。” “没事的，都过去啦。” 我随手拿起了这家伙的汤碗，熟练地给他倒了一碗汤—— “先吃饭吧！” 第9章 No、009晓之镇魂曲 也不知道那个梁智明和他的前女友王倩在门外谈了什么，饭局后面的时间没有再发生其他有趣的事情。 对没错，我用的就是“有趣”这个词。 尽管此刻我扮演的是梁智明的“女朋友”这个角色，脸上也全程是一副“憧憬”“敬爱”梁智明的表情，然而看着眼前的这些陌生人在自己面前上演各种人生百态，身处其中的我却只是像看电影一般，看着这些人互相敬酒、聊天、摆弄手机，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些想笑。 ——这都是什么啊？ 高中时代就一起逃课去网吧的几个好兄弟，因为看不下去自己的同学被爱慕虚荣乱花男人钱的极端女性欺压，故意牛头人自己的这个兄弟，硬盒劝分手？ 现实世界，还真就这么魔幻？ “小雪一会儿还要回学校。” 和我一起吃过饭，然后当着周围一群真糊涂、吃瓜群众、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朋友和同学的面，拉着我打了好几把刺激战场以炫耀我这个“人美胸大身材还好”的倒贴型女友，眼看着时间就要到晚上九点了，梁智明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去。 “要我送吗？” 看到我们要走，另一桌的王磊也站了起来：“哪个学校？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 因为喝了一点酒，脸已经开始泛红的梁智明似乎还是有些介意王磊的事情，说话的时候很是冷漠：“我们还有不少情话没说。” “哦——” 王磊露出了一副“我懂得”的样子：“那兄弟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智哥，你要好好对待嫂子，别让人家女孩子受委屈了。” 说完，还朝我投来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谢谢兄弟关心了。” 梁智明在“兄弟”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随后环视了一圈屋子：“那么我们先回去了。” “智哥再见。” “智哥以后再来喝两杯啊！” “嫂子要不要打包一点带回去？这点的太多了吃不完啊！” 沐浴着那些对我而言全是陌生人的声音，梁智明拉着我走出了房间。 “八点四十了，还有二十分钟，能陪我说说话么？” 走出酒店，身边的梁智明望着被城市光污染照得一片通红的夜空：“等下9点我会用手机叫出租车帮你付好钱的。” 我跟在梁智明的身后，不动声色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装着水果刀的裙子口袋，随后从里面拿出手机，装作是看时间实则是查看了一下手机信号，直到确认信号良好后才抬起头。 “可以喔。” 我摆出了一副蕾姆女仆的标准姿势：“智明哥哥想说什么，小雪都会在这里陪着的。” “我不想说我的事情了，说说你的吧。” 在酒店门前的石狮子前坐了下来，梁智明长叹了一口气：“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应该会有很多人追吧？未来一定很光明吧？” “看到这么优秀的你，我总觉得我……好失败。” “什么也不会，当了五六年舔狗，结果女朋友也没有了，钱也没有，兄弟也没有了，我怎么就这么窝囊……” 顿了顿，这名青年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你不用扮我女朋友也可以，同学聚会已经过去了，我想听你最真心的评价，我……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 “嗯……” 我略一思索，在梁智明的身边坐了下来，抓住了这家伙的手臂：“不是特别的就不行吗？” “啊？” “之前记得你说过，喜欢进击的巨人，不是吗？” “啊……哦。” “那么，智明哥哥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巨人粉丝哦？” 我故意不去看这家伙的眼睛：“还记得进击的巨人第三话的片尾曲‘晓之镇魂曲’吗？当时有一幕，插播这首曲子的时候艾伦的妈妈抱着艾伦，对皮克斯司令说‘不是特别的就不行吗？’智明哥哥还记得吗？” 说着，我按照记忆中艾伦母亲的语气，仰望着夜空。 “至少我不这么认为喔。” “这孩子……才不需要变得多伟大，就算没有比别人优越……毕竟他可是出生到了这个世界上了呀……”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想的全是—— 五星好评！ 记得给五星好评！ 该配合你的演出我已经配合到位了，该中二的也中二了，这不五星好评过分了吧老板？ 如果有额外打赏就更好了。 “嗯……” 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几秒，身边的梁智明才回过神：“我发现你这个小妖精……简直每句话都能戳中我的死穴，而且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置可否，笑道：“所以，智明哥哥也希望自己是特别的吗？” 我很清楚，自己现在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外貌。 曾经身为小说作者的我，写书几年，什么本事没混到，光是在那里研究怎么给主角加光环了。 大多数的穿越文主角，要么是开局“叮！您已绑定无敌系统，快去装逼吧”要么就是“斗之气！三段！这个废物”“哇，居然有神秘戒指，当真恐怖如斯”，各种各样的金手指层出不穷。 而我现在这个情况，唯一的可以称得上是“金手指”的东西，大概就是我的身体还有记忆了吧。 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无论是在哪个人类社会，哪个故事背景，都能瞬间降低所有触发任务的难度。 既然如此的话，我不利用自己的这个优势不是太蠢了吗？ “快九点了，就到这里吧。” 在沉默了几分钟后，已经有些酒气的梁智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我裙子下包裹着过膝黑丝长袜的双腿：“以后点你……还能像今天这样，用这个性格当我的女朋友吗？你的声音我真的太喜欢了。” “当然可以啦！” 我拨弄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刘海：“只要是空闲时间，小雪一定随叫随到！” 大学生有个好处就是，稳定双休，稳定法定节假日休息，晚上没有自习没有夜班，并且星期一到星期五并不是每天都满课，有足够的弹性时间。 比如我现在大学第一个学期，星期一的一整个上午，还有星期四、星期五的下午都没有课。 这代表我可以把星期一上午7点到12点，星期四、星期五14点到18点，以及所有的晚上18点到21点在花狸猫这个APP中都设置成“空闲时间”。 这里每个星期就有26个小时了，如果周末再拼一点，每天工作8小时，一星期就是42小时的工作时间，如果“老板”足够多，我的时间全部都能租出去的完美情况下，每个星期我应该能赚到2100元。 这是理想情况，按照记忆中“花狸猫”APP的注册人数，真实情况估计这个数字只有三分之一不到，也就是我一个星期应该能赚到700元左右，拆分出来就是每天一百多元，这样我就需要将妈妈给的生活费挪一些出来补足还贷款的那一部分，生活节俭一些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我总不可能每餐都省着吃搞得营养不良，空闲的时候我必须找更多的兼职去做。 比如我上辈子与世长辞时的主业——写书。 或者做一些短视频，UP之类的，总是就是把能利用的时间都利用起来，充实自己。 我目前的金手指除了漂亮可爱女孩子的身体外，还有脑海中前世的记忆，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 “我发现在那个平台上租女朋友真的省钱多了。” 九点整，等车的时候，身边的梁智明感慨了起来：“你看，我点你三个小时只用150元，就算加上打车费也只要200多块钱，我以前女朋友一个包包就要三四千，每个月14号还要给她买好几百的礼物，我却连她的手都没牵过，出来还要看她的脸色，有时候买不起贵一点的化妆品还要被骂，根本就是花钱找罪受，吃力不讨好。” “叮咚！” 在清晰的提示音中，我拿出了手机。 【本次租赁服务已经结束，正在等待客户确认付款……】 扫了一眼上面花狸猫APP弹出来的信息，我收起手机，再次扬起一个笑容，故意调皮地说道：“感谢使用二次元贴心女友小雪服务。” “你啊……” 梁智明叹了口气：“这应该就是你的真实性格了吧？” “也许？” “呃……”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送她去职业技术学院，长安大道那个。” 梁智明朝司机扬了扬手机：“我付款了。” 司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我们下次再见了。” “老板下次再见！” 和梁智明挥了挥手，我背着小包包上了车。 “老板？” 看到我和梁智明的称呼，司机哈哈一笑：“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意思。” “那可不。” 我也换上了俏皮的语气：“帮我出车费，可不就是老板嘛。” “嗨……” “……” …… 回到宿舍，刚一推门，我便闻到了里面明显的沐浴露的香味。 “你这里是不是偷偷长大了？来让姐姐揉揉！” “才不啊……放手啊你这个老色鬼！” 强装镇定地看着那两名刚从卫生间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胖次的女孩子在阳台打闹的情景，我将小包包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把水果刀偷偷从裙子口袋拿出来放回原位。 “回来啦？” 同样只穿着内衣正在洗手池洗着衣服的陈晓蕊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去找哪个帅哥约会了？” “一个外校的大老板。” 我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蹲下身翻出了自己已经很久没穿的运动裤，看着卫生间方向的几名女孩子，迟疑了一下，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脱掉了已经有些渗汗的黑丝过膝袜和制服鞋格子裙，穿上了运动裤。 “大老板？都学会开玩笑了你，不错嘛。” 陈晓蕊打量着我：“这穿成这样又要去哪里？” 将制服鞋放好，换上运动鞋，我拿过手机—— “去锻炼身体。” 第10章 No、010寻找平衡点 按照记忆将头发扎成单马尾，我大致收拾了一下桌面，走出了女生宿舍。 外面的校园，此时已是一片夜晚的世界。 晚上九点的大学校园，充斥着一股诡异的堕落与青春混合在一起的奇怪气息。 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是一所相当普通的专科学校，普通到只要是参加了高考、没有智商上缺陷的学生，基本都能进。 这也就导致了这里的学生都是那种……高中疯玩了三年，到了大学还想继续玩继续浪的群体。 “最近川普感觉不太行啊，老是找我们的麻烦。” “哈哈哈……你知道吗？我昨天打王者荣耀，遇到一个辅助妹子，打完加好友上来就让我送皮肤，我反手给了个举报涉黄。” “亲爱的这周末我们还出去玩吗？我看上一款包包好久了，那家店最近搞活动，八折……” “回宿舍继续玩闪击模式啊，我玩蝎子你玩塔姆，闪回勾泉水！” 听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们的各种议论声，不知为何，独自一个人朝学校运动场走去的我此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也没有。” 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现阶段，我并不需要热闹。 印象中不久前《香草职业技术高中系花跳河，问起原因时所有人都沉默了》这类新闻，可以说刷遍了这所学校的整个社交圈子。 现在的新闻媒体就喜欢起这样的标题，像什么《某某某干了某某某事情，民警到场后惊呆了》《这几种增加致癌风险的事情你绝对做过！医生建议立即改掉》《对身体有害的十种食物，第一种你绝对吃过》一类的标题，充斥着我们的眼球，占据着几乎所有的媒体网站。 而关于我“跳河”的那则新闻，也是以各种各样浮夸的标题，被各种无良媒体争相报道。 有说我“为情所困”的，也有说“该校花嫌弃家庭贫困”的，更有甚至，还帮我虚构了一个“男朋友”出来，说我因为受不了“男朋友”劈腿，才选择轻生。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哪怕我的“好闺蜜”陈晓蕊再怎么帮忙辟谣，这些奇奇怪怪的消息也还是如坐火箭一般传遍了全国，陈晓蕊的声音就好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很快便淹没在了新闻媒体和围观群众的口诛笔伐下。 当代网络现状—— “这个女大学生真可怜。” “还有很多女学生连家都没有呢！她们就不可怜吗？你有空在这评论为什么不给她们捐钱？” “我们女人不需要你们国蝻的可怜好吧？你这是在挑起性别对立！” “可怜又怎么样？这就是别人的命，不喜欢你别看啊，出来找什么存在感？” “这人确实可怜，但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萝莉更可爱吗？” “不会真有人觉得女大学生都纯洁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 走到学校的操场入口，我在这里的一张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叮咚！” 正好这时，那个梁智明也确认了之前的订单，并打出了评价。 【很可爱的小姐姐，原本我以为她的照片开了美颜，结果完全没有，身材也没有P，而且声音超级好听，也很懂二次元，完完全全就是我理想中的二次元女朋友，看来今晚回去可以做个好梦了，五星好评。】 【您已收到147元，自动存入余额】 【您获得评价：五颗星，个人信用+5】 看着余额上那可怜兮兮的147元，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提现”。 “等下跑完步到自动取款机那边存点钱进银行卡，然后把这几天欠的贷款先还了。” 扫了一眼手机桌面上的几个还贷软件，我点开了自己的微信和QQ。 这两个交友软件，我的昵称都是“姬小雪”。 根据这个身体的记忆，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高中那会儿，我接触的第一款网络游戏叫QQ炫舞，那个游戏简单来说就是跳舞的，上下上下左右左右然后空格——“乓！” Perfect！ 那时候，在游戏里我的昵称就是“舞姬雪”，中间夹杂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特殊符号，可以说“那股味”非常的冲。 当时这款游戏被周围的人贴上了“脑残”“非主流”“杀马特”一类的标签，我因为害怕被贴上这样的标签，最终不得不戒掉了这款游戏，昵称也改成了现在的“姬小雪”。 和记忆中一样，无论是QQ还是微信，我都没有多少好友。 群组和群聊也只是寥寥几个初中、高中、大学同学群，或者班级群。 可以说，我在网络上的社交基本为零。 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 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点开了大学的班级群—— “@高宇，老师，小雪回来了。” 这个班级群由于有很多的任课老师和辅导员在，平时几乎没什么人说话，所以我在点开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陈晓蕊的信息。 然后，下面便是我们辅导员也是群主的消息：“回来了对吗？回来就好，闭昕雪同学应该在这个群里吧？” “嗯她在的。” “那就好，明天等你们中午下课后我找她谈谈，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生活哪有过不去的坎呢？” “嗯老师我一会儿跟她说。” 看完这些，我又大致翻了翻微信和QQ的消息，巩固了一下记忆里自己的社交情况，随后关闭了这两个软件，点开“联系人”，找到了“妈妈”。 “嘟——” 电话在响了不到一声便接通了： “喂？小雪啊，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只是……我突然想起来忘记给您报平安了。” 我拿着手机，望着这座城市暗红色的夜空：“我已经到学校了，和同学聊了一会儿，她们的话让我看开了很多，您不用担心了。” 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香草市郊区的一个城中村出租屋里，距离中央区这个职业技术学院很远很远。 所以，在我出院之后妈妈没有让我回家，而是让我直接去学校。 “哦哦……” 可能是也有些意外一向“叛逆”的女儿会突然打这么一个电话，妈妈那边的声音有些惊喜：“看……看开就好，看开就好……” 随后，仿佛生怕我挂掉电话一般，妈妈那边又说道：“你的钱真的够用吗？要不妈再打点过去，妈刚才问了你的小叔，现在妈已经知道怎么去银行帮别人打钱了。” “不用，够的够的。” 我说着违心的话：“妈您放心吧，小雪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在操场旁边和自己的这位母亲聊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我才在妈妈千叮嘱万嘱咐的声音中挂掉了电话，随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致活动了一下身子，做了一些准备运动。 第一天的话，稍微活动一下就好了。 毕竟除了军训以外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刻意去锻炼身体了，一下子强度太高容易出问题。 加油，小雪，你可以的。 一边悄悄在心里鼓励着自己，我一边迈开了雪白修长的双腿，跑上了已经没有多少人的运动场。 话说……这所学校虽然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大专，不过这里的运动设备和校园环境倒是做得挺好。 跑在空旷的跑道上，我环视着周围。 学校占地面积大，风景优美，很多运动器材和球场都是新的。 以及…… 跑步的过程中，我悄悄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果然在拥有一对大兔子的情况下跑起来，感受真的好奇怪…… 一直在晃，一直在晃。 哪怕已经穿着合适的胸衣了，也一直在晃个不停。 加上我的脚丫相比同身高的女孩子而言要小很多，32、33的小脚配上163的身高，这个身体的平衡真的很难掌握。 嘛……有失就有得。 上辈子那么糟糕的人生都活下去了，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 …… 半小时后，十点十分，我回到了女生宿舍。 “还真去跑步啦？” 此时，宿舍里之前明显的沐浴露洗发露清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洗衣服和身体乳、护肤品的味道。 看到我一身汗回来，陈晓蕊满脸的好奇：“我一直以为你和运动系美少女不沾边的。” “军训的时候我不是晕倒了几次嘛。” 我解开一头秀发，走到洗手池，将顶端自己已经搁置了三天的毛巾拿了下来，冲洗干净，随后给自己洗了个脸。 “辅导员说明天会找你谈谈心。” “嗯，我知道，看过群了。” 洗好脸，我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卫生间：“你们都洗好啦？” “早洗好了，就差你了。” 因为电子商务那边的四名女孩子和我不太熟，此时只有陈晓蕊接我的话，这名原本还在电脑前摆弄着什么东西的女孩好奇地看着我：“诶，小雪我问你个问题哦，你说男孩子……都很喜欢玩游戏吗？” “大概吧。” 我回到自己的床下，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服，然后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对面电子商务专业其中一名正玩着“剑网情缘网络版叁”的女生：“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一下蒋雨晴同学，她有经验。” 蒋雨晴是我为数不多记得的这个宿舍女孩子的名字，原因无他——蒋雨晴是我们宿舍的舍长，也是她们那边电子商务1班的班长，为人大方、开朗，组织能力足，很好说话，留着一头短发，算是那种“假小子”类型的女生。 “啊？我？我没经验的，我就瞎玩。” 听到我在说自己，蒋雨晴回过头：“你看我，就玩个毒萝，啥都不会，被哈士奇吊着打。” “怎么啦？” 见陈晓蕊不说话，我又转过身主动开口道：“男朋友因为游戏和你吵架啦？” 记忆中，陈晓蕊的男朋友很喜欢打游戏，两人经常为这件事情吵起来。 “啊……” 仿佛被说中了心事一般，陈晓蕊将猫耳耳机一戴，脑袋一缩：“别问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看来今晚说好的“帮你带点吃的回来”也没有了。 “你啊……” 一身汗的我也不太想掺和这种事情，拿着换洗的衣服和沐浴露洗发露便走进了卫生间。 刚刚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我便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我……变成了女孩子。 我现在……用的是女孩子的身体。 好吧…… 灯光下，我缓缓将双手搭到了胸口的两只大白兔上，低下头。 “那就……试试？” 第11章 No、011重建人际关系 “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 睡梦中的我，被连续不断的震动声拉回了现实世界。 这里是…… 迷迷糊糊地将手伸向枕头底下，拿出震动的源头手机，划亮屏幕，我打了个哈欠，关闭了闹钟。 昏暗的宿舍里，被设置成微亮模式的手机左上角正显示着此时的时间：6：40分。 啊……好困…… 在侧过身的这几秒时间里，胸口的两只大白兔微微贴在了一起，明显的重量感让我在愣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回过神—— 哦对。 我已经是女孩子了。 从上辈子加班猝死的社畜大叔，变成了这位因为不满家庭贫困，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选择轻生的17岁女孩闭昕雪。 “唔……” 我从自己的小床上坐了起来，由于只穿了一件吊带裙，胸口没有任何束缚、形状优美的两只大白兔跟着抖了抖。 这……应该已经是第四天了吧？ 住院两天，昨天出院一天，三天时间，加上今天是第四天。 我已经成为这个女孩子四天了。 按照这个节奏，我以后真的要作为“闭昕雪”活下去了。 低下头，我打量着那对在单薄吊带裙下的雪白大兔子，脑海中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卫生间对自己身体所做的一切。 话说……这似乎并不赖？ 女孩子的身体可比男生舒服多了——我指的是各个方面。 就是平时打理起来比较麻烦。 特别是这个胸。 作为“性感”的代价，它在日常生活中给我带来的更多是麻烦和不便。 比如跑步和睡觉的时候。 将耳边有些凌乱的长发略微整理了一下，我掀开毛巾被，拿起手机，开始小心翼翼地爬下床。 昨天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11点左右上床休息的，然后11点30分宿舍查房关灯，关灯后那些女孩子闹了一会儿，电子商务那边的班长蒋雨晴还打了一会儿剑网三的副本，满打满算我可能睡了有接近七小时的样子，这个睡眠时间理论上是健康的。 晚上七小时，午休一个小时，人一天只要能有八小时睡眠就足够。 之所以起来这么早，我的理由依旧是——锻炼身体。 女孩子长得漂亮，身材好，这是一种社交优势，但同时也会带来巨大的风险。 尤其是做我现在这种工作的女孩子，需要接触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男生，如果到时候真的有哪个老板见色起意，而我整个人柔柔弱弱一推就倒的话，那么我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不动声色地走下床，我换好拖鞋，扫视了一圈床上的其她女孩子。 真是……壮观。 我的身高刚好能让我站在地板上看到其她五个床位上女孩子的睡姿，因为天气太热，这些女生当中只有电子商务那边的班长蒋雨晴一个人穿了睡衣，其她人大多只穿了一件裤子。 五名正值青春期的少女，要么身上的睡衣凌乱不堪，要么什么衣服也没穿，连被子也不裹，就这么放心地露着大半个身子。 融合了闭昕雪记忆的我知道女孩子睡觉的时候确实不喜欢穿内衣，包括我自己，因为这样会导致胸口很闷，也不利于保持漂亮的形状，而且在记忆中“我”初中和高中住宿的时候也没少看那些刚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连毛巾都懒得裹一下的女孩子身体，但那些毕竟都是回忆，此时眼前这副情景对于有着男性灵魂的我而言视觉冲击还是太过于强烈了。 不过，大概因为此时的自己也是女孩子的缘故，我倒没有对这些毫无防备的女生产生什么冲动。 毕竟我现在也和她们一样，没有作案工具。 真要滚床上去了，亏的可能还是我。 略微欣赏了一下这男性一辈子可能也看不到的情景，我来到洗手池前，拧开一点点水龙头，拿过杯子和牙刷开始接水。 刷牙，洗脸，扎头发，对着镜子忙活完，我换上了一身比较宽松的衣服，打开了宿舍门。 由于是一年级，我们每天早上还需要去“早读”，早读时间是每天的早上7点40分，到8点10分一共半小时，美名其曰“不忘初心”，不过这个“早读”其实并没有什么名分，大家都是在学生会来检查的时候拿一本书读两句做做样子，等学生会走了就玩手机或者躺下继续睡觉。 按照昨天晚上我的锻炼时间来看，6点40起床，洗簌加出发到操场算20分钟，7点到运动场然后跑步、给大腿小腿按摩，做仰卧起坐修腹部线条什么的，20分钟足够，早上随便活动一下就好，等晚上再加大运动量，女生宿舍和学校运动场近，再用5分钟回去完全没问题。 虽说我完全可以穿好衣服带好手机书包活动完了一个人去教室上课，但是人毕竟是群居动物，这样时间久了，同一个宿舍的陈晓蕊一定会对我有意见，觉得我孤僻，性格怪异，看不起她什么的。 大学最关键的就是这个——你可以孤僻，可以自命清高，但是你不能没有朋友。 更何况陈晓蕊还是我所在的软件二班除了我以外唯一的一个女生，如果和她关系不好，那么未来像是学校突然通知有什么活动、有什么讲座必须要去，或者临时调课之类，一旦我没注意，陈晓蕊也不提醒的话，那么我将会错过很多东西。 但是如果我们关系很好的话就不一样了，有什么事情什么通知双方都可以互相告知、互相补充，假如我们俩都没注意调课或者活动，哪怕到时候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陈晓蕊也会和我一起受罚，这样老师那边肯定会从轻处理。 所以，无论如何，我和陈晓蕊的关系都必须要好。 我得尽可能和她做朋友，做闺蜜。 这其中，每天和她一起上学就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 接近七点的大学校园很安静，运动场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 作为一所是个人都能上的“大学”，生源差是必然的。 别说出来锻炼了，这些学生每天能准时上课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所以对于清晨运动场的荒凉，我倒是见怪不怪。 “呼呼……” 和昨晚一样，忍着胸口的晃动花了七八分钟跑出了一身汗的我，回到运动场旁边的运动器材，开始压韧带，顺便给大小腿按摩。 在这之后，是针对小腹的紧缩训练。 再然后，全身上下都活动开了的我回到了宿舍。 此时宿舍里的女孩子们也刚好起来，电子商务那边的蒋雨晴看到我有些惊讶：“咦？这么早就出去锻炼了？小雪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个人。” “就是变了个人嘛。” 我故作调皮地笑着：“从鬼门关走一圈后我是看开了，我这么美，我还不能死。” “噗哈哈哈……” 蒋雨晴被我逗乐了：“这样才对嘛，哎你知道吗？当时看到你的新闻，我们几乎全班的女生都不非常的理解，我们都在说哎呀怎么我们计算机系的系花还带轻生的，明明这么漂亮巴拉巴拉，我们好多女生都非常羡慕你的。” 说着，她还拉过了身边昨天和陈晓蕊吵架的那名女生：“比如我们的生活委宋慧杰，慧慧你之前不是还说羡慕别人胸大的嘛？” “啊？” 明显刚起床的少女有些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嘟囔着走向了洗手池：“有什么好的？没有不也活着？” “你看。” 蒋雨晴凑了过来，指了指陈晓蕊的方向：“该叫你们班那个起来了，昨天你出去了之后她和男朋友吵得可凶了，还躲到厕所哭了一场，你有时间安慰安慰别人。” 真和男朋友吵架了？ 话说这应该是个机会吧？ 和陈晓蕊建立好闺蜜关系的绝佳机会。 “小蕊。” 我来到陈晓蕊的床前，晃了晃这名睡得死沉死沉的少女：“起来了，早读啦！” “嗯？哦……哦……” 少女睁开眼睛，随后在床上坐了起来，看到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口齿不清道：“小雪你……啊……又去锻炼身体了吗？” “嗯，之前被警察叔叔救起来之后住院那段时间医生说我身子太虚了，再不锻炼按时休息的话很容易生病。” 我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没吵到你们吧？” 其实医生并没有说我身体虚，想锻炼只是我个人的意愿，这样说完全就是为了让你们认为我是为了生命着想“不得不”锻炼，而不是“心机婊明明身材都那么好了还要健身”。 这种情况就跟男生那边的两个好兄弟，原本两人每天放学了都要冲到网吧去上网，然后有一天其中一个人突然不去了，每天准时回家学习写作业一样。 正常情况下看到好朋友变得爱学习了，那个每天都上网的男生心里肯定会奇怪，会恐慌，会本能地想“他不和我一起玩是不是打算好好学习然后在考试的时候超过我鄙视我，那我玩着还有什么意思”之类的，这种时候另一个“好兄弟”就需要找一个借口，比如“从小把我带大的奶奶来家里住了，她希望能看到我拿一次班级前十”，这样每天上网的那个男生才能玩得心安理得，两人也还是好兄弟好朋友。 对没错，说白了我就是希望自己的身体线条更好看一些，更健康一些。 “我反正没听到声音，一觉睡到大天亮。” 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听到我是“医生建议锻炼身体”了之后，陈晓蕊才释怀地掀开被子爬下床。 “小雪我们开学到现在就没有一起吃过一起早餐，今天要一起吃一次吗？” 下了床后，陈晓蕊牵过了我的手，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请客。” 第12章 No、012第二个老板 七点二十多分的学校食堂，充斥着大量面容稚嫩的大一新生。 从开学到前几天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去上课的我，第一次和同班同学陈晓蕊一起来到了其中一家卖包子的窗口前—— “一个肉包一个菜包，还有一杯豆浆。” 听了我的话后，窗口那边的饭堂阿姨点了点头走向了一边的笼子：“一肉一菜，豆浆。” “小雪我听说豆浆含有很多的雌激素，对胸部的发育很有帮助，对吗？” “啊？” 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有吗？我不了解这个哎……” 大豆那个雌激素是植物激素拜托……先不说对人类有没有影响，那个量本来就少的可以好嘛，除非你每天把黄豆当饭吃，把豆浆当白开水喝，这样或许真的可以看出来变化。 至少我感觉自己的胸和这个豆浆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要买这个只是因为刚才跑步渴了，想买点天然饮料解渴而已。 “哇……难怪小雪的胸那么大，我也要！” 然而，我的样子反而让一边的陈晓蕊更兴奋了，她蹦蹦跳跳地对饭堂阿姨说道：“阿姨我也要一份一样的！” “好嘞，一个肉包子一个菜包一杯豆浆……你们是一起付钱还是分开？” “一起吧！” 饭堂阿姨在刷卡机上打出了8元钱。 还没等陈晓蕊拿出钱包，我便抢先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饭卡—— “滴！” “咦？” 身边的少女一脸的惊奇：“说好的我请客呢！” “我听蒋雨晴说，你昨天又和男朋友吵架了。” 接过阿姨递来的早餐，我对陈晓蕊笑笑：“所以今天就让我请客吧，等以后哪天我有了男朋友，也和男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再让小蕊请回来，咱们互相安慰。” “哇！” 少女被我几句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下一秒便将我整个抱了起来：“还是小雪最好了！小雪我们做闺蜜吧！” “好呀。” 感受着紧贴着自己的少女的淡淡香气，我继续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咱们班就我们两个女生，我们抱团取暖。” “对，抱团取暖！去他喵的男人，哼！” 短暂的小插曲很快过去，我和陈晓蕊一起坐到了饭堂的一张桌子上，开始啃起了包子。 “小雪我跟你说，我那个男朋友……他一天天就知道打游戏，就是那个……那个地下城和勇士，每天都要打团，打副本，发短信也不会，打电话也不接，都要气死我了。” 和我预想中的一样，吃早餐的时候，陈晓蕊很爽快地和我敞开了心扉，说起了自己男朋友的不是。 “我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最多就是周末和那些狐朋狗友去网吧玩，我的电话还是会接的。” “结果上了大学之后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 狠狠咬了一大口肉包子，少女继续口齿不清地说道：“每天就知道打团，就知道打团，昨天我都跑到他们宿舍底下去了，打了半小时电话，愣是没有一个接的。” 在记忆中，这个和我同班的陈晓蕊是那种较为开朗的少女。 她的个子比我高一点点，大概165cm左右，然后人看起来比较胖，不过也没有到网上那种“坦克”的程度，脸也可以划归到“可爱”那类，加上性格活泼神经比较大条，感觉还是挺好相处的。 不过陈晓蕊也有不少缺点，其中一个就是喜欢和男朋友煲电话粥，两人经常一聊就到半夜12点甚至1点，为此，陈晓蕊对床的那个女孩宋慧杰就没少说她，结果宋慧杰自己偏偏还爱刷短视频，刷视频的时候也经常忘记戴耳机，闹得整个宿舍都是各种“嘻嘻嘻……你别笑”“爱就像蓝天白云”之类的声音，这惹得爱睡懒觉的陈晓蕊也很不开心，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开学还没几个月，两个女孩子的梁子就这么结上了。 因此，我如果要和陈晓蕊拉近关系的话，将会有很大的可能被那个宋慧杰疏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是真的弄不明白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你看蒋雨晴不是也玩游戏嘛，但是别人根本就不会这么痴迷，她们班一有什么事情别人马上就可以放下游戏，我那个男朋友就做不到。” “你说是吧？都快把我气死了昨天。” “嗯嗯。” 坐在陈晓蕊对面的我连忙点头：“连女朋友的电话都不接，这个男朋友不合格。” 我知道这个时候只要顺着陈晓蕊的话说下去就可以了。 这里话绝对不能说得太过，也不能让她看出来我在敷衍。 印象中上辈子我就看到过一个新闻，说是一个女孩的闺蜜被男朋友甩了，当天晚上两个女孩去喝酒，两个人一起骂那个渣男，骂得特别狠，结果第二天闺蜜酒醒了，和男朋友和好了，反手发了个朋友圈：有些人自己没有男朋友，还要骂别人的男朋友。 我可不要步这种后尘。 “话说小雪为什么没有男朋友呀？” 似乎气消了不少，陈晓蕊主动把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之前你不在，开班会的时候辅导员说你家庭条件很不好，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两个人一起互相帮助应该会比较轻松一些吧？” “所以我现在不是过来找你了嘛。” 作为有着男性灵魂的我，对女孩子表白几乎是脸不红心不跳：“小蕊，作我男朋友吧？” 少女的连瞬间就红了：“讨厌啊你，我又不是拉拉。” “叮咚！” 偏偏在这时，手机响起了花狸猫APP的提示音。 啧…… “怎么了？” “啊……可能是短信吧。” 我吃下最后一口包子，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点了一下花狸猫APP—— 【您接到了一条新的租赁邀请】 【租赁时间为2030年10月24日下午时14：00分至2030年10月24日晚上21时00分，共计7小时，预计收入350元，请查阅租赁人资料，并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租赁要求】 【注意：该租赁人勾选了“拒绝包赔”服务且选择的时间为您所设置的空闲时间内，如无正当理由拒绝，您将有可能被扣除一定的信用积分】 我不动声色地将屏幕往下拉。 租赁人：王磊（VIP 1） 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22；狮子座；身高180cm；体重65kg；不吸烟；偶尔喝酒；在校大学生；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给您的留言：7小时，包你晚餐加所有路费和约会开销，接不接由你。 这是……霸道总裁？ 话说这个王磊是之前那个死宅梁智明的好兄弟王磊吗？ “移动又打算诱导我开通坑钱的套餐了。” 看完花狸猫APP的消息，我关闭了这个软件，收起手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吧，快要迟到了。” “好！” 刚好和我一样喝完豆浆的陈晓蕊也站了起来，跟我一起走向了饭堂出口，顺手将垃圾扔进了出口两边的垃圾桶。 “小雪！” “小雪同学！欢迎回到软件技术大家庭！” 和陈晓蕊走了大概七八分钟的路，刚推开教室的大门，我便看到里面的男生们“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嘿嘿，刚才我们还在说我们的班花……哦不对，是校花，我们还在讨论校花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结果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你们这是被辅导员怂恿这么说的吧？一定是这样的吧？ 我环视了一圈这些脸上笑容有些生硬的男生们。 现在这个时代，几乎人均自闭选手，别说追女生，大学四年下来男生们能不能记得住隔壁宿舍同学的名字还不一定，更不可能在开学没几个月的情况下对我一个根本不熟悉的女孩子主动说什么“欢迎回来”之类的话。 我完全可以肯定，这帮人肯定就是被辅导员要求这么做的。 “没事没事，都是一个班的，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完全可以找我心理委员辅导的嘛。” “就是，心理委员不行，找我班长也可以啊，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 “好了好了，别给人家那么大的压力，都散了吧。” “就是，小雪已经想开了，你们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去去去……” 愣了一下之后的陈晓蕊也很快回过神，帮我将这些男生赶到了一边：“早读了早读了！” 和陈晓蕊一起在教室的两张椅子上坐下来之后，可能是看距离学生会过来检查的时间还早，我身边的少女拿出了一本《C语言基础》，然后将书打开立了起来，把手机放到了书中间玩了起来。 我则是有样学样地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把亮度调到最低，再次打开了“花狸猫”APP，接受了那个“王磊”的单子，并附赠了一条留言： “在那之前方便告知联系方式吗？最好是QQ，我需要了解一下老板您的个人情况。” 等了半分钟左右，见对面没有回复，我用自己的纤纤小手点开了手机的应用商店，然后下载了贴吧，给自己注册了一个账号姬小雪。 随后，我将大部分能记得起来的、以后可能会用到的、可能会和老板有共同语言的贴吧，比如“后宫动漫”、“核战避难所”、“抗压背锅”、“英雄联盟”、“王者荣耀”、“海贼王”、“奥特曼”、“火影忍者”等等都点上了关注。 最后，我通过特殊渠道安装了两个粉红APP和一个绿色APP，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第13章 No、013名侦探小雪 “闭昕雪同学！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早读下课，正当我以为一切生活可以回归正轨的时候，还没等我从座位上站起身，原本坐在后排的一名男生突然就“咻”地一声窜上了讲台，然后对着下面的我来了这么一句。 “噢噢噢噢！” “表白了！表白了！” “勇哥好样的！不愧是勇哥！” 随后，周围的男生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 “我……” 在我的注视下，讲台上“表白”的那名男生虽然有些窘迫，却还是强装镇定的样子直视着我的眼睛：“我……我是认真的，小雪，可以当我女朋友吗？” 啊这…… 我的大脑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 这名男生我记得名字，叫谭勇，170左右的个子，不胖不瘦，皮肤有些黝黑，爱打篮球，是那种运动系的“老实人”，开学第一天在周围同学的怂恿下自荐成为了我们班的生活委员，当时每人50元的“班级活动经费”还是我交给他的。 不过要说对他的好感，无论是以前的闭昕雪，还是现在的我，都几乎没有。 因为这家伙确实没什么突出的，长得也不帅，声音也不好听不突出，目前为止也没发现有什么尤为惊人的特长，穿着打扮也和大部分的男生差不多，加上我内心多多少少还算男性，以后的日子姑且先不考虑，现在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对男生产生类似“爱情”这样的情绪。 我的钱还没还完呢！生活也是一团糟，拿什么去爱？ 像这种被表白一类的情景我倒不是没有在脑海中模拟过，早在两三天前在医院里，通过镜子看到自己那副漂亮可爱的完美脸蛋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今后可能会被各种男生表白的准备，但我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来得这么快。 “小雪，答应他！答应他！” “答应他！勇哥很勇的！他绝对是你最安全的港湾！” “答应他！答应他！” 周围的男生起哄声越来越大，闹得隔壁班下了早读路过这边的学生一个劲地朝我们教室张望。 这样下去的话上课要迟到了…… 见外面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我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将身边的陈晓蕊拉到了怀里：“虽……虽然很感谢你的告白，但是对……对不起，我有小蕊了。” 说完，我压低了声音，凑到了陈晓蕊的耳边，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救命呜呜呜……” “啊……对，小雪是我的！” 和我预料的一样，我卖萌声线似乎对女孩子也适用，听了我的求救声，陈晓蕊顺势便把我揽到了怀里，然后带着我就朝教室外走：“小雪已经是我老婆了，我先来的，这位同学对不起。” 说完，我们便跑出了教室。 “呼……” 听着身后教室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男生们“这什么情况”“勇哥你居然被拒绝了”一类的话语，我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谢谢谢谢。” 装作感激的样子在身边少女的胸口蹭了蹭，我“开心”地说道：“就知道小蕊最好了！” “你真是受欢迎啊，开学没几个月就有人表白了。” 走在前往上课教室的路上，因为同是女孩子，陈晓蕊一点也没介意我吃她的豆腐：“话说居然是谭勇我真没想到，他不是一直挺老实的吗？” 我想了想：“大概是被那些男生怂恿了吧？” 不是大概，就是。 曾经是男生的我深有体会。 像大学校园这样的，越老实，越憨憨，就越容易受到周围同学的蛊惑和玩弄，尤其是表白女生这种事。 哪怕这个人平时只是不经意间的一句“小雪好可爱”，也会被周围的男生理解成“他在暗恋”。 “我欠小蕊一个人情！” 趁陈晓蕊还没从刚才的事件中回过神，我连忙转移了话题：“以后老公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 “哼，你如果能把长胸的秘籍告诉我就是最大的报答了。” 有些吃醋地瞪了一眼我的胸口，陈晓蕊伸出手就是一掐：“长这么大，谁教你的！这么大不招蜂引蝶才有鬼了！” 我装作受伤的样子，摆出了一副“绿茶婊”的楚楚可怜的姿势：“嘤嘤嘤！” “你还嘤嘤嘤你个嘤嘤怪！” “啊哈哈……老公大人息怒！” “……” 我们俩就这么互相追着追着，来到了今天上课的地方。 根据课表，星期五我们只有上午有课，八点多开始是数据结构，十点以后是C语言，下课了之后这周的课程就算是结束了。 星期五的下午，一直到星期六星期天，我都是空闲的。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数据结构还是C语言，都不在我上辈子的涉猎范围内，小雪本人也不是那种喜欢学习的好孩子，从开学至今，每次去上课都是得过且过，水过鸭背学了就忘，至今连什么是数据结构C语言又是什么语言都不知道。 这意味着，如果想不挂科，我需要从头开始学习这些内容。 如果是为了毕业出去当程序员的话，这些东西我都得下很大的努力，但如果只是为了不挂科，混一个毕业证的话就简单多了，只要按时上课，按时完成作业，考试前注意老师说的内容，把该背的背下来就行了。 而我恰恰就是准备“混个毕业证就OK”。 我头发这么漂亮，才不要去当程序员。 以及，像我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能逃课。 虽说大多数时间老师都不会点名，但问题是我们班就我和陈晓蕊两个女生。 而且，我和陈晓蕊的外表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陈晓蕊比较胖，我比较苗条，陈晓蕊长得比较大众，而我被誉为所谓的“校花”。 只要老师不是瞎子，我们两个任何一个逃了课，他们都会知道。 “都到的差不多了吧？那么我们开始上课。” 教我们数据结构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老教授，戴着一个老花眼镜。 陈晓蕊拉着我在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后，直接就拿出手机打开QQ聊了起来，显然昨天男朋友的事情让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而我则是有样学样地拿出数据结构的书放到桌面上，也打开了自己的手机QQ和花狸猫APP。 【您有新的好友请求】 【“毒药”请求添加您为好友，并附带信息：王磊】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个计划要租我7个小时的“王磊”，主动加了我的QQ。 花狸猫有个和QQ绑定的功能，不过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我们是看不到“老板”们QQ号的，只有他们在成功租赁我们的情况下系统才会显示我的QQ，让他们添加为好友。 “怎么了，你不是自称可以成为所有老板的理想女友吗？” 刚加上好友，王磊那边便给我发来了消息—— “这怎么还要加我好友了解情况呢？” 我想了想，回道：“7小时算是大客户，给你们更贴心的服务是我的职责所在。” 一边和这家伙聊着，我一边点开了他的个人资料。 8位数QQ号，还是年费超级会员，什么QQ农场QQ音乐Q宠大乐斗一大堆图标，看来这个是他的大号了。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 我启动了手机的浏览器和贴吧，将他的这个QQ号复制到了搜索栏中。 【贴吧活动 公布中奖名单 龙之谷元素吧】 【求这张图出处，最好是高清大图，太戳我XP了 四散的尘埃吧】 【大嘘合集 要的留邮箱 黑丝吧】 很快，浏览器便出来了一大堆关于这个“王磊”QQ号的信息。 “我没什么爱好，单纯就是有钱，加上星期五下午没课，想点一个理想女朋友试试。” “你也知道我和王倩那事，我们不算陌生人了，她的性格太差了。” “我想看看你们这行到底是怎么做的。” “我呢，就是普通人，你按照普通人那样和我相处就好，我不挑的。” 在我查阅王磊QQ号相关信息的时候，手机上方不断地跳出他给我发来的信息。 “对于女朋友的服装，或者性格有什么要求吗？” 我快速切开聊天窗口：“最好是说一下您心目中理想女友的样子，这样我好做准备。” “那要不你按照蕾姆的样子来？” “梁智明可喜欢蕾姆了，要不你就按照那个性格吧，我反正没看那部动漫，我不知道。” “我真的很随意的，我就点来图个新鲜，又不是真的女朋友，不用这么较真，你按照蕾姆的性格来吧。” “就当我是那种喜欢白丝，女仆裙的，对你死心塌地的软软的萌妹子。” “如果模仿得像，完了我打赏你一整套蕾姆Cos服。” 有戏。 我看着这家伙不断跳出来的聊天信息，默默在心里想着。 一般来说，一个男生不管嘴上再怎么说不在意，他一个劲给你发信息，绝对就是在意你。 像现在这种情况，意味着这个“王磊”，很在意这次我们的“租赁女友”服务情况。 “了解了。” “那我们下午2点在哪里见面？” 一边聊着，我一边在贴吧上打出了王磊的QQ号，并且在前面加了一个@。 【****@qq.com楼主好人一生平安】 【这套本子真的很喜欢，发我，有偿****@qq.com】 【超级喜欢这种女王大人，越冷漠越高傲我越喜欢，楼主好人****@qq.com】 根据这些信息，我很顺利地找到了这个王磊的贴吧号，大致看了一下他关注的贴吧。 嗯……都是黑丝和女王相关。 甚至还有那种……舔足的内容…… 哦淦，老兄你的XP好怪啊！ 还骗我喜欢白丝，喜欢萌妹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这种老板最不好应对了。 随后，我又到各大奇奇怪怪的论坛，用这个王磊的贴吧ID搜了一下，找到了他的对应帐号，略微查了一下他所关注的本子和漫画。 再然后，我将这个王磊留邮箱要过的漫画，还有他关注过、提到过的本子名字复制到新建的本本上，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进不久前刚下好的粉色、绿色APP，找到对应的本子，点了收藏。 好了…… 收藏了一大堆王磊曾经看过的漫画，我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感觉胸口隐隐地有些发胀。 看来这个早上不太好过了…… 第14章 No、014约会前的充分准备 早上八点到十二点，四大节课，在这四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先是花了两节课来翻看那个王磊收藏或者伸手过的本子，后面的两节课，我则是在搜索他的资料和查阅“陪玩”相关新闻中度过。 根据我粗略的调查，这个王磊其实公开提起的本子也就三四十本，带着欣赏艺术和了解剧情的心态来看的话，一般来说只要网速够快，一节课40分钟完全可以看完所有的收藏——甚至看两遍都够了。 之所以搞得那么慢，完全是因为……这是在课堂上。 这是在课堂上啊！ 虽说现在大学，尤其是普通专科学校，老师在上面讲学生在底下偷偷摸摸玩手机的情况屡见不鲜，甚至可以说已经是一种常态了，但是当着老师和这么多学生的面看本子，我反正是不敢。 而且，这些东西毕竟都是违禁物，就算我有特殊渠道特殊软件可以看，那个加载速度也是慢的出奇，一个25页左右的本子往往要转五六分钟才能加载完毕，这还多亏了我这部手机是最新款的，要是我的手机型号再次一些，信号再差一些，估计三分钟能加载一张图算不错的了。 至于后面的课程C语言就简单多了，因为C语言是上机课。 信息技术学院软件技术的学生就是有这个好处，一个星期一大堆的课程，几乎一大半都是上机课，在底下有台电脑挡着想干嘛都行。 通过浏览那些本子跟后面C语言课堂上对王磊这个人和他所谓“一百万公司”的搜索，我查到了他的大体情况。 正如之前那个梁智明所说，王磊是拆迁户，家庭条件很优越，不过……王磊家本身并不穷，就算没有拆迁补偿，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公子爷”。 这货的爹王亚军是桂圆市一家挺大的服装厂老板，在全省范围内有很多家工厂，身价估计在五千万以上，这些基本信息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个梁智明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这个“兄弟”。 其次，王磊名下确实有一家公司，叫雷响宠物用品有限公司，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家搞宠物用品的公司，像狗狗项圈，狗狗衣服，猫爬架，猫抓板什么的，公司的规模很小，地址在香草市的水名区，位于香草市中央区的西北方向，水名公园附近。 至于王磊这个人，目前是那个雷响宠物用品公司的老板，也是香草大学畜牧兽医系的一名大四学生。 大学四年级，这个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结课了，所有的学生也该出来实习了，王磊自己开了个公司，自己当老板，到时候自己交实习资料也没毛病。 最后就是王磊这个人的兴趣爱好了，通过互联网，我勉强查到了他偶尔会玩一些网络游戏，比如龙之谷，剑灵，地下城与勇士等等，而且都是那个游戏贴吧里面响当当的人物，动不动就投入好几十万被喊“大佬”的那种，至于英雄联盟……虽说梁智明提到过中学时期经常和王磊一起去网吧玩这个，不过我没有在王磊的贴吧帐号上找到和英雄联盟有关的发帖记录。 他还会看一些动漫，大多是校园恋爱，也有神魔异世界。 他爱好溜旱冰，有过在旱冰吧的发帖记录。 本子的话……正如我一开始所判断的那样，王磊这人是一个足控。 是足，不是腿。 这家伙看的大多数本子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女主都是女王系，然后都是黑丝大长腿，穿着黑丝将男主踩在地上鄙夷地喊变态那种。 这里的女王系是指性格，而不是体型外貌。 那些本子中的女主有御姐，有萝莉，也有少女，而男主基本就是普通人，普通外貌普通身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被女主逆推，或者干脆被从本子第一页鄙视到尾页，被踩踏，被玩弄，被随便使唤，像只小狗一般毫无尊严。 我反正不指望正常人会带入女主，那样的话他应该去看性转本，所以我大胆得出结论：王磊看这类本子的时候，会把自己带入男主。 也就是被女性欺负、霸凌的那一方。 这家伙是生活条件太优越了，因为有钱，身边不缺女生，一直以来都是女孩子对自己言听计从，所以渴望身份逆转过来，出现一名看不起自己，不为钱所动的女生……之类的？ 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枯燥无味啊…… 这么看的话，QQ上王磊倒是没有和我说谎。 因为从零开始里面的蕾姆前面几次遇到男主的时候女王气质也是挺足的。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去吃饭吧。” 中午12点05分，在悦耳的下课铃中，周围的男生“呼啦”一声全部散开了。 “吃饭去吃饭去！” “上网去咯！吃鸡走起！” “我刚才看了个鲁大能的骚套路，C4炸弹丢车上，然后开车攻楼，中途跳车，瞬间爆炸！” “小雪。” 不一会儿，身边的陈晓蕊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唔啊……要一起吃饭吗？” 我迟疑了一下：“你不去修理一下那个敢不接电话的男朋友么？” 陈晓蕊脸上的犹豫很明显，可能是和男朋友谈崩了，此时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和我一起吃饭。 不过出于某种心理学上的“持续维护自身形象效应”，早上刚和我宣布成为“闺蜜”的她，不得不在这个时刻向我发出邀请。 “啊对对对。” 果然，听了我的话，陈晓蕊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们昨天的账还没算完。” “去吧。” 我收起桌面上的书：“正好我也要先回宿舍查点资料。” “那小雪我就先走了！” 如释重负的陈晓蕊背起包包：“改天再请你吃饭。” “还惦记着这事呢！” 我没好气道：“我饿不死的！” “嘿嘿……” 望着陈晓蕊跑出教室的身影，我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和这丫头的关系算是初步建立起来了。 背起书包，关闭了面前的电脑，我也跟着周围的学生走出了教室。 我没有直接去饭堂，而是径直走向了女生宿舍楼。 这并非因为我和陈晓蕊说的什么“查资料”，而是……我裤子湿了。 回到宿舍，从自己床下的衣柜拿出一条纯白胖次走进卫生间，重新出来的时候，我的手上多了一条换下来的贴身衣物。 “看本子太多的后遗症。” 摇了摇头，我将这条胖次浸了水，快速手洗干净挂到了阳台上。 随后，我才重新拿着饭卡和小书包走向食堂。 “要一份这个，还有这个……在这里吃。” “滴——” 在学校饭堂最便宜的一家餐厅点了一肉一素套餐，我双手捧着饭碗找了一个角落的小椅子坐了下来。 【那么我们一点四十分在水名公园门口见面，你打车过来，我报销你的车费。】 手机QQ上，正显示着之前我和王磊的聊天记录。 “一点四十分……” 我扫了一眼屏幕左上角的时间。 12时16分。 从这里到水名公园大概要20分钟的左右的车程，1点左右不是上班高峰期，所以塞车的可能性很小，弹性时间给个30分钟足够，往后倒着算的话，我需要1点10分坐上出租车，然后至少要在一点整走出宿舍门，简单的化妆和换装大概需要20分钟时间，往后推那就是12点40分起床…… 时间这么紧的吗？ 我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不管怎么说，就算没有一个小时，中午也必须小睡个15分钟左右。 这对于恢复精神和身体代谢排毒有着相当大的帮助。 而且，一会儿我还要去超市买一双新的袜子，昨天那双长筒袜因为容易往下掉所以并不适合长时间的约会穿搭，如果超市那边有黑色裤袜的话再好不过。 反正那家伙喜欢的是黑丝，并不在意是长筒袜还是吊带袜裤袜。 话说，现在的陪玩似乎超级难做啊…… 我想起了刚才在上课的时候查阅到的一些有关陪玩的资料—— 【唱一个最近很火的‘威风堂堂’吧】 【在游戏里要一直叫我老公，知道不？】 【你玩我指定的英雄让我杀一百次】 【飞机延误了，人在机场，没女朋友没家人，我也不玩游戏，你就陪我说说话吧】 在我查到的关于“陪玩”的资料中，诸如此类的“老板”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更难受的是，有些老板还会开一些比较尴尬的笑话，比如“你奶这么小，怎么喂饱我？”或者“快点进入我的身体，我等不及了姐姐”之类的，更有甚至，当陪玩出现了一些小失误的时候，老板就会破口大骂，这时候那些陪玩也只能赔笑：“老板骂得对，我的我的，等下多送2小时当补偿。” 而且，在陪玩界，往往是老板选陪玩，一个老板单子十几个陪玩疯抢，各种压价、秀技术、秀声线的情况比比皆是，而不是像那个花狸猫那样，被点中了，我们还有拒绝的权力。 我不知道这个新起来的“租赁女友”未来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遇上什么样子的奇葩老板，我现在唯一清楚的是……我必须要努力去充实自己。 无论是知识，还是身体方面，我都要尽可能地变得强大起来。 学习，锻炼，奋斗。 我上辈子并不算成功，所以哪怕这辈子是女生，我也要尽可能地对得起自己。 吃完饭，我随后将手机上调查王磊相关的历史痕迹都删掉了，把几个APP私密隐藏了起来，加了密码，在位置上做了个深呼吸—— “加油小雪，你可以的。” 第15章 No、015恋爱头脑战 中午12：40分，床上的我在闹钟的嗡嗡声中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唔……好困啊…… 如果可以……再睡个半小时左右就好了。 坐起身子，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哒哒哒，哒哒哒哒……” 偌大的女生宿舍此时只有三名女生，我旁边的女生在睡觉，对面床铺的女生在床下的电脑桌上看着偶像电视剧，而她们的班长蒋雨晴则是在玩着游戏《剑网三》。 由于买的是机械键盘，似乎还在做什么紧张任务的样子，蒋雨晴的手指动得飞快，但还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出来，她此时在尽力地不让键盘发出声音。 而且……还戴了耳机。 只睡了十多分钟的我，迷迷糊糊地打量着这名电子商务专业那边的班长。 “苍云苍云，那边……小心点。” “霸刀田螺，过来了，看好他们！” 安静的宿舍，可以隐隐约约听到蒋雨晴指挥队友的声音。 她的这个声音被压得很低很低，明显是在照顾我和另一名已经入睡的女生。 尽管身体本能希望我重新躺下继续午休，此时我还是强撑起精神走下床，拿过毛巾，到洗手池打了一点凉水，洗了把脸。 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凉水的刺激让我快速提起了精神。 洗手池边，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下各种各样的鼓励和暗示。 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幸福的生活总会来临的。 把贷款还上，然后好好生活，尽量在大学期间充实自己，多存点钱，这样毕业了出社会才不至于那么被动。 你的家庭并不富裕，所能依靠的东西很少很少，现在你只能靠你自己，小雪。 这个世界，只有自律，才能自由。 刷了牙洗了脸，随后我根据身体的记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化了点淡淡的妆，给手臂手背抹了一些防晒霜护肤霜。 “我”虽然家境贫寒，不过毕竟身为女孩子，有两样东西是绝对少不了的。 那就是化妆品和衣服。 女孩子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化妆品护肤品和各种各样的小裙子。 洗簌完毕，我回到自己的床边，拿起在午睡前就已经在超市买好准备好的黑丝连裤袜和衣服，走向了卫生间。 女孩子的专属衣物连裤袜无论是对“闭昕雪”还是“我”来说都相当的陌生，因为“闭昕雪”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对所谓“二次元”感兴趣的女生，她有很多衣服小裙子，也有很多漂亮的小鞋子，但是拥有的袜子仅限于短袜船袜和花边袜这类偏日常系的，没有穿过长筒袜和裤袜吊带袜这些。 我也没有。 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作为一名成年男性，至少是曾经的成年男性，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本子和动漫里看女主穿裤袜了。 连裤袜这种袜子说白了就是一个可以从脚一直穿到腰部肚脐位置的超长丝袜，这东西最大的用途就是让你的脚脚变个色然后色气度+100%并增加上厕所的难度，有的连裤袜还可以起到一定的瘦腿作用，比如我在超市里买的这款。 29.8元一双，心疼死个人。 350-(350*0.02)-29.8=313.2 这次王磊的单子扣掉平台费用和买袜子的钱，不出意外的话7小时应该能赚到313元，但是考虑到这双裤袜以后还可以应对别的老板，性价比还算高。 “……” 花了点时间在卫生间换好T恤连帽衣小短裙和连裤袜，卫生间里的我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小Q机器人设置”界面。 昨天晚上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我专门研究了一下自己新买的这部手机，发现它除了很贵，是新款，配置很高以外，还有一个对现在的我来说非常实用的功能，那就是它的人工智能小Q。 在“小Q机器人”的高级界面里，我已经提前设置好了一个“事件”。 这个事件概括起来很简单：【当手机侦测到我说出“报警”两个字的时候，自动拨打110报警电话，并且切换到免提】 这东西和我现在所学的“软件技术”里的“C语言”、“JAVA”、“javascript”这些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处，就是如果机器碰上了什么情况，就会触发什么事件，如果没碰上，就会怎么怎么样。 卫生间里的我确认昨天晚上设置好的报警事件没问题后，再次按下了“添加新事件”按钮。 添加新事件，启动录音机/关闭录音机。 【请录入触发事件语音】 “真是可爱呢。” 【请录入结束事件语音】 “啊啦啊啦。” 【完成设置】 看着屏幕上的人工智能设置界面被我添加上去的新事件，我试着说了一句—— “真是可爱呢。” 下一秒，原本静止不动的手机屏幕立即出现了“正在录音”字样。 “啊啦啊啦。” 【录音结束，文件已保存至Android>data>video>2030102412532388.wma】 OK，没问题了。 将手机放回左胸口连帽衣里面的口袋，我在原地活动了一下双腿，抚平丝袜上的褶皱，使上面的黑色能均匀地覆盖自己整双腿，随后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不是吧？那后来呢？你男朋友怎么说？” “哎……不行的啦，她们好多都有男朋友了，而且也不喜欢玩游戏的。” 宿舍里，蒋雨晴的电脑桌面依旧是《剑网情缘网络版叁》的游戏界面，好多人密密麻麻凑在一片竹林里，似乎刚才的大战已经打完了的样子。 “这是剑网三吗？” 我走到这名少女的身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 “啊？” 蒋雨晴摘下耳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居然知道这个游戏！” 从少女的小脸上可以看出来，她对我认识自己所玩游戏的名字相当的惊喜。 “嗯，在网上经常看到宣传，据说是女性比例最高的一款网游，出过很多对恩爱的情缘。” 我笑笑：“昨天下载了一个贴吧，这个吧经常出现在我的首页上，网上大家对这个游戏还有游戏玩家的评价都挺高的，说剑网三的游戏玩家大概是全网素质最高的一个群体了。” 和一个人成为朋友，如果不会夸她本人，那么就使劲夸她所喜欢的东西——史蒂夫·鲁迅。 蒋雨晴不是我们班的学生，但是我对她一直以来的印象都很不错，她乐于助人，组织能力强，口才好，并且从来不生气，开玩笑也知道注意场合，作为女孩子没有大多数公主病女生的那种娇气，遇到事情比如吵架这类也很理智，平时喜欢玩游戏但是不会沉迷，生活自律，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 未来出了社会如果她依然能保持这样的优秀品格，那么这样的朋友我是永远不嫌多的。 “没有那么好啦……这游戏的绿茶超级多的。” 听到我夸这款游戏，蒋雨晴一副很开心的模样：“话说小雪你这是要出去吗？” 我点点头：“嗯，兼职。” “哇……是什么样子的兼职呀？” “服务类的。” “了解。” 蒋雨晴一副“要加油啊”的样子：“也是和昨天一样到晚上吗？” “嗯，到九点。” 我朝这名少女挥了挥手：“快迟到了，先走啦。” “拜拜。” 直到走出宿舍的时候，我还能隐约听到身后蒋雨晴那有些兴奋却不得不压低声音的话语：“啊没有……就是我们宿舍的一个超级可爱的小妹妹，她说要去当兼职。” “大概是服务员吧，可能是在哪个猫咪咖啡屋什么的，诶嘿嘿，指不定我哪天就能看到她头戴猫耳然后一身女仆装回宿舍……” “啊不行不行，我不能腐……” “可是她实在是太大了呜呜呜我好羡慕怎么办……” 离开宿舍，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同时用手机QQ给“王磊”那边发了条信息：【我准备上车了，大概1点40分左右能到】 不一会儿，王磊便回复了消息：【收到，到时候你让司机开到水名公园门口，我穿着橙色的外套，带个帽子的，这边没什么人，你过来一眼就能看到】 【好的】 “到水名公园，开到正门门口。” 出租车到了之后，我一上车便跟司机说明了目的地。 “好嘞。” 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系安全带的时候，我通过眼睛的余光发现身边这名四十岁左右司机足足往我的胸口瞄了好几眼。 临近11月的天气，其实已经挺凉的了。 我今天穿的衣服，是里面T恤外面套一件长袖的连帽衣，总体色系是黑色带一点黄，和黑色小裙子、黑色连裤袜相互搭配。 非要说的话，我的这套衣服和手游《少女前线》里面的UMP45或者《明日方舟》里的阿米娅搭配类似。 只不过……就像那个冷笑话说的：在雪地里，如果正面平地摔的话，我可能只会直接倒在地上，而45姐则是会滑出去老远。 “小妹妹，到水名公园了，停门口？” 而是多分钟后，随着出租车渐渐减速，正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我被司机的话拉回现实。 “嗯，停这里就可以。” 我不动声色地看向了车子的前方，果不其然在公园的入口处看到了一名穿着橙色外套的男生。 【我到了，就在你面前，车牌号滨A47263】 【看到了，你等会儿，和司机说我来付钱】 在我的注视下，前方的王磊朝这边走了过来，我轻轻摇下了车窗，解开了安全带。 “这么快？” 拿出手机扫了一下车子的收款码，王磊对着司机：“师傅，多少钱？” “18块5。” “滴”地一声，王磊将付款界面递给了司机：“师傅，好了。” “谢谢。” 站在王磊的身边，我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你平时都这么穿吗？” “也不是，今天天气有点凉，我随便穿一件出来的，这套是我高中时候买的了。” 公园门口，王磊低着头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好看吗？” “啊不……” 我故意用上了《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告白》里四宫辉夜的语气： “真是可爱呢……” 第16章 No、016调律师 “可爱？” 我的话，让眼前站在水名公园门口的王磊陷入了沉思。 “我不记得是在哪篇营销号的文章看到过，说女性形容男性一般只有四个词——渣男、直男、还可以、可爱，其中如果一个女性说某个男性可爱，那么基本上就是对他有好感。” 王磊有些坏笑地看着我：“你的话……” “我的话，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哦？” 我保持着之前玩味的语气，将这名高自己小半个头的男性脑补成了奶奶那边出租屋附近的各种熊孩子模样：“就像小孩子一样，充满稚气，天真可爱，哦可能还有一点点的……狡猾？” 说真的，王磊这个打扮，让我想起了一个动漫里的人物。 《灼眼的夏娜》——卡姆辛·奈夫哈维 就是那个穿着橙色连帽衣，背着一根大柱子的小男孩调律师，经常把“啊啊……”挂在嘴边，因为实际年龄挺大，在火雾战士中也有“老爷子”的绰号。 两人都穿着橙色带口袋的连帽衣，都穿着长裤运动鞋。 只不过王磊这个身高不太符合卡姆辛老爷子的形象。 而既然他选择这个打扮出门和我见面，那么其目的可以说已经很明显了：这个男人对我抱着一定的希望。 一个1米8的大男人，穿着小孩子的衣服，以和小孩子一样的打扮出现在约会场所，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家伙很变态，并且隐藏得很深。 他希望扮演那些本子中被女王大人欺负的小孩子，在这次约会中被身为“租赁女友”的我嘲讽、玩弄、践踏。 如果不是提前偷偷调查了他的情况，估计现在我可能最多只是以为这是一个不会打扮，或者内心还不太成熟的有钱老板而已。 “我？狡猾？” 王磊被我说得来了兴趣：“说说？怎么个狡猾法？” “怎么个狡猾法……你自己不是最清楚的么？” 我将额头左边的刘海稍稍拨弄开，凑到了王磊的面前，微微笑着直视他的眼睛，以自认最为成熟的声线说道：“狡猾的小可爱？” 忍住……要忍住…… 应付这类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小青年可比应付“甲方”轻松多了，而且小雪你现在是女生，对方绝对会比你先沉不住气。 水名公园上，我就这么保持着微笑，注视着眼前的王磊。 我照过镜子，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么漂亮可爱，皮肤有多么娇嫩雪白，人有多么楚楚动人闭月羞花。 从初中到大学，我很少长痘痘，脸上也没有什么肌肤方面的问题，整张脸就像是加了PS美容滤镜一般光滑得不像话，加上刚才出门前我专门花了快十分钟来化妆护肤，所以此时的我很清楚自己在面对面情况下对于20岁左右男生的杀伤力。 身价几千万服装厂大老板的儿子，加上高额的拆迁款，王磊这个人在我心中已经被划分到了“有钱人”一栏。 虽说香草市是桂圆省的省会城市，也是超一线的大都市，但可能是政府调控得比较好，这里的物价和房价相比另外的几个超一线大都市都要平稳得多，房子的话，香草市大东区那边的海景房我记得是最贵商品房之一了，那里的房子一套200平方米左右需要1000多万，像王磊这种家庭是完全负担得起的。 换句话说就是……赚王磊这种“男富婆”的钱，我的良心一点也不痛。 别说租赁我7小时的这350元了，就算是每天8小时400元都把我包下来，包一个月24000元，我估计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压力。 像之前那个梁智明，他说过自己还在上大学，家里给的生活费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块钱，这样的男生一个月一两千，吃饭日用花个1500，然后玩游戏休闲娱乐交际花个700、800左右都是非常正常的。 对于这类人，赚他们的钱，接受他们的“打赏”等赠与，对我来说不触及“良心”的数额大概在300~500元之间。 至于王磊这种大老板的儿子，这个“良心钱”的范围就要大很多。 说白了就是……这家伙我能坑多少是多少。 反正对于他而言，送我十套二十套的Cos服、请我出入高档大酒店这些，感觉可能也只是我们普通人请同学喝一瓶1块钱的矿泉水差不多。 “这是你的真实性格和声音吗？” 果然，被我盯着看了还不到三秒，王磊便败下阵来，他偏过了头，有些心虚地说道：“咳咳，那什么，先讨论一下我们的事情吧，等下想去哪里玩……什么的。” 呵呵，跟咱斗。 我可是有双份记忆的！ 我骄傲地在心里默念着，给自己下着暗示，以提高自己的自信心。 如果说一个人的心里年龄就是他活过的岁月的话，那么我和闭昕雪的记忆加起来都有四十多岁了。 虽说闭昕雪的那些小女孩记忆基本上对“成熟”这个品行没有太大的推进作用。 “用户协议都看过了吧？” 见王磊选择转移话题，我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摆出了一副傲慢的模样：“特别是第二款第11、12条。” 王磊的脸，给我的感觉其实并不猥琐。 相对于梁智明那种比较憨厚老实的形象，他第一眼看上去比较像那种社会阳光青年，不太丑，但也不是帅到掉渣，给我的第一印象还算好。 “我记不得第11、12条是什么了，只记得一个大概。” 王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是不能和你们太亲密接触，不能强迫你们做任何违法的事情，也不能触及到你们的私生活，对吧？放心，我不是那种人，点你只为了试试这种新式陪玩服务，尝尝鲜。” “既然如此……在‘陪玩’服务开始前，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尽管用上了“您”这个字，我对于这个男人依旧还是那副“居然点租赁女友这种服务，真是个既变态又猥琐、还找不到女朋友的没救的家伙呢”的表情：“比如对我一会儿的性格和举止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么？如果都没有的话默认由我本人自由发挥。” “你自由发挥吧。” 王磊一脸尴尬：“我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你按照平时的性格来就好了。” “哦？” 我故意再次露出了傲慢的表情，以不屑的语气说道：“我平时的性格可是相当不讨喜的哦？你确定么老板？” “确定，比你更加不讨喜的女人我见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好被戳中性趣癖好，王磊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就按……按照这个来。” 好的，录到了。 听到王磊这么说，我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啊啦啊啦，不愧是你，牛头人战士。” 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装作是看时间，实则是看了一眼已经顺利保存的录音：“现在是1点53分，那7分钟我们就不算了，从现在开始吧。” 王磊这个单子，最大的风险并不是会被他做什么猥琐的事情或者刁难，至于失去贞洁、出现生命危险这种情况概率更是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虽说我一直都默认勾选“花狸猫”APP的那个“当租赁时间结束时未通过独立密码确认本次交易则自动报警”选项，也在手机里设置了快速报警命令，但是在现在网上公开的资料中，王磊和他爹王亚军都没有什么黑历史，像他们这种有头脸，却没有什么大背景的人物没必要冒着进监狱的风险来搞我。 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待会儿自己像那些本子里的女主那样，对王磊说出各种冷言讽语，做出各种歧视的动作之后被投诉。 在花狸猫的用户协议中，这种行为存在一定的“违约”风险。 如果万一到时候王磊现实中并不喜欢这样的女朋友，又或者说我之前的调查都是错误的，王磊加我的那个QQ号以前不是他在用，他的性趣癖好并不是被女王女主欺压，那么假如他向平台投诉我，这单我非但拿不到钱，很有可能还会赔钱。 我这次设置录音的目的，就是要录下他那句“你自由发挥”。 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性格不讨喜，你还要求我用那个性格的话，就算投诉，到时候我只要把录音拿出来就可以了。 “那么，我就直接称呼你的名字王磊了。” 当着这名青年的面，我装作鞋子有些让脚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右脚往后勾了勾，随后伸出小手抓住鞋子边缘，活动了一下里面的脚丫，随后松开手，将制服小皮鞋轻轻在地面上踢了踢。 说真的，连裤袜穿出来的感觉比长筒袜要舒服太多了。 它因为可以整个包裹到腰部位置，就算穿着一整天到处跑也不会往下掉，光是这点就比长筒袜过膝袜强多了。 加上这双袜子价位比较高，还带有紧身瘦腿的效果，我那原本形状就相当修长优美的双腿在这种袜子的包裹下诱惑力无疑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有时候连我自己看了都有些忍不住。 “你在看哪里呢王磊先生？” 见对方的注意力被这几个动作吸引到了双腿之上，我摆出了一副鄙夷的模样：“带我到这种地方，难道不是打算进行传统的小孩子式浪漫主义约会么？” “啊这……” 王磊被说得更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他尴尬地转过身，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园门口：“我……我是想带你到里面转转的，听说这边最近出了好多的游乐项目，你……你如果不喜欢的话……” 我伸出手，强行将这家伙的脑袋扭了过来。 “啊……” 王磊明显有些慌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慌了还是学本子里的剧情进入了角色扮演状态，被我单手抓着下巴的他目光闪烁地说道：“怎……怎么了？” 我微微一笑：“你来猜猜……我会不会喜欢那些新的游乐项目呢？可爱的王磊先生？” “你……” 王磊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平时都是这个性格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保持微笑看着这家伙。 作为一个女人，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个男人提出的问题，那么就让这个男人自己去回答他自己的问题——威廉姆斯·鲁迅。 “我……我知道了。” 几秒后，王磊手忙脚乱地将我推开，随后逃也似地朝公园的入口跑了过去。 “我去买票！” 第17章 No、017我真不想当女王 位于香草市水名区的水名公园是本地占地面积最大的公园，这里是很多高校微电影、毕业设计APP取材点和小情侣们的圣地，拥有全市最多最完善的娱乐措施和景观。 作为桂圆省的首府，香草市一共分为九个大区，这九个大区分别是水名区、叁京区、中央区、荣区、工匠区、大东区、南凪区、北养区、新西区。 其中，我所考取的大学香草职业技术学院便在中央区偏南一些的位置，而中央区顾名思义便是整个城市的中心地区，水名区则在中央区西边偏北一点的位置，西边偏南则是荣区，荣区南部临海，但是由于临海区域目前市政府尚未开发完成，那一带变成了很多赶海爱好者的圣地。 至于我的“老家”，则是在香草市东边大东区还要再往东一点的一个小村庄。 “我”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先是在当地小村子读完整个小学，随后跟随奶奶一起搬到了大东区的一个城中村出租房读当地的初中，也正是从这时候开始，我开始厌恶起了学习。 因为家里穷，初中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是奶奶亲手编织或者从哪里捡来的旧衣服，虽说香草市从2020年开始就实行了全市校服统一政策，但我就读的那所初中毕竟是城中村附近的不怎么正规的学校，只要不过分，上学的时候学生们可以自主选择穿什么衣服，于是乎“我”就这样成为了整个班级被嘲笑的对象。 尤其是初一下半学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在学校里吃饭堂伙食好了还是进入青春期雌激素快速分泌，“我”的胸开始快速发育，很快便超过了同年级的所有女生，那时候的体育课可以说是“我”最大的噩梦，因为有跑步，每当我跑起来胸口就会跟着晃，然后那些男生就会在旁边发笑、议论纷纷。 加上小时候我在农村经常需要帮腿脚不便的奶奶干活，像下田插秧、收割庄稼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经常会被太阳晒，整个人也脏兮兮的，上了初中之后肤色一时间没有缓过来，因此初中那段时间我在班里的形象大概就是……皮肤偏黑，胸大的不像话跑步一抖一抖的，说话的方式很“土”，也不懂现在的潮流是什么、大家都喜欢什么，穿的衣服特别丑特别破旧，和所有同班同学都没有共同话题的这么一个女生。 这一系列的原因，让“我”整个初中的成绩都只能勉强维持在班级中游，连老师都很少关注我，这更加促进了我“自卑”情绪的产生。 再往后就是高中。 “我”当时中考成绩很不理想，随便上了一个工匠区的学校，成为了“内宿生”。 成为高中生的我虽然还是那个性格，不过因为班上的男生们都已经完全进入青春期了，知道了“女孩子胸大其实是优点，值得舔”这件事情，对我的态度没有初中那群小屁孩那么放肆了，而我在经历了一两年的内宿生活后，加上不用帮家里干活不用晒太阳了，皮肤也渐渐白了起来，成为了那所高中比较出名的“小美女”。 尽管如此，我依旧是面临着“不会说话”、“融入不进去群体”的困境。 最大的原因就是……奶奶给我的手机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和学校里一大群智能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意味着我几乎不知道“网络”是什么，所有的计算机知识都只能从信息技术课来获取，而且也听不懂周围同学的那些网络流行用语。 周围的同龄人都在玩着手机，看着互联网，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尽情地享受科技所带来的便利，只有我一个人傻乎乎地听着他们说“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吃柠檬，你忙吧”“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讨论什么是“鸡你太美”“什么是国际影星啊”，然后一脸懵逼，完全融入不进去。 记得高二那段时间还有两个男生来和我告白，问“我”要QQ号，“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 “QQ是什么东西？” 然后那两个告白的男生都是一模一样的回答：“你没有QQ吗？” “没有。” “我”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QQ是什么。” “明白了。” 那两个男生这么说道：“谢谢，我知道我不够优秀。”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候压根就是在拒绝别人的告白，虽然连我自己不知道自己那是在拒绝。 后来我在班上几个不良学生的“帮助”下学会了去黑网吧，也申请了自己的QQ号，还学会了打游戏QQ炫舞QQ飞车，然而回到学校的我依旧沉默寡言，没有任何知心朋友。 “要买一个高端名牌手机”的想法，就这么在我的心里扎了根，也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我”之所以轻生，除开还不上贷款，拆东墙补西墙发现利滚利钱越欠越多，内心越来越绝望以外，还有一个比较致命的因素就是：我发现就算买了新手机，自己似乎也很难融入群体。 大学同学和舍友可没有高中那么好说话，大学是自由的天堂，也是堕落的土壤，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人和人之间的成长经历差了十万八千里，高中的时候我都应付不来同城的同学，更何况这些外省人？ 可以说，闭昕雪的整个人生经历，都和所谓的“女王”毫不沾边——她甚至都不理解“女王”是什么。 【记得在从那座桥跳下去之前，她就曾经在心里呼唤过“谁都好，救救我”之类的话】 沐浴着黄昏美丽的红色太阳光，穿着小裙子黑丝连裤袜，踩着小巧女生制服鞋的我，走在水名公园中央其中的一条鹅卵石小路上，望着前方王磊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现在……那些记忆也都成为我的记忆了】 【有点悲伤的、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成长经历】 早在医院住院的几天时间里，我就曾经不止一次地翻看闭昕雪的记忆。 小学的时候，爸爸曾经偷偷拉着“我”到城里做亲子鉴定，发现孩子不是亲生的之后就和妈妈离婚了，“我”被判给了妈妈，我们家变成了单亲家庭，原本的“外婆”也变成了“奶奶”。 其实穿越过来之后我相当好奇妈妈生我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会和爸爸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当时妈妈没有给爸爸任何解释，为什么每当我问起他们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的时候无论是奶奶还是妈妈都闭口不谈？ 一直以来，妈妈给我的印象都不是那种喜欢乱搞的人。 “都已经这个时间了。” 黄昏下，在水名公园最大的摩天轮入口停下来脚步，王磊转过身：“我……我们可以去玩玩那个吗？” “那个？” 被王磊的话拉回现实的我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那个是哪个呢？” “就……就是那个……” 王磊低着头，一副不敢看我的样子：“摩天轮啦！” 这个位置的我正好是背对着太阳，温暖的夕阳光将我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在眼前这名一米八的“大男孩”身上。 “啊啦……真是可爱呢，就这么希望和我一对一独处么？” 这里，我继续保持着已经保持了三个多小时的“鄙夷”语气，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很清楚哦？你脑子里那肮脏、下流的想法。” 从2点到5点半的这段时间，我和王磊几乎是转遍了整个水名公园。 过山车、海盗船、旋转椅、碰碰车、卡丁车…… 一些比较出名的景点、森林、湖泊，这个下午我们也几乎都转了一遍。 在之前的调查中我发现王磊似乎也是单亲家庭，因为我找不到有关他妈妈的记录，他的父亲王亚军在任何资料上都没有出现“恋人”或者“妻子”、“配偶”这类信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沉迷所谓“女王”，也就能说得通了。 渴望拟补童年和母爱的空缺……么？ 和王磊一起游玩了水名公园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双腿几乎都要麻木了，袜子上也全是汗。 闭昕雪的身体素质本身就不太好，一整个下午都在玩弄得我现在相当疲惫，但是又不得不强打精神扮演高高在上的女王角色，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任何的倦意。 不过话说回来，扮演三个小时的女王着实爽到我了。 身边随时跟着一个一米八的跟班，请你吃请你玩，随便你怎么骂他鄙视他也绝不还嘴，相反他还觉得很愉悦，一副想让你继续骂他鄙视他的样子，弄得我老是感觉今天自己才是老板，而王磊是我租来当受气包的“男朋友”。 这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究极M属性了吧？ 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花钱找骂的人。 至于我这三个小时都是怎么对他的…… “一起走了一下午的路，她又穿着丝袜，上面一定全是汗，如果两人一起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那么丝袜上的气味一定会溢满整个摩天轮小仓——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夕阳下，我凑到了王磊的耳边，呼了口气：“变态。” “我……” “承认了吧，你就是满脑子都装着下流肮脏思想的，无药可救的足控变态。” 我再次微微一笑，站直了身子，绕过王磊朝摩天轮走了过去。 “这位变态先生，请吧。” 第18章 No、018所有人都在角色扮演 摩天轮缓缓启动，又是全新的天空。 作为超一线城市，香草市的夜晚很枯燥，基本抬起头环视夜空只能看到由光污染造成的暗红色光斑，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不过她的黄昏还是很漂亮的。 此时在西边的地平线，太阳相当高傲地将半个天空都烧成了火红色，那些光芒斜斜地照在摩天轮上的西面，将这个人类用于“娱乐”与“休闲”的巨大建筑的影子投射在空旷的路面上。 由于今天是星期五，前来乘坐摩天轮的人很多，尤其是一些附近高校的情侣。 这些情侣大多穿着可爱甜美的情侣装，互相手挽着手，捧着小零食，走进摩天轮的时候仿佛在前往神圣的婚姻殿堂一般。 “……” 坐在缓缓上升的摩天轮内部，我以一个十分孤傲的姿势翘起丝袜长腿，无视了面前的王磊，慵懒地望着窗外的夕阳。 透明的窗玻璃上，倒映着我此时穿着短裙黑丝制服的影子。 对面的王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这个高度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围几乎所有的物品都是红色的。 森林，溪流，绿草地。 天空，人类，高铁架。 仿佛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又或者是一个梦境中的世界。 然而我的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或者说我所谓的“过去”才是“梦境”。 距离我们不远处，有一对情侣正在互相拥抱、接吻。 而另一边，陪着小孩过来的一对家长正有些百无聊赖地在摩天轮里玩着手机，任凭好奇的孩子隔着玻璃对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不断张望。 更远处，两男一女似乎吵了起来，互相在摩天轮里推推嚷嚷。 周围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都被几块小小的玻璃板挡住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鲁迅。 沐浴着夕阳的微光，我打量着眼前低着头的王磊。 胸口的手机已经可以感觉到了微微热量，传递着自己“此时正处于录音状态”的信号。 我对摩天轮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怀念或者向往，记忆中只有上辈子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陪所谓的“女朋友”坐过一次，剩下的基本就是在一些偶像电视剧中看到的了。 当时还是男人的我，和那个“女朋友”严格来说并不是恋爱关系。 我的家庭在大学的时候就毁掉了，因为一场车祸。 父母车祸过后，大二的时候我花光了家里的钱，开始了勤工俭学的生活，因为每天都要外出打工，空闲时间也是想尽办法赚钱，别说找女朋友了，大学几年下来我连宿舍里的“兄弟”都不认识几个。 就是这样到了大学毕业，我的一个高中女同学给我打来电话，说她被男朋友甩了，说高中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问我能不能去安慰一下她，陪她去散散步，当她的“临时男朋友”。 虽然当时我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操作，不过刚刚大学毕业没有什么心机也不会去揣摩人心的我在犹豫了不到半秒便答应了她。 因为那时候我对于“女人”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向往了。 我天真地以为，这是自己摆脱单身的机会。 当时我请她吃了晚饭，陪着她去了公园，乘坐了摩天轮，又打车送她回家，全程都在找话题，以显示自己的幽默风趣。 然后第二天，那个女孩和她的男朋友和好了，在微信给我发了“谢谢你”三个字。 而我在回复“没关系”三个字的时候，出现的是一个红色的惊叹号，以及【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对话】一行小字。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时候一直渴望的“女人”，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触手可得。 “变态先生？” 见面前的王磊全程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我主动打起精神，凑上前：“又在思考那些下流的事情了吗？” 我乘坐摩天轮的次数不多，但不代表我不了解这东西。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个绝佳的“情侣幽会圣地”。 刚才王磊提出要搭乘这个东西的时候，其实我内心是相当拒绝的。 我和王磊现在这个打扮，又互相走在一起，动作亲昵，是个鬼都知道我们是“情侣”。 而“情侣”乘坐摩天轮的时候，做一些比较亲密的事情，不过分吧？ 这也是我提前打开录音的原因。 在摩天轮这种地方，凭借一米八的大个子，王磊完全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猥亵耍流氓，身为柔弱女生我还没地方跑没法反抗，哪怕下来了之后我哭着要报警，周围的人估计也以为我们是小情侣在闹脾气。 闭昕雪本人没有过恋爱史，她甚至不知道“性”这玩意是什么，所以只有这点，我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好。 答应王磊乘坐摩天轮，首先第一点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我急需这些钱，也做好了相应的应急手段，第二点就是……我承认这里面有赌的成分。 我从王磊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看到了那时候的梁智明。 都是那种只会打游戏，性格很直，对女生没有多少了解，略微有一点点“舔”的男人。 我在赌，赌刚刚大学毕业的他们明白什么是对女性的尊重，也在赌作为一个“大少爷”，这个王磊没必要为了我拿自己的前途和老爹的公司开玩笑。 如果这个王磊不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是一名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甚至已经秃顶的中年男士，那么我绝对会拒绝他们这类“幽闭空间独处”的请求。 不过如果真的有这种人来点所谓的“租赁女友”，我大概会在看到他们照片的时候就拒绝了吧…… “我……” 在我的注视下，前方的王磊总算是抬起了头，已经快一分钟没说话的他开口就是一句：“你……小雪你可以踩我吗？” 哈？ 短暂的愣神过后，我从位置上站起身，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着这家伙：“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踩……踩我吗？” 可能是自己也觉得很是不好意思，王磊说话都打结了：“你……你真的超级戳我的性……癖……就是那个……你脱鞋子踩我，哦不，穿着鞋子也行。” “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加钱！” 王磊整个脸都红了：“之前和你说好的蕾姆的Cos服，或者你想要哪套衣服都可以，我爸就是服装厂老板，我……我知道你是演的，但是真的弄得我好兴奋……我估计以后女朋友肯定找不到你这样的了，我爸管我管的很严，现在已经在安排相亲了，所以让我现在圆个梦……” 啊这…… 我的大脑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 你管……你管被女朋友踩，叫圆梦？ 现在的大少爷男富婆每天都做的什么奇怪的梦啊？ “真是有够变态的呢……” 我摆出了一副鄙视的眼神——这回是真心的了：“那就请你这个垃圾像狗一样趴下来吧。” 眼前的大男孩居然还真的顺从地趴下了。 抬起穿着小巧女生制服鞋的右脚，我有些颤抖地踩在了这家伙的背上，然后沿着他的脖子往上，对着他的脑袋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 “原本我以为变态先生是垃圾，现在看来……阁下真是连垃圾都不如呢……” 前方接吻的情侣朝这边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两男一女也停下了争吵，像是在看外星人一般透过透明的窗玻璃看着我们。 家长们依旧在低头玩着手机。 他们的小孩贴着玻璃窗，死死盯着我的小裙子，小脸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巨大的摩天轮上上下下，周围的人类左左右右。 “就这么希望被我踩吗？变态先生？” “发出哼哼的声音了呢……” 夕阳渐渐落下了山头，只剩下半边天空还空余一抹烈焰。 “……” …… “咳咳。” 二十多分钟后，我和王磊从摩天轮里走了出来。 “谢……谢谢你了。” 有些不太敢看我的样子，王磊干咳了一声：“可以告诉我是怎么知道我这个爱好的么？” “我的意思是……后面的时间不用玩扮演游戏了，你这次的租赁女友已经合格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王磊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已经六点多了，还有三个小时，你……你用原本的性格就行。” “原本的性格？” 我微微一笑：“王磊先生认为我原本的性格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是属于那种比较内向的性格吧？我做过调查的。” 王磊说道：“你的家庭并不好，因为太内向也没有什么朋友，之前还因为抑郁症什么的跳过河，注册那个租赁女友除了想赚钱以外也希望多和人交流锻炼口才……我应该说的没错吧？” 果然…… 我保持着笑容看着面前的高大男孩。 果然不光光是我在调查，这家伙其实也在调查我。 想想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王磊和那个梁智明不一样，他家境好，受过的教育应该也比普通人范围要广一些，做事也会更谨慎一些。 换句话说就是……这家伙这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和我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只不过他比我要更入迷，比我要更接近所谓的“真实”。 其实这个世界谁又不是一生都在玩角色扮演呢？ “你说的大概都没有错，只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现在已经不内向了。” 背对着夕阳，我撩了一下刘海：“被神滨河水冲遍了之后，我想开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对吧？” “不用讨论我的事情，今天你才是主角。” 我偏了一下头，让背后火红的阳光可以照在王磊的眼睛里：“所以说你确定么？不想要之前的那个我了吗？” “够了够了，我很满足了。” 王磊点点头：“其实这次租你也有打赏的意思，梁智明重新振作起来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昨天我问了你微信，你没给我，点你其实也没抱什么期望，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能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这么了解我……梁智明告诉你的？” “啊啦啊啦……你认为是谁告的密呢？” 我打了个马虎眼，让开位置，让王磊可以整个人都面朝着夕阳。 “那么从现在开始，这里是姬小雪，请多多指教咯。” 第19章 No、019夜明珠 和王磊从水名公园出来，我看到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头。 古道西风，鸟禽归巢。 西边的地平线只剩下了一小片略带红色的云彩，颇有一番岁月匆匆、光阴迟暮的感觉。 “我六七岁的时候这个公园刚刚建立不久，那时候里面只有摩天轮和云霄飞车，还不用门票，爸爸经常带我到这边玩，给我谈人生哲理。” 夕阳西下，已经有些凉意的公园门口，走在前面的王磊开始了夸夸而谈。 “投资这个公园的是本地的一位富豪，我爸那一辈的人说那个富豪做了亏心事，又信佛，担心坏事做太多死了佛祖不收，就用钱的一小部分建了这个公园，免费365天，当时这里还叫夜明珠公园，公园的中心是一颗很大的珠子，到了晚上会发光，隔着很远都能看到。” “后来那个富豪东窗事发，判了刑，公园被本地一家房地产公司买下来后才改的水名公园，加设了售票点。” “原来是这样。” 走在王磊身后的我用好奇的语气问道：“那个富豪当时是做了什么坏事呀？” 其实我个人对这些事情真的是一点也不关心。 对没错，一座公园的历史、过去、背景、是谁建立的这些，我统统不关心。 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这个王磊能不能履行之前的承诺。 像什么打赏、Cos服、新衣服这些，我反正是不嫌多的。 大概是受了这具身体女性思维的影响，上辈子作为“有衣服穿就好”的男生，适应了女孩子的身体后，几天下来我渐渐地也对各种新衣服和漂亮的小裙子出现了向往之心。 尤其是……在穿过了女生的长筒袜连裤袜后，我发现这种女生专属的袜子还挺舒服的，而且对于提高自信心相当有帮助。 “那个富豪本身就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被判刑是迟早的。” 似乎很是开心我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王磊转过身：“小雪你知道‘围城效应’吗？” 我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 其实我是知道的，不过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说“我知道”。 曾经作为的男生，我很清楚男生们尤其是处男在和女生交谈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四个字：表现自己。 这是一种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雄性生物本能：在漂亮的雌性面前表现自己。 孔雀就是很好的例子。 遇到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并且有机会说上话，几乎所有的男生都会尽可能地把握住这个机会，到处找话题，以显得自己博学多才，加深自己在异性心中的印象——哪怕他们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成为该女生未来的新郎。 王磊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像这个王磊的例子，如果我是普通的女孩子，或者和王磊是真正男女朋友关系的话，那么我会有很大的可能敷衍两句然后绕开话题。 因为…… 我饿了。 我现在很饿。 非常饿。 在这个饥饿的状态下，我觉得就算老虎来了，我也能滑铲然后把它吃了。 陪这家伙转了一天的公园，又是开碰碰车又是云霄飞车，各种娱乐措施玩了个遍，腿都快走骨折了，也不知道是男生女生体质不一样还是王磊太兴奋了感觉不到累忘记了人是要吃饭的生物，全程这家伙居然除了给我买过一瓶水以外就没有再看过公园里小卖部的食物一眼。 今天我是大概12点左右吃的午餐，而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整整6个小时，6个小时都在运动，6个小时没有吃东西。 如果不是这家伙是我的老板，我现在又处于急需要五星评价的上升阶段，我可能真的要会怼一句“大哥别谈什么围城效应了赶快去吃饭吧，呀咩咯，哦捏该”。 在“花狸猫”APP上，对于租赁时间里出现需要搭车吃饭看电影什么的，条约里的规定是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这些费用都应该由租赁方来承担。 毕竟你总不能说我花五十块钱租别人一小时，让她陪我去同学聚会吃个饭，然后还要AA制每人一百块，弄得别人女孩子陪你出来扮演你女朋友钱没赚到还要倒贴50进去。 “围城效应指的是在一段围城中，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的现象，反映在股市中就是多空双方的对峙。” 带着我走向了水名公园附近的一处小型步行街，王磊依旧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自从知道我们家拆迁，我成了有钱人之后，梁智明和我的关系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他羡慕我们家一夜暴富，但是他不知道其实我也很羡慕他的生活，我羡慕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爱他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 “啊……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可能是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王磊转过身：“现在几点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六点四十三分。” “那我们去吃饭吧，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好像还没吃饭，抱歉抱歉。” 于是乎，饿得有些头晕眼花却只能强行表现出一副淡定模样的我，总算是和这位老板一起来到了就近的一家酒店。 “小雪你来点菜吧。” 在酒店的一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王磊招呼来了服务员。 “诶？真的吗？我看看……” 饿极了的我也不矫情，当下便接过了菜单，大致扫了一眼，随后对着旁边的服务员说道：“那我点了喔？一份红烧牛肉，一份空心菜，好了。” “你就吃这么多？” 王磊有些惊讶，抢过菜单：“再加份牛杂和羊肉煲，还有这个汤，再来份青菜……就要这个红薯叶吧。” “等等。” 我有些为难：“这么多……我们两个吃的完嘛？” “吃不完打包带回去吧，没事的，总比不够吃要好。” 挥挥手让服务员先离开，王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那什么……你方便报一下身体的一些数据吗？” “嗯？” 正在喝着热茶的我将杯子放了下来：“身体数据？” “说好的打赏你Cos服，我们家是专门做这个的嘛，保证给你全新的、质量最好的衣服。” 王磊尴尬地笑着：“所以想要一下你的身体数据，三围，身高，鞋码那些，我等下给工厂那边发个消息，我们吃完饭就有人送过来了，然后到时候你拿了衣服就直接打车回学校休息吧。” “诶？”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们吃个饭要吃两个多小时吗？” “怎么可能啊，我的意思是我们吃完饭你提前回学校没关系的，到9点我会给你五星好评的，本来我今天租你就类似于一种打赏。” 王磊拿出了手机：“方便说吗？” “嗯……” 我想了想：“三围的话……胸围85，腰围57，臀围88，身高之前军训的时候测是163厘米，鞋码的话32到33的样子。” 跟着我的声音在手机上快速敲打，当听到我报到鞋码的时候，王磊抬起了头：“多少？” 我弯下腰，示意了一下自己脚上的鞋子：“像这类制服鞋一般是32才合脚，33的话会显得有点松，不过如果是带扣带的那种鞋子固定得比较好33码也没关系。” 女孩子无论是手还是脚相对来说都比男生要小一些。 就比如鞋子这块，女生的鞋码一般是34~39码，而男生则是39~45码，我的话则属于女生当中脚脚比较娇小的类型。 虽说女孩子脚丫小点好看、可爱，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脚太小了鞋子就不好买了。 女鞋一般34已经是最小码了，像我这种32的都是需要和店家打招呼然后找工厂定制，价格也会贵上许多——要么就只能买童鞋。 “知道了，我已经和我爸的经理说了，一会儿他们会把衣服送过来，你到时候再看看喜欢什么。” 收起手机，王磊看向了我：“你觉得梁智明这个人怎么样？” “啊？” 我迟疑了一下：“他……挺温柔的。” 亚撒西，二次元里的万能形容词。 不过话说回来，让自己的女朋友去评价其他男人，兄弟你这脑子都想的什么啊？ 就算我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昨天你回去了以后，他好几个月没更新的朋友圈多了一条‘我又相信爱情和二次元了’。” 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王磊有些感慨地说道：“我猜……他以后很有可能还会点你，直到你们成为真正的男女朋友，或者他变得成熟。” “我个人认为，你的话，应该不大可能会和他成为真正的男女朋友。”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在尽量控制自己不去表现出“开心”的模样。 我现在心里想的基本上都是……以后还会点我？那真是极好的。 快点我快点我，把我的空闲时间全买满。 死宅二次元男生什么的，真心不要太好哄。 与其每天给拜金女友砸钱，不如花个百来块钱购买小雪二次元女友最贴心的的服务，不但人长得可爱身材好，还任劳任怨，它不香吗？ “就像我之前说的，今天点你第一个是打赏，第二个就是……我想顺便和你提一下这个事情，梁智明这个人挺单纯的，我和他高中一起玩了三年，知道他什么性格，他是那种……怎么说呢，说直白一点他就是很蠢，容易被女人骗，但他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好男人。” “我觉得以你的家庭条件可能也没有那么多的衣服来满足他对于二次元的向往，我只记得那个混球喜欢蕾姆——昨天他点你的时候没有提要求吗？比如穿蕾姆C服出来什么的。” 我迟疑了一下：“穿蕾姆的C服去同学聚会很奇怪的。” “哦也对，那是女仆制服，你们正常的女孩子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可以满足各种各样人兴趣爱好的衣服。” 王磊挠了挠头，正好这时候服务员将两盘小炒端了上来—— “空心菜，红薯叶，还有冬瓜汤。” “那……先吃饭吧，刚才的话算我没说。” 向我示意了一下一边的消毒碗筷，王磊干咳了几声。 “不好意思，忘记不能在租赁期间内谈及个人隐私了。” 第20章 No、020拿到了好多衣服 这一餐饭吃得我稍微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们一共点了六道菜，三荤两素，加一个汤。 “三荤两素一汤”这个看起来可能没什么多的，在路边随处可见的快餐店这种对于大多数的男生来说或许只是标配，但毕竟这里是酒店，任何一盘菜的分量都不是快餐店可以比的。 像眼前这个红烧牛肉，一大盘满满的都是鲜嫩多汁的牛肉，我记得它的价钱是七十多元，旁边的青菜也是，这两盘菜就算是我和王磊一起吃估计吃完了也就差不多了，更何况还有那些牛杂和羊肉煲…… 可以说，到了现在，王磊在我身上花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花狸猫上租我的费用。 出租车费，公园门票，各种娱乐措施，还有这接近400元一餐的高档酒店式“快餐”。 “你吃饭的样子真可爱。” 大概是被我稍微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逗乐了，王磊帮我拿了一包纸巾：“跟个小馋猫似的。” “不喜欢这样的我嘛？” 我接过纸巾，有些不满地说道：“我陪你在那么大的公园走了6个小时，6个小时耶！都快要饿死了。”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因为太兴奋了就忘了吃饭这回事了。” 王磊连连摆手：“你这样挺好的，我刚才说的那个可爱不是贬义词，是真的可爱，我反正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自然，不做作。” “我们经理说他们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服务员！” 挥手叫服务员过来的时候，王磊的眼睛里不知为何闪过了一抹悲伤：“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有过一个想法，那就是走遍整个水名公园，那时候我的妈妈还在，但是爸爸总是没时间。” “爸爸经常教育我说，小时候努力一些，不要这么贪玩，长大了想怎么玩都可以。” 在服务员递过来的二维码上扫了一下，王磊望向了窗外：“确实，我爸说的是对的，长大了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儿时的小伙伴已经不在了，再怎么去玩，也已经没有那时候那个味了。”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小时候没心没肺地和小伙伴到后山去挖红薯，然后大家一起搭土屋，把那一个个小的可怜的红薯放进去烤，可怜巴巴地只为能吃上一口，和现在随随便便就能在大街上买的大红薯，回忆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味道。” “小时候我可以叫上很多小伙伴一起到夜明珠公园里去捉迷藏，去游山玩水，但是现在你看……高中同学是不会陪我去的，叫大学同学他们以为我在搞基，小时候的同伴也大都离开了这座城市，我只能让你……来陪我了。” 结账过后，椅子上的王磊不知为何有些动情了起来。 “现在大学毕业了，也圆梦了，我也该走进人生的坟墓了，再过个十来年，我可能就会接手爸爸的厂子，成为梁智明口中的大老板。” “我爸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我安排相亲，对象据说是他最大那个合作伙伴的女儿——瞧，我连选择女朋友的权力都没有，我不知道那个女儿会不会鄙视我的爱好，会不会不让我玩游戏，不让我看动漫，不让我溜冰钓鱼，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未知的，就像是一场赌博。” “我也就只能和你说这些了，如果我把这种话和梁智明他们说，估计会被那群混球骂矫情，呵呵……” 王磊长叹了口气，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走吧，你的衣服应该也快到了。” “……” 跟在王磊的身后，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 “谢谢。” 前方的王磊转过身：“啊？” “谢谢你。” 我避开了他的目光：“带我玩了这么多，也和我说了这么多。” “想什么呢。” 王磊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租你过来，就是希望你听我扯皮，普通人谁那么有空来听我倒苦水啊，这是一份交易，知道不？” “嗯，交易。” 我抬起头：“那就……谢谢你送我那么多的衣服吧！” “切，你今天早上的女王气质去哪了？这时候不应该说什么‘本公主就勉强收下了’之类的话吗？” “那不是女王，那是傲娇。” “真不懂你们二次元。” “说得你好像不是一样。” “……” 不一会儿，一辆跑车停在了酒店门前。 “嘿，你小子，不好好管你的公司，跑到这里来泡妞？” 车门刚一打开，一名戴着墨镜的男子便径直朝王磊跑了过来，随后“呼”地一声将这名一米八的大个子抱了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又将其放下。 “王叔。” 落地后的王磊干咳了一声：“衣服带来了吗？” “带来了，肯定带来了啊，你王叔办事还不放心？” “这位就是你新交的小女友了吧？被你爸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被称呼为“王叔”的男子打开了车子后门。 “这些大多数都是工厂里因为定价太高卖不出去的，以后我们打算不做这类高质量的了，内部销售就行，做好了价钱太高没人看，反正那群玩Cos的小妹妹要的只是一个样子，好不好穿不重要，梁姨那边最近一个劲地和我抱怨说那些顾客老来她的淘宝店抱怨他们卖的太贵了。” “喏，这套是雷姆C服，这是时崎狂三校服，这个……这个是洛丽塔梦境游乐园，还有这……” 从后车厢熟练地拿出了一包又一包的衣服递给了王磊，“王叔”又从里面拿出了好几个包装精美的鞋盒：“你这个小女友身材有点爆炸啊，1米6几的身高穿32码鞋子我是第一次见，得亏我们是专门做这个的，要不然王叔还真找不来多少双这个尺码的女鞋。” “这些都是真皮的，厂里资格最老的几个干部亲手制作的，摆在店里因为价格太高了，都卖不出去，快一年了。” 抱着鞋盒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王叔”一副老练的模样：“这双是水晶之源洛丽塔粗跟圆头鞋，水蓝色款，5厘米的鞋跟，搭配那种LO裙子挺不错，然后这双是甜屋派对平底圆头鞋，棕色款，日常穿搭配大多数的连衣裙都可以，然后这个……这个应该是和蕾姆的Cos服配套的，女仆鞋，这种就好卖一点，特别是27年RE0火的那时候。” “喏，还有这个，学院制服鞋，搭配那套时崎狂三校服的，这个是裤袜，这里两双长筒袜……白的，还有吊带袜，基本上都是天鹅绒的，现在快11月了，气温降得挺厉害的……” 看着眼前这名戴着墨镜一身黑衣服，俨然一副黑社会老大的健壮男子在熟练且平淡地介绍着各种女孩子的衣服和鞋袜，我人直接傻了。 这……能算是反差萌吗？ “小雪这些你都带回去吧。” 大概是自己也想不到“王叔”居然一口气带了这么多衣服过来，王磊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你回去试试，穿不下或者不喜欢的话送给朋友或者挂网上卖也可以，这些衣服鞋子用的料都很贵，平时在家穿也可以的。” “呃……” 原本在来的时候还下了“王磊是大老板是男富婆，能坑他多少坑多少”心里暗示的我，在看到这么多礼物良心依旧有些不安了起来：“我……太多了，我带那套蕾姆的回去就好了。” “小妹妹我跟你说。” 戴着墨镜的王叔抬起头：“你别跟王磊客气，他这人最讨厌客气的。还有，这些衣服都是我们厂卖剩下的，有的都快搁置两年了，特别是这种32码的鞋子，你叔叔我活这么久真没见过脚这么小的妹子，当时生产这个码数纯粹就是因为市场调查那边的兄弟出了问题，你如果不要我们也只能随便低价处理了。” “可我……” 我示意了一下自己带过来的小得可怜的包包：“我装不下那么多。” “叔叔都给你准备好了。” 又从后备箱抗出了一个大行李箱，“王叔”乐呵呵地说道：“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回去了之后把衣服洗洗，这些衣服直接手洗没问题的。” “……” 就这样，晚上接近八点的时候，我在王磊和他那个“王叔”的强烈要求下，拖着装满了衣服鞋子的大行李箱上了出租车。 本来“王叔”还打算亲自开车送我回学校的，被我拒绝了，主要原因是我担心到时候从这么一辆豪车上下来，在校门口被周围的学生们看到了之后可能又会传出各种流言蜚语。 在临走前，王磊还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以后如果梁智明再点你的话，稍微开导一下他吧，他刚失恋可能情绪会很低落，作为兄弟我也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回到学校，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躲藏在云层之上的月亮和少数星星。 这个时间点的学校，校园林荫路上到处都是互相手挽着手一起散步聊天的情侣。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只穿着一件背心的男生们，正在驰骋着自己的青春。 “你就和你的游戏过一辈子吧！不要再解释了，我不听了！” “滚啊！” 刚拖着行李箱回到宿舍，我便撞上了突然推开门冲出来的陈晓蕊。 少女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在有些无助地看了我一眼后径直朝走廊尽头的楼梯里跑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 回过神的我发现陈晓蕊已经跑下了宿舍楼，只好先提着行李箱走进宿舍：“又和男朋友吵架了？” “可不是嘛。” 大概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经常和陈晓蕊拌嘴的宋慧杰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全身湿漉漉的模样：“天天晚上打电话打到大半夜，我还以为他们感情多好呢，就这？” “男生都爱玩游戏，没办法的，只不过陈晓蕊可能一时间想不开吧，她经常拿自己和游戏比，觉得自己的地位在男朋友心里没游戏高，心里面难受。” 电子商务的班长蒋雨晴摘下了耳机，朝我投来了一个怂恿的眼神。 “要不……小雪你去安慰一下？” 第21章 No、021年少有为不自卑 将带回来的装着衣服和各种小鞋子袜子的大箱子放到电脑桌下，我忍住了现在就把其中几套衣服拿出来试穿的冲动，扣上了密码锁，打乱了上面的密码。 “叮咚！” 这时，手机上也传来了花狸猫APP的新评价提醒。 【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且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很懂事，人也很阳光很乐观，点了七小时，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七小时的幸福，这里由衷地祝福这个女孩子能一如既往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也希望那些不安好心的人不要去打扰她——年少有为服饰有限公司总经理·王磊实名五星好评】 看着上面的评价以及我那从-5分提高到0分的个人信用，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浮现出了一抹感动。 【谢谢老板，老板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请我去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公园，我们玩得很开心，老板对我也很好】 小手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了这么一段话，我在即将按下“评价”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刚好在我迟疑的时间里，手机再次响起了“叮咚”的声音。 【您收到用户“王磊”的打赏233元，并附带留言：“收下吧，本来想给你520或者1314的，不过以后我不大可能再有时间点陪玩了，打赏太多你估计也不会收，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愿你前程似锦”。】 盯着账户上多出来的576元余额，我将之前打的一大段话全部删掉了，只留了两个字“谢谢”。 随后，我在“谢谢”两个字的后面加了一个可爱的颜文字(*^▽^*)，点击了“评价”。 叮咚！评价成功！ 在关闭花狸猫的时候我顺便扫了一眼上面注册在内的“租赁女友”和“租赁男友”，发现人数已经涨到了200多人。 换句话说就是……我的竞争变大了。 点开手机QQ，我看到王磊的QQ号“毒药”也在十多分钟前更换了签名：【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就好了……】 “陈晓蕊有说过她要去哪里吗？” 收起手机，我站起身子，看向了一边正在做着什么表格的电子商务班长。 “没说，就是刚才她给男朋友打电话，对面应该是很久才接，语气也很不耐烦的样子，陈晓蕊就爆炸了。” “哦……那我试着找她看看，这已经八点半了……” “要不，班长，正好陈晓蕊不在，你把开店的事情和小雪说说？” 一边的宋慧杰开口道：“我觉得她当我们的形象大使挺不错的。” “开店？” 准备出门的我有些不解：“你们要开店吗？” “我们学的是电子商务嘛，以后电商这块肯定是要熟悉的，电商的前身就是实体店，这些我们都要接触。” 蒋雨晴站了起来：“是这样的，我们上星期和学校申请了一下，打算在女生宿舍这边开一家小卖部，今天中午学校那边批了下来，我们下午刚联系好货源，地点也选好了，就在我们楼下宿舍门口，现在缺几个服务员。” “这……” 我惊讶道：“这样都可以的吗？” 大学我上过，但是在大学宿舍开小卖部什么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先不说进货这些，学校居然会批准这种事情我是没想到的。 “嘿嘿，那可不，我们可是磨了很久才磨下来的，到时候我们把宿舍稍微改造一下变成仓库，店面就开在下面的一楼管理员室旁边，我们的目标用户原本是女生宿舍1栋、2栋还有3栋以及路过的学生。” 蒋雨晴得意地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宋慧杰：“不过刚才慧慧和我提了一下，我觉得我们这个业务可以扩充到对面的全体男生。” “这不太行吧？” 我想了想：“小卖部开在楼底，每天进进出出的女生会买我们的东西可以理解，周围1栋和3栋的女生不愿意跑到那边的超市来我们这里买东西也没问题，但是对面的男生……他们去超市应该比来我们这里方便吧？话说你们打算卖什么东西？” “就一些小吃啊零食什么的，比如辣条，酒鬼花生，薯片妙脆角辣鱼仔这些，还有饮料，矿泉水，可乐绿茶，容易卖出去的，薄利多销。” 蒋雨晴走到了我的面前，重重地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至于怎么吸引对面的男生，就看你的了小雪。” “诶？” 我一愣：“我……我能帮到什么吗？” “你可是那帮男生在学校论坛上评选的校花哎？还是本校的风云人物，到时候你穿一套女仆装或者洛丽塔JK到楼下当服务员，我不信吸引不来顾客。” 说着，蒋雨晴还蹲下身，沿着我套着黑丝连裤袜的大腿缓缓往下摸：“瞧瞧这腰，这腿……啊！我好了。” “停……停一下。” 我有些为难地后退了一小步：“我……我不一定有时间的。” “没关系的，就每天放学后到9点左右我们就收摊了，这里主要是考虑到我们之间的时间差，我们电子商务有课的时候你帮忙看看店，你们有课的时候我们看店就好了，到了晚上九点就把摊子收回来，十点以后到十二点这段时间就赚这栋楼女生的钱好了。” 蒋雨晴用鼓励的语气说道：“肯定不会让你白干的，有分成的哦！” “分成？” 我被说得有些心动了：“具体是怎么样的呢？” “每个月我们收入的百分之三十要给学校，然后百分之十给宿舍阿姨，剩下百分之六十，现在还不知道陈晓蕊的情况，她如果不做的话，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就我们五个人分。” “按照我们初步的市场预估，每个月我们应该能赚到3000元左右，然后我们每个人一个月大概能拿到三百元，这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实际上我们每人每个月五六百应该不是问题的。” 蒋雨晴抓住了我的双手：“如果小雪你的人气真的有网上论坛那么火的话，把对面男生的购买力也算进来，我们一个月估计能收入过千。” “这是我们班的周梦雅，你叫她梦雅就行，她的家在工匠区那边的和平商城，可以拿到比较便宜的货，所以进货和仓库这块梦雅负责。” 和我示意了一下一边一名皮肤比较黑，个子小小的大概只有155厘米左右，戴着眼镜的短发女生，蒋雨晴又继续说道：“然后这是张琪，她是我们班的生活委员，家里也有一家杂货店，从小记账能力就很好，所以小卖部钱这块她来管，还有宣传，到学校的论坛上水几个帖子宣传我们的小卖部之类的，这些让张琪负责。” “最后就是我们三个卖东西。” 指了指自己，还有我和宋慧杰，蒋雨晴以一副满怀希望的语气说道：“我看看能不能从动漫社那边借几套Cos服过来，有女仆那种就更好了，据说男生们就吃这一套。” 蒋雨晴一脸坏笑地望着我：“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小雪穿女仆装了。” 你们还真是…… 听了蒋雨晴的“恢弘计划”后，我的心里不由得对这名班长升起了佩服之心。 “所以小雪你愿意吗？没课的时候穿女仆装或者别的Cos服到楼下买东西。” “啊这……这个……” 我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再说吧，我先去安慰一下陈晓蕊，她现在可能一个人正伤心呢。” “好的，如果决定要加盟就和我说啊，我们小卖部不能没有你小雪……” 直到踩着女生制服鞋哒哒哒跑出宿舍门，我还能听到宿舍里的蒋雨晴对着这边喊道。 呼…… 走出女生宿舍，我先是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好几包烧烤用的竹签，又买了一个小尖嘴钳和强力胶水以及两卷彩色纸，花了16块钱，打包装在了一起，又到超市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 我们学校不算大也不算小，属于面积比较中等的“普通大学”，不过毕竟操场和可以放松心情的地方就那么几个，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多数的男生都在宿舍打游戏女生都在追剧，整个校园没有多少人，有的也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所以我没花多少时间便在足球场旁边的长椅上找到了一个人坐着的陈晓蕊。 “还在生气呢。” 在少女的身边坐了下来，我将奶茶递了过去：“给。” “啊……” 看到奶茶，陈晓蕊先是一愣，随后摆摆手：“我不喝，你喝吧。” “我在找你的路上已经喝完了。” 我笑笑：“你难不成想看我喝两杯奶茶然后闹肚子吧？” “那好吧……谢谢。” 听到我都这么说了，陈晓蕊也只能接过了奶茶，用吸管戳开了薄膜。 “你买的这些是什么？” 喝了一口奶茶后，少女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好奇地看着我手里塑料袋里面的竹签：“小雪你准备去吃烧烤吗？” “不是，这些是买回来准备做礼物送别人的。” “做礼物？什么礼物？” 我随便敷衍了一下：“就是把这些竹签剪成一定的形状，做成木屋呀庄园啊什么的手工艺术品当礼物嘛，我一个朋友过生日。” “喔……” 大概是还没消气的样子，陈晓蕊鼓起腮帮子：“真好，我男朋友就从来不送我这些。” “冷落他几天就好了。” 我和少女一起望着前面的运动场：“我们女生又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对不对？” 20岁，是女孩子最美丽的年纪。 而对于男孩子来说，20岁却是他们最天真幼稚、不成熟且一无所有的年纪。 20岁，大学的男生们可能会被游戏所吸引，可能会迷恋各种电影动漫，这个时期的他们如果没有一个富二代官二代父母，也根本无法给自己所爱的或者是爱自己的女孩子任何的承诺，这个时期的他们，是最迷茫最无助最容易堕落的时期。 在这样的情况下，20岁的男生女生在一起交往，容易发生矛盾再正常不过。 “既然男朋友每天都惹你生气，那这段时间我们别理他就好了，让他一个人玩游戏玩个够。” 我知道正处于气头上的时候，像陈晓蕊这种女生说什么道理都是没有用的，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 “等他自己意识到错误了，让他自己过来道歉就好了，这期间我们该干嘛干嘛，别理他。” 我凑上去，轻轻帮少女擦掉了眼角的泪花。 “好啦，别伤心了，身体是自己的，生气又容易长皱纹，对皮肤也不好，不气了。” “小……小雪？” 我的举动似乎把陈晓蕊惊到了：“我以前一直没发现你可以这么撩……” “不是早上你说的我们要做闺蜜的嘛，作为闺蜜，你被欺负了安慰一下不是应该的嘛？” 站起身，我朝少女伸出了手。 “走吧，该回去了。” 第22章 No、022自古真诚留不住 第二天，尽管全身上下尤其是双腿因为昨天和那个王磊逛了一个下午的公园而酸痛不已，起床的时候整个人晕乎乎的困得不行，我还是强撑着精神下了床做了简单的洗簌，随后换上运动服便跑向了运动场。 由于是星期六，前来晨练的人相比昨天锐减了八成，偌大的操场空荡荡的，一眼望去只有零星的几个男生在跑。 热身运动，2000米慢跑，然后是给腿部足部按摩，再然后是仰卧起坐和引体向上，锻炼腹部肌肉，一直练到一身汗，肚子发热得可以感觉到上面明显增长的力量了，我才做了几个深呼吸走向了食堂。 坚持锻炼的目的，除了之前提到的身体健康外，还有一个比较难以启齿的是，那就是月经的问题。 我现在的身体是不折不扣的女孩子，每个月的例假不可避免。 闭昕雪的例假大约在每个月的3号到10号左右，一般会持续4~6天左右的样子。 而且，和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闭昕雪因为体质比较虚，来例假的时候会痛，严重的会痛得起不来床，伴随着头晕犯恶心和拉肚子。 上辈子的时候偶然间我了解过一些女性生理知识，比如例假这块，我记得经常锻炼的女孩子比不爱锻炼身体差的女生例假时会更轻松，有的甚至没什么感觉，只需要在那几天买点卫生巾卫生棉即可。 女生买卫生巾也不是说在来的那几天买就可以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真的“来”，所以一般都会买很多备用，日子接近了就穿着垫着，然后一天起码换三四次这样，这里先不提麻烦不麻烦的问题，勤换姨妈巾会带来一个问题——钱。 买这玩意是要钱的。 所以，可以想像在香草市这样的地方家长每个月只给孩子900元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生活水平。 学校里的食堂相比外面要便宜一些，早餐如果像我之前和陈晓蕊那么吃，一个肉包子一个菜包子加一杯豆浆，这是最基本的了，肉包子1.5元，菜包子1元，豆浆也是1.5元，这里早餐是4元钱，而午餐最便宜的一肉一素是7块钱，假设晚上也按照这个来，那么一天最基础的伙食费就是18元，一个月就是540元，加上例假买卫生巾/棉的费用就是600元左右，这是刚需，扣不下来的。 在这个基础上，学校里不允许自己买水壶烧水，在寝室外面设有所谓的“纯净水饮水器”，水卡这里算每个月50元，然后计算机专业，妈妈给我买了一台2000元左右的笔记本电脑，网费每个月也是50元，洗澡你总不能蹭舍友的沐浴露洗发露，算一瓶15元，加上洗衣粉，这里一个月也是50元差不多了，加上之前的已经750元了。 然后手机话费一个月30~50元左右也要交，这些零零散散的基础费用已经逼近800元，更别说还没算化妆品护肤品的钱，一个月留给“我”的可以自由支配的只剩下不到100元，如果买瓶防晒霜，买条小裙子，或者QQ冲个会员、平时生活买卷卫生纸、买包餐巾纸在口袋里备用啥的，这个月生活费就光了。 更何况……生活绝对不可能像这样按部就班，有时候班上有什么活动需要交个班费，请同学吃个早餐，带个饭，或者比如说哪天你突然感冒了，发烧了，去一趟医院就是一百多，怎么办？那也只能扣掉平时的伙食费，一天吃两顿饭不吃早餐什么的了。 然后这样不好好吃饭又会让身体更差，恶性循环。 我虽然不知道“妈妈”在外面做的什么工作，不过印象中我听奶奶随口说过妈妈的工资每个月大概是2500元左右，这个工资要养我和奶奶两个人确实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不可能再要求妈妈提高给自己的生活费，那样的话总有一天妈妈的身体会垮掉。 “一个肉包两个菜包，还有一个奶黄包，两杯豆浆。” 在饭堂买了早餐后，我独自一人默默地到角落里吃了自己的，随后带着剩下的菜包和奶黄包还有一杯豆浆回到了宿舍——昨天晚上我答应了陈晓蕊，今天帮她带早餐。 “哇，这么早！” 由于是周末大家都没有课，宿舍里只有电子商务的蒋雨晴和张琪起床了，作为我的临床，张琪此时正拿着笔记本电脑躺在床上戴着耳机看着什么，而蒋雨晴则是已经来到了洗簌台开始了洗簌。 看看手机，此时已经是早上八点整。 “班长大人起这么早呀？” 我也走到了洗簌台旁边，拿过了自己的毛巾，为自己汗尘尘的小脸洗去了上面的汗渍：“今天不是星期六吗？” “对啊，我准备去动漫社那边看看。” 蒋雨晴一边拧干毛巾一边说道：“看看能不能搞到他们的Cos服。” “还在想那件事啊……”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C服不一定适合所有人的吧？” “没事，一套不适合就试试另一套。” 蒋雨晴盯着我因为只穿了一件运动外套而显得非常惹眼的胸口：“不愧是小雪，仗着身材好就是自信。” “哪有啦。”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是说……我们和动漫社那边的人也不熟悉，他们不会随随便便把道具借过来的吧？” “那你就大可放心了，我们文学社和动漫社是联谊社团，我是文学社的副社长，在动漫社那边还是认识挺多人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蒋雨晴看向了我：“话说小雪你没加入社团吗？” “啊？我吗？” 我摆摆手：“我没有加。” 其实刚入学军训结束，学校社团招新的那几天“我”是想加入英语社和轮滑社的，不过任何人加新社团都需要交纳80元的基础社费，而英语社需要额外缴纳110元的英语教材购买费用，轮滑社也需要交200多块钱买鞋子和护具，只需要缴纳基础社费的那几个社团当时我记得有动物保护协会和动漫社、文学社还有武术社，由于这些社团我都不怎么感兴趣，最终也只能作罢。 “其实小雪你可以试试加一个动漫社的，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到那群宅男里面绝对是众星捧月。” 打趣地说着，蒋雨晴将毛巾挂到了一边的架子上：“刚锻炼回来？” “嗯。” “真羡慕你呀，我就起不来那么早。” 打了个哈欠，蒋雨晴好奇地看着我：“等下还要去兼职打工吗？” “啊……” 我摇了摇头：“没接到单子，今天可能没有收入了。” “接单？难道小雪你是……” 望了一眼宿舍内熟睡的其她四名女生，蒋雨晴压低了声音：“陪玩吗？” “是的没错。” 我装作很自豪的样子：“怎么样？老板，要不要来一单？剑网三我没玩过，不过我可以学。” “免了免了，我们之前打团的时候会里有个小姐姐点了个陪玩小哥哥，那声线……哎哟撩死我了，你人就在我们宿舍，我要是点你，估计明天就得弯了。” 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蒋雨晴拿过了电脑桌上的书包：“先走啦。” “嗯嗯。” 目送着少女离去，我拿起了手机，点来昨天晚上刚要到的陈晓蕊QQ头像，输入了“早餐我放在你的桌子上了，起来记得吃喔——爱你的小雪”一行字，点击了发送。 随后，我拿出了去年奶奶买的“我”一直嫌丑没穿过几次的衣服，到卫生间里换上，然后穿好鞋子，背起了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书包，走出了宿舍门。 走在洒满了清晨太阳充满朝气的光芒的林荫路上，我点开了花狸猫APP，确认今天没有租赁信息后才将软件切到了后台运行，收起手机。 我今天打算回奶奶的出租屋一趟。 奶奶在香草市这边的出租屋，位于香草市大东区偏背部的一个城中村。 那里的环境有些脏乱差，也正因为如此，那里的房租也很低，一个月只要300块钱，加上水电什么的，350顶天了。 “车辆进站，请扶稳坐好，下一站：大阪坡，有需要下车的乘客，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向后门移动……” 作为市中心的一所学校，最大的好处就是出门就是公交车站牌，并且有很多路公交车可以选择。 上了车，我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点开了手机自带的应用商店，输入了“小说”两个字，开始搜索。 “我”欠的几个比较大的网贷都是一个月一还款，还款时间集中在每个月的11~19号，只有一个网贷比较奇葩，每天还一次，每天三十多块钱。 每天一次那个不是什么大问题，还三个月左右就还完了，现在我主要的大问题是11~19号那几个网贷，那些网贷加起来一共是3450元。 除开这次多给的900元，妈妈会在每个月的8号左右给我生活费，如果下个月不出意外的话，我可以在还贷日到来之前收到妈妈打来的生活费，加上我从花狸猫赚来的，扣掉每日生活花费，那么我目前已经凑到了1200元左右，距离3450元还远远不够。 当然，现在距离下个月的11号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我在花狸猫上也还可以继续接单赚钱，但是我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后面半个月没人点我怎么办？ 所以我必须尽可能地利用空余时间，在没有单子的时候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赚钱。 纤细雪白的小手在宽屏高档手机上不断滑动，我一口气下载了好几个小说APP，利用乘车回奶奶家的时间在公交车上看完了这些小说APP的首页推荐小说，在心里对这些小说网上的主要读者群体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下车前，我的注意力落在了一个名为“天火小说（SkyFire小说）”的APP上。 我所在的国家就叫“天火”国，而这个小说网站是流量最大的一个。 说它没有国家扶持，我是不信的。 在犹豫了几秒钟后，我用手机号在这个“SkyFire小说网”上注册了一个ID：穹妹我老婆，并上传了一个穹妹的头像。 按理来说，女作者作为一种“卖点”，理应起一个例如“呆萌可爱梦梦酱”或者“小馨馨”之类萌萌哒的名字，然后以美颜自拍或者百合番动漫当头像，让那些读者一看就本能地升起“哇！居然是女作者，我要打赏”的念头才对，但是就我上辈子个人的经验，这样做并不能起到太大的效果。 因为这招随着女作者的增多已经不怎么管用了，而且写小说又不是当福利姬，男女不重要。 再者，小说这边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让作者“女装”，如果大多数的读者都知道你这个作者本来就是女的，“女装”这个“爆点”等于没有，大多数人会本能地觉得——切，女作者女装有什么好看的，算了算了。 但是反过来，如果一个女作者，起一个相当“死宅”的ID，然后平时表现说话都像是一个死宅、一个大叔，在网站写书多年，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作者是死宅男，那么当读者让她“女装”的时候岂不是“爆点”更足？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作者是男的，然后她真的“女装”了，发出来了，身材还一级爆炸，腿舔一万年都不会腻的那种，岂不是更加颠覆读者们的世界观，岂不是更能起到宣传的效果？ “给你们看我群主女装了，看看这腿，居然是男的你敢信吗？” “这哪个作者啊？哪本书？我要去看！” 这样一来二去，流量就很容易上来，作者热度上来了，还不愁没有订阅吗？ 而且，就算再退一万步说，万一哪天你的女儿身暴露了，所起到的爆炸效果也是一级惊人的—— “穹妹大叔居然是女的？爱了爱了。” “原来每天和我们聊黄段子开车飞起的作者是女的？卧槽打赏走起。” “我以为和死宅一样的女孩子不存在，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这个作者关注了。” 嗯，完美。 公交车上，看着手中手机屏里“【穹妹我老婆】注册成功”的界面，我退出了软件，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半个月赚3000元，你可以的小雪，加油。 第23章 No、023天使降临到我身边 香草市第六人民医院位于香草市大东区偏北部，沿着贯穿整个中央区的长安大道一路向东大约18公里就能在路口的北边看到医院大楼，交通还算便利。 而在香草第六医院的左边，有一个幽深的小通道，从小通道进入后就是一个小型的城中村，这个城中村没有名字，我只记得快递收东西的时候妈妈和奶奶都喜欢填“大东路北三巷28号菜鸟驿站”。 这个城中村可以算是我的半个童年了。 依稀记得小时候，在村里读完了小学的我和妈妈还有奶奶一起搬到了香草市大东区的这个城中村，租了这里其中一栋老旧大楼的一间屋子，这一租就是六年。 因为这个城中村里面的房子很多，很挤，各种出租屋菜市场小商店地摊什么的都挤在一起，平时进一辆小车子都会造成塞车，所以留给我们小孩子场地很少，当时我唯一可以玩的地方只有出租屋后面一片不足一百平方米的废墟，那里因为四面都是居民楼，所以楼上经常会有人丢东西下来。 有时候是破旧的玩偶，有时候是缺了几个轮子或者地盘坏掉了的四驱车，有时候是算盘放大镜等儿童益智玩具，然而更多的时候是各种各样的垃圾——比如说用过的套套、染血的纸巾什么的。 妈妈租的那间房子，分有小房东和大房东，大房东据说是本地一个搞房地产的大老板，平时几乎不露面，所有的工作都委托小房东来完成，小房东听周围的邻居说是那个房地产大老板的侄子，大概20岁左右，考不上大学，他叔叔就给了他这么一份工作：专门帮忙收附近5栋房子的租金以及处理各种杂事。 上了初中后，每当学校放假，我的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那个出租屋附近度过的。 可以说那里构成了我的小半个童年和大半个青春。 “第六人民医院，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欢迎再次乘坐公交总公司222路车……” 从背着小书包从公交车上下来，我望着眼前挂着“第六人民医院”几个大字的建筑，以及周围这几年刚刚开张的“粥之都”、“相亲相爱花卉店”、“百果园”等等商店，心里稍微有些感慨。 这些年……香草市的现代化进程还真是突飞猛进。 记得三年前这里的医院都还是破破烂烂的，现在连门牌都换了，周围还建了这么多……话说在医院附近开网吧和KTV是认真的吗？ 按照记忆从第六医院左边的小路走了进去，大概现在刚好是上班高峰期的缘故，整个小巷子里到处都是骑着电动车的上班族。 有的人甚至一边开车一边啃着包子和馒头。 “是不是有毛病啊？大清早的开什么小车？” “上班要迟到了啊！能不能快点啊！” “往那边挪一点！你们这样怼两个小时都通不了车！让一下不可以吗？” 不过，虽然这里的环境大变样了，小巷子里人们给我的感觉还是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因为前面……塞车了。 原因是出口这边进去了一辆小轿车，对面也过来了一辆小轿车，两辆车怼在了一起，然后这边有一些电单车要过去，卡在了小轿车的后方，那边同样也有电动车要出去，两辆小轿车就这么各自车头对车头，后面带着长长的电动车大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本这条小巷的宽度就完全不足以让两辆轿车并排着进入，一旦这里进去一辆车，那边过来一辆车，那么就必须有一方要后退，这种事情在平时还好说，如果在上下班高峰期，两车后方跟着的电动车三轮车一旦堵起来，那么谁也别想走了。 很早以前，为了防止这种堵车的情况出现，相关部分就已经在小巷子的入口拉了一个“上下班高峰期禁止大车进入”的横幅，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堵车的情况还是几乎每星期都在上演。 没办法，你总不能一刀切完全禁止大车进来，里面城中村那么多房子和商店，货车进不来，那些送货的、搬家的怎么办？ “退啊，往后退一点啊！” “让我先过去吧！我们迟到了要扣200块钱的！” “吵什么？说得好像我们迟到不扣钱一样！” 熙熙攘攘的电动车大队中，我凭借自己女孩子娇小的体型轻松在车子之间的缝隙熟练地穿了过去，只用了不到三分钟便成功穿过了人群。 在通过堵车点的一瞬间，我的心里甚至还有一股莫名的畅**。 这种感觉，就像是某天突然大雨倾盆，你呆在舒适的家里看着外面没有伞被淋成落汤鸡的各种行人差不多。 嗯，我承认自己很腹黑…… 堵车点后方，好几家早茶店的老板正无聊地朝这边张望，然后和旁边自己的竞争对手唠起了家常，显然已经对这类现象见怪不怪了。 记忆中熟悉的街道似乎又开了好几家奶茶店，左手边原本的“咖啡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六叔正宗麻辣烫”。 几家卖豆浆油条的老店门前，两名还背着小书包的初中生正一边啃着油条一边吹嘘着自己昨晚玩游戏有多么多么的厉害。 沿着这条小巷，走到尽头，正当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奶奶打电话的瞬间，我看到前方三叉路口的几个垃圾桶前，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身影此时正熟练地翻着里面的垃圾。 那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老奶奶。 老奶奶的身上，穿着我再熟悉不过的一件衣服。 记忆中，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奶奶就经常穿着这件衣服，带我出去玩，给我买零食，给我买很便宜很便宜的小玩具，哄我开心。 那名老奶奶的影子，和我记忆中的奶奶重叠在了一起。 望着垃圾桶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准备按下拨号键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随后，我按灭了手机屏幕，悄悄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可以观察到垃圾桶的甜品店里。 “小份汤圆，不加糖。” 随便点了一份店里比较便宜的甜品，我坐到了店门口的一个小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奶奶。 奶奶的腿伤，来自七八年前的一场事故，发生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小山上。 那时候奶奶的主要工作是卖凉粉绿豆粥豆腐花什么的，每天起早贪黑把东西做好装到三轮车上，然后赶在上班高峰期到来之前骑着车子出去，从早上卖到晚上。 因为奶奶不会往吃的东西里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豆腐花就是豆腐花，绿豆就是绿豆海带就是海带白糖就是白糖，每一碗甜品的成本都很高，一天下来只能赚个三四十块钱左右。 那天市里应该是举行什么文明城市活动，城管抓得很严，奶奶被罚了一百块钱，虽然没有被没收车子，不过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整个城中村到处都是坐着玩手机的城管，奶奶见赚不到钱，不知道从哪个邻居嘴里听到可以去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抓蜥蜴卖给附近的商家，一只能卖五毛钱，当天就鼓起勇气一个人跑去抓蜥蜴了。 结果就是……不熟悉路，岁数又大了的奶奶从山上摔了下来，所幸人没事，就是脚伤得很重，出院以后需要拐杖才能走得了路。 后来，奶奶在我的印象中就是一瘸一拐的了。 在甜品店里一边用手机看着“SkyFire小说”APP上推荐的小说，研究这个网站基本的小说套路，我一边悄悄打量着不远处垃圾桶前的奶奶。 那个单薄佝偻的身影，看得我很是心疼。 但是现在我还不能过去。 不紧不慢地吃着味道淡淡的汤圆，我一直等到奶奶将三个垃圾桶都翻了个遍，整理出了一些可以卖钱的废旧品打包带走之后，才拿出了手机，开始在心里估算着奶奶到达废品回收站，给那些人称重，拿钱，然后回到家的时间。 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拨打了奶奶的电话。 一年前，妈妈给奶奶带回来了一部老旧的手机，告诉了奶奶怎么“接电话”，并把奶奶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 但是奶奶对于“电话”的印象还停留在好几十年前的座机时代，她害怕自己脑子不好带手机这么贵重的东西出去可能会弄丢或者被偷，所以平时基本上都是把手机放在房间里的床头上充电，妈妈也因此嘱咐过我，最好是等到晚上再给奶奶打电话，因为只有这个时间点奶奶才会在家。 “嘟……嘟……” 电话打通后，听了两声盲音的我，按下了“结束通话”按钮。 奶奶的手机一般都放在床头，而刚刚回到家的她是不会直接去床边的。 并且，奶奶知道那部手机只有我会给她打电话。 如果我一直这么让电话铃响着，担心让我等急了的奶奶绝对会火急火燎不顾一切地跑到手机旁边，这对于腿脚不便的奶奶来说很有可能会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打过去，响几声，让奶奶听到电话铃，然后再把电话挂断，这样只听到了两声铃声的奶奶就会带着疑惑走到手机旁边，而不是不顾一切地跑过去。 估算着奶奶这时候差不多已经走到床前了，我才重新拨打了刚才的号码。 “嘟……啊，喂，喂？” 果然，这次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 “奶奶。” 我望着窗外的天空：“我们学校没有课，所以想回来看看您，大概还有半小时这样就到了，您在家吗？” 我在“半小时”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啊啊……在，在的在的。” 奶奶那边说话的声音先是有些慌乱，随后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你……你过来吧。” “嗯好，那奶奶我半小时左右就到了，您帮我开门喔！” “好好……路上小心点啊……” “嗯。” 放下手机，看着拨打出去的这个号码关联的初始头像，我打开了浏览器，将动漫《天使降临到我身边》里白咲花的头像保存了下来，放到了这个手机号码关联的头像位置，点击了保存联系人。 第24章 No、024回家 花了半个小时慢悠悠地吃完一小份汤圆，我按照记忆朝着前方小巷子的一个拐角走了过去。 虽然这片城中村到处看着一片乱糟糟的样子，尤其是到了晚上12点以后整条巷子都是出来喝酒吃烧烤的小混混和社会青年，而且环境也是脏乱差这里几个垃圾桶那边的凹地常年积水长满青苔，不过在我的印象中，附近五六年来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很大的刑事案件。 别说打架斗殴拦路抢劫这些事情了，这一带似乎连小偷小摸之类的事情都很少发生，看着到处都是幽深的小巷，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不少还有纹身，但实际上这边安全得很。 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我猜有两点，首先第一点就是祖国这几年越来越强大，发展得越来越好，香草市又是大城市，哪怕是一个小型城中村也经常会有巡警巡逻，所以没有违法分子敢乱来，至于第二点，我记得这边的城中村周围一大片原住民似乎都是同姓。 在很早很早以前，这里有“廖家村”的别称，意思就是这里是廖家人的地盘，包括租给我们家的那个房东和他的叔叔，村里很多人都姓廖，这里一大片的出租屋、商店、菜市场都是由廖家人承包、承办的，他们自家人乡里乡亲的不会乱来，至于外人那就更不敢随便闹事了。 “小雪？” 当我走到“廖家村”中央其中一栋出租屋楼下的时候，我看到“小房东”不知道是刚办完事情还是最近没事做一直在附近转悠，正好从旁边屋子推开大门走出来的他看到我立即打起了招呼：“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七八年来，附近的这三栋出租屋都是这个小房东在管理，按照一栋房子8层楼，一层楼8间房来算，他一个人就需要管理接近200个租户，按理来说不可能记得住所有租户的名字，不过像我们家这种一租就是五年的“老租户”还是很少见的，他记得我的小名倒也正常。 “嗯，今天星期六学校没课，我就想回来看看奶奶。” 在“闭昕雪”本人的记忆中，这个小房东还算是挺好说话的一个人，此时的我也就顺势用出了大脑记忆中和他说话的语气：“房东来收租？” “嗨，哪儿啊，这边508的一户人他同学过来住，还带了一只狗，叫了两天了，邻居投诉，就上去看看，让他管管狗。” 小房东看着我：“星期六没有课你们社团也没有活动的嘛？” “还没考虑好加什么社团。”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怕去了什么也不会做，被别人嫌弃。” “怎么可能，你一个漂亮妹子没有人会嫌弃的。” 小房东一本正经道：“听叔叔的话，大学了多加点社团，在学校和同学多多交流，认识多一点人，培养培养感情，这些等你出了社会都是人脉，一个朋友一条路。” “喔……” 我摆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点点头：“我……等下周试试。” “妈妈奶奶可就等你长大了出息了给她们享福呢，你可得加油啊妹子，你妈这么多年一个人把你带大挺不容易的。” 说着，小房东犹豫了一下：“另外就是你奶奶她……” 见对方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我疑惑道：“我奶奶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小房东摇摇头：“老人家一个人在家挺寂寞的，你常回来看看也好，快去吧。” “喔……” 我拿出房卡在右边的出租屋上“滴”了一下，面前的大门便打开了。 “哦对了，如果你奶奶要卖东西的话，这一带，从六医院到那边的十四中都没关系的。” 看到我打开门，小房东一边对着我朝身后比划一边说道：“城管的话一般只有每天晚上6点才会查，最近也没有严打通知了，我们在那边有兄弟，突击检查都会说的，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妹子？” “啊？哦哦……”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朝着小房东微微鞠了个躬：“那就谢谢房东了。” “你叫我廖叔就可以了。” “廖叔。” “嗯，去吧，你奶奶刚刚回来，多陪陪她。” “谢谢廖叔。” 走进这栋出租大楼，沿着周围明显空了很多原本是停放电动车的空地和一间敞开着门的、摆着菩萨台的大房间，我来到了一楼角落里一扇无比熟悉的门前。 这栋出租屋的一楼只有三间房，中间最大的屋子长年开放，用来供奉菩萨，每当过节的时候整个一楼都是檀香的味道。右手边的房间被称为“保安亭”，给那名看着至少有50岁的老保安住，听周围的住户说，这名保安以前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在那以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娶，一个人搬到了廖家村这边，把妻子生前用过的被子和枕头都搬了过来，在这栋楼的保安亭里放了两张床，其中一张床铺着妻子的被子，床头摆着亡妻的照片，这一住就是20多年，是这栋出租屋的老保安了。 除了安保工作外，那名保安还负责周围的清洁工作，像我的“童年乐园”就一直是那个保安在负责清扫，平时我一个人到那里“探险”的时候偶尔也能撞上这名五十多岁快六十岁的大叔，所以我对他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至于一楼最后剩下的那一间房子，自然就是我的“家”了。 据房东自己说，这间房子当时他卖了好几个月都卖不出去，最后只能降价到了150元一个月（5年后涨价到了现在的300元）。 像这种到处都是高楼的城中村，一楼的房子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光线不足，这个“光线不足”严重到了就算是白天外面大太阳，屋子里也是一片阴森森的，只有开灯才能看清楚东西。 “奶奶，我回来了。” 沐浴着周围昏暗的灯光，站在家门前的我扫了一眼旁边奶奶用来走街串巷买东西的三轮车，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小雪？” 刚一开门，我便看到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奶奶。 “哎哟哎哟……这么快，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 我将书包放到了沙发上：“奶奶您吃过了吧？” 此时的奶奶，已经换下了刚才“捡垃圾”时穿的那件衣服，穿着一套相对于六十来岁的老年人来说略微“时髦”的衬衫，半花白的头发也可以看出明显梳理过的痕迹，已经满是皱纹的脸上非常的干净。 “吃……吃了。” 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不适应我对她说话的方式还是上了大学后周末从来不回来的“孙女”突然回家看望自己了，奶奶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怎……怎么突然要回来呢？学校的课都上完啦？” “我们今天没课。” 我走到了客厅靠近厨房的那个角落，看了一眼这里三个已经装了一半大铁桶的凉粉、绿豆粥还有豆腐花：“奶奶您一会儿也要出去吗？” “啊？哦，是要出去。” 奶奶一愣，随即点点头：“小雪你……钱够不够用哇？要不奶奶再给你点？” “够的够的。” 我走向了一边的卧室，来到了这个屋子唯一的、小得可怜的阳台，做了一个深呼吸。 这间房，是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配置。 虽说无论是卧室还是客厅的面积都小得可怜，整间屋子可以活动的地方加起来估计60平方米都不到。 从大门进入就是客厅，左手边是厨房，前方是带着小阳台的卧室，也是我的“专属房间”，右手边是奶奶的房间。 因为有个阳台，我的房间是整个屋子亮度最高的区域。 记得小时候放假在这里住，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就会跑到阳台去仰望被夕阳所染红的那片天空，然后在心里胡思乱想。 比如“我什么都不会未来该怎么办”“我这样的人果然还是死掉算了”“妈妈奶奶都那么辛苦，我却那么脆弱”什么的。 我还记得，当时对面大楼二楼有一个大哥哥，房间就正对着我这个方向，他每天下班回来就会一头扎进房间里打电脑游戏，然后单曲循环放刘若英的《后来》。 于是乎我当时每天傍晚都会沐浴着夕阳，耳边回荡着“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和“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奶奶，我可以吃一点这个吗？” 回到客厅，我到厨房拿了一个碗，走到了那三大桶的旁边，指了指里面的豆腐花。 “可以啊。” 奶奶一副开心的样子：“想吃多少都可以！” 看到这里，我确信了奶奶做的这些东西还是和以前一样。 事实上，香草市有不少类似奶奶这样的流动摊点，卖奶茶，卖凉粉，卖豆腐花，不过那些卖得好的基本都会加大量的添加剂，奶奶一直坚持“不做害人的东西”，所以她做出来的豆腐花什么的成本很高，也“不纯正”。 现在，看到奶奶敢把自己做的东西给我吃，我便对眼前的凉粉绿豆沙什么的放了心。 “奶奶，这些这么多，您每天能卖完吗？” 给自己舀了一小勺豆腐花，加了一点蜜糖水，我坐到了奶奶的身边。 “一般会剩下一些，晚上就倒掉了。” 奶奶有些伤脑筋的样子：“不过一天还是能赚三十多块钱的。” “要不，奶奶您等下再多做一点，把这些都装满，我帮您卖，怎么样？” “啊？” 身边的奶奶有些不解：“这……卖不完的吧？” “没事的，卖的完。” 我吃完了碗里的一小勺豆腐花，拿过了一边的包包，将那套崭新的蕾姆Cosplay套服和配套的白丝吊带袜小皮鞋美瞳假毛什么的翻了出来。 “奶奶这是学校社团发给我们的新衣服，我穿给您看看吧？” 第25章 No、025蕾姆 我的奶奶陆世蓉，从小到大都非常的宠我，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溺爱”的那种程度。 在“我”有记忆开始，奶奶就没有打过我骂过我，我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我想要什么她也会尽可能买回来——虽说大多数情况她都买不了，这种时候她就会买别的东西来哄我。 一根雪糕、一块小蛋糕、一瓶汽水。 那些小零食和小吃，构成了我的大半个童年。 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中秋节，妈妈要加班回不来，奶奶带我乘车去了距离村子很远的香草市中央区长安广场，那里当时在举办一个很宏大的中秋晚会，周围都是人，我和奶奶挤不进去，奶奶就把我抱到她的肩膀上，坐得高高的我一下子便看清了前面舞台上跳舞的人群。 那时候的我，觉得奶奶就是我的英雄，是我全部的世界。 遗憾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渐渐进入了叛逆期，“我”开始认为奶奶“老土”，渐渐地和奶奶说的话也没有小时候那么多了，也不再把奶奶当成可以依靠的港湾，性格也开始变得孤僻了起来。 虽然这些“叛逆”的记忆并不是我本人的，但毕竟它们此时都深深地印在我现在这具身体的大脑里，看的时候总会给我一种“这就是我的过去”“我以前就是那么叛逆那么不懂事”一般的感觉，让我不知道是该内疚还是庆幸。 我不敢说自己未来能取得多大的成就，但是至少……孝顺奶奶，不让她担心，不让她伤心还是没问题的。 “……” 蕾姆的Cos服也是一种比较华丽的女仆裙子，它不至于太露骨，所以正常情况下无论是妈妈还是奶奶都不会对这样的衣服感到排斥，顶多会觉得有些花里胡哨，到时候我再稍微和奶奶解释一下“这是年轻人喜欢的衣服，可以吸引来客人”就可以了。 香草市作为超一线大城市，这个“廖家村”附近又有那么多高中大学，奶奶已经在这里卖了好几年的甜品了，像水手服洛丽塔连衣裙什么的肯定看过不少的。 不过蕾姆那套女仆装如果作为日常穿着的话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它确实太华丽，配件太多了。 这套衣服两只手上的袖套，脖子上白色的花边装置，还有裙子本身都是分开的。 “奶奶您先去做吧，我换衣服。”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我对着一边的落地镜，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很快，镜子里的女孩身上便只剩下了纯白色的内衣裤。 关于内衣，今天的我穿的是3/4罩杯款式，有两根绳子挂到脖子上的那种，内裤则是普通的三角纯棉，带着一个小蝴蝶结。 镜子里的女孩，有着连我自己看了都有些脸红的爆炸身材和绝美容颜，完美得不可方物。 丰满的胸口，平坦紧致的小腹，修长的双腿…… 皮肤还是那么的光洁雪白，看不到任何的瑕疵…… 简直魔鬼。 我拿过了一边的吊带袜，将袜子的扣子先拿了下来，随后把固定带穿好，卷起天鹅绒带蕾丝边的白丝长袜，将小脚丫探入，像是穿长筒袜一般将这双还散发着新衣服气息的袜子穿好，直到确认整双袜子都能完美地覆盖自己双腿娇嫩肌肤的时候才拉过腰间的带子，扣到了袜子的末端。 吊带袜和长筒袜的区别就是它有一个类似腰带一样的东西先固定在腰间，然后这条穿在衣服里面的“腰带”会各以两条带子拉住袜子的末端，让袜子不管怎么跑怎么跳都不会往下掉。 活动了一下包裹着白绒长袜的小脚丫，在心里感叹着不愧是高级材质还挺舒服的我拿过了女仆裙子，小心翼翼地套到了身上，拉紧束腰的部分，使之可以紧贴自己的腰部，突出女孩子身体曲线的娇小与优美，随后调整了一下胸口的位置。 再然后，就是穿好脖子上的白色装饰品和两只手上的女仆袖套。 因为无论是闭昕雪本人还是作为大叔的我都没有穿这种衣服的经验，所以这套女仆装我花了快十五分钟才弄明白并穿好。 正如王磊那个“王叔”说的，这套衣服的制作工艺十分高超，不是网上那种几十块钱的劣质品可以比拟的。 Cosplay制服我上辈子也买过并穿过一些，我清楚地记得那些商家为了追求低价，绝大多数的衣服用料都非常的不讲究，能有多粗糙就有多粗糙，衣服有的地方甚至还是塑料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但是我身上的这套女仆裙子穿着就完全不是这种感觉，它每一个地方的缝合都非常的结实完美，穿在身上不但舒适，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异味，基本上都是那种……纯绒、纯棉的轻柔感，我感觉当睡衣都没什么问题。 我对衣服制造这块不熟悉，但是至少这套衣服我可以很肯定，如果要放到市场上去售卖的话绝对不会低于600元，甚至可能卖到1000元也不过分。 衣服穿好了就是假毛，这个也是我的知识盲区，我花了十多分钟用手机到网上查了一下，又花了快十分钟才把自己的过肩长发扎好隐藏起来，戴上蓝色假毛将其固定在了头上。 此时，镜子里的女孩除了眼睛的颜色之外，已经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三次元版的蕾姆角色了。 话说这个假发是真的不方便。 我试着将右眼的假发拨弄开，下一秒它又重新落了回来。 好吧…… 看来一会儿我的右眼可能用不上了。 无奈地想着，我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戴上了美瞳，到阳台上对着外面望了一会儿以适应它，最后才拿出了化妆品护肤品，开始给自己化妆。 其实以我现在的外貌来说，Cos蕾姆并不需要怎么化妆。 上辈子的我曾经一度以为，拥有天然、不会长痘痘、没有疤痕、没有雀斑的白娇嫩皮肤的女生是不存在的，然后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闭昕雪就是这种仿佛得到了天使眷顾的女生，她就算不化妆也是漂亮得让人羡慕，我此时只需要画一些眼线，稍微美白一下就可以了。 直到现在，我才确认之前梁智明的那句“你的身材和蕾姆简直一模一样”是对的。 这套衣服，可以完美地将我的身体曲线和大腿曲线衬托出来。 原本就很大的胸因为这身带束腰效果的女仆裙而凸显得十分惹眼，裙子下的大长腿更是因为有了白丝的覆盖而诱惑力十足。 只不过，蕾姆的官方设定身高是154厘米，我比这个设定高了9厘米。 翻出同样做工精美的小巧女仆扣带平底鞋，我将白丝小脚丫伸了进去，扣好扣子，在原地活动了一下。 嗯，正好合适，这双小鞋子应该刚好是32的。 穿好了一整套Cos服的我对着镜子，双腿摆出一个略微的内八字，拨弄了一下右眼前方有些碍事的蓝发。 完美。 “小雪……你……还没换好衣服吗？” 此时，伴随着一阵阵凉粉特有的草本植物气息和绿豆、黄豆的气味，我听到外面的奶奶似乎走到了门口的样子：“奶奶已经做好了喔？” “来了！” 按照记忆中蕾姆说话的方式和声线，我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朝那个方向转变：“抱歉。” 打开房间门，顿时一股凉粉、绿豆、豆腐花的气味扑面而来。 “小……你是小雪？” 看到我，奶奶门外的奶奶先是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衣服呀？” “好看嘛？” 我提起裙角在原地转了一圈：“这是学校社团发下来的跳舞用的衣服，我的同学都很喜欢。” 看来得找时间加一下动漫社了，对奶奶说谎真的有些良心不安。 “跳舞用的？” 奶奶回过神：“那……那你要这么穿着……出去吗？” “对呀，不是说了嘛，今天去卖东西。” 我抓起奶奶苍老的双手：“奶奶你做的东西很好吃，但是缺少宣传，您看电视上那些成功的广告不都是这样的嘛，还有小时候我们一起去广场那边看演出，您忘啦？他们都是一边跳舞一边卖东西的，只有这样才有竞争力……要不奶奶您今天在家里歇着？小雪一个人出去就好了。” “喔……哦……不对，那不行，奶奶也要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之前捡垃圾的事情，奶奶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我手中缩了回去：“卖……卖东西的话，奶奶一个人可以的，你还是……还是学……学习。” 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奶奶脸上对于我希望和她一起卖东西这件事很是期待，但是不知道是不适应上了高中后就一直冷落自己的孙女突然变热情了还是担心影响我的学习，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又有着些许的抗拒，整个人显得很是矛盾。 “奶奶——” 我换上了撒娇的语气：“以后您可爱的孙女始终都是要走出学校，走向社会的，如果您不让她提前适应这些，等大学毕业了就晚啦！” “哦……” 奶奶挠了挠头：“那……那好吧，不过奶奶要和你一起去。” 果然，奶奶还是这么宠我。 “那就一起去！” 我走到了那几个装的满满当当的大铁桶前：“就是这些了对吧？” 奶奶在身后“嗯”了一声。 我打开了房门，开始将这些大铁桶一个个地往外面三轮车上搬。 有一说一，这种装了一大半凉粉豆腐花的桶很重，真的很重。 我可以想像在这些岁月中，一只脚残疾的奶奶，是怎么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将它们搬上三轮车，然后踩着车子转遍大半个大东区时去叫卖的。 “奶奶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因为上班高峰期已经过去，出租屋一楼外面的过道少了很多的车子，道路一片宽敞。 “嗯……哦。” 奶奶似乎还没有适应“孙女变得孝顺热情了”的事实，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的。 “奶奶，带好钥匙。” 将三轮车后方那挂着微信支付宝收款码和“凉粉3块，绿豆海带4块，豆腐花4块”的广告牌立了起来，我坐到了三轮车的前方，看着奶奶迷迷糊糊地从屋子里出来，又迷迷糊糊地关上了屋门，心里不知为何有一抹莫名的自豪感。 大概……这就是亲情吧。 第26章 No、026平平淡淡才是真 早晨八点半左右的香草市，到处洋溢着一股上班高峰期消逝后的宁静与温馨。 这个时候，廖家村附近的交通也是最好的，在我记忆中奶奶就经常在这个时间点蹬三轮出门，趁周围没有那么多车子，把甜品拉到附近的繁华路段去售卖。 很早很早以前，八点多出去的奶奶一般都能在下午六点半以前的上班高峰期到来之前把每天做的甜品卖完然后回家，现在大概因为周围相同类型的流动小车子多了，或者人们都不怎么喜欢这些小吃了，到了下午依旧卖不完，渐渐地奶奶就把回家的时间调到了晚上9点以后。 严格来说，像奶奶这样的流动小商贩都属于无证经营，不过这算是香草市大东区的特色之一了，大东区作为香草比较贫困的一个区，城中村非常的多，类似这种卖甜品、卖早点卖盆栽的人也多，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所以尽管市政有相关规定，这个区的城管基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在上面要求严查的时候，例如香草市要评选文明城市什么的，他们才会兴师动众地驱赶小商贩。 平时的话，城管们一般都只是在下午六点左右坐个小车子到比较狭窄又繁华的路段去维护秩序，防止周围的小商贩太多造成堵车与大量投诉。 “奶奶，坐稳了喔。” 将装有甜品的几个大铁桶和一些一次性碗和勺子什么的搬上三轮车，扶着等奶奶到车子上坐好，我才回到前排踩下了脚踏板。 车子缓缓启动，开出了出租屋。 之前在过来这边的公交车上我专门到网上查阅了一下相关资料，廖家村附近一共有三所学校，其中香草市十四中、香草市十五中都是普通高中，而距离廖家村最近的香草师范学院则是一所和我现在就读的香草职业技术学院一样的大专。 平时如果只是奶奶一个人的话，选地段可能选那些繁华、人多的地方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有了我情况就会稍微有些不一样，我的身上穿着Cos服，那么目标群体就应该转为青少年，他们才是这次购买的主力军。 早上八点，刚好是学生们从家里出来，到学校上课的时间。 这个时间点只对星期六适用，香草市教育局有规定所有的学校禁止周末补课，不过背地里偷偷让学生填写“我自愿到学校上课请愿书”什么的然后再补课已经是全国中小学惯用的套路了，因为担心早读声音太大被学校周围的群众举报，所以一般星球六都不会有早读，八点半左右上课，学生们可以比星期一到星期五多睡那么一会儿，睡到八点。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间，刚好就是周围高中学生们从家里出来去上课的时间。 奶奶做的甜品目前只有凉粉、绿豆海带和豆腐花三种，这三种基本都不能当早餐主食，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没有多少学生会排斥这些甜品小吃，有些懒人连早餐都不吃的估计还会选择买上一份填肚子，而且我不相信到时候他们过来买东西是觉得“想吃”。 如果说早上八点半到九点半是周围十四中、十五中的上学高峰期的话，那么九点半到十一点就是那所“香草师范学院”学生们的起床高峰期了。 综上所述，我今天一天的行车路线应该是——在那两个高中上课之前，尽可能地找一个两所学校的中间区域，最好是所有来上课的学生都会路过的地方，然后在九点半以后换到师范学院校门附近，在那里可以摆摊到下午2点左右，最后再换到奶奶经常去的地方，也就是廖家村附近的一条步行街，我记得那条步行街有两家网吧，在那里上网的青少年也是目标群体。 然而……话是这么说，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我得在那之前克服掉“害羞”这个情绪。 带着奶奶，用套着天鹅绒白丝吊带袜穿着可爱小皮鞋的双腿踩着三轮车出了出租屋后，望着前方虽然已经过了早班高峰期，依旧还是有不少行人的街道，我感觉自己那华丽女仆裙子下的双腿都在打颤。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好多人在看着我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虽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也下定了决心要好好赚钱可是真好害羞啊啊啊啊！！！ 别说闭昕雪本人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了，连我一个大男人都没有这种穿着Cosplay服出来卖东西的经验，最多最多就是刚刚毕业那段时间找到过一个穿熊本熊皮套出来发传单的工作，但是那玩意不需要露脸的啊！ 要死要死，怎么这么多人都在看我，你们自己忙你们的事情行不行别看我了…… 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前方正在米粉店里吃饭的、水果店里挑选水果的、路边送货的快递员等等，几乎所有能看得到我这边的人，此时都在用一双或惊奇或欣赏或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小雪，要……要不……奶奶来开车？”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车子后边已经因为捡垃圾适应了这些目光的奶奶小声提议道：“你到奶奶这边来。” “啊啊……不用。” 我很快回过神，转身对着奶奶露出了一个自以为甜甜的笑容：“我可以的。” 小雪你可以的。 你长得很漂亮，皮肤很白，腿很长，胸也很大，你善良可爱霹雳无敌天下第一，Cos蕾姆也不会毁设定，大家看你都是觉得你漂亮，没有恶意，你应该自豪自信才对。 而且，你今天没人要，没人租，如果不找点能赚钱的活做的话，那么今天就没有收入，下个月就还不上钱，借款的事情就会被妈妈知道，妈妈就算不骂你也绝对会省吃俭用帮你还钱，妈妈这些年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再让她操心了。 一边在心里对自己下着各种暗示，顶着周围人各种各样的目光，我一边在车上做了一个深呼吸。 随后，我站起身，对着踏板用力踩了下去。 车子再次启动。 “奶奶，我们今天换个地方。” 默默在心里思考着那两所高中的学生们上课有可能的交汇地点，我强迫自己无视周围的那些目光，将车子扭向了右手边的一条小道。 按照记忆，从这里出去以后左拐，有一个相对车流量小的三岔路口，三岔路口附近有一个麦当劳，地方很大，周围几乎只要是步行上学的学生都会路过。 其实换位思考也很容易得出来结果：连麦当劳这种大商家都把位置选在这样的地方，那么他这个地段的人流量绝对不会小到哪里去。 车子驶进右手边小道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不少照相机的快门声。 咔擦，咔擦。 呃…… 这个大概就是漫展上Coser所能享受的待遇吧。 无奈地在心里想着，我加快了脚上的动作。 话说现在自己的这个情况，让我想到了一个表情包，那就是一个Cos灵梦的小女孩去开挖掘机，或者一个穿着奥特曼皮套的人在踩自行车，然后图片配字：平平淡淡才是真。 “吱呀，吱呀。” 摇摇晃晃的小三轮，穿过小巷，从城中村里驶了出来。 外面，是更宽阔的街道，伴随着更多的人流。 “这是什么？蕾姆吗？” 外面的这些人在短暂的愣神过后很快便和身边的同伴议论了起来—— “那孩子好可爱啊！简直就是神Cos，这是加了滤镜美颜的吗？” “你是不是傻啊？这里是现实世界，还滤镜美颜，某音看多了？” “哦哦……我忘了，那这个小妹妹底子真的很好啊，要不我们上去问问看能不能合照？” 外面的人群，相比城中村里就显得“坦诚”多了，当着我的面几乎是“口不择言”。 和我预想中的一模一样，这个时间周围的学生们刚好从家里走出来前往学校，此时大街上的行人大都是一身学生打扮、背着小书包的初中、高中生。 作为一部热门番剧中的“女主角”蕾姆，在这些学生群体当中自然人气相当的高，他们第一眼便认出了我，随后都在迟疑了一下后不约而同地拿出了手机—— “等等，万一别人不同意拍照呢？” “她这是要去哪里啊？卖绿豆粥？蕾姆卖绿豆粥？” “兄弟们你们在这里等等，我过去买碗绿豆粥。” “你特么……我信你个鬼，你前天还说不喜欢吃甜的，难不成你还以为能要到这种大美女的微信？” “买绿豆粥的时候说我摄像头坏了，扫不了码，加微信转账给她不就得了？你是不是傻？” 于是乎，我才刚刚从城中村里出来，还没开始查看路况该怎么前往计划中的“麦当劳圣地”，周围立即就有不少学生围了上来。 “卖早点的吗？都有什么？” “小姐姐好漂亮啊！能加个微信吗？” “小姐姐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吗？” “蕾姆你的姐姐拉姆呢？” “蕾姆小姐姐，我朋友让我帮带三分豆腐花，微信转账，摄像头坏了。” 看着周围热情高涨的学生们，我虽然心里还是害羞得不行，一想到那“巨额”贷款和当时在医院里妈妈那个担忧的眼神，此时也不得不扬起笑脸将车子临时停好，从车上跳了下来。 “奶奶，我来。” 看到车后的奶奶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装豆腐花，我赶紧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您歇着就成，这里必须我来。” 随后，我拿过了那些一次性包装袋和碗，按照记忆中动漫里那个蓝发小女孩的样子朝周围的学生们扬起了一个笑容，随后点开了自己除了妈妈和奶奶还有辅导员以外一个好友也没有微信个人界面。 “大家，要排队喔，价钱都在这里，摄像头坏掉的可以添加微信转账，或者现金支付也可以的！” 第27章 No、027超额完成任务 突然出现的学生大潮，将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不知道是这条路是学生们前往学校的必经之路还是周围隐藏着别的培训机构，踩着三轮车从路边的空地经过的时候，我和奶奶几乎是吸引了一整个街道路人的目光，这其中便包括了路过的大量学生。 “这个画风好奇怪啊，蕾姆蹬三轮为生计奔波，这……” “我拍个照。” “要不，我们去买点东西？资助一些别人？穿Cos服出来帮奶奶卖东西绝对是有什么困难的。” “也行，反正一份也就四五块钱，帮孙哥也带一份吧。” 于是乎，小三轮车就这么走走停停，平均启动不到三分钟就会被围起来一次。 这波学生群过去了，车子还没启动多久，马上就又会有一名学生走过来要求停车买东西，然后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看到有学生过来买，车子也停了，后来的学生们和路人就会跟着一溜烟小跑过来凑热闹。 “小姐姐加个微信啊，你是高中生吗？看起来年龄好像很小哦？” “这么小就出来帮家里忙了吗？你不上课吗？” “豆腐花糖多吗？我不喜欢吃太甜的，怕胖。” “诶……糖的话也可以不加哦！” 对于一些有要求的顾客，我只能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地地解释道：“豆腐花和凉粉本身都是无糖的，这边有糖水和蜂蜜可以选择，不要的话可以不加，不过那样子味道会淡很多哦？” “哇，这个声音，爱了爱了。” “小姐姐你去做陪玩一定很多人点，超级可爱少女音。” “那我要无糖的。” “我来份普通的就好了。” 根据我的初步估计，光是从廖家村出来到附近麦当劳的这一小段路我和奶奶就卖出去了至少五十份甜品，我的微信好友也在这短短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多了十多个陌生人，这个情况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 而且，除了买甜品外，还有不少人是要求合影的，并且是“有偿合影”。 “小姐姐我吃过早餐了，东西就不买了，一起照一张相给你5块钱可以不？” “我也要，你这个简直神Cos，小姐姐我们合影吧？我扫码。” “小姐姐你是真的漂亮，这一届香草漫展没有你我不去了。”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快门声，我渐渐发现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似乎有些低估自己的魅力，低估“二次元”这个群体的凝聚力了。 我突然意识到，喜欢看动漫，自诩为“二次元”的人群大体上还是以男性居多，本身这个领域的女生就少，长得漂亮又喜欢玩Cosplay的女孩子更是大熊猫一般的国宝级别，而“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好声音又好听”的喜欢二次元喜欢Cosplay的女孩子几乎可以被认为是“不存在”的。 在这之前，受闭昕雪本人记忆的影响，我对自己“长得漂亮”这件事只有一个很笼统的概念，毕竟就算再漂亮不照镜子的话自己也看不到，像今天这种让周围学生把“漂亮”这个概念直接以“顾客数量”和“收入”这两个东西直观地表现出来还是第一次。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二次元的Cos服，然后车上还带着腿脚不便的奶奶，这幅情景很容易就能激起人们的同情心，加上正好戳中了他们的圈子，两两相乘，大家的购买欲望瞬间便达到了巅峰。 虽说戳到人们的同情心这点我没有想到，但……嘛，算了，我们家确实穷，在让奶奶可以安安心心享清福之前，还是继续努力前进吧。 “过来就干掉他了嘛！” “过来，车过来！往下走。” 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我和奶奶来到了距离廖家村一公里开外一处三叉路口附近的麦当劳快餐店旁。 在这里附近的几棵大树下，早起的几个老头正在下着象棋，看起来战况十分激烈的样子，几个观棋的老人争相喊了出来。 “哎，你走吧，没有炮了嘛他。” 为了不给那边的保安添麻烦，我将车子推到了路边绿化带的其中一棵大树下，大概距离那边下棋的老人五六十米的样子，这个位置有树荫比较清凉，又刚好可以让三岔路口的行人看到。 然后，我拿出手机，打开了视频网站，在搜索框输入了“蕾姆”两个字，将搜索条件限制分类为“鬼畜”。 这样搜出来的视频一般都是十分钟以下的蕾姆专场。 随便点开了一个播放量比较高的视频，我将手机放到了三轮车的一个架子上，调整好了声音的大小—— “因为在讨论未来的时候，怎么可以没有笑容呢？” “被拜托陪伴入睡可就没有办法拒绝啦……” “今天啊，又被姐姐指使着干了很多的活吧？幸苦了。” 顿时，伴随着欢快的音乐，水濑祈独特的小女孩声线回荡在这片小小的绿茵下。 一边看着手机里那名穿着女仆装蓝发小女孩的站姿，我一边努力地让自己去记下对方的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并学着蕾姆的站姿站好。 奶奶看了过来：“这是小雪你在学校里要表演的内容吗？” “嗯。” 我知道奶奶这是把这个行为当成是排练演出了。 因为在小的时候我就经常是班主任钦点的“领舞者”，尤其是小学，无论是元旦晚会还是校庆，只要是有表演节目的班主任一定都会找到我——没办法，小时候的闭昕雪全校第一可爱。 当时，奶奶也是我们学校各种晚会的常客，我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奶奶就在台下最前面的位置看，表演完了，奶奶就会第一个跑到舞台后面抱我下来，给我买喝的和小零食，然后我就可以幸福地捧着各种零食坐在奶奶的大腿上，和奶奶一起看完整个晚会。 那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很羡慕奶奶，都说奶奶有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孙女，以后生活一定会很幸福。 可是谁也想不到，长大后的奶奶陪着我来了这座城市念书，一个人孤零零地租下了廖家村那边的一楼，没有邻居，周围的租户流动性又非常大，往往是刚认识几个街坊他们就又搬走了。 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清晨奶奶一个人在垃圾桶里翻找着垃圾的单薄身影。 这个世界只有一种病，穷病。 “生活的基础，如果有家和工作的话，应该就能勉强过日子了吧。” 对着旁边的手机，我努力地在脑海中模仿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些句子，模仿着那些幸福的笑容。 “等收入稳定了，就找个更像样的住处吧。” “在此期间，昂君为了能找到像样的工作而努力学习。” “等两人一起工作，攒到了足够的钱，买个房子住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呢！” 我个人并没有看过从零开始这部动漫，重生后的空闲时间也不足以支撑我立即看完她，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更接近里面的角色。 “蕾姆小姐姐，来一份豆腐花。” “两份绿豆海带，谢谢。” “这么拼命的嘛？给我也来一份豆腐花……话说小姐姐介不介意加个微信？” 就这样，没有客人的时候我就对着手机学习“女仆”的“修养”，同时和旁边坐在小椅子上的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有人来了我就扬起笑容过去服务。 渐渐适应了我性格转变的奶奶也不再拘谨，问起了我学校里的生活日常，问我学习怎么样，难不难，会不会不适应新学校的同学和环境，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那些问题我都一一作出了回答，并尽可能让奶奶认为我在学校过得很好，有很多的好朋友，吃得好睡得好，老师也很喜欢，让奶奶不用担心。 虽然……目前为止我在学校里除了陈晓蕊和蒋雨晴外并没有可以称得上哪怕是“普通朋友”的同学。 在这样温馨的日常对话中，时间很快过去，头顶上温暖的太阳也渐渐移到了接近正午的位置。 就在我自己都快要代入“蕾姆”这个角色的时候，在一次为顾客装豆腐花的时间里，我猛然发现——桶里奶奶原本装得满满当当的豆腐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见了底。 关掉手机看了一下时间，11点45分。 八点半到十一点四十五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卖完了奶奶平时一天卖掉的甜品两倍的数量。 “一杯豆腐花。” “啊……非常抱歉，豆腐花已经卖光了，需要来份凉粉或者绿豆粥吗？” “嗯，那来份凉粉吧。” “……” 最后，正午12点20分，三个大铁桶里的甜品都卖光了。 抱着那个装着绿豆海带的铁桶，将里面最后剩下的绿豆沙倒出来喝掉，我拿出了手机，扫了一下牌子上的二维码：“奶奶，今天有不少人是加我的微信然后转账的，我把这些钱转给您。” “别别别……” 奶奶连忙摆手：“小雪你忙了一天了，这些钱你拿去买点吃的吧。” 说着，奶奶还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一百元的钞票：“你长大了，也懂事了，这些钱奶奶拿着没用。” “诶……” 我迟疑了一下，将奶奶的钱收下了。 “谢谢奶奶！” 等下带奶奶去一趟服装店买件新衣服吧。 这么想着，我按下了手机上的“取消付款”按钮，刚准备去收拾摊子回家，伴随着“叮咚”的一声，手机屏幕上刚好在这时弹出了一条通知—— 【您接到了一条新的租赁邀请】 【租赁时间为2030年10月25日下午15时00分至2030年10月25日下午17时00分，共计2小时，预计收入100元，请查阅租赁人资料，并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租赁要求】 【该租赁人没有勾选“拒绝包赔”服务，如果您拒绝，这条租赁邀请将会移交给其她租赁女友】 租赁人：张浩森（VIP 1） 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19；双子座；身高168cm；体重55kg；不吸烟；不喝酒；爱好玩DNF、穿越火线、绝地求生、英雄联盟；在校大学生；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给您的留言：陪我打2小时游戏，路费网费我出，情侣包厢，不会的可以教，玩的好可以加时，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嘲讽我玩游戏不能看不起游戏。 第28章 No、028信息化时代 回到出租屋，我换下了身上的蕾姆Cos服，卸了妆和美瞳，换上了这边房间里的一套轻薄的连衣裙，将Cos服叠好放回书包。 这套女仆裙穿着舒适是舒适，不过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它是全新的。 所有的新衣服，无论再怎么做工精美都会有一个很大缺陷，那就是如果不洗就直接穿的话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尽管我记得之前的那个“王叔”说过衣服曾经因为标价太贵被放置在仓库放置了小半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包装得太好的缘故，上面“新衣服”的味道还是没有散尽，穿着的时候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衣服本身并不那么“顺滑”。 估计这种情况会在我把衣服小心翼翼地洗过一遍后得到明显的改善。 话说这几天我似乎一直都在穿新袜子和新衣服……老大忙人了。 “请问老板你说的网咖是在什么地方呢？” 帮奶奶将那几个装甜品的大铁桶清洗干净并消了毒，房间里的我坐在被奶奶整理得很好的小床上，给花狸猫那个“张浩森”发去了消息。 “民生路的飞鱼网咖，民生地洞路口地铁站出来走一百米就能看到。” 不一会儿，老板“张浩森”便给我发来了回复：“全国连锁的大网咖，你放心。” 诶……我担心的不是安全问题啦…… 看到这条回复，我哭笑不得地在心里想。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大概会以为网吧是一个充斥着黑暗、暴力、犯罪和争执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穿个拖鞋光着膀子抽着劣质烟，弄得整个网吧又是脚气味又是烟味汗味，一片乌烟瘴气，但是作为曾经没少光顾那种地方的“男人”，我对“网咖”这块还是很熟悉的。 网吧的“脏乱差”现象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国家对于“不文明现象”的整治和管理渐渐严格，现在的网吧已经很少出现那些问题了，顶多就是……里面男人真的很多，如果是偏远地区条件差的小网吧黑网吧那气味确实不太行，但香草市可是超一线大城市，在网吧里有不文明行为比如抽烟啥的一旦被举报，整个网吧都是要被罚钱的。 在我印象中，网吧本身的安全性甚至要比之前王磊带我去的那个“摩天轮”要高得多，因为网吧里到处都有摄像头。 “嗯……除了留言上的，老板还有什么要求吗？” 想了想，我给对方回复道：“比如对女朋友的性格或者穿着打扮方面有什么需求吗？” “不用，你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你平时是什么性格就是什么性格，只要不歧视我玩游戏，就算心里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让我知道，否则我就差评。” 你这话说的…… 看着屏幕上的回复，我摇了摇头。 这种就类似工作中“你随便做”的“甲方”一样，看着很轻松，实际上是最难缠的。 我宁愿你让我画“五彩斑斓的黑”。 “了解。” 在小床上思考了一会儿，我接下了这个“张浩森”的单子。 民生路就在中央区的长安大道附近，距离我的学校还挺近的，就算是从这里过去也有地铁直达，全程只需要20分钟不到，所以把时间往后推，只要我能在下午2点半左右走到第六医院门口的地铁站入口就可以了。 现在的时间是中午12点48分，午睡一小时的话，在那之前我还可以带着奶奶到外面的服装店转转，帮奶奶买套新衣服什么的。 “小雪，奶奶煮面条你要吃吗？” 这时，客厅里响起了抽油烟机的声音，伴随着奶奶亲切的呼唤声。 “好！” 我从房间探出脑袋：“我要吃肉！” “好嘞，等会儿奶奶就做好了！” 奶奶的面条水平我还是很放心的。 在心里回味了一下小时候奶奶做的各种美味营养面条，我重新坐回到了床上，按照之前查找“王磊”的资料，开始用手机“人肉”起了这个“张浩森”。 因为没有互相添加QQ号，所以这次查找的方式稍微有些不一样。 首先，我在贴吧和论坛中输入了“香草市张浩森”和“香草张浩森”两个关键字，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相关的帖子—— 《初一（13）班那个某人，真让我看不惯》  香草43中学  这似乎是一个吵架的帖子，说的似乎是这个初一（13）班一个叫张浩森的人抢了别人的女朋友，我看了一眼这个帖子的发帖时间，2027年，2年前张浩森才上初一，明显对不上，直接略过。 随后，按照类似的方法，我总算是找到了正确的帖子： 《出剑灵召唤毕业号，可面交》 香草民族第二中学 在这个帖子里，有这么一个回复：“可刀吗？我是高一7班的张浩森，加Q聊。” 后面是楼主的回复：“可以，Q多少？” 然后就是这个ID为“欲擒故纵LXN”的回复：“已私聊。” 看了一下回帖日期，2025年9月份，和资料上的张浩森年龄刚好吻合。 于是乎，我点开了这个贴吧DI为“欲擒故纵LXN”的个人资料，显示“该贴吧用户隐藏了自己的动态信息”。 好家伙，防范意识挺强的，不过没关系。 打开贴吧的“高级搜索”功能，我将这个人的ID复制到了“包涵以下全部关键词”一栏，轻松便找到了这个“欲擒故纵LXN”的所有历史发言。 足足178页。 这个人的足迹遍布地下城与勇士、英雄联盟、穿越火线、穿越火线交易、绝地求生、加速器等贴吧，绝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和别人讨论什么职业强，什么枪强，讨论哪只战队谁谁谁厉害，谁谁谁不行，哪个加速器不会丢包哪个加速器经常掉线，看得我是头晕眼花。 足足看了七八分钟的贴吧内容，我才找到了一个对自己相对有用的消息。 那是在一个只有700多个关注的小贴吧发的帖子。 “我女朋友走了。” 帖子的标题只有短短六个字，点进去，内容也是十分简单明了……且令人伤感。 “我们是网恋，DNF认识的，确认关系4年了，前几天她妈妈找到我，说她的女儿因病去世了，慢性白血病。” 这个帖子大概有300多楼，绝大多数都是“欲擒故纵LXN”自己刷的楼。 “她妈妈说，女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床头还摆着连接着医院WIFI的电脑，屏幕上是DNF的画面。” “我登上了女朋友的帐号后发现她把自己所有的装备全下了，只穿着一套系统送的新手装，旁边就是赛丽亚。” “这四年她从来没和我提过自己的病情。” “她妈妈说，女儿有很多次和我打团都是在病房里，因为WIFi信号不好，老是跟不上或者掉线，很多次都想和我道歉，但是又怕被我说矫情。” “她妈妈还说，女儿在临走前让我上了大学以后好好找一个女朋友，忘了她。” “可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我曾经在游戏里复活了她无数次，可我却无法在现实中复活她一次……” “四年，整整四年……” 正当我看这个帖子看的眼睛都有些湿润的时候，手机突然弹出了一个来电提醒。 是陈晓蕊打来的。 “啊……喂喂？” 快速调整好心态，我清了清嗓子：“小蕊？有什么事情吗？” “小雪小雪，你现在在哪里？” 陈晓蕊那边似乎有些兴奋的样子：“你在卖豆腐花吗？” “啊？” 我愣了一下：“怎么了？” “你看一下群呀！班级群！你的照片都传疯啦！你是不是在做卖凉粉豆腐花的兼职？还穿着一套蕾姆的Cos服？然后你最近是不是还在那什么‘花狸猫’上做……做那啥‘租赁女友’？” “啊……是的。” 我更加不解了：“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加的那些群全是你的照片，什么样子的都有！” 陈晓蕊相当激动地说道：“你上QQ，我把聊天记录发你。” “好的。” 挂了电话后，我将手机上的贴吧和论坛软件切入后台，打开了QQ，点开了班级群—— 【同学】点我看美羊羊洗澡：大家看一下这个，好像是我们班的小雪啊？ 【同学】点我看美羊羊洗澡：【转发消息】 【同学】螺丝批：啊，是蕾姆，我好了。 【心理委员】魔理沙的铁腚：啊这……租赁女友？小雪在做这个兼职吗？ 【生活委员】谭勇：…… 【同学】秃头程序员：勇哥，帽子接好 【团支书】李政阳：我查了一下，这个租赁女友是合法平台，和陪玩差不多，很多人在上面兼职，大家不要带有色眼镜去看待，别人小雪家庭困难，同时做两份兼职挺不容易的 【班长】李瑞龙：咳咳，50块钱一个小时的理想女朋友，三小时也才150，就一个皮肤的钱，我突然想要赞助一下小雪了。 【辅导员】高宇老师：李政阳同学说得对，这个花狸猫是合法平台，不要带有色眼镜去看待别人，只要不影响到学习不违反法律和道德，原则上学校都是允许的。 【同学】艾伦我坐了，你呢？：对，我记得那谁不是也在做陪玩吗？别人最强王者一小时陪玩30块钱呢！ 【生活委员】谭勇：嗯，可以理解，小雪的家庭实在是……唉，如果我有钱就好了。 【学习委员】昆西号巡洋舰：（震撼狗妈.jpg） 看完了班级群，我点开了那个【转发消息】 【空白永不败北】：给大家整个活 【空白永不败北】:【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空白永不败北】：【点击下载本视频】 【空白永不败北】：地点据说是在香草市大东路北三巷附近的麦当劳，有知情者说这个小姐姐不但长得漂亮身材爆炸声音可爱，还非常的认真，全程对着手机屏幕在模仿蕾姆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可以说非常敬业了 【打团不要瞎子】：啊这……我好了，我是真的好了，这白丝大长腿…… 【空白永不败北】：还有，我一个朋友扒出了这个小姐姐还是花狸猫APP的白金会员，你知道花狸猫是干嘛的吗？租赁女友平台，这个小姐姐只要50块钱一小时，50块钱，她就会当你一小时的女朋友！ 【花开富贵】：这真的不是炒作吗？ 【空白永不败北】：不太像，我一个在现场的网友说小姐姐模仿蕾姆是真的像，她是真的热爱这个角色，而且别人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应该不知道炒作那一套。 【我是罗大佑】：这个女朋友是指什么事情都能做的那种吗？ 【空白永不败】：怎么可能啊！最多牵手，主要是精神上的服务，让你带出去有面子，要真是那种平台早被国家干掉了。 【空白永不败北】：另外这个妹子之前因为家庭问题跳过河，新闻有报道的，说炒作的可以去看看，她家……唉，一言难尽，挺可怜的。 看到这里，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是“花狸猫”的客服人员打过来的。 “喂？” “您好，我是花狸猫的客服，工号为4397，请问是闭昕雪小姐吗？” 我将手机拿到了另一只耳朵：“嗯。” “是这样的，由于您近期热度较高，后台已经将您可以设置的最高租赁费用上调到了100元/小时，并且今后的7天时间内您的个人界面将会出现在花狸猫首页推荐的中央区域，公司这边的APP广告也会向客户重点介绍您的情况。” 电话那边花狸猫客服的声音相当的甜美： “这会为您带来巨大的流量和潜在客户，希望您可以做好相应的准备。” 第29章 No、029心理学 廖家村某小型服装店，中午1：29分。 “这边就是老年人专区，比较适合60岁以上的老年人。”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和奶奶来到了这家店左手边的两处柜台前。 “放心，我们店已经卖出去很多老年人的爆款了，这附近住着很多老人，像小妹妹你这样带奶奶来买衣服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有孝心，阿姨一定给你优惠。” 见我和奶奶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服务员“小姐姐”连忙继续说道：“这里大多数衣服都是新进的，这边是特价专区，这边全部八折，奶奶您看上哪一件了吗？” 可能是周围服务业竞争比较小，这家服装店里的服务员或者说“店长”看起来都快有四十岁了，扎着一个稍微有些奇怪的发型，还把头发染成了褐色。 “小姐姐！” 示意奶奶先看衣服，我凑到了这名服务员的身边：“你的头发是自己扎的吗？” “啊？哦……这个是……在那边的理发店让他们帮做的。” 尽管有些不太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不过被我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称呼为“姐姐”，这个服务员还是挺高兴的：“当时我让他们随便做的。” “挺漂亮的。” 我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蝴蝶发卡，然后试着帮忙戴到了对方的头上，故意和对方很是亲密的样子说道：“嗯，完美。” 那个小发卡是我在出租屋的卧室角落里翻出来的，记忆中这应该是两年前我在学校附近一个天桥上的地摊买回来的，两块钱还是三块钱不记得了。 “小妹妹你这是……” 服务员有些发懵：“干……干嘛？” “我觉得姐姐这个发型要配一些饰品才好看。” 我后退了几步，假装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的样子：“感觉姐姐戴着它比我要漂亮多了。” 随后，我也不管服务员有什么反应，转身便跑向了奶奶—— “奶奶！喜欢哪件衣服呀？” “我……这……” 奶奶明显有些犹豫的样子：“这里的衣服都太贵了。” “没事没事，你看看喜欢哪件。” 我走向了之前奶奶停留的时间最久的一件格子上衣：“这件呢？喜欢吗？” 刚才和服务员小姐姐的说话的时候，我就一直用眼睛的余光在观察身后奶奶的一举一动。 印象中，奶奶非常节俭，除非大多数的衣服都破到不能再穿了，否则是绝对不会像这样出来买新衣服的。 但是我也知道，奶奶并不是不喜欢换新衣服，她是舍不得我这个孙女。 她宁愿把所有买衣服的钱都给我，宁愿让我吃好一点。 相对的，现在也入秋了，天气渐渐变凉，我也宁愿自己省一点，让奶奶穿好一点。 “不是，小妹妹，你这个……” 这时，身后的服务员也急匆匆走了过来：“你这个发卡我不能……” “姐姐，这件衣服多少钱？” 我拿起那件衣服，转身对着服务员说道，顺便还朝她眨了眨眼睛，微微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奶奶。 “啊……哦哦，这个……这个……” 被我打断后，一下子不知道该问我发卡的事情还是讨论生意的服务员先一愣，随即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这件衣服不打折的，原价168元，小妹妹你要的话就150吧。” “太贵了太贵了。” 听到这里，奶奶连忙摆摆手：“小雪我们还是回去吧……” “姐姐……” 眼看着奶奶就要走，我朝服务员走了几步：“98元怎么样？” “不行不行……98绝对不行……” 服务员连连摇头：“98我们要亏本的。” “姐姐……” 我装作委屈的样子：“奶奶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我好不容易带她出来买一次衣服……” “真的不行。” 手中还拿着我那个发卡的服务员态度很是坚决：“小妹妹我老实和你说，这衣服我们进货价就120了，98卖你我们还要亏22块钱，这还没算上运费和人工费，你可以到别的店去问问，这款真的没有这么便宜。” “那……要不这样。” 走到另一件奶奶也端详过的标价￥88的衣服前，我将其拿了下来：“两件一起160块钱，可以吗？” 其实我也知道第一件衣服98拿不下来，我的心里价位是110元，然后第二件标价88的衣服我可以接受的价格是50元左右。 这是一场两名服务员的博弈。 作为即将要成为一大堆人“理想女友”的我，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地练好自己的口才和心理学。 “160元？” 服务员沉默了一下，她看了看我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发卡，脸上出现了明显挣扎的表情：“这样我们是要亏本的……” “两件160元奶奶可能还不会听我的……” 无奈地扫了一眼门口的奶奶，我央求道：“好姐姐……你就答应了吧，然后等下你就和奶奶说，这两件只收我们100块钱，我用手机扫码，实际给你160元……啊不，165元，可以吗？” “好姐姐你就让人家尽一次孝心嘛……” 在进门开始，我就运用了心理学中的“互惠互利”原则。 这个原则中有一条——【一个人靠着硬塞给别人一些好处，就能触发他们的亏欠感】 而这种“互惠互利”原则，是可以触发不对等交换的，现在很多稍微懂一点心理学的商家都在用。 比如说，在大街上如果跑过来一个人，让你买他的汽水，你会有很大的可能拒绝他的请求，但是如果炎炎夏日，有人突然跑过来送给了你一把小扇子，之后恳求你购买他们的汽水，因为“拿了好处”觉得自己“亏欠”对方的你，就会有很大的可能掏钱购买汽水。 在这个心理学前提下，我给这个服务员营造出了自己是“一个孝顺的孙女”形象，并且无形中对服务员下了“你不给我打折奶奶就不会买，你就是破坏我孝顺的罪人”之类的暗示。 最后，我主动把160元的价钱“退步”到了165元，这也是心理学中“互惠式让步”的一个技巧。 还是前面同样的例子，大街上如果有人过来平白无故让你买他的汽水，成功率并不高，但是如果那个人一开始说自己是旁边电影院的工作人员，让你帮帮忙买200块钱一张的电影票，你拒绝了之后再说“好吧，其实我只是那家电影院里一名可怜的服务员，如果你不买票的话，这么热的天要不要在我这里买瓶汽水？只要3块钱。”那么销售的成功率将会大大增加。 同理，小时候你想吃辣条去找老爸要零花钱，你如果直接开口说我要五毛钱买辣条那么老爸多半是不给的，但是如果你说我想买一个PSP我的朋友都有就我没有，一个PSP游戏机要一千块钱，然后开始和老爸吵闹，吵了半天你选择妥协：“那我不要PSP了，能给我五毛钱买辣条吗？”估计这时候你老爸可能还要感谢你终于不败家了。 这些，都是我这几天临时抱佛脚通过手机上网查阅到的基础心理学知识，因为我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用上。 学无止境，不是嘛？ 各种心理学加道德绑架，加上我的外表是一名漂亮可爱人见人爱的女孩子，本身就让人难以拒绝，这么一整套组合拳下来，最终，这个服务员松口了。 “好吧，就165吧，小妹妹你口才是真的好。” 有些心疼的样子帮我把两件衣服拿出来，服务员阿姨对着门外的奶奶喊道：“老人家！我已经和你女儿说好了，两件只要100块钱！” “啊？” “奶奶，这位姐姐答应我们2件衣服只要100元！” 用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支付了165元后，我朝奶奶挥了挥手：“要过来试试衣服吗？” …… 为奶奶买了两件衣服之后，回到出租屋的我，美美地在自己的小床上睡了一个午觉。 下午两点，在手机欢快的铃声中，我伸了个懒腰，将身上的连衣裙脱了下来，打开了床边的衣柜。 虽说那个叫“张浩森”的客户没有要求我穿什么衣服用什么性格，不过绝大多数的男生应该都不会拒绝可爱的女孩子，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在穿着打扮上下足功夫，我知道这点职业精神还是要保持的。 看着衣柜里的各种女装，我最终选了一套长袖的外套和淡蓝色的T恤加一条格子裙以及一双花边袜。 至于鞋子的话，等下直接穿那双学生制服小皮鞋就好。 花边袜属于短袜，也没有长筒袜那么花里胡哨，那件T恤上有个小猫爪，很可爱，裙子也足够长不浮夸。 这种搭配，既有一种动漫女孩一般的朦胧感，又显得比较贴近现实世界，适合应付大多数的场合。 等下我再梳一个可爱点的双马尾然后在裙子里面加一件安全裤感觉就差不多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张浩森”的女友名字缩写应该是“LXN”，至于具体叫什么，出于职业道德我没有查下去，我觉得这是一种对别人的尊重。 而且，这一次我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去模仿别人女朋友。 张浩森的网恋女友让他“好好找一个女朋友，忘了她”，那么我只要做自己就好。 根据时间估算，今天似乎刚好是她网恋女友“离开”整整一年的日子…… 痴情男儿呐。 “奶奶，学校下午社团还有活动，我就先回去了。” 换好新衣服扎好双马尾背着小书包走出客厅，我对着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奶奶说道：“您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没事可以给小雪打电话，小雪都会接的。” “啊？这么快就回去了吗？” 奶奶有些失落的模样，随后很快便打起了精神：“那……你把这些带过去吧，吃不完的话和同学一起吃。” 将一边还冒着热气的几个糍粑粽子装了起来，奶奶将袋子递给了我。 “路上小心。” 第30章 No、030订单增多了 QQ群转发那件事情，直觉告诉我应该是花狸猫的运营推动的。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作为女孩子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他们一手操作的。 现在是信息高速化时代，任何一点点事情只要稍微和大众审美、道德不一样，或者说可以“吸睛”，就很容易被无限扩大，被全国数亿网友所熟悉，然后再口口相传，弄得人尽皆知。 比如QQ群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超级大的信息交流平台和营销平台。 一张图片，一个视频，一些非主流对话有人觉得有趣，随便转发到了一个群，然后这个群几百个人又有几个人觉得有趣，再次转发，转一次只需要十来秒的时间，从小群转到大群，从动漫爱好者群转到班级群、亲友群，转发的人数也是以指数形式递增，让图片、对话、视频上的人不到几个小时就火了，这很正常。 早在穿着蕾姆的Cos服去帮奶奶卖甜品的时候我就知道绝对会被人拍下来到处乱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穿C服默认可以拍照，根本没办法保证拍照的人不发出去，我也预感到了那些照片可能会被各种转发和传播，毕竟我的外貌和身材都比较优秀，对于蕾姆这个动漫角色而言不算“毁”，但是我没有预料到会连在花狸猫当租赁女友这样的事情都被“扒”了出来。 花狸猫就目前的市场占有率和知名度来说都只是一个小软件，正常情况下，转发一个Cos的照片普通人就算对这个Coser再好奇也最多只是找找这个小姐姐小姐姐有没有博客帐号啥的，没道理能找到花狸猫这边来。 所以，我认为绝对是花狸猫的营运在看到我作为他们软件里的签约用户突然火了之后，在那些转发内容中加了比如“这个小姐姐在花狸猫有帐号，想要约的可以下载花狸猫查看”之类的消息，二次加工，然后重新转发。 这么做不需要任何的成本，又可以宣传平台本身又可以增加我的收入，进而间接增加平台的收入。 印象中，我记得花狸猫的合同上就有写为了帮助签约用户宣传，他们可以在合理范围内使用用户的肖像权啥的，反正如果我是花狸猫的运营，我也会这么干。 不过这种事情……老实说有点太突然了。 就像小说《阿甘正传》里说的，生活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的。 我原本还在苦恼没有老板，现在宣传来了，老板来了，工作量和收入也要来了，本应该是好事一件，然而相对的，现在班上的同学、同宿舍的舍友甚至整个香草职业学院的学生都知道我在做租赁女友这件事，就算大部分人觉得没什么，肯定也会有人对这个职业戴着有色眼镜，本身我“跳河”的新闻热度刚下去，这下子估计在学校里又会被指指点点了。 嘛……虽说我一般情况下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就是。 上辈子那么糟糕的人生我都一笑而过了，现在成了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年龄也小了十多岁，怎么看我都属于“赚到了”，还会在意这些小屁孩的看法和有色眼光？ “欢迎乘坐香草轨道交通1号线，本次列车终点站，东方体育中心。下一站，大东商业街……” 下午地铁上的人挺多，上了车后找不到座位的我将背后的书包转到了胸前，随后拉住了头顶的拉环，点开了手机“SF小说”APP。 SkyFire小说网，主站一共14个大分类，其中最高的仙侠有79万本书，其次是都市49万本，再然后是“轻小说”，有353070本。 通过网站封面的基本推荐小说我可以得知，这是一个主“男生”的小说网站。 小说本质上是一种服务业，作者努力创作，让读者看得开心，然后读者舒服了就给作者钱，小说网站和花狸猫这种差不多，就是一个服务类的网站，致力于服务于读者。 而这个国家最大的小说网站“天火小说”，主要的服务对象就是男读者。 这就跟服装店有主营女装和主营男装一样，小说网站也分有服务男读者的和服务女读者的。 那些以服务男读者为主的网站一般都是什么战神归来，我不要开这么多后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女频网站就是霸道总裁和穿越明朝当妃子宫斗耽美。 如果连网站本身的定位都搞不清楚就匆匆写一本书丢上去，就跟你去女装店要求买男装一样，再努力都是白搭。 《反派师尊的我带着徒弟们天下无敌》、《身为小师叔的我总是被晚辈倒追》…… 和早上乘坐公交车时一样，我继续看起了这个小说网站首页推荐和“热销榜”里的书。 这些书，我主要看前面三四万字或者十来章，主要了解这边受读者欢迎的大概都是什么类型的小说，总体的氛围是偏逗比欢乐还是严肃向——想要靠写书赚钱的话，这些准备工作绝对少不了。 这个东西急不来，一般一本书前20万字左右都属于新书期，20万字按照每天3000字也要写两个月，这个期间作者基本上拿不到钱，只有到后期上架了，有读者订阅了才能有收入，所以哪怕我现在10月份就匆匆开新书发表上去，11月份我也是没有多少收入的。 所以写书这块，我并不会列入“10月、11月的收入计划”，也不会强制要求自己一定要在上面赚到多少钱，这里面不确定因素太大了。 “老板您好，我估计在下午14点45分左右到达民生地洞路口地铁站，请问我是直接去飞鱼网咖吗？” 看了一会儿电子书，为了防止近视，我抬起头望向了周围的上班族，眨了几下眼睛，再重新将目光移回手机屏幕，点击了花狸猫APP那个“张浩森”的头像。 “嗯，你到了告诉我一声，我下去接你。” 很快，老板便给我回了消息：“飞鱼网咖在二楼，你在一楼正门等着就好。” “好的。” 我刚准备关闭花狸猫，一条新的租赁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您接到了一条新的租赁邀请】 【租赁时间为2030年10月25日下午18时00分至2030年10月25日晚上21时00分，共计2小时，预计收入100元，请查阅租赁人资料，并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租赁要求】 【注意：该租赁人勾选了“拒绝包赔”服务且选择的时间为您所设置的空闲时间内，如无正当理由拒绝，您将有可能被扣除一定的信用积分】 不得已，我点开了这个新的租赁信息—— 租赁人：王忠（VIP 2） 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32；白羊座；身高168cm；体重61kg；偶尔吸烟；偶尔喝酒；爱好打排球；香草波塞冬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给您的留言：我们公司每周六晚上都有打排球的团体活动，这周公司里的小黄生病了，找不到人，你会打排球吗？来帮忙凑个人数，我可以开车去接你，地点在荣区的东方体育中心。 看了这条租赁信息，我一时间满脑子都是——这也行？ 花狸猫还有这种用法的吗？租一个女朋友去打打排球？ 我用纤细而颤抖的小手打开了搜索软件，试着查找了一下这个“王忠”和他的“波塞冬科技有限公司”。 和上面的信息完全一致。 这个波塞冬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正规的公司，主营打桩机的芯片，业务还包括了路由器和信号增幅器，而这个“王忠”也确实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并且这家伙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了。 点开花狸猫“王忠”，有十多条租赁记录，十条都是租人去打球，有一对一的，也有团体的，这个家伙的VIP2就是这么来的，花狸猫老“排球王子”了。 “叮咚！” 我刚通过网络调查完这个王忠的资料，花狸猫就又弹出了一条新的信息： 【您接收到了一条新的预约邀请】 【预约时间为2030年10月26日上午9时00分至2030年10月26日晚上21时00分，共计12小时，预计收入600元，请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预约要求】 连预约都出来了，还是从早上9点到晚上9点，谁这么有钱啊…… 想想可能是那几条疯传的QQ群产生的广告效应，我打开了这个一口气预约了自己12小时的租赁人资料。 然后，我便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租赁人：梁智明（VIP 1） 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21；天蝎座；身高173cm；体重60kg；不吸烟；不喝酒；爱好看动漫、死宅一个；在校大学生；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给您的留言：我看到QQ群转发的消息了，你的蕾姆Cos真漂亮，这边提示你下午晚上都有约了，明天有空吗？想请你去看个电影，然后吃个饭什么的……要求是穿着那套蕾姆的C服，可以吗？ 我的天…… 迟疑了好一会儿，我点击了这条“预约”申请下方的“接受预约”按钮。 随后，我将花狸猫APP切到了后台。 至于那个打排球的，先和张浩森处半小时问问他要不要加时再看看接不接受吧…… 第31章 No、031雷神降世：裁决！ 走出地铁站，迎面而来的，是充斥着大城市气息的香草市中心风景。 从地图上来看，香草市民生路的位置大约位于长安大道南部1公里左右的位置，可以说就在我的学校附近，如果不是提前调查了这个张浩森的资料，我甚至还以为这人就是宿舍里陈晓蕊的“游戏痴”男朋友，因为被女朋友骂了专门找网上女友解闷呢。 话说回来，如果陈晓蕊的男朋友真的点我，或者班上的那个罗勇想要租我，这种情况该如何面对？ 拒了？ “老板您好，我已经到飞鱼网咖附近了，大概还有三分钟到楼下。” 在地铁站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拿出手机给“张浩森”发了消息： “我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外套和格子裙，背着一个白色的双肩包。” 这人的单子到17点，然后打排球的单子从19点开始，如果张浩森不延长时间的话中间我就有2小时的空闲时间，可以回学校把从书包放一放，吃个晚餐什么的。 “好的，我现在下去了。” 没过几秒钟，张浩森便给我回了消息。 扫了一眼地洞路口地铁站附近的一个彩票售票点，我朝着另一边的一栋三层楼的建筑走了过去。 这栋建筑，即使隔着一条马路，从我这里也能清楚地看到三楼的巨大广告牌：飞鱼网咖。 飞鱼网咖是香草市比较出名的网咖了，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它在全市有30多家分店，属于那种偏高档的大型网咖，口碑还不错，没有发生过打架斗殴一类的事件。 之所以叫“民生地洞路口”，是因为这边有一个防空洞入口。 大概因为防空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的缘故，洞口被用作了彩票售票点，此时还有不少彩民在那个小洞口里面填涂着各种彩票。 踩着制服小皮鞋哒哒哒哒沿着一边的斑马线走过马路，我来到了那栋挂着“飞鱼网咖”招牌的建筑底下。 可以看到，这栋楼的一楼是各种餐饮店，快餐店和米粉店、凉皮麻辣烫专营啥的，然后第二楼似乎是街机室——虽然我不太清楚这个年代街机电玩到底还能不能赚到钱。 “姬小雪？” 在楼底等了十秒钟左右，一名穿着深色外套的少年从一边的楼梯口走了出来，看到我，少年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真……真是你啊？” “什么叫真是我。” 我被这家伙逗乐了：“难道不像吗？” “像，我的意思是……太像了。” 少年挠了挠头：“我看你传的照片太漂亮了，就像PS过的一样，本来已经做好了见面的时候你可能没有照片这么漂亮的准备，谁知道……” “我姑且当作这是夸奖吧。” 朝对方走了过去，我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长话短说吧，之前在软件上没怎么说清楚，这里我稍微想了解一下，你说的这个一起玩游戏……大致是什么样子的？” 说着，我又补充了一句：“我虽然玩过大多数的网游，但并不是所有的游戏都玩过，你对游戏技术这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要求。” 少年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等下我到上面包个情侣厢，你和我一起玩就可以了。” 你这样和陪玩有什么区别…… 话说现在点陪玩似乎比租赁女友要便宜很多。 那种声音甜美，会唱歌会搞怪拥有各种声线会玩梗游戏技术还过硬的小姐姐，一小时下来也就五十块钱不到。 “真是可爱呢……” 我笑笑：“所以老板你的要求是一起到情侣包厢玩游戏对吗？那么您对女朋友的性格有什么要求呢？黏人的？逗比的？还是？” “我唯一的要求是不能叫我老板。” 少年一本正经道：“剩下的，你自由发挥就好了。” “明白了。” 装作看时间的样子拿出手机，我点击了保存录音：“2点52分，我们直接开始吧，嗯……浩森哥哥？” “噗……” 少年有些尴尬地笑笑：“你这样弄得我有点不太习惯了，有……有点肉麻。” “怎么不习惯了，你不是我男朋友嘛？” 我走过去拉过了对方的手臂，然后从身后的小书包里拿出了奶奶之前给的糍粑：“浩森哥哥要吃吗？奶奶亲手做的。” “这个……算钱吗？” “为什么会算钱？”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拜托！你可是我的男朋友哎！” “哦哦……” 少年有些木讷地接过了糍粑：“什么味的？” “有韭菜猪肉的，芝麻的，还有花生的，看看你抽到的是什么啦。” “里面不会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会哦，我往里面加了电脑配件。” “电脑配件是什么？” “是一种奶奶特制的酱汁，可以提高男生的好感度，等这个男生的好感度满了之后就可以……嗯嗯。” 我朝少年露出一个自以为阳光的笑容，然后自己也拿出了一个糍粑，咬开。 “唔，我这个是芝麻的。” 好了，确认了，这家伙很好应付。 虽说有着“四年”的网恋经验，不过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这个张浩森应该是那种平时极少和女生接触的类型，并且不太清楚网上流行的各种梗，和“二次元”也没有太大的关系的男生。我可以感觉到从刚才接触到现在他几乎全程都在被我牵着鼻子走，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你是女孩子你说了算”的感觉，完全没有那种“我是老板，我给了你钱所以你应该听我的”的觉悟。 这是我的运气，但同时我也更应该做好充足的准备，去应付那些“蛮不讲理”的老板。 张浩森作为一个小处男没有任何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不代表所有人的男生都和他一样老实，万一哪天遇上一个情场老手，我要是再把他当傻瓜看待绝对是会吃大亏的。 “我DNF没刷完，等下上去我们先一起把深渊票刷完然后再玩别的游戏，我给你号。” 推开三楼“飞鱼网咖”的大门，我和张浩森刚把东西吃完，这名少年便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柜台前的网管，让网管在读卡器上“滴”了一下—— “激活，余额158元。” 随后，他指了指旁边的我：“帮她充值15块钱。” 我将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看到我的样子，原本正低头玩手机的收银小姐姐愣了好一会儿，她先是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我胸口明显被撑起来的T恤：“呃……开会员吗？” 张浩森摇摇头：“临时卡就可以了。” “滴——激活，充值15元。” “你要喝点什么吗？” 见我拿回了身份证，少年转向了一边的冰箱：“我请客。”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网吧顶部的大喇叭突然响起了一阵提示音—— “接下来为您播放B109顾客的点歌《坏孩子》。” 欢快的音乐声中，回过神的我连忙摆摆手：“不用啦……” “作为报答你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韭菜馅的，我很喜欢。” 张浩森不由分说拿了一瓶可乐出来：“我来瓶这个，你要什么？” “那……矿泉水吧。” 我装作感兴趣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冰箱，最后目光落在了底层的矿泉水上。 “不来点小茗同学？你们女生好像都挺喜欢这个的。” “最近在减肥，糖分太多了会发胖的。” 我连忙摇头：“就矿泉水好了。” “你这样还需要减肥啊？” 虽然有些不理解，不过少年还是听话地将水拿了出来，到柜台结了账。 这时，头顶的歌曲也刚好进入到了歌唱部分—— 【你突然说想看大雪，现在却偏偏是夏天】 【你从来不爱打雨伞，喜欢我的白色衬衫】 “情侣包厢在那边，现在人挺多。” 飘渺的音乐声中，买好了饮料的张浩森指着一边的“双人电竞专区”：“我和这里的网管熟，提前预定好了。” 【你这坏孩子，没人怪你啊】 【没有眼泪要擦，就别揉眼了】 和少年一起走在这间被坐得满满当当的网吧过道的时候，尽管我没有穿着蕾姆Cos那么惹眼的衣服，这一路还是吸引了不少附近“网瘾少年”的注意。 “嘿，兄弟别玩了，你看看那个妹子，大美女啊！” “哇，这大长腿……这身材也太爆炸了……” “真羡慕那小子，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毕竟……网吧作为“臭男人”的聚集地，“女孩子”这种生物还是非常稀有的，而“穿裙子又漂亮可爱身材好”的女孩子在这里更是几乎不可能存在，被围观也在情理之中。 和印象中一样，网吧里的味道和外面稍微有些不太一样。 机器运行时那种独特的，显卡芯片发热混合着风扇转动时润滑油的气味，加上那股淡淡的、不知道该归类为香气还是臭味的烟草气息，使得整个网吧都萦绕着一种不同于外界的气氛。 “以后……如果有人点你到网吧这样的地方，最好还是穿长裤吧。” 周围的议论声，让脸上满满的都是自豪表情的张浩森压低了声音说道：“尤其是那种黑网吧，女孩子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才是。” “你以为人家穿裙子是为了谁呀？” 我鼓起腮帮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尽管表面上在卖萌撒娇，然而，此时我心里想的却是： 【你不给我钱，我会穿裙子来这种地方吗？】 【所以看在我这么敬业的份上，等下记得给五星好评】 【最好像那个王磊一样，再打赏个233块钱】 “啊哈哈，别介意，我不太会和女孩子交流。” 带着我走进“双人电竞专区”，推开其中一个包厢的门，身边的少年关上门后看着面前的两个位置：“呃……你坐里面还是我坐里面？” 兄弟，你这……怎么给我感觉有些撒敷敷的。 情侣之间连这种问题都要问的嘛？而且你不是老板吗？这种情况肯定是你让我坐哪里我就坐哪里呀…… “浩森哥哥，一会儿我们要一起玩DNF刷图对吗？” 估摸着这家伙今天应该是意识不到“我才是老板”这个事实了，我主动开口道。 “啊……是……” “那你给我的游戏号是什么职业呀？” “呃……元素。” 少年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会问这个：“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假设有个下水道的井盖，你认为DNF元素师的战斗力应该在下水道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吧。” 少年嘴角抽了抽：“现在元素师不强……” 我没等他说完便动身朝里面那个位置走了过去。 “那好，我坐里面。” 第32章 No、032熟悉的小萝莉 “这个光是进图，你进去了之后按这个，这个是BUFF，加满了看到怪物就杀，这个号装备很好，一般打这个图没什么压力，打到最后BOSS出来就放大招。” 回荡着微弱歌声的情侣包厢里，开了机打开“地下城与勇士”这款游戏并登陆了自己的帐号以后，身边的张浩森很是耐心地给我做起了解释：“你看，就像这样，这是上下移动，看到怪物你就用这一排技能，很简单的，如果实在不会跟着我就行。” “喔……” 尽管没有玩过这款游戏，见身边的“男朋友”说得这么详细，我还是将双手放到了他提示的那些键位上。 “看到怪物就打对吧？” “嗯，团本我刚才打完了，就剩几个深渊，我们一起刷，疲劳也没多少了，很快就好了。” “哦哦。” “我组你了。” 张浩森看向了我这边的电脑屏幕：“你点这个接受。” “好。” 接下来，就是对我而言有些新奇的“地下城与勇士”网游之旅。 由于没玩过这款游戏，我一个技能都看不懂，和张浩森一起刷图的时候全程都是看到哪个技能冷却好了就按哪个，耳机里都是什么“皮球！”“牙牙乐！”之类的人物招式名。 甚至于……我连下一关的入口怎么走都不知道，张浩森给我的这个职业跟个灯光师一样，随便一个电脑屏幕上都是炫酷的特效，然后放着放着我就找不到张浩森去哪儿了。 这导致我从第一把开始就一直被身边的少年不断地吐槽： “怪已经死完了，别丢技能了。” “我在这里，你往下面走……不是这个入口，再过去一个。” “这里啊……哇，你好可爱啊，怎么又迷路了？” 到了后面，张浩森甚至懒得吐槽我了。 “你别丢技能了，在后面跟着我就好。” “这张图这里才是出口，你跟紧我，别迷路了。” “到BOSS了，你看就行，我单挑它。” 于是乎，我们后面的游戏之旅便变成了我一个红头发的元素师屁颠屁颠地跟着张浩森那个一头乱发非主流造型的狂战士，仿佛一只毫无用处的吉祥物一般。 张浩森给我的这个元素师ID是晓宁，前面后面都有几个符号，起名风格有点类似七八年前┏苦澀の┓愛、♂無賴dё豬♀这些格式。 根据张浩森的贴吧ID，如果这个晓宁是他女朋友的真实姓名的话，那么当时那个小姑娘原本的名字应该是……罗晓宁？陆晓宁？刘晓宁？ 总之，还是祝福你可以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吧。 “最后一把了，你躲好，别进入BOSS的攻击范围，打完我们换别的游戏。” “好的，浩森哥哥加油！” 又是一次BOSS战，躲到张浩森身后的我悄悄瞥了一眼身边正全神贯注应对BOSS、手指“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的少年，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了这么一句话：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正如花狸猫APP里面介绍的，张浩森只比我高了一点点，166~168cm的样子，如果我穿着高跟鞋或者那种带跟的洛丽塔鞋子估计就和他差不多了，而据说在一些男女矛盾巨大的APP软件上不满170cm的男生都被嘲讽为“二等残废”，但是就我目前的接触体验而言，这个身高的男生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 或者说，我个人认为身高不是评判一个男生的绝对标准——反正性格不合什么都白搭。 张浩森长得也不帅，和大多数的男生一样，像现在这个网吧，他随随便便到外面的大厅一坐，让我离开超过三个小时再回来，可能我就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好了，完成！” 在一阵彩色光芒中，电脑屏幕上的BOSS倒下了。 “唉……又没有出货。”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旁边的张浩森点击了“退出游戏”按钮，随后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小雪你有出货吗？” “这个长袍算吗？” 我好奇地点开背包：“大魔法师的……呃……” “卧槽你出了？！” 身边的少年有些激动地凑了过来，在看了一眼我的屏幕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你这个欧皇！” “啊哈哈……”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全程都是你在打，我……我只是浑水摸鱼的。” “你的运气太好了，真的。” 伸出手，似乎是想抱住我，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少年有些尴尬地将手缩了回去：“不……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没事。” 我在这家伙的脑袋上拍了拍，摆出了一副大姐姐的模样：“你开心我也会高兴的。” “嗯……其实你刚才让我想起了前女友。” 少年摇了摇头，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悲伤：“我们是冒险岛认识的，是我把她拉来的地下城，她一开始也和你一样什么也不会，不会加技能，不会放技能，过图也会迷路，什么装备都是乱穿，捡到史诗传说了也不知道……” “喔……” 我犹豫了一下，随后张开手。 少年有些不解：“干……干嘛？” “免费的抱抱。” 我保持着双手张开的样子：“来，安慰你。” “啊……” 少年先是一愣，随后盯着我的胸口看了几秒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苦笑道：“得了吧，用户手册上有注明的，禁止和你们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这网吧到处都是摄像头，万一到时候你发起仲裁随便查个录像我就惨了。” “噗……” 我没好气道：“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嘤嘤嘤好伤心……” “开玩笑，我可是DNF玩家，我防骗意识很高的。” “好好好。” 我有些头疼地捂着脑袋：“既然说到工作……我这边顺便问一下，一会儿你还要延时吗？我19点的时候还有一个单子，如果你要延长的话我就不接那个单子了。” 张浩森好奇道：“我可以了解一下19点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单子吗？” “原则上不可以，我只能说个大概。” 我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人排球队不够人，约我去凑数。” “我很想延时。” 张浩森想了想：“你真的太漂亮了，性格也对我胃口，不过既然是排球队的话，我觉得你更应该适合那边。” “诶？” 这次轮到我不解了：“这又是为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多锻炼锻炼，别像我一样，沉迷游戏，每天坐在电脑前，最后弄得身体都坏掉了。” 张浩森转向了电脑：“所以既然别人约你去打排球，那就去吧，多活动活动。” “喔……” 见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再矫情，拿出手机打开花狸猫，接受了那个“王忠”的租赁邀请，顺便给对方发了消息： “老板您好，我希望自己打车过去体育中心，可以吗？” 没过几秒钟，我便收到了“王忠”的回复：“行，那你打车过来吧，车费找我报销。” “谢谢老板。” 回了这么一条消息后，我看向了一边的张浩森：“浩森哥哥，我们现在玩什么？” “你会FPS游戏吗？” 身边的少年点开了“游戏菜单”，鼠标停留在了“穿越火线”图标上。 “FPS游戏是指射击类游戏吗？就像《巧克力和香子兰》那样的？” “你从哪里听来的《巧克力和香子兰》是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的？” 张浩森哭笑不得：“就是那种打枪的，CF、CSGO、绝地求生，这些玩过吗？” 我想了想：“玩过绝地求生。” “那正好，我们就打绝地求生吧，我给你个号。” 张浩森打开了自己的QQ：“加个好友？我给你发帐号密码。” “可以。” 虽然知道对方这是在骗自己的QQ号，不过想想反正加个好友自己也吃亏不到哪里去的我还是从了这家伙的要求。 “先说好，我比较擅长的是穿越火线，绝地求生这个不怎么会的，可能到时候保护不了你。” “没关系，这游戏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跳伞模拟器，咱俩绝配。” 输入了帐号密码登录STEAM，我打开了网吧自带的免费加速器，进入了“吃鸡”的世界。 “我组你了，我们打四排。” “了解！” 我接受了邀请，点击了“准备”。 “那我们就随机地图，然后匹配队友了哦？” “嗯。” “等下我们在游戏里开麦说话怎么样？你声音这么好听，我想和那些队友炫耀一下。” 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正在匹配中”，张浩森看向了我：“你会唱歌吗？” “会的会的，我唱歌超好听的。” 清了清嗓子，我故意用很是任性的语调唱到——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小萝莉。”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等会儿……” 我才唱到一半便被少年打断了：“你这是什么歌？” “《漂洋过海来看你》呀？” “你刚开头唱的第一句是什么？” “陌生的城市啊。” “后面一句。” “熟悉的小萝莉……或者是熟悉的娇萝莉？” “那是……熟悉的角落里。” “啊是吗？”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挺古老的歌了，就没记歌词。” “另外你这么唱歌，进了游戏我们估计会被队友当场打死。” 张浩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摆出了一副贱兮兮的模样：“这个陪玩不合格，唱歌都不会唱，哎……看来我不延时是正确的。” 【/w\ 昨天太晚了没看到月票和打赏，所以要求的加更放到今天了】 【话说最近看到大家都在要求加更，其实细心的小伙伴应该发现啦，本书每章都是3300字以上的，有的接近4000字，按照标准章节2000字差不多是双更了，没有拆开主要是考虑到节奏的问题，加更的话，这里暂时设置一个加更规则吧： 从现在开始，如果有小伙伴在本书发现错别字、语法错误、明显描述错误（比如之前王忠的19点被写成了17点），并在吐槽中指出的话，每达到10个明显错误就加一更，每更都是3000字以上，作者后台的吐槽是按照最新时间来排序的，统计出现10处明显错误就加更一章】 【至于打赏月票什么的，大家尽力就好啦，一张月票作者能有5毛钱的收入，虽说我感觉凭自己贫弱的写作水平被打赏了总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w\】 第33章 No、033单身情歌 在这个世界，“绝地求生”的版本和热度大概处于我上辈子那个世界2019年上半年左右的水平。 最初的热潮已经过去，随着同类优秀游戏的不断增加，绝地求生的在线人数开始锐减，但也没到匹配不到人的程度，总体来说还算中规中矩。 “喂喂？兄弟，听得到不？” “可以。” “我们跳哪里呀？” 绝地求生是一款大逃杀类型的游戏，100名玩家从飞机上一跃而下，到各大城区里去寻找**和各种物资，淘汰敌人，这游戏有单排、双排和四排三种模式，按理来说我和张浩森两个人打双排就够了，不过这家伙出于“想要秀一下女朋友”之类的目的，硬是拉着我去打了四排，随机匹配两名队友。 这也就造成了每次匹配进去“喂喂？听得到吗？”和“我们跳哪里”之类的话都会重现。 “哟，还有妹子？这声音听起来感觉还没成年吧？” “怎么样？我老婆。” “2号是你老婆？这可稀奇了，都2030年了还有女生玩这个？” “就是啊，现在的妹子……呵呵，让我们男人玩一个小时游戏跟要她们命一样，天天在那嚷嚷着啊是我重要还是游戏重要，能烦死个人。” “兄弟听起来很有经验啊？” “别说了，问就是刚分手，我选择游戏，老子最讨厌女人了。” 在最开始的两局和张浩森一起跳伞、落地捡枪、搜索物资、激烈战斗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我……或者说我现在的身体，有“3D游戏眩晕症”。 所谓的“3D游戏眩晕症”简单说起来就是：当感受到的运动幅度或频率超过某适当的值时，神经中枢会使人产生不适的感觉，这种感觉一般是恶心、头晕、反胃、心慌、心跳加快等等。 我记得这种症状容易出现于神经比较敏感和体质较差的人身上，一般经常晕车的人，或者大多数的女生都存在3D游戏眩晕的症状。 “小雪小雪！175方向那个石头后面，看到没有，打他！” “哎呀你的枪好马，哈哈，和我一样，没事没事，再来一把。” “小雪你怎么愣着不动了，毒来了，快跑。” “你这车开得，人行道上不是挺宽敞的吗……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开吧，你赶紧打药。” 于是，因为没有做任何准备，进游戏后晃镜头晃得太厉害立马就犯了3D眩晕症的我，身体状态直线下降，看到敌人的反应也是慢半拍，好几次都严重拖了队伍的后腿。 “哈哈，小雪你说这游戏对你而言是跳伞模拟器真没夸张。” “兄弟，你老婆是真的菜。” “菜怎么了？菜我也爱她。” 不过幸运的是，张浩森和大多数的队友都没有因此而责备我，这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了女生在“游戏”这个领域的特权。 啧……大意了。 又一把游戏结束，强忍着头晕目眩和各种反胃恶心的我，悄悄做了几个深呼吸，将游戏的画质调到了最低，将鼠标灵敏度拉低，然后把液晶屏幕往前面挪了一些，自己则是坐得靠后一些，和荧屏拉开距离。 没考虑到女孩子的身体玩这类游戏会晕，这是我的失误。 闭昕雪本人以前玩过的游戏就那么几个，唯一称得上是“3D游戏”的大概就只有QQ飞车了，但QQ飞车里面的人物和风景并没有“绝地求生”这么写实，在里面也不需要你用鼠标快速旋转镜头让眼睛和大脑在短时间内去处理大量的信息，所以这个身体从小到大都没有触发“3D眩晕症”，加上以前男生的我并没有这个症状，重生后也就压根没去考虑这个点。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对游戏的注意，跳伞了之后尽量少在狭窄的房区晃悠，镜头转动的速度和频率不要太大，要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因为严重的恶心和反胃吐出来的。 感受着左胸口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我悄悄在心里对张浩森说了声抱歉。 对不起，今天只能牺牲你的游戏体验了。 “小雪那边那边！230！” “哇，你反应好慢啊！” “在你后面后面！过来了！” “啊……哈哈哈，好菜，不行，老婆这么菜必须要惩罚，快给大家唱首歌！” 心里有愧的我此时也只能顺着老板张浩森的意思，尽量用自己温柔的嗓音唱出了各种“热门金曲”—— “难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 “我和你荡秋千，荡到那天外天，看着那牛郎织女相会在那银河边……” “反正他都不难受，他只要自由，他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喔哦……” 每当这个时候，旁边的张浩森就会一个劲地笑，没心没肺地笑。 “哈哈哈，你这都是什么阴间的歌！” “老婆切歌，切歌！” “换一首换一首，整点阳间的东西，快快。” 然后我也只能跟着一起笑，继续顶着身体的不适尽自己所能在脑海中寻找旋律—— “在无限延伸的梦想后面，穿越冷酷无情的世界，不想要输给自己，有你的美丽记忆会让我更加努力……” “停停停，这首太催泪了，换一首阳光一点的。” “如梦苏醒的那一刻，依稀窥见天地早已变换了颜色，日复一日，人们祈祷着……” “哎这首挺好听的，叫什么歌曲？” “《灵笼》的主题曲，英文名叫Incarnation。” “哇，就是那部超级热门的国产动漫？你涉猎挺广的呀。” “……”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折磨了那连我自己都没怎么熟悉的“歌喉”大半天以后，得知了我吃鸡技术很“菜”的张浩森改变了战术，把我降格成了“医疗兵”和“诱饵”，在之后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每当我们跳伞落地张浩森就会让我上去“诱敌深入”。 “快快快，你用萌一点的声音，说自己是单排，把对面的人吸引过来。” “兄弟们，捡枪过来这里守着，我老婆声音很好听，引诱效果很强的，我们就在这里蹲着舔包。” “小雪，行动！” 对此，和张浩森一起跳到了“祭坛”、“训练基地”、“自闭城”这种热门地方的我只能无奈地在那些人面前晃悠然后赶紧躲起来，打开了全体麦克风： “哥哥我单排的，我点错了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是四排。” “能不能带我一下鸭？我可以不吃鸡，带我一起狗进前十名就可以了，最后你们杀了我也可以的。” “啊啊啊啊人好多啊……” 每当这时候，全体语音里总能冒出来好几个男声： “妹子你在哪里呢？” “妹子你声音挺好听啊，要非法组队不？” “在哪呢？我们这里四排，我们老大可牛逼了，加你一个绝对吃鸡。” 当听到了回复的时候我就会继续以之前卖萌一般的可爱声音说道： “我在你们楼下，我听到你们的脚步声了，我穿着一身小狮子的衣服，没有枪的。” “你们别杀我呜呜呜……” 紧接着，周围的脚步声就会瞬间变得清晰起来：“等我妹子，哥哥来了。” “兄弟们快来，躲好。” “他们会从这里下来的，别漏脚步。” 然后附近的张浩森和匹配到的两个队友就会将枪口对着我这边。 紧接着……就是“哒哒哒哒”的交火声。 每当这时候，我就感觉一阵的心虚，赶紧开溜，而之前全体麦说话的那些男人在被我方小队全部消灭之后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反应—— “哎呀妈呀，防不胜防啊。” “草！” “妹子，记住，你的名字叫贪婪。” “……” 就这样，跟这个这个张浩森，我学会了唱歌哄队友，学会了面不改色地卖萌，也学会了……人心的险恶。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在又一把绝地求生结束，看着电脑屏幕左下角17：12的时间，张浩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有点超时了，需要给你发个红包吗？” “啊不用。” 因为3D眩晕症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我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强颜欢笑道：“给个好评就可以啦！” “好评肯定是好评的，哈哈，笑死我了刚才那几个憨憨。” 拿出手机，张浩森当着我的面打了五星好评。 “我可以不可以问一下……” 评论完毕，一起在网吧的柜台下机后，张浩森小心翼翼地撇了我一眼：“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挺不错的呀。” 我收银员递过来的3张1元找零递给了张浩森：“很幽默，很健谈，我挺喜欢的。” “你不觉得我这种男生这么沉迷游戏……会有些不务正业吗？” “这只是你的一种兴趣，不是吗？” 我笑笑：“和喜欢看漫画，喜欢逛街，喜欢钓鱼一样，都是兴趣，我并不认为兴趣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那样就好。” 张浩森挠了挠头：“我在网上看了太多类似的例子，好多女生都不喜欢男生玩游戏，然后两边就总是闹得不欢而散。” “那就找对你这个兴趣没有偏见的女孩子不就可以了嘛。” 我以温柔的声音说道：“比如我就觉得男生玩游戏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宿舍有两个女生也玩游戏，这只是一个三观的问题，有的女孩子不喜欢游戏，有的女孩子觉得榴莲很臭，有的女孩子喜欢咸的豆腐花，如果能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换嘛。” “你的话让我豁然开朗。” 张浩森点点头：“那……等下你还要去打排球对吧？路上小心，你这个职业要接触的人很多，注意保护好自己。” “谢谢。” 我打开书包，从里面又拿出了一个糍粑，递给了眼前的少年。 “就算再怎么喜欢玩游戏也要记得按时吃饭哦，我先走啦！” 第34章 No、034劳逸结合 乘坐地铁回到学校的时候，因为那个3D游戏眩晕症，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胃里难受得不行一点食欲也没有。 尽管如此，我还是强忍着不适去了学校食堂二楼，来到其中一家学校对外招商引进来的“粥铺”前，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加一杯热豆浆。 大概……这个就是生活的苦涩吧。 一个人蹲在饭堂角落里默默一点一点地将碗表面的热粥舀起来，吹吹，等温度低一些了再放进嘴里，我悄悄地在心里想着。 嗯……相比上辈子一个人在出租屋发烧到四十度一个人晕晕沉沉去医院因为父母去世一个人在暴雨中埋头痛哭什么的，这种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说在亲自体验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个3D眩晕症可以持续这么长时间……又或者是我强撑着玩了太久的游戏？ 到网上查了一下，大多数对于“3D眩晕症犯了怎么办”的优秀回答几乎都是：别玩游戏了，躺床上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就行了嘛？ 我看了看现在的时间。 17点39分。 按照这个吃饭的速度，我大概18点可以回到宿舍，然后19点还要去“打排球”，就算要睡，最多也只能睡20分钟的样子，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现在并不是睡觉时间。 宿舍里这个时间段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蒋雨晴估计在打游戏，然后宋慧杰已经买好了晚饭回来一边吃一边刷短视频，陈晓蕊跟男朋友的事情还没吵完，这时候大概率应该在阳台上打电话吵架。 这样子……我怎么睡啊…… 啊……不管了，就算睡不着也试着躺下闭上眼睛试试，这个状态好难受…… 打开手机微信，我看到自己早上帮奶奶卖甜品时新加的那几个好友几乎都发来了消息—— “嗨，美女怎么称呼？有男朋友了吗？” “什么时候再出来卖豆腐花啊？我一定光顾！” “你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今年几岁了？” 当然，在这些言论中也有少部分不堪入目的留言： “我是职业摄影师，对拍写真有兴趣吗？有偿，你懂的。” “美女，约吗？开房费用我出。” “你是做那个的吗？开个价？” 除此以外，“新朋友”一栏还显示有12个新朋友申请。 挑选了部分有礼貌的消息做了简单的回复后，考虑到直接删除拉黑可能会对奶奶造成影响，我把那几个污言秽语的家伙全部加了“孙笑川”的备注，拒绝了那些好友请求。 今晚再去打一场排球就可以休息了，加油小雪。 一边在心里鼓励自己一边快速把皮蛋粥吃完，喝掉豆浆，走出食堂的时候我更新了自己的朋友圈：【最近兼职太多，很忙，可能很少看消息，有事请打电话】 “一二一，一二一！” “后面那几个！加速加速！最后三名要做30个俯卧撑！” “一二一，一二一！” 从食堂二楼下来，我看到两个似乎来自武术社的队伍刚好从自己眼前的大路跑过去。 就好像当时的军训一样，大路上的队伍排成了两排，步伐很凌乱，规模初步目测有100人左右，男女比例非常平均，其中一队人都穿着背心运动裤，另一队人则是明显的白衣白裤白腰带，也就是“跆拳道”的道服。 “一二一……跟上，快快快！” 没一会儿，这两队人便跑远了，我才得以穿过面前的大路走向宿舍区。 武术社我记得有三个分部，分别是空手道、散打还有跆拳道。 其中散打和跆拳道这两个分部的人每天晚上18点30分左右，也就是下午下课后不久，都会在图书馆门前的小广场前集合，然后开始绕学校跑步做热身运动。 因为今天是星期六，所以这个热身的时间提前了么？ 望了一眼消失在远方的队伍，我走向了自己的宿舍大楼。 “张琪这些要不先放你的床底吧，没地方了。” “好吧。” “啊……小雪怎么还不回来，我已经等不及看她的女仆装了……” 推开宿舍门的瞬间，我看到里面几乎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 随处可见的大纸箱子，满地的零食包装袋、塑料袋，加上各种还没组装好的货架、广告牌，弄得原本应该很宽敞的宿舍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雪！刚提起你就来了，真不愧是香职最可靠的女仆！” 看到我，蒋雨晴立即冲了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啊……小雪你身上好像有一股烟的味道？” “别贴这么近，刚从网吧回来，脏兮兮的。” 我有些尴尬，指了指周围的东西：“这是干嘛？” “开小卖部啊。” 蒋雨晴理所当然道：“之前不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我们要在宿舍开一个小卖部，然后我和你，还有慧慧当服务员，赚到的钱平分！” “话说小雪你真的超级适合穿那套女仆装啊，现在好多群传你的照片都传疯了！哎哎，你还在当那个……租借女友吗？” 明显正处于兴奋期的蒋雨晴拉着我的手：“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出手超级阔绰的大老板？” 我苦笑道：“别提了，我刚才陪一个老板去网吧玩游戏，被晃晕了。” “晃晕了？” “就是……3D眩晕，我现在有点难受，想睡一觉。” 我看向了陈晓蕊的床位：“小蕊不在吗？” “不知道，她中午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喔……” 我打开了自己小衣柜的门，从里面拿了一套柔软的连衣裙，走向了卫生间：“你们先弄吧，我要躺一会儿。” “哇……不是吧，小雪你玩游戏还会晕的啊，我天天剑网三PK都不晕。” 身后的蒋雨晴用关心的语气说道：“你得多锻炼锻炼了，一般只有体质差的人才容易晕游戏，男生都喜欢玩游戏的，你如果这个都适应不了以后估计会少很多单子。” “在练了，在练了。” 到卫生间换上了那一身连衣裙，洗手洗脸，我爬到了自己的小床上：“我睡一下。” “好！” 蒋雨晴朝宿舍里的张琪和周梦雅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小雪休息吧，她陪了一天老板。” “哦哦……” 两名正在搬运东西的女孩点点头：“我们尽量。” 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下时间，我拉过一边的毛巾被，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3D眩晕症会让人嗜睡还是今天我确实是太累了，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我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你看小雪她，毫无防备的样子，跟只小猫一样，好可爱啊……” “我一直就很奇怪，感觉她自从前几天回来以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开朗了好多。” “可能是经历过了才懂吧，毕竟都从鬼门关走过一次了，想开了也正常。” “也是……” “……” …… 二十分钟后，我在手机欢快的铃声中坐了起来。 “唔……” 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宿舍，打了一个哈欠。 好像……恢复了？ 左右晃了晃脑袋，低下头伸出手托着胸口的两只兔子抖了抖，我伸了个懒腰。 “唔喵——” 好像真的恢复了。 感受着身体里满满的活力，我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网上治病”偶尔也有靠谱的时候。 以及……她们这是已经到楼下去摆摊了吗？ 从小床上下来，想想反正宿舍里已经没有人了，我直接在衣柜前换起了衣服。 嗯……既然是打排球的话，普通的运动服运动鞋就可以了吧？ 别告诉我那个32岁的王忠还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让我穿水手服死库水啥的去打排球，那这个单子我可就爽约了。 换好运动服，确认手机的报警系统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又一次从自己电脑桌上拿出了那把折叠水果刀，放进了裤子的口袋。 随后，我把自己的小书包稍微整理了一下，将奶奶的糍粑和粽子和从家里带回来的蕾姆Cos服及部分日常女装拿出来，放到了衣柜里，留下了网吧那时候张浩森买给自己的矿泉水。 背着轻了许多的小书包走下楼，我看到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蒋雨晴她们此时已经女生宿舍的入口处摆起了摊子。 之前的货架零件被拼了起来，旁边还有一辆可以折叠的小推车，琳琅满目的商品分类摆放得整整齐齐，下面还贴有价格标签。 妙脆角五毛钱，香菇肥牛一块，可乐三块五，小包薯片三块钱，大包五块…… 这些零食饮料，有的稍微贵了五毛钱，有的则是和外面的小卖部超市一个价格。 可能现在刚好是傍晚，大家刚吃过晚饭，来买东西的人不多，反而是因为好奇围过来的人不少。 “这都行的吗？学校允许你们开店？” “没事，和学校打过招呼了。” “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开一个？”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能拿到学校的授权，我们随时欢迎竞争！” 趁蒋雨晴她们和周围的女生闲聊，我连忙混在人群中走出了女生宿舍。 “新开的那家奶茶店味道怎么样？” “挺不错的，你也可以和男朋友去试试，第二杯半价呢！” 女生宿舍前面的林荫路上，我和两名手里捧着奶茶的女生擦肩而过。 这两名女生的手上，都捧着一个包装得很是精致的奶茶杯。 “唔……” 稍微回过头，我望了一眼那两名女生的背影，拿出手机点开支付宝，看了看上面的余额，在内心挣扎了一下。 “……” 晚上回来了之后……奖励自己一杯吧。 第35章 No、035充实的一天 老实说，我不太认为新老板王忠会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那个人的公司在网上可以直接查得到，并且也能在地图上找到对应的公司地址，是一家规模还算可以的小型公司，拥有员工30多人，年收入近五百万。 而王忠这个人似乎也没有什么黑历史和负面新闻，我在相关网站上查到了她妻子的信息，他们一家有一儿一女，女儿目前已经上小学了，不说别的，光是这个家庭情况，我就不认为他会冒着妻离子散进监狱的风险来对我下手。 但是，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我是女孩子，我得对自己、对闭昕雪负责。 这也是我拒绝王忠那个开车来接我过去的主要原因。 他们公司主营打桩机零件和芯片，也做路由器和信号屏蔽器这些，对于如何屏蔽信号可以说是“行家”，如果到时候我上了他的车，那家伙真想对我做什么，把车开到偏僻一点的地方，估计我连报警电话都打不了。 因此，我认为类似这种单子首先交通工具必须亲自选择，其次，所谓的“打排球”必须要在正规的体育馆，比如“东方体育中心”里的排球场。 如果在东方体育中心见了面以后这个王忠要找理由带我去别的地方，或者临时变换要求，说不打排球了想带我去学外语啥的，那么我会第一时间收集证据然后拒绝掉这单。 “老板我已经上公交车了，预计18点45分左右达到东方体育中心门口。” 上了车，我通过花狸猫给“王忠”发去了消息。 说起来，让我相信这人不会乱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花狸猫APP里对于“王忠”的评论。 【老板真好，老板请我打了一场排球，体育馆超级豪华，公司里的大家也都很好。】 【这个是真的老板，人非常不错】 【我看到说打排球还愣了一下，想该不会有什么暗喻吧，原来还真的是打排球，下次再缺人希望老板可以继续点萌萌】 【波塞冬好公司，好老板，好职工，爱了爱了】 花狸猫APP本身因为刚刚起步的原因，签约的“租赁女友”和“租赁男友”都很少，因此，王忠这个ID底下的留言用户我都能轻松在花名册里找到，排除了水军的可能。 “知道了，你到东方体育中心的话就直接进来吧，我们在3号排球场这里。” 不一会儿，我便收到了“王忠”发来的回信。 “收到。” 走进了这栋足足五层楼高、占地面积上万平方米的东方体育中心，跟这里的保安咨询了一下找到了排球场的位置，我看到“三号排球场”此时已经沾满了人。 一二三四五……一共九个人，每个人都穿着印有“Poseidon”LOGO的蓝色T恤衫，远远望去相当的明显。 “你……你们好？” 背着小书包走了过去，我随便找了一名个子高高的青年：“我是花狸猫的……呃，会员，请问这里有一位名字是‘王忠’的人吗？” “王总。” 听到我这么说，青年连忙对着前方正在场地中心练习接气排球的另一名青年说道：“你点的女朋友到了！” “什么我点的女朋友，去去去，小刘你越来越不正经了啊，扣3块钱工资。” 那名青年装作生气的样子走了过来，对我身边的青年挥了挥手：“快去，给别人买瓶水过来！” “哇，又扣工资，黑心老板啊！我不干了，我要辞职！” 尽管嘴上这么说，这名青年还是起身走向了一边的售货机：“美女要喝什么？” “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带了水过来的，不用啦……” “给这个小妹妹来瓶运动饮料吧，她这细胳膊细腿的，等下估计没打两场就累趴下了。” 被称为“王总”的青年看向了我：“姬小雪对吧？这是你小名？” 我点点头：“嗯。” “会打排球吧？” 我看向了一边的几个黄色的圆球球：“气排球吗？” “对，普通排球打起来手疼，我们也就打打气排，达到一个活动的目的就行了，你懂气排球的规则吗？” “懂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可能……不太会打。” “没事儿，等下前面几场你和我们一队，我们小组很强的。” 青年拍了拍我的肩膀：“尽力就行。” “唔……”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军训时自己晕倒的种种经历。 老实说，我对于现在自己的身体素质其实并没有底。 闭昕雪的大脑中和“体育”有关的记忆几乎都很悲伤，不是上体育课因为大姨妈来了晕倒了，就是忘记吃早餐血糖不足又没有喝水导致中暑，别说锻炼身体了，她平时连爬个四五层的楼梯都嫌累。 哪怕是我接管了这具身体后开始强迫自己锻炼，“体能”这东西也不是说你练三五天就会出效果的，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积累过程。 换句话来说就是……闭昕雪的运动底子很差，她最大的短板在体力上，这点从我每天训练跑操场跑两圈就要慢下来走半圈就可以明显看出来。 就算我知道排球怎么打，知道剧烈运动的时候怎么调节呼吸四肢怎么协调平衡，我的思想也不能立即改变“身体”这个硬件。 “哇……王总你今天怎么点了这么小的一个妹妹过来啊？” 这里的动静，很快便让周围和这个“王忠”一样穿着蓝色T恤的员工围了过来。 这些员工有男有女，看起来至少都有25岁以上，有的可能30、40岁都有了，此时他们看我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惊讶和好奇。 “好可爱啊，她看起来好像都没满16岁啊，可以做这个的吗？” “小妹妹你几岁了？” “17岁了。” 说着，我又补充了一句：“下下个月圣诞节是我的18岁生日。” “17岁没关系吗？我是说……做这个不会违法吗？” “16岁以上就可以的。” 这时“王忠”帮我解了围：“16岁以上有身份证就可以，对吧小雪？” 我点了点头：“嗯。” 其实这个和写小说一样。 天火国，16岁以上的公民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份证，这个年龄的我们开始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也可以和一些公司建立劳务关系了。 “好小哦！” “对啊，原本我以为上星期那个18岁的小妹妹是最小的了，原来还有17岁的。” “她看起来给我的感觉都没有16岁啊，感觉就和高中生一样……” 随后，之前被叫去买饮料的青年回来了。 “我说你们围着别人妹子干啥？散了散了。” 将一瓶能量饮料递给了我，这名青年将另一瓶拧开，自己喝了一大口，对“王忠”说道：“王总，我前几天去和隔壁吴哥学了几招‘香蕉球’，待会儿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 “哦豁？” 对此，“王忠”则是不屑道：“就你？我带个小妹妹也能完虐你们队！” “哈哈哈，那就别废话了，什么时候开始？” “小雪同学，你书包先放那边吧。”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的样子，“王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球场旁边的观众席。 那里，此时已经放了很多的包包。 “嗯。” 我拿着书包走了过去，迟疑了一下，将手机和口袋里的水果刀也一起放到了书包最里面的一个夹层里。 环视了一圈偌大的体育馆，因为是晚饭后的黄金时间，来这里打排球的人很多很多，几乎所有的排球场都站满了人。 在这个情况下，我感觉也没有必要再提防什么了——如果我在打球的时候还在口袋里放手机水果刀，到时候剧烈运动掉出来反而会尴尬。 “我们公司的小黄生病了，来不了，所以你顶替他的位置。” 等我回到排球场上，那个“王总”已经拿起了一个气排球，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之前也有过不少类似的情况，我都是点你们那边的陪玩，你不用太在意，当过来陪朋友打一场球，活动活动身体就行。哈哈，我可不是在点女朋友，你们年轻人去和年轻人腻歪就好了。” 面前的“王忠”示意我站到他的对面：“试试？” “来！” 我被说得斗志昂扬，摆出了一个接球的姿势。 “哟？动作还挺标准的嘛。” 对方则是后退了一步，走到了网格线外，将球高高抛起—— “砰！” 凭借身体优秀的反应能力，我快速冲到球来的方向，双手一挥—— “砰！” 这一下，不单单我的手腕又麻又疼，剧烈的运动连带着胸口的两只兔子都跟着抖了好几下。 “漂亮！” 那边的王忠老板又是一个起跳：“盖球！” 我再次冲向球来的位置—— “砰！” “你看，别人绝对是练过的，这下子有的打了，哈哈。” “小妹妹，接好了，再来！” “……” “看球！” “……” 几分钟后，我终于在王忠的强烈攻势下败下阵来，让球落到了地面上。 “不错嘛，已经比我们公司大多数人强多了，果然后浪推前浪，这个小妹妹比之前点的那几个陪玩水平高很多，以后我们再缺人就点她吧！” “来来来，都别看了，活动一下，第一场球赛马上开始了，这个小妹妹归我们队了，哈哈！” 在王忠的示意下，周围的人很快便围了过来。 “老规矩，市场营销一队，我们技术部一队……这边！” 很快，队伍便分配好了，我被分到了那个王忠的队伍里。 “王总，如果这局我们输了，下周我每天无偿加班到11点！” “这可是你说的？大家听到了没有？兄弟们，如果这局赢了，我们队所有人下个月奖金多200块！” “算你狠，那……市场队的！如果今晚我们赢了，我请大家吃火锅！随便点！” “噢噢噢噢！” 看到周围这些人热情高涨的模样，我不知为何感觉心里有些暖洋洋的。 这样的公司……应该可以走得很远很远吧？ “……” “准备好了没？我们也不欺负你，让小妹妹开第一个球。” “走你！” “……” …… …… 两个多小时候后，迈着已经完全发麻双腿回到学校的我，在那家新开的奶茶店点了一杯奶茶，随后捧着奶茶一个人走向了学校的运动场。 在运动场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像个小女孩一般前后摆动着双腿，我活动了一下脚腕，隔着运动裤揉了揉大腿和小腿的肌肉。 “好啦，今天一天都辛苦你了，晚上就不跑步了，喝完这个我们就回宿舍洗澡睡觉。” 轻轻说着，我拿出吸管“噗”地一声戳破了奶茶上的薄膜，望着前方的夜空，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热奶茶。 “……” “好甜。” …… 第36章 No、036不涨价的原因 当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我和前几天一样，在手机微弱的震动声中从床上坐了起来。 呜……全身酸痛。 还没等我坐直身子，周身传来的各种疼痛便让我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声。 又是踩三轮又是站着不动一整个上午，加上足足2个小时的排球运动真的太累太累了。 整个身子仿佛散了架一样，而且仗着第二天不上课，昨晚这帮疯丫头也是玩到快一点才睡，还聊起了各种色色的话题。 在小床上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爬下床，开始洗簌。 宿舍里床上的女生们一如既往毫无淑女的睡相，其中性格最大大咧咧的蒋雨晴更是将整只左脚从护栏中间伸了出来，吊在半空，披头散发，让我不知道该形容这位班长大人是“睡美人”还是“倒吊女鬼”。 “今天的我，又是一个猛男。” 对着镜子洗簌完毕，我换上了运动服运动鞋，带上门走出了宿舍。 相比星期六，星期天早晨七点的运动场人更少了，篮球场足球场这些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操场跑道上依稀还能看到几个人影。 那是三名穿着背心的男生在慢跑。 短暂的热身运动结束，尽管双腿酸疼得不行，我也还是强忍着不适加入了他们的晨练。 五圈操场慢跑过后，一身汗气喘吁吁的我回到了草丛旁边的空地上，为疼得不行的大小腿做了按摩，防止它们因为过度的锻炼出现不美观的肌肉，随后才开始了腹部的锻炼。 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压韧带…… 晨练结束，看看时间还早，我拿起了手机，点开了花狸猫APP。 【您有7条预约消息，请注意查询】 此时花狸猫首页正中心最大的那个广告栏滑动Banner，正挂着我的个人照片。 这些照片一共有五张，其中三张是昨天我穿着蕾姆的Cos服在大街上帮奶奶卖豆腐花的背景，另外两张是之前闭昕雪本人上传上去的艺术照。 五张图片都进行了专业的美化处理，搭配了不少相当可爱的萝莉字体广告词，照片上的我美丽而自然，仿佛这座城市中不染凡尘的小精灵一般，连我自己看了都动心不已。 从首页的滑动页面推荐点进去，就是我的个人租赁界面—— 昵称：姬小雪（花狸猫白金签约用户） 个人生活照展示：【图片】【图片】【图片】 原声线展示：【音频】 多声线展示：【音频】 自我介绍小视频：【视频】 性别：女 星座：摩羯 身高：163cm 体重：48kg 职业：在校大学生 【姬小雪】更详细的信息→ <点击展开> 擅长对象：都擅长 价格：50元/小时 盯着最后那个“50元/小时”，我切换到个人设置，打开“价格设置”，点了一下“50”这个数字，消除。 然后，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没有设置新数字，而是打开了QQ，找到昨天陈晓蕊发给我的那些消息。 和班级QQ群的转发消息一样，陈晓蕊给我的消息最末尾也提到了我在“花狸猫”“兼职”的事情： “我一个朋友扒出了这个小姐姐还是花狸猫APP的白金会员。” “她现在的价格是50块钱一小时，只要50块钱，就能成为你的女朋友一个小时！” 我思考了一下，切换回花狸猫的个人价钱设置界面，取消了设置新价格。 现在事情很清楚了，花狸猫的运营在看到我Cos蕾姆的照片火了之后，嗅到了商机的他们特意在转发消息中加了“我朋友扒出来这个小姐姐在花狸猫兼职”之类的句子。 为的，就是推广“花狸猫”这个APP。 花狸猫的租赁女友由于刚刚创立不久，现在正处于发展时期，所以他们才会出钱到处找男生女生签合同，租赁的“手续费”才会那么便宜。 像我，在他们平台赚150元只需要扣3块钱的手续费，不难得知这个手续费是订单金额的2%左右。 2%的手续费是什么概念？就算我一天24小时不睡觉，全部都在工作，赚1200元，这个平台也只能通过我拿到24元，他们那么多的客服、程序员、运营、推广，这点钱根本就不够发工资的。 所以我不难得出结论，这个“花狸猫”现在正处于扩张期，整个APP直到现在都是亏本运营。 他们目前缺的不是钱，而是流量，是口碑，是信誉。 这个软件现在给了我首页的推荐位，帮我在背后通过QQ群推广，绝对不仅仅只是希望我将租赁价格翻倍让他们赚到更多的“手续费”。 这里面的重点，是几乎每个转发信息后面，那个所谓的“我朋友”都提到了“只要五十元就可以买这个女孩子一小时”。 如果他们没有提到“50元”，我可能还不会思考那么多。 当一些路人在广告上看到什么商品“只需要50元”从而有了兴趣，满怀好奇地来到店里，却被告知“这个商品涨价了，现在要100元”，这些人会是什么想法？ 从心理学来看，这种情况绝大多数的路人都会认为这样的行为是“广告欺诈”，从而对于这家店路转黑。 甚至于，对于那件突然涨价的商品也会变得毫无兴趣——哪怕这个“广告”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这家店发出来的。 因为之前广告已经提到了这个商品只有“50元”，你50块钱能卖，说明它成本根本就不到50，这么涨价是有多暴利？ 同理，在商业上也会有类似的行为，有的商家暗地里会帮自己的竞争对手打这种“软广告”，比如在贴吧论坛发一些“这家店的东西本来98元的，突然涨20块钱什么意思？”来起到抹黑路人缘的效果。 诚然，如果我这时候提价，抱着“软件下载都下载了，点一个看看吧”的心情，短时间内我的收入或许会暴增，但是长时间来看是弊大于利的，毕竟我和“花狸猫”的签约合同长达三年的时间，最好的做法就是短时间内我保持原价，顺着“花狸猫”运营那边的暗示，帮这个软件迎来流量和用户，甚至是口碑。 这样的话，那些新用户来了觉得体验还行就会口口相传，为花狸猫带来各种潜在客户，而不是到处“这个软件坐地起价，临时变价，反正我一生黑了”。 我上辈子曾经在一些小说网站上写过书，类似这样的“人情世故”还是懂一点的。 比如当“编辑”给你推荐，并说“明天你上首页推荐，记得不要断更”的时候，如果只是做到编辑口中的“不断更”就大错特错了，上了推荐后你需要做的是加更，狠狠地加更，以此来为网站获得更多更好的口碑，让读者有一种“这个网站的书更新都好快”的错觉，这才是编辑所希望的。 “等这个风波过去了再涨价吧。” 关闭了价格设置菜单，我点击了“擅长对象”一栏，删掉了“都擅长”三个敷衍得不行的字，往里面输入了新的文字： 【了解大多数二次元文化、游戏文化，对大多数圈子和爱好都有涉猎，可以是您的理想女友、理想女仆，也可以是您的球友和游戏发烧友，如有特别需要（例如穿着Cos服约会，希望女朋友是病娇、傲娇、中二病等等）请在留言中注明，不接受过分亲密的身体接触，小本经营，请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你不跑了吗？” 正当我保存好个人资料收好手机准备去饭堂吃饭的时候，一名慢跑的男生刚好经过我的身边，他停下了脚步：“我看你才跑了五圈多的样子。” 这名男生的身高大概有175，声音是标准的青年音，外表在我的眼里中等偏上，五官端正，皮肤不粗糙也没有痘痘，总体而言还算耐看。 非要形容的话，这家伙挺“阳光”的。 “今天还有兼职，所以稍微活动一下就可以了。” 我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体能太差跑不了太久，从位置上站起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就……” “你这几天好像每天都有来锻炼，有没有兴趣加入武术社？” 男生打断了我的话：“我是武术社散打部的部长，大三，你应该是今年的新生吧？” “啊？嗯。” 我先是一愣，随后笑笑：“我是大一的，学长你好。” “这是我们武术社的招新广告，有兴趣的话可以填一下。” 男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表格，刚要递给我，被我当即回绝了：“抱歉，那个我……暂时还没有加入社团的打算。” “先收着呗，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练练散打挺不错的，我们不是跆拳道那帮花架子，练好了一个打三个普通男的不是问题。” 强行将表格塞到了我的手里，男生裂开嘴笑了，朝阳的微光将他的影子歪歪斜斜地投射到了我的身上：“顺带一提，我是神滨武术馆的教练，就在民主路北那边，很大的一个馆子，我练10年散打了，如果你对武术或者锻炼身体有兴趣的话建议报名我们武术馆，最近我们在搞活动，每天两节课只要15块钱不到。” 好家伙，原来是搞推销的。 为了防止再和这家伙扯个没完耽误时间，我接过了对方的武术社报名表：“好的，谢谢，我会考虑的。” 说完，我便再也不管这家伙什么表情，转身便朝着饭堂走去。 “……” 吃过早饭回到宿舍，我有些头疼地从衣柜里拿出了昨天刚刚穿过，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蕾姆Cos服，小心翼翼地闻了一下上面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算做是“香气”的体味和少许的汗味。 思前想后，我点开花狸猫APP，给“梁智明”发去了消息—— “Cos服我是穿着过去找你，还是带衣服去你那边再换？” 第37章 No、037(ฅ´ω`ฅ) 【姓名：兰兴涛；男21岁射手座香草市本地爱好打篮球，希望预约时间：2030年10月27日晚上19：00至2030年10月27日晚上21：00，共计2小时，给您的留言：我们今晚有球赛，来我们学校当我女朋友助助兴】 【姓名：杨玉林；男23岁白羊座香草市本地爱好编程，希望预的时间：2030年10月27日晚上19：00至2030年10月27日晚上21：00，共计2小时，给您的留言：就是普通的约会，体验一下有女朋友的感觉】 【姓名：丁俊；男29岁摩羯座香草市本地爱好看电影，希望预的时间：2030年10月27日早9：00至2030年10月27日中午12：00，共计3小时，给您的留言：有没有点特别的项目？到地方谈，有偿】 【姓名：孔剑谋；男25岁狮子座香草市本地爱好摄影，希望预的时间：2030年10月27日早9：00至2030年10月27日中午12：00，共计3小时，给您的留言：我是一个户外主播，我的好几个粉丝看了你的照片说让我点你一起搞直播活动，地点在新西区公园，烧烤大会，到时候所有费用我们负责，同意的话戳】 【姓名：张映东；男41岁狮子座香草市本地爱好羽毛球，希望预的时间：2030年10月28日晚上19：00至2030年10月27日晚上21：00，共计2小时，给您的留言：我是北养区张记饼屋的店长，可以来帮我们店发传单吗？以你的条件价钱可以涨到100一小时】 …… 大概是时间太早了，一直到我处理好所有的预约消息那个梁智明都没有任何动静，在宿舍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我见蒋雨晴陈晓蕊她们都没有起床，干脆拿起C服和化妆用品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哼，不就是穿着Cos服出门嘛，就当今天香草市开了一个漫展，我是去漫展玩的。 对没错，有漫展，所以我可以穿C服，要理直气壮一些！ 卫生间里的我，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穿好了浴帽，拧开了沐浴喷头。 当头顶的冷水和身体刚刚结束锻炼的娇嫩肌肤相接触的瞬间，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嘤…… 学校里洗热水澡是要花钱的。 淋着冷水，我看向了旁边的热水装置。 在那里，有一个卡槽，想洗热水的话只要把热水卡放上去，拧开热水开关，然后调节冷水热水两个开关的出水量就可以调节温度。 热水卡和饭卡、纯净水卡一样，都需要在饭堂那边购买、充值。 一般情况下，像女孩子洗澡一般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时间长一点的可能会超过半小时，洗热水澡二十分钟花的钱大概是4~5元这个样子，三十分钟的话妥妥超过5块钱。 那么算下来，每天洗一次澡，一个月就要一百多块钱。 非常贵，但是没办法，大专学校搞垄断就是这样的。 因为妈妈给的生活费不太够，所以我一直没把这部分钱算到日常开销当中，热水卡里的10块钱也一直都没有动，打算留到冬天，天气真正冷下来的时候熬不住了再洗热水。 话说回来，女孩子的身体还真是…… 渐渐适应了冷水的温度后，浴室里的我低着脑袋，伸出双手托举了一下胸口的两只兔子。 因为有她们的阻挡，从我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大腿和两只小脚脚。 尽管有着闭昕雪本人的所有记忆，女孩子也当了有一个星期了，可是每当这么赤果果地观察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我主要是惊讶于她的完美。 完美的雪白肤色，完美的蜜桃形状，完美的身体曲线。 整具身体一丝多余的斑点和汗毛都没有，白净如雪，光洁柔嫩得就像是新生儿的肌肤一般。 而且，毕竟自己男性的记忆占了大多数，这些天穿裙子的时候胸口的晃动和腿间空荡荡的感觉总让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害羞。 尤其是昨天晚上打排球的时候，随着我的各种跑动，胸口一直都在抖，羞得我总以为周围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等以后不缺钱了，去买几件好点的内衣吧……” 花了一点点时间冲掉身上的汗水，给自己小小洗了个澡，我擦干净身体，开始涂抹身体乳。 这也是我变成了女孩子才知道的，相比男生，女生会在洗澡后或者每天早上出门前涂一种叫做身体乳的东西，全身都会涂，用于滋润保湿身体肌肤。 而且，不单单是身体乳，有些精致的女生还会购买手霜、足霜等等让自己的脚脚手手变得更粉嫩。 所以，相对于男生，女生每个月的身体保养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不过我这里直接把身体乳当足霜手霜来用了——我不是谁家的小公主，不需要和别人攀比太多，自己过得开心幸福就好了。 涂完带着淡淡薰衣草味道的身体乳，让自己整个人回荡着一股清新怡人的香味，我拿过了旁边的内衣裤和蕾姆Cos服，开始穿衣服。 柔软雪白的吊带长袜、华丽的女仆裙、小巧可爱的女仆圆头小皮鞋…… 这套衣服，真要说的话其实并不比日常服装差。 它的裙摆挺长，基本不会有走光的风险，材质也很柔软，能吸汗能透风，对皮肤很友好，袜子因为有吊带所以也不会很麻烦。 这种Cos服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吸睛了。 就算它用料很讲究，穿起来很舒服，但是因为它的配色过于“反主流”，走在大街上很容易就会吸引来一大堆路人的目光，从而引发各种争议。 以及，我个人并不是很习惯戴美瞳和假发。 美瞳还好，假发的话无论是穿还是脱都非常麻烦，护理也是。 更何况蕾姆的假发还是那种需要遮住一只眼睛的，刚开始的时候我花了好久才适应用一只眼看世界。 幸运的是现在是秋天，如果是夏天，外面三十多度的高温你让我穿这种衣服戴个假发出去，脚上还穿着一双带保暖功能的天鹅绒长筒袜，估计还没见到梁智明我自己就先中暑了。 穿好衣服袜子袖套，戴好美瞳假毛，最后是舒适合脚的女仆小皮鞋，对着镜子大概化了个妆打了个粉底后，我走出了宿舍。 “小……哇小雪！” 不知道什么起了床此时正坐电脑桌前的蒋雨晴看到我，整个人一个激灵，两只眼睛闪亮闪亮的：“你……又要去卖豆腐花吗？” “不是啦。” 我连忙摆手：“一个老板说让我这么穿去和他约会。” “那个老板真有眼光。” 见宿舍里其她女孩子还在睡觉，蒋雨晴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好漂亮……这个角色是蕾姆吧？” 我有些意外：“原来班长大人也知道这个？” “怎么可能不知道啊，我多多少少也是文学社的，和动漫社是友谊协会，那群宅男可是天天把蕾姆我老婆之类的话挂在嘴边的，相对的还有以前的楪祈，霞之丘诗羽，狂三，加藤惠什么的……太多了。” 说着，蒋雨晴又看向了我的眼睛：“蓝色的！” 我歪了歪头：“会很奇怪吗？” “不不不，我觉得超级漂亮的，真的。” 蒋雨晴羡慕道：“我要有你这么好的身材就好了……不对，不单单是身材，我要有小雪一半漂亮就好了……呜呜呜……我都嫉妒了。” 我伸出双手：“免费抱抱。” “呜呜呜……” 少女也不做作，直接将脑袋埋到了我的胸口：“开学军训的时候我都没发现小雪你有这么大……是不是这几个月偷偷长了？” 随后，胸口的少女又有些不解地抬起头：“诶？一股新衣服的味道……你没洗过吗？” “嗯，买回来之后来不及洗了，这个天气起码要晾一天一夜才能干，所以就直接穿了。” “好辛苦……” 少女有些心疼的样子：“你做这个兼职……那些男生不会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一般不会。” 我摇摇头：“我一般筛选老板挺严格的，可疑的单子不接，也不会去那些没人的地方。” “还是小心一些吧，现在男孩子很多都色色的，你这么漂亮更应该要注意安全。” 松开手，蒋雨晴指了指宿舍门口堆积的各种小零食：“实在不行我都说了，来帮我们卖东西吧，在学校里肯定不会有人敢乱来的。” “没单子我肯定帮忙。” 我走到自己的电脑桌旁，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好，随后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单肩包，开始收拾东西。 男生女生之间的差异，在“出门”这点上相当的明显。 现在科技很发达，基本上有一部手机就可以完成大多数的买卖交易，所以男孩子出门带个手机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再摸个钱包，里面装个身份证，往口袋里一放，轻松出门。 而女生就不一样，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穿着Cos服出门的女生，防晒霜、护肤品、化妆品这些必不可少，女生上洗手间也不像男生那样抖抖就完事了，女孩子上洗手间哪怕是小的都会用到卫生纸，所以纸巾也是绝对要带着的，如果是处于生理期的女生还要带一包卫生巾隔几个小时换一次，这么多东西是不可能全部塞口袋的，只能装包里。 “叮咚！” 我还在整理女生出门需要带的东西，手机便响起了花狸猫收到新消息的提示音。 是梁智明发来的： “昨晚看辉夜大小姐太晚了，一下子睡过头了，要不你到这边来再换衣服吧，我带你到我们这边的公园转转，请你吃个早餐，这里有很多洗手间的。” “小雪？你还在吗？” 看到这里，我心里的感受就是—— 可恶！请我吃早餐你早点说啊！我都吃过了！ “在的。” 犹豫了一下，我给对方回了消息： “那个……衣服我已经换好了，大约半小时后到你那边。” 末了，感觉这样回答好像不够萌的我又补了一个颜文字—— (ฅ´ω`ฅ) 第38章 No、038人格分裂 早晨八点多的大学校园，萦绕着一股奇怪的青春荷尔蒙气息。 有点朦胧，有点诡异，还有点……野蛮。 这是我穿着蕾姆Cos服走在校园林荫路上的时候，周围那些早起学生们的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直观感受。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套衣服露的地方并不多。 它只有胸口大兔子上面五分之一左右的地方，以及肩膀下面的部分手臂，还有裙子以下吊带袜以上大腿的绝对领域区是暴露的。 非要说的话，可能也就胸口上半部分稍微容易让一些年轻色批起反应，但相比那种吊带裙、公主裙什么的已经好太多了，这套女仆裙连肩膀锁骨都有脖子上的饰品挡着，总体更偏向于“华丽”而不是“色气”。 因为是星期天，可以在八九点醒过来并且走出宿舍的学生不多，这些学生大多数是晨练爱好者和吃货——饭堂一些美味可口的早点需要早起才能买得到。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将活动定在早晨的社团也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例如英语协会。 踩着女仆小皮鞋走在鹅卵石小路上的我，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此时正聚在一起、手捧英语书高声朗读的人群。 而且，并不是所有早起的人都是所谓的“好学生”。 在校门口附近，我看到好几队眼袋浮肿、面容憔悴的青年从学校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就是最近传得很火热的蕾姆小姐姐吗？那个小雪？” “哇靠，还真的就这么漂亮啊？我还以为是美图P的。” “这腿……爱了爱了。” “你小声点啊……” 直到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去老远，我依旧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闭听雪吧？软件2班的。” “什么听雪，那个字念昕，和欣赏的欣一个音，有没有文化的啊？” “哈哈哈……要不我们几个凑凑钱，以后去上网点她一起去？” “得了吧，现实租女友很贵的，你不如去租个游戏陪玩小姐姐，一小时才20块钱……” 香草市职业学校周围的网吧多得数不胜数。 而这些学生，就是刚从网吧通宵归来的“网瘾少年”。 大学生是目前仅剩的唯一还能享受“周末双休”的人群，每当到了星期六，即使宿舍里有电脑，他们也还是会前赴后继地约上所有的兄弟扑向网吧，从早上玩到晚上，再从晚上玩到天亮。 饿了就点外卖，晚上玩游戏腻了就到网吧楼下的烧烤摊点一桌烧烤，买上几瓶啤酒一起聊天吹牛，一直到天亮才会醉醺醺、神志不清地回学校睡觉。 “嗯……那个小木屋的制作进度得加快进程了，不能白拿别人的衣服。” 顶着周围普通上班族惊奇的目光，我走出了校园，来到了公交车站前。 “还有伪声和唱歌什么的也要练习一下，如果以后再遇上王磊那样的单子，用普通的少女音扮演御姐总感觉不太对劲……” 等车的时候，我拿出手机上网搜索起了“伪声教程”。 女生练习萝莉音其实挺简单的，只要不是天生女汉子音基本都能办得到，把声调提一下，说话的语气天真稚嫩一点就差不多了，这种萝莉音可以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处男，目前大多数直播平台的女生都在这么做。 虽说这种“伪音”、“萝莉气泡音”骗不过老手，但……谁在乎？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第一次接触直播、第一次接触女生的小男生。 00后老了，长大了，看多了伪音也懂了，成家立业了，渐渐不再关注直播，不再给伪音主播点赞打赏了，不还有10后顶上吗？ 就算10后也看腻了，等20后成熟，有了手机，他们第一次接触网络，接触直播，接触可爱的伪音女主播，又会“哇这个主播好可爱，打赏了”。 这种主播、陪玩赚的就是这类新用户的钱。 “萝莉的话……我想想。” 从包包里拿出一双昨天回来的时候随便在东方体育中心买的10块钱耳机，插上，我点开了手机上前几天就收藏并且下载好的《好想被钉宫辱骂啊》视频。 “变态！” 公交车站上，我试着学了一下视频上的语气。 不对，这个味不够冲。 “变态！” 嗯，这样感觉差不多，但就是声线好像还不是很稚嫩。 话说回来感觉稍微有点羞耻啊…… 我稍微环视了一圈周围同样在等车的、被我的声音和服装吸引过来，此时正瞪大了眼睛的几名普通上班族。 嘛，反正我就算不在这里练习伪音都会被围观，只要我足够淡定，尴尬的就是他们。 就当作是在打电话吧。 “你是变态吗？让女朋友穿女仆装去约会？” 我捏住了这副10块钱耳机并不存在的“录音装置”：“你们死宅都有这种恶趣味吗？” “像你这种就是变态！变态！大变态！知道吗？！” “你是笨蛋？我现在是在骂你没听懂吗？你在得意个什么劲啊？” 呜呜呜……为什么感觉还是好难为情啊。 可是伪声什么的在宿舍里更不能练，那群婆娘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当着她们的面练伪声我宁愿推掉几个订单跑到学校人烟稀少的小树林自说自话。 “……” 通过眼角的余光，我发现那些上班族有几个甚至已经拿出手机悄悄录起了视频。 得……又要炒作了是吧？ “变态。” “不用解释了，只会躲在手机后面扭得像个蛆虫一样的变态。” 不一会儿，伴随着“车辆进站，请扶稳坐好”的声音，我要等的公交车来了。 幸运的是，天火国的资本家并没有把星期天这最后一天的休息日砍掉，使得这一天的上班高峰期并没有太多的人出来坐公交，否则的话我可能就要考虑打出租车或者坐地铁了。 在梁智明的要求中，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参京区的一个叫“神滨森林公园”的地方。 参京区是香草市最北部的一个区，那里可以说是我最不熟悉的地方，不过“神滨森林公园”的“神滨”二字我熟。 神滨河，香草市最长的一条河，从南凪区的入海口一直贯穿整个水名区和参京区，并在工匠区形成一个巨大的岔道直入大东区深处。 不久前，“我”就是独自一个人爬到了中央区一座横跨神滨河的大桥上，然后从桥上跳了下去。 通过模糊的记忆，当时沉到河底的我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还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但是醒来之后无论我再怎么去回想也想不起来那个声音是什么了。 “今天有漫展活动吗？” “有吗？我没注意，最近加班弄得我想死。” “现在的女孩子发育越来越好了啊……” 上了公交车，我随便找了个位置站好，继续学习起了视频中的“萝莉语气”。 从我们学校去神滨森林公园，坐地铁的话需要转至少一趟车，并且地铁会绕很长一段距离，公交车则是有可以直达的路线，总时间和地铁差不多，所以我才选择了公交车。 重复循环了好几遍那个视频，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自己说话的情景，初略了解了一下二次元死宅都知道的“钉宫傲娇萝莉”声线，我退出了钉宫视频，在“搜索”栏里输入了“绿婆娘”三个字，点了搜索，按照播放数从高到低排序。 “请住手！你再敢这样的话，我就真生气了！哼。” “人家明明是可爱的小兔兔……” 嗯，这个是本国的萝莉音，也稍微学一下吧。 “……” 半小时后，因为看了太多“萝莉音”视频而头晕脑胀的我踩着女仆小皮鞋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 生活不易，小雪叹气。 在路边的一棵大榕树下做了个深呼吸，我再次拿出手机，点开了之前的那几个蕾姆鬼畜视频，反复听了好几遍将自己洗脑成“少女模式”才拿下耳机，关闭了视频软件。 “我已经到这边的公交车站了。” 在大榕树下，我以内八的标准女仆姿势站着，给“梁智明”发去了消息。 此时手机上所显示的时间，是早上的8点35分。 “那么早？你等等，我差不多还要五分钟。” 没一会儿，梁智明便给我发来了回复，并附带了一个“对不起”的表情。 “没关系。” 我连忙光速上网找了一个艾米莉亚的“你需要享受这个过程.jpg”表情包粘贴到聊天窗口，然后回复道：“那么小雪就在‘神滨森林公园’公交车站前的榕树下等智明哥哥了哦？” “嗯嗯，真的非常抱歉，我很快就到。”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REO菜月昴外套休闲裤休闲鞋的梁智明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啪嗒啪嗒。” 可能是感应到了出租车上引擎的震动，几枚熟透了的榕树果子从头顶的枝叶中滚落了下来，落在我面前不远的水泥地面上。 有的溅起一滩水渍，有的碎成了好几瓣，露出了里面鲜嫩的果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刚一下车，看到我，梁智明的眼神便在第一时间浮现出了一抹惊艳：“我来迟了，请女王大人责罚！” “小雪才不是智明哥哥的女王大人啦……” 我笑笑：“新衣服很精神哦！” 梁智明身上穿的，正是从零开始里面男主角穿越前的那套休闲服。 虽说都是Cos服，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真的有点耍赖。 因为这套衣服你说它是秋季休闲服也行，说是Cos服也行，这种款式的衣服可以随便穿出来而不会被当成异类围观，和蕾姆Coser站在一起的时候还可以是情侣装。 “谢……谢谢……” 梁智明被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才八点半，你……你先不用进入状态也可以的。” “嗯？” 我歪了歪头：“智明哥哥不喜欢吗？” “没有没有，不是不喜欢，我很喜欢你，只不过就是……” 梁智明避开了我的视线：“我的意思是……我才买了你从早上九点到晚上酒店的时间，你这样……我总感觉占了你的便宜。” 这家伙，我该说是太“直”呢，还是太死板呢？ “既然志明哥哥觉得占了小雪便宜……” 尽管内心已经在各种吐槽了，此时的我也还是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走到了这家伙的身边，主动揽过了他的手臂。 “那志明哥哥就请小雪吃个早餐怎么样？” 第39章 No、039约会也可以摸鱼 “看到那边那对情侣了吗？” “那是女仆装吗？颜色好仙，总感觉似乎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衣服。” “那个叫蕾姆，我侄子超喜欢看，最近听他们说好像是蕾姆外传出来了，我那个侄子就老缠着他爸买要手办，700多块钱一个，老贵了。” “小伙子有福气，呵呵。” “……” 装作小鸟依人的模样和梁智明一起走向不远处神滨森林公园售票点的时间里，周围议论我们的声音几乎是不绝于耳。 没办法，我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显眼了。 一身蓝，加白丝大长腿，大清早过来森林公园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奇怪主人派发的任务。 香草市作为天火国的超一线大城市，这里的人对于“二次元”、“Cosplay”之类的东西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尤其是五年前香草市政府将市里的女生校服改为和一些国产动漫里面女主差不多的水手短裙以后，大街上渐渐地多了不少穿着短裙过膝袜的女生，加上这几年国产动漫高速发展和资本的入驻，漫展二次元这些内容渐渐进入了大众视野、被人们所接受。 天火国虽然和我上辈子那个被誉为“炎黄”的国家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不过她们的发展和历史几乎一模一样，根据记忆和这几天上网了解到的资料，我了解到天火国这几年也渐渐进入了“低欲望”社会。 根据调查，这一届的年轻人普遍没有什么奋斗目标，不想买房，不想结婚，不想谈恋爱，得过且过。 星期六必须加班那就加班，每天晚上下班以后和星期天休息日谁也别想来吵我，睡懒觉、玩游戏、看动漫、看电影……饿了叫外卖，寂寞了开一把绝地求生四排和队友吹逼或者点杯奶茶一个人在出租屋打手游抽卡盼SSR，多快活。 大多数的时候，大家对于手游十连抽出金色的期待，要远远大于存钱买房子的盼望。 因为他们都知道后者如果没有富裕家庭支撑自己也没有什么奇遇的话基本上一辈子也不可能达成。 但是抽卡可以，因为概率对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任何人都有成为“欧皇”的可能。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动漫业得到了大力发展，因为看的人多了，漫展也是越办越赚钱。 一个普通的白色帽子3块钱，但是如果花几毛钱在这顶白色鸭舌帽前面印上“血小板”三个字，它就能卖到30块钱以上。 资本家发现死宅的钱好赚、暴利，由于低欲望社会死宅开始变多，蛋糕也越来越大，于是纷纷开始投资，各种大牌服装店、实体店也渐渐做起了Cos服的生意，比如之前的王磊家就是典型的例子。 就像梁智明身上的这套，普通服装店来进货，商品名“爆款秋装”，一件才50元，那些挂着“绝对领域二次元”店名的“二次元专营”店来进货，然后标注“菜月昴同款”“RE0从零开始正版Cos服”“和蕾姆贴贴”，然后卖200元一件，傻子都知道和哪家店签约。 “花狸猫”APP得以发展起来也是这个道理，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发现谈恋爱太累了，但是出于生物的本能又对爱情有需求怎么办呢？很简单，花一点钱，享受最贴心的男/女朋友服务。 反正你和另一半出去玩也要花钱，如果你是男生大概率这一天都是你买单，不如租一个不会发脾气、全程对你百依百顺给你最佳“恋爱体验”的女朋友。 你说租赁女友不可能成为老婆结婚？现在也没有多少男生可以打包票追了小半辈子的女生最后一定能白头偕老呀。 “早餐我们吃什么？” 带着我来到神滨森林公园入口附近，梁智明望着周围的早点店和各种流动摊点：“小雪你来选吧！” “嗯……” 我大致环视了一圈，随后转向了其中一家挂着“果果早点”招牌的小店：“那店家名好可爱，我们去那边吧？” 说实话，我现在并不是很饿。 在来之前，我已经在学校吃过早餐了。 两个包子一杯热牛奶，很标准的早餐搭配。 之所以让梁智明再请自己吃一次，除了撒娇让他“补偿”8点半提前开始当“租赁女友”所亏欠的30分钟，让他不至于那么内疚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吃过一次亏了。 我永远忘不了前天和王磊一起去公园玩，一整个下午都没东西吃饿的头晕眼花自己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 我不知道梁智明会不会和王磊一样是那种兴奋起来就忘记吃饭的性格，我也不想赌。 “果果早点？这名字确实有点可爱，就去那边吧！” 身边的少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随后看着我的脸：“话说，小雪你今天的声音和语气和之前稍微有些不太一样。” “诶？” 我好奇地歪了歪脑袋：“不一样吗？” “嗯，我看那些QQ群转发的消息，他们说你一边帮奶奶卖豆腐花一边模仿蕾姆的说话语气，这个真的感动到我了。” 梁智明盯着我戴着蓝色美瞳的眼睛：“是因为我之前说过喜欢蕾姆，你才……去练习的吗？” 怎么可能因为你啊！你是笨蛋吗？ 我练习，纯粹是因为这个角色喜欢的死宅比较多，练好了以后回头客多，可以早点还完贷款实现财务自由罢了。 “诶嘿嘿，当时就是没有什么事情做，所以才……” 一边在内心吐槽着，我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既不反对也没有赞同梁智明的话：“智明哥哥不喜欢我这个说话的语气吗？” “没有没有，你这样就可以了，不如说我超级喜欢的。” 梁智明连忙摆摆手：“你现在简直是神Cos了，不单单外貌像，身材像，衣服完美，连说话的声线和语气都快一模一样了，你保持这样就好，我超级喜欢的，你这……就跟打破了次元壁一样！很棒！” 这话稍微有点中二了…… “啊……不知不觉又说了奇怪的话，你不要介意。”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里有什么吃的。” 神滨森林公园售票点附近的这家“果果早点”，装扮得很是温馨，看店面应该有至少十年的历史了。 此时，这家摆着好几张小桌子小椅子的店前已经坐了两名顾客，是一对情侣，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和梁智明刚一走近，店门口穿着一身糕点师制服的服务员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拿了一张菜单走了过来，招呼我们在店外的两张小椅子上坐下：“现在除了牛肉包子还没熟以外上面这些都有的。” 由于椅子有些矮，坐下来的时候我还专门在脑海里强调了三遍—— 腿并拢，让裙子先落在椅子上，你今天没穿安全裤不能直接坐的。 “小雪，你点。” 仅仅只是扫了一眼菜单，梁智明便将其递给了我。 “啊……那就……” 我装作开心的样子对着菜单上看了一会儿：“2片奶香小米糕，一份虾饺，一杯豆浆……志明哥哥要什么？” 似乎很享受和我面对面坐着的样子，梁智明有些恍惚：“你帮我点吧。” “那……” 我继续看向了菜单：“两个灌汤包，两个烧卖，还有……啊对了！还有这个，芥菜瘦肉粥！” “在你们女生的心里男孩子都这么能吃的吗？” 目送着服务员回到店里，梁智明接过了菜单：“这个芥菜瘦肉粥8块钱，肯定很多的。” “早上吃好一些，今天一天才有精神。” 我十指交叉举到脸旁，笑道：“毕竟今天是智明哥哥和小雪约会的重要日子不是嘛？” 一般什么什么粥的，都需要现煮。 这会导致什么呢？ 会导致这个粥“上菜”很慢。 不单单如此，因为烫嘴，粥类不单上菜慢，吃得也慢，往往需要吹几下才能吃一口，等吃完一碗粥都已经过去快半小时了。 给梁智明点粥不为别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我想拖时间。 说白了，就是“上班摸鱼”。 让这家伙忙于喝热粥，我只需要在旁边笑着看着他吃就能混时间，岂不美哉？ “您的小米糕，虾饺，豆浆还有包子烧卖。” 不一会儿，服务员便将我们点的大多数早点都放了上来。 “芥菜粥还需要稍等一会儿。” 服务员回去以后，距离我们不远处的那对情侣也刚好吃完东西，起身离开。 “这家店不好吃，下次别带我来了。” “燕燕别生气嘛，这里不好吃我们下次换个地方……” “呵呵，意思是下次还要来这里？刚才你一直在盯着那个小妹妹看，别以为我不知道！” “……” 望了一眼走远的那对情侣，我拿过一双筷子，试着吃了一个虾饺。 “好吃！” 随后，我夹起了其中一个汤包，举到了梁智明的面前。 “啊——” “啊？哦哦。” 梁智明先是一愣，随后一口咬住了包子：“小雪……嗯嗯……你知道吗？刚才那对情侣让我……想起了王倩。” “诶？” 我放下筷子：“怎么了？” 在“现女友”面前谈“前女友”，梁智明同学你这个情商真的有点低了。 “我以前带她出来，每次想吃东西了我都问她吃什么，她每次都是说‘随便’，不管我怎么问都是‘随便’，然后无论我是请她吃火锅，还是麻辣烫、快餐、拉面，她都不满意，我刚开口她就很不耐烦的样子说不去，理由要么是想减肥，要么是太辣，或者就是怕长痘……但是我问她到底要吃什么就是只会说‘随便’。” 啃着汤包的梁智明一脸幸福的模样：“你知道吗？刚刚问你要吃什么早点的时候……我真的超级害怕你说‘随便’。” “小雪不会说随便的啦……” 我放下筷子，不动声色地用手拿起了边上的豆浆杯子：“约会可是一件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认真对待的大事呢。” “嗯，所以我才说被感动到了。” 吃完包子，梁智明沉默了一下，随后用筷子架起了另一个汤包：“王磊和王倩昨天晚上分手了。” 吃着早点的梁智明语气不知道是低落还是无奈。 “他……也跟我坦白了和王倩的事情，我昨晚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帮兄弟整出来的。” 第40章 No、040生活到处是陷阱（错别字加更） “王倩和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感觉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的感情……从小一起长大，她每次生日，各种节假日我都会送礼物，她想去玩，去逛街我都陪了，她一个电话，哪怕是我们宿舍正在打团我也马上下线去找她，结果到头来她和我说，我给不了她安全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神滨森林公园入口处的“果果早点”店门前，坐在小椅子上的梁智明不知为何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为了她，我每个月节衣缩食，上大学这么久没买过几件衣服，游戏也舍不得充钱……之前幸运召唤师，那个我喜欢的皮肤只要19块钱都忍着没买。” 啃着包子的梁智明以委屈的语气说道：“幸运召唤师是游戏里的活动。” “嗯嗯。” 我不动声色地用手又抓起了一个虾饺：“那个就是一直在喊着已经过气的游戏撸啊撸。” “所以小雪是最可爱的。” 梁智明笑了笑，随后语气又萎软了下来：“那天我连课都没去上，一个人在宿舍里，混混僵僵的，疯狂地用手机查失恋了怎么办，女孩子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男朋友，安全感是什么，搜着搜着不知道怎么就搜到了花狸猫的广告。” 真实。 我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双手捧着虾饺，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 现在的我们哪有什么隐私可言。 这个时代安装什么手机APP，都是一口气要光所有的权限，记录你的键盘输入，记录你的兴趣爱好，记录你的银行卡、支付宝余额。 上网搜感冒发烧了吃什么药好，立即推送各种网店淘宝店、保健品，搜和女朋友分手了怎么办，立即推荐仿真娃娃游戏陪玩租借女友。 如果牛顿能活到这个时候，我相信他的手机推送必定全是速效救心丸。 这种关于隐私的“窥视”夸张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有的手游会暗地里悄悄获取你的银行卡和支付宝信息，收集你在网上的发言记录，了解你是学生还是上班族，有多少钱，是不是手游发烧友，愿意为游戏付出多少，然后根据这些信息，修改你手游账号的出货率。 假如你支付宝余额有2万元，每个月工资6000元左右，那个手游知道你每个月发了工资会将1200元用在租房上，然后吃东西2000元，社交800元，还剩下2000元可以存起来，那么这个手游就会将你游戏账号出五星卡或者SSR的数学期望设置成大约需要1000~3000元才能抽出来。 或者，假设你想要买房子，心血来潮去了某某房地产交易中心，随手连接了那里的WIFI，你手机上的一些软件就会立即知道你进入了某某售楼部，还在那里呆了半个小时，你的手机号、姓名、工作、收入等等会被标上“想要买房的客户”这类备注，进入数据库，卖给本地的那些楼房销售员。 记得“我”之前也是因为隐私泄露才陷入了网贷坑。 看到同学有新手机，就去网上搜这些手机的型号，看到价钱觉得自己买不起了就想着分期，然而现实是哪怕分12期以自己一个月900的生活费也挤不出来钱来还，不甘心又以“怎么借钱”、“大学生怎么赚钱”之类乱七八糟的关键字搜了半天，最后网贷广告推送就来了。 网贷这玩意，水很深。 就像“我”第一个接触的那个网贷，它的广告上声称“符合国家标准”、“税率符合法律要求”、“立即放款”等等，实则里面是藏了不少套路的。 按照天火国的法律，民间贷款最高只保护15.4%的利率，也就是说超过15.4%的那部分利率在法律上是无效的——【借款人逾期后产生的利率不得超过保护上限，超出部分即使债务双方有约定也不受司法保护】 因此，正常情况下就算那些高利贷公司把你告到法院，你最多也只需要还清贷款和最高15.4%的利息，然而那些网贷公司不蠢，他们有无数种办法来规避这条法律。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网贷会在放款的时候“缺斤少两”，比如合同上规定“甲方闭昕雪向乙方某某某公司借100元，某年某月某日偿还，利率15%”，但是在给钱的时候，这个公司会以“服务费”、“手续费”之类的名义，以私人甚至“临时工”的身份给你打款70块钱，你实际只拿到70元，合同上却写的是100元，然后你还要按照这100元的15%来还利息，真正的利率早已超过15%。 这就是一些网贷公司的套路之一，通过各种漏洞让这种不合法的“高利贷”变得合法，到时候哪怕这些穷学生真有那个时间和本事闹到法院也很难判。 其次，在还钱的时候，这些公司的软件和还款账号往往还会出现各种“故障”，让你就算有钱也还不上，后台软件一个劲未响应、收款失败。 当时“我”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拆东墙补西墙，就是单纯地希望借钱借一次买了手机就赶紧还钱，哪怕每天啃馒头也要把钱还了，然而借钱的那个公司不允许，不是系统错误就是维护中，眼看着就要逾期了，网贷公司那些客服就打过来了—— “我们公司的服务器出了问题，今天暂时关闭，你的个人账户打不进钱的。” “你这个款过了今天就逾期了，逾期可是违约的，这个我们可以上法院告你的，还会有巨额的违约金。” “要不你去找一下我们的合作公司，他们能连接我们公司的内网，就算是维护期也能还钱。” 从小就在农村长大，没有多少朋友，家庭离异，妈妈常年在外打工，一直和奶奶在过日子的闭昕雪哪里懂得那么多套路，她一个小女孩，听到这里当然是慌了，因为担心逾期会被“告”，她只能选择和所谓的“合作公司”借钱，让那个公司临时帮忙还钱。 就这样，我，闭昕雪，就又欠了另一个网贷公司的高利贷，然后这个网贷公司到了还款期又还不上，渐渐地拆东墙补西墙，原本几千元买一部手机，仅用几个月，就欠了各种网贷公司近两万元，直接翻了近三倍。 这是一条完整的黑色产业链。 就算是我，一个什么背景公司都没有的普通人都能通过贴吧和搜索引擎搜出王磊的癖好，一个几百上千人的公司合作写出来的APP，顺手“套”一下你的隐私，不困难吧？ 把你的隐私套了拿去卖，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一环扣一环，全都是套路。 小桌子上啃完了最后一个虾饺的我，继续以优雅的淑女姿势拿过了旁边稍微冷下来一些的小米糕。 嗯……这家伙没有发现我自从用筷子给他夹了包子后就再也没用那双筷子吃东西了。 “当时我就在想，这上面那么多女孩子，肯定都是演的，我得找最真实的那个。” 并没有察觉到我内心已经顺着“隐私”这个问题想了一大堆事情的梁智明，依旧在宣泄一般倾诉着自己这几天的经历—— “然后我就将里面所有的签约用户信用分从低到高排序，最后就……看到了你。” 大概是受了我“手抓食物”的影响，吃完了包子的少年也伸出手拿过了边上的一个烧卖。 “我那时候还在想，这个妹子明明这么漂亮，为什么信用分是负的，和哪个老板吵架了吗？” 所以你就是这么找到我的对吗？ 因为我那时候跳河昏迷住院了三天，系统自动拒绝了好几个租赁单子，信用分被扣到了负数，所以才排在最后面？ 哭笑不得地在心里想着，我拿起筷子，夹起了剩下的那个烧卖，笑着递到了少年的嘴边。 “我和你说这些……你不会讨厌吧？” 梁智明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张开了嘴。 “不会哦。” 我摇了摇头，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将烧卖小心地放进少年的嘴里：“志明哥哥能和小雪说这些，小雪很开心。” 继续说，没事。 等下还有一份热粥，喝完再逼逼叨叨几句话估计就一个小时过去了，这么摸鱼就能赚50块钱我反正很乐意，这比饿肚子陪富二代公子爷满公园跑、忍着3D眩晕症陪网瘾少年打游戏和陪老板上蹿下跳打排球轻松多了。 “你喜欢就好，我前女友总是说我废话太多，平时我都是跟在她身后提包什么都不敢说的。” 很是享受地一口咬住了我夹过去的烧卖，梁智明感慨道：“昨晚王磊和我坦白的时候我还很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宁愿被我骂也要用这样的方式逼着我和王倩分手，回到宿舍和舍友打游戏的时候我突然就想通了，我发现我不用饿肚子了，我可以随便买零食，随便买点卡充值游戏，随便和宿舍的兄弟们一起玩了。” “我发现我以前就是活该，我那时候就想着……再怎么样王倩都是我女朋友，周围那么多同学朋友都没有女朋友，就我有，她一个女孩子哪怕再任性我让着点就行了，爸妈也知道我们的关系，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我当时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王倩不开心了闹分手，那样的话爸妈那边也不好说，直到王倩真的和我分了手，我一个人过了几天之后才明白……好像没女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没有王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人嘴笨，不太会说话。” 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梁智明说着说着就朝我投来了一个求饶的目光：“小雪你别往心里去。” 我连连摆手：“不会啦……” 大哥，你是老板啊，在服务期内肯定是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收了钱的，哪敢有什么意见啊…… “啊哈哈，也是，小雪这么善良，是我多心了。” 梁智明挠了挠头：“你会觉得我蠢吗？我是指对女朋友这件事。” 嗯，蠢，很蠢。 我强忍着吐槽这家伙的冲动：“不会哦，之前小雪也说了，智明哥哥是个很温柔的人，对女孩子温柔，对这个世界也很温柔。” 万能的亚撒西啊，给我力量吧…… “是嘛。” 梁智明很是开心：“小雪你真好，长得又漂亮又可爱，心还那么善良。” “谢……谢谢！” 我尽量摆出“娇羞”的表情，双腿以内八字并拢，双手放到大腿上，头部略微低下，整一个乖乖女的模样：“智明哥哥可以把小雪当成倾述的对象没关系哦！” 王磊同学，我悟了。 此时的我，回想起了之前那个“鸿门宴”上王磊坐到自己身边一顿逼逼的情景。 我总算明白那时候他说梁智明有些“舔”具体是什么意思了。 我有预感，今天梁智明这单……或许将成为我注册租赁女友至今最轻松的一单。 第41章 No、041老螺丝批了 晚上九点半，身上还穿着蕾姆Cos服的我回到了香草职业技术学校。 宿舍里，我的五名舍友奇迹般全都在场，甚至还多了两个——她们应该都是别的宿舍过来购买小零食小吃的，我在门口看到了货架和各种零食包装。 “小雪！” 正在宿舍里充当“服务员”的蒋雨晴一看到我，脸上是又惊又喜：“哇你还真的穿着这身衣服穿了一天？不热吗？” “没有，外面挺凉快的。” 我走进宿舍，和门口的两名女生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啊……你就那个……之前男生们在QQ群疯狂转发的小雪？” 一名女生手里抱着两包“亲嘴烧”，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好漂亮……” 和她一起过来的另一名女生则是有些懵：“什么QQ群？” “一些动漫群。” 说话的女生似乎并不是很想解释的样子，有些害羞地转过身，又从货架上拿了两包“小馒头”：“一起多少钱？” 蒋雨晴笑道：“三块钱。” “那我这里呢？” “你的……二，五，六……一共9块钱。” “小雪，我可不可以问一下……” 在旁边的二维码用手机“滴”了一声后，买了两包亲嘴烧的女生凑到了我的身边：“租你的那些男生……是不是都和那些喜欢动漫的死宅一样恶心？就是……让你喊他们欧尼酱，让你喊主人什么的，有这种吗？” “没有吧……” 我笑笑：“我大多数情况都是去当垃圾桶和工具人，听他们抱怨生活抱怨社会，还有帮忙凑人数打球，帮忙发传单什么的。” 喊欧尼酱是有，比如今天，虽然没有那么肉麻。 “不会吧？” 那名女生盯着我的胸口：“那些男生租你只为了找你倾述抱怨？这么魔幻？” 嗯，就是这么魔幻。 我点了点头。 今天和梁智明一起到神滨森林公园转了一圈，试玩了各种娱乐项目，什么走玻璃桥、高山缆车甚至云霄飞车都上了，下午又是水族馆看企鹅又是动物园看老虎，几乎全程都是梁智明一个人逼逼叨叨个没完。 说一直以来自己因为王倩多么多么苦，付出了多少多少，老师同学舍友又因为他们的事情怎么怎么看不起他云云。 至于我，自然就是在旁边安慰或者卖萌转移他的注意力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搞得我也想租你了，100块钱两个小时，嘿嘿，我们都是女生，那到时候我可不可以对你……” 这名女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旁边那个和她一起来的女孩子打断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丢人了。” 拉过这名女生的手腕，说话的女生有些嫌弃地走出了宿舍：“难道我还满足不了你吗？居然想搞外遇？今晚到我床上来，我们促膝长谈……” “啊这……” 正在旁边整理货物的张琪一脸茫然地目送两名女生离开：“那两个怎么橘里橘气的。” “正常，像我们剑网三很多情缘都是女女。” 蒋雨晴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我都快被那帮老寡妇搞弯了。” 我环视了一圈已经被改造成杂货店的宿舍入口，来到自己的电脑桌前开始脱假毛：“你们这样弄，舍管阿姨不说的吗？” “她吃回扣的，说啥？” 管理小卖部财务的周梦雅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睡衣，以胸贴着床单的姿势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玩着笔记本电脑，两只雪白的小脚丫不断晃动：“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能算是问题。” “对啊，现在我们是万事俱备，只差小雪了。” 看到我要脱假发，蒋雨晴连忙挨了上来：“等等！让我拍个照！” “啊？” 我不解：“你要做什么？” “和小雪合影啊！” 少女拿出手机，站到了我的身边，比了几个剪刀手。 “小雪，笑一个！” “对就是这样，先别动！” “咔擦，咔擦。” “嗯，不愧是香职第一校花，不开美颜也那么可爱，这下我可以拿去应付那些男生们了。” 将照片保存好，蒋雨晴一脸幸福的模样：“谁再瞎了眼和我表白，我就把这照片发过去，说这是我女朋友。” 我满脸黑线：“我又要被当作挡箭牌使了吗？” “放心啦，那些男生有自知之明的。” 不，我担心的是你这么弄，到时候被你拒绝的男生到花狸猫上把我租了，再约你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里面的关系。 “话说小蕊怎么这么沉默？” 脱掉了假发，我看向了一边陈晓蕊的床：“小蕊？” 此时头上的少女正闷闷不乐地缩在小被子里，跟个卷心菜似的，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中。 “还不是老样子。” 蒋雨晴耸耸肩：“我之前就劝过她，这种男朋友还是分了得了，他们明显三观不合。” “小蕊？” 翻开带回来的小包包，从里面拿出今天吃剩下的一块奶油蛋糕，我爬上陈晓蕊床边的小楼梯，换上了女仆的语气：“大小姐，请问您今晚是要先吃蛋糕呢？还是……先吃我？” “噗……” 床上的少女翻了个身，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小雪你这是要闹哪样？” “蛋糕。” 我爬到了床上，以鸭子坐的姿势坐了下来，把蛋糕递到了陈晓蕊的面前：“要吃嘛？” “啊……” 陈晓蕊有些犹豫的样子：“可是我最近打算减肥了。” 我歪了歪脑袋：“那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操场锻炼身体。” “别别别，你别对我卖萌……” 陈晓蕊连连摆手：“哦我的上帝，小雪你这是职业病犯了，我不是男人，不要对我用那一套，不管用的。” “诶？” “好了好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吃就是了，快下去，在外面转一圈了全是臭男人的味道还爬我床上！” “嘤嘤嘤。” “嘤嘤嘤什么鬼啊！我不是弯的，要卖萌你对雨晴卖去！” “明明之前已经在全班面前公布了关系的，嘤嘤嘤……我这是又失恋了吗？” “好家伙这还怪上我了！还有你说嘤嘤嘤的时候能不能加点感情，你这叫捧读知道吗？” “……” 成功将小蛋糕递给陈晓蕊的我从她的小床上跳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沿着楼梯下床。 我们宿舍现在的布局是这样的——进了宿舍门后，右手边最靠近门的那张床上睡着矮个子女孩张琪，右手边中间则是我的位置，陈晓蕊的床位在最后，靠近卫生间。 至于左手边……电子商务的班长蒋雨晴和我一样睡在床位的正中间，陈晓蕊的“死对头”宋慧杰则是和她对应，挨着蒋雨晴的床位靠近卫生间，剩下的那张靠近门窗的床便是宿舍“财务大臣”周梦雅的“雅座”，这个女孩很神奇，为人非常的理性，对数字也很敏感，有股浓浓的理工男味道。 因为床和床之间的矮小挡板有很大的空隙，所以我可以轻松从陈晓蕊的床那边过来。 相对的……因为没有挡板，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陈晓蕊是头对着头的，生活风气有些糟糕的她偶尔会漏不少私人用品过来，比如洗好晾干的小短裤，小裙子内衣袜子什么的。 所以，“刚从外面回来就随随便便爬上陈晓蕊的床”，也算是我对她的一个小小报复。 “小雪你还要出去锻炼身体吗？” 看到我还真的把女仆小裙子和白丝吊带袜脱了下来，在小床上吃着蛋糕的陈晓蕊有些担心的样子：“现在都快十点了啊？” “随便跑跑跳跳就回来。” 当着这些女生的面换上运动服运动鞋，我将蕾姆Cos服拿到了洗手池，放进了自己的桶里，随后加了点洗衣液，加满水。 这样泡一会儿，运动回来就可以洗了。 “先走了。” “……” 晚上的校园运动场相比白天的人要多很多。 而且，不知为何，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还能依稀看到许多星星。 “几点了？” “九点五十多，来，我们再跑一圈。” 和前几天一样做好了热身运动，几分钟后我加入到了这些夜跑的学生群当中。 “想好了吗？” 让我有些没有想到的是，昨天把武术社招新表硬塞给我的那名男生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凭借着男生身体的爆发力很快便跑到了我的身边，和我并排跑到了一起：“要不要加入我们武术社？” “你还真是……” 我有些无奈，尽量保持着平稳的呼吸说道：“加社团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暂时没钱。” “我知道，你最近在做那个什么租赁女友赚钱，我有至少五个QQ群都转了你的蕾姆Cos照。” 男生表情平淡道：“我可以和社长通融一下，现在已经过了社团招新日，新生不走正规程序不交社费也可以进来的。” “不是……” 我转过头，看着这名比自己高了差不多半个头的男生：“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我加社团？” 男生沉默了一下：“用客套话来说就是我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发现你锻炼身体的方式很不规范，想给你一些正确的指导意见，你来武术社的话会有很多有经验的前辈指导。” “意思是还有不客套的原因？” “有的，不客套的说就是我作为一个螺丝批，想看你穿着短衣短裤散打服和大家一起跑步锻炼的样子，然后看看以后能不能凭借散打部长的头衔和你进一步拉近关系，所以才这么千方百计想要骗你进社。” “你还挺诚实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强硬转了个话题：“学长怎么称呼？” “鹿天刑，梅花鹿的鹿，鹿目圆的鹿。” 可能是知道我今晚也做不出选择，男生很机智地没有再提社团的事情：“你呢？什么小雪？” “姬小雪……啊不对，闭昕雪。” “挺好听的，不过我觉得鹿昕雪可能更好听。” “把你这句话录下来发到微博上我至少能涨1000个拳师粉。” 白了这家伙一眼，见锻炼的差不多了，我将速度放慢了下来，到运动场边的长椅上揉了揉双腿。 “你要回去了？” 自称鹿天刑的那名男生跟了过来。 “干嘛？” 我一边揉着双腿一边挑衅地说道：“既然知道我在租赁女友软件兼职，你难不成还对我这种天天扮演别人男朋友的绿茶少女感兴趣？” “有啊，我就当你去练技术了。” “我……” 我被呛得哑口无言，只能从口袋里摸出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以缓解尴尬：“好吧你赢了，但是我暂时还是没有加社团的打算，也没有兴趣真正当谁的女朋友，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没关系，我这也不是表白。” 男生耸耸肩：“什么时候想加社团的随时来找我，我是医学院护理专业1班的，医学院就在你们计算机学院对面。” “哦谢谢。” 将擦汗的毛巾放回口袋，我从这名男生的身边走了过去。 “等我哪天生病了一定找你蹭感冒药。” 第42章 No、042女生宿舍日常 经过各种“炒作”，花狸猫上预约我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几乎是每隔一两个小时点开软件都能收到新的预约信息。 不过，可能因为大家都要上班都要上课的原因，星期一上午的预约是最少的。 在一个星期中，除了星期六星期天外，我们计算机软件2班的星期一上午、星期四、星期五下午都没课。 其它时间，就像星期二下午，虽然第一大节没课，但我总不能把12点到下午3点半也设置成“空闲时间”用来接单，先不说午休吃午饭的问题，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客户约的地方很远，像之前梁智明的那个神滨森林公园什么的，光是一来一回就一个多小时了，完全没有租的必要。 “小雪你今天还要去陪老板吗？” 星期一的早晨，宿舍里正吃着我帮带回来早餐的陈晓蕊一脸的好奇：“这回你的老板又有什么特殊癖好？萝莉控？还是……唔唔，御姐控？” “你懂得挺多的嘛。” 坐在电脑桌上用尺子测量好长度，将之前买回来的竹签小心翼翼地剪成同样规格的我随口说道：“今天早上不打算接单了，好多都是凑热闹的。” 把处理好的竹签排列好，我开始用强力胶将它们粘起来。 木屋的主体、屋顶、小门，还有旁边的栅栏、风车、树墩…… 就像我说的，星期一早晨的单子，都不太行。 五个预约单中就有两个是问有没有“特殊服务”的，这种我直接拒了，还有两个年龄超过了30岁，并且一个在网上找不到任何痕迹，使用的QQ也是等级只有一个月亮QQ空间一个说说一篇日志都没有的新号，另一个经常在贴吧和别人对喷，性格相当的暴躁，这两人的预约单我也都在深思熟虑后拒绝了。 我不愿意拿自己的贞洁甚至是生命安全去赚钱，任何隐患和危险我都希望直接扼杀在摇篮当中，永远也不要出现在自己身上。 至于那五个预约单中剩下的那个自称“主播”的老板，我查了一下，那家伙确实是个主播，30多万粉丝，在那个直播平台挺出名的，提出要去举行烧烤大会的地方也是非常正规的大公园，到时候还可以免费蹭吃蹭喝蹭烧烤，原本我确实是想接这个单子的，不过最后我还是在给对方发了一条“非常对不起小雪早上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之后拒绝了。 而那个所谓“很重要的事情”，便是指我现在手上的手工活。 自从那天跑了一趟超市，把竹签什么的买回来后，宿舍里我几乎是一闲下来就在做这东西。 “所以小雪你今天是打算帮我们卖东西了嘛！” 刚好洗完脸刷完牙的蒋雨晴走了过来：“小屋子要拼完了？” “嗯。” 我用雪白的小手将之前拼好粘好的墙体拼起来，盖上小木屋的屋顶。 “你这个东西是要送给谁？” 蒋雨晴在我的身边蹲了下来：“我看你好像每天回来都在弄，打算送给男朋友？” “怎么可能啊。” 我随口说道：“你觉得会有男生喜欢我这种到处招蜂引蝶的绿茶少女吗？” “那可未必哦？” 蒋雨晴露出了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小雪我跟你说，我物流那边就认识一个妹子，她好像也是做这个的，她就有男朋友。” “做租赁女友？” “不是，她是做陪玩的，我听说她男朋友好像还特好这口。” “啊？” 张琪也在这时洗完头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桌旁，拿起了小梳子：“雨晴你说的是哪个物流？” “物流管理1班那个啊，琪琪你忘啦？之前在超市旁边，我们一起买过鸡爪的。” “哦哦！是那个啊，天啊，她有男朋友的吗？” 张琪一脸的惊讶：“她那个性格……我都惊到了，一口气买了27块钱的鸡爪，加了两大勺辣椒进去，当时那个商店老板问她妹子你一个人吃？她那语气，简直了！” “就是她就是她！是不是感觉超级凶悍超级女汉子？别人在陪玩平台上叫什么兔兔，一口萝莉音，B站还有一些大主播点她的视频，那个声音跟我们当时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你知道吗？” 蒋雨晴手舞足蹈道：“关键是别人还有男朋友！那个男朋友还支持她做陪玩，所以我就感觉小雪这个职业男朋友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陪玩和……租赁女友稍微有些不太一样的啦。” 边上的我有些尴尬：“租赁女友有时候需要和老板牵手的。” “那会不会被亲？” “这个倒不会。” 我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没几个男人会想看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牵手吧？” “我说的那个物流管理的兔兔，陪玩的时候还当着男朋友的面叫老板老公宝贝呢！” 蒋雨晴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样子：“她自己和我说的，有一次她电脑坏了送去修，然后有人点了她，她就想去外面的网吧接单，毕竟一单一小时20块钱，网费是4块钱一小时，算下来还有得赚，然后她男朋友不放心她一个人去网吧就跟着，两人开的情侣包厢你知道吗？那个男的就坐在旁边打游戏，听自己的女朋友在麦克风里喊别的男人老公，宝贝……” “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说，在这件事情当中她的男朋友并没有损失什么。” 正在换着袜子的周梦雅语出惊人：“就像我们不可能知道未来和自己结婚的那个男人以前到底和多少女人说过甜言蜜语一样，纠结这些事情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女方还赚到了钱，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如果以后我有男朋友，他喊别的女人老公宝贝就能拿钱，那么我肯定第一个带他去女人最多的地方。” “周梦雅你这个怪胎别说话……” “喂，我说你们还在聊啊，准备都要迟到了。” 已经换好了出门衣服的宋慧杰拿过了一本《经济学》，扫了我和陈晓蕊一眼：“走吧，她们俩吃过早饭了，我们可还没吃，等下时间不够我可不想拿着早餐去教室。” “哦哦，都这个点了。” 看了一眼手机，蒋雨晴转向了我，大眼睛里满是星星：“所以小雪不考虑找个男朋友？” “不了不了，那伤身体。” 我将房子和庄园拼好，大概整理了一下接下来准备用于制作礼物盒子的彩色纸，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到旁边的架子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蕊，吃完了吗？” “等会儿，我化个妆。” 手忙脚乱地擦掉了嘴上的油渍，陈晓蕊跑到洗手间冲洗了一下，随后拿着化妆品坐到了镜子前：“小雪你那套女仆衣服还没干，今天打算穿什么衣服卖东西呀？” 我有些哭笑不得：“穿普通点不行吗？” “雨晴不是说你是我们宿舍的王牌吗？肯定要穿好看点，要不然吸引不了宿舍那边的猪头男生。” 化着妆的陈晓蕊略一思索：“对了小雪，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攻略一下我那个男朋友，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木头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顺便试试他会不会出轨绿了我。” “哈？” 正给自己扎小马尾的我转过头：“小蕊你是被周梦雅传染了还是被那个物流管理的妹子洗脑了？” “啊哈哈……当我没说。”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离谱了，陈晓蕊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是……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到网上发了个帖子，然后底下的人都说我对男朋友太严格了，说我不理解男生，说女人怎么能跟游戏比什么的，我就特别不明白，小雪你接触了那么多老板，你评评理，这件事情真的是我错了吗？我不该打扰男生玩游戏吗？” 我想了想：“你的男朋友……为你花过钱吗？” “经常会帮我买化妆品，请我吃饭什么的。” “那你可以把男朋友想象成老板，我的价格现在是50块钱一小时，你就按这个价钱来，他帮你买化妆品400元就当他买了你8个小时，你试试用对老板的态度对男朋友，坚持8个小时看看。” “好像……有点道理哦？” 说着，陈晓蕊突然跳了起来：“不对，我干嘛非得那么麻烦，小雪你的那个租赁女友还缺人吗？我想在上面注册一个号赚钱可以吗？” “你确定？” 我想了下：“那个平台的白金签约有一定要求，你去的话……我建议试试普通的黄金约，那个比较自由，也没有强制每个月必须接单多少的限制，不过就是可能一小时只有二三十块钱这样。” “没关系，钱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想试试别的男生是不是都和我那个木头男朋友一样。” “这种事情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吧，要不然到时候你的庆哥该哭了。” 我换好了衣服裙子，穿好鞋子随便拿了一本早读用的书放进小书包：“你别信周梦雅乱吹，大多数男生都会介意女朋友做这种的。”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先去教室吧。” …… “闭昕雪同学，和老师出来一下。” 尽管今天星期一我们班一整个早上都没有课，不过例行的早读还是要去的。 我没想到的是，到了教室之后，早已等候在这里的辅导员直接把我叫了出去。 “之前星期五老师有事情没能过来，不好意思。” 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辅导员向我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一名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这位是心理医生，来自香草市民族医院的陆黎光，陆医生。” 我点了点头：“陆医生好。” “等下的早读课闭昕雪你先不用上了，和陆医生做个心理辅导和小测试。” 辅导员拍了拍我的肩膀。 “很简单的小测试，主要是测抑郁症这些，别太紧张，陆医生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第43章 No、043阿倪蛋糕店 一整个早读的时间，我都按照辅导员的要求在教室旁边的办公室里和那个陆医生做着心理辅导。 “你最近会感到比较孤独，或者是莫名地悲伤吗？” “没有，妈妈和奶奶对我都超级好的，宿舍的女孩子也很可爱，我觉得挺幸福。” “嗯？可是根据我们这边了解到的资料，你之前似乎对自己的生活水平这一块有比较……一定程度的不满，但是你现在的眼睛告诉我，你并没有在说谎。” “这几天我确实过得很充实。” “……” 当下课铃声响起，和陆医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神相比进去的时候要迷茫不少。 “这孩子的情况比较罕见，也有可能是经历过死亡威胁后大脑出现了一定的应激反应……” 走廊上，陆医生找到了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的辅导员。 “她现在应该是没有太大的心理问题了，抑郁症测试也通过了。” “如果实在担心的话，最好这几个月加强一下和孩子的交流，多多引导她，或者三个月后再做一次针对性的心理辅导。” “哦好好好好……谢谢医生。” “不客气。” 目送着医生离开，辅导员走到了我的身边：“闭昕雪同学，可以和老师加个微信吗？” 我拿出了手机：“可以的。” 高宇，香草职业学院信息工程学院的辅导员，身高1米8左右，戴着一副眼镜，瘦瘦高高的样子。 这名辅导员有个外号叫“蛋糕”，是男生那边开学第一天就起的，而且当天这个外号便被几乎整个信息工程学院的男生们接受了，原因无它，仅仅是他的外表和“英雄联盟”这款游戏中一个名为“阿倪蛋糕店”的主播非常相像。 那帮男生还给辅导员整出了他的专属名言： “你这个学生怎么是个假的？”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管理哪个专业不重要，都是放养。” 姓高，平时说话也是不紧不慢的，长得和别人主播又像，气质还足，高宇辅导员很快便成为了班上男生们的偶像。 值得一提的是，电子商务也属于信息工程学院的专业，宿舍里的蒋雨晴张琪她们辅导员也是高宇。 “话说你最近在做那个陪玩的兼职……辛苦吗？” 用手机扫了一下我的二维码，把我添加为好友后，辅导员略一思索：“你的家庭情况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如果实在是想要勤工俭学，老师这边可以向学校申请一下，学校图书馆那边最近缺几个图书管理员，每天晚上7点到10点，一个月大概300元左右。” 每天3小时，一个月90小时，300元？ 时薪……3块钱？ “啊……谢谢老师，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钱啦，就是想多认识一些人，多和外面的世界接触，变得开朗一些。” 听到这里，我连忙说道：“而且我们宿舍最近也在弄那个小卖部，图书管理员之类的工作可能抽不出时间……” 其实小卖部相对来说月收入也不算高，不过它胜在轻松，而且自由。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我已经初步了解了蒋雨晴她们那个小卖部基本的运作模式。 简单来说，就是“赚熟人的钱”。 相对于男生那边，女生宿舍之间串门的现象很普遍，同专业的往往会互相串门嬉戏打闹，交流化妆美容心得，或者互相讨论哪里又开了什么新商店改天要不要一起去吃之类的，不同专业的偶尔也会因为混合宿舍什么的认识，然后就玩到了一起。 非要说的话就是女生这边“表面朋友”、“表面闺蜜”非常非常多，而且心机挺深的，男生就不一样，男生那里我记得彼此之间喜欢就是喜欢，和谁合不来我也不会强行去找他的事情，互不干扰最好，实在不爽了就打一架，很少有隔夜仇。 在这样的环境下，在女生宿舍开小卖部会使得小卖部的名声几乎是一瞬间就传出去了，大量懒得跑下楼的女生往往会选择跑来我们宿舍购买零食饮料。 平时有空闲时间的话，蒋雨晴会把商品装到可以拆卸的小推车上，然后带着货架下楼，把小卖部开到宿舍楼底。如果实在太忙，她们就直接将那些零食和收款码一起摆到宿舍门口，谁想买什么自己进宿舍挑选，选好了扫码付款就行，反正基本都认识。 我已经可以预见，这种商业模式到后期估计会发展成一种“躺着赚钱”的买卖。 每天宿舍只需要开着门就好，买什么自己拿，我们连服务员都不用做，躺着等收钱就行。 “也是，多接触点人是好的，你们那个小卖部我听蒋雨晴同学说收入还行。” 辅导员若有所思：“你有老师的电话吧？” “有的。” “那就先这样，既然没什么事情了，学业上也要努力哦，你妈妈赚钱养家很不容易，等将来你毕业了，找一份好点的工作，让妈妈轻松一些，也算是报答她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了。” “嗯，老师我会努力的。” “去吧。” “老师再见！” 告别了辅导员，我走向了教室门口已经等了好几分钟的陈晓蕊：“久等了！” “小雪，刚才早读我研究了一下那个花狸猫。” 看到我过来，陈晓蕊一把将我拉到了怀里，神秘兮兮地拿出手机：“帮我看一下这个，是直接在上面签约吗？” “你还真的要做这个啊？” 我一个头两个大，扫了一眼陈晓蕊手机屏幕上的合同界面：“对，就是这个，这是黄金约。” 相对于白金签约，花狸猫的黄金约要自由、轻松很多。 在花狸猫上，想要拿到白金签约是需要经过一定考核和审查的。 这个考核有点类似考驾照，简单来说就是对你进行简单的“培训”，然后让你在网上答题，答题的分数必须要在90以上。 虽说是“培训”，但其实只要是情商高一点、三观正一点的女生，就算不参加培训，在后面的答题中拿到90分也并不困难。 只要你不仇男，不乱打拳，选项不要老选那些作死的基本就OK。 比如这种—— “有大老板租下了你的一天，其中包括了晚饭时间。在吃饭的时候，作为租赁女友，你应该如何表现自己？” A.老板请客，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是什么贵点什么 B.吃饭的时候保持基本的礼仪和修养，并在餐后对老板表示感谢 C.建议老板不要吃饭，直接吃我 D.给亲朋好友打电话，约他们一起过来吃饭，人多热闹 类似这样的题目，大概有50道，全部都是选择题，拿90分并不难。 这个白金签约真正难的地方在于后面的“审查”。 审查外貌，审查身材，审查声音。 我记得当时签约的时候，花狸猫的工作人员专门发来了视频邀请，让我关掉了手机自带的美颜功能，让我站远一些看身高什么的，还让我试唱了好几首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长得不漂亮、身材太糟糕或者声音不好听的女生是过不了这个“审查”的，只能拿到最高黄金的签约。 直白点来说就是……这个白金签约看脸。 长得不漂亮，不签。 “那就是说我在这上面签字就行了？” 教室外的陈晓蕊指着手机上的电子合同：“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坑吧？” “黄金约不会，黄金约这个只是声明，说你是公司的临时工，然后他们会帮你纳税之类的。” 我犹豫了一下：“小蕊你真的要做这个啊？” 花狸猫的黄金签约没有300元鼓励金，而且推荐机会也很少，基本上就是放养，有没有老板点都是随缘。 陈晓蕊的条件……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长得不算漂亮，顶多因为是女孩子，稍微可以用“可爱”一词来形容，她的脸圆圆的，看起来肉嘟嘟的，声音也只是很普通的少女音。 并且，陈晓蕊的微胖身材让她无法像我一样可以穿什么JK水手服女仆装出去钓“二次元废宅”，她的体型很尴尬，不苗条，腿也不细，但是也不至于胖到夸张，如果陈晓蕊的性格是那种很活泼很开朗，什么梗都知道，几乎不会生气，每天像个小鹿一般喜欢蹦蹦跳跳的开心果，那么她就算身材不好穿着可爱的衣服小裙子出去，男生们应该也很容易会被这种活跃性格所感染，从而认为这种女孩胖胖的肉肉的很可爱。 但是很可惜，陈晓蕊不是这种性格。 目前为止，我暂时没在小蕊的身上发现什么容易吸引男生的闪光点，并且……她对男生玩游戏还有偏见。 在这种情况下，我感觉她去做租赁女友会很被动。 “我想试试，体验一下小雪你的辛苦。” “你的男朋友不要啦？”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这种事情我感觉还是问一下男朋友的意见吧……假如你还在乎他的话。” “呃……” 可能是也觉得有男朋友自己去做这个有些不妥，陈晓蕊在思考了一会儿后退出了签约画面：“好吧，我去问问阿庆，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说完，少女牵过了我的手：“小雪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 我有些别扭：“我去不合适吧？这应该是你们的私事。” “可是我觉得小雪你和那么多老板交往过，口才应该更好。” 陈晓蕊委屈道：“去嘛，回来我请你吃午饭怎么样？” “那好吧，中午我想吃二楼那家新开的瓦煲饭，牛肉煲腊肠。” 我将少女肩膀上的几根头发丝拍掉。 “以及，我觉得你男朋友很大概率会反对……” 第44章 No、044售后服务专访 “租借女友？小蕊你要去当这个？” 信息工程学院专属教室门口，听了身边陈晓蕊的提议后，面前这名只比我高了一些的男生只是略一思索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可以啊，如果你想做的话，我没意见。” “阿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见自己的男朋友居然连劝说都不用就同意了，陈晓蕊不淡定了：“你难道不知道租借女友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啊。” 这名男生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别人给钱，然后你去当他的临时女朋友，最近香草市很流行这个。” “干嘛？” 说完，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男生打量了一下陈晓蕊：“你该不会想说这也是对我的试探吧？” “嘿！美女！” “美女看这边！” 两人说话的时间里，前方的教室内不断有男生对我吹着口哨。 “美女能加个微信吗？给个联系方式啊！” “她叫小雪，软件2班的都不知道？喊美女多捞啊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耍流氓呢。” “小雪！加个微信啊！到时候我也要当你老板！” 陈晓蕊的男朋友来自软件1班，信息工程学院软件1班，和我们一样辅导员都是高宇，真名叫叶庆，个子不高，样子也不帅，1米7不到，不过因为陈晓蕊本身也比较矮，他们俩站在一起还算是般配。 不知为何，或许是上辈子小说写多了看多了的缘故，我现在一听到叶、萧、林这些姓氏就总感觉这人是某部龙傲天小说的主角。 叶良辰，叶修，叶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蕊你莫欺我少年穷！ “我才没有那么多时间试探你！” 眼前这个“叶庆”的性格相比陈晓蕊要淡定得多，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知道女朋友要去陪别的男人了”的淡定，让陈晓蕊一下子冒火了：“你别后悔！” 呃……小蕊你的下一句是不是……区区叶家赘婿，休得无礼？ “我觉得让你去和别的男生接触一下也挺好的，小蕊你这几天情绪太激动了。” 男生脸上依旧是满满的云淡风轻：“反正我不信你这个性格能做陪玩。” “好，这可是你说的！” 陈晓蕊拿出手机：“我现在就把合同签了！” “冷静点。” 看情况不对，我连忙站到了两人的中间，先是示意陈晓蕊不要签合同，随后转向了男生那边：“同学，别人再怎么样也是你女朋友，这样说话不太合适吧？” “没事的，我和她经常这样。” 男生耸耸肩：“她经常看不惯我玩游戏，然后因为各种小事情就闹别扭，昨天我刚陪她逛了半天街，回去说好的让我玩下游戏，正打团呢她的电话就过来了，我接吧队伍容易团灭，不接吧她又生气，我能怎么办？” “这小屁股幼稚得很，我觉得就应该让她出去和别的男人老板接触一下，体会一下社会的冷酷，别到时候全是差评就好。” “叶庆你！” 陈晓蕊涨红了脸：“你说谁是小屁股？” “你啊。” 男生无所谓的样子：“你要是真厉害，就签，我没点过陪玩，不过我看过不少陪玩视频，这种工作你以为真这么好做？” “行，叶庆真有你的。” 听到这里，陈晓蕊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朝楼梯口跑了过去：“签就签！我不管你了！” “……” 目送着少女消失在楼梯拐角，我无奈道：“你这样真的好吗？” “小蕊本质不坏，她只是不理解我为什么老玩游戏。” 男生似乎有些意外我会和他搭话：“我在游戏里是做金团的，每个月能收入两三千块钱，出新团本的时候五六千都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来租了她就行，小问题。” 这…… 话说这种男生，我该说是太淡定太理智了，还是太古板了？ 不过这两人的感情似乎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很多的样子…… “小蕊其实要的是一个态度，你们经常吵架我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 我走到男生的身边：“你可以试着稍微……稍微肉麻一些，多说点情话什么的。” 这两人的问题我算是看出来了。 陈晓蕊，性格比较小女生，希望男朋友可以浪漫一点，可以更在意自己一点，然后男方这边又偏偏是那种绝对的理智主义者，这两种性格的人凑一起不天天吵架冷战才有鬼了。 “肉麻？” 男生因为我的话愣了好一会儿：“你……你确定？” “我不确定，我只是建议。” 我笑笑：“我和小蕊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 陈晓蕊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小女生，这种女生只要找对了方法后很好相处。 比如刚才，如果男方可以在看到兴师问罪的陈晓蕊的一瞬间就摸出一个小蛋糕然后将她抱住腻歪地说什么“老婆大人我错了”“请老婆大人吃雪糕”啥的，我感觉陈晓蕊会有很大可能破涕为笑然后别扭地来一句“哼老娘原谅你了”之类的。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从一开始就吵不起来。 男朋友打游戏？不接我电话？觉得游戏比我重要？ 哦，那不是正常的吗？ 一个游戏成千上万个研发团队，那么多工程师、运营、策划，烧了那么多钱，花费那么多人数年的光阴，最终才磨成这一剑，我为啥要用自己去和游戏比？我又不是身价过亿的大小姐，吃这玩意的醋干嘛？ 如果哪天我真有了男朋友，然后那家伙还因为我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直接放弃打团，退出队伍，我估计还会把他的脸按到键盘上，让他去和那些被坑的队友道歉。 只要一个男人不是因为玩游戏荒废了事业工作和学习，没有沉迷进去逃避现实生活，不乱充钱在游戏里抽奖抽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那么我并不认为这种兴趣爱好有什么错。 “总之，爱情是双方的事情，如果小蕊在你心里是一个可以走向婚姻的爱人的话，那么我建议你们俩最好找时间好好谈一谈。” …… “小蕊……” 回到宿舍，我发现陈晓蕊又像鸵鸟一般将脑袋埋到了枕头下，在床上撅着一个小屁股。 “我签约了，在等老板。” “喔……”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换了个话题：“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水名公园，需要帮忙带什么回来吗？” “去水名公园干嘛？” 床上的少女抬起了脑袋：“有老板租你去那边？” “不是，我准备去还个礼。” 我坐到了电脑桌前，继续忙活起了早上的木屋拼接工作。 “还礼？小雪有人送你礼物吗？” “当然啦，要不然你以为那几套Cos服怎么来的，我可买不起那么贵重的衣服。” “啊……” 陈晓蕊从床上探出头，好奇道：“你打算送那个老板这个……这个小木屋？” “他不缺钱。” 我把已经拼好的木屋粘到了庄园的木排上：“送个心意就可以。” 王磊是富二代公子爷，他不缺钱我知道，但是我也不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拿别人这么多贵重物品。 和那些Cos服JK服洛丽塔连衣裙比起来，我在超市花不到十块钱买的竹签拼起来的小屋子可以说一文不值，不过我心里清楚，只有这样的礼物才适合送给王磊。 我手中的木屋，长宽大约20cm左右，加上底座和两边的栅栏大概有25cm，屋子的门可以打开，里面还有床桌子等迷你家具，庄园周围有风车，有树墩，有栅栏，总体看上起就是一个纯粹的用竹子拼起来的艺术品。 为了制作这个木屋庄园，我不知道切掉了多少竹签，上了多少强力胶。 上辈子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几乎什么活都做过，服务员、收银员、送货员、外卖小哥……其中这种木屋是我在一家手工艺术品小店当客服的时候学会的，当时那家店就主营这些小玩意，网上有专门的淘宝店，老板把“七夕礼物”“送女朋友”之类的关键词买下来了，只要男生一搜礼物就能搜到我们店。 成本不到10块钱的东西，只要标上“纯手工制作”就能卖超过100元，算包装的话300元都能卖出去。 为了制作这玩意，这几天我的手没少被强力胶黏住，每天都要洗好久，不过幸运的是我最后还是凭借记忆做出来了。 “老板，我又来买辣条了……哎？雨晴不在吗？” 在我做手工的时候，可能是宿舍开着门，外面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有女生进来想要买东西，每当这时候我只能放下手上的活过去接客。 “雨晴她们今天有课。” “啊？你们和她们不是一个班的吗？” “不是，我们是软件班，她们电子商务，我们今天没课，你看看要什么。” 就这么断断续续做了两个多小时，我终于在11点前把整个竹签庄园做了出来并装进了同样是手工制作的礼物盒里，打上一个蝴蝶结密封好。 “小蕊我要出去一趟，你要看店吗？” 我爬上了少女的床，发现这家伙在看陪玩视频。 “啊？我不要，我又没有股份在里面。” 听到我的声音后，陈晓蕊摘下了耳机：“小雪你出去的时候关上门，装作里面没人就好了。” “行。” 下了床，我拿出手机，在那少得可怜的联系人中找到了王磊的电话。 “嘟——喂？小雪？”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了，王磊那明显带着打趣味道的青年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你这是准备做售后服务专访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一些：“是的，你现在在哪里？” “在店里，我们店今天搞活动，挺忙的。” “就那家雷响宠物用品店吗？水名公园旁边？” “你知道啊？对，我在这边。” “那好。” 我来到自己的桌子前，把底下装衣服的箱子拉了出来：“我大概半小时左右到那边。” “你过来干嘛？” “就你说的啊……” 我也换上了调皮的语气： “售后服务专访。” 第45章 No、045商业合作 宿舍里，我再次清点了一下之前王磊送给自己的那些衣服。 一套蕾姆C服已经洗好了在阳台晾着，还有一套时崎狂三的校服，以及“洛丽塔梦境游乐园”连衣裙，和“小熊绑带卫衣”，四件衣服。 因为我以前的衣服几乎都是奶奶买的，款式相对于这些新衣服而言有些“土”，裙子更是少得可怜，所以我都是把那些平时不怎么穿的旧衣服统一放到另一个箱子或者出租屋里，将里面例如高中毕业典礼那段时间买的小裙子和王磊送给自己的衣服放到一起。 蕾姆C服就不用说了，这东西我想不明白除了老板指定和当服务员售货员还有什么时间能穿，时崎狂三校服倒是比较符合现在主流的女生穿衣标准，它就是一件黑色带红领结的学院风上衣加一条蓝色的短裙，搭配黑色连裤袜和制服鞋基本上什么季节都能穿出去，而那套“洛丽塔梦境游乐园”连衣裙则非常的华丽，它作为那种蓬蓬裙的款式，主色调为蓝白两色，长袖，大裙摆，这套衣服在箱子里占用的体积是最大的，光是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感觉这身衣服不好洗。 大概……或许未来哪天我学会自恋和臭美了，才会穿着这种连衣式的华美长裙出去玩吧，现在的话短时间内我是不考虑穿这种衣服的。 最后就是那套“小熊绑带卫衣”了，这是王磊送我的衣服中唯一不配裙子的衣服。 它配的短裤。 那种只到大腿三分之一，只比热裤长了一丢丢的短裤。 我穿的话，估计整双大白腿都会露出来。 这身衣服总体为淡棕色调，卫衣为长袖款式，正好适合秋天穿，衣服胸口处印有一个小熊的图案，脖子的连衣帽左右两边吊着两个深色的毛绒小球，搭配那件儿童风的短裤，非常的可爱。 如果说之前的时崎狂三校服适合御姐的话，那么这件小熊卫衣就是适合小女孩了。 我走到阳台，扫了一眼外面的太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温度。 气温24~27度，连续三天都是晴天，非常凉爽的天气。 既然天气不太热，试试穿着这套小熊卫衣出去吧？ 今天的任务是去王磊公司那边送他礼物，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我就应该穿上之前他送的其中一套衣服，以表示对他“品位”的认可。 要不然的话，到时候王磊来一句“我之前送你的衣服怎么样？没见你穿，是不是不合身？”我可就难回答了。 宿舍里，我关上了宿舍门，到卫生间换衣服。 王磊送我的四件衣服，除了衣服本身外，还配套有各自的袜子和鞋子，比如蕾姆那套是白丝吊带袜和女仆鞋，时崎狂三校服是黑色连裤袜和制服鞋，洛丽塔裙子则是肉色裤袜和蓝水晶颜色的圆头粗跟鞋。 跟这身小熊卫衣相配套的，则是白色花边袜和“梅露露甜屋派对平底圆头鞋”。 说实话，我挺佩服王磊那个叔叔能记住这么多专有名词，女孩子的衣服从某种方面来说实在是太复杂名字太繁琐了，然而我又不得不记，这些女装就像男孩子的车子或者电脑型号一样，多学点对社交多少是有好处的。 这类平底鞋穿起来要比普通的鞋子麻烦不少，它的外观非常可爱，鞋头上还有一个小蝴蝶结，鞋子中央是那种用金属环来固定的皮扣带，然后在脚踝处还有一个类似的圆环扣带，用于“捆住”整只脚。 所有的女鞋中，我感觉这类鞋子穿着应该是最稳固的，再怎么跑跑跳跳都不会掉。 而且因为是平底鞋，它走起路来也不会像之前JK制服鞋那样，鞋跟和地面接触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在卫生间换好装，我推开门来到了外面的镜子前。 值得一提的是，穿衣服的时候，这件和小熊卫衣配套的超短裤前面的小拉链让我感觉有些被冒犯到。 可恶……每次这种时候就超级羡慕男孩子，上卫生间都不用脱完整个裤子，把拉链一拉站着就可以嘘嘘嘘方便了，完事抖抖甩甩扬长而去，女生不但要把裤子完整脱下，事后还得费好几张纸擦拭，还要再把裤子重新穿好…… 卫生间门口的洗手池上，镜子里穿着一身可爱卫衣的女孩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嘛，算了，有得就有失。 对着镜子，我拿过一边的梳子，给自己梳了一个双马尾，随后简单化了个妆。 “喵？” 最后，看着镜子里可爱的自己，我不知道是脑子短路了还是玩心大起，小手握拳举到脸边小小地卖了个萌。 “扑哧……” 随后，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闭昕雪你是笨蛋吗！ 收好东西回到自己的电脑桌，我拿起手机，正准备出发，手机QQ刚好在这时候弹出了一条好友申请： 来自用户“猫南北客服小圆”的好友申请：您好，请问接商业合作吗？ “商业合作？” 我有些好奇，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个明显是定制的头像，点开了对方的资料。 企业QQ，认证企业“猫南北服饰有限公司”。 犹豫了一下，我通过了这个好友请求。 “您好。” “我们最近通过一些QQ群了解到了您的消息，请问是姬小雪同学吗？” 刚通过好友请求，对方便发来了消息。 你这“同学”两字用的有些……微妙啊。 “是的。” 我快速回道：“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这边是猫南北的客服小圆，我们猫南北服饰最近开了一家淘宝店，新上架了几双袜子，需要模特，请问您有意向合作吗？” 模特？袜子模特？腿模？ 姬小雪：具体的合作事项是什么呢？ 猫南北客服小圆：如果您接受的话，我们这边会把产品样品邮递过去给您，然后您按照我们的要求穿上样品，从不同角度拍摄好短视频以及相关图片发回来，这些短视频和照片我们会用于产品的宣传和详情页，完成后我们会支付相应的报酬。 猫南北客服小圆：请问您那边有可以拍摄高清图片的电子设备吗？ 姬小雪：手机可以吗？ 猫南北客服小圆：是您现在正在用的登录QQ的这部手机吗？没问题。 姬小雪：具体的报酬是什么呢？ 猫南北客服小圆：一次性结清，短视频加上10张左右的图片一共300元，您看可以吗？ 300元？ 穿一次袜子，拍个视频发几张图就赚300？真的假的？ “可以稍微等我一会儿吗？” “可以的。” 我在自己的电脑桌上坐下，拿出了开学后妈妈帮买的笔记本电脑，按下了开机键。 这台笔记本我查过了，网上售价2180元，核心处理器为英特尔的酷睿i3-3217U，显卡为GT720M，固态120G+500机械，属于较为低端的电脑，平时看看动漫还行，大型游戏基本上都带不动。 要知道，妈妈给我买这台电脑当时的意思是“方便小雪下课后做作业”。 不说大型游戏了，“我”作为一名软件技术的学生，真要用这电脑做作业的话，JAVA、JavaScript、C++、PhotoShop还有虚拟机那些，凭这个I3的处理器是带不动的。 虽说我也并不打算用这台电脑搞软件开发。 等待开机结束，我关闭了屏幕右边那三个刺眼的减速球，关闭了右下角XX安全卫士、XX管家、XX毒霸，关闭了电池节能大师，关闭了省电专家等全家桶系列，到网上下载了一个浏览器，随后开始淘宝搜索这个“猫南北服饰有限公司”。 还真的有…… 查看了一下这家网店为数不多的几个评论，我通过搜索引擎找到了他们的官方网站。 随后，我按下了F12，打开了开发调试工具，查看了一下这个网站的代码。 我重点看的，是这种注释。 看一家公司是什么样子，除了网上搜索的内容外，有时候也可以从他们官网的注释看到不少东西。 在网页设计语言中，“!--”后面的内容是不会在网页上显示出来的，纯粹是编写者的标注或者发泄。 比如我上辈子就曾经看到过一些小公司的网站，后台代码出现了、、等内容。 很快，我便找到了这个“猫南北”网页后台的一些标注—— 这个程序员，还真是…… 不过这至少可以证明这家公司还算可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们的程序员和设计师应该都还有头发。 “我这边的话合作没什么问题。” 粗略地调查了一下这个公司，我给手机上的“猫南北”发去了消息：“不过我希望变更一下合作方式。” “猫南北”那边的客服沉默了一会儿：“什么合作方式呢？” “就是我希望这个报酬可以根据商品的销售量挂钩，我看了你们的淘宝店，这个月你们其中一款蓝白条纹袜的标价是19.8元，销售额为20，该月销售额大约为400元，那么我想要销售额的5%，也就是20元，期限12个月，可以吗？” “另外，以后如果你们有什么衣服或者鞋子袜子需要模特的，我都可以帮忙。” 趁对方犹豫的时间里，我又补充道：“都是以商品一年销售额的5%作为报酬，您看怎么样？” “这件事我需要请示一下老板，我做不了主，可以稍等几分钟吗？” “好。” “……” 几分钟后，猫南北客服给我发来了消息：“是这样的，姬小雪同学，我们老板现在也很犹豫，她希望您可以发几张现在的生活照和视频过来让她做个判断，最好是关闭手机美颜的照片和视频。” “好的。” 我拿起手机，将镜头对准了自己。 “这里是姬小雪。” 对着镜头比了几个剪刀手，我又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这个客服。 “没问题了。” 没过多久，这名客服发来了回复： “我们老板看了您的视频和照片后同意了您的要求，那么就按照您说的，一年销售额的5%作为模特报酬。” “仓库小哥已经去发货了，可以告知一下您的收货地址和手机号吗？” “桂圆省香草市中央区香草职业学院，姬小雪……” 我在消息栏输入了学校的地址和自己的手机号。 “收到，那么三款新袜子将会在明天下午送达这个地址，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46章 No、046营销自媒体整活 坐在前往水宫公园的公交车上，我再次抽空看了一下网上的伪声教学。 这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领域。 虽说我的本音就算不去刻意训练也已经非常好听了，但是架不住自己这个职业……类似陪玩和主播，只有一种声线是肯定不够的。 而且学习这东西的周期很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成果的。 “气泡音，鼻音，用腹腔说话……” “啊……啊哦，好像不太对。” “啊呸……” 身下的公交车在马路上呜呜呜，我在车上啊啊啊啊。 幸运的是，由于已经过了早上班高峰期，午休时间也还没到，这个点公交车上并没有多少人，我的“怪异”行为没有引起周围乘客的注意。 “美女，约吗？” “开个价钱？别跟我说花狸猫那个，我只要你一个晚上，你懂的。” “最多接受多远？我包飞机票。” 不知道是之前那几张蕾姆照片被转发太多火出圈了还是又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我的QQ号似乎被扒了出来，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就收到了无数奇奇怪怪的好友请求，大多数都非常的露骨。 更离谱的是，那几张图片转着转着还被“扭曲”了，不少网友都以为我是“男孩子”—— “小哥哥，扩列吗？” “你这个伪娘可以啊，接受一下，我打赏你。” “慕名而来，真的有这么拼吗？你是吃药了？” 类似这样的好友、微信请求，看得我是头皮发麻。 疑惑之下，我将之前自己被转发的那些照片复制到搜图工具上网搜了一下，得到了不少营销号的稿子： 《一贫困小伙为生活所迫，被逼无奈女装卖艺》 《最新蕾姆Cos，这么漂亮居然是男孩子？》 《可爱的蕾姆，你能看出来他的男性特征吗？》 然后这些营销稿子底下全是不明真相观众的回复，像什么“果然可爱的都是男孩子”“现在男的都这样了吗？都是什么风气啊？”“只要可爱性别不重要”“男人我也冲了”一类的回复，看得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现在这个社会，比起漂亮的女生大家似乎更愿意相信某某Coser是男孩子，特别是一些漫展视频，凡是看到女装Coser，弹幕上绝对有人刷“那个是男孩子”、“男的”、“这人是男的”，就像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潮流一般，你不刷你就落后了。 慢慢地，那些自媒体、营销号也开始热衷于编写这类故事，因为只有这样点击量、评论数才会多，闹得被波及到的妹子们是苦不堪言，也没有什么好的辟谣办法，只能任由大家被牵着鼻子走。 事实上，除非是从小就吃激素，否则的话大多数情况男孩子女孩子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男生的身体总体是一个倒三角的结构，肩比较宽，而女生则反过来，正三角形，下半身比较宽。 其次，就算不看身材，手骨、喉结、脚型这些也很容易判断一个人的性别，例如脚型，女孩子的脚相比男性都比较小，女生鞋码一般是34~40，男生是39~44，我还是属于女生中脚比较小的32码，脚码32换算下来大概是21厘米左右，王磊送的那双蕾姆女仆鞋光是照片上看起来就非常的娇小，正常男生不可能穿得进去。 我个人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营销号和网友造谣自己是男孩子，我认为如果自己的照片能在这个浮夸烦躁的社会博取广大沙雕网友一乐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每隔一会儿就收到一条骚扰性质的好友请求确实挺烦的。 嘛……娱乐至上，可以理解。 “别问价钱，问就是两百个亿，给两百亿天火币我跟你走。” “最远到白宫，不过兄弟你要想清楚，我是男的，照片是P的。” “小哥哥不扩列，好友满了。” 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好友申请全部拒绝了以后，我点开了“天火小说”APP，继续看起了小说。 经过这些天的调查，我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天火小说虽然现在比较流行后宫赘婿仙子魔尊啥的，不过在热销榜上有一个分类似乎也不小的分量。 那就是变身类的小说。 男变女，女变男。 这个类别和我现在的情况有点像，就是……感觉不太好写，容易触线，指不定哪天就因为涉黄，书没了。 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可以试着尝试一下写这类小说，看看能不能稍微分担一下经济上的压力，不行再去写无敌赘婿。 “水名公园，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 时间很快便在阅读小说中过去，从公交车上下来后，我在车站大致做了一个眼保健操，眺望了一会儿远方，随后才点开手机，在地图上搜索起了“雷鸣宠物用品”。 嗯……就在水名公园南部大约500米左右，距离这里不远。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我找到了位于水名公园南方一个名为“名大新城”的小区，并在这个小区附近的一条小型步行街找到了挂着“雷鸣宠物之家”的店铺。 从外面看上去，这家店装修得很可爱，门口很多蝴蝶结和卡通宠物贴纸，店的正门是一面很大的玻璃，里面的东西清清楚楚。 此时，里面正站着两名顾客和两名店员，顾客似乎在挑选猫砂的样子，两名店员很热情，一直在旁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在顾客和店员的旁边则是好几个玻璃笼子，里面装着猫猫狗狗，笼子的下方是猫粮狗粮猫爬架等宠物用品。 “这款是进口的豆腐猫砂，几乎无尘，而且去味效果非常好，就是比较贵……” “您家如果地方比较大的话我个人还是比较推荐膨润土猫砂，膨润土是猫咪最喜欢的猫砂，可以有效解决乱拉乱尿的问题，吸收去味效果也非常好，缺点就是灰尘比较大，而且不能直接倒厕所……” 从这家店右边开着的玻璃门走进去，在里面那扇用于防止小动物往外跑的小金属门前面研究了一下，我拉开了小门的保险。 “啊……欢迎光临！” 听到门口的动静，一名店员立刻就转身迎了上来：“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几乎在同一时间，店里原本还围着那两名顾客打转的暹罗猫和柴犬瞬间蹦蹦跳跳朝我跑了过来，不断地在我那双梅露露平底圆头鞋上蹭啊蹭。 “你们店长或者说老板在嘛？” 稍微弯下腰摸了摸那只柴犬的脑袋，我环视了一圈店面。 “呃……” 店员愣了一下：“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送他一件小礼物，之前打过电话的……” “小雪？” 我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王磊突然从一个隔间里探出了头：“这么快？” “快嘛？” 我走了过去：“就半小时的路程。” 这是一个类似卫生间的隔间，走近了之后我可以明显听到里面正不断地传出水声和什么大型动物的呼气声。 “你这是在做什么？” “给哈士奇洗澡。” 王磊有些不太好意思：“你在外面稍等一下……跟猫猫狗狗聊聊天，我还有最多十分钟。” “好的。” 我走到左边的玻璃窗前，蹲下身子。 面前的玻璃小隔间里，此时正躺着一只成年布偶猫。 感受到我的接近，这只猫只是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觉了。 与此同时，之前那个像是卫生间的隔间里传来了王磊的声音： “好了，接下来要上沐浴露了，你……” “别咬！这不是吃的！” “哎你别舔我啊！你的主人平时都是这么教你的？” “……” 十分钟后，一身狼藉的王磊牵着一条明显刚刚吹干毛的哈士奇走了出来。 “什么礼物啊？” 将哈士奇身上的绳子固定到一边的栏杆上，王磊脱下手套，洗了洗手：“值得我们的闭大小姐这么千里迢迢跑一趟。” 说完，王磊又神秘兮兮地凑到了我身边，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服务顾客的店员，指了指我手中的礼物盒：“这个？你买的？” “我做的。” 我将礼物盒递给了王磊：“之前你送了那么多那么贵重的衣服，一直都没有时间表示感谢……” “你这话说的，我是计较那些的人吗？说了衣服一直卖不出去常年积灰，不送你最后也只能找熟人处理。” 王磊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里面是什么？” “可以拆开看看。” 我环视了一圈宠物店：“这就是你说的一百万的项目？” “嗨……那时候不是想要帮智哥测试一下你吗？误会，呵呵，误会。” 王磊拉开了礼物盒上的丝带，将盒子打开了。 “啊这……” 看到里面用一根根竹签拼成的精致小庄园，王磊满脸的惊讶，他到一边的柜台上，小心翼翼地将庄园拿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哇，小雪你这……心灵手巧啊！这……这是你做的？” “老板，这是啥？” 一名男店员也走了过来：“好漂亮！老板这是你女朋友送的吗？哪里买的？” “自己做的，用了800多根竹签。” 我笑笑：“就是……作为之前那些衣服的回礼吧，顺便对那时候的事情说一声谢谢。” “你也太见外了。” 王磊的脸上满是惊喜：“应该做了很久吧？” 其实也不算久，每天回宿舍，一边听陈晓蕊扯皮聊黄段子一边做，每天两三个小时做到今天上午就弄好了。 “嗯……” 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用有些害羞的语气说道：“你喜欢就好。” 这句话翻译过来其实就是—— “老板记得下次有空再点我，那些新老板都不太靠谱，还是老朋友比较安全放心。” 第47章 No、047给岁月以文明 “你看这个屋子，好精致，门还可以打开的……” “诶？门里面还能看到家具，这个窗好像也可以打开……还真的可以啊？！这个机关真巧妙，做起来肯定很麻烦……” “那这个风车应该也是可以转的吧？呼呼呼，好漂亮！” “小雪这真是你做的？不是网上几百块钱买的吗？绝了简直。” 柜台上，足足欣赏了好几分钟，王磊才在周围店员羡慕的目光中将我的木屋拿了起来，有些爱不释手地端详了好一会儿：“谁老一直说什么乌兹不行？我看这个屋子，行！” “老板，这个小妹妹是你的女朋友吗？” 边上一名穿着印有雷响LOGO衬衫的女店员小脸通红，看了看王磊又看了看我：“这么漂亮可爱，又心灵手巧，老板好福气呀！” “别，只是普通朋友。” 王磊尴尬地摇了摇头：“之前她和我的一个朋友出来玩，帮了我朋友大忙，厂里多出来几件衣服，尺码比较小很难卖就顺水推舟送她了。” “普通朋友也可以变成特殊朋友的嘛对不对？” 那个店员小姐姐继续拍马屁道：“咱们王老板那么高大帅气，又有钱，经常联络联络感情可不就熟悉了。” “就是就是。” 另一名留着短发的小姐姐也接话道：“别人女孩子舍得花时间亲手做礼物那肯定就是对老板有意思，老板可不能错过这段感情呀！” “去去去，巧克力和香子兰喂了吗？那几盆猫砂铲了没有？之前那箱罐头的钱核对了没有？还搁这闲聊？这个月奖金不要了？” 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完，王磊瞪了这两个店员小姐姐一眼，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木庄园捧了起来，放到了门口不远处一个顾客进门就能看到的小台子上。 “小雪女王送的东西必须得供起来，以后它就是我的招财猫了。” “我又成女王了。” 我哭笑不得：“你就不问一下你的好兄弟怎么样了么？” “好兄弟？” 王磊一愣，随后指了指店门，压低了声音：“对面有家奶茶店，我们出去说吧。” “老板请客？” “请客。” “行。” 和王磊一起在店员小姐姐们的窃窃私语声中走出宠物店，我们来到了对门的奶茶店。 “两位要点什么？” “招牌奶茶，正常糖。” 王磊给了我一个眼神：“敢喝奶茶不我的女王大人？” “不敢不敢。” 我拿过菜单：“一份绿豆沙谢谢。” “在这里吃吗？” “嗯。” “一共15元。” 一起坐到了奶茶店角落里的小椅子上，王磊似乎有些不敢看我的样子：“你今天……打扮得真可爱。” “是吗？” 我故意摆出不信的表情，伸出手抓住了连衣帽两边的毛绒小球，晃了晃：“这是你之前送的衣服，感觉如何？合适吗？” “适合，简直太适合了！” 王磊贱兮兮地扫了一眼我短裤下的大白腿：“就是感觉这个袜子有点短，你应该穿那种过膝的白丝，那样才完美，随便拍个照就是色图。” 我夹紧了双腿：“变态……” “你的腿和那些整天P图美容的妖艳女人不一样，线条很好，肉肉的，穿丝袜看起来非常舒服。” “变态。” “你知道的，用那种小奶猫一样的声音骂变态只会让我更开心兴奋。” “变态。” “啊哈哈……我不懂打扮，我只知道我作为猛男只喜欢丝袜，我实诚。” 似乎也觉得再这么说下去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真的要下降了，王磊换了个话题：“话说你觉得我招的那两个店员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很天真可爱？” “对对对，非常天真可爱。” 我没好气道：“非常适合把她们骗进资本血汗工厂再来个996或者007工作制。” “你还是那么毒舌。” “对变态不毒舌不行。” 我做了个深呼吸：“不扯皮了，星期天的时候梁智明点了我，从早上到晚上。” “我猜到了。” 王磊摆出了一副“请说下去”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特意过来跑一趟是为了他的事情。” “这个还真不是，我过来只是想省邮费，而且像那样的礼物要是被快递小哥丢来丢去送到你这边都碎了。” 香草市这边，不超过1千克，距离不超过900公里的快递一般价格是8块钱左右，加上买保险就10块钱。 主要是这个打包费，又要包泡沫又要封装什么的，这个总花费可就比礼物本身还要贵了。 给王磊做的小礼物材料全是从学校超市买的，竹签一大包才几块钱，强力胶水几块钱，加上美工刀剪刀啥的，一共就不到二十块，而且美工刀剪刀反正以后在宿舍都能用得上，没必要计入成本。 再说了，送礼物寄快递会让人感觉你诚意不足，我有那金钱那个时间不如花几块钱坐公交车过来，又能刷王磊这个老板的好感又能让自己长世面，了解这座城市的交通和文化，岂不美哉？ 作为一个曾经上过大学并且从大学毕业了的“老男人”，我很清楚一个合格的大学生在大学期间的主要任务都是什么—— 社交。 不要问我社交是什么体位。 大学期间，你认识的人越多，社交越广泛，朋友圈覆盖的范围越大，出了社会以后你的生活就越轻松，越容易取得“成功”。 王磊是目前为止这么多老板中比较适合交朋友并且人脉相对而言很广的人，我必须得趁这几年他还傻，刚从大学毕业还相信爱情相信二次元刷一下好感度，否则的话，凭借闭昕雪原本的家境和人脉，按照那些心灵鸡汤里面的常规方法去努力到时候毕业了可能工作都难找，最终要么成为土豪富二代的玩物，要么成为资本血汗工厂的玩物。 “我有车，你可以给我电话，让我过去拿。” “哪有送礼物还让别人过来拿的。” 这时，服务员小姐姐将我和王磊的东西端了上来：“招牌奶茶和绿豆沙，请慢用。” “言归正传。” 以印象中应该非常淑女的姿势接过那碗绿豆沙，我小小地喝了一口：“你之前说让我开导他，但是昨天和他相处了一整天，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需要开导的，梁智明给我的感觉挺阳光的，应该是已经从失恋中走出来了，甚至好像他还挺开心，说分手后可以用的零花钱增多了。” 可恶…… 说话的时候，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王磊手中的大杯奶茶。 对比女生，男生还有一个生理上的优点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吃吃喝喝而不用太过担心发胖的问题。 只要不是太过分，男生胖一点无所谓，但是女生的话……胖就等于丑，胖了就穿不下大多数的小裙子。 虽说我属于不怎么容易发胖的体质，但一想到奶茶里面有大量的脂肪糖类咖啡因，我就总是习惯性地想要克制自己不去喝它保持身材。 “是吗？他没事就行，我还以为他会想不开……” 王磊的眼睛瞥向了不远处：“挺好的，呵呵。” “之前你说要去相亲。” 我再次舀起了一勺绿豆沙：“去了没？” “去了。” “女方怎么样？” 王磊吸了一大口奶茶，似乎完全不顾自己形象的样子，口齿不清道：“你指的是外貌？还行吧，不算丑，涂着红红的指甲油，染了头发，还穿高跟鞋来的，身材没你好。” “我指的性格。” “性格就别提了，任性得很，吃饭要我付钱，看个电影，电影票爆米花可乐都要我付钱，完了出门还拉我去买了一个七千多块钱的包包，微信都是爱理不理的，嗯，啊，哦，我去洗澡了。” 嘶…… 我听完不禁想起了自己宿舍的那台笔记本电脑。 7000多块钱的话，应该可以配一台可以开着直播软件流畅玩绝地求生、CSGO之类的中高档电脑了。 不愧是王磊大老板，相亲出手都这么阔绰。 “现在我好像也是让你请客。” 我示意了一下眼前的绿豆沙，装作有些伤心的样子：“原来我的性格也……” “你这不一样的好嘛？一份绿豆沙还跟我计较就是真的不把我当朋友了。” 王磊连忙打断了我的话：“你和她明显不一样，她的话估计还会嫌弃我送的那些衣服，然后反手再拉我去买一个一万块的包包……说实话你今天能过来回礼真的是惊到我了，我原本以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学校应该很多男生舔才对，要不是你今天过来我都快要忘了几天前还送过你衣服这件事，新店要忙的东西太多了。” “忙着洗哈士奇？” “噗，我发现你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弄得一点氛围都没有。” 打量了一下我出门前特意梳的小萝莉双马尾，王磊露出了欣赏的表情：“你现在这个样子，说是初中生我都信。” “我本来就未成年。” 天火国的教育是这样的：3岁左右幼儿园，然后学前班，小班中班大班，7岁左右小学，13岁初中，16岁高中，18岁左右高考上大学，然后大学一年级迈向19岁，最终23岁毕业成为一名社畜。 之所以现在都大一了还未成年，最大的原因是我小时候所在的小村子比较偏远，对于教育这块管理比较松懈，而且没有幼儿园学前班这种说法，也没有人开设学前班，一般都是7岁前和村子里的小孩各种玩闹，爸爸妈妈有能力就教点知识，7岁左右到镇上去登记，报名镇中心唯一的小学。 我的生日比较尴尬，12月23日，第二天就是圣诞节，往回退三个月就是每年小学的开学日，爸爸妈妈可能是觉得提前去上学比较好，所以就算我当时还有1岁左右才到适宜年龄也还是让我提前上了小学。 反正镇上那个唯一的小学是能收人就收人，只要不是小得太离谱，看着年龄差不多了校长都会给你上。 于是……别人都是大学迈向19岁，我是大学一年级准备过18岁生日。 “我都快要忘记你未成年了，你情商太高了。” 王磊将喝了一半的奶茶放到了桌子上：“正好，这位未成年小妹妹有意向谈商业合作吗？” “连你这边也要商业合作？”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什么样子的？” “现在是电子商务时代了，我准备开个网店，然后推广我的宠物用品，打算请一个模特。” “我不是猫。” “我知道你不是猫，你知道车模吗？一样的道理，我打算请一个类似的模特，网店的详情页，还有小视频介绍页都需要模特上手来给观众更直观的使用指南，不露脸也没关系。” 王磊一副认真的模样。 “如果有兴趣的话，我这周尽快把文案弄好，星期六或者星期天我去接你过来拍视频照片，报酬的话到时候再细谈，如何？” 第48章 No、048闺蜜之主 和王磊大致讨论了一下做他那个“雷响宠物用品代言人”的相关事项，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 原本王磊还打算请我在他们那边的饭店一起吃个午餐，被我以“下午还有课，想回去睡个午觉”回绝了。 我的时间一直都很紧。 “嗯——鸽鸽！” “啊——妹妹！” “你这个声音好像有点像我的一个朋友，他……” “哦！我懂了，你就是那个B……站用户，老板你直说吧，这单人家要怎么舔？” 宿舍里，除了左手边的周梦雅在看电视剧，宋慧杰在刷短视频外，我看到床上的陈晓蕊此时居然也开始了“不务正业”，她正撅着一个小屁股在床上扭来扭去，手里握着应该在播放着什么节目的手机，还时不时发出鹅叫一般的声音。 “鹅鹅鹅鹅……” “哇小蕊你注意一下形象，注意形象。” 看到我进来，周梦雅有些于心不忍：“这么放荡等下被闺蜜和男朋友看到了，你在别人心里的形象就全毁了。” “没事的，男朋友不会在意我这个，小雪还在外面陪老板呢！” 陈晓蕊明显是看得兴奋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笑意：“这帮陪玩好搞笑啊，她们是怎么想出来这么多段子的？鹅鹅鹅鹅……” “小蕊，你在看啥？” 我走了过去，双手扒在了陈晓蕊的床边，踮起脚：“整蛊娱乐节目吗？” “啊小雪，你回来啦？” 听到我的声音，少女如梦苏醒般：“太搞笑了，这些陪玩视频看得我肚子疼……啊不行了不行了，我腹肌都要笑出来了。” “醒醒，你那不是腹肌，都是零食的爱。” 我笑道：“话说你吃饭了没？我一会儿去饭堂，用不用帮你带一份回来？” “没有，我正等着小雪你回来一起去呢！”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身，陈晓蕊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揉了揉自己因为兴奋而通红的脸蛋：“说好的中午吃小雪吃饭的，每天帮我带那么多早餐都没给过你钱，今天说什么也要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喔…… 我默默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这家伙的品格还可以，情商还有的救。 这几天，我每天早上去操场锻炼身体锻炼完了之后都会帮陈晓蕊带一份早点回来，也没有找她要过钱。 虽说学校饭堂一顿早餐的钱不算贵，但是架不住每天都带。 每天四块钱，五块钱，十天就是五十块，一学期四个月就是好几百块了，我真的害怕陈晓蕊会把自己的这种付出当作是一种理所当然，那样我会很难做。 记得上辈子在一家小公司上班的时候，公司新购买了一个小型的饮水机，因为那栋大楼有专门的饮用水提供，所以每天我们只需要拿饮水机的水桶到指定的地方接水回来就好了，当时我由于出租屋近，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公司，所以也就顺便去把每天的饮用水装好，直到几个月后某天我生病了，没听到闹钟，醒来时已经迟到小半天了，赶到公司的时候好几个同事指责我为什么不打水，这时候我才明白这些同事已经把每天打水默认是我的任务和责任了——他们甚至宁愿不喝水也要等我来公司，喊我去打水。 最终我自然是辞掉了那份工作，因为我从那些同事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未来。 陈晓蕊这种情况也是如此，我每天给她带早餐，几块钱确实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你不能把这种事情当成是我的义务我的责任，你可以不用每天算得仔仔细细的我买了四块钱早餐回到宿舍就打四块钱过来，但至少心里不能认为“不就几块钱吗？这么斤斤计较”“咱俩谁跟谁啊，这点钱就别算了吧”之类的，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男女朋友之间也是一样，比如男朋友请女朋友看电影，现在这个社会一般都会默认男生出电影票，但是我绝对不赞同女生因为这个就觉得“出去玩男生出钱是应该的”“我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亲兄弟、情侣之间不明算账，但是你得有一定的表示，男生出了电影票的钱，女生就去买份爆米花，买两杯可乐什么的，或者出了电影院请男生吃顿饭，这样才是和谐的约会氛围。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是爸爸妈妈辛苦养大的最值得骄傲自豪的孩子，谁都不欠谁。 “那我要吃瓦煲饭。” 听到陈晓蕊这么说，我摆出了一副“今天吃穷你”的样子：“最贵的牛肉瓦煲饭。” “知道，牛肉腊肠瓦煲饭，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小雪你这个小馋猫。” 从床上跳了下来，一头乱发的陈晓蕊跑到了卫生间：“等我一下，洗个脸再去。” “好。” 我从床底拉出了之前王磊送的装衣服的行李箱，从里面把那套时崎狂三的校服裙子和连裤袜拿了出来，放到了桶里，加了点洗衣液和水，小心地揉了几下，好让洗衣液渗透进这套新衣服，然后把桶放置好。 嗯，这样的话吃饭回来就可以把新衣服洗了。 一套蕾姆C服，一套狂三C服，一双白丝，一双黑丝，加上可爱的制服鞋可爱平底鞋应该足够应付绝大多数的老板。 星期四星期五两天下午我都没课，随着花狸猫上推荐强度的增加和那些QQ群转发量达到巅峰，星期四和星期五两天以及这周的双休我的时间表估计都能排满。 之前帮奶奶卖早点，好多人选择的是加微信转账的付款方式，加上帮奶奶买衣服剩下的，我拿到了两百块钱左右，然后就是下午的游戏陪玩和排球陪玩，还有昨天一整天梁智明的600块钱，这里已经是一千多块了，这周再努力一点，多哄哄老板，四天时间都能租出去的话3000元应该是能凑够的，如果老板们看我可怜，再打赏个一两百块钱什么的，这周应该还能吃几顿好的。 学校新开的那几家奶茶，超市门口的卤鸡腿烧鸭腿店，饭堂旁边的云吞、饺子、饭团、凉皮、酸辣粉，甚至是校门外面的肯德基鸡腿麦当劳鸡肉卷华莱士烤全鸡……我都超级想吃。 “走吧！” 洗完脸，陈晓蕊很是亲密地牵过了我的手腕：“我最爱的……老婆大人！” “这会儿倒是叫老婆大人了。” 我无奈：“之前谁还嫌弃得很，连床都不让上的？” “嘿嘿，确实嫌弃，那时候明明是你先去外面和臭男人鬼混的。” 拉着我走出宿舍，陈晓蕊一脸向往地望着外面的天空：“我刚才看了好多游戏陪玩视频，感觉做这一行好像挺有趣的，那些老板只要你用萝莉音随随便便喊两声老公就发红包，赚钱简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你会萝莉音吗？” “这还不简单？你只要说话的时候语气萌一点，经常说一些叠词，比如吃饭饭，饿肚肚什么的，然后把所有的字词一律用平舌音念出来就差不多了。” 你这家伙，学这个倒是挺快。 “来来来，小雪你试试，萝莉音很好学的，更何况你声音本来就很可爱，绝对一学就会！” 前往饭堂的路上，陈晓蕊不依不饶：“来嘛，试试，说话的时候所有的因全部读成平舌，给人那种发音不标准，奶声奶气的感觉。” “啊？” “别啊了快试试，你是做这个的，萝莉音必须要学会。” “那……陈晓蕊大笨蛋，猫改不了吃小鱼干，小床乱得像猪栏……”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 “好啊你，闭昕雪！” 听到这里，陈晓蕊不淡定了，伸出爪子就朝我胸口抓来：“居然骂我！让我看看你这里面的奶是不是已经发酵成酸奶了！” “酸奶什么鬼！不对，我没有奶的好吗？” “我不管，我就要揉揉！” “等等，这里好多人的……” “噫！” “……” 饭堂二楼，短暂的排队结束后，我终于拿到了传说中的牛肉腊肠瓦煲饭。 随便找了一个小桌子坐下来，我拆开配套的一次性筷子，夹起了一块牛肉。 唔……好吃。 “小雪你这个表情……” 桌子对面的陈晓蕊感慨道：“就跟天天啃玉米啃了几年突然被喂了一块鱼肉的流浪猫差不多。” “唔唔……可是这个真的好吃。” 天天啃玉米倒不至于，在学校里我再怎么省一肉一素还是有的，而且陪老板出去玩，像梁智明他们请吃饭也点了挺多的肉。 但是毕竟吃那样的饭总是让我有一种“吃人手软”的感觉，远远没有现在这样……心安理得地和朋友一起吃饭要安心放松。 “小雪你看到了没，好多男生路过这边都会偷偷看你好几眼。” 相比之下，点了一份辣子鸡的陈晓蕊倒是不急于吃饭，而是在椅子上不断地左顾右盼：“你今天这个打扮真是萌死人了，这套衣服在哪里买的呀？好可爱。” “一个老板送的。” “就是之前你提到的那个叫王磊的老板？” 陈晓蕊若有所思：“你对他有意思？” “普通朋友关系，他爸是开服装厂的，这些衣服据说都是卖不出去的积压货，顺手就送我了。” “怪不得，我看那些陪玩视频，有些老板和陪玩打赌，说输了三倍陪玩费后来还真的发了，点一单陪玩2个小时900块钱，一天花四五千简直不要太离谱。” 陈晓蕊长叹了一声：“不过就算是积压货也挺好看的，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还有……小雪，我接到了一个单子，今天晚上7点开始，到9点结束。” “唔？咳咳咳……” 我差点没被陈晓蕊这句话呛到：“真的假的？” “真的，他说因为游戏和女朋友分手了，想让我去安慰他。” “确定不是那个叶庆点的你？” “不是，那个人姓黄，快三十岁了。” “可你……” 我咽下了嘴里的牛肉：“你不是也在因为男朋友打游戏的事情发愁吗？这个状态去安慰别人没问题？” “应该……没问题吧。” 陈晓蕊也有些不自信的样子，她看着我被胸部撑得明显鼓起来的小熊卫衣，半晌，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想试试。” 第49章 No、049图书馆 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大概是得到了充足休息的缘故，下午的专业课和计算机英语，我居然一点不漏地听完了。 计算机英语还好，难度和高考英语差不多，前世结合今生两份高中英语记忆再怎么样都能听懂，但是那个专业课数据结构真的是把我弄得糊里糊涂，也不知道是因为变成了女孩子大脑结构和男生不太一样的缘故，课本上那些图明明能看懂，文字也能看懂，但是图片结合文字一讲道理我就晕了。 数组是啥？ 栈是啥？ 这个链表又是啥？ 它们是怎么在计算机中实现的？ 单片机？电脑的运行原理？数据库？这些都和数据结构有关系吗？ 还有这个课后习题，这种要怎么做啊？ 上辈子的我大学专业是德语，毕业于家乡的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一本大学，既不是985也不是211，这导致我出了社会并没有太大的竞争优势，我去过不少需要德语的公司，最终不是那个公司倒闭了就是像我之前所说，公司里的员工或者老板都是奇葩，我主动申请了辞职。 出了社会后，我在肯德基当过服务员，在蛋糕店当过糕点师学徒，在宠物店洗过猫狗狐狸，送过外卖，发过传单，最后还在网上写过小说，但就是没有做过什么和“计算机专业”相关的工作。 计算机专业课不单单对闭昕雪本人来说是天书，对我来说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 “这玩意没有一定天赋是学不来的！” 下午下课后，抱着《数据机构》这本书走在回去路上的我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它就跟男生打游戏普遍比女生有天赋、有的人玩MOBA游戏上手就会一样，天赋占比很重。 上辈子的我玩一些大型3D游戏就算再怎么晃怎么刺激怎么真实都不会晕，现在换了女孩子的身体，打绝地求生这种画质还不算精美的游戏没几分钟就触发3D眩晕症，恶心反胃头晕，身体机能直线下降，这种情况别说训练开枪了，光是看着游戏画面不吐出来就已经是我的极限，这样要怎么和别人比？ 而有的人天生理性思维就很强，喜欢机械，喜欢计算机，还没上高中就弄懂了单片机弄懂了MC世界的红石，他们上了大学计算机专业光是起步就领先了我十万八千里。 现在大学选专业，无非就是“天赋”和“兴趣”二字。 天赋就不说了，后面的“兴趣”其实比较强调的是“目的性”，有的人或许没有计算机天赋，但是他因为经常在网上看黑客小说，看新闻某某程序员技术超群令人仰望，对这玩意很痴迷，所以有兴趣；或者有的人很穷，知道计算机专业毕业了很吃香能赚钱，他想赚钱买房，还把“买房”和“学好计算机”划上了等号，生成了学习兴趣，那么这些人就算没有天赋都是可以用时间把“技术”给堆出来的。 至于我……又没天赋又不对这个专业感兴趣，只能在不挂科的基础上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了。 “小雪你说我到底能不能安慰好那个人啊？” “他都29岁了，刚和女朋友分手，这样的人脾气是不是很暴躁？” “我一会儿应该穿什么衣服去？要不要和他卖萌？或者是……走御姐路线？” 回去的路上，陈晓蕊一直在我的身边说个没完，整个人紧张得不行。 “你最好是做点保护措施，比如带把小刀或者报警器什么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果他让你去偏僻的地方一定要拒绝。” “一般刚分手的男生情绪都很低落，你不要管这是不是现实，一边倒安慰他就行，比如说那个因为玩游戏就要分手的女人眼光不行居然看不上老板之类的。” 对此，我只能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可是我好像也因为游戏想和庆哥分手，这样……不就是在说我自己了吗？” “说啦，这只是一种交易，又不是真的，到时候谁还不是逢场作戏呢，说几句违心话就能拿钱，我觉得挺赚的。” “好像……也是哦！” 最后，陈晓蕊被我说动了：“那么等下我就试试按照视频上那些陪玩的方式去舔老板，小雪你今晚也有单子吧？” “嗯，一个南凪区的老板。” 我今晚的任务，是当一个住在南凪区的名为陆云的社会青年的“女朋友”2个小时。 这个人注册花狸猫用的是8位数的大号QQ，等级很高，图标亮了一大堆，空间里说说动态啥的朋友之间评论点赞也很正常，上网查了一下是一名自动化管理专业毕业的社畜，偶尔打游戏看动漫，经常在显卡吧图拉丁吧瞎混钓鱼，自称“垃圾佬”。 我没找到他和别人网上对骂的记录，这个“陆云”目前在南凪区港口的一家国企上班，人品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且，他的要求也很简单：一起去看一场1个半小时的电影，出来后去小吃店吃点东西，再去码头附近散散步听他倾述最近的烦心事就可以了。 最近随着订单的增多，我的选择也变多了，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我当然是选那些男生看起来靠谱老实、任务轻松直接的单子了。 “南凪区啊？那边好像港口比较多，啊还有海鲜，那里的小龙虾我记得很好吃！” “小龙虾不是海鲜吧？”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吐槽：“我去一趟图书馆，你要去吗？” “去图书馆干嘛？” “看看有没有什么书可以借的。” 我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没到6点，借完书回宿舍刚好可以出发。” “啊？才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怎么够？等下还要吃饭，还有坐出租车……你不换衣服了吗？” “不用，到时候我就穿着这套去就可以了。” “真羡慕你，长得好看就是为所欲为。” 有些羡慕地说着，在学校的图书馆附近岔道，陈晓蕊朝我挥了挥手：“那我先去吃个饭然后洗澡换装，一想到这么快就有老板了我这个……我现在手都在抖。” “没必要，就当是小时候上台演了个小品。” “可我小时候也没上过台啊……我小时候可胖了，老师都不让我上去表演节目。” “那就当是为以后的官场给领导敬酒提前做准备。” “我们就一破写程序的，还要陪酒啊？” “难说，万一未来你的甲方是个酒鬼呢？” 我笑笑：“好了好了，不管怎样千万千万注意安全，女孩子在外面真的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知道知道，安全第一。” 陈晓蕊嘟起小嘴，也不知道是在嫉妒我还是感谢：“小雪真好，这么会为人家着想。” “切，我只是担心以后没人请我吃牛肉瓦煲饭了。” “……” 香草职业学院虽然只是一所毫不起眼的大专院校，但是在他们的招生简介上却写着一条非常显眼的——“本校拥有香草市最大的校园图书馆”。 当时我还特意确认了好几遍这句话的后面真的没有加“之一”两个字。 香草市，一个超一线大城市，最大的校园图书馆居然在一所大专院校里面，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还是说这一切只是香草职业学院虚假宣传？ 虽说……我们学校的图书馆确实挺大的。 和陈晓蕊分开后，我走到了学校图书馆的正门前，望着这栋足足有五层楼高的巨大建筑。 图书馆的大门，比学校里的任何建筑都要宏伟壮观。 这里有专业的计算机管理系统，全天候的空调供应，以及360度无死角的摄像头监控。 图书馆的正面，还立着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子。 这玩意位于香草职业学院正中心，左右两边都是湖，正门后门各有一座花田，可谓“潺潺流水，袅袅书音，国色天香”。 然而，就是这么一座规模宏伟的图书馆，里面却没有多少学生。 推开图书馆的大门，立马就是一股空调的气味混合着书香迎面扑来。 图书馆的一楼是电子阅览室，二楼以上才是实体书，我几乎是想也没想便走向了一边的楼梯，前往二楼。 今天过来图书馆，我主要是希望找找有没有伪声或者女生形体护理和皮肤护理之类的书。 在女生宿舍生活的这几天我是大概看出来了，宿舍里那群疯丫头现在没有12点半是睡不着的，有时候睡前聊一些色色的话题聊兴奋了他们甚至一点多才能安静下来。 这段时间，我完全可以多读一些书，充实自己。 现在我最缺的，自然就是“美容”、“护肤”、“塑形”这类和上辈子男性的自己完全不沾边的书。 经过这段时间和蒋雨晴她们的交流以及大脑中闭昕雪的记忆，我明白了化妆品护肤品这些东西在女孩子的生活中究竟占了多大的地位，明白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能变得更漂亮还是和别的女生有更多共同语言，我都得去学习这些知识。 《大豆种植技术》，《玉米，一个来自外星的神奇作物》，《UFO与麦田怪圈》…… 这些书都是怎么分类的，还能从农业频道跳到科幻天文频道这么神奇的么…… 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书一路走着，正当我还在估算着美容类的书会被放到什么地方的时候，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干嘛？” 转过身，我看到前来打招呼的居然是那个武术社传说中的散打部长鹿天刑。 “我最近时间表排满了，想点我可能要排到下星期。” 扫了一眼这名奇怪的男生，我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 男生倒是不见外的样子，瞄一眼我刚才拿的那本《瑜伽大全》：“你身材都这么好了还练这个，不给别的女生活路啊。” “谢谢，我只是随便看看。” 我扫了一眼这个鹿天刑手中的《天体与黑洞：星际穿越》，没说什么，走向了另一个书架。 学医，练武，还研究天文学，这人真是个怪胎…… 第50章 No、050父亲来电 按照规定，香草职业学校这边的图书馆每个学生可以租借的书最大上限为4本。 这里据说有当前最为先进的计算机图书管理系统，4层楼的书随便学生浏览，遇到想要带回宿舍看的书就拿到一楼的自助借书机器那边登记，刷一下学生卡刷一下书上的码就能带走，每本书都可以租44天，如果超过了44天，每逾期一天就需要按照书本售价的百分之四进行赔付，当学生把书弄丢了或者逾期了25天，那么他就需要按照原价赔付这本书。 我不清楚之前管理图书馆的人和“4”这个数字是有什么仇，不过既然是免费的，我当然是能租多少书就租多少回去，再难啃的书每天一两个小时，看44天肯定能看完。 《遇见瑜伽，遇见最好的自己》《声音与艺术》《素颜女神：听肌肤的话》…… 花了小半个小时在图书馆的四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相关书籍，我搭乘电梯回到了一楼。 不得不说，在这种大专院校，这个时间来图书馆的学生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比晚上去运动场锻炼的人还要少。 “你找到书了？” 在借书处，我看到那个鹿天刑此时正在操作着自动借书系统，看到我过来，这名“散打部的部长”咧嘴一笑，有些憨憨的样子：“美女打算练瑜伽了？” “你给我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我站到了他旁边的另一台借书设备前，将自己的学生卡插到了机器里。 “嘿嘿，我们班上的女生来这里借的都是什么笑话大全或者霸道总裁之类的小说。” 【正在登记中，请稍后……】 见屏幕冒出了借阅书籍的相关的提示，我扫了一眼身边男生的书。 《黑洞》《多元宇宙》《UFO未解之谜》《神秘学》。 “你有兴趣吗？” 感应到了我的目光，鹿天刑开口道：“我从小就很喜欢这些，宇宙天体，黑洞白洞，量子力学神秘学什么的。” “没太大的兴趣。” 说着，不知为何我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你口中的神秘学是指什么？” “就是一些用科学解释不了的神秘现象。” 这家伙一下子来了兴致：“就比如前一个多星期前发生在我们城市的神秘现象，短时间内的超小型射电暴和X射线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晚上的时候整个神滨河亮的像银河一般，弄得媒体都不知道怎么报道了。” “神滨河？神秘现象？” 我一下子有些懵：“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你真想了解？” 已经完成借阅登记的鹿天刑有些兴奋的样子：“就是几天前……10月20号跳到10月21号的那个晚上，0点13分左右的样子，神滨河入海口深处某个地方突然变得特别亮，蓝白色的光，当时有专家说是球星闪电，也有人说是一种发光的水母，但是没有人能解释那时候从入海口附近产生的微弱X射线和射电暴。” 10月21日？ 那不是我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变成这个女孩子闭昕雪的日子吗？ 根据记忆，闭昕雪那时候应该是吃了晚饭后就一个人去了神滨大桥，大约19点50分左右从桥上跳了下去。 而我恢复意识，接管这具身体的时间差不多是当天晚上的22点，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了，那时候奶奶刚来医院，妈妈还在过来的火车上。 再然后，22号住院一天，23号出院。 当时神滨河发光……和我这种穿越有关系吗？ “为什么我没看新闻有说这个。” 我将完成借阅手续的书本放进自己的小书包：“X射线和射电暴是什么？” “其实也不能说是射电暴，如果真是射电暴的话这个距离我们整个城市甚至地球本身都得炸，不过当时科学院确实有公布宣称检测到了宇宙射线，就……挺奇怪的，神秘现象嘛。” 鹿天刑很快便打开了话匣子：“还记得18年前的2012世界末日吗？当时社会上普遍认为2012年12月21日七星连珠世界末日，然而现在18年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几天前神滨河的神秘事件贴吧上还有人说是那时候的人计算错误，其实真正的七星连珠是2030年的10月21日。” 2012？2012年我刚出生。 “我没看到新闻。” 和鹿天刑一起走出图书馆，我拿出手机，输入了关键字搜了一下。 等等……还真有。 《香草市神滨河出现神秘闪光，专家：发光的水母》《神滨河的神秘现象，或为外星人飞船降落地点》《已探明神滨河亮光为南凪区港口落水的照明灯》…… “现在这个社会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流量明星打个篮球发个微博都是热搜，这种新闻谁还去报道啊，又不赚钱。” 看到我有些迷茫又有些震惊的样子，鹿天刑长叹了一口气：“全民娱乐，这种神秘事件最多也就在我们圈子里面流行，有时候去和身边的人说他们反而还会觉得我们幼稚，说只有小孩子才相信神秘学UFO这些。” “关于那个神滨河的神秘闪光……” 用手机搜索完相关信息却一无所获的我抬起头：“你有什么网上没有的线索吗？” “我也不是专业的，只是对这个感兴趣，现在网上都认为那是一种水母或者掉下去的照明灯。” 鹿天刑耸耸肩：“而且传闻的X射线和射电暴科学院称只在当天晚上十点左右出现了那么几微秒，第二天就有潜水队下去看了，什么也没发现。” “你去那里看过吗？” “去看过，就是很普通的港口，什么也没发现。” “南凪区？具体在什么地方？网上的地址可信吗？” “南凪区入海口不是有一个三角形区域吗？在地图上很明显的，就在那个三角形中心，水深十多米。” 鹿天刑好奇道：“你想去？” “没，我就随便问一下。” “其实这个也不能算什么神秘事件，我觉得相比UFO和瘦长人影、水怪那些，这种挺一般的，顶多就是解释不了宇宙射线，光一闪就没了，连视频和照片都没有。” 鹿天刑拿起了怀里的几本书：“你想看外星人瘦长人影麦田怪圈的话我宿舍的电脑有很多视频，回去后可以传给你。” “呃……” 我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我们加个QQ。” 还是不要表现得对这件事太关注吧——我悄悄在心里想着。 “我加你还是你加我？” “我加你吧。” “嗯，这个是我QQ号，你加。” “好了，以后有时间再找你聊神秘学吧，我得去陪老板了。” 和这个武术社的男生交换了QQ后，回到宿舍的我特意抽出时间上网查了一下相关的新闻。 正如鹿天刑所说，知道这个“神秘事件”的人不多，相关新闻也没什么点击量，具体的情况就是2030年10月21日凌晨，在南凪区港口上夜班的几个国企员工和路人发现神滨河的入海口突然亮起了耀眼的光，光芒只持续了两三秒的时间又重新暗下去了。 然后第二天记者采访了国家相关部门，得到了“当时在附近检测到了少量宇宙射线”的回复。 话说今晚要和我约会的这个陆云刚好在南凪区的港口上班，也许他会知道一些什么？ “小雪你还没开始化妆吗？” 在我查阅电脑的时间里，蒋雨晴她们从外面回来了：“小蕊都约好老板出去了哎？” “啊？哦哦，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把浏览记录全部删除，我关掉了电脑：“马上。” “本来还想让你穿女仆装帮忙看店的说……没想到我们的小雪大美女这么忙……” 有些纠结地说着，手里捧着一套新衣服的蒋雨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桌面上的手机：“你电话。” “诶？”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一个等待接听的未知电话。 我拿着手机跑向了宿舍的阳台，按下了接听键。 “小……小雪？”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熟悉，信号断断续续的样子：“是小雪吗？” “我是。” 我不解道：“请问您是？” “是我啊……我是你……是你的爸爸。” 爸爸？ 听到这里，我足足愣了好几秒，直到反复回味了好几遍对方的语气，确认不是在开玩笑或者骂人后才说道：“闭志哲？” 就是那个……六岁让我提前上了小学，开学第一个周末就拉我到大城市的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发现我不是亲生的，最后选择和妈妈离婚的爸爸？ “对啊，小……小雪，这些年……你还好吗？” 电话那边“爸爸”的声音相对于儿时记忆已经苍老了许多：“你……你现在……在哪里上学？” “挺好的。” 我没有回答这个“爸爸”后面的问题：“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这位“爸爸”，我本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反感，如果当年的那份亲子鉴定属实，那么他选择离婚其实也无可厚非，在闭昕雪的记忆中童年时期这个爸爸对我还挺好的，经常陪我玩带我满村子转，给我买玩具买零食。 虽然这个男人后来没有再继续陪伴我和妈妈走下去。 “小雪，你最近有时间吗？你爷爷生病了，医生说他没有几天时间了，在第六人民医院这边……” “你……可以过来看望一下爷爷吗？他很想你。” 第51章 No、051身份谜团 其实这几天在学校里晚上睡觉前，我就不止一次地思考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些问题。 闭昕雪6岁的记忆告诉我，小时候爸爸曾经带“我”去城市做过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我和父亲闭志哲不是亲属关系。 这是“爸爸”当时选择离婚的直接原因。 我出生的那个村子很看重“名声”“贞洁”之类的东西，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无论是妈妈还是爸爸都将会成为全村人的笑柄，可能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爸爸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除了爷爷和妈妈以外的任何人。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回家后爸爸怒气冲冲地向妈妈质疑这件事的时候，妈妈的回答很是坚定。 “没做过为什么小雪不是我的女儿？你说啊！” 父亲气得整个脸都是红的：“这日子是不是不想过了？” “没有就是没有，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还不知道吗？” 让人奇怪的是，那天不管父亲怎么闹怎么逼问，妈妈就是坚持“我”是他的孩子。 “鉴定结果在这里了，既然你不肯说那个男人是谁，我们离婚，你去和他过。” 就这样，我刚上小学一年级还没多久，父亲便离开了这个家。 根据大脑中模糊的记忆，当时迫使父亲做出“带女儿去做亲子鉴定”这件事的，似乎是因为街坊邻居的各种闲言碎语—— “小雪好可爱啊，不过好像和她爸一点也不像。” “对啊，你看志哲是国字脸，她女儿很标准的小瓜子脸。” “五官也不像……” “要不，志哲啊，你去做个测试呗？我看电视上说大城市的医院都可以做的……” 本来那天去的时候父亲还是嘻嘻哈哈的，在路上一个劲地和我说“小雪我们去做鉴定，让那些说闲话的闭嘴”“做完了回来爸爸给你买小蛋糕”之类的话，结果出来后整个人直接傻了，在医院里闷头坐了一个多小时才一言不发地拉着我的手回家。 过了几个月，办理了离婚证的爸爸就带着爷爷离开了我的生活。 在闭昕雪那个小村子里，无论是妈妈还是爸爸家庭规模都挺小的。 我的奶奶，也就是天火国传统概念上的“外婆”，是小村子里的原住民，当时村子里比较乱，外婆生了妈妈后，外公和一些亲戚陆续因为各种意外和疾病去世了，妈妈和外婆两个人就这么过着，奶奶也没有再嫁，直到妈妈长大了，在村子里做农活，村子里的一些媒人就帮忙介绍了爸爸。 巧合的是，我的妈妈和爸爸都姓闭。 爸爸是从外村过来的，家庭和妈妈这边差不多，甚至比妈妈这边条件还要差——爸爸之前生活的那个村子出现了山体滑坡和泥石流，死了很多人，爸爸和爷爷差不多是“流浪”到妈妈这个村子的，经媒人介绍后就在妈妈和外婆的屋子住了下来。 可以说，爸爸有点类似那种“上门女婿”，住女方的家，吃女方家的软饭，没有工作平时只能帮妈妈家这边做做农活，干干杂事。 所以习惯上，我喊外婆“奶奶”。 “嫁”给了妈妈以后，随着村子的交通越来越便利，加上“我”的出生，爸爸选择了到大城市打工赚钱养家，忙的时候一个多月都不回家，不忙的话就带我各种玩，到山里去采桑葚、覆盆子、山棯子，到河边钓鱼抓虾，给我做秋千、陀螺，跑到竹林里砍竹子制造“竹枪”，挖红薯用泥土堆成“红薯窑”…… 我从小就比较内向，和同村的那些男生都玩不太来，是“爸爸”给了我完整的童年。 亲子鉴定的事情出来后，爸爸带着爷爷离开了妈妈的家。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两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这一走，就是十年的时间。 十年来，爸爸和家里完全断绝了联系，平时妈妈奶奶也几乎不提爸爸的事情，这让我经常被同班同学嘲笑“没有爸爸，像根草”，性格更加内向和自闭。 说真的，我很意外这个时间爸爸会来找我。 我以为他已经对我和妈妈绝望了。 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孩不是自己的，这种事情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接受。 站在爸爸那个角度……自己的家乡被洪水淹了，死了好多亲人，好不容易逃出来，找到了新家，准备好好过日子，孩子也养那么大了，突然发现妻子对自己不忠，孩子和自己也没有血缘关系，这让人如何不崩溃？ …… “第六人民医院对吗？” 宿舍里，听了手机里爸爸的话后，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知道了。” “第六人民医院具体哪个床位？我一会儿就过去。” 第六人民医院恰好就在奶奶住的出租屋也就是“廖家村”附近，路程和地形我都很熟悉。 “六医院住院部二楼肿瘤科441。” 那边爸爸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小雪，你……” “没事的，爸，我们晚上没课。” 我换上了安慰的语气：“小雪坐公交车去，最多半小时就到了。” “哦哦，那……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挂了电话，我走到了宿舍的阳台，将身子靠在了卫生间的门板上，仰起头。 视线中，我的左边是傍晚美丽的夕阳，右边是挂着各种女生衣服内衣的阳台天花板。 楼底下，一对情侣正在鹅卵石小路上打情骂俏—— “老婆来亲亲。” “别闹，光天化日的发什么疯……” 再远一点的地方，则是被夕阳光所染红的篮球场。 一些男生正在球场上三对三斗牛，挥汗如雨。 篮球击打在坚硬的混泥土地面上，弹起来，被抛向了球框。 “啪嗒。” “啪嗒。” 移回目光，我看着头顶架子上正迎着晚风轻轻晃动的时崎狂三Cos服，重新拿起手机，点开花狸猫APP，通过花狸猫拨打了那个“陆云”的预留手机号码。 “喂？”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陆云的声音是那种很温柔的小哥哥的声线。 “是老板吗？我是您在APP预约的那个……嗯，小雪。” “我是。” 那边迟疑了一下：“怎么了？具体的要求我都在留言里说了，我很随便的，你人来了就行……” “不是，其实我这边稍微遇上了一些……意外。” 我用有些抱歉的语气说道：“爷爷突然住院了，我要去看望他，所以你看这个约会能不能调一下时间，改到明天晚上可以吗？” “呃……可是我已经买好两张电影票了……” “明天的电影票和爆米花饮料我出……然后……后天晚上……后天晚上再送一单，您看可以吗？” “不用不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陆云的声音满满的都是关心：“你有时间多陪陪家里人吧，生病了确实不好受，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联系我就行，我今晚和朋友一起去看这个电影就好。” “真的非常抱歉，对不起……” “没事没事，去吧去吧，我没关系的。” “谢谢……”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花狸猫APP上便出现了“老板退单”的提醒—— 【老板“陆云”申请退单，理由：家里有事，临时去不了<请点击查看>】 我点击了“同意退单”，然后申请添加了这个“陆云”的QQ。 【用户“犬犬”通过了您的好友请求】 陆云的QQ头像是一只叼着骨头的狐耳正太，画风有些偏小清新，和显卡吧、图拉丁吧上那个每天和沙雕网友扯淡自称“垃圾佬”的家伙有些格格不入。 宿舍阳台上，我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上小熊卫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到自己的桌子边，从床底拿出了一双休闲鞋和短袜，换下了脚上穿的梅露露圆头鞋和花边袜。 说真的，我不是爸爸亲生女儿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可疑。 因为在闭昕雪的记忆中，我的妈妈闭双月并不是那种性格，她不太可能“出轨”。 而且就算是和爸爸离婚了，这十年来我也没亲眼看到妈妈和什么男人有亲密接触。 一般来说，都已经离婚了，如果妈妈真的有外遇，这时候作为亲生父亲的那个男人不应该出来找我认亲吗？ 有什么男人可以忍得住17年不和亲生女儿见面？ 换好鞋子，在镜子前补了个妆，我背上小书包出了宿舍。 我现在心里有两个猜测。 第一个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已婚男人，因为担心名声问题17年不敢露面，或者只在妈妈打工的时候和她接触，不想认我这个女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这个亲生父亲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说渣男已经非常抬举他了，因为一直以来我们家都非常穷，穷到给我交学费那段时间奶奶平时只能吃咸菜萝卜，如果妈妈真的在外面有男人，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我们家省吃俭用这么多年却一点表示都没有的？ 加上妈妈老实的性格，所以我认为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很低。 那么就只剩下了第二种可能：我也不是妈妈亲生的。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这种想法源于我生活环境下的各种镜子。 闭昕雪很漂亮，而且是那种漂亮到不食人间烟火小仙子一般，比我上辈子看过的任何用美图PS出来的美少女都要漂亮，而且身材也很完美，从小到大就算是吃不饱穿不暖也很健康，很少生病，这份基因无疑已经优秀到了极致，不是相貌平平的妈妈可以遗传下来的。 我想到了电视中一个很狗血的剧情：抱错孩子。 在闭昕雪的记忆里，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都没说当年她出生在哪家医院，不过根据当时糟糕的背景，我很难不去怀疑是不是出现了“抱错小孩”这种事情。 所以这个“爸爸”和“爷爷”，我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去见。 ——我要问清楚当时的情况。 第52章 No、052机器铃，砍菜刀 第六医院的住院部，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医学仪器的味道。 我很讨厌这样的气味。 因为它会让我想起上辈子的爸爸妈妈。 他们没什么文化，像这个世界无数的父母一样，默默无闻，却非常的伟大。 但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就这么让我和他们阴阳两隔了。 当时在本地的一家医院，我见了爸爸妈妈最后一面。 鲜血，床架，还有白茫茫的日光灯，它们构成了当时我的整个世界。 我希望无论是我爱的人还是爱我的人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这种到处都是消毒水和医学仪器的地方。 尤其是…… 电梯门前，我扫了一眼旁边的楼层标注。 一楼餐厅、急诊、注射区、输液区，二楼肿瘤内科、重症加护病房、造血干细胞移植，三楼产房、手术室…… 望着停留在3楼的家属专用电梯，我左右看了看，转向了一边的楼梯。 上了二楼后，我很快根据这里病房的规律找到了441号病房。 因为是晚上刚刚吃过饭不久，病房外面的楼道上有很多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 甚至还有不少不懂事的小孩在玩着手机，满头的大汗。 不知道是不是床位不够，在走廊上还摆着不少简陋的病床。 这些床位上都躺着病人，面容憔悴。 441号病房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时候，我看到里面一共有四张病床，四张床周围都摆着水果和生活用品，其中有一张床额外热闹，围满了人。 爸爸妈妈，姑姑舅舅，爷爷奶奶。 透过人群的缝隙，我隐约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宝贝你不要多想，做完手术我们就回家，啊？” “没事啊，小病，一会儿医生给你打针，睡个觉起来就没事了。” “回家了妈妈再跟你一起看虹猫蓝兔七剑合璧，你不是喜欢黑小虎嘛？你说他一定能娶蓝兔的对不对……” 因为这些人，我的进门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环视了一圈这间病房，我的目光落在了右手边靠近卫生间的那张病床上。 病床上躺着一名面无血色的老人，在这个老人的床边，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整张脸都贴在了被子上，似乎是睡着了。 站在原地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他就是记忆里的“爷爷”之后，我走向了这张病床。 床上的两人都睡得很沉，仿佛周围人群的热闹只是一场平凡无奇的舞台剧一般。 来到那个脸贴着床单睡着了的男人身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他手边一部磨损严重的智能手机上。 我上前点了一下这台手机的屏幕。 下一秒，屏幕上浮现出了一张锁屏照片。 照片上一共有五个人，爸爸，妈妈，我，爷爷和奶奶。 背景是妈妈和奶奶住了几十年的那栋老房子。 灰溜溜的泥土瓦片房，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猪栏，里面依稀能看到几头猪和几只鸡。 可以看到，那时候的妈妈还很年轻，奶奶还能站得很直，爸爸一脸的阳光，爷爷满脸的笑容。 至于我……因为天天在外面疯玩，帮奶奶插秧，帮妈妈上山摘野菜喂猪，日晒雨淋的，皮肤比现在黑很多，又留着一头短发，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不过那时候的我，笑得很开心。 这张照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爸爸在我4岁左右让老村长帮拍的，村长也是村子里的老道士，会很多奇奇怪怪的“道术”，我曾经看到过他给村里人做祭祀，一边说着奇奇怪怪但是又很好听的话一边敲着古怪的乐器，叮叮当当传遍了小半个村子。 “……” 热闹的病房里，我缩回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刚才“爸爸”打过来的那个号码。 “嘟……” 随着来电，眼前手机的屏幕又一次亮了起来，响起了一阵我无比熟悉的手机铃声： “机器铃，砍菜刀，恁那边哩紧俺挑。” “挑谁吧，挑，挑的那个人已经回家了……” 响亮的手机铃声中，床边的中年男人身子一颤，随后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唔……” 下一秒，他手忙脚乱地拿过了手机。 我在他的身后按下了自己手机的免提键。 “喂？小……是小雪吗？” 爸爸的声音清晰地从我的手机音响传了出来。 “啊？” 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眼前的中年男子转过身，看到了后面的我。 “小……小雪？你……” 我挂掉了电话，转过头看着床上的老人：“爷爷怎么了？” “肝……” 中年男人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晚期了。” 我想了想：“因为抽烟？” 记忆中，我的这个爷爷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抽烟和喝酒，他经常和村子里的一些人出去玩，要么是抽着自制的旱烟和村子里的老人下棋赌钱，要么就是参加哪家举办的酒席然后趁机摸个几瓶酒，好几次都是醉醺醺地回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爷爷喜欢抽烟喜欢出去和别人拼酒，和我的接触不算多，所以我对他的感情比爸爸要淡很多。 我对于爷爷最多的记忆，就是爸爸出去外面打工了，妈妈和奶奶又在田里忙农活，我一个人没事做捡了好几颗圆润的小石头在家后院丢着玩，蹲在地上，丢一颗到空中然后快速把地上的所有石头抓起来再抓住落下来的那颗，或者丢一颗抓一颗，丢两颗抓两颗，然后爷爷就在后面一边喝着白酒一边沉默地看着我一个人丢石头，不说话，也不过来和我一起玩。 感觉就像是那种……被爸爸妈妈命令了“你看着小雪别让她乱跑乱跳受伤了”然后无奈来盯梢我的一般。 有时候，爷爷也会搬出收音机，一边喝酒一边放歌。 放的都是那首《机器铃，砍菜刀》，也是爸爸现在的手机铃声—— “又有多少人欺骗只为换取一丝尊严。” “有多少人为了尊严却活在别人**。” “有多少人活在**只为养活一家。” “……” 这也是我第一首学会唱的歌，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些歌词是什么意思。 “嗯，抽烟喝酒太凶了。” 听到我一上来就问爷爷的事情，眼前的“爸爸”叹了口气：“其实你爷爷也挺难的，很早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当时发洪水的时候救生筏的位置不够，你奶奶硬生生把爷爷推了上去，结果边防战士第二次去救人，你奶奶已经……后来你爷爷就这样了，他总觉得是自己抢了奶奶的位置。” 奶奶？ 就是……爷爷那时候的妻子么？ “小雪你长大了。” 说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朝我伸出了手。 惨白的病房灯光下，那双满是老茧、皮肤干燥的大手不知为何在距离我的脸还有十多厘米的位置停下了。 “你变漂亮了。” 中年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收回了手：“小雪你……今年应该有18岁了吧？” “没有，还有一个多月才到18岁生日。” 我扫了一眼床上双目紧闭的爷爷：“我还可以叫你爸爸么？” “啊？” 床边的中年男人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欣喜地说道：“可以，当然可以！” “医生怎么说？” 将身后的小书包拿到胸前，我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小袋在来的路上买的苹果：“治疗方案是什么？” “保守治疗，已经扩散了。” 面前的男人苦笑道，指了指床头的一份外卖：“你爷爷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一直吵着要出院。” “没和妈妈说吗？” “就问她要了你的号码。” 父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上的爷爷：“说走之前……想最后看你一眼。” “说的什么丧气话。” 我推开父亲，坐到了床头：“爷爷，爷爷？” “爸，你看看，小雪来了。” 父亲也跟着晃了晃爷爷的肩膀：“她长大了，长成大闺女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咳咳……” 在父亲的摇晃中，床上的老人睁开了眼睛。 “小……小雪？” 看到我，老人瞬间清醒，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咳咳，你来了？你真的是小雪吗？” 说着说着，老人瞪大了眼睛：“都……都快不认识了，只有这个脸还有一点小时候的样子……” “爸，不是都说了，女大十八变。” 一边的父亲打趣道：“所以爸你看，小雪这么漂亮，以后追她的男人估计都可以从这个城市的大东区追到新西区去了，您可得好好养着身体，等到时候帮我抱大胖孙子啊。” “唔……” 听到这里，爷爷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亮光，随后又很快熄灭了：“双月呢？” “她……” 父亲迟疑了一下：“她说来不了，这个月已经请假过一次了，再请假的话没有工资了。” “原来是这样。” 爷爷长叹了一声：“这十年……太苦了。” “爷爷，我喂您。” 我拿过了床头的快餐，拆开包装：“不管怎么样，至少都要吃点东西。” “不了不了……” 床上的爷爷摇了摇头：“我这病啊……也不用治了，这才进来没几天志哲就已经花了这么多钱，让我这个老骨头早点回去早点见你奶奶吧……” “您不吃的话，我就回去了。”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放下筷子。 “爸！” 旁边的父亲也跟着劝说道：“您跟小雪斗什么气呢！别人都大学生了，好不容易请假过来看望您，你这样，到时候就算真见了咱妈，指定得被她骂死。” “呃……” 床上的老人犹豫了一下：“那……那好吧。” “先把饭吃了。” 我重新拿起勺子。 “吃完我去和奶奶说一下，她就住在这附近。” 第53章 No、053父亲的过去 哄着爷爷吃完饭，唠了一会儿家常，我拉着父亲出了病房。 “医生说只能保守治疗了吗？” 走廊上，我凝视着眼前男人的眼睛：“不需要手术吗？化疗之类的？” 相比里面，病房外面的温度要稍高一些。 不断有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推着小推车往返于各个房间。 不断有哭声、笑声、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护士站台上方的液晶屏幕正播放着今天的新闻联播—— “在桂圆省香草市，这座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登记的109万农户中，还有一部分是低收入家庭，香草市政府精准帮扶，带动低收入家庭……” “每到傍晚，香草市的龙安村就变得热闹了起来，村里的村民在新建成的公园里跳舞、骑行、打球……” “赶上这个好社会了，这不是越活越年轻，我们村的发展形势是步步高升，芝麻开花节节高……” 和屏幕上老爷爷声音混在一起的，是护士站台时不时响起的机械提示音—— “叮咚！2401号房需要换针。” “叮咚！2431号房需要帮助。” “……” “就是保守治疗了。” 在我的注视下，父亲的眼神有些哀伤：“医生说是只能保守治疗，发现的太晚了。” “其实早在半年前你爷爷他就说胸闷，但是问起来又不细说怎么回事，以为只是普通的小感冒，我就没管了……” “钱够吗？” “啊？” “我说……钱够吗？”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爷爷的病房：“不够我们看看能不能凑一点。” “够的够的，前几天刚发现，住了几天医院做了点检查，其实也没花多少。” 父亲似乎有些意外我会提钱，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感慨道：“小雪你……你真的长大了，都这么高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父亲的个子和我差不多。 明明在记忆中……他很高大的。 可以背着我走过满是鱼虾的小河，可以抱着我去摘挂在高高树枝上的果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都在干重活的关系，明明只有四十岁左右，他给我的感觉仿佛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爸，你也是。”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已经有十年没联系了吧。” “是啊……十年了。” 长叹了一声，父亲犹豫了一下：“你在哪所大学读书？” “香职……香草职业学院。” 我不解道：“妈妈没和你说吗？” “她……” 父亲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这件事情：“她只和我说了你的手机号。” “其它的什么也没说吗？” “什么也没说。” 是嘛…… 我想起了之前自己在病房里醒过来时，妈妈和奶奶说的那些话： “小雪就是没什么朋友，她爸又去搞什么鉴定闹离婚……” “我们陪她的时间太少太少了，这社会让人怎么过活哦……” 不难推断，即使嘴上没有说，妈妈也还是对爸爸十年前的突然离去抱着一丝埋怨的，她们甚至还认为我会跳河跟从小没有爸爸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才拒绝了眼前这个男人“过来看看爷爷”的请求。 这里我更加确信了“妈妈并没有背叛爸爸”的猜测。 要么是出生的那几天抱错了小孩，要么就是那份亲子鉴定结果出错了。 “爸。”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当年的检测报告还在吗？” “检查报告？” 父亲一脸不解：“什么检测报告？” “那个亲子鉴定。” “不在了。” 父亲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弄丢了。” “当年医生真的没弄错吗？” 我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会不会是检测出错了，或者把我们的样本和别人弄混了？” “没有，那时候……我们早上去的，医院没几个人，半个月后出结果的时候爸不信，让医生又做了一次……你不记得了吗？当时我们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医院。” “哪家医院？可以说说吗？” “立春市虹罡路的中医院。” “立春市？” 我想了想：“那我是在哪家医院出生的？” 立春市和香草市相距120公里，是桂圆省少数几个一线城市之一，面积比香草市要小一些，坐动车就可以直达，路程1个小时都不到。 因为绿化覆盖率高，立春市又被称为“林城”或者“绿城”，而且不知道是哪个专家说的立春市风景优美空气质量全国第一，最适合居住，这几年那里的房价节节攀升，很快超过了桂圆省的首府香草市，吸引无数外地人前来打工买房，变成了典型的“低收入高消费”城市。 在地理上，从我小时候居住的那个小村子小城镇去立春市要比去香草市方便很多，所以爸爸到立春市做亲子鉴定倒也在情理之中。 “哪儿出生的？” 好像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我要问这个，父亲迟疑了一下：“县城的医院呗，灵海县，当时是村子里的赵大伯开三轮车送我们去的县城。” 县城医院？ “爸你好好回想一下。” 我快速组织好了语言：“当时医院里有没有别的……和我一样的即将出生的小孩子？存不存在抱错小孩之类的可能？” “小雪你意思是抱错了？” 父亲被我说得有些混乱的样子：“等会儿……你等会儿，我想想……” “好像……当时也没有要出生的小孩啊。” 大概是想了七八秒的样子，我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不会的，那时候大半夜的，凌晨四五点，医院里大夫都没有几个，值班的就两个人，后来还是那两个大夫把李院长喊来了，院长亲自给你妈妈接的生，那时候条件没这么好，县城医院产房就两三个，应该不存在抱错之类的。” 嗯…… 我因为父亲的这几句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县城的医院，还是大半夜…… 如果当时我真的是大半夜在一个小县城的小医院出生的话，那么确实可以排除抱错的可能。 首先小县城不像大城市那样有这么多人，也不大可能刚好出现在那个时间段临产的孕妇，一般小孩出生了之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3天左右就能抱回家了，就算真的在这三天时间又有一个新生儿降生，就那么两个宝宝医生还能弄错？ 可是不应该啊，如果抱错的可能性不存在，那我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的鉴定结果又是怎么来的？难不成妈妈当时还真的出轨了？还是像妈妈说的，爸爸故意弄的假鉴定报告过来闹离婚？ 故意闹离婚……现在他又回来找我是怎么回事？ “小雪，小雪你听我说。” 我还在想着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面前的父亲便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爸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以后你就是爸的亲生闺女，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啊？”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爸你……你花了十年时间来琢磨这个事情吗？” “哪儿啊……” 父亲在走廊边边的一条长椅上“噗通”一声坐了下来，双手捂着头：“其实早在十年前离开你和你妈一个多月爸就后悔了，但是当时确实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又没脸这样回去，就寻思反正都到市里了，干脆在那边找个好点的工作，赚点钱再回去和你妈妈好好谈谈。” “结果……我和你爷爷那时候被骗进传销了。” “那时候爸和你爷爷睡在大街上，有人来问我们，说他们公司缺人要不要一起赚钱，我和你爷爷就去了，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就是让我们看产品，看一些视频，到后面我和你爷爷才发现不对，兜兜转转去了很远的地方，钱没了，手机也没了，等我和你爷爷在警方的帮助下回村子已经是快一年以后了。” 说到这里，父亲很是悲伤的样子：“那天你好像和奶奶在外面玩，不在家，你妈妈把我们赶出来了，给了我们一千块钱，说既然已经离婚了就别回来了，我和你爷爷就……就只能走了。” “这几年，爸一直很内疚，觉得很对不起你……” 听到这里，我拿出了手机，点开了浏览器，输入了“桂圆传销”、“父子”、“天山村”、“2019”、“2020”等关键词，找到了相关的新闻。 《父子俩被骗传销近一年，终在民警的帮助下回到了家乡》 在这些新闻上，我看到了打了马赛克的父亲和爷爷的脸。 害，你们这都是什么事…… “爸这些年和你爷爷在这边租了个房子就这么住着，打些零工，我们知道你和妈妈也来了这边，但是一直拉不下脸去打她的电话，直到这几天你爷爷被诊断出了这个病……” 椅子上的父亲无奈道：“你妈妈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她什么都好，有时候就是倔，特别倔，她以为我弄了一份假的鉴定报告去污蔑她，一直都不肯原谅我……” 嗯……现在真实情况是什么还不好说。 父亲突然说不在意血缘关系想要好好过日子，让我一时间不太好判断真假。 按照一些电视剧狗血小说里的剧情，一般离婚多年的父亲突然回来说“我不在意你是不是亲生的”之类的话肯定都是发现了什么，比如查到我是某某家大小姐什么的，回来认关系会让他有利可图，但是闭昕雪本人的记忆又告诉我这个“爸爸”应该不是那种人，而且网上的新闻也证实了那几年父亲确实被骗去了传销，以妈妈的性格也很难原谅主动搞事情、主动要求离婚又突然回来的父亲。 “好吧。” 听着父亲把这十年发生的事情说完，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情，扬起了一个笑容。 “爸，我听你的，不想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然而，说这句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却是—— 【看来这件事只能自己去查了。】 第54章 No、054难得糊涂 我爸爸妈妈那一代没有什么文化。 爸爸念完高中就出来打工赚钱养家了，妈妈甚至连高中都没上。 香草市是超一线大都市，但是这不代表她周围所有的小城镇小村庄都能享受到这种现代化的便利。 如果说香草市以及周围99%的老百姓都摆脱了贫困，我的父母就是那1%。 我小时候生活的那个村子到处都是山路，老旧一点的手机在山里甚至连紧急呼叫都做不到，有不少家庭还用的水井，去一趟城镇县城如果没有交通工具的话要走大半天。 可以说，那时候的爸爸妈妈就是在拼尽一家所有的财力供我读书。 他们靠着种地、养猪养鸡、帮别人做零工、烈日下去工地做苦力把我供出了农村，推向了大城市。 虽然上了初中后我和妈妈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这17年来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到她是真的把我当亲女儿对待的。 就类似那种……燃烧自己，奉献一生……苦点累点没关系，只要女儿能健康长大、有出息就够了的情况。 妈妈可以说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我。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我要不要拉妈妈去做亲子鉴定？ 从医院走出来，朝廖家村奶奶那个出租屋走去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这个事情。 这个迷局真想要破的话，很简单。 我是不是爸爸亲生的只需要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就可以明白。 这种鉴定在第六人民医院就能做，我记得这是一个三甲级别的大医院，而且现在也不是十年前了，亲子鉴定基本上不会出错。 假如鉴定结果我和现在的父亲有血缘关系，那么皆大欢喜，爸爸去找妈妈道个歉，两人复婚又是开开心心一家人，顺便还能去立春市找当时鉴定的那家中医院索赔一波精神损失费。 假如到时候鉴定结果出来和十年前一样，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那么姑且不论爸爸这边怎么想，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还需要找妈妈再鉴定一次。 如果鉴定结果，我是妈妈亲生的，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问题出在妈妈这边。 但是如果……如果我和妈妈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就应该考虑“抱错了”这类可能了，到时候我们就需要到爸爸之前说的“灵海县医院”去查当年的出生记录。 电影《让子弹飞》里面有句话——“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 我现在的问题是，真的要找妈妈去做亲子鉴定吗？ 香草市做这个东西费用普遍在2000元左右，按照我现在的经济能力暂时是做不了的，要么等以后有钱了偷偷拿爸爸妈妈的头发什么的去做，要么现在让他们出钱现场做。 先不说没有多少文化的妈妈会不会同意去做这个东西，就算妈妈真的愿意去了解这些医学知识，愿意陪我去做鉴定，当鉴定结果出来了，一旦我和妈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办？ 妈妈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爱我，把我养这么大，现在你突然告诉她，告诉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你这大半辈子努力养大的不是自己的女儿，你已经和亲生女儿17年没见面了，她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你……让她怎么想？ 就算幸运一点，鉴定结果出来了，我和妈妈有血缘关系，但是和爸爸没有，一切真相大白了，是妈妈这边的问题，到时候妈妈又该如何面对爸爸？ 所以，我认为这些事情需要爸爸和妈妈自己去做选择。 我因为融合了上辈子的记忆，所以不会像一点也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样为了这种事寻死寻活，我的理智告诉我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一点比较好。 早在十年前妈妈就不相信这种亲子鉴定，并坚定不移地认为我就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么我就顺着她的意思，把自己也当成妈妈最贴心的小棉袄就可以了——当时爸爸就已经开了这个头，什么情况也跟妈妈说了，妈妈如果有心肯定早就拉着我去查了。 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在意“血亲”这个东西，印象中我就记得有新闻报道过有医院抱错了小孩，验血型的时候被发现了，但是毕竟在一起十多年了，一家人幸福美满小孩也很健康争气，最后爸爸妈妈就选择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将错就错。 爸爸这边也是，既然他愿意不计较血缘关系回来认亲，那么我就还当他是自己的爸爸。 如果到时候妈妈想要了解真相我也不会拒绝一起去做鉴定，选择权在他们那边。 我个人的态度是这件事情能查就查，有能力有钱就查，反正相关的医院名称都记住了，不急这几天，两家医院离这里也不算远，以后可以试试直接坐车过去查一下当时的出生记录什么的，亲子鉴定这种就让爸妈来选择吧。 回出租屋的路上我给奶奶打了一个电话。 拨通，响两声，挂断，然后再打过去。 不过这次，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应该还在外面卖甜品吧。”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挂了电话。 中午到晚上21点这段时间奶奶一般都会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小步行街门口卖豆腐花凉粉。 现在才八点多一点点，奶奶不在家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拐向了廖家村的菜市场。 “小妹妹要买点什么？罗非鱼？刚到一箱的虾和螃蟹，可肥了，来点？” “买点大头鱼不？和豆腐一起煲汤，鱼头豆腐汤，可好吃了！” 晚上八点的菜市场没多少客人，很多摊子上都是卖剩下的鱼和肉，看着都不太新鲜的样子。 不过这里的摊主倒是挺热情的，虽然没有在他们摊子买东西，出于礼貌我还是回应了每一个招呼自己的大叔大妈一个又一个的微笑。 “大叔。” 半分钟后，我走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猪肉摊面前，用廖家村这边的方言问道：“怎么卖？” “哎哟，小姑娘这么晚了还出来帮妈妈买东西啊？” 扫了一眼我身上的可爱小熊卫衣，猪肉摊的大叔似乎把我当成中学生了，大大咧咧道：“27一斤，你要的话25得了，哈哈。” “嗯……” 我在面前的猪肉上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切，大概要这么多。” “好嘞！” 大叔拿过了那块肉，切开，称了一下：“8块5，小妹妹这么点够吃嘛？不多加点？” “不用了，家里就我和奶奶。” 我笑笑，拿出手机在旁边的微信收款码上扫了一下。 “走好！” 提着装有猪瘦肉的小袋子，我又在旁边的蔬菜专区买了点姜，随后走出了菜市场，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妈，我刚才到第六医院看了爷爷……” 电话刚一接通，我便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还有爸爸也在这里。” “你爸爸他……” 妈妈那边犹豫了好一会儿：“没说什么吗？” “他说我长大了，还说以后想和我们一起过，不管什么亲生不亲生的事情了。” 我想了想：“爸爸还说，想和您道个歉。” “啊？” 听到我这么说，妈妈似乎有些不相信：“道歉？他真是这么说的？” “对啊，爸爸说这些年感觉自己对不起你，在医院里的时候他还说了十年前不小心被骗进传销那些事情……” “传销？你爸进传销了？” “就是十年前，或者是九年前？爸爸和爷爷被骗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时，我听到电话里妈妈那边传来了火车站的提示音—— “叮咚！各位旅客请注意，由谷雨开往常安的B1467列车现在开始检票，乘坐B1467列车的乘客请到8号检票口检票进站……” “诶？” 我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耳朵：“妈妈你在火车站吗？” “啊……嗯。” 妈妈好像不太想说这件事的样子：“应该明天中午就到了。” 你不是和爸爸说了不来的嘛…… “我需要请假吗？” 已经走到出租屋前的我拿出了钥匙：“爷爷的情况好像不太好，我想……” “不用，妈妈过去就好，你别耽误了学习。” 妈妈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没有，我到出租屋了，买了肉给爷爷做点吃的，爸爸那个外卖肉太少了。” 用钥匙串上的磁卡在感应器上“滴”了一下，我推开了面前大楼的大门，看了一眼里面奶奶出租屋前空荡荡的车位：“奶奶好像出去卖东西了还没回来。” “啊？你会做饭？” “可恶，妈妈不要小看我啊，这几天我在学校也有和朋友学过做菜的！” “呵呵，那你给爷爷做完饭早点回学校吧，注意安全。” “好，妈妈也是，路上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晚上火车冷，多穿点衣服。” “嗯。” 挂了电话后，我打开了出租屋的门。 偌大的屋子里相当的安静，可能因为刚做完甜品的关系，奶奶把屋子打扫得很干净整齐。 我来到厨房，找到砧板和菜刀清洗了一下，将买来的猪肉切碎，然后和姜放到一起，用姜汁稍微去了一下味，往里面倒了一点料酒。 等下只要等入味了，把姜拿出来，然后加点盐放到一个小碗里面水煮熬成肉汤就可以了。 一般肝病患者都不太喜欢调料过多的东西，做这个应该能让爷爷有点胃口…… 嗯，作为一名大学毕业后各种奔波的单身猛男，这种生活小常识还是懂点的。 等待入味的时间里，我帮忙重新打扫了一下出租屋，帮奶奶把一些衣服和没用完的凉粉袋子分类放好。 做完这些，我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拿出手机拨打了陈晓蕊的电话。 “啊……喂喂？小雪吗？” 电话好半天才接通，那边的风似乎有些大，陈晓蕊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你是不是被怪叔叔拐走了。” 我望着屋子外的隔壁楼的灯光：“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可能多余了。” “不多余，一点都不多余……呜呜呜，我好想哭，还有半个小时……半小时就解放了！” “诶？” “不和你说了，这个老板简直就是个大色狼，我忍了他很久了，幸好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等下我回宿舍再跟你说，先挂了。” “哦哦。” 不知为何我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情因为陈晓蕊的哭腔变得轻松了不少。 “那你加油吧。” 第55章 No、055童话 蒸好肉汤的时候，奶奶刚好推着小车子从外面回来。 打开门，看到屋子里的我，奶奶相当的惊讶，连小推车上的铁桶都顾不得搬进来，直接拄着拐杖走到了厨房这边。 “今天也没有课嘛？” “啊不是，我过来看看爷爷，他生病了，在六医院那边。” 我把蒸好的肉汤用一个小铁碗装好，洗干净锅碗瓢盆：“爸爸和你说了吗？” “爸爸？” 奶奶有些迷惑：“是……是你以前那个爸爸吗？” “对啊，好久以前那个爸爸。” “没听说。” “所以奶奶呀，你得学学用手机了，现在大家都用智能机呢，看电影，看新闻，比如那个微信吧，如果奶奶你白天在外面卖东西，没客人的时候可以给我发消息的呀。” 我试着在装有肉汤的袋子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奶奶你每天都用微信收钱，那个可不只是钱包，还可以聊天的。” “是……是嘛？” 奶奶有些半懂不懂的样子：“那可不就跟短信一样吗？我给你发消息，不会打扰到你学习的吗？” “我看到了你的消息就会回的嘛，大家都在用，反正奶奶你不发也会有别的同学给我发消息对不对？都是打扰，不如你来打扰咯。” 我走到门口，帮奶奶把那些还装有一些两份绿豆沙的铁桶搬进来。 “其实奶奶以后你可以试试卖那个糍粑，还有米糕粽子什么的，那些装到车子上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 “那些有人吃的吗？” “有的，奶奶做的东西最好吃了。” 我牵过了奶奶的手：“走吧，去看看爷爷。” “喔……哦……” 从廖家村到第六人民医院这段路，我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奶奶聊着天。 我知道奶奶这一代人其实什么也不缺。 他们缺的，是子女的陪伴。 有时候我们的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能让他们开心老半天。 为什么那种小区里开设的什么保健品、营养品店每天都挤满了老人？是因为他们傻？他们怕死？觉得这种保健品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都不是，只是因为那里热闹。 那些搞推销的很会说话，每天都会跟总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的老爷爷老奶奶说您辛苦啦，今天要记得按时吃饭什么的。 所以，那种一看就是骗子的店老人喜欢去，那里有人可以陪他们说话。 在跳河之前，闭昕雪本人对奶奶已经很长时间处于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了。 嫌奶奶烦，嫌奶奶唠叨，嫌弃自己出身贫寒。 在这具身体大脑的记忆里，我看到了无数奶奶失落的背影。 所以，现在的我认为自己很有必要补偿一下奶奶，多陪她说说话，经常回来看看她，把“我”这几年欠缺的“亲情”给补上。 “奶奶我在学校交到了很多朋友，我们宿舍是混合宿舍，跟电子商务那边混一起的。” “电子商务的班长是一个女的，就在我们宿舍，她社交能力可强了，和很多专业的同学都是好朋友。” “奶奶你知道什么是电子商务吗？我们屋门外有个收快递的，那个就是电子商务，在网上开商店，我们用手机上网看他们的店，然后买东西，他们就会把东西用快递送过来……” 今天的奶奶穿着几天前我给她买的衣服，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到了医院后，为了照顾腿脚不便的奶奶，我这次选择了搭乘电梯。 在“叮咚”的声音中，我挽着奶奶的手出了电梯门，找到了之前爷爷的病房。 “爷爷我回来了！” 一进门，我便将肉汤抱到了爷爷的床前，很是熟悉地蹲下身，按下了病床底下的一个开关，拉开餐板：“我回去做了一点肉汤，你喝了补补身体。” “这是咋的了？” 我拼接餐桌的时间里，身后的奶奶也跟了过来：“怎么闹成这样了，什么病啊？严重吗？” “就是……肝，肝病。” 爸爸摇了摇头：“挺严重的。” “嗨，我就这命，能在最后看到你们也算是活够了。” “爷爷你别老说这种话。” 我解开袋子，将勺子拿了过来：“先把汤喝了。” “你们这真是……十年没见，这一来就这么严重……” 奶奶在父亲的身边坐了下来，有些焦急的样子：“这可……这让人怎么办呀……” “呃……” 父亲有些尴尬，只能转了个话题：“妈，你这腿怎么了？” “抓蜥蜴，摔的。” “蜥蜴？什么蜥蜴？” “蛤蚧，就小雪交学费那时候。” 奶奶明显不买账的样子，又强行把话题转了回来：“你们这过来几天了？药费够不够呀？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 “医生说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爷爷打断了爸爸的话，然后“咳咳咳”咳了好几下：“生老病死嘛，别这么大惊小怪的，随它去……哎小雪这汤还挺好喝的，放了啥？” “就肉和盐。” “你看吧，小雪这么会做饭，将来一定是个好妻子，真不晓得以后要便宜哪个野娃子哦……” “爷爷你……” “你看现在都快九点了，要不小雪你先回学校得了。” 说着说着，爷爷突然对我发了逐客令：“别一会儿没车回去了……咳咳。” “啊……哦哦，对啊，小雪要不你先去学校吧，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 听到爷爷这么说，爸爸也看了一眼手机，随后转过身就要把我往门外推：“都这个点了，赶紧回学校吧，生活费够吗？” 我虽然有些懵不过还是下意识说道：“够的。” “爸这里有一千块，你先拿着。” 眼前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钱包，就像是早已准备好一般从里面拿出了十张百元钞票，强行塞到了我的手里：“拿去买几件衣服，这个月吃好点，这些年爸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真的……对不起。” “爸这钱我不能……” “去吧去吧，要不然等下真没公交车了。” “地铁到晚上11点呢！” “知道知道，早点回去，多和同学聊聊天。” 推着我不由分说走出了病房，父亲在关门前还朝我挥了挥手：“回到学校记得给爸打个电话报平安！” 病房的大门“咚”地一声关上了。 门外的我迟疑了一下，来到了房门旁边那个半透明的小窗前。 “咳咳咳咳……” 通过小窗，我看到里面病床上的爷爷正在剧烈地咳嗽。 鲜红的血液将爷爷手上的纸巾全染红了，一眼看过去十分的吓人。 奶奶在旁边手足无措。 爸爸一脸无力的模样，帮忙拿来了新的纸巾。 看到这里，我挪回目光，走到了护士站台。 “请问一下，护士姐姐。” 面对正在这里值班的护士，我摆出了乖乖女的样子：“441号房第4号病床的病人是得了什么病？” 电脑前的一名护士看了我一眼：“你是他的什么人？” “孙女。” “稍等。” 点击了几下鼠标，看了看屏幕上的信息，这名护士犹豫了一下：“你爸爸妈妈没告诉你吗？” “没有。” “小妹妹，要不……你还是问爸爸妈妈去吧。” “妈妈在上班。” 我从钱包里拿出大学校卡：“姐姐你直接告诉我嘛，我不小了，20多岁大学生了。” “哦……” 护士转向了电脑屏幕：“肝癌晚期，并转移至肺部、食道、胃，并发性肾功能衰竭。” “谢谢。” 最后看了一眼那边的病房，我转身走向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沿着楼梯下了楼，出了住院部。 医院外的夜空，正萦绕着一股海风和秋风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不远处的绿化带里，一只黑猫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吸引，“咻”地一声飞快地从草丛中跳了出来，矫健地跃上了住院大楼，很快便跑没影了。 第六人民医院外面，霓虹满地。 车水马龙的街道对面，就是亮着幽暗灯光的地铁站入口。 地铁站里到处都是被迫加班到现在的上班族。 这让穿着萝莉一般可爱小熊卫衣，露着修长大白腿的我在这些西装革履的人群当中相当的显眼。 “从神滨湖南开往中央广场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勿靠近车门，站在警戒线外……” “……” …… 从地铁下来，回到中央区的香草职业学校，已经是晚上9点10分了。 我们学校是晚上10点40分左右打铃，11点正式关宿舍大门查房，如果你11点30分还没回宿舍又不会爬墙之类的技能那就得在外面过夜了。 在女生宿舍门外拿出钱包，借着月光和路边的灯光看了好一会儿里面的十张钞票，我伸出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后整理了一下刘海，走向了操场。 例行的锻炼结束后，一身汗的我回到了宿舍。 “呜呜呜小雪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我，宿舍里的陈晓蕊瞬间便哭丧着脸跑了过来：“那个人绝对是色狼！牵手就算了还想摸我屁股！” “啊……” 我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没事吧？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呜呜呜，我警告了他，说要是再乱来就报警之后，那个人就没继续摸了，幸好我听了小雪你的话去了人很多的商城他不敢得寸进尺，不过刚才他给了我一个差评，说我作为租借女友不合格。” 陈晓蕊拿出了手机，指着上面的一颗心：“你看！” “喔……” 我接过陈晓蕊的手机，只见在花狸猫的用户界面上是一个十分明显的“差评”二字，并附上了评价：一般，建议不要租这个人，长得不好看也完全没有互动。 后面则是陈晓蕊的回复：这是一个色狼，我以后再也不会借你的单子了，建议平台封杀此人。 “呜呜呜呜小雪我现在很受伤，我终于能理解你每天的辛苦了。” 陈晓蕊直接把我抱住了：“我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小雪的安慰。” “好好好。”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道：“乖，不哭不哭。” “啊……小雪你又是一身的汗……” “小雪，这件衣服我们刚才很多人都试了，感觉都不合身。” 一边的蒋雨晴拿来了一件女仆装：“动漫社那边说是十六夜什么的Cos服。” 我转过头，打量了一下那件衣服，略一思考：“十六夜咲夜？” “对对，就是那个，这是什么动漫里的？” “那个不是什么动漫，过气车万里的一个角色。” 我接过了衣服：“你们要拿这个当女仆装接客？卖零食？” “对啊。” 蒋雨晴很是天真的样子：“不可以吗？动漫社那边说他们的女仆装只有这套。”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不怎么在学校。” “没事，我们这个也才刚起步，业务暂时只在女生宿舍，男生那边以后慢慢来。” 蒋雨晴凑了过来：“话说小雪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装作惊讶的样子：“可能是刚才运动太久了吧，有点累了。” 说着，我将十六夜咲夜的Cos服还给了蒋雨晴。 “我去洗个澡。” 第56章 No、056孩子们漫步在夏日的铁轨上 解开头上的双马尾，把身上的衣服小心地脱下放到了一边的桶里，只穿着一身内衣的我在洗手池旁边犹豫了一会儿，回到电脑桌找到钱包，从里面拿出了热水卡。 走进浴室，将热水卡放进旁边的机器里，小屏幕上很快便显示出了卡里的余额：10元。 关上门，我打开了冷水和热水两个开关，站到了沐浴喷头下。 当温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淋过自己全身的时候，我终于控制不住，偷偷抹了把眼泪。 那些眼泪和暖洋洋的自来水混合在一起，淋湿了整个世界。 可以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Clannad》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女孩子以后对感情的事情这么敏感。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事情了。 明明……曾经的自己大学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此时在我的眼前，上辈子父母车祸现场的惨状和刚才病房里爷爷的模样交错在了一起。 上辈子我的爸爸妈妈是晚上回家的时候逆行，迎面撞上了夜间运货的大卡车。 那天刚好是放假，可能是想要早点回来和我见面，又或者是看那条路没有交警升起了侥幸心理，他们违反了交通规则。 逆行，主要责任在爸妈那边，整个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小蕊你继续说嘛，那个男的后来怎么样了？你吼了他以后呢？” “我吼了他，他就放手了啊，就很不开心的样子，还跟周围的路人说和女朋友闹着玩。” “谁是他女朋友哦真的是，60块钱一盒面膜的钱都不够，2个小时便宜你了还得寸进尺！” 卫生间外面，隐约可以听到陈晓蕊和舍友们聊天的声音。 我关掉了喷头，拿过一边的沐浴露，抹到了浴球上，稍微揉搓起泡，开始清洗身子。 “其实我就很好奇啊，男生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色啊，这是因为他们生理结构和我们不一样吗？” “对啊，我看到那些身材很好的男的，我也不会想着去摸啊……” “这种问题得问周梦雅，她老懂了。” “啊？又关我什么事？” 听着外面女生们的谈话声，我正在拿着浴球清洗胸口的那只手停了。 男生的生理结构……是什么样来着？ 我稍微低下了脑袋，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 嗯……是那里多一个器官吗？ 可是那个器官的感觉又是什么样的？ 好奇怪，我好像想不起来男孩子的感觉了。 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身体，觉得那个地方平平的才理所当然，才更符合人体曲线，多出来什么器官反而会……别扭？ 依稀记得男人那玩意有时候确实不方便，比如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是一肚子邪火，又或者在公共场合玩一下手机看了什么色图控制不住，裤子那里鼓起来很尴尬什么的…… 相比之下，女生倒是没有这个烦恼，就是多了每个月的月事。 啊……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们问我还不如去问小雪，她和男生接触得可多了，现在我们系到处都是流言蜚语，说啊那个软件2班的闭昕雪每天都和各种各样的男人交往，会不会早就已经巴拉巴拉……” “小声点，小雪在洗澡呢。” “哦哦……那我们小声点。” “我觉得小雪是真的不容易，反正我刚才就接了一单，那个男的把我恶心坏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恶心的男的。”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那个男朋友打游戏能赚钱挺好的，别人在玩游戏你就别找他了，等事后再让他请吃顿饭买杯奶茶什么的不行吗？” 我…… 听着外面陈晓蕊和周梦雅的那些话，我用双手捧起了胸口的两只兔子。 我看起来像容易和男生发生关系的类型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东西感觉……好像又大了一些？ 我试着揉了揉那两团脂肪。 好麻烦啊，再大的话穿水手服就不好看了，而且平时跑步什么的也会很不方便。 都上大学了还能长，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基因组成……也太优秀了吧？ 还是说因为这几天我睡得好吃得好爱锻炼了，刺激到了身体的二次发育？ “你们说，小雪有男朋友吗？” “没有吧？她做那个不是想要赚钱吗？她有男朋友的话，她男朋友会让她做这个吗？” “可是陈晓蕊的男朋友不就眼睁睁看着她去了吗？” “陈晓蕊那个男朋友不一样的，她男朋友就像是我们这里的周梦雅，你懂吧？脑回路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冲掉身上的沐浴露，又洗了个头，用洁面乳洗了把脸，最后将身子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擦洗过了一遍，我关掉了喷头，用毛巾搽干净身体，涂好身体乳穿上轻柔的睡衣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别的我不知道，女孩子的身体在感官上确实要比男生优秀很多。 比如现在我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身睡衣偶尔抚过肌肤的轻柔感，以及临近秋天微凉的空气掠过裙底的清凉感。 鼻间，是淡淡的薰衣草身体乳芳香。 耳边，是从阳台外面吹来的夜风。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将洗浴用品放好后，我回到自己的位置，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让我猜猜……是陈晓蕊这个每天都睡懒觉的小乌龟？” “才不是我啊！是慧杰，她说你后宫遍布整个香草市，说出去买杯奶茶都能碰上三个你的老板！” 已经换上了睡衣正在床上玩手机的陈晓蕊一脸无辜。 “慧慧？” 我笑着走到了宋慧杰的床边，踮起脚：“你看上我的老板了嘛？” 要说的话，宋慧杰是这个女生宿舍里面我最不擅长应付的一个。 陈晓蕊和我同班，蒋雨晴性格很好，张琪床位在我旁边平时比较害羞没什么心机，周梦雅那完全就是一个翻版的周淑怡，就算她穿着比基尼泳衣去直播都能帮男生戒撸那种，只有宋慧杰……这女生的性格和我有些合不来。 她说话很直，情商较低，而且爱管闲事，爱八卦，这种女孩说得好听是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 “呃……” 见我走过来，床上的宋慧杰有些尴尬地探出头，然后又缩了回去：“你好色哦，不穿内衣的。” “大家都是女孩子。” 我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雨晴和梦雅也不穿啊，睡觉穿内衣不勒得慌嘛。” 其实是最近胸好像大了一点，以前的内衣穿着会很闷，所以干脆睡觉的时候就不穿了。 “小雪你真的没男朋友吗？” 电脑还在开着剑网三站街的蒋雨晴回过头：“我觉得……要不你找个男朋友吧？我有朋友经常在饭堂看到你，说你只吃角落那家最便宜的快餐，你找个男朋友至少在吃的上面不用这么省。” 找个男朋友当钱包？ 虽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也太功利了吧？ “不用啦，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我打开了电脑：“而且我不是还有小蕊嘛，实在太寂寞了让她当我男朋友就好了。” 头顶的陈晓蕊立刻抗议道：“哈？让我当你的钱包？我才不要啊！” “嗯，这个主意好。” 另一边的周梦雅干咳了一声：“陈晓蕊那个叫什么叶庆的男朋友不是挺能赚钱的吗？一个月两三千呢，小蕊要不你和他通融一下，你的男朋友就是小雪的男朋友，到时候让你男朋友请小雪吃饭就行。” “卧槽梦雅你别说话！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就给我整这种阴间的东西！” “噗哈哈哈，你们的三观好歪啊，我都看不下去了，男人好可怜……” “要不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说男生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原理？怎么又能大又能小的？还没骨头？” “据说是充血，和你胸一个道理。” “我胸？我胸是什么道理？” “你不知道的话那没事了。” “……” 见这帮色胚又聊起了不得了的话题，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过鼠标，开始给自己的电脑做清洁。 什么XX卫士，XX管家，XX毒霸，删了，都删了。 还有那几个电池节能，删了删了。 闭昕雪的电脑，是十分典型的“女生式电脑”。 现在我们国家在这一块的法律并不完善，一大堆软件都搞捆绑这一套，一个绑一个，生生不息。 【请不要在下面勾选你不想要安装的软件】 得，删除软件都还不忘玩个文字游戏，再捆绑一波流氓软件和沙雕页游。 “……” 花了一点时间处理掉这些软件，我下载了一个码字软件和输入法，登录了自己的QQ。 “滴滴滴滴滴……” 一天没看QQ，在登录的瞬间右下角直接就是20多个好友请求和99+的聊天信息。 “美女，约吗？” “多少钱？是fuli姬吗？” “通过一下呗？” 相比前两天，这一次的骚扰信息要更加的露骨和直接。 “不约，有需求到花狸猫下单。” “是福利姬，200亿一次，买断制。” “私人QQ，不扩列，谢谢。” 将这些骚扰信息全部处理完，我给之前那个南凪区的陆云发去了消息—— “你好，关于明天的约会，具体在哪里，可以说一下吗？” 不一会儿，对方便发来了回复：“南凪区海风路南这边有个南凪民族电影院，不过昨天的那部电影没有放了。” “今天都有什么？” “《你的名字》《盗梦空间》《环太平洋》，这三部都是在晚上放的。” “老板你决定吧，你买什么我就看什么，过去了我再转钱给你。” “不用，电影票的钱要是还让女孩子出我是真不好意思，不过你确定要我做决定？” “嗯。” “那行，我去订票了。” 关掉了聊天窗，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男生女生身体差别”的陈晓蕊她们，我点开了码字软件，思考了一下，新建了第一本小说，起了一个标题—— “我变成女孩子了！” 第1章 No、057回光返照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那个梦的世界里，没有纷争，没有猜忌，亲情与友情如彼岸的花朵一样绽放。 我梦到了另一个自己。 她穿着一身朴素洁白的连衣裙，赤着小脚丫，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面对着早晨的那一抹微光闭眼祈祷。 我听到了她那飘渺清澈的歌声—— “逐渐褪色的世界之歌，歌颂着我们踏上终结之旅。” “在那转眼之间遇上了你，仿佛重新沐浴了生命的光芒。” “遥远的故乡，我是否能与你前行呢？” “……” 我仿佛在那个女孩前方的晨光中看到了某种遥远的未来。 好奇与迷茫迫使着我上前：“请问……” 从我嘴里发出的，是动听干净的女声。 “特雷西亚。” 女孩转过身子，背对着晨光，我看到她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貌。 “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夙愿……” “……” 我是在手机的震动声中醒过来的。 和之前的任何一天一样，手机里的闹铃很是尽职地履行了自己的功能。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我按掉了闹铃，低着小脑袋，看着自己只穿着一身朴素睡衣的身体。 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小腹周围的软肉已经消失了不少，虽然还没有看到马甲线不过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上面的肌肉相比住院前已经紧实了不少。 可能是昨晚的睡姿有些糟糕，我背后那一头过肩的长发此时正零零散散地落在肩膀上，痒痒的。 雪白修长的双腿无意识性地摆出了M字型，柔软的床单轻轻地贴在大腿下方的肌肤上，给人一种奇怪的舒适感。 被精心打理过的小床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身体乳的味道。 “唔……” 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好像又做了很奇怪的梦。 小脚丫踩着冰凉的楼梯从床上下来，我换上拖鞋，来到了洗手池。 看了一眼镜子里头发凌乱的自己，我吐了吐小舌头，将额头附近的刘海大致整理了一下。 新的一天，加油。 将头发梳成一个单马尾，穿好内衣裤，我换上了运动服，走出了宿舍门。 外面，是如梦境中一般的静谧清晨。 不远处的地平线周围，依稀可以看到微亮的晨光。 幸福……是什么呢？ 来到学校的操场附近，我像以往一般做起了热身运动。 我，闭昕雪，一个普通的17岁大学生。 因为爱慕虚荣，得不到亲人的关注，又没什么朋友，“我”自暴自弃网贷买了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机，后因还不起滚到近2万元的贷款而选择了跳河，企图结束自己的生命。 重新在医院中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体里便有了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因为性别的不同，那个灵魂一开始的时候也迷茫过，不过很快他便振作了起来，接受了我的记忆，接受了全新的自己。 我们的命运就这么交织在了一起。 我现在已经不会去在意自己究竟是谁这类问题了。 沐浴着晨曦，在大学操场上做着例行晨跑的我，感受着胸前只有女性才能体会到的晃动。 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顺路到附近的内衣店买几件合适的运动内衣吧，跑步的时候老让这俩小混球这么晃晃荡荡也不是个事。 现在有了爸爸给的那一千块钱，下个月的贷款基本上不用愁了，只要这个周末随便接几个单子，拿个五六百块钱还款就完全不是问题。 既然最紧迫的问题解决了，那么自然可以考虑一些不怎么紧急的例如买新衣服这些事情了。 胸大很漂亮，符合某些螺丝批的爱好没错，但是太大的话就会伴随着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保养不当容易下垂。 特别是像我这样每天都要锻炼身体的，普通内衣托不住胸部，不买件好点的运动内衣塑形，那两只小兔子每天都这么晃晃悠悠的将来很有可能会走形。 虽说……大概因为基因很优秀的原因，它们从开始发育至今的形状一直都非常的漂亮。 “今天下课了以后直接去六医院帮爷爷做晚饭吧，估计妈妈那时候也已经回来了。” 运动结束，在操场旁边的长椅上擦汗的时候，我悄悄地在心里说道。 星期二和星期三两天，我们软件技术2班满课。 初中和高中老师经常说“你们上了大学以后随便玩”“现在辛苦点，上了大学以后就轻松了”，导致一大堆的中学生天真地以为大学就是去玩的，课随便逃，证随便领。 殊不知，真正的大学生活根本不是这样的。 大学有时候甚至比高中还要累，而且这种累不仅限于身体。 …… “小雪，你今天的老板是谁啊？”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傍晚回到宿舍里，看到我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换起了从阳台拿回来的时崎狂三Cos服，陈晓蕊好奇道：“你这身是……传说中的JK水手服？” “不算吧，就是普通的学院制服。” 穿好上衣和小裙子的我拿过了一边的黑丝连裤袜，打趣道：“小蕊你今天也接到单子啦？” “哪能啊，我都注销了，太危险了。” 陈晓蕊一脸苦瓜相：“为了六十块钱去嬉皮笑脸地陪那些猪头老板，我宁愿去和男朋友吵架。” “啊哈哈，现在知道男朋友的好了？” 我将连裤袜卷了起来，把脚丫伸了进去：“所以今晚你打算和男朋友过咯？” “也不是，庆哥他说今天想一个人静静。” “怎么了？” “他说之前囤了好多2080显卡？好像是这个东西，然后什么3080出来了，降价了，似乎赔了钱？” 陈晓蕊耸耸肩：“我不太懂电脑那些。” “计算机系的不懂电脑嘛！” “话可不能这么说，显卡是硬件，我们一个搞软件设计的哪里知道那些，我知道显卡怎么安装就不错了。” 少女拉过自己电脑桌的小椅子坐了下来：“总之小雪你可千万注意安全，碰上那种老男人的单子能不接就不接吧，实在缺钱可以和我说的，我们不是好闺蜜嘛？” “嗯，我会的。” 穿好裤袜的我站起身，稍微捋了一下从脚丫到腰间的袜子，使之可以紧贴下半身的肌肤，最后穿好小裙子：“我主要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社交能力。” 这套时崎狂三的校服Cos挺适合这个季节穿的。 上身里面一件小衬衫，外面一件长袖的学院外套，搭配短裙和连裤袜，刚好适合这种微凉的天气。 不过……就是这种和校服搭配的女式学院小皮鞋，我还稍微穿不习惯。 这双小皮鞋是之前王磊送的，款式稍微比我高中时候买的那双要可爱一些，这种鞋子有个特点就是不适合跑步，而且它后面有个粗跟，走起路来会发出“哒哒哒”的沉闷声音，脚脚穿着这种鞋子会有一个轻微的倾斜度，这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穿高跟鞋一样。 “那我先走啦！” “路上小心亲爱的。” “你好肉麻。” “和你学的略略略。” 出了学校，我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去了第六人民医院，随后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弄堂，来到了廖家村。 “排骨怎么卖？” “红薯叶多少钱？” 傍晚的廖家村市场格外的热闹，或许因为穿着小裙子和黑丝的缘故，买菜的时候我的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看到刚才走过去那个小妹妹了吗？超级可爱的！” 在这些天的生活中，我还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视力听力这些似乎增强了很多。 明明普通人那个距离明显听不到的声音，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看看……就那个穿黑丝的？” “对啊，那个身材，简直了！” “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估计是哪个大小姐刚好路过……” 对着周围的闲言碎语，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暗示自己—— “要习惯，闭昕雪，你得习惯这样的眼光。” 正式的学院制服不像一般的T恤和外套，特别是时崎狂三那套校服，它有一个轻微的束腰的功能。 这种衣服很显身材，穿着的时候，如果胸大的话会特别明显。 “妈，你到医院了吗？” 无视了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从菜市场出来后，我给妈妈打了电话。 “在医院对吗？嗯，我刚刚买了点排骨，等下给爷爷做好了带过去。” “什么我不会做菜……妈您放心，保证能吃。” “那我半小时左右过去。” “可恶，居然怀疑我不会做饭。” 挂了电话后，我鼓着腮帮子带着食材回到了奶奶的出租屋。 闭昕雪本人的话确实只会吃不会做，但现在的我又不一样，作为曾经大学毕业后为了省钱和周围小商小贩讨价还价买各种便宜食材回家然后上网学着做饭的大好青年，我可是有着差不多3年的厨艺经验。 做饭这东西也不属于肌肉记忆，只要我记得步骤，记得该放什么调料记得火候，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啊…… 腌制排骨，准备配料，洗菜，摘菜，下锅…… 半小时后，我带着打包好的糖醋排骨和小炒红薯叶来到了六医院。 让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妈妈直接让我去了住院大楼附近的小公园，说爷爷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小雪，来，这边！” 小公园正中心的湖边小亭子旁边，我看到爷爷正和爸爸妈妈奶奶一起精神满满地站在喷泉前，手中拿着一部手机，招呼我过去。 “来，难得爷爷身体好点了，我们拍一张全家福。” 第2章 No、058梅花落雪白衣裳 香草市临近11月的天空萦绕着一股奇怪的凉意。 大概是因为临近晚饭时间的缘故，第六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的小公园到处都是下来活动的病人。 有不少病人和我们家一样，带了晚饭在这里找了小亭子圆椅子什么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起了晚饭。 “你好，请问可以帮忙拍个照吗？” “手机按这里就可以了。” “来，小雪快过来，来妈妈这边，你站这里……” “一二三……茄子！” 在周围病人家属的帮忙下，我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拍了好几张全家福。 有在喷泉前面的，有在小树林里的，也有在小亭子里的。 妈妈穿着简单的工作服，爸爸穿着朴素的衬衫，奶奶穿着我买的那件新衣服，爷爷穿着病号服。 “小雪让爷爷抱着来一张。” “来和爸爸也来一张。” “我可爱的女儿今天穿得真漂亮，是高中的校服吗？” “是校服。” “难怪，哈哈，现在学生的校服越来越花哨了。” 可以感觉得到爷爷今天的心情很好，身体状态也非常健康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绝症病人。 爸爸虽然顶着黑眼圈一副好几天没睡好的模样，不过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还是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记忆中的那个小土屋。 蓝天白云，农田绿地。 “小雪你是学计算机的，帮忙看看这些照片怎么发给你爸。” “要加微信吗？蓝牙？蓝牙是什么？” “还是微信吧，微信妈妈会用……哦，这么传啊？” “收到了，哈哈，小雪这个专业还真是实用。”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小雪一会儿还要上课呢，大学生得有自己的人际圈，我们不能太多地去打扰孩子。” 由于我没有想到爸爸妈妈还有奶奶都没有吃东西，做的饭菜都不够，妈妈到医院外的快餐店买了几份饭和一只烤鸭。 “听说这鸭子是香草市一绝，一只得40多块钱呢！” “我不要吃鸭子，让我来尝尝孙女的手艺……哦哟！还真香！” 小亭子里，爷爷笑得很是爽朗的样子：“小雪啊，大学有没有看上哪个小伙子，合适的话就带回家给你爸妈瞅瞅呗，你也不小了，上了大学完全可以谈恋爱了，对吧？” “爷爷！” 刚装好自己那份饭的我瞪了这家伙一眼：“我还没成年呢！” “哦哟，是吗？我算算……2012年你出生，今年2030，还真的是啊？” 爷爷推了身边的爸爸一把：“看看你搞的，孩子上了大学都没成年。” “这能怪我吗？” 爸爸则是一脸无辜：“当时还不是赵大伯说的孩子越早上小学越好，我们家小雪没上过幼儿园，不早点上学岂不是很难跟上别人嘛？” “还在这说赵大伯呢，那个赵大伯懂个屁。” 爷爷喝了一口酒：“他连学都没上过，每天给别人拉车挣酒钱，喝高了净会吹牛。” 见爸爸和爷爷说起了当年的往事，妈妈和奶奶只是在一边笑着吃饭。 “双月你自己说嘛，是不是？如果不是志哲当时非要让小雪提前一年上学，现在孩子不都成年了嘛！” “爸你这理解能力真的太差了。” 妈妈无奈道：“就算当年小雪没有提前上学，她现在也是这么大，也是17岁，最多就是高三和大学的区别。” “对啊。” 奶奶也说道：“要是小雪现在上高三，指不定还来不了呢，学校功课重。” “哦对，你看我这记性……” 爷爷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咳咳”了几声：“没关系，就算没成年，上了大学也可以谈恋爱了嘛，对不对？小雪那个……那个计算机系肯定很多小伙子，这行业现在可热门了，那些小伙子学成出来可都是潜力股哇。” 计算机系的小伙子？潜力股？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班上的男生们每天嘻嘻哈哈互相摸屁股的五五开模样。 似乎目前为止，我们软件2班真正对这个专业有兴趣，并且每天都在认真学习的人全班只有不到百分之十。 剩下的那些男生……之前大家有一起讨论过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他们的回答都是—— “选这个专业家里肯定帮买电脑啊！” 而且，我记得上数据结构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就像是哲学家的老师说过，在他任职十年带的这么多班级中，软件专业假如一个班30个学生，那么毕业后五年还能从事软件专业的学生能有三个人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计算机这个专业相对来说比较“高端”，然而它的市场需求很诡异，一些211、985这些名牌大学的精英学生毕业出去以后吃苦个两三年基本都能拿到不错的月收入，因此IT经常会被认为是高薪行业，然而问题是……大多数的大专、二本院校也开设有计算机专业，这些应届毕业生毕业以后并不怎么会被社会看好。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学IT的要么学得精，一毕业就找到好公司拿到高薪，要么学得不上不下甚至在学校成天混日子一个贪吃蛇小游戏都写不出来，没有公司要，被迫转行，成为底层人士。 “男朋友什么的……” 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热情的眼光中，我低下头：“暂时……暂时还没想好。” 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考虑过。 闭昕雪本人恋爱史其实是一张白纸，尽管中学时期“我”被不少男生表白过，但是那些男生纯粹就是被我的外貌和身材吸引过来的，当他们得知“小雪连QQ都不知道什么”“她很自闭”“家庭不太好，农村出来的，本人很土”以后，对于“我”的热情也就渐渐淡了。 不过，作为一个纯正的女孩子，闭昕雪还是挺希望正儿八经地谈一场恋爱的。 至于我，我上辈子其实也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给女生当工具人什么的经验倒是很多，现在变成了女孩子，不知道是被体内荷尔蒙雌激素这些影响到了，又或者是有了女孩子的身体，有了女生的记忆，神秘感没有了，反正周围的女生都没我漂亮身材没我好——但是一想到要去跟男生谈恋爱，未来还要和男生结婚、生小孩，前世男性的记忆又让我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自在。 所以我现在基本上就处于一种“恋爱随缘”的状态。 与其花时间去谈恋爱，不如每天好好学习，好好锻炼，努力赚钱。 反正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渊博的知识以及自由的财务和谁谈恋爱都有底气不是吗？ “哎呀你们别和小雪说这些，孩子还小，急什么呢。” 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最疼我的奶奶不开心了：“吃饭，先吃饭啊，小雪还要上课的，一会儿吃完饭让孩子先回去，可别耽误了。” 虽然我很想说大学生晚上真没什么课，不过在看到奶奶那双满是心疼的眼睛的时候，我又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嗯……” …… 半小时后，在家人的强烈要求下，我背着小书包走出了住院部大楼。 “你奶奶说得对，没有课就和同学多交流，多出去玩，交点新朋友。” 第六人民医院门口，妈妈将两张百元钞票塞到了我的手里：“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啊？” “妈，这钱我真不……” “去吧。” 不等我说完，妈妈直接将我往前一推：“路上注意安全。” “妈……” 我看了看医院门口整齐的一家人，心里有些感动：“那……小雪就先回学校了。” “去吧去吧，这边我和你爸能处理好的。” 【以后赚钱了，好好报答妈妈的养育之恩吧】 走出医院，迈进地铁站的时候，我在心里悄悄地想着。 大学期间一定要好好学习，充实自己，毕业后接妈妈回来，不要再让妈妈和奶奶做那些苦工了。 “你好，我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达南凪区的海风路，请问是在海风路的民族电影院前面碰面对吗？” 地铁上，我就近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给那个QQ昵称为“犬犬”的陆云发去了消息。 “是的，我已经在这边了。” 这个“犬犬”几乎是瞬间便回了消息：“我买了《你的名字》。” “是一部动漫对吗？我听说过这个。” 我给他发了一个“超凶.jpg”的图片：“老板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有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 “这是我。” 陆云直接现场发了一张自拍照过来：“电影院门前左边有个汉堡店，我就在店门口，这里没什么人，你过来应该就能看到。” 照片上的男生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裤和印着洛天依Q版图案的天蓝色T恤，脚上一双同样色调的运动鞋，脸挺帅气的，留着一头碎发，皮肤很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拍摄角度的原因，他的年龄看起来很小，像个高中生。 “跟你的QQ名字和头像一样，挺可爱的。” 我又去花狸猫查了一下他的资料：“老板你真的有1米78吗？” “178是一年前体检的时候量的，现在不太清楚了，应该没有缩水吧。” 陆云回道：“还有不用喊我老板，叫我的名字陆云就可以了。” 我回了一个“其它猫做得到吗.jpg”的表情包过去：“陆云老板。” “……” 对方显得很无奈的样子，回了一张柴犬的图片“欺负我你能得到什么.jpg”。 “好啦，不开玩笑了，我到了直接去找你。” 在地铁上，我拿起手机也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这个人。 “二十分钟后见！” 第3章 No、059星际穿越 从小到大，我对于像香草市这样的大城市都十分的向往。 作为桂圆省的首府，香草市最近几年发展迅猛，她拥有全国最大港口之一的南凪港，还有像“大东银滩”这样的著名旅游风景区，以及工匠区那边被誉为“天火国硅谷”的高科技产业区，再加上这二十年香草市政府对新西区的大力建设，使得香草市的GDP一直维持在全国前五名的位置，吸引了大量的求职者和创业者。 根据初中高中所学到的地理和历史知识，我知道这个国家虽然情况科技、文化、教育这些都和上辈子自己的世界差不多，但是真正要细说起来的话，两个世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首先香草市这个城市在我上辈子的世界就不存在，包括桂圆省乃至天火国在内，不单单是名字，如果没有融合闭昕雪记忆的话，转生过来以后香草市的地理位置、天火国的版图甚至是世界地图对我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 可以说，我上辈子学过的那些地理知识，在这个世界几乎都没有用。 其次，这个世界的科技和医疗水平似乎要比我那个世界高那么一丢丢。 香草市在大约四十多年前还是一个小村子，当时这里的村民大多以种植香草、香辛料为生，后来据说是桂圆省的领导看这里临海，适合发展港口经济，才派人下来搞了建设，让小村子变成了城镇，变成了县城、城市，最后才将其命名为“香草市”。 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原本以为自己可能要花好几个月来适应这座新城市的文化习俗和地理版图，却没想到仅仅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自己就走遍了大半个香草市，认识了一大堆来自五湖四海的老板。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在南凪区的民族电影院，我找到了旁边正站在汉堡店附近傻乎乎站着玩手机的陆云。 直到见了本人，我才发现这家伙确实挺高的。 陆云的资料卡上显示他的身高为178cm，因为之前没少和身高180cm的王磊打交道，所以我很清楚这个身高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大概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可问题是…… 小广场前的我偷偷打量了一下这名男生。 这个陆云似乎比王磊还要“奶”。 穿着一件印有Q版洛天依图案的天蓝色T恤，加上同色调的短裤，一眼看上去真的给我感觉就像是一个高中生一样——我记得资料上陆云的年龄可是有24岁的，按照这个年龄他应该已经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两年了。 “没关系，我一直在这里玩手游，天使奶五震了。” 看到我走过来，陆云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喜，他收起手机，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你……你好可爱。” “谢谢。” 我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电影没有开始吧？” 因为要买菜做饭和陪家人，所以今天我出来得晚了一些，来到电影院这里已经是晚上的19点10分了。 我只能祈祷这个老板可以通融一下，不要给自己差评。 “没有，今天这场电影是七点半开始的，还有二十分钟，不过花狸猫的那个计时已经开始了。” 陆云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你的名字》全长100分钟，看完可能已经九点多了。” “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我双手合十，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摆出了可怜兮兮的模样：“作为补偿，今晚这个单子延长到10点，老板您看怎么样？” “没事，我都说了我很随意的，不用喊我老板，迟到十来分钟，家里有急事这些都可以理解。” 男生露出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你穿的这身，是约会大作战里面的吧？” “嗯嗯，时崎狂三的Cos服，校服。” 我提着裙子在原地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嘛？” “非常适合你。” 眼前的男生点点头：“我刚才都快看呆了，如果你再梳个双马尾，把前面的一边眼睛遮住，估计就和狂三一模一样了。” “我不会梳那种双马尾。” 我吐了吐舌头：“而且我的头发也没有那么长，戴假发的话又太热了。” “啊哈哈，我就随口一提，其实我很少看后宫动漫的。” 陆云挠了挠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电影院：“那我们……走了？” “嗯，走吧！” 我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电影票多少钱呀？我转给你。” “说了，票钱我出就好了。” 身边高了我半个头的男生用相当温柔的语气说道：“本来你们做这个的就是希望课余时间赚点零花钱不是吗？你陪我两个小时只收入不到一百块钱，如果还要负责电影票爆米花这些估计都要倒贴了，你就别坚持了，哪有看电影让女孩子出票钱的。” “喔……” 我想了想：“那一会儿我买爆米花吧！” 虽说这个男生说得有道理，但毕竟是我之前违约在先，接了单又单方面拒绝和单纯的拒单完全不一样，这种情况如果他投诉的话按照合同我是要赔钱的，搞不好还会受到花狸猫那边的警告，这对于还挂在花狸猫首页推荐位上的我来说相当的不利。 “这里的爆米花20多块钱一盒，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陆云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了，你来的车费是多少？我转给你。” “不用啦！” 我猛地摇头：“我坐地铁过来的，也就四块钱。” “那……行吧。” “话说陆云……陆云哥哥，你在南凪区那边是做什么的呀？” 见这个老板似乎不是很凶的样子，我默默地在心里松了口气：“花狸猫的资料上说你在南凪区港口的国企上班，是真的吗？” “害，什么国企，我就一个小管理员。” 听了我的话后，陆云哭笑不得：“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打杂的，每天检查机器有没有故障，跟清货那边核对货物去向，在值班室蹲着看监控，巡查有没有老鼠流浪猫什么的乱咬东西就差不多。” 呃……你一个学机械自动化的，毕业了干这个？ “那……” 我换上了卖萌的语气：“陆云哥哥，我之前看报道说，10月21号那天南凪区那边的海底出现了神秘闪光，是真的吗？” “咦？这个事情你都知道吗？” 陆云相当意外的样子：“这件事我记得没什么媒体报道吧？” “就是之前查陆云哥哥你的资料后偶然看到的。” “你查我的资料干嘛？” “作为专业人士当然要在出发前了解好老板的兴趣爱好生活这些的嘛。” “这么拼的嘛。” 陆云想了想：“说起来，那天刚好是我值班，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神秘闪光我确实看到了。” “怎么样？” 我来了兴致：“是不是真的有那些媒体传得那么邪门？什么宇宙X射线，射电暴什么的？” 通过之前的准备工作我知道，这个陆云属于那种比较健谈的男生，性格很好，没有奇奇怪怪的性癖，也没有特别讨厌或者为之狂热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一单，我可以不用刻意去装什么萝莉御姐，也不用像之前应付梁智明那样模仿“二次元”去赞美陆云“亚撒西”。 他在花狸猫给我的留言直接明说了我可以“自由发挥”，原本我以为这家伙可能和王磊一样，嘴上说着没要求心里还是对我抱着什么期待，然而直到刚才和陆云接触了我才发现……他是真的没什么要求。 他好像真的就是想找个女孩子陪着一起看电影而已。 “哪有那么夸张，射电暴都出来了，那些媒体都是怎么报道的……” 在我好奇眼光的注视下，陆云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南凪港入海口三角区域那边半夜三更突然亮了一会儿白光而已。” 我不依不饶：“听说还有科学院的人过来了，是真的吗？还有人下去打捞了？” “确实有科学院那边的人过来打捞和测量了，当时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在那片区域检测出了宇宙射线，情况有点类似只存在于理论中的白洞，但那只是一个初步的结论，估计外面的媒体就瞎写说有什么X射线和射电暴了吧，这些东西要真的出来了，当时我估计都没了。” 白洞？在海底出现白洞？你们这些科学家行不行的啊，科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反正就是没有那么夸张，我这里检查了好几遍录像，确实就是普通的白光亮了十多秒，你想看的话到时候我可以把监控发给你。” 和我一起走到了电影院门口，陆云迟疑了一下：“话说你这么抱着我……没关系吗？” “诶？” 我歪了歪脑袋：“不喜欢太粘人的女孩子吗？” “啊哈哈，也不是。” 眼前的男生露出了两个酒窝，脸似乎红了一些：“我只是……第一次和女生距离这么近，你身上有一股甜甜的奶味和花香味，挺可爱的。” “奶味？” 我不解：“是薰衣草的味道吧？” “薰衣草的味道也有点，不过奶味比较重。” “怎么可能有奶味啊！” 我低下头闻了闻自己的衣领：“没有吧？” “我们别纠结这个啦。” 带着我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商店，陆云向我示意了一下上面的各种零食：“喏，要买爆米花吗？” “要！” 我松开手，上前一步，对服务员说道：“来一份爆米花！双人份的。” “双人份爆米花20元，谢谢！” 陆云左右看了看：“那我去买两份可乐。” “有无糖的可乐吗？” “有有有。” 看到我一副想喝但是又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陆云走向了一边的冰柜，从里面拿起了两瓶无糖可乐。 “明明都这么可爱了，还时刻不忘控制饮食保持身材，你真是不打算让别的女孩子活啊……” 第4章 No、060你的名字 说实话，我感觉租一个女朋友一起去看电影挺“亏”的。 我之前以为像梁智明那样，对租赁女友没有任何要求，自己反而还处处“舔”这个租回来的女朋友就已经挺神奇的了，以为和梁智明在一起已经够轻松了，没想到陆云这一单相比以往的任何单子都要省力气。 因为看电影这种事情……基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你的名字》算是一部有一定年代的动漫了，看过的人不少，不存在抢票这一说法，陆云买的位置刚好在场地的中心，就是最好的那两个座位，加上这边有明文规定观影时禁止交头接耳大声喧哗，所以在电影院大厅买了爆米花和可乐进场了以后，我和陆云的交流就少了。 顶多就是我为了烘托气氛把装爆米花的盒子给了陆云，然后自己时不时从他那里拿东西吃再卖个萌什么的。 昨天陆云原本的计划是带我看一场晚上7点钟的电影，也是100分钟左右，这样的话8点40分以后电影结束我们还可以到周围的小餐厅蛋糕店吃点甜品小吃，然后一起到处走走聊聊天，但是不知道为啥这家电影院今天的电影全是7点30分的，而我又迟到了，来到这里电影差不多都要开始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了“观影后的规划”。 《你的名字》全长106分钟，7点30分开始的话就算不看片尾结束已经是9点以后了，等于说我们今晚看完电影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这也是我主动给陆云加时到10点的主要原因。 毕竟我是拿了钱的，今晚还迟到了，补偿一下老板不过分。 不过……我感觉似乎陆云并不在意这些的样子。 正如他自己所说，这个人确实对租借女友没有太大的要求。 “这部电影你看过吗？” “嗯……了解过一点，好像是关于交换身体的，校园爱情？带着一点点玄幻。” 电影院没有情侣专座，每一张椅子都是独立的，这让我在看电影的时候想和老板“亲近一些”都办不到。 “男生女生交换身体吗？我听朋友说这是一部恋爱剧，没想到还有这种设定。” “确实是恋爱剧。” “喔……话说你身上的奶香味好像更浓了。” “那是爆米花的味道啦！奶香爆米花！” “……” 在电影播放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陆云很少说话。 最多就是……在我伸手过他那边去拿吃的，然后履行自己“租借女友”的义务将几枚爆米花送到他嘴边的时候，会转过头对我轻轻笑一下。 而且，他今天穿的这身小奶狗一样的衣服感觉和我不怎么搭。 我的身高之前在医院里测量是163cm，这个身高对于桂圆省的女生来说其实偏矮了，也没有达到“女神”的水平，而陆云的身高完美地符合这边绝大多数女生的择偶标准，如果他穿的是那种比较帅气的衬衫长裤差不多就可以贴上“帅气男友”标签了，然而他一个快180的男生却…… “这个世界想让我屈服。” “神明如果真的在的话，要许下什么愿望才好，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不管你在世界的哪个地方，我一定会，再次去见你的。” “……” 《你的名字》这部动漫其实剧情很简单，就是男生女生会时不时交换身体，两人还在不同的时空，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对彼此的记忆还会渐渐消失，然后以这个看似不怎么合理的“设定”作为“虐点”或者说“煽情点”，让两人最后相遇，恢复记忆。 只不过，在动画组强大的气氛烘托和神一般的分镜以及恰到好处的音乐氛围下，很多剧情看着都挺感人的。 特别是里面涉及到的一些信仰、文化，还有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亲情、友情，《你的名字》很巧妙地将这些元素和感动串联在了一起。 “那个！”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也是！” “你的名字是？” 最后，电影在男女主角两人楼梯上偶遇时的对话中结束了，大屏幕定格在了蔚蓝色的天空之上，主题曲响起。 “终于结束了。” “呜呜呜呜……好虐，哭死我了。” “这个不虐了吧？挺温馨的啊我觉得。” 随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离场，陆云也朝我投来了一个询问的目光：“感觉如何。” 尽管已经看过一次，不过大概因为现在是女孩子的身体泪腺比较发达，我还是被感动得两眼发红：“挺……挺好看的。” “噗……” 不知为何，陆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不满道：“就是挺好看的呀。” 其实性转这块，我熟。 在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变成女孩子的时候，我确实像影片里的那样在医院卫生间摸索了好久。 虽然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适应了女孩子的身体，对那方面好奇心也没有那么重了，但是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里，我还是能经常感觉到女生身体的神奇。 比如现在，穿着黑丝连裤袜和小裙子捧着喝完了的可乐瓶坐在电影院椅子上的我，两只眼睛里朦朦胧胧的都是泪水。 明明已经看过一遍了，相关的剧情和煽情点都知道了，但是当最后大屏幕定格在蓝天白云，片尾曲响起时，我还是有些忍不住。 这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是所有时候都会被自己的意识所影响。 “你要回去了吗？” 陆云没有回答我刚才“你笑什么”的提问，而是换上了温柔许多的语气：“我第一次用花狸猫，时间结束后我还需要做什么吗？比如评论那些，还有需要我确认付款吗？钱会自动转到你的账户里吧？” “啊没有。” 我连忙跟着站起身，拿出手机，悄悄打开了录音机：“说好的到10点，还有一个小时呢！” 陆云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决：“10点那么晚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10点晚吗？不算晚吧？ 别说10点了，大半夜三四点加班对以前的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那……” 见陆云态度坚决，我也只能选择让步：“明天晚上的补单，我还是到这边来吗？” “你还真的要补啊？” “嗯！因为是我单方面的退单，这个肯定要补偿的。” 只能说……碰上家里有事，迟到退单这类事情真的很难避免，我也只能尽量“服务”好一些，让这个陆云不要闹到平台那边去。 虽说以现在我对他的了解，这个家伙应该不是那种事多的人，但是小心点总是好的，不是吗？ 上辈子自己跑外卖的时候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当时下大雨，店家出餐又慢，送到的时候我迟到了5分钟，当时在顾客家门口我一直在道歉，然后顾客态度也挺好的，一直在说没事没事送来了就好，结果十分钟后反手就给了我一个差评，导致我被平台扣了好多钱。 “那好吧。” 人已经走得差不多的电影院里，陆云想了想：“那我们明天还看电影吗？” “你决定呀！” 我扮了个鬼脸：“你是老板，老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 身边的大男孩挠了挠脑袋：“我还没想好。” “可以今晚回去再好好想嘛。” “也行，不过你……你明天没有别的单子吗？” 和我一起朝门口走去的时候，陆云迟疑了一下：“我记得之前想租你的时候还要预约的，说这个时间段你有3个预约单，能不能约到要看你的选择。” “有的，不过我可以全部推掉。” 我笑笑：“因为是补偿，明天老板就不用从花狸猫下单了，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你这样我总感觉怪不好意思的，100块钱让你陪我两天……” “哪有两天。” 我换上了开玩笑的语气：“既然老板那么愧疚，明天对人家好点呗！” “你还真是古灵精怪，什么性格都能模仿得出来……” “这是我本性。” “我信了。” “本来就是！” “……” 在大厅，路过一个抓娃娃机的我不知为何被里面的几个小玩偶吸引住了。 咦？ 奇怪，电影院里什么时候开设“抓娃娃”这个娱乐项目了，是这边流行的骗情侣钱的新套路吗？ “想要这个吗？” 更神奇的是，明明我只是偷偷扫了一眼那个娃娃机，旁边的陆云便立即注意到了我的这个举动，停下了脚步拿出了手机：“我之前在码头的吊桥工作过，抓娃娃很有经验。” “啊不是。” 我连忙否认：“我只是好奇这里什么时候摆了这么一个东西，印象中这种机器一般都在电玩厅那边才有。” “这个香草市大多数的电影院都有的。” 说着，陆云已经拿起手机扫了码：“想要哪个？三次以内肯定能抓出来。” 我被这家伙突然认真的语气逗乐了：“你……你这样真的好嘛？” 其实我很想和他说，我们之间的租借关系已经结束了，我也不是你真的女朋友，可以不用这么入戏的。 “刚才一直在看电影，都没怎么和你聊过。” 陆云再次挠了挠头，一副略微尴尬的模样：“我觉得吧……这个男女朋友之间关系是相互的，你让我体验了有女朋友的感觉，我也应该……像对真正的女朋友那样对你，不应该是这样吗？” 说这段话的时候，可能是自己也觉得中二了一些，陆云全程都是偏着头，一副不敢看我的样子。 电影院大厅的灯光从他的背后斜斜地照过来，让我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右边的侧脸。 很干净，也很柔和。 呃…… 我仰着小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那……” 在心里挣扎了好久，我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子，指着娃娃机里的一个小兔子玩偶。 “我想要那个四糸乃同款的兔子。” 第5章 No、061抓兔兔 当抱着四糸乃同款兔子玩偶迈上地铁车厢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个兔子玩偶不是真正的四糸奈，它就是一个普通的玩偶，不能把手伸进去，大体的外观就是一只蒙了半边眼睛的粉白色海盗兔。 而且因为我书包里纸巾啊化妆品什么的也比较多，兔子玩偶的体型很大，放不进去，所以一路上我只能抱着这只兔子回学校。 加上我现在穿着时崎狂三的Cos服，这个打扮稍微看过一些《约会大作战》的人估计会有一种“时崎狂三因为嫉妒四糸乃和士道关系亲密，把四糸乃宰了抢了她的兔子”一样的既视感。 不过我懵的原因不是这个…… “车辆即将启动，请扶稳坐好，下一站，南凪湾小区……” 夜晚9点左右的地铁人还是挺多的，作为一个超一线大城市，来香草市打工的年轻人一年比一年积极，加上最近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火起来的“996”“狼性企业文化”和“奋斗逼”，香草市一些中小型私人企业的下班时间普遍都是晚上9点左右。 这使得这个时间地铁各个车厢里面都是下了班的、一脸疲惫的小白领和工人。 穿着一身学院制服黑丝小皮鞋的我，无疑成为了其中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奇怪了，为什么我会对玩偶这种东西感兴趣？ 为什么……我会让那个人帮忙抓这个娃娃？ 在地铁随便找了个空的位置做好，习惯性地将双腿以内八字并拢后，抱着四糸奈同款娃娃的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我明明是男生……哦不对，是大叔，为什么身为大叔的我会……想要这种玩偶？ 明明玩偶这种东西除了摆在床上当装饰品或者平时抱着卖萌以外没有任何用处，也对我现在的生活没什么帮助，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为什么在听那个陆云说了“我可以帮你抓”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表现出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如果说之前王磊送的衣服还能说是刚需的话，这个玩偶……拿回去完全没用吧？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难不成我连思考的方式都被女孩子的身体影响到了？ 不过……晚上抱着这个玩偶睡觉应该挺舒服的。 想着，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刚才陆云抓娃娃的情景。 正如那家伙所说，他是专业的。 那台娃娃机扫码一次就有一次抓取的机会，扫一次五块钱，陆云只扫了两次就帮我把兔子玩偶抓到了。 等于说，他花了10块钱送了我这么一个兔子玩偶。 玩偶的长度大概为五十厘米左右，做工精致，两只兔耳朵软绵绵的，应该是棉织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 这种大小的玩偶直接到网上去买的话十块钱是肯定拿不下来的，如果店家再精明一点，在商品名称中加上“二次元”、“四糸乃”、“约会大作战”这些关键词，卖个100元左右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咔擦……” 恍惚间，一阵轻微的拍照声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抬起头，我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一名青年有些尴尬地将手机放了下来，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手机居然还带快门声，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后一脸的不好意思。 随后，我发现原本坐在自己右边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朝这边靠近了一些，之前坐下来的时候我明明记得我们之间还有差不多两个人的距离，现在连一个人都坐不下了。 啊……看来女生太晚了还在外面不回家确实不太安全。 我又不是大嘘笔下的那些女孩。 九点的地铁已经是这样了，深夜人少了可能他们会更大胆…… 我悄悄朝椅子的左边挪了一下位置，双腿并拢，将身后的书包拿下来放到了右手边的空位上。 虽然香草市是超级大城市，像地铁这样的地方也装满了监控，但是谁又能保证所有人都会遵纪守法呢？到时候真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有监控，告到法院那里，官司打赢了，身体和心灵所受到的伤害也是很难愈合的。 这玩意没有必要赌，防患于未然才是最重要的。 “咳咳……” 大概是见我做出了明显拒绝的举动，右边的青年干咳了一声，拿出了手机十分尴尬地玩起了游戏，没有继续朝这边挪位置。 哼…… 我右手握着书包的提手，左手抱着怀里的兔子玩偶，微微低下了脑袋。 今天虽然满课，不过因为晚上只是坐着陪老板看电影，没有太多的体力运动，我现在倒不是特别累。 就是肚子有点饿。 我看向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果然在医院那时候吃的有点少了吗？ 可是吃宵夜的话又容易发胖…… 那我一会儿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呀？ 可恶……女孩子真的好麻烦。 地铁上的我郁闷地将脑袋埋到了兔子玩偶里。 啊……我想想，晚上这个时候学校的超市，还有周围的奶茶店、小吃店应该都还开着门。 超市门口有个卖鸡腿鸭腿鸭翅鸭脖的，不过卤制品吃多了据说不太好。 奶茶的话前几天已经喝过一次了，要节制一些。 然后剩下的就是饭堂旁边小吃街的卷筒粉和水果捞，卷筒粉有点腻，水果的话好像挺不错的……对了，我记得那里好像还有一家卖饭团的，这个点应该还没关门，到时候买两个填填肚子就可以。 以及，一会儿还要去内衣店买几件合适的内衣，特别是运动内衣。 我点开手机上的地图软件，搜索了一下学校周围的内衣连锁店。 嗯…… 那一会儿回到学校先去内衣店买几件合适的内衣，然后去宿舍把书包和兔子玩偶放好，换好衣服到操场跑步，继续锻炼腹肌，把肚子和大小腿上的肉肉减下去。 最后，买两个好吃的饭团回宿舍啃，写写小说，洗澡洗衣服上床看一下那本介绍瑜伽的书，活动一下韧带就可以睡觉了。 只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为何，想着想着，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好多有关未来生活的美好画面。 在大学交到了很多好朋友，有了很多的存款，爸爸妈妈也回到了市里不用再为我的事情拼命打工，等毕业后有了轻松的工作，我就可以买一套虽然很小但是很温馨的房子，可以买很多的可爱的玩偶，可以随随便便穿各种各样可爱的衣服。 然后在自己温暖的小屋里，我可以买台好一点的电脑，或者养只猫？ “香草职业技术学院，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 九点半，我走出了地铁站，按照手机上的地图标注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内衣店。 “请问……可以帮忙测量一下吗？” 在这家品牌内衣店，我顶着发烫的脸到了店员的身边：“最近胸口一直有点闷，以前的衣服有点不太合适了……” 变成女孩子以后我才明白，女孩子的胸部其实并不能简单地只看胸围或者ABCD。 像“三围”那个数据里的胸围指的是上胸围，但如果具体地表示胸的大小和形状，还需要考虑“下胸围”这个东西。 罩杯的尺寸等于上胸围减下胸围，两者相减结果为10厘米是A罩杯，15厘米是C罩杯，17.5厘米是D罩杯，而下胸围决定了内衣的尺码，比如下胸围68cm-72cm一般称为32码，78cm-82cm就是36码，这些数据在买内衣的时候都需要仔细测量了才知道，不是说A罩杯就一定比D罩杯小，这个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是吗？来让姐姐看看。” 这家内衣店的店员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姐姐，听了我的话后，她很是自然地带我走进了试衣间。 “外衣脱一下，姐姐帮你量哦！” 试衣间里，服务员小姐姐拿出了尺子，帮我测量了两种胸围。 “哇！小妹妹你这个身材很好哦，平时应该经常做一些和塑形有关的锻炼吧？” “我们来看看胸围哦，上胸89，下胸73……已经接近D罩杯了，建议穿34D的。” 呃，果然…… 测量结果出来后，我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两兔崽子还真的长大了这么多。 “这里有卖运动内衣吗？” “有的哦！”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没问题，啊小妹妹你脸红了哎，好可爱啊！” “嗯……那我这么可爱，可以给个优惠吗？” ……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看到陈晓蕊没有像昨天一样躺在床上挺尸，她的床位空荡荡的，偌大的宿舍里只有周梦雅戴着耳机在看电视剧，宋慧杰在洗手池洗衣服，剩下的女孩似乎都没有回来。 门口的货架上少了很多的零食。 “她们出去玩了？” 我将书包和兔子玩偶放到了自己的电脑桌上，抱着新买的内衣来到了宋慧杰身边的洗手池，将几件内衣运动内衣都放到了洗衣服用的桶里，倒入洗衣液。 “嗯，班长去文学社开会了，在北门那边吃烧烤还没回来。” 宋慧杰今天倒是对我没有那么恶意满满了：“小雪你加了什么社团？怎么感觉一天天都在忙的样子。” “什么社团也没加，我分期买了部手机，正在兼职还钱呢。” 我笑笑，换下了身上的时崎狂三学院制服，脱掉了已经有一点汗味的黑丝连裤袜，将阳台天花板早上挂上去的运动服拿了下来。 “难怪，我说怎么你总是很缺钱的样子。” 宋慧杰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我手机都是家里给买的，就一千多块钱，能刷视频就可以了，用不到那么多的功能。” “每个人需求不一样吧。” 换好了运动服运动鞋后，我拿出手机走出了宿舍门。 ——今晚好好锻炼，然后吃点好吃的。 第6章 No、062黄金精神 到运动场锻炼的时候，我又遇上了那个武术社的散打部长。 今天他穿着一件很宽松的散打服，一身的汗味，在操场上不紧不慢地跑着，周围的照明灯照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通红的脸一眼望去汗涔涔的。 “妹子，你真能坚持。” 看到我，这家伙很是惊讶的样子：“我以前看到过和你类似的女孩子，都是想要跑步减肥，不过往往都没能坚持下来。” “我不是要减肥啊。” 出于礼貌，慢跑的我还是回了他的话：“入秋了，流感多，每天跑跑加强抵抗力。” “不管怎么说，能坚持下来都是好事。” 这位肌肉发达的高大男生朝我投来了一个欣赏的眼光：“真的不考虑加我们社团吗？” “最近真的很忙。” 我无奈道：“学长，招新不是这么招的，我都说啦，暂时不考虑加社团，加了也没有时间参加社团活动。” 虽说买了运动内衣，不过考虑到内衣这种东西不能像先前的蕾姆Cos服一样拿回来就穿上，我还是把刚才买的几件衣服拿去泡水洗了，此时身上穿的还是比较紧的普通内衣。 也就是说，我现在跑步的时候胸口还是一晃一晃的。 这个状态下我很不喜欢和男生说话。 而且，跑步的时候聊天会消耗大量体力和打乱呼吸节奏，也会让我很不舒服。 “我的我的，你真的太瞩目了，不知不觉就……” 察觉到我明显带拒绝态度的话后，这个学长很是尴尬：“那你闲下来之后想加社团了记得来找我。” 说着，他放慢了脚步，渐渐落到我身后去了。 真是奇怪的家伙…… 我摇了摇头，调整好呼吸节奏继续跑。 那个鹿天刑说话很……用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很有精神”。 他可以做到大多数男生都做不到的“和女孩子说话脸不红心不跳”，并且遇到我的时候几乎什么话题都能找得出来，总是能和我搭上话。 但是有一说一，有些话题像我这种接受度比较高的女生或许觉得没什么，但如果碰上很传统的那种女孩子，在之前他开那个“我觉得鹿昕雪比较好听”的玩笑的时候可能就以为是在耍流氓了。 不过我还是挺谢谢他的，如果不是鹿天刑我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在神滨河出现了神秘事件。 我怀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种“穿越”现象和那个神秘事件有关。 毕竟一般在科幻电影中“白洞”这个东西都代表了“空间穿梭”。 黑洞可以吞噬包括光在内的一切物质，但是按照宇宙法则，你不可能只吞不吐，所以“白洞”就这么诞生在了科学家们的设想中，如果“黑洞”是入口那么“白洞”就是出口。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人类压根就没见过“白洞”这个东西，对它的了解也仅仅只在理论上，就算我想查什么资料也无从入手。 而且我现在除了贷款外还有一个更加紧迫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身世问题。 在这个情况下，就算真的时间多，我也只会优先去调查自己的身世而不是“白洞”这种虚无缥缈没有任何科学先例的玩意。 “呼呼……” 考虑到晚上只是和老板看电影没怎么活动，我多跑了一圈操场，回到起点的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有一说一，每天的锻炼虽然很累，但是运动过后的那种充实感和满足感真的很舒服。 就是你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进步，感觉到身体在慢慢地恢复健康。 顶着一身的汗，我在操场旁边的小椅子上为自己的双腿做起了按摩。 刚才在内衣店托那个小姐姐的福，加上回来的时候顺路在药店门口的电子秤上测了一下，我对现在自己的身体数据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我，闭昕雪，今年17岁，2012年12月23日出生，身高164cm，体重49kg，脚码32，三围89，57，88，其中上胸围89，下胸围73，二者相差16，接近D罩杯。 这个身体数据简单来说就是“娇小的身体和明显的胸部”，和P站那些画师笔下标准身材的美少女差不多。 当然，我的胸跟色图里的女孩子还是比不了的。 那些女孩子的胸部按照现在罩杯的计算方法怎么着也得是F杯以上，而天火国女生的平均罩杯只有B左右。 我唯一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大概是这几天运动量上来了，吃得好睡得好了，自己居然还胖了两斤。 要知道刚才去药店测体重的时候我差不多是空腹状态啊…… “一，二，三，四……” 为大腿小腿做好了按摩，一直到两只脚都不酸不疼了，身上的汗水也消掉了一半左右的样子，我才开始进行例行的腹部和上肢力量锻炼。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身体了。 她真的是太完美了。 或许是受男性思维影响吧，每天晚上洗澡，或者换衣服低头的时候，我总是会被她的美丽所折服，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虽然……她偶尔表现出来的柔弱挺让我头疼的。 “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又是十多分钟过去，做完了所有锻炼的我，平坦的小腹上再次渗出了大量的汗珠。 好了，可以去吃饭团了。 我在小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记得那家卖饭团的小店有好多种口味可以选择，到时候我可以试试买不一样的两个饭团。 话说昨天那个猫南北服装店的客服不是说快递今天到的嘛，为什么没有通知。 是号码填错了还是快递晚点了？ 一身汗的我拿出了手机，点开了QQ和猫南北客服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下，又把这个对话框关掉了。 嘛，算了，再等一天吧。 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转身朝着记忆中的那家卖饭团的小店走了过去。 和猜测的一样，虽然时间已经临近休息时间，这边美食街还是有不少商店开着门，其中“米米寿司”便是其中之一，店长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姐姐。 “要两个饭团，海苔的和肉松的，不要放辣椒。” “谢谢，支付宝扫啦！” “唔唔唔……” 提着装有两个大饭团的小袋子回到宿舍，刚一进门我便直接坐到了电脑桌前，拆开包装袋吃了起来。 “瞧把孩子饿的……” 已经回来了的陈晓蕊很快便站到了我的身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小雪给我啃一口呗？” “不可以。” 我摆出了护食的姿势：“想吃自己去买！” “小气，我跟雨晴拿辣条去！” 陈晓蕊转过身：“雨晴！自己人买辣条有优惠吗？” “你按照进货价拿吧，八折，扫二维码。” 对面的蒋雨晴摘下了耳机：“话说明天重阳节，你们回老家吗？” “回老家？” 已经跑到货架附近挑选亲嘴烧的陈晓蕊一脸不解：“重阳节回老家干嘛？你们那边过这个节日？” “是啊，我可能要跟辅导员请假一天，明天早上坐动车回去，晚上再回来。” “这么赶的吗？回去做什么？这个节日我记得没什么大的活动吧？” “我们那边重阳节是敬老的，要回去祭祖扫墓。” 蒋雨晴奇怪道：“你们这边不过这个节吗？” 陈晓蕊猛地摇头：“我们家不怎么过，我妈说如果没课的话可以回去吃个饭，不过明天我们满课。” “在我们那边这个节日挺隆重的，算是大节了，子女都要回去。” “我反正很讨厌和长辈一起吃饭啊聚会什么的，以前他们老问我学习成绩，现在上了大学又一个劲问我有没有男朋友，要不要帮介绍一个，烦都烦死了。” “哈哈，是这样的，我家里也是这样，所以我都会尽量避开有好多亲戚的聚会，不过这个节日不行，必须要回去。” 唔…… 在宿舍女生们的议论声中，心满意足地吃完两个饭团的我将电脑屏幕盖了下来，把垃圾丢到了一边的垃圾篓里。 接下来只要把今天的衣服洗了再美美地淋个澡，稍微写点小说的存稿就可以上床休息了。 如果一会儿陈晓蕊她们还要聊黄段子到很晚就在床上试试看能不能练习瑜伽什么的，晚上据说是锻炼身体曲线最好的时间。 嗯，又是美好的一天。 一边想着，我一边拿出了手机，点开了花狸猫APP，准备处理一下这几天的租赁申请和预约。 刚好这时候陆云的评价也提交了—— 【很可爱的小姐姐，软萌软萌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就像是小仙女一样，声音也超级好听，感觉这两个小时是我人生中最值得回忆的一段时光了】 【总体评价：★★★★★】 【外貌评价：★★★★★】 【举止谈吐：★★★★★】 【专业素养：★★★★★】 在评价的最后，那个陆云还专门加了一个备注：我好像恋爱了。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轻笑出声，用还粘着饭团香气的手回复了这条评价： 【老板也很可爱啊，超级小奶狗，送的兔子很喜欢哦！】 就在我提交这条回复还没多久，手机QQ上便弹出了陆云发来的消息。 犬犬：超级小奶狗什么鬼啊！ 我快速回道：就是超级可爱的意思。 然后，我点开浏览器，输入了“超凶”两个字，把其中一张瓜皮猫表情包下载了下来，给陆云发了过去。 姬小雪：超凶.jpg 陆云则是回了一张楼楼猫的“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喜欢，撤回去”图片。 正当我准备继续到浏览器找一些表情包存着备用的时候，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了《天使降临到我身边》里白咲花的头像，提示未接来电。 我记得这是之前自己给奶奶设置的头像。 “喂？” 按下了接听键，我从位置上站起身，跑向了宿舍的小阳台。 “小雪。” 夜空下，手机里传出了妈妈的声音—— “你爷爷刚才突然发高烧，医生说他时间不多了……” “爷爷想单独和你说一些事情，明天早上和老师请个假吧。” 第7章 No、063老人与海 早晨，早读结束之后我去找了辅导员，办理了请假条。 在请假条上，我写的请假理由是“到医院看望亲戚”。 看到这个请假理由，我们的“蛋糕”——高宇辅导员还和蔼可亲地问要不要多请假几天，我说不用。 将假条交给了教室里正在和其他男生们打闹着的班长，沐浴着温暖明媚的晨光，我沿着校园的林荫路走出了学校，到地铁站买了去大东区的车票。 相比昨天，今天重阳节的气温低了很多。 我穿了一件印着红色爱心的黑色T恤，搭配牛仔长裤和休闲鞋，一头过肩的长发没有打理，就这么让它们自然地披在身后，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相比前几天，我这个打扮多了一分帅气，少了一分可爱与活泼。 朝阳中，第六人民医院的住院部附近充满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 到处都是推着坐有病人小推车的家属，在住院大楼底部的小花园里走走停停，或闲谈，或一脸笑容地沐浴着阳光吃着早餐。 我看到昨天和爷爷一起吃饭的小凉亭中央，一只头上有一撮白毛的黑猫正在阳光底下揣着两只前爪，面朝着西方，小脑袋低垂着，似乎是睡着了。 住院大楼不知道哪张病床上的病人正用手机的扩音喇叭重复播放着一首老歌《老人与海》—— “秋天的夜，凋零在满天落叶里面。” “泛黄世界，一点一点随风而渐远。” 我穿过人流，看了一眼手机上妈妈发来的短信“爷爷搬到401病房了”，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401是icu病房，全称“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在病房外，我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妈妈还有奶奶。 “妈。” 我走了过去，隔着透明的窗玻璃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爷爷：“这是……怎么了？” “昨晚你爷爷突然高烧到了40度，医生说是内出血，还有发炎，今天早上出现了那个什么……败血症。” 妈妈的脸上满是倦意，显然已经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了：“早上你爷爷闹着要出院，人也一直在说胡话。” 我环视了一圈走廊：“爸呢？” “你爸在和医生签字办理出院手续。” 我愣了好一会儿：“不……不治了？” “你爷爷说不用再花冤枉钱了，想回老家。” 奶奶很难受的样子：“他可能也知道治不好了吧，就想……想最后看一眼家。” 这时候，爸爸出现在了走廊的入口。 “小雪。” 看到我，父亲快步走了过来：“吃早饭了吗？” “吃了。” 我皱眉：“真的……不治了吗？” “嗯。” 眼前的男人咬着下唇：“刚才我们和医生商量了一下，一会儿给你爷爷打激素，应该能让他撑到回老家，我喊了同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还有十多分钟就开车过来了，到时候就接你爷爷回去。” “我们……已经有快八年没有回去老家了，听说现在那边灾后重建得挺好的，政府一直在关注这个事。” 说着，父亲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翡翠一般的项链，递给了我：“你爷爷说，把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我接过项链：“爷爷怎么会有这个？” 这条“翡翠项链”结构很简单：一枚翠绿色的椭圆形宝石边缘开了个孔，一条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有着金属颜色的细绳从这个孔中穿过，构成了可以佩戴的项链的模样。 仔细看的话，那枚绿宝石内部似乎还有着模糊的星云状纹路，看着就很昂贵的样子。 我不解的是，爷爷为什么会突然要给我这个东西。 印象中，从小到大这个爷爷对我似乎都没有爸爸妈妈来得亲。 我不懂玉石市场，也不清楚像这样的翡翠项链要多少钱，我只知道以爷爷的性格要送礼物的话，绝对不可能会选择玉器。 这就跟一向不懂年轻人喜好的父亲突然送了我一个假面骑士变身器一样没有任何道理。 “我也不知道。” 面对我的提问，父亲摇了摇头：“这是昨天晚上的时候你爷爷亲手给我的，说一定要把它送给你，让你戴着它。” “你们决定好了吗？” 和父亲对话的时间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我们就不会对患者负责了。” “嗯。” 身边的父亲犹豫了一下：“医生，可以让我女儿进去吗？她爷爷有话想对她说。” 医生点点头：“最好五分钟内吧。” “那你们可以把里面的监控录音那些机器先关了吗？” 父亲继续以请求的语气说道：“孩子她爷爷说，希望和孩子单独说几句话。” “我们的监控不会录音……” “求你了医生。” 父亲打断了医生的话：“可能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了，一会儿我们就带人回去了。” “呃……好吧。” 医生叹了口气：“稍等一会儿。” 说着，这名医生便换上了门口的鞋子，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 几分钟后，那名医生走了出来：“好了，让孩子进去吧。” “谢谢医生！” 父亲对我使了个眼色：“小雪，快去，和爷爷说几句话。” “用门口那个，包住鞋子再进去。”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说话医生的眼镜上，折射出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 “另外病人现在高烧，外加多器官衰竭和脑膜炎，可能会出现胡言乱语之类的情况。” 胡言乱语……么？ 我按照医生的要求包裹好鞋子，戴好口罩，将鸭舌帽和小书包递给了奶奶，进了眼前的重症监护室。 “爷爷……” 这间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两边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医疗器械。 空气中萦绕着“滴滴滴”的冰冷机械音。 “爷爷。” 我走到了病床前，看着床上毫无血色，头发掉了一大半，身上满是浮肿痕迹的老人，完全无法把他和昨天晚上生龙活虎在小花园蹦蹦跳跳和自己一起吃饭一起嘻嘻哈哈拍全家福的爷爷联系在一起。 所以那是……回光返照吗？ “爷爷，我来了。” 在病床前花了几秒钟强压下内心悲伤的情绪，我轻轻拍了拍爷爷的肩膀。 “小……小雪？” 在我的摇晃下，爷爷微微睁开了眼睛：“是小雪吗？” “是我……” 我强行摆出一张笑脸：“你怎么样了？” “还……还行。” 床上的老人也扯出了一张笑脸：“我准备和你爸……回家了。” “嗯……” 我感觉自己的眼泪有些控制不住了。 “我和你爸啊……已经快十年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我们被洪水冲走的家附近……是不是又盖了新房。” 爷爷以虚弱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小雪啊……有件事情，爷爷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爸，原本……咳咳，爷爷是打算把这件事带到棺材里的。” 我没有说话，安静地等待爷爷说下去。 “你出生的那天……那天晚上，爷爷肺病犯了，到医院外面透气。” “就在外面，爷爷听到了那家医院李院长和别人的对话。” “他们说……你妈妈生的小孩……死……死了，李院长旁边的那个人就说他们基地有一个同一天出生的小孩，上面要查……已经带过来了，让李院长处理掉死了的小孩，换过去……” “你……你应该就是那个被换过去的小孩，你不是……咳咳，小雪你不是你爸爸妈妈亲生的。” “……” 听到这里，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上面要查……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我才开口：“李院长旁边的那个人是谁？他不是我的爸爸或者妈妈吗？” “不是……爷爷也不知道上面要查是什么意思，爷爷只听他们说……你妈妈双月和你爸爸志哲的孩子……已经死了，说是先天性的心脏病，抢救不过来。” “那基地又是什么意思？” 床上的老人虚弱地摇了摇头。 “所以我既不是爸爸的孩子，也不是妈妈亲生的对吗？” “嗯……” “爷爷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吗？” “嗯……”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小时候爷爷看自己的那个眼神。 难怪……难怪爷爷对我一直都是那个态度，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 “爷爷你和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去找那个李院长……跟他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吗？” “李院长已经走了，三年前走的。” 爷爷用眼光示意了一下我手中的翡翠项链：“当时我瞒着你爸一个人去了灵海县医院，李院长已经去世了，是他妻子接待的爷爷，那个女人给了爷爷这个东西，说是李院长遗嘱里交代的。” “那个李院长的遗嘱里面说要把这个给我？” “是……说如果来的人是和当年那件事情有关人的亲属的话，就把这个东西给他，让他转交给孩子。” “可是给我这个有什么用。”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李院长的老婆什么都没说，她好像也不知道当年李院长的事情。” 可是这……替换孩子这种事情是犯法的啊！ 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犹豫着开口道：“我需要去县城医院那边调查吗？还是说……报警？” 像这种抱错孩子甚至私自交换别人的婴儿、隐瞒婴儿死亡消息不告知家属的事情，基本一告一个准。 可是我现在的问题不是要不要打官司，我只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能出现替换刚出生的婴儿这种事情，代表那时候的我应该也是同一天出生，并且出生地点就在那家医院附近。 那么为什么我的亲生父母宁愿把我丢到一个毫无背景、家境贫困的陌生家庭中，也不愿意和我相认？ 我真正的爸爸妈妈就那么无情无所谓吗？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又或者，正如外面的医生所说，爷爷高烧不退，烧到脑子了，这一切只是爷爷的胡言乱语？ “爷爷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相对于我的不安，病床上的爷爷在说完了这些话后倒是一副解脱的模样：“小雪，你不要把这些告诉你的妈妈……她……她这些年养大你不容易。” “你也长大了，懂事了，把她当作你的亲妈吧……” 这时，病房的房门传来了“当当当”的敲门声。 之前的医生隔着玻璃在门外干咳了一声： “小妹妹，这边准备要给病人打针了。” 第8章 No、064余香 回到走廊，我发现之前还很平静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抹起了眼泪。 医生们拉开病房的门，将摆着各种药品和吊瓶的小推车推了进去。 一边的奶奶同样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小雪，和爷爷说完话了吗？” “嗯。” 我点点头，接过了奶奶手中的书包和帽子：“爷爷让我……好好学习，好好读书。” “小雪你也别怪你爷爷。” 妈妈抬起头：“你爷爷他……那时候刚刚从那边逃难过来，经历了太多……” “我一直都不怪爷爷。” 戴上了那条玛瑙项链，我走到了父亲的身边：“爸，一会儿我们要回老家吗？” “你爷爷要回他那边的老家。” 妈妈接话道：“一会儿妈还有你奶奶也过去。” “那我呢？” “你……” 父亲犹豫了一下：“小雪你还是回学校吧。” “为什么？” 我不解道：“我可以和老师多请几天假的。” “这是你爷爷的意思，请三四天的假你回去以后都跟不上了，我们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学习。” “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说学习，大学课程没有什么跟不跟得上的说法，只要愿意学都不会挂科。” “听话。” 爸爸换上了严肃的语气：“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 “我也是大人了！” “你才17岁，哪里大人了。” 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父亲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爷爷就想回去最后看一眼家，想安安静静地走，不想给你们这些后辈添麻烦，小雪你也应该懂事了，等过几天……再回去吧。” “……” 父亲的话，让我沉默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最后，我做了个深呼吸：“好吧。” 我记得爸爸那边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个习俗。 亲人去世了，亲属需要到场披麻戴孝送别，但是还没有成家的小孩不能跟着，必须要等相关的仪式结束了、下葬了才能回去祭拜。 特别是直系的女性。 有些落后的地区，女性相关的规矩特别多，像是祭拜的时候需要穿特定的衣服，必须要在男性的陪同下之类的。 “那……爸，妈，奶奶，祝你们一路平安。” “……” 一个多小时后，我目送着爸爸背着虚弱的爷爷上了一辆面包车。 “这是你的女儿吗？” 负责开车的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师傅，一手的老茧，头发也有些泛白了。 看到我，老师傅很是惊讶：“都这么大啦？上高中了吧？” “大学了。” 坐到了车子里的爷爷虽然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过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自豪：“漂亮吧？我们闺女还会做菜呢！昨天还给我做了排骨……咳咳咳……可好吃了。” “哈哈，现在会做菜的女娃不多了，我们隔壁村的一个小伙子娶了一个城里人，回来之后每天都是他做菜，不过别人小姑娘倒是懂事，不怕脏累，帮忙做农活。” 老师傅哈哈笑着：“闺女叫什么名字？” “闭昕雪。” “昕雪？哟，好名字，昕代表日出、朝气蓬勃，雪，冰雪聪明、阳春白雪；昕雪，日出白雪，字音还有卧桥听雪的意境，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孩子她奶奶取的名。” 爸爸乐呵呵地说道：“那天晚上李院长忙活了好几个小时，孩子他妈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刚好是日出伴小雪。” “哟，那看来奶奶有文化啊……” “不识字，不识字。” 奶奶有些不舍地看了我一眼：“小雪，我和你妈妈就先过去了，你早点回学校上课吧，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啊？” “嗯。” 我朝奶奶挥了挥手：“奶奶您慢点。” 等妈妈和奶奶也上了车，老师傅朝我示意了一下后面：“闺女，走了啊。” “一路顺风。” 车子的引擎呜呜呜响了起来，车轮缓缓转动，拐了个方向，朝着医院的大门开了过去。 开远了。 不知为何，看着医院外早晨川流不息的街道，我的心里一时间不是滋味。 他们还是老样子…… 我想起了以前小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妈妈和奶奶都是一副“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好好学习”的偏执模样。 仿佛我学习好，有出息，就是她们的一切。 “呜——” 恍惚间，一辆救护车驶出了医院，拉响了警报器。 刺耳的警笛声也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或许……生命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我低下头，看着被放到了内衣里的，夹在那两个大兔子中间的奇怪绿宝石，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就这么把它戴着。 现在自己的身世之谜渐渐明朗了，当年就是那个县城医院李院长在搞鬼。 然而问题是爷爷说李院长已经去世了，她的妻子对这件事也不知情，我还是否要继续查下去？ 就算到法院告那家医院，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先不说取证调查什么的很困难，闹到法院的话到时候爸爸妈妈肯定会知道，这个好不容易重新组建起来的家……或许就散了。 所以我现在的唯一线索是这条项链，要么就是到时候亲自到县城医院去寻找蛛丝马迹，或者再去一趟李院长的家。 我比较在意的是之前爷爷说的“基地”“上面要查”这些关键字。 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当年我的出生还是一个错误？ 或者……有什么人或者机构组织不希望我出生？ 啊……越想越乱。 我重新戴好鸭舌帽，背着小书包走出了医院。 既然爸爸妈妈不希望我看着爷爷离开，那么我还是听他们的话，回学校好好学习吧。 话说……都和辅导员请了一天的假，现在还没到中午，我回学校合适吗？会不会被周围的同学说闲话？ 到时候估计又是一片流言蜚语，像是“校花闭昕雪仗着自己抑郁症和辅导员强硬请假一天只为在宿舍打游戏”什么的。 “棉花糖！棉花糖咯——”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时间点的马路边居然有人在卖棉花糖。 呃…… 看到那个小车子上软绵绵的五彩大团子，我一时间有些迈不开步子。 要……要买那个吗？ 棉花糖可是纯糖，吃多了会胖的。 我的眼前浮现出了小时候爸爸带我到大城市里，第一次给我买棉花糖的情景。 当时，第一次吃到这种零食的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香喷喷软绵绵的，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蹦蹦跳跳走安妮步。 就……就那么一点点糖，不至于胖多少吧？ 最终，我还是被甜食打败了，付出了四块钱的惨痛代价。 嗯……既然回学校不好意思的话，要不试试去南凪区港口那边看看？ 看看传说中出现了神秘事件的那个“三角区域”。 穿过马路，举着一团白色棉花糖的我，站到了公交车的站牌下。 从六医院到南凪区的公交车挺多的，而且因为南凪区作为港口没有多少热门景点，现在不是休息日节假日也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这些公交车都空荡荡的。 “车辆进站，请扶稳坐好，下一站……” 举着棉花糖背着小书包上了公交车，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我后面，一名穿着简洁衬衫的青年手里拿着一个葱油饼，隔着车厢的过道坐到了我右手边的空位上。 青年看起来二十八九岁，当车门关闭，车子启动的时候，我发现整个车厢居然只有我和他两个乘客。 “请不要在车厢内吃气味大的食物。” “喂，小伙子，听到了没？不要在车里吃味道大的东西！” 对于那个青年，原本我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就拿出手机准备查阅“白洞”相关资料的，司机的话让我本能地抬起头。 “哦……” 在司机的呵斥下，青年将原本已经解开的葱油饼包装袋又重新卷了起来，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不……不好意思。” 可能是动作大了一些，他手中的钱包掉到了地上，里面的一大堆硬币洒了出来—— “叮铃铃……” 一毛钱的，五毛钱的，一块钱的硬币，就这么在地板上散成了离枝的花朵。 抱着“和我没关系”的心态，我收回目光，又一次点开了手机的浏览器。 “呜……” 不一会儿，我听到身边传来了微弱的哭泣声。 “呜呜呜……” 转过头，我看到对面的青年满脸都是痛苦，一边哭一边用颤抖的手捡着地上的硬币，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车厢地面上。 “叮铃，叮铃。” 硬币被捡起来又落地的声音，和青年的抽泣声混合在一起，汇入车子的轰鸣声，哀转久绝。 联想到他刚才是和我一起从第六人民医院那个站口上的车，我从书包中拿出了一包纸巾，抽出两张，站起身走了过去，将纸巾伸到了他的面前。 突然出现的纸巾让青年愣了很久很久，他缓缓直起腰，仰头看着旁边站着的我，半晌，才以颤抖的声音说道：“谢……谢谢……” 我用其中一张纸巾帮他擦掉了眼角的泪花，丢到了一边的垃圾篓里，将剩下的纸巾强塞到了他的手里，随后蹲下身，把剩下的硬币捡了起来，放到了他的大腿上。 “要吃吗？我没吃过的。” 随后，我将刚刚买的棉花糖递了过去。 “啊……” 青年可能是哭得脑子有些乱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这……” “这个没有味道的，司机不会说你。” 我保持举着棉花糖的姿势：“虽然可能填不了肚子。” “谢谢你……”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青年没有接我的棉花糖，只是慢慢地将大腿上的硬币重新放进钱包，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刚才……我女朋友走了，我因为请假太多……公司把我炒了，现在我欠了很多钱，准备去……去找……我……我……” “吃吧，这个是甜的。” 我没等青年说完便将棉花糖举到了他的嘴边：“生活是苦的，眼泪是苦的，但它不是。” 第9章 No、065未鉴定首饰 我感觉自己今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忘不了公交车上那个哭泣青年望向自己的眼神。 不知所措，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干嘛？” 在青年混了各种情绪的眼神中，我将棉花糖撕下了一小块，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平静道：“我没有在里面放奇怪的东西。” “不是。” 好一会儿青年才回过神，接过了我的棉花糖，扯出了一个笑容：“小姐姐你好漂亮。” “谢谢，你也是，笑起来很好看。” 见青年总算是被成功转移注意力了，我才转身扶着椅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沐浴着早晨明媚的阳光，位置上的我重新拿出了手机，稍微偏转了一下屏幕。 通过手机屏幕的反光，我看到旁边的青年已经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了自己送过去的棉花糖。 尽管他的眼泪依旧在不停地往外奔涌着，脸上原本痛苦的表情此时却多了一抹幸福。 仿佛从那只卖四块钱的棉花糖上看到了某种不曾存在过的希望一般。 “……” 这一幕，让我放心地按亮了手机屏幕，解开了锁屏。 不知为何，可能是当那个租赁女友的后遗症，每当看到旁边的人因为自己的外貌表现出一副被治愈的表情的时候，我的内心总会特别满足。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名植树工人看到很多很多的路人可以在自己种的树木底下舒服地乘凉一样。 希望那家伙能尽早走出生活的阴霾吧——当然我也是。 成年人的世界没几个容易的。 我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之前上车的时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脸上那强行挤出来的笑容。 无论如何，活在当下吧。 我打开了手机地图，输入了“玉器”两个字，查了一下南凪区港口那边的几个玉器店地址。 嗯……南凪湾小区附近有一个全市连锁的大型玉器市场，一会儿去那里看看？ 将手机地图切换到后台，我打开了花狸猫APP，准备选择一下星期四和星期五的预约单子。 就在昨天晚上，天火国最大的陪玩平台被查封了，据说因为监管不力，平台上长期充斥着大量的涉黄订单，连带着花狸猫这边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刚打开软件便弹出了相关提示： 【温馨提示：请广大签约用户遵守法律，禁止发布反动、色情、低俗等租赁信息】 【各大需求单将会有主管24小时审核，如发现违规内容请点击右上角的举报按钮】 甚至连我个人中心的“消息”一栏也出现了好几个来自客服的提示，警示不要从事违规内容。 “白金签约用户请添加花狸猫签约群，确认相关新规。” 看完这些，我打开QQ输入号码找到了这个“花狸猫白金签”群，申请了加入。 过了几秒钟，我的申请便被通过了。 手机屏幕上冒出了“花狸猫白金签”群的群聊消息—— 【处处吻】：又来新人了，群地位-1 【苏佑慧】：这个是真大佬，首页推荐位上的 【奥尔卡】：刚才有个老板好逗啊，简直就是纯情小雏男，我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腹肌整个人立马慌得不行，好像我要吃了他一样 【夜夜】：小心点，扫黄扫的就是你这种人 【基兔同龙】：又新来一个妹子？看来这个群只剩我一个猛男了 看着这个一百多人的小群，我翻开群公告，仔细阅读了一下上面的各种规定后才点击了“确认公告”按钮。 嗯，大概还是让大家不要搞黄色什么的，可以理解。 现在花狸猫知名度越来越高，昨天晚上某个陪玩APP又刚好被爆出涉黄，严格一点是应该的。 这样的平台如果监管不力的话，未来百分之八九十也会出现类似陪玩那边的情况。 就跟写小说一样，看着别人有成绩能赚钱心里急，一急就容易犯错误把路走歪。 虽说花狸猫这边白金级别的签约用户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但是谁能保证大家会不会哪天突然“道心不稳”呢？ 【姬小雪】：大家好，新人混个熟脸。 看完群公告，又简略地过了一遍这一百多个群员的群名字，确认在这边不用修改自己的ID后，我才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姬小雪】：霸群.jpg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后，有人回复了我的消息： 【处处吻】：天啦撸，这位姐妹居然可以这么可人，来让本集美亲一个，啾咪 【夜夜】：别人刚进来就开吸不太好吧？ 【苏佑慧】：这位小姐姐，我知道你，推荐位上的那个蕾姆 【苏佑慧】：我看好多老板对你的评价都挺高的，什么时候一起出来喝杯奶茶鸭，想和你交流交流 【奥尔卡】：新人别去，这个苏佑慧会吃人的 呃…… 看着群里的聊天，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帮人居然已经这么熟了吗？ 【姬小雪】：没事，到时候谁被谁吃还不一定呢 【姬小雪】：我可是有着一颗大叔心的猛男 【姬小雪】：小坏坏.jpg 【基兔同龙】：大叔心？那正好，速来与我击剑！我准备好了！ 【基兔同龙】：锐利的剑，锐利的眼，要刺得快，刺得狠！ 【奥尔卡】：捅楼上屁股.jpg “……” 和群里的这些可以算是自己“同事”的小姐姐小哥哥胡扯了半天，见公交车也快要到站了，我收起手机，戴好帽子，背起书包准备下车。 “那个……小姐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过道对面的青年手忙脚乱地挪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握着手机：“或者加个微信？” “我没别的意思，你今天给了我勇气，以后……就是那个，我希望能报答你。” 这时，公交车也在“南凪湾小区”站点缓缓停了下来。 “南凪湾小区，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欢迎再次乘坐公交总公司……” “现在就想着以后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俏皮地对着青年眨了眨左眼：“我叫小雪，微信的话就免了吧，我很少玩那个的。” 公交车的后门打开了。 下了车，隔着车窗玻璃，我站在站台上朝那名青年挥了挥手。 希望你可以秉持信念，继续勇往直前吧。 目送着公交车离开，我将脖子上的奇怪玛瑙项链拿了下来抓在手里，朝着之前手机上查到的那个玉器市场走了过去。 手中玉的形状就像是一枚水滴，靠近尖端的那头被开了个圆滑的小洞，由一根材质不明的有着金属质感的细绳从这个小洞穿过，组合成简陋项链的模样。 而且这根绳子我找不到头和尾，也没有任何可以断开的装置，感觉就是一根头尾相连的完整细绳，从绿宝石的小孔中穿过去以后就直接整个闭合了。 不知为何，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并不是玉。 “鉴定？” 在南凪湾小区这边玉器市场其中的一家翡翠专卖店里，听完我的请求后，柜台里面的中年妇女眉头一皱，接过了我手中的项链：“让我看看。” “你这个……好像不是玉啊？” 端详了一下那枚绿宝石，中年妇女摇了摇头：“你买到假货了妹妹。” 我好奇道：“不是玉吗？” “不是。” 中年妇女把绿宝石还给了我：“没有玉会弄成这个形状，手感也不太像，你这个只是玩具吧？在哪里买的？” 我把绿宝石项链拿了起来：“朋友送的。” “漆黑狒，你这不是乱戳来吗？阿姨还以为你爸爸妈妈的东西呢。” “啊？什么狒？” “没什么。” 没好气地朝我挥了挥手，这名中年妇女摇了摇头：“你们小孩子之间送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玉。”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大学生了…… “喔……那谢谢姐姐了。” “姐姐再见！” 走出这家店，我又一头扎进了另一家玉器店。 “你好，可以帮忙看看这块玉的成色吗？” “啊？小妹妹你不是来买东西的吗？” 这家店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应该是夫妻的样子，可能是早上没什么客人吧，见我把绿宝石项链摆了出来，他们倒也没有赶我走的意思。 “我看看……” “这个和玉没关系吧，这不就是网上随便几块钱就能买到的小玩具？” “不对啊，这个手感也不像是玩具……这东西你从哪里买的？” “朋友送的。” 我用期待的语气问道：“是真的玉吗？” “这个……肯定不是真玉，但这个手感挺好的，是什么我也不好说，可能是某种人工合成的石头吧。” 男店员把项链还了回来：“你要卖这个东西？” “不是，就是……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你这不是添乱吗？” 男店员瞬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过可能因为我是漂亮女生的关系没有立即发火：“我还以为你是来卖东西的呢。” “好了好了，你这个不是玉，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 在连续问了好几家店后，我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首先就是它并不是玉，更不是翡翠，有的店家说可能是颜色比较漂亮的普通宝石，有的说是人工合成的小玩具。 其次，所有人都觉得它“不值钱”。 但是很奇怪的，他们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东西不值钱，都是粗暴地将其归类为“小孩子的东西”。 不过对于那根系宝石的金属细绳，绝大多数店家都持赞赏的态度—— “相比之下这条绳子倒是不错，手感很舒服。” “这当时是怎么系上去的？” “绳子出吗？颜色有点像是合金，镀上去的吗？应该可以卖个几十块钱。” 这倒是彻底激发了我对这东西的好奇心。 不是玉器翡翠，也不是值钱的宝石，那个院长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这里面有什么含义吗？ 又或者，脑洞再开大一点，这东西其实是之前爷爷说过的和院长偷偷对话，让院长换掉妈妈孩子那个人要送给我的东西？ 走出玉器市场的时候，我望着前方和遥远地平线相接的蔚蓝大海，默默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等债务危机解除了之后，一定要去那个李院长的家里问清楚。 第10章 No、066南凪湾 香草市南凪区这边的“南凪湾小区”，是香草市内数一数二的超级小区之一。 它的占地面积非常大，有多大呢？这里用附近的地铁站名称便可以形容——和南凪湾小区相关的地铁站有三个，分别为：南凪湾小区、南凪湾小区中、南凪湾银滩。 香草市的“南凪湾”作为神滨河入海口附近的一个沙滩，因周围长有很多的热带植物而闻名。 和大东区那边的“大东银滩”不一样的是，这里并没有商业化，是一个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用于散心的地方。 大东区那边的大东银滩有着完整的旅游烧烤游泳一条龙服务，有专门的度假村、美食街和旅馆，入场需要买票，南凪湾则可以随意进出，但是相对的，附近没有那么多的商店，也没有人专门来管理，如果你想来这边晒太阳或者休闲度假，相关的设备都需要提前购买。 南凪湾的具体地理位置在之前鹿天刑提到的“入海口三角区域神秘闪光”的西边和南凪湾小区东边，神滨河就是从这个区域开始形成了“Y”字型，左边延伸至中央区和参京区，右边横跨整个工匠区和大东区。 在这里，你可以自己购买沙滩椅太阳伞享受日光浴，可以到大海里玩水游泳，可以在夜晚租几条小船慢悠悠地划到对面的工匠区观光，也可以坐在石头上欣赏夜景和海景。 “我记得那个陆云好像就是在这边小区租房子住的。” 从南凪湾小区附近的玉器市场出来，我望着不远处高楼林立的超大型小区，内心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向往。 如果未来……可以在这样的小区里买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好了。 不需要多大，哪怕只有四五十平方米也可以。 小小的房子，小小的家。 面前的南凪湾小区绿化做得很到位，各种棕榈树椰树长满了小区大楼间的空地，远远望过去到处都是大自然的气息。 甚至……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还可以透过小区大门的缝隙看到里面非常漂亮的游泳池和人工沙滩。 阳光中，我转过身望了一眼南凪湾的方向。 生活在这里的地方，哪怕工作再苦再累，每天从小床上起来的时候，随着东方的新日冉冉升起，目送着阳光照进房间，心情也会变好的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到时候买的房子是那种上下结构的楼中楼样式，朝着大海和朝阳的那一面还要装上漂亮的落地窗…… 那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可以沐浴到海边的星光或者月光。 穿着可爱的睡裙，抱着那个四糸乃玩偶，在软绵绵的小床上甜甜入眠，每天应该都能做很幸福的梦。 “……” “噗噗噗……” “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如梦苏醒一般，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闭昕雪你又在犯蠢了，还南凪湾楼中楼呢，毕业后十年内能在郊区凑够一套小房子的首付就算不错了。 将目光从前方的南凪湾小区收回来，我转身向着海边的方向走去。 香草市的房价虽然不像其它几个大城市那么夸张，但是普通的大学生毕业出来后工作10年左右想要买房还是有些困难的。 这里的平均房价早在前年就涨到3万以上了，现在就算是郊区的房子都要2万多一平方米，一套五十平方米的房差不多就是120万左右，首付至少40万跑不掉的。 10年内买房，意味着每年你都要存下至少4万元，分摊到每个月就是4000元。 这么一看似乎还可以接受，然而问题是，每个月存4000元意味着你的工资得有6000元往上，出来工作后你得租房子吧？像奶奶租的城中村廖家村那样的地方房租水电这些一个月都要一千了，然后吃东西日用品每个月又是一千，加上社交、买衣服化妆品这些，工资没有6000元以上一个月是很难存下4000元的。 啊当然，利用性别优势这个不算。 包括我们宿舍的宋慧杰在内，香草市现在确实有不少女生打算把买房子这个重任丢给男生。 我毫不怀疑，以自己的外貌条件嫁给那种可以随随便便买套别墅的男人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倘若真那么做了，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比起在大别墅里哭，我更愿意在小出租屋里笑。 我那可怜的自尊心所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的退让就是将来遇上了喜欢的那一半以后，两人一起买房，一起还贷款。 “大海……” 背着小书包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了南凪湾神滨河与天火国南海的交汇处，隔着海滩望着前方蔚蓝色的大海，我的内心平静了不少。 因为不是正规的风景区，时间又是微凉的早晨，南凪湾沙滩的游客很少，只有零星的几个美术生和摄影师在取景。 偶尔能看到一些生活垃圾的海滩上一片空荡荡的。 在海边的鹅卵石小路上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我向前迈出了几步，踩在了这片银滩上。 刹那间，脚下是柔软的沙子和运动鞋相互摩擦所带来的舒适感，耳边是哗哗的海浪声和海鸟悦耳的歌唱声，鼻尖是海水与海鲜混合在一起的腥咸味。 沿着沙滩，我走到了之前陆云提到的“三角区域”附近，望向了神滨河的方向。 不知道是深蓝色还是浅灰色的宁静河面上，正悠悠地躺着几条小船。 几名垂钓爱好者正坐在这些小船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河面上和鱼线相连的浮标。 这么大的区域，我该怎么调查…… 一时间，我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我……好像既不是水手也不是附近的工作人员，就算真的来到了这里，好像也仅限于此了。 难不成我还要花几百块钱租一条船，开到那片区域去查看？ 这里最深的地方据说有八十多米，就算真的到了海面上也看不到什么，到时候我总不能还要租一套潜水设备下去吧？ 想着想着，我伸出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话说我为什么要关心这边的神秘事件？就因为那个鹿天刑说了10月21日自己穿越过来那天这里出现了闪光？ 然后我打算要做什么？研究神秘学？打算未来有机会的话再穿越回去？成为科学界上发明平行宇宙穿越的第一人？没人比我更懂黑洞？ 笨蛋笨蛋笨蛋…… 闭昕雪大笨蛋。 我再次揉了揉自己的脸。 比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为什么不把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呢？ 比如之前的伪声训练，还有那刚刚写了开头的小说，哪怕实在不愿意学习，在这边晒晒太阳或者到海边四处走走放松心情也好过去研究白洞啊…… 我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不久前爷爷从容迈上车的情景。 虽说从小到大我和那个爷爷的感情都不算深，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感到伤心难过的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身边再有人离开了。 最后望了一眼神滨河的方向，我朝另一边人比较少的海岸走了过去。 话说我好像很少会到海边来呢…… 呼吸着海岸附近的咸湿空气，我好奇地看着脚下的各种沙子和岩石。 柔软的沙滩上，可以看到不少坑坑洼洼的螃蟹洞和只露出一小截的贝壳。 每当感应到有人经过的时候，隔了好几米远那些只有瓶盖大小的螃蟹便仿佛逃难一般窜回了自己的洞穴。 就和一些男孩子似的，有洞就是家。 在海岸边找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坐了上去，我把书包放到了一边，拿出手机，对着大海，按照之前在网上自学的伪音教程打开记事本，试着念了几句话—— “我还是想做一只狐狸，偷人心的那种哦。” “干巴巴地傻笑，恶作剧就会生效。” “什么小鹿女呀，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可爱的孩子吧。” “融四岁，能让梨，吾四级，这愚蠢的召唤师只会送人头！嘤嘤嘤……” 除了各种各样的萝莉音御姐音外，我还特别巩固了一下自己的少女音，让其听起来更加活泼可爱。 在这接近一个小时的练习中，我渐渐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陈晓蕊说的关于“萝莉音”的真理是对的。 想要获得一口可爱的萝莉音，最简单的办法还真的就是把所有的字音都变成平舌。 比如“你怎么肥似”“我系亦叽小兔几”之类的，只要原本的声音不是很汉子基本都能达到和萝莉音类似的效果。 简单快捷，效果拔群。 “……” 近一个小时的伪音练习结束后，我喝了点带过来的盐开水，润了润喉，拿出耳机戴上，打开了手机音乐，对着上面的歌词小声唱了起来： “你小心，一吻便颠倒众生，一吻便救一个人。” “给你拯救的体温，总会再捐给某人。” “……” 在海边练习说话、练习唱歌一直到中午，我才收起手机，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个时间点附近的人应该都下班了吧？ 环视了一圈明显多了好几个游客的小沙滩，回想了一下刚才一路走过来在路边看到的几家快餐店上面的价目表，我拿出手机，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啊……怎么了？” 电话接通后，陆云似乎有些意外我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他：“是不是我昨天的评价太糟糕了？” “不是啦。” 我望着前方的大海：“昨天你送的兔子我很喜欢。” “哦……吓死我了。” 陆云的语气给我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喜欢就好，我还以为……” “你现在有空吗？我在南凪湾这边。” 我背起小书包：“兔子说，让我请你吃个饭。” 第11章 No、067职工食堂 在送礼这块，我一向奉行“你来我往”的原则。 你送了我什么礼物，我除了口头上的谢谢外，一定会选择回礼。 这个礼物可能和送的礼物价值不对等，但绝对不会没有。 就像之前那些衣服一样，王磊送我的蕾姆洛丽塔狂三C服不但做工精美，用料更是狂甩一些品牌服装店好几条街，甚至还附赠了配套的鞋子和袜子，这么一大堆自己去买的话没个大几千下不来，我也没有能力送回去这么贵的礼物，所以我只能选择回礼自己的手工作品，以表心意。 陆云这边同样，花狸猫的用户手册里只说明了在租借期间租借人需要负责我们的车费和伙食费电影票公园门票这些，但是并没有明文要求一定要送礼物，所以从规则上来说，陆云送我的四糸乃兔子玩偶属于他“额外”出钱帮我买的。 刚好我今天有时间过来他工作的地方，所以就想着回礼一下，请他吃个饭。 “兔子说请我吃饭？兔子是……哦哦，明白了。” 陆云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我小女孩一般的说话方式：“你现在已经到南凪湾了？” “对啊，你听海浪声。” 我将手机的录音孔对准了大海，几秒后又举到了耳边：“顺路过来的，想起来你在这边工作。” “顺路……你有朋友在这边钓鱼吗？” 陆云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我们这边刚下班，而且吃饭基本上都是吃的职工饭堂，不怎么好吃的，你确定要过来吗？” “职工饭堂才好呢，又便宜又卫生营养，我刚才看路边那些快餐都好贵，一个瓦煲饭要28块钱。” “你那是跑到连锁店去了吧？南凪湾靠海，这里的地价高，租金就贵……” “小陆啊，和谁打电话呢？” 这时，我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另一个男声。 “和我的一个朋友，她第一次来南凪湾不熟悉路，说想来我们这边吃饭。” “可以啊，隔壁那帮钓鱼佬不是每天晚上都过来吃饭吗？钓鱼佬真的是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我算开了眼界了，昨天居然还有人钓上来一只据说已经一百岁的老王八……” “你先等会，让我和朋友说完。” 大概是用手捂住了麦克风的样子，我听到手机里那个絮絮叨叨的男声小了很多，陆云的声音变大了：“小雪啊，你还在吗？” “诶？在的在的。” 我左右看了看：“我现在的位置是……南凪湾后面……有条鹅卵石路，可以看到一家很大的卖泳衣和冷饮的店，叫……碧海蓝天？我该怎么走？或者可以发个定位过来吗？” “碧海蓝天？你跑到那边去了啊？我想想……你沿着那条鹅卵石路走，一直向西两百米左右，应该可以看到几家卖渔具的，然后你再向南走，我们公司名字叫香草港口集团有限公司，就是一个海港嘛，很明显的。” “我现在就到入口那边等你，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哦哦，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我点开手机地图，输入了“香草港口集团有限公司”，确认了一下位置。 嗯……确实距离这边不远。 按照陆云的提示，我望了一眼头顶还有些偏向东边的太阳，确认好了方向。 向西走两百米，再向南走…… 这里还真的有好多渔具店，最近很流行钓鱼吗？ 穿过由各种渔具店和水族箱专卖店组成的小型市场，我找到了传说中的“香草港口集团有限公司”入口。 确确实实是一个巨大的码头。 一眼望过去，好多的高铁架和集装箱，路边还有不少保安亭一般的监察站台。 记得之前和那个张浩森老板玩绝地求生犯3D眩晕症的时候，我们好像就是跳的G港，然后跑到不远处的医院，在那里被几个老阴笔阴死的。 和游戏里不一样的是，现实世界的港口有很多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和保安，而且因为现在刚好是午饭的开饭时间，周围飘满了饭菜的香味。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快速左右看上下看。 诶，不晕，很舒服。 心满意足地拿出手机，我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这边！” 电话响了十多秒的样子，两名穿着大海一般蔚蓝色工作服，头戴安全帽的青年从远处跑了过来。 其中一名青年一边跑还一边朝我挥着手：“小雪！这里这里！” 我挂了电话，看向了说话的那个人。 匀称的身材，干净的面容，比我高了半个头的身子，还有那小男孩一般的柔软嗓音，是陆云没错了。 和昨天电影院里小奶狗打扮的陆云比起来，今天穿着工作服的他多了一缕成熟，脸似乎也没有昨天那么白了。 “中午好鸭。” 等这两名青年走近，我才把手机收了起来，对陆云露出了一个笑容：“抱歉，那个……周围的快餐店太贵了，想蹭一下你们食堂。” “这是你朋友？小陆这是你朋友？！” 陆云还没说话，反而是和他一起过来的男生不淡定了，围着我转了好几圈：“这是你女朋友吧？也太漂亮了！小陆你不仗义啊，有女朋友了都不和我说！” 这名男子大概170左右的身高，有点胖，如果说陆云120斤的话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有180斤以上了。 “哪儿啊。” 在胖男生的“质问”下，陆云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会在这个时间点跑过来请你吃饭？” 胖男生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小陆你就直说了吧，什么时候喝喜酒，到时候兄弟红包要是少于1000块钱，酒宴上的白酒我全包了！” “还真不是我女朋友。” 陆云尴尬地对我说道：“小雪介绍一下，这是我以前的舍友，李长绩，他人比较逗，别在意。” “李哥，她叫小雪，姬小雪。” “都小雪小雪的叫了，还是一般朋友？” 胖男生哈哈一笑：“行了行了，我懂，妹子你的眼光是真不错，小陆在这边可是好男人代表，从没谈过恋爱，纯情得很，以后他要是欺负你直接来和我说，看我不揍死他丫的。” 我挠了挠头：“我只是来蹭饭的。” “蹭饭的？那我们更欢迎了，我们这边的职工食堂可谓物美价廉，连周围那些口味挑剔的钓鱼佬都是食堂的常客，就是美女有点少，全是大老爷们，妹子我跟你说……” “小雪别理他，这里晒，先去躲一下太阳吧。” 胖男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云打断了，他向我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座大型厂房式的建筑。 “哎？小陆你不能这样啊，我和你可是睡过同一张床的铁哥们，你不能看到美女就忘了兄弟……” “呜呜呜……好绝情啊……今天搬了那么多集装箱，还要被当狗来虐，我不活了……” “不过如果是小陆的话虐就虐吧，操。” “小陆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今晚记得帮兄弟买份猪手……” 在身后胖男生委屈的叫喊声中，我被陆云带着来到了这边的职工食堂。 这是一个超级大的只有一层楼的建筑，透过厚厚的雾气，可以模糊地看到厨房那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素食专柜】【军人专用窗口】【客人专用窗口】…… 除了标准的桌子椅子电风扇外，这里还开着好几台电视机，此时液晶屏幕上正播放着午间新闻—— “近日，我国芯片行业取得重大突破，火箭专家川建国同志对新研发的‘蓝莲花M1’芯片表示了肯定……” “下面请看一则简讯。” “对印军播放《我在东北玩泥巴》一事登顶热搜，该歌为流行爱情歌曲，原歌名为《Tunak Tunak Tun》……” 让我在其中一张没有人的长椅上坐下之后，陆云去打了两碗蛋花汤过来，将其中一碗放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过来这边……” 有些不解地望着我，陆云喝了一口汤：“我之前记得你说过家里有一些事情，是因为家里的事吗？” “不是。” 我连忙摇头：“就是刚好经过这边，想起你好像在这附近上班，临近中午就想着过来吃顿饭，一般职工饭堂都比较便宜，然后顺便感谢你昨晚的礼物。”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感觉。 虽说，我确实不想花二十多三十块钱去吃这里的快餐，这让我感觉好浪费，而之所以想要请陆云吃饭也确实是想还之前的人情，他送我玩偶，我请他吃饭，礼尚往来是我的原则，就像是之前送王磊那个手工庄园一样。 但是……我总感觉这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一些因素。 是感觉到寂寞了吗？ 我望着眼前装有汤水的小碗上倒映在水中的，模糊的自己。 爷爷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为了陪爷爷走完这最后一程，爸爸回去了，妈妈和奶奶也回去了。 这座城市，和我亲近的人，都离开了。 我和蒋雨晴陈晓蕊她们的关系也还没好到可以互相倾述家事的那种程度。 然后，不想回学校制造流言蜚语的我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外面转悠。 其实要说省钱吃饭的话，回奶奶那边的出租屋然后到菜市场自己买点肉和菜自己做要更便宜卫生，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总想找人说说话。 刚才在沙滩的礁石上唱歌也是，总感觉这个时候一个人有些太过于可怜和安静了。 如果现在我在水名公园那边的话，估计也会去雷响宠物店找王磊聊聊天。 这也是女孩子身体对自己的影响吗？ 我拿起汤勺，把蛋花汤里的一枚鸡蛋黄舀起来。 里面可爱女孩的倒影在这一刻因为四散的波纹瞬间消弭了。 我本来应该是……更坚强的人。 “好吧。” 让我意外的是，陆云并没有追问下去，他一口气喝光了汤，站起身。 “我去外面的小卖部买瓶饮料，你还是要无糖可乐吗？” “不要可乐。” 我摇摇头，努力摆出了一个笑容：“纯净水就好。” 第12章 No、068民以食为天 几分钟后，陆云拿着两瓶沾满了水珠的矿泉水回来了。 “谢谢。” 我接过还很冰凉的水瓶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点菜窗口：“这边要吃饭的话是去客人专用窗口吗？” “不用，客人专窗是写给上面领导看的。” 陆云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反正都是扫码付款，那些食堂大叔大妈又不知道谁是客人谁是职工，没人管这个的。” “可我没有穿工服……” “这里很多人吃饭的时候也都不穿工服，真的不用在意这个，我在这里上班快两年就没人管过什么工人客人的，那些钓鱼佬过来吃也都和我们一样随便点。” 听着陆云和刚才那个小胖子一口一个“钓鱼佬”，我好奇道：“钓鱼佬在这边到底是一个什么神奇的物种？怎么好像你们都很了解的样子？” “钓鱼佬就是天天守在这里钓鱼的人，全称钓鱼吧老哥，他们最有故事了，跟之前的戒赌吧老哥一样，有的老婆搞外遇，然后他装作不知道，每天就来这里钓鱼不管家，有的台风天钓鱼被雷劈了，还有的跑深海钓鱼的，准备学老人与海，结果被鲨鱼咬掉了半只手……” 说起这个，陆云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我们这些码头的工人最喜欢听钓鱼佬的故事，中午晚上过来吃饭看到钓鱼佬就像鲁镇酒店的客人看到孔乙己一样，每天就指望听他们讲故事，这帮人是真的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 “这附近还有鲨鱼的吗？” “港口附近肯定没有啊，问题是那些钓鱼佬一个个都喜欢租船到深海去钓，被鲨鱼发现了，要么船翻人进肚，要么回来被抓去拘留，我都不知道他们一天天在想些什么。” 可怕…… “所以一会儿点菜的时候我直接和那边的阿姨说要什么就可以了对吧？” 喝完汤后，我站了起来，挺了挺胸：“走吧，我请客。” “噗……” “你笑什么！” “现在这个应该算是你的真实性格吧？” “肯定呀！现在又不是租借时间！” “那样的话和昨晚也没差多少。” 陆云笑道：“你和别的老板交流也是这个样子吗？” “才不是，主要昨晚你自己说的不在意女友性格我才没有想太多。” 我清了清嗓子：“一般我们都会按照老板要求来的，比如有的老板很喜欢那种动漫里的女王，我就会表现得强势一些，喜欢萝莉的话……好吧我暂时还不会扮萝莉。” “是嘛。” 陆云若有所思：“那看来别的老板都亏了，明明你原本的性格才是最可爱的。” “我原本的性格能闹死你。” 瞪了这家伙一眼，我朝着打饭的窗口走了过去：“我饿了，你快过来。” “来了。” 在这边的职工饭堂，我大致查看了一下摆出来的菜肴和贴在玻璃上的价目表。 纯素菜只要2块钱一份，肉菜素菜混合是3块钱，纯肉菜是4块钱左右，然后一个鸡腿5块钱，饭不要钱，随便加。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所有鱼类和海鲜都是算到“素菜”里面的，一条酸菜秋刀鱼只要2块钱你敢信？ 这么一算，在这里点一肉一素，再加一个混合的素肉小炒仅需要9块钱，真的超级便宜。 我果然没记错，像这种大型国有企业的职工食堂都是营养又实惠的代表。 “小妹妹要什么？” 正如陆云所说，看到我过来，里面的打饭阿姨并没有在意我是不是这里的职工，很自然地就拿起了一边的饭碗：“二两饭够了吗？” “够了够了。” 我鼓起勇气，指了指早就注意到的秋刀鱼还有鸡腿和青菜：“要一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还要吗？” “不用了，这样就够了。” “一共9块钱。” 打饭阿姨将盛好饭菜的碗从一边的窗口递了出来，随后又拿了一个汤碗，给我打了满满的一大碗汤。 只是看了一眼，我便发现这碗汤里面有至少五个大贝壳，是底料十足的贝壳汤。 “这个……” 我指了指汤水：“这个多少钱？” “这个不用钱的，都送。” 陆云代替打饭阿姨做了回答，随后朝着窗口里面说道：“我也来份和她一样的吧，三两饭。” “好嘞。” “阿姨，两份一起多少钱？” “18块钱。” “支付宝哦。” “哎好。” 因为饭碗和汤碗都有点大，我打算分两次搬到餐桌那边，不过当我搬完饭碗的时候看到陆云已经一手一个把我和他的汤碗都拿过来了。 “之前我有个大学同学也是和朋友一起到这边的沙滩上游泳聚会，然后来这里吃饭。” 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陆云神奇地没有提“请客”和“兔子玩偶”的事情，很是自然地起了另一个话题：“当时我看那个女同学吃得特别少，就一两饭，两个菜，其中一个还是炒虾米。” “我从来不会在主食上委屈自己。” 看到一大碗美食心情变好了许多的我拿起了筷子，夹过了那个大鸡腿，放到嘴里啃了一口。 嗯，软软的，香香的，满分十分可以打八分。 虽然有股海洋特有的鲜味，但总体来说还是挺好吃的。 要知道这才5块钱，在香草市这边几乎已经是我见过的最便宜的大鸡腿了。 平时吃一些零食的时候我会特别在意里面糖分高不高，热量多不多，有没有滥用食品添加剂这些，但是在吃饭的时候我是不会去考虑这么多的。 该吃就吃，点了多少就吃多少，荤素结合，宁愿胖一些也要保证每日的健康营养供给。 “这样挺好的。” 陆云将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放到一边：“现在好多女生喜欢胡乱减肥，这不吃那也不吃，太瘦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健康。” “但是喝太多饮料肯定是不好的。” 我撇撇嘴：“你和我见了两次面，两次你都想要给我买饮料。” “呃……” 陆云被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只是没有和女孩子交流的经验，昨晚也是第一次和女生看电影，有点……有点乱。”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而且你是老板哎，应该我怕你才是。” 啃了一半鸡腿的我将注意力放到了那条秋刀鱼上。 酸菜秋刀鱼……看起来似乎还加了胡椒还是辣椒的样子，应该有点辣吧？就是不知道口感怎么样。 我试着夹起了一点鱼肉，放到了嘴里。 唔，好吃。 有点酸酸麻麻辣辣的，肉质柔软，非常入味。 “可是我现在不是老板。” 对比吃得很开心的我，那边的陆云似乎反而更喜欢看我吃东西：“感觉如何，这里的饭堂合你口味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每天都能在这里吃，又便宜又好吃。” 我有些感慨：“就是这边距离我们学校太远了。” 好家伙，一顿饭9块钱也太省了，这还是在我点了鸡腿的情况下。 平时正常吃的话，一份海鲜一份素菜再来份肉素混合也就7块钱，港口的鱼太便宜了。 这样的话，算早餐3块钱，一天下来也就17块钱的伙食开销，一个月才510块钱。 “吃饭的时候不用戴帽子了吧？” 可能是看我低头吃的时候头上的鸭舌帽有些贴近饭碗了，陆云指了指我的头顶：“这里没有空调的。” “这个帽子和衣服是一套的，这么戴有……嗯套装效果。”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把帽子拿了下来，拉开拉链放到了包包里。 “你头上……” 随后，前方的陆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有根呆毛。” “哈？” 我伸出手在头顶摸了摸：“没有吧？” “嗯嗯……没有，是我看错了。” 陆云干咳了一声：“感觉你和那个……骑士王好像，都喜欢吃，好像什么人都可以用吃的把你拐回去似的……” “怎么可能拐得回去啊，我警惕心很高的。” 我喝了一口旁边鲜美的贝壳汤：“话说今天晚上的约会，想好地点了吗？” “啊？哦……要不就在南凪湾这边怎么样？” 陆云望向了饭堂外面：“你刚才从那边过来，感觉南凪湾海滩怎么样？” “除了偶尔能看到一些垃圾以外，还算不错。” “那一带的清洁工阿姨很少，平均一个月才扫那么几次，不过我知道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那里的沙滩很干净……” “没什么人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的警惕心一下子就上来了：“咳咳，有点可疑哦？” “啊……” 陆云挠了挠头：“抱歉，是我欠考虑了。” “其实我之前待过的那片海滩就挺好的，不过我很少到海边来玩，不清楚附近都有什么可以玩的。” “嗯……我印象中情侣的话晚上到海边一般都是拿两部手机一起，一边吹海风一边联机玩手游，要么就是一起吃烧烤，到了晚上这附近烧烤挺多的，特别是烤鱼摊，特别多，还有那种垂钓区，钓了鱼上来可以直接给他们烤，而且今天重阳节，有的学校放假，周围的情侣大概会比较多。” 我在脑海中想像了一下陆云口中的画面：“我似乎不会钓鱼。” “又或者……到时候我们可以租一条小船到神滨河的河面上转转，到之前你问过的那个出现神秘闪光的三角区域……”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起了陌生来电的铃声。 “失礼一下。” 扫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我走到饭堂的门口，按下了接听键：“你好？” “您好，您有个快递已经到香草职业技术学校门口了，请问您现在方便出来拿一下快递吗？” “啊……” 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快递的我想了想：“我们校门口保安亭旁边有个快递代收点，先把东西放到那里去吧，我一会儿回去拿。” 第13章 No、069蓝白条纹袜 在南凪港那边的职工食堂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我坐上了回学校的地铁。 两份饭一共才18块钱，比之前在南凪湾周围看到的快餐店还要便宜，果然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好，拿份快递，手机尾号4692。” “名字是姬小雪……嗯对，就是这个，谢谢。” 和我想的一样，那家“猫南北”服装店发的快递晚了一天，因为快递员弄错学校了。 类似的事情其实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原因就是我就读的这所专科学校名字存在一定的误导性。 “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和“香草市职业学院”在一开始的时候是两所完全不一样的学校，两所学校都在香草市的中央区，当时香草职业学院的校长似乎因为贪污还是什么出了事，后来又被查出来那所学校很多领导都有问题，上面成立了专案组，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下子抓进去了很多人。 这下子香草职业学院一大半的校领导都没了，学校“濒临破产”，合并到了香草职业技术学院这边，当时我们学校紧急扩建了男女生宿舍和教学楼，又在饭堂附近多建了一条美食街才勉强“吃”下香草职业学院那边的人。 这也是香草市历史上唯一一个“学校合并”。 随后，香草职业学校被拆除，地皮被几家房地产公司买走，建了小区。 于是乎，我们学校就有了“香草职业技术学院”和“香草职业学院”两个名字，在地图上搜两个名字都会定位到这边来。 然而问题是，一些快递公司的憨憨快递员还是会把寄到这里的快递发到已经成为小区的“香草职业学院”那边，导致快递晚点。 “掩盖都市的阵阵喧嚣，捂住耳朵，拉紧风帽做出选择。” “I'll see you on the other side .” “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和前几天一样，因为有小卖部的存在，中午的宿舍成为了集市差不多的存在，加上我们宿舍202的位置刚好在楼梯旁边，现在又是午餐结束时间，但凡是个路过的女生都会进来买点小零食带回去，弄得整个宿舍都是女孩子身上的香水胭脂和护肤品的味道。 不过，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靠近门口这边周梦雅电脑播放的音乐。 “异度侵入？” 我走到周梦雅的电脑前，看了一眼上面的音乐软件：“Other Side ？” “居然有人能认出这首歌的名字。” 床上原本正玩着手机的周梦雅一个翻身起床：“宋慧杰她们一直让我别放欧美摇滚，我真的很想说这不是欧美的。” “小雪你回来啦！” 另一边正洗着衣服的陈晓蕊一个虎扑飞到了我的身上：“我听班长说你不是请了一天的假吗？” “别……脏兮兮的你，我事情办完了当然就回来了呀。” 将小书包放到了一边，我抱着快递盒子：“小蕊你的自拍杆可以借我一下吗？” 作为一名标准的爱美女孩，陈晓蕊那里可以说和自拍美容有关的物品一个也没拉下，其中自然包括了自拍杆。 “可以啊。” 甩了甩手上的水花，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陈晓蕊走到了自己的桌子旁边，拉开了其中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黑色金属棒，拉长，指着顶端的架子：“小雪你会用吧？把手机放在这里，然后连接蓝牙，这个是快门，这里可以调整角度。” 我接过自拍杆：“谢谢。” “话说小雪你弄这个不如让我帮你拍得了。” 陈晓蕊露出了一抹坏笑：“除非你要拍那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不是啦，我接了一个模特单，要穿着他们商家的袜子然后拍照。” 我晃了晃手中的快递盒：“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的。” “哇小雪你连这种单子都能接得到，这么拼的吗？” 有些羡慕地低下头看了看我的双腿，陈晓蕊叹了口气，无奈道：“真好，像我这种身材就不行，腿太粗了，我都不敢穿长袜出去。” “没有啦，小蕊的腿型挺好的，平时稍微注意一下别吃太甜的然后多运动肯定很好看。” “呜呜呜，小雪连安慰人都那么温柔，我都快弯了……” “嗯？之前谁还说自己是直女让我不要那么肉麻的？” “啊？有吗？谁说的？” 陈晓蕊一脸昆西的模样：“肯定不是我！” “不跟你贫了。” 我来到自己的位置上，脱下了鞋子袜子和裤子：“卫生间没人用吧？我要换件衣服。” “没。” 陈晓蕊顿了顿：“话说，小雪你做那个……租借女友好几天了，就没有遇上那种不讲理的老板吗？或者老色狼什么的，遇上这些你都是怎么处理的呀？” “有的。” 换好拖鞋的我略一思索：“我都拒绝了他们的单子。” “我真的担心小雪你遇上那种动手动脚的大叔，回来还要给我打差评，啊……一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遇上了我就取消订单。” 我笑笑：“不赚这个钱了。” 不知道是我运气比较好还是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充分，直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遇上这类老板。 直接在订单上**裸地写“多少钱可以有特殊服务”的老板我倒是有遇上，不过那些单子我都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香草市那么大，800多万的人口，不出几个流氓你以为活在天堂呢。 “呜呜呜小雪好辛苦……” “不辛苦啊，我觉得挺充实的。” 拿着小睡裙，我走进了卫生间。 “她这样子早晚会翻车的，现在外面男的，有几个心思不歪？没遇到只是运气好点罢了。” “慧杰你别咒别人好吗？你是没穷过当然不知道小雪的辛苦。” “可是再穷也不能做这个吧？找个正经的兼职不好吗？” “现在什么兼职算正经？学校里每天七八个小时跑外面算正经吗？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辅导员都说过了。” “你这个天天和男朋友吵架的干嘛来说我？” 进了卫生间后，敏锐的听力还是让我听到了外面陈晓蕊和宋慧杰的争吵声。 然后就是蒋雨晴出来劝和：“你们俩别吵了，我相信小雪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都是大学生了，成熟点。” 在卫生间里洗了个澡，特别把大腿到小腿和脚丫都仔仔细细地用沐浴露清洗干净，揉了好一会儿上面的肉肉，我才抹上身体乳，换上连衣睡裙走了出来。 拿着快递盒和手机还有陈晓蕊的自拍杆爬上床，我整理好自己的床单被子，将盒子拆开。 小小的快递盒里，装了整整五双包装精美的女袜，而且无一例外都是长袜—— 猫爪粉白条纹过膝袜，猫爪蓝白条纹过膝袜，白色天鹅绒裤袜，白色天鹅绒长筒袜，以及应该是珊瑚绒的类似睡眠袜一般的蓝白长袜。 好多有关袜子的知识我也是在成为女孩子以后才知道的。 可能对于男孩子来说袜子也就短袜有多短的区别，喜欢踢足球的男孩子或许会有及膝袜，女装大佬会有长筒袜过膝袜这些，然而袜子可不仅仅只有这么几种款式。 哪怕是同样颜色的白丝，它们之间也是有着厚度D这些区别的，比如超薄的3D、12D丝袜，这些一般比较便宜，在小视频中都充当一次性商品，拍的过程中就撕坏了，而轻薄款的12D、39D一般比较透，肤色红润的女孩子穿这种白丝会有一种白里透红、白里透肉的感觉，至于40D到300D则属于中厚款式，到了这个厚度一般就撕不开了，而300D以上则是加厚款，以及2200D以上的超级加厚，这种一般都是冬天穿的，特别保暖。 在这之前我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看见冬天大雪纷飞的时候有的女孩子一件外套加裙子就上街了，裙下只穿了一双连裤袜，看着都感觉很冷，然而事实是，她们穿的加厚长袜可能比你的秋裤还要暖和。 在厚度的基础上，女生的袜子还分有普通的丝织品、棉织品和珊瑚绒等等分类。 把这些袜子的包装一一拆开，将一双双袜子平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将手伸进去大致试了一下它们的触感，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之前“猫南北客服”留的号码。 有一说一，这些袜子的质量是真的不错。 记得之前在手机上查过他们网店里商品的价格，像那双猫爪蓝白长筒袜我记得标价是39元，珊瑚绒睡眠袜是25元，这么一算他们好像是直接送了我一百块左右的东西？ 虽说这些袜子大多数我都不太敢穿出去——哪怕以我的身材、腿型还有外貌驾驭它们不是问题，但是像猫爪蓝白条纹袜这种，穿着和朋友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估计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让我穿着走在校园里不如杀了我。 不过睡眠袜倒是挺不错的，在宿舍里可以穿，然后每天抱着四糸乃的兔子玩偶入梦。 “你好，这里是猫南北客服，我是客服娘小圆。”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手机里传来了客服甜甜的声音。 “我是小雪……姬小雪，还记得吗？” 我拿着手机：“前天我们商量了一下模特的事情。” “哦，记得的。” 客服娘很快反应了过来：“快递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现在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我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洗手池那边的陈晓蕊。 “我一会儿需要摆出什么样的姿势拍照，可以详细地说一下吗？” “……” 第14章 No、070光辉岁月 不得不说，那家猫南北服装店对模特的要求还挺严格的。 从回到宿舍拿起手机联系他们的客服，到整个宿舍的女生都睡着了，期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一直都在不停地拍照拍短视频。 动作不对，重拍；相机抖动了一下，重拍；角度有问题，再来一张；照片曝光度不足，重来…… 因为我是在女生宿舍里拍的，我的床也不是那种少女一般的粉色系，外面的阳光很难全部照进来，以至于宿舍里的日光灯成了唯一的光源，照片稍微暗一点都不行。 幸运的是，1点半左右，我总算是在那个客服和老板的“刁难”下拍完了所有的短视频和照片。 “辛苦了。” 在看到那个客服小圆发来的肯定表情后，我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这几百块钱也不好赚啊…… “另外我们老板刚才说有个私人问题想请教您。” 随后，这名客服又给我发来了消息：“老板让我问一下，您真的已经满16岁了吗？” “我17岁了。” 我在聊天窗口回复道：“而且还有一个多月就满18，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我们给你发过去的袜子都是均码36码的，但是看照片您穿着似乎还有些大，老板说感觉像是小孩子的脚。” “我确实已经年满16岁了，脚小是天生的。” 想了想我又回复道：“花狸猫必须要年满16岁才可以注册，这点还请放心。” 过了一会儿，这个客服小圆发来了一段语音信息。 点开，可以听到这段语音是一个成熟男性说的—— “啊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因为从照片上看你的脚真的是太小太可爱了，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准备进军二次元这个市场嘛，我们不单单经营袜子，以后还有一些Cos服，裙子这些，刚才经过讨论我们公司一致希望让你做这个……形象代言人，以后可能类似的合作会有很多。” 我刚听完，客服又发来了一段语音： “所以我们就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已经成年了，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 我点开语音录入，压低声音对着录音孔说道：“可以理解。” 随着国家对于未成年这块监管的加重，因为未成年而引起的纠纷在最近一段时间是愈演愈烈。 比如几个月前的某直播平台未成年退款跑路事件，因为平台管理不当，某个未成年人给自己账号冲了近两百万元，打赏了一大堆主播，随后又以“我是未成年”申请了退款。 这种事情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既然是未成年，打赏无效，那么退就退呗，主播就当没收到过打赏不行吗？ 然而问题是，这里面的资金流水空缺并不是单纯的“退钱”就能填平的。 主播这种和小说作者差不多，大多数的收入都需要缴纳高额的税，一般这个比例接近20%，也就是说你打赏给主播一万元，平台吃掉一半五千元，主播只能拿到剩下那五千元的80%，也就是4000元，剩下的那1000块钱要上交给国家。 平台也是同理，平台的收入也是会有一部分要交税的。 然而未成年那边退钱，打赏了多少钱就退多少，平台和主播总不能去找税务局要求把之前纳税的钱再要回来吧？ 其次，大多数的主播对于巨额打赏都有一定的礼物相赠。 比如我是英雄联盟王者荣耀主播，你打赏我小电视，打赏我一个超级火箭，打赏我666元，那么我负责把你的号打到大师，打到星耀，你突然把这个钱退了，我之前辛辛苦苦打的单子怎么算？ 所以，在类似的事情上演了无数次以后，各大公司对于“未成年”这个字眼也渐渐敏感了起来。 类似我这种情况，如果我真的未满16岁，那么我和这个“猫南北”公司的“合约”就是非法的，他们属于雇佣童工，闹到法院未成年这边我是必赢的。 “理解万岁，以后有需要的地方我们会再通知您。” 听了我的回复后，猫南北的客服很快便发来了一个金馆长的表情：“大概两天后，我们会把合作相关的合同发过去，一共两份，您保留一份，另一份签好字再发回来就可以了。” “行。” 我想了想，又在聊天窗输入了这么一行字：“那……你们寄过来的这五双袜子，我还需要寄回去吗？” 猫南北的客服发了一个“震撼狗妈”的图片，随后，那边沉默了大概十秒钟的样子：“老板说，最好是寄过来，他有个朋友想要。” “那算了，谢谢你们的礼物。” 我赶紧回复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午睡了。” “嗯，祝您有个好梦。” 把手机拿到电脑桌接上充电线，点开了联系人，我盯着妈妈的电话号码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 大人的事……那就交给大人处理吧。 这种时候相信妈妈他们可能会比较好一些，我打过去估计妈妈还会认为我心思不在学习上被爷爷的事情影响到了，反而还会因此而内疚。 人生啊…… 放下手机，我到卫生间简单地刷了个牙，重新回到床上穿上了新的睡眠袜子，将四糸奈兔子玩偶抱到了怀里。 可累死我了今天…… 拉过一边的毛巾被，我抱着兔子玩偶，望着宿舍的天花板。 爷爷走了，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也跟着“走”了，虽然在去海边的路上顺手帮了一个落魄的路人，可是内心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好累好累。 想着今天早晨在海滩上练习伪声的情景，我闭上了眼睛。 闭昕雪，努力吧。 …… 下午，因为没有设闹钟，加上又是大东区又是南凪区几乎将半个香草市都跑遍了，累得不行的我睡到快三点才醒过来。 这也是我在成为女孩子后，第一次午休睡这么长的时间。 “唔啊……” 打着哈欠，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宿舍，我从床上爬了下来，拔掉了手机的充电线，走到洗手池前。 随后，我看到不知道是不是睡觉的姿势有些糟糕，镜子里的女孩头上竖着一根非常明显的呆毛。 伸出手，我接了一点水倒到了头上，试图将那一撮头发压下去。 无果。 好吧……反正下午也不用出去，随便你了。 伸了个懒腰，我洗了把脸，喝了点水，把宿舍的门打开。 这个下午为小说存点稿吧，顺便帮蒋雨晴她们卖卖货。 想想反正这边是女生宿舍，大家都是女孩子，我干脆不换衣服了，就这么穿着睡裙坐到了自己的电脑前，开始码字—— “变成了女孩子，有好多东西都不适应。” “像是小裙子什么的，还有生理期……” 小说这一块，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天赋。 上辈子选择这个职业，当一个自由职业者纯粹是因为那时候身体过度劳累希望可以自由安排时间调理一下。 我不属于那种一上来随随便便写一本就爆火的作者类型，不过因为多多少少也写了几年，签约我自认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网文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撰稿，网文基本上是个初中生都能写，只要遣词造句及格，句子通顺没语病，那写出来的网文就可以说合格了。 至于能不能写得火爆、赚大钱，就取决于这个作者写出来的东西符不符合大众审美了。 比如现在看书的一万人中有九千个纯爱党，一百个牛头人，你放着大众偏爱的东西不去写，写个牛头人，那肯定是要扑街的。 以我的水平，目前为止只能说是“可以赚零花钱”的程度。 这个世界天火小说网的全勤奖励是300元，上架了之后提高到小全勤500元，大全勤1000元，按照我现在的水平，签约不是问题，然后一张月票作者可以收入5毛钱，每个月骗个200左右的月票，50块钱左右的打赏，加上全勤，应该能赚个500元左右。 至于上架以及后面的订阅，这个我就不是很能确定了，毕竟自己一直以来写的内容都不太能贴近大众审美，虽然上辈子我为此研究了很久，却一直都研究不透这个东西。 时间就这么在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中缓缓流逝。 期间不断有其她宿舍的女生进来要买东西，我每一次都按照记忆中酒店服务员的模样热情地招待了她们。 “哒哒哒哒哒……” 可能是换成了女孩子的身体，不是很适应用女生娇小的手来码字，上辈子原本一个小时能写2000字左右的我，一个下午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只写了1900字左右，加上之前每天挤时间写的一百字两百字，勉强凑成了一章3000字的章节。 “距离可以发表至少还要存五章左右……” 下午五点左右，关闭了码字软件的我伸了个懒腰。 生活不易，小雪叹气。 小说从上传到可以赚钱，这个周期实在是太长了……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看了看时间，想了想，拨打了陆云的手机。 “怎么样，决定好了吧？今晚去哪里玩？” “来这边吧。” 电话那边，陆云很快便做出了回复：“我带你去这里的美食街转转，然后租条小船去游神滨河。” “还是南凪湾对吧？了解。” 我走到阳台：“那对于性格或者服装这一块，你真的不打算提要求吗？” “这……” 陆云犹豫了一下的样子：“我……可以提要求吗？” “当然，你是老板，我尽量满足。” “那……”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你有那种洛丽塔小裙子吗？” 第15章 上架感言 各位小伙伴你们好鸭，我是你们的好朋友贝贝……贝雷帽 这本书《理想女友》从2020年7月12日开书至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鼓励和留言吐槽，是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才让我这个不成器的作者走到了今天，谢谢（鞠躬） 之前一直有小伙伴问什么时候上架，现在对于这个问题也有了一个确切的答复：理想女友将会在今晚也就是9月26日0点以后放出所有的2.5万字存稿，上架成为VIP白金签约用户（不是） 这里还要感谢一下咱的编辑大人兔狸，一直以来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兔狸麻麻永远的美少女（震声）！ 在这之后，加更规则、读者群这些也会安排的/w\ 不过正如之前说的，为了保持剧情节奏和阅读体验，本书一章的字数基本都会在3300字以上，加更的话……两更6600，三更差不多就是一万字，一万字相对于传统的2000字一章就是五更，所以假如哪天作者真的三更四更甚至五更了，请务必不要再说作者太短什么的了QAQ 相信已经有不少小伙伴看出来了，我就是那个一直很咸鱼，写书至今没什么起色的咸鱼作者 虽然真的对自己没什么自信，但还是在这里弱弱地求个订阅。 没有订阅的话，点个赞也好嘤嘤嘤 大家的每一条评论，每一条吐槽我都会去看，现在感觉大家关心最多的就是本书的风格和男主问题，风格的话，《理想女友》不会出现什么狗血虐心剧情，无论什么时候小雪生活的主旋律都是积极向上的、努力的和温馨的。 至于感情，当租借女友只是小雪的工作，在感情问题上她会很专一的。 总的来说就是，本书大长篇，不虐，主旋律坚定，后期狗粮满满 最后就是应一些读者要求，献上自己之前的女装照，继续求订阅…… [img=600,80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09/b895a2cf-6123-4b05-91d3-fe374f39ca1c.jpg[/img] （光速逃） 第16章 No、071梦境游乐园 在我的印象中，洛丽塔小裙子是最华丽但同时也是最复杂、价格最贵的一种服装。 洛丽塔服饰可以大体分为三种，甜美洛丽塔、古典洛丽塔和哥特洛丽塔，其中王磊送我的那套“梦境游乐园”就属于“甜美洛丽塔”。 这种衣服……怎么说呢，它就是一种很华丽的洋装，拥有各种蕾丝边、蝴蝶结和褶皱。洛丽塔和Cosplay不一样，Cosplay强调的是角色扮演，蕾姆女仆装、时崎狂三校服这些都属于Cpsplay制服，而洛丽塔则是更偏向于日常的一种衣服，不过由于太华丽，穿出去你得做好被路人议论“显摆”、“臭美”之类的准备。 因为洛丽塔整个的衣服配饰都很多，这在当今主流社会被认为是“不必要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女生在头上戴普通的发卡和绑一个博丽灵梦式蝴蝶结的区别，有些心态比较好的路人看到女孩子系大蝴蝶结会欣赏这种可爱，然而也有很多人觉得没有必要，认为这种衣服穿出来就是显摆。 尤其是上一代人，他们对这种衣服可能比较抵触，毕竟大多数洛丽塔的款式都是偏西方的，一些思想比较守旧的人就接受不了。 在闭昕雪的记忆中，高中时期就有不少女孩子因为穿了洛丽塔连衣裙而被禁止进入地铁的相关新闻，理由是“服装不规范”。 不过香草市作为一座国际化大城市在服装审美这块还是挺宽容的，地铁也没有类似的规定，这几天我甚至还在奶奶出租屋附近的廖家村市场看到过穿洛丽塔出门的女生，周围路人的反应也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夸张。 现在是全民娱乐时代，别说洛丽塔了，你在地铁上老老实实坐着指不定什么时候旁边就跳出来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穿得花里胡哨的人举着手机大喊老铁今天我们在地铁表演请双击六六六，虽然网上一个个都义愤填膺说什么女孩子穿得太花哨不得体，现实中看到了身材好的女生穿丝袜一样还是会默默地目送别人走远然后偷偷拍张照片。 并且，洛丽塔还是大多数画师非常讨厌画的衣服，因为太繁琐了。 基本上……和画师约稿，同样的人物同样的背景，女主角的服饰设定成洛丽塔会比水手服需要的稿费多30%以上。 穿这种衣服我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自己那属于男性的、躁动的内心。 这种感觉就跟晚上穿可爱睡裙长筒袜抱着玩偶睡觉一样，让我内心“原本大叔的我变成女孩子了”的意识特别强烈。 最近，通过尝试各种各样的女装，我也渐渐地明白了女孩子对于“美”的渴望。 这是一种有点类似本能的、雌性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穿着可爱漂亮的衣服，每天好好打扮自己，不管有没有人看，不管有没有观众，我的心情都会变得很愉悦，很享受。 我认为这种感觉就像是男生为了能打好FPS游戏每天努力去练枪一样，虽然练好枪在同学朋友当中耍帅、臭美也是一种动力，但是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变强，希望自己能成为游戏中那个拯救世界的英雄，无关虚荣心，就是一种雄性的本能。 “你确定我要穿那种小裙子嘛？” “这种衣服裙摆很大，坐地铁和公交车都不方便，一会儿又是上下班高峰期，到时候可能需要搭乘出租车过去。” “嗯对，从我们这边坐出租车去到南凪湾，车费估计要15元以上哦？” “那行，我现在就去做准备。” 开着录音和陆云多次确认他确实想看我穿洛丽塔，并且说明了一会儿出租车的车费需要他来支付之后，我挂了电话，蹲下身，将床底王磊送的那个箱子拉了出来。 打开箱子，里面正安静地躺着那套蓝白色调的“梦境游乐园”和与之相搭配的“水晶之源公主圆头鞋”。 这套衣服和鞋子我带回来后一直都没有洗，上面还残留着新衣服和上好丝绸棉料淡淡的清香味。 我确实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感觉这种衣服好昂贵好脆弱的样子，担心手洗会把它洗坏，原本的计划是暂时放置在箱子里等不忙了再好好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现在陆云的要求彻底把这个计划打乱了。 “又要穿着新衣服出去了。” 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显示的“17：43”的时间，我把里面的鞋盒拿了出来，打开。 如果说之前的学院制服小皮鞋只是模糊可以感觉到一个低跟的话，那么这种圆头公主鞋就是彻彻底底的高跟款式了。 它有一个很明显的增高的效果，不单单只是后面5厘米左右的粗跟，这种鞋子的下面还有一层厚底，用于缓解鞋子里面因为鞋跟带来的倾斜度。 虽说是高跟鞋的一种，但是和成年女性那类尖头鞋不一样的是，这种圆头鞋走的是萌系可爱路线，鞋子周围有很多的蕾丝边，鞋头顶端一个蝴蝶结，扣带上还有一个蝴蝶结，整双鞋看起来盈盈一握，相当的可爱，主色调也和那套洛丽塔连衣裙非常的搭。 这双鞋我在网上查过，售价198元。 如果之前王磊那个叔叔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工厂做的所有东西用料都比网上那些衣服鞋子贵，那么送过来的这双“水晶之源粗跟圆头鞋”估计价格得200元往上了。 这应该已经不幸中的幸运了吧？ 将其中一只小鞋子拿到了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我不禁在心里想着。 如果说开局欠了一堆钱，地狱难度是对主角的“历练”的话，那么像我这种情况，在小说里我前世的记忆就是一种“金手指”，而遇上梁智明，然后认识他的朋友王磊就是“主角光环”了。 没有王磊送的这些衣服，回家那天没有穿着蕾姆的C服，我也不可能会被路人拍照传到网上爆红，然后拿到推荐位。 命运这种东西……怎么说呢，有时候确实很不讲道理的。 把这双圆头公主鞋拿到阳台，放到一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让其可以迎着下午微热的秋季风稍微散一下味道，我从头顶的衣架拿下了之前刚刚洗好晾干的肉色裤袜，关上宿舍门，脱下了身上的睡裙。 洛丽塔连衣裙不同于日系的水手服校服，这种衣服的裙摆一般都很长，所以过膝袜长筒袜没有太大的意义，反正都看不到绝对领域，不如直接上裤袜。 与之相搭配的裤袜要么白丝要么肉丝，要么就是同样洛丽塔风格的加厚长袜吊带袜。 这里因为条件不太好，加上天气也渐渐转冷了，我准备先穿一件肉色的裤袜打底，然后脚上再穿一双花边袜来搭配圆头鞋。 “所以说女孩子的打扮……是真的麻烦。” 穿好裤袜，我拆开了那件洛丽塔连衣裙的包装，对着镜子将衣服套到了身上。 相比鞋子袜子，这种看起来非常华丽复杂的衣服倒是很好穿——反正都是连衣裙，直接从下往上穿然后把双手钻出来就可以了。 穿好衣服后，镜子里顿时多了一个仙气十足的女孩。 我的天……这也太漂亮了。 在原地呆愣了好几秒，我拿来了一些化妆品，为自己大致化了个妆，上了点腮红。 随后，我拿过小鞋子和花边袜回到电脑桌前，一一穿好。 “穿着这样的衣服和鞋子上街也太需要勇气了……” 因为换了鞋子而变高了一些的视野中，我提起裙角，试着在原地走了几步。 “哒哒哒。” 可以明显听到鞋跟和冰凉的宿舍地面相互摩擦所发出清脆的声音。 真的好可爱啊…… 就像是真正的小公主小仙女一样。 我在原地活动了好一会儿，以适应这种鞋子的走路方式。 感觉……带跟的鞋子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驾驭？ 我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里面一下子年幼了好几岁的自己。 因为衣服很柔软的关系，此时我的胸前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弧度，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开始发育的小女孩一样。 话说为什么那个陆云会突然想让我穿洛丽塔？按理来说我昨天和今天中午表现得都不像是买得起这类衣服的女生吧？ 一边想着，我一边拿起梳子和发带，给自己梳了一个可爱的双马尾，戴上了那个配套的洛丽塔发卡。 完成！ 果然就算是再复杂的衣服，只要我想穿，还是可以一点点学着穿起来的。 带有夕阳暖意的秋风中，我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拿起小书包开始收拾东西。 “对啊，那家店真的超级容易种草，我当时去过一次就停不下来了。” “我就说！怎么你们周末一个个都跑出去玩……” 这时，随着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宿舍的门被人“滴”的一声用门卡打开了。 “张琪你要是想的话这周末我们可以一起去的呀，就……诶？” 推门进来的蒋雨晴和张琪看到了已经换好衣服正在捡东西的我，瞬间便傻眼了。 “你是……小雪？！” “哇！小雪你这身也是老板送的吗？今晚你要穿这身去……出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蒋雨晴几乎是使用了闪现一般跑到了我的身边，上下打量着我的衣服：“这种衣服是叫洛丽塔吧？我们文学社有妹子穿过，超级贵的！” “啊……你们都吃过饭了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强硬地转移了话题：“下午的时候有好多人过来买东西，每个人都付钱了，你让周梦雅对一下账。” “没事，都是老朋友了，她们一般不会赖账的。” 蒋雨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了，小雪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看了看手机：“我六点二十就要出去了。” “没事，就五分钟，你穿着这身，到那边的货柜附近让我拍几张照片，我今晚直接加班加点，把小卖部的海报和传单做出来。” “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岂不是……” “对。” 蒋雨晴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里面都是星星。 “我决定了，小雪你以后就是我们宿舍的形象代言人了。” 第17章 No、072秋刀鱼的滋味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相比之前的蕾姆Cos服，这套相当华丽的洛丽塔似乎并没有那么引人注目，虽然它同样很吸睛，但是从我身边路过的那些学生没有因此而像之前那样议论纷纷。 大多数的学生看到我基本都是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欣赏什么艺术品一般在偷偷打量我几秒钟后便把目光挪开了。 “是因为最近穿洛丽塔的女生比较多吗？” 默默地在心里想着，我沿着小路走出了校园，在校门口稍微等了几分钟，等到了自己预约的出租车。 “哟，小姑娘穿得很漂亮嘛。” 跑出租的是一辆小奥迪，车子很新，副驾驶还买了一次性的坐垫，司机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一个墨镜，很潮的样子。 “系好安全带。” 等我上车以后，司机大手一挥：“去南凪湾？” “嗯对。” 我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司机的名字，随后系上安全带：“南凪湾碧海蓝天附近就可以了。” “小姑娘穿得这么漂亮，应该是去见男朋友吧？真羡慕他哈哈，能找到这么漂亮可爱的妹子当女朋友。” “没有啦。” 尽管类似的话已经听了好多次了，当被夸的时候我还是感觉脸上有些发烧：“有化妆的。” “现在哪个小妹妹不化妆哦，你明显已经是大美女了，叔叔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你是最漂亮的。” 司机很明显是个话痨的样子，启动引擎后便很是自然地和我闲聊了起来：“南凪湾我上大学那段时间经常去，当时那里还没有被开发，就一个破港口，不过海是真的漂亮，我当时就觉得这里的房价未来至少要翻一倍，果不其然，变2万1平米了，如果当时我能在南凪湾小区买几套房，现在估计都是千万富翁了，哈哈。”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想得到呢。” 我随口应付着司机，点开了和陆云的聊天窗：“我上车了，一会儿到碧海蓝天附近下车。” 和大多数的城市一样，香草市这边的司机也个个都是人才。 能说会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个个都是人形百科全书。 就跟杨超越吧不聊杨超越一样，这里的司机上车之后什么都跟你聊，就是不聊车怎么开。 “小妹妹你应该是哪里的大小姐吧？普通女孩没有条件保养得这么水灵。” “还是说你这是偷偷跑去见网友？” “叔叔跟你说啊，见网友一定要慎重，就算要见也得去人多的地方，而且千万记住第一次见面绝对不要和别人跑去宾馆……” “啊……抱歉我有点晕车。” 沐浴着夕阳的余晖，小奥迪仿佛挣脱了绳子的哈士奇一般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飞驰。 “谢谢，一共17元。” “支付宝，扫这里对吧？” “对的。” 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左右看了看，朝记忆中那家“碧海蓝天”连锁泳衣店走了过去。 脚下可爱的洛丽塔圆头小鞋子踩着这边的鹅卵石小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唔……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种带跟的鞋子。 这个鞋跟和底……我现在应该有一米六八了吧？ 晚风中，身上的洛丽塔小裙子微微晃动，可以感觉到下半身明显的一片凉意。 棉质的肉色打底裤紧贴**和小腹上的肌肤，因为有了合适的内衣，胸口的两只兔子也不再出现明显的晃动，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舒服了不少。 不过我好像真的有点晕车了。 来到碧海蓝天连锁店附近，我很快便找到了正在路边坐着玩手机的陆云。 今天晚上他穿着一件长牛仔裤和黑红色的长袖T恤，外面还套了一件同色调的连帽卫衣。 因为这件卫衣的配色有些眼熟，我不禁多看了几眼上面的英文字母—— “Tokisaki Kurumi……” 这个罗马音，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指的时崎狂三。 难怪，我就说黑红色加点黄的配色怎么这么熟悉。 和昨天满满的小奶狗气息相比，这一身的陆云倒是帅气了许多。 “陆云老板。” 在后边做了个深呼吸，我点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踩着粗跟鞋走了过去：“您点的洛丽塔已经到账，请查收。” “啊……” 陆云一回头，随后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身：“你……你是小雪？这也太可爱了！” “如何？” 我提着裙角在原地稍微转了一圈：“合适吗？” “合适，简直太合适了……” 陆云此刻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这简直……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你就算再怎么夸我，车费还是要付的。” 强忍着之前坐车的不适，我拿出手机，点开支付宝，找到刚才出租车的支付凭证页面：“17块钱。” “噗……” 眼前的男生有些忍俊不禁：“不愧是你。” 随后，在陆云的操作下，我收到了17元的红包转账。 “这套衣服我原本一直都没勇气穿，你是怎么想起来让我穿它出来的？” 收了钱，我将手机放进了单肩包里：“和朋友打赌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云有些意外的样子：“其实也不算打赌输了，今天中午的李长绩你还记得吧？他老色批了，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一些洛丽塔的开箱视频，就和我说现在的女生其实没一个配得上这种洋装，一个个拍视频的时候手机都是长在脸上的。” “所以你就想到我了？” “嗯……” 陆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虽然已经过了那种爱争论的年龄了，但听到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不服气，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管什么衣服都驾驭得了。” 哦不，胸肌小的假面骑士和奥特曼C服可能不行，先生。 “好吧，那记得好评哦老板。” 我牵过了陆云的手臂：“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哪里玩？” “等等。” 陆云在手机上点了两下：“你好像把这个时间的租借权限关了，我申请不了。” “今晚这是补偿呀？” 我不解道：“昨天就说了，作为退单和迟到的补偿，不用申请的。” “这样你比较有保障不是吗？” 陆云一副坚持要下单的样子：“我记得之前看用户手册有提到，租借时间软件会时刻监视你们的位置，并且随时可以和本地的派出所取得联系，我觉得……要不还是像昨天那样，我申请，然后你把我的单子接了吧，安全一些。” 嗯…… 我想起了今天中午自己说过的那句“没什么人的地方有点可疑”。 这家伙也太注意细节了吧？ “也可以。” 想了想，我决定不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结：“那我开今晚的申请权限，你申请好了我接受，到时候我再把钱退你。” 就当是刷了个单子和好评了。 “不用退，就一百块钱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陆云摇摇头：“你中午请我吃饭，这次就当我请你了，或者作为你这身衣服的租金，我记得这种洛丽塔好贵的。” “可我中午那次是……”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情况。 那就是……我和陆云如果这么搞下去，是会形成无限循环的。 他送我兔子玩偶，我请他吃饭，他又找理由给我送钱，我一旦内心不安，又会想办法还他人情。 永动机，成了。 所以他这是在算计我还是单纯的比较傻呆甜？ “也行。” 我点开了花狸猫APP，将之前设置的今晚临时忙碌状态解除：“你下单吧。” 不一会儿，在“叮咚”的提示音中，我收到了新的租赁订单提示。 大致查看了一下陆云的单子，确认没什么套路之后，我点击了接受按钮。 【您时间为2030年10月29日下午19时02分至2030年10月29日晚上21时02分的租赁单已经开始生效。】 【本单时间为2小时，扣除平台运营所得后预计收入98元，如有任何疑问请拨打客服热线】 打破这种无限循环，最好的办法就是临时改变自己对于类似情况的态度。 用简单点的话来说就是……这一百块钱我吃定了，不还所谓的“人情”了。 反正是这家伙自己想要付钱的，相关的录音我也有，而且我觉得以陆云目前为止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钱。 “我可以问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嘛？” 确认了订单已经开始，我用今天刚刚练会一点点皮毛的少女音说道：“你们在这边的港口上班，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呀？” “扣掉五险一金每个月5000左右吧。” 陆云想了想：“我在这里做了差不多两年，第一年的年终奖是1万，第二年是1万2，加上全勤那些，算下来每个月差不多6000这样。” “那休息时间怎么算？有双休吗？” “当然。” 陆云被我好奇宝宝的模样逗乐了：“不过因为我们这个职业比较特殊，周末不能没有人上班，所以是调休，每个人每星期都有2天假期，就是哪天休息不一定，有可能十天才休息一次，也可能这星期和下星期的休息日连起来，一口气休4天。” “喔……”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样的话还挺好的。” 每个月休息8天，月工资6000，五险一金齐全，大型国有企业，这简直就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工作。 “话说你吃饭了吗？” “诶？”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没有……本来是打算过来后去吃你们食堂的，舍长拉我拍照耽误了一点时间就……” “那正好，今晚这边的商业街搞活动，好多家小吃店都打折。” 陆云似乎还很高兴我没吃饭，示意了一下不远处挂着“南凪湾商业街”招牌的街道：“要不我们去那里吃吧，想吃什么都行，我请。” 随后，似乎注意到了我脸上的疲惫，陆云犹豫了一下：“你不舒服吗？” “没什么，刚那辆车开太晃了。” 我摇了摇头，笑笑：“要不我们还是去饭堂吧？我还想再吃一次那里的秋刀鱼。” 第18章 No、073银河系星云 “饭堂的话现在没有多少菜了哦？” 夕阳下，陆云有些无奈的样子：“我们都是下午五点半下班，然后喜欢吃饭堂的一般六点左右就吃完回去了，到了六点半那些钓鱼佬差不多也吃完了，像现在这个时间基本上只有剩菜了。” “呃……” 回想中午那热气腾腾的一大碗饭，我有些惋惜道：“你们吃那么快的吗？” “学校饭堂和职工食堂不都是这样的嘛，去晚了好吃的就没了，再晚点就只有剩菜剩饭，饭堂和快餐店不一样，除非领导过来检查要不然很少会加菜的。” 见我有些失落的样子，陆云用鼓励的语气说道：“没事的，我知道你有原则不喜欢拿别人平白无故送的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真的不适合吃饭堂，你如果不希望我请客的话，一会儿AA制也可以。” 说着，陆云指了指手机：“但是你别到平台投诉我啊，用户手册有规定在吃饭时间点单我们需要负责你们的饭钱，你去投诉我号就没了。” 不知为何，看着陆云认真的模样，我笑出了声，打趣道：“明明现在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却想着保住号以后点别的女孩子吗？” “哪儿啊，号我前几天刚注册，进去就看到了推荐页上你的照片，除了你我都没点过别的女孩子。” 陆云避开了我的视线，嘟囔道：“而且……我不认为这个世界还有别的女孩子会比你漂亮。” “嗯？” 我打趣道：“我们的犬犬同学居然这么会说情话。” “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云一副慌不择言的样子：“你知道我昨天回去之后都在想些什么吗？我在想姬小雪长得那么可爱，性格还那么好，我以后估计要找不到女朋友了，因为很有可能会在看到别的女孩的第一眼就拿她们和你作对比，然后就……就……” 我踮起脚，将一根手指竖到了陆云的嘴边：“过分了哦？夸我的时候不要拿别的女孩子做比较，任何人都有着她们各自的优点闪光点，没有人是完美的，但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好吧，是我说错话了。” 陆云尴尬道：“我只是……只是想到之前你说，因为家里有事情要取消订单，然后今天中午的时候你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感觉你应该是家里出事了，但是这毕竟是你的隐私，我……我也不好多问。”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吃……就想着是不是带你去吃点好吃的，你会开心一些。” 说着说着，眼前的男生低下了头：“我没有多少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所以不太会说话，你别介意……” 因为陆云的这几句话，我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几秒，随后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云一脸问号：“你笑什么！” “啊，我只是想起了某个……某个二次元生物。” 转过身，用手掩嘴偷笑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咳咳，那什么，陆云老板，哦不对，我可爱的男朋友。” 我换上了刚学不久的御姐音色：“你善良可爱，霹雳无敌傲娇任性的女朋友女王大人想吃烤鸭，要最贵最豪华的那种，清楚了么，嗯？” 我突然的声线和性格的转变，让陆云直接傻眼了。 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想明白什么事情一般，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太卑微了？我是老板，态度应该更强硬一些？” 我卖萌般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对哦！” 陆云一脸傻乎乎的模样：“我是老板，我花了钱的，为啥我要这么卑微啊？” 我抬起头望向了夕阳落下去的地方，摆出了0v0的表情：“对呀，为什么呢？” “傻了傻了，可能是小雪太漂亮了，我本能地就想要拍马屁示好。” 不由分说抓住了我的手腕，陆云拉着我朝前方的商业街走了过去：“烤鸭对吧？我知道这边有一家，味道绝对正宗，环境也很好，走！” “啊等等……我晕车还没缓过来……” “吃了烤鸭就不晕了。” “……” 半小时后，我和陆云坐到了南凪湾商业街挂着“天上人间烤鸭”招牌的店里，面前精致的餐桌上摆上了半只切好的烤鸭和面皮调料。 在烤鸭的旁边还有香喷喷的小米大米饭以及几片西瓜。 “喏。” 将一碗面皮推到了我的面前，陆云用打趣的语气说道：“女王陛下请用膳。” “爱妃平身。” 我则是调皮地以同样的语气回了话，将洛丽塔衣服的袖子稍微卷起来了一些，拿起面皮，望着眼前的烤鸭：“好香啊……” “那当然，这里算是老字号了。” 陆云有些骄傲的样子：“据说十年前南凪湾商业街还没建起来的时候老板就在这里开了店，至今也没有别的分店，风评很不错的。” 我用面皮拿起了一块看着就令人垂涎三尺的烤鸭肉，沾了点酱料，想起刚才点单的时候看到半只烤鸭就要80块钱，面前的陆云眼都没眨一下，不由得问了一句：“你是在南凪湾小区那边一个人住吗？” “嗯，毕业刚出来的时候我住职工宿舍，后来在下班的路上被一只猫碰瓷了，不忍心丢下它就带回去养了，但是职工宿舍不让养宠物，我只能自己出去租房。” 似乎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陆云非常熟练地将烤鸭肉蘸酱漂亮地包了起来：“南凪湾小区房价没有市区那么贵，一室一厅的一个月就1200房租。” “被猫碰瓷？” 我的注意力反而被陆云口中的猫吸引了：“什么猫？” “普通的白猫，带点橘，小母猫。” 陆云一边吃着烤鸭一边说道：“当时我要帮忙检查破损的机器，临时加班到晚上九点，回去的时候遇上了一只小猫，走路跌跌撞撞的，我于心不忍带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那猫有猫鼻支，还有很严重的猫藓和跳蚤和耳螨，当时给它治病花了两千多块钱。” “我原本是打算帮它治好病就送回去的，结果扔了三次，第二天我打开宿舍门她就又会在外面等着，丢到三公里外都能找到路回来。” 我好奇道：“然后你就养它到现在吗？” “对啊，职工宿舍不让养猫，我那时候也有点存款，就搬出去了。” 陆云乐呵呵的模样：“当时李长绩……就是中午那个胖子，他还念叨了我好几天，说我为了一只猫抛弃兄弟。” “看来那只猫和你挺有缘的，平时在家是不是很乖？” “哪儿啊，皮死了，什么都咬，看到什么东西动的东西都要抓一下。” 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一般，陆云苦笑道：“它刚来家里的时候还好，后来三四个月大和我熟了之后简直跟个齐天大圣似的，我那时候大热天的晚上睡觉都不敢把手脚露在外面，因为晚上它睡觉起来看到我露在外面的手脚什么的动了，就以为是猎物扑上来咬，我一个多月没睡好觉。” “听起来好像还挺可爱的。” “你们女生就是对小猫小狗这些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陆云长叹了一声：“猫是真的不好养，狗还能训，猫你不希望它做什么它偏偏就要做什么，和你对着干。” “我没养过猫，嘿嘿。” 我吐了吐舌头：“就是觉得小猫蹦蹦跳跳活力满满的样子应该挺可爱的。” “大多数的学校宿舍应该不让养宠物吧？你17岁的话最多就大学一年级，距离毕业还远着呢，作为过来人我只能跟你说，没事最好别养猫，跟养了个祖宗似的。” “没事，我云养猫，每天到视频网站看看别人养的小可爱就很满足了。” “……” 一起美美地吃了顿烤鸭，心满意足的我被陆云牵着来到了距离商业街不远的神滨河边，找到了这里租船的大叔大爷。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月亮缓缓升起，临海而没有受到多少光污染的南凪湾夜空之上可以看到很多的星星。 和我们一样，神滨河的河面上有不少情侣已经租好了小船，在河面上尽情地秀起了恩爱。 “小伙子女朋友真漂亮啊，一小时200，租多久？” “租一小时就好了，可以微信支付吧？” “当然可以，喏，这个，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分，咱们九点回来，哈哈，女娃子漂亮，送你们十五分钟！” “收到了，上来吧！” 讲好价之后，大叔启动了小船的引擎，把我和陆云拉到了小船后方的木板上。 “站好了哇，特别是女娃子，河面有时候会有浪，小心别掉下去了。” 小船的螺旋桨开始转动，推力很快便将我和陆云推离了河岸。 “小雪你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晃晃悠悠的神滨河面上，陆云指了指我的胸口。 “诶？” 我低下头，想了想，将衣服里面的那枚绿宝石项链拿了出来：“这个？” 只见在神滨河美丽的夜色下，那枚水滴状的绿宝石正幽幽地亮着光。 光芒似乎是从宝石内部的那些纹路中散发出来的，白色的光相当柔和，光是看着它就仿佛让人坠入飘渺的璀璨的星辰中一般，让我因为爷爷的事情一整天都在焦躁不安的心瞬间沉寂了不少。 “这是一种夜明珠吗？” 陆云好奇道：“我记得有本百科全书里面写过，夜明珠是一种萤石，原本深埋在地下，火山喷发才把它们带到地表，不过你这个是真的漂亮，好像里面还有图案的。” “有吗？” 我将那枚绿宝石举到了眼前，端详了一下里面的发光体：“这是今天早上爷爷送我的，我也是第一次在晚上看到它发光。” “这……有点眼熟，你等会儿。” 陆云说着，拿出了手机，连续划了好几下屏幕，似乎是打开了浏览器在查找什么。 “找到了。” 几十秒后，陆云将手机屏幕举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银河系星云。” 第19章 No、074奶味小猫 “银河系？” 晃晃悠悠的世界中，陆云的话让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是天文学的那个银河系吗？” 因为有双份记忆，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我知道的东西要比同龄人多一些，不过“天文学”并不是我所擅长的领域。 我只知道太阳系有八大行星，其中水星距离太阳最近，木星最大，天王星最歪，再深入一点的，基本上就是我的知识盲区了。 很小的时候我读过一篇文章《仰望星空与脚踏实地》，我觉得自己就属于彻彻底底的“脚踏实地”那种人，我虽然在夜里偶尔也会仰望星空，但是我不会把生活的重点放到这个上面去，我会更多地去学习各种实用技能而不是研究虚无缥缈的天文学。 毕竟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民生问题无论到哪里都是头等大事不是吗？ “是的。” 星空下，陆云在我面前弯下腰，对比了一下手机和宝石里的图案。 “你看这里面的发光体，我不敢百分百肯定是银河系，但是你看它这个形状，椭圆盘形，很清晰，至少也是类似银河系这样的大型星系图，这种宝石就算是人工造的也很值钱，或者说……巧夺天工。”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艺术品，可以把星系图完美地复刻这么小的石头里，还能让它发光。” 很……值钱？ 我将绿宝石举到了眼前，对着夜空小心地端详了好一会儿。 正如陆云所说，绿宝石里面的图案和科学家用仪器模拟出的银河系幻想图差不多，大体上来看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小型漩涡，越靠近漩涡中心亮度越高。 可能因为绿宝石本身比较不透明，而里面那些发光体又很不起眼的缘故，我今天在玉器市场逛一圈下来，去了那么多的珠宝玉器店，却没有一个店员老板能看出里面的玄机。 虽说这里面也有他们被我外貌年龄误导了的原因，大多数的老板看到拿着宝石的是一个未成年小女孩或许会习惯性地把她手里的宝石当成玩具，但哪怕是曾经拿着它对着太阳观察了好多次的我也仅仅只是看出来里面有一些漂亮的纹路而已。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石头吗？” 我伸出一只手，让手背朝上，将那枚宝石放到了上面：“我今天问了附近玉器店的老板，他们都说这不是玉或者珠宝。” “我对珠宝没什么研究。” 陆云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我手中的宝石，随后无奈地耸耸肩：“如果它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我想这里面应该有什么故事，或者是传家宝？你爷爷什么也没说吗？” 不，它严格来说并不是爷爷留下来的。 我想起了医院里爷爷在提到这枚宝石的时候那闪烁的眼神。 爷爷说这是当年县城医院的李院长留给我的，如果这句话属实，整个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李院长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我？是因为想要拟补当年的过错？补偿我？报答我？ 那样的话，知道我们家很穷的他更应该直接送钱，而不是这种玉器店不收、卖也卖不出去的漂亮宝石。 就算是送宝石也是送那种看起来就很值钱的东西吧？送金子，送纯正的翡翠不好吗？ 除非那个李院长脑袋被羊驼啃了，认为穷人家的女孩子相比钱会更喜欢珠宝，要不然的话怎么想一个正常人的脑回路都不可能会让他做出“为了补偿当年的事情送你一枚宝石”这种事。 那么，假设李院长把这东西送给我不是为了让我“开心”或者补偿什么，他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如果这个推理成立，这枚绿宝石的“用途”在整个谜团中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一枚里面蕴含着银河系图案、会发光的宝石能干什么？ 又或者说，这是什么证物吗？ 可以代表我的身份？未来某天有什么人会根据这个东西来和我相见？比如我的亲生父母？ 似乎越来越合理了。 看来我得尽快实现财务自由，然后去县城医院一趟了。 “算了，我们不管它。” 半晌，我将绿宝石重新放到了衣服里，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小船的尾部，望着下方幽静的河水，感慨道：“夜晚的神滨河好安静。” 此时我们脚底下的小船在缓缓转动的螺旋桨推动下已经开到了距离河岸几十米远的地方，倒映着星辰和月光的湖面到处都是波光粼粼的水波。 平静的水面，让我想起了不久前从神滨大桥上跳下去的画面。 那是属于闭昕雨的记忆，也是现在我的记忆。 我只记得，那个晚上的神滨河很冷，很黑。 落水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散了架一般，就像是砸到了结结实实的混泥土地面上，痛苦得无法呼吸。 随后，我笔直地沉到了神滨河的河底，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看到了柔和的光。 再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虽然当时我确实在神滨河的河底遭遇了一些一连串的怪事，但是我很肯定，自己跳河的地点并不是入海口附近的三角区域。 神滨大桥建在香草市的中央区，距离南凪湾这边隔了好几十公里，非要说的话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靠近神滨河。 “之前你说过的那个神秘闪光就是在那边的三角地区吗？” 欣赏了一会儿周围的夜景，我抬起头，将身子转向了入海口的方向。 微凉的夜风迎着面缓缓吹来，吹过洛丽塔连衣裙的裙底，带来了丝丝凉意。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晚上海底突然闪了一下，媒体越传越邪乎，你也知道，现在为了流量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身边的陆云感慨道：“你看现在的河面，安安静静的，就算真的来到了这里以我们的力量也查不出什么，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天只有科学院的人潜下去过一次，但是网上就有很多人喜欢天马行空的幻想……” 也不知道是担心打扰到我的思考还是什么，说到这里，陆云沉默了一下：“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诶？” 我转过头，想了想：“我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吗？” “你身上的奶味重了很多。” “哈？”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你认真的？” “嗯，我的嗅觉从小就比同龄人灵敏，初中的时候不用看我就能根据气味判断班上的同学谁是谁。” 平静的河面上，沐浴着星光和月光的陆云像是看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一般看着我：“根据我的经验，一个人情绪波动越大，身上的这个味道就会越明显，相比昨天晚上看电影的时候，中午在饭堂你身上的味道稍微浓厚了一些，现在没有那么重了，不过相比昨天还是很明显，所以我猜今天早上你可能是经历了什么。” 陆云的一番话，说实话惊到我了。 “你……” 我在小船上愣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地说道：“你是狗吗？” 随后，我便想起了他的QQ昵称。 犬犬。 犬犬 = 狗狗 我的天，原来他起那个名字是这么个意思？ 可是这也太离奇了吧？先不说人类的鼻子有没有这么强大的功能，可以根据一个人身上的气味判断她的情绪波动，这已经和读心术没什么两样了啊！ “我确实……” 陆云有些尴尬的样子：“2006年出生的，属狗。” “我不相信。” 月光下的我瞪大了眼睛：“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这个能力岂不是可以胜任好多好多的工作……还能随随便便探测别人的心情，这也太恐怖了。” “噗，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就像是看到了大猫炸毛的小奶猫一样。” 陆云轻笑出声：“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首先一个人的味道并不是心情一变就马上跟着变，这个过程很缓慢，所以我只能根据昨天晚上和今天中午你身上气味的改变得出你今天心情不太好的结论。” “而且也并不是所有人身上的变化都会那么明显，大多数人身上味道挺杂的，像我那个舍友李长绩，他比较胖，有时候天气热了全是汗味，体味也会加重，所以能让我通过气味判断出情绪变化的人只是少数。” “所以说我……” 我好奇道：“我的变化很明显吗？” “嗯，你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很纯粹，基本上没什么汗味异味这些，属于极少数单一气味的那类人。” 我双手叉腰，不服气道：“那你说，我身上什么味道？奶味？” “对啊，你身上的味道和牛奶很像，甜甜的然后带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 陆云挠了挠头：“这种味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点类似下了一晚上的雨，然后你窗外的茉莉花开了，大清早打开窗，清晨的气息伴随着雨后露水还有茉莉花的淡香迎面而来那种感觉，会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好。” “不可能，我来的时候化了妆的，化妆品里面肯定少不了香精，还有早上的时候我洗过澡了，绝对还有沐浴露那些味道。” “体味和化妆品沐浴露的味道我还是分得清的。” 像是在看玩闹的小猫一般，陆云用让我非常不爽的表情看着我：“而且你身上的奶味比大多数人的体味都要明显，我想……只要是鼻子稍微灵一点的人，或者和你靠近一些应该都能闻到。” 第20章 No、075神滨河与夜空 在这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核对，我发现这个陆云说的对气味很敏感居然都是真的。 我身上有没有奶味我不知道，但是这家伙的鼻子是真的灵。 他可以隔着我的包包得知里面所有化妆品、护肤品、纸巾甚至是各种生活用品的种类和味道。 “你确定……可以闻出来吗？” “我对化妆品护肤品这些不是很了解，不过排除掉一些我比较熟悉的东西，里面一共有四种不同的气味。” “纸巾的味道也能闻得到吗？” “嗯，你这个纸巾的牌子我知道，叫什么竹的，我们这边的超市有卖，淡黄色的那种，没错吧？” 这让我十分惊讶，以至于连自己还处于“被租赁”状态，陆云是老板这件事都忘记了，一心只想着深入了解他的嗅觉究竟能可怕到什么程度。 “那我……我身上除了奶味，还有什么味道？” 朦胧的星空下，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抑制不住的好奇。 “有很多。” 不知为何，陆云的脸有些红了，他避开了我的目光：“短时间内不太好归纳，你……你真的要听吗？” “嗯嗯。” 我朝陆云凑近了一些：“说一下嘛，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 特异功能，这已经是一些网络爽文里的主角模板了吧？ 再往后扩展一些，是不是还能修炼？还有系统突然跳出来“叮！恭喜宿主，你获得了金手指，可以去装笔了”。 又或者……像是龙王里面的那样，去给别人当赘婿，隐忍三年，最后一群西装猛男出来“参见狗王！”“这香草市，不待也罢！”。 可恶！奶味什么的，为什么我自己就闻不到…… “那……” 陆云看了看我身上洛丽塔连衣裙胸口附近别着一枚柔软蝴蝶结的位置，犹豫了好一会儿：“我可以靠近一些吗？” 我一愣，随后点点头：“不许动手动脚。” “失礼了。” 朝我又靠近了一些，这名男生先是将鼻子凑到了我的胸前，随后缓缓转了个身子，绕到了我的身后，似乎是在我的背部也闻了好几下。 最后，陆云蹲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我穿着肉色连裤袜的双腿，重新站起身，略一思索—— “你本身的体味是那种清甜的牛奶味。” 几秒钟后，陆云后退了几步，红着脸说道：“胸……胸口和大腿附近最明显，然后你的身上还有艾草和薰衣草的味道，其中艾草的味道比较淡，你最近洗澡的时候应该是用了带有这类香气的沐浴露，至于薰衣草……你的护肤品里有带薰衣草香味的吗？” “那个叫身体乳。” 我感到无比的惊奇：“还有呢？” “还有就是……像你说的，你的身上也有化妆品和护肤品的味道，因为这个味道是人造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知道它们属于女生化妆品的气味。” “你最近用的洗发水应该含有迷迭香的成分。” “这件衣服应该没有洗过，是全新的，我没有闻到洗衣粉洗衣液之类的气味。” “并且上面还有少量新鞋子的味道，我猜得没错的话……在穿之前你应该是把衣服和鞋子放在一起，它们之间互相串味了。” 说到这里，陆云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还要……继续吗？” “不了不了，我信了。” 我回过神，连连摇头。 这也太神奇了…… 不单单能分辨出各种东西的气味，还能判断出这些味道的种类以及出现的大体时间，这是人的鼻子能达到的境界吗？ 如果真的像这家伙所描述的，我身上的所有气味都在他的面前一览无遗，那么我岂不是……好多秘密都被看出来了？ 我不知为何想起了之前搜索王磊那些本子时，在某绿色APP上看过的一些图片。 “那什么……” 朦胧的月色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你闻过那种……嗯，孕妇身上的味道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陆云一本正经道：“婴儿和孕妇身上都有奶味，但是那个味道不属于体味，而且很……很腥，你的味道不一样，我前面说过了，你身上那个是淡淡的清香味，闻着很舒服的。” 清香味…… 我联想了一下陆云之前说的“清晨推开窗户后露珠混合着雨水和植物的气息扑面而来”的那种感受。 这家伙……是认真的？ 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孩从小洗牛奶浴，也没有喝奶的习惯，为什么他会说我身上有奶味…… 嘛，算了，奶味就奶味吧，至少不是什么奇怪的体味。 “我们换个话题吧。” 晃晃悠悠的小船上，我从包包里拿出了纸巾，擦了擦甲板上放置的一个长椅，随后撩起裙子坐了上去，双腿自然并拢：“你平时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呀？就是下班了之后……一般都会做一些什么？” “一般就是看看电影看看动漫，偶尔玩玩游戏。” 陆云想了想：“有时候公司的舍友或者高中大学同学也会叫我出去吃饭，或者打个篮球什么的。” “哎？自己一个人的话……不经常出来玩吗？” “主要是玩也不知道去哪里玩……” “南凪湾附近不是好多可以玩的地方吗？” 我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你看，像之前的商业街，还有这里这么大一片海，空气这么好。” “主要是没人陪。” 陆云尴尬地笑笑：“像沙滩这类地方我只有心情特别差的时候才会去走走，散散心，平时没事的话我更愿意呆在家里，要不然糯米也会不开心的。” “糯米是那只猫？” “嗯，白白胖胖的，吞金兽。” 陆云指了指我身边的位置：“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 我往旁边挪了一些，望了一眼船头控制室那个出租船的老人：“这里本来就是让情侣排排坐的地方。” 这艘船的体积挺大的，不但有上下两层甲板，桌子椅子这些也是一个都没少。 但是有一说一，一小时200块钱还是太贵了，比租我还贵。 比起来这里租船在海面上当憨憨，建议把这些钱用来租我。 200都能租我四个小时了，保证比水好看。 “为什么我总感觉从刚才开始你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 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陆云犹豫了一下：“是因为我说你身上有奶味……不开心吗？” “不是啦……” 我举起双手，做了个深呼吸：“只是我有点……晕船。” “啊……” 陆云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我居然忘记了，之前过来的时候你说过晕车，我居然还拉你到船上来。” “要不我们下船吧，不坐了。” “别别。” 眼看着陆云就要起身，我连忙拉住了他：“没那么严重，我忍忍没关系的。” 陆云还是很内疚的样子：“对不起，我真的没注意到你……” “没事。” 我拍了拍身边这名大男孩的肩膀：“继续说你的事情吧。” 其实这个晕船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一般玩游戏晕3D的，都会晕车晕船，这代表这类人的身体比较敏感。 而且相比晕3D，晕船的难受程度尚且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我的事情？” 陆云不解：“刚才有在说我的事情吗？” “对啊。” 我眺望着夜空：“感觉像这样的夜晚非常适合出来看星星看大海。” “我那帮好兄弟每天晚上要么打游戏要么搞黄色，不会出来的。” 陆云用看天真烂漫小萝莉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而且现在大家都挺累的，我们有时候上晚班，从下午上到晚上12点，回去洗个澡就睡觉了，就算是平时回家也要补番，追剧，玩游戏，能不出来就不出来。” “那我……” 我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我今晚上找你出来，是不是……” “你这个不一样的，你要知道男生基本全是老色批，只要是稍微漂亮的女生和他们搭话，大脑立马能在一秒钟内联想和这个女生交往结婚生孩子给孩子起名字全套情景，更何况小雪你这样的……小仙女。” “……” 通过和陆云在船上的聊天，我大致了解了毕业这两年他基本的生活情况。 陆云算是比较幸运的，大学是市里唯一的211大学香草大学，学的机械自动化，毕业出来后通过校招进入了这个港口公司上班，实习一个月直接转正，原本住公司宿舍的他有了点存款，随后因为一只碰瓷猫“糯米”搬出了公司宿舍，到南凪湾小区租了一套房，一个人住着。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香草市政府会支持鼓励本地的这个花狸猫APP发展。 现在全国步入“低欲望”社会，不单单是房地产，旅游和公园这些娱乐服务产业都不太好过。 男生一看哇彩礼这么高，房价这么高，还买个鬼房子，我一个人单身租房挺好的，顺带没有女朋友也不用去公园游乐场这种地方了，在家和兄弟玩游戏开黑他不香吗？ 扶持这种网上的“租借女友”，无论男生女生都跑出来玩了，女生因为收了钱全程讨好老板，男生被女孩子这么一吹捧，估计又会逐渐浮现出“感觉找个女朋友好像也不错”“女孩子似乎也没有网上说的那么蛮横任性”一类的想法，不单单解决了公园门票没人买、海边小船租不出去、情侣专区成为摆设的问题，还一举缓和男女矛盾，指不定最后还能提高人口出生率，岂不美哉？ 然而这个软件很明显也是一把双刃剑，很容易会被不安好心的人利用它从事各种违法犯罪活动。 “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晕船。” 在小船上足足聊了近一个小时的天，然后又一起到周围的沙滩走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云才把我送到了附近的地铁站。 “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 我比了个剪刀手：“如果连这都忍不了，老板不满意了会给差评的。” “你……” 地铁站前明亮的路灯下，陆云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那……我就回去啦，今天玩得很开心，还有谢谢老板的烤鸭。” “路上小心。” 当我脚上的圆头公主鞋迈上地铁站口电梯的瞬间，我听到背后传来了陆云的声音—— “虽然你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不过回到了学校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第21章 No、076最佳售货员 晚上坐地铁回去的时候，我特别选择了人相对比较少的车厢，找了一个没人的椅子。 尽管如此，穿着一身洛丽塔的我还是成为了整个车厢的焦点。 有不少人甚至不加掩饰地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我哪怕是用那两只除了能给自己带来各种烦恼以外一无是处的兔子去想也知道这些人拍了照片后都会做些什么。 无非是到各种贴吧论坛水一贴《如何评价当代女生衣着》《兄弟们这妹子能打几分》啥的，或者更猥琐一些的就是拍来自用。 弄得我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这些在南凪湾附近打工到晚上的年轻人是不是上班的时候没有被老板压榨，还是说一个个都是摸鱼高手，混吃等死。 “小姐姐能加个微信吗？” 就在我坐下没多久，地铁平稳运行的时候，一名青年走了过来，拿着手机，摆出了一副非常有礼貌的样子。 “喔……” 早就预感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我点亮了手机屏幕，展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滴——” 加了好友后，这名青年好奇道：“小姐姐在附近上学吗？哪个学校？” “香草职业。” 我顺势扫了一眼自己那新提醒已经99+的微信，确认没有爸爸妈妈和奶奶发来的消息才将手机收了起来，用平淡的语气回道：“香草职业技术学院。” “香草职业学校吗？那里距离这边挺远的啊，小姐姐过来看海吗？” “嗯。” 对话进行到这里便结束了，可能青年也看出来了我现在并不是很想聊天的样子，非常自觉地闭嘴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上。 大概是加到了我的微信，他的脸上满满的还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与兴奋。 笨蛋。 收回目光，我将视线转向了车厢内的液晶屏幕。 那里正播放着喜剧神作《猫和老鼠》。 没人比我更懂微信…… 看到动画片，我原本因为晕船而有些糟糕的身体稍微好转了一些。 微信这东西，很早很早以前是以“免费短信”和“严肃办公软件”出名的。 那时候很多中年大叔以及一些不怎么和主流社会接触、不会打字的小哥哥小姐姐才用微信，当时微信在中年人群体中最著名的就是“摇一摇”功能，这个功能简单来说就是约P，互相和附近的人有缘遇上了，一起语音聊聊天，觉得不错了就线下见一面。 再然后就去宾馆找房间了。 这个功能让微信一开始的名声不是很好，但……谁在意呢？最容易抓住人性的东西永远都是黄、赌和暴力，就像现在的大多数手游一样，黑丝白丝大长腿超短裙，打架起来又暴力又可爱，然后抽卡，赌。 微信最开始通过这些功能迅速抢占中年人市场，又以“不要钱的短信”为契机抢占了老年人市场，当“长辈”这块被拿下了，还怕年轻人不用微信这个软件吗？ 你的领导、老师都在用微信，你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在用微信，你敢不用嘛？ 于是乎，这个东西慢慢地也普及到了当代年轻人这边，“加微信”渐渐地也成为了年轻人当中“我想约你”的一种暗示。 可问题是……无论是我，还是以前的闭昕雪，对微信这个东西都不是很感冒。 我纯粹就把这个软件当成一个钱包在用，平时除了偶尔会上去看看妈妈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以外，唯一可能打开微信的理由就是辅导员要求，或者在什么小商小贩那边买东西付款的时候发现他只有微信没有支付宝。 …… “香草职业技术学院，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随身物品……” 九点二十分，我走出了地铁站，回到了自己的学校。 嗯……晕车最主要的还是身体太差了，看来以后的锻炼要稍微加强一些了。 踩着圆头小皮鞋“哒哒哒哒哒”在校园朦胧的小路上走着，我默默地在心里规划起了下个月的日程。 星期四星期五两天是30、31号，下午都没有课，加上周末两天，因为之前的QQ群的蕾姆转发广告以及花狸猫的首页推荐，估计我连续四天的空闲时间都会被各种老板占满。 这样的话，虽然下个月还款日不用愁钱的问题了，但这个压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我不单单要在这么多预约单中筛选出正经的老板，还需要时刻警惕潜在的危险，同时练习各种各样的技能，提高自己的市场竞争力。 比如我现在就不怎么会唱歌，伪音也不到位，打大型游戏、坐车坐船还会晕，这些问题我都必须要想办法去克服。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周的周末结束后，也就是从星期一11月3号开始，我需要应付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生理期。 根据闭昕雪的记忆，女孩子的生理期都不好过。 我的生理期大概在每个月的2到8号，一般持续3到7天。 高中时期，闭昕雪经常会因为生理期痛得只能和老师请假，一个人默默回家里休息。 更离谱的是，这玩意还不单单只是“肚子痛”这么简单，有时候还会伴随着头晕、反胃、腹泻、胸闷、胸胀等等“并发症”，这几天的情绪也会极度低落和易躁，完完全全就是一种折磨。 生理期陪老板强颜欢笑，想想就难受。 “小雪！” 一个人走到女生宿舍二栋，还没等我上楼，在楼梯口拉了一个小推车卖东西的蒋雨晴便把我拉了过去：“你来得正好，快快，你让那些男生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美颜！” 说着，蒋雨晴拿出手机，按下了说话键： “现在我们小雪大美女回来了，你们可以过来看，我说没有PS就是没有PS！” 随后，似乎不解恨一般，她又继续说道：“小雪那张照片当时就是在我们宿舍拍的，我抠图都不太会，怎么可能还会磨皮美白滤镜，你们都过来，说好的啊，如果我没有P图，你们就得把今晚的零食全买了！” “这是……怎么了？” 一直到等蒋雨晴说完话，我才问道：“和别人吵架了吗？” “不是，我之前做那个广告，有小雪你照片的，给我们小卖部宣传对吧？在一些QQ群里发了，有男生说我美颜P图。” 蒋雨晴一副无奈的模样：“当时在群里我就和他们争，我说我没有P图，小雪就是有这么漂亮，那些男生都不信，我让他们去网上查你的照片他们也不去，说就是P了图，我就和他们打赌，等你回来让他们自己过来看，输了的人把我们小卖部今天卖剩下的东西全买回去。” 指着边上的一大堆辣条妙脆角可乐雪碧，蒋雨晴向我露出了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小雪，我们今天的销售额就靠你了。” “我怎么觉得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 “本来就是啊，你天天忙着陪老板，都不来卖东西，这样下去宋慧杰要有意见的，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股东之一。” 别吧……当时你们开这个小卖部的时候我一分钱都没有出，这就成股东了，雨晴姐姐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了。” 自觉惭愧的我站到了蒋雨晴身边：“那我在这里等那些男生过来。” “小雪最可爱了！” 一把将我抱到了怀里，蒋雨晴似乎做了个深呼吸的样子：“啊……小雪这么萌，身上还香香的一股奶味。” 连你都能闻出来奶味？ 这下子弄得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啊……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身汗，请务必不要靠这么近。” “没事，小雪就算是汗也是香的。” 蒋雨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话说你每天晚上都要去操场锻炼，一般都练什么啊？” “就普通的锻炼身体，跑跑步什么的。” “跑多久？” “一般是跑一身汗就可以，差不多五圈左右吧。” “天啊！五圈！我只有军训的时候教官要求才能勉强跑五圈……” “不一样的啦，慢跑，主要是让身体活动开。” “太强了，感觉就像是武术社那些人一样，他们好像每天下午也是要活动一个多小时才能去吃饭。” “……” 和蒋雨晴在女神宿舍一楼闲聊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我看到好几名男生风风火火地从对面的男生宿舍走了过来。 “蒋雨晴，你说的那个小雪在……咦？” “哇！” “美女啊！” 然后，这帮男生便在看到我的瞬间愣在了原地。 “怎么样？” 牵着我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蒋雨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都和你们说了，我哪里有P图，小雪她就长这样！这几天她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让查校园论坛你们也不去。” “啊这……” 一名男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蒋雨晴，最后朝我投来了惊艳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同学你……你好，请问你是叫闭昕雪吗？” 我露出一个已经习惯了的笑容：“是的哦。” “好漂亮……真的是太漂亮了……” 男生尴尬地挠了挠头，眼神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往我裙子的小腿上瞟：“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我们学校有这么可爱的女生……” “你们这群死宅的消息还没动漫社那帮人灵通呢！” 蒋雨晴指了指一边装有零食的货架：“好了，你们自己也说了很漂亮，愿赌服输，今天这些一共196元，来，现金还是支付宝？” “可以微信吗？” 男生拿出手机，一副“我反正不亏”的模样：“我加这个小姐姐的微信转给她。” 第22章 No、077雨打空城 涔涔的雨，淋湿了城市。 “……” 当我被手机的震动闹醒，伸着懒腰来到宿舍阳台，看到外面瓢泼的大雨的时候，内心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这种天气似乎不用出去跑步了。 然而问题是，这几天我刚好适应晨练的节奏，而且身体也刚好处于刚刚恢复需要加强锻炼的时期，这场雨似乎有些来得不是时候。 “呼呼呼……” 有些寒冷的晨风吹起我的裙角，凉气灌入裙底，双腿间被突然来了这么一下让我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 “还是回去睡觉吧……” 此时我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脚上是之前那家猫南北服装店寄过来的蓝白条纹猫爪长筒袜，加上腿间的白色胖次，除此以外再无其它衣物。 为了在睡觉的时候稍微舒服一些，让胸部可以在夜间正常发育，我连胸衣都没有穿。 “这个时间点不用去跑步的话……稍微再加一个闹钟好了。” 到电脑桌旁边的小柜子里翻出开学前奶奶塞进行李箱的雨伞摆到桌面上，我迷迷糊糊地沿着楼梯再次爬到了自己的小床上，盖好被子。 嘛……最近几天赚了那么多钱，稍微奖励自己休息一天好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抱着四糸奈玩偶，很快便再次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我似乎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了太阳系柯伊伯带外的宇宙，梦到了玛雅文明中那神秘的预言，梦到了银河系里的美丽闪光。 我似乎看到了自己出生那天的星空。 飘渺而广袤。 “黑暗降临，我呼唤着黎明。” “为怀念逝去的日子，我将记忆装在银色的盘子里。” “宝石般的泪水来到身边，只为了守护你最后的低语。” 在梦中，似乎有一个我所陌生的声音，一直在轻轻地唱着歌。 那首歌的旋律，恍如隔世。 …… 当再次被手机震动弄醒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因为那个奇怪的梦而有些精神恍惚的我缓缓从小床上坐了起来，抱着四糸奈兔子，大脑未响应了好一段时间。 一直到宿舍外面的高音喇叭响起音乐。 “啊……又要上课了……” 对面的蒋雨晴是第一个被音乐吵醒的，在我朦胧的视线下，这名少女先是有些不情愿地翻了个身，随后顶着一个鸡窝头起身：“今天又是满课！满课！啊啊啊啊啊！” “别吵，让我再睡三分钟。” 蒋雨晴旁边的周梦雅有些不满地踢了一下床沿。 我抬起小脑袋，望着前面还在休息的张琪。 这位少女，外貌在我们宿舍是最普通的了。 她个子有点矮，皮肤有点黑，留了一头短发，因为高度近视戴了一个眼镜，长得也不算漂亮，可以说在女生当中毫无亮点。 但她却是宿舍里面除了蒋雨晴外我最认可的一个女生。 张琪很勤快，也很爱干净，每天起床都会把床位收拾整洁，睡觉前也会整理好自己的桌位，处理好垃圾，如果时间充裕还会顺便帮其她女生处理她们脚底的纸巾等生活垃圾，然后拿到宿舍楼下去丢。 她在外面买了什么小零食都会第一时间分给我们，像是冲热水卡、打水这些事情如果顺路的话也会帮忙帮我们一起办了，在宿舍里从来不以负面的态度去评价任何一个人。 张琪的脾气很好，从开学至今我就没见她发过火，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也很有礼貌，她没有男朋友，不任性不耍小性子，和她相处总会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有种“老好人”的味道。 成为女孩子到现在，香草职业技术学院女生宿舍2栋202宿舍里女生们的性格我已经差不多摸索清楚了，其中电子商务那边的班长兼舍长蒋雨晴不用多说，男孩子性格，带百合倾向的“大姐大”，几乎什么话题都能聊，什么人和她都可以相处得很好，而蒋雨晴旁边的周梦雅则完全相反，这个妹子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有些闷骚”，她是我们宿舍的老司机，不管什么黄色故事、什么重口味的本子都能讲得头头是道，并且脸不红心不跳，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和唯物主义外加绝对理智直女。 至于陈晓蕊和宋慧杰就属于比较“一般”的女生类型，她们俩和现在大多数男生印象中的女孩几乎一模一样：有些小任性，偶尔耍脾气，喜欢追剧喜欢耽美，喜欢吃零食，不同的是陈晓蕊情商稍微高一些，宋慧杰说话很直，容易跟别人吵起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普普通通默默无闻脾气还很随和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的普通女孩张琪在我眼里仿佛小仙女一般。 假如某天我们宿舍闯进一个男生，这个男生突然对着202宿舍全体女生脱下裤子，那么张琪会第一时间转过身说“学长请不要这样”之类的话，而陈晓蕊则是会尖叫，宋慧杰会一边尖叫一边大骂臭流氓，蒋雨晴会立即捂住自己的双眼然后漏个缝出来看，至于周梦雅…… 我觉得以周梦雅的性格，估计会直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朝这名裸男走过去，端详半天他的身体，最后来一句——“呵，就这？” “怎么下这么大的雨。” 这时候，宋慧杰也起来了，一身秋衣秋裤的她朝宿舍的阳台走了过去：“还用去上早读吗？” “不知道，问一下辅导员呗。” 蒋雨晴打了个哈欠：“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我估计就算下冰雹学校也会让我们去的。” “你们有雨伞吗？” “我有，梦雅也有一把，应该是够了，就是……” 蒋雨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小雪你有伞吗？” “啊？有的。” 回过神的我点点头：“我接小蕊应该不是问题，而且我觉得她应该也有伞。” “那就行，话说这是准备刮台风了吗？没见天气预报有说啊……” 在蒋雨晴的喃喃自语中，我低下头，打了个哈欠，随后将怀里的兔子玩偶放到一边，抬起小脚，开始脱上面的袜子。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晕船的后遗症，现在我的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不过看起来似乎问题不大，应该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熟练地将脚上的蓝白条纹长筒袜脱下来，我揉了揉脚腕和那十只雪白柔软的脚趾。 那双洛丽塔圆头公主粗跟鞋虽然很可爱，但毕竟也是高跟鞋的一种，穿着它又是在小船上蹦蹦跳跳又是在沙滩附近漫步，几个小时下来对脚的伤害还是挺大的。 尤其是我这种几乎没穿过高跟鞋的女孩子，因为基因比较优秀的缘故，我的双脚一直都是细皮嫩肉的，第一次穿就不是很能适应这种鞋子。 不过幸运的是，那双鞋估计正如王磊所说“用料很好”，穿起来还算舒服，要不然昨天晚上回到宿舍我可能整只脚都要肿了。 “辅导员在QQ群里说了，计算机系全体学生都要去上课。” “好啦，各位小懒虫，小美女，起来了，都起来了！” 在蒋雨晴的呼唤声中，我最后活动了一下双脚，沿着楼梯从床上爬了下来。 说起来，像我这样的女生，如果身份是那种衣食无忧的大小姐的话就完美了。 就拿刚才因为穿了一晚上粗跟鞋而有些酸疼的脚脚来说，我的两只脚无论大腿小腿都光滑得不像话，肌肤白净如雪，脚心脚背更是肤如凝脂，脚趾粉嫩粉嫩的，敏感得不行，仿佛一个精致的艺术品一般，稍微受点委屈都不行。 这就导致了我在很多情况下身体就像是个“花瓶”一般，无论怎么努力似乎都有一个相比其她女生而言较低的上限，仿佛我只要长得好看，身材好就足够了。 “小雪你胸的形状真好看。” 当我走下床脱下身上的睡衣的时候，刚刚从卫生间洗脸出来的蒋雨晴很是羡慕地说道：“就像是色图里面那些女孩子一样，粉粉的……啊，我死了！” 饶是拥有男性灵魂的我，此时脸上也不禁一阵发烧：“你能不能正经点，我害怕。” 在女生宿舍这边，大家彼此混熟了之后有时候图方便很多女生都是不穿胸衣的，但是像蒋雨晴这样直接评价女孩子胸部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这是……把我当成真正的好朋友了吗？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楼底下和蒋雨晴一起卖东西的情景。 “哈哈，开玩笑的。” 拿着毛巾到挂到了阳台的天花板上，蒋雨晴来到了周梦雅的床边：“嘿，大美女，起来了！” 望了一眼外面的大雨，我给自己换了一身日常穿的牛仔裤和长袖连帽衣，将床底已经很久没穿的女式凉鞋拿了出来。 “小蕊。” 做好这一切后，我将陈晓蕊拍醒：“起来了。” “啊……” 床上的少女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这什么声音……下雨了？” “嗯，辅导员说下雨也要去早读。” “这不是闹吗！” 陈晓蕊不满地坐起身，丝毫不顾肩膀的吊带连衣裙已经掉下去了一边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肩膀，望了一眼阳台的方向：“哇，这么大的雨……我能旷早读吗？” “学生会要抓的。” “啊……我不想早读啊，凭什么大一就必须要早读啊……” “好啦好啦，偶尔去饭堂吃一次早餐也是好的，我都帮你买了这么久的早餐了，今天我们可以去试试喝粥或者吃米粉。” “叮咚——” 安慰着陈晓蕊的我，看到电脑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发出了收到新短信的声音。 拿过手机，我用指纹解锁屏幕，点开了短信箱。 这条新信息是妈妈发来的—— “你爷爷走了。” 第23章 No、078人情 一直到中午下课，这大雨都没有要停的迹象。 仿佛要把这几个月储蓄的水全部倾注到这个城市一般。 说来也怪，这场雨没有任何的预兆，也不是台风暴风雨什么的，就是夜里三四点的时候突然间就下了，早上七八点降雨量就达到了巅峰，弄得学校里一些低洼的地方很快便积满了水，难以通行。 “闭昕雪同学。” 早上最后一节课下课之后，坐在后排的谭勇把我叫住了。 这名皮肤有些黑的男生当着全班所有学生的面朝我走了过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哦哦哦！” 瞬间，整个班的气氛被调动了起来，后排不少男生开始起哄。 “谭勇，加油啊！” “勇哥，我们在宿舍等你的好消息！” 连那些整整睡了两节课的男生也跟着吹起了口哨。 突然响起的吵闹声，甚至惊动了隔壁班的一些学生。 “啥情况？你们在吵什么？” “没什么，哈哈，我们这有人表白了。” “就是你们那个班花吗？” “说啥呢！那是校花，懂不？我们小雪吊打所有的网红。” “别看了别看了，给小两口一点空间。” 男生们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勾肩搭背地走出了教室：“勇哥，看你的了，拿下小雪，别便宜了外面的人！” “小雪要我给你带午饭吗？” 这一幕，让我身边的陈晓蕊也是露出了一副“你们好好聊”的表情，起身让开了位置。 “我自己到饭堂吃就可以了。” 示意陈晓蕊先回去，我犹豫了一下，转向了身前的谭勇：“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班上的男生我只记得少数的几个人，这个谭勇是其中之一。 不单单因为他是我们班的生活委员，最重要的是……上个星期的星期五早读课结束后，这个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表过白。 班上的男生或多或少明里暗里夸过我“舔”过我，但像谭勇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可以当我女朋友吗”的情况，上了大学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虽说我也知道以谭勇的性格有很大的可能是被那帮狐朋狗友“坑”过来表白的。 现在时代不一样，男生基本已经不怎么会主动去追女生了，别说表白，能鼓起勇气问暗恋的女生要微信对一个男生来说其实已经属于“迈出了很大一步”的水平了。 “我们可以到外面去说吗？” 在我的注视下，和几乎所有被我盯着的男生一样，谭勇有些害羞地别过头，指了指教室外面：“那什么……中午我可以请你吃饭。” “可以。” 大概也能猜到谭勇是这个反应的我将桌面上的书本放到了包包里，率先走出了教室。 我们的教学楼属于那种U型的结构，而且因为教学楼一共有五层，每层的占地面积都很大，这里基本上没有一天是满员的，更别提现在还是下课时间，赶着回去吃饭打游戏的学生几乎是在五分钟内就跑掉了百分之八九十，走廊上空荡荡的。 “这里可以吗？” 出了门后，我沿着走廊朝旁边空荡荡的教室走了过去，最后在这间教室的门口停了下来。 在这里可以看到教学楼U型结构中间的大草丛和绿化植物，风景还算不错。 “嗯……” 没有背书包只是抱着两本书的谭勇走到了我的身边：“那个……闭昕雪同学。” “怎么了？” “就是……你现在还在做那个……” 谭勇的目光有些闪烁：“那个租借女友吗？” “对呀。” 我平静道：“我签了合同的。” “可是……为什么……” 眼前的男生有些于心不忍的样子：“你家里很缺钱吗？” “不缺，我爸爸妈妈对我挺好。” “那为什么……” “我之前分期买了部手机。” 我拿出手机在这家伙的面前晃了晃：“父母把我养大不容易，所以我选择自己赚钱还贷款。” “赚钱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像是到学校图书馆当管理员，或者外面有很多商店餐厅都招大学生的……” “我比较喜欢这种方式，接触的面比较广，也可以认识很多人。” 我有些好笑地说道：“总不至于我连选择打工方式的权力都没有吧？” “问题是……” 谭勇憋红了脸：“之前那个陪玩平台刚刚被爆出来涉黄，好多女陪玩都被抓了，软件也被查封了，你这个听起来更危险，如果遇上那种不怀好意的老板……怎么办？” “去当服务员也会遇上不怀好意的顾客，送外卖到别人家里也会遇上见色起意的变态，这种只能说提高自我保护意识吧。” 我望着教学楼底因为淋了一天雨而显得格外翠绿的草坪：“只能说谢谢你的关心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嗯……” 似乎是被我说服了的样子，这名男生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看到谭勇沉默，我一只手抱过了肩膀上的单肩包，礼貌性地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 “等等。” 谭勇在身后叫住了我：“既然这样的话，我可以……可以租你吗？” “啊？” 我回过头：“谭勇同学，你在想什么？” “我们今天下午都没课，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你有单子吗？” 谭勇一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模样：“没有的话我想……就是能不能租你一次，当我半天女朋友，可以吗？我会下载那个APP从上面下单的。” “理论上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些不解地说道：“之前我应该已经拒绝过你了。” “我知道，可是我……我真的喜欢你。” 谭勇朝我这边走了几步：“给个机会，可以吗？” 你这……这让我怎么说呢？ 谭勇这个人，在我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坏印象。 现在差不多是11月份，从开学军训至今已经过去了快3个月的时间，亲身经历的这一个多星期加上脑海中闭昕雪的记忆，差不多等于说我已经和班上的同学相处了3个月的时间。 谭勇因为是生活委员，这几个月也在班上搞了一些活动，我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身高根据我的目测在170cm左右，这个身高在香草市这边的男生群体中并不怎么出众，而我的身高刚好前几天在药店测过，当时测的结果是164厘米，如果再穿之前那双洛丽塔圆头鞋可能就168了，加上呆毛什么的，和170的男生站一起估计会显得不是那么的般配。 谭勇的学习成绩一般，皮肤略黑，长得也一般，声音也很普通，并且至今为止我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什么容易吸引女孩子或者男孩子的品格。 融合了闭昕雪的记忆后，理论上我对两性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了解，男生喜欢看动漫，喜欢二次元喜欢某个动漫人物，并专门为此自学了视频制作，或者写了同人小说什么的，这是他的闪光点，喜欢玩游戏，游戏打得很好，英雄联盟钻石段位，绝地求生能把把29杀带领宿舍好兄弟超神这类男生我也会欣赏，然而问题是……谭勇在班上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他的任何闪光点或者说独特的一面。 这个男生不但在班级群的备注是公事公办的【谭勇】二字，连QQ昵称都是让人看了就没什么点开欲望的【往事随风】，你说这样如何吸引当代女生的注意？ “我下午的话还有个单子……” 教室外的走廊上，正当我打算继续拒绝这名男生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响起了花狸猫APP那独特的“叮咚”一声。 一般响起这个声音代表我的订单出现了急需处理的情况，比如有人下了拒绝包赔的插队单，或者双方已经互相确认的单子出现了什么变动之类的。 “失礼一下。” 拿出手机，我走到了一边楼梯的拐角，点开了花狸猫APP。 【客户单方面取消了租赁要求，您获得了违约金10元】 疑惑中，我点开了显示着“新消息+1”的个人私信界面。 【雨太大了，今天就算了，妹子你好好休息吧】 我在楼梯口愣了一下，随即切出信息框，快速回复道—— 【抱歉（╥﹏╥)】 这是我昨天晚上回到宿舍时确认的单子，老板是大东区那边一所大学的大学生，估计是看今天的雨太大了，不想为难我才取消了订单。 【没事没事，以后有空再租你，加油】 随后，我又收到了这个老板的回复。 嘛，你是个好人…… 我悄悄地在心里想着。 理论上，除非是泥石流暴风雨那种恶劣的自然天气，否则确认了单子以后无论是我还是老板那边单方面取消都是会被处罚违约金的。 在这个情况下，老板不取消订单其实是最有利的。 毕竟是我去老板那边，雨淋的是我又不是老板。 【好哒，祝老板武运昌隆(๑•̀ㅂ•́)و✧】 给这个老板发去了这条消息后，我开始在预约单中寻找着今天下午或者晚上可以接的单子。 晚上吃烧烤，逛游乐园，去网吧，猫咖服务员…… 有了，就这个吧，下午4点到晚上9点的猫咖服务员。 勾选了同意这个猫咖服务员的单子之后，在等待对方确认的时间里，我回到了谭勇的身边。 “下午1点到3点半我有时间，如果你希望的话，这两个小时我们可以聊一下。” 说着，我望了一眼谭勇脚上的那双老旧帆布鞋。 “费用的话也不用到APP下单那么麻烦，一会儿你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第24章 No、079青涩男孩 和谭勇一起来到了饭堂的二楼，我径直走到了这里新开的一家挂着“蒸美味餐厅”招牌的小店前。 相对于楼下比较亲民的普通快餐，这家品牌连锁快餐店的菜比较全，也比较……高档，每一道菜都是单独做出来的，价钱相对来说也要贵得多。 “我要吃这个。” 我指着这家餐厅，对身边的谭勇说道。 根据我这些天的观察，这家餐厅和其他快餐店不一样的是它前面有一条类似传送带一样的区域，每一个顾客自己到传送带的初始位置拿托盘，从左到右滑，看上什么菜直接从窗口拿了放到托盘里，到末尾再打饭，然后根据拿的菜种类和数量结账。 按照这边的价目表，这里的青菜可以达到5块钱一份，肉类7到10元不等，普通人点三四个菜差不多就要三十块钱了，相对于我现在的经济水平来说等同于“五星级饭店”。 因为这栋楼的二楼早上的时候会有热气腾腾的米粉和肉粥，我偶尔也会上来吃，拿过几张他们的传单，第一时间就被上面的食物吸引住了，但无奈这家店的价格实在有点离谱，一直都没能鼓起勇气吃一次。 现在租我两个小时要100元，就算谭勇是同学价格对半砍也要50元，让他请吃一顿饭30元左右我感觉算是在合理范围内。 “选完后到这边结账哦！” 快餐店的店员是一名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小姐姐，扎着一个小马尾，香草市本地口音，感觉像是学校里毕业了以后直接过来上班的。 “一共27元。” “我来付！” 在这边点了一份青菜两份肉类加一份汤的我，到后面的收银台让谭勇帮忙扫了二维码。 “所以，你希望我当你女朋友的目的是什么？” 和谭勇一起在快餐店前面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尽量以优雅的姿势拿起了筷子。 “啊？” 和想像中的一样，听了我的话后谭勇顿时就是一副懵逼的模样：“什……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红烧牛肉，慢条斯理地说道：“交往的目的，或者说你看中我什么？” “我……” 谭勇明显被我问住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觉得你很漂亮，声音很好听，是我喜欢的类型。” “简单总结就是雄性生物的本能，被荷尔蒙支配，对吗？” “这么说也太……”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星期前我还因为一些事情寻过短见，这件事你们应该都知道的。” “我知道，但是……” 谭勇一口饭也没吃，他低着头，憋红了脸，好半天才说道：“辅导员说你家里有困难，让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 “那么你是怎么认为的呢？大学生动不动就寻短见这种事。” 我继续以平淡的语气问道：“你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吗？” “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之前我听陈晓蕊说……你妈妈每个月就给你几百块钱生活费。” 谭勇明显没有经历过被女生“审问”这种事情，说话的时候全程不敢看我的眼睛：“要……要是我家里也这样，可能我心里也会不平衡。” “是嘛……” 我故意没有再说下去，打算给谭勇一点缓和的时间，同时自己也抓紧时间享受起了这顿来之不易的午餐。 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谭勇属于那种比较内向的男生，也没有太多和女生聊天的经验。 成为女孩子后我才渐渐明白，这类男生其实是最不受女生欢迎的。 可能那些内向的男生认为自己和女孩子说话会脸红，比较老实比较可爱，会显得他们安分，容易赢得女孩子的芳心，现实却完全不是这样，除非你帅到掉渣，或者可爱到足以媲美当红流量明星小鲜肉，否则的话内向、和女孩子说话吞吞吐吐只会让女生觉得这个男生不可靠，连话都不会说，没见过世面，给不了她们安全感。 正常情况下，鹿天刑那个比较霸道和不要脸的性格要更讨女孩子欢心，当然我并不怎么吃他那一套。 “我的建议是，在谈恋爱之前明白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沉默了几分钟后，我主动开口道：“交女朋友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还是奔着毕业后结婚去的，这些你最好在表白之前想明白，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兄弟朋友的怂恿就上了，这么糊里糊涂不单单对你，对女孩子也是一种伤害。” “我当然不是玩一玩！” 谭勇有些急了：“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的外表对吗？在没有了解我内在个人的情况下，单纯的喜欢？” “呃……” “单纯的喜欢外表应该也需要有一个明确的目的。” 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盯着谭勇的眼睛：“觉得一个女孩子漂亮就想要去追求她，你是希望追到了之后虚荣心得到满足，带出去在亲朋好友这边有面子，让父母骄傲，还是因为没有追求过女生，希望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排解寂寞，又或者是希望以后结婚了让后代拥有优秀的基因，甚至是……这些理由全部都有？” “我……” “如果是以结婚作为目的去谈恋爱，那么谭勇同学有没有想过未来的一些事情，比方说毕业了打算做什么工作，你现在对计算机的热情能不能保持到毕业，到了那时候能不能学完所有课程，出了社会能不能适应软件相关的工作？如果不能，将来打算转职做哪一行？你有足够的能力和信心去胜任新的工作吗？” “不……不至于想这么远吧？” 谭勇赔笑道：“我们现在刚上大学不是吗？” 刚上大学所以可以多玩几年？ 我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 谭勇同学，虽然现在大多数大学生都抱着和你差不多的态度，包括我在内，有时候累了也会冒出“反正才大学一年级，偶尔放松一下没关系”之类的念头，但你直接当着一名自己希望成为对方男朋友的女生面前说出来就真的属于情商不高了。 这种时候哪怕你说一句“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愿意为了你提前思考这些问题”都比“不至于想这么远我们刚上大学”要好得多。 “需要的，你连我大概是什么样的性格都不知道，我的兴趣爱好也不清楚就贸然上来表白，先不说交往了以后我们有没有共同语言有没有可以维系关系的生活方式，就算大学时期我们可以不用为生活费担忧，可以无忧无虑享受青春，那么毕业了以后呢？” 我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是，这个社会只要有手有脚，找份工作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但你真的希望未来的生活只是‘活着就好’吗？和女孩子在一起了，你准备给她什么样的爱情？给她什么样的家庭？” “或者我换个方式问，假如我们真的跟你在一起了，我和你，平时在学校里都可以做什么呢？” “我可以每天都请你吃饭！” 这次谭勇倒是回答得很快：“我听陈晓蕊说，你每天吃饭都很省很省，我爸给我的生活费还挺多的，就算每天你都来这里吃也没关系！” 噗…… 我忍俊不禁道：“你希望我成为把男朋友当成饭票的女生吗？” “我……” 谭勇思考了一下：“我没问题。” “然后毕业了，家里不再给你生活费了，你没钱了，请不了我吃饭了，我们再分手？” “啊这……” 这名男生显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我……我不知道。” “所以刚才我就让你先想好交往的目的是什么，是大学的时候玩玩还是奔着结婚去，在没有了解女孩子兴趣爱好和性格的情况下贸然表白，就算在一起了这段感情也不会长久的。” “那你……” 直到这时，谭勇才为了缓解尴尬低头吃了第一口饭：“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所以这就是我下午希望和你试着交往一次的理由了。” 已经把饭菜都吃得差不多的我捧起了那碗精致的玉米排骨汤：“下午一点半我再联系你，到三点半我们可以试着像真正的情侣一样相处，到时候你再看看我们有没有共同语言，是不是适合在一起。” “一点半？” 谭勇若有所思：“我去接你吗？” “你可以到女生宿舍底下等，反正我不会迟到也不会早到。” “那行，试试就试试。” 见谭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只能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话说陈晓蕊居然是这家伙在宿舍的卧底，亏我那么相信她…… 看来回去之后要和她好好算账了。 “还有一个事情。” “什么？” “你头上。” 谭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我的头顶：“有几根头发立起来了。” “……” 吃饱喝足，出了饭堂后的我心情十分畅快。 那家店的饭菜是真的好吃，可惜太贵了呜呜呜…… 等以后有钱了，我也要学着去做那样的蒸菜。 “小雪！” 回到宿舍，在一楼的小卖部，蒋雨晴把我叫住了：“来，让姐姐抱抱。” “去去去。” 我收起雨伞：“老板娘今天生意怎么样？” “勉勉强强吧，伞卖得比较多。” 蒋雨晴指着货架上的几把折叠伞：“本来周梦雅说要进伞的时候我们还不怎么同意，现在看来她真是太有眼光了，天气预报都没说今天会下雨。” “你先回宿舍吧，这边让我来就行。” “啊？” 蒋雨晴一脸惊讶：“你不忙啦？” “我看到一点钟，然后再回去睡觉。” 我站到了蒋雨晴的旁边。 “多多少少我也是拿了钱的，这几天都是你们在忙真的很不好意思，让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 第25章 No、080反方向的单子 下午一点二十分我接到了那个猫咖负责人打来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姬小雪同学吗？花狸猫APP上的，你接受了我们的租借邀请对吧？” 打电话的是一名听起来还算年轻的青年，语气有些激动的样子：“我是Rabbit House的店长。” “喔，你好。” 刚刚午睡起来换衣服的我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您的备注信息我都看到了，是希望我穿那套蕾姆的Cos服过去对吧？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Rabbit House是一家开在香草市中央区向日葵广场附近的猫咪咖啡屋，主营各种咖啡和甜食，也卖炸鸡、水果拼盘等吃的东西，副业是猫粮猫零食猫砂等宠物用品。这家店的店面很大，里面养了很多的猫，据说店长是一个富二代，毕业于香草大学，属于“如果创业不成功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类型，在周围非常出名，因为距离我的学校很近，平时我经常能从蒋雨晴和陈晓蕊这些女生的口中听到和这家咖啡屋相关的消息。 从我们学校走到向日葵广场只要十来分钟，而且这个Rabbit House也能直接从手机地图上找到，是一家十分正规的咖啡屋，所以当我在花狸猫上看到他们发来的租赁邀请时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接受了。 “嗯对对，就是群里疯传的那张蕾姆Cos，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们这边可以提供全新的女仆装。” 我扫了一眼电脑旁边装有C服的小衣柜：“我没问题。” “那就好，我这边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问一下，姬小雪同学有当过服务员的经验吗？” 我想了想：“服务员经验具体是指什么呢？需要我做咖啡或者炸鸡吗？” “不用，就是普通的服务员，服务顾客。” 电话那边顿了顿：“面对客人时要保持笑容，声音温柔体贴，无论如何都不能生气，把客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对待，看到客人进来要打招呼问好，负责将做好的食物端给他们，他们有什么需求要尽量满足……当然我指的是正常需求，这些能做到吗？” 当成家人一样么…… 我的眼前浮现出了昨天离开医院时妈妈脸上那个强行挤出来的笑容。 “当然没问题，我本身就是花狸猫的白金签约用户，如果连这些基本的服务精神都做不到老板会给我们打差评的。” 我以轻松的语气说道：“我把所有的客人都当成老板服务您看怎么样？” “哦……哈哈，瞧我，差点都忘了你就是做这一行的，不可能不会服务客人，二了二了，不好意思。” 电话那边的青年哈哈一笑：“第二个问题，你对猫毛过敏吗？知道猫的习性这些吗？” “不过敏，不过猫的习性……我不是很清楚。” 我实话实说：“我一直都是云养猫，看过一些养猫的视频，知道猫肚子爪子这些是禁区不能碰，摸头摸下巴它们会咕噜噜，但是没有上手摸过它们。” “哈哈哈，你这个咕噜噜说得好可爱，没关系，不过敏就好，到时候过来我大致和你说一些注意事项就好了。” 电话里的青年似乎很满意我的样子：“最后一个问题，您花狸猫上的照片……是真实的吗？” “啊？” 我犹豫了一下：“我需要怎么理解这句话呢？” “就是有没有加滤镜美容这些，因为我看照片上的你实在是太漂亮了，我担心到时候你过来，那个……本人如果和照片差距太大的话，我们这边的服务员小姐姐可能要失望了，是她们让我问的……啊呀……” 随后，那边手机似乎被谁抢了过去的样子，原本的青年音也换成了少女音：“姬小雪对吧？你别听店长在这里胡扯，快过来让姐姐看看！”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看！” “嘿，你们几个，过分了啊，再闹每人扣五十块钱奖金！” “哼，店长就会拿奖金威胁人！” “就是就是……” 随后，手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店长”的手中：“咳咳，那什么，如果都没有问题的话，我这边就确认订单了。” “嗯，我没问题。” “OK，那你下午四点过来吧，外面下雨，你打车过来，车费我报销。” “了解。” 挂了这个电话，我看了一眼手机左上角显示的13：25时钟，连忙按灭了屏幕，走到床边开始穿鞋子。 在去Rabbit House咖啡屋之前，我还有一个不怎么正规的单子。 下午一点三十分到三点三十分，当谭勇两个小时的女朋友。 不过这个单子稍微有些特别。 相比之前那些需要尽可能服务老板、让老板满意，展现自己作为女孩子的“可爱”与“善良”品格，诱导他们打五星好评，哄骗他们下次再来，谭勇这一单我要反着来。 简单来说就是要让谭勇“下次别来了”。 考虑到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并不是很想赚校友尤其是同班同学的钱。 谭勇这个人和我并不在一个世界，别说男女朋友，我认为我们连普通朋友谈起来可能都够呛。 他似乎不怎么喜欢动漫喜欢二次元，为人也比较古板，这点从他在班级群的名字和那“往事随风”的QQ昵称就能看出来。 我的QQ头像是《魔法少女育成计划》里面的姬河小雪，谭勇则是一副普普通通现实的山河图，“那股味”浓的不行，明显就不是同一个次元的人，怎么谈？ 我丝毫不怀疑，假如我真的和谭勇成为了朋友，哪天他拉我进某个微信群，群名字肯定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或者“家和万事兴”，群里的人昵称基本都是“上善若水”、“知足常乐”、“平安是福”、“宁静致远”这些。 然后这个群每天还会转发诸如《这些食物为什么医生都不吃？赶快转给你最亲近的人！》《这20句心灵鸡汤赶紧收藏，都是正能量》等文章。 我需要让谭勇明白这点，让他对我失去兴趣。 这个“单子”的最大难点在于我不能用传统女生拒绝男生的方式比如“娶我你得先准备一百万彩礼”或者“我很难追的，每个月要花两万零花钱”之类通过给别人灌输负面印象从而取得男方心理上的厌恶。 不过幸运的是，因为对象是同班同学，我可以不用在衣着和化妆上下什么功夫，直接素颜加普通的衣服长裤出门就好。 反正那个谭勇大概率是因为荷尔蒙才“喜欢”上的我，我没有必要再把自己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去刺激他。 “我准备下楼了，你到了吗？” 拿起之前在图书馆借的关于美容和化妆品的书，我走出宿舍门之后用手机QQ给谭勇发去了消息。 “我到了，在你们宿舍楼下。” 几乎是瞬间，谭勇便回了消息。 “好，我现在下去。” 在女生宿舍楼底，我看到了大雨中举着雨伞，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的谭勇。 “你这是……” 我撑开伞，走上前：“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嗯。” 谭勇还是那副不太敢看我的样子：“我……我不到一点就来了。” 我回头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走廊：“这雨这么大，为什么不到那里先坐着？” “我怕你们舍管阿姨不让。” 谭勇一副憨憨的模样：“我还没来过女生宿舍。” “所以我之前就说了，我不会早到，也不会迟到。”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刚好显示着13：30的时钟：“你一点来这么早，是打算在这里淋半小时的雨吗？” “班长他们说来得早一点会让女生有好感，宁愿早一些也不要迟到。” 啧…… 闭昕雪，你真是个祸害。 谭勇的话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自责还是骂这家伙太蠢。 “行吧，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了哦？” “啊？” 不知道是冻傻了还是人比较笨没听明白我说的什么，谭勇奇怪道：“开始什么？” “开始当你的临时女朋友呀。” 我把“临时”两个字咬得很重：“1点30分到3点30分，你点的租借单子。” “哦哦……” 谭勇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反应过来，呵呵，那就开始吧。” “咳咳……”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声线—— “谭勇欧尼酱！” “啊？你说什……” “尼酱，我们要去哪里玩鸭？” 我弯下腰躲到了谭勇的伞下，将自己的伞收了起来，揽过了他的手臂，用勉强能算是萝莉的声线说道：“陪人家去一趟图书馆好不好？” 这一波，我决定玩尬的。 谭勇不了解二次元文化，那么我就将这个文化发挥到极致，发挥到连我自己都受不了的程度。 粉到深处便是黑，同理，二次元，二到深处就是尬。 我得让谭勇明白，我们之间的性格和世界观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让他别再对我有什么幻想。 “等下，欧尼……什么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扶桑语中哥哥的意思呀，动漫里二次元可爱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么称呼自己的兄长。” 我故意用充满期待的语气说道：“谭勇哥哥不会连二次元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小雪可喜欢二次元了。” “呃……没有没有，我就问一问。” 在我的连番轰炸下，谭勇完全就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要去图书馆对吗？那……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第26章 No、081我不喜欢你（错别字加更） 因为下雨外加现在是午休时间，图书馆里并没有多少人，连图书管理员都在服务台趴着睡着了。 这让我只能到一边的自动机器去还书。 “你平时会看这些讲美容的书吗？” 在一边看着我把书扫了码放到柜子里，谭勇很是勉强地起了个话题。 “当然呀，如果平时不好好爱护肌肤，养成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皮肤很容易受伤的。” 我俏皮地说道：“你以为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天生的吗？像我这样也是需要很细致的护肤、养肤加上出门的时候上一大堆化妆品才能达到的效果。” 一边故意把自己的外貌说成都是护肤品的功劳，我一边拉着谭勇朝图书馆旁边的电梯走。 “你平时喜欢看动漫吗？” 走进电梯，我按下了3楼的按钮：“刀剑神域？进击的巨人？二二二二刀流！” 电梯门关闭后，我很是元气地摆出了傻乎乎的桐人握刀姿势：“星爆气流斩！”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 谭勇有些尴尬：“动漫我看过海贼王还有火影忍者，火影忍者只看过前面一点，感觉不太好看就没看了。” “那进击的巨人呢？” 我将右手摆到了左胸口，正色道：“为埃尔文团长先出心脏！” “没有看过。” 谭勇苦笑：“我平时不怎么看这些的。” 很好，不看这些就对了，说明你和我之间代沟很大。 我在心里暗喜。 嗯，加大火力。 “那谭勇哥哥平时都看一些什么呀？穿透幻影的太阳？恶魔之谜？食梦者玛丽？” 这里我专门举例了好几部冷门番剧。 “没……没有。” “那回转企鹅罐？来自新世界？百合熊岚？” “也没有看过……”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 “既然不看番剧的话，电视剧应该会看的吧？” 我伸出双手，摆出一个十字，学着《AIR》里的女主神尾观铃在桥上的样子摇摇晃晃走了出去，然后转过身，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谭勇：“生活大爆炸？老友记？外来媳妇本地郎？” 谭勇依旧是苦笑：“没有。” “那游戏应该玩吧？网络游戏？你们男生最喜欢这个了。” 之前回宿舍的时候，我特意抓住了正在床上和男朋友聊天的陈晓蕊，用兴师问罪的语气和她“交流”了一下关于谭勇的事情—— “说！为什么把我出卖了！” “我没有！” “还说没有，谭勇都招了，是你把我的事情说出去的，说我每天吃饭很省，还知道我在宿舍里的很多事情！” “呃，那……那是因为……他请我喝了杯奶茶，而且我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好啊，区区一杯奶茶就把我出卖了，陈晓蕊看我今天不把你上了！” “啊……别别，小雪不要动手动脚……啊哈哈……那里不行……” 于是乎，在我的“胁迫”下，陈晓蕊把谭勇的大致情况告诉了我。 包括他的性格是怎么样的，平时大概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游戏等等。 和大多数大学男生一样，这个谭勇也因为舍友“不得不”去玩了英雄联盟、绝地求生等游戏，手游的话则是玩过刺激战场和王者荣耀。 几乎都是大众游戏，而且谭勇都玩得很菜。 男生就是这样的，我懂。 一个宿舍，如果有个游戏大家都玩你不玩，那么你就属于“不合群”的那类人，很容易就会被全宿舍孤立。 所以有时候游戏文化和酒桌文化一样，都是一种社交。 “游戏我玩，我经常和班长他们玩……” “战舰世界玩吗？就是那个窝窝屎，大炮巨舰，男人的浪漫，轰轰！” 我直接打断了谭勇的话：“我最喜欢玩战舰世界了，之前打了扶桑系驱逐的十级船岛风，还有德系的大选帝侯，大猴我感觉特点就是硬，还有副炮，不容易被DD偷，冲烟先锋……” “呃……” 从我口中接连蹦出的一大堆专业术语，让谭勇整个人都是一副被呛到的模样。 “叫战舰世界对吗？”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这名同班同学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有时间去看看。” 这就对了，现在你应该清楚哪怕在男生最擅长的领域游戏圈我们也没有任何交集了，趁早放弃吧。 “话说谭勇哥哥毕业了以后准备是租房子还是买房子呢？” 从电梯里出来后，我径直走向了一边的经济学专区，从里面翻出了一本有关房地产的书籍。 “一开始肯定是租房子，要不然只能和家里一起住了。” 因为我一连串的打击整个人有些晕头转向的谭勇只能被我牵着鼻子走，和我一起来到了这个经济学专区书架：“这种书你看得懂吗？” “可以的，我最近就在研究这方面的内容。” “啊？不能吧？我们不是计算机专业吗？” “可是这个真的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 我认真道：“就像人家之前问过的，大学毕业后的规划，如果不从现在就开始了解这些东西的话很容易就会吃亏的。” 谭勇满是不屑：“你是指租房被中介坑？租到高价的房子吗？” “才不是呢！” 我双手叉腰：“现在我们出去租房子没有这么简单的。” “我有个高中同学没考上大学，他毕业出去打工也就租房的时候被中介坑过，这种你只要小心点，看好房产证一般没事的。” “所以这就涉及到经济学的一些知识了。” 我将手里的书又放了回去，开始在书架上寻找可能用的是的书：“现在我们香草市发展起来了，出现了好多的长租公寓，那些背后都是正规的上市公司，主要做的就是从房东那边收购房源，然后装修好了，出租给我们学生，家电齐全，拎包入住，定期保洁，押0付1，还有专门对接的服务人员，租房子的时候会和我们签订合同，租的时间越久越便宜，谭勇哥哥认为这种可靠吗？” “大公司的话，应该比黑中介可靠一些。” 谭勇不解道：“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这种长租公寓一般都会让我们签一个1年或者2年的合同，每个月的房租会比外面的普通出租屋便宜很多，并且因为装修很好，很受我们大学生的欢迎。” 我找到了一本讲市场经济的书：“因为我们大学生刚出去都没什么钱嘛，大多数的房东都会让我们压一付三，就是要一口气付四个月的房租才能租下来，他们还要压一个月的房租，有时候我们一次性就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是长租公寓那边就完全没有押金，直接付一个月的钱就能拎包入住了，虽然条件是我们必须住满一年，但因为太方便和便宜，很多大学生都会选择这种，然后合同都不怎么看就签了。” “这里面有个问题是，这种长租公寓的模式是先用你的名义向第三方贷款公司借钱，在你签订合同的时候你已经跟那个公司贷款了，分12期还钱，钱一次性打到长租公寓那边。” “比如这个房租是每个月1000元，签了合同后等于这类公司以你的名义一口气向贷款机构借了12000元，他们一口气拿到了12000元，每个月给房东付房贷，然后你则是分12期还钱给贷款机构。” 我翻开那本书，顺着目录找到其中的将这个内容的部分，将书本展示给谭勇看。 “通过这样的方法，签约一百个，一千个大学生，长租公寓公司拿到了很多的底钱，一个一万，签一千个大学生就是一千万，他只需要一个月一个月给房东打钱，在打过钱的这个月里，他们手里剩下的这笔巨款就是可以自由使用的，一般这些公司会利用这笔钱购买更多房源，和更多的房东合作，签约更多的租客。” “哦……” 谭勇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你说这个我大概懂了，就是那些公司通过利用我们贷款，用钱生钱。” “这种模式想要有竞争力需要不断压房租，左边让租客出更少的钱，右边为了能拿到房源，付给房东更多的钱，这样里面的隐患是很大的，长租公寓其实本身通过这种模式并不赚钱，甚至还会亏损，有些公司为了打压同行，左边跟学生收一个月1000元，右边给房东一个月1500元，还要付给自己的客服保洁员等等员工的工资，就为了能借更多的钱扩大资金池和影响力。” “一旦整个资金链断裂，整个盘就崩了，公司那边申请破产跑路，老板这边因为公司不再付房租，把租客的房子收回来了，然后租客因为签了合同，哪怕没有房子住了，未来一年还得继续还钱给贷款公司。” 安静的图书馆里，我尽量用冷静的语气给身边的男生解释这些内容：“所以谭勇哥哥，类似这样的情况你都考虑到了吗？我最近一直在为了以后的生活而做准备，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家很穷，我的爸爸妈妈光是送我上大学已经是拼尽全力了，所以我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对未来没有任何打算。” “租房这个事情不是说只有大学毕业后才需要考虑，像现在我们大学一年级二年级，如果是情侣的话，感情很好，是完全可以跟学校申请搬出去租房子过二人世界的，出去租房子的话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做兼职存钱，但如果到时候因为没有准备你和女朋友陷入了这种房租贷，没地方住，还背了好几万的贷款，你准备怎么办？” “我……” 谭勇被我说得有些无地自容，低着头半天才吞吞吐吐道： “我发现我好像有点配不上你……” 第27章 No、082兔子屋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谭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持。 原本我以为，像这个年纪的男生可能正是年少轻狂，傲气正旺的时候，不会轻言放弃，更不会因为暗恋对象的两三句话就退缩，没想到谭勇还真的后退了。 是因为发现我们之间没有太多共同兴趣爱好在一起不合适，还是真的觉得我确实比较成熟，在没有取得和我相匹配的知识和心智之前强行进行追求几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我不得而知。 不过，尽管谭勇认输了，我还是脚踏实地地将“租借女友”的角色扮演到了最后。 我陪他在图书馆逛了一圈，和他谈了人生梦想，聊了一下最近班里发生的事情，顺便和他挑明了最近自己不打算谈恋爱的心情。 其实这不能怪谭勇，我相信这个年龄大多数的学生心态都是差不多的。 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老师们基本上都是把“现在好好学，到了大学就轻松了”这句话挂在嘴边，导致绝大多数的学生中学时代都憋了一口气，希望这口气可以在大学时代彻底吐出来。 大学一年级的大家刚刚经历过高考，正是需要好好放松好好玩的时候，这个时候你让他们重新绷紧精神准备适应社会明显不现实。 “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另一半。” 在图书馆门口分手后，我向着谭勇鞠了一躬。 我和谭勇不是一类人，但我不会去否定他的生活和圈子。 谭勇属于那种比较老实，比较“复古”的男生，他不喜欢当今社会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也很难接受大众文化，这是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这座城市类似谭勇这样的人还是不少的。 他们之中有的人可能未来某一天突然大彻大悟，开始试着去融入不同的圈子融入身边的同龄人，也有可能坚持自己的想法坚持到底，然后找一个和自己拥有共同语言的女生结婚生子。 无亲无故的，我不认为自己的权力可以大到要求别人去改变什么。 “你也是。” 撑着一把伞，雨中的谭勇还是不敢看我的眼睛：“祝你未来可以找到同样优秀的男生。” 说完，谭勇便转过身走进了大雨中。 同样优秀的男生……么？ 我站在图书馆门口，习惯性地以淑女的姿势站着，心里不禁涌现出一份苦涩。 以我现在这个状态，短时间内不太可能谈恋爱的吧？ 我和花狸猫签了三年的合同，也就是说我大学三年的空闲时间基本上都要陪老板，而专科学校是没有大四的，大三下学期就全面停课，让学生自主出去寻找工作。 先不说拥有男性灵魂的我能不能克服那些记忆和习惯，就算大学期间我真的和哪个优秀的男孩子在一起了，我也不认为他会不在意自己的这个兼职。 这应该算是给男朋友戴绿帽？算的吧？ 我想把这玩意染成绿的.jpg 除非我的对象是类似王磊那种富二代，钱多得没处花，知道了我的事情后直接驱车赶到花狸猫公司大楼，带着一群保镖闯进去把我们的合同一撕，把公司收购协议往桌子上一拍—— “不好意思，闭昕雪是我的人，你们公司，我收购了。” 然后快进到霸道总裁爱上我，我的情敌和霸道总裁在公司外面的楼底下斗舞。 可问题是……拥有那种身世的男生和我应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也不大可能会喜欢上这类性格的人。 所以男朋友这种事情，我认为随缘就好。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还贷款，贷款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如果还有精力就去调查一下自己的身世。 图书馆前，目送着谭勇离开，我将新借的书《潜规则》放到了小包包里，撑开雨伞走进了大雨中。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从图书馆回到宿舍大概需要五六分钟的样子，回去了快速化个妆十分钟，步行十分钟到向日葵广场，再预留个三分钟找那家猫咪咖啡屋，刚好。 “小雪？怎么样怎么样？那个谭勇怎么说？” 因为电子商务那边星期四下午有课，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陈晓蕊还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和木头男生交往感觉如何？” 看到我回来，陈晓蕊从小床上蹦了起来。 “你也知道是木头男生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陈晓蕊一眼：“我说怎么之前明明拒绝了那个人到了今天还是穷追猛打，原来都是你在暗中搞鬼。” “冤枉啊！明明是那天小雪你被别人表白了之后先拉我出来当挡箭牌的。” 陈晓蕊嘟起嘴：“你说我们是情侣，别人肯定要来找我求证的呀。” “这就是你出卖好闺蜜的理由？” “也不算出卖吧，嘿嘿。” 陈晓蕊爬到床头：“他请我喝了两次奶茶，问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啊，不该说的都没说……” “哦，你都有那个叶庆了，别的男生请喝奶茶还去。” 我摇了摇头，为自己换上了一件黑色T恤，并在这件衣服的外面加了外套，下身则是普通的热裤和黑色长筒袜。 “当时和庆哥吵架呢，他自己在游戏里也带女老板打团，为什么我就不能在外面和谭勇交易？” 陈晓蕊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反正我又不可能喜欢谭勇那样的人。” “我真的非常好奇你们当初究竟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发展成为男女关系的。” 换好衣服后，我坐到了梳妆台前：“你们俩能在一起，我觉得真的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哎哎，你别老说我啊，那个谭勇到底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我和他没什么共同语言，聊不到一块。” “你不是那个花狸猫网站的金牌女友吗？连谭勇都搞不定？” “搞不定。” 草草化了个妆的我收起化妆品回到床边，将小衣柜里的那套蕾姆C服和假发美瞳等物品拿了出来，折叠好放进了包包里。 “不是吧？这个天气小雪你还要出去吗？” 在床上探出个脑袋，一身睡衣的陈晓蕊很是吃惊地说道：“下雨天也没什么地方可以玩的吧？租你的那个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啊？” “兔子屋老板租的我。” 确认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我背起这个因为装了太多东西已经不堪重负的单肩包：“向日葵广场那边，晚上九点半回来，有什么东西需要帮带的吗？” “那……帮我带个烤鸡腿和一串烤肥牛吧，向日葵广场那边我记得有个已经卖了20多年的烤鸡腿店，在步行街的入口，可好吃了。” 起身在自己的枕头底下翻了翻，陈晓蕊翻出了一张二十元的钞票。 “鸡腿8块钱，牛肉串4块钱，小雪你买两个，我们一人一个。” “两个鸡腿一串牛肉对吧？” 我接过了钞票：“怎么今天这么大方要请我吃鸡腿了。” “诶嘿嘿，这不是……给小雪你赔礼道歉嘛。” “果然还是做贼心虚。” “……” 出了宿舍，我撑开雨伞，独自一人朝向日葵广场走去。 “兔窝咖啡屋……我记得好像香风智乃她们家也是叫这个名字。” 在广场的入口，我根据手机地图找到了“Rabbit House”咖啡屋的具体位置。 “居然就在步行街的入口吗？” 站在这家挂着“Rabbit House”几个英文大字和一只戴着兔耳朵发带小萝莉LOGO的大房子前，我不禁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愧是富二代老板，连咖啡屋都装修得这么豪华。 这是一栋两层的大房子，位于香草市中央区最繁华的步行街入口，店面很可爱也很奢华，感觉只要不是瞎子路过这边应该都能看到这家店。 黄金位置加超级夸张的两层独立大屋子，这一个月得多少租金？只卖咖啡和小吃能回本吗？ 确定这里就是花狸猫上给自己下单的“Rabbit House咖啡屋”后，我朝着眼前的大房子走了过去。 因为下着雨，这家店的大门虚掩着，可以透过玻璃墙清晰地看到里面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和各种慵懒的猫咪。 【高薪招聘！糕点师快递小哥服务员小姐姐！】 走得近了，我才注意到这家店右上角的玻璃门上贴了一张字迹非常可爱的招聘信息—— 【路过的小哥哥小姐姐快看过来！这里是全世界最可爱的Rabbit House咖啡屋，本店主营咖啡和各种美食，现因业务扩展，需招聘以下人员：】 【糕点师：要求拥有至少5年以上烘培糕点的经验，有调酒师资格证优先，薪酬8000~12000/月】（划掉） 【快递小哥：需熟悉本市路况、有车（至少是电动车），底薪2000元加5元/单】 【服务员小姐姐：要求女性或者很可爱的男孩子，16~32岁，长得可爱身材好优先，薪酬4000起步，根据可爱程度提高基本工资】 【PS：本店实行调休制，每天上班时间7小时，月休8天，法定节假日调休2倍工资，欢迎前来咨询！】 这张粉红色招聘单上的结尾，还贴了一张《请问你今天要来点兔子吗》里面那只安哥拉兔提比的剪纸，整体看起来非常的可爱。 服务员4000元起步？ 我悄悄在心里算了一下自己的价格。 嗯……根据这里的上班时间，每天7小时，一个月上22天班的话，一共就是154小时。 按照我在花狸猫软件的时薪50元，假设这家店每个月都点我来这里帮工，点足154个小时，那么一个月他们需要给我154*50也就是7700元。 难怪……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这里的老板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漂亮，原来他们这里的工作这么看脸。 好家伙，这么一搞花狸猫反而成中介公司了。 不过反正我能拿到钱就行，中不中介无所谓，服务老板跟服务客人在我眼里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想到这里，我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伸出手推开了这家店的玻璃门—— “叮咚！欢迎主人光临！” 第28章 No、083就像面试一样 “欢迎光临！” 我一到店，不单单是引起了顾客和店员的注意，感觉连周围的猫咪都似乎清醒了不少。 一只又一只祖上来自世界各地的品种猫在这一刻纷纷抬起了小脑袋朝我这个方向张望，仿佛在打量着什么有趣的同伴。 好可爱…… 看着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我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些按捺不住，只想着把它们抱到怀里揉搓。 原本前世的我在工作闲暇之余经常会用手机刷各种宠物视频，其中就有不少和猫咪相关，这辈子又有女孩子身体和闭昕雪性格的加持，我感觉自己对这类小动物的喜爱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了。 啊……我明明是猛男来的，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 “您好。” 这时，一名穿着著名第一人称射击类游戏《巧克力与香子兰》中同款女仆装的女生朝我走了过来，微微鞠了一躬：“主人有预约吗？一个人？” 主人？ 你们这么叫……不会尴尬吗？ “请问……” 我左右看了看：“林锐龙先生在这边吗？” “店长吗？在的在的。” 这名服务员小姐姐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很高，胸很大，比我都大，按照记忆中女生胸部大小的换算公式我感觉她至少有36E，再加上一双大长腿、女仆装和黑丝高跟鞋，看起来相当的性感。 “我们店长在楼上帮忙，请问您是？” “我是花狸猫那边的。” 我尽量摆出一副谦卑的模样：“林锐龙先生点了我。” 这家店的一楼似乎主营甜品和炸鸡等小吃，周围的一共八名顾客四个桌，其中有两桌是爸爸陪孩子过来的，都点了叫花鸡，剩下的都是“独狼”，一人坐一个位置，桌子上摆着蛋糕。 其中有一名客人还把手提电脑带过来了，此时正打着网页游戏《三国杀》，荀彧的那句“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连我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说明这里的WiFi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我偷偷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 咖啡屋一共三个出入口，一楼的可活动面积大概有三百平方米左右，天花板上安装了至少四个摄像头，视野所及之处一共四个猫爬架，9只猫，每个猫爬架附近都配备了灭火器，安全措施做得挺好的。 “你就是那个小雪吗？” 听到我这么说，我面前的女仆小姐姐瞬间兴奋，直接将脑袋凑了过来，打量了我好一会儿：“哇……真的和照片上一样可爱哎！你的皮肤好好哦，平时怎么保养的呀？”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个……” 其实，因为太忙，皮肤这一块我并没有刻意去关注，最多就是到图书馆租过一本美肤相关的书囫囵吞枣看了一遍，然后按时锻炼按时休息，每天用的也都是很平民的护肤品，而且在我的记忆中，闭昕雪从小到大皮肤都不差，除了小时候因为要帮家里做农活被晒黑过几年外，我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太大的肌肤问题。 非要说的话，我应该属于那种“天赋党”，也就是不需要专门去保养皮肤也很好的类型。 “抱歉。” 见对方的关注点有点歪了，我主动把话题扭了回来：“那个你们的店长……” “店长吗？他就在楼上，我带你上去吧。” 说着，女仆小姐姐很是开心地牵过了我的手，然后圆圆的脸上便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啊……小雪妹妹你连手都是软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好滑……”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揉了好几下。 “白白的嫩嫩的好可爱……啊我死了！” 有……有吗？ 小姐姐一连串的赞美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为是自己的手，牵起来手感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它看起来确实挺漂亮的，和我的两只小脚丫一样可以用“洁白如雪”、“肤如凝脂”来形容，属于一旦被吉良吉影看到就会生命不保的类型。 但是，长得好看是一回事，实际用起来又是一回事。 就跟我孱弱的身体一样，可能正是因为手的天赋点都分配到“漂亮”上去了，以至于“力量”这一块跟小孩子似的，相对于男生，我感觉自己的小手无论是搬东西还是抓握物品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码字速度也一直快不起来。 排球发球百分之百会被扣回来，引体向上做三个手心手腕都会疼好一会儿，就连有时候买矿泉水，拧瓶盖都要抓着衣服拼尽全力，这些都是“手好看”的代价。 “店长！” 带我沿着一楼中央的楼梯走上二楼，女仆小姐姐来到了这层楼的吧台前，对着里面的一名穿着白衬衫青年说道：“你点的小雪妹妹来了。” 不知道是下雨天没什么人还是恰好这个时间没人喝咖啡，我在二楼没看到任何一个顾客，不过这里的猫咪倒是比一楼多了很多。 和之前在楼下刚推开店门时一模一样，刚刚从楼下上来的我直接就成为了这里大多数猫咪目光的焦点。 布偶猫，暹罗猫，缅因猫，还有一只……薮猫？ 薮猫都能养？ 在看到那只正在其中一个猫爬架最顶端位置假寐的大猫的时候，我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上辈子看过一部动漫《兽娘动物园》，我对于薮猫还是略有了解的。 我记得这种猫很贵，体态很优雅，花纹也很漂亮，像一只小豹子，但就是……饲养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手续，而且薮猫的野性很大。 “小雪？” 被女仆小姐姐这么一喊，吧台里原本正调配着咖啡的男子抬起头先是一愣，随后朝旁边的我看了过来，拿出手机：“那个花狸猫上的姬小雪？” “嗯。” 我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这边可以随时开始。” Rabbit House咖啡屋算是香草市中央区比较出名的一家店，由于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距离这里比较近，学校里的男生女生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来过这个地方，根据我的调查和了解，这家店至少已经有五年的历史了，一直都没有闹出过什么负面新闻，加上这里有很多猫，还提供免费的撸猫服务，在很多情侣眼中是一个很不错的约会圣地。 而这家店的店长林锐龙也确实是“富二代”，他在五年前毕业于香草大学，今年应该是27岁，老爹在本地主要做房地产生意，很有钱，不过林锐龙似乎对房地产不感兴趣，毕业了就拿着父亲给的创业基金到这边开了这家咖啡屋，一直营业至今。 所以理论上……Rabbit House咖啡屋挺正规的，眼前的这个林锐龙应该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动手动脚，反过来我可能还要稍微“讨好”一下这个老板，如果他能给我提供稳定的租赁单子，那么这对我未来的还贷将会是极大的帮助。 这也是我下雨天穿热裤和长筒袜过来的主要原因，我打算给这个老板留下一个好印象。 “还真的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哎……”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里面的青年打开了吧台旁边的小门走了出来，感叹道：“真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那些照片是经过处理的，你真的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仆小姐姐，赔笑道：“老板，您这样说……不太好。” “我没有关系，我也觉得小雪很可爱，不对，是超级可爱！” 女仆小姐姐笑得很是阳光的样子：“对于可爱的孩子给予赞美是应该的，我认同店长的话！” 一把将我拉到了怀里，女仆小姐姐很是好奇地问道：“呐，小雪妹妹，姬小雪应该是化名对吧？可以告诉姐姐你的真实姓名吗？” “闭昕雪。” 想想因为之前的跳河新闻自己的名字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我便脱口而出道：“日斤昕，雪花的雪。” “还真的是小雪啊……” 仗着身高优势，这名女仆小姐姐从后面抱住了我，有些陶醉地说道：“小雪妹妹你身上香香的好好闻。” “啊……” 我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随后望向了前方的青年：“那个……老板，我在这边需要做什么呢？” “你带衣服过来了吗？” 青年打量了一眼我的着装：“还是准备穿我们这边的衣服？” “我带了。” 我连忙指着包包说道：“就是您指定的那套C服。” “蕾姆那套吗？那挺好的。” 青年给了女仆小姐姐一个眼神：“可可，你带小雪去换衣服吧。” “好的！” 再次牵过了我的手，女仆小姐姐带着我蹦蹦跳跳地朝着前方标着“洗手间”的角落走去，脚上的高跟女仆鞋不断地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我叫蓝悦可，愉悦那个悦，可可豆的可，已经从学校毕业两年了，师范学院毕业的，小雪是哪个学校的呀？” “嗯……香草职业技术学院。” “哇，那很近呀，距离这边就好像就一公里左右，我去过那边，你们学校有个风雨桥对不对？还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 女仆小姐姐很是开心的样子：“我已经在这边工作一年啦，小雪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来问我的，我们店长人超级好，平时过来这边不用太拘束，当成自己家就好了。” 当成自己的家？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楼下那几个顾客吃鸡的情景。 那我可以在这边免费吃叫花鸡吗？ 实在不行，给一份小蛋糕也可以的。 啊不对……闭昕雪你怎么老是想着吃的，你这样会吃穷自己的…… “来，就是这里了。” 在洗手间前，自称蓝悦可的女仆小姐姐停下了脚步。 “男左女右，最右边那个是猫咪专用的，里面全是猫砂盆，不要走错了喔！” 第29章 No、084薮猫小包（炎帝加更110） 华丽的袖套，柔软丝滑的长裙，雪白而紧贴肌肤的吊带长筒袜，小巧可爱的女仆圆头鞋……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再次穿这套蕾姆Cosplay制服的时候，我显得得心应手了不少。 当衣服裙子袖套鞋子袜子这些都穿好了之后，我拉上了长袜末端的吊带并扣好，对着卫生间里的超级大镜子戴上了蓝色的假毛和美瞳，用带来的化妆品临时补了一个妆。 顿时，一只介于萝莉与少女之间的可爱女仆便出现在了镜子里。 话说……我这几天穿长筒袜吊带袜的时间应该已经比大多数同龄女生都要长了吧？ 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却又异常漂亮可爱的自己，我悄悄地在心里想道。 除了老二次元宅女伪娘和袜子控以外，正经女孩一般不会穿这类袜子出门的，顶多就是在家里和小裙子一起穿几分钟臭美一下。 以及，我该说不愧是富二代吗？连咖啡屋的卫生间都装扮得这么豪华。 穿好这套女仆装后，我将自己的衣服鞋子用准备好的小袋子分别装了起来放回了包包，小心翼翼地将旁边的一个水龙头打开，接了一点水，将刚才化妆时落到台子上的粉底等东西清洗干净。 单间配置，马桶加蹲坑外带淋浴喷头和大型落地镜，空间也足够大，这种配置我已经弄不清楚到底算公共洗手间还是私人卫生间了。 要知道，外面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女洗手间，还有五间…… “抱歉。” 对着镜子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走光或者不得体的地方后，我走出了洗手间，用抱歉的语气对外面的女仆小姐姐蓝悦可说道：“稍微花了点时间。” “哇！真的好可爱啊！” 看到我，蓝悦可直接就扑了上来，一把搂住了我：“简直就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店长，店长！” 随后，她回过头，对着不远处吧台那边的林锐龙喊道：“店长快来啊！小雪真的好可爱啊！” 那边的青年则是脸上带着笑意朝我们挥了挥手。 “不错嘛。” 等我们走到吧台前，这名店长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差点都以为蕾姆小姐光临我们咖啡屋了。” “我还差得远啦……” 我有些不好意思：“暂时还学不会蕾姆说话的语气。” “你现在这个声线就已经很完美了，不用特意去学别人，我们这边招的是你这个人，不是说一定要Cos什么动漫人物。” 店长摆摆手：“我记得你们女孩子戴这个假发都会不怎么舒服，下次如果你还有机会过来的话，假发不戴也可以的，穿着这套女仆装就行。” 只穿女仆装就可以了吗？你早说，刚才在里面弄这个假发花了我好长时间的。 “嗯……我会把换衣服耽误掉的时间延后的。”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我对着林锐龙投去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现在是下午3点28分，晚上的时候我可以9点半再回去。” “哎呀小雪你不用跟店长客气，他不是这样的人。” 蓝悦可抓住了我的双手：“你太拘谨啦，刚才姐姐都说了，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了，只要不是摸鱼太离谱我们都不会计较的，咱们这边又不是什么大公司大企业，店长你说是吧？” “嗯，是的。” 在女仆小姐姐的注视下，店长呵呵一笑：“我好像还是在花狸猫租的小雪，那是一个租借女友软件，小雪既然你现在是我临时女朋友，在这边随便一点就可以了。” 随便？噢不不不，类似的话我听多了，这种听听就可以绝对不能当真，认真你就输了。 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我还是清楚的。 “你随便一点”理论上和视频网站上“下次一定”是一个性质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人什么关系啊？为什么我听他们之间的对话稍微有些……暧昧？ 我悄悄瞥了一眼店长，又看了看面前的蓝悦可。 暗恋还是明恋？暧昧期还是热恋期？ “呐呐，店长。” 这时，抓着我双手的蓝悦可转过头：“反正最近也招不到合适的人，你把小雪妹妹先包下来怎么样？” “小雪的简介是大学生，大学生一年级晚上应该都不用上课的吧？就让她晚上来我们这里上班嘛！好不好？我觉得有她在的话，再稍微宣传一下，我们的客人保守估计能多三成！” “那也得别人有空才可以。” 店长朝我看了过来：“小雪同学有这个意愿吗？” “诶？” 我愣了一下：“每天晚上都过来这边吗？” “嗯，如果你担心的话我每天晚上都可以通过花狸猫下单，你们下午六点应该放学了吧？可以七点钟过来这边，到十点再回去。” “对呀，其实我们服务员之前人数是够的，我们店有一对双胞胎，姐姐和妹妹都很可爱，很不巧的是她们两个25号那天突然说要回家乡那边照顾生病的爷爷奶奶，辞职了，我们才一下子有些忙不开。” 蓝悦可接话道：“现在我们正在紧急招人中，等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小雪你可以来帮忙嘛？” 每天七点到十点？稳定150收入吗？ 晚上到十点的话似乎稍微有点晚了……不过既然这家咖啡屋在学校附近，这一路也都是繁华的街道到处都是小商店和明亮的路灯，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吧。 “主要是我还不太清楚这里需要做什么。” 想了想，我决定先问清楚他们的底：“就是普通的服务员吗？给客人端盘子？” “嗯对，咖啡奶茶这些都不需要你来做，你的工作是看到客人进来了上去问好，叫一声主人，然后招待他们点单，等食物做好了之后送到他们餐桌上就可以了。” 店长很是和蔼可亲的样子：“除了这个以外空闲的时候可能偶尔还需要你去照顾这里的小家伙，我们店一共23只猫和一只薮猫，薮猫你知道吗？” “知道的。” 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趴在那个仿树枝式猫爬架顶端的大猫咪：“它应该很贵吧？” “36万，带证书。” 店长说着，朝那边的薮猫招了招手：“小包，快过来认识一下新朋友！” 小包……这个名字起的还真是可以。 “猫嗷……” 在发出了一阵有些慵懒而奇怪的声音后，那只薮猫从猫爬架上敏捷地一跃而下，迈着优雅的步伐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包今年三岁了，是这里猫群的老大。” 等那只薮猫走近，店长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试试，看看小包认不认可你。” “它……” 我有些胆怯：“它会咬我吗？” “不会，如果它不喜欢你的话会很嫌弃地走开。” 蓝悦可笑道：“就像之前我和你说过的姐姐妹妹，小包比较喜欢姐姐，妹妹摸她一下就会被拍一爪子。” “我……我试试。” 我小心翼翼地朝这只大猫伸出了手。 “猫嗷。” 有些意外的是，这只大猫既没有咬我也没有拍我，而是很是亲昵地用脑袋连续蹭了我好几下，嘴唇上的软肉直接和我的手背来了好几次亲密接触。 “看得出来小包好像很喜欢你，猫的嘴角边有特殊的腺体，这个动作代表她在标记你，让你沾染上她的气息，到店这两年我没看到小包这么喜欢一个陌生人，可能你身上有她喜欢的气味吧。” 店长回到刚才的吧台里，从里面拿出了一双表面凹凹凸凸有好多软刺的手套和一个小袋子：“正好现在没什么客人，你把这个戴上，我和你细说一下除了招待客人外在这边需要做的事情。” “好的。” 我听话地接过手套戴好。 点一个租借女友过来给自己的咖啡屋当服务员，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个老板了。 “无论长毛猫还是短毛猫每天都会产大量的猫毛，如果久了不清理的话就会影响到客人的就餐体验，所以每天在那些猫毛掉下来之前把它们撸干净是很有必要的。” 抓住了我戴着手套的一只手，店长林锐龙将我的手放到了薮猫的背上：“这双手套就是专门用来撸猫毛的，平时闲下来的时候你可以帮他们把身上的毛处理一下，就像这样。” 让我在这只薮猫的背上撸了好几下，店长又从那个小袋子里摸出一个金属梳子：“这个是撸毛梳加强版，一般手套撸过去几遍，再用这个梳子刮几下基本就干净了，你可以把弄下来的毛放到这个袋子里，存起来。” 还存起来？ 你们打算一次性囤一堆猫毛做猫毛枕头还是被子？ 眼前的情景让我想起了某个网站里的猫猫视频——视频里那个UP主带她家的公猫去做了绝育，割掉了蛋蛋，然后把从宠物医院带回来的蛋蛋拿去风干了，包上一层不透明的玻璃，穿过细绳，又给猫猫挂到脖子上去了。 “另外，虽然平时有不少客人会到服务台买零食猫粮来喂猫，但是少数性格比较孤僻，或者长得不那么可爱的猫咪也会出现吃不饱的情况，这时候就需要你去给他们投喂一些猫粮。” 店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的思想已经歪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依旧在一边解说着关于工作的具体事项： “至于猫砂的话每天交由保洁阿姨专门清理，到时候你等阿姨清理完了，看看哪里的猫砂不够再往里面加就可以了。” “每天撸猫毛，给猫喂食，招待客人，小雪你的工作内容大概就是这些，怎么样，可以接受吗？” 第30章 No、085一方通行 最近，我曾经就香草市平均工资这个问题做过详细的调查。 按照香草市官方公布的数据，这座城市的人均收入在每个月3万元左右，当然这个数据肯定是假的，你不能说一个村10个人，其中9个穷光蛋1个千万富翁这个村就是土豪村人均存款100万，这是不现实的。 和大多数城市一样，香草市也分有市区和郊区，其中中央区、水名区还有参京区作为市中心，不单单房价贵，物价也贵，工资自然比周围的几个区要高一些，而像新西区、南凪区、北养区这三个区属于相对比较贫困的地区，市民月工资不高，竞争也不激烈，适合养老。 我根据从网上的贴吧和一些比较贴近老百姓的论坛中大概了解到，香草市的中央区域大家平均工资在6000元左右，特别繁华的地方可以达到7000、8000元，而郊区则是4000元上下。 以上这些都是本科大学生正常毕业出来工作一年左右的数据样本，不考虑那种创业走大运或者天才撞对路子瞬间年入百万和初中高中、大专文凭出来后各自飞的情况。 像之前那个陆云，他在南凪区的国企上班，五险一金都有，每个月6000其实还算高的，如果他对自己这种生活满意的话，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不是什么问题，存钱存个七八年，不乱花，平时省一点，然后踏踏实实在南凪区交首付买个房子，老老实实每个月还贷款，十来年就还清了。 至于我妈妈那个每个月2500元的工作，我猜应该是在别的城市或者香草市非常郊区的地方做的临时工。 妈妈年纪大了，农村户口，没有文化，只能做体力活。 综上所述，中央区这家Rabbit House咖啡屋给女仆开的4000一个月的工资其实是比这个地区的平均工资略低的，不过似乎这家店的店长没有要求女仆的学历，还加了“根据可爱程度提高基本工资”一条，我认为他们招聘的诚意还是可以的。 “如果是第一次接触猫咪的话，我可以先跟你大致介绍一下，我们店24只猫中有5只性格很好，属于那种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摸，摸哪里都没问题的猫。” 开着舒适凉气的咖啡屋二楼，店长林锐龙把我带到了一个靠窗的猫爬架旁。 这个猫爬架上此时正趴着三只猫，两只白猫仙气十足，一只黑白猫霸气凛然。 “这是其中的三只，杜甫，李白，还有中分。” “杜甫和李白都是美短，中分是普通的田园猫，黑白色的田园猫我们一般称为奶牛猫，这三只的性格都很好，目前为止我们没有看到它们抵触任何顾客。” “你可以试试摸摸它们，让它们熟悉一下你的味道。” 在店长的示意下，我朝那两只白猫伸出了戴手套的手。 感受到我们的靠近，两只白猫睁开了眼睛，左边那只先是好奇地打量了我一下，随后慵懒地站了起来，弓了个身子，把头伸到了我的手心，主动蹭了蹭。 “你看，杜甫很喜欢你。” 店长也伸出手，抓住了另一只白猫后背的猫毛，随后轻轻一扯—— 我看到他的手上瞬间多了一大撮银色的细毛。 “喏，现在刚刚过换毛季，它们掉毛很严重的，到了冬天会稍微好一些。” 将那搓毛放到了我拿着的小袋子里，店长呵呵一笑：“我们把杜甫李白中分，还有楼下的石榴和元旦一起称为这边的新手四天王，是我们这边的招牌猫……” “等一下。” 我忍不住吐槽道：“不是五只猫吗？” “一般四天王都有五个，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女仆小姐姐蓝悦可似乎很喜欢看我迷糊的样子，主动解释道：“小雪妹妹你只要记住这里的白猫和一只黑白相间的猫性格最好就对了，剩下的看缘分，因为每只猫性格都不太一样，有的不喜欢被摸肚子，有的不喜欢被抓尾巴，有的甚至选人很刁，只要不合它的胃口就不喜欢，靠近就跑。” “但是有的客人反而偏偏喜欢那种不理人的猫。” 一边的店长接着说道：“大多数人喜欢乖乖猫，但是也有不少客人偏爱那种讨厌人的猫，然后从我们这边买零食去哄它们。就很怪，我们这边吃得最好的那几只猫要么是特别乖的，要么是特别皮的。” 呃……我好像……大概能理解这里面的逻辑。 我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这个就跟女孩子一样，在男生那边好像也是乖乖女和小辣椒两种类型比较受欢迎。 听话、随便摸随便抱的猫咪能得到食物，这个很简单，大多数顾客摸得爽了，看猫咪可爱都会花点钱喂它们，至于那种很皮、脾气暴躁不给抱不给摸的猫，客人过来一看，嘿，我今天是来消费来爽的，你这个猫是怎么回事？爷不信征服不了你。 然后就去猫零食专区买一大堆零食过来了。 这种顾客，享受的是看着原本傲慢、高高在上的小猫咪乖乖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 “来，小雪，你试试把这三只的毛先薅一点下来，我告诉你具体怎么做。” “好的。” 在林锐龙的示意下，我当着眼前这只被称为“杜甫”的猫咪的面，用戴着手套的双手将它抱了起来，放到了猫爬架旁边的一处平板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刚到这块板子上，这只猫直接一副“请对我温柔一点”的模样躺下了。 这就是性格最好的“四大天王”么…… “猫毛一般背部比较多，尤其是尾巴根附近，肚子上很少，所以薅猫毛的时候重点摸它们后背和尾巴就可以了。” “喔……” 我在这只猫的背上搓了起来。 “刷刷刷……” 柔和的灯光下，银白色的猫毛满天飞舞。 “这个是除毛筒，猫毛粘到衣服上很难洗，所以一般都用这个在身上滚几圈，把猫毛粘出来。” 店长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除尘刷子一样的东西：“粘了一层后把这个纸撕开，下面的就可以用了。” “哦哦，了解。” 搓着猫毛的我，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上辈子自己第一次从学校毕业出来打工的情景。 和现在相比，当时那家店的店长对男生的我可没有这么温柔耐心。 那时候我应聘的是一家杂货店的售货员，虽说是售货员，平时店里进货、运货还有一些机器的日常维修什么的都是我在做。 杂货店的位置在一家商场的三楼，几乎每天都会有大批的货送过来，我除了要把所有的东西从商城外顶着烈日独自一人运回来带到店里以外，还要把部分大件的搬到六楼的仓库去存放。 最难受的是，当时的老板压根不和新入职的我说具体都要做什么，货来了就让我去拿货，不告诉我快递点在哪里，也不给我小推车之类的工具，让我搬去仓库也只给了我一个贴着601三个数字的钥匙，当我问仓库在哪的时候还不耐烦地凶：“你不会看钥匙上的门牌号啊？” 所以，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感慨做女孩子似乎也挺好的。 虽然我的心里也清楚……再过两天就是自己的生理期了。 “好多毛……” 薅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样子，我将双手摊开，看着上面因为静电和橡胶小刺紧贴在手套上的一层厚厚的猫毛，不由得问了一句：“这些都要存下来吗？” “嗯，没有客人的时候最好就是用这个手套把每一只猫都撸过一遍，把毛尽量撸下来，然后装袋子装起来，以后如果我们有机会长期合作的话，你也可以把每一只猫的毛分开来存。” 说到这里，身边的店长迟疑了一下：“那什么，小雪，我刚才想了想，我这边准备给咖啡屋打一个广告，就在我们自己的香草卫视，每天下午播出，希望到时候请你帮忙拍这个广告，你看……有意向吗？” 诶？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林锐龙话里的意思：“广告指的是什么？” “就是电视上的那种广告啦，到时候你只需要像现在这样，在镜头前穿着这套衣服给猫猫薅毛就可以了，当然现在我只是提议，具体的企划还没想好，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广告顺利的话应该会在两个月左右能拿下来。” 电视上的那种广告？！ 那岂不是会很贵？ 意思是如果能拿下这个广告的话，我不单单欠的那些贷款可以全部还清，我还可以存下不少钱，让妈妈不用那么辛苦了吗？ “哈哈，我只是说说，你回去再思考这个问题也可以的。” 见我突然沉默了，店长哈哈一笑：“好了，脾气好的这几只猫没问题，我们去试试那边的几只脾气比较差的。” 我把手套上已经结成厚厚一层皮的猫毛撕了下来，放到了袋子里：“还有脾气很差的猫猫吗？” “当然，这里脾气最差的那只猫蓝悦可去撸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那位大爷不高兴了回过头就是一口，虽说它们咬人都知道轻重不会咬出血，不过还是挺疼的。” 店长指了指不远处另一个猫爬架的两只大橘猫： “这两只猫的名字分别是一方通行和银时，看你的了，孩子。” 第31章 No、086吃比较重要 神奇的是，无论是这边号称传说中“碰一下就咬”的“一方通行”还是“绝对不能摸除了头以外任何部位”的银时，在看到我过来后都主动原地躺下，直挺挺地朝我露出了肚子。 别说咬了，见我把手伸过来，这两只猫甚至非常亲昵地拱了一下手套，发出了可爱的“喵喵”声。 “不……这不可能……” 这一幕让店长林锐龙和女仆小姐姐蓝悦可看呆了。 “什么时候一方大爷和银他妈这么温顺了？” 有些不可置信地说着，林锐龙试着伸出手去摸了一下“一方通行”的肚子—— “斯，哈——” 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结果是，这只大橘猫见摸它的不是我，直接朝林锐龙露出了两只尖尖的虎牙，两只耳朵朝后翻，全身炸毛，发出了类似野兽警告的声音。 “哈——” “看来还是那个一方大爷。” 林锐龙缩回手，很是不解地看着我：“为啥？它不凶你？” “我也不太清楚。” 我有些尴尬地笑着，开始帮这只橘猫撸毛。 “这不科学！可可你过来试试。” “好的。” 在店长的要求下，小女仆也试着向这只橘猫伸出了手—— “呜！” 尽管相比林锐龙要温柔了不少，然而对于蓝悦可的触摸行为我眼前的橘猫还是表现出了明显的抗议姿态，一边发出警告的呜呜声一边抬起了爪子，不耐烦地晃着尾巴随时准备挠人的模样。 “嘤……” 蓝悦可一副受伤的样子：“一方大爷好过分啊，看到漂亮的小妹妹就温柔，对我就那么凶……” “喵！” “好好好，不说你不说你了。” “我之前一直以为猫的性格是固定的，传说中的吸猫体质并不存在。” 见连女仆都吃瘪了，林锐龙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感慨道：“看来猫凶只是因为没遇到对的人而已，小雪同学你一直都是这么受猫欢迎吗？” “诶？”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眼前的情景，让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小时候的回忆—— 现在随着人们道德水平的提高，城市里弃养宠物一类的事情少了，香草市很少能看到流浪猫流浪狗，不过在乡村乡镇里，野生的猫狗还是挺常见的。 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大约是小学四五年级吧，那时候我还和妈妈一起住村子的小土房，周围随处可见流浪的狗狗和村里相亲散养用来抓老鼠的狸花猫，我那时候没什么朋友，偶尔遇上这些猫猫就会凑过去，说来也奇怪，村子里这些明明是见到陌生人就会瞬间跑得没影的猫遇上我一丝警戒心都没有，不跑也不叫。 只不过那时候的我比较胆小，加上父母曾经无数次警告过在外面看到猫猫狗狗猴子松鼠这些不要乱摸，所以从小到大，尽管我很受这些小动物的欢迎却没有一次真正地和它们亲密接触过。 “咕噜噜噜……” 在我的抚摸下，眼前的两只橘猫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难道是我身上有它们喜欢的味道？ 那个陆云说过的……奶味？ 小动物喜欢奶味没错，可是这两只橘猫怎么看都成年了吧？ “一方大爷和银时以前都是野猫。” 蓝悦可感慨道：“我听之前在这里的前辈说，当时香草市下了很大的雪，很冷，店长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引擎是热的，第二天车里就多了两只橘猫，还好店长比较细心发现了它们，把这两只猫带到店里来了……因为是野猫，一方大爷和银时一直以来对陌生人都很警惕，连救了它们的院长都不太好靠近。”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等我大致将这两只橘猫松动的毛都薅了下来装进袋子，林锐龙示意我跟他下楼：“小雪，我们再去试试另外两只。” “好的。” 我提起小袋子跟着这个店长下了楼。 “小王，佳佳，这是我们临时请的店员，闭昕雪，认识一下。” 一楼的甜品/叫花鸡专区，林锐龙带着我来到了柜台前，对着正在后台小厨房忙活着的一男一女说道。 “哦，好好……啊！好可爱啊，店长你是哪里拐来的这孩子。” 那名和蓝悦可一样穿着女仆装的小姐姐先是转过身看了我一眼，随后一脸惊讶地说道：“她还未成年吧？店长雇佣童工可是违法的哦？” “别人都上大学了，你说呢？” 林锐龙哈哈一笑：“其实一开始我看到她的时候也和你一个反应，这孩子就是脸比较幼齿，不过身材倒是挺成熟的。” “店长，你这样小心被告耍流氓。” 女仆小姐姐朝我走了过来，很是纯真地笑了：“闭昕雪……小雪对吧？这里李佳佳，上好佳的佳，请多多的指教咯！” 其实刚才在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个小姐姐了，蓝悦可接待我那会儿我看到她正给一楼这边的顾客端盘子送饮料。 和蓝悦可不同的是，李佳佳的身材没有那么丰满，偏瘦，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比我还瘦，套着黑丝长袜的双腿几乎看不到什么肉，不过由于她的外貌看起来有点“古典美人”的味道，所以这名少女给我的感觉比较成熟。 “前辈你好。” 对着这个李佳佳微微鞠了一躬，我几乎是习惯性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请多多指教！” “这个小雪把一方大爷都驯服了，我现在带她去试试皮蛋和露娜它们。” 店长左右看了看：“露娜在哪里？” “前面有个客人好像喂了露娜一个罐头，现在大概在……” 女仆李佳佳朝柜台另一边角落里的一个大型猫屋望了望：“应该在那边吧。” “好的，小雪来这边试试。” 也不知道是外面雨太大还是这里的环境太好舍不得走，我发现从自己上楼“应聘”结束到换衣服再撸猫毛然后下来这段时间里，一楼这边的顾客一个没少，甚至还多了好几个吃鸡的。 “这里虽说是咖啡厅，不过这个鸡可是一绝。” “是啊，听说这家店高薪聘请了之前市中心那家倒闭的百年叫花鸡厨师。” 穿过这些带着手套一起手抓叫花鸡吃得津津有味的大学生，我跟着店长来到了一楼东北角的一处大型猫屋前。 “咦？那个是蕾姆Cosplay吗？真可爱啊那个小妹妹。” “不愧是富二代店长，这么漂亮的女仆都请得到。” “我悄悄拍一张发群里，今天也太幸运了，吃到了正宗的叫花鸡，还看到了这么可爱的蕾姆。” 这些议论纷纷的顾客中，我发现之前那个玩三国杀的客人现在已经换了一个游戏，改玩狼人杀了。 “露娜，露娜？” 角落里的这个大型猫屋感觉有点像是小时候游乐园专门给小孩子玩的那种“堡垒之夜”，各种纵横交错通道和小房子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个超级豪华的猫猫别墅群。 “露娜，嘟嘟，你们在里面吗？快出来认识一下新的小姐姐……” 在店长的呼唤下，几只背上有着黑色蟒蛇一般纹路的猫猫从小别墅里懒洋洋地走了出来，随后当着我们的面伸了个懒腰。 “这是露娜，算是我们店第二凶的猫。” 蹲下身，林锐龙指着其中一只耳朵垂下来的猫：“露娜有软骨病，所以耳朵是这个样子的，这种猫一般称为折耳猫，软骨病是遗传病，因为耳朵软软的比较可爱所以一直以来很多无良商贩都在繁育这种猫，露娜是被遗弃的，被我捡到的时候患有很严重的肠胃炎，到宠物医院急救了一个多星期才抢救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太痛苦了，露娜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人类。” 啊你这…… 听着身边林锐龙的介绍，我顿时对这个有着霸气名字的男人产生了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你这一整个咖啡屋二十多只猫……都是捡来的？ 还是说，这家伙其实开咖啡屋是假，借着咖啡屋的收入养猫才是真？ 我看过不少萌宠视频，知道养猫不易，普通人就算再怎么节约，养一只猫一个月三五百块钱是跑不掉的，一只猫五百块，二十只猫一个月就得一万多块钱进去了。 “露娜你好呀。” 想着，我蹲下身，脱下了手套，试着朝这只美短猫伸出了手。 “喵呜——” 这一刻，不单单是林锐龙指定的那只“露娜”，连周围被我们的动静吸引过来的几只猫都朝我围了过来，非常亲昵地蹭起了我的手。 “喵……” “唔喵。” 一时间，我雪白的小手上便多了好多清晰可见的猫毛。 “我现在算是确定了，你的亲猫体质是真的。” 旁边的林锐龙站起身子，感慨道：“不单单搞定了一方大爷和银时，连露娜这种不亲人的猫都对你那么友好，小雪同学……” “诶？” “就是……之前和你提议的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以后晚上到我们店上班，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加钱，每小时一百块都没关系。” 林锐龙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们之前的女仆小姐姐最麻烦的工作就是给猫梳毛和剪指甲，因为一方大爷它们实在是太凶了，如果你来的话，这个困扰了我们几年的问题估计就能解决了。” “啊……那个……” 我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我这才刚来这边没多久，您看，现在客人也不多，既然是服务员的话，我的每天的主要工作应该还是接待客人对吧？要不等一会儿晚饭时间客人多了，您看了我的能力之后再做决定怎么样？” “你太谦虚了，我们一般选人主要就是看这个人性格怎么样，适不适合跟陌生人打交道，你目前为止所表现出来的举止和文化素养已经完全合格了。” 林锐龙想了想：“或者你觉得麻烦的话不走花狸猫也可以，到时候你放学了直接过来，我们可以提供晚餐，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随便吃，工钱的话就算每小时100元，六点到十点每天四百块钱，你看怎么样？” “所有东西可以随便吃吗？”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边吃着各种糕点一边玩着游戏的客人。 “那……我考虑一下。” 第32章 No、087忙碌的女仆 得到了咖啡屋这边23只猫和1只薮猫的认可后，我开始做起了撸猫毛和打扫的工作。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繁重且浩大的工程。 即使在每一只猫都非常配合，愿意袒露肚子随便给我撸的情况下，我平均给一只猫薅毛然后将薅出来的猫毛存放起来的时间也超过了5分钟。 一只猫5分多钟，23只猫就是接近两个小时。 而且，薅猫毛并不是说就简简单单把毛撸下来放袋子里就好了的，因为这里是餐厅，在薅的时候我不能动作幅度太大弄得猫毛满天飞，更不能薅完了就不管地上那些零散的毛了，得去拿清洁工具把地板处理干净。 我非常庆幸自己并不是那种猫毛过敏的体质，也没有过敏性鼻炎，否则的话这一轮下来我可能就直接与世长辞了。 撸猫毛的工作，加上之前的换衣服化妆还有和店长一起熟悉环境，花去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两个小时过后，还没等我喘口气，外面原本瓢泼的大雨便渐渐小了，五六点的咖啡屋迎来了用餐高峰期。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这家“兔子屋”卖的东西是真的丰富，一楼除了炸鸡叫花**块鸡柳这些以外，还卖汉堡蛋糕蛋挞这些小吃，整个就是一个香草市版本的“金拱门”。 可以说，那种大型快餐店里有卖的这边都有卖，没有卖的这里也有卖。 一楼快餐，二楼才是咖啡屋。 “主人欢迎光临！” “请问主人需要点什么呢？” “需要来只叫花鸡吗？本店叫花鸡最近推出了家庭套餐，一只整鸡加三分鸡汤只要108元，加2元还可以换购大份的爆米花哦！” 随着客人越来越多，我和蓝悦可李佳佳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在一楼二楼忙成了一团。 接待进门的顾客，询问他们点单意愿，不厌其烦地介绍一个又一个的菜名，然后集中精神记录下他们要买的东西递交给柜台和厨房，再把做好的食物小心翼翼地端上来。 “主人想要喂猫吗？猫零食和猫粮在这边哦！” “这边的年糕和李白、杜甫都是比较亲人的猫，啊或者那边的中分也可以，这只是露娜，不是很喜欢陌生人，不过如果只是喂它吃的就没关系。” “诶诶诶？主人想要喂我吗？” “那个本店女仆禁止投喂，十分抱歉……” 除开正儿八经过来吃饭的顾客外，这里还有不少是来一楼点一份炸鸡可乐然后就到处撸猫调戏猫甚至是调戏我们这些女仆的人，这让我非常头疼，总感觉自己通过花狸猫，以“租借女友”的身份做这个工作好像有点“亏”了。 本来普通的租借女友只需要服务一个老板，现在好了，我需要服务一整个屋子那么多的客人，怎么都感觉不太对劲。 “啊……触摸女仆是禁止行为。” “拍照？拍照倒是没有关系……” “和我一起拍照吗？主人您确定不照猫猫？猫猫不可爱吗？” 万幸的是，兔子屋作为一家位于市中心步行街附近的正规餐厅，周围的顾客总体上素质还是挺高的，除了个别几个因为对我的蕾姆C服有些好奇，还有小孩子不懂分寸经常动手动脚以外，他们都没怎么为难我。 时间就这么在我无数次往返于柜台和餐桌之间悄然而逝。 直到这时，我才渐渐明白以女孩子的身体从事服务员这个工作和男孩子之间的巨大差距。 上辈子我以男儿身去从事服务员并不觉得有多累，顶多就是到了晚上脚麻手软一点罢了，然而女生的平均体力是真的比男生差好多，我做了没一个小时就明显地感觉到了疲惫。 别说是人类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雌性在体能和体型上都明显落后于雄性。 经过这么多天的适应性训练，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短板在“体力”或者说“续航”上。 女孩子不适合长时间进行体力活动，就跟我不擅长长跑一样。 而类似这种在顾客服务台之间来回跑，经常还要从一楼跑到二楼，再从二楼跑下来的工作，对于女生来说是真的累人。 我最怕的就是一楼的顾客不但要点炸鸡还要点二楼的咖啡，或者一进门就直接上二楼让我追上去服务。 更要命的是，可能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可爱，有不少顾客甚至直接点名要我服务—— “让那个蕾姆小姐姐过来吧。” “没关系，我不急，我就想让她过来喊主人。” 这让我刚过来“上班”直接就成为了这边最受欢迎的女仆，从头到尾忙个不停。 咖啡屋的楼梯不高，就类似那种小区居民楼的结构，十阶木质楼梯，拐弯，再上十阶就可以从一楼上到二楼，然而哪怕是再矮的楼梯都架不住跑上跑下几个小时，爬一次楼梯20阶，爬10次就是200阶，100次就是2000阶，相当于你从一楼不坐电梯爬上十楼再下来，重复10次。 想像一下，市中心人流量最高的步行街附近，加上又是晚上六点到九点的用餐高峰期，来店里消费的顾客该有多么恐怖。 六点到九点，三个小时的时间，我忙成了小陀螺，哪怕店里开着适宜的冷气也出了一身汗。 不单单是内衣内裤，连女仆小皮鞋里的白丝吊带袜都被汗水浸透了。 “小雪加油啊。” “小雪辛苦你了，那些色大叔都指名要你去……” 看到我来这边第一天就忙成这样，李佳佳和蓝悦可也很心疼的样子，只能尽量帮我从厨房把食物拿出来，或者帮忙把东西带到楼梯口以减少我上下楼的频率。 “不错嘛，服务态度很好，回去后帮你们推荐一下。” “走了，小蕾姆很可爱。” “兔子屋咖啡名不虚传，尤其是那个蕾姆小姐姐，人美声音甜，爱了爱了。” “小姐姐可以加个微信吗？下次我还会来的。” “……” 九点过后，来店里消费的顾客总算是少了一些，忙碌了一晚上的我才终于得以停下来喝杯水。 “辛苦了。” 在二楼负责制作咖啡的店长全程目睹了我有多么的受欢迎，亲手帮我制作了一杯带有“闭昕雪”三个字泡沫的咖啡。 “喝点吧，提提神。” “谢谢。” 接过咖啡，我在二楼角落里的一个小桌子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咖啡屋透明玻璃外面繁华的步行街。 这里刚好可以看到步行街入口的风景。 不知道是什么商城正在搞活动，好几个穿着制服的营业员正拿着高音喇叭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竭斯底里地重复喊着一句又一句的广告词—— “又降价啦！又降价啦！” “全场五折，五折起！” 步行街入口的另一边，一名流浪歌手已经架起了自己的舞台，独自一人抱着吉他，在小雨中忘情地唱着那首经典的流行曲——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 隔音玻璃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声音都降低到了极致，如果不是我听力比较灵敏的话可能连最靠近屋子的那个流浪歌手唱的什么歌都听不出来。 “……” 歌声中，我端起了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我已经记不清刚才自己的腋窝还有小胸衣里那两只大白兔以及小腹上的肌肤到底被汗水浸湿了多少次又干了多少次。 不过，虽然很累，一想到一会儿回去后可以吃到陈晓蕊请的那个鸡腿还有拿到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的300元报酬，我就感觉身体里又充满了力量。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已经在花狸猫给你好评了。” 看着我喝咖啡，店长呵呵一笑：“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做服务员了吧？感觉挺熟练的。” “算是吧……” 已经累得不怎么想说话的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个店长的话，拿出手机点开花狸猫也给了他一个好评：“之前在一些小商店帮过忙。” “看得出来。” 店长指了指一边正在给猫剪指甲的蓝悦可：“之前佳佳和可可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可害羞了，连‘主人’两个字都不敢喊，然后经常还记不住那些客人点的什么，厨房做多了只能我们自己吃掉。” “啊哈哈……” 蓝悦可挠了挠头：“我那时候刚刚毕业……确实不擅长和陌生人说话。” “所以我说在这方面小雪妹妹真的很优秀。” 店长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啊不用。” 我连忙摇头：“学校离这边很近，我走回去就好啦。” “也行，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店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今天客人比较多，这个就当是给你的小费吧。”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蓝悦可和李佳佳：“谢谢店长，我真的没关系的，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个钱我真的不能要。” 可能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店长笑了笑把钱收了起来：“那之前我们谈过的，每天晚上过来这边帮忙……” “没问题。” 我决定豁出去了：“到时候老板你在花狸猫给我预约下单，我接受就好了。” “那行。” 店长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我等下就给你发明晚和后天晚上的预约单子。” “嗯，谢谢老板。” 说话间，我感觉女仆裙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有些疑惑地将手机拿出来，我看到上面是花狸猫的提示—— 【用户“林锐龙”给您打赏了100元，已存入零钱。】 第33章 No、088学院偶像（炎帝加更210） 到咖啡屋的卫生间脱下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我发现不单单是自己的内衣内裤，这套包括袖套在内的蕾姆C服其实里面也已经湿透了。 这其中最严重的还是双腿上的白丝吊带袜，也不知道是因为上下楼梯端盘子需要一直要活动双腿还是本身这种天鹅绒的袜子都比较保暖不透气，将脱下来的白丝拿在手上的时候我感觉似乎拧一下都能拧出不少的汗水。 “如果以后每天都是这个服务强度的话，晚上只需要加强锻炼一下腰部再练习一会儿瑜伽就差不多了。” 坐在卫生间的小椅子上，我将两只脚上的袜子都脱了下来，开始给小腿和脚腕做起了按摩。 可以看到，自己这双得到了充分运动的双脚此时正泛着一股白里透红的健康颜色。 尤其是那堪比本子里美少女的修长小腿，上面的肉肉紧致而平坦，手感非常好，还热乎乎的。 揉了好一会儿小腿，让上面紧绷的肌肉彻底放松开来，我活动了一下那几颗雪白晶莹的脚趾，从包包里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上面残留的汗渍，将已经被汗浸湿的吊带袜用袋子装好，穿上了白天带过来的黑丝长筒袜。 “啪”的一声，当我松开手的时候，长筒袜边缘的防滑带将大腿中间的软肉稍微往下压了一些，勾勒出了一圈明显的痕迹。 再然后就是穿好热裤和外套。 最后，换好衣服的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汗水的冲刷，下午化的那些妆差不多已经消失了。 不过这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本身我的素颜就已经足够漂亮，化妆只是属于锦上添花，就算妆容被洗掉了差别也不会很大。 “回去了哦！” 像来的时候那样把蕾姆C服假毛吊带袜那些分类装好放进包包，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我跟外面的店长林锐龙打了一声招呼。 “慢走！” 店长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明天星期五客人可能还要多一些，做好心理准备哦！” “没关系。” 我笑笑，下了楼，对着还在这边忙工作的蓝悦可和李佳佳说道：“悦可学姐，佳佳学姐，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哦！” “小雪再见！” “再见。” 运气真好呢，可以遇上这么多可爱的人。 走出咖啡屋后，撑着伞的我沐浴着外面街道的微光，悄悄在心里想着。 这个世界似乎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友好和善良。 ——又或者说因为自己是美少女，所以大家都习惯性地表现得比较礼貌？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打开了自己的微信。 “美女你好，约吗？” “美女加一下呗，价钱好说。” “我看到你在花狸猫的照片了，线下交易怎么样？” 在微信99+的消息中，我看到下方的“新朋友”多了30+的好友申请，几乎每一个都是恶意满满。 好吧，当我没说。 无视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好友请求，我将手机收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走向了不远处向日葵步行街的入口。 和QQ那个“姬河小雪”的“二次元”头像不一样，因为担心妈妈和奶奶认不出来，我微信用的是自己的自拍照。 那是一张我穿着高中时代校服背对着阳光的照片，看起来14、15岁左右的样子，很可爱。 但是这种自拍头像也引来了大量不怀好意的人，加上最近花狸猫和蕾姆Cos事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找到这个微信号的，加我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多。 “全场五折！五折起！” “这位帅锅，祝愿你一路发发发，发得钞票硬塌塌。” “拿的是大哥大，坐的是奔驰宝马，进的是酒家，日的日的是王八……” “乓乓乓！（皮鞋砸锅底的声音）” 即使是临近十点的步行街，附近依旧热闹非凡。 这边，很多人为了生计，拼了命地向周围的路人过客宣传着自己的产品和服务。 在这些吆喝声中，我走到了步行街门口的一家烧烤店前。 “两个鸡腿，还有一串牛肉。” 因为隔得老远我就已经闻到了这边烤鸡腿的香味，所以这次连手机地图都不用看，我直接顺着香气就找到了这个陈晓蕊口中“有着二十年历史的烤鸡腿店”。 “大鸡腿还是小鸡腿？” 下雨天来买鸡腿的人并不多，小店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小哥哥，看到我，小哥哥先是一愣，随后很是温柔地说道：“小鸡腿8元，大鸡腿10元。” 诶？这个鸡腿还分大小的吗？ 陈晓蕊只给了我20块钱，她想买的应该是小鸡腿吧？ 我看着橱窗里烤得香喷喷的鸡腿，犹豫了一下：“那……要大的吧。” “好的，两个大鸡腿一串牛肉，24元，还要点别的吗？” “不用了，谢谢。” 不一会儿，服务员小哥哥便将一对热气腾腾的鸡腿加一串烤牛肉递给了我。 “滴”地一声用手机付了钱，我将这个袋子放到了上衣外套的口袋里，随后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捂着口袋朝学校的方向跑去。 反正下雨天不用去跑步，一会儿回宿舍吃了鸡腿休息一下，把这套蕾姆C服和袜子洗了再到床上做仰卧起坐吧。 以及……但愿明天的天气能好点，要不然衣服干不了只能穿咖啡屋那边的女仆装了。 现在至少短期内晚上时间段的老板找到了，这么做半个月下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和下个月的网贷都可以还上，这周的周末如果时间来得及我或许还可以坐车到县城那边的医院看看，联系一下那个“李院长”的妻子。 灵海县最近刚好和香草市通车，从这边坐直达班车过去只要四十多分钟，我可以星期六或者星期天早上七八点起来，坐车一个小时到达灵海县，再花个半小时找到那家医院，问出那个李院长的家庭住址，然后拿到他妻子的联系方式。 幸运的话，或许到时候我还能从那家医院里找到当年的录像和出生记录什么的也说不定。 如果确实所有和17年前相关的文件都缺失了，我也至少要和李院长的家人见一面，问清楚自己脖子上这个宝石的出处才行。 再然后，我还可以试试帮家里分担一下压力，多赚点钱补贴家用，说服在外面做苦力的妈妈让她回来这边和奶奶一起生活，这样不管是妈妈还是奶奶至少都有个伴，我平时也能经常回去看望她们。 就这么一路想着，不一会儿，我便沿着繁华的街道回到了自己的学校。 “同学以后不要这么晚才回来哦，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看到我，学校的保安下意识地提醒道：“还有四十分钟宿舍就要关门了，抓紧时间吧。” “好的。” 回过神的我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朝女生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个时间点，楼下蒋雨晴她们的小卖部已经收摊了，偌大的走廊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的样子。 “小蕊，我回来啦！” 回到宿舍，我直接将口袋里装着鸡腿的袋子递给了床上的陈晓蕊：“你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 “哇！我都忘记这个了……” 陈晓蕊一脸的尴尬：“我……我都已经刷牙了，小雪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啊。” “在咖啡屋那边换衣服耽误了一些时间，晚了半小时。” 见陈晓蕊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将袋子收了回来：“你不吃那我可一个人吃完了啊？” “别别别，我吃，大不了再刷一次牙。” 少女不服气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接过了我手中的袋子：“感觉我的减肥计划又要落空了。” 一边正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打游戏的蒋雨晴插了一句：“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别怕。” “我信你个鬼哦！” “啊哈哈……” 将袋子递给了陈晓蕊，我走到了阳台，拿出手机拨打了妈妈的电话。 “喂？” 微凉的雨夜中，我听到那边妈妈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样子。 “妈，怎么样了。” 我用一只手挡着手机，防止自己的声音被宿舍里少女们的吵闹声盖过去：“奶奶和爸爸都还好吗？” “挺好的，我们给你爷爷守灵，村里的道士说，你爷爷走的很安详，已经上路了，让我们不要有牵挂。” “喔……”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妈妈：“那……你们注意身体。” “小雪你在学校里都还好吗？学习怎么样了？” “我很好，妈妈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哎，最近天气冷了，记得多穿点衣服，每天要按时吃饭，实在缺钱就和妈妈说，别老是一个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啊？” “好的，妈你也是，别累坏了。” …… 在阳台的雨夜下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当我放下手机回到陈晓蕊床边的时候发现这丫头居然已经把鸡腿和牛肉都吃得差不多了。 “喏，说好的请你吃。” 将剩下的那个鸡腿递给了我，陈晓蕊低下头扫了一眼我穿着黑丝长袜的双腿：“多吃点，你这瘦的不成样了。” “谢谢。” 悄悄将眼角的泪花擦掉，我接过了这个还有些温度的炸鸡腿，在宿舍的公共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雪啊，今天我代表文学社去了一趟动漫社搞联谊，那边的社长让我帮问一下你有没有加动漫社的意愿，说他们全体社团都很欢迎你入社。” 大概是打完了游戏，身后的蒋雨晴朝我看了过来：“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我最近太忙了。” 我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口齿不清道：“话说动漫社找我做什么？” “呃……他们就是打算在校园里搞一个偶像，有点类似那个LoveLive，想提高动漫社的知名度，你也知道我们学校在市中心，动漫社是学校的招牌嘛，也出了好几期社刊，好像还卖挺好的，他们估计是希望帮学校扩大影响力吧，可能这里面还有一部分学校的支持。” 蒋雨晴一副“去不去由你”的样子：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找他们的社长聊聊，感觉这个学院偶像如果能让更多的人认识小雪你的话，到时候慕名前来租你当女朋友的男生应该会更多的不是吗？” 第34章 No、089男护士 大雨过后，便是晴天。 作为一座南方的临海城市，香草市一年四季的平均温度相对于全国来说属于偏高的类型，入冬的时间也比大多数的北方城市要迟，而且天气经常阴晴不定，刮风下雨全看老天爷的心情，连本地气象局都没辙。 这让香草市本地的很多原住民都养成了出门带伞的习惯。 不过也多亏了第二天能放晴，气温回暖，要不然我晚上洗的衣服估计就干不了了。 “学长，还记得吗？我是闭昕雪，我想和你谈一下关于之前提到的加入武术社一事，请问现在有时间吗？”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我目送着陈晓蕊被男朋友拉走，拿出手机按武术社招新表上面的信息给那位来自医学院的动漫社散打部长鹿天刑发去了短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练了十年散打还是在健身这块很有经验，从那天晚上第一次接触到现在，这个鹿天刑在我心里的印象都是那种人高马大的猛男。 这个猛男是真的猛男，不是在开玩笑。 可以想像一下，一个差不多一米八的男生，肩膀很宽，胸肌和手臂肌肉都很明显，整体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我光是站在他的身边就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迫。 因为我和他基本上都是在晚上跑步的时候相遇，男生的运动服又属于比较宽松、可以明显看到上半身曲线和肌肉的类型，所以鹿天刑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健美教练，能一拳打倒三角龙那种。 鹿天刑不但身为武术社散打部的部长，在香草职业技术学院这边还学的护理专业，可谓是“医武双全”，治病打人两不误。 护理专业，说白了就是护士。 而学护理专业的鹿天刑，毕业出去以后对口的职业就是男护士。 这是一个稀少度堪比“女程序员”的职业，而且相比女程序员，男护士的市场竞争力明显要强很多，各大医院都抢着要，绝对不愁没有工作。 我之前曾经就天火国的大学就业这个问题做过粗略的调查，发现“男护士”几乎是现在最吃香最抢手的职业，是少数几个不存在“毕业就失业”的专业。 这是目前医疗领域的大趋势。 男生天生比女生体力强、力气大，而护士这个职业又恰好是最需要精力和体力的，女护士每个月还有那么几天要承受流血DEBUFF，行动不便，无论怎么看一家医院聘请男护士都是稳赚不赔的。 现在医患关系那么紧张，各大医院时不时就会出现患者无理取闹甚至动手打医生的事情，如果一家医院只有女护士，男医生太少，当患者带着他的亲戚朋友闹起来了局面压根控制不住。 但是像鹿天刑这种体型的男护士就不一样了，我估计到时候就算穿着白大褂，看着他人高马大的样子，那些患者就算想闹也会客客气气的。 可以说，鹿天刑算是香草职业学院这边和我相对应的“理想男友”。 高个子，身强体壮，大学时期就已经在附近的武术馆兼职赚钱，家境看起来也不贫寒，学的又是最讨女孩子欢心的护理医学，懂得照顾人，会看病，性格还有点“霸道总裁”，面对女孩子不脸红不胡言乱语，在不考虑车子房子彩礼的情况下，这种男生足够完美了吧？ 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学历了。 也不知道鹿天刑当初为什么选择来这边念专科，一般来说可以把一件事情坚持十年的人意志力应该都不会太差才对。 “当然有时间，我们刚下课。” 就在我的短信息刚发出去没几分钟，鹿天刑便给了我回信：“今天大丰收呀，居然拿到了传说中小雪美少女的手机号。” “别贫。” 我在手机上快速输入：“我的招新表格填好了，在哪见面？” 然后，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显示鹿天刑来电。 “哈喽？” 我按下了接听键：“鹿大学长有何吩咐？” “你在哪儿？我刚从医学院出来。” 那边的鹿天刑语气有些兴奋的样子：“我去找你吧。” “我在计算机学院，1号楼508教室前面的走廊上。” “啊？你学计算机的？” “你调查过我的兼职没调查过我的专业？” “没有，我哪敢去调查女孩子的私生活啊，我这边关于你的事情都是听说的，你最近在我们学校太出名了。” 手机那边传来了鹿天刑跑步的声音：“计算机学院1号楼508对吧？等我三分钟，我现在就过去。” “你直接说个地点，我把单拿过去给你就好了。” “不是，你如果要加入散打部的话还有一个散打服的订购单子要填写，我得给你带过去，像你那个身材的女散打服肯定是要订购的，我们这边没有现成的衣服。” “那……行吧。” 我望了一眼身后已经没几个人的教室：“我在这里等你。” “闭昕雪同学，给男朋友打电话呢？” 挂了电话后，教我们C语言的老师也刚好关完全部的电脑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我，这名四十来岁的女性教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中午男朋友请吃饭不？” “哪有男朋友，我和学长说点事。” “哦——” 朝我挥了挥手，这名C语言老师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的楼梯：“老师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不满地在心里想着。 现在谈恋爱？我？嫌时间太多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 几分钟后，我看到一身休闲打扮的鹿天刑抱着一本厚厚的医书从另一边的楼梯口冒了出来：“你们这计算机教室也太绕了，这边是1栋那边却是5栋，跟小区一样，一点规律都没有。” 我掩嘴笑道：“学长也送过快递吗？” “暑假送过，50天赚了4000多块钱，我最讨厌的就是送到小区还要求送上门的那些单子，那种乱七八糟这里1栋1单元那里4栋5单元的小区真的就是外卖员的噩梦。” “喏，招新表。” 等鹿天刑走近了，我才从包包里拿出昨晚填好的表单递了过去。 随后，我摸出了手机：“入团费是80元对吧？给个二维码，我扫你。” “不用。” 鹿天刑接过表单，摆摆手：“我说了，招新活动已经结束了，我们社团也不缺经费，不需要再交钱了。”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别人都交了就我没交，到时候我会被排挤的。” “我就是社团里管经费的。” 似乎真的不打算让我交钱，鹿天刑一边说着一边从那本厚厚的医书里拿出了一张表格：“你填一下要买的衣服尺码，我补充一下，胸太大的话最好买大一码。” 我接过单子：“衣服多少钱？” “定制的话要45元，衣服裤子一起，我因为一直在神滨武术馆做教练，认识做这个的老板，衣服直接拿的内部价，不坑你，大概三天能拿到。” 45元确实还挺便宜的。 “行，那我扫你吧，支付宝还是微信？” “微信吧，让我加个好友。” “你是真的一肚子花花肠子。”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添加了这个人的微信，并转了45块钱过去。 “话说你怎么突然想通了要来我们武术社了？” 我拿出笔在走廊扶手上填单的时候，身边的鹿天刑好奇道：“最近时间充裕了吗？” “不是，我时间表一直都是满的。” 我一边写一边说道：“把学长你叫过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我虽然加入这个社团但是参加训练的时间很有可能不固定，我最多只能是……尽量抽时间训练。” “这个倒没问题，我们社团不强求每天都一定要来锻炼，有时间来就可以了。” “那这里就先谢过学长了。”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玩游戏晕3D以及晕车晕船的情景。 自己的身体还是太差了啊…… 虽然我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我的身体素质还是比不过大多数的同龄人——我怀疑连陈晓蕊都比不过。 人这种生物很奇怪的，很少生病并不代表你就一定健康。 我记得上辈子就没少听自己的医生朋友说，那种从小到大都健健康康的人往往一生病就是大病，偏偏那种动不动感冒发烧、这里发炎那里酸痛的人很长寿。 反正不管怎么样，加强锻炼总归是没错的。 在运动和健身领域我不是专家，重生至今的这几天我即使每天晚上都去操场锻炼也只是简单地跑个步出个汗然后做些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啥的，现在身体渐渐适应了这个锻炼强度，我认为很有必要进入下一阶段的锻炼了。 现在的我暂时还没那个闲钱去武术馆健身馆，像学校武术社这样的社团便成为了当下最佳的选择。 “对了，还有一件事。” 填好表格交给眼前的鹿天刑，我将那条绿宝石项链从衣领中拿了出来：“学长你之前说过平时经常会研究一些神秘学天文学什么的，可以帮忙看一下这里面是什么吗？” “这里面？” 鹿天刑伸出手接过了绿宝石，仅仅只是细看了一眼便惊呼道：“这不是星系吗？这应该是银河系吧？你从哪里买的，好漂亮啊！” “我爷爷留给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吗？” “怎么说呢……你这个东西的形状有点像是鲁珀特之泪。” 鹿天刑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鲁珀特之泪吗？它是一种非常坚固的物体，正面子弹都打不碎的，然后这里面发光的白点有点像是银河系或者仙女系，但是现在这么看太模糊了，我不敢确定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这是一个很精美的艺术品——至少对于我们这种天文爱好者来说是这样的，制作它的人一定非常用心。” 第35章 No、090奇怪的知识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我专门到网上查了一下传说中的“鲁珀特之泪”。 大约半小时后，通过各自资料学习和视频观看，我大致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这玩意就是融化的玻璃在重力条件下自然滴入水里所形成的蝌蚪状玻璃泪滴，之所以硬度很高是因为玻璃在入水的瞬间表面迅速冷凝，但是内部凝固的速度并没有外面那么快，内外凝固速度不一致导致玻璃体里面形成了一个很强大的压力，正是因为存在这个压力使得鲁珀特之泪整体坚固无比。 这里面的道理有点类似拔火罐，在玻璃罐里面的空气还热的时候贴在皮肤上，等空气冷却，体积缩小，压力就形成了，玻璃罐便得以紧贴在皮肤上。 但是相对的，一旦鲁珀特之泪整体的任何一个地方压力平衡被打破，它整个就会直接碎成渣。 “可问题是这个绿宝石好像只有形状类似鲁珀特之泪，它的尾巴不像视频里的那么长。” 在网上看完鲁珀特之泪相关的视频后，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爷爷给我的这个绿宝石末端穿了个孔用来系那根金属绳，很明显是人工的产物。 现在的科学技术可以人工制造出类似的物品吗？ 看得头晕脑胀的我将电脑屏幕合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目前关于脖子上的这条宝石项链，我大致可以得出以下情报—— 首先它的硬度很高，形状像是没有尾巴的小蝌蚪，尾部还穿了个一毫米左右的小孔，小孔的边缘很圆滑，无论是从前看还是从后看都有点像是那种水平面上的小漩涡，没有边缘，没有棱角。 其次，这枚绿宝石的硬度很高，我曾经尝试着用它敲了一会儿桌子，声音有点类似用手机边角敲击木头的声音，听不出来是石头还是金属，而且无论我怎么加大力度，宝石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划痕，整体相当的平滑。 最后，这枚宝石的重量给我的感觉已经是属于金属的范畴了，我对黄金白金那些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同等大小的铁绝对没有这枚宝石重，加上那条有着金属质感的细绳，平时洗澡出来身上没有穿什么衣服的时候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项链本身的重量。 而宝石本身的颜色我也专门拍照放到制图软件去做了测试，RGB三数值大概为40/210/190左右，与其说是绿宝石不如说是“青宝石”可能更为妥当，加上里面组成“银河系”的白点似乎都是荧光材质，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在发光，我认为它是天然形成的概率不大。 当时绝对有什么人……制作了这个宝石还有这条项链。 可问题是，他们做这玩意干嘛？单纯只是为了好看？传家宝？ 坐在位置上沉思了几分钟的我再次打开电脑，查阅了一下从香草市到灵海县的直达班车。 嗯，大东区客运站就有可以去灵海县的班车，路程是40分钟。 拿出手机，我点开花狸猫APP，拒绝掉了星期六上午的所有预约单，并将原本设置好的星期六早晨8点到下午14点的“空闲时间”删掉了。 早上7点起来，吃饭然后坐车到大东客运站要1个多小时，买早上9点左右的车票应该没问题。 10点去到灵海县，花半小时找医院，再花半小时调查，然后试试去和那个李院长夫人谈谈，1小时应该足够了，12点再坐班车回来。 悄悄在心里规划好了明天的日程表，我拿出手机下载了买车票的软件，购买了明天早上9点20分去灵海县的班车票。 18块钱，还行。 “啊……我受不了了，痛死了，早知道早上就不喝冰水了。” 我刚刚下单完毕，外面走廊的蒋雨晴便在张琪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宿舍：“为什么我是女人……为什么！啊啊啊啊！” “怎么了这是。” 我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过去扶住了蒋雨晴：“肚子疼？” “大姨妈。” 蒋雨晴倒是一点也不避讳：“我给忘了，早上买早餐的时候买了一瓶冰的可乐，然后现在就遭难了。” “噗。” 扶着这家伙回到她的电脑桌旁，我拿出了自己的水卡：“你杯子是哪个？” “我……我躺一下就好了……” “这个？” 我按照平时的记忆从蒋雨晴的电脑桌旁边拿出了她那个印有北方姬图案和“不要怂，单纵就是干”字幕的杯子：“这种日子都能忘，不愧是你。” “所以说为什么我不是男人啊！” 蒋雨晴一脸绝望：“我要是男人会这样？我要是男人……我早就和公会那几个小哥哥……搞基去了……怎么可能每个月都要受这样的罪……不行了，我好像要拉肚子了。” “纸……纸在哪里？” “我这里有。” 我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过了抽纸。 “谢谢！小雪我爱你！” 少女一把拿过了抽纸，冲向了卫生间。 这家伙……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想要和同学或者舍友搞好关系，你只需要在自己的位置上放一份抽纸就好了。 摇了摇头，我带着蒋雨晴的水杯走出了宿舍，在外面的热水机打了一杯热水回来。 和我一样，蒋雨晴也是宿舍里的“痛经专业户”。 开学三个月，几乎每个月的月底我都能看到蒋雨晴一副死去活来的模样，并嚷嚷着“为什么我不是男人”。 这家伙由于《剑网三》这款游戏玩多了，看了太多公会里的小给给秀恩爱，总是念叨着变男人，平时在宿舍里的时候我就没少听她逼逼赖赖“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去找他们击剑”“等我变成了男人，宿舍里的这群小表砸一个都跑不掉”，闹得前两天宋慧杰还忍不住怼了一句“你要是男的，不说别的，这里光是小雪一个人就能把你榨干”。 “就是，小雪和你一样每天洗澡出来都不穿内衣的，你看了忍得住？” “怕不是到时候精尽人亡，还男人呢！” 对此，既拥有男性记忆又拥有女孩子身体的我只能尴尬地赔笑。 我承认，在性这方面上，女孩子确实比男性有优势——但是相对的，男生也有男生的麻烦，像是早晨起来很尴尬，或者在公车上看到比较性感的女孩子自己又穿着宽松的裤子什么的…… 总的来说二者五五开吧，两性之间的优势和劣势都不在一个领域，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比。 “呜呜呜……” 几分钟后，蒋雨晴跌跌撞撞地从卫生间出来了，她一把抓过了我打来的热水，喝了一口，哭道：“还是小雪懂我。” “张琪抱你回来的，你怎么不感谢她反倒感谢起我来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桌边，拿起了手机和钱包。 “张琪都是我老婆了，自家人，感谢什么的就不必了。” “我又成你老婆了？” 一边的张琪哭笑不得：“下次不抱你回来了。” “啊别……老婆大人我错了！” “话说宿舍里怎么就小雪一个人，小蕊惠惠还有梦雅都去哪了？” “梦雅和慧慧我不知道。” 我不确定道：“我们软件班下午没课，小蕊应该是去和她男朋友约会了吧。” “他们这就和好啦？” 张琪很是惊讶的样子：“前天晚上我还听到他们俩吵架。” “小蕊之前不是出去接了个单子被老板羞辱了吗？感觉她回来之后成熟不少。” 我走向了宿舍的大门：“我要去一趟超市，你们要帮忙带什么东西吗？” “超市？帮我买两包卫生棉！” 喝着热水的蒋雨晴举起了手：“那款Fairy牌子的，拐角货架第三层！” “卫生棉？” 我迟疑了一下：“确定吗？” 蒋雨晴老脸一红：“哎呀今天气温这么高，我不习惯还要在裤裤里垫一层那么厚的东西。” “好吧，Fairy牌子的对吧？两包？” “嗯，两包。” 出了宿舍，我径直朝女生宿舍对面的超市走了过去。 卫生棉是一种用途和卫生巾差不多的女性生理期用品，一般在西方那边比较流行，它的成分主要是棉和人造纤维，末端有一条小细绳，吸水性很强。 在卫生情况达标的情况下，如果能接受卫生棉的使用方式，这东西理论上比卫生巾要好用和方便不少，游泳的时候都能用，不过由于受天火国这边传统思想的影响，这里几乎没多少女生会用它，包括我。 基本上，目前国内没有任何厂商在做这个，正规超市里卖的大多数都是外国进口的牌子，很贵。 所以在听到蒋雨晴居然会让我去帮忙买棉条的时候，我是比较惊讶的。 这丫头感觉也太开放了点，或者说该不愧是经常在游戏里和男生撩骚混迹各大贴吧论坛的女司机么？和宿舍里别的女孩就是不一样。 “一共89.8元，请问有会员卡吗？” “没有。” “请展示您的付款码。” “滴——” 这次去超市，我也给自己买了不少生理期用品，还有一些小蛋糕小面包红枣红糖等应急食品。 有个比较偏门的冷知识是，有调查表明女生之间如果住在一起，睡的地方也很近的话，就像学生宿舍这种模式，时间长了以后会因为生物信息素的关系导致生理期互相靠近。 比如一个生理期在每个月10号的女孩子和一个生理期20号的女孩子生活在一起，两人的生理期会慢慢向每个月的15号左右靠拢，渐渐变得一致。 “……” 回到宿舍，感觉距离下午3点那家兔子窝咖啡屋的单子还有一点时间，我将自己之前写过的所有小说存稿都检查了一遍错别字，随后复制了第一章，登录了自己的账号，在SF小说网新建了一本小说，提交了上传。 【您的小说已经提交审核，预计审核时间为24小时，请耐心等待】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这行字，我内心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但愿这小破书能多骗到一点生活费。 第36章 No、091跑车送外卖 下午，考虑到换衣服和化妆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次我睡了一个午觉，两点半左右便从学校出发了。 当来到那家Rabbit House咖啡屋的时候，我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星期五还是天气放晴了的缘故，这里的人相比昨天多了差不多一倍。 不单单一楼的大厅坐满了人，连二楼的咖啡厅都飘满了咖啡的香味。 除此以外，还有不少吃饱喝足的乘客正在角落里拿着逗猫棒和猫零食和各种小猫咪互动，透过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可以模糊地看到空气中飘荡着大量的猫毛。 “**，**看这边！” “喵喵喵，哎你怎么不叫呀？” 这些客人，让我想起了一个不记得是从哪里看到的养猫的冷知识，说是养了猫以后，一个家庭绝大多数的“喵喵”声都是人叫的，猫猫真正叫的时间很少很少。 据说，家猫如果喵喵叫，要么是肚子饿了要吃的，要么就是猫砂盆满了让你去清理，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比如你踩到它尾巴或者它自己爬到什么很高的地方下不来，以及……春天到了。 但是在正常情况下，大多数的猫都是不爱叫的。 “小雪同学今天这么早的吗？” 我刚背着装有蕾姆C服的小包包走上二楼，瞬间便被在吧台这边调咖啡的店长林锐龙发现了，这名长得一表人才的高富帅笑嘻嘻地开了个玩笑：“我需要额外加钱吗？” “您如果觉得占了便宜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我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包包：“我去卫生间换个衣服。” “好的，你先去吧。” 林锐龙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时钟：“今天的订单有点多，骑手忙不过来，我估计等下会超时好几个单子，猫猫那边可可已经在梳毛了，一会儿你和我去送餐吧？” 送餐？ 这位先生……你昨天租一个女朋友过来充当服务员，今天则打算让她当外卖员吗？ “了解。” 尽管心里已经在不断吐槽这个林老板了，表面上我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好女友的模样：“我尽快。” 轻车熟路地走进卫生间，关好门，检查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摄像头之类的奇怪的东西后，我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打开包包。 嗯……似乎因为晾干的时间太短，这套蕾姆C服上还有比较明显的洗衣液薰衣草香味。 将女仆连衣裙套到了身上，沐浴着身体周围的淡淡香气，我一时间有些头疼。 以后有钱了看看能不能找王磊再买一套同样的衣服回来吧，要不然哪天下雨连续下个三四天这种衣服可不好干。 换好衣服袜子鞋子，化好妆，两点五十分，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因为之前这边的店长说过这不是Cosplay，我可以不用戴假发和美瞳，所以今天穿衣服用的时间没有那么长，基本就是衣服一套袖子一系，吊带袜小皮鞋一穿就好了。 一眼看过去，一身女仆装的我有点像是长黑发版的蕾姆。 “还挺快的嘛。”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看到吧台这边除了那个店长林锐龙外还多了一名调酒师打扮的青年，看到我，林锐龙打开了吧台的小门：“超时了4个单子，没骑手敢接，只能我们去送了。” “我们去送？” 我有些不太了解林锐龙的意思：“我没有车哎？” “我开车就好，你跟我一起去。” 林锐龙向我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用满是愧疚的语气说道：“真的不好意思，我们人手实在不够，再超时下去估计那四个顾客要给我们差评了，你是可爱的女孩子，由你亲手去送这个外卖应该可以抵消掉他们的怨气。” 你这……还挺直白的啊林老板。 我顿时明白了这名店长的意图。 一般外卖单子超时了顾客都会有怨气，超时越久，这个怨气就越大，这时候哪个外卖小哥敢接这个单子就是冤大头，被差评的概率很大，所以只能商家这边派人去送。 但毕竟单子已经超时了，就算商家送得再快顾客那边的怨气也还是发泄不出来，最后可能倒霉的就是商家。 这个时候，如果送快递的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姐姐，那么将会有一定的概率消除掉顾客的怨气，从而减少被差评的概率。 不得不说，这个林锐龙是真的会用人，这种情况感觉就像是LPL赛场上两边队伍势均力敌，然后其中一方派出了一个最花瓶的小辅助上去卖从而换取团战的胜利一样。 话说这对我来说貌似有点危险？ 又是和一个成年男性单独坐在车里又是一个人去到顾客的家里……这怎么想都不太安全。 “还真是可爱呢……” 犹豫了一下，我最终还是选择暂时相信这个林锐龙：“我们现在出发吗？” “对，现在走。” 说着，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林锐龙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给同学打电话，或者全程直播什么的。” “不用了，走吧。” 我眨了眨眼睛，故意俏皮地说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的钱。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之前对林锐龙做过的调查。 我现在几乎已经养成了习惯，在和老板接触之前一定要事先尽可能地去调查这个老板的背景和身份。 和王磊一样，林锐龙也是香草市的富二代，不过相比王磊，林锐龙这边理论上要更“富”一些。 要知道，王磊他爸再怎么有钱也只是服装厂的老板，而林锐龙的家族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两人的财富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 “可以，事成之后给你五星好评。” 带着我来到了一楼的厨房门口，林锐龙进去提了好几个大袋子出来，并将其中的四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到了我的怀里。 “你抱着这个到门口稍等一下，我把车开出来。” “好的。” 穿着女仆装的我抱着这些表面印有“Rabbit House急送”字样的热盒子，当着一楼一大群顾客的面朝店门口走去。 “小雪加油呀！” 看到我，一边抱着餐盘的小女仆蓝悦可还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说道：“这个月我们兔子屋的好评率就看你的啦！” “我可不保证他们会给好评。” “没事，小雪这么可爱，没人会忍心给差评的。” “万一别人有女朋友了呢？” “那就拿下他的女朋友！” “……” 走出咖啡屋，我老老实实地抱着外卖盒子站到了门口的过道上。 大概过去了有五分钟的样子，伴随着一阵令人舒适的引擎声，我看到一辆黑玫瑰颜色的跑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上来吧。” 随着车门以我没见过的方式缓缓打开，林锐龙从车里探出头：“把外卖先放到后车厢上，你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来，系好安全带。” “喔……” 我走向后车厢，将怀里的盒子放了进去。 这……是跑车？ 关上车门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这辆车的造型。 我对车子不是很了解，不过多多少少也从一些电影里面看到过相关的知识，类似刚才那个引擎声，还有这种一看就感觉很贵的流线型车身……这是跑车应该没错吧？ “这个是第一个顾客的手机，刚才他好像发了一段语音过来，我没点开，你听听他说的什么。” 等我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系上了安全带，林锐龙将一部宽屏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正显示着和什么人的对话信息—— “我的地址准确，请尽快送餐。” “我的地址准确，请尽快送餐。” “人呢？没有人接单的吗？” “我的炸鸡什么时候到？” “（▶||| 5"）” 我点击了一下那个语音，是一个男的在说话—— “你们这个店还做不做生意的啊？再不送我就差评了啊？” 听到这里，身边的林锐龙启动了引擎：“你和他说已经在送了，最多十分钟就到。” “好的。” 我调出键盘，快速在上面输入了一行字：“非常抱歉，用餐高峰期骑手有些分配不过来，现在我们已经在给您送餐的路上了，请稍等十分钟。” “还等啊？” 那边很快回复：“我都等了四十分钟了，行不行的啊？” “真的很不好意思，给您带来了糟糕的用餐体验。” 我赶紧敲字：“为了表示歉意，我们老板现在亲自给您送餐，请耐心等待十分钟。” “老板送餐？” “别，我可不信你们老板会来，你应该是外卖小哥，我懂的。” “赶紧过来吧你们，我都要饿死了，真的是，点个外卖磨磨唧唧的，外卖员本职工作都做不好，你们干脆去搬砖得了，我这边有个兄弟最近缺工人，要不你来看看，每个月五千块。” “行了行了，我再等你们十分钟，晚了就差评。” “我记得你们一个差评就会被扣200块钱对吧？香草这边外卖员工资挺低的吧？200对你应该不是小数目，快点知道了吗？” 看着大屏幕上一连串的回复，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老板。” 转过身，我望着驾驶位置上正专心开车的林锐龙：“这个顾客好像很不开心，不过他也勉强答应了可以等十分钟。” “那就没事了，我尽量开快点吧。” 林锐龙用手试了一下旁边的空调出风口：“这个温度可以吗？” “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这辆车是不是很贵？” “帕加尼，全球限量的。” 林锐龙很是平静的样子：“我平时都是电动车，很少开这车出来，今天不知道为啥订单太多了，用它送一下外卖。” “可以……” 我小小地做了个深呼吸：“可以告诉我当时买它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吗？” “裸车4000万。” 身边的林锐龙用讨论街边苹果多少钱一斤的语气说道： “加上税的话5000万左右吧，这是一年前的价格，现在不太清楚了。” 第37章 No、092熟悉的地名 在林锐龙的介绍下，我才发现周围的车子似乎全程都在有意无意地避让我们。 就像是在躲一个碰不得的瘟神一般，哪怕车速再慢所有的车子也都和我们保持好几米的距离，但是同时似乎又很希望多靠近我们一些，等红灯的时候有好多司机都摇下了车窗，和路人一起对着这边疯狂地拍起了照片。 果然，名牌跑车的魅力无可阻挡。 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路人，我悄悄在心里感慨着。 5000万……半个亿的跑车根本没人敢靠近，毕竟这种车谁要是不小心蹭到一直接一套房就没了。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个林锐龙了啊。 转过头，我看着右手边半透明窗玻璃上林锐龙的侧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豪车这个属于我的知识盲区。 上辈子我作为一个奔30的大叔，像那个世界大多数的工薪阶级一样普普通通地活着，没钱买房子就在公司附近租房住，因为上下班基本全靠自行车电动车，我虽然考了驾照也没买过一辆属于自己的小车子，对于豪车什么的更是没有任何兴趣去了解，因为我知道那并不属于自己可以触摸到的领域。 普通人没有背景，没有一个好的爹妈，运气也没有逆天到可以中彩票一夜暴富或者创业一帆风顺成为资本家，大学毕业出来给别人打工加兼职什么的一个月拿个两万块钱几乎已经打败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同龄人了，就算你每个月不吃不喝不生病露宿街头存把这2万元存下来，22岁大学毕业，23岁就每个月两万，一年24万，到了30岁也只能存下100多万的钱。 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会去挂念5000万的跑车？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真的非常非常大。 林锐龙作为兔子咖啡屋的店长、我的老板，昨天在店里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挺亲切，他和我遇到的大多数店长老板一样，几乎一整天都在为了自己的店，为了自己的事业而打拼，他会因为服务员不足而发愁顾客的体验，会因为猫毛问题耐心教导新员工如何去梳毛，也会因为差评的关系亲自去送外卖。 忽视掉背景的话，他简直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创业者——至少今天早上之前我还是这么想的。 普通人创业感觉就像是一个人一头扎进原始森林去求生，生死看天命，林锐龙这个就是全副武装设备齐全进去玩玩，就算熬不住了头顶的直升飞机也能第一时间把他接回家继承家业。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不太适应……” 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来调整心态，平稳行驶的跑车里，我悄悄做了个深呼吸：“这车子也太贵了。” “哈哈，其实我还觉得它有些配不上你呢！” 林锐龙握着方向盘：“自古以来就有美人配豪车的说法，你的话我感觉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多少款跑车能配得上。” 我偏过头：“林老板这么会说土情话的嘛？” “这不是土情话，我是认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简直就是神仙颜值，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你不是人类，普通人家怎么可能养出这么仙的女孩子……” “你这个彩虹屁我可不受用。” 我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指着前方的街道：“前面一百米左右，右手边那个小区拐进去，就是目的地了。” 林锐龙也很是自然地接了我的话：“那个顾客没写明多少单元多少楼吗？” “没有，一会儿到了小区里面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嗯。” 看到林锐龙将车子拐进右手边的小区，我拿起手机通过外卖软件拨打了这位脾气很大的顾客的电话。 “这是跑车吧？好炫酷。” “这车得几百万吧？” “我们小区什么时候住了个这么有钱的大佬？” 和预想中的一样，随着我们的车子开进小区，车子的两边很快便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路人。 “喂？送外卖的？你们到了？” 正当车子在小区里的小路上缓缓行驶的时候，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了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你们终于到了？到哪了？” “嗯……我们已经到您的小区楼下了。” 我连忙说道：“您的单子没有写明具体是几单元几号房，请问是我们给您送上去呢？还是……” “妹子？” 那边似乎愣了一下：“哦，还有女外卖员啊，不……不好意思，妹子你这声音还挺好听的。” “先生请问是需要我们给您送上去呢还是您下来拿？” 我看了一眼车子后面放快递盒子的地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妹子你给我送上来呗？” 电话那边的大叔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我在……” 林锐龙突然将手机拿了过去：“你下来拿吧，我们小区中间的喷水池，有三条岔路的地方，车是帕加尼，你下来就能看得到。” “哈？帕加尼是个什么……” “你快下来吧。” 林锐龙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晚了你的炸鸡就不好吃了。” 随后，林锐龙直接挂了电话。 “这种情况你应该要更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 把手机还给了我，林锐龙意味深长道：“女外卖员很少的原因就是这个，之前新闻上就有个女大学生毕业出来当了外卖员，顾客让她送上门，结果那个顾客只穿了条短裤在家，看到外卖员是女的就起了非分之想，像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更应该小心坏人才是。” “喔？” 我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那像现在这样坐在林老板的车里，也是我大意了？” 林锐龙明显被呛到了，嘴角抽动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确实。” “……” 不一会儿，我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啊喂？我到喷水池这边了。”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除了周围正不断拍照的小区原住民外，前方不远处一名穿着拖鞋拿着手机打电话的中年男子正不断地朝这边张望。 电话里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的样子：“那……那辆跑车是你们吗？” “嗯对。” 我看了看身边的林锐龙，在得到了肯定的眼神答复后拉开车门，来到车后排，找到了对应的外卖盒子。 “好可爱的妹子，这一身是女仆装吧？” “啧，果然越是贵的车子里面的女人就越漂亮。” “她这是在做什么？那个箱子是什么？” 当着周围一大群人的面，穿着女仆装的我抱着那个外卖盒子来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先生您好，请报一下您的手机尾号。” 看到我，男子直接懵了：“5……5967。” “这是您的外卖，一份炸全鸡，一份大杯可乐，祝您用餐愉快，别忘了给个好评哦！” 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这名中年大叔，我微微鞠了个躬。 “好家伙，用豪车来送外卖。” 这一幕，让周围的围观群众瞬间炸锅—— “还是这么可爱的妹子，这是哪家店啊？我也要点。” “我看到上面写了Rabbit什么的……” “这辆车怎么着也得一千万以上了，这是土豪的新玩法？体验老百姓疾苦？” 此时我面前的这名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精彩绝伦”来形容。 疑惑，惊恐，慌张，悔恨……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脸上可以出现如此之多的表情。 “那……那什么……” 眼看我要走，中年男子连忙跑了过来：“刚才我……我说了不太好的话，小妹妹你别放在心上。” 说着，他又看了看我身后的跑车：“还有你们老板……你和他说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太饿了，就……” “没事的，订单超时是我们自己的责任，您不必放在心上。” 我对这家伙微笑道：“如果觉得本店还可以的话，请五星好评哦！” “我……我会的。” “祝您生活愉快！” 在各种各样的闪光灯中，我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下一单送南凪区那个单子，那边已经超时30分钟了，过去估计还要20分钟。” 林锐龙似乎对那个中年大叔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连问也没问他的情况，直接朝后方看了一眼，随后开始倒车：“感觉如何？以前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吧？” “嗯。” 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挺新奇的。” 确实新奇，一个租借女友被你们这群老板玩出花了，又是陪打篮球又是送外卖的。 “南凪区那个单子……” 重新坐稳系好安全带后，我拿过了林锐龙的那台手机，在待送货的列表里找到了林锐龙说的“南凪区超时30分钟的单子”。 “南凪区南凪湾海风路21号香草港口集团有限公司员工宿舍楼……” 因为看到了熟悉的地名，我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香草市港口集团？那不是陆云之前所在的公司吗？ 我记得他们的饭堂又实惠又卫生，还很好吃，怎么还要点外卖…… 随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赶紧又说了一句：“员工宿舍的单子，好像是好多人一起点的。” “嗯，这个地址我熟悉，他们经常点我们这边的叫花鸡，一次就是两三只，算老顾客了。” 林锐龙一边专心开着车一边说道：“你和他们说，今天单子太多了外卖小哥接不过来，为了表示歉意一会儿让他们加个微信返20元现金。” “加你的微信吧，你先转给他们回去后我再报销。” 第38章 No、093活就要活得神采飞扬 相比上一个大叔的单子，香草港口集团有限公司职工宿舍楼负责点单的那个人态度还挺和气的，他没有加我的微信好友要红包，只是平淡地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来—— “好的，我们再等等，你们送外卖别横冲直撞闯红灯，我们不急的，安全第一。” 在那条语音消息的背景音中，我听到了各种“大残大残”、“墙后面”、“一丝血一丝血”等吃鸡话语，伴随着激烈的AKM和M762的枪声。 嗯……如果说天底下男人有哪句话最不可信的话，我个人感觉就是“大残”。 这几句在游戏中被敌人打倒了之后经常脱口而出的话感觉比牛头人说“我们不是好兄弟吗？我怎么会抢你老婆呢？”一样不靠谱。 “我就知道这个老顾客是个好人。” 听了我点开的语音后，旁边的林锐龙松了口气般：“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天像这样点我们的东西，基本都是叫花鸡或者炸鸡，然后三罐大可乐……之前是四罐，我猜他们宿舍以前应该是四个人，最近有个不知道是搬出去住了还是怎么了，他们点的可乐就少了一罐。” “四个人？” 听了林锐龙的话，我的内心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相当奇妙的感觉。 不会……真这么巧吧？ 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QQ。 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我的QQ好友列表得到了快速扩充，加了一大堆老板校友前辈同学老师和各种奇奇怪怪的陌生人，几乎每次上线我的信息都是99+，原本只有数个的QQ群也扩充到了十多个，勉勉强强像是一个大学女生QQ该有的模样了。 “星期一下午六点到八点有个大学生就业讲座，全班同学都要到，不得缺席@所有人” 班级群里，辅导员发了一条通知，并执行了“全体禁言”。 “今天遇到一个土豪老板，哇，开宝马过来的，我本来还奇怪这种老板为什么会缺女朋友，上车了之后才明白，他是一个UP主，粉丝让他点的，这一切只是主人的任务。” “现在的老板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我也遇到过一个拍短视频的老板，各种测试我。” “昨天还有个女老板点我呢，一个胖胖的妹子，说和男朋友分手了想试试女朋友什么感觉，我和她当了半天的百合。” 花狸猫签约群里，陪玩妹子们正交流着她们在“工作”时遇到的奇闻趣事。 “我们学校有没有美女的啊到底？说好的香草市盛产美女呢？” “有啊，你忘记那个软件班的小雪了？校花还不够美么？” “别，我有自知之明，那种美女追的人据说能排满整个操场，你能不能说个靠谱点的，有可能追得上的漂亮妹子？” “怎么个靠谱法？你有钱吗？你帅吗？你背景强大吗？你啥都没有怎么追？不如好好读书毕业去卖红薯。” “话说软件班那个小雪我看了照片，你确定不是P的？普通人能长得这么标准这么可爱皮肤还这么好？不会是那种艺术家用最符合黄金比例的五官和身材曲线合成出来的吧？就像那个H的捏人软件……” 2029年新生交流群里，几个和我同一届的男生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如何追女生”。 “……” 将手机往下拉，我找到了陆云的QQ号。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昵称，一样的犬耳小正太头像。 点开这个QQ，我发现陆云更新了一条说说—— “什么都无法抛弃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句话是《进击的巨人》里面的台词，而且是贯穿了全剧的台词。 《进击的巨人》这部动漫……怎么说呢，可能对于大多数只看过第一部，或者几个预告片和片段的人来说会认为这是一部以血腥暴力为卖点的无脑战斗动漫，然而对于耐心看完第一部，追下去了，还追着看了第二部第三部甚至专门去找了漫画看后续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部当之无愧的神作。 我注意了一下陆云更新这条说说的时间，是前天晚上的12点。 那天晚上我记得自己应该是和他一起租了一条小船到神滨河上看了夜景来着？突然发表这么中二的说说是受刺激了？我当时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你原本宿舍的舍友点了外卖吗？我刚好接了这个单子。】 对着陆云的QQ在聊天栏输入了这么一行字后，我犹豫了一下，又将这些文字删掉了。 随后，我将手机QQ切换到了后台，放回了裙子口袋。 闭昕雪你这是在想什么…… 重新拿起林锐龙的手机，我看着上面显示的香草市南凪区地图，往下拉，找到了这个单子的详细地址。 “职工宿舍楼1栋301，他们这次有标注。” 我转过身：“林老板，我需要把东西送上去吗？” “送上去吧，这些人都挺好的，之前我送过两次了。” 林锐龙几乎是想也没想道：“不过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今天天气回暖，这帮大老爷们在自己宿舍里可能没穿什么衣服。” “没事。” 我无所谓道：“我不在意这个。” 看不起谁呢，搞得我好像没看过一样。 和女生相比，男生不就多了根那啥玩意吗？上辈子我天天看！ 呃……话说那啥玩意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他加你微信了吗？” “没有。” 我向林锐龙示意了一下手机屏幕：“他们说不需要返现金，让我们快点送过去就好。” “那行，一会儿我直接送你到他们宿舍楼底吧，他们宿舍就两栋，左男右女，301宿舍在楼梯口左边第一间，你上去了就能看到了，一只半叫花鸡，三瓶可乐一份大薯条。” “嗯。” …… “送外卖的，大哥帮忙开下门。” 十来分钟后，林锐龙的跑车停在了香草港口集团有限公司职工宿舍的楼底。 和之前小区送餐一样，我们的出现迅速引来了一大群穿着小蓝衣的港口工人，这些人纷纷拿出了手机“咔擦咔擦”对着这边拍起了照片。 “好家伙，跑车。” “这是帕加尼，呆利那边的牌子，贼贵。” 闪光灯中，我淡定地从副驾驶下了车，到后面的座位去拿外卖。 “还有女仆！” “这个小妹妹好萌啊！是什么节目组在录节目吗？录到我们这边来了？” 赶着送外卖的我无暇顾及周围的赞美之声，抱着热腾腾的外卖盒子就往左手边的职工宿舍楼跑去。 三楼的左边，三楼…… 默默在心里数着楼层，爬到了三楼以后，我很快便在这边找到了301号房。 “您好！” 我腾出一只手在这扇已经有一定年头的木门前敲了敲：“您的外卖！” “妹子？” “有妹子？妹子送外卖？” “卧槽！把我裤子拿过来一下……还有那件衣服！” 伴随着“叮叮当当”好不热闹的声音，大约是过了三分钟左右的样子，眼前的木门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可能是听到了我故意提着嗓子伪造出来的萝莉音，周围一大群男生都从各自的宿舍里走了出来，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来了来了……等等，你不是……不是那个谁……” 一名只穿了一件背心和短裤的胖男生从眼前的宿舍门走了出来，看到我，这名男生有些吃惊的样子：“你不是陆云的女朋友吗？” 这时，我也认出了这家伙就是前几天自己在这边吃职工饭堂的时候陆云介绍过的那个李长绩。 还真是陆云以前呆过的宿舍啊？这么巧？ “我不是他女朋友啦，普通的关系而已。” 我将怀里的热盒子递了过去：“您点的叫花鸡和可乐还有薯条，请慢用。” “好可爱啊！” “哇！这么可爱的小妹妹送外卖吗？” 这时，两名男生从眼前的宿舍里走了出来，看到我，两个人均是一脸的惊讶。 “这身打扮是女仆？” “对，我知道这个，叫蕾姆，阿伟最喜欢看这种了，他除了这个还喜欢萝莉。” “你们先把这些拿进去。” 李长绩将我手中的几个盒子抱了过去，递给了那两名男生：“我跟这个小妹妹说点事情。” “哇！吃独食啊？” “不是，这陆云的女朋友，之前来我们饭堂吃过饭的，我们说过几句话。” 李长绩给了这两名男生一个奇怪的眼色：“我问一下她陆云的事情，可能别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这样。” 提起陆云，不知为何这两名男生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那……我们先进去了。” “你们俩慢慢聊……” 等两名男生抱着外卖进了屋子，李长绩才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和陆云是怎么回事？” “诶？” 我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分手了？” “不是……” 我哭笑不得：“都说啦，我不是她女朋友，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可能连普通朋友都不算，只是老板和陪玩的关系。 “真的？” 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一般，眼前这名胖胖的男生犹豫了一下：“那陆云辞职了你知道吗？” “辞职了？”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从这个港口辞职了吗？” “嗯，陆云在这里的工作算是最轻松的那种了，也不用做什么体力活，他是香草大学的，已经在这里做两年了，不出意外今年年底就能升职，后面那个岗位更加轻松，每天站着看看风景就行。” 李长绩有些担忧的样子：“就昨天，陆云直接退了南凪湾小区的出租屋，说走就走，我们几个今天没看到他来上班才知道……领导说他辞职的理由是家庭原因，我们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爸爸妈妈生病了又说没有，多的也不肯说，所以就想你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家庭原因的话……可能他爸爸妈妈帮忙安排了更好的工作吧。” 我想了想：“这个我真的帮不上忙，我和他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星期呢。”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我说怎么陆云这小子突然冒出来一个女朋友，哈哈。” 李长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话说你怎么去做外卖了？” “我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屋兼职呀。” 我提着女仆裙的裙角稍微晃了一下：“今天点外卖的人太多了，外卖小哥不够用，我是凑数的。” “原来如此，真的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 眼前的胖男生拿出了手机，向我示意了一下上面的五颗星。 “给你好评了。” 第39章 No、094萌萌咖啡屋 陆云辞职这个事情让我有些意外。 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陆云其实已经算是天火国这边比较优秀的人了。 虽然他和林锐龙王磊这些富二代依旧有着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阶级差距，不过如果抛开背景只谈个人的话，他其实挺幸运的。 重点大学毕业，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家庭美满，毕业了以后直接进国有企业工作，收入超过本地平均工资标准，并且上升空间还很大，工资一直在涨，有死党有朋友，还养了只猫，这样的人生还不够美满的吗？ 港口公司不出什么大意外的话基本上是不会倒闭的，香草市南凪区的港口是桂圆省的第一大港，每天集装箱进进出出无数，除非香草市整个城市都没了，要不然的话哪怕本地的银行倒闭了这种公司都不会倒，加上稳定的月休8天，不加班不克扣工资，还有稳定的社保，多少应届毕业生挤破了头都不一定能进这样的公司上班。 我这辈子作为闭昕雪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是因为兼职还有长得还算比较可爱的关系，加上运气好才遇上了几个富二代，要不然的话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有钱人，就算真的有也因为要忙自己的事情而不会到普通人的朋友圈瞎逛，现实中我们能遇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平民老百姓。 我个人其实挺乐观的，我不会因为林锐龙开着一辆自己三辈子都不一定能买得起跑车而妄自菲薄，也不会看王磊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一大堆的昂贵衣服小裙子而患得患失，我觉得一个人应该活在当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脚踏实地向前走，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那位李先生和你说了什么，我看你们俩在外面聊了好久。” 从职工宿舍楼下来，坐回了车上系好安全带后，身边的林锐龙有些好奇地对我说道。 “诶？” 我想了想：“就是说……他们宿舍有人辞职了，然后辞职那个人我之前接触过几次。” “哦？这么巧？” 林锐龙一边倒车往宿舍区外面开一边说道：“那个辞职的人是你以前的老板？” “嗯，他点过我两次。” 我倒是不怎么忌讳这个事情：“突然就辞职了，门口那个人就问我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突然辞职的？那就奇怪了，这里的领导我认识几个，印象中他们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剥削下属的事情，应该不是工作上的矛盾导致的辞职吧？” “不太清楚。” 我摇摇头：“我和他们接触得也不多，那个老板当时就点了我四个小时，说起来我和他接触的时间还没林大老板久呢。” “所以他们的舍友把你误认成他的女朋友了？” 林锐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还真是挺巧的，呵呵。” 是挺巧的。 不同阶级的人际圈都很小。 就像刚才林锐龙听到我说辞职的第一反应是“这里的领导我认识几个”一样，这个社会就是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好办事情。 我通过旁边的玻璃望向了车外的世界。 除了不断后退的各种车流和林木以外，在这面玻璃上，我还看到了自己可爱的倒影。 那是一名留着过肩长发，穿着女仆连衣裙的美丽女孩。 我的头发不算长，大概只到肩膀下面一点点的位置。 记忆中，我头发的生长速度似乎还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进肚子的营养都集中到胸和屁股还有头发上面去了，哪怕是年初刚刚剪的短发，六七月份就能过肩，年底直接就及腰了。 闭昕雪本人不是很喜欢留长发，她觉得头发长了打理起来非常麻烦，但是现在的我因为有了男性的灵魂，潜意思觉得女孩子还是长发比较漂亮，所以我打算将自己的这一头秀发留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这个头发长度留到下学期基本上就能“长发及腰”——我反正不嫌麻烦，为了每天都可以漂漂亮亮的我感觉花点时间去打理头发很值得。 “下一单送南凪湾小区那边的吧。” 从宿舍区拐了出来，开着跑车行驶在平稳的马路上，林锐龙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话说，小雪同学你不打算在大学的时候谈个男朋友吗？” “诶？” 我转过头：“林大老板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哦？” “直觉。” 林锐龙侧了一下脸：“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有过男朋友的样子，我怀疑你甚至初恋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怎么说呢，感觉你太善良了，就像男生这边的老实人一样。” 林锐龙淡然道：“真正谈恋爱的话，你应该不怎么擅长应付男生。” 我？善良？ 这是一种变相的夸女生“温柔”吗？ “林老板现在不就是我的男朋友嘛？” 我决定主动出击，鼓起腮帮子：“怎么啦？嫌弃小雪不够主动？” “噗，别这样，我只是随口一提，你这个外表做这种表情杀伤力很大的。” 林锐龙瞬间败下阵来：“咳咳，算我没说，我记得好像用户手册里面有提到过禁止聊你们太过私密的东西，这次是我唐突了，回去请你喝奶茶。” “那奶茶要三分之一糖，加椰果。” “好好好。” “……” 花了接近一个小时送完了这些外卖，我跟着林锐龙回到了猫咪咖啡屋，很快便重新投入到了女仆的本职工作当中。 因为是星期五，晚上步行街附近这家咖啡屋的人多得我数都数不过来。 进来吃晚餐的，喝咖啡休闲的，逗猫的，买宠物用品的，调戏女仆的，拍短视频的……各行各业的顾客将好几百平方米的咖啡屋挤得满满当当，连二楼的休闲餐厅都坐满了人。 在人满为患的情况下，猫咪中连号称“宇宙最凶”的一方通行和银时都不得不出来接客，被各种顾客又搂又抱。 我更是忙得一秒钟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不断地在服务台和餐桌之间来回穿梭，给客人又是送菜送饭又是送咖啡送饮料。 在这样的高强度服务模式下，我还得全程保持脸上的笑容，以最阳光最温暖的态度去对待每一个顾客。 加上我长得可爱，腿型还很漂亮，人群中穿着白丝非常的显眼，经常还会有客人过来找我合影，表示要加我的微信给“小费”，这让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个小女仆像个小兔子一样，跑步哒哒哒哒的，好可爱。” “话说今天的人好多啊，都是冲着那个女仆来的吗？” “不是吧？主要是这家店做得确实好吃啊，昨天下雨没来成，今天特别过来一趟，运气挺好的，遇上了新招的女仆。” 忙成了小陀螺一般的工作中，时间飞速而过。 今天比昨天还要夸张，长时间的慢跑和上下楼让我不单单是内衣内裤还有脚上的白丝袜，连身上的C服都差不多湿了个透，整个人感觉汗涔涔的，连额头上的刘海都因为汗水黏在了一起。 这也是很多女孩子不要刘海，喜欢把额头露出来的原因。 因为额头上如果一直都有头发这么捂着的话天气热了会很难受，不过作为一个受动漫熏陶审美无药可救的人来说，我个人比较喜欢齐刘海，就一直留着了。 “谢谢主人的光临！” “主人欢迎下次再来哦！” 八点五十分左右，眼看着咖啡屋里的客人走了一大半，我才终于有时间到二楼的吧台喝了一杯水，并朝在这边调咖啡的林锐龙伸出了手：“说好的奶茶呢？” 林锐龙一愣，随后露出了像是看要零食的宠物猫一般的宠溺表情：“你不怕胖吗？” 我不满道：“怕，但是在和林大老板说好了的情况下，不喝这杯奶茶我感觉很吃亏。” 讲道理，我这个身材不算胖了吧？ 像我这种身高的女孩子，按照生物学上的健康体重一般都是57kg左右，身材好一点的模特50kg左右就差不多了，我这还少了1千克呢！ “你还真是古灵精怪。” 无奈地摇了摇头，林锐龙朝一边的蓝悦可挥了挥手：“可可，帮小雪同学冲一杯奶茶，加椰果。” “好！” 小女仆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个虎扑把我抱到了怀里，不断地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有小雪在的这两天我和佳佳好轻松，客人都点名要小雪服务，我们只需要逗猫就可以了嘿嘿，要不以后小雪你和店长签正式工吧！” “啊请不要这么靠近。” 我将少女的脸朝外面推开了一些：“我一身都是汗……” “没关系，我不在意，小雪的汗香香的，还有一股奶味，就像小奶猫一样！” “……” 九点十分左右，我换下了身上的女仆装，结束了一天的打工生涯。 “今天也辛苦自己了。” 开心地喝着这杯据说是用什么进口奶粉加上等红茶泡出来的奶茶，回到学校的我走向了女生宿舍楼底。 奇怪的是，不知为何，今天的女生宿舍格外热闹。 不单单是我住的这栋楼，连附近好几栋女生宿舍楼的阳台都站满了女生，似乎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般，空气中弥漫着八卦的气息。 因为太过于劳累，我没去管大家都在看什么，一个人默默地捧着奶茶上了楼。 “快快！就在三栋那边！” “啊！好幸福！我也想要有一个开豪车的男朋友！” 好巧不巧的是，在楼梯口，我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宋慧杰和陈晓蕊。 平时天天拌嘴水火不容的她们，今天居然走在了一起。 “小雪？” 看到我，陈晓蕊先是一愣，随后一把牵过了我的手：“快快，跟我去看豪车！” 我不解：“什么豪车？” “隔壁宿舍有女生被一个帅哥求婚了，据说那个人开的还是八百多万的跑车，超级漂亮！” 陈晓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你一定没看过八百万的车子吧？就在3栋宿舍楼那边！” “啊……我就不去了。” 我连忙摇头：“我好累了，一身的汗，想早点回去洗澡。” “小雪。” 这时，宋慧杰说话了：“租你的老板有开八百万跑车的吗？” 还没等我回答，宋慧杰又自顾自地说道：“应该没有吧？他们连女朋友都没有，你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呗，难得可以看到那么贵的车子。” “八百万的没有。” 我一本正经道：“五千万的就有。” “你还真会开玩笑。” 宋慧杰无奈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去洗澡吧，小蕊我们走。” 陈晓蕊也是一副惋惜的模样：“哎，那小雪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拍几张照片回来给你看。” “好的。” 目送着两人消失在楼梯拐角，我站在楼梯口喝了一口怀里的奶茶，随后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 “也不知道下午发的新书审核通过了没有。” 第40章 No、095软件更新公告 11月1日的天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单身猫的气息。 因为要出远门，所以一大早我便从宿舍的小床上蹦了下来，给自己挑选了一套适合的衣服。 这里的“适合”指的是适合女孩子一个人出去玩的意思，也就是普通的T恤加外套和长裤，尽量把自己的体型和性别隐藏起来。 没办法，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我只能依靠自己，灵海县虽然距离香草市不远，那边经过这几年的管理也已经很少发生刑事案件了，但身为女生，这点预防措施还是要有的。 这个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最主要的差距，男孩子在外遇到危险可能顶多就是被偷钱包或者打一顿什么的，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遇上犯罪分子结局可就难说了。 “跑车……呜呜呜……八百万……” 朦朦胧胧的宿舍里，刚刚脱掉身上睡裙的我听到头顶传来了陈晓蕊迷迷糊糊的梦语。 “庆哥……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有车……” 噗…… 这几句梦话让我情不自禁抬起头，望了一眼陈晓蕊的床位，无奈笑了笑。 有时候这种小女生也挺可爱的，虽然和我不是一路人。 穿过充满了女生各种香味的宿舍过道，我拿着换洗的内衣裤和沐浴液洗发露等等走进了卫生间。 随后就是放热水卡，开水。 以及…… 暖洋洋的淋浴头水流中，我用双手托住了胸前的两只雪白兔子，迟疑了一下，将一只小手缓缓下移。 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正在飞速地朝一些奇怪的部位涌去。 “唔……” 有些难以启齿的是，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非常不得了的梦。 我梦到十年后的自己买了一栋很漂亮的小别墅，然后光着身子躺在小别墅房间里的床上开开心心地探索女孩子身体的奥义。 直到这时我才确认，之前一些营销号和无良媒体宣称的“部分女性在经期前欲望会很强”是真的。 不过我感觉自己的欲望似乎一直都不算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融合了男性灵魂对女生的身体或多或少都有点向往的关系，本来和一群毫无防备经常洗完澡不穿衣服出来到处晃悠的女孩子生活在一起就够刺激的了，我自己的身体还那么诱人敏感，经常碰一下就来感觉…… “反正也是自己的身体……没关系的。” 渐渐弥漫起了大量氤氲雾气的卫生间里，我开始了又一次对身体的探索。 对于性，我的态度算是比较开放的类型。 我认为这是一种生物的本能，就算你再怎么害羞，再怎么避而不谈它也还是会存在，不如大大方方地接受它，让它成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并试着去享受它，让它成为一种奖励。 就像是每天累了回到宿舍，或者努力去做成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可以奖励一下自己。 我记得上辈子自己玩过一个兔子游戏，那个游戏里的兔子有肌肉兔，有长腿兔，也有大耳兔，当时其中一只兔子说过一句话我现在还印象深刻—— “人类就是这么一个物种，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 同理，我认为对待身体欲望的时候也应该像这个兔子说的话一样，想要的时候就要，想笑的时候就笑，没有必要上纲上线，或者因此而陷入自责与矛盾之中。 毕竟生活……不就是这样子的么？ ……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我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这次热水澡花光了我热水卡里的所有钱，不过相对的它也让我原本疲惫的身体得到了完全的放松与宣泄。 穿着内衣裤裹着毛巾走在过道里的时候，我感觉仿佛全身上下都有用不完的力气，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元气，整个人精神满满，好不舒服。 “小雪早。” 宿舍里，蒋雨晴依旧是第一个起来的，不过因为是星期六，她没有像以往一样马上换掉身上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睡衣就来到了床底的电脑桌前打开了游戏。 “好香啊……你今天用的牛奶味的身体乳吗？” “牛奶？” 我愣了一下：“不是啊，我身体乳一直都是薰衣草味的，你闻出来奶味了？” “嗯，挺好闻的，把那个薰衣草的味道都盖过去了。” 蒋雨晴打了个哈欠：“今天又是哪个老板约你？” “没有啦，我想去宁海县转转。” 我到自己的衣柜旁拿起了T恤和牛仔裤穿上：“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带我去那边玩，最近我不是接了好多单子赚了一些钱嘛，就想着去看看童年的风景。” “宁海县在哪？” 蒋雨晴不解道：“一个小县城这么挂念……那边有旅游景点吗？” “没有，就是单纯的回忆童年，看看小时候的那些商店什么的还在不在。” 穿好衣服的我开始对着镜子给自己扎起了头发。 我准备给自己弄一个类似FATE里面Saber那样的发型，然后再戴一个鸭舌帽，这样可以显得自己帅气不少，到时候去了陌生的地方可以稍微减少一些周围路人的荷尔蒙分泌。 “看来真是去旅游的。” 一边的蒋雨晴若有所思：“我们的小雪大美女不穿小裙子就肯定不是去约会。” “什么鬼！” 我不满道：“我穿小裙子就一定是去约会吗！” “嘿嘿，我不知道哦？” 坏笑地看着我，蒋雨晴盯着我明显鼓起来的胸口，羡慕道：“真羡慕你，皮肤白身材好又可爱，穿什么衣服都搭。” “但是这样的话出门在外也是最显眼的，指不定哪天就被痴汉抓走了。” “嗯……也对。” 蒋雨晴迟疑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中午或者下午吧。” 环视了一圈宿舍里还在休息的几名女生，我将已经拿出来的吹风机又放了回去，从衣柜里摸出一条干毛巾，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个动漫社的社长周末明天有空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得去问一下。” “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我可能会去找他们聊聊。” 我腾出一只手按下了笔记本电脑的开机键。 “滴——” 几十秒后，电脑载入到了Wimdows的桌面。 打开浏览器，我输入了SF小说网的主页，并登陆了自己的个人账号。 【小说已经通过审核，您现在已经是SF万千名优秀作者中的一员了，我们期待你的表现！】 账号刚刚登陆，一个显眼的提示框便弹了出来。 终于通过了…… 我点开作者后台，扫了一眼自己小说的数据—— 139点击，19收藏，2点赞，1个评论。 相当中规中矩的数据。 这个初始数据……能骗到钱吗？ 我切换到了书的“吐槽”列表。 幸运的是，虽然数据算不得怎么好，在这部只有一章的小说的结尾还是有读者在留下了自己的吐槽—— 【天火出鞘！[em:sfgirl:001]】 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弹幕。 至于那个评论我也去看了，来自一个连收藏都不舍得点的读者： “作者是男的吧？现实中哪有女生是这样的，看着好别扭，一点也不真实。” 现实中？真实？ 我望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现实中……我现在都怀疑自己变成女孩子是一场梦呢！ 关闭了网页，我拿着小梳子等梳妆工具来到了镜子前。 嘛，无论如何先试着写下去吧，就算没有人订阅，每天回到宿舍到睡觉的这段时间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花一个小时左右写写书练练笔到时候签约了每个月还能有300元到1000元左右的全勤奖，当成是一种锻炼自我修养的方式也行。 把头发扎好，披上外套，将昨晚在超市里买的小馒头压缩饼干还有矿泉水等等东西放到包包里，我戴上了鸭舌帽，换上了女式的休闲鞋。 这一身搭配很“土”，不过胜在不引人注目，可以让我更好地去搞调查。 最后，为了防止生理期提前到来，我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卫生巾和一条换洗用的纯棉内裤。 这样的话就差不多了。 “雨晴我先走了。” 推开宿舍门，我朝着已经打开游戏开始做每日任务的蒋雨晴挥了挥手。 “好的老婆，路上小心。” 蒋雨晴则是很调皮地朝我比了个爱心的手势。 “我又成你老婆了……” 从宿舍里出来，我径直朝学校饭堂走了过去。 今天的话就先不去跑步了，宁海县虽然我小时候和爸爸去过几次，不过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不可能还记得那边的所有街道路径，到时候肯定少不了要走冤枉路，我得保留体力。 “一份芥菜肉粥，还有一个鸡蛋，一杯豆浆。” 在饭堂二楼的早餐专卖店，我点好了早餐后举着托盘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 原本只是打算随便处理一下手机QQ消息的我看到那个“花狸猫签约群”突然多了一条必读的群公告—— 【花狸猫APP现已更新，新增如下功能：】 【1、抢单。老板可以在软件发布租赁信息，写明要求，主动选择前来应聘的租借女友/男友，和传统模式相比，该模式更注重老板们的选择权利，价格也将由老板自行决定，所以今后你们得主动一些了，记得经常登录APP抢单】 【2、合作模式。在选择约会地点的时候如果勾选和花狸猫有合作的游乐园、饭店、电影院等等将获得优惠，如果一开始没有勾选合作模式，你们中途将老板引导至合作商家消费，凭小票可以向系统申请一定的返利，目前的合作商家有水名公园、Rabbit House咖啡屋和玲珑湾水上游乐园，更多的合作商家老大已经派人去谈了】 【3、每单所需要缴纳的平台运营费用上调至5%。】 第41章 No、096县城卫生院的院长 看完花狸猫的更新公告，我总结出了两点，首先就是像我们这样的签约会员以后得主动，不主动你的单子很有可能会被别人抢走，然后就是花狸猫的前期的铺垫差不多已经完成，开始走商业化道路了。 第一点的话我倒不是很担心，因为不管是老板主动还是我们主动，大家赚钱的基本核心依旧没变——各凭本事嘛。 之前我们把自己的信息挂在软件上等老板挑选，大家都是挑长得好看的声音好听的技能多的，比如性格温柔啊会唱歌什么的，现在老板放个单子在那里等你去“应聘”，到时候那些老板不还是挑长得好看的声音好听的？ 有一说一，相比之前因为各种事情要拒绝老板们的预约单子，我反而更愿意选择抢单这种模式，自己有时间了想赚钱了就去抢单，没时间也不用每天听着手机叮叮当当各种预约提示然后一个个点拒绝，那太麻烦了，老板们累我们也累。 反正我对自己的外貌和声音都有信心，到时候再练练唱歌练练伪音什么的，我不信自己抢不过同行。 至于后面那个和商家合作的通告，由于我不太清楚优惠的力度和返利额度不太好评论，不过我相信花狸猫不至于搞酒托那一套，比如水名公园门票如果是30块钱一张，老板这边通过花狸猫预约却要60块钱，一旦被拆穿各种各样的投诉肯定就来了，花狸猫没必要搞臭自己。 而且，如果平台合作模式没有优惠的话，我干嘛非得在平台购买？我点了租借女友直接到现场买票不好吗？ 我猜测，这个模式很有可能会以比市场价低的价格引进来，比如30块钱一张门票在花狸猫下单同样是30，不过花狸猫可以给老板和租借女友各返现2块钱，实际他们只用花26元就买到了门票，而返给老板的这2块钱只能在花狸猫消费，这样就会好很多。 让我有些好奇的是，那个Rabbit House咖啡屋居然还是第一批和花狸猫合作的商家，这让我对林锐龙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最后就是平台服务费的涨价，这个其实我已经预料到了，花狸猫初始手续费之所以那么低完全就是为了吸引人过来签约、多宣传，之前我专门花时间去看了一下签约合同，上面明确标注了平台可能会修改服务费的比例，最高是20%，目前这个5%还算低的。 花狸猫自建立以来一直都在亏钱，现在准备把丢出去的钱拿回来慢慢转成盈利模式，这个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不是慈善家。 按照我的预测，平台服务费以后很有可能还会再涨，但是应该涨不到20%，一般来说10%左右就差不多了，也就是说如果我按照现在的价钱，一小时50元的话，每天晚上一单3小时150元，最后到手135元，勉强可以接受。 嗯……看来这个新模式是一个涨价的好机会，趁大家都在关注新模式，是时候把我的租借价格偷偷摸摸调到100/小时了。 又或者……先调到80？ “小蕊还没有起来嘛？” 从学校饭堂出来，回到宿舍，我将买好的两个包子和豆浆放到了陈晓蕊电脑桌旁边的小箱子里，对一边正打着游戏的蒋雨晴说道：“半小时后如果她还没起来的话你叫一下，要不然包子都冷了。” “好。” 出了宿舍，我径直来到了校门口的公交车站，搭上了前往大东客运站的公交车。 宁海县在地理位置上位于香草市的东边，小时候如果家里不忙的话爸爸经常会带我到那里去玩，说是让我“见见世面”。 当时，宁海县对于我来说就是“大城市”。 因为那里有好吃的烤鸡腿，有香喷喷的糖炒板栗，还有那种大街上把黑筒子气门一放“嘭”地一声喷出来一大袋爆米花的神奇机器。 记忆中，灵海县有比村子里多十倍百倍的大哥哥大姐姐，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会很亲切地围上来掐我的脸，会要求爸爸和我合影拍照，或者送我甜甜的糖疙瘩。 当时爸爸除了带我到县城买吃的以外还会带我去那里玩碰碰车摇摇车，带我去儿童乐园，带我去电影院看动画片。 所以从小我就很乖很乖，盼着爸爸可以表扬我，盼着家里不那么忙可以到县城去玩。 直到长大了以后我才通过手机地图和搜索引擎知道灵海县只不过是香草市周围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小县城，它只有2000多平方公里，常住人口也只有20万左右，普通人只需要半天时间就能走完县城里所有的主要道路。 但是它对小时候的我来说依旧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世界。 大到可以容纳下我的整个童年。 …… “终点站，大东客运站，到了……” 半小时后，我从公交车上跳了下来，站在了写着“大东客运站”几个大字的公交车站牌旁边。 前方不远处，便是客运站的入口。 话说我好像还是第一次以女孩子的身份独自一人出远门。 左右观察了一下这边的地形，我朝前方的客运站走了过去。 “小妹妹搭车吗？去哪？” “靓女！坐车不？” “去哪？这边到王家堡去不去？” “小妹妹你银行卡能用吗？我儿子的钱转不过来了，你能不能……嘿？美女？” 绕开了各种前来搭讪的大叔大婶，通过了门口的安检后，我抱着包包径直走进了客运站的候车室，找了一个摄像头可以拍到的位置坐了下来。 可能因为现在时间还很早的关系，候车室这边没多少人，只有依稀几个像是旅行者一样的小哥哥在玩着手机。 在陌生的地方，我基本上奉行“三不原则”。 即“不管”、“不说”、“不接受”。 女孩子出门在外，无论如何都不要去管身边的任何闲事，也不要和任何陌生人搭话，更不要接受任何人赠与的物品。 遇到困难了找警察，找乘务员，找保安，反正绝对不能找陌生人。 既然闭昕雪把她的一生托付给了我，那么我就必须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 在候车室，我一只手挽着包包，一只手握着手机，滑动着屏幕上有关的“灵海县”相关信息。 嗯……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城市。 灵海县只有一家公立医院，那就是“灵海县中心卫生院”，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爸爸说的“灵海县医院”应该就是指的这里。 至于那个“李院长”，通过调查我知道他在7年前就已经辞职了，现在灵海县中心卫生院的院长是一个叫“张德承”的48岁男子，他在七年前就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理论上应该会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 我在手机地图上将这个“灵海县中心卫生院”的标尺拉大了一些。 “距离灵海县客运站1.2公里，如果这里是客运站出口的话，出了车站沿着左边这条路一直走，然后北上，再走这条路……” 在候车室里默默地在心里说着，我悄悄记下了前往中心卫生院的路。 这几条路都是大路，安全应该是挺安全的，就怕这个地图和实际位置对不上。 我想起了自己学校“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和“香草市职业学院”的乌龙。 “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得上这个张德承吧……” 抬起头扫了一眼候车室的时间，我点开记事本，将昨天查到的“灵海县中心卫生院张院长”的手机号复制了一下，按下了拨号键。 “嘟……” “喂？” 让我有些开心的是，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哪位？” “啊……我……” 我在短暂的愣神后连忙快速组织起了语言：“请问是张院长吗？” “我是，小妹妹你哪位？” “我的名字是闭昕雪，您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闭昕雪？你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吗？和妈妈走散了？” “不是的。” 我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什么人在注意自己之后才继续说道：“我是17年前……2012年12月23号在你们医院出生的，您对这个日子有印象吗？” “啊？2012年？” 听到这里，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你等会儿，我换个地方。” 伴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约莫过去了三四十秒的样子，手机里再次传来了那个张德承的中年男音：“具体是什么事情呢？你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没有，是这样的，我当时在你们医院出生，过了17年后这边亲子鉴定的结果为我不是爸爸妈妈亲生，所以我想找您确认一些事情。” 我顿了顿：“那天李院长也在场，我就想了解一下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抱错了孩子还是？” “你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在我们医院？” 那边的张德承明显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当时虽然我不在场，不过这种乌龙一般不可能发生的吧？我们17年前还是小医院，平均一个月都没几个孕妇住进来，是不是鉴定结果错了？你们在哪里做的亲子鉴定？” “那这样，院长先生，您今天有空吗？我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到医院那边，您可以详细说说当年的事情吗？” “嗯，我今天上班，你能过来的话就过来说吧。”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张德承倒是非常爽快： “如果真是我们医院的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第42章 No、097新的线索（炎帝加更320） 伴随着清晰的客车到站提示音，我来到了灵海县南边的汽车客运站。 和香草市相比，这里的车站要老旧得多，没有空调，没有自动售货机，没有电子地图，连电梯都没有，下了车就是一片空地，前面是出口，后面是荒野。 穿过候车厅，我看到车站出入口的金属栏杆都是一副锈迹斑斑饱经风霜的模样，周围人的穿着打扮更是明显和香草市那边不是一个画风，要么是灰色的衬衫长裤要么就是普通的长袖西装，感觉有点像是三四十年前那一代人的风格。 就算不用看我也知道，在这样的小县城网上买票什么的肯定是没戏了，这里连售票机都没有，估计一会儿回来了我还得现场买票然后再等车。 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图，默默将车站到县医院的步行路线记在了心里，我稍微将帽檐压低了一些，跑到了马路对面。 嗯，左拐，前行，第一个路口右拐，再朝北走。 闭昕雪本人有很严重的路痴属性，除了她本人比较傻乎乎的以外，这个属性有一半是身体原因造成的，这具身体的方向感不太好，经常分不清东南西北，以至于弄得我也有那么一点点路痴。 不过现在有手机地图，没什么意外的话找一个1.2公里内的医院问题还是不大的，大不了到时候找路边的商店老板问问。 “终于！” 果然，二十多分钟后，我找到了眼前这个挂着“灵海县中心卫生院”牌子的建筑。 回去以后奖励自己一个小鸡腿！ 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这边就是自己很早以前就在手机地图搜索了无数次的医院后，我沿着大门走进了医院的大厅。 和城市里那些大医院不太一样的是，这边没有手机扫码取号，也没有宽敞的服务大厅和热情的护士小姐姐，我花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传说中的“挂号处”——那里只有两个戴着眼镜的医生，对于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我甚至连看也没看一眼。 虽说我也确实不是来挂号看病的。 见这里的医生都有些懒洋洋的，我便找了个小椅子用纸巾擦了一擦坐下，给院长“张德承”打去了电话。 对于自己从网上搜来的“张院长电话”能打通一事，我个人感觉相当的意外。 因为这个电话是我直接在“灵海县中心卫生院”官网上复制过来的。 那个官网我感觉任何一个学网页设计的大学生毕业后都做得出来，就是中间几张大的照片，然后各种字体加大加粗，写一些“XX领导和XX亲切握手”之类的标语，下面再放几张“外科王医生电话”、“急救电话”之类的备注，连新闻的日期都是五个月前的，压根没人更新。 原本我以这只是一个挂名的号码，比如打过去了之后是什么张主任啊王大夫之类，然后全程刁难我“给张院长打电话要办理相应的手续”或者“张院长在忙，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没想到这一打过去直接就是张院长接了。 弄得我都有点怀疑这个所谓的张德承院长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喂您好？” 响了几声后，手里的手机响起了之前中年男人的声音：“是那个闭昕雪对吧？你到医院了吗？” “我到了。” 我看着医院的挂号窗口：“我在医院的一楼。” “一楼？住院部一楼还是接待厅那边的一楼？” “接待厅的一楼。” “哦，那你上来吧，大门左手边有个楼梯可以上来，你上来了以后找到201室，推门进来就可以了。” “好。” 这么顺利？ 放下手机，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院长也太平易近人了吧？随随便便一个小老百姓都能见的嘛？还是说小县城的公立医院都这样？ 在小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我在手机上调出了之前查到的张德承院长的照片，点开，盯着上面这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盯了好一会儿，直到大概记住了他的面貌特征才起身走向了一边的小楼梯。 和一楼一样，医院二楼给我感觉依旧是那种很老旧的建筑，有好多的办公室都开着门，里面坐着各种各样的医生或者领导。 不过这里的卫生工作倒是做得挺好的，一路走上来我没有看到任何的垃圾或者灰尘。 “你好。” 沿着门牌号找到了201室，我在这个虚掩着的木门上轻轻敲了敲，在心里默数了三秒，随后将门推开了。 “你好。” 这间办公室的面积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台电脑桌，感觉像是用来给什么病人问诊的。 而此时坐在电脑桌上的那个人正是我刚刚记下外貌的张德承院长。 “闭昕雪对吧？哎，真漂亮一闺女。” 看到我进来，这名中年男子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椅子：“先坐吧。” 我在那张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您记得我的名字？” “和你通完电话我就来这边查了。” 对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当时你在我们医院的全部档案和资料，先对一下名字，你的妈妈叫什么？” 我一愣：“闭双月。” “爸爸呢？” “闭志哲。” “那没错了。” 张院长将那份文件递了过来：“你在哪里做的亲子鉴定？” “爸爸说是在立春市虹罡路的中医院。” “国立医院啊……和谁做的？” 我打了个马虎眼：“我和爸爸妈妈都没有血缘关系。” “那就奇怪了。” 对方皱眉道：“我刚才帮你查了一下，当时12月份在我们医院出生的小孩12月3号有一个，12月7号有一个，但是20号以后来这里生产的就只有你们一家，再往后就只有2013年1月11号的那个了，中间隔了很久，当时我们这里条件也不是很好，基本上小孩出生三天左右就让抱回去了，再晚的也是一个星期，你们这个不存在抱错的可能，当时医院里都没有别的小孩。” “那……” 我接过资料文件袋：“李院长没有说什么吗？” “李院长？” 张德承沉默了一下：“孩子，李院长已经走了，白血病走的，三年前。” “抱歉……李院长没有和您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吗？或者当时……有没有监控录像什么的？” “那时候我们这破医院哪有监控。” 桌子对面的张德承摇了摇头，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都在忙，只有我学校放假了有时间坐车过来。” 我故意没有说“爸爸让我过来的”，而是以这种方式让这个张德承误以为我的爸爸妈妈都知道了，但是他们没空，只让我一个人过来。 “那你的亲子鉴定报告书也没带过来吗？” 听到我这么说，张德承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你得把相关的文件带齐了，这个官司才好打……” “不是的，张叔叔，你误会了。” 我连忙摆摆手：“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确认一下当年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你不是过来和我们打官司的？” 松了口气般，眼前的张院长想了想：“说起来，不久前好像也有一个人过来问了李院长的事情，他是你的爸爸？” “我的……爷爷。”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词后我的心情有些低落：“爷爷他……前几天刚刚离开了我。” “节哀顺变，孩子。” 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张德承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于这件事我确实无能为力，七年前李院长查出那个病就辞职了，也没有和我说任何关于你们家的事情，所以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了，你出生那天我不在场，也不清楚当时的事情。” “当时负责接生的护士或者医生还在吗？” “17年过去我们医院的职工都快换了两批，我可以帮你查一下那天还有谁值班，看看能不能拿到他们的联系方式，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查得到。”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我连忙起身对着这名中年男子鞠了一躬：“谢谢！谢谢张叔叔！” “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德承长叹了口气：“我这几天尽量给你消息吧，刚才打电话那个手机号是你常用的吗？” “嗯对。” 迟疑了一下，我将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拿了出来：“那个……张叔叔，你认识这个吗？” “这是什么？” 对方凑上前看了看：“这是玉吗？爸爸妈妈送给你的？” “啊……没什么没什么。” 我连忙又将项链收了起来，转移了话题：“李院长的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他妻子在我们这边的县城高中当音乐老师，现在星期天的话应该在家，他还有一个已经出国留学的儿子。” “那我可以和李院长的妻子说几句话吗？” 我摆出了一副天真小女孩的可爱模样：“没准她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呢！” “这个倒没问题，你等等。” 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张德承在那部看着已经有一定年代的老旧手机上翻找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选定了电话簿上的其中一个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 “喂？” “啊喂，丽姐，我小张啊，还记得不？” 电话接通后，张德承换了一副语气：“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小妹妹，说是当年李哥接生的，她想和你谈谈，你看看有没有时间……” “她是叫闭昕雪对吗？” 没等张德承说完，电话里那名听起来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便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她，你让她直接到我家里来吧。” 第43章 No、098谜中谜 在张德承院长的帮助下，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李院长的住宅。 那是一处位于宁海县偏僻区域的普通小区，“李夫人”就住在这里其中一栋小区楼的顶楼。 “你来了。” 敲开眼前的房门，我看到了一名四十来岁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 “孩子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这名中年女人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电视剧《人民的名义》里面高育良书记的前妻吴惠芬，就有一种……受过高等教育、知书达理、温尔典雅的贵妇那样的感觉。 “是的。” 我对着李夫人鞠了个躬：“非常抱歉打扰到您了。” “没关系，不打扰，这边一直都没什么人住。” 中年女人将门推开了一些，给我让出了路：“直接进来吧，不用换鞋子了。” “谢谢。” 我走进屋，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圈这间装饰得很是温馨的小屋子，随后将从县城中心水果连锁店买来的苹果和梨放到了客厅的桌面上。 这间屋子的装修，说实话有些超出了我的想像。 脚底下是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木质地板，身边是各种红木家具，木质餐桌椅子，周围还有各种各样的书画、盆景、木雕，以及大量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艺术品。 这真的是一名普通音乐老师的家吗？ 听刚才的张德承院长说，他们的小孩现在还在国外读书？ “这些都是先生生前买来的，我也不会摆弄不会欣赏，每天就帮它们擦擦灰。” 可能是见我的注意力被这些装饰品吸引了，中年女人很是温和地解释道：“听外面一些人说，这些东西都挺贵的，有不少出自名匠之手。” 呃……你和我说这些真的好吗？ “坐吧，孩子。” 帮我将茶几旁边的一张椅子拉出来，中年女人坐到了我对面的位置上，随后拿过了身边还泛着热气的茶壶：“喜欢喝茶还是果汁？阿姨给你去倒。” “茶就可以了，谢谢。” 我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鼓起勇气：“请问……我要怎么称呼您？” “我姓苏，你叫我苏姨就好了。” 当着我的面给两个小杯子倒了茶，前面自称苏姨的中年女人将茶壶放到了一边，自己先拿起了其中的一杯，喝了一口：“女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像你这样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县城，到陌生人的家里就更应该注意安全。” 我拿起茶杯，随口开了个玩笑：“苏姨是想说会有坏蛋在茶里面下奇怪的药吗？” “是有这个可能。” 笑着瞪了我一眼，这名中年女人将喝了一半的茶杯放下：“之前你的爷爷来找过我，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可是……” 我不解道：“爷爷说他从您这边什么也没问出来。” “我没有告诉他，因为我感觉他可能理解不了一些事情，你爷爷不是文化人，他有好多字都不认识，很多东西和他说不通。” “喔……” 我指了指胸口的项链：“但是您把这个给了爷爷。” “嗯，我等你很久了，孩子。” “等我？” 我更加不解了：“您把这条项链交给爷爷，让他转交给我是希望我可以亲自过来这边一趟吗？” “是的，我认为把这件事直接告诉你，然后让你自行决定要不要告诉父母比较好。” 中年女人用很是慈祥的眼睛看着我：“17年了，孩子你也长大了。” “您……” 我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开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了：“当年的事情您知道吗？” “先生和我说过一些。” 中年女人向我示意了一下屋子周围的家具和装饰品：“当时先生……和一些人进行了一场交易，这些都是其中的交易内容，先生在那场交易中为这个家换来了大量的财富，可是这几年，我越活越感觉活不安心，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交易？” 我感觉脑子有些乱：“是指交换婴儿的事情吗？” “没有交换婴儿，当时你妈妈过来医院的时候肚子里的小孩已经死亡了，你的爸爸妈妈不懂事，开车的师傅也不懂事，一路颠簸……到医院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 中年女人长叹了一声：“当时先生为那个小孩做了很多急救措施，都没什么办法，后来连孕妇都因为大出血昏迷过去了。” “所以……”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就把我换过去了对吗？” “嗯。” “那我真正的爸爸妈妈是谁？” 我有些激动地站起身：“能骗过爸爸妈妈，我当时应该也是刚刚出生的状态吧？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先生他……也不知道。” 桌子对面的苏姨摇了摇头：“当时县城这边的医院刚好要考核业绩，那时候任何一起医疗事故都会影响到这个评估，尽管你们家的小孩在路上已经没有呼吸了，但因为来了我们医院，也是算我们的医疗事故，那时候有几个人找到了先生，说他们那边刚好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孩需要照顾，如果先生帮他们这个忙，可以给先生一大笔钱，并保送我们孩子出国。” 一大笔钱？ 这是为什么？我的亲生爸爸妈妈是没能力还是怎么，为什么要让我去顶替别人家的小孩？他们就不能直接养我吗？还要花钱去找“代养”？ “您……”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的情绪，重新坐到椅子上：“您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去揭发你们吗？” “怕，这17年，我几乎每日每夜都睡不好觉，一睡觉，我这眼前浮现的就是医院里你们家血淋淋的情景。” 苏姨的嘴唇有些颤抖：“虽然先生那时候也说了，你们家穷，就算不说，以你们家的水平可能永远都查不出这件事，但是我身为一个人民教师，道德不允许我瞒着这件事，我害怕哪天我下去找到先生……在那里听到的全是孩子的哭声。” “……” 静谧的屋子里，依稀可以听到窗外传来的几只喜鹊的叫声。 “唧唧！” “渣！” 我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动物世界》里面喜鹊把自己的蛋下在别的鸟窝，然后把那个鸟窝里的鸟蛋踢下树梢的情景。 “呼——” 带着晚夏气息的微热暖风缓缓从窗外吹进屋子，吹走了原本茶桌上茶叶的芳香。 “那我爸爸妈妈原本的孩子呢？” 沉默了一会儿，我拿起茶杯：“当时怎么处理的？” “先生把死去的小孩给了那些人。”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先生说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们的背景很大，当时先生曾经试图调查过他们的身份，隔天国家那边就有人过来下了警告，让先生不要越线。” “国家？” 我迟疑了一下：“国家是指……什么方面？” “需要的话，他们可以让我们灵海县从香草市脱离，划归到立春市管辖，或者撤销掉整个灵海县卫生院。” 苏姨压低了声音：“差不多就是拥有这种权力的人在保护着‘那些人’。” “以及……” 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项链，苏姨重新给我倒了茶水：“当时那些人说，他们会根据这个确认你的身份。” “这个？” 我将项链从衣服里拿了出来：“这是那些奇怪家伙的东西？” “对。” 为我倒了茶水，苏姨将两只手都放到了大腿上：“孩子，我可以和你说的就这么多了。” 好了，看来还真的是传家宝。 “所以当时的情况是……我的爸爸妈妈坐车过来，因为长途颠簸，他们的孩子在到医院的时候就停止呼吸了，刚好在这个时候有一群奇怪的人过来找到李院长，出钱让他把刚刚出生的我换过去，让我现在的爸爸妈妈误以为我就是他们的小孩，然后放这么一个……” 我拿着胸口的项链：“这么一个信物在你们这里，让你们等时机成熟了再把东西给我，对么？” “嗯。” “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回来找我，有什么目的，我的亲生父母这些，你们都不知道？” 我咬着下唇：“只知道他们背景很大？” “嗯，先生不希望我和我们的孩子卷进这件事，只告诉了我当时的大致情况。” 苏姨似乎犹豫了一下的样子：“先生在走之前一直在发高烧，白血病，抵抗力很差，身体里面全是炎症，当时先生在高烧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他说……让我在他走了以后，尽可能保护好你，孩子你的价值可能比整个桂圆省都高。” 唔…… 我傻了。 这似乎已经不是简单的“以权谋私”和“医疗事故”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了啊…… 我一个小女孩……比桂圆省价值都高？ 可问题是你也没保护好我啊，当时的闭昕雪都自卑到要去跳河了。 这怎么感觉问题越来越多了呢？ 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声音可爱身材也很好就像是游戏中以最完美的黄金比例捏出来的美少女，但是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那个李院长是烧糊涂了吧？ 我要是真有这么恐怖，现在怎么不见有人过来把我抓到实验室去研究呢？ “总之就是说，只要我戴着这个项链，当年的那些人总有一天会找过来的对吧？” 我再次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在椅子上做了个深呼吸：“明白了，谢谢苏姨可以告诉我这些。” “你……” 前方的中年女人愣了一下：“你准备怎么做？” “回学校，该上课上课，该学习学习。” “你不打算追究我们的责任了吗？” 苏姨的声音有些颤抖：“毕竟是当年先生……” “一切还是等当年那些人找到我再说吧，毕竟一切都是因他们而起，现在追责也没什么意义，我的爸爸妈妈劳累了大半辈子，我不希望他们再为这件事操心了。” “嗯……” 看了看我，半晌，这个苏姨低下头，别过目光：“孩子，你比我想像中要成熟。” 我站起身：“那苏姨要不要看人家不成熟的一面呀？” “啊？” 苏姨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肚子饿了。” 毫不客气地朝一边的厨房走去，我望了一眼锅里的食物。 “快中午了，我可以在这里蹭个饭吗？” “……” 第44章 No、099风车轮，转啊 一个多小时后，在我的“协助”下，苏姨的小屋子萦绕起了一阵阵饭菜的香气。 香菇焖猪脚，红烧牛肉，还有一盘炒得绿油油看着就很有食欲的红薯叶。 “感谢苏姐姐的辛勤劳动！” 毫不客气地到厨房消毒柜拿了个碗给自己装了满满一大碗饭，我在餐桌上坐了下来，学着扶桑那边老百姓吃饭前的样子做了个祷告的姿势：“我开动了！” “你还真不怕生啊？！” 一边的苏姨被我的举动逗乐了：“小可爱你在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没有哦，我这是最近才学会的。” 我给自己夹了一块软乎乎的猪腿肉：“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我想开了好多……唔唔，好吃！” 感受着嘴里的美味，我朝眼前的中年女人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苏姐姐手艺真棒！” 一般来说，像这种一年到头都一个人在家生活的中年妇女做出来的东西大都特别好吃，说媲美那些星级酒店的厨师丝毫不过分。 反正现在我是外表可爱的美少女，在合理的范围内适当蹭吃蹭喝不但不会惹人厌烦反而还能增加别人对自己的好感度，这点我的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话说猪蹄似乎有很多胶原蛋白，可以美容，但是又有科学家说这类胶原蛋白就算被吸收也不能到达皮肤起不到任何美容的效果，众说纷纭，弄得我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个——我只知道不管是焖猪脚还是那种和烧烤差不多的烤猪蹄都很好吃、都可以吃就对了。 “都开始叫姐姐了。” 见我真的没有任何顾忌直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般吃了起来，苏姨哭笑不得道：“你这样出了社会是要吃大亏的，女孩子家家这么大大咧咧可不行。” “不怕，我知道苏姐姐是好人，别人的话肯定会提高警惕的啦。” 我又夹起了一块牛肉，口齿不清道：“而且……苏姐姐刚才不是也说了，对我们家有愧，我这样……唔唔，苏姐姐没一会儿就肯定不会愧疚了，只会想着赶紧把我赶走免得被吃穷了。” “放心，吃不穷我的。” 苏姨端起了碗：“你苏姨这几年都是一个人住，巴不得多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每天过来说说话呢。” “喔，那我就更理直气壮了。” 我开心地又夹起了两块猪后腿肉。 “古灵精怪。” “谢谢，好多朋友都喜欢这么说我。” “他们说得可真对，像个小精灵似的。” 我的这副模样彻底打动了苏姨，只见她主动给我夹了好几块肉，保养得很好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慢点吃，没人抢你的，一个人坐车过来累坏了吧？现在是在香草那边上学？” “嗯对，香草职业技术学校，我学习成绩不太好诶嘿嘿。” “和班上同学的关系还不错吧？” “挺好的呀。” 我想了想：“我学的软件技术嘛，全班就两个女孩子，然后我们和电子商务那边合宿舍，两个专业平时一起聊天可以认识好多好多的人。” “没有男朋友吗？有看上哪个小伙子没？” “没有。” 我把头摇得仿佛拨浪鼓：“他们哪里配得上我，班上的男生一个个都傻乎乎的，我那么善良可爱聪明伶俐……咳咳咳……” “好了好了，好好吃饭吧，阿姨不问你了。” 见我被呛到了，苏姨有些心疼的样子：“以后你要是愿意呢，苏姨这边可以随时过来，你想吃什么苏姬就给你做，虽说可能距离你们学校远了一些。” “好的，小雪肯定不会客气的。” “吃饭吃饭……” “……” 吃完饭，我把自己用的碗筷洗了，随后心满意足地躺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一会儿你还要回香草市那边吗？” 苏姨帮我切了几片西瓜过来：“买了车票没？” “没有，待会再去车站买，反正从这里到香草市也就四十来分钟。” 我接过西瓜：“谢谢苏姐姐！” “阿姨对你真的是服气了，明明我们才认识了不到两个小时，却总感觉像是好多年的朋友一样。” 坐到了我的身边，苏姨长叹了一口气：“一般像你这个年龄的孩子遇到我们这些大人总是会很拘谨，你的性格挺招人喜欢，跟谁学的？” “秘密。” 我开开心心地将西瓜吃完，随后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那……苏姐姐，我们学校下午还有活动，我就先回去了。” “哦……” 苏姨点点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刚才阿姨的号码存了吗？” “存了的。” “关于当年你们家的事情……阿姨也帮不上什么忙，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给阿姨打电话。” 说着，她看了一眼被我吃的差不多的餐桌：“或者，有空常来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哎好。” 我背起小书包，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换上了正经的语气：“苏姨，我爸他已经不在意那时候的事情了，说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踏踏实实过日子，所以您也不用太往心里去，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嗯……” 苏姨的眼睛有些红红的：“阿姨这里代表先生给孩子你赔不是了……唉，其实当初先生也瞒了我好多年，都是因为我们一家的过失，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痛苦……” “没关系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我真正的爸爸妈妈是谁，还有当年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穿上了鞋子：“等下次有时间我会再来蹭饭的！” “随时欢迎！” 苏姨走了过来：“阿姨送送你吧。” “不用啦！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没事，送你到小区外面，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呃……” “你该不会过来的时候没记路吧？话说你头上这里怎么有一撮头发竖起来了。” “啊哈哈，我自己可以看手机地图的……” “得了得了，苏姨帮你叫辆车送你到车站吧。” “这孩子，原来阿姨以为你精明得很，没想到还真有这么马马虎虎。” “……” 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看手机已经临近中午12点，感觉这里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处理完的我径直走进了前方的灵海县客运站，和这边的服务人员咨询了半天后确认了这边回去的车票确实不接受预约，所有的票都需要现场购买然后到候车室等车。 “最近的一班车是12点半吗？那还要半小时……” 在售票处买了票，估摸着反正在候车室等着也是耗时间，还会有被小偷骗子盯上的可能，我拿着票出了车站，打算到附近转转。 话说灵海县这边变化真的好大啊，一点都不认识了…… 走在高高的芒果树下，沐浴着周围淡淡的芒果叶子香味，我在小小的马路右边好奇地朝路两边的商店张望。 葡萄干，芒果干，果脯小店，饺子，云吞，干捞面，刘记小吃店…… 小县城的街道没有大城市那么繁华，路两边的商店里也没有多少人，不过却有一种异样的温馨感。 话说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放松心情去观察自己周围的这个世界了呢？ 总是忙学业，忙交际，忙工作，忙着玩游戏，忙着赚钱，忙着看电影看动漫。 总是不知不觉，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大伯，您这瓜怎么卖啊？” “啊？西瓜啊，西瓜十块钱三个，包熟！” “三个吃不了那么多，我一个人住的，一个多少？” “只要一个啊？三块钱给你吧！” 除了各种各样的固定商店外，客运站周围还有不少流动的小摊点小推车，上面摆着腌水果煎饼果子烤板栗糖葫芦等小吃零食。 似乎记忆中那种在街边烤着烤着然后拿到一边把气放开“砰”地一声会爆炸的爆米花已经失传了的样子。 拿出手机，我隔着茂密的芒果树枝，对着蓝蓝的天空和路边小店拍了好几张照片。 嗯，就当是今天过来这里旅游了。 既然当时那些奇怪的人可以把还是婴儿的我换给现在的爸爸妈妈，那么至少说明那时候我的出生地就在这附近吧？ 所以……我是灵海县人？ 一边在心里各种胡思乱想，我一边沿着车站的马路一个人悠闲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卖芝麻糖花生糖和果脯的小店里。 既然来了，给宿舍的那群小妖精买点这边的土特产回去吧。 “老板，来十块钱左右这个糖，还有这个……也要十块钱。” “好嘞！” 买了两小袋糖果，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回到客运站，坐上了回香草市的客车。 在车上，我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爷爷那边的事情。 “放心吧，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我和你爸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大概后天就可以回去了。” 电话里，妈妈还是记忆中那有些偏严肃的温和语气：“在学校还行吧？回去以后同学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没有，今天吃了超级丰盛的午餐，最近学校的饭堂新加了好多的餐厅，我经常和同学一起去吃饭的。” 和妈妈唠了一下家常，随着班车启动，缓缓驶出灵海县，我才挂了电话，给手机插上了耳机，打开音乐软件，搜索了一下“梶浦由记”，切换到“歌单”，随便打开一个歌单列表，点了一下其中的一首歌。 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中，耳机里传来了歌曲机动战士高达里那首“晓之车”温和的旋律—— “俯卧在随风起舞的树荫下哭泣，望着那个素不相识的自己。” “吉他为逝去的人弹奏，流星因不归之人陨落……” “……” “风车轮，转啊……” “……” 我闭上了眼睛，在音乐声中伸了个懒腰。 嗯，今天也辛苦自己了，回宿舍之后好好睡个午觉吧。 第45章 No、100毁人不倦 从灵海县回来后，我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舒畅了不少。 就像是解决了一件好几年都一直萦绕在心头上的不得了的大事一样，感觉未来的道路一下子都清晰了不少。 我是什么大人物的女儿？价值比一个省份还要高？未来会有人根据那条项链找到我？ 哦，我的上帝，这真是太离谱了，我的意思是……这很魔幻，对没错，很魔幻，我敢打赌，邻居老约翰家里那只长得像奶奶的白猫都比这要更现实一些，我美丽的太太。 所以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尽可能地先赚钱，还完贷款，然后试着把妈妈从黑心工作中劝回来，做一些对身体伤害没有那么大的活。 感觉以妈妈的条件就算是在香草市的一些快餐店打工也比去做苦力要赚得多。 总而言之一句话，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我都得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和各种技能，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不会被欺负。 “各位，我帮你们买了点小县城的土特产芝麻糖……诶诶？” 一路搭车从大东区客运站回到学校，刚刚推开宿舍大门的我还没把包包里的小零食拿出来，便看到宿舍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一向很老实还穿着睡衣拖鞋的张琪不知为何跟宋慧杰在宿舍中间的过道上互相瞪起了眼睛，两人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我都说了！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这是被洗脑了！我们女生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做主？你找男朋友就不应该找那样的，以后你为他生了孩子，他跟你离婚，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为什么他会跟我离婚？你又知道他会跟我离婚了？” “那万一呢？现在的男生哪个不都是这样？你以为他们真的喜欢你，如果不能给他们生小孩，哪个男生会喜欢你？” 当着我的面，张琪和宋慧杰两人都涨红了脸，声音相对于平时也大了很多。 “别吵啦别吵啦，感情的事情彼此自己决定就好啦。” 外面两名过来买零食的女生也跟着劝道：“你们这样吵下去没有结果的。” “老板，我这里6块钱对吗？扫二维码了。” “雨晴，走了哦，下午记得来社团，给你看样东西！” “这是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两人的中间：“吵架了？” “对啊，我早就说了宋慧杰说话的方式要改一下，她还说是我的问题。” 同样穿着睡衣的陈晓蕊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说道：“小雪你结婚的时候准备要多少彩礼？” “啊？” 我给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彩礼？” “就是结婚的时候啊，准备和你的男朋友要多少彩礼？” “不是……” 我朝陈晓蕊的床走了过去：“这都哪和哪啊，我连男朋友都没有，你怎么突然就扯到彩礼的事情上了？” “她们俩就是因为差不多的事情吵起来了。” 陈晓蕊向我示意了一下宋慧杰和张琪的方向：“琪琪今天早上出去，回来了说有人和她表白了，然后宋慧杰说让琪琪警惕那个男生，别人可能只是想要骗她上床，然后琪琪很不开心，说那个男生她认识，别人没有那么坏。” “你们又知道现在男的都安的什么心？” 那边的宋慧杰不满道：“我都看到过不止一个男的，骗婚，骗炮，让别人女孩子坏了就离婚，然后我们女人一分钱也得不到！为什么现在大家都要几十万的彩礼？” “那跟我那个同学有什么关系呢？” 张琪争辩道：“哪个男的做了坏事，你去声讨他啊！” “慧慧啊……” 旁边的蒋雨晴无奈地接话道：“张琪回来和我们说，她被人表白了什么的，就是想让我们祝福一下她，接不接受是张琪的事情，我要是有男生表白回来肯定也会和你们说，但是你这……你直接说什么上床确实不太好，我知道你本意是让张琪提高警惕，告诉他有的男生可能不安好心……” “所以有些男的就是不安好心啊，我们刚开学几个月，就有男生来表白，他图什么？” 径直从那边走了过来，宋慧杰从自己的床上拿过了一个包：“算了，和你们说不通，多去看点视频和微博吧，我们现在女人在社会上就是一点权力都没有，别以为学校里太平全天下都太平，等你们遭遇类似的事情了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宋慧杰便拿着包气冲冲地走出了宿舍。 “这是第几次来着？” 目送着宋慧杰跑出宿舍，我头顶的陈晓蕊干咳了一声：“前几天还找理由和我吵架，这会儿又欺负到最老实的琪琪头上去了。” 蒋雨晴笑骂道：“小蕊你也别说，你晚上2点都在和男朋友打电话，确实不该。” “知道啦！” 陈晓蕊翻了个身：“我现在不是没怎么打了嘛，我晚上都在玩手游，庆哥给我推荐的这个游戏是真的好玩，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男生喜欢玩游戏了。” “最主要还不用自己出钱抽卡对吧？” 蒋雨晴用一副“你这个渣女”的表情看着陈晓蕊：“说实话吧，你男朋友一个月帮你冲多少钱？” “也不多啊，每星期给我一百连抽。” “你就直接说了多少钱吧。” “648元。” “好家伙，一星期648，加上其它买化妆品的钱，你男朋友一个月在你身上就要花两千多元。” 另一边全程沉默的周梦雅在这时坐了起来，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有没有时间，帮忙问一下你的男朋友还缺不缺小三或者备胎。” 陈晓蕊惊道：“好家伙，梦雅你这是想要挖墙脚吗？” “不是，我不挖，我就做个名义上的小三，不用他给我648，每星期请我吃两顿饭意思一下就行。” “这个好说，不过我想要点提成，他每次请你吃饭你记得多点一杯奶茶回来孝敬我。” “你从哪里学的这阴间回扣？” “和你学的。” “好了好了。” 蒋雨晴关闭了电脑游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我们讨论一下宋慧杰的事情吧，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她说话太直了，而且好像受微博还有那什么音的短视频毒害太深了。” 陈晓蕊放下手机：“你们看我已经很久没和她说话了，就是怕忍不住和她吵起来。” “那……小雪呢？” 蒋雨晴看向了我：“你有什么办法没？” “我吗？” 我想起了之前自己用手机的时候那个宋慧杰突然来的那句有点呛人的“我就不一样，我的手机能刷视频就行”。 “我的话……她之前也确实说过我几句，不过当时我感觉她应该也没什么恶意，就没在意。” 宋慧杰这类人，其实上辈子我遇得挺多的。 说话直，情商较低，以自我为中心，觉得自己知道的就是全世界，自己的观点就一定是对的，不容易被周围的人甚至是亲朋好友教育，却可以因为网上的一些东西而改变认知，然后强迫周围的人去接受那些观点，别人不接受就是不领情，就是看不起他，然后慢慢地就认为周围的人都很固执不听劝，进而变得越来越偏激。 加上宋慧杰是女生，看的东西又乱又杂，她的世界观组成就比较复杂了。 对于这种情况，我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喜欢的人，聊不下去，不聊就可以了。 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有时候真的比改变社会还要难，而且我为啥要吃力不讨好去改变别人的观点？有那时间我多学点美容知识不好吗？ “我都不明白她干嘛突然蹦出来一句别人要骗我上床。” 张琪不满坐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搞得好像全世界的男生都是罪犯一样。” “好了好了。” 因为张琪的床位就在我的旁边，平时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我便走过去抱了抱这个皮肤有些黑的小个子女生：“别想太多了，她性格就是这样，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我们不接那些话就可以了。” 我拿出了葵瓜子糖：“喏，灵海县的小吃，要不要尝尝？” “哇！” 张琪瞬间便被我手里的糖转移了注意：“这些都是剥好的瓜子吗？糖？” “对，很香很甜的。” “哇！小雪我也要！” 听到有糖吃，床上的陈晓蕊瞬间便沿着她和我还有张琪的床蹭蹭蹭地动山摇般从那边跑了过来，趴在张琪的床上朝我伸出了手：“我要糖糖！” “好好好，都有。” 把糖分给陈晓蕊后，我拿着糖袋子将这些糖又递到了蒋雨晴和周梦雅的面前，让她们也各自挑选了一块。 “话说……唔，小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吃着花生糖的陈晓蕊口齿不清道：“之前有个调查说我们香草市平均娶一个女孩子要18万左右的彩礼，在全国处于偏低彩礼地区，你到时候打算要多少呀？” “干嘛非得要彩礼，只要是真爱，我不在意这些东西的。” 我随口说道：“我们家好像也没有这方面的习俗，一般都是几千块钱意思一下吧。” “那你……” 陈晓蕊想了想：“怎么知道那个男生是真的爱你还是馋你的身子呢？” “这个就得看我的能力了。” 我故意用骄傲的语气说道：“我自己选的人，我负责。” “切……” 陈晓蕊白了我一眼：“你明明连男朋友都没有。” “所以小蕊你要不要把你的男朋友借我练习一下？” 我看了一眼正毫无形象地将两只大白腿从床边护栏伸出来，像猫一般扭着身子一边啃花生糖一边玩手机的周梦雅：“我当小四，你男朋友请梦雅小三每周吃两餐饭，我小四，只要吃一餐就够了。” “卧槽！卧槽你们两个……” 陈晓蕊一脸惊恐：“你们俩是串通好的吗？！” “谁让你问那么奇怪的问题欺负我这种单身狗。” 我将剩下来的糖放回包包，拿过一套睡衣走向了卫生间。 “我洗个澡然后睡个午觉，你们尽量小声点哦。” 第46章 No、101一小时的单子 宿舍矛盾那些事情，其实我上辈子经历得挺多的。 初中高中的时候还好，大家都还小不懂事，哪怕是彼此之间起了争执闹到老师那里也最多就是“大家互相道个歉，握握手”就过去了，大学不一样，很多大学生源来自五湖四海，世界那么大，人和人之间所接受的文化、世界观和价值观都不一样，发生矛盾起摩擦在所难免。 比如咸豆腐脑和甜豆腐脑的区别，比如吃辣和不吃辣的区别，喜欢吃榴莲和不喜欢吃榴莲的区别。 有的人从小遗传爸爸妈妈，味觉系统觉得榴莲很香，很喜欢吃榴莲，但是有的人就觉得榴莲很臭，一闻到就作呕，这两种人如果住到一起，喜欢吃榴莲的哪天拿个榴莲回宿舍吃，讨厌榴莲的那个脾气暴躁一点可能就和他吵起来了。 又比如彩礼，香草市这边女生在结婚的时候确实会向男方要一定的彩礼，但是相对的不少女方家庭也会返还嫁妆，和彩礼一起组成小两口的新婚启动资金，可以说无论是彩礼还是嫁妆都没有那种自私的成分，纯粹就是图个吉祥和热闹，双方拿了多少最后都会返回去，帮新婚两人的新房装修，或者添置一些家具。 但是天火国这边也有很多城市确实存在“卖女儿”这样的事情，这些地区会要求男方拿出五十万甚至一百万的彩礼钱，否则就算女儿再怎么和男朋友恩爱也不许嫁，如果男方真的支付了天价彩礼，这类家庭就会把收到的彩礼钱拿去给弟弟哥哥买新房，或者存做弟弟哥哥娶老婆的“彩礼”，周而复始，冤冤相报。 在这样的教育背景下，有些地区的女生会认为男人出不起彩礼就是没用，而有些地区的女生则是觉得彩礼这个东西太夸张，没必要上纲上线，如果这两类女生从小接受的教育比较极端一点，说话稍微刻薄一点，矛盾就是不可避免的。 大学辅导员可不像是初中高中老师那么闲，他们一般都不会管这种事情，基本上都会让学生们自己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就换宿舍或者让你自己出去租房住。 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我是看得挺开的。 不如说……大学宿舍大家在一起三四年，没几次争吵那才叫不正常。 我对这类事情的处理方式和心态也很简单，就四个字：求同存异。 “小蕊你现在这个男朋友就挺好的呀，虽然他比较迷那个游戏，但是别人毕竟能在游戏里赚钱，一个月赚三千给你两千，你就知足了吧，你看现在多少个大学生有这么高的收入？” “小雪不是吗？” “小雪那是例外，小雪长得那么漂亮，我要是小雪男朋友，一个月给她一万都嫌少呢！” “好啦好啦，我和庆哥平时也就小打小闹，我们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感情好着呢！” “之前看你骂得那么凶，我都以为你要和他分手了。” 一点左右，我被宿舍女生们的闲聊声吵醒了。 啊……说好的说话小声一点的呢？ 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看了一眼床底正在一边吃饭一边和蒋雨晴聊天的陈晓蕊，从床头拿过了自己的小镜子。 怎么又有一撮毛立起来了…… 我伸出手试着将头顶的那一缕头发往下压了压。 好像不太行。 “话说雨晴，我觉得你长得也很漂亮呀，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男朋友。” 下面的陈晓蕊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已经把我吵醒了，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你可是电子商务的班长哎，又是文学社那边的宣传部长，接触的男生一定很多吧？” “不行啊……那些男生都不符合我心目中男朋友的标准。” “你的标准是什么？” “这个……不能说。” “嘿嘿，还害羞了。” 陈晓蕊抬起头：“那梦雅呢？不准备找个男朋友吗？” “我？找啊，谁说我不找。” 两只脚贴在床边的墙壁上高高抬起，和腰部形成一个接近90度的直角，一大半的睡裙都因为地球引力的作用倒贴在肚子上，露出裙底一条粉白蕾丝边小内内的周梦雅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说道：“不过电子商务这边暂时没找到理想的。” 哦老天，姐姐你这是什么造型。 看到周梦雅玩手机的模样，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话说好像她在床上的时候几乎没有一次是正儿八经地躺着？还是我记错了？ “你理想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很简单啊，能当我的应急食品就行。” “啊？” 陈晓蕊惊了：“应急食品什么意思？” “就是我没钱吃饭的时候可以请我吃饭，下雨没伞的时候可以给我打伞，我作业写不出来的时候可以给我抄，最重要的是三观必须和我保持一致。” “这么简单的要求怎么会没有男生满足呢？” “确实没有。” 那边的蒋雨晴嘿嘿一笑：“光是三观一致这条就能抹杀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男人，我们很多老师都说周梦雅是个商业鬼才，要求周梦雅毕业出去做生意别说是他们的学生。” “周梦雅你都说啥了？” 床上的我好奇地看着这名睡姿完全没有一点淑女气质的少女：“和老师吵起来了？” 陈晓蕊惊道：“哇，小雪你醒啦？我不小心说话声音大了点……” “没事，我一般午休也就半小时左右。” 我沿着小楼梯走下床：“周梦雅那时候和老师说了什么？” “当时我们《网络营销基础与实践》这门课，老师提了个问题，问我们如果你是保险推销员，加了客户微信，第一句要怎么说才不会被删好友，当时好死不死地点到了周梦雅。” 蒋雨晴一副忍着笑的样子：“周梦雅就问，我的那个客户是男是女，老师说是男的，你猜周梦雅怎么说……她说要是我的话，先给这个客户发一张色图，再问他是要买色图还是买保险。” 哈？ “你能想到吗？当时全班上课睡觉的男生都清醒了，看周梦雅的眼神都是那种……那种很惊恐的。” 蒋雨晴干咳了一声：“然后老师也很尴尬，因为我们之前刚学了那个……营销心理学嘛，就是问客户买东西的时候不要问他买不买，只能问题你是要买这个还是买那个，然后周梦雅就直接学以致用了。” “男生不都喜欢色图吗？” 床上的周梦雅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现在很多游戏都是这么搞的，要么黄，要么赌，好的3A大作都死的差不多了。”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周梦雅没男朋友了吧？” 蒋雨晴苦笑道：“她在班上黄段子说得比谁都溜，有好多都特别重口，最主要的是她还不认为那是黄段子，好多男的来和她搭话全部都被吓跑了。” “懂……懂了……” 看到我从床上下来，陈晓蕊好奇道：“小雪你又要出去吗？” “嗯，我想去一趟图书馆查点资料。” 我来到了洗簌台前，给自己洗了个脸刷了个牙，习惯性地将头发梳成了一个双马尾，随后回到床前，拿过了手机。 神奇的是，此时手机里居然有一条花狸猫的租赁通知。 【您接到了一条新的租赁邀请】 【租赁时间为2030年11月1日下午14时00分至2030年11月1日下午15时00分，共计1小时，预计收入50元，请查阅租赁人资料，并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租赁要求】 居然还有人选指定模式吗？ 要知道，我上星期六因为Cos蕾姆获得的花狸猫首页推荐刚好在今天结束，而且早上花狸猫恰好更新了全新的“抢单”功能，从灵海县回来的路上我也处理完了所有的预约单，只接受了下午4点那个Rabbit House咖啡屋的申请，这个时间应该没人会发起邀请才对。 就算有，应该也是那种对老板比较有利的“抢单模式”，没道理会直接点名我，还是只有一个小时的超短单。 带着好奇，我点开了这个针对自己发起的租赁单子—— 租赁人：陆云（VIP 2） 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23；摩羯座；身高178cm；体重60kg；不吸烟；不喝酒；工作单位香草市港口集团有限公司；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诶？” 看着这个单子，床边的我不由得愣住了。 陆云这个时候找我要干嘛？ 我滑动手机屏幕继续往下看。 【给您的留言：有时间吗？我在Rabbit House咖啡屋这里】 Rabbit House咖啡屋？ 我记得这家伙之前不是辞职了吗？难不成跑过去……当咖啡屋的外卖配送员？ 话说如果他在咖啡屋的话这个单子好像可以接，等下我只要大概化个妆，然后带上女仆衣服过去，和陆云约完会就可以直接原地上班了。 我拿着手机跑到了阳台，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小雪同学。”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的陆云便用连我都听得出来的开心语气说道：“来吗？我请客。” “嗯……”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过多地去探究老板的隐私：“我没问题，不过老板你有没有什么服装上的要求？” “服装上的要求？” 陆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吧，你穿平时喜欢的衣服过来就可以了，我一会儿要去机场，也许只能和你聊半小时左右。” “如果可以的话，穿得可爱一些最好了。” 第47章 No、102冰芽川四糸乃 试着穿了几次裙子后，我发现这种曾经作为古代男士劳动工服、旧世界贵族专属的衣服似乎是“百搭”的。 比如我之前毕业典礼上买的那条格子裙，感觉不管是普通的T恤衬衫还是卫衣外套都能搭，都不会显得违和。 当然这里的百搭指穿的人得是女孩子，而且腿型不能太糟糕。 “小蕊老婆，我去上班了。” 想想前几天和陆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是那套小熊卫衣和短裤，为了不显得突兀，我专门把短裤换成了短裙，并在里面套了一条柔软的透明连裤袜也就是女孩子们常说的“光腿神器”，然后再加一双白丝花边短袜，鞋子则是直接选择了蕾姆的那双女仆圆头鞋。 这样的话，一会儿陆云走了我就可以不用换鞋子直接上吊带袜和女仆装了。 “小雪，要不你给自己休息一天吧。” 看到我又换上了一身可爱的衣服准备出门，陈晓蕊有些忍不住了：“我看你从医院回来这几天……几乎没有一天是闲着的，接完单回来在宿舍里还要看书学习，每天早上晚上还要去跑步锻炼，这样也太累了。” 我回过头，调侃道：“老婆是在关心我嘛？” “我才没有关心你，我只是觉得你这样逼自己太紧了！” 床上的陈晓蕊别过头：“我们才开学几个月，你出了事以后从医院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虽然我也觉得这样的小雪比较可爱但是……我真的建议你偶尔可以休息一下，那些单子不能拒绝吗？” “没事的，我偶尔也会忙里偷闲的。” 朝陈晓蕊挥了挥手，我走出了宿舍：“小蕊老婆，雨晴老婆还有琪琪老婆，我走啦！” 随后，我听到身后的宿舍里传来了周梦雅的声音：“那我呢？” 再然后就是蒋雨晴的调戏声：“梦雅阴气太重了，小雪都怕了哈哈哈。” “哦，雨晴你过来，咱们比划比划，我让你看看什么是至阴之体……” 这帮家伙……不还是一群小女孩嘛…… 下了宿舍楼，我悄悄在心里想着。 休息什么的，其实谁都想，生物本身就是趋利避害的。 不过曾经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我明白，任何努力和付出都是会沉寂下来的，就像是俄罗斯方块一样，正确的将会被消除成为分数，错误的，将会一直累计上去。 我现在正是养成好习惯的关键时期，如果不在早期逼着自己去努力，逼着自己去学习，我担心未来的自己会堕落。 本身我现在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都非常优秀，生活中各种甜言蜜语和糖衣炮弹肯定是少不了的，就算不努力我未来的生活估计也不算糟，实在太懒了随便找个有钱人嫁了也是衣食无忧，但是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我可能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大街上看到很漂亮的小姐姐却做着随地乱丢垃圾在墙上乱涂乱画的毫无教养的事情一样，如果我不努力，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在糟蹋闭昕雪这么优秀的身体条件。 所以，加油吧，小雪。 “今天这么早？” 走了十多分钟走到兔子窝咖啡屋，刚刚推开门，穿着一身女仆装的蓝悦可便迎面朝我走了过来：“店长加时啦？” “没有啦，我有个老板在这边。” 环视了一圈咖啡屋没有发现陆云，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咖啡屋的二楼楼梯：“他刚好把约会地点选在这里。” 蓝悦可想了想：“难道是糯米的主人？” “糯米？” 我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曾经在陆云对自己说的话里出现过：“他把猫带过来了？” “对啊，他今天早上过来的，和店长商量了好半天，说想把猫寄养在我们这里。” 蓝悦可有些无奈的样子：“本来店长觉得寄养几天的话倒没什么，谁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好几个月，说可能要春节过年才回来。” “他人在楼上吗？” “是的，二楼214号座，和店长在聊着呢。” “我上去看看。” 轻车熟路地沿着楼梯走上二楼，找到这边摆着214牌子的桌子，我看到陆云和林锐龙正如蓝悦可所说，正在这里聊着什么的样子。 在他们的旁边，一只后背带着一个橘色心形图案的白猫正躺在桌子上，它的周围站了好几只咖啡屋里的猫，包括薮猫小包，此时所有的猫都是一副有些警惕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看来那只我没有见过的白橘猫就是陆云的宠物“糯米”了吧？ “老板。” 我走了过去：“下午好鸭。” “小雪。” 看到我，陆云有些意外的样子：“怎么这次换裙子了？” “不好看吗？” 我提着裙角在原地转了一圈：“是你自己说的要穿可爱一点。” “好看，当然好看，女孩子确实穿裙子要更可爱一些。” 陆云笑笑，随后看了一眼手机：“你来早了12分钟。” “没关系，你不是说一会儿还要去机场吗？算补偿好了。” 毫不客气地在两人的中间位置坐了下来，我看了一眼那只白猫：“它是糯米吗？” “嗯，我打算让它在这边寄养一段时间。” 陆云伸出手，白猫很是乖巧地走了过来，跳到了他的怀里。 “我在香草市没几个喜欢猫的朋友，卖了它又舍不得，就想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寄养一下。” 十分温柔地抱着那只白猫，陆云熟练地撸起了猫下巴：“然后昨天刚好听李长绩说你给他送过外卖，顺路就过来这边看看，发现这里是一个猫咖。” “我刚才和他聊了一下。” 一边的林锐龙接话道：“他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点过你几次的老板吧？人挺有趣的。” “有趣？” 我不解道：“难道我们的林大老板……相中他了？” “不不不，我说的有趣不是这个意思。” 林锐龙耸耸肩，随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现在他才是你的老板，你们先聊，要吃点什么直接喊服务员就行。” “嗯……” 目送着林锐龙回到吧台，我转过脑袋，忍不住问道：“怎么突然辞职了，还要去机场，连猫猫都不要了？” “嗯。” 陆云犹豫了一下：“我准备去天都。” 天都市，天火国三大直辖市之一，面积2200平方千米，2028年常住人口1200万，是天火国经济发展最快，同时也是就业压力最大、机遇最多的一个城市，距离香草市400多公里。 这座城市，放到我以前那个世界的话差不多就属于北上广的级别。 然而问题是……陆云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去天都这种地方。 要知道天都虽然平均工资高，就业机会多，那边的消费水平同样也是高得离谱，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外来务工者来到天都，拼得遍体鳞伤，最后又不得不灰溜溜地反向重操旧业。 难道陆云的父母在天都有关系？给他安排了工作？ “我想去闯一闯。” 大概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陆云主动解释道：“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想试着……去拼一下。” “喔……”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实在的，之前陆云那个工作对于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是完全足够平稳活下去的。 加上香草市南凪区那个地方的房价不算很贵，每个月6000多收入还有升职涨薪的空间完全可以安安心心存个五六年钱然后交房子的首付买套房，如果有了房子后能娶个愿意一起还贷款的女孩子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是人和人之间的世界观价值观不一样，有的人不喜欢太平淡的生活，想要出去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闯闯也无可厚非。 而我，作为陆云的“临时女友”，感觉这种时候也不需要劝他什么创业有风险啊，辞职需谨慎什么的，陆云已经23岁了，如果他真的属狗，2006年出生，今年过去2030年就是他的本命年狗年，这么大的人了，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飞机票已经买了吗？” “嗯，五点多登机。” 陆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带糯米过来的时候我和这里的店长聊了一下你的事情，知道你最近好像刚好这边打工，看你花狸猫的状态也是空闲，就顺便下了个单子。” “喔？” 我故作调皮道：“临走前有话想对我说吗？” “确实有……” 说着，陆云翻开了身边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装得很是精美的扁盒子，打开，将一套绿色的衣服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我比较直男，一直没怎么和女孩子说过话，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这是……” 我接过这套被包装得很好的衣服，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装饰品：“四糸乃？” 正如我所说，这是一套四糸乃的Cos服，或者说印象服。 因为没有拆开，我不知道衣服大概是怎么样子的，只能看到衣服上面有个兜帽，兜帽上是两个绿色的兔子耳朵。 这套衣服的配色、花纹让我第一时间想起了约会大作战里的四糸乃。 “嗯，这是睡衣，我专门去找工厂定制的。” 陆云指了指两只兔子耳朵上那个用萝莉字体书写的粉红色“昕”和“雪”字：“希……希望你可以喜欢。” “送给我的吗？” 我想起了自己宿舍已经穿了很久，经常被蒋雨晴吐槽可以看到胸口两只大兔子的半透明睡衣：“很贵吗？” “还行。” 咖啡屋昏暗的灯光下，陆云有些不敢看我的样子。 “我觉得你和四糸乃的气质很像……” 第48章 No、103尴尬时刻（炎帝加更430） “四糸乃？” 陆云的话，让我一时间无法分辨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和四糸乃没有很像吧？ 讲道理，那可是少数几个智商比较正常的蓝发萌妹子，虽然我没怎么看约会大作战但是印象中记得她应该是那种比较容易害羞的性格，而且设定上四糸乃可是萝莉，身高只有144的萝莉，我无论是体型还是身材都不像吧？更别说性格了。 我如果跟四糸乃那么容易害羞，内心纯洁得跟白纸一般，早就不知道被你们这些老板骗跑到哪里去了。 “你是认真的吗？” 餐桌上，我没有收陆云递过来的礼物，而是端正了坐姿，双腿并拢，有些好奇地问道：“我应该不像四萝莉吧？你的气质指哪方面？”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四糸乃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只活泼的小兔子，和你一样。” 陆云呵呵一笑，有些傻乎乎地说道：“反正之前第一眼看到你，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四糸乃，其实我也没怎么看过那部动漫，就是经常能看到她的图片和表情包。” 表情包？你指的是小四问号吗？ 怪不得这家伙会觉得我像四萝莉，感情也是一个没看过动漫的云观众，和我在这里隔空瞎聊。 嘛……算了，你是老板你最大，你说我像就像吧。 “你和别的女孩子交往的时候……也会像这样突然送礼物嘛？” 我看着眼前这套绿色睡衣兔耳朵上的“昕雪”二字，内心有些纠结。 这我是收还是不收呢？ 收吧，感觉以陆云的收入自己似乎显得有些“绿茶”，不收吧，他这个衣服又是定制的，退也退不回去，因为印有名字也不能转送给别的女孩子。 这就是作为女生在感情方面比较头疼的地方。 别人送你礼物，如果是小礼物不值钱还好说，大礼物太贵了直接拒绝就是，但偏偏是这种不上不下的不太好处理。 像王磊那种情况，他本身作为一个高富帅，服装厂大老板的儿子，送几件衣服就跟我们平时同学之间帮买瓶水一样，我收了一般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这个陆云……我总感觉自己不能总是这么理所当然地拿他的礼物。 其实早在成为闭昕雪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类似的心理准备，身为美少女，男生为了追求自己势必会采取一定的金钱攻势，像平时请吃个饭，送几件衣服化妆品什么的，这或许对于一些女生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例如我们宿舍的陈晓蕊。 眼前的这套睡衣，如果按照网上质量最好的那种来计算，加上定制的钱我估计怎么也得七八百，这个开销和陈晓蕊那个一对比感觉似乎有些微不足道——别说七八百了，陈晓蕊的男朋友叶庆每星期光是在游戏这一块上就要给她花至少648，一个月下来就好几千了。 然而问题是陆云并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的关系暂时也没有好到可以互相送好几百块钱礼物的那种程度，如果他这是一种示好，我拿了是不是就代表自己接受了？ 啊……好头疼…… 现实中因为刚刚入秋，我确实缺一件稍微保暖点的睡衣，就算陆云不送我可能也会到网上或者附近的服装店买一件，但是如果在这里接受了他的礼物，我害怕自己会变成“对所有男生的示好都理所当然接受”的那一类女生。 我害怕有了这种开头后，自己以后慢慢就会习惯别人给自己送东西，可能就会认为男生给女生送礼，男生礼让女生是理所当然的，然后慢慢地在这种环境下变得骄傲、怠惰、不思进取，最后虚荣心无限膨胀，迷失自我。 “没有，我女性朋友很少的。” 在我的注视下，陆云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高中的时候就很少和同班女生说话，上了大学……我们是机械自动化专业的嘛，班上一个女生都没有，我平时基本上都是在宿舍里搞主机或者和舍友打游戏，四年下来真的没认识几个女生。” 末了，似乎是明白了我想说什么，陆云又急切地补充了一句：“你不用多想，我真的就是想过来和你告个别，我在香草市的朋友比较少，基本上这边很多熟悉的哥们我都送了礼物，毕竟我这次出去可能要到过年才回来，以后可能也会在天都那边打拼，很少回来了。” “喔？” 我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笑容：“陆大老板，你确定吗？” 陆云有些不解：“确定什么？” 当着这家伙的面，我拿出了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面翻了翻，找到了之前送外卖的时候拿到的李长绩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我切换到了免提模式。 “喂？是那个小雪吗？” 手机传来了李长绩浑厚的声音：“找我有什么事？” “嗯……我问一下啊。” 看了身边的陆云一眼，我凑到了手机的录音孔旁：“陆云要去天都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知道，他昨天和我说的。” 那边的李长绩有些疑惑的样子：“咋啦？” “就是他走之前有没有送你什么？” 我一边看着陆云的眼睛一边说道：“比如一些……好兄弟之间的小礼物什么的，有吗？” “没有……吧？” “嗯哼？” 我朝陆云投去了一个审判的眼神：“陆老板，怎么说？” “绩哥，我不是把我的号给你了吗？” 陆云赶紧凑过来：“你连这个都忘了？” “哦哦，我记得了，他把最终幻想14的号送我了，说让我拿去带妹子。” 李长绩恍然大悟的样子：“游戏账号算送礼吗？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话说你们两个搞什么？” “啊算了。” 我拿起手机：“不好意思打扰了。” 挂了电话后，我将衣服拿了过来：“那这样吧，既然是定制的衣服我就收下了，谢谢。” 就当是他的打赏吧。 “话说你去天都有想过要做什么吗？” 把衣服放到了包包里，我换了个话题：“那里的消费水平和房租好像都很高的样子，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有个大学同学在那边租房子，在一家服装店上班，我过去了可以帮他的忙，然后试试看能不能自己创业。” 我打趣道：“你们机械自动化专业毕业出来怎么不是去港口就是去服装店。” “那没办法呀，这个专业现在市场需求太小了，不转行都得饿死。” 陆云将菜单拿了过来，递到了我的面前：“来点什么？” 我主动挪了一下椅子坐到了陆云的身边，又将菜单还了回去：“你是老板，你点。” “你们这里的招牌是什么？” “豆浆呀。” “啥？” “豆浆，早餐店的豆浆是黄豆的豆浆，这里当然就是咖啡豆的豆浆。” 我指着菜单第一面的“卡布奇诺”和“拿铁”：“这两个据说味道挺纯正的，不过我不会品，喝不出来和外面速食咖啡的差别。” “除了咖啡呢？” “除了咖啡的话……” 我想了想：“大概就是叫花鸡了吧，这里的叫花鸡外卖点得挺多的，就是贵，一只鸡要一百多块钱。” “你喜欢吃叫花鸡吗？” “还可以。” “服务员！” 陆云朝不远处的李佳佳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请问主人需要点什么？” 踩着女仆高跟鞋哒哒哒哒一路小跑过来，李佳佳朝陆云鞠了一躬：“请尽管吩咐！” “这个叫花鸡，来两个半只。” “两个半只？” 李佳佳有些疑惑：“是来两个半只鸡的意思吗？两个……88元？” “对。” “可是主人，如果是需要一只整鸡的话，这边建议您可以直接点整鸡套餐。” 李佳佳指着菜单上的“一整只叫花鸡￥158”：“选这个比较划算。” “不用，分开两个半只，给我来两个餐盘。” “好的。” 李佳佳拿出笔在记事本上快速写了几个字：“请问主人还需要点什么吗？” 陆云转向了我：“还要点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不用啦。” 我能吃归能吃，但毕竟中午的时候刚刚在灵海县那个苏姨家里吃过大餐，现在还不是很饿，半只鸡估计已经是极限了。 “那就先这样。” 陆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你们这个叫花鸡大概需要多久？” “20分钟左右就好。” “嗯，那你们尽快吧，我一会儿还要去机场。” “了解，请主人稍等。” 小女仆再次鞠了一躬，离开了。 “你在学校里学的是什么专业？” 目送小女仆离开后，陆云转向了我：“呃这个应该不算隐私吧？” “不算。” 我笑笑：“我是计算机的软件技术专业。” “你是软件专业的啊？” 陆云有些惊讶：“为什么女孩子会想要去学软件？” “这个专业比较热门，据说毕业出来工资高。” 我随口答了一句，随后看向了陆云怀里的白橘猫：“我可以抱抱它吗？” “现在是换毛季，它很容易掉毛。” 陆云指着自己大腿上肉眼可见的一大堆白毛：“一会儿弄得你身上到处都是。” “没事，我们有专业的清理工具。” 我朝白猫伸出了手：“叫糯米对吗？糯米来姐姐这里。” “喵……” 尽管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糯米还是和这里所有的猫一样，仿佛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非常乖巧地跳到了我的裙子上。 “好乖……” 抱着这只猫，少女心泛滥的我本能地揉起了它的下巴。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阵痛感从小腹的位置传来，伴随着可怕的虚弱，让我整个人瞬间僵在了椅子上。 “抱歉。” 意识到什么的我将白猫还给了陆云，拿起了一边的包包。 “我去一趟洗手间。” 第49章 No、104任凭梦里三千落花 在兔子窝咖啡屋的华丽洗手间里，我脱下了小裙子和连裤袜，将裙子里这条因为贫穷舍不得换新的、陪伴了自己一整个高中的小裤裤脱了下来。 唔……似乎还来得及。 按照大脑中属于闭昕雪的记忆，我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了昨天就准备好的卫生巾，拆开包装，穿上。 我是真的没想到经期会在这个时候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闭昕雪的生理期一般是在每个月的2~8号左右，最短的一次只持续了3天，最长的一次持续了7天，我还清楚地记得经期闹得最厉害的那天自己真的是生不如死，疼得一个人在宿舍里盖了好几床被子也缓不过来，肚子一直在痉挛，到了晚上整个人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虚弱得不行。 用中医来解释这种现象就是“身子虚”或者“宫寒”。 说白了就是身体不好，每天不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不喜欢锻炼，从而导致生理期困难。 女生的生理期其实很好理解，它就像是一个会持续掉血的DEBUFF，伴随着肚子疼等症状，每个月都会来，一来就是三四天七八天。 因为这一天女生体内的雌激素什么的会升高，所以这个时期除了最主要的肚子疼以外还会伴随着胸闷，胸涨，头晕头疼等等，而女生经期的产生位置又靠近肠胃，这几天如果吃的东西稍微有一点不注意除了加剧肚子疼外还会造成腹泻等症状。 而且，最尴尬的是这个时间还不是完全固定的。 比如今天，我原本以为自己的生理期会在11月2号来，却没想到它提前了一天，还恰好卡在我准备和老板一起吃饭的这个时间。 要知道一会儿我不单单要陪陆云吃饭，他走了以后我还得在这家咖啡屋打工，从下午四点一直到晚上九点五个小时，月经期间进行高强度的运动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终于我也体会到了女孩子的辛苦。” 在洗手间里一边参照大脑里闭昕雪以前的记忆给自己换上了卫生巾，我一边默默地在心里无奈地想着。 享受了这么多女孩子身体所带来的便利，该来的苦难终究还是逃不掉。 此时我肚子的疼痛程度暂时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经过这几天的锻炼隐隐有了那么一丢丢模糊马甲线的小**似乎那个淘气的器官正在微微抽搐的样子，疼痛是一阵一阵的，虽然影响不到我的日常生活不过……多多少少还是会闹心。 就像是你的手上被蚊子咬了两个包，哪怕这种“小伤口”再怎么卑微，你也知道没必要去管它，异样的感觉也总是会让你心烦意乱，老忍不住想用指甲在包上打一个十字。 再加上下面多了一件“衣服”，穿着裙子的我心里总感觉会被别人看到裙底然后发现自己的秘密，非常非常的羞耻。 “看来明天的兼职只能暂时停一停了，果然生活真的不是什么事情都会一帆风顺。” 重新穿好衣服，我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型，拿着包包走出了洗手间。 以我的经验，生理期前两天的量一般会比较少，大概三四个小时换一次卫生巾就好了，而第三第四天的量是最多的，最好是两小时左右换一次防止“侧漏”。 “抱歉。” 回到二楼的214号餐桌，我朝陆云露出了一个笑容，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肚子有点不舒服。” “哦……” 陆云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指了指桌面上的两只弥漫着淡淡药香味的叫花鸡：“刚刚好，来吃吧。” 他知道了吧？他一定知道了吧？ 陆云的表情让我羞得直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或者就像之前说的，学四糸乃召唤出冰结傀儡将整个世界都冻住，让自己躲起来。 陆云的鼻子可以闻出来我包包里化妆品的味道，那么他就一定能感觉到我身上气味的变化。 除非这家伙的脑袋是木头，要不然绝对知道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啊……可恶…… 为什么我就没有像他这样的特异功能，我的主角光环呢？！ “你……” 见我迟迟没有动静，身边的陆云有些不解：“肚子还是很疼吗？” “没有没有。” 我顶着脸上的发烧拿过了桌面上的一次性手套，强行让自己的心情扭了回来：“谢谢老板请客，我开动了！” 话说陆云去天都市是不是等于说我又少了一个潜在的回头客？ 本来之前主动提出补偿陆云就是希望给这些老板留下好印象，期待他们以后能经常过来点自己，多赚一点钱。 相比冒着各种风险去应付新老板，我更愿意“接待”这种回头客，不单单是因为老客户安全，也有彼此之间已经熟悉了相处起来比较轻松这个成分在里面。 “好烫！” 戴着手套的我试着去抓了一下面前的这半只鸡：“感觉他们烤的好软哎！” “嗯，我记得这里的叫花鸡都挺香的，有一股药材味。” 陆云笑得有些憨憨的样子：“之前李长绩在宿舍经常喜欢点，不过我那时候迷上了服装设计，基本上一下班就开笔记本看设计视频，他们点的东西我最多也就喝一瓶可乐。” “你还真的打算学服装设计呀？”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将鸡翅膀撕了下来，随后一边啃着上面弥漫着淡淡清香的软肉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是不是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可以找你以出厂价买衣服了？” “如果我真的做到了那个水平，送你多少套都没关系。” 似乎很享受看我吃东西的样子，陆云俊俏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温柔：“先吃东西吧，一会儿凉了。” “嗯嗯……” 看来又是非常轻松的一次约会。 吃到了好吃的，我原本因为生理期而有些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不少。 像这种一起吃饭的单子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动作和感情，只要陪老板吃顿饭聊聊天就能把钱赚了。 唔……好希望我以后所有的单子都可以这么轻松。 又可以吃饭，又有钱拿。 当热乎乎的鸡肉和鸡汤下肚，我的小腹似乎一下子安分了不少，原本有些虚弱的身体又再次充满了能量。 果然……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吃东西时的幸福感都是一样的啊…… “感觉你好像不担心吃太多发胖？” 七八分钟后，动作快已经把半只鸡吃得差不多的陆云脱下了手套，用一副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我。 “我才不会……唔……” 我含糊道：“在主食上为难自己。” “那我们这顿算是午餐还是晚餐？” “下午茶！” “扑哧……” 陆云笑了：“现在像你这么率真的女生真的太少了。” 我摇摇头：“本来就该是这样子。” 不怕胖是假的，我比任何人都要担心身体发胖，不过同时我也很清楚自己的体质——我不属于那种每天一个苹果都能胖起来的人。 以从小到大的经验来看，我基本上是吃不胖的。 这里的吃不胖不是说无论怎么吃都不会发胖，而是指普普通通地吃饭过日子，只要不是暴饮暴食，哪怕吃得比普通女生多一些也不会引起体重上的明显变化。 发胖这个现象其实也很好理解：如果一个人每天吃的东西刚好能维持生理活动，吃的和消耗的刚好互相抵消，那他就不胖不瘦，如果吃得多，吸收了大量糖分能量，而那个人又懒得运动，能量用不出去，身体自然就会把这些能量转化成脂肪储存起来，久而久之体重就上来了。 我最近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接待客人，每天上下楼梯端盘子跑来跑去一身汗运动量早超标了，别说半只鸡，就算再来一杯奶茶我感觉身体都存不下来什么脂肪。 “吃完了！” 将最后一块鸡骨头上的肉也啃了个干净，我脱下了一次性手套，一口喝掉了剩下的鸡汤，满足道：“感谢陆大老板带我吃鸡！” “确实挺不错的，呵呵，感觉以前没和李长绩他们一起吃有点亏了。” 陆云看了一眼手机：“我的时间也快到了。” “要去机场了吗？” 陆云拿过了一边的行李箱：“嗯。” “那……” 我想了想，拉开自己包包的拉链，从里面翻出了早上在灵海县买的几块糖：“我只有这些了。” 将一整袋芝麻糖花生糖葵瓜子糖都递给了陆云，我睁大了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很天真很“萌”的样子：“如果在飞机上不舒服的话可以吃一些，祝陆老板一路顺风！” “这不是……” 看着我递过去的糖，陆云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开心地将它们收了起来：“谢谢了。” “我送你吧。”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用。” 拉着行李箱，陆云朝将旁边的白猫糯米抱到了我的怀里：“猫和猫之间刚接触可能会互相抵触，这几天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它咯。” “诶？” “那么再见啦。” 朝我挥了挥手，陆云拖着行李箱走向了一边下楼的楼梯。 “你看出来了吗？” 这时，原本全程都在吧台那边调咖啡看着我和陆云吃鸡的林锐龙走了过来，站到了我的身边：“他似乎挺喜欢你的。” “诶诶？” 我转身：“喜欢？什么喜欢？” “就是想发展成恋人的那种喜欢，没准他辞职还是因为你呢。” 林锐龙打趣道：“类似于想要出去赚大钱包养你之类的？” 我白了这家伙一眼：“林大老板你能不能正经点。” “哈哈哈，开个玩笑，在你来之前我和那个兄弟其实聊得挺开心的，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觉得他可能不适合天都市的环境。” 林锐龙望着楼梯口：“他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有些太稚嫩太天真了，就像是我大二那会儿，我爸逼着我去天都市实习，我去了，被那边的社会毒打了一个月受不了回来了。” 说到这里，林锐龙拍了拍我的肩膀。 “外面的世界真没有这么舒服，希望他能熬过去吧。” 第50章 No、105快进到击剑 突然到来的生理期，打乱了我几乎所有的生活节奏。 本身蕾姆那套女仆裙就是属于连身短裙的一种，裙摆只能勉强遮住一半的大腿，我还要在这样的小裙子里面穿吊带袜，动作幅度大一些大腿就露出来了，小腹上的阵痛和裙子里的厚重感让我在工作的时候几乎是全程高度紧张，每一个脚步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走光。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今天刚好星期六，来咖啡屋吃东西喝奶茶的人非常多，多到每一个位置都坐满了人，店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女仆都忙得不可开交，连喘口气喝杯水的时间都没有。 “蕾姆小姐姐，快过来！我要点单！” “可以合影吗？” “帮忙多装一碗饭，再来两个碗。” “你们这边猫粮怎么卖的？这只黑乎乎的猫喜欢吃什么牌子的猫粮？”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女孩子生理期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肚子疼，肚子难受也就算了，雌激素升高还会带来胸闷、胸胀四肢无力等现象，原本合身的内衣一下子变得非常不舒服，呼吸都困难，再加上内分泌的改变，情绪波动非常大，如果不是我拥有男性的灵魂，上辈子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在如此之大的压力下可能真的想要甩手不干了。 这种感觉……就是很委屈，非常委屈，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但是我在这个状态下真的拿身体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雪你今天挺淑女的。” 让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是，可能因为我走路的步子小了，为了防止走光动作更“细”了，店长和顾客都直夸我可爱举止优雅。 “喔，谢谢。” 对此，我只能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接受了这些赞美。 ——无论如何，生活都得过下去，不是嘛？ “……” 晚上九点，一身汗的我到洗手间脱了衣服，准备下班。 “老板。” 换回那身小熊卫衣后，我找到了正在这边忙着每个月例行出账的林锐龙：“后面三天我可能接不了单子了，身体有点不舒服。” “感冒了吗？” 林锐龙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关切的眼神：“严不严重？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私人医生。” “不用，我自己休息三天就好。” 我想了想：“大概星期三的晚上可以过来。” “星期三吗？也行，最近入秋了，多注意身体。” 林锐龙想了想：“本来还想说明天星期天人比较多再辛苦你一天，不过既然身体不舒服就算了，回学校好好休息。” 说着，他扫了一眼我裙子下已经换上了透明裤袜的双腿：“你太瘦了，都快赶得上佳佳了，在学校记得多吃点，别跟那些网红一样，一米六的人一百斤都不到。”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瘦啦。” “反正我欣赏不来那种明明一百斤都不到就硬是觉得自己太胖了然后要死要活减肥的女生，这件事情我已经和李佳佳说过好几次了，女生太瘦了真的不健康。” “嗯，我会注意吃饭的。” “早点回去吧。” 拿出手机，似乎是帮我打了个好评的样子，林锐龙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开车送你？” “开那辆五千万的跑车？” “你不想的话，我开电动车也行。” “算啦。” 我笑笑：“一会儿我还要在路上买点东西，我们学校就那么点距离，走回去没关系的。” “那行吧，佳佳……李佳佳！” “哎！” 在林锐龙的呼喊下，一楼的李佳佳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哒蹦蹦跳跳地跑了上来：“店长什么事情？” “你送一下小雪，她身体不舒服。” “好！” 像只小兔子一般欢快地跑了过来，李佳佳拿过了我的包包：“小雪辛苦啦！” “没有那么严重啦，我可以自己走。” “没事，反正现在也没有多少客人，都是外卖，我和你出去透透风。” 没办法，在李佳佳的盛情邀请下，我和她一起走出了咖啡屋。 “小雪店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在外面步行街人来人往的道路上，穿着一身女仆装的李佳佳像个没事人一般在我的身边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 我笑笑：“我感觉不像，店长对我完全就是领导对下属的态度……他没那个意思。” “好像也是，不过我觉得店长肯定对可可有意思。” “啊？” 这下子轮到我好奇了：“店长对蓝悦可姐姐有意思？真的吗？” “真的，现在可能是你来了他们俩收敛了不少，以前他们俩腻歪的样子是真的……啊啊啊啊，我也好想要有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 “他们俩对外宣布是男女关系了？” “这个倒是没有。” 送我走到了马路边，李佳佳把包包还给了我：“小雪你真的没有男朋友吗？” “真的。” 我无奈道：“我已经说了好多次啦，我一直都是母胎单身，连初恋都没有。” “好神奇，在我的印象中像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不应该没有人追啊。” “那些人我都拒绝了。” 我撒了个谎：“他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所以下午的时候二楼那个男生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诶？” “就是那个陆云，我听店长说的，你们好久以前就认识了。” “哪有好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不到一个星期。” 我朝李佳佳挥了挥手：“好了，不聊啦，一会儿晚了我回不去宿舍了，你也早点回店里吧，当心店长扣钱喔。” “店长才不是那种人，嘛，总而言之小雪妹妹照顾好自己，拜拜。” “拜拜。” 直到目送李佳佳消失在前方的步行街人海中，我才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大家都在很努力地活着啊…… 转过身，我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学校附近的杂货店。 “友间杂货店，真是个好名字，就这里吧。” 沿着手机地图上的提示，我找到了这家位于学校门口西边一百多米的小型百货超市。 “老板，你们这里有卖暖手宝吗？” “哦，有的，你沿着这边走进去，尽头就有。” “谢谢。” 在这间杂货店里，我找到了放暖手宝的地方。 这里的暖手宝分有两种，一种是可以充电加热的，比较贵，另一种则需要你自己去装热水，很便宜。 我在店里犹豫了好一会儿，从普通款的蓝粉两色暖手宝中拿过了粉红色的那款。 “等这个月资金不紧张了再去网上买一个好一点的吧。” 随后，我找到生活用品区，从货架上拿下了一袋红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糖”成了“补血”的代名词，加上“热水可以缓解痛经”，“红糖水”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女生生理期的不二之选。 然而问题是，红糖理论上并不能补血。 这有点类似于民间一直在流传的“核桃可以补脑”、“穿山甲可以通乳”：因为核桃长得像大脑所以吃核桃可以补脑，穿山甲、鳖可以挖洞，所以吃它们可以通乳，红糖因为是红色的所以可以补血，然而这些根本没有科学依据。 我之所以买这个红糖纯粹就是喜欢甜味。 “谢谢，一共32元。” “支付宝扫了哦。” “收到。” 买好了对付生理期的东西后，我沿着周围的大马路回到了学校。 “好了好了，别闹了，回去就伺候你。” 回宿舍的小路上，被小腹里某个小家伙闹得心烦意乱的我有些无奈地捏了一下自己衣服下的小肚子。 真是的……明明只是一个器官，却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想起了以前身体的每一次月经遭遇。 可能是我这小半个月的锻炼起到了效果，相对来说，这次生理期来得还算顺利，没有以前那么疼了，希望明天后天也能像今天这样吧。 “可爱的老婆们，我回来了。” 推开宿舍大门，到自己的电脑桌前放下包包后，我第一时间拿起了自己的水卡和水杯：“一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此时宿舍里只有蒋雨晴和周梦雅和宋慧杰，陈晓蕊和张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可想死你了。” 正在阳台洗着衣服的蒋雨晴撅起了小嘴：“每天忙里忙外的，都不管宿舍里的姐妹了，每次都是我和慧杰卖东西。” “啊哈哈，我的我的。” 我连忙赔笑道：“那明天后天大后天东西全部都让我来卖怎么样？我现在忙完那些事情了。” “真的？！” 蒋雨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们的闭大小姐居然也有闲下来的时候？没人下单啦？” “没了没了，我想休息几天。” 我将红糖放到杯子里，拿着暖宝宝到洗手池仔细清洗干净，随后带着杯子出了门，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的红糖水，然后把暖宝宝装满。 “你总算有时间来帮忙了。” 等我抱着暖宝宝和热糖水回来，床上的宋慧杰才不满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白拿工资的呢。” “真的不好意思。” 无视了宋慧杰的直言直语，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打开电脑，把暖宝宝放到了小腹上，小小地喝了一口红糖水。 好烫…… 一边喝着红糖水，我一边用鼠标点开了桌面上的浏览器，在收藏里找到了SF小说网，登录了自己的账号。 经过从早上到晚上的沉淀，我那本小说的数据已经变成了192点击，23收藏，5点赞和3个评论。 先上传存稿然后再写一章就洗澡睡觉吧，反正写书也不是什么剧烈运动。 让我来看看沙雕网友又留了什么新的评论。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打开了书的评论区，找到了那两个新的评论—— “看来作者是汉子，快进到建群和我击剑。” “可以，就喜欢这种婊里婊气的变身女。” “……” 第51章 No、106星期天的早晨 星期天早晨，大概是昨天累过头了，没有设置闹钟的我第一次睡到了10点多才起来。 算算时间，昨晚写了一章小说洗了衣服洗了澡，再到床上一边按照书里的知识自学瑜伽一边和宿舍里的女生们扯皮，我没记错的话自己是1点左右睡着的，满打满算睡了九个多小时。 虽然还处于生理期，肚子附近还是有些不舒服，那里也有些粘乎乎的，不过因为得到了充足的睡眠，我感觉身体除了稍微有些虚弱外没有什么大碍了，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昨天过度工作而导致的小腿肌肉酸痛也得到了缓解。 “唔……” 我美美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沿着小楼梯下了床。 嘛，虽然女孩子有生理期这个东西，不过至少每天早上都不会有男生那方面的尴尬，下面也是平平的走路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异物感，也可以算是一种补偿了吧。 在不打架，不需要做体力活，上厕所不排队，不处于生理期的情况下，我个人认为女孩子的身体是优于男性的。 女孩子的身体更敏感，线条更优美，可以选择的衣着打扮也比男孩子要多，并且社会宽容度较高。 人呐，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开心，知足者常乐。 “咦？” 让我意外的是，在床下的电脑桌，我看到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份包裹得很严实的早餐：两个大包子和两个桂花糕，还有一杯暖暖的豆浆。 豆浆的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陈晓蕊那有些潦草但还是可以看出来少女痕迹的字：我跟男朋友今天还有约会，这是顺路给你带的，今天看你睡得太沉了就没叫你，来亲戚了也要记得按时吃早餐哦——你的好闺蜜陈晓蕊。 在纸条的后面，那个丫头还画了一只比着剪刀手的小兔子图像。 只不过这只小兔子头顶的呆毛……为啥我怎么看都感觉和自己有点像？ “她们都出去玩了。” 这时，陈晓蕊床位对面正戴着耳机用电脑看着电视剧的宋慧杰转过身子：“陈晓蕊说你太累了让我不要开门卖东西。” “喔……” 我愣了一下，随后扬起笑容：“谢谢。” 怎么这帮人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宋慧杰也有懂得照顾人的时候？ “不用，今天我们的营业额就交给你了。” 说着，宋慧杰又转过了身子，按下了空格键：“把那个货架搬到小车子上到楼下去卖客人会比较多。” 好吧，我收回前言，她还是老样子。 哭笑不得的我拿过了一包新的卫生巾走向了洗手间，换好后开始了例行的洗簌。 “她们都出去玩了吗？” 洗脸刷牙完毕，我拿起晾衣杆，把昨晚洗好的蕾姆C服和陆云送的那套四糸乃睡裙拿下来试探了一下湿度。 嗯……如果按照这个天气，中午应该就可以干了。 把在女生们日常衣物中间相当显眼的绿色四糸乃睡裙重新放到了衣架上，我拿着那套蕾姆C服走到阳台边缘，挂到了外面阳光可以照到的地方。 “嗯，雨晴和张琪参加社团活动去了，梦雅回家了。” 宋慧杰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说道：“陈晓蕊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出去玩吗？” 晾好衣服，我打开了宿舍门。 “不去了，今天电视剧更新。” 宋慧杰平淡道：“我也没什么人约。” “喔……” 我走出宿舍，将门顶上印着“休息”两个字的牌子翻了过来，让其变成了“营业中”。 话说今天的天气还真好呐…… 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裙的我望了一眼宿舍楼底下被阳光照得绿油油的草坪。 这个阳光……到中午的时候温度应该能上升到30以上吧？昨天谁还跟我说秋天到了来着？ 拿了热水卡，我给自己接了杯红糖热水，回到座位前打开了电脑，输入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弹幕网站“炮姐网”的地址。 昨天睡觉的时候听陈晓蕊她们扯皮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以提高赚钱效率的办法，那就是进军视频或者直播行业。 当然，这两个行业都需要一定流量和人气的积累，短时间内肯定收不到任何效果，视频和直播比写小说的周期还要长，前期做视频和直播基本是不会有任何收入的，所以我得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炮姐网”是一个看番、追剧、刷短视频的网站，理论上是这个世界天火国内流量最大的视频网站了，除了签约直播以外，你成为视频UP主，粉丝达到了一定数量也能申请一个叫做“创作奖励”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你上传视频，网站根据这个视频的点击和投币发放奖励。 在“作战”开始之前，有一个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申请“炮姐网”的会员。 闭昕雪在这之前一直属于那种对主流事物不关注、不了解的态度，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也没有这类网站的会员账号，我需要重新注册一个。 到时候可以先水一些日常生活小视频，在标题标注“17岁”“女大学生”“女生宿舍”等等“财富密码”，先积累一些人气，然后再慢慢转型做一些其它的，比如练习跳宅舞。 如果这种日常小视频都有人看的话，这么一直水下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上辈子我学过一些视频剪辑的软件，实在不行去图书馆再临时抱佛脚看看书也行。 至于直播的话……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直播咖啡屋的女仆日常，其次就是自己的户外日常，比如每天晚上放学了以后在学校里到处走和观众互动，或者到城市转转唱唱歌什么的。 我目前的“技能”还是太少了，得尽快多学习一些新的技能才行。 比如唱歌，跳舞，厨艺……好多好多都是我感觉身为女孩子所应该掌握的内容。 关于直播这块，遗憾的是我现在的身体有3D眩晕症，不适合直播玩大型游戏，英雄联盟王者荣耀那些我也当不了技术型主播，而且因为有上辈子突然与世长辞的教训，我现在很不喜欢在电脑前一坐好几个小时，搞这种直播我宁愿去咖啡屋多辛苦一天。 反正咱有着男性的灵魂，理论上肯定比大多数的女生都要懂男生，不愁骗不到钱。 男生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和女生差不多，比如当一个男生对某个女生有好感的时候，这个女生主动开口要钱一般情况下男生是很讨厌的，但是如果这个女生一直都不谈钱，男生反而会主动请她出去吃饭给她买衣服买化妆品。 【恭喜您注册成为炮姐弹幕网会员！】 一杯红糖水的时间，我弄好了会员，起了一个“姬小雪”的ID。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这个世界对于这类ID没有那么执着，姬小雪这个理论上应该有很多人抢的名字居然没人要。 嗯……虽然感觉用自拍做头像比较容易吸引螺丝批，不过毕竟这个是二次元弹幕网站，还是按照广大绅士的喜好弄一个二次元头像吧。 我将自己手机之前保存好的姬河小雪头像上传到了电脑里。 说起来，在《魔法少女育成计划》里面，小雪似乎也是一个成长型的角色啊…… 初期因为能力太弱，全程几乎都是在边缘OB，看着心爱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后期才觉醒慢慢变强。 “完成了。” 注册完了账号，我拿过了桌面上的早餐，借助电脑屏幕悄悄看了一眼身后斜对角方向的宋慧杰，迟疑了一下，用手机给陈晓蕊发了两条QQ信息—— “我起床惹！” “谢谢老婆大人帮买的早餐！” 随后，我在小椅子上等了一会儿，直到等来陈晓蕊的回复： “又叫老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现在有几个老婆啦？和谁学坏了？” 在这句话的后面，陈晓蕊还加了一张色气满满的“够了，你不要说了.jpg”图片。 “在宿舍好好休息吧，我和庆哥今天在水名公园这边吃烧烤，本来想叫你一起去的，不过感觉大姨妈吃烧烤肯定要闹肚子就没叫醒你。” “没关系。” 我回道：“我今天在宿舍一边休息一边看店就好了。” “哦，那你注意身体，蒋雨晴她们中午应该就回来了，不方便的话让她们给你带午餐。” “好。” 结束了对话后，我才放心地拿起了那份早点咬了一口。 “唔……” 包子看样子应该是早上八点左右买的，入手虽然不算太热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明显的温度，不影响口感。 “慧慧你吃过早餐了吗？” 我这里故意用了“慧慧”作为称呼。 “吃过了。” 说着，宋慧杰顿了顿，按下了键盘上的空格键暂停了视频，转过身：“小……小雪。” “怎么了？” “我是不是说话很伤人？” “啊？” 我有些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直白：“你指的是哪方面？”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觉得我说话太直，他们都不喜欢我。” 宋慧杰有些沮丧的样子：“像在QQ群里面，我转发一些东西，几乎每个群里的人都说我，让我不要乱发，可是我明明转的都是很有用的视频……” “嗯……” 我想了想：“有句话叫做‘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意思就是如果书上说什么你都信的话，不如不去看这些书。” “同理，网上的一些东西，原作者肯定会搬很多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和第三方观点，这时候你最好是多看点类似的视频和书籍，然后自己决定这种观点是不是真的正确。” 啃完一个包子，我拿着豆浆站了起来。 “之前蒋雨晴借来的那套十六夜女仆装还在吗？我试穿一下看看。” 第52章 No、107小说的节奏 和王磊送的蕾姆Cos服相比，蒋雨晴从动漫社借来了的十六夜咲夜Cos服要显得“简陋”或者说“劣质”很多。 这件衣服让人感觉非常的敷衍，好多地方摸起来都有那种塑料的质感，材质应该也不是棉或者丝绸，仿佛就是简简单单对着图片生搬硬套用便宜的材料拼出来的一样，估计成本都不超过三十元。 不过也可以理解，现在东方厨少了，要么就都在隐居，类似十六夜咲夜、蕾米莉亚、番茄炒蛋那种衣服的需求量很少，做出来也难卖，店家基本上都去做热门动漫的C服去了，像这种过气车万的衣服要么就是少数几个情怀店在做要么就是那种毫无经验的定制店家会接单，做出来有这个效果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反正C服这种做出来要么是主人的任务要么是穿上以后拍几组照片营销一波，有那个样子就行了，没人会日常穿身上穿大半天。 “鞋子还有点大了……” 让我咪疼的是，蒋雨晴拿回来的那双和十六夜Cos服配套的高跟鞋应该是36码的，即使有后跟帖我穿上也感觉很松，根本走不了路，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了配套的鞋子，用自己的那双女仆圆头鞋代替。 为了符合原著，加上今天的天气挺晴朗的，我没有穿裤袜，就配了一双简单的花边袜，然后让一头过肩的头发自然披在身后。 “今天终于轮到你出来卖东西啦？” “哇！是小雪吗？我几乎每天都听你们舍长提起你，她一直说你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可爱，我还一直不信。” “小雪今天居然有时间出来了！” 看到我将货物搬上小车子推出宿舍，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一般，好多路过的女生都和我打起了招呼。 “对呀，今天我接班。” “要不要来包妙脆角？新到的！” 对于这些女生的打招呼，我也都一一做了回应。 正如我所说，小推车上的零食大多是辣条薯片妙脆角麦丽素一类，还有一些猪肉脯鸡爪啥的，饮料的话就是普通的矿泉水和可乐雪碧。 相比周围的一些小卖部，我们这边的价格要稍微高一些，饮料什么的也没有冰冻款，所以理论上我们的商业竞争力是很低的。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些货都是周梦雅提供的，她家开过小卖部，认识很多供货商，所以如果真的要压价的话，我们这边确实可以开出比周围小卖部低得多的价钱，但是周梦雅让我们不要这么做，因为这会造成恶性竞争，而且很容易被搞。 “你们想被楼底大超市的老板搞就降价，要不然就老老实实做我们的小生意。” “能在学校里开超市开商店的哪一个不是有权有势的人，他们现在没动作是因为我们的规模还小，一旦我们压价，把他们的顾客都抢了那些老板绝对急眼。” 当时周梦雅是这么说的。 她说，因为我们没有营业执照，就算和学校那边打了招呼，交了“保护费”也只能低调一点，要不然把周围的正规商店逼急了，直接搞到法院那边，无执照卖东西，到时候钱没赚到几百，光是罚款就好几万。 所以，我们小卖部的很多东西相比外面而言都要稍微贵一些，要么就是和超市里卖的一个价格。 “阿姨早上好！” 推着装满了零食和饮料的小车子来到一楼管理员室旁边的空地，我将车子放好，拿出收钱箱，摆出了两张二维码，和旁边的管理员打起了招呼。 “哎！” 管理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今天的她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怎么今天是你出来呀，那个短头发的闺女呢？” “她社团有活动。” 虽然我不知道管理员说的“短头发闺女”是指蒋雨晴还是张琪，此时还是露出了一副职业化的笑容：“今天我接班。” “哦豁，有活动是好事啊，现在好多妹子天天在寝室打游戏。” “你忙吧，阿姨去弄点东西……” 说着，管理员又回到了她的房间里。 很好，混熟脸一关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轻松多了。 我拿过一张小椅子，在货架旁边坐了下来，拿出了手机，点开了SF小说网。 “这是Cosplay吗？超级可爱啊……小妹妹你是哪个专业的？” “哇靠！妹子你的腿好长啊！好羡慕！” 成为女孩子后，我发现女生这边和男生也有很多的相同之处。 比如她们也会对漂亮的女孩子起好感，也会对可爱女生发出感慨与赞美。 不过和男生那种以“交往”为目的的赞美不太一样的是，女生这边似乎更注重“你好可爱呀平时用什么化妆品”“腿型好好！可以说一下都是怎么锻炼的吗”之类的。 “这就是之前传单上那个小雪吗？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老板！哦不对，老板娘！两瓶水多少钱？” 相对于在兔子窝咖啡屋那边当女仆服务各种顾客，在女生宿舍这边当“老板娘”可以说非常的轻松。 现在快捷支付发达了，各种商品底下又被细心的张琪贴上了价格，就算我不记得哪个东西多少钱也根本不碍事，反正路过的女生们买东西都是自己拿货自己扫码付款，除了少数几个现金支付需要到货架下面的小箱子找零以外我几乎可以说是“躺着收钱”——当然这边没有床，不过也没差了。 我可以一边玩手机学习码字一边看店。 以我在SF小说网这边第一本书目前的数据来看，只要坚持下去，每天至少更新一章，签约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安排上架，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写变身类型的小说。 【云音之上打赏了《没有魔法的魔法世界》100000火券，人气值飙升！】 【萧节能灯男打赏了《租借女友》100000火券！火速围观！】 刚一打开SF小说网的APP，我便看到屏幕上飘过去了好几条大额打赏的广告。 好家伙……这一下就是2000元出去了，像这种富萝莉读者应该已经可以算是作者的衣食父母了吧？ 感慨之余，我像昨天一样点开了小说网站的一些热门小说，开始了今天的阅读。 对于一个小说作者来说，平时的基础阅读是必不可少的，这不但可以帮助你学习最新的小说描写和套路，更可以让你充分地掌握这个网站目前的主流风向，从而获取更多的热点。 不过小说这个东西……其实万变不离其宗，上辈子我写过，多多少少明白不少里面的门路。 就拿像现在SF小说网比较流行的仙侠类来说，往往一些新人作者描写小说里面一种武功秘籍有多么多么稀有，比如一个战斗力为10的宝物，作者花一大堆篇幅去描写它稀有，很强，很无敌，所带来的阅读体验只是让读者觉得……哦哦哦，这个很强，就没有了。 而一些老手作者，对于哪怕是战斗力只有1的宝物，也会用很大的篇幅去描写有多少个门派、多少个世外高人对它垂涎已久，甚至一些“天帝”、“魔尊”级别的人物都被惊动到出山，准备抢夺这个宝物，然而这个东西最后却被主角得到了，这样不但可以水好几万字骗稿费，还能给读者带来极致的阅读体验。 同理，在描写一些“夺宝”剧情的时候，咸鱼作者和普通、大神作者的描写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咸鱼作者写主角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价值20万两白银的宝物，但是发现后被同行的“师父”以“我是为你好”为理由，拿去了18万两白银的宝物，只给主角留下了价值2万的东西。 普通作者描写主角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一个山洞，然后各种解谜闯关，最后获得了2万两白银的宝物，满足归去。 大神作者则是把这段剧情拆分成了好几十章，前面先是写主角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一个山洞，里面有价值1万两白银的宝物，但山洞里还有一个暗道，主角暂时打不开，随后来了两队世外高人，拼尽全力打开暗道因为分赃问题吵起来了，主角暗中跟随，坐收渔利，又收获了暗道里的1万两白银宝物，共计获得2万两白银的宝物。 三种情况，同样都是主角获得2万两白银，但是这里面读者的阅读体验就完全不一样。 这里可以涉及到一个加减法的问题，虽然20-18和2+0以及1+1结果都等于2，主角都收获2万两白银，但是很明显，最后的1+1才是最能给读者带来“爽感”的。 除此以外，写书还涉及不少心理学的内容，比如如果我买一个橡皮擦3块钱，但是我喜欢粉红色，而粉红色的橡皮擦要6块钱，请问我会因为这个喜欢而购买粉红色的橡皮擦吗？ 还是同样的3块钱差价，如果我买一部手机，黑色的2000元，粉红色的2003元，我会为了喜欢而购买贵3块钱的那部手机吗？ 这里面所涉及到的倍率问题心理学就可以运用到小说里：一个战斗力只有3的渣渣主角，通过闷棍偷袭阴死了一个战斗力6的小混混，和一个战斗力2000的主角，费劲千辛万苦打败了一个和他几乎同级别的，战斗力有2003的小混混，读者会认为哪个阶段的主角更强？读起来更爽？ 这些情况都是在仙侠爽文中经常出现的，然而小说的种类有一大堆，并非一种套路走天下，只能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就比如……写变身文我并没有什么经验。 “好头疼……” 坐在女神宿舍临时搭建而成的小卖部前，一边卖东西一边看了两个多小时书的我感觉大脑有些发晕，不得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蒋雨晴张琪你们快回来吧，我想吃午饭了…… 第53章 No、108Los! Los! Los!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因为生理期，我没有接花狸猫上的任何单子，也没有做太多剧烈运动，每天除了到教室上课以外就是一边帮助宿舍卖零食一边学习各种知识充实自己，然后晚上到操场做一些比较舒缓的户外运动，比如慢走几圈，几个轻松的仰卧起坐什么的。 途中，我收到了那个“猫南北”服装公司的合同，和他们签约了正式的合作分成协议。 值得一提的是，爸爸和妈妈还有奶奶似乎在经过爷爷去世这件事之后达成了某种协议，爸爸辞去了原来的零工，在香草市的廖家村留下照顾奶奶和奶奶一起卖甜点，妈妈则是重新回到原本的工地打黑工去了。 看爸爸和妈妈两人态度，我感觉他们复婚的可能性很大。 经过这些天的学习，我发现这个世界从某种方面来说确实和自己原来的世界相差很大，比如香草市除了之前我查到的“突然发展起来的小村子”这个头衔以外还有“药草城”的美称，这里是医学生的天堂，早在二十多年前香草市的医学领域就已经享誉全球，比如当不久前那场突然爆发的流行感冒病毒，当时香草市这里的病毒研究所和医学机构是最先研制出疫苗的，而这边近几年刚刚开发的“第八区”——新西区就设置了9个药用植物园，并开设了8所主攻医学的大学，引来了世界各地无数的精英学子。 通过大致的对比，我感觉这边的医学技术要比前世自己那个世界发达，这里好多病都可以免费治疗，并且不少在我印象中应该是绝症的病这边都有对应的治疗手段。 除了医学外，我发现这个国家天火国的科技似乎也挺牛的，不光光拥有可以比肩世界水平的国产芯片，连自主研发的手机和手机系统都属于那种可以出口到任何国家、并且压制其他国家手机市场的水平。 换句话说就是……天火国是发达国家。 无论是医学、生物、科技还是军事领域，天火国在全球都是数一数二的。 原本我以为自己那台笔记本电脑就算配置再差加个怎么着应该也在2000元左右，知道了这些后我再到网上去一查，好家伙，这台电脑其实1000元都不到，根本就是时代的淘汰品，也不知道妈妈是从哪个旧货市场淘来的。 在世界观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这里好多动漫剧情和小说甚至历史都对得上我上辈子生活的那个世界，对此我只能说实在是太神奇了。 …… “你的衣服到了，有空的话到社团活动中心来拿一下。” 星期三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收到了武术社那个散打部的部长鹿天刑发来的短信。 “好的，我一会儿就到。” 食堂里因为天气转冷加上生理期而包裹得很严实的我，回了这条短信后抓紧时间将眼前的饭吃完，拿到了回收处递给了这里的保洁阿姨。 “那个妹子好漂亮，一个人来吃饭应该没有男朋友，要不我们……” “不可能没有男朋友的，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 “嗨，我们这样的就别耽误人家啦，走吧走吧，赶紧回去开箱子，你冒险等级多少了？开出卢姥爷了？就在这里想妹子。” “哈哈，也是……” 走出饭堂的时候，一群男生有说有笑地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一直到他们走远之后，这几名男生的对话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这也是我头疼的地方，自己身体各感官似乎敏感过头了。 无论是视觉，听觉，嗅觉，还是皮肤的敏感度，我似乎都比宿舍里陈晓蕊她们高很多。 从小到大一直都不近视，可以看到、听到很远地方的东西的声音，对一些气味的感知虽然没有那个陆云那么变态但是也可以闻出很多同龄人都闻不到的味道，皮肤非常娇嫩，穿衣服的时候我甚至要很小心翼翼不去触碰那些敏感点，否则的话一个不小心感觉就上来了。 而且，就像之前一些路人说的，我的腿长得有些过分，不但长曲线还很优美，简直就像是游戏里面美型的虚拟美少女一样，无数次洗澡的时候我都在疑惑闭昕雪这丫头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以至于我的基因好到几乎没有任何的缺陷。 嗯……银河系星云项链？完美的基因？该不会我还是外星人吧？ 这可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社团活动中心……” 在学校里转悠了一大圈，我差不多花了十分钟才找到了这个位于运动场旁边专门给各种社团和学生会提供活动场所的大楼。 “为什么偏偏把这么重要的场所设置在一大片树林里。” 小声地抱怨了一句，我走进了眼前的这栋白色大楼。 相对于敏锐的听力和视力，不知道是不是作为代价，我的方向感一直都很差。 像学校这种手机地图上没有标注详细地点的地方，就算平时上下学的时候偶尔能看到，我也完全记不住它的位置，如果是阴天看不到太阳那就更可怕了，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如果让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怎么样？有力气了没有？没有？那我们再来！” “我和你荡秋千，荡到那天外天……” 根据鹿天刑短信里的提示，我沿着活动中心大楼右手边的楼梯爬到了三楼，找到了这里的311室。 不知道是不是武术社的特权，311室的外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出来直通活动中心楼顶。 此时这栋大楼的楼顶站了好多穿着散打服跆拳道服的男女，以男性居多，所有人都是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站着，百无聊赖地看着场地中心的大音响。 另一边，鹿天刑正拿着话筒跟着伴奏表情浮夸地唱着歌。 “嗨。” 我走了过去：“你这是在干嘛？” “哦，你来了。” 看到我，鹿天刑关闭了手上话筒的开关：“我们这边刚弄了个设备过来，然后他们都说天气太冷了，没干劲，让我唱两句鼓舞士气。” 随后，他走到了一边的墙角，从地上的一个大包包里拿出了一套衣服丢给了我：“喏。” “部长！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新来的小妹妹吗？” 几名男生凑了过来：“哇！这么可爱来学散打？部长老实交代！你女朋友？” “我倒也想啊。” 鹿天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追她的男人一大堆，我打不过啊。” “还有部长打不过的人？给他来两拳就老实了。” “哈哈，部长居然还有吃瘪的时候。” 和预料中的一样，社团这边的人对我相当的热情，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此时都是一脸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滚滚滚，今天训练时间快到了，你们几个休息好了没？” 鹿天刑将那几个人推到了一边：“净说些有的没的，天天找理由偷懒！” “部长，你让新来的小妹妹唱一首呗，唱一首我们就去热身！” 一名男生站了出来：“我保证！三圈！” “我四圈！” 另一名高高瘦瘦穿着散打服的男生也跳了出来：“四圈宿舍区，少一圈我请各位吃烧烤！” “啊这……” 鹿天刑有些为难的样子，不过他似乎也心动了，朝我投来了一个询问的眼光：“小雪，能唱吗？” 我一时间没明白他们在闹什么：“为什么要唱歌？” “嗯，我们有个哥们老爸是卖这个的，这套设备刚刚淘汰下来就捐给社团了。” 鹿天刑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话筒和不远处的大音响以及一台被摆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你要不试试？以前唱过歌吗？” 我连忙摇头：“我没唱过。” “别啊妹子！” 之前说要“跑四圈”的男生跑到了我的面前，朝周围的人眨了眨眼：“这是我们的规矩，每个新来的都要唱一首歌，对不对啊兄弟们？” “对对。” “没错！” 听到这里，周围的各种猛男猛女也回过神：“新来的，唱歌！” 你们还真是…… 我接过了话筒：“什么歌都可以吗？那我要唱两只老虎了。” “不行，必须是非常有精神，能鼓舞人心的那种歌。” 那名男生又说道：“我们听完直接下去跑操场热身，你看这音响这么大声，下面动漫社文学社的人都能听得到，两只老虎绝对不行！” “鼓舞人心的歌？那行。” 我拿着话筒走到了那台和音响连线的笔记本电脑前：“电脑联网了没？” “联了。” 鹿天刑凑过来好奇道：“你要唱啥歌？” “让你的部下集合吧。” 我在音乐播放器输入了“Los! Los! Los!”随后按下了回车，找到了相关的音乐。 “大家集合了集合了！衣服鞋子穿好！准备下楼热身！” 鹿天刑倒是对我的意思很是心领神会，当下便对着周围的人拍了拍手。 “开火！弹幕！前进！” “注意！掩护！卧倒！” 这首歌刚一响起，我便看到周围的所有人身子都不约而同颤抖了一下。 “前往战场！冲向前线！” “直到死亡的深渊之前，展现出舍弃生命的觉悟吧！” 当我用和之前自己说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霸气声线喊出这些句子的瞬间，附近包括鹿天刑在内的人直接就傻了。 “诸君，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是歼灭！一个不留地全部歼灭！” 在这阵歌声中，鹿天刑率先反应过来：“各位？好听吗？好听就赶紧列队！集合！” “向左转！齐步走！” 目送周围这些学长学姐在震惊中跑下楼，我按照自己前世的记忆继续唱着这首歌—— “为何要在枪林弹雨中前进？” “可笑至极的问题！为了帝国！” “开火！弹幕！前进！” “……” 一首歌唱完，原本还嚷嚷着要听歌的那些人已经全部跑下了楼，只剩下鹿天刑和几个看起来应该是社团管理的男生在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你……” 沉默了好一会儿，鹿天刑才走过来：“你唱的这歌……用的是哪国语言？” 我平淡道：“德语。” “为啥……” 鹿天刑嘴角抽了抽：“你会德语？” “兴趣，我自学的。” “这……” 看着我的脸，夕阳下，鹿天刑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最后蹦出来一句——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54章 No、109你看大妹子 “哦谢谢，我对自己也很感兴趣。” 面对鹿天刑的“调戏”，我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那么这位鹿先生，不打算帮忙介绍一下这些前辈们吗？”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除了鹿天刑外的两名男生。 看外貌，他们应该都是至少大二或者大三的“老油条”了，其中两个穿着散打服，一个穿着跆拳道服，腰间别着黑色的带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至少应该有一个跆拳道部的部长或者副部长，以及和鹿天刑同头衔的散打部副部长啥的。 “哦，瞧我，都被你的德语震撼到了。” 在我的提示下，鹿天刑回过神：“介绍一下，这位是武术社的副部长，张巨涛，来自工程造价专业，然后这位是跆拳道部长，石浩成，汽修的，他们的教室就在你们软件技术旁边，记得不？” “张学长，王学长。” 我对着两人微微鞠了一躬：“多多指教，我是新来的，软件技术专业，闭昕雪。” “哟，妹子学软件的啊？” 那名穿着跆拳道制服的青年乐呵呵的样子：“我印象中软件技术好像也和我们汽修一样是和尚班，没想到还出了这么一个大美女。” “你应该就是鹿天刑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个……每天晚上都出来锻炼身体的学妹了吧？” 另一边的张巨涛也接话道：“女孩子确实应该多多锻炼学点武术保护自己，尤其是你这样的美女。” 我犹豫了一下：“我可能……兼职比较忙，不一定每天都能来练。” “没事，我们这里都是有时间就来，没时间也没关系。” 张巨涛呵呵一笑：“开学的时候我们武术社收的人全校排名第三，300多个，一开始都说好了至少坚持一个学期，然后你看，刚才过来的才几个人，50个都不到了。” “大家都忙，可以理解，不过我还是建议有空的话就过来吧，大学经常锻炼，有个好身体出了社会是真的重要。” 鹿天刑看着我说道：“你以前学过武术吗？小时候没学过跆拳道？” 我摇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学过啊，闭昕雪的家庭光是交学费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哪还有余钱报名兴趣班。 说起来，记忆中我小时候确实挺想学古筝电子琴什么的，不过那时候每当回到家看到妈妈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我就又犹豫了。 后来，这份梦想便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慢慢消散了。 有时候……穷人家和富贵人家的家庭差距确实挺大的，你不得不因此而放弃一些东西。 “那这样。” 鹿天刑想了想：“我给你讲一下我们武术社这边每天晚上大致的活动流程，晚上我们一般六点半这样在这里集合，人齐了就下去绕学生宿舍跑三圈，一般是三圈，有时候天冷了会跑四圈，这个距离大概等于八九圈左右的运动场，目的就是让人出汗，把身体完全活动开，然后再统一回到这里，趁身体活动开了，压韧带。” 说着，鹿天刑直接抬起一只脚，搭到了其中一个护栏上，后脚快速拉开：“就像这样，让你的搭档帮忙压，刚开始会很痛苦，我们也不强行要求一定要拉成一字，但至少一个月要进步一点，对于任何武术来说韧带都是很重要的。” 我点点头：“前后一字吗？” “前后一字是基础的，还有这个。” 走到了一边的软垫上，鹿天刑跪坐到了地上，身子往后躺：“还有这种，头要碰到地面，以及……” 随后，鹿天刑又将身子前倾，双手抓着脚底板：“最好是头也能碰到大腿。” “喔……” 我看着这些，内心毫无波澜：“还有嘛？” “还有挺多的，不过对于初学者来说这些够你练的了想，先适应这些吧。” 站起身，鹿天刑活动了一下身子：“你第一天过来，跑步就先不用了，这几天你自己跑操场适应一下九圈的强度再过来和大家一起跑，压完韧带后一般我们会休息十分钟左右，再练习跆拳道或者散打的技巧。” 我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大概明白了。” “哇，这个学妹挺不错的啊。” 穿着跆拳道制服的青年用一副欣赏的表情看了看我，将目光转向了鹿天刑：“天哥，你还记得吗？刚开学那会儿我们社团好像很多妹子都特别害羞，让做个自我介绍没人敢上来，这个小妹妹就很大胆，完全不怕人的。” “她本身兼职的就是服务业，要是怕人根本做不了好吗？” 鹿天刑白了这家伙一眼：“行了，我们下去陪他们跑几圈吧，这里给小雪看着。” “哎哟，都叫小雪这么亲密了，还说你们不是男女关系？” “去去去，别贫了。” 将手机放到了一边，鹿天刑拉过了那两名男生：“小雪同学，可以帮看一下吗？我们跑完步就回来，期间你可以在这边练练压韧带或者唱唱歌都行的。”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摆着电脑的那台课桌抽屉：“我可以吃那个吗？” “哪个？” “这个。” 我指了指抽屉里的一盒小零食：“脆脆鲨。” “你原来一直关注的都是吃吗……” 鹿天刑有些无语：“当然可以啊，这个还有旁边的士力架都可以吃，本来就是给你们补充能量才买的。” “那好。” 我走了过去：“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OK。” 鹿天刑拉着两名男生朝楼梯口走了过去：“走了走了，别看了你们两个，她是个吃货……” 一直目送着这三名学长离开，我才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拿到那张小椅子上放好，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 拉韧带……吗？ 走到刚才鹿天刑压韧带的护栏边，我抬起右腿，轻轻松松便将自己的这只穿着运动鞋的脚放到了面前差不多有1.5米高的护栏上。 随后，我将左脚缓缓后移，一直到两只脚的角度张开到了180°。 嗯……感觉好像还可以下去。 一念之下，我又将左脚后移了一些，两只脚张开的角度一下子张大到了190°左右。 似乎还可以继续，不过应该没有那个必要了。 小心翼翼地将右脚移了下来，我来到了那个软件上，前后腿叉开直接坐了下来。 轻轻松松一坐到底，两只脚的大腿都紧贴地面，我除了能感觉到大腿韧带有那么一丢丢的紧绷感外没有任何的不适。 然后就是…… 重新在软垫上坐好，我将两腿伸直并拢，向前弯下腰，双手很快便抓到了自己的鞋子底。 再稍微用一些力气，我的头直接就贴到了大腿上。 这个动作甚至没有让我的腰部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仿佛就像是平日里再普通不过的身体运动行为一般。 “还行。” 重新直起腰，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己身体柔韧性很好这件事，早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发现了。 当时我那个初中学校有个体育检查项目叫“坐位体前屈”，就是让学生们像这样脚伸直身子往前倾去推那个推板，腰弯得越下去分数就越高。 那时候闭昕雪毫不费力就拿到了全校第一名。 这几天练习瑜伽的时候我还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单单是腰，连手脚甚至是脖子的柔韧性都很好，像什么下劈一字马，往后弯腰头碰脚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在体育这块，或许我的力气很小，体力很差，但是柔韧性这个我是真的服气，从小到大我基本上不需要怎么锻炼就能达到体操运动员练习好几年的那种效果——虽然我不知道身体柔韧性好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柔韧性这块没问题了，我也就放心了。 来到桌子前，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脆脆鲨，撕开包装啃了一口。 唔，果然还是这种巧克力带牛奶口味的最好吃了，看来这个武术社没来错。 吃完这只巧克力棒，我拿过了一边的话筒，在电脑里输入了“YouSeeBIGGIRL”，按下了回车。 我上辈子的专业是德语，普通的一本大学毕业。 语言这种东西是一种记忆，非常幸运的是，我继承了上辈子的记忆。 除了德语外，因为一些工作上的需要，我那时候还自学了一些基础的日语，平时在家没事也会唱唱德语歌曲，虽然唱得都不怎么样。 本来刚才唱那首德语日语混杂的歌曲的时候我就没觉得自己能唱好，现在看来似乎效果还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声比较容易被大众接受还是本身我的声音就比较可爱，他们听不出来区别。 “世间万物终有一死，无论我们是否愿意，那一天终会来临。” “那是从天空破晓而出的天使，还是从岩缝缓缓爬出的恶魔？” 因为“YouSeeBIGGIRL”这首德语歌的前奏比较长，我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又啃了一根脆脆鲨，随后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 “将悲伤和决意怀揣在心中，我们展示自己的决心继续向前。” “没人能够肆意地剥夺他人的生命……” 就在我入戏后不久，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听到楼下传来了好几个人爬楼梯的声音。 “卧槽！叛变神曲！这是人唱的吗？谁唱的？这么还原？” “不是武术社吗？他们刚刚弄来一台音响，刚才还在唱谭雅战记来着……” 过了几秒钟，我看到楼梯口出现了好几名穿着印有“光影动漫”四个大字的青年。 就在我看过去的瞬间，那几名青年也看到了手持话筒的我。 “你……你好？” 音乐声中，一名戴着眼镜的青年朝这边走了过来，有些战战兢兢的模样： “我……我是‘光影动漫社’的社长……请问刚才的两首神曲是你唱的吗？” 第55章 No、110更名通知 “你是那个软件技术的新生吧？叫闭昕雪？” 沐浴着美丽夕阳的活动大楼天台上，还没等我开口，走上前的那名青年便走到了我的面前：“唱得很好听，真的。” “诶？” 我小心翼翼地将吃剩下的脆脆鲨包装纸丢到了一边的小垃圾桶里：“学长认识我吗？” “她就是那个闭昕雪？难怪，我说怎么这么漂亮。” 青年身后的男女也跟着走了过来：“哇……真的跟照片里差不多啊，我还以为P的图，真就完美二次元少女啊？” 话说……你们能不能换个词，为啥每个人看到我都说不是P的不是P的，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到底……遇到过多少网骗啊？ 以及，能不能不要说什么“二次元少女”这么中二的词，平时在网上说说也就算了，现实中说这个真的让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我们学校这个圈子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你。” 最前开口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还让你宿舍的那个蒋雨晴找过你，想让你加入我们社团来着，她没和你说吗？” “说了。” 我点点头：“说动漫社想找拉我入社什么的，还说了偶像和元旦晚会的事情。” “所以你的决定是？” 这名青年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要不要加入我们动漫社？” “还是……不要了吧。” 我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不一定能参加社团活动。” 其实我是心疼那80元的社费。 80不算多，不过在现在这个时期，我是能不乱花钱就不乱花钱，至少要等自己的贷款危机过去了再说。 加武术社的时候鹿天刑作为一个管钱的破例没有收我钱，如果加这个动漫社再让这些人因为我说“没钱交社费”之类的话开后门，传出去我的名声就彻底黑了。 搞不好哪天还会传出“软件班闭昕雪和动漫社社长有一腿”之类的流言蜚语。 “我们光影动漫社有好几个部门。” 听到我这么说，这名青年摆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萌舞部，幻文部，轻音部，出版部，策划部，外交部，还有一个酱油部，如果想要加入动漫社平时又没有时间可以加酱油部的，这个部门是我们社团人最多的，活动参与全凭自愿。” 还有这种操作？ 我想了想：“之前蒋雨晴找到我的时候，说你们打算找一个……偶像？还要搞元旦晚会对吗？” “嗯对，我们现在光影做得挺大的，如果你是香草市本地人应该听说过，不久前电视台还采访了我们，上个月的漫展我们这边的萌舞部有好多Coser都上去表演了，还拿了奖——知道光影漫谈杂志吗？就是我们光影授权出版的，里面很多稿子都来自我们的幻文部。” 一提起自己的社团，这个社长说得头头是道：“我们光影动漫社从香草职业技术学校开学的第一个学期就创建了，参与过很多的校运会和元旦晚会，现在无论是人数还是规模历史都是本校第一社团，加入我们不会吃亏的，我们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看板娘，前社长说这件事说了两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 看着我，眼前的青年很是期待的模样：“当时在QQ群，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们社团就全员通过了投票决定，一定要把你拉进来。” “啊不……” 我有点被吓到了：“为什么非我不可？” “你长得可爱。” “诶？” “对没错，就这一条，你长得很可爱。” 青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人嘛，都是外貌协会，你完美符合我们看板娘的人设。” “可我真的很忙，忙到每天几乎连半个小时都挤不出来那种。” “所以你可以加入酱油部。” “我没钱。” “噗……” 听到我这么说，这名青年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是因为这个吗？” 这回轮到我不解了：“果然？” “嗯，我们这边一直在传你最近好像一直在兼职攒钱。” 青年犹豫了一下：“那要不这样吧，你可以先入社，社费什么时候交都可以的，话说刚才那首进击的巨人叛变神曲是你唱的吗？那好像是德文啊，这个你都能唱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青年还在想方设法套我的话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鹿天刑和之前出去跑步的武术社成员陆续从楼下回来了。 “咋啦？想挖我们墙脚啊？” 走到动漫社的社长身边，鹿天刑故意摆出了一副挑逗的表情，一身肌肉的他在动漫社这群普遍不怎么锻炼的男女面前显得无比的壮实：“王兄，这妹子时间没多少的，你怕是不好挖哦？” 从鹿天刑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两人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应该是朋友或者说“好兄弟”的关系，可以互相开“我是你爸”玩笑的那种。 “闭昕雪同学选择加入你们武术社我是没想到的。” 被称为“王兄”的动漫社社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刚才她唱的那两首歌，你听得出来是什么吗？” “听不出来，我只知道是德语歌。” 鹿天刑不解道：“干嘛？你个老色批光是听别人唱歌就有兴趣了？” “你怕是不知道这两首歌……第一首《谭雅战纪》的片尾曲Los! Los! Los!，语言德日混合，算是圈子里比较出名的神曲了，唱这个得会两种语言，你不是真正的二次元可能不会懂，至于第二首你应该很熟悉。” 动漫社社长停顿了一下：“《进击的巨人》第二季第六集插曲，在城墙上莱纳说我是铠甲巨人小贝是超大巨人当年那门就是我们踹的时候放的插曲，也被成为叛变神曲，跟核爆神曲、拔剑神曲齐名的、泽野弘之的超然曲子，这可不是单单只会德文就能唱的出来的，你……你巨人没看完吗？” “没有。” 鹿天刑摇摇头：“只看了第一部，就是觉得有点耳熟。” “可惜了。” 动漫社社长再次朝我投来了看怪物一般的表情：“你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一个长得漂亮可爱又对动漫二次元很了解，同时现实世界中又这么完美的妹子有多难找。” “行了行了，你再和我吹也没用。” 鹿天刑一撇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越聚越多的社团成员：“人在这里，你能不能拐到她是你自己的本事，但是我们的人要开始搞活动了，你赶紧下去，挤死人了。” “行吧。” 有些不舍地看了我一眼，动漫社的青年男女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感觉你好像走到哪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看着我，鹿天刑无奈道：“之前动漫社那边说找到符合他们看板娘的人了我还不在意，感情王兄说的那个人是你啊？” “明明是你让我唱歌的。” 桌子前的我毫不客气地又撕开了一条脆脆鲨，啃了一口：“要不，副部长你和他们去说说呗？我是真的没有那个时间当什么偶像参加元旦晚会。” “这我可说不来。” 鹿天刑耸耸肩：“我和他还不是一个班的，只是他宿舍在我隔壁，平时偶尔一起去吃个饭，打打游戏什么的。” “那好吧。” 我背起了一边的小书包，抱起那套散打服：“今天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先不参加活动了，明天晚上再过来。” “行。” 鹿天刑看了一眼我的包包：“记得明天放学了直接过来，别吃饭，刚吃过饭距离运动会得胃病的。” “知道啦！” …… 抱着拿到的散打衣服回到宿舍用洗衣液洗过一遍晾好，眼看时间还够，我去了一趟图书馆，把之前的几本书还了，又借了四本关于做菜的书籍。 之前在林锐龙那个咖啡屋工作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厨房每天都会剩下好多做不完的食材，为了保证新鲜那些厨师都是直接倒掉了，我感觉自己可以在下班了之后稍微留那么十来二十分钟在那边学做点饭。 虽说现在这个社会有不少女孩子都不会做饭，不过我感觉厨艺这个技能……身为女生多多少少还是要点几点的。 哪怕未来不做给男朋友，做给自己，做给爸爸妈妈和奶奶不也挺好的嘛？ 厨师是永远不会失业的。 【亲爱的作者您好，考虑到你的小说《我重生成了他们的租借女友》中“租借”一词较为负面，我们为您开通了修改书名通道，请您在3天内修改好书名并提交，谢谢合作】 回到宿舍，洗完澡后的我惯例打开SF小说网站，突然弹出的一条通知把我看懵了。 啊……租借居然还能是负面词汇？ 坐在小椅子上想了一会儿，我点开作者后台的作品信息，输入了新的名字《我重生成了他们的理想女友》，按下了提交。 这下子应该没问题了吧？ 随后，我将自己这本小说的所有吐槽和留言都看了一遍，打开了码字软件。 “小雪你怎么……” 此时，大概是刚刚和男朋友约会回来的陈晓蕊推开了宿舍门，看到穿着一身四糸乃睡裙的我，这丫头一副头疼的样子：“你为什么最近喜欢上这种绿衣服了？” “这是套装。” 我一边敲着字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对写书有属性加成的。” “你还是这么不正经，每天都说一些奇怪的话。” 陈晓蕊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明天下午我们没课，我男朋友说他们想和我们宿舍搞联谊，到水名公园吃烧烤，我帮你也报名了。” 第56章 No、111神滨湖 陈晓蕊的烧烤联谊会在星期四的下午三点到六点，一共三个小时，据说去的人还挺多的，发起人是软件技术1班的人，我们软件2班除了我和陈晓蕊以外还去了几个，我大致看了一下名单发现谭勇和我们的班长、团支书也在里面。 这个联谊原本只是软件1班和护理1班搞的，后来发现去的人好像不多，哪怕是他们自己本班软件1班也才报名了五个人，只能强行拉上了我们2班，和护理专业那边的6个女生2个男生一起凑了十来个人。 中午下了课后，我给林锐龙发去了消息表示自己大概会在6点左右到，随后试着拨打了一下奶奶的手机，挂掉，再重拨。 “嘟——” 果不其然，这个时间点奶奶的手机没人接听，应该是卖甜品去了。 有点心疼…… 奶奶年纪都这么大了，每天起早贪黑，中午也不睡一下，这么拼很容易累坏身体的。 在城市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每天捡垃圾尽可能地去挣钱没有别的什么理由，就是因为穷。 要么已经无牵无挂，老板子女都走了，自己也没有养老金只能靠拾荒度日，要么就是家里穷，子女都在读书，不舍得让孙子孙女在学习和日常生活上受委屈，便各种想方设法去找钱。 传说中，现在这个时代的父母分为四档，第一档是人上人富二代，什么都懂，什么时代潮流都追，因为有钱，可以和子女一起玩各种游戏带他们体验各种上流社会，第二档是受过高等教育也有一定存款的小康家庭，这类家庭父母工作轻松，陪小孩的时间也很多，小孩不会因为被父母忽视了而沉迷游戏性格扭曲走弯路，他们的父母也知道什么是明星什么是手游什么是网络游戏，懂得什么是648什么是十连抽，也会去看LPL，知道Clearlove又去了哪个战队小狗因病退役，更明白如何去引导孩子在追星打游戏看比赛过程中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至于第三档的父母便是现在这个社会绝大多数父母的写照：他们每天工作繁忙，经常加班，也经常把工作中受到的委屈带到家里发泄到小孩的身上，视一切电子游戏手机游戏为洪水猛兽，甚至连网络小说都不允许小孩看，他们觉得自己的小孩每天只要是做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就是多余，恨不得24小时逼着小孩去学习，让他们永居全年级第一名，以改变命运，为家里争光，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天这么辛苦上班赚钱养家小孩却一点儿也不懂的体谅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小孩子就是不听话，为什么那么叛逆，为什么那么喜欢上网，每天逼着孩子学习到深夜，然后在邻居“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的骂声中关上出租屋的灯光。 而我的父母则是传说中的“第四档”，也就是最贫困的那类。 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很多主流的东西都不懂，他们不会用电脑，不会用智能手机，也不知道现在的扶贫政策和劳动法，只因为村子里哪个熟人说“去哪里哪里打工工资高”就孤身一人出发了，只为能帮我交上学费，让我穿得好一点吃得好一点。 我其实挺喜欢这样的父母的。 他们很单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类父母和“二次元”的人差不多。 “得加快赚钱的脚步了。” 第一个吃完午餐回到宿舍里，我看着空荡荡的宿舍，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如果可以的话，我最好是能赚到足够在香草市一些普通小区每个月房租水电的钱，让奶奶和妈妈搬过去住。 大房子的话，奶奶每天就可以轻松很多，可以到楼下和其他老人聊天娱乐，爸爸妈妈也可以安心在附近找工作了。 现在我的首要任务是还清贷款，这个任务以我现在的能力理论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的网上银行账户。 那里，正显示着余额：4120.50元 四千多块钱，加上钱包里的几百元现金，我现在可以支配的财产差不多有5000块钱。 这五千块，有900是妈妈给的生活费，有1000元是爸爸的“见面礼”，我自己在这两个多星期赚到的是3000多元。 两个半星期赚3000多块钱，算是远超我的目标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各种日常开销，比如之前的车费路费还有买卫生巾暖宝宝什么的，这里就不统计了。 距离网贷的还款日还有一个多星期，一个星期后还3000，剩下的一万多元欠款按照我现在的赚钱能力应该再有三四个月就差不多能还完。 只要我还完了贷款，那么奶奶和妈妈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而且，我也不是每个月都是一模一样的赚钱能力，我一直都在进步。 比如现在正在写的这本小说。 宿舍里，我放下手机，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自己小说的吐槽和评论。 【你收到打赏1000火券！】 【您收到新增月票20张！】 看着评论区和吐槽里越来越多的留言，我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如果没意外的话，以后这本书或许可以稍微分担一些经济上的压力。 一张月票可以收获5毛钱，1000火券的打赏作者也能拿到5块钱，到时候签约了还能有每个月300的全勤奖励。 等熟悉了小说这边的流程，我还可以去扩展业务到视频和直播那边，到时候还贷款就轻松了。 “小雪你一个人对着电脑傻笑什么？” 随着宿舍门被推开，陈晓蕊走了进来：“像个笨蛋一样。” “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一些弹幕逗笑了，连忙切开了“炮姐网”弹幕网站：“在看一些短视频。” “没想到我们的小雪萝莉也喜欢看这种。” 扫了一眼我的电脑，陈晓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玩的那个游戏就是从这里面下载的，本来男朋友叫我去玩我还嫌弃，一玩就上瘾了，新手十连直接出了刻晴……” 说着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陈晓蕊上下打量起了我：“说起来，小雪你好像非常符合刻晴的人设哎？” “有吗？” 我笑笑：“之前还有人说我像时崎狂三和四糸乃呢。” “有的有的，非常像。” 陈晓蕊不依不饶：“你和她一样都是大长腿双马尾，不过你的胸比她要大一些……最主要的是，你的脚和那个游戏里的大多数人物一样，超级超级小，我每次玩的时候都在感叹怎么这些女性角色的脚都那么小的，然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啊哈哈……” 我将电脑屏幕合了起来，转了个话题：“下午我们要去水名公园对吗？我刚才查了一下，公园里的烧烤店只有一家，是那里没错吧？” “应该是吧，我不太清楚，我就是去吃的。” 陈晓蕊有些不解：“怎么了？下午我们一起坐专车去啊，一班的班长包好车了的。” “我一会儿想要回家一趟。” 我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走到阳台拿下了四糸乃睡裙：“睡半小时左右我就回去了，下午我再自己搭车去。” “回去干吗？” 陈晓蕊更加疑惑了：“我平时都是能不回去就不回去，每次一到家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他们就老说我，又是问我学习怎么样又是问我男朋友怎么样，烦都烦死了。” “回去稍微想和奶奶说点事情。” 换好睡衣的我爬到了自己的床上，抱过了四糸奈玩偶：“我去过水名公园，下午我自己去就好了，三点钟对吧？我可能会迟到一会儿，你和他们说我三点半左右到吧。” “是是是，美少女总是姗姗来迟，我懂。” 大概是习惯我每天中午都要睡一会，陈晓蕊无奈道：“那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儿蒋雨晴她们回来了我让她们小声点。” “嗯。” 然后就是调闹钟，盖好被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些享受穿着睡裙抱着玩偶睡觉的感觉了。 女孩子的身体本身就非常敏感，上辈子还是男生的时候为了多睡一会我可以穿着平时的衣服就这么直接往床上一趟，起床后连衣服都不用换，被子一叠直接出宿舍直奔食堂，而变成女孩子后就不行了，一定要穿着软软的衣服才能舒舒服服地睡着。 似乎手里有个东西抱着才能睡得更安心一般。 “午安。”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一句，床上抱着兔子玩偶的我闭上了眼睛。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1点半了。 因为电子商务那边不像我们一样下午没课，所以这个时间点蒋雨晴都在睡觉，而陈晓蕊则是在她的小床上带着耳机玩手机游戏。 从床上爬了下来，想想一会儿看完奶奶后肯定是不能回学校换衣服了，我直接从衣柜里拿出了时崎狂三的那套校服和黑丝连裤袜换上，并将晚上去咖啡屋上班要用到的蕾姆女仆装放到了包包里。 洗簌完毕，稍微化了个妆，我给妈妈打去了电话。 “妈，爸爸不在家吗？” 前几天从爷爷那边回来后妈妈给我打过电话，说爸爸已经辞掉了工作和奶奶住到了一起。 我疑惑的是为什么刚才自己打过去连爸爸都不接电话。 “他和奶奶在外面卖东西吧。” 手机那边妈妈似乎正在户外做什么临时工的样子，到处都是风声：“之前我听你爸说他们准备去远一点的地方，好像是叫什么神滨湖的，那里游客多，他们想去那里卖东西。” 第57章 No、112相亲相爱一家人 神滨湖是一面位于香草市工匠区和大东区中央的盐水湖，与天火国南海的神滨河交接，由南向北流向整个大东区。 从地图上来看的话，就是南海水由之前陆云说的出现过神秘闪光的“三角区域”一路向北，在工匠区叉开，左边延伸至香草市中央区，形成最被广为人知的“神滨河”，也就是“我”之前跳河的地方，右边则流向香草市大东区内部，汇成一个盐水湖。 这个盐水湖由于靠近居民区，加上香草市早期旅游业的大力宣传，渐渐成为了香草市最为著名的旅游观光景点之一，香草市除了大东区靠海的“大东银滩”外就数神滨湖最为出名，不少旅客来香草几乎都会选择到神滨湖逛逛，购买一些当地的土特产，钓钓鱼，吃点海鲜烧烤什么的，有点类似于我上辈子所在那个世界的“贝加尔湖”。 而且，神滨湖还是“水怪”最为多发的区域。 据说早在七八十年前，香草市还只是一个小村子的时候，神滨湖附近的原住民就不止一次目击过“水怪”，到了十多年前，随着手机拍照的普及，有关神滨湖“水怪”的照片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根据闭昕雪的记忆，初中刚刚来到这座城市读书的时候，这个世界的“跑进科学”栏目组就不止一次报道过神滨湖水怪的传闻，当时闭昕雪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电视上解说员那神神叨叨的语气搭配恐怖的音乐着实把她吓到了，好几个月都不敢一个人呆着，非得和奶奶一起才睡得着。 虽然是内陆湖，神滨湖的最深处却神奇地达到了120米，除了靠近海滩十来米的水比较浅外，超过了这个距离，越是往湖中心走水深就越夸张，就像是一个漏斗一般，边缘区域还好，中心那就是一个彻底的无底洞了，里面是不是有“水怪”还真不好说，香草市政府似乎也把这个“水怪”当成了卖点，也不用专业的设备去查，就这么放任流言各种飞，以此来吸引游客。 “第六人民医院，到了，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 平静的公交车报站声中，穿着时崎狂三校服背着一个双肩包的我在车上不少人的注视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了车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瞩目的感觉。 闭昕雪本身就是动漫里女主角那种绝对的美少女外貌和身材，就算平时不刻意去打扮，扎一个双马尾穿着长裤出来都会被各种偷看偷拍，那我不如大方一点，该穿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穿什么，反正回头率都高，80%和100%也没差。 由于身上的这套C服连带裤袜鞋子都是王磊口中的“高档货”，所以穿着这样的衣服出来我真的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相反，我觉得这身衣服比妈妈给自己买的要合身舒适不少。 闭昕雪因为家里穷，很多衣服一直都舍不得换，初中的衣服高中穿，高中的衣服大学穿，连那几件小裤裤都是穿了好几年的，大多数都已经不合身了。 加上那些衣服基本上都是在各种地摊小县城零售店买的，质量是真的不行，穿了几年不是掉色就是起毛，和这种做工精良的C服真的没法比。 “3块，3块钱一斤！” “现在莉莉娅真是版本答案，我看哪个战队还玩。” “哦！握着我的抱枕！” 穿过第六人民医院旁边的小巷，进入廖家村，按照记忆中的小路找到奶奶的出租屋，我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楼的大门。 大概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去上班了，楼下的停车场少了好多电动车，奶奶门口的三轮车也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去卖东西了。 推开出租屋的门，顿时一股淡淡的清洗剂香味便迎面而来。 “我回来了！” 关上门后，我朝屋子里望了望：“奶奶？爸爸？不在家吗？” 偌大的出租屋安安静静的，依稀可以看到地板上零星的水渍。 早上刚刚搞过卫生然后出去了？ 在门口找了半天找不到拖鞋的我踩着小皮鞋哒哒哒跑到了阳台。 哦……连拖鞋都洗了。 看来我那个老父亲还挺贤惠的嘛…… 这么想着，我再次拨打了爸爸手机的电话。 “嘟——” 这次，电话响了约莫十秒钟的样子，接通了。 “喂？小雪？” 爸爸那边好像人很多的样子，到处都是喧闹声：“什么事情？你们不上课吗？” “我们今天下午没有课啦……” 我捂着手里的录音孔：“爸你在哪里呀？怎么打了两个电话都不接。” “哦，我和你奶奶在神滨湖这边卖东西呢，之前你奶奶和爸爸说了你穿新衣服过来帮忙卖东西的事情，这次爸也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奶奶多卖出去几份。” 我感觉有些好笑：“那现在老爸你卖了几份啦？” “挺多的，这边到处都是人，生意挺不错，我和你奶奶都忙得电话响了也没注意。” 爸爸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啦？找老爸什么事情？” “就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当面说一下。”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样吧，一会儿我过去，你和奶奶在神滨湖的哪个地方？” “神滨湖入口自由区域这边，你看一下手机地图，神滨湖公车站下来后有个卖冰淇淋的，那边有条路直走就能看到我们了。” “那好，我现在过去。” “哎，那你注意安全啊，到了给爸打个电话。” “好的。” 挂了电话后，我回到客厅，看了看这边多出来的小席子和上面的被子枕头。 这应该就是爸爸每天晚上睡的地方了吧…… 我转向了一边自己的房间。 明明这里还有床位空着。 走进眼前这间我只睡了几次的小卧室，大致查看了一下床头柜和书桌里的东西，我从里面拿出了几件秋衣秋裤，放到了包包里。 虽然现在气温还没有完全变冷，不过防患于未然吧，香草市的天空那么多变，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来个小小台风然后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了。 拿了衣服后，看看时间还早，我推开和自己房间相连的小阳台，走了出去。 感觉还是一个人生活比较轻松自由啊……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每天晚上宿舍里闹哄哄的场景。 和大多数的学生宿舍一样，到了晚上陈晓蕊张琪和周梦雅真的就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什么都能聊，一聊起来就停不下来，有时候蒋雨晴和宋慧杰也会加进来，这帮婆娘不聊到12点以后绝不安宁。 最骚的是，她们要是聊学习聊生活也就罢了，我还能勉强跟着说几句，这帮人每次都聊各种“男性话题”，比如“男生那里是怎么大起来的”“男生的胸会不会有感觉”“男生有换蛋期吗”之类的东西，还经常被周梦雅这个XP系统怪到姥姥家的女人歪到“有的母螳螂生崽后会吃掉公螳螂，我现在有点喜欢螳螂拟人了，最近找了点螳螂本子看得停不下来”“我们来讨论一下，假如外星人90岁才成年，然后我们有个13岁的地球人在月亮上强行和70岁的外星人发生了关系，这种情况外星人要判几年？须对照哪国的法律？”之类的议论中，弄得我很是尴尬。 这种情况我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睡不着，那只能起来继续码字写小说或者看一些科普类视频充实自己了。 因为陈晓蕊她们，这半个月我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个科普视频了，有讲女生经期护理的，有讲自然世界动物世界的，还有法律大讲堂，讲法外狂徒张三的光荣事迹的，应有尽有。 “要和小雪一起去炸鱼吗？” 发现出租屋这边没人，爸爸和奶奶都出去了，刚好是绝佳的练习伪音场所的我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口道—— “虽然被抓住就是一整天的禁闭，但鱼很好吃所以值得！” “哒哒哒！啦啦啦！” 等以后收入稳定了，能负担得起房租了的话，就一个人出来住吧。 在外面租房子的话不但生活比较自由，练习伪声开直播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学生宿舍就这点不好，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得去迁就自己的舍友，不管舍友是什么样的性格你都得去适应和习惯。 我们宿舍的几个女生其实性格都还可以，虽然平时偶尔会有点小摩擦最后大家也都能重归于好，这么一起住下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如果我想要发展的话，出去一个人住是必须的。 等大一大二两年和小蕊她们相处得差不多了，自己的兼职业务做大了我再慢慢往外搬吧，现在其实也不着急这个。 免住宿费，免水费，电费每个月也没多少，虽说是合租，但是大学宿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大多数的出租屋要划算多了，反正作为拥有猛男灵魂的我和女生住一起也不吃亏。 练习了二十来分钟的伪声，我推开出租屋的门，按照手机地图上的指示走出了廖家村，搭上了前往神滨湖的公交车。 从车上下来后，我给老爸打去了电话，随后按照他的指示找到了沙滩附近正向周围游客卖绿豆粥凉粉的奶奶。 “爸。” 趁奶奶在忙，我走了过去，在老爸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我想和您谈一下当年灵海县医院的事情。” 第58章 No、113流星雨 “当年灵海县医院？” 等周围买东西的游客少了一些之后，我拉着爸爸走到了一边的几棵棕榈树下。 “小雪，爸不是说过当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吗？” 晃晃悠悠的绿荫下，眼前的爸爸有些迷茫：“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想问什么？” “当时去医院的路上很颠簸吗？”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一路上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里，我需要求证一下之前县城医院那个张德承和苏姨的说法。 在一切真相大白以前，我对所有人的话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爷爷除外。 现在我只能肯定爷爷没有骗自己，他当时病危，没有理由在生命最后关头还喊我过去说这么多的谎话，爷爷最多最多只可能因为高烧脑子迷糊表述不清楚，但是大体的意思肯定是不会错的。 而现在的新院长张德承表示自己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苏姨倒是很坦然，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我想要和父亲求证一下苏姨所说的那些话。 “确实很颠簸，当时你妈一直喊着肚子疼，我以为是快生了，就让大伯开快点。” 听了我的话后，父亲倒是回答得很是利索：“那时候农村哪有什么好路啊，你大伯开的还是那种拖拉机改装的车，从村里一路开到县城，颠确实挺颠的，不过最后我和你妈还是去到医院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可能是医院那边抱错小孩了吧，呵呵。” 说到这里，父亲还尴尬地笑了一下：“那时候的县城医院也不大，妇产科就两间房，护士也不正规，医疗条件很差的，如果那段时间刚好也有别的妈妈去生小孩，抱错并不奇怪。” “反正你不要多想嘛，爸这几年都已经想开了，人活这一辈子不就为了家庭美满健康平安嘛？” 道理我都懂，但是……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上星期六苏姨在他们那个摆满了各种古玩字画的屋子里说的话—— 【孩子你的价值可能比整个桂圆省都要高】 如果她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的话，那么事情可能真的非常非常严重。 苏姨作为一名教师，没道理会出现乱说话用词不严谨的情况，她这么说，这里面就一定有值得我思考的东西。 可问题是……一个省的价值是什么？我想不出来。 我找不到一般等价物。 或者说，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 然而问题是，直到目前为止，我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17岁大学生，一个即将步入18岁生日，步入成年的普通人。 我的背景要是真有这么恐怖，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任何人、任何机构过来找我，保护我？ 如果没有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跳河之后的闭昕雪大概率还是会自闭，会抑郁，因为凭借她自己的能力和思维根本无力偿还这接近2万元的网贷。 真有那么庞大的背景，那些组织，或者说我身后的那些人，会放任我在一个普通，甚至可以说非常贫穷的家庭里遭受苦难？ 我的价值体现在什么地方？ 或者说……“他们”能“用”我来做什么？ “嗯，我知道，就是想了解一些当年的事情，毕竟爸你一直都没和我说过嘛。” 我悄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奶奶，换了一个稍微调皮的语气：“那……我当年出生的时候，就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特别的事情？” 父亲一愣：“什么特别的事情？” “比如众星归位呀，七星连珠呀，或者天空下什么流星雨，银河破碎，万物朝圣……” 我一把抱住了爸爸的手臂：“有吗？” “你这是从网上小说里看到的吧？还万物朝圣……” 爸爸在我的脸上弹了一下：“万物朝圣没有，不过那个晚上确实下了流星雨，当时在医院门口我联系李院长的时候外面的月光很亮，然后天上好多光光亮亮的东西掉下来，你大伯说那些是流星雨。” “就是因为那场流星雨，当时我们准备给你起名叫闭馨雨的，结果第二天下雪了，我们就把这个雨改成了雪，馨也换了一下，日斤昕，有‘听雪’的意思。” 流星雨？ 我犹豫了一下：“确定是流星雨吗？” “嗨，都多少年了，谁还记得这个。” 父亲用双手比划着：“从天而降，好多白白的，拖着尾巴的，落在山的那边去了，不是流星雨吗？” “落哪里了？” “这你爸哪里还记得啊，就一个大概的方向。” 爸爸摆出了苦思冥想的模样：“嗯……我们那时候在医院门口，流星雨是……朝着这边，从左向右，灵海县医院大门是朝着太阳的，那就是从北向南，流星雨应该是落到南边一点的地方去了吧。” “哦……” “满意啦？你们小女孩就是喜欢这些东西。” 用宠溺的语气说着，父亲一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中午吃过东西了吗？要不爸带你到周围转转买点吃的？” “吃过了吃过了。” 我连忙摆摆手：“一会儿我和同学还有一个在水名公园的烧烤聚会，现在可不能吃东西了，要不等下吃不回本。” 按照陈晓蕊的说法，下午烧烤联谊会费用的一半由发起人，也就是软件技术1班的班长负责，然后剩下由去的人平摊，也就是AA制。 我现在真的很怕那种聚会，然后宣称女生不用出钱，男生AA的模式，那会让我感觉自己就是去当花瓶的。 按照软件1班他们的预算，下午的烧烤联谊会费用大概在800元左右，那个班长出一半，剩下的四百块由我们差不多20个人分摊，那么到时候一个人只需要出20元左右，相当于在学校饭堂二楼点了一顿比较豪华的午餐，却可以吃到饱吃到爽，可以说非常划算了。 “啊？你下午有聚会还过来这边，闹呢？” 听到这里，父亲有些焦急的样子：“那赶紧去呗，这种聚会可是认识人的好机会，到时候看上了哪个小伙子赶紧带回来给爸瞧瞧。” “爸！” 我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随后小跑回到了奶奶的身边：“奶奶！” “哎，小雪怎么过来了。” 看到我，奶奶的脸上是根本掩盖不了的笑容：“吃午饭了吗？” “早吃啦！” “她一会儿还有聚会呢，这丫头。” 父亲也跟了回来：“不好好和同学一起，就知道到处跑。” “哎哟，有聚会？那赶紧去呀。” 奶奶被爸爸说得也有些急了：“奶奶这边没问题的，还大老远跑过来，你看你……” “知道啦！我只是想爸爸和奶奶了嘛。” 感觉这个时间不是很好问爸爸当年事情的我只能见好就收：“那我先过去啦！” “去吧去吧，这孩子。” 说着，奶奶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以后学校有事情不要老往家里跑啦，多交交朋友，奶奶这边有你爸呢，没问题的。” “好。” 意识到有父亲在场奶奶至少不会去翻垃圾桶的我感觉心情一下子变好了许多：“奶奶再见，老爸再见！” “钱够吗？生活费还有吗？要不……” “够的够的！” 在周围沙滩游客好奇的目光中，我告别了父亲和奶奶，跑向了这边的地铁站入口，购买了前往水名公园的地铁票。 流星雨……？ 没有多少人的地铁上，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以淑女的姿势并拢双腿，将身后的双肩包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个流星雨……和我的出生有关吗？ 我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我还是外星人的孩子，当时我的亲生父母刚好乘坐太空飞船来到地球，然后动用了这边的势力，强势找了灵海县的院长，强行安排了地球人的身份？ 又或者，我是什么飞升者仙人的私生子，未来可能会觉醒血脉飞升成神？ 不行不行，这太玄幻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我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2012流星雨”，然后把搜到的结果一个接一个地打开。 《2012各地频频出现流星雨，或为世界末日征兆？》 《2012末日，带你解读10月最大流星雨预言》 …… 在看了好几个感觉都像是营销号自媒体整活的玩意后，我修改了一些搜索信息，改成了“2012灵海县流星雨”。 没有结果。 2012年距今17年，当时智能手机还不普及，一些偏远山村地区比如灵海县这样的地方也还在用翻盖手机，感觉就算看到了流星雨也没有那个条件到网上去说。 又要跑一趟灵海县然后一个个去问？ 我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了。 2012那年虽说确实很流行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但那也仅限于各种大城市，我感觉像灵海县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玛雅人什么七星连珠，大家都是该上班上班该上课上课。 如果我要针对17年前的“流星雨”这种事情做调查的话，那这个目标可就广了，几乎整个灵海县超过30岁的人都是我需要调查的对象，我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而且，所谓的流星雨和我有没有关系还不一定呢，万一是老爸随口逗我玩的，这乌龙可就大了。 算了，不想了。 这个线索先暂时封存吧。 在位置上苦思冥想了几分钟，我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给陈晓蕊发去了信息—— “我在去水名公园的车上了，大概半小时后到，你们如果人来齐了就先吃吧，不用等我。” 第59章 No、114厨艺新天赋 我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水名公园里的烧烤点。 这是一个位于一个山头斜坡的区域，山底是烧烤店总店，租卖各种烧烤用具和食物，然后小斜坡上整齐规律地种了很多的大树，树中央摆着火堆，火堆周围安置了好几个石头椅子。 每一个烧烤点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结构，确保烧烤点之间存在一定的间隔，拥有可以坐最少3个人的椅子和一两棵大树。 找到位置后，往上走寻找我们班烧烤点的路上我看到周围有好多都是组团过来吃烧烤的。 这些队伍要么在旁边插着“忠山股份有限公司”、“奇派服饰旅行团”之类的旗帜，要么拉起了“温迪职工休闲日”一类的横幅，用来宣传自己的隶属机构。 当然，也有不少单独的野人或者是情侣，不过数量相对来说比较少，毕竟今天是星期四，不是什么节假日。 也幸亏今天不是节假日，要不然一旦周围的烧烤点爆满，整个小山坡绝对会呈现出一片烟雾缭绕的情景，人走在路上估计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难，这个时候我保不准就临阵脱逃了。 烧烤很诱人是没错，但是这玩意本身太过于油腻，热量也高，偶尔吃一次没什么，如果烧烤摊的环境还伤身就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抱歉，我来晚了。” 在小山坡的其中一个不起眼的烧烤店，我找到了穿得一身蓝的陈晓蕊。 还有她旁边的叶庆以及……我们班的班长李瑞龙和生活委员谭勇。 剩下的那些人我就不认识了。 “哇！总算是来了！” 看到我，李瑞龙主动让开了位置，到旁边和谭勇挤到了同一张石头椅子上：“火都生好了，就等你了，小雪可是今天的贵客啊。” “小雪！这边这边！” 陈晓蕊也朝我挥了挥手：“怎么这么晚，大家都等你半天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连忙跑了过去，在班长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下，然后习惯性地给这名男生一个微笑：“谢谢。” 其实按理来说我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到水名公园了，就是找这个烧烤摊找了老半天。 因为方向感太差，和学校里一样，哪怕之前有过和王磊一起游玩的经验，进了公园后我也还是被这里各种弯路给绕晕了，最后还是一边看在水名公园门口用手机拍下来的公园地图一边走才摸到了这里。 “小雪，你是不知道这帮饥渴的家伙，一听说你没有男朋友就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一个劲问我怎么我们班花还没到班花还没到。” 见我坐下后，李瑞龙给我递来了一罐凉茶：“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得被他们烦死。” 诶？ 我接过凉茶，摆出一副内疚的样子望向了不远处的几名男生：“真的非常抱歉……家里临时有点事情……” 其实也不是家里有事情，是爸爸妈妈奶奶回来了，而我们星期四的下午没有课，我得回去一趟和爸爸问清楚当年的事情，不过这样的场合我可不能说什么“家里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我先回家了”之类的，只能用“临时有事”这样的谎言糊弄过去。 “没事没事，火才刚刚升起来，也不算迟到。” 谭勇出来打圆场：“刚才我们还在讨论怎么烤呢，这里好像除了1班班长外没几个做过烧烤的，正好你来了。” “对啊。” 对面应该是1班的一名男生也附和道：“小雪不是当过女仆吗？应该知道这个怎么弄吧？来。” 说着，就要把旁边已经弄好的肉串和韭菜递给了我。 好家伙，这波是硬套关系。 我看了一眼那名油嘴滑舌的男生，接过了盘子。 “烤这个不难的啦。” 将几串牛肉串摆到架子上，我左右找了找，拿过了油刷：“像这种肉类，烤的时候注意翻转，让它们受热均匀，必要的时候刷点油保持湿度就可以了，注意看颜色，快熟了就刷一点烧烤料什么的……这里应该有耗油那些吧？喔，有的。” 随后，我瞥了一眼架子底下明显刚刚点火温度还不算很高的碳火堆，大致做了一个示范：“喏，就像这样，看口味自己上涂料，不喜欢辣椒就不刷辣的，这个辣椒刷最好单独放出来，或者辣椒粉拿开一些，免得一会儿混在一起了。” “哇，你……” 把盘子递过来的那名男生一脸惊讶：“你真的会啊？”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本来烧烤就很简单的呀，烤熟了，上调料就好了。” 果然还是大一的新兵蛋子，一个个都这么拘谨。 大概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周围剩下两个摊子的男生女生也在这时候凑了过来。 “可是我只会吃，嘿嘿……” “她就是小雪吗？最近我们学校QQ群到处都在传那个？” “她皮肤真的好好，好羡慕啊……” 正如陈晓蕊说的，今天我们学校过来这边烧烤的大概有20人左右。 属于我们的烧烤点应该是3个，一共有6个烧烤架子，差不多3个人一组的样子。 至于烧烤用的素材，我大概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肉类大多数都是牛肉、牛杂、猪肉、鸡翅等等，素菜则是有韭菜玉米豆腐皮，都属于烤熟了上调料就能吃的。 甚至……像牛肉这种就算烤不熟也能吃。 我对于烧烤是不陌生的，这是每一个社会人的必修课，类似于一种社交方式吧，像一些同学聚会、大学社团活动和公司聚会公司活动经常都会组织一起去吃烧烤，再怎么混的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五六年肯定都会了。 并且，林锐龙那家Rabbit House咖啡屋就有烧烤师傅，这几天偶尔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到厨房去稍微学习一下做菜的方法，巩固了一下上辈子学过的烧烤知识。 说起来，林锐龙的名字和我们班长好像啊，一个林锐龙一个李瑞龙，简写都是LRL。 “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小雪不但长得漂亮可爱，手艺也是一流，为什么会没有男朋友啊？” 之前给我递盘子的男生立即拍起了马屁：“小雪大美女要不考虑考虑我？嘿嘿。” “你这是直接在兄弟们面前桃园结义？” 男生旁边有个应该是他好兄弟的人直接就拍了他一巴掌，嘻嘻哈哈道：“无懈可击！” “你不用无懈了，他是徐庶，桃园结义无效的，哈哈。” 说着说着，这几名应该是软件1班的男生便当着一群人的面打闹了起来。 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一个宿舍的，并且感情很好。 一边的我，看到这一幕习惯性地露出了笑容。 我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大学的时候有一群可以互相吹牛互相打游戏互相带饭认爹的好兄弟真的是一种幸福。 “别搞了你们，就这样还想找女朋友，做梦呢？” 软件1班的班长推了这几个人一把：“小雪同学说的都记住了没？赶紧把东西拿过来上架，早点烤早点能吃啊，等什么呢！” “就是就是，你们这样子，配得上小雪？” 谭勇也帮腔道：“不是我打击你们，真的，你们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勇哥别这样，公平竞争嘛。” “……” “你们先烤吧，别烤太焦了。” 在这些男生们的打闹声中，我拿过了一边装着鸡翅的袋子和竹签，主动当起了“穿签员”的工作。 这些买来的烧烤食物大多数都不是成品，比如鸡翅和韭菜牛肉这种，买回来都是一袋一袋的，得我们自己用竹签穿上去才能烤。 不难看出这里确实没有多少人会弄这个，而且不知道是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比较害羞还是真的懒，大半的牛肉鸡翅和韭菜就这么摆在一边，只有护理系的几名女生和李瑞龙谭勇以及1班那个班长在弄。 “看看我们小雪，多贤惠，你们一个个就是好吃懒做。” 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着，陈晓蕊坐到了我的身边：“我来弄这个，小雪你去做。” “没事。” 我摇摇头：“火还没完全烧起来，现在烤也很难烤熟，不如一起先弄完这些。”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红人小雪吗？又顾家又贤惠，爱了爱了。” “小雪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你说你们……” 在周围好几名男生开玩笑一般的话语中，我哭笑不得：“护理系那么多女孩子都在默默地干活，那么多可爱的女孩子不去勾搭，全围到我这里是什么意思，让我成为千古罪人呀？快干活！” 说到顾家，其实我……或者说闭昕雪还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倒不如说“我”从小到大都没少让妈妈和奶奶操心。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拟补以前闭昕雪所伤到的妈妈和奶奶的心罢了。 我的爸爸妈妈和奶奶虽然没什么本事，从小到大也因为穷让我吃了不少苦，但是我可以感受得到他们是真的爱我。 比如在爷爷这件事上，他们没有选择让我跟随，而是很平淡地让我回学校好好念书，等爷爷下葬了，再平淡地从老家回来，尽可能地降低“死亡”这种事情对我所造成的心理阴影。 因为经历过双亲就在自己眼前去世这种事情，所以我清楚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面前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段时间的我，几乎是每天都生活在阴影之下，每天都会做噩梦，要么是梦到车祸时父母那张痛苦扭曲的脸，要么就是梦到以前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情景，然后突然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在梦里就哭了出来。 “小雪？” 可能是见我突然沉默了，陈晓蕊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诶？我没事。” 我回过神，假装被周围的烟熏到了眼睛的样子。 “太呛了。” 第60章 No、115让我们一起钟声里跳舞 不一会儿，我旁边架子上烤的这一串牛肉呈现出了一片诱人的光泽，散发出了醉人的香味。 我放下了手中的活，拿过了一边的刷子，开始给这些牛肉上调料。 “你们喜欢味道淡一点的还是咸一点的？” “有人喜欢吃辣吗？” “我喜欢！我老家就是无辣不欢的那种，给我加特辣！” 询问了一下周围男生的意见，我一边均匀地给这些牛肉翻身一边往上面刷各种烧烤粉孜然粉。 “一般牛肉熟了以后会自己出油，但是如果烤太焦了涂料就很难附着上去，这时候可以根据口味上一点花生油或者蚝油，再涂烧烤料。” “这些牛肉都是熟透的，喜欢生一点的一会儿可以自己试着烤一下，看这个肉的表面颜色……” 随后，我将上好调料的好几串牛肉从架子上拿了出来，放到了一边的盘子里。 “来了来了！” 一边的陈晓蕊眼睛里都是星星：“完美女仆小雪的特制烤牛肉！喜欢的快来！” 顿时，包括班长李瑞龙和生活委员谭勇在内的男生们几乎是一拥而上，将这第一批烤好的牛肉抢了过去。 “好烫！” “不错啊，小雪同学有点东西的。” “我记得小雪同学好像还未成年，为什么会比我们优秀这么多，好羡慕啊……” 除了我之外，护理系那边还有软件1班的男生牛肉也烤好了，不过他们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经验的样子，好多都烤焦了，光顾着往上面刷厚厚的耗油和孜然粉烧烤粉。 按照这么个烤法，你们吃的已经不是牛肉了，是调料。 肉的味道被完全盖过去了，这么弄是没有灵魂的。 对此，一边的我只能无奈地笑笑。 “你们烤的这是个什么东西，来试试那边小雪弄的。” 随后，一名女生将我的几串烤肉带到了她的“营地”里：“别人这才是专业的，贼好吃。” “是嘛？我试试。” “给我也来一串，莹姐烤的这一股子孜然味。”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哈哈，针不戳，看来我还是等那边软件技术那个小雪同学烤吧，或者等等韭菜，吃你这个跟吃猫粮一样，硬邦邦。” 其乐融融的氛围中，陈晓蕊突然凑到了我的身边，故意贱兮兮地伸出手在我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好像小雪一直很喜欢穿这种小裙子和丝袜，好色哦。” 这丫头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边发出了恶魔般的低语：“而且平时也不穿运动鞋休闲鞋，都是这种游戏里经常能见的小皮鞋……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比如钓金龟婿什么的，嗯？” “哪儿啊……” 我不动声色地将这家伙的手推了回去。 “这么穿只是因为我喜欢。” 钓男人什么的，我还真的没想过。 正如我所说，穿这类衣服真的就是因为我喜欢。 不管再怎么说，我属于男性的灵魂或者说男性的记忆要比闭昕雪本身“年长”得多，因为上辈子经常追一些动漫，玩各种手游，习惯里我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但是日常生活中穿长筒袜小皮鞋的女生是很少的，一来看动漫喜欢二次元的女孩子很少，二来就算真的有这类女生，她们出于害羞或者身材不够好的原因，平时也几乎不这么打扮，衣服买来最多就是在家里穿穿臭美一下，出门都是日常服饰，所以我只能自己来。 换句话来说就是……我希望将自己打扮成男性记忆中理想型的女孩。 既然周围看不到这类女孩，自己扮就好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女朋友不会自己扮喔？” 小皮鞋过膝袜小短裙什么的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不是很适应，走在大街上每次被别人回头看或者拿手机拍照心里都是小鹿乱撞，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娇羞”感也渐渐淡了。 有一说一，克服了害羞后，裙子丝袜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反正我长得也不丑，自信一些不好吗？ “是是是，我的美少女小雪。” 用不相信的眼神瞥了我一下，陈晓蕊拿过了我面前的还热腾的烤肉：“快快，赶紧补货，要吃完了。” “这……” 我有些尴尬，指了指眼前的一堆食材：“我还得弄这个，你们自己烤啦，我都还没吃呢！” “不行，小雪你烤的太好吃了，做这个浪费。” 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盘子，陈晓蕊将我推到了靠近火堆的那一头椅子：“这次是豆腐皮韭菜和火腿肠，快快快。” “好吧。” 对此，我只能无奈地将这婆娘递过来的好多串烧烤放到了架子上，一撅屁股像个老师傅一般坐好，开始上油。 韭菜豆腐和肉类不一样，这两玩意最耗油了。 如果说一串韭菜成本5毛钱的话，卖到5块钱一串除开人工费，估计油钱就占了一大半。 “小雪同学加油，我是做不好了，只能等着吃了。” 一边的几名男生见状，直接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我追的小说更新了。” 同学，你这样能找得到女朋友就有鬼了。 这一幕让我不禁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放着女孩子在一边烧烤自己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大大咧咧地说什么“我只会等着吃”，什么事也不做还玩手机，这是情商负数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什么小说？” 另一名男生凑了上去：“我最近也在追几本书，书单看看？” “我没钱，都去找的盗版。” “嗨，盗版你说个鬼，我都把看书当成一种精神娱乐，跟游戏一样，看得爽了打赏几块钱，就当游戏里抽卡了。” “我准备看完这几本书再加作者群打赏，我白嫖了这个作者10多M的小说了。” 拿着手机的那名男生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个作者有没有读者群，我记得有些作者不开这东西的，也不知道为啥。” 不开读者群……一般都是经历过些什么的吧。 正在这两名男生旁边给韭菜和豆腐皮上调料的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上辈子自己写小说遇到的那些破事。 那时候我写了两年……或者说差不多三年的小说。 断断续续的，后来辞职了才把这个当成职业。 读者群什么的也建过，我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读者群有差不多2000个人。 这读者群人一多就容易出问题，三年时间下来群里吵吵闹闹几乎每年都出过事，毕竟世界这么大，读者老爷来自五湖四海，文化差异、世界观价值观都不一样，出现争吵是难免的。 当时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次争吵是两个群员因为一张闪照的事情吵起来了，一个女群员发了一张闪照，本来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结果被另一个群员截下来了，还在群里宣称“你们要看吗？我保存了，随时发”，结果发闪照的女群员就不乐意了，说我发闪照就是不希望你们保存的，你还这么说，然后两人就吵起来了。 结果是，那个保存闪照的因为辱骂他人被我的管理踢出去了，当时我完全不清楚这件事情，一觉起来看自己的小说才发现评论区炸了，那个被踢的人请了一大堆水军在我的书底下刷差评，刷了十多页，还表示要把这件事曝光，口口声声让我这个作者退钱，说自己花钱订阅了，为什么不能进读者群，要么让他进群要么退钱。 当时我的书刚起步，又是月底，钱包里只有不到50块钱，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尽管我并不知道这个自称“订阅”了的“VIP 0”读者是哪位，我还是东拼西凑了50元，联系上他退了100元。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完了，结果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还不解气，申请了七八个QQ号又混到了我的读者群里潜伏了起来，平日里谩骂群友、举报我的QQ号各种骚操作无所不用其极，因为当时建群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我设置的加群问题只是“作者写过哪本书”，只要稍微到小说软件看一眼就能答得上来，给那人钻了空子，弄了一堆小号进来扰乱秩序。 最后事情在8个月后再次爆发，那个人小号被踢了好几个，忍不住了，再次到我的书评论区谩骂，给我的书刷低分，表示自己在国外，要“到外国去宣传你个垃圾作者”，还表示要人肉我，不死不休。 “我不弄你，我弄你的家人，除非你没有家人。” 那个人是这么威胁我的，还公布了我的信息和IP地址，这让我感觉现实世界有时候确实比小说还要魔幻，明明是他自己在群里嘴臭惹众怒被管理踢了，莫名其妙迁怒到我这个完全不知情的作者头上。 在这个世界，我每次出去和老板们约会、和周围的人相处，一直都是这么小心翼翼也是因为上辈子经历得太多——不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而是我承担不起相信她的代价。 只有当一切安好，才能向所爱的人播撒温柔。 当然，我希望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亲朋好友的身上。 熟练地翻转着韭菜豆腐皮的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默默注视着那些此时正没心没肺玩手机的男生们。 有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好了！” 韭菜和豆腐皮虽然耗油，不过相对于牛肉，它们熟的也快。 火腿肠更不用说了，这玩意本身就是熟食。 在周围男生女生馋得不行的目光中，我把香喷喷的韭菜和豆皮放到了盘子里：“想吃辣椒的自己刷，刷子在这边。” “小雪你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友。” 刚刚还在玩手机的男生抢先一步拿起了一串韭菜。 “等我以后有钱了绝对要把小雪包下来，让她每天给我做饭！” 第61章 No、116全职烧烤师 也不知道是这帮家伙串通好的还是巧合，烤了几次后，所有人一致决定由我负责“烧烤”的工作，护理系的女生甚至还主动包揽下了串牛肉鸡翅的任务，声称让我可以“安心做烧烤”。 “有一说一，你烤的真好，以前是不是学过。” “我点过几次外卖，感觉都没有你烤的好，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是一样的调料为什么你做的比较好吃。” “小雪当我女朋友吧，求求你了呜呜呜……” 无奈之下，我只好坐到了最大的那个火堆旁，一口气上了七八人份的烧烤，开始了忙碌的女仆命。 其实并不是我做得有多么好吃，只是因为你们都不会弄，对比之下就显得我烤出来的好吃而已。 我无奈地在心里想着。 这有点类似于矮个子拔高个。 我自己的能力我是清楚的，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大厨”，更不可能是什么“烧烤小能手”，我纯粹只是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比这些学生多一些烧烤经验罢了。 大一的新生基本上都刚刚成年，大家都刚刚从高中毕业，很多东西没学过没做过是正常的，大学要教给他们的正是这种为人处世和生活琐事。 现在这种情况就类似于小时候几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一起跑到山上挖红薯，挖了一大堆不知道怎么吃，然后来了一个高中生小哥哥，小哥哥在家里看过爸爸妈妈烤过红薯，当场就指挥这群小屁孩生火开烤，等把红薯烤熟了以后一起分了吃，然后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哥哥什么都懂，烤出来的东西很好吃一样。 “小雪同学，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刷着油的时候，软件1班有一个男生拿着手机走了过来，让我看了一下屏幕。 “知道啊。” 扫了一眼屏幕上的两个人，我随口说道：“《元龙》小说的主角和配角，王胜和宋命。” “你觉得……他们合适吗？” 那名男生似乎在预谋着什么的样子，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有些疑惑地望向了他身后同样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的男生们，犹豫了一下：“什么合适？” “你不觉得他们像CP吗？” 之前问话的男生补充道：“小攻和小受之类的？” “喔，你说这个啊。” 我笑笑：“这个就要看官方怎么定了，我只是个动漫党，不看书的。” “你不喜欢凑CP吗？” “一般不会吧。” 我回过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烧烤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果然不腐！这下子你们相信了吧？” 听到这里，问我话的男生得意洋洋地对着身后的几名男生说道：“我就跟你们说了，闭昕雪同学就是完美型的女生，漂亮可爱温柔善良贤惠，你们还不信，还说是装的！” “看来确实是真的，我听QQ群上的一些人说她在宿舍里对舍友也挺好的，她们宿舍最八婆的那个宋慧杰都和她处得挺好。” “嘘……你在这里说别人坏话不好吧？” “我的意思是……我心动了。” 心动了就赶紧下单呀，我明天后天甚至周末的时间都空着呢！趁现在还没涨价，快下单！ 这些男生的议论声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这类女生感觉都快绝种了啊。”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小雪！” 说到这里，其中一名男生朝我走了过来：“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互相了解一下？” “我爱好挺广泛的……” “小雪？” 我刚准备回答，伴随着一阵惊叹声，一名青年快步走到了那群男生的身后，好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抬起头，我看到穿着一身风衣的王磊正一脸惊喜地看着这边，手上还提着一大袋零食饮料。 “我们社团活动。” 想想王磊的那家宠物用品公司确实就在水名公园附近，他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奇怪，我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你们也过来玩吗？” “嗯，带女朋友来烧烤。” 王磊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饮料袋子，随后扫了一眼周围正朝这边投来好奇眼光的同学：“怎么你们都干等着，只让小雪一个人干活啊？” “她做得太好吃了。” 一名护理系的女生回道：“我们自己烤不出来那个味道。” “害，我大学那时候不也什么都不会，还不是跟着一起学一起做？” 王磊有些心疼的样子：“就等着吃你们好意思喔？” “没事。” 我在一边连忙摆了摆手：“这些竹签都是他们弄的，我负责烧烤，大家分工明确。” 说起来，我现在身上穿的这套时崎狂三学院制服还是王磊送的，虽然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小雪这你男朋友？” 一名男生似乎看出了什么，惊讶道：“原来你有男朋友的吗？我还以为……” “别乱想。” 我瞪了他一眼：“以前认识的朋友而已，你没听他说出来陪女朋友吃烧烤的嘛？” “也是。” 那名男生瞬间反应过来，给王磊让了个位置：“同学哪个学校的？” “我毕业了，在实习呢。” 王磊倒也不见外，直接就在这个男生的身边坐了下来：“你们都是她的同班同学？” “我是她同班同学。” 谭勇举起了手，随后指了指旁边的李瑞龙：“还有班长也是，他们都是另一个班的，我们搞联谊。” “哦，懂了，我以前班上也搞过。” 王磊点点头，随后看向了我：“挺巧的，之后梁智明还有点你吗？” “点了一次。” “就那一次？” “对啊，就那一次。” 眼看着手里的肉串也差不多了，我拿过一边的刷子开始上调料，开玩笑道：“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他找你告状去了。” “哪儿啊，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要告状也不会找我。” 王磊笑道：“而且如果连你都做不好，估计整个花狸猫就没有能做好的女孩了，你别看梁智明口口声声说什么喜欢二次元，到了现实不还是个颜控，花狸猫上面和你同样热度的女生我感觉都是严重美图过的，他肯定不喜欢。” “要吃吗？” 把烤好的肉串分别放到了几个托盘里，我随手将两串递给了王磊。 “可以，我尝尝。” 接过其中一串烤肉，王磊直接就咬了一口。 “可以啊，有我昨晚吃那个酒店大厨的味道了。” 吃了几口，王磊竖起了大拇指：“你自己学的？” “嗯。”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免得等下女朋友看到又要生气了，她整个就是个醋瓶子，我跟店里的女店员说句话都要吃醋。” 吃完这串烤肉，王磊站了起来：“我估计这两天梁智明还要点你。” “诶？” 我不解道：“他还是没有打开心结吗？” “哪有这么容易，他这次被伤得挺深的，毕竟十多年的感情了。” 王磊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般：“我可太了解他了，只点了你一次估计只是没钱了，10月份国庆长假，他的钱几乎都给王倩买礼物了，他家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每个月的5号左右给生活费，因为他爸就是这一天发工资。” 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另外这几位同学听我一句，闭昕雪同学没有男朋友的，而且她很好追，随便几个小礼物就能让她开心好几天。” 咽下最后一口烤肉，王磊将竹签放到了一边的垃圾篓里，给了那些男生们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懂我意思不？” “好耶！” 一名男生心领神会：“懂了，前辈怎么称呼？” “你叫我隔壁老王就好。” 隔壁老王你个鬼啊！ 还有你们，跟着“好耶”个什么！ 我忍不住了，起身就要将王磊推下斜坡：“快走快走，什么叫我很好追，我不好追！” “哈哈，你还是和几天前一样一点没变。” “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小心等下我去你女朋友那里搞事情！” …… 令人愉快的烧烤会就这么在欢脱的氛围中结束了。 由于我几乎是全程负责了所有人的烧烤，班长免去了我扫垃圾结账等善后工作，我得以提前回学校换衣服。 “唔……一身的烟味。” 宿舍里，我将身上的衣服连带着内衣脱了下来，放到了水桶里，倒入洗衣液。 看看时间已是晚上6点整，洗个澡30分钟左右再换衣服化妆去咖啡屋，估计到了那里都快到7点了。 但愿店长不要责备我…… 无奈地想着，我走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沐浴喷头。 这一趟烧烤大会下来，我又给别班的同学刷了一波好感，收获了好几个微信和QQ好友。 不单单是男生，连护理专业的女生们似乎对我的评价也挺好的，有好几个女生还主动要了我的QQ号，说以后再遇到烧烤之类的事情会拖我一起去。 这让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整个烧烤会其实我并没怎么吃饱，就吃了几串烤肉和蔬菜。 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吃太多这种高热量食品会发胖，所以我吃了大概六分饱就没继续吃了。 反正整个下午我都没什么太大的体力运动，吃这么点其实也够了。 等到了咖啡屋那边再和林锐龙讨要几个馒头感觉就差不多了。 洗完澡，上了香香的薰衣草身体乳，化了妆，宿舍里只穿着一身内衣的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粉嫩嫩的自己，起身去拿女仆装。 ——嗯，今天又是猛男的一天。 第62章 No、117一个人的生日 正如王磊所说，他的好兄弟梁智明还是没有彻底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星期五的晚上，我接到了梁智明的租借申请—— 【租赁人：梁智明（VIP 2）】 【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22；天蝎座；身高173cm；体重60kg；不吸烟；不喝酒；爱好看动漫、死宅一个；在校大学生；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这里，我注意到他原本21的年龄变成了22岁。 联想到他的星座是天蝎座，这个星座出生日为10月24日到11月22日，不难猜测他应该是22岁的生日刚过，甚至很有可能就在前两天。 【梁智明给您的留言：这次不用穿Cos服过来了，穿得可爱一点就可以】 可爱点？ 看到这个留言的时候我愣了好久，一时间不太明白梁智明口中的“可爱点”具体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鉴于他租借的时间是星期六的早上9点到晚上21点，整整12个小时600元，也可以算得上是“大客户”了，我还是到一些比较隐秘的网站上查了一下蕾姆这个角色比较出名的便服同人画，晚上从咖啡屋下了班后到附近的服装店挑选了一件稍微可爱点的天蓝色T恤和稍厚一点的白丝长筒袜，准备明天搭配热裤和那双洛丽塔梅露露平底圆头鞋。 在那幅画里，蕾姆就是穿着差不多的印有男主头像的T恤还有热裤和白丝。 鞋子画师没有画出来，不过按理来说女孩子穿带蝴蝶结的那种圆头鞋都会显得比较稚嫩可爱，也和动漫风要搭一些，我觉得这么穿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并且……穿得可不可爱理论上和衣服没有太大的关系，长得不好看身材不好就算穿JK制服别人也嫌弃，长得好看就算穿土里土气的校服大家也都会觉得这个女孩子可爱。 “今天我要出去一整天，小蕊老婆不要想我。” 星期六的早上，起床到操场锻炼完毕后，我到学校饭堂点了一份肉粥和豆浆，随后帮陈晓蕊带了几个包子回宿舍。 “切，你才是我的老婆，明明昨晚被我弄得喵喵叫了都。” 对此，比以往任何一个星期天都要起得早的陈晓蕊只是穿着一身睡衣缩在被窝里玩手机：“吃的先放那里，我刷几个圣遗物副本，最近的金色要么是女仆狂喜要么是芭芭拉专属，要吐了。” 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像那个叶庆一样对游戏入迷了？ 话说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你和叶庆那种男生可以成为男女关系了。 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青梅竹马的关系奠定了他们的感情基础，然后本身那个叶庆又属于那种比较强势的类型，而陈晓蕊比较“小女人”，虽然很爱闹，很爱作，但是架不住叶庆有钱、能赚钱。 之前看他们两个吵得那么凶我以为真的要分手了，谁知道那个叶庆反手就给陈晓蕊下了个手机游戏然后每星期都给她充钱玩，现在好了，陈晓蕊沉迷进去了，不但明白了游戏很好玩，还对男朋友百依百顺了，毕竟每星期男朋友都有在帮她氪金。 更加巧妙的是，陈晓蕊之前还尝试着出去赚过钱、陪过老板，还被那个老板羞辱了，知道了外面社会钱不好赚，更加理解男朋友每个月赚钱给她花的辛苦了。 要不是没有证据，我真的怀疑当时和陈晓蕊约会那个非礼她的老板是叶庆安排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陈晓蕊懂得钱财来之不易，好男人万里挑一。 我估计他们两个以前的矛盾都是这么处理的。 “适当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呐……” 走到一边的卫生间，我脱下了身上的运动服。 唔……生理期过去了是真的舒服。 只穿着一身内衣的我，对着镜子比了个剪刀手。 柔软的胖次里面总算不用再加一层厚厚的东西了。 联想到前面几天肚子痛得要抱着暖水袋躺在被子里什么都不能干的情景，以及再有一个月类似的事情就要重演，我的内心就一阵委屈。 女孩子月经也太遭罪了吧…… 需要全天躺着也就算了，不能乱吃东西也就算了，哪怕是躺着我也总感觉好像随时会侧漏的样子，最严重的时候几乎每两三个小时就要到洗手间换一次卫生巾。 头晕，头疼，肚子疼，腹胀，精神恍惚…… 感觉整个人就真的是为这个“大姨妈”在服务了。 现在生理期过去了，我感觉整个人真的是神清气爽，看什么都顺眼了。 幸运的是，这次的生理期相对于闭昕雪记忆中的所有生理期都要轻松。 至少没有那么痛。 看来锻炼是真的对这玩意有帮助。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感觉好像胸又变大了一些，是错觉吗？ 我试着伸出手托住了胸口的两只兔子。 生理期雌激素升高会造成胸涨胸痛，短时间内这俩小妖精会变大是正常的，但是生理期过去了的话应该会很快恢复才对，为什么……明明这件内衣刚买没多久，现在居然又有些勒了？ 不想了，大了就继续换大一些的内衣吧。 对着镜子，我给自己梳了一个类似《天体的秩序》里面女主诺艾尔的萝莉双马尾发型，随后开始化妆、穿衣服。 嗯，T恤，热裤，然后是白丝长筒袜。 和之前一样，这双长筒袜边缘有用于防止袜子下滑的松紧带，加上可能是女生的大腿肉比较软，当我松开手的时候，热裤和长袜中间绝对领域的位置出现了明显的被勒紧的痕迹。 “走啦！” 提上昨晚就准备好出门用品的单肩包，我跟宿舍里的女生们打了个招呼。 “小雪真辛苦。” “小雪加油！” 出了宿舍，走在前往学校外车站的路上，我按照惯例拿出手机，处理了一下微信上的消息，打开QQ，准备拒绝那些意义不明的添加者。 “您好，接商业合作吗？” 这时，一个奇怪的企业QQ号引起了我的注意。 “什么商业合作？请说。” 同意了这个好友请求后，已经走到公车上的我给他们发去了消息。 “是这样的，我们看到了你在网络上的照片，觉得您很有发掘的潜力，我们在这边确认一下，您是闭昕雪本人吧？” 对面很快便给了我回复。 “对。” “我们这里的合作计划是这样的……” 随后，这个“企业QQ”给我发来了一大堆的消息。 正好这时，我要等的公交车也到了，上了公车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我仔细阅读起了这些消息。 好家伙…… 读完消息，车上的我整个人都有一种“不得了了”的感觉。 原因无他，主要是这个企业QQ所谓的“合作计划”，是希望我加入他们的“公司”，成为“合伙人”，并按照“提成”给我发工资。 他们还把“合伙人”分成了三个等级，第一个等级需要我在网上经营自己的微博和各种社交账号，然后发布一些日常照，以吸引粉丝，当吸引粉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开通VIP，来买我更加“哦豁”的照片，并声称光是这个等级每个月的收入就不低于10万。 第二个等级就更厉害了，直接签约他们公司，由他们专业的摄影师来拍这些更加“哦豁”的照片，条例中还表明有可能会拍摄“不穿衣服”的照片，还明确指出了这是为“艺术”献身，用粗字体标出了这个合作等级月收入不低于30万。 第三个没什么好说的，感觉就直接是卖，卖照片又出卖身体，开价50万以上一个月。 我想到了一个很贴切的词——“福利姬”。 每个月几十上百万啊！ 光是第一个等级，每个月10万，一年就是120万，两年就是一套房，而且这个等级据说还不违法，因为都是擦边球，不露，不算搞黄色，不过就是名声不太好。 现在的大学毕业生，又有几个毕业出来能月收入10万？ 就算名声不好，做个三四年成为富婆，甩手不干找个老实人上岸，简直就跟开挂的人生一般。 但是，我拒绝。 看完这个企业QQ发来的消息后，我直接把对方加入了黑名单。 现在这个社会不说别的，各种诱惑和陷阱倒是挺多的。 我虽然很缺钱，但是做人……得有个底线。 什么东西该做，什么东西不该做，我还是清楚的。 ——先做人，后做事。 “我可能还要三十多分钟才到。” 拉黑了那个企业QQ后，我找到了梁智明的微信，给他发去了消息：“话说，大哥哥为什么这次要去新西区那么远呀？” 梁智明的学校我查过，就在中央区偏水名区的位置，一所名不经传、普普通通的大学。 而新西区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都属于很偏远的区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到处都是药用植物园，是医学生的“硅谷”，有好多高新区都是那种从事生产制造医疗器材科学仪器的知识分子上班的地方，老百姓除非是对医学特别感兴趣，或者很喜欢原始森林大自然，要不然很少会到新西区去约会。 香草市那么大，可以约会的地方多了去了，像动物园、水族馆什么的，实在不行到海边玩也可以呀，为什么非得去刚刚开发不久各种设备交通都还不成熟的新西区？ “我想和你去那边的药用植物园转转，散散心。” 不一会儿，梁智明给我发来了回复： “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和你一起过。” 第63章 No、118早安打工人 香草市新西区的一个观赏**用植物园门口，我见到了一身秋装的梁智明。 和之前满满的二次元风格相比，今天的他显得成熟了不少。 上衣是简单的单色风衣，裤子是普通的牛仔裤，也没有背什么包包，只是单纯地站在那里。 “久等了！” 在一边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情，我扬起笑容走上前：“好久不见！” “哦……好久不见。” 看到我，梁智明先是愣了几秒钟，随后目光下移，扫了一眼我热裤下包裹着天鹅绒长筒袜的双腿：“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不算冷吧。” 我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是25度左右，不冷不热。” 话说最近的香草市确实有降温的趋势，毕竟已经是11月份了，入秋了，当11月、12月份温度渐渐降下来，1月份就差不多入冬，然后2月可能会下那么几场小雪。 而且，别看我穿着短袖，里面还是加了一件小背心的，脚上的天鹅绒过膝袜保暖效果也很好，所以基本上不需要太担心天冷的问题。 “生日快乐。” 在这个没多少人的药用植物园门口，我从包包里拿出了在路上买好的小蛋糕，双手捧着递给了梁智明：“祝智明哥哥前程似锦，心想事成。” “谢……谢谢……” 不知为何，我的反应让梁智明看呆了，他足足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接过了我手中的蛋糕：“我……这是我上了初中后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诶？” 我惊了：“平时没有人给你过生日吗？” “没有的。” 梁智明摇了摇头：“从小到大，只有小学的时候爸爸妈妈会给我过生日，上了初中我到这个城市读书，他们对我的生日几乎就提也不提了，一般都是口头上说个‘今天你生日’什么的，或者给我的零用钱多一些。” 嗯……感觉和我上辈子有些类似。 我那时候爸爸妈妈也很少给我过生日。 也是上了初中让我到大城市念书，生日那天给我发个短信祝福或者打个一百块钱让我吃点好的之类的。 别说生日了，那时候我连压岁钱都没有。 自懂事开始，每年的压岁钱我基本上都是如数上交，爸爸妈妈口头上说着“我们帮你存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之类的话，然后一直到他们车祸去世，我也没能花过一分压岁钱。 感觉这种东西就像个仪式一样，过年回老家，大家互相寒碜，然后互相发钱，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小孩转手就把红包还给各自的父母。 “是嘛……” 见梁智明有些伤感的模样，我走到了他的身边挽过他的手，把脑袋靠到了他的肩膀上：“没事，今天小雪陪你过。” 花狸猫APP上梁智明的生日其实已经过了，我不知道那个软件上的生日可不可以乱填，如果梁智明所有的资料都是真实的，说明至少在昨天他的生日就已经过了。 不过这种事情我可不能直接说出来，那是在拆老板的台子。 反正梁智明花了钱，他说是今天生日就是今天生日，没毛病。 “谢谢你。” 我有些亲密的举动让梁智明身子一僵，随后他指了指一边的长椅：“我们到那边去坐一会儿吧。” “嗯。” 这家观赏**用植物园我印象中应该是前年刚建成的。 当时好像还上了电视，请了什么领导过来参观，我们语文课还要求以此写一篇作文，作文的主题就是“药用植物园与城市建设、脚踏实地与仰望天空”。 据说除了这个植物园以外，周围还有不少类似的观光景点，并且都是免费的。 根据当时电视上的画面，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和传统意义上的公园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最多就是药用植物园里面的花花草草比较多，路比较窄，不收门票，也没有公园那么多的娱乐设备。 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大型植物园，可以随意进出的那种。 “这段时间学校让我们出去自己找工作。” 长椅上，坐在我身边的梁智明打开了话匣子：“刚开始的时候我实在不想出去，我有轻微的社恐……不是社交恐惧，是社会恐惧……咳咳，好像都一样。” 一边吃着小蛋糕，梁智明一边说道：“其实我们学校也包分配工作的，但是我们班分配到的单位在另一个城市，200多公里，而且看合同还是劳工，班里很多人都不想去。” 喔，这个我懂。 现在很多学校为了所谓的“就业率”，都和各种工厂签订了合约，等学生们到了毕业季就把他们往工厂里送，然后拿提成，并美名其曰“包分配”。 像土木工程、机械那些专业不用说，进厂可以直接声称“对口专业”，区别就是你进的是服装厂机械厂还是木工厂，而一些和工厂不沾边的专业虽然道理上说不过去，学校也还是“建议”学生们进厂打工，还会在群里发放各种“心灵鸡汤”，比如“年轻人不吃苦没前途”“刚毕业就得从普工做起”之类的。 反正就是……打工就完事了。 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不可能你学个软件技术专业毕业了学校还包分配到一些大型计算机公司，学英语包分配到外企直接当白领，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工作都得学生们自己找，各凭本事。 “我和宿舍的很多人都不想去学校包分配的那个工厂打工，加上我学的这个专业……比较冷门，对口的很少，所以就一直这么干耗着。” 大概是确实累了，想找人倾述，今天梁智明的话给我感觉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多的样子。 “我们宿舍几个就这么整天打游戏，什么都玩，玩累了就看电影，看动漫，也不知道什么是白天什么是黑夜，累了就睡，饿了就点外卖，精神了就开电脑玩游戏。” “然后就是……王倩的事情，还有王磊，那天同学聚会，你也看到了。” “那时候我才发现我们高中的那几个兄弟不但都找到了好工作，还都有了女朋友，一个个要么买了车要么买了房，都是人上人，只有我……像个小丑一样，给他们看笑话。” 不知为何，从梁智明的身上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刚毕业那时候我们也是很迷茫，非常迷茫，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虽然我比梁智明要稍微积极一些，学校里的各种招聘会都去了，但结果都不是很理想。 因为从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完全不足以支撑我去和那些大学时期就拿到了各种奖项独立完成了各种项目的尖子生竞争。 这也是我变成了女孩子重回大学生涯后这么努力的原因。 你不努力，背后总有人在努力。 喜欢玩网络游戏的人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任何游戏，最吃香的，最能赚钱能出名的永远是拼命跑在最前线的那群人。 开了新副本，只有一直以来做好了装备、努力研究输入手法、研究团队配合、从内测服学习了新副本机制的大佬才有资格去冲首通。 当你第一个通过了新副本，拿到了第一批新装备，反手就能卖到高价钱，然后用这笔钱再更新自己的装备，跑得更快，飞得更远。 因为你是首通，你做出来的攻略视频永远比其他人要更有吸引力，涨粉也会比后人更快更多。 “那天我点了你……一整天，回去之后我就想通了。” 一边说着，吃完了小蛋糕的梁智明朝我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目光：“谢谢你，可以答应我这么任性的要求，穿着Cos服陪我疯了一天。” “诶？” 我摆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很任性吗？” “对啊，现在哪里还有女生会答应男生这种离谱的要求啊？” 梁智明笑道：“蕾姆的Cos服又不是水手服那些，穿着出去很显眼的，你那天难道没注意到吗？我们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可是……” 我装作有些害羞的样子：“这不是智明哥哥你的要求嘛？小雪觉得……女朋友的话，不应该要宠自己的男朋友吗？”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很好理解——你给这么多钱，我可以为你办事。 也幸亏我有蕾姆的Cos服，要不然你万一喜欢艾米莉亚，在没有这套衣服的情况下让我Cos她去约会，我总不能自己掏钱买一套吧？ “哈哈，你还是和之前一样。” 听到我这么说，梁智明有些开心的样子：“其实吧，就这几天，我通过面试了。” “诶诶？” 我摆出欣喜的样子：“那……恭喜？” “不过他们好像说我的能力不行，要培训我几个月，还有培训费的。” 说着，梁智明又无奈道：“培训费接近两万，培训期间包午餐，工资每个月800多，然后培训完了保证给我安排一个月薪6000的工作，公司和他们有合作，培训费从工资里面扣，每个月1200元，到时候我到手还有接近5000。” 啊这……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少年，你这是被坑了啊…… 什么给你安排工作，工资还培训费，都是假的，那个破公司本身的业务就是培训，打着招聘的幌子把你喊过去面试而已。 梁智明开心的模样让我一时间不太忍心告诉他真相。 社会上的陷阱……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第64章 No、119甘雨 “其实吧，那个……” 见梁智明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的样子，我在犹豫了一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多数要付钱，或者贷款的工作都是假的。” “我知道。” 让我意外的是，梁智明整个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去那个公司面试之前有在网上查过，就是一个培训公司。” 诶？ “他们打着招聘的名义，给一些在网上投简历的学生打电话，喊他们过来面试，然后说面试通过了，不过需要培训才能上岗，还要签订一份就业协议，和第三方贷款机构贷款，我也问过一些学长，他们有不少人就是进了这种公司。” 蔚蓝色的天空下，梁智明望着前方枝叶繁茂的药用植物园：“和贷款公司贷款后，到时候不管你能不能找到工作，四个月后都必须开始还钱，而我们的培训时间是三个月，也就是说培训结束后有一个月的时间找工作。” “而且培训我们的公司也并没有所谓的合作公司，他们帮我们找工作只是简单地把我们的简历往各种招聘网站上投而已。” “那为什么……” 听到这里，我更加不解了：“智明哥哥已经签合同了吗？” “签了。” 梁智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毕业后能做什么，他们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公司。” 你这不是明知前面有坑，偏偏要往火坑里跳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人。 现实可不是二次元啊喂！在学校里社团学生会什么的坑人都是小场面，大家平时再怎么嘻嘻哈哈也都是同学，不会下死手，但是出了社会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那些资本家才不会管你一个学生的死活。 和贷款公司签订贷款合同可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走向绝路的。 我对这个深有体会。 合同一签，到时候还不上钱，如果那个贷款公司正规一点还好说，可能最多就是电话催款，通知你的父母你的学校，让你上失信人员名单，万一遇上那种带黑社会性质的高利贷公司可就不只是威胁那么简单了。 恐怖一点的就是追到你的家里，对你各种逼迫。 借不到钱？我这边还认识一个人，他有钱，你找他借，先把我们的钱还了，你再慢慢算他的钱，不过利息嘛…… 或者直接强迫你去赌、进传销、从事各种违法犯罪活动还钱。 这类培训公司和我之前跟谭勇说的那个长租公寓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模式。 两者都是专坑刚刚从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的学生，都是想方设法让他们签合同去和贷款公司借钱，然后自己拿着这笔钱当运营资金，把公司做大，继续坑更多的人。 这种模式一旦资金链断裂，后果将不堪设想。 到时候别说帮你找工作了，能不能找得到他们的负责人还不一定。 “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公司最好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尝试着劝了一下这个深陷二次元即将被社会毒打的傻小子：“万一培训结束后他们没有给你找工作，或者找到的工作工资没有这么高，还不上钱就完蛋了。” 每个月1200元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差不多是香草市大多数地段一个月房租的样子。 根据我之前的调查，香草市的大学毕业生出来后工资一般在3000元左右，做个一年估计能涨到4000上下，扣掉五险一金再扣掉房租就只剩个2000多的样子，还完培训贷款就只剩下伙食费了。 这样的生活，要持续一年。 前提是你还不能辞职、不能生病、不能出现急用钱的情况，否则一旦你应聘的公司倒闭或者把你开除都将还不上贷款，可谓风险极大。 “嗯，我知道这里面有坑，但是我还是想去试试。” 梁智明明显不太想说这个话题的样子：“你别劝我了，我在学校里也没学到什么，让他们培训几个月如果到时候能有一技之长也是好的。” 你这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所以智明哥哥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了吗？”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摆出了一个淑女的姿势：“做好了还不上贷款后被催债，或者培训结束后依旧找不到工作的准备了吗？” “嗯，我爸妈说他们也同意我进这个公司，就当是报了个补习班，到时候还不上钱他们会帮忙结清的，所以不用担心。” 梁智明也站了起来：“小雪你这是在关心我嘛？” 我关心你个大头鬼！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像我一样被社会这头巨兽吃干抹净好么！ 不过既然你的父母也知道这件事，并且同意帮忙还贷款，那么我也就不去掺和了。 刚刚毕业的孩子，多摔几个跟头涨涨经验也是好的。 “那……” 我露出了经过这几个星期的训练已经相当成熟的可爱笑容：“祝智明哥哥事业有成，工作顺利！” “谢谢。” 梁智明嘿嘿一笑：“小雪你真好。” 那是当然，你付了钱，该有的服务态度还是要有的。 “吃过早餐了吗？” 说着，我眼前的这名青年指了指药用植物园门口的几个早餐店：“要不再吃点？” “啊……” 我想起了早上自己在饭堂喝的肉粥：“这里都卖什么？” “果然，一说到吃的小雪就会失态。” 一边用看什么小宠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梁智明一边拉着我走向了那几家早餐店：“想吃什么？我请客！” 我哪有一说到吃的就失态！ 我只是在想，这个药用植物园会不会和之前的水名公园一样大，会不会让我们走一整天都逛不完，那样的话早上吃的一碗肉粥确实不够。 “老板，来两个奶黄包，两个烧卖！” “还有两个油条！” “……” 几分钟后，我的手中多了两个可爱的奶黄包，梁智明则是大大咧咧地拿起了油条和烧卖走在了药用植物园幽静的林荫小路上。 “我听说这边这几个植物园好像是那个叫什么甘雨的机构要求国家开设的，当时我在学校还被抓来当志愿者了。” 一边啃着油条，梁智明一边感慨地说道：“我们香草市那几个机构特别神奇，甘雨，谷雨，还有天火香草，医药、科技、房地产。” “啊？” 一边刚刚吃下一口奶黄包的我不解道：“甘雨？谷雨？” 那些都是什么？ “怎么说呢……三个国有控股的公司，我们香草市比较出名的就这几个，甘雨医药集团有限公司，谷雨科技有限公司，一个主攻医学，前几年不是有个东西特别火吗？叫什么IPS细胞的，可以用来治疗一些绝症和解决生育障碍，谷雨科技就更出名了，我们现在用的手机国产芯片‘蓝莲花’就是他们公司弄的，他们的总部在工匠区那边，有好多工厂。” 梁智明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你别看我这样，我对这些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今天过来这边主要也是想要激励一下自己，来看看这些天火国的骄傲。” 第65章 No、120疑点重重 甘雨医药集团有限公司是一家在2000年成立的国有独资公司，主要做中药材种植、医疗用品和医疗器材零售、化学药品、生物药品、中药、农兽药、医药化工产品及医药相关新产品的研发、生产等等，是一家年营业额3000多亿的超大型医药公司。 至于谷雨科技有限公司则和甘雨一样，主攻的是高科技领域，像现在很多国产手机芯片、计算机零件甚至航天飞船的配件都由这个公司制造。 总的来说就是，甘雨是制药、卖药的，并兼职研究一些医学课题，而甘雨是搞科技、航天飞船的，两个公司都由国家直接管辖。 这是我和梁智明一起走在新西区这边药用植物园林荫小路上的时候用手机查到的资料。 而天火香草房地产有限公司就不说了，基本上每个人都知道房地产公司是做什么的。 有趣的是，查阅资料的时候我发现后面这个谷雨科技还挺受老百姓欢迎的，他们不单单在最大那个视频网站“炮姐网”上有官方账号，每天都会发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如《宇宙再现神秘射电暴，外星人给我们的信号？》《神滨河水怪详解，绝对不是“走进科学”》《国产芯片M1吊打一切？蓝莲花plus拒绝挤牙膏》等视频，还是各类论坛媒体上的常客，不是昨天指责某某主播铺张浪费，今天提倡应当建立健全的法律保护小动物，存在感十足。 反观主做医药的甘雨就低调很多，不过这个公司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为我发现他们除了制药卖药外，还会研究一些比较前沿的医学问题，比如梁智明说的IPS细胞，这东西全称诱导性多能干细胞，据说可以让同性生孩子，技术成熟了也可以用于治愈目前绝大多数的绝症。 以及，在查阅中我还发现这个甘雨医药集团有限公司曾经在十多年前被爆出过丑闻：里面有个教授利用职务便利，弄了一个“基因编辑婴儿”并大肆宣传，声称这个婴儿出生后即能天然抵抗艾滋病病毒HIV，视频在网络媒体疯狂传播，随后，这个教授和他的团队被逮捕，教授被判了五年，罚了300多万，那几个助手也被判了一到三年，罚了五十万到一百万不等。 看到这些新闻，我都有些怀疑自己可能也是疯狂科学家的产物了。 这不能怪我太敏感，主要是……我的身体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到完完全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目前为止，我作为闭昕雪在身体方面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力气比较小、体能比较差了，在宿舍的时候我做过测试，我的力气比陈晓蕊还要小一些，有时候一些比较重的东西我搬不动，身材比较胖的陈晓蕊却可以轻而易举地举起来，就连比我矮了一个头，看着瘦瘦小小的张琪也比我力气要大。 不过作为大小腿手腕手臂都没什么肌肉，就算有那么一点肉肉也是软得不行的女孩子，我感觉自己力气小倒也在情理之中。 除此以外，我没有再发现自己身体存在任何的缺陷。 作为女生，我的声音不用刻意去训练就很好听很可爱，长得也很漂亮，身材更是好到爆炸，天火国女生平均罩杯是A到B之间，我的胸还没成年已经接近D了，而且还在持续发育中，双腿更是像游戏中捏出来的完美人物一样曲线修长优美，小脚丫盈盈一握，皮肤就算不刻意去保养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柔嫩雪白，肤质堪比婴儿。 再加上那柔软得不像话的韧带以及几乎从来不生病的体质，如果说以上这些一两项出现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还可以说是基因比较好的话，我这种真的就属于“不可思议”范畴了，我压根就无法想像到底是有多优秀的父母才能生下自己，理论上如此优秀的基因只能依靠人工修改得来。 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可能哎！ 像一个真正的女朋友一样跟在梁智明的身边，我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大堆大胆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当年的我就跟那个疯狂教授的基因编辑婴儿一样，因为某项基因工程意外诞生，上面迫于舆论道德压力又突然中止了这项计划，负责接生我的人不愿意看着我死去，专门去找了灵海县这种偏僻地区的小医院，找到了当时负责妈妈接生工作的李院长，搞了个“移花接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当年选择没有公布真相或许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当年的教授只是修改了一下抗HIV病毒的基因就引起了天火国社会的轩然大波，还被判了刑，我这种改了这么多基因的估计可以动荡整个国际社会了。 要知道，这种技术就类似于“潘多拉的盒子”，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将人类引向灭亡。 人类社会之所以得以稳定至今，“道德”这个东西必不可少，而编辑后代基因等于说直接挑战了人类道德的底线。 该不会真和我想的一样吧？ 17年前，“甘雨”的人找到李院长，给他塞钱，许诺让他小孩出国，为的……就是偷偷保住我这个编辑基因婴儿？ 我似乎在电视剧中看到类似的桥段。 这种情况口头上的承诺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只有把李院长的小孩送出国，然后派专人以“照顾你的小孩”为由，去照顾李院长的孩子，这样才能封住他的口。 然而李院长最后为什么又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妻子了呢？ 是约束解除了吗？还是……事情和我想像的大有出入？ 天火国的科技和医学都比我上辈子那个世界要强一些，但应该也没有强到可以修改后代基因——如果这边的科技真的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别说2029年，我出生的那个2012年人类社会早就应该迈入新纪元了。 “智明哥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想到这里，我拉过了梁智明的手：“你说，甘雨为什么要在这边建这么多的药用植物园呀？真的是为了种植药草吗？” “应该是吧？药用植物园不种药草种什么？” 梁智明挠了挠头：“当时建的时候不是说上面有政策让香草市重点培养医学生吗？双雨战略好像指的就是这个。” 双雨战略？ 怎么感觉越来越和我的猜测相去甚远了。 看来这座城市似乎隐藏了很多的秘密啊。 医药的话，也不知道问那个医学院的鹿天刑会不会有收获。 “感觉智明哥哥知道得好多……” 想到这里，我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指了指一边的药草地：“那边好像有个小花园，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 希望现实没有这么离谱吧。 沐浴着早晨明媚的阳光，我默默在心里想到。 基因编辑婴儿虽然确实在历史上有出现，但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我还是感觉太科幻、太不可思议了。 我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哪个贵族富豪的女儿，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情只能被迫伪装成平民百姓，然后未来某天我那拥有几万亿资产的“战神”老爸会携带百万将士归来，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战神归来，发现17岁女儿因高利贷被逼住狗窝，战神一声令下，百万将士集结，也给战神盖了一个狗窝！ 不过既然那个苏姨说过只要我戴着这个项链当年的那些人会主动上门，那么我就先做好迎接真相的准备吧。 “小……小雪，你平时看动漫的话，都喜欢什么类型的呀？” “智明哥哥都喜欢什么类型的呢？” “我……我比较喜欢看后宫类的，我总是幻想着动漫里的剧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显得很贪得无厌？你……你会看不起我吗？” “不会哦，优秀的男人肯定都很受欢迎，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是理所当然的，其实小雪也很喜欢看后宫类的动漫呢！” …… 和梁智明在药用植物园逛了一圈，又到旁边的动物园和海底世界转了转，一起吃了个晚餐，晚上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我按照惯例到宿舍换了一身运动服来到了操场，准备做一些睡前的运动。 生理期那几天不能锻炼搞得我都有些不自在了。 “你从报名我们社团到现在，只有前几天去领了一次衣服、唱了一首歌就没有露面了。” 和预想中的一样，在操场这边，我遇上了同样过来锻炼的鹿天刑。 “是衣服不合适还是害羞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容易害羞的人吗？鹿部长。” 我一边做着热身运动一边对这名高高大大的学长说道：“问你个问题，建立新西区那么多药用植物园的甘雨医药集团有限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的？” “哈？” 鹿天刑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模样：“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一个朋友毕业了准备应聘这个公司，想问一下。” “哦，甘雨的话……甘雨几乎什么都做，在医学领域很出名的，我当初就是看了他们的报道才读的医学院。” 鹿天刑一本正经的模样：“你朋友想要进去估计很难，他们的要求很高，我听说最低最低都是研究生。” “那之前基因编辑婴儿的事情呢？你了解多少？” “基因编辑婴儿？那个教授不是被抓了吗？” 鹿天刑想了想：“那个触犯到法律了，我只知道因为这件事甘雨被罚了很多钱，这东西不能乱改的，我们现在的技术还很不成熟。” “喔，谢谢。” 感觉也问不出什么名堂的我决定放弃追问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那从明天开始，我下午下课了就去参加社团活动吧。” 第66章 No、121通过内签（炎帝加更540） 和学长鹿天刑一起跑了六圈的操场，一身汗的我按照之前对自己的要求，又到运动器材那边做了引体向上仰卧起坐等锻炼，一直练到整个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才停下来。 有一说一……生理期过去的感觉真好。 如果女孩子没有生理期真的就是最完美的生物了。 “你平时就做这些？” 坐在运动场旁边的长椅上揉小腿的时候，全程观看了我锻炼过程的鹿天刑终于忍不住了：“你的锻炼方法不对啊。” “有吗？” 我一边揉着自己那软绵绵的肌肉一边笑道：“我也不是专业的，就是平时运动运动，出个汗就行。” “不是，像那个引体向上你其实没必要做的，你们女孩子不是我们糙老爷，经常做这个手会起茧子的，而且锻炼效果还不明显。” 鹿天刑点点头：“还不如举哑铃呢！” “我没钱买那个。” 揉着小腿，一直到双腿的肌肉都彻底放松下来了，我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晚安鹿学长。” “等会儿。” 身后的鹿天刑叫住了我：“其实我今晚过来确实是有事想拜托你。” 我回头：“请说。” “你觉得……” 破天荒的，这个体格高大，胸肌甚至和我那两只兔子不分仲伯的猛男居然有些害羞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想了想：“你是希望我用对老板的语气回答，还是希望我用对学长的态度回答？” “你是真的腹黑。” 鹿天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用对学长的态度吧。” “对学长的态度……鹿学长，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对后辈很照顾，对社团也很负责，就是平时骚话有点多，容易让人觉得太浮夸、不可靠，剩下的内容我保留意见，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鹿天刑尴尬地笑了：“我那些浮夸的句子都是从网上学来的，我原以为……你们女生会喜欢。” 喜欢个鬼。 哪个女生会喜欢一个肌肉猛男上来就说：“喂，我觉得你的姓不行，要不跟我姓吧？” 幸亏你遇上的是我这种开得起玩笑的美少女，跟我们宿舍的宋慧杰这么说的话，估计别人会直接给你一巴掌还要再骂一句臭流氓。 “那如果是用对老板的语气呢？” 沉默了一会儿，鹿天刑又好奇道：“我没点过陪玩，纯粹就是好奇。” “对老板的话……” 我在原地酝酿了一下感情，做了个深呼吸—— “呐呐，啊喏捏，小雪想要守护鹿哥哥，但是小雪可能很笨，果咩纳塞……不过小雪一定会加油的！” “咳咳……” 我这段故意用萝莉音说的话刚结束，鹿天刑便忍不住剧烈 咳嗽了起来：“你……你这样……接得到单子？” “接的到。” 我点点头：“还不少。” 改良型声呐，六星级装备，怕不怕？ “那些老板不给你差评？” “好评如潮。” “看来是我老了……” 摇了摇头，鹿天刑清了清嗓子：“好了，不扯皮了，其实我要说的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在跟着父亲学武，从跆拳道到散打再到自由搏击，我练了15年的武术，跆拳道有黑带证书，散打拿到过香草市散打大赛的第三名，你想看看奖状吗？” “不想。” 我摇摇头，拿起手机准备离开：“你过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个？” “我还没说完。” 鹿天刑连忙跑了过来：“是这样的，我们系这个月结束就没什么课了，学校要求我们下个月出去找工作，让公司盖章证明已就业，最后那门课就业指导就算通过。关于就业这个事情我也想好了，我准备在神滨武术馆做教练。” “你不是已经在那边做了几年的教练了吗？” “不是的，我之前做的是武术教练，一个人管很多人，而且因为要上课，我去的时间不固定，没多少工资，我下个月决定当那边的健身教练，全职。” 健身教练？ 就是那个……戴个小红帽，开着米奇妙妙屋，喊着“乖乖站好”“帕秋莉，GO！”的职业吗？ “现在健身房很火，所以神滨武术馆也搞了一个，正在找健身教练，我打算去应聘。” “喔。” 我听明白了：“那挺好的，我支持你。” “但是我没有多少一对一教人的经验。” 鹿天刑继续说道：“所以下个月你能不能当我的第一个老板，让我模拟一下教人，每天一个小时就行。” “我记得健身教练私教很贵的，一个小时都要好几百。” 我连忙摇头：“我没钱。” “不用钱，你来了就行，我会按照私教的要求训练你。” 听到我这么说，鹿天刑反而有些急了：“你接待过那么多老板，应该会一些角色扮演……要不到时候我租你下来也行，租你一个小时，来和我模拟健身训练。” 不是吧？还有这么玩的？ “你的朋友或者舍友呢？” “他们哪里有时间搞这个，都要出去找工作了，忙得很，比我小的学弟大多又太熟了，我怕到时候两个人嘻嘻哈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有那种感觉。” “行吧。” 见这个人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想想反正自己每天晚上都要来锻炼，让他练一下手也没什么，我便随口答应了下来：“别到时候找我收钱就行，我很穷的。” “肯定不收钱。” 松了口气般，鹿天刑朝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我会严格训练你的，每天晚上九点半到十点半，一个小时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你赶紧回去吧，一身汗，等下被风吹了就感冒了。” 夜幕下，鹿天刑吸了吸鼻子，犹豫了一下：“话说怎么一股子奶味，从哪里飘过来的？” “哪有奶味，你闻错了吧？是猛男的汗味。” “……” 回到宿舍，见陈晓蕊她们都已经洗了澡跑到了床上，我脱下身上汗涔涔的运动服放到了自己的水桶里，拿起晾衣杆把阳台顶上的四糸乃睡衣收了下来。 到卫生间洗了澡顺便把衣服也洗了，换上了四糸乃睡衣的我把洗好的衣服晾到了阳台外面的架子上，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 【您的作品《我重生成了他们的理想女友》可内签，详情请联系编辑兔子签约】 刚一打开浏览器，登录自己的SF作者号后台，弹出来的对话框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电脑前做了个深呼吸，我移动鼠标，将对话框上的QQ号复制了下来，打开自己的QQ，查找联系人，选择了添加好友。 居然是内签！ 欣喜之余，我和往常一样浏览起了小说的留言和吐槽。 内签代表着小说网站对你写作实力的肯定，一般只有优秀的小说才能获得内签的资格。 小说发表了之后，一般情况下后台编辑会查看你的第一章内容，觉得好的就跟进，一直跟到你写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七八章之后编辑觉得这本书稳了，有签约价值，就会提交内签。 除了内签以外，按照这边的规矩，如果编辑没有联系你签约，作者本人自己也可以在小说5万字、10万字的时候主动申请签约。 虽说两种签约模式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全勤奖励都一样，但是要知道签约是要寄合同的，从你主动提交签约请求，到编辑部那边审核、通过一般需要3~7天，通过了以后编辑部会在每周固定时间给你寄合同，寄过来又是几天，然后你确认无误，签名寄回去，又是几天。 现在已经是11月7日，我这本书如果要写到五万字估计得排到11月中旬左右，到时候一套流程下来，完成签约可能已经到了12月，那么我11月是没有全勤奖这个东西的。 也就是说……这时候来内签提示等同于我这个月的全勤奖稳了，之前读者投的月票也能换钱了。 “嗡嗡嗡嗡……” 就在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提示：陆云的未接电话。 “你好？” 关闭了电脑页面，我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天都的生活怎么样？” 虽然我不太清楚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个时间点给自己打电话，不过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还行，我在这边的一个城中村租了一间小房子，过了两天就找到工作了。” 陆云那边给我的感觉还是老样子，说话有一股小奶狗的味道：“你知道我找到的工作是什么吗？” “假扮卖茶女骗别人买茶叶？” “不是！” 即使隔着手机我也能感觉到陆云那边被搞得很是哭笑不得：“我找了一个客服的工作，工资3500，带五险一金。” “喔。” 我若有所思：“感觉还没有你原来的好呢！” 天都这种大城市每个月3500元确实有些低了。 别的不说，光是那边的物价我记得就比香草市高了百分之五十以上，一个月你再怎么省吃俭用，房租加上伙食费可能就要3000多了，3500的月收入只是“勉强能活着”的水平。 “对啊，我那个简历是直接投到人才市场的，那个公司打电话过来让我面试，我去了，谈了工资以后原本准备拒绝，然后我就在他们公司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说到这里，陆云似乎有些开心：“你身上的气味，就之前和你说的那种奶香，虽然很淡，但是我确定是你的味道。” “我的气味？” 我想了想：“没有吧？我又没去过天都……你去的什么公司？” “猫南北服装有限公司，你和他们签过合同的吧？” “诶诶诶？”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有这么巧的吗？” “就是这么巧，我还以为感觉错了，还专门找他们的老板确认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陆云给我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了。 “给我一点时间，我尽量在过年前后拿到这家公司经理的位置。” 第67章 No、122越来越奇怪的订单 伴随着秋天的到来，这个星期天早晨的温度出现了明显的走低。 穿着四糸乃那套睡衣从小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抱着兔子玩偶迷迷糊糊的我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就是——好冷。 由于前面九月十月都是炎热天气，我们宿舍习惯了晚上睡觉不关窗不关阳台门，导致了昨晚入秋之后微凉的夜风可以肆无忌惮地透过门窗在宿舍里肆虐。 “唔啊……” 在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拿过了床头的小镜子。 此时，小镜子里的女孩子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头顶还竖着两根呆毛，睡衣领口有些歪，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肩膀和锁骨，一副还没怎么睡醒随时都可以被推倒的模样。 就算是基因改造人，起床后头发还是会和普通人一样呢…… 环视了一圈宿舍里的其她女孩，我发现似乎只有宋慧杰的睡姿比较正常，其余的陈晓蕊张琪她们要么被子有一大半都掉到了窗外，要么就是撅着个屁股整张脸都埋在枕头底下，其中周梦雅的最夸张，这丫头整个人直接扭成了连我都看不清哪边是头哪边是脚的结构，一眼望过去还以为是异形大战变形金刚后遗留的产物。 “这个天气……好想回头继续睡个美滋滋的回笼觉啊……” 望了一眼阳台外还有些蒙蒙亮的天空，处于半睡半醒间的我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决定起来锻炼身体。 好不容易重生了，还拥有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身体，我不能辜负她。 撑着软绵绵的身子沿着楼梯爬下床，我拿过自己的水杯，推开了宿舍门。 不能让这几个星期建立起来的好习惯浪费了。 顶着微凉的秋风在宿舍外面的净水机接了一杯温水，我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每天早餐起来一杯水也是我的习惯之一，记得不知道哪本医学书上说过这样对肠胃很好，且不论这个观点是对是错，多喝水总归是没坏处的。 星期天早起锻炼辛苦了，一会儿奖励自己一个鲷鱼烧吧。 喝完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学校超市附近那几个做小吃的商店。 “小雪妹妹早啊。” “今天的小雪妹妹也还是那么可爱呢！” 在我犹豫不决一会儿该买红豆口味的鲷鱼烧还是巧克力还是抹茶的时候，两名女生似乎也是出来打水的女生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其中一名女生还摸了一下我的脑袋。 啊呃…… 回过头，我望着那两名女生的背影，想起来她们之前貌似经常来我们宿舍买东西，其中一个女生还特别喜欢吃亲嘴烧，属于两个人都认得我、记得我的名字但是我喊不出她们名字的类型。 而且这俩的关系似乎还很不一般。 有点类似于……情侣？ “早……早安。” 目送着两人走远，我下意识地朝她们挥了挥手。 因为之前猫南北那边曾经给我发过一双适合睡眠时穿的毛绒长筒袜，加上最近天气转凉，我晚上基本上都是穿着袜子睡的。 所以我现在的外在形象就是一个穿着绿色四糸乃睡裙、脚上套着长筒袜踩着小棉拖鞋且头发乱糟糟的女生，说可爱……其实倒也没错。 就是那两个女生用称呼小孩子一般的语气称呼我“小雪妹妹”让我有些不爽。 哼，明明我们都是同一个年级的学生。 回到宿舍，我将水杯放回到了桌子上，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下QQ消息和小说评论和吐槽，心满意足地把屏幕重新合了起来，到一边洗脸刷牙。 接下来只要稳扎稳打学习各种知识充实自己，扩大“姬小雪”这个名字的知名度就好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知道赚钱这种事情急不来，越急越容易出乱子。 就像昨天联系我的那个“福利姬头头”一样，如果我急的话就很容易经受不住诱惑误入歧途。 “好冷啊今天。” 也不知道是被我的刷牙声音吵到了还是因为没有盖被子着凉了，在我洗脸的时候，身后的宿舍里传来了陈晓蕊的声音：“这是入冬了吗？我要冷死了呜呜呜……小雪，关一下窗！” “没有这么恐怖吧？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温度在15°左右。”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过去掂起脚帮忙把宿舍门顶上的小窗子给关上了。 “有的！我最怕冷了。” 直到看着我把窗关上，陈晓蕊才松了口气般：“小雪你锻炼完啦？” “没有。” 脱下睡裙，换上运动上衣和短裤，我顺手处理了一下地面上的垃圾倒进了自己的垃圾桶里：“现在出去。” “那一会儿帮我买杯热的奶茶回来，加椰果。” “你不吃早餐啦？” 我转过身：“早餐就喝一杯奶茶？” “嗯，今天想任性一次。” 陈晓蕊裹着被子：“阳光招牌奶茶，加椰果。” “好吧。” 你这都任性几次了？ 其实大多数时候，除了一些体质比较特殊的易胖人群外，人胖起来都是有原因的。 过度地吃甜食，吃零食，饮食不规律等等，都会造成肥胖。 在我的印象中陈晓蕊就是属于这个类型，她被男朋友宠坏了，零花钱基本上是不愁的，每天奶茶甜点不断，早上吃零食，下午有下午茶，晚上两人还经常一起去吃个宵夜烧烤什么的，有时还会用奶茶蛋糕巧克力代替一日三餐，不胖才有鬼了。 当然，作为她的“好闺蜜”，我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大解决的办法。 既然她本人都已经习惯了，男朋友也不嫌弃，我再多说什么就是自讨没趣了。 “小雪你顺便也帮我买个早餐吧。” 正当我收好了垃圾准备出去的时候，宋慧杰叫住了我：“热的就行，我不挑食。” “好的。” 我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宋慧杰可以算是我们宿舍最大的矛盾源，她现在主动让我帮忙办事其实和示好差不多，搞定了她以后在宿舍里我基本上就不用太愁交际这块的问题了。 “还有我！” 张琪也探出了头：“我要两个菜包一杯豆浆。” 蒋雨晴也坐了起来：“小雪，打包一碗粉回来，爱你。” “我要一份热粥。” “……” 走出了宿舍，我将垃圾袋丢到了楼底的垃圾桶，转身朝运动场跑了过去。 经过这接近一个月的生活，我对于自己所在的2栋202女生宿舍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很幸运，我们宿舍没有太过奇葩的人，因为是混合宿舍大家平时都还算客气，除了一些小矛盾外彼此之间相处得也还算融洽。 哪怕是被微博那种收钱搞事情的公知洗脑了的宋慧杰也还是能讲一些道理的，虽然平时她说话有点难听。 在这里的宿舍里生活个一两年我自认问题不大。 要知道现在的大学，奇葩舍友可以说比比皆是。 我们宿舍没有明确的打扫卫生分工，平时基本上都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垃圾桶，自己的垃圾自己丢，地面脏了看不过去自觉扫一下拖一下就好，虽然没有每天扫地拖地那么整洁但也不至于显得太脏太乱。 就卫生这个问题，我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各种“好室友”，这些人当中有随地吐痰的，有喜欢嗑瓜子吃鸡爪然后丢一地的，有饮料喝不完往地上倒的，总而言之就是五花八门，像我们宿舍这种自己的垃圾自己弄的规则其实还挺好，如果非要搞一个“值日生”出来，轮班制，一个人负责一天全宿舍的卫生反而还会衍生出各种“利己党”。 今天你值日是吧？那行，我垃圾随便丢，吃什么就直接丢地上，再脏再乱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我扫。 然后当天值日生一看，怎么你们给我搞这么多垃圾，是不是针对我，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内心瞬间埋下了怨恨的种子，到了别人值日的时候也会报复性丢垃圾，周而复始，宿舍永远没有一天是干净的。 “你们是食物吗？不！我们是猎人！” “红莲的弓矢，进击的巨人。” 这次晨练，我把耳机带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练习唱德语歌。 我发现自己似乎正如那个动漫社的社长所说，很适合唱这类气势磅礴的歌曲。 之前我曾经试着偷偷把自己唱的歌录了下来，发现以自己那独特的少女声线去唱战争、战斗类歌曲真的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向巨人进击，少年在不久后即将拿起手中的圣剑。” “什么也不愿意放弃的人，什么也改变不了。” “仇恨与愤怒正是双刃剑，不久后的一天他将向命运龇露獠牙。” 一边跑步一边小声哼歌很耗费体力，不过相对的，这么做确实能让我更早地清醒过来进入运动状态。 因为换季，天气冷，今天的运动场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这让沉迷在歌声中的我莫名地有一种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女王一般的感觉。 “献出吧！献出吧！献出心脏！” …… 例行的晨练结束，我开开心心地到饭堂点了一份米粉，拿出手机准备看看今天都有什么可以接的单子。 “@全体成员 有个单子老板已经等了40分钟了，你们谁去接一下，免手续费。” 好巧不巧地，我所在的那个花狸猫签约群刚好在讨论下单的事情，管理员艾特了全体成员，给出了一个单子的链接。 我顺手点了进去，发现是一家商城在招“发传单临时工”—— 【要求：需穿戴小熊外套，性格活跃，口才好，厚脸皮，限女性，人美声音甜优先，时间为早上10点到下午18点，共计8小时，中途可以有1小时的午餐和休息时间，预算700元】 “我们简直快成临时工招聘网站了！” 切回到手机QQ，我发现群里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吐槽这个单子了。 “发传单就算了，我不接。” “还要穿外套？饶了我吧，虽然这天气不算热，但想到要在同一个地方站一天我就受不了，我还是去接普通的单子吧。” “这个老板属实有毛病，我一个发传单的干嘛还要性格活跃人美声音甜？” 看到这里，我迟疑了一下，点开了管理员的私聊窗口。 “请问一下，这个单子老板所在的公司是正规的吗？” “正规的。” 不一会儿，花狸猫的签约群管理员便给我发来了回复：“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的经理给他们那边的商场搞活动，没什么问题，放心吧。” 唔…… 听到管理员这么说，我重新打开了花狸猫，点开了这个传单老板的个人信息。 果不其然，上面显示着他是“天火香草房地产有限公司地区经理。” 那……要不我去试试？ 发传单应该挺简单的，8小时700元，中间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吃午饭，时薪差不多就是100元一个小时，相对于香草市这边算高的了。 想到这里，我点击了单子下方的“抢单”按钮，提交了自己的资料。 第68章 No、123租个女友发传单 【尊敬的白金会员，花狸猫提示您：您提交的抢单申请已被通过，请仔细阅读老板要求，或使用消息电话确认细节……】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等急了，我刚刚提交自己的资料没到三分钟，后台便显示获得了老板的确认。 也就是说，我拿下了这个8小时700元的单子。 好神奇…… 这让我有些懵。 按照我对香草市的了解，发传单这类工作价格应该是30元/小时左右，考虑到发单地点位于繁华地段加上周末，翻个倍，60块钱一个小时的工资已经算很高的了，哪怕需要穿小熊外套也不可能会超过80元的时薪。8小时700元，中间还有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意味着这个单子差不多就是100元一个小时，属于随便在一个兼职网站上发出来就会被秒抢的价格。 花狸猫是一个租借男朋友和女朋友的网站，出于职业自尊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软件这边没有人接这种发传单的单子可以理解，但……为啥这个房地产公司给自己的商城招人发传单不去专门的招聘网站？ 就算不知道那些网站，随便找一个闲着的员工让他们或者他们的亲朋好友干应该也没人会拒绝吧？毕竟高薪水摆在那里，谁会跟钱过不去？ 短暂的愣神过后，在学校食堂的二楼，我一边吃着米粉一边点开了这个单子的详情页—— 【地点：香草市新西区1-3号龙脉城1号楼正门】 【主要任务：在龙脉城外派发传单、应付记者、引导顾客进入商城】 【要求：年龄16~30岁，身高160~175cm，需穿戴小熊外套，性格活跃，口才好，厚脸皮，限女性，人美声音甜优先】 这条件好像没什么吧？除了要求女性人美声甜，我想不出这种单子被嫌弃的理由。 新西区的龙脉城我知道，是最近几年刚刚建成的一个超大型商业街，这几个月市政府一直都在大力宣传，坐公交车都能看到他们的广告。 话说穿小熊外套发传单还需要人美声甜的吗？这个小熊外套是透明的？ “嗡嗡嗡嗡……” 疑惑间，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键：“你好？” “喂，你是花狸猫上的那个姬小雪吗？” 对面开门见山道：“我是龙脉城这边的，你那边怎么样？可以在10点前过来吗？” “嗯，没问题。” 我扫了一眼食堂墙面上的时钟：“请问老板怎么称呼？” 10点？现在才8点不到，两个小时从学校到新西区就算搭公交车都来得及了。 不过看对面这么急的样子，估计一会儿得提前一些，9点30分左右能到是最好的，这是职场潜规则。 如果公司说多少点到你就真的多少点到，被录用的概率是很低的。 回去化个妆换身衣服半小时，8点30出发，20分钟到地铁站，车程40来分钟，到那边9点20，然后联系老板，9点30分刚好。 因为这次的单子是传说中的“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发布的，所以我决定认真对待。 “我姓黄，看你年龄才17岁，你叫我黄叔就行。” 手机那边是一个有些沉稳的外地口音：“你看过要求了吧？没问题吧？” 黄叔？皇叔？刘备？ “没问题。” 我想了想，决定先和这个人确认一下：“具体的工作是穿小熊外套发传单？” “嗯，很简单的，到时候我们把衣服给你门口发传单就可以了，可能中间会有些记者什么的过来采访，你随便应付几句就可以。” 哦，那确实很简单。 发传单这个我熟。 我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大学毕业后失业的那几天，为了能混生活费吃饭满世界跑的日子。 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发传单、拿着大喇叭喊一天降价啦老板跑路啦小姨子把老板拐啦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但我那时候发传单的工资可没有这么高，待遇也没有这么好。 至于记者采访……难怪他们要求应聘的人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还要大胆脸皮厚，原来需要上电视。 “明白了。” 我对着手机：“没有其它要求的话我现在就去准备了。” “行，你去准备吧。” 这个自称“黄叔”的人似乎很忙的样子：“挂了。” 呼…… 放下手机，我抓紧时间把面前的粉吃完，帮蒋雨晴也买了一份米粉，然后到楼下给宿舍的其她人带了她们要的早餐和奶茶。 “我回来了，各位小懒虫！” 回到宿舍，我把东西统一放到了中央过道的桌子上，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小雪……唔啊啊……” 头顶的陈晓蕊伸了个懒腰：“今天又是哪个老板啊？” “去发传单。” 我随口回了一句，在衣柜里找了一件相对而言普通了一些的秋装。 这次不是去陪老板，不需要穿太多花里胡哨的衣服，我可以换上保守保暖一些的外套和裤子，发型就扎个符合女大学生身份的单马尾就好。 发传单和陪老板不一样，发传单我需要面对的是比自己大了十多岁二十岁的中年大叔老板，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喜欢我穿什么水手服长筒袜过去。 “发传单……小雪好辛苦。” 化妆的时候，陈晓蕊穿着一件睡衣就下来了：“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 原本我想说“我自己都可以养活自己为什么要找男朋友”，但是又担心这样说会伤害到陈晓蕊的自尊心，于是便临时改口道：“我想多去外面走走，还可以见见世面。” “呜呜呜……小雪辛苦了。” 蒋雨晴也走了过来拿过了她的那份米粉。 “别嘻嘻哈哈的，都懒成猫了你们几个。” 借着这个机会，化好妆换好衣服后，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主动点，转账到我的支付宝，还有跑腿费！” “是是是。” 蒋雨晴拿起手机：“外面冷吗？” “还行，距离下雪还很远。” 我背起自己装有纸巾化妆品护肤品应急饮用水啥的小包包出了宿舍门：“走了。” “小雪再见！” “老婆路上注意安全啊！” “……” 走进学校门口不远处的地铁站，一路顺便在网上看了点电子书，四十分钟后，我出现在了新西区的地铁站出口。 “星期六星期天都是这个地方，也不知道算不算缘分。” 联想到自己昨天在这里为了迎合梁智明不得不扮演“二次元少女”的情景，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香草市新西区的龙脉城在手机地图上直接就可以找得到，楼很高，周围的地形也不复杂，出了地铁站过马路再走几百米抬头就能看到，对我这种半路痴少女来说非常的友好。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站到手机地图上标注着“龙脉城1号楼”的位置，我环视了一圈周围，通过花狸猫拨打了那个“黄叔”的电话。 “喂？你到了对吧？”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便有些火急火燎地问道：“在哪儿呢？” “我在龙脉城1号楼的正门入口。” 我左右看了看：“我左手边有一盆……橘子？小金桔，我穿着黑红色的外套和牛仔裤，戴了一个鸭舌帽的。” “哦哦！我看到你了，稍等一会儿。” 电话到这里便被挂断了，大约过去了一分钟的样子，一名戴着墨镜穿着短衬衫的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你就是花狸猫上的姬小雪同学对吧？大学生？” “对。” 我扬起一个笑容：“黄叔叔请多多指教。” 这名男子身高大概有1米8，长得人高马大的，还穿着浮夸的衬衫戴着墨镜，活脱脱一个黑社会老大的模样，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挺友善的。 “呵呵，过来吧，仓库在那边，我带你过去领道具，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吗？” 我点点头：“做过的。” “不错嘛，现在大学生挺有活力的。” 作为第一个没有见面就夸“小雪你长得好可爱”“原来不是PS”的人，黄叔一个转身便朝眼前的商城走了过去，用眼神示意我跟上。 在这家伙的身后，我拿出手机悄悄打开了录音功能，并让手机助手的报警功能随时准备就绪。 “我们商城今天搞活动，人手有点不足，呵呵。” 走在前面，戴着墨镜的“黄叔叔”很是随性的样子：“本来我是不负责这个的，但是宣传部门的小刘请假了，只能我来接手。传单都在我们仓库那边，也没有具体要求一定要发多少，一会儿我把仓库的钥匙给你，你穿了衣服就自己去那边拿，发完了再去要，如果记者来了要问你问题就说自己是被一个姓刘的混蛋领导强行丢过来打工的就好。” “啊？” 这几句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说得越离谱越好，那帮记者也不怎么正规，你随便说，最好是那种看上去很明显在开玩笑的语气，这样我们的节目效果才好，这块你们大学生比较熟，所以我那个单子就要求口才好脸皮厚，你懂我的意思不？” 前面的男子转过身：“就比如，那些记者问你‘啊这只看门熊，请问你们今天的活动具体是什么’的时候，你就可以说‘这我不清楚，王八蛋老板欠我血汗钱还让我过来站岗，建议你们直接采访老板的好兄弟张二狗，他从小跟老板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知道了吧？” 第69章 No、124兼职不容易 新西区这边的龙脉城大楼是那种圆环形的结构，中间用于放置楼梯和电梯，并设置有负1和负2楼。 也就是说从大楼的正门走进去以后，在护栏旁边低头就可以直接看到负12楼的所有商店，抬头则可以看到2345楼的灯火，整个龙脉城一片金碧辉煌。 “记得路吧？从刚才的正门进，然后楼梯走下来，再走到这里就是我们的仓库。” 龙脉城负2楼其中一个偏僻的店面，拿着钥匙拧开了一扇店铺门，那名“黄叔”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来，小妹妹，你看看能不能抬得起来。” “我试试。” 我也不矫情，走上前弯下腰，双手抓住了这扇门的底部，随后稍一用力—— “唔……” 好重！ 果然还是我力气太小了吗？ 感觉到这扇门仅仅只是出现轻微晃动的我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哗啦啦……” 伴随着沉闷的声音，这个仓库的门被我抬起了半米左右。 重新弯下腰，我换了一个姿势，直接用顶的把门顶到了可以让自己通过的高度。 “哎哟，不错嘛。” 身边的大叔露出了欣赏的眼光：“我开始对现在的大学生另眼相看了，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老实道：“计算机软件。” “学软件的啊？居然会有女孩子对这个感兴趣。” 一边笑着，大叔一边单手将门又撑开了几十厘米，随后走了进去，拿过了里面的一套灰色小熊外套：“这套衣服是新的，那边有一次性袜子，然后这边是传单。” 说着，他走向了角落里一大堆印满了各种广告的彩色传单：“一会儿你拿着这些到门口发，别走太远就行，有记者过来采访你就随便应付他们几句，当然，就像我刚才说的，能起到一定的节目效果最好。” 我接过了那些道具：“了解。” “你应该有我的手机号吧？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就行。” 把仓库的钥匙给了我，男子看了一眼手机，转过身：“一楼有很多餐厅，12点到1点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你随便吃，记得拿发票找我报销，我先去开会了。” “好的，谢谢老板。” 我朝男子挥了挥手，目送着他消失在前方的楼梯尽头。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黄叔走后，我转过身扫视了一眼仓库里的各种杂物。 一箱又一箱的进口奶粉成堆摆放，一盒又一盒印着最新手机标志的小盒子就这么堆砌在角落，还有这……这是电脑显卡吧？这么小一个仓库你放这么多东西，还直接把钥匙给我了，中午还让我“随便吃”，真的就这么信任我一个“临时工”吗？ 虽然这家商城确实到处都是摄像头，但是这么直接把仓库钥匙丢给我保管的行为是不是心太大了一点？ 拿过那套臃肿的小熊外套，我放到鼻子旁边稍微闻了一下上面的味道。 嗯，确实是全新的衣服，而且还有一次性的袜子，这个老板还挺贴心的嘛。 不过感觉我好像用不到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自己那双32码的小运动鞋。 因为自己的脚太小了，相对的鞋子也很小，所以完全可以直接把熊外套穿上，如果脱鞋的话反而不好走路。 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擦拭了一下鞋底，用两个一次性保鲜袋将鞋子套上，我试着把小熊外套的主体穿到了身上。 “还行……” 这套玩偶服是类似熊本熊那种“身体+头”的结构，身体很饱满，到处都塞满了棉花，穿上去之后不但走路很别扭，连双手都不太能抓稳东西，我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种肥大的衣服。 好了，接下来是头。 我把熊头套到了自己的头上。 黑漆漆一片，只有嘴巴附近有那么一丢丢的视野。 感觉还是把头拿着到门外再戴吧，要不然一会儿走楼梯都难。 从熊外套里钻了出来，我拿好钥匙和自己的包包，再抱了一叠传单出来，随后用尽全力把刚刚打开的仓库门关上锁好，再重新把衣服穿上了。 因为衣服里面的空间很大所以就算把我的包包和手机都放进去也没关系。 “开始工作。” 左手拿着传单，右手抱着熊头，我沿着之前来的电梯上了楼，在商场的门口戴好了熊头。 发传单嘛，简单，更何况还是连脸都不用露的工作，看到人无脑把传单塞过去就对了。 穿着这身装备，我就是要让这天遮不住我的眼！ 于是乎，为了起到所谓的“节目效果”，在这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基本上是见人就粘过去，也不说话，直接就递传单。 可能是熊熊确实很可爱，大多数人都会收下我的传单，但是也有少数人视而不见或者摆摆手走开。 这时候我就会继续加速跑上去拦在他们面前，继续递传单，然后一边摆各种“精神小伙”的POSS，充分发挥老板单子里提到的“不要脸”精神。 “这只熊好奇怪啊……” “好不要脸我靠。” “算了算了，我拿就是了。” 在这时候，就算嘴上再骂骂咧咧，这些被我死缠烂打的人大多数也还是会不耐烦地收下传单。 “这个商城有点意思。” “卖什么的啊？去转转吧。” 这其中有不少人还对着我拍了照片和短视频，也不知道发到什么奇怪的群里去了。 “你好，熊先生，我们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请问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感觉如何？” 正如黄叔所说，龙脉城今天的记者确实不少，从10点到12点这段时间，短短2小时的时间我就被采访了七八次。 “挺好的，我和老板说了，干完这票就回老家结婚。” “哎呀，熊先生听声音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请问你们这里主营的是什么呢？” “主营各种成人用品，我指的是食品服装电器等等，只要是成年人能想到的东西这里都有。” “……” 无奈的是，作为临时工，这些记者有时候提的问题我确实回答不上来，或者太“官方”了，比如“您对龙脉城的未来怎么看”“天火香草房地产给龙脉城很多家企业注资，对一些公司的持股比例已经超过了20%，您认为这是好事吗”之类的，每当这时候我就会装死，仗着自己穿着厚重的衣服往地上一躺，伸出一只手摆POSS—— “他们资本家积攒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只要不断前进，前方的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有时候被逼急了，看那个记者是一名五大三粗的猛男，我还会在他提问奇葩问题的时候冲上去就是一脚。 我一门口发传单的，我怎么知道川建国能不能连任！ 直到中午临近吃午饭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个工作是真的不轻松。 十多度的天气，我硬生生在里面憋出了一身汗，不单单要厚脸皮去给各种游客塞传单还要应付那些记者——天知道商城搞个活动为什么能吸引那么多的记者，还一个个都着了魔一样专门挑发传单的和扫地阿姨采访。 “呼……” 一直到12点10分左右发完了第一批拿上来的传单，我才悄悄松了口气，摘下了熊头。 抱着圆滚滚的熊脑袋回商场，沿着楼梯下楼，打开仓库的门，我小心翼翼地将换下来的熊外套和头放回仓库，准备去卫生间补个装顺便解个手。 “什么？Toilet ？ Turn right ……” “Wait a moment ，你不是我们老板那个客户吗，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喂？老大你别搞我啊，你……你地址给错了啊！你把他丢到我这里来，我……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啊！” “什么我翻译？我哪来的德语翻译？” 在仓库后方的一片空地上，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转头，我看到自己的老板“黄叔”正和一名褐色头发的老外在交流。 不过两人似乎语言不通的样子，无论是黄叔还是那个老外都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黄叔甚至拿出手机拨打了应该是他上级的电话。 “翻译不在你身边？老大啊你就这么做生意？他英文有点差，一直在说什么卡卡卡，我怎么听得懂什么意思！” “你们的，停车场在哪里？我的车子进不来，堵在外边了，先生！” 有些意外的是，我听懂了那个外国人说的话。 是德语。 “我需要一个向导，我的车，Car，被堵了……不是，我不是需要Toilet，我们不谈生意的事情。” “卡？什么卡？去厕所不需要通行证。” 这年头居然还有谈生意双方都不带翻译官的吗？ 在仓库门口听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临时工的我决定不管这件事，掂起脚跳跳跳把仓库的门拉下来锁好，随后拿着小包包走向了洗手间。 于洗手间里用纸巾擦干了身上和衣服里的汗水，再稍微补了个妆，梳理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直到对着镜子确认没什么问题了，我才走出了洗手间。 “老板，卫生间在这边，Toilet ，Free .” 好巧不巧地，“黄叔”也刚好在这时把那个外国人带到了卫生间这边。 “No Toilet ！” 看到卫生间，外国人有些怒了：“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的领导呢？我要见你们的领导！” “老板。” 听到这里，有些于心不忍的我朝黄叔走了过去：“他不是要上厕所，他的车好像是在外面通道被堵住了，想让你去看看，我想应该是没有门禁卡吧？” “啊？” 我的话让黄叔惊了：“你能听得懂德语？” 我点点头：“可以。” “具体到什么程度？” “大概……” 我想了想：“正规公司谈合同，充当翻译官也没问题的程度。” 第70章 No、125不得了了（炎帝加更640） 经过简单的交流，我大概弄明白了这起乌龙事件的来龙去脉。 简单来说就是，那个老外前几天刚刚和租借我的“黄叔”的顶头上司有过一次几千万的生意往来，可能是不清楚德国那边的习惯，签完字后黄叔的顶头上司随口说了句“谢谢，改天一起吃个饭，交个朋友”之类的客套话。 只要是对德国人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们那边的工作习惯相对我们来说要严肃一些，而且他们的时间观念很强，在工作这块没有“客套”之类的说辞，听到有人说想请吃饭后，这个德国人很是认真地拿出了笔问了句：“在哪儿？什么时间？” 虽然很奇怪，黄叔的顶头上司还是说道：“后天或者大后天？我们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在龙脉城搞活动，龙脉城1号楼有不少美食餐厅，早上10点活动就开始。” 于是这件事便被德国人记下来了，到了日子直接自行驱车来到了龙脉城这边。 反观黄叔的顶头上司，也不知道是太粗心还是太忙了，直接就忘记了这回事，别人一个外国人以为“有人请客”，也没带翻译，开车过来想进地下车库被拦了，而地下车库又刚好连通商城的负二楼，德国人问门口的保安，保安听他叽里呱啦说一堆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拨打了经理黄叔的电话。 顺带一提，这个德国人的名字是“费力克斯”，这个词诞生自拉丁语，原意为“幸运者”。 “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这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听了我的描述后，黄叔满脸的尴尬：“妹子，辛苦你了，给他翻译一下，说一会儿我们请他吃饭，希望他不要往心里去。” “他说为BOSS的疏忽给您道歉了，作为赔罪希望请你在这边吃饭。” 我用德语跟费力克斯说道：“请原谅我们的失信。” “哦，没事，没关系。” 费力克斯摆摆手，随后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但是你得先让我的车进来。” “他说想先解决车的问题。” 我转向“黄叔”：“他的车在停车场的门口进不来。” “这个好办，我去和门卫打声招呼就好了。” 黄叔一挥手：“费力克斯先生，我们先去停你的车。” “这位先生说完全没问题。” “好的，谢谢你们。” 费力克斯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女士，你应该没有成年吧？为什么会说这么正统的德语？这太惊人了。” 对此，我只是微微一笑：“这是我的爱好。” “你和他们公司是什么样子的关系？” “临时工。” 其实我会四种正式的国际语言：汉语、英语、德语、日语。 其中汉语和英语自然不用说，国际通用语言，而德语是我上辈子的大学专业，我是初中的时候因为玩了坦克世界这类游戏迷上德国才选的这个专业，那时候光是初中三年我就报了好几个相关的兴趣班，高三毕业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了，大学期间也不属于那种经常翘课不务正业的学生，所以毕业后我的专业水平还算过关，加上后面几年曾经在一些公司当过翻译，德语这块我自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日语……当然这边的正式名称是扶桑语，学习日语是因为那时候看一些动漫会有德语日语混合的歌曲，想要唱的话得会两种语言，我就顺带一起学了。 我的日语其实不能算太好，只是动漫领域的词汇量比较丰富、日常交流勉强没问题的程度，当不了翻译官，不过平时唱唱歌还是可以的。 这个世界的德国……怎么说呢，地图变了，有些历史也变了，但是语言没变。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非常幸运，重生后两个世界的语言和一些关键的东西完全没变，仿佛上天故意照顾我这个重生者一般。 我更庆幸自己上辈子擅长的东西和身体没有关系，比如鹿天刑那样的，他身体非常强壮，但是他这类人如果重生可能最多就记得一些招式和锻炼方法，而我不一样，我因为点的是语言天赋，保留记忆相当于保留了我所有的能力。 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头顶主角光环的存在。 “我是真的没想到，妹子你居然还会德语。” 帮老外停好车，在回来的路上，身边的“黄叔”感慨道：“我看资料卡你好像今年才17岁，刚刚上大一，对吗？” “是的。” “所以你这个……完全就是自学咯？” “对。” “厉害，自学能学成这个样子。” 黄叔朝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随后尴尬地干咳了几声：“这次你真的帮大忙了，他是我们的大客户，就是稍微古板了一些，我老板也是没经验，不会处理，最近他们忙双雨那边的项目都快忙死了。” 双雨？ 传说中的甘雨和谷雨吗？你们房地产也插手他们的事情了？ 我想了想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以我现在的身份问太多可是非常不礼貌的，尤其是关于这类商业机密…… “你问一下他喜欢吃什么，一会儿我请客。” 黄叔向我示意了一下身边的费力克斯：“顺便你也一起过来吧，总公司那边的翻译还有好一会儿才到。” “这位先生问您喜欢什么食物？” “我希望尝尝本地的美食。” 费力克斯回答得有些笼统：“所有吃的我都会尽量去尝试。” “他说什么都可以，他想试试这边的地方菜。” “随便啊？这就难办了……” 黄叔想了想：“神仙小妹妹，在你印象中他们一般都喜欢什么食物？” “喜欢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倒是记得德国人普遍不喜欢的东西。” 我略一思考：“一会儿别点大闸蟹和鸡爪小龙虾这些，特别是鸡爪，鸡爪在他们那边是用来做饲料的，另外海参、臭豆腐、皮蛋这类大多数德国人也不吃，求稳的话最好点一些比较有我们特色看起来也不会很奇怪的食物就好了，比如宫保鸡丁，红烧鸡鸭牛肉都没什么问题。” “你连他们讨厌什么都知道啊？” 身边的黄叔一脸惊呆了的模样：“小妹妹……你真的只有17岁吗？怎么感觉我用几百块钱请你做事好像都有点委屈你了。” 我耸耸肩：“老板你觉得委屈我了可以追加打赏，我不介意的。” 别说你了，我还奇怪呢。 你们搞房地产的，就算你和你老板不是什么公司高层，管理这么大一栋楼，几千万的项目，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这么一点计划都没有吧？还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这要是传出去非得让同行笑死。 还是说，你们有比这个费力克斯的生意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忙？ “哈哈，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性格。” 黄叔将墨镜拿了下来放到了上衣口袋里：“一会儿你也别去发传单了，陪我和这个老板吃个饭，然后到处走走，当我们翻译，事成之后肯定追加打赏！” “可以。” 我平淡道：“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租借期间老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一般情况下，和老板说话我不会主动提“打赏”这种事情，虽然我确实很缺钱。 不过像现在这个情况，我感觉可以象征性地提一下。 我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 首先请一个专业的德语翻译本身就很贵，其次……这个黄叔是搞房地产的，而且看起来还和他的顶头上司很熟，不是亲属关系就是铁哥们，几百块钱对他肯定不是个事，这钱不赚白不赚。 算起来，当翻译确实比穿着那么厚重的衣服发传单要轻松。 刚才2个小时下来我整个人都快湿透了，如果下午再继续那么拼命演出我怀疑几桶水都不够自己喝的。 “可以！小姑娘很有精神！” 当着那个费力克斯的面，黄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学毕业后要不要考虑直接过来实习？我看重你了。” “叔叔。” 我没好气道：“距离毕业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呢，我还有很多东西还没有学。” 言外之意就是……到时候你能不能想起我都是问题，还实习。 “嘿嘿，小姑娘居然这么努力。” “那是……” 我扫了一眼旁边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的大选直播：“你看别人国家74岁和77岁的两个老人都在为了一份工作吵得这么激烈，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妹子，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黄叔嘴角抽了抽：“我的要求是要口脸皮口才好，真没想到招了你这么一个……你的名字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姬小雪。” “真名。” “闭昕雪。” “听说刚才你还打了记者？” “确实，一个怪大叔问我川建国和拜振华同志谁比较强，我直接踹过去了，我认为我比较强。” 我冷漠道：“是老板你说的要节目效果。” “节目效果确实起到了。” 黄叔很明显赞同了我做法的样子：“不如说，你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料，现在那几个新闻媒体都在报道你的事情，说他们被一只熊打了，估计再过几个小时动态图就该出来了，这个广告效果可比直接到电视上投放视频要好得多。”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这位国家友人就拜托你了。” 带着我和那个费力克斯走上了电梯，身边的黄叔语重心长地看着我： “我们这边最近刚好有个项目缺代言人，咳咳……” 第71章 No、126熊熊勇闯现世界 一起在龙脉城的高等餐厅吃了个堪比星级酒店的午饭后，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充当起了这个“黄叔”的翻译。 通过他们两人的交谈和黄叔的一些自言自语我了解到，这个“黄叔”原名黄宝生，是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新西区这边的地区经理，主管龙脉城销售和运营这块，和他的顶头上司，一个叫“黄山”的人是叔侄关系。 那个黄山我没猜错的话大概率就是天火香草新西区的总经理，根据“黄叔”的描述，他是一个非常不正经的人，在如今遍地“996”“007”的工作大环境下主张“开心工作”、“快乐赚钱”，所以平时他手底下的员工纪律都很松散，根据黄宝生的说法就是——“要不是我叔叔在天火香草干了20年，估计早就被上面开除了。” 至于和他们合作的德国人费力克斯给我的感觉也像个新手，我怀疑他来天火国主要就是来品尝美食的，做生意倒是其次，一点也没有我印象中严肃认真刻板的德国人形象。 “不好意思，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下午两点半左右，我老板“黄叔”的顶头上司“黄山”到了，还带来了一个翻译。 “本来说好的请你吃饭，我给忙忘了，对不起朋友。” 从外表上看，黄山给我的感觉像一个60岁左右的小老头，不过精神气挺好的，很健朗。 “哦！没关系，我的朋友，我在这边遇到了你们的小翻译，我很惊讶，她居然连我们这边的一些方言都听得懂。” 看到黄山，已经被我和“黄叔”哄开心了的费力克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我现在要重新审视你们国家了，在我们那，这么小的孩子可不会说流利的外语。” “不错啊小妹妹。” 听了费力克斯的话后，黄山朝我投来了好奇的眼神：“今年几岁啦？” 我老实道：“17岁。” “哦哟，宝生你哪里找到的这么一个神童。” 转头望向了一边租借我的老板，黄山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17岁就能当德语翻译啊？哪个大学的？” “香草职业技术学院，我在花狸猫上租的。” 我的老板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这不今天这里搞活动嘛，小刘又请假了，发传单的人没定好，我在网上看到了他们的广告，就上去注册了一个号，等了好久才有一个人接单，我那会儿急，也没仔细看就接受了。” “结果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小妹妹。” 献媚地说着，黄叔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我让她可以的话帮忙制造一些节目效果，结果叔你看，好多新闻现在都在传我们的熊脾气太暴躁，发传单的熊不但骂人还踹人，龙脉城一下子就火了。” “小刘这个人，我之前都强调好几次了，今天的活动很重要，他怎么就……” 接过手机，粗略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再次看向我时黄山的眼中已是满满的敬佩：“年少有为啊，年少有为，妹子你的德语都是自学的？” “嗯。” 我点点头：“我从初中开始就对德国很感兴趣，业余时间就自己到图书馆上网找资料学。” “初中开始学的？学了多久了？” “差不多六年。” “六年学成这样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你们那个平台是专门做兼职的吗？” “不是。”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黄叔”：“花狸猫平台主要是做租借女友的。” “什么女友？” “租借女友，有点类似陪玩。” 我伸出手戳了戳黄叔的手臂：“说直白点就是……这位老板租了我8个小时，在这8小时的时间里，我都是他的临时女朋友。” “啊？哈哈哈哈……” 黄山直接笑喷：“不是，宝生，你原来还好这口啊？” 费力克斯见自己的生意合伙人突然爆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用德语问我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哦没什么，我们老板不相信我17岁，问我川建国和拜振华谁会当上爱美丽肯的总统。” “然后呢？” 费力克斯急道：“你说了什么让他笑成这样？” “我说……” 我面无表情：“我觉得当上总统的人应该是普京。” “哈哈哈哈……” 这一回，不单单是费力克斯，连黄山带过来的那个看起来有点年轻的男翻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宝生，强还是你强，去租女朋友的网站招人过来发传单。” 笑了一会儿，黄山才干咳了几声，把手机还了回去：“她开的时薪是多少？” “我开的，700块钱，从10点到下午6点，她接的单。” “那你赚了。” 拍了拍“黄叔”的肩膀，这位天火香草的总经理收起了笑容：“不开玩笑了，你们两个做得很好，尤其是这位……呃，你叫小雪对吧？小雪小妹妹年少有为啊，宝生你带她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另外，我刚才在来的路上把龙脉城1到3号楼的市场调查报告发到你邮箱了，上面提到的菜市场问题有点突出，你看一下，尽量今晚给我个提案。” “行。” 身边的“黄叔”松了口气般：“我一会儿看看，还有叔你以后可别再给我搞这种事情出来了，多亏这边有个会德语的小妹妹，改天要是你约个扶桑岛那边的人过来，我上哪找日语专家去？” “唉，没办法啊，人老了，记性不太跟得上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把请吃饭当真啊。” 黄山笑笑：“去吧，还有小雪妹妹，你真棒，给我们国家长脸了。” 一边说着，这个总经理还一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那一会儿别忘记给个好评。”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宝生，记得犒劳犒劳别人姑娘，这可是几千万的生意，人才能留就留，懂我意思不？” “叔你放心，我等下看看能不能找下他们学校，等人毕业了直接签过来。” …… “怎么样？刚才我们总经理发话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带着我回到了负二楼的仓库前，老板黄宝生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文件：“我们这边可以直接找你们学校谈，毕业后直接来公司上班，待遇从优。” “呃……” 我有些为难：“你们公司是哪个？龙脉城这个叫龙腾科技的全资子公司还是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 其实我很好奇为啥他们搞房地产的可以起“天火香草”这样的名字。 要知道“天火”这两个字可是国家名字，法律上用国家注册公司绝对是违法的。 “你居然还知道龙脉城这里的公司叫龙腾？” 听到我这么说，黄叔更加惊讶了：“软件上有提醒？” “我自己调查的。” 我平淡道：“毕竟花狸猫是出租女朋友，经常会有一些不法分子利用这个软件搞黄色，为了自身安全，我们一般都会在选择老板之前调查一下他的身份背景。” “聪明，女孩子在外面就应该这样。” 黄叔赞赏地说道：“我叔的意思是你不但德语很优秀，脑子也比大多数的应届毕业生要灵光，他们最近扩展业务，很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可我不是本科。” “学历不是问题。” 走到仓库里，从里面找出了一沓文件，黄叔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道：“正好，这边初步的市场调查报告出来了，你要不要试试看，如果是你的话要怎么处理。” 我迟疑了一下：“什么调查报告？” “就是关于龙脉城这几个星期的调查报告，说白了就是平时顾客来我们这里都会买什么，不喜欢买什么，每个时间段的人流量起伏这些。” 黄叔收起手机，一本正经道：“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龙脉城2号楼的集市有很多蔬菜鲜肉卖不出去，这边调查问卷的结果是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太会做菜，也很少会去菜市场买菜，就算去了也不知道买什么，尽管我们已经开始做生鲜外卖了，每天仓库那边也还是堆积了很多菜和肉，顾客宁愿点附近的外卖，嫌做菜麻烦。” “如果是你来解决这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诶？ 我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颤抖。 叔叔你这就过分了啊，现在做租借女友不但要会外语，会唱歌打游戏做饭打排球，连市场营销都要会的吗？这内卷太严重了吧？ “我的话……” 虽然心里一直在吐槽，不过考虑到这家伙现在还是我的老板，天火香草房地产也是一个大公司，应该给他们的人留好印象，我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我觉得这种情况可以考虑模仿一下手机游戏。” “手机游戏？” 仓库里的黄叔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什么意思？” “现在年轻人的消费习惯被手机游戏带歪了，或者说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模式，抽卡，盲盒，一键保底，所以我认为如果菜市场的东西卖不出去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模式。” 我略一思索：“我建议在龙脉城2号楼你说的集市也搞个盲盒摊点，把菜肉和调料全部装在一起，按照口味随机放置，比如有的客人爱吃辣，就设置一个‘辣味’专区，里面就放辣的菜组，比如辣子鸡，在盲盒里放好鸡肉，辣椒，胡椒，花椒，料酒等等，又比如麻婆豆腐，放好豆腐辣椒。” “这种盲盒区可以也可以设置成单人专区、情侣专区和一家三口专区，每一个盒子里面只放原材料，让顾客整个带回去就能下锅做菜，今天吃什么菜全靠运气，抽到什么吃什么，再懒一点甚至可以在里面加一张小卡片教怎么做这道菜，他们嫌麻烦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你刚才不是说还搞了线上的外卖吗？外卖也可以上线这种盲盒，客人只要在APP下单，所有材料全部送到你家，抽到什么全部随机。” “……” 听完我的建议，黄叔愣了好一会儿：“你……简直是天才。” “另外，如果你们公司能量足够大的话也可以调动媒体那边的资源来辅助宣传这种做菜盲盒。” 黄叔来了兴趣：“请说。” “最近一段时间可以多宣传外卖的坏处，多让新闻媒体出一些外卖不卫生、外卖吃死人、吃外卖重病住院的文章和视频，可以不考虑全国，但是至少要在龙脉城附近精准投放相关的软广告，然后再鼓吹自己做饭的好处，比如自己买菜做饭健康长寿之类的，最好能引入最近大火的男女矛盾对立观点，比如男人不会做饭娶不到老婆，狠一点的就上《我娶个老婆居然要100万彩礼，女人不就会做几个菜吗为什么这么贵》这类挑起性别对立的标题，这种标题自带流量。” “然后这篇文章记得把话题引向自己动手做饭，宣传自己做饭、到菜市场买菜的好处，结尾可以投放你们的外卖APP广告，评论记得控评，别让他们吵得太凶。” 说完，我做了个深呼吸。 “我的意见就这么多。” 第72章 No、127大额打赏 下午三点，我坐上了回学校的地铁。 看着手机QQ好友上多出来的那个以风景画作为头像的“性情中人”，我想了一下，开设了一个新的分组取名为“长安道上”，把“性情中人”拉了进去，加了个备注：“圆盘生物”。 “懂了，小妹妹你真的是销售鬼才，我会让市场部按照你的建议试试搞一个盲盒专区。” “至于新闻媒体那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要不这样，你们年轻人应该都玩QQ吧，加我一下……手机？不行不行，光有手机不行，与时俱进嘛。” 在地铁干净的小椅子上坐下，恍惚间，我感觉那个“黄叔”的话仿佛又再次回响在了耳边。 “你这次真的帮了我们大忙，先这样吧，真的辛苦你了。” “回学校好好休息一下，等时间到了我会给好评的，你做这个是真的屈才，要不是你还在读书，我真的就想直接把你招进公司了，这年头懂营销的翻译可是稀缺人才。” 懂营销？我不懂营销，这些都是我临时起意、现场发挥的结果，再多来几次类似的情况我可不保证自己的思路还能这么清晰。 我望着眼前顶端大屏幕上的车载广告—— “国家双雨项目顺利启动……预计将在2030年全面建成，繁华路段龙脉城火爆招商中！” 又是双雨项目，这个项目到底是做什么的。 说起来，似乎变成了女孩子后我的思维也跟着变灵活了，是因为体内激素水平不一样还是这个身体的大脑本身就属于比较聪明的类型？ 可是记忆中闭昕雪除了小学时期成绩好点之外初中高中的考试都是一塌糊涂来着。 不管了，既然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我点开了那几个还款软件。 这个月要还的贷款一共3450元，还款日为11日到15日，而今天是11月9日，如果大后天之前再还不了钱，利息就又会继续往上翻。 【系统繁忙，请稍后再试】 【还款失败，请重试】 【提交出现了问题，请联系客服】 果不其然，当我把钱打入指定的银行卡，通过这些软件操作还钱的时候，连续三次屏幕上都出现了还款失败的对话框。 还来？ 虽然在之前早已对这样的情况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还是对这些不要脸的公司本能感觉到了反胃。 借3000元实际到账2000元也就算了，利息高得吓人也可以忍，连还钱都搞这么多幺蛾子，逼着你继续在他们公司借钱，无限循环。 打开手机地图，我查找了一下学校附近的派出所位置。 地铁站出来……这边是南，出来之后往这边……往左走，大概300米，还行，挺近的。 记住了派出所的位置后，我在位置上做了一个深呼吸。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隐忍！ …… “向日葵广场，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 平淡的报站声中，我抱着自己的小包包走出了地铁站，随后径直朝着手机地图上派出所的位置走了过去。 路上，我给软件的客服发去了消息：“你好，钱我已经打到银行卡上了，请扣款。” “您好，亲，这边服务器需要维护，暂时不能扣款。” “如果您需要还款的话可以尝试一下联系我们的子公司，通过让子公司转款的方式还贷。” 不一会儿，他们的客服便给我发来了回复。 又是这一套。 我快速在聊天框中输入：“我不管你们遇上了什么问题，我现在这个月的钱已经准备好了，我也不准备继续借钱，请你们扣款。” “亲，这边服务器维护，不能扣款，您必须要联系我们的子公司。” 客服那边发来了好几个地址：“可以通过点击这些地址，签署合同后转账汇款。” “别再和我玩这套了。” 走到派出所门口的我直接拍了一张派出所的照片发了过去。 “要么让我还钱，要么我进去报案，你们自己选吧，给你10秒钟，10秒不回我进去找警察了。” “呃……” 看到我拍的派出所照片，这个客服沉默了七八秒的样子：“小姐，由于是您本人和我们签的合同，您就算是找警察也没有用呀，那些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 “你的意思是你们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对吧？” 我又朝派出所走了几步，换了一个角度再次拍了一张照片给这个客服发了过去：“那OK，我这个月欠你们几个公司一共3450元，既然你们服务器维护换不了，我把钱给警察，地址在香草市中央区长虹路1号的中央区派出所，你们什么时候服务器维护好了什么时候自己过来派出所拿。” 随后，我把书包里早上准备好的那些贷款合同拿了一份出来，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举起手机让合同和派出所同框第三次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客服。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钱放这边了，以后我每个月都会在这里还钱。” “等会儿！” 照片刚发出去没到2秒钟，客服便给了回复：“小姐稍等，我正在联系经理。” 我想了想，在警察局旁边一棵大榕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名中年男子打过来的：“喂？请问是闭昕雪小姐吗？” 这个中年男人我记得，在闭昕雪的记忆中，之前就是他通过不断打电话的方式诱导我签了好几份贷款合同，弄得“我”贷款滚到了快两万元。 “嗯，这个月的钱我已经存进银行卡了，你们扣款吧。” 我用认真的语气说道：“今后每个月我都会按时还钱的。” “你是在哪里借的钱吗？是不是被别人骗了？” 这个中年男子倒是挺热情的：“你一个学生哪里来的能力还这3000多块钱？别不是被那些高利贷公司坑了吧？” 你自己不就是高利贷公司？脸呢？ “您不用管我哪里来的钱，现在钱我已经存进去了，如果你们现在扣不了费，我正好在派出所外面，我可以把钱给警察，你们自己到派出所拿。” 我冷漠道：“别到时候算我逾期，我会让警察帮忙备案的。” 对面愣了好一会儿：“你真的在派出所？” “你如果希望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警察和你通话。” “可是我们这边服务器真的在维护……” 中年男子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我现在欠你们公司19800元，按照合同，我每个月需要还3450元，一共需要还6个月，每个月的11号我都会把钱打入你们指定的账户，如果你们服务器实在太差没钱维修，那么我不介意每个月过来派出所这边还钱，让警察作证人。” “你……” “你直接给我一句话，这钱还能不能还了，不能我找警察。” “能……能。” 也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还是被“警察”两个字唬住了，这个“经理”松口了：“那你每个月打钱到指定的银行卡吧，我们会想办法扣款的。” “很好，希望以后我们永远都没有像这样谈业务的机会，祝武运昌隆。” 挂了电话，我才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不用闹到警察局。 在长椅上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手机屏幕冒出银行卡缴费成功的短信后我才站起身，朝学校走了过去。 可恶，辛辛苦苦小半个月赚的钱就这么去了一大半。 查阅了一下网上银行的余额信息，确认准确无误后我把手机收了起来。 其实像这种情况的话，报警挺折腾的。 倒不是不信任国家，主要是这种事一旦报警，以我现在17岁的年龄警察绝对会第一时间联系父母，到时候让我的爸爸妈妈知道又该心疼了。 而且，就算香草市的警方真的第一时间重视起了这个案子，出动警力打击这种搞擦边球的网贷公司，并不意味着我所有的钱都不用还，超出规定利息的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没错，但是借的那些钱以及合法利息肯定是逃不掉的，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绝对会想方设法帮我去还这个钱。 爷爷不久前刚刚去世，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如何我也不应该再让爸爸妈妈去为自己操心。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尽自己的能力老老实实把这个钱还上，就当是为闭昕雪赎罪——我现在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和这些恶势力做对。 “小珂板栗，特制秘方，美容养颜！” 在学校门口，我发现这里居然多了一家烤板栗的小店。 唔……好想吃。 我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 来个10块钱左右吧，回到宿舍吃完正好补个午觉。 “老板。” 我拿出手机：“来份7块钱左右的板栗。” “好嘞！” 小店老板拿起了纸袋和小铲子，大手一挥铲了一勺板栗进袋子，随后放到了称上：“美女，有点多了，10块钱，行吗？” “行吧。” 我接过板栗，用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 “谢谢美女，欢迎下次再来。” 哼。 抱着热腾腾的纸袋子，我转身朝学校走了过去。 正当我准备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到时候，伴随着一阵震动，屏幕上弹出了花狸猫的一条提示—— 【用户“黄宝生”给您打赏了￥8888.00元，并给您留言：我们老板听了你的提议后拍案叫绝，今年的年终奖估计稳了，这是老板让我转给你的，收下吧】 第73章 No、128秋季限定皮肤 8000元…… 8888…… 八千块钱！ 回到学校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飘的，几乎满脑子都在回荡着8这个数字。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如此巨额的打赏。 而且，非常幸运的是，花狸猫这个平台目前暂时没有对“打赏”这个行为作出类似“手续费”之类的限制。 也就是说，别人给我打赏多少，我基本上就能拿到多少，几乎等同于银行卡转账。 对比现在一些直播平台，这已经非常良心了。 在我的印象中，绝大多数的直播平台都会扣掉打赏的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一半左右的钱作为“营运费用”，然后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到了主播那里之后还会扣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这么一路扣下来其实主播能拿到的钱并没有多少。 “叮咚！” 在女生宿舍楼底，我试着把那个“黄叔”的打赏点了提现，没过几分钟手机便收到了银行卡到账的短信。 一天收入九千多块钱…… 原本因为还了贷款只剩下不到两千元的银行卡在我的一通操作下瞬间余额过万。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在颤抖。 作为一个拥有成年猛男灵魂的人，8888元在我的记忆中并不能算是“巨款”，依稀记得上辈子当德语翻译那会儿工作最顺利的时候我就曾经拿到过15万的年终奖，光是那一年的年收入就超过了90万，然而问题是……我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对于这座城市的大学生来说，8000多元相当于他们三四个月的生活费了。 【谢谢老板！】 确认钱到账了以后，我通过手机QQ给那个“黄叔”发去了消息，并配了一张萌猫的表情。 【不用谢，刚才我们的老板查了一下你的资料，在上个月的新闻报道上看到了你的……】 【你的新闻】 对方很快便回了消息：【总之没事就好，你的爸爸妈妈也不容易，这些钱你好好拿着吧，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孩子你的未来很光明，千万不要想不开】 【我女儿如果还在的话，也和你差不多大了】 【加油，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呲牙/cy】 看着屏幕上突然间跳出来的这六句话和最后的呲牙表情，我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原来是看了“我”之前的新闻才…… 嘛，虽说那件事确实算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黑点”，不过一想到他们是因为这个同情心泛滥了才打赏的自己，我就总感觉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 按照这个世界的“行情”，德语翻译一天的工资在400元左右，指定时间雇佣加上情况紧急的话两千元一个小时都算是正常的，假如这个翻译还为公司挽回了几千万的损失，发个几千块钱的红包我认为确实没什么。 不过他们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闭昕雪是被那几个贷款公司逼死的。 虽然我现在暂时没有什么背景和权力跟这种黑恶势力作对，但并不代表我会永远软弱。 就以这个作为目标吧，还清贷款后努力充实自己，想办法把那几个高利贷公司搞掉，帮闭昕雪报仇。 【谢谢你】 想到这里，我简单地回复了这个“黄叔”的消息，将手机收了起来，走进了女生宿舍楼。 嗯，有了这一万块钱，再有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能凑够还贷款的钱了。 到那时候，我可以通过小说平台和直播间等渠道曝光那些黑公司，把舆论带起来。 “可爱的小蕊老婆我回来啦！” 回到宿舍，我径直脱下鞋子扑到了陈晓蕊的床上：“有没有想我？” 此时的宿舍只有陈晓蕊和周梦雅两人，周梦雅戴着耳机在电脑前看鬼畜鼻祖《西游记后传》，陈晓蕊在床上玩手游。 “去去去，这么腻歪。” 正穿着一身睡衣玩着手机的陈晓蕊没好气地把我推开：“锄地呢，我发现了超大的水晶矿洞。” “你这是一整天都没出去？” 我看了看宿舍里的其她人，从陈晓蕊的床爬到了自己的床头：“午饭吃了吗？” “没吃，我在减肥。” “午饭都不吃？” “都说啦减肥。” “我买了板栗，还有好多，要吃吗？” “板栗容易导致发胖吗？” “我只知道它是素的。” “那我要吃！” 床上的陈晓蕊抬起头，把我手中袋子里的板栗拿了一大半过去。 呵，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把装有板栗的纸袋拿出来，将塑料袋挂到了床边的把手上用作垃圾袋，我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点了一下妈妈的头像。 在转账界面输入了2000元后，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点击“确定”。 刚刚上大学的女儿给妈妈转钱什么的……估计会很奇怪吧。 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关闭了微信，打开了手机淘宝。 “怎么感觉小雪你今天很开心的样子。” 前方的陈晓蕊转过身：“中彩票啦？” “相信彩票那个概率我不如指望单抽出五星卡。” 我捏开一枚板栗，随口说道：“她们又出去玩了？” 可能是前几天查过那个猫南北二次元服装店和在网上搜过吊带袜怎么穿长筒袜都有什么区别的关系，我现在一打开淘宝几乎都是类似的推送——JK水手服、洛丽塔连衣裙、白丝黑丝长筒袜吊带袜、洛丽塔公主圆头鞋…… 虽说这些我确实都挺想买的。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和普通女孩子没有太大的差别了，连穿衣打扮的风格和习惯都被改变了，而且似乎比大多数的女生还要“精致”。 相对于长裤运动鞋什么的，我更喜欢小裙子长筒袜小皮鞋这类。 感觉穿着这种可爱风的衣服出门会让自己更自信。 穿着可爱的衣服在外面活动，每当看到路人因为自己而变得开心的时候，我的心情似乎也会跟着变好。 “对啊，张琪见她那个新男朋友去了，雨晴社团活动，宋慧杰我就不知道了。” 陈晓蕊又重新低下了头：“小雪你不也是吗？到处跑。” “我这是工作需要。” 我笑笑，继续浏览起了淘宝。 现在入秋了，天气转凉，确实应该买几件新衣服了。 我想起了出租屋和自己衣柜里的那些旧衣服。 没记错的话……我的衣服应该有快3年没换过了。 高中时期基本都是校服，回家以后就那么两套衣服换着穿，也没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概念，唯一的裙子还是为了应付毕业典礼买的。 既然这些天的努力有了回报，奖励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 啃着栗子，我点开了那些小裙子小皮鞋专卖店。 既然收到的打赏是8888元，那么拿出百分之十来买新衣服应该没什么问题。 888元的话，大概可以买两三套小裙子，顺便还可以加几双质量好一些的袜子和鞋子。 我等这一天真的等很久了。 闭昕雪的身体条件很优秀，就算素颜也属于非常漂亮可爱的那种，身材更是完美得无可挑剔，每次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出门我都感觉有点委屈了这具身体。 啊……这种平底的圆头小皮鞋好想要，不过好像店里没有32码的，要定做吗？ 不知道是不是女生爱美的潜意识被激发了出来，看着大屏幕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我感觉一向心淡如水的自己此时都有些激动了起来。 这套衣服也好可爱，快到秋天应该可以穿吧…… 还有这个……啊对了，入秋了的话，可以买一双棉拖鞋，这个兔子拖鞋感觉就很不错。 “……” …… 我是抱着手机入睡的。 早上穿熊熊套装发传单，出了一身汗，加上给老板当翻译，全程高度紧张，中间又没有午睡，让我这一觉睡到五点多才醒。 想想晚上还要去兔子窝咖啡屋打工，下午醒来后的我一如既往地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化了个妆，随后带上蕾姆Cos服便出发了。 “哟，小雪同学，今天来得有点晚了哦？” 到店里的时候，店长林锐龙正在猫爬架旁边喂猫，他朝我挥了挥手：“你朋友的这只糯米好像性格有些孤僻，都这么久了也没能融入进来。” “是嘛？” 我摸了摸薮猫小包的脑袋，凑了过去：“那怎么办？” “它能吃能喝，这种情况一般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可能不太好接客。” 林锐龙看向了我：“说起来，你居然还会德语的吗？” “诶？”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啦？” 将陆云的那只白猫糯米抱到了猫爬架上，林锐龙转过身：“我爸就是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你早上去的就是我们新西区的分公司，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吗？” “啊哈哈……” 我被说得感觉脸上有些发烫：“那些都是我自学的，上不了台面。” “别谦虚了，我爸他们公司内部群都炸锅了，新西区的经理还说你的德语水平都快赶上他们的专业翻译了，如果当时不是你，和那个德国人刚刚谈好的生意估计就吹了。” 林锐龙拍了拍我的肩膀：“想不到啊，小雪同学居然卧虎藏龙。” “林大老板才是卧虎藏龙好吧？” 我反击道：“房地产公司老总的儿子，自己开个小店享受生活。” “想啥呢，我爸有三个儿子，我是最小那个，也是最不争气的。” 有些自嘲地说着，林锐龙干咳了一声，朝吧台走了过去。 “对了，之前和你说的咖啡屋广告方案定下来了，我们的人正在和香草卫视的工作人员谈，广告播放的时间暂定每天晚上的17点，广告全长10秒，他们那边开价是1280一次，一个月3万多，我们准备买个一年。” “这几天我们可能就会开始广告的拍摄，你作为‘主演’就多辛苦一下了。” [img=700,135]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11/ea7e77e9-4073-4483-be74-ca9674ad9a4b.jpg[/img] 【顺便贴一下本书每天的收入，订阅收入*30，加上全勤奖励500元，然后每张月票0.5元和50%的打赏收入，最后大概再乘一个0.85（扣税）就是总收入啦】 第74章 No、129要讲武德吗 从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我发现林锐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了一套《黑执事》里和那个管家差不多的管家服，一眼看去浓浓的中二风格。 “我刚才在家族群里问了一下，因为你，那笔生意谈得很顺利，那个德国人以为你是我们的员工。” 在吧台调着咖啡，看到我，林锐龙露出了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的表情：“我们老板给和你对接的那个人发了奖金，让他给你打赏……你收到了多少？” “诶？” 踩着女仆小皮鞋“哒哒哒”走到台前，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林锐龙指的是什么：“打赏吗？他给了我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八千多？还行。” 林锐龙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喂猫的蓝悦可：“老板给了他一万。” 意思是这笔我觉得挺多了的钱还被吃了回扣？ “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见我没有说话，林锐龙笑道：“按理来说以你的智慧和能力不应该只考专科，是高考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吗？” “也没有什么意外不意外的吧。” 我有些尴尬：“我就是单纯的学习成绩太差了。” 别说我了，其实我感觉宿舍里的蒋雨晴和周梦雅也不应该出现在专科学校。 蒋雨晴就不说了，她无论情商还是学习能力都属于十分优秀的类型，还是电子商务那边的班长，周梦雅是销售鬼才，是宿舍里的百科全书，以她们俩的智商我认为再怎么样上个一本院校肯定没问题。 又或者说……有些人就是天生对教科书上的知识不感冒？ “好吧，不谈高考，我们谈谈你那个小男友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锐龙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似乎全程都在盯着我女仆裙下那包裹着白丝长袜的双腿：“今天这件事情过后我认为他好像有些配不上你。” “小男友？”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林锐龙说的是谁：“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不是吗？” “不是。” 我摇摇头：“说了很多次了，他只是当过我几次老板，我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虽然目前为止陆云给我的印象确实不算坏，不过我就是有点没想明白为什么他放着待遇那么好的工作不做，跑到天都市那样的地方重头再来。 “那算我看走眼了，我一直以为那个人和你的关系可能很不错，再不济也是准男友。” 吧台里的林锐龙将调好的咖啡递到了我的面前：“能说说你的择偶标准吗？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随后，似乎担心我会误会一般，林锐龙又补充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像你这样外表漂亮可爱灵魂又有趣的女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你不说也没有关系。” “暂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像几天前一样接过咖啡喝了一些，我笑笑：“随感觉吧。” 上辈子大学时期我并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单身状态，后来渐渐地对这方面就看得没有那么重了——反正大学毕业后一个人什么苦都吃了，再怎么艰难都熬过来了，有没有女朋友好像都差不多。 变成了女孩子以后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学期间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什么的，但是首先我因为欠了贷款平时都要努力赚钱基本没时间谈恋爱，其次作为一个有着男性灵魂的女生，这个国家不允许同性相恋，要谈恋爱的话我大概只能找男人，在心理上我还不太能接受这种性别上的变换。 和男生谈恋爱我需要做什么？像陈晓蕊那样……等着男生各种砸钱请客冲648？还是像张琪那样每天一放学就到处约会？ 感觉无论哪个似乎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我换一个问法。” 见我回答得有些笼统，林锐龙干咳了一声：“你希望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未来的……生活？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不久前自己站在南凪湾小区附近眺望大海的情景。 我的话……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有一个可以互相倾述的人，爸爸妈妈和奶奶可以一直健健康康其实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的兴趣爱好也就那几个：吃好吃的、看动漫、玩游戏。 每天都能在工作结束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永远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觉得这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 然而一想到自己那或许很恐怖的背景，以及17年前被掩埋的神秘真相，我就总有一种“这样的生活在未来可能是一种奢望”的预感。 有时候就挺无奈的，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只能被动地去等待苏姨口中的“神秘人”出现。 “哈哈，你迷茫的样子和我当初一模一样。” 我还在思考身世的问题，眼前的林锐龙已经把我喝完咖啡的小杯子收了起来：“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也非常的迷茫，那时候我爸几乎每天都喊我去帮忙，我最后还是拒绝了家族里的提议，来这边开了这家咖啡店，家族的事业直接丢给我那两个哥哥，我只需要像这样每天看看店看看动漫混吃等死就好了。” “好了好了，不聊了，今天的顾客比上星期还要多，加油吧小雪同学。” “……” …… 忙碌的工作结束后，我和往常一样背着小包包回了宿舍。 大概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工作强度，最近一段时间从咖啡屋回来我已经没有像前面几次那样累得一身汗外加喘不过气了，甚至在宿舍里换衣服的时候我感觉还能绕操场跑个四五圈。 “小雪，你来说说呗，女生那个……多久一次比较好呀？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让我无语的是，今天宿舍里几个婆娘聊天的话题居然和性有关。 “不会啊。” 在电脑桌前换衣服的我随口说道：“相反，经常安慰自己可以促进雌激素的分泌，某种意义上可以让胸变大。” “真的假的？” 头上的陈晓蕊来了兴趣，她探出小脑袋看着已经穿好散打服的我：“所以小雪胸那么大就是因为……咳咳咳？” “我没有，你别乱想。” 对着镜子大致调整了一下衣服和裤子，我解开头上卖萌的双马尾，重新绑了一个清爽的单马尾。 话说散打服好显身材啊……这么一看胸部超级明显…… 原来那个鹿天刑是这个打算？ “你们继续聊吧，我得去锻炼了。” 见陈晓蕊她们还在讨论各种色色的话题，我径直走出了宿舍：“告辞。” 沿着女生宿舍楼底的小道走到了学校操场，借助这边的路灯和月色，我找到了同样一身散打服的鹿天刑。 “这都九点四十分了。” 看到我，鹿天刑一本正经地从一边的椅子上拿过了格斗器材：“你每天去哪里兼职啊？这么晚。” “兔子窝咖啡屋当女仆，你有兴趣可以去那里玩玩。” 我走了过去：“要怎么练？” “今天第一天，我想先了解一下你的力量和速度这些。” 拿起护具，鹿天刑看了看我双腿，随后抬起头，扫了一眼我的胸口：“你身材是真的好。” “你这是性骚扰。” “我指的是身体曲线，职业习惯了，你的身材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 鹿天刑连忙解释道：“哪里的肌肉怎么样，线条怎么样，这些我当武术教练的时候都会本能地去看，加上我是医学生……咳咳，抱歉，确实是我无礼了，不好意思，这波我的，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把一边的一双拳击手套递给了我，鹿天刑戴上了头盔和护腕：“你试着用这个打我。” 我接过拳套：“打你？” “对，尽量打头，实战中击打头部是最容易让人失去战斗力的，比赛里打头的分数也最高。” 鹿天刑严肃道：“拳套是我从武术馆偷来的，新进的一批货，全新的，放心吧。” 你把“偷”这个字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真的好吗？ “好吧。” 我有些生疏地戴上了拳击手套：“这样？” “这里，要系一下，还有这个。” 帮我把手**好，鹿天刑后退了一步：“可以了，现在我们开始测试你的挥拳速度和反应速度，先来第一项，我们到那边空地上，一会儿我说开始后，你尽可能地朝我头打。” 说完，鹿天刑朝着运动场的中央走了过去。 我跟在了他的身后：“确定打头吗？” “确定，先不说你能不能打中我，以你们女生的力气要是能隔着手套和护具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这个教练也不用做了。” 在运动场中心，鹿天刑朝我挥了挥手：“就这里吧，我先大概教一下你姿势。” “像这样，两只脚拉开一个肩宽，对，然后手，看我，手这么摆。” 进入状态的鹿天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浮夸和散漫，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对，先这个姿势吧，你准备好，对准我的头。” 指导我摆好姿势后，鹿天刑后退了几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准备——开始！” 这个“开始”鹿天刑吼得很大声，让我情不自禁上前一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 “砰！” 中了。 “啊？” 可能是自己也没想到会被我打中，鹿天刑有些懵：“没道理啊……难道我刚才是被你的胸吸引了没躲开吗？” 我下意识地对着他的头又是一拳。 “嘿！暂停暂停！” 被打得有些懵的鹿天刑连连摆手：“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我冷漠道：“是你让我打的。” “可是不应该啊……你以前学过武？” “没学过。” “没学过怎么出拳这么快的，虽然力气很小，但这也太快了吧？我都看不清楚。” 鹿天刑摇了摇头，重新摆好了姿势：“刚才应该是巧合，再来！” “预备——开始！” “砰！” 就在这家伙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快速上前一步的我拳头便已经落在了他的头上。 嗯，爽了。 “停停停！” 第三次没有躲开了鹿天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你……果然是习武天才。” 第75章 No、130唯快不破 之后的三天时间，我基本上都是下了班后直接换散打服到操场去找鹿天刑练习散打和跆拳道。 不同于女仆装的厚重，哪怕是在凉爽的秋季散打服也非常好烘干，基本上中午洗的衣服晾到晚上七八点就干了，完全不需要购买两套。 只不过这种衣服就是……布料太少了，即使穿着运动内衣，做剧烈运动的时候我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胸口在抖动。 “星期四晚上可以和你们老板请个假吗？我带你去见我的师父。” 看得出来，鹿天刑对我的表现很吃惊，感慨我无论是出拳速度还是踢腿速度甚至是闪避能力都远远甩开了他教练生涯所遇到的所有学徒，直夸我是“习武奇才”。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比大多数的老师傅出拳速度都要快，放到《JOJO的奇妙历险》里面速度面板A+的水平，没准成长性也是A。” 第一天，鹿天刑教了我散打的基本站姿，并尝试去躲避我的拳击，没有一次成功。 第二天，鹿天刑教了我跆拳道的腿术，在惊讶于我韧带居然可以这么好的同时尝试躲避我的横踢，没有一次成功。 第三天，被我打怕了的鹿天刑改变策略，教了我散打和跆拳道的“迅捷步伐”，让我戴上了护具，要求我尽量躲避他的攻击，1小时只打中了我3次，还全部都是在我不熟悉那些步法的情况下。 第四天，也就是星期四，鹿天刑终于忍不住了，早上上完课便找到了我，希望我晚上可以和他一起去民主路北的神滨武术馆，他会请自己的师父“出山”，看看我这个“妖孽”究竟真的是天赋异禀还是暗中使了什么小花招。 “你的速度简直快到邪门。” 鹿天刑是这么说的，语气就像是在形容什么不得了的神仙一般。 对此，我在做了短暂的心理挣扎后同意了这家伙的请求。 我对武术这边的“快”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我没学过武，也没有专门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虽然印象中我的身体确实挺灵活的，比如平时可以轻轻松松抓到码字时在耳边嗡嗡嗡的苍蝇，或者瞬间接住突然掉落的物体，不过我把这种情况归结于男女身体的差异，一直都没太在意。 之所以答应鹿天刑的要求主要是因为我觉得他这几天教得确实挺好，原本我以为这人点名自己“陪练”只是好色，后来在训练的时候我发现似乎并不完全是这样，每天一个小时他教得都很认真，全程除了偶尔会说一些让我本能想踹一脚过去的黄色笑话以外一点也没有越界，就像一个真正的教练那样。 “这样啊？没事，星期四我们也不忙，不过周末你应该有空吧？我们这周就要拍广告了。” 中午，听到我晚上要请假的消息后，电话那头的林锐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你在的这几天我们店的营业额涨了快20%，这周再拍个广告，上个电视，估计还能再涨个20%。” “那就谢谢店长了。” 星期一到星期三，由于我们全天都有课，我能接单的时间也只有晚上6点到9点这三个小时，而这三个小时基本上都被林锐龙的咖啡屋包下了，可以说他是目前为止我最大的老板，考虑到这个“房地产老总的小儿子”给我贡献了这么多“营业额”，我晚上去不了咖啡屋的话都会象征性地给他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香草市的民主路也在中央区，距离我们学校几公里的样子，无论是坐公交车还是地铁都可以直达。 晚上五点左右，我提前吃了个晚饭，回宿舍写了章小说，和编辑确认好了签约事宜，随后便带上散打服出了宿舍门。 二十分钟后，我和鹿天刑一起来到了民主路的“神滨武术馆”前。 这是一家位于“香草大学”旁边体育馆三楼的道馆，从道馆前面的牌子可以得知，这里的一楼是羽毛球排球场，二楼则是芭蕾舞民族舞训练室，三楼是散打、跆拳道武馆。 “师父说他已经到了。” 一边示意我和他一起上楼，鹿天刑一边介绍道：“我师父今年69岁了，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拿到过世界武术锦标赛第三名，全国散打冠军、亚洲自由搏击亚军，各种大大小小的奖不计其数，经常作为我们这边的代表去别的国家进行一些武术上的交流，上过好几次电视呢。” “是嘛……” 我有些受宠若惊说道：“你为了我把这种大人物喊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 鹿天刑很肯定地说道：“师父虽然不太喜欢教女徒弟，不过你例外，你天赋太高了。” 啊……这还真是…… 我这算是歪打正着吗？ 明明当时操场跑步就是单纯地想要锻炼身体，让自己的体质好一些，耐力强一些，当别人租借女友的时候不至于走两步就气喘吁吁，没想到…… “师父！” 体育馆三楼，鹿天刑直接朝着柜台附近的一名男子跑了过去，随后向这名男子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我：“她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速度超级恐怖的女生，我根本躲不开。” 可能因为这个时间大家都还在吃饭的缘故，偌大的武馆并没有多少人，鹿天刑和那名男子的话很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有这么邪乎？” 鹿天刑口中的“师父”是一名看着感觉只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的身材很壮实，外貌普普通通，身高1米75左右，穿着一件朴素的T恤，气场却很强烈。 明明他和鹿天刑一样都属于肌肉比较强壮的类型，但是不知为何，和他目光相对的一瞬间，我却明显地察觉到了一股不同于鹿天刑的恐怖压迫感。 “咦？” 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后，中年人先是一愣，随后轻轻“咦”了一声。 “师父，怎么了？” “啊……没什么。” 朝这边缓缓走了过来，在距离我还有两米左右停下了脚步，随后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这名中年男子才开口道：“这位女同学，怎么称呼？” “闭昕雪。” 我露出了职业化的笑容：“叫我小雪就好。” “哪个昕？” “日斤昕，太阳升起的意思。” “昕雪……闭昕雪……” 中年男子低声道：“寄昕中原日不落，我以我雪荐轩辕……好名字。” “我的名字是钟岩山，你和刑天一样叫我钟叔就行。” 干咳了一声，这名据说已经有69岁的“老年人”想了想：“原本我已经赚够了钱，准备归隐深山养老了，刑天这小子，成天给我找事情做。” 没好气地说着，这名自称钟岩山的人朝一边应该是摆放器材的地方走了过去：“我来试试你说的这个女娃子是不是真有这么邪门。” “哟，鹿哥。” 这时，一名穿着散打服的男生走了过来，很是自然地和鹿天刑打起了招呼：“不错啊，女朋友？” “去去去，你觉得我会带女朋友来这里吗？” 推开这名男生，鹿天刑没好气道：“场地借我们一下。” “嗨，咱俩什么交情，说借这么见外？反正现在又没开课，你随便用。” 男生笑嘻嘻地说着，随后脸上一凝：“话说你怎么把钟老都叫过来了？” “因为她咯。” 鹿天刑哈哈一笑：“一会儿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女娃子！” 这时，已经走到运动器材那边的“钟叔”朝我挥了挥手：“你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将书包放到了场地旁边的小椅子上，拿着拳套，朝那名不知道该不该称为“老人”的家伙走了过去。 “先试一下吧，既然刑天说你是练武奇才，说你出拳的速度很快，我们从最基础的拳击开始。” 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场地中央的“钟叔”举起右手朝我做了一个“请攻过来”的手势。 “那个……” 我想了想，戴上了拳套：“我要怎么做？” “刑天教过你的吧？尽可能打脑袋。” 面前的钟叔再次朝我招了招手：“来吧，孩子。” “那……得罪了。” 于脑海中回想了一下这几天鹿天刑教给自己的散打基础步伐，我一个瞬步上前，对着这个人的脑袋就是一下—— “什……” 在对方有些始料未及的目光中，我的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左前额上。 不过，由于我本身力气比较小，加上戴着拳击手套，这一拳并没有给“钟叔”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连让他的身体晃动一些都做不到。 “漂亮！” 一边的鹿天刑看到了后直接喊了出来：“师父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她邪门得很！” “咳咳，大意了，再来！” 这一次，面前的“钟叔”将背着的手举到了胸前，摆出了一副格斗的标准姿势，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认真了不少：“有趣，这就是刑天你说的天才吗？” “来，女娃子，我要认真了，继续！” “好。” 意识到无论自己再怎么用力也对这家伙造不成伤害后，我彻底放开了心，上前一步对着他的头又是一拳—— “砰！” 这一次，尽管对方出现了明显的躲避动作，然而我的速度似乎要更快一些，抢在他偏过头的瞬间命中了太阳穴附近。 “再来！” “砰！” “继续！” “砰——” …… 终于，在连续无数次被我命中头部后，这个“钟叔”也意识到了什么，做了暂停的手势。 “天刑，你是对的。” 第76章 No、131仗剑走天涯 在鹿天刑和他那个师父钟岩山的要求下，我们足足训练到了晚上8点多才结束。 这段时间里，我见证了钟岩山看自己的表情从不屑到疑惑再到佩服整个的转变。 和鹿天刑一样，这位“老师父”虽然实力很强，眼神很犀利，然而还是无法在我全盛状态下躲开我的任何攻击。 到了最后，这个据说拿到过一大堆武术比赛奖状，为国家武术走南闯北的69岁老人彻底认输了。 “如果不是你的力气太小耐力太差，今年世界武术锦标赛女子组的第一名将直接尘埃落定。” 按照鹿天刑这个老师的说法就是，我“偏科”太严重，虽然速度快，身体灵活，但是每一次出拳几乎都没有什么冲击力，在正式比赛上就算能拳拳击中对手短时间能也很难把别人放倒，如果对方意识到了这点直接选择防御拖时间，只需要不到几分钟我的出拳速度和回避能力就会因为体力的流失而变慢，到时候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没有爪子的猫，对上人类就算能拳拳到肉，也终究会有力气枯竭的一天。” “不过如果你不打比赛的话，对付普通人倒是足够了。” 从体育馆出来，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个钟岩山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 “天刑，你先教她几个月试试，重点让她练一下出拳的角度力道还有耐力。” “等你出来工作了再交由我来带她，挺好一个苗子，不希望她埋没了……” 我没练过武术，也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不过就鹿天刑和他“师父”钟岩山这种说话的方式总让我有一种穿越回到古代、体验剑心柔情的感觉。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 【男儿有胆气，仗剑走天涯。】 【女儿有剑心，柔情满山岗。】 “以后照旧吧，晚上到操场来，我教你。” 在女生宿舍楼下，鹿天刑一半的身体笼罩在阴影中，一半沐浴在月光下：“你以前真的没学过武吗？比如小时候报过什么兴趣班，有吗？” “学长。” 我无奈道：“我说了好多遍啦，你觉得我像是学过武的人吗？” “好吧。” 鹿天刑挠了挠头：“主要是你的天赋实在是太……太强了，我现在都没缓过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师父那么称赞一个人。” “谢谢。” 我迟疑了一下：“你和你的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可以说说吗？” “十多年前他和我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那时候我经常被同村的小孩子欺负，然后他说，如果我可以帮他上山抓野鸡野兔回来就教我武术……嗨，都多少年前的破事了，不说了。” 摆了摆手，眼前的青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宿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 我歪了歪头：“嗯？” “呃……” 不知为何，鹿天刑避开了我的目光，整个脑袋都偏到了宿舍下月光的阴影里。 “没什么。” 几秒钟后，我似乎听到鹿天刑叹了口气：“今天看你挺累的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有课吗？” “有的。” “那回去喝点水，洗个澡就休息吧。” “嗯。” 我点点头：“学长也是，帮我向钟老先生说声谢谢。” “好。” “……” 目送着鹿天刑离开，我在宿舍底下站了一会儿，也转身走向了女生宿舍。 【您有一条新的租借单已超过确认时间，详情请点击】 走在楼梯口，拿出手机的我发现屏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条花狸猫的提示。 啊……居然忘记看手机了。 我连忙解锁手机屏幕，点开了花狸猫APP。 星期四的下午15点到晚上21点是我的“空闲时间”，在这个时间段所有人都可以提前1个小时向我发起租借申请，随后我这边就会有1个小时的考虑时间，要么接受要么拒绝，一旦超时惹老板生气的话是会被扣除信用分的。 之前空闲时间我基本上都会每隔一个小时看一次手机，这次因为要和鹿天刑钟岩山师父训练手机一直放在包包里，从头到尾我连喝一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忘记了查看租借单这回事。 【租借人：陆云】 【给你的备注：想和你聊聊天，有空吗？】 看完花狸猫上那个“超时单”的信息，我也刚好走回宿舍。 “小雪！嘿嘿正好，快来看看这个！” 神奇的是，这个时间宿舍里大多数的女生都在，只有蒋雨晴的位置是空着的，看到我进门，陈晓蕊拿着一本笔记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你见多识广，来解读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又给我整了什么新活？” 接过笔记本，我扫了一眼上面的几行字—— 【刷牙，吃菠萝，剪指甲，扎头发】 这不是那啥…… “这是蒋雨晴的备忘录，她今天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看到我皱眉，陈晓蕊好奇道：“周梦雅说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说，要急死人了都。” “翻看别人笔记是不好的吧？” 我笑笑：“小心蒋雨晴回来打你。” “可是她第一次出去这么久不回来！从中午到现在了！” 陈晓蕊拉住了我，嗲里嗲气地说道：“小雪——我们不是好闺蜜嘛？你就告诉我呗？她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 猛地在这丫头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我转过身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刷牙吃菠萝可以保持口气清新，剪指甲扎头发一般是仪容方面的，她可能去参加什么比较正式的社团活动了吧。” “真的是这样吗？” “那你还想是怎么样？” 我将扎成马尾的头发解开，让其自由地洒落在背后：“你想知道别人去哪了直接打电话过去不就可以了。” “好吧……” 陈晓蕊有些扫兴的样子：“看周梦雅一脸坏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呢。”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确实少儿不宜。 我望了一眼小床上正翘着两只白嫩小脚丫玩手机的周梦雅。 刷牙是清洁口腔没错，但是这个吃菠萝……我记得有个贴吧段子提到，吃完菠萝可以在之后的一两个小时内改变味觉，无论喝什么液体都是甜的。 至于这后面的剪指甲和扎头发嘛，结合之前陈晓蕊问蒋雨晴喜欢什么样的男朋友她却笑而不语的情形来看…… “什么事情？” 在自己的电脑桌上坐了下来，我通过手机QQ给陆云发去了消息：“刚才在锻炼身体没有看手机。” 其实我对于陆云能在那个猫南北公司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这件事非常好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唯一有可能会在那边留下气味的东西只有合同。 他们把合同寄过来，我拿到床上放了一会儿，看了大约半小时的样子确认没有问题才签了字再寄过去，合同本身在我身边呆了大概只有三个小时的样子，这他都能闻到？ “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聊一下最近的事情。” 很快，陆云便给我发来了回复：“我们可以开一个语音聊天吗？你有耳机吧？我可以按时间算钱。” “不用。” 我快速在聊天框中回复道：“正好我也刚回来想休息一下。” 拿过耳机插到了电脑上，我主动给陆云发去了聊天邀请。 那边瞬间便接受了。 “小雪？可以听得到吗？” 陆云似乎在一个小房间里的样子，周围很安静，隐约可以听到一些回声。 我将耳机的录音孔拉到了嘴边：“嗯。” “你在宿舍里？” “对呀。” 将聊天窗设置成最小化，我舒服地往后一躺：“陆老板想聊些什么呀？一个人在外打工寂寞啦？” “嗯……就是想和你说说谷雨的事情。” 陆云还是那个记忆中奶狗小青年一般的嗓音：“你知道谷雨吗？谷雨科技。” “前几天我刚好听说过这个公司。” 我想了一下：“是香草市的公司吧？搞高科技的？” “对，我爸妈就在谷雨那边上班，做技术员。” 说到这里，陆云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的样子。 “其实之前在南凪湾……你把那条项链给我看的时候我就感觉很眼熟，它有点像我小时候看过的一张照片。” 随后，陆云再次开口了：“当时我大概7岁，学校放假，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我被丢给单位的一个叔叔帮忙照看，那个叔叔桌面上有张照片就和那条项链差不多。” “诶？” 我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从苏姨家回来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从运动衣里拿了出来：“7岁那年的事情你都记得那么清楚？” “我也是回去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小时候见过那张照片。” 陆云那边顿了顿：“后来我去和爸妈打听了一下，他们说那个叔叔已经转到天都市工作了，在天都市这边当研究员，最近国家搞的那个双雨项目你知道吗？他就是负责天都市这边的谷雨技术顾问。” “诶诶诶？”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所以你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辞职去天都的吗？” “也不全是。” 陆云的语气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我自己也挺想跳槽，在香草那边的码头当工人或许很安稳，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我想出来闯闯，我都快24岁了，男人这个年龄不就是要到处闯的吗？” “可是再闯也不用去当客服吧？你不是重点大学毕业的吗？机械自动化这个专业在大城市应该挺吃香……” “我做过类似的工作，放心吧。” “什么类似的工作？” “你在关心我嘛？” “哼，你不说也可以，我只是随便问问。” “之前我在码头上班的时候也同时在经营一个网店，主卖电脑配件，低价买进一些别人不要的显卡CPU什么的，然后修理一下再卖出去，每个月运气好的话能挣个五六千，我大学时期的兴趣爱好是这个。” 哦，这个我知道。 我调查过你的资料，混迹显卡吧图拉丁吧的电脑大神，到处自称“垃圾佬”。 “其实我现在有点想法，我总感觉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基因编辑事件还没有结束，被抓进去的只是几个没什么名气的教授——你知道基因编辑婴儿的事情吗？” “知道。” “我爸妈都有很严重的鼻炎，但是我没有。” 陆云不知为何压低了声音：“相反，我的对气味非常敏感，所以我就一直很怀疑我是不是也是传说中的基因编辑婴儿，加上我爸妈都在谷雨这种专门搞高科技的公司上班……对了，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包括那个叔叔，我爸说他的保密级别很高。” “我这次就想着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叔叔，查一下我还有你那个项链的事情。” 第1章 No、132快递到了 这个星期的星球六对我来说是相当值得纪念的一天。 因为在这天，不单单小说的合同到了，连之前我在网上购买的衣服也到了。 “取货码1-3-3580，还有一个是1-3-3699。” 由于我们学校建在市中心非常繁华的地方，周围很多商业街和交通主干道，往这边送的快递很多，所以很早以前学校门口就设立了一个专门的快递代收点，不管是顺风还是逆风，申通还是中通，所有的快递都可以往这个代收点里丢，完全免费。 而且这个快递代收驿站还开设了一种“代拆快递”的服务，里面有个老大爷专门干拆快递的活，不过相对的你得把快递盒子给他。 据说，这个老大爷靠这项业务，每个月光是卖纸箱都能挣6000多块钱。 “3580和3699……” 听了我报的取货码后，快递代收点的服务员走进仓库，不一会儿便抱了一个大箱子和一份合同出来：“名字是？” “闭昕雪和姬小雪。” “给。” 核对了一下快递上的信息，确认无误，服务员用机器扫了一下上面的条码，把箱子递给了我。 “谢谢。” 我接过箱子和合同，想了想，决定回宿舍再自行拆快递。 “也不知道小蕊那懒虫醒了没有。”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早上自己出来锻炼时陈晓蕊那糟糕的睡姿—— 被子有一半被踢到了床尾，保暖内衣毫无形象地掀起，露出里面少女的大半胸衣，头发更是如同鸡窝一般…… 将来毕业了如果她和男朋友可以顺利走到一起的话，陈晓蕊这个睡姿可有得那个男生受的。 毕竟我和她床头对着床头，每天早上起来基本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家伙，想不注意都难。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相处，我和陈晓蕊的“闺蜜”关系算是正式确认了，虽然这女孩相对来说性格糟糕了一些，为人也任性了一些，不过也不至于到那种蛮不讲理的地步，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家教还是挺好的，正常处朋友完全没问题。 “我回来了。” 推开宿舍门的时候，我看到陈晓蕊正撅着小屁股躺在床上，抱着手机满脸的痛苦，整个人仿佛被哈士奇日了的泰迪一般。 “这是怎么了？” 我将装有衣服的箱子和合同放到了桌面上：“今天的早餐不好吃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成为了宿舍里的“早餐专卖员”，包括蒋雨晴在内，所有人都会在睡觉前告诉我明天想要吃什么随后直接转账，由我第二天锻炼结束统一去饭堂买回来。 “我的皇女被削了，火系难受了，我的可莉……把自己烧死了。” 床上的陈晓蕊一脸的生无可恋，枕头旁边还放着吃剩的包子：“为什么新版本……这个火烧得这么痛啊！” 噗，原来还是手机游戏的事情吗？ “看开点。” 我随口说道：“没准下版本还要削。” 话说是谁之前还一直因为游戏要闹分手来着？现在还不是真香？ 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陈晓蕊那个男朋友了，能把从来不玩游戏的女生骗进游戏这个坑的男人多少都有两把刷子。 望了一眼身后同样在下副本的蒋雨晴，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拆开了合同的包装。 “文学作品独家授权协议……” 合同一共两份，每份五页纸，包装得很精美。 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态，我将两份合同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嗯，没问题，这个天火小说网还是挺良心的。 这份“文学作品独家授权协议”里第一章的内容主要是声明甲方也就是我将签约的那本书授权给乙方也就是网站使用，其中包括了复制权、发行权、改编权等等一大堆的内容，甲方需要保证这部作品不侵权不违法啥的，然后第二章则是规定了双方的分红规则。 比如小说的付费章节为5分钱1000字，一章2000字1毛钱，作者和网站64开，有一个人订阅这章小说，作者就能拿到6分钱，100个人付费作者就能拿到6块钱，以此类推，然后打赏55分成，后续再有什么改编的话，比如有声读物或者漫画啥的，按照约定的比例分成，不过这种分成一般都很低。 至于后面的几条，基本上就是关于违约责任什么的声明，还有一份代缴稿税的授权书。 两份合同，我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认了他们是“签书”而非“签人”。 上辈子我最后几年就是把写书当成了主职，去过很多网站，那时候我记得大多数网站都是“签人”，他们会在合同里面声明在你的这本书完成以前不能去别的地方发表作品，或者和他们签约了以后不能用这个笔名、相似笔名以及身份证名下的任何笔名在其它网站写书，虽然这类合同没有直接说签人不过后面那个“不能用其他任何笔名写书”就已经把作者的去路限制死了。 有的网站更绝，直接就是“签人五年以上”，这五年甚至十年间，反正网站不管你多少收入，你签了就不能在别的地方写，否则就是官司缠身。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看到天火网寄来的这份签约合同，对比下来我感觉他们简直就是慈善机构。 还是说这个世界对于网络小说作者权力这块管理得很好？ “小雪你搞那么一个大箱子里面是什么？” 我刚刚在其中一份合同上签好字，上铺的陈晓蕊便探出了脑袋：“网购了啥好吃的？” “都是衣服。” 将合同放好，我将箱子抱到了桌上。 “什么衣服？” 陈晓蕊依旧一脸的好奇：“就像之前你经常穿的那种……水手服小裙子吗？”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小雪你不是挺喜欢这种装扮的嘛，无敌青春美少女。” 陈晓蕊羡慕道：“如果我也有你那么好的身材和美貌，我也天天穿那种衣服，感觉超级可爱。” “现在也可以穿啊，小蕊你又不丑。” 对于陈晓蕊的调侃，我倒是没有过多地反驳——我确实很喜欢动漫里那种可爱的小裙子小鞋子。 本来我上辈子当了快三十年的男性，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机会，变成了女孩子，还要再去穿那种中性的衣服比如长裤啥的，我总觉得有些亏了。 “快快快，拆开我看看都买了什么。” 从床上跳了下来，陈晓蕊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拿过了一边的剪刀：“我帮你开了哦？” “嗯，小心别剪到里面。” “放心，我也经常在网上买衣服的。” 在我的注视下，眼前的少女三下五除二便将箱子剪开了。 “哇！这么多！” 将里面的衣服袜子和鞋子一件件拿了出来，陈晓蕊惊道：“这些……都是你在同一家店买的？” “嗯，一家主打二次元服饰的店。” “让我看看，这套……这是JK水手服，我记得这个配色，叫棉花糖对吧？哇！这套衣服好可爱，和裙子绝配，也是淡蓝色的！” “还有这个小鞋子，这种淡蓝色的帆布鞋，感觉很适合小雪你的气质，就像雪花一样！” “你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接过陈晓蕊手中的箱子，把里面的衣服包装一件件地拿出来。 这次我一共买了三套衣服两双鞋子和两双袜子。 三套衣服中，其中一套是陈晓蕊说的“棉花糖”JK小裙子，搭配一件同样是淡蓝色的带有两个兔子耳朵的软妹风格长袖上衣，另一套则是长袖黑色哥特风连衣裙的秋季款，搭配我现在有的透明裤袜和花边袜可以用作日常的穿着。 至于最后一件就是之前一直想买的四糸乃睡裙了——两套睡衣可以换着穿。 不过那家店里并没有和陆云同款的绿色四糸乃睡衣，只有那套以万圣节为主题的连衣裙，总体深紫色，还配了一个很大的魔女帽，看商品详情说可以当Cos服也可以当睡衣我就下了单。 鞋子的话，我买了一双平时见家人见普通顾客会用到的可爱风帆布鞋，还有一双黑色的洛丽塔风圆头厚底鞋，袜子的话则是普通的黑色校园及膝袜和白绒长筒袜。 这些衣服袜子鞋子一共花了我865元，当时点击下单的时候我整个手都有些颤抖。 要知道上辈子我作为猛男几乎从来不会在衣服上花那么多的钱，基本上是有的穿就行，最多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穿套西装什么的。 不过，虽然衣服贵是贵了点，但是至少这个秋天我可以漂漂亮亮安安心心地度过了。 “没有没有，我是认真的，小雪你是我们学校少数几个把动漫里那种衣服当日常服穿的女生，我在一些群里看有些人都酸死了。” 帮着我把这些衣服拿出来放好，陈晓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们还特别喜欢造谣，说什么软件班那个小雪有很多个男朋友，说她职业不正经，爱臭美，在宿舍和同班同学关系很差，天啊，我都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小雪在我们宿舍简直就是小仙女好吗！” 说着，陈晓蕊一副献媚的样子：“每天帮我们买早餐，帮我们扫地倒垃圾，人又漂亮又好说话，根本没有缺点，他们就是在嫉妒！” “咳咳。” 总算是看出来名堂的我清了清嗓子：“好了，别吹了，说吧，这次又是收了谁的好处？” “呃……” 听了我的话后，陈晓蕊一副被踩到了尾巴的狐狸模样：“这都被你发现了？” “不会察言观色我可做不了陪玩这行。” 我双手抱胸：“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动漫社，动漫社你知道吧？他们的社长昨晚找到我，让我和你说……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话，可以去他们社团转转。” 哦，动漫社啊，懂了。 之前找了蒋雨晴，这次又找到陈晓蕊头上了。 “服了你了。” 在身边少女的脑袋上弹了一下，我拿过签了字的那份合同，站起身。 “我得去问问他们社长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第2章 No、133芒种 拿着合同，我径直走出了校门，来到了距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快递站。 “一共18元，你扫一下这里付款。” 按照服务员的要求付了款后，我走出店门，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之前拍下来的学校地图。 既然动漫社的人有事情找我，这个时间应该都在社团活动室那边吧？ 朝学校活动大楼走过去的时候，我想起了自己前世第一次签约的惨痛经历。 当时得知自己的书被编辑看中，获得了签约资格后，我兴奋得一个晚上睡不着觉，盼了好几天才把合同盼来了。 为了让合同能尽早到达，我选择了最贵的快递方式，足足花了38块钱。 然后那个月我的书就因为违反规定被封了，写了70万字，连一分钱都没拿到就因为新的政策下来了：禁止在网络小说中宣扬鬼怪，闹得我一个全勤奖都没吃，反而自己还倒贴进去38块钱的快递费。 写书这个东西就是碰运气，政策一直都在变，今天更新敏感词库，明天又有新规定书里不能出现“蓝天白云”，因为“蓝天”和“白云”这两个人背景很大，后天又要求不能写校园暴力都市里面不能出现鬼怪神明，作者们永远不知道底线在哪里，一个不小心就像我那样快递费都亏进去了。 所以理论上，男主异世界无敌流打怪兽是最稳的小说题材，最好连女主都不要有。 “学长，请问一下动漫社……呃，光影动漫社的社团活动室在哪里？” 按照手机地图的指引第二次来到学校的社团活动大楼，我径直走向了一楼的接待处。 “光影动漫社吗？2楼的222室。” 负责接待的小姐姐看起来似乎也是学生的样子，脖子上挂着一个工作牌。 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也和之前我们辅导员提到的那个“图书管理员”一样，是学校专门腾出来专门给学生做兼职的位置。 “谢谢学姐！” 和这位小姐姐道过谢后，我转身朝一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222室？果然不愧是动漫社。 “打扰了。” 走上二楼，在面前222室这个虚掩的房门上敲了几下，我在心里默数了三秒，随后将门轻轻推开—— 好大…… 小心地将身子探进房间，我看到这个差不多能顶得上两个教室的大房间里似乎只有一个人。 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生。 还有一只大兔子。 确切来说是一名在这边喂着兔子的女生。 “你……你好？” 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女生也有点懵：“请问你……您找……谁？” 这名女生的身高大概在165cm左右，不胖不瘦，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带有学院风的衣服和小裙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及膝袜和制服鞋，脸很圆，属于那种不算很漂亮但是细看之下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你们的社长在吗？” 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我朝活动室走进去了几步：“这边就学姐你一个人吗？” “啊我不是学姐。” 不远处的女生连忙摆摆手：“我是这一届的新生，刚刚加社团不久。” 刚加社团？可是我看这边只有你一个人哎？ 动漫社居然这么放心，把那么大一个地方给一个小女孩看管。 我环视了一圈这个222室。 很大的房间，里面摆放了一大堆奇奇怪怪道具：各种Cosplay衣服和道具，比如之前蒋雨晴借过的那套十六夜咲夜女仆裙，还有呆毛王的誓约胜利之剑，桐姥爷的阐释者、逐暗者，除此之外还有《中二病也要谈恋爱》里面小鸟游六花的那个魔法阵、凸守早苗的大锤子等等。 至于那只大兔子……我没记错的话这种兔子的学名是安哥拉兔，俗称“草泥兔”，毛很长，个头可以长得非常大。 “这只兔子是动物保护协会那边临时寄养在我们这的，他们那里位置不够了。” 可能是发现我的目光被那只兔子吸引了过去，面前的女孩主动解释道：“我们只是帮忙照看几天。” “喔。” 我点点头：“挺可爱的。” “对吧！” 听到我这么说，那名女孩很是开心的样子：“我也觉得特别可爱！但是社长他们都嫌兔子好臭，不愿意喂……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蹦蹦跳跳地走到我的面前，女孩好奇道：“你这么漂亮，该不会就是……就是最近我们学校超级出名的那个……那个雪，啊啊抱歉，我一下子记不住名字了！” 说着，女孩吐了吐舌头：“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维嘉。” 维嘉？邪恶小法师？ 就那个……中路后期无敌，下路辅助一霸，每天念叨着“我是魔鬼……不许笑！”的约德尔人？ “我的名字是闭昕雪。” 虽然心里有些吐槽对方这个名字，出于礼貌我还是第一时间先做了自我介绍：“和你一样也是这一届的新生，我来自信息工程学院，软件技术2班。” “啊！你果然是那个小雪！” 我的话音刚落，面前的女孩便仿佛看到了什么超级喜欢的毛绒玩偶一般瞬间抓住了我的双手：“啊——小手软绵绵的，香香的，和传闻中一样，超级可爱！” 呃……这个女生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 “啊抱歉！” 随后，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我面前的女孩松开了双手，小脸瞬间便红了：“因为你是我们社团的名人，一时间忍不住就……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 有些被这个女孩子萌到了的我笑笑：“你的名字维嘉……是维生素的维，然后郭嘉的嘉吗？” “对呀，就那个维嘉。” 女孩摆出了邪恶小法师拿着法杖朝前一蹦一跳的样子：“魔法！它在召唤我！” “扑哧……” 我有些忍俊不禁：“为什么这边只有你一个人呀？” “他们到文学社那边搬东西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女孩维嘉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屋子另一边的小台子前，举起了两根荧光棒，在半空中晃了晃：“就这个，到时候元旦晚会我们承包这个！” 她好有活力呀……简直就像个小太阳一样。 女生元气满满的样子，让我对她的好感瞬间提升了一大截。 “那你们社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吧。” 维嘉歪了歪脑袋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跑到了那只大兔子旁边：“要不，这段时间我们先在这边摸摸兔子吧？” “摸兔子？” “对呀！这孩子毛茸茸的，手感超级好！” 穿着裙子直接在地板上跪坐了下来，女孩将那只兔子抱到了怀里：“就是……诶嘿嘿，毛有点多。” 你的性格也太好了吧？孩子。 我跟着走了过去，在女孩的面前蹲下，伸出手摸了摸那只兔子。 嗯……和猫咪比起来确实要软好多。 “你是什么专业的？” 见周围没有人，我主动找起了话题。 “我是医学院护理专业的，护理1班！” 抱着兔子的女孩很是开朗地说道：“就是护士，那种……小护士！游戏里给人加血的！” “不错哦！” 受女生的性格感染，我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也一下子变得阳光了不少：“护士都是小天使。” 这个性格的女生去学护士，怎么说呢……有些残忍。 现在这么多职业，我个人感觉医护类是最累人的几个职业之一。 护士某种程度和工厂里的工人没有太大的差别：经常要倒班，经常要加班，没有加班费，哪怕是在家也需要随时待命指不定什么时候领导一个电话过来或者有什么急诊就要重新回去上班。 尤其是那种重大疫情来临的时候，很多护士都是24小时72小时都不能回家，全天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而且，就算你是工厂里的工人，在流水线上做错了什么问题都不大，顶多就是被领导骂几句，严重点的就是工厂的损失从你的奖金里扣，但是护士就不一样，有时候哪怕大半夜人累得不行了，还得提起12分的精神去服务病人，任何差错都不能有，一有就是医疗事故。 而医疗事故可是会出人命的。 像维嘉这种活力满满阳光四射天真善良的女生去当护士，给我的感觉就跟可爱女孩去玩英雄联盟的祖安大区一样—— 【所有人】维嘉：大家早上好鸭！ 【所有人】祖安狂人1：你好你马呢？ 【所有人】祖安狂人2：滚，幕刃别恶心我。 【所有人】祖安狂人3：不会还有人开局就想要互动吧？不会吧不会吧？ “我回来了！” 不一会儿，活动室的大门便被推开了，之前鹿天刑口中的那个“王兄”带着四名男生扛着好几个大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维嘉，兔子没事吧？它吃东西了吗？” “我们跟文学社那边谈了一下，他们说那边的赞助商愿意支助3成元旦晚会的费用……哇！这不是……” 看到我，那个“王兄”一脸的惊讶：“小雪同学怎么来了？” 我站起身：“不是学长在找我嘛？” “是吗？哈哈，我还以为我们要三顾茅庐呢。” 放下了手中的箱子，动漫社的社长走到了我的身边：“怎么样？之前和你说的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加入我们社团？” 我犹豫了一下：“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说的让我在元旦晚会演出是怎么回事。” “元旦晚会不单单只有我们动漫社，到时候别的社团也会有节目，如果你真的要加入我们的话，到时候会安排一个双人舞和一个独舞。” 动漫社的社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维嘉：“双人舞就是你和这位同学一起上去，独舞是就是你自己一个人的，穿的衣服是最近很火那个游戏原神里的凝光C服，歌曲是‘芒种’，我们已经在和专业的舞蹈老师谈了。” “就等你一句话，如果可以，元旦晚会将是我们偶像计划的第一步。” 第3章 No、134择偶条件 “我们现在的计划是这样的，因为光影动漫社现在正处于发展阶段，我们的社刊和一些节目都做起来了，比如最大的视频网站‘炮姐网’就有我们的专栏，专门介绍一些大学生课余生活，介绍我们香草的历史故事、文化底蕴什么的，下一步光影打算做偶像培养这块。” 宽敞的社团活动室里，可能是看到我依旧满脸的不解，动漫社的社长主动解释道：“我们社团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点就是没有看板娘，或者说吉祥物，我们没有那种让人一提到香草职业学校光影动漫社就印象深刻的东西，等这个偶像计划完成了以后应该可以弥补这一点。”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刚才说元旦晚会的时候我有两个节目？” “对，第一个是和这位同学……” 动漫社的社长转向了我身边抱着兔子的女孩：“维嘉，你们刚才聊过了吗？” “聊过了哦！” 维嘉很是开心的样子：“小雪超级可爱的！” “你和她的双人舞。” 社长想了想：“你听过《1 2 fanclub》这首歌吗？” 我愣了一下：“就是那首……‘为了对超级喜欢的王力宏说【最喜欢你了】’，hi~ hi~ China 悄悄如在梦中……的那首歌吗？” “对对！哇你唱得真好！” 对方瞬间一脸的兴奋，指了指旁边的维嘉：“你和维嘉的双人舞就是这首，具体的形象和服装设计我们还在商量，到时候这个双人舞会当元旦晚会的压轴，倒数第二个节目。” “然后你的独舞就作为整个元旦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 我被弄得有些尴尬：“我一个人的独舞……穿着凝光的Cos服，然后曲子是‘芒种’？” 凝光是游戏“原神”里的一个角色，她的衣服比较偏……华夏风格，或者说是旗袍：淡黄色的旗袍，大长腿高跟鞋，御姐风，很有那种……古典美人的韵味。 理论上在元旦晚会，还是一个可能会有很多人观看、电视台记者也会来报道的元旦晚会上跳这个舞是没什么问题的，这种舞蹈不但宣传了学校和社团，还起到了弘扬了中华文化的效果。 “对对，我们已经找了专业的舞蹈老师，只要你答应，下星期就开始练舞。” 面前的男生朝我凑了过来：“小雪同学，如何？” “噢不不不……” 我连忙将其推开：“我很现实的，这位先生，请先回答我，加入你们社团每天辛苦练舞然后上台表演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现在光是武术社的训练和花狸猫兼职就够我忙得不可开交的了。 宿舍里除了蒋雨晴会每个星期时不时出门参加一些社团聚会以外，剩下的宋慧杰陈晓蕊张琪周梦雅基本都闲得不行，之前说好的轮流把小卖部推下去卖东西也变成了固定放在宿舍里让周围的“老顾客”自己来买。 大家平时没课的时候要么看电视剧，要么刷短视频，要么打游戏，只有我忙前忙后，即使周末也是早出晚归。 现在你跟我说还要再抽时间去练舞，还是一口气两支舞，这…… 反正没好处我不干，巴巴托斯来了也忽悠不了我。 “好处？你要好处吗？好处就是我们请的老师是专业的，学校最好的舞蹈老师被我们托关系请到了，1对1教学，她平时类似的授课一小时就要200多呢。” 动漫社的社长很是自信的样子：“你不是有那个租借女友的兼职吗？会跳舞应该可以加分的吧？” “可以加分，但不是必须项目。” 我平淡道：“目前我的竞争力已经足够了，暂时还不需要跳舞卖艺。” “好！不愧是小雪同学，我们要的就是这种自信！” 眼前的社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来鹿天刑说得没错，得有一定的杀手锏才能把你拿下。” 我皱眉：“你还去找了鹿天刑？” “当然，他是我好兄弟。” 清了清嗓子，这家伙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卡片：“如果你答应加入我们社团，成为我们的偶像，这张卡就是你的。” 我接过卡片：“这是什么？” “饭堂二楼‘蒸美味’快餐店永久八折优惠券。” 动漫社的社长自豪道：“想不到吧？饭堂也有我们的人，那个蒸美味的打饭小姐姐和我表姐是朋友，我拜托表姐把这全校限量10张的打折卡搞来了。” 蒸美味？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给谭勇当“临时女友”的时候吃的那顿午饭。 蒸美味快餐店是最近一个月刚刚在学校开的快餐店，和学校饭堂和一楼的一些廉价快餐相比，这个店的食物看起来要更加的干净卫生，味道也更好，很多菜我都很喜欢。 但是相对的，那里的菜价也非常的贵，普通的一肉一素菜再加一个汤就要二十多块钱，两个肉就要三十以上了。 平时只有身体特别不舒服，比如来亲戚了胃口很不好，或者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我才会到那里吃上一顿。 永久八折卡的话……我算算，假设我每次在那里点普通的两菜一汤，25元，8折卡能省下5块钱。 假设我每星期都去吃两次，一个月就能省40元，一年就是480元。 如果那家店大学三年都不倒闭的话，我差不多可以靠这张卡省下来一千多块钱…… 虽然去二楼吃一顿就是平时一天的伙食费，但因为那里的东西很好吃，所以值得！ “如果不够的话……” 这边我正在计算一张八折卡可以省多少钱，那边的动漫社社长已经走向了房间角落里的一个大柜子前，随后从抽屉中摸出了一个大红盒子：“再加上这个。” “这个！” 我的目光第一时间被那个大盒子吸引了过去。 超大盒的脆脆鲨！这个得一百多块钱了！ “成交。” “啊？” 动漫社社长有些傻眼：“你答应了？” “对。” 我接过了他手里的脆脆鲨，想了想：“你说的那个偶像计划什么时候开始，练舞的时间具体是？” “偶像计划还不急，现在主要任务是打响你和维嘉的人气。” 对方松了口气般：“到时候元旦晚会你第一个出场肯定能引爆全场，然后压轴的双人舞又可以把维嘉带起来，练舞的话……既然你答应了，我下星期就去和舞蹈老师说，最快应该下周末就能安排了。” “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小节目要做。” 朝旁边的几名男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不远处的一台摄像机拿过来，动漫社的社长转身看着我：“小雪同学现在可以接受采访吗？” “诶？我？采访？”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现在吗？在这里？” 今天的我穿了一件从家里带来的普通秋季连帽衣，下半身是小短裙和黑丝连裤袜，搭配学院风的小鞋子，就这样上电视的话未免也太…… “到外面也可以，最好装作是刚好路过，然后被我们采访到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非要采访我？” “因为现在网上大家对小雪同学的疑问太多啦！” 一边的维嘉接话道：“他们看你又是Cos服，平时又是穿着那种二次元风格的衣服上课，都以为你是我们动漫社的，已经有好多人过来问我们社长关于你的问题啦！” “没错。” 动漫社社长点点头：“我们可以趁这个热度专门给你做一次专访，帮你进一步打响知名度，顺便……最近一段时间不是总是有无聊的人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吗？也不知道你看过了没有，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澄清一些谣言。” “来了社长！” 过去拿摄像机的那名男生回来了：“小雪同学，准备好了吗？” “我们还是出去采访吧，这里室内有点太刻意了。” 社长接过摄像机，朝我一挥手：“走！我们到外面去，一会儿我可能会问你一些关于最近流言，还有比如择偶条件这些，你先提前想一下。” “择偶条件又是什么鬼？” “大家最关心的肯定都是这个，走吧走吧，如果你实在不想说的话随便凑几个阎王爷都达不到的条件不就行了？这样也刚好可以帮你摆脱那些追求者。” “……” 十分钟后，在活动大楼外面的柳树下，动漫社的社长举着摄像机朝我走了过来。 “咳咳，我们现在采访到了学校最近拥有超高话题度，在校园论坛上以991票当选本月香草职业学校校花的小雪——闭昕雪同学！” “小雪同学，你好。” “你好。” “我这边就不拐弯抹角了，请问你对当选学校的校花这件事有什么感想？” “感想嘛……其实我连学校有论坛这件事都不太清楚，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看的，不过在我印象中，‘校花’这个词一般都出现在十多年前的网络小说和营销号媒体上。” “啊哈哈，小雪同学还真是不留情面呢，我们这边是动漫社……光影动漫社，我是社长王谋，我们这边有几个问题最近讨论度比较高的问题想采访一下你，首先这个第一个……您现在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吧？” “没有的。” “那么您对男朋友的要求是什么呢？希望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相信这是广大男同胞非常想知道的问题。” “我找男朋友条件超级苛刻的。” “请说。” “首先第一点，男朋友的话我希望他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而且必须有一项爱好与时代接轨，比如最近流行的游戏和最近新出的动漫等等，不能平时大家聊天的时候任何话题都加入不进去。” “其次，炮姐网或者一些贴吧论坛必须有账号，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当圣人，然后要对未来有一定的规划，不能总是自暴自弃得过且过，还有就是不能抵触二次元，也不能对我的兴趣爱好指指点点，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不希望男朋友今天又是说动漫幼稚明天又和我争论豆腐花必须要加盐才好吃。” “最后就是……不能比我还笨。” “啊？” 明媚的阳光下，面前举着摄像头的动漫社社长似乎有些被我的话吓到了的样子：“就这么多吗？对身高……外貌那些没有要求吗？” “身高的话……” 我想了想：“我现在身高1米64，穿带跟的鞋子可能会高出3到5厘米左右，所以我认为男朋友理想身高应该在168以上，再差也不能比我矮，164以下不考虑，剩下的没有什么要求了。” 第4章 No、135回程票 不是这个动漫社的社长王谋，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有这么出名。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先是开学后不久的“跳神滨河”新闻让我成为了各大QQ群和微信讨论组的常客，加上后面的“蕾姆卖豆腐花”表情包和租借女友封面推荐，使得最近一个月我在香草职业学校论坛的人气直线飙升。 这些人气有正面也有负面，有的人说我经历了九死一生，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既然愿意从头再来就是好样的，就是正能量，值得鼓励，后面的帮奶奶卖甜品更是代表了我勤劳贤惠的品格。 然而有些人并不那么认为，在论坛上，关于我“当小三”、“私生活不检点”的流言蜚语比比皆是，有的说我是因为被男朋友搞出了人命才去跳的河，在医院里还打了胎，有的说我出院后生活不检点，谈了很多个备胎，连学校附近兔子窝咖啡屋的高富帅店长都“中招了”，建议学校加强对我的“管教”。 据说，持两种意见的人还经常在论坛上吵起来，因为那些说我私生活不检点的人拿不出任何干货和证据。 “小雪同学对于网上的那些流言蜚语怎么看呢？” 学校活动大楼旁边的绿化带旁边，动漫社社长王谋将话筒举到了我的嘴边：“你平时会去登录我们学校的论坛吗？” 我思考了一下：“是什么样子的论坛呢？主要讨论什么内容？” “是前几任学长建立的，偏娱乐性的论坛。” 王谋说道：“一般里面都会讨论一些校园八卦什么的。” “我的话很少会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哦。” 我决定不去正面回应自己“上不上论坛”这件事：“我个人比较喜欢买买买，衣服呀，好吃的东西呀都会用到钱，所以我和花狸猫租借女友签了合约，这是一种兼职，就像游戏陪玩，我认为大学生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做兼职，自己赚钱自己花并没有什么丢人的。” 讲道理啊，我现在光是每天上课下课接单锻炼身体就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回到宿舍洗了澡基本也是码字写小说练瑜伽，就算真的做了这么多时间还有剩余，我利用这些时间看书练习唱歌、伪音不香吗？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我真的不想学习了，想放松了，我到网上看看搞笑视频，看看动漫，或者到视频生活区找找奶猫卖萌、柯基扭屁股、哈士奇拆家的视频看不好吗？干嘛非得上论坛和别人吵架？ “那……和花狸猫租借女友签了约的话，是不是代表我们学校的也可以点你呢？” “理论上可以。” 我点点头：“不过我不是很希望接学校里的单子，因为那样大家都会尴尬。” 大专是这样的。 这所学校的录取分数，用那句话来说就是——“有手就行”。 在这样的学校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早在跳河后回到学校重新读书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各种诋毁谩骂的准备。 事实上，我的邮箱、QQ、微信也经常会有一些陌生人添加好友，然后备注写一些很过分的字词，每天拒绝这些好友申请已经成为了我的家常便饭。 然而这有用吗？ 他们再怎么气，怎么在那里造谣诽谤我也过得很好。 每天按时上课休息，按时到咖啡屋撸猫上班，和我熟悉的那些人，比如陈晓蕊蒋雨晴她们，还有班上的男生，他们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时候我的这些朋友过了新生怠惰期肯定还会结识更多的朋友，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我又何必去烦恼？ “啊哈哈，说得也是，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估计平时周末会想办法伪装一个身份给小雪同学偷偷下一单呢，小雪同学现在一个小时是50元对吧？周末一起出去玩三四个小时也就200块钱左右，相对于现在女生的消费水平来说还挺实惠的。” “我的经纪人要求我这个星期涨价，到时候可能会涨到100元一小时，所以还是不要点了。” “100元一小时也挺便宜的，能让这么漂亮可爱的小雪妹妹当女朋友一小时，我觉得值。” “……” 十多分钟后，问了我一大堆奇奇怪怪问题的动漫社社长王谋总算是把摄像机关上了。 “你的那些问题还真是刁钻。” 重新从对方的手中接过脆脆鲨，我不满道：“我不高兴。” “嘿嘿，抱歉抱歉，因为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爱的学妹，就有点忍不住……” “道歉也没用，来点实际的。” 我冷漠道：“那80块钱的社费我可以不用交了吗？” “啊这……” 王谋满头大汗：“你这谈判水平和谁学的？” “所以就这么定了。” 我伸出手：“申请表给我一下。” “这么急吗？” 从随身的小挎包里面拿出一张入社申请表，王谋奇怪道：“你一会儿还有别的事？” “对。” 接过申请表，我将其卷成卷轴模样拿到了手里：“还有下次有事情请直接找我就可以，不要老是麻烦我的舍友。” …… 今天除了晚上到兔子窝咖啡屋和林锐龙一起拍那个“10秒广告”以外，我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回一趟灵海县，找那里的张院长张德承和苏姨聊聊天。 回去的车票昨天晚上我就已经买好了，中午11点发车。 那个张德承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大概知道了他在接任县医院之前是附近一家小诊所的医生，有一女一子，儿子现在已经毕业了，在县法院工作。 至于苏姨，她的全名是苏树馨，目前是灵海县高中的音乐老师，籍贯就在灵海县，儿子目前在德国慕尼黑留学。 可能因为灵海县本身并不怎么出名的缘故，两人在网上的信息都很少，查不到什么。 回到宿舍将入社申请表和大盒脆脆鲨放到了电脑桌旁边的小架子上以后，我从里面拿出了两条放到包包里充当应急食品便出发了。 宿舍外，看看时间还很充裕，我给爸爸打去了电话。 “爸？你和奶奶在一起吗？” “对啊，今天周末生意挺好的。” 爸爸那边满满的都是呼呼的海浪声，不出意外的话此时他应该和奶奶一起在神滨河附近卖甜品。 “怎么了？是生活费又没有了吗？要多少和爸爸说。” “没有没有。” 我连忙说道：“生活费够的，上次给的那一千块钱还没用完呢，我们今天没课，就想回家看看。” “嗨，回来干嘛，没课多和同学交流交流感情，出去玩玩也可以呀，哦对了，你在学校里就没有看上哪个男生吗？上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呀。” “爸！” 我无奈道：“我们才大一呢，现在就催这么急？” “啊哈哈，好好好，爸不催了，我和你奶奶卖东西呢，差不多到晚上八点才回去，你别过来了，在学校好好学习，啊？” “好吧……” “就这样了，挂了啊。” 放下手机，已经走出学校的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到公交车站，坐上了前往第六人民医院的公交车。 下了车，沿着医院旁边的小路，我回到了爸爸和奶奶的出租屋。 “吱呀——” 推开门，走进屋子的我环视了一圈略显凌乱的屋子，拿起了扫把和拖把，开始打扫卫生。 卫生间有点脏了，可以刷一下，还有厨房这个……因为经常煮黑凉粉，厨房窗台上好多油烟，也该清理了。 阳台这么多灰尘，平时奶奶腿脚不便一个人肯定清理不了，顺便也弄了吧。 还有这个风扇和床底…… 上辈子还是男生的时候我就特别在意个人卫生，几乎每天都会清理房间，一星期左右就会给屋子做一次大扫除，现在变成了女孩子，我做起家务来感觉更加得心应手了。 “呼……差不多了。” 收拾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确认整个出租屋都焕然一新了，我才提着清理出来的垃圾走出了屋子。 “苏姨！” 到廖家村中央的垃圾回收站丢掉了垃圾，出来等车的时候，我给灵海县的苏姨打去了电话：“是我呀！还记得我吗？闭昕雪，小雪！” “啊？哦哦！” 苏姨那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是开心的样子：“怎么啦？怎么突然想起给苏姨打电话了？小丫头在学校过得好不好呀？” “很好呀，就是有点这边的饭菜太贵了，有点想念苏姨的牛肉和猪脚了。” “是嘛？那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呀？苏姨还做给你吃！” “真的吗？” 上了前往大东客运站的公交车，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那小雪现在过去了喔？” “咦？”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随后用好笑的语气说道：“你这小丫头，怕不是早就买好车票了吧？” “没错。” 我理直气壮道：“11点的票，大概11点半能到灵海县。” “你啊……” 不知为何，我听到这个苏姨的语气像是宠小孩子一般：“既然买了票就过来吧，阿姨现在就去买菜，想吃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 “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女孩子一个人过来要特别注意不要被那些奇怪的叔叔盯上了知道吗？”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那行，你到了给阿姨打个电话，阿姨开车去接你。” “好！” 放下手机后，我在位置上做了个深呼吸，低下头看了一眼此时正静静地躺在胸口两只大白兔中间的那条“银河”项链。 ——希望之前爸爸说的2012灵海县流星雨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第5章 No、136夜的第七章 有了之前的经历，这次来灵海县我显得轻车熟路了许多。 苏姨所在的小区位于灵海县比较偏僻的一片区域，出了小区门往左走就是郊外，往右边走几百米才能看到一些夜宵摊早餐摊，而且没有公交车站点。 但是相对的，这里的环境是真的好。 不说别的，光是小区外的绿化我个人感觉就做得特别棒，各种参天大树初步估计至少也有10年以上的树龄，加上各种灌木和草皮，给我一种“市政钱多得用不完都拿去买树了”的感觉。 这里的绿化用树我没看错的话有榕树和扁桃树两种，特别是扁桃树，又高又多，而且无论树叶还是掉落的扁桃果都有一种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心旷神怡。 而且，因为远离市区，这里特别的安静，随处可见各种小动物——麻雀，松鼠，连猫头鹰都有。 “苏姨，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欣赏了一会儿这座小区周围的景色后，我拨打了苏姨的手机，随后迈入了这个小区的大门。 和大城市不一样的是，这边的小区没有很严格的安保系统，小区大门随时敞开，保安亭旁边的空地上还坐了好几个卖菜卖水果的老奶奶，看她们面前还粘着泥土的蔬菜摊，不难想像这些菜应该都是刚刚从地里摘出来的。 除了蔬菜水果以外，附近还有好几个临时的猪肉鸡肉摊点，甚至还有卖米粉卷筒粉的。 “已经到了吗？不是说好的让苏姨开车去接你嘛？” 电话那边的苏姨似乎正在做饭的样子，说话的时候伴随着炒菜声：“还记得路吗？楼底下的密码是4个6，按井号键再按6666就可以开门了，或者苏姨下去接你？” “不用不用。” 我一边蹦蹦跳跳地走在小区幽静的小路上一边对着手机说道：“我自己上去就好啦。” 之前从这边回去了之后，我曾经在网上查过灵海县的房价，像苏姨那样的偏僻小区一平方米现在只需要2000元左右，就算是楼中楼结构，算他150平方米也只需要30万元，以香草市平均6000元一个月的工资，每个月存3000元，存个四五年就够首付了。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很多工作再也不是典型的“三点一线”，有些人甚至不需要去公司就能赚到钱，五险一金也可以自行购买，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主播和UP主这些自由职业，在郊区买个小房子，享受远离大城市的宁静美好，平时需要什么就网购，只要有水有电有网就行，空气又好夜晚的天空也干净。 不过这种小县城的房子也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是物资相对于大城市要少很多，比如平时想喝奶茶不一定能在外卖单里找得到，想办点什么事情县城还不一定有专门的机构，得坐车到大城市去办。 而且，这样的房子非常不利于今后小孩的成长与教育，县城学校师资力量也不太行——当然丁克家庭就没问题。 “话说这个小区也太偏了吧，人也超级少。” 一路沿着小区中央的小路走上来，挂了电话后的我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绿油油的草坪。 从楼房墙体上斑驳的青苔痕迹来看，这个小区应该有一定的历史了，按理来说老小区人应该很多才对。 “是没多少人愿意在这种太偏僻的地方住还是买了等升值？” 按照苏姨的示意在小区楼底的门输入了正确的密码，我沿着楼梯一路爬上了顶楼。 “当当当！” “来了来了！” 随着楼顶面前的屋门被打开，我的面前出现了拿着汤勺的苏姨。 “这么快？进来吧！” 一边帮我把身后的小书包拿下来，苏姨一边热情地指了指客厅中央已经摆满了饭菜的桌子：“饿了吧？还有最后一道菜，再等汤好就可以吃了。” “谢谢苏姨！” 和之前第一次来的时候相比，这个家似乎多了些许生气。 目送苏姨拿着汤勺走进厨房，我环视了一圈周围明显被收拾过了的屋子。 除了那些看起来很名贵的书画和盆栽外，好多复古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可爱的装饰品。 比如那个小兔子台灯，还有沙发上的大海豚玩偶。 这些装饰品明显是新买回来的，有好多都还散发着新毛绒玩具专有的那种味道。 嗯……丈夫因病去世，孩子又远赴外国留学，平时不经常打电话回家的话，苏姨作为中年妇女一个人在家，大概也是会寂寞的吧。 “久等了！” 思索间，我看到苏姨已经将一锅汤从厨房里抱到了餐桌上：“就这些了。” “哇！” 我摆出欣喜的模样：“本来只是说来蹭个饭，苏姨您做这么多……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桌子上的菜有超级大只的白灼虾，还有闻起来应该加了柠檬的酱鸭，以及一份看着就很好吃的青菜和红烧牛肉和冬瓜排骨汤。 这个分量估计让一家四口一起吃都还能有剩余。 “没事没事，吃不完可以带回去嘛。” 苏姨向我示意了一下餐桌旁边的小椅子：“快坐吧。” “苏姨，这是我自己做的。” 在椅子上坐下后，我提过了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了这几天抽时间做的和之前送给王磊差不多的“Plus”版本手工庄园：“送给您。” “这是……” 接过我手中的竹签庄园，苏姨愣了好一会儿：“这真的是你自己做的？” “对呀。” 我笑道：“之前我们班组织了一次烧烤大会，剩下来好多竹签，我就拿回去买了点胶水做了这个……作为上次午餐对您的感谢！” “这也太漂亮了吧？这……” 将小屋子的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透过精巧的窗户仔细看了一眼里面的迷你木制家具，苏姨又惊又喜：“这也太漂亮了吧？这门和窗都可以打开……天啊！” “苏姨喜欢就好。” 我将两脚并拢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如果不是苏姨，我可能还不清楚当年的那些真相。” “喜欢喜欢！”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姨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矛盾之色，最后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起身将这个小屋子放到了电视机旁边的架子上：“女孩子就是心灵手巧，像我们家那个，在德国一个月都不来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他。” “啊哈哈……可能是哥哥学习比较忙吧。” “不知道他，每次打电话回来都是要钱，哎……” 长叹了口气，苏姨拿起筷子：“谢谢小雪的礼物。” “啊哈哈……”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苏姨喜欢什么，就自己做了一个……” “没事没事，你能来阿姨就很开心了，不用搞这些条条框框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帮我拿过了一个酒杯，苏姨蹲下身：“喝果汁还是葡萄酒？” 大概是一时间玩心大起，我好奇地指了指那瓶葡萄酒：“我可以喝那个吗？” “当然可以啦！之前先生还在的时候就老喜欢往家里买各种葡萄酒，阿姨我虽然不会品，不过遇上一些值得庆祝的日子也会开一瓶喝一点。” 熟练地拉开葡萄酒的筛子，苏姨给我旁边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随后给自己的杯子也倒满了。 “小雪你今天过来找苏姨，不会只是单纯地蹭饭吧？” 喝了一口葡萄酒，苏姨用很是宠溺的眼神看着我：“从香草那边搭班车过来再回去，两张车票可不便宜。” “诶嘿嘿，确实……是有一些事情想和苏姨确认一下。” 我举起酒杯：“回去了时候我听爸爸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有一件比较在意的地方。” 面前的美少妇略一迟疑：“是什么呢？” “爸爸说，我出生的那天灵海县下起了流星雨，有好多流星雨还落在了县城的郊外。”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苏姨记得那场流星雨吗？” “流星雨？” 被我这么一说，苏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说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场流星雨，你不说还好，都十多年了，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放下酒杯，苏姨的脸色一时间有些凝重：“先生那时候是县医院的院长，那天晚上他被电话吵醒，当然电话也吵醒了我，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晚上被吵醒了之后一个小时以内是绝对睡不着的。” “那时候先生说有急诊，要去医院，我也没多想，先生总是这样……当医生的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类似的事情，晚上就算再累手机都要开着，我那时候就和先生说你去吧，我给你做点八宝粥，等回来就可以吃了。” “那天晚上，先生出门后我就去熬了粥，洗好锅开了火一个人出了阳台，想透透风。” 苏姨指了指我身后的小阳台，说道：“当时确实天空到处都是流星雨，黄色的，紫色的，红色的，非常漂亮，持续了好几分钟呢，当时我刚好出阳台，站了一会儿就看到了，特别壮观，就像是小行星就要撞过来了一样，非常亮，一个接一个，估计落下来的地方距离我们家不到五公里，很可能就落在距离这边不远的天河山上。” “而且最奇怪的是，就在流星雨刚刚过去没几分钟，我看到有很多车从小区旁边朝天河山开过去了，是那种很正式的吉普车，上面带那种迷彩花纹的，我们灵海县那时候还很穷，普通人小车都买不起，当时一次过去那么多吉普车真的把我吓到了，后来我还跟先生说了这事，他说他根本没看到什么流星雨，我们县城也没有军用车，是我眼花了。” 往我的碗里夹了两只大虾，面前的苏姨有些感慨的样子。 “我原来还以为那场流星雨是当年做的一场梦，原来还有人记得。” 第6章 No、137科幻小说 苏姨的话让我想起了脖子上的项链。 从未见过的奇怪材质，传说中最硬物质“鲁珀特之泪”相似的形状，以及那中心区域被认为是“银河系星云”的光点，可以说这条项链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神秘色彩。 根据我之前从网上查到的资料，以人类现在的技术似乎并不足以制造类似的东西，那枚绿宝石里面的光点排列很有规律，就像陆云说的“有点像银河系星云”一样，假如里面的光点的空间构造真的就是银河系里的星星的话，光是制造它就需要非常精密的仪器，更别说还要把它放在这么一个“鲁珀特之泪”里。 制造有银河系光点的宝石饰品，行，制造鲁珀特之泪，也行，但是要在鲁珀特之泪里面制造银河系光点，很难。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富豪大腕的女儿、基因编辑婴儿、秘密基因工程的遗孤……甚至是外星人我都有考虑过。 哪怕平时再怎么没心没肺，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过着大学女生的日常生活，过于优秀的身体还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你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五官很漂亮很可爱，身材很完美，声音好听，各感官都很灵敏很优秀，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生过病……太多的完美加在一起，那就不是只用“巧合”可以解释得通的事情了。 然而我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没有任何渠道和能力去调查自己的身世。 我的爸爸妈妈都没文化，从小到大“我”也没什么朋友，从网上所能找到的信息也很有限，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只能在保证日常生活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去调查17年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身世问题。 “流星有五颜六色的吗？” 一边听着苏姨讲述当年的事情，我一边吃着美味的柠檬鸭，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好像电视上的流星雨都是黄白色的哎？” “对啊，但是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流星雨就是有很多颜色的，紫色的，红色的，还有绿色的。” 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苏姨看向了我：“那条项链还在吗？” 我从胸口把项链拿了出来：“在的。” “它夜晚会发光。” 看着项链，沉默了一会儿，苏姨又继续说道：“那晚上有一些流星的颜色和这个项链很像。” “绿色的火焰？” 众所周知，流星之所以发光发亮，是因为陨石一样的东西被地球引力所捕获，经过大气层后因为下坠的速度太快，和空气剧烈摩擦产生热量，点燃了上面的一些元素所形成的。 比如说铁，一个铁元素丰富的陨石从天而降，样子和火焰就会像铸造厂里面被烧红的铁块一样。 同理，绿色火焰的话，一般都代表铜元素比较多，铜烧灼产生氧化铜出现绿色火焰，化学方程式2Cu + 02 =2CuO 但如果是地外物质，我就不太清楚能不能以科学的眼光去看待了——谁知道外太空又有什么地球上所没有的东西呢？ 别说绿色火焰紫色火焰了，我怀疑到时候黑色火焰都会出现。 崩坏吧，现实！爆裂吧，精神！ 毕竟对于经历过重生的我来说，就算哪天身后突然冒出个替身使者，或者世界瞬间静止，有个长发红瞳的女孩过来告诉我其实你是红世之徒，亦或者一觉醒来有个自称“新手女神”的至臻阿库娅美少女邀请我一起前往异世界探险，我都不会觉得惊讶。 “苏姨有看到那些流星雨落到了地上吗？” 我拿过了一只虾，小心翼翼地剥去不喜欢的头和硬邦邦的尾巴，沾了点酱油：“那些吉普车是不是去采集陨石的？” “我……不太清楚。” 似乎当年的记忆也有些淡了，面前的苏姨很是苦恼的样子：“我那时候就在阳台那边……就在那外面。” 指了指不远处和课堂连通的小阳台，苏姨说道：“当时我们小区还没有那么多的树，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小区外面，那段时间外面的路灯也挺亮的，阿姨很清楚地记得至少有三辆车过去了，就朝着流星雨落下的地方，那时候我们县城真的没多少人有小车，更何况是那种军用的吉普车，但是先生回来后我和他说了，他说他不知道，第二天我也没有看到报纸上有登这件事，就没去管了。” “当时……” 将剥好的虾放到了嘴里，吃掉，我好奇道：“当时的流星雨这个小区没有别人看到吗？” “我问了当时认识的一些人，他们都说没看到，本来那时候就是半夜三四点钟，估计全县城只有医院开着门。” 苏姨摇了摇头：“你要知道17年前我们灵海县还不像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这里属于郊区，去县里还要走七八分钟，治安也很差，基本上晚上10点左右大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原来是这样。” 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个苏姨说的属实，以科幻小说的角度去思考，那么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似乎确实可以解释。 我曾经写过小说，对这种剧情很熟悉—— 天火国香草市的某个组织在17年前和外星人有联系，在这个组织的要求下，外星人拿了一对年轻夫妇的基因，在外太空合成了全部基因都堪称完美的“基因编辑婴儿”，然后在2012年12月23日这天从天而降，宇宙飞船铺天盖地，流星一般来到了地球。 随后组织派人前去接应，却没想到撞上了国家的情报部门，不得已只能将这个刚刚到手的带有完美基因的婴儿丢弃，刚好那天我的爸爸妈妈到灵海县医院生产，于是这个组织便顺理成章地贿赂了当时的院长，让他帮忙给那个基因编辑婴儿先找一个临时的妈妈，随后给了封口费。 而我脖子上的奇怪项链也可以归类为“外星人的产物”。 顺带还证实了李院长口中“我的价值比一个省份还要大”的说法，毕竟一个由外星人制造出来的人类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无价之宝。 反正遇事不决，把一切都推给外星人就对了。 可是……这样好吗？ 在苏姨家吃着午餐喝着葡萄酒的我在脑海中思索着这种可能的科学性。 “看你这么在意，要不……” 恍惚间，苏姨又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一会儿阿姨开车带你去那边看看吧。” 第7章 No、138进不去 吃过午饭，我和苏姨一起下了楼，到小区门口的车库把车子开了出来。 说是车库，其实面积只有两个篮球场大小，里面的车子也是零零散散的，按照苏姨的说法是，这个小县城基本没多少人会开车，因为地方小，大家出门要么步行要么就搭公交车共享电车，小车只有那种平时在城市里工作生活但是在这边也有套房，把灵海县当度假村的人才会购置。 “车是先生买的，我考了驾照后只有带孩子出去玩才会用到。” 有些生疏地把车子开出停车场，身边的苏姨感慨道：“最近几年孩子也很少回来了，一直都说学业忙，飞机票贵，回去爸爸不在浪费时间，唉……说起来车检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和我说话的时候，苏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苏姨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吗？” 坐在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的我好奇道：“没有可以聊天或者……出去玩的街坊邻居好朋友什么的吗？” “你还小，人情世故这些很复杂，一时半会很难说不太清楚。” 驾驶着小车开出小区，苏姨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当年先生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学了医，出来被分配到了县医院，几年后就成了县医院的院长，先生在世的时候我们家还是很热闹的，经常有亲戚朋友过来串门、送礼，先生去世后那些亲戚朋友也都走光了，说和寡妇走太近不吉利。” 我有些无语：“这也太迷信了。” “呵呵，老一辈都是这样的，出门在外讲究风水，黄历。” 苏姨顿了顿：“你的爸爸妈妈呢？我只听你说过爸爸的事情，你的妈妈最近怎么样了？在哪里上班？” “妈妈她……” 我想了想：“在工地上班。” “工地？哪个工地？” “不知道，妈妈一直都不愿意和我说这些事情，怕影响我的学习。” “那她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2500元吧。” “2500？” 苏姨惊了：“是那种临时工吗？” “不是的，全职的。” 我苦笑：“妈妈最近几年基本只在我生日还有过年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才回来。” “在工地全职一个月2500元？哪里的工地摊上这么一个黑心老板，我们小县城的工地一个月努力点都有3000多，赶工的时候4000也没问题，每星期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呢。” “我妈妈一直让我不要问她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到底在哪里做工……不说这个了，苏姨。” 副驾驶的我望着窗外：“那个天河山在哪里呀？” 从小区出来后，我一直都在心里默默记着苏姨的行车路线。 倒不是怕她把自己拐了，经过两次的接触我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个中年女人性格并不坏，背景透明，有正式的工作，而且最主要的是今天过来我只提前了半小时给她打了电话，苏姨没有动机也没有时间干坏事。 我主要在意的是她口中“天河山”的具体位置。 按照我之前所设想的“人类和外星人有接触”的剧本，假设我真的是什么外星人的基因编辑婴儿，那么他们要来地球就一定会有一个专门的降落地点，不可能说随随便便“轰”地一下冲进地球大气层，落到哪里是个缘。 天河山有什么特别的、周围都有什么、上山的路怎么走等等是我此时最迫切需要弄明白的内容。 “喏，那边那三座就是天河山，十多年前山上有很多的穿山甲和蛤蚧，老有人上去偷猎，后来县里专门说了这件事，上山抓小动物就拘留罚款，最近几年已经没什么人去了。” 见我明显不想谈论自己的家庭，苏姨也只能停止了这个话题，指了指车子前方的几座高山：“刚才小区出来左拐，直走大概一公里就出县城了，要去山那边的话一会儿我们可能得下车走一段时间。” 我抬起头，透过玻璃朝着苏姨指的方向张望：“是那几座山吗？” 原来这么近呀，难怪那个晚上苏姨可以记得那么清楚。 这得亏是十多年前的小县城，如果现实中有五颜六色的流星雨从天而降砸在距离我们学校只有不到2公里外的地方，别说三四点，就算那帮人手机十连祈愿出金色、小电影99%刚报下载完毕估计也会第一时间丢下手机电脑，快马加鞭从宿舍里跑出来前往流星雨落下的地方。 要知道流星或者说陨石落在身边可不是人人都能经历的事情。 “印象中确实就落在那里，我们家能看到的山也就那几座。” 沿着出县城的公路开了一会儿后，苏姨拐向了右手边的一条山路：“阿姨也很少过来这边，先试试这条路能不能走，如果后面没路了的话我们只能下来走过去了。” 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原本平坦的路面变得有些凹凸不平了起来。 坐在车里的我在颠簸中摇下车窗，望向了外面的景色。 这附近的风景……怎么说呢，有点普通。 普普通通的杂草，零零散散的小树，荒凉的碎石地。 就连不远处所谓的“天河山”给我的感觉也和老家的山没什么区别——野花野草，再配几棵因为土地问题长不高的小树，还有各种大石块。 至少一点儿也不像“外星人基地”的模样。 不过，如果陈晓蕊在这边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这附近野花野果很多，她玩那个游戏就是满山爬满世界摘果子锄大地的类型。 “好了，这里没路了。” 在一座距离一座高山前还有大概200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苏姨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拉开了车门。 “以前灵海县经常停水、干旱，加上这里有一口不知道谁留下来的水井，所以偶尔还是会有人过来打水的，这路也就一直留着了。” 走到一个有些破旧的小亭子旁边，苏姨望着前方被各种灌木和小树林包围着的高山：“没记错的话，17年前的陨石应该就是掉到这附近了。” “这里居然有水井吗？” 我也跟着下了车，好奇地跑到了苏姨的身边，看了一眼这个破旧小亭子旁边长满了青苔的老旧水井：“这个要怎么用？” “肯定要自己带桶过来提水呀。” 像是在看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一般，苏姨有些忍俊不禁：“要不小雪同学你试试能不能钻进去？” “进不去吧？怎么想都进不去吧？” 我不满道：“苏姨突然不正经了！”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苏姨连忙摆摆手：“你好可爱啊。” “咳咳……”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我只能转向了那三座高山：“所以这边开车过不去对吗？走路也走不过去吗？” 看周围路的宽度，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确实已经是车子能开进来的极限了。 前面别说路了，连一丝一毫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没有。 “阿姨只知道这条路可以通到这里，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在小亭子旁边做了个深呼吸，苏姨长叹了口气：“说起来……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出来走动了。” “唔……”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手机地图，定位和GPS都在正常开启状态后，将地图的尺寸拉到了最精细，把目前自己所处的位置标记了一下，随后按下了截图键。 “关于那些迷彩吉普车……” 保存好截图后，我悄悄点开了手机录音功能：“他们当时真的来到这里了吗？” “阿姨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去找流星雨了，但那个晚上确实有很多军用车朝这边走了。” 苏姨望着前方的山峰：“要不……你的手机有没有望远的功能，看看能拍到点什么吗？” 我试着打开了手机拍摄功能，对准了前方的几座山。 放大，继续放大。 嗯……感觉好像就是很普通的山，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几分钟后，苏姨凑了过来：“没有吗？” “没有。” 我摇了摇头：“不能上去的话不太好调查。” “那要不下个星期我们再过来，下星期阿姨试试能不能找几个知道怎么上山的叔叔伯伯。” 苏姨也有些惋惜的样子：“县里面现在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采药人，他们应该知道上去的路在哪。” “那……” 见状，我也只能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你是怀疑那时候的流星雨和身世有关系吗？” “对呀。” 关于这点，我没有隐瞒：“那天我出生，唯一比较反常的事情只有这个流星雨了。” “嗯，那这周阿姨帮你查一下更多关于流星雨的事情。” 苏姨走到了我的身边：“话说你去见过县医院的张院长了吗？他之前不是答应了你帮忙调查17年前的事情吗？” “我准备一会儿再去找他。” 我笑笑：“这不是肚子饿了嘛，想早点去蹭苏姨家的饭。” “人小鬼大。” 松了口气般，苏姨拉开了车门：“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这条路不通，苏姨回去找找看那条路能通的，我们下周再来。” “好。” 我又对着周围拍了几张照片，录了个小视频，收起手机回到了车内。 “话说，小丫头你确定刚才把酒都喝完了？” 重新启动引擎后，苏姨一脸的好奇：“怎么喝那么多酒你的脸一点儿也没红，酒量这么好的嘛？” “对啊。” 我随口道：“从小到大我的酒量就很好。” 这个倒不是说谎，我的身体除了之前提到的那些优点外，感觉排毒代谢之类的机能也相当的优秀。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曾经不小心喝掉了爸爸买回来的半瓶酒，结果一点事也没有。 “呵呵，酒量好在这个社会是好事。” 系好安全带，苏姨打开了车载音乐。 “我们回去吧。” 第8章 No、139摩羯座 回到小区和苏姨又讨论了一会儿有关当年我身世的问题，最后由于实在没什么时间了，我只能告别了这位母亲，一个人坐上了前往县医院的公交车。 和我那有些天马行空的想像不太一样的是，苏姨认为我和所谓的“流星雨”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觉得那场流星雨只是巧合，之所以会有那么多吉普车出动估计也是因为流星雨落的位置实在太靠近市区了，县政府不得不派人前去查看，免得陨石燃烧造成森林大火什么的。 至于我的话，苏姨认为可能就是省长或者什么超级有背景的人的私生女，当年为了逃避检查才丢到这个小县城里来。 “回去有空的话可以和你的妈妈谈谈，阿姨认识县城这边的几个施工队，他们是专门做县城楼房和木工的，最近县中学扩建，施工队刚好在招人，如果你妈妈愿意的话可以过来，工资肯定比外面好，休息的时间也够。” 离别的时候，苏姨还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一个看起来挺和善的中年男子的头像。 “我们县城就是这样的，因为地方小，大家相互之间都认识，别的阿姨不敢说，如果你妈妈的工作真的是每个月2500元，连回来的时间都没有的话，阿姨建议她过来这里做。” “好的，谢谢苏姨。” 对此，我只能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我会和妈妈好好谈谈的。” “真的不用跟苏姨说谢谢，苏姨欠了你们家太多了……” “先这样吧，路上小心，到了学校后给苏姨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好。” 在县医院下了车，我拨打了那个张德承的电话。 “喂？” “张院长，还记得我吗？闭昕雪，之前和您联系过那个。” 在医院大厅，我一只手拿着手机：“17年前抱错小孩的事情……” “哦哦！是你啊，记得记得。” 张德承的声音依旧精神气十足的模样：“瞧我，这段时间县里迎合双雨项目都忙忘了……你的事情我回去调查了，联系上了一名当年的护士，不过她已经嫁到北方去了，回不来……你在香草市吗？” “没有，我已经到医院来了。” 我环视了一圈这家刻满了岁月痕迹的县医院：“您还在办公室吗？”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转季节，天气变冷，医院这边的病人相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很多。 此时连一楼大厅的一些椅子都坐了很多的病人，有的吊着吊瓶，有的可能刚刚打完针，一只手用棉签压着血管。 “对的，之前那间办公室，你上来吧。” “嗯嗯。” 举着手机，我轻车熟路地走向了一边的楼梯，上了楼，找到了当时的院长办公室。 “嘟嘟嘟——” 在门上敲了敲，直到听到里面传来了一身“请进”的声音后，我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院长。” 进了屋子，我轻轻把门带上：“您好。” “你好你好，坐吧。” 示意我在一边的小椅子上坐下，里面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张德承起身去饮水机帮我打了一杯水：“去见过李夫人了吗？” “李夫人？”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李院长的夫人也就是苏姨：“去了，刚刚从那边回来。” “17年前灵海县很乱的，本地一些读了书的知识分子一去到大城市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加上国家给的工资很低，没什么人愿意到县医院上班，那时候好多医生护士都是临时收进来的，没学过医的也要，高中毕业的都要，有的没技术就进来打下手。” 将水递给了我，张德承长叹了口气：“所以那时候很多资料都遗失了，也没有现在的条件，医生护士没有做记录的习惯，病人资料说丢就丢。” 我喝了一口水：“您刚才提到的那个护士……说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张德承叹了口气：“她说，当时她也是李院长临时喊过来帮手的，那时候医院里就两个医生值班，她睡得迷迷糊糊被喊起来，到了医院才听说是接生。” “当时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那个护士说，当时她负责打下手，就做一些止血消毒之类的活，孩子出生了他们剪了脐带让妈妈看了一眼，然后那个护士就被院长喊出去拿东西了。” 医院能做手术做一般开门去拿东西的？ “等等。” 听到这里，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那个婴儿没事吗？” “没事，这些我都问了，那护士说婴儿还算健康，就是没有第一时间哭，因为这一家人是一路坐车顺着山路过来的，来到医院的时候羊水都破了，孩子也没有心跳，情况很危险，不过护士被院长喊出去拿东西后不久就听到手术室传来了哭声。” 说着，面前的张德承坐了下来：“所以我怀疑孩子被调换应该就发生在护士和医生出去拿东西的这段时间。” “所以婴儿出生的时候没有死？” “啊？” 这回轮到张德承不解了：“苏姨和你说那时候婴儿死了吗？” “呃……您继续说。” 我摇摇头：“我就是随便问一下。” “后面就没有了，那个护士说她回来了之后就是普通的接生流程了……哦不对，还有一个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的忙。” 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张德承看了看我身上穿的小裙子：“那个护士说，她帮忙剪脐带的时候记得那个婴儿应该是男婴，但是后面母女住院的几天单子上却写的女婴，她也不知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医院写错了。” 男婴？ 我若有所思：“还有别的细节吗？” “应该……没有了吧，要不我把那个护士的手机号给你，你直接和她确认一下。” “好的，谢谢张院长。” “不客气。” 拿到了那个护士的手机号后，我走出了张院长的办公室，看着屏幕上这个刚刚才写进来的标注着“张佳玲护士”的备注的号码，陷入了沉思。 我的记性一向很好，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花狸猫界面—— 【租赁人：陆云（VIP 2）】 【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23；摩羯座；身高178cm；体重60kg；不吸烟；不喝酒；工作单位香草市港口集团有限公司；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摩羯座摩羯座…… 摩羯座的日期为12月22日到1月19日。 可是不应该啊，陆云整整比我大了4岁还多，他不是狗年生的吗？ 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我最终还是拨打了陆云的手机…… 第9章 No、140问道 “怎么了？” 安静的县医院二楼走廊，拨打了陆云的电话后，铃声刚响了两声便显示电话已经接通了，陆云那很是清澈的少年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小兔子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小兔子什么鬼！” 我不满道：“你现在忙吗？在工作？” “没有，今天我们放假呢，天都市这里对中小型企业管理还是挺严格的，他们都不敢周末加班，不过对我来说没差，刚才我刚好在忙新衣服的设计，就是新出的那部动漫《总之就是非常可爱》里面女主的衣服。” 陆云停顿了一下，用关心的语气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那套四糸乃的衣服出现了质量问题？” “没有，不是衣服的事情……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和你一样呀。” 那边的陆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那天就是看了花狸猫的广告下载了软件，然后盯着APP的首页一直发呆不知道要点谁，刚好看到你的生日和我一样，就……就下单了。” “12月23日？” 我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2008年的12月23日？” “对。” 陆云很是孩子气地笑了一声：“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们只能看到老板的星座，具体生日不公开的啦。” “啊……我不太清楚这个，花狸猫我只点过你，话说应该快到你的生日了吧？想要什么礼物？” “那个暂时先放一边，我现在……” 我沿着医院的走廊来到了一边连接着住院部的露天长廊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和陆云说这件事。 “那什么……你确定你的出生年份是2008年吗？” “肯定的，年份这个不会有问题，身份证有写的。” 手机那头的陆云更加疑惑了：“你今天咋啦？又是问生日又是问年份的，我很少和女孩子接触，这是一种猜谜游戏吗？” 陆云的话直接把我点醒了。 对啊，我是不是……有点太急躁了。 因为太想探究17年前的真相了，以至于查到了点什么就胡思乱想。 陆云比我大4岁还多，他已经大学毕业了，就算当年被抱走的那个小孩还活着也不可能是他。 明明苏姨也说了当年那个婴儿没能抢救回来，为什么我却…… 抬起头，站在过道上的我望向了前方蔚蓝色的天空。 灵海县下午的天气很晴朗，蓝宝石一般的苍穹中央漂浮着朵朵白云，温暖的太阳安静地挂在云朵之上，为这片静谧的土地带来丝丝温暖。 “抱歉。” 在原地做了个深呼吸，我将手机换到了另一只耳朵边上：“说了奇怪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 不过话说回来，陆云这家伙居然和我同一天生日，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没事，其实我巴不得有女孩子主动打电话过来。” 陆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你的声音很好听，就像神滨河南方的大海一样，很干净。” “顺带一提，这边准备上架一套新的衣服，原创的女生秋装，带小裙子，样品过两天就可以给你寄过去了。” 一阵风轻轻吹过，吹动我额边的刘海，带来了阵阵秋季的气息。 “没问题。” 我望着前方医院附近的绿化用树林：“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这边先挂了。” “好。” “……” 按下屏幕上的挂断键，我将身后的小书包拿到了胸前，打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 凝脂般的肌肤，雪白可爱的脸蛋，明亮的大眼睛。 镜子里的女孩，精致得如同洋娃娃一般。 “冷静，小雪，调整好你的心态。” 我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 你已经很努力了。 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 重新睁开眼睛，我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将镜子放回了书包。 然后，拨打了从张德承院长那里拿到的电话。 “嘟——” “嘟——”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喂？谁啊？” “你好，打扰了，我的名字是闭昕雪，2012年12月23日在灵海县医院出生，请问您还有印象吗？” “哦……你就是那个院长说的被调换的小孩啊？” 这个护士的声音有些沙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我就说嘛，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生出来的是男娃，这怎么到后面就变成女娃了呢。” “当时的事情您还记得多少？” 我保持着谦卑的语气：“除了是男婴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吗？” “干嘛？你想找到那个小孩？” 护士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小妹妹我跟你说哦，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院长收了钱才会做的，具体的你要去问院长，我一个打杂的，就在那破医院做了不到一年，他会让我知道什么哦？” “再说了。” 还没等我说话，那边又继续自顾自说了起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还记得那么多。” “比如当时和您一起工作的那几个医生，您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没有，那破医院给我开的工资就1200块钱一个月，我做了没到一年就辞职了，哪来什么医生的电话！” 护士那边有些骂骂咧咧的样子：“行了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别问了，先说好，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赔钱，别找我！” “嘟嘟嘟……” 电话到这里便被那边挂掉了。 看着显示着通话时长的屏幕，我愣了好一会儿，点开了联系人列表。 爸爸妈妈奶奶，还有头像是那张在医院拍的全家福的爷爷。 往下滑，陈晓蕊，蒋雨晴，梁智明，鹿天刑，王磊…… 这些刚刚添加不久的号码一个个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 是啊……变成这个女孩子闭昕雪至今，我已经认识了这么多人了啊。 蔚蓝色的天空下，我将手机收回口袋，将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拿了出来，感受了一下上面自己胸口的温度。 随后，我回到了张院长的办公室。 “怎么样？” 张德承的脸上挂着有些敷衍的笑容：“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嗯。” 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总之谢谢张院长了。” “没事没事，小事一桩。” 面前的中年男子一挥手：“能帮到你就好，如果到时候找到了当年那个被换的婴儿，记得让他过来和叔叔我见个面，哈哈。” 在张德承的身后，一面印着“医者仁心”的锦旗正迎着微凉的秋风缓缓飘扬。 “那张院长我就先回去了。” 对着这名中年男子鞠了一躬，我将之前喝完了水一次性杯子丢到了垃圾篓里。 “去吧。” 张德承如释重负一般：“其实孩子你不要想太多了，叔叔还巴不得有像你一样的女儿呢，你的爸爸妈妈肯定也不会在意这件事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知道了，张院长再见。”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 从灵海县医院出来后，我径直走向医院对面的一家甜品店。 “帮我拿一下这个小蛋糕，谢谢。” “……” 第10章 No、141每天都跑来跑去 下午归校，我将在灵海县收集到了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在手机上新建了一个文件夹，把所有的资料包括在“天河山”附近拍摄到的照片和视频都放了进去，加上了密码。 回到女生宿舍，推开虚掩的宿舍门，我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脑。 “小雪，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很累的样子。” 等待开机的时间里，陈晓蕊从上面探出头：“被老板骂了吗？” “诶？没有吧？” 我扬起一个笑容：“哪有老板会舍得骂我，你想多啦。” “没有，我感觉得出来，这是女人的直觉。” 陈晓蕊摇摇头：“平时你心情好的话进来都会喊一声‘我回来啦’或者‘老婆们有没有想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啊……那可能是忘了吧，每天都喊老婆我怕你们会受不了。” 随口应付了陈晓蕊一句，我点开了小说后台。 【好看是好看，就是更新太慢了】 【还是养养吧，过几天再看】 【这也太假了吧？现实哪有这么夸张的】 【作者你再不写男主我就弃书了，磨磨唧唧】 “不行。” 正当我看着小说后台这些一条条吐槽与留言的时候，上方原本还玩着手机的陈晓蕊从床上走了下来，凑到了我的电脑桌前：“小雪你肯定有什么心事——哇，你在写小说吗？叫什么名字？” “啊哈哈，随便写的。” 我连忙关掉了作者后台页面：“打怪升级的爽文，赚点生活费。” “打怪升级？我高中的时候看过好多这类的小说，要不要我给你参考参考？” 陈晓蕊不依不饶：“是武侠？奇幻？还是穿越？历史？” “真的不用啦。” 我连忙把电脑合了起来：“你今天不肝游戏啦？” “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怎么还有心情肝游戏。” 到一边的衣柜拿出了一套外衣，换上了衣服裤子，随手将一头的散发扎成了一个单马尾：“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可是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吃了一个蛋糕……” “好啦别说这么多，我请客。” 不由分说拉过了我的手，陈晓蕊直接朝宿舍外面走去：“就当是我租你半小时，走！” “诶？” “等……等等，我拿一下手机……” 由于坳不过陈晓蕊的强硬，我只得和她一起下了女生宿舍，来到了隔壁男生宿舍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前。 “老板，两杯卡布奇诺，两个脏脏包！” 很是熟练地在店里最中间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陈晓蕊拿过了桌面上的菜单，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便对着迎面走来的服务员喊道。 “好的，两位请稍等。” 服务员又转身朝厨房走了过去。 “看看，还要点什么吗？” 将菜单递给了我，陈晓蕊一副爽朗的模样：“这可是全校最好的咖啡店了。” “我……” 我被陈晓蕊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你今天突然这么热情大方了。” 正如陈晓蕊所说，这家咖啡店是香草职业学校最豪华或者说单品价格最贵的一家店，没有之一。 在如今奶茶平均9块钱一大杯，再贵也贵不到16块钱的时代，这家店一小杯咖啡就要卖到20块钱以上。 比如陈晓蕊点的这个“卡布奇诺”，菜单上的标价为25元一杯，而所谓的“脏脏包”也要12块钱一个。 换言之，带我出来吃的这一餐下午茶就花掉了陈晓蕊74元，以我现在50元一小时的价格，说买我半小时确实没什么问题。 “看你进门的时候一脸乌云密布我当然要大方一点啦，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这种时候我还当作没看到去玩游戏岂不是太没人性了。” 面对我怀疑的目光，陈晓蕊嘿嘿一笑：“我虽然平时超级嫉妒你皮肤好长得漂亮，但是这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对不对？来吧，不点的话可以和我说说遇上了什么困难，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你这……” 我将菜单放回了桌面：“其实也没遇到什么困难啦，就是今天去了一趟远门，原本是打算把一些事情调查清楚，但是好像空手而归了，什么也没查出来，买了两张车票，找了好多人，结果一无所获。” “怎么说呢……就是有些失落吧。” 苏姨还好，因为她自知丈夫的事情有愧于我，所以全程都在配合我做调查。 但是那个张德承院长确实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是我主动去找了他才说联系上了其中一个护士。 而那个护士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仿佛认为我会因此诈她的钱一般，没说几句就挂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的，让我内心出现明显失落感的是……当我在灵海县急切地想要寻找当年的真相，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却在一瞬间意识到——似乎没有人可以帮得上忙。 爸爸妈妈没什么文化，我也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而闭昕雪以前的朋友更是寥寥无几，我接管了她的人生后也没交到多少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当时在医院，闭昕雪的记忆仿佛潮水一般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初中被孤立、被冷落的记忆，高中一个人跑去网吧打游戏，很晚很晚才回到家，一个人孤独地坐公交车的记忆。 那时候甚至连闭昕雪坐在神滨大桥的桥边，跳下去前几分钟的记忆都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可以说，变成女孩子之后为了还贷款、为了锻炼身体所经历的辛苦和劳累，还有闭昕雪以前的所有悲伤，都在那一刻吞没了我。 就像世界末日的大洪水一样，突如其来的悲伤与孤独一下子把我淹了个措手不及。 连哪怕拥有二三十年成年男人记忆的我，一时间也有些维系不住一直以来的动人表面，只能给自己买了点吃的回了宿舍。 我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学校后花点时间调节一下就好，没想到被陈晓蕊看出来了。 “是什么事情呢？” 听完我的坦白，陈晓蕊点点头表示了解：“严重吗？要不我找一下庆哥，他在这边有很多朋友，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不严重啦。” 不知为何，看到陈晓蕊这副关心自己的模样，我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不少：“是我太着急了，以后慢慢调查就好了。” “还是不肯说具体什么事情嘛，哼。” 这时，服务员也把咖啡和脏脏包端了过来：“两位轻慢用。” “不说就算了，不过以后如果遇上什么困难记得找我哦！软件班就我们两个女生，大学三年，大家有什么困难互相分担嘛。” 将咖啡和其中一个包裹着巧克力的脏脏包端到了我的面前，陈晓蕊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吃完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看个绝对可以让你的心情变愉快的东西。” 第11章 No、142错过 和陈晓蕊一起吃了一餐可以顶得上平时的我吃两天的咖啡甜品后，我被这丫头拉到了学校的后花园。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我们学校南门角落设有一片传说中的“情侣天堂”，总面积大概500多平方米，靠着学校的东南墙角，周围没有任何的楼房和建筑，全是草坪竹子灌木花丛，环绕着一棵超级大的榕树。 从医学院大楼后方“玉面湖”上的“风雨桥”过去以后，就可以到达这片情侣天堂。 “之前我和庆哥到这边来约会，看到了一个超级可爱的东西。” 拉着我的手绕过丛丛竹林走到后山的那棵大榕树附近后，陈晓蕊示意我和她一起往树上爬。 “踩这里，然后是这个树枝，很简单的。” 说着，这个有点胖乎乎的女孩已经开始往树上爬了。 “不是吧？” 树底下的我有些犹豫：“这样被学校老师看到不太好吧？”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的闭昕雪就经常漫山遍野乱窜，像爬树登山这种小技能自然不在话下。 除了游泳外，她几乎具备一切农村小朋友所应有的技能——插秧，赶猪，爬树，骑牛…… 因为这类技能和写字一样属于身体记忆，所以能写出闭昕雪本人字体的我理所当然也拥有这些记忆。 事实上，在看到眼前这棵大榕树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了，完全不用陈晓蕊教直接就在心里浮现出了上树时手脚需要触摸的点位。 我主要担心这么做会不会被处罚。 毕竟俗话说，一流学校抓学习，二流学校抓纪律，三流学校两手都要抓两手都是咸猪手。 “不会的啦，附近没有摄像头的，晚上我经常和庆哥一起来这边赏月，这里在学校论坛上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已经爬到书中间的陈晓蕊坐到了一根大树枝上，朝我挥着手：“快上来！” “信你一次。” 带着对陈晓蕊的好奇以及刚才她请自己吃东西的感激，我也跟着爬了上去。 “哇，小雪看你的样子以前也没少干坏事嘛。” 带着我爬到了大约七八米高的一根大树枝上之后，陈晓蕊朝我伸出了手：“这么熟练！” “农村娃，快20米的树我都爬上去过，何况这种。” 拉住陈晓蕊的手猛地一借力，我站到了她的身边：“你想让我看的东西是什么？” “那个。” 陈晓蕊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鸟巢：“孵化了。” “诶？” 顺着陈晓蕊的手看去，我好奇道：“你说的……可以让心情变愉快的东西就是这个吗？” 正如陈晓蕊所说，距离我们大概两米开外的西方，在另一个树枝上，一个小巧的鸟巢正静静地躺在枝叶中。 鸟巢里，可能是感受到了树枝的震动，四只雏鸟已经张大了嘴巴，嗷嗷待哺。 “好可爱……” 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我也不是没有看过类似的情景，像观察小鸡破壳、小鸭子跟着妈妈游进池塘之类的事情基本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作为女孩子天生就对这类小动物没什么抵抗力，看到这几只刚刚出生的雏鸟之后，我内心仅剩的那一丝阴霾也渐渐烟消云散了。 “对吧？我可是和庆哥从鸟蛋开始，看着它们孵化的。” 身边的陈晓蕊笑道：“论坛上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树可以爬，不过他们大多数都在下面一两米的地方，这里是我和庆哥首先发现的。” “我们这么靠近它们，不会吓到大鸟吧？” 看着那几只没吃到虫子又缓缓缩到鸟巢里的小鸟，我有些担忧地说道：“我记得小时候爸爸说过，一些小动物如果在孵化的时候沾上人的气味，它们的妈妈就会把它们咬死。” “不会的，我和庆哥一直在这边，母鸟都把蛋孵出来了。” “那样就好。” 最后又看了几眼不远处的雏鸟，我转过身：“你之前不是还跟那个庆哥吵架来着吗？居然还有心情来这种地方幽会呀？” “我们吵架……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他都喜欢跟我吵，然后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是DNF开新团本，他要忙着带人，就轮到我去和他吵了，一般都是早上吵架下午和好，或者晚上吵架第二天继续一起玩。” 还有这种情侣？ “真羡慕你们。” 我整理了一下裙子，在树枝上坐了下来：“居然可以从小吵架到大，我原本还以为你们感情很差。” “小时候我们还打架呢！大概11、12岁的时候我长得比庆哥快，那时候他打不过我，然后到16岁我的个子就被他反超了，不过他已经不敢打我了。” 陈晓蕊也跟着坐了下来：“所以我说小雪你也该找一个男朋友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嘛，没有谈过恋爱的大学生是不完整的。” “可我……” 说话间，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嘘……” 短暂的慌神过后，我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有人过来了。” “老哥，你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破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我等下吃过饭还要去面试的啊。” 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声音，我看到两个男生走到了榕树下。 是动漫社的社长王谋和武术社散打部的部长鹿天刑。 “我知道，但……” 和王谋停在了大榕树的脚下，鹿天刑有些为难的样子：“电话里说不清楚。” 王谋则是一脸鄙夷的模样：“什么事情电话说不清楚非得见面，还是这种地方……干嘛？你要和我搞基啊？” “别多想，还是她的事情。” “她？” 王谋停顿了一下：“你说那个小雪？” “嗯。” 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和陈晓蕊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朝脚下的两名男生望了过去。 “我……我还是不敢表白。” 狠狠锤了一下大榕树，鹿天刑沮丧道：“我感觉我就是一废物，明明有好多次机会可以说的……特别是那个晚上，我……就是说不出来。” “为啥啊？” 王谋上前一步：“兄弟，我感觉你条件也不差啊，你又不是不帅，还学武学了这么多年，出去以后不管是当武术教练还是去医院实习都前途无量，没有女生会拒绝你吧？你只要开口就行了啊，怕什么？” “我是农村户口，爸妈都是农民。” 鹿天刑摇了摇头：“外面社会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之前有家医院喊我去实习，我问了一下，实习期间工资就1800元，转正了也没多少，而且还是三班倒，要上夜班的那种，就算她答应了我，晚上我们上班，她在休息，我和她根本没时间交流。” “那你当武术教练不行吗？” “教官工资也才3000多，以后大概能到4000这样吧，这个工资你不觉得丢人吗？” 鹿天刑抬起头看着王谋：“我拜托人去查了一下她现在的收入，她光是做那个租借女友每个月就能有快4000元了，我听说她还和那个兔子什么的咖啡屋签了合同，在那边当女仆，私底下好像也找了很多的兼职，她这才大一就已经这么努力了，我……” “说白了，你就是因为自己是农村户口，自卑了。” 王谋叹了口气：“你这人，高中的时候我就说过了，爸妈都是农民真的没什么，男人出来又不是不能一个人闯，对不对？你平时和兄弟嘻嘻哈哈的，自信得一逼，看着脸皮很厚，心里却比谁都要自卑，你怎么知道毕业出去以后你就一定闯不出什么名堂呢？” “那万一闯不出名堂呢？” 鹿天刑自嘲一笑：“她这么优秀，还这么努力，我……我真的害怕万一以后跟新闻报道的那些毕业生一样出去以后房子都买不起，怎么配得上她……”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一个练武的这么自卑，当初又何必去撩别人。” 树荫下，王谋双手叉腰：“所以你今天拉我过来这里干嘛？拿我当知心哥哥？” “我准备教她这一个月之后就去试试当正式的健身教练，她虽然是我们武术社的但是平时几乎都不参加社团活动，我就想……你看看能不能再帮个忙，培养偶像的时候多多打点一下她。” 树脚下，鹿天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探探她平时都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这些，让我再做一段时间的准备，可以么？” 第12章 No、143晨光 下午带着秋季风凉意的太阳光懒洋洋地斜照在大地上。 站在学校角落里的大榕树上，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鹿天刑的背影。 原本人高马大，长大仿佛一头灰熊一般，总是会在无形中给我压力的他，不知为何此时显得有些卑微。 见身边的陈晓蕊似乎想说什么，我连忙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摇了摇头。 “兄弟，你是认真的吗？” 树底下，听了鹿天刑的话后，王谋沉默了几秒钟的样子。 “你要是喜欢别人，就去追，你不是有她电话有她微信吗？平时找点话题，慢慢聊不就熟悉了吗？干嘛还得我来？” 随后，王谋用有些急躁的语气说道：“你怕是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准备追这个女生吧？之前我们采访了她以后，那个择偶标准让论坛都快吵翻天了，你现在不主动永远有人比你更主动。” “道理我都知道，但……” 鹿天刑挠了挠头：“刚开始的时候我承认……我是觉得她漂亮，身材好，可是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我馋她身子，然后我又能给她什么？我教她武术，可是她真的喜欢这个吗？我和她有没有共同爱好都不知道，这么直接上去表白会不会很突兀？”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怎么学武这么多年的，婆婆妈妈。” 王谋双手抱胸：“你现在大三，准备出去实习了，现在你不说，就算以后你在外面撩她，每天打电话聊微信嘘寒问暖，你也永远不知道在学校里面有多少男的做得比你更好，知道吗？你的学弟更有优势，他们甚至可以在学校给她送饭，带她出去玩，但是你不行，你环境不一样，如果不趁现在说清楚你以后更没有机会。” “我就是因为从小到大都在学武一直没谈过恋爱，所以才……我家的条件真的不好，住的都是自己盖的楼，在小县城。” “操，我不想劝你了。” 王谋一转身：“反正是你谈恋爱又不是老子，帮你打探她的兴趣爱好对吧？行，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我也快要出去实习了，出去以后动漫社差不多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说起爱好，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先告诉你，她应该是二次元这个圈子里的人，至少是喜欢动漫、爱幻想的那一类女生，这种性格的女生在我们动漫社这边等同于女神，更别说她还是论坛里评选出来的校花，那群死宅百分之百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到时候她在动漫社呆久了，等大家彼此都熟悉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王谋便离开了。 “……” 一个人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看了看微信的联系人界面，似乎敲了一行字，彳亍了大概四五分钟的样子，最终鹿天刑还是收起手机，默默走向了后花园的出口。 “呼……” 一直目送鹿天刑走远，消失在了前方的医学院大楼中间，身边的陈晓蕊才松了口气般：“我快紧张死了。” “你紧张什么？”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们谈论的不是我吗？” “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一个是动漫社那边的，一个是武术社的。” 小心地抓住了一边的树枝，我开始往树底下爬：“两个学长，或者说……介于学长和朋友之间，嘿呀！” 落下地，我拍了拍有些红彤彤的小手，抬起头：“下来啦，等下鸟妈妈该回来了。” “所以小雪你没什么想法吗？” 熟练地跳下树，陈晓蕊在地上滚了一圈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刚才右边那个人身体好壮啊，像头牛一样，感觉他一拳过来庆哥10个提瓦特煎蛋都救不回来。” “什么想法？” “他说他喜欢你，就是没有勇气当面表白。” 陈晓蕊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你对他什么感觉？” “有点轻浮。” 我想起了第一天见面的那个晚上鹿天刑那有些强硬扯出来的笑脸：“你和庆哥当时谁表的白？” “我们没有表白，就是从小玩到大吵到大，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大概是高中时候吧，班上同学看我们关系这么好慢慢就默认我们是一对了。” 陈晓蕊耸耸肩：“其实要我说的话，没有勇气主动表白的男生真的没有交往的意义，我的意思是……在他喜欢的前提下，小雪你对他的感情应该是还处于不确定的程度吧？” “什么感情不感情的。” 我被这丫头逗乐了：“我和他才认识多久，最多就每天晚上一起跑跑步什么的。” “那就对了，如果他能有那个勇气表白你再考虑给不给这个机会，如果他连表白都做不到，那算了，当作刚才我们没听到就好。” 陈晓蕊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个男生看起来挺能打的，个子也高，有安全感，对我来说勉强合格，就是人感觉太自卑性格太矛盾了，而且我也有庆哥了。” “走吧，万一等下他们两个再回来就尴尬了。” “……” 和陈晓蕊一起回到宿舍，稍微睡了个午觉，醒来之后我一直写小说写到了傍晚，起身到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出来，我换上了运动内衣和散打套服出了宿舍。 “哇，瞧瞧这是谁？” 在社团活动大楼的顶楼小广场，看到我，之前还一副纠结得要死的鹿天刑又回到了往日的浮夸：“闭大小姐今天居然有时间来参加我们的训练了？” 我将随身携带的小包包放到了物品放置专区，连看也没看这家伙一眼：“不行吗？” “那你一会儿还要去兼职吗？” “嗯。” 我点点头：“社团的训练不是半小时吗？练完了我直接去店里。” “那你……” 左右看了看，鹿天刑凑了上来：“你这样不累吗？早上锻炼一次，下午锻炼一次，还要去餐厅端盘子几个小时，回来还要和我练拳击……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不行，不过最近慢慢适应了。” 我平淡道：“我会加油的。” “啊这……” “这不是论坛上很火的那个小雪同学吗？” 这时，一名穿着跆拳道服的男生走了过来：“你居然在我们社团？之前一直都没来训练吗？” “对。” 我坦然承认了：“之前一直在忙兼职的事情一直没时间来。” “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名男生嘿嘿一笑：“开学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还留下来的人都是精英，训练量很恐怖的，又是几千米长跑又是鸭子跳仰卧起坐，特别是最后的压韧带……” “如果没练过这个的话，压韧带环节非常痛苦，大多数女生都是因为这个练了不到三天就跑了，我觉得你应该也撑不到两天。” 第13章 No、144法学系学姐 “哦，谢谢。” 面对那名男生的“善意提醒”我只是微微笑了笑：“我会加油的。” 说实话，这个男生搭讪的意图有些明显。 跆拳道的衣服还好，总体上就是一身长裤长袖，中间扎条带子，连胸口都捂得严严实实就算是女孩子穿着也很难看出来身材，不过散打服不一样，散打服是短袖短裤，而且很宽松，我穿着非常凸显身材，很明显的胸加上短裤下那优美的小腿曲线对男生的杀伤力很强，之前在宿舍里对着镜子我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好处是散打服的特征很明显，穿上之后基本上是个人就知道你是练武的，所以这种衣服就算看起来有些色气也基本没几个人会不知好歹上来耍流氓。 “一会儿的训练可能难免会有一些身体上的磕磕碰碰。” 鹿天刑来到了我的身边：“你不介意这个吧？” 我想了想：“和男生还是女生？” “我们热身运动和压韧带两个环节都是男生对男生女生对女生，不过训练阶段教官没那么多。” 鹿天刑指了指几名学长：“你也看到了，我们没有女教官，所以对练阶段一般都是看情况来定。” “没事。” 我笑笑：“按规矩来。” “哈哈，果然我们武术社的妹子都很爽快。” 之前和我搭话的那名穿着跆拳道服的男生拍了拍手：“不像新闻上那个妹子，被别人男生书包碰了一下就大喊流氓，还要别人社会性死亡。” “行了，这妹子是我们散打的，回你的跆拳道那边去。” 这时，平台边缘原本正玩着手机的一名女生将手机收了起来，朝我走了过来，扫了一眼鹿天刑：“鹿哥，这小妹妹给我吧？” 这名女生的个子很高，初步估计至少1米75，面容精致，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五官都很端正，皮肤也很干净，看不出明显的化妆品痕迹，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和我穿着一样的红色散打制服。 “你要啊？那……行吧。” 听了女生的话后，鹿天刑迟疑了一下，随后转向我：“小雪，这位是苏姗，你大二的学姐，法学院的。” 法……法学院？ 和《JOJO的奇妙历险》里面某个不当人的大反派一个专业？ “你好啊。” 面前的学姐微微一笑：“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闭昕雪。” 我摆出了一副乖巧的模样：“信息工程学院软件技术。”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都没有成年。” 伸出手在我的头上摸了摸，这名学姐一副淡然的模样：“是不是平时没有好好吃饭？” 我顿时就不乐意了：“哪有！” “好了好了。” 鹿天刑连忙拍了拍手：“时间也差不多了，各位，换好衣服，把手机什么的放好，准备热身运动了！” “好！” 看得出来，鹿天刑在这些学生的面前还是有一定威严的，他的这句话落下之后，周围的男女便收起了手中的手机，自觉到平台的中央排起了队。 “小丫头，到我旁边来吧。” 之前的苏姗学姐也拉过了我的手，把我带到了队伍前排。 “今天来了几个？” 和两名教官一起站到了队伍的前方，鹿天刑大致数了一下：“28个，啧，看来最近天气冷了都懒了啊，那今天的热身就随便一点吧，两圈宿舍楼，跑完回来这里拿东西去操场，老规矩，最后到的6个人20个俯卧撑，男生女生各3个。” “预备！跑！” 鹿天刑一声令下，周围的学生瞬间便沿着走廊朝着楼梯口跑了过去。 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大部队很快便下了楼，来到了社团活动大楼的外面。 “小可爱，快点哦，慢了可是要做俯卧撑的。” 前方的苏姗朝我挥了挥手，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两圈宿舍楼？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学校男女生宿舍楼在学校地图上的鸟瞰画面。 如果是绕着男生和女生所有的宿舍楼跑两圈的话，这个路程几乎等同于平时我绕着操场跑8圈了。 也就是说……3公里左右。 好家伙，听鹿天刑刚才的语气，这似乎还是为了照顾我“减少”了的热身训练？ 而且，因为有“20个俯卧撑”的惩罚在，前来跑步的每一个学生都不敢怠慢，速度比我平时慢跑操场快了好多，不能靠慢跑糊弄过去。 印象中，3公里慢跑男生的话差不多需要15分钟左右，女生的话18分钟左右吧，而武术社晚上的训练时间据说是半小时多一点…… 他们这是把一大半的时间都用来做“热身运动”了吗？！ “哟——” 从社团活动大楼出来，跑到饭堂和男生宿舍5栋大楼交汇的公共道路上的时候，我看到一群脚上穿着轮滑鞋的男女从我们身边以极其夸张的速度冲了过去，有不少男生还吹起了口哨。 “鹏哥我先走了！” “鹿哥，今天你们社团不行啊，才这么点人！” “哟呼！美女看过来，小学妹！别跟着武术社了，没前途的，来我们轮滑社吧！” 这些快速在路上飞驰的男女表情动作都非常的浮夸，而且似乎以女孩子居多，好多打扮得都非常前卫，又是纹身又是染发的。 “你们想挨打吗？” 面对这些轮滑社成员的挑衅，跟在我后面故意慢慢跑着的鹿天刑直接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来来我们过两招？” “哈哈哈！只有懂得利用风的人才是真正的王者！” “老家伙！你们练的那些东西最没用啦！” 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这群轮滑社的成员很快便消失在了前方的大道上。 还真是可怕…… “小丫头，别管他们。” 旁边的苏姗贴到了我的身边：“那帮人就是这样。” “喔……”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从另一种角度去感受大学生活，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呢。 我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记得前世的自己，大学时期就没加过几个社团，每天放学就是回宿舍打游戏。 现在看来，那时候的自己确实错过了好多。 “调整好呼吸吧，我们准备加速了。” “好。” 在苏姗的带领下，我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 正如我的猜想一样，武术社这边的热身运动还真的就是绕着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合在一起的“宿舍区”跑两圈。 跑到最后一圈，本身体力就差的我整个人几乎都是虚脱的，喘息声录下来的话估计可以被直接归类为“**信息”。 不过，得益于最近一个月的锻炼，最终我勉强算是跑完了全程，并且把队伍里的四名女生甩在了身后，没被惩罚“做俯卧撑”。 “好了，都休息一下，男生女生倒数最后三名过来吧，俯卧撑20个！男生用拳头做！” “都自觉点啊！” 做完热身运动，在鹿天刑的带领下，大家回到活动大楼拿了自己的东西，随后来到了学校的运动场，休息十分钟，为下一轮的体能强化运动做准备。 “小丫头，有男朋友吗？” 坐在草坪上坐着喝水的时候，苏姗跟到了我的身边。 我摇摇头：“没有。” “那应该没有做过吧？” “做过什么？” “爱呀。” “噗——” 我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学……学姐？” “嘻嘻，小丫头你这个反应真可爱。” 身边的学姐一副看小猫咪一般的表情：“我的意思是，有的女生在拉韧带的时候不小心的话是会弄伤哪里的，虽然是极少数。” 我顿时一脸黑线：“我试过了，不会的。” “那挺好的，不过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让我很意外，感觉从小到大你身边的男人也太无能了。” 苏姗学姐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看来你确实应该多学点防身术保护自己，现在这个世界不太平，像你这么纯洁的孩子不多了。” 第14章 No、145无比的耀眼 热身第一阶段结束后，便是传说中的“魔鬼训练”。 鸭子跳、侧踢前进、正踢高抬腿…… 由于第一次来训练，我很多动作都不熟悉，加上体力在之前的3公里慢跑中消耗得差不多了，在这些训练中我好几次都落在了队伍倒数第二第三名的位置，随后和另外几名男生女生一起被处以“俯卧撑10个”“仰卧起坐20个”之类的体罚。 这么一搞，第二轮“热身训练”下来，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训练到了这个阶段，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武术社作为香草职业技术学院全校报名人数前三的社团，每天来训练的人只有二三十个人了。 就像是每次放假回家都要塞一大堆书回去结果一本也不看，每天晚上都会默默在心里念叨“今天一定早睡”结果又熬夜到半夜三四点一样，武术社在宣传的时候主要强调的是“强身健体”和“提高当代大学生体质”这些，所以前来报名的人大多数都是看了“大学生活如何如何让一个人变废物”这类新闻才下定决心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大学期间不要荒废了身体。 结果显而易见，报名武术社数百人，能真正坚持一个月来训练的不过寥寥二三十人。 而且更加神奇的是，能坚持下来的这一批人，居然还是女生居多。 至少在今天前来训练的这28个人当中，女生可以站成3行，男生只够1行半。 “好了！热身结束，集合！” 十分钟后，在鹿天刑的示意下，所有人都聚到了运动场旁边的一片公共草坪上。 “老规矩，一对一压韧带，谁找不到伴的直接来找教官。” 双手叉腰，此时的鹿天刑仿佛一副凶神恶煞的门神一般：“如果让我看到谁嘻嘻哈哈，不对你的同伴下死手的，我亲自过去帮你压。” “小丫头，来吧。” 带着我坐了下来，学姐苏姗示范了一个跪着的姿势，随后身子往后一躺：“先这个，保持三分钟，头部尽量碰到你的脚后跟。” “好。” 我有样学样地跟着朝后躺了下去。 “不错嘛。” 一边的苏姗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以前练过体操？” “没有。” 我保持着这个奇妙的姿势望着头顶的浩瀚星辰：“就是身体柔韧性比较好。” “还可以继续往下吗？” “可以的。” 我做了个深呼吸，直接让身子躺了下去。 “哇！” 不远处，穿着跆拳道套服之前和我搭话过的那名男生看到这一幕，惊道：“新同学这么牛的吗？” 他这一嗓子，直接让我成为了全场男女生的视线中心。 “好了，换动作！” 这时，那边的鹿天刑干咳了一声：“第二个！” “第二个是大腿韧带。” 苏姗在我的身边双腿前后张开，左腿在前，右腿在后，以右腿大腿作为支撑缓缓坐了下去。 “一会儿我坐到你身上，尽量往下压，这个对于初学者来说会很痛，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啥？ 你……坐上来？ “啊！” “卧槽！要命啊！你轻点！” “没办法啊兄弟，我要是放水等下教官来了你更惨。” 我还在疑惑“坐上去”是什么意思，身边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 稍微侧了个身子，我看到身边的2人小组其中一人已经摆出了苏姗学姐一样的姿势双腿叉开，而他的搭档则是直接坐到了这个人叉开的大腿上，借助重力缓缓往下压，迫使身下的人双腿张得更开。 “来吧小丫头。” 我好奇的模样让苏姗微微一笑：“不过别指望姐姐会对你手下留情。” “嗯。” 按照苏姗的示意，我站起身，张开了双腿。 然后……一坐到底。 “学姐，上来吧。” 随后，我对着面前的苏姗摆出了一个“随便坐”的模样。 “你这……” 苏姗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欣赏地说道：“柔韧性这么好的么？” “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一幕，自然也被不远处那名跆拳道少年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同伴把他压疼了，这家伙直接叫了出来：“这还是人吗？！” 瞬间，我又成为了全场焦点。 “新同学好强啊……” “她不是没学过武术吗？” “没准学过体操？” 身边的苏姗则是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依旧选择坐到了我的大腿上。 “丫头。” 享受着周围各种羡慕的目光，这名学姐凑到了我的耳边：“缺女朋友么？” “啊？” “呵呵，你身体这个柔韧度男朋友估计要爽翻了，解锁各种姿势，反正你现在也没有男朋友，不如……” 一副狐狸精的模样，苏姗伸出手在我的脸上刮了一下，媚眼如丝：“考虑考虑姐姐？” “诶诶？” “噗，开玩笑的啦，小丫头你真可爱。” “……” …… 接近四十分钟的武术社训练结束后，精疲力竭的我回到宿舍，拿过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啦……” 当喷头温暖的热水淋在已经得到了充分锻炼的身体上时，我感觉一整天的疲劳仿佛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一边小镜子里的女孩皮肤雪白而紧致，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的赘肉，身体曲线完美得如同造物主最为自豪的艺术品一般。 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身上好多地方比一个月前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比如胸更大了更漂亮了，小腹处原本模糊的小肚子也消失了之类的。 “本猛男果然是最棒的。” 拿过一边印着小草莓图案的粉色浴巾，我开始往身上打沐浴露。 我现在的身世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且根据至今为止所掌握到的资料，我的背景很可能会牵扯到很多东西。 而我目前需要面对的问题也从“挣够19800元还贷款”变成了“为随时可能到来的身世谜团做好准备”。 如果正如那个“李院长”所说，我的背景很强大，价值堪比一个省份，我在做好“自己的爸爸妈妈可能是什么高官人上人”的准备以外，也要保持与之相对应的警惕。 毕竟……如果我的价值真的很恐怖，就一定存在窥探这些秘密的人。 我的爸爸妈妈如果是人上人，那么我面临的敌人绝对也差不到哪里去，否则当年他们就不会把我推给一个来自农村的贫困人家临时抚养。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去哪里调查当年的事情，但是每天吃好睡好，锻炼身体，把一直以来十分糟糕的身体养好绝对能成为帮助我度过未来有可能出现的苦难的一环。 “各位老婆，我去打工了，晚上见。” 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擦好身体乳，从卫生间出来后的我换上了女生秋季日常服，将阳台的蕾姆女仆C服拿了下来，放到了包包里。 “唉，大忙人啊……” 正在玩着游戏的蒋雨晴感慨了一句：“小雪你现在比我都忙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整理了一下包包，带好手机，确认没忘记什么东西后，我朝宿舍的女生们挥了挥手：“老婆们不要想我。” 陈晓蕊探出头：“那我可以吃小雪你桌子上的脆脆鲨吗？” “可以，不过在吃的时候记得默念一句话。” “什么？” “吃一口，胖十斤。” “可恶！” “……” 第15章 No、146反侦察 相比前几天，今天晚上的Rabbit House咖啡屋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 门口、柜台、餐桌……这些顾客容易看得到的地方到处贴满了爱心小纸条，小窗、猫爬架上挂满了兔子猫咪玩偶，连餐桌旁边供顾客休息的地方也摆满了毛绒玩具，一些比较显眼的地方还加上了蝴蝶结等萌系饰品。 就连店里的女仆李佳佳和蓝悦可身上穿的连衣裙都从蓝黑色变成了粉白色，整个咖啡屋就像是重新翻修过了一般，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息。 “小雪！” 看到我进门，原本在一楼大门附近的蓝悦可连忙迎了上来：“都准备好啦！就等你了！” “拍那个广告吗？” 尽管心里早已对今天的事情有所准备，不过当看到这么大一家店为了这个广告和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大的改动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感觉暖洋洋的：“要怎么拍？” “店长在二楼，你直接上去找他就好。” 蓝悦可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副“铁哥们”的语气说道：“小雪，我们店未来的营业额就看你的了。” “诶诶……” 背着小包包上了二楼，我找到了柜台这边正调着咖啡的林锐龙。 “店长。” 我抱着小包包走了过去：“抱歉，今天来迟了一些。” “没事，你平时都是提前半小时过来的，今天只能算是准时，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将调好的咖啡放到了餐盘上，给了旁边的调酒师，林锐龙朝我示意了一下二楼餐厅的一个角落：“要说的事情有点多，我们去那边谈。” “好。” 林锐龙示意的那个位置是二楼猫咪最多同时也是猫毛最多的地方，拥有整个咖啡屋最大最高的猫爬架，顶端的那个超大猫窝一直以来都是这边“恶霸”薮猫小包的专属位置。 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透过周围的玻璃窗看到底下步行街和前方步行街广场上霓虹满地的情景。 平时没有客人的时候我总是会来这里清理猫毛，给猫咪喂食，顺便撸一下那只薮猫。 “这次的广告拍摄一共十秒，其中你需要露脸4秒，李佳佳和蓝悦可都是1秒，剩下的就是咖啡屋大厅和猫咪们的镜头。” 坐在最高的猫爬架旁边供人休息的小木椅上，林锐龙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你的外貌和服务态度都接近完美，不需要刻意摆拍，一会儿你只需要像平时那样工作就好了，我们的摄影师随时会采集镜头，等全部素材都汇总完毕，最后再由我一个个挑选。” 说着，林锐龙看向了我：“明天你有什么事情或者订单吗？没有的话我希望可以租你一整天，早上9点到晚上9点，价格的话按照节假日双倍，100元一小时，你看怎么样？” “嗯……” 我想了想：“没问题。” 早上9点到晚上9点，100元一个小时的话就是1200元了。 虽然这会直接挤占掉我的整个星期天，没时间娱乐没时间看番剧写小说，晚上我也不能去参加武术社的锻炼了，但是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我只需要像平时那样就可以了吗？” “对，你别被摄像头分了心，或者故意在镜头前做一些比较刻意的动作微笑什么的，我们这个广告追求的就是真实。”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陆云的那只猫糯米也刚好在这边的猫爬架上睡觉，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边上的我摸了摸它的脑袋：“店长，刚才您说我有4秒的露脸时间，李佳佳和蓝悦可都是1秒对吗？” “对。” 仿佛看穿了我想说什么一般，林锐龙主动解释道：“你不用担心她们，李佳佳的性格你也知道，她太害羞了不适合表演，主动要求露脸一秒就可以，蓝悦可来自高薪家庭，父母很保守，之前连这份工作都是和家里吵了好几天才被允许的，她也不希望到时候父母在电视上看到她的脸，所以要求到时候镜头只给到脖子以下。” “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至于报酬的话……4秒广告，在香草电视台我需要使用你的肖像权等等，在香草卫视上循环播放，预计播放一整年的时间，这边一次性支付你一万九千八百元，你对这个价格感觉还满意吗？” 19800？ 为什么……这个数字我看着这么熟悉？ 这不就是自己欠那些高利贷公司的钱款数目吗？ 我不清楚现在那些大明星的广告费具体是多少钱，印象中比较红的那几个明星代言一个广告至少也得七八百万一千万，小明星几十万一百万也是有的，我不是明星，连“名人”可能都不算，也称不上“代言”，拍一个十秒的小广告，还是在本地电视台播放，个人感觉拍一次能拿一两万确实挺多的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一万九千八百元整？ 疑惑中，我看向了林锐龙的眼睛。 他的话，确实有可能。 香草市最大的房地产“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的小儿子，不至于连调查一个人底细的能力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不应该啊。 以林锐龙的情商，不至于笨到直接用19800这个数字来“提醒”我：你被我调查清楚了，厉害不？ 如果他真的同情我，完全可以给我开价19000或者20000。 “店长。” 将包包抱到了怀里，我双腿并拢摆出了一个“乖巧”的坐姿：“您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聪明。” 左右看了看，林锐龙拍了拍手：“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已经调查过你了，小雪同学。” 我点点头：“刚刚上大学那段时间太糊涂，被网贷坑了。” “如果我说调查你的人其实是陆云。” 对面的林锐龙翘起了一条腿：“你会觉得惊讶吗？” “陆云？” 我有些不解：“你们关系很好吗？” “不不不，我和他没有交集，最多就是偶尔去他们宿舍送外卖。” 林锐龙哈哈一笑：“我说了，我这个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和啃老，每天看看动漫看看电影，搞这个咖啡屋只是不让老爸哥哥他们脸上太难看罢了，除非是有威胁到我或者家族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会闲的没事干去调查一个人。” “那为什么……” 我更加疑惑了：“陆云会知道这个事情？还找到了你。” “这个19800的广告费是那天陆云来店里和你告别的时候主动跟我提的，我之所以会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就是因为这个，我们闲聊的时候提到拍广告的事情，我原本计划给你的广告费是15000，他主动给了我5000元，说你欠了别人钱，但是他觉得你不是那种随便收别人钱的女孩，就委托我来干这事。” 林锐龙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我当时就觉得你们应该是男女朋友，或者他应该至少是你的备胎。” “这个……真不是。” 我摇摇头：“我和他的关系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所以后来你解释了，我好奇心就起来了，想知道一个普通大学生为什么会欠别人两万元，毕竟你现在算我们的员工，既然不是男女朋友，他调查你等于调查我的人，那么我反调查回去……不过分吧？” 第16章 No、147陆云的父母 林锐龙的话让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们两个这是……互相掐起来了？ “那……” 几秒钟后，我接过了桌面上的合同：“陆云是怎么回事？” “先说说你吧，小雪你的事情挺好查的，小女孩爱慕虚荣想要买手机误入网贷，走投无路打算轻生……可以理解，好在后面救回来了，你应该是也想通了，后面做了这么多份兼职，按照这个兼职的情况你应该再有两三个月就能还清贷款了吧？不算这份广告收入的话。” “诶嘿嘿……” 我感觉脸上“刷”地一下就烧起来了：“以前不懂事，让店长看笑话了。” “没事，真的没事，你别往心里去，人生的路这么长，谁没有摔过跤误入过歧途呢？只要摔倒了还能重新站起来就是好样的，实不相瞒我小时候犯的错误比你多多了，因为个人能力比不上两个哥哥也曾想过自杀，说出来估计蓝悦可她们都能笑两天，你的事情我会保密的，主要是这个陆云的事情。” 说到这里，林锐龙换了个语气：“陆云，2006年12月23日出生，和你同一天生日，毕业于香草大学机械自动化专业，是我的学弟，这个人大学期间比较宅，技术宅的那种宅，虽然学的机械自动化不过平时爱好计算机，高中时期就加入了天火国的红客联盟。” 顿了顿，林锐龙看向了我：“你知道红客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红客，骇客，黑客，都是电脑技术很高的。” 我认真道：“红客主要是比较正面正义的形象，和骇客相反。” “所以你应该能理解高中16、17岁就加入天火红客联盟是什么概念了吧？这人现在的水平我怀疑可以10分钟不到就能入侵我爸公司的服务器卷走全部的资料，以他这个技术做一个码头工人可惜了，我原本以为他和那间宿舍里的其他人一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后来我发现这人光是明面上的存款就有80多万，在网上还开了网店卖电脑用品，估计做码头工人只是去体验生活的。” “所以……” 看完合同的我将手中的几张纸放回了桌面：“店长是想用19800这个数字来提醒我陆云已经把我查过一遍了吗？” “也不全是。” 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林锐龙向我展示了一下上面的文件：“这是我今天刚刚找到的，陆云的父母都来自谷雨科技公司，保密级别很高，陆云的黑客技术再强也不大可能查得到他爸妈的事情，我因为有老爸这个背景，托人拿到了他们父母的资料，在这个资料里面有个很让我感兴趣的地方。” 将手机放到了桌面上，林锐龙将其推给了我。 拿起手机，我看到这部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 日期2006年2月9日，检查项目大多数都和生育能力有关。 “陆云的两个父母都是不孕不育，2003年那时候他们的主要工作是调查陨石和考古，可能是被陨石辐射伤到了还是工作环境太恶劣影响到了身子，2005年左右他们失去了生育能力，这种不孕不育在医学上是连试管婴儿都做不了的。” “店长你的意思陆云不是他爸妈的亲生儿子吗？” “嗯，这算是你作为我们员工的福利吧，陆云查你，我帮你查他。” 林锐龙将手机收了回去。 “然后我想说的是，红客联盟那边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他们不允许任何成员随意人肉他人，陆云调查你，我想你的身上应该有什么他好奇或者不得不去调查的东西，无关感情，或者说……如果他脑子正常并且真的对你有好感，肯定明白任何女孩都不喜欢有人偷偷对自己搞调查——如果我不说的话，你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他的这些事情吧？” “嗯。” 我苦笑：“我一直都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码头工人。” “你说他是普通码头工人倒也没错，他的主要职业就是这个。” 林锐龙摊了摊手：“现在很多人兼职的收入都比主职业收入高，有的人，比如那些网红女主播，每天打赏签约费就收入好几十万，但是主职却是哪个公司门口的保洁员或者前台客服，有的是不希望家里担心，随便找个工作体面一些，有的就是希望吃正式工作福利或者体验生活。” 我瞥了这家伙一眼：“比如某位咖啡屋大老板吗？” “对，比如我。” 林锐龙倒是没反对：“你看，我现在的工作就是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屋店长，但是私底下我是假面骑士。” “说得我差点都信了。” 我看向了一边猫爬架上的猫咪们：“所以关于陆云的调查，总结一下就他是一个很厉害的黑客，有可能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有近百万的存款吗？” “对。” 难怪。 难怪这家伙敢在没有联系好下一家公司的情况下辞职，然后只身一人前往大城市闯荡，原来是他本身就有足够的资产支撑。 感觉陆云辞职这事和我上辈子有点像。 那时候我当了好几年的德语翻译，存了一些钱，不过后来由于身体实在熬不住了，每天不是出差就是陪老板领导喝酒，饮食不规律加上睡眠不足，累出了不少毛病，最后只能辞职去当了小说作者。 不过陆云这……辞职去天都市只为了帮我调查那条项链？ 还是说他在去之前已经查到这个项链的背景了？ “关于这件事。” 在咖啡屋的小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我决定征求林锐龙的意见：“林大老板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既然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最好还是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和他说起过什么值得他那个身份背景关注的事情，然后再决定该怎么做。” 林锐龙倒也不含糊：“如果他真的就是老舔狗，单纯喜欢你喜欢到发疯，然后送钱过来，这个就要看你怎么处理了，你不喜欢他的话……我可以把这5000块钱退回去，决定权在你。” “我……” 我犹豫了。 现在的我虽然是彻彻底底的女孩子，但老实说，我最讨厌猜谜之类的游戏了。 如果以后我真的有了男朋友，他要是敢给我发什么哑谜，或者藏头诗啥的让我猜，猜不出来还要被调侃不会做人，那么我的回复估计只有两个字——“分手。” “我还是希望直接和他挑明了说。” 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的我拿出了手机：“没问题吧？” 林锐龙做了个“你请自便”的手势。 于是，我拨打了陆云的手机，和他说明了来意。 “这个钱我可以自己赚的，你这样子会让我很为难。” 说完，我还补充了一句：“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算是吧，明天我会去谷雨基地那边确认一下，到时候再把这些天知道的和你说。” 陆云那边明显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调查你的，主要是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件事真的太离奇了，可以再给我一天时间吗？” “这不是给不给你时间的问题，主要是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大男子主义，一言不发就偷偷塞钱。” 我轻叹了口气。 “行吧，那你一个人在那边注意安全。” 第17章 No、148神秘的星火（炎帝加更740） 晚上八点45分，伴随着林锐龙的一声“先到这里吧，今天提前下班，大家辛苦了”，我和李佳佳蓝悦可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扫把。 “好耶！” 一向性格比较害羞的李佳佳还好，蓝悦可直接朝林锐龙扑了过去：“饿死了！有吃的吗？” “厨房还有卖剩下的辣子鸡。” “我不要吃辣子鸡。” “那自己煮一份珍珠，奶茶随便喝。” “不要。” “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要店长大人请客吃宵夜！” 整个人几乎是直接挂到了林锐龙身上的蓝悦可一副幸福的模样：“我听说，最近长安商业街那边新开了一家小吃店，情侣半价！” “我们什么时候又成情侣了……” 在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中，我和李佳佳抱着各自的衣服进了二楼角落里的卫生间。 “小雪。” 关上门的时候，我听到隔壁的李佳佳开口道：“你觉得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将身上的蕾姆女仆C服脱下，解开袖口的系带，随后熟练地拉下吊带袜上的扣子：“可可姐姐的话，我来的那天好像就已经和店长感情很好了吧？” “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公开过关系，只是看起来感情好。” 那边的李佳佳好奇道：“你私底下有看到他们真正约会过嘛？” “我不太清楚。” 我假装感兴趣的样子：“佳佳姐知道些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那对双胞胎姐妹就和我偷偷说过悦可和店长的事情，她们说……悦可很有可能也是哪里的大小姐，从大学开始就一直追求店长，毕业后得知店长在这里开了家咖啡屋就第一个报名要当女仆。” “原来他们还是同校生吗？香草大学？” “对的。” “这么说的话他们确实有可能哦！” “……” 换上带过来的加厚连裤袜小裙子和小皮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些仪容，几分钟后，我背着小包包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呼……今晚可以回去多看一集电视剧了。” 同样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李佳佳在门口伸了个懒腰：“难得周末可以下班这么早。” “你们两个到这边来一下。” 不远处，林锐龙朝我和李佳佳招了招手：“我爸公司那边最近新发售了一款电竞蓝牙耳机，昨天我没事去拐了几个女生款的过来，你们看看喜欢什么颜色。” “这么好？店长今天是谈了什么大生意吗？” 李佳佳迈着小步子哒哒哒跑了过去，拿起了其中一个包装盒：“哇，这个不是……谷雨科技，好像是不久前刚出的，我有个同学给我发过链接，网上售价2000多！还要预约的，买都买不到！” 打量着手中的耳机盒子，李佳佳惊到：“还有猫耳朵，好可爱！” “有蓝白色粉白色和绿白色三款。” 林锐龙笑笑：“喜欢的话跟小雪说声谢谢就可以，这单生意是她帮忙谈成的。” 我？ 我在疑惑了两秒钟后回过神——感情林锐龙这家伙是把我退回去给陆云的那5000块钱换成耳机发回来了？ “嘿嘿！小雪我就知道，有你在我们店的生意超级好！” 从那三个耳机中找出了绿白色的那款，李佳佳开心地将其抱到了怀里：“那我要绿色的！” “我要蓝色的！” 另一边的蓝悦可则是把已经拆开的那个粉色耳机拿了起来，不由分说戴到了我的头上：“小雪这么粉嫩的女孩子就应该用最可爱的那款……好可爱啊！” “这是蓝牙耳机？” 转过身，我望了一眼柜台旁边的小镜子。 镜子里的女孩此时正戴着一个看着就非常温暖的猫耳式耳机，粉白的主题色几乎是完美地将女孩的可爱衬托了出来。 因为气温渐渐转冷，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秋冬款式，搭配这个猫耳耳机似乎刚刚好，就像是一个防风的耳罩一般。 话说我其实更喜欢蓝白色来着…… “好了，早点回去吧。” 帮我将耳机的充电线和一些小配件放进口袋，把包装盒收起来，林锐龙大手一挥：“明天记得按时来上班，可别又像昨天悦可那样找理由睡懒觉。” “啊……我知道错了……店长大人不要扣我工资！” “你那个家境会在乎这点工资？” “当然在乎！我那么穷！” “你要是穷，香草就没几个富人了。” “……” 戴着林锐龙送的耳机背着小书包走出咖啡屋，我抬起头望了一眼这座城市绯红色的夜空，做了个深呼吸。 一会儿回去只要和鹿天刑那个家伙再练一个小时的拳就可以休息了。 话说今天的运动类快到我的极限了，又是买车票到灵海县到处跑又是武术社体能训练压韧带，一天下来感觉脚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晚上回去就随便练一下瑜伽睡觉吧。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伸出手按下了头上蓝牙耳机的开关。 “开机——” 瞬间，一阵清晰的国语传了过来。 拿出手机，我打开了蓝牙，找到了和这个耳机相对应的设备。 “已连接。” 正当我准备打开音乐软件听几首歌放松放松心情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我前几天刚刚设置的某人专属德语手机铃声“Noi!”—— “长针在哪里？短针在哪里？再次相会的话，将会在刑罚的秋野上。” “窗子好好关紧了吗？钥匙旋转拧紧了吗？最初的两根，赠送于你。” 与之相对应的，是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陆云的QQ头像：那只《妖狐×仆SS》里动漫犬耳少年。 “你好。” 按下接听键，我将耳机的麦克风拉了下来：“怎么了？” “你现在应该下班了吧？之前那个店长在，我不知道怎么说。” 手机那边陆云的声音有些焦急的样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查你资料的。” “啊……还是这件事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都没往心里去，其实我在接你那个单子的时候也调查过你的事情，所以我们早就已经互相抵消了。” 正如我说说，我确实不在意陆云调查自己这件事。 反正我目前基本上算是学校里的半个公众人物，像什么跳河，做租借女友兼职这些，普通人稍微到网上查查就能翻到。 我主要觉得无奈的是陆云偷偷让林锐龙给我钱这件事。 也不是很讨厌，主要就是……可能因为我拥有男性的灵魂吧，我觉得就算我现在是女孩子，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犯下的错，就应该自己解决。 “总之真的很对不起。” 那边的陆云依旧是一副担心的语气：“我看到新闻里你因为这个贷款跳……住院了，后来李长绩和我说你在一家咖啡屋上班我才去找的那个店长，这几天我已经黑掉了那些网贷公司的所有服务器，把他们的犯罪证据全部存下来了。” “诶？” 走在回学校的小路上，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右边的耳机：“你……把那些网贷公司的服务器黑掉了？” “对，包括境内境外的所有服务器，所有数据库的资料都被我保存下来了，这帮人涉案金额超过3个亿，我准备等这几天整理好了之后把他们所有的犯罪证据匿名发到省公安厅。” 这也……太强了吧？ 这就是林锐龙说的16岁进入天火红客联盟的天才计算机少年实力吗？ “然后就是你之前问过我那个项链，我应该和你说过了，小时候我在一个叔叔的办公室看到过这个东西，辞职来天都市这边后我每天都在查这个东西，然后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你的那条项链在全国各地好像不止一条，光是在网上能查到的类似的商品就有一万多种。” 我惊了：“和我这个一模一样的吗？” “不，有些光从照片上看就很劣质，没有你那条漂亮，而且形状也是千奇百怪的，有红色蓝色黄色，有钻石形状的和水滴形，反正就是千奇百怪，但是它们都和你这个类似，不当装饰品卖，也不是玉器。” 陆云的语气很严肃：“并且我还发现一件事，好像有不少外国的间谍也在查这个项链，这玩意在网上被炒到了900多块钱，外国间谍称它们为‘星火’，我专门去外网查了，根据那些外国间谍的说法，这个‘星火’好像原本只有一条，是23年前的一场流星雨中外星人落在地球上的，但是我们国家的国有控股公司‘谷雨’为了隐藏这东西每年都会发行3000多条差不多的纪念版项链，对外宣称是为了纪念天火国航天取得新成就……23年前啊，我刚好就是那时候出生！” “这……” 我一时间也有点懵了：“真的有外星人吗？” “我不太清楚，至少外网的人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我们国家已经和外星人取得了联系，还因此获得了新科技，握着一个可以改变全人类命运的道具，却藏着掖着不公开，不肯承认2006的事情……就跟他们老说我们国家拥有什么秘密武器一样，这些都是外网的民间传言，没有上升到外交这一块，谷雨公司虽然没有承认，却每年都在发行类似的项链纪念品，就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一样，我觉得很可疑。” “那你……” 我想了想：“明天直接去谷雨总部问他们这件事？” “我没有那么傻啦，而且这种民间传闻就算问也只会被当成疯子赶出来，我主要是想找一下当年的那个叔叔，就以我出来天都市闯荡刚好路过他们公司这个借口找他聊聊天，看看能不能问出来点什么。” 陆云那边似乎做了个深呼吸。 “就我现在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件事太复杂了，一时间连我都有些捋不清，明天我去一趟谷雨公司总部看看是什么情况回来再给你打电话吧。” 第18章 No、149天使街23号 星期天一大早，我便按照林锐龙的要求换上了女仆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相比平时，周末咖啡屋这边的客人确实非常非常的多。 因为地处黄金位置，店面又大又显眼，Rabbit House咖啡屋几乎成了香草市中央区步行街的象征，加上店面一大半的墙面都是透明的，所有路过的顾客都能透过干净的玻璃看到里面的情景——可爱的女仆，帅气的调酒师和管家，可爱的猫咪，整洁温馨的布局，连后厨酒店都一清二楚，Rabbit House本身便成为了附近天然的广告牌。 根据我的观察和林锐龙最近一段时间的市场调查，来Rabbit House咖啡屋的顾客以女性居多，要么是天真烂漫的女学生要么就是附近工作的女白领，就算有男生也都是陪女朋友过来撸猫的。 按林锐龙的说法就是：在如今这个社会，只要抓住了女性的消费欲望就等于抓住了男性的钱包。 而且，最绝的是这个咖啡屋还宣传“本店24小时营业且不强制消费”。 这意味着就算你肚子不饿，进来撸猫拍照甚至蹭网玩游戏也都是可以的，和周围的肯德基金拱门差不多。 林锐龙很清楚周围消费者群体的定位，中央区在香草市属于比较繁华的地段，能住在周围，特别是住在步行街附近小区的人都非富即贵，至少那种穷得没地方住的人不会来这种地方，所以他非常放心让附近的顾客进来，说一般这种客人都比较好面子，就算进来不吃饭，摸摸猫，或者到猫爬架旁边去拍照，只要我们这几个女仆去和他们推销猫零食猫粮，这些人也大都不会拒绝。 这也是我们很少喂猫咪们猫粮的原因，因为它们上班时间几乎都已经吃饱了，用顾客们的钱喂猫，然后再用这些猫去服务顾客。 “小雪，快，又进来几个白嫖撸猫的，那几个小姐姐交给我，他们就靠你了。” 可能是和林锐龙的关系有些暧昧，蓝悦可对工作的事情非常上心，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给咖啡屋带来收入的机会，每每看到有人因为“本店不强制消费”的广告牌进来撸猫就会把我喊过去服务那些“白嫖党”。 对此，我也只能扬起笑脸到猫粮仓库找来一些冻干、肉条、羊奶果冻啥的猫咪零食，朝那些“白嫖党”走过去—— “喵！几位主人，小猫咪这么可爱，给它们一点吃的吧！” “这只是‘一方通行’，它脾气超级大的，最喜欢羊奶了。” “这只的名字是‘李白’，它有点呆，可以随便摸，不过如果喂它一点冻干的话，主人抱着它都没关系哦！” 喂完了吃的，有时候我还会找来几瓶无乳糖牛奶或者羊奶什么的：“要给它们来点牛奶吗？主人也可以喝的哦！” 等这些人撸猫撸尽兴了，我还会找来那种专门去毛的滚轮梳子：“主人的身上好多猫毛，需要帮忙吗？” 这一轮下来，除非真的是脸皮厚得没边的人，否则无论多么扣的人都会为自己的“撸猫”行为买单，然后一身清爽地走出咖啡屋。 虽说“脸皮厚的没边”的白嫖党我没遇上，讨价还价的撸猫党倒是遇了不少。 比如买了猫零食后要求“女仆小姐姐你好可爱，我们可以和你合影吗？”“女仆小姐姐买零食可以加个微信吗”之类的，这些要求我基本上都会同意。 反正合影什么的我早就习惯了，微信对我而言也只是个钱包，加再多人也就是登陆钱包的时候左下角那个数字【99+】和【…】的区别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中午的时候我遇上了自己的同行。 “嗨，小雪妹妹。” 那是一名染着栗子色头发的女生，一身时髦成熟女性打扮，腰间一个挎包，挽着一名大学生模样的青年。 “小雪原来是你的朋友呀，你们聊。” 听到这名女生喊我喊得很亲切的样子，忙得不可开交的蓝悦可女仆狂喜：“交给你啦！” “诶？” 望了一眼抢过我手中盘子去送餐的蓝悦可，以为是回头客的我转过身，向两人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空位：“两位主人，这边。” “不用叫得这么陌生嘛。” 面前的女生笑嘻嘻的模样：“不记得我啦？一个群里的。” “群？” 我被这名女生弄迷糊了：“您是？” “苏佑慧，花狸猫的。” 女生大大方方道：“之前还和你打过招呼的，忘啦？” “喔！” 我瞬间反应过来：“前辈好！” 苏佑慧，和我一样是花狸猫的白金签约用户，以成熟的外表和御姐声线作为花狸猫的“三大招牌”，每天为她下单的人不计其数，在花狸猫签约群ID也是本名。 不过因为我本人实在是太忙，平时很少关注这些，没怎么去看她的资料，每天签约群的信息也只是匆匆扫一眼，所以我确实不太清楚这个“金牌花魁”到底长什么样。 我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名字，苏佑慧。 很小的时候闭昕雪看过一本网络小说，名字是《天使街23号》，那是一本有点玛丽苏的女性向恋爱小说，里面的女主也叫苏佑慧，所以我才记得这个名字。 要不然的话，如果来的人是签约群里的其她女孩子我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这位老板说你们咖啡屋和花狸猫有合作，来这里可以享受折扣，我才带他过来的。” 背对着那名看着就很腼腆的大学男生，面前身高在170以上，比我高了半个头的苏佑慧眨了眨眼睛疯狂对我进行眼神暗示：“怎么样？推荐几个经济实惠的套餐？” “好的。” 我顿时心领神会，将别在背后蝴蝶结领带上的菜单拿了出来，带两人到一边的椅子上就坐：“我不太清楚两位的用餐习惯，不过我们这里的话药香叫花鸡和鱼头扣肉酸菜秋刀鱼都是不错的，喜欢辣味的话可以试试辣子鸡和柠檬鸭，还有酸菜鱼，饭后可以来一杯咖啡，咖啡上的图案还可以定做哦！” 说着，我假装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厨房：“一会儿你们点好了和我说，可以在原本的基础上再打个85折。” “那就太谢谢了。” 挽着那名大学男生的手，苏佑慧开心道：“到时候有空姐姐请你出来玩，姐姐家的房子很大的哦。” 呃……去你家还是算了。 等这两人点好单后，我拿出笔算了一下价钱，随后乘了一个0.85，踩着女仆小皮鞋哒哒哒跑到厨房，将菜单递给了厨师。 类似好朋友要求打折这种事情咖啡屋这边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所以林锐龙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我这边只需要写清楚折扣交给厨师就好，厨师会自己计算价格，看情况和心情减少用料。 当然，据说大多数情况这种折扣厨师都不会在意，除非这个折扣已经大到接近亏本，不过这并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女仆。 “今天点外卖的人还是太多了，新招的那个外卖小哥不熟悉路，业务不太行。” 回到大厅，我看到林锐龙已经抱着好几个外卖盒子这边等着了。 “小雪，正好一会儿我们要拍送外卖的镜头，你一起来吧。” 第19章 No、150凡性的提醒（炎帝加更840） 将那些外卖箱子抱到车后排，我又一次坐上了林锐龙这辆价值5000万的跑车。 不同的是，今天和我们一同出发的还有一个摄影团队。 一名司机小哥负责开车，一名摄影师负责全程跟拍。 那个摄影师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被林锐龙请到了店里，基本上我做什么都跟着，在旁边举着一台摄像机。 “坐好了吗？” 林锐龙的这辆豪华跑车虽然是四座的配置，不过因为后面的位置比较小，所以他一般都用来放东西，我也只能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什么贵族大小姐上流人士一样。 “好了。” 系好了安全带，我朝身边的林锐龙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林锐龙将自己的手机丢了过来：“出发。” “了解。” 对送外卖联系顾客这件事已经有了不少经验的我接过手机，熟练地点开了外卖软件，按照点单顺序打开了第一个顾客的资料。 “建罡路3号，碧桂小区6单元19栋。” 和身边的林锐龙报了地址后，我点开了和这个顾客的对话框。 “您好，这里是Rabbit House咖啡屋，您点的‘肉蛋葱鸡’和‘招牌炒饭’已经开始配送，预计将在15分钟后送达，请保持手机畅通。” 考虑到之前顾客的种种不满，这次我直接通过语音功能给这个顾客发去了消息。 正如林锐龙所说，除了外貌以外，我的声音也是一种堪比核弹的武器。 林锐龙形容我平日里的声音是“少女版的钉宫理惠”，就算不刻意去卖萌也很可爱，无论再怎么怒发冲冠的顾客听到我的声音都会消气。 “啊？我的鸡还没有开始送吗？” 不一会儿，对面发来了回复：“你是小姐姐？店里的女仆？你们给我送？” “是的，这里是Rabbit House的女仆小雪，为了表示歉意，一会儿您的这份餐将会由我和店长亲自给您送达，非常抱歉给您造成了不好的用餐体验。” “哦，行吧，你们赶紧，我快要饿死了。” “感谢您的理解。” 放下手机，我望向了窗外。 斜后方，一辆普通的小轿车正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的后面。 通过豪华车窗的倒影，我看到了此时的自己。 雪白娇嫩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的双马尾…… 用《魔女之旅》里面每一集开头的话来说就是……没错，这就是老子。 “陆云的事情，你怎么看。” 开车去送外卖的途中，在等待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旁边的林锐龙突然开口道：“感觉那个人挺不简单的，本来我以为他只是一个会点黑客技术的愣头青，现在看来……这人背景还挺大。” “他爸爸妈妈的背景吗？” “嗯，他爸爸妈妈当年考古认识了很多大人物，和海军司令都合过影，我们国家打破外国垄断的那个‘蓝莲花’芯片他们应该也有参与设计，一般来说这种家庭不至于让孩子一个人打工租房子，感觉要么是陆云和家里不合，要么就是他作为养子不被那对夫妇重视。” 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脖子上的项链：“店长对谷雨科技知道多少？” “谷雨科技啊……我爸的公司经常和他们有业务上的来往，不过因为我不怎么参与家族的事务，对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搞那种高科技的大公司，航天，计算机，手机，反正什么都搞。” 随着前方的红灯跳绿灯，林锐龙踩下了油门：“最近国家不是在推行什么‘双雨计划’吗？就是希望谷雨和我们市主攻医疗的甘雨联合起来去攻克一些疑难杂症，甘雨负责制药，谷雨负责制造制药的机器。” “那这个……” 我将脖子上的项链拿了出来：“店长知道这个吗？” “知道，你不是每天都戴着它吗？”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林锐龙便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科技迷，这是谷雨公司每年都会发行的纪念品，用于纪念天火航空所取得的成就，有很多科技迷每年都等着买这种小玩意收藏。” “真的只是纪念品吗？” “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像是听到了小孩子执着的笑话一般，林锐龙笑出了声：“谷雨每年就指望这个骗钱呢，好家伙一个小石头几百块钱，一年就能卖几十万，还基本都是纯利润，只能骗骗你们这种天真可爱的小孩子。” “我才不天真可爱……” “是是是。”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林锐龙干咳了一声：“比起谷雨，我觉得你更应该关注一下你的学校。” “学校？” 我疑惑了：“我的学校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我也是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我翻了一下你们学校的资料，发现这所学校历史还挺悠久的，而且占地面积非常大，都快赶得上香草大学了，地理位置也很好，就在香草市最繁华的步行街旁边。” “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学校是大专院校还是本科？” “大专。” “你知道香草市中心，中央区最大的步行街附近地皮和租金有多贵吗？” 林锐龙平淡道：“我们咖啡屋每个月的营业额有一大半都用来交房租了，你思考一下一个大专院校，还是拥有悠久历史的大专，这么多年来都不升本，当时又是怎么拿到那块地皮的呢？这所学校背后的人恐怕很不简单。” “哈哈，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别出去到处乱说。你爸爸妈妈也挺不容易的，平时在学校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和院里的领导搭上点什么关系，以后出来找工作也会方便很多，没准还能帮得上家里或者那个陆云的忙呢。” 开着车的林锐龙一脸平静：“我们咖啡屋的工作其实差不多就这样，对你来说也没有多大的上升空间，你还小，如果想走得更远一些，平时多和学校里的老师领导说说话总没错——我指的是你们学校的领导，外聘的老师不算。” “了解。” 我若有所思：“谢谢店长的指点。” “也没什么指点不指点的，我没什么本事，就是有个有钱的爹，相应的资源和可以看到的东西就稍微多一些，就当是拍这个广告的小费了。” 林锐龙自嘲一笑：“好了，地方快到了，你问一下顾客是下来拿还是我们送上去。” “好。” 重新拿起手机，我按下了录音键：“您好，这里是Rabbit House咖啡屋，我是女仆小雪，您的订餐即将送达，请问我们是给您送上楼还是您下来拿？” “哦，你们送上来吧，我家在3楼，你到了按门铃，井号302，我给你开门。” “好的。” 在周围路人惊讶的目光中，林锐龙的跑车和后面的拍摄团队就这么嚣张地开进了这家小区，连保安亭的门卫都看呆了。 “你们跟她一起上去吧，送餐的镜头拍好一点。” 把车子开到了楼下，林锐龙摇下车窗，对着旁边的面包车司机说道： “记得把美颜关了。” 第20章 No、151多出来的外卖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我和林锐龙总算是将所有超时的订单送得只剩下最后一份了。 在香草市外卖这一行中，外卖超时顾客是有权力投诉或者差评的，由于林锐龙目前的外卖模式是和本地外卖平台合作自己指定骑手，所以一旦出现差评平台就会扣掉这一单的收入，投诉更严重，不但不赚钱，平台还会处罚骑手50~200元不等，差不多等于骑手这一天都白干了。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给他们送外卖的是我这么一个白丝女仆还是林锐龙的名牌跑车实在是太震撼了，这几个超时的单子顾客都没有给我们差评或者投诉。 “您好，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奇怪的是，这最后一个超时了快一个小时的单子顾客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平台提供的聊天窗也显示离线，联系不上了。 “这边是Rabbit House咖啡屋女仆小雪，我们已经到你们小区门口了，请问现在方便出来拿一下外卖吗？” “您好，请问先生在吗？您点的手撕鸡饭和药膳蒸鸡饭已经送达，不过您的地址只写到小区门口，请问是我们送上去还是您下来取呢？” “他不回消息。” 和林锐龙一起在这个位于工匠区神滨湖附近的普通小区门口坐了几分钟，尝试拨打了好几次电话，又通过平台联系这个顾客数次无果后，我朝身边的某富二代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目光：“我们在这里等吗？” “算了，剩下的让骑手来吧。” 林锐龙望了一眼后座的外卖盒子，拿出对讲机，对着摄影组那边说道：“外出的拍摄任务就到这里吧，你们先回店里。” “收到。” 随后，对讲机里便传来了摄影师干脆的应答声。 一辆小面包车从窗外缓缓驶了过去，消失在了远方。 “我们现在回去了吗？” 我将手机放到了林锐龙旁边的手机支架上：“那份外卖怎么办？” “要不……你吃了？” 林锐龙没有启动车子，而是摇下了车窗，沐浴着微凉的秋季风，望着左手边的街道。 “我还不饿。” 我有些为难：“而且两份饭我吃不完的啦。” 林锐龙回过头：“那我们去兜兜风？” “诶？” 我一时间没搞明白这家伙想做什么：“现在吗？可是店那边还有好多客人……” “没事，悦可她们应付得来，我带你到处转转吧。” 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林锐龙戴上了墨镜，启动了车子的引擎：“想去哪里？” 他这是……突然受什么刺激了？ 虽说最后一个顾客找不到人确实浪费了两份热腾腾的饭还亏了邮费配送费，但一个公子爷也不至于会为这种小事伤心吧？ 我在短暂的愣神过后试探性地歪了歪头：“店……店长？” 按理来说，一个很有钱的男生对女生说“我带你到处转转”大多数都是想要追求这个女生。 然而问题是，我清楚林锐龙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我没有那种想要娶回去结婚的想法，否则的话这大半个月我在他的店里打工早就动手了。 更何况，他和蓝悦可是Rabbit House咖啡屋里公认的一对，两人最近也没有吵架，没道理会突然在这时候…… “说吧，想去哪里？” 面对我的疯狂暗示，林锐龙不为所动：“你看看周围有没有熟人什么的，或者平时总欺负你的人，我可以带你过去撑撑场子。” 我看了一眼窗外：“真的吗？” “嗯，就当是午休放松一下。” 林锐龙一副丝毫没有在开玩笑的样子，他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到了外面的公路上，一边望着前方一边用很是平静的语气说道：“去哪，或者我就这么带你到处走走，你躺着休息一下？” “那……”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地图上自己的定位：“可以去神滨湖那边吗？” “可以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林锐龙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神滨湖哪里？” “到神滨湖人多一点的地方转转吧，不是说要豪车撑场子吗？现在周末那里人多，还有很多美女。” “哪有美女能比得过你啊。” 林锐龙摇了摇头，转动方向盘朝神滨湖的方向开了过去：“开美颜反而还显得不自然的天然大美女小雪同学。” “你再乱说我就录音了。” 我开玩笑道：“回去放给悦可姐姐听。” “啊别别别，小祖宗我不说了。” 仿佛真的被我吓到了一般，林锐龙连忙闭上了嘴，专心开车。 “感觉店长平时一点儿也没有店长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我望向了窗外：“很平易近人，就像是大哥哥一样。” 但是这样的店基本上也很难做大。 Rabbit House咖啡屋在香草中央区开了好几年，几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虽然口碑很好但是真的不赚什么钱，属于叫好不叫座的那类小吃店。 我曾经估算过咖啡屋的营业额，粗略算了一下，感觉扣掉租金、用人成本材料成本这些，林锐龙每个月能拿的钱在三四万左右。 这还是我往高了算的结果，我不清楚私底下林锐龙动用了家族的多少资源来给这家店打广告和铺路，总之真要算下来，他作为店长可能每个月的“工资”和普通的小白领差不多。 “那可不，为了每天都能在自己开的咖啡屋看女仆妹子追番，我可谓煞费苦心，每天都害怕你们突然辞职。” 林锐龙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神滨湖快到了，你要去哪里？” “我看看，你往神滨湖最大的那个入口开。” 摇下车窗，我望向了窗外，于茫茫人海中尽可能地寻找那两个单薄的身影。 今天是星期天，奶奶和爸爸应该一大早就来这里卖甜品了。 以他们的性格，中午肚子饿了基本上就是自己喝一碗凉粉豆腐花什么的再继续叫卖，不大可能会回去好好吃一次午餐。 刚好这边剩下了两份外卖，所以之前当林锐龙问我想去哪里的时候，看到手机地图上工匠区旁边的神滨湖我首先就想到了奶奶和爸爸。 “看到了。” 不一会儿，我便在神滨湖的人海中找到了站在小车子旁边忙活的爸爸和奶奶。 由于周围的景色很单薄，除了沙滩就是棕榈树和鹅卵石路，奶奶的那辆三轮车很显眼，我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 “店长，在这里停就好了。” 我指了指车后座的外卖盒子：“我奶奶和爸爸在这里卖东西，他们应该没有吃午饭，可不可以……” “需要我开过去吗？” “不用，人太多了，在这里停就行，我可以走过去。” 我转身：“可以吗？是店长自己说的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许耍赖。” “好好好。” 林锐龙被我逗乐了：“反正那个外卖也没人要，你带过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你回来了敲一下车窗就行。” “嗯。” 听到这里，我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理了一下女仆裙子和袖子，对着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临时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打开了车门。 下了车后，已经很熟悉身上这一套衣服白丝吊带袜女仆圆头小皮鞋的我无视了周围人群投来的惊讶目光，走到了车子后座的车门前。 “咔擦——” 林锐龙很是配合地帮我将锁打开了。 “我可能会在这里小睡一会儿，平时你上课兼职也忙，今天多和亲人说说话吧。” 第21章 No、152突如其来（炎帝加更840） “这是什么车啊？” “兔子窝咖啡屋？这车好靓啊……” “我们去问他一下好了……小伙子你这什么车啊？” 神滨湖附近人来人往的小路边，看到我推开车门到后座拿快递，周围被跑车吸引过来的青年男女终于是忍不住了，纷纷上前到驾驶室附近和林锐龙闲聊了起来。 这也是穿着白丝女仆装的我第一次被路人所无视。 “AE86啊，怎样？” 驾驶室的林锐龙倒是很和气地和这些围观群众开起了玩笑，他指了指一边的我，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我女朋友怎么样，可爱吗？” “这……” 被林锐龙这么一说，这些围观群众的注意力才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挺可爱的。” “身材很好，也很漂亮，哈哈。” “兄弟这车肯定得不少钱吧？我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都是百万起步。” 林锐龙朝我示意了一下神滨湖的入口处：“还行吧，我爸送的，百来万。” “看着挺酷的。” 将车后座还带着余温的快递盒子抱到了怀里，我关上了车门：“走了。” 林锐龙挥了挥手，缓缓将车窗摇上了。 “哎兄弟别嘛，我们聊聊？我看你以后肯定是个当大老板的料……” “老哥，交个朋友呗？” “帅哥，还缺女朋友吗？” 由于外卖盒子有点大，加上这几天我的胸好像一直都在发育，抱着盒子的时候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鼻尖萦绕的全是外卖的香气。 这份外卖，我没记错的话是手撕鸡饭和药膳蒸鸡饭，两个都是咖啡屋的招牌。 平时我闲的时候经常会跑到厨房去“偷学手艺”，所以大概清楚这两份饭是怎么做出来的。 手撕鸡饭除了太忙的时候会用到机器去撕鸡肉外大多数时间都是人工撕出来的，肉的口感酸辣香甜有嚼劲，很适合爸爸这种青壮年男子工作之余来一份，至于药膳蒸鸡则是将那种还没成年的半大的鸡跟一些药草一起蒸，一直蒸到肉和骨头都稀烂，入口既化的那种，还有一定的活血提神作用，一般来店里点药膳蒸鸡的都是年纪大一点或者牙不好的顾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两份外卖，手撕鸡饭给爸爸，蒸鸡饭给奶奶刚刚好。 “那个小姐姐是蕾姆吧？” “那是Cosplay？在湖边？是拍什么电视节目吗？” “现在送外卖都是这么漂亮的小妹妹来送的吗？” 其实，真要说的话，我脚上穿的这种黑色圆头小皮鞋并不适合外出走动。 它很可爱是没错，女孩子穿着这种小鞋子更能体现出女生脚丫的盈盈一握，但是相比室外，它更适合家里平平的木质地板或者瓷砖，外面的路石头什么的多了的话穿着这类鞋子就很难走，女生校服小皮鞋同理，他们都属于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的一类鞋子，这也是为什么一些穿着JK制服出来的女孩子都不太喜欢搭配制服鞋的原因，这种鞋子在外面穿得久了很伤脚。 话虽如此，出于个人习惯，出行的时候我还是尽可能地按照这些衣服的标准搭配去穿着，虽然大多数可爱的小鞋子都没有运动鞋休闲鞋那么舒服，但是也不至于难受到走路都不舒服的程度。 ——穿在我身上的衣服，我觉得好看，我喜欢，那就够了。 “太可爱了这个小妹妹。” “白丝……” “我刚才看到她好像是从那辆豪车上下来的，是哪里喜欢二次元的大小姐吗？” 大半个月在咖啡屋的工作经历让我已经可以完全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抱着外卖盒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不一会儿我便来到了奶奶的小推车附近。 可能是周围的路人实在是太多了，奶奶和爸爸都没有发现我已经来到他们旁边了，两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车子前面的人群中间。 “奶奶！” 将盒子放到了车子上，我直接朝着弯腰找零钱的奶奶扑了过去：“有没有想我？” “啊？啊？” 奶奶被我搞懵了：“小雪？你……你怎么来了？” “小雪？你怎么穿成这样……” 旁边爸爸也在这时候回过神：“什么时候过来的？爸都没看到你。” “嘿嘿，我早就过来啦。” 我将外卖盒子拆开：“爸，我最近在一家餐厅打工，这是今天我们送的外卖，多出来一份，刚好你们在附近，我就送过来了。” 检查了一下两份餐的备注，将手撕鸡递给了爸爸，蒸鸡给了一边全程懵得不行的奶奶，我站到了小推车旁边，把车把手挂着的小椅子拿了下来：“还没吃饭吧？先吃着，我来帮忙。” “多出来的？” 明显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爸爸抱着我递过去的手撕鸡和饭：“什么叫多出来的？” “就是多做的，厨房弄错啦！”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刚才自己过来的地方：“老板在那边呢，你们吃，我看着这里，一会儿还要回去上班呢。” “你……你真去做兼职啦？” 爸爸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在哪里？累不累？他们店正不正规？” “爸，您女儿不至于那么笨，肯定正规呀……” 这时，之前跟了我一路的那些群众也在看到我接管了奶奶的小推车后围了上来：“蕾姆小姐姐，豆腐花怎么卖？” “来两份绿豆沙吧。” “豆腐花小碗4块钱，打完6块钱。” “好！两份绿豆沙！” 一边熟练地帮这些人装起了甜品，我一边对旁边的爸爸和奶奶说道：“爸，还有个好消息，您的女儿过几天就可以上电视啦！我们老板准备拍广告，到时候你和奶奶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我工作的地方了，香草卫视，每天晚上6点到10点随机播放。” “真的？” 听到这里，爸爸才松了口气般：“能拍广告的店那爸爸就放心了，你们老板在哪里？爸去看看。” “别别别……” 眼看爸爸放下外卖就要转身，我连忙把他拉住了：“老板已经和我送了一天外卖了，在那边睡觉呢。” “拍广告是什么意思啊？” 这时，依旧没怎么反应过来的奶奶茫然地拉了拉爸爸的手臂：“志哲，你和我说说，什么广告啊？” “就是我们每天看电视的那些广告呀，还记得不，就那个……‘公德比赛，今天起，正式开赛’，还有‘妈妈洗脚’，就那些。” 爸爸很是自豪的样子：“我之前在外面打工，听一些工友说过，能拍得了广告的都是大公司，大老板。” “哦……那小雪现在是在外面打工吗？不会影响学习吧？” “不会。” 爸爸迟疑了一下：“小雪懂事着呢，肯定不会影响学习。” 随后，他又凑到了我的身边，压低了声音：“你这衣服……怎……怎么？” “诶？” 我摆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这是店里的衣服，我们店里的女孩子都这么穿，男生的话就是管家服，爸你放心，我打工的那家店很大，就在中央区步行街旁边。” “哦……” 爸爸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做了不少心理挣扎，最后还是舒展了开来，他拉过了奶奶的手臂：“孩子一会儿还要回去，我们先吃吧。” “哇，好香啊，妈您看……” “是啊……是啊……” 不知道是配合爸爸的演出还是真的饿了，奶奶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将拐杖放好，抱住了碗筷。 “小雪昨天你是回家搞了卫生对吧？” 吃东西的时候，爸爸还不忘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昨晚我和你奶奶回去之后还奇怪，怎么屋子这么干净，哦原来是闺女来过了。” “啊哈哈……当时我们学校组织活动出来玩，刚好路过家里，就顺便打扫了一下……” 这顿午饭，看得出来爸爸和奶奶都吃得很开心。 特别是奶奶，一边吃还一边夸奖这个蒸鸡味道好口感棒，说自己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了。 车子旁边的我则是一边和爸爸奶奶聊着最近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一边帮被自己身上这套蕾姆C服吸引过来的路人打凉粉豆腐花。 “奶奶我前几天刚刚加了学校的武术社，就是打功夫的，这样以后我就不怕坏人了。” “前天学校教了我们区块链，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数据结构，可难了。” “我们宿舍有一个叫张琪的女孩子，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周梦雅，还记得她吗？张琪在周梦雅对床，有男生追她，结果他们俩最近一直在外面玩，宿舍都很少回来了。” “我吗？我是暂时还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啦……” 看得出来，虽然爸爸有点不太满意我的穿着，不过对于今天我能过来和他们一起聊天这件事还是挺开心的。 “小雪……虽然你长大了，穿什么衣服是你的自由，不过爸还是要说一下，女孩子如果一个人在外面最好还是……注意安全。” “现在好多色狼，就是那种无业游民，天不怕地不怕的。” “嗯嗯，爸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二十多分钟后，看着爸爸奶奶吃完午餐，我和他们告了别，将吃剩的盒子碗筷拿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回到林锐龙的跑车附近，我再次整理了一下衣着，拉开了车门。 “你是故意的吧？” 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之后，我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最后那份订单肯定和林大老板有关。” “聪明。” 一边原本正躺在椅子上假寐的林锐龙一仰头：“要不要再来猜猜为什么我会点这两份外卖？” “给我爸爸和奶奶？” 我有些不确信：“我猜不出来。” “确实就是给他们的，我故意把地点设置在工匠区就是想试试你会不会第一时间想起家人，之前调查你家庭的时候我……我感觉你们家挺不容易的。” 林锐龙微微颌首：“电影《教父》里面有一句台词：不懂得陪伴家人的男人不算是真男人。” “所以说这是一个测试？” 我双手抱胸：“林大老板要给我涨薪了吗？” “涨薪倒没考虑过。” 林锐龙没有启动车子引擎，而是坐起身望向了车窗外，背对着我：“有考虑过要当店长吗？” “啊？” 我有些傻了：“店长……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也快奔三了，年轻的时候玩个几年没问题，但是以后年纪大了家族肯定会来让我回去帮忙，他们不会放任我每天这么游手好闲，兔子咖啡屋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但我终有一天会离开，所以我想培养一个年轻的接班人。” 说到这里，林锐龙看向了我：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第22章 No、153面壁者 晚上回学校的时候，相比白天，我的包包里多了两份合同。 一份是之前林锐龙提到的《广告拍摄合同》，简单来说就是林锐龙的公司使用我的肖像权进行广告拍摄，然后一次性付清广告费一万五千元整，而我则是需要尽到协助拍摄广告的义务。 经过我昨天晚上加今天一天的努力，这个广告算是顺利拍完了，或者说我压根没感觉到自己有在拍广告，顶多就是这两天去咖啡屋当女仆的时候旁边时不时有个摄影师跟着罢了。 而林锐龙转账的速度也很迅速，签完合同当场就给我的银行卡转了账。 加上之前赚的几千块钱和林锐龙家族那边的某个经理的打赏，我现在的个人小金库已经存了2万多块钱。 每每想起这些钱，我就感觉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至于另一份我还没有签字的合同，则是未来我在咖啡屋工作的《劳动合同》。 林锐龙希望我在过了18岁生日后成为Rabbit House咖啡屋的正式员工，这样他可以给我购买社会保险医疗保险这些。 如果我签了这份合同的话，以后每星期的星期一到星期五都需要到Rabbit House咖啡屋上班，每天2个小时，从晚上19点到21点，再加上星期六一整天早上9点到晚上21点12个小时，共计工作22小时，每小时80元，如果星期天加班的话按照双倍工资160元/小时计算。 相比目前香草市的劳动法每天8小时每周5天40小时的规定，林锐龙合同上的这个工作时间算是非常亲民了，而且还有加班费，每小时80元每个月就算不加班工资也有7000多元，每周星期天都加班那收入就更多了，周末加班12小时总工资直接翻倍。 “家族那边很可能会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对我施压，两年内我尽可能把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店长。” “你无论是商业营销还是情商都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不用马上回答我也可以，你现在应该也不用为贷款的事情发愁了，大学生了，好好规划一下未来也是好的。” 离开咖啡屋之前，当被我问及“为什么会想到要把苦心经营好几年的心血转让给一个外人”的时候，林锐龙是这么回答的： “你猜如果我把这家店转到我们家族任何一家房地产公司旗下，交给我爸手底下的资本家来管理，这里的30多只猫和小包是算‘装饰品’还是‘消耗品’？” 然后我就被林锐龙说服了。 平时在咖啡屋工作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老板，倒像是一个和蔼可亲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大哥哥。 我不是一个绝对完美的人，这个月在Rabbit House咖啡屋工作的时候偶尔太忙了我也会弄错菜单，有时候跑上跑下太累了迷迷糊糊的连饭都会送错，还摔了几次，但是这些林锐龙都没有指责我也没有扣工资，见我太累了还会帮忙泡一杯咖啡让我到一边去休息一会儿。 按照林锐龙的说法，当咖啡屋店长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一年左右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我完全可以先签了合同在店里当一个正式的女仆蹭工资。 “老婆们我回来了。”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我将装着合同的小包包放好，到阳台拿散打服。 “怎么你们今天全部都在啊？” 到卫生间换好了散打服，我给自己打了一杯盐温水回来，好奇地打量着宿舍里整整齐齐坐在各自床上的五人：“星期天不出去约会吗？” “不了不了，玩了一天身子都快散架了。” 床上的陈晓蕊伸了个懒腰：“还是听周梦雅讲故事好玩。” 喝了一口温水，我拿过手机：“什么故事？” “就是我刚才在和周梦雅辩论一个奇怪的话题。” 一边的蒋雨晴无奈道：“周梦雅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阴间问题，问我们拍那种只有男女两个人连衣服都不用穿的片子的时候，当导演喊‘咔’拍摄结束，如果男演员动了一下，那么算是对女演员用强的，还是加班？” “噗——” 我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随后转向了依旧是两只脚搭在墙上倒立玩手机的周梦雅：“不愧是你。” 这场面我真没见过。 “过奖。” 周梦雅一副淡定的模样：“你们有关于这方面不懂的知识都可以问我。” 不了不了，这伤身子。 这丫头没有男朋友是真的不冤…… 带着手机和水瓶走出宿舍，我像昨天一样来到了学校操场，找到了这边的鹿天刑。 “你今天没去训练。” “今天要兼职。” 我将手机和水瓶放到了椅子上：“怎么了？” “没有，就是……” 鹿天刑挠了挠头：“知道你在我们武术社，今早我们社团收到了7个入团申请，当天晚上过来训练的人就达到了59个，可惜你没来。” 这么夸张的吗？ “我今天确实忙不开。” 走到运动场旁边的草丛上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运动，我看着鹿天刑：“今天练什么？还是拳击吗？” “啊……今天主要锻炼腰部力量，主要教你怎么练腹肌，还有塑形，很多女孩子去健身就是为了这个，想要马甲线。” 鹿天刑有些不敢看我的样子：“你……没问题吧？工作了一天，累吗？” “还行，和你练完估计就没力气了。” 我笑笑：“刚好可以回去睡觉。” “你……真努力。” “谢谢，那我们现在开始吧，腹肌怎么练？” “……” …… 十点左右，一身汗的我回到了宿舍。 “卫生间还有人要用吗？没有我用了哦？洗澡洗衣服要很久的。” “没有了！” 已经早早躺到床上的陈晓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啊……又到星期一了，啊！我不想上课啊……” 宋慧杰则是在一边嘲讽道：“得了吧，你们软件明天上午又没课，上个早读就回来了，我们才惨呢，全天满课。” “没课也要早起啊，你怕是不知道检查早读的那些学生会，最近总是跟瘟神一样站在后面，看到我们不读书就过来敲桌子要记名字。” “说得我们这里的学生会不是一样，烦死了……” 在少女们的议论声中，我带着洗浴用品和衣服走进了浴室。 现在随着我的收入增加，天气又一天比一天冷，我已经基本上不会洗冷水澡了。 可以说，每天工作锻炼回来，一身汗进卫生间洗澡是我最享受的时刻。 热水冲一会儿，上洗发露，上沐浴露，然后是浴球，毛巾…… 最后，连带着衣服一起洗好了的我擦干净身子，上了身体乳，香喷喷地出了卫生间。 “小雪，刚才有你的电话。” 晾衣服的时候，陈晓蕊在自己的床上说道：“还有你那个手机铃声好熟悉啊，是魔法少女的吧？我记得叫什么《叛逆的物语》，里面有个插曲。” “知道了。” 把洗好的衣服晾到阳台顶端，我擦干净双手，吹干头发，上了点护手霜，拿过了手机。 果不其然，是陆云打过来的。 从柜子里找到之前林锐龙送的猫耳耳机戴上，我走出宿舍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小雪。” 耳机里陆云的声音很清晰，他似乎正位于一间十分空旷的屋子里，隐约可以听到回音的样子：“我从那个谷雨公司回来了，也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叔叔。” “嗯。” 我望着宿舍外面的星空：“有查出来什么吗？” “那个叔叔不怎么记得我了，他甚至不知道我小时候有去过他的屋子，直到我说了爸爸妈妈的名字才想起来。” 陆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澈：“我之前和你说过吧？你的那条项链是谷雨公司的纪念品。” “对的。” 我想了想：“我问过林锐龙，他们说谷雨那边确实每年都在发行这类纪念品，人工合成的。” “是的，但是我那个叔叔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不管我怎么问就是不说，就说这种纪念品不是他负责的，今年的份额已经预订完了，我只能通过一些旁敲侧击了解到十分有限的信息。” “是什么信息？” “首先就是外网那个说法似乎是真的，谷雨公司或者说国家好像真的在保护着什么，发行这么多项链表面上是纪念我国航天取得成功，但暗地里则是在混淆视听，让那帮外国间谍和组织找不到‘某个人’，我问的时候那个叔叔也一直在反问我，好像还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说的这个‘某个人’……” 我望了一眼胸口的项链：“他有什么特点吗？” “那个叔叔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不过之前我在入侵谷雨公司服务器的时候找到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有提到三个很奇怪的日期，2006年12月23日，2012年12月23日还有2030年12月23日，2006年和2030年的文件加密方式太复杂了，我暂时解不开，只知道2012年12月23日好像是真正‘星火’出现的日期。” “星火就是那个项链？它有什么用吗？” “不知道，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这种事情太超自然了，我……” 陆云说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颤音：“2006年的12月23日是我的出生日期，我现在和你说话的时候我手都有点发抖，我感觉自己正在打开什么奇怪的大门。” “除了这些呢？”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还有别的吗？” “还有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 “对，国外的那个和这件事情有关的间谍组织叫StealFire，直译就是‘盗火者’，光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就是为我们国家那个‘星火’和星火背后的人而来，我入侵了他们其中一个网站的数据库，找到了一份名单，这个名单是他们目前在天火国的间谍收集到的，注释上有说，名单里都是那些间谍认为的可能持有‘星火’的候选人。” “我在这份名单里还看到了你的名字。” 陆云的话让我一愣：“我的……名字？” “对，香草市的闭昕雪，父亲闭志哲，母亲闭双月，不过你的名字在他们这份名单里面怀疑度只是B级，上面说你爸爸妈妈都是农民，而且你还跳……跳过河，上过新闻，很多人都知道你，最近还上过租借女友的推荐页，还穿着很漂亮的衣服当女仆打工，交友很广，说如果真的是他们找的那个人，不太可能会做出这么高调的事情。” 第23章 No、154命运之轨 听完陆云目前为止的调查报告汇总后，我对于这个国家以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简单来说就是2006年的时候天火国出现了一起轰动全世界的“神秘事件”，为了调查这起神秘事件，天火国的“谷雨”额外成立了一个名为‘星火’的部门，外国出现了“盗火者”，双方一直在各种博弈直到今天。 这一连串的事件的起因是2006年12月23日当天，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地球上空突然出现了规模空前的超大型流星雨。在那个年代，虽然天火国的科技不算发达，但是大多数的流星雨都还是可以提前侦测到的，因此，没有被卫星探测到的这场超大型流星雨便自然而然地笼罩上了一层神秘面纱，至今都被天文学和神秘学爱好者津津乐道。 更加神奇的是，当时的所有流星雨全部落在了香草市，于是就有阴谋论者指出，桂圆省之所以集中力量发展香草市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场盛世流星雨，更好地利用这份神秘力量，而激进主义者更是列出了种种桂圆省高官已经和外星人取得联系的证明，一些外国的UFO机构一直在给天火国施压，要求公开所谓的“外星人资料”。 这个情况，和我上辈子那个世界的“罗斯威尔事件”有一定的异曲同工之处。 事实上，天火国也确实在2006年之后科技水平突飞猛进，人才激增，在很多领域都打破了其他各个国家的垄断。 而且，在不少的官方资料中，2006年12月23日当晚香草市确实有不少建筑被陨石砸了，有很多小商贩托这场流星雨的福，光是倒卖陨石就转了个盆满钵满。 正是从这一天开始，香草市被迫和“地外文明”划上了等号。 几年后，一位自称刚从谷雨科技辞职的技术员爆料，谷雨科技公司本身只是一个幌子，整个公司的核心部门名为‘星火’，那场流星雨本身则是外星人舰队，这些外星人来自土卫二，既土星的第二个卫星，这颗卫星上有天然的地热系统，冰层下有运动的海洋，外星人舰队便是来自这些地下海洋，因为近期土卫二的地幔运动渐渐激烈，加上人类不断朝土星木星发射探测器，感觉到了危险的他们便主动前往地球寻求解决方案。 根据这位员工透露，土卫二的外星人早已和天火国达成了协议，双方将会进行一个名为“星火”的计划，在这个计划中外星人会帮助地球人改善自身基因，不过相对的天火国这边需要帮忙将这些外星人的部分基因传递下去，也就是培育出“人类和外星人的混血种”，而2006年那次便是天火国和土卫二外星人的首次合作，他们将会在星火计划成功的那天给拥有完美人类和外星人基因的基因编辑婴儿发放“星火”。 这个“星火”是一种护身符，拥有人类科学也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 以上这些，都是陆云在网上查到的关于“星火”的民间传说和非官方说法，无论是天火国还是敌对国从始至终都没有“星火事件”表过态。 因为众说纷纭，这件事在网上的版本也有很多，有说根本就不存在这回事，流星雨全部掉在香草市只是巧合的，有说这一切都是谷雨公司的炒作营销，为了以后的“星火”纪念品打点铺路，更多的人则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外国间谍势力企图扰乱天火国编造出来的谎言，他们不相信天火国的发展可以如此突飞猛进，便虚拟出了一个“土卫二外星人帮助天火国”来为他们国家的经济萎靡寻找借口。 再往后就是著名的“甘雨医药公司基因编辑婴儿”事件了，随着和基因编辑婴儿相关的参与者被判刑和科技的渐渐发达，人类社会进入“大娱乐时代”，2006年的流星雨事件也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不再有人讨论外星人，不再有人搜索基因编辑相关新闻，也不再有人关注各种神秘事件。 正如鹿天刑说的，现在这个社会，人们宁愿去多打一把游戏，多看几部电视剧，也懒得再去和同伴讨论《走进科学》里种的到底是白萝卜还是红萝卜，摄像机前的“飞棍”到底是什么，又是谁在晚上背着我飞行了几千公里。 之前陆云调查了这么多东西没有当场和我说也是因为这个——他自己也不相信事情真的可以这么离谱。 可是随着他调查的深入，连他自己的信仰也渐渐产生了动摇。 因为他还真的就经常感觉自己和别人有些不一样，比如很少生病，身体很健康，鼻子灵敏得不像话等等。 最最重要的是，外国的那个“盗火者”组织还真就在天火国到处都有分布，尤其在香草市，据说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线人。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陆云认为无论我们是不是和当年那个事件有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静观其变是最好的。 外国间谍肯定信不过，但是也不能对谷雨科技那些人施以绝对的信任。 “我们两个现在都是外国间谍的怀疑对象，但是他们好像认为持有‘星火’的人一定被保护得很好，我们只需要像现在这样正常过日子就行了。” 电话的最后，陆云这么对我说道：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试试摸摸谷雨的底，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存在‘星火’这个部门，你那边如果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比如网上有人对你骚扰或者诽谤造谣生事什么的，我可以帮你把这个人的所有资料都查出来。” “好的，谢谢你。” 明亮的星空下，我是这么回复的：“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呃……糯米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些不合群，不喜欢和别的猫玩，不过他倒是很受店里的客人欢迎。” 我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陆云的那只白猫形象：“她背后的那个橘色花纹太有特点了。” “糯米的性格和布偶猫很像，都是对人类很亲但是不喜欢同类。” 大概是听到了这边熄灯的铃声，电话那边的陆云迟疑了一下：“你要去休息了吗？” “嗯。” 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了黄段子辩论赛的姑娘们：“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没事，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毕竟这件事查着查着发现居然和我也有关系。” 陆云的语气突然有些温柔了起来：“那你……早点休息吧。” “好的。”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我回到宿舍，在电脑桌前彳亍了一会儿，打开了旁边的小柜子。 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开学前就买好了的日记本，我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台灯，拿过笔。 在日记本的封面写上了“闭昕雪”三个字后，我翻开了本子的第一页。 【2030年11月16日 星期天  晴】 …… （PS：因为计算出现重大错误 QAQ 背景日期计算错误了，从这章开始后面的日期更改为2030年，前面的错误我会一章章更改过去，不过因为SF的改错字流程有些繁琐，VIP作品改一个字也需要私聊编辑审核然后编辑有时间才能帮改，作者自己无权修改文本，所以整个修改时间可能会有点长） （另外就是……感谢画师 绯落.C 送的生日礼物0w0） [img=700,874]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11/d7e1a33d-6634-4201-963c-c199fb23e570.jpg[/img] 第24章 No、155你家米缸空了 根据陆云搜集到的那些证据与资料，后面的几天时间，我专门到网上和学校图书馆查阅了大量有关“土卫二”和“香草市流星雨”的信息。 然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生命”的诞生条件已经被突飞猛进的科学界修改了一次又一次。 在我的印象中，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听说的了，那时候的科学家认为生命的诞生必须要有充足的阳光、水和氧气，而这些现在已经被修改成了“运动的水和能量源”。 尤其是氧气，原本在我眼中作为“生命之源”的氧气其实还是一种剧毒气体，在地球生命诞生的早期，大多数的生物都非常害怕氧气。 有科学家说过，生命的出现就类似把一台电脑的所有配件全部拆掉丢入大海，然后等待不断运动的海水将这些散开的配件重新组合成一台完整的电脑一样神奇。 这个概率很低，但只要时间足够长，再低的概率最终成功率都是100%。 也就是说，就算哪个星球上存在液态水，这些水不动的话也是很难诞生出生命的。 而生命诞生的另一个条件“能量”就很好理解了，这个能量一般是行星系的恒星，比如太阳，也可以是星球本身的地热，比如海底深处的活火山。 回到陆云调查报告中当年那几个自称从谷雨科技离职的“爆料党”身上，他们说天火国和“土卫二”的外星人有联系，并声称这些外星人已经来过地球了，对此，我花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到学校图书馆去找了好几本土星卫星的书籍，还在网上找了一大堆相关新闻，发现这帮人的“爆料”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土卫二是土星第六大的卫星，直径500公里，它的表面非常光滑，几乎能100%反射太阳光，这个特性让它成为太阳系中最亮的卫星。土卫二的南极地区经常会喷出巨大的喷泉，这种喷泉喷射的高度可以达250公里，因为土卫二特殊的轨道，它围绕土星旋转轨道是一个不对称的椭圆，距离土星近的时候地心会被土星引力撕裂，远了又会凝固，这样的拉扯运动让土卫二拥有一个很活跃的地心，也就是“运动的海洋”。 在这样的背景下，虽然目前科学家并没有明确证据表明土卫二上存在生命，但他确实是目前太阳系中最有可能存在生命的星体。 这种来自土卫二的生命生活在被冰雪覆盖的海洋底下，能量源为该星球的地热和火山。 更加神奇的是，无论是天火国还是其它发达国家，2006年以后都加大了对土星的探索力度，尤其是2012年以后，大量的土星探测器发射升空，仿佛这颗不起眼的行星蕴含着什么天大的魔力一般。 至于2006年的香草市流星雨，这个在网上的资料很少，只有几篇关于香草市原住民的房子被陨石砸坏的报道，而香草市政府也对这些受到了“天灾”的市民进行了慰问和补偿，几乎没什么人把这场流星雨和“外星人”联系在一起。 除了“盗火者”。 在天火国的官方文件中，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间谍机构，香草市政府曾经无数次地呼吁市民，如果遇上自称“某某项目”、“某某集团”老板的人，让你帮忙调查什么“神秘事件”，并声称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千万不要同意，立即向公安机关报案。 “……” “这怎么整得跟玄幻小说似的……” 星期四中午，小小地睡了个午觉后又在网上翻了半天“盗火者”消息最终一无所获的我，在电脑前发出了无奈的感慨。 有些东西玄幻并不头疼，头疼的是它介于玄幻和现实之间。 现在几乎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于——“我，闭昕雪，是当年天火国基因工程和外星人合作的产物，我的手中握着真正的‘星火’。” 然而现在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我无法验证上述证据的真伪。 传说人类和外星人的孩子基因很优秀，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我的基因确实很优秀，无论外貌还是身体条件都无可挑剔，甚至完美过头了，但是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超能力”或者“异能”之类的存在，换句话说，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我的基因优秀得像是外星人”或者“我有超能力”。 闭昕雪虽然很可爱很漂亮，身体也很健康，非常完美，但是你不能说地球上就一定不存在这样的女孩子，理论上这样的女生是存在的。 爽粉喜欢吃别人家大米，但是你不能说喜欢吃米的人都是爽粉。 一直挂在我胸口上的那个绿宝石项链也是，我没办法证明它到底是真的‘星火’还是谷雨科技发行的纪念品，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星火都有什么功能。 那位内鬼员工透露“星火”就像是护身符，可问题这东西是在我跳河了以后爷爷从“李院长”手里拿过来的，在那之前它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感觉我这个情况就有点像是“在现实和科幻之间反复横跳”，如果哪天我的身上出现了什么人类绝对没有的“超能力”，比如念力，比如……嗯，光合作用，或者阳光烈焰，破坏死光什么的，那我就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自己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天选之人，然而没有。 我和闭昕雪的一生，都平淡得出奇。 如果非要计较的话，我的“穿越”或者“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应该算一个，但是这似乎和“外星人”、“星火”什么的没关系…… “叮咚！” 正当我在电脑前犹豫是继续用自己蹩脚的查资料技术继续调查“星火”还是去码字接单赚钱的时候，放在电脑旁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发出了花狸猫接到订单的提示音。 嗯，来老板了。 拿起手机，解开锁屏，我点开了花狸猫APP—— 【您接到了一条新的租赁邀请】 【租赁时间为2030年11月20日下午14时00分至2030年11月20日晚上17时00分，共计3小时，预计收入300元，请查阅租赁人资料，并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租赁要求】 【租赁人：张浩森（VIP 1）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19；双子座；身高168cm；体重55kg；不吸烟；不喝酒；爱好玩DNF、穿越火线、绝地求生、英雄联盟；在校大学生；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给您的留言：我有个朋友失恋了，我帮他点的，他和我差不多，也是喜欢玩游戏看电影，他比较喜欢漫威和变形金刚系列的电影，个子比我高一些，昨天被女朋友甩了情绪很低落，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我想让你安慰安慰他，带他到外面逛逛，所有的花销结束后找我报销，可以不？】 第25章 No、156铁哥们 为了响应签约群里编辑的号召，加上不久前刚刚拿到林锐龙的劳务合同，我在星期三的时候把自己的时薪改了。 从50元一小时，改成了100元一小时。 反正最近在花狸猫这边我的热度下去了，距离之前的“炒作”也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星期，我的收入也有咖啡屋那边撑着，所以涨价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改价还没两天就来了老板。 这个老板我还认识，张浩森，暗恋的女孩因病去世，个子只比我高了一些，之前点过我去网吧陪玩游戏，让我开他女朋友的DNF号刷本清疲劳，还拉着我去玩了绝地求生。 我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因为玩绝地求生犯了3D眩晕症来着。 “请问……” 仔细地阅读了一下租借要求后，我给这个“张浩森”发去了语音消息：“可以多提供一些你的这个好朋友的消息吗？比如他具体的兴趣爱好，喜欢什么样子、什么打扮、什么性格的女生，平时没有有禁忌之类的，以及你们希望在什么地方约会。” 这个单子从下午2点开始，到傍晚5点结束，如果老板那边距离学校近的话，回来之后我还可以换一下散打服去锻炼身体。 最近几天我整个人都被外星人啊土星流星雨这些弄得神神叨叨的，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他和我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平时我们就一起打打球玩玩游戏什么的，喜欢比较青春元气的那种女孩，活泼一点的，衣服的话普通裙子就可以了，他看过动漫应该挺喜欢扶桑的那种高中生制服，不怎么喜欢成熟的女人，好像我听他说过不喜欢女的穿尖头的高跟鞋，你反正穿可爱点总没错。” 不一会儿，花狸猫那边的张浩森便给我发来了回复：“禁忌的话没有吧，他挺随和的，就是人有点内向，比较害羞那种，和朋友兄弟是话痨逗比，但是对陌生人就很沉闷，需要你主动，约会地点在你们学校附近的步行街就好了，我一会儿带他过去，没问题吧？” 高中生制服？ 从位置上站起身，我打开自己的小衣柜，在里面翻了翻。 嗯……刚好之前买过一件JK小裙子“棉花糖”和秋季款带兔子耳朵的软妹风格卫衣，而且因为整体是天蓝色的配色也不会显得很刻意，就穿那件吧。 “没问题。” 确定好衣服和大致的应对方案后，我给张浩森发去了消息：“2点我会在中央区兔子咖啡屋旁边的步行街入口等你们，可以吗？” “可以，那么我这边就确认下单了。” “好，谢谢老板。” 在花狸猫的操作界面确认好了订单，我放下手机，将衣柜里的天蓝色水手服裙子和垂耳兔卫衣拿了出来，然后蹲下身，将桌子底下的行李箱拉出，找到了里面之前就已经洗好的加厚打底裤。 现在香草市的平均气温已经降到了16度左右，如果还像夏天那样只穿一条小裙子出门我会吃不消的。 这个天气出去玩的话，在衣服里面先穿一件运动内衣，然后再加一件保暖内衣，最后外面才是兔子卫衣。 然后下面就是肉色的打底裤加花边袜，鞋子就普通的制服鞋就好。 如果那个张浩森的情报没问题，我一会儿需要安慰的“老板”是一个喜欢看漫威电影和变形金刚的成年男性，理论上就不怎么需要刻意准备太多。 漫威世界的猛男可太多了，美队钢铁侠金刚狼奇异博士，哪个不是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正统男儿？ 更别说他还喜欢变形金刚，那个就更硬盒了。 如果区区一次失恋就要死要活的，连租借女友来了都不好使的话，我感觉这种人只能是漫威和变形金刚的假粉。 看了一眼上铺正酣睡的陈晓蕊，我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对着镜子换上了那件棉花糖小裙子和兔耳朵卫衣。 然后是可爱的花边袜和娇小的制服鞋。 这套衣服走的是可爱小鸟依人女友风格，因为不是正统的JK制服也不是Cosplay，穿出去的话外行人看着只会觉得这个女孩子比较“臭美”，不过可爱是真的可爱。 “完成。” 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稍微修了一下眼睫毛上了点带护唇效果的口红，将头发梳成俏皮双马尾，我拿起包包里出了门。 现在的时间1点30分，因为经常往返从学校到步行街这条路，所以我很清楚哪怕再怎么磨蹭，20分钟也足够自己走到步行街入口，然后剩下10分钟的准备时间。 说起来……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正儿八经的租借女友单子了。 之前那些单是真的奇怪，打排球的，发传单的，都快把花狸猫当成临时兼职软件了。 “大酬宾！最后三天！本店全场八折！” “老板跑路啦！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啦！最后一天！不买就亏了！” 步行街入口这边，周围的商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挂着大喇叭，不遗余力地朝周围的游客推销着自己店面的优惠活动。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最后三天”的店至少已经开了19天，那家“10元店”的老板昨天是“欠工资不还”前天是“被工商局带走了”。 真要说步行街有什么玩的话还得进到里面的美食广场去，外面这些广告是真的辣耳朵。 “比较青春元气的活泼女孩……维嘉那种吗？” 站在步行街的入口，我看着旁边的老人与小孩雕像，脑海中浮现出了动漫社某个娇小女生的模样。 确实，那样的女孩很能感染人，就像是开心果一样。 “你别拉我……都说了我不喜欢搞这个，你还点陪玩这不是找事吗？” “网上的照片能信吗？都是P出来的，哪有这么漂亮，都是装的……” 13点55分左右，已经在步行街入口站了十来分钟的我看到张浩森带着一名男生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街道上。 这名男生看着和张浩森个子差不多，168cm左右，戴着一副眼镜，一身长袖的休闲服和长裤，加一双干净的运动鞋，外貌在男生中只能说很普通，不丑也不帅，没有太多的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点。 “点这种陪玩一个小时多少钱啊？兄弟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了，有那钱不如帮我抽个皮肤……” “抽个屁的皮肤你他妈都快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再这么下去非得抑郁不可，我和这个妹子是好朋友，没多贵的，让你来就来嘛这么多废话。” 说话间，张浩森也发现了正在步行街入口站着的我。 “喏，别人都来了。” 拉着那名男生走到了我的面前，像小时候带小伙伴去看不相信存在的鸟窝一般，张浩森双手叉腰：“漂亮吧？还说是P的吗？还说是网图吗？” “这……” 被拉过来的那名男生小心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低声道：“你别在女生面前说出来啊……” “你好。” 我主动上前，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浩森哥哥的朋友吧？我经常听他提起你。” “他叫吴立军，是我下铺的兄弟，铁哥们。” 明媚的阳光下，张浩森给我使了个眼色。 “你帮他开解开解心结，然后带他到周围好好吃顿饭，这家伙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随便点，算我的。” 第26章 No、157我是来谈条件的（炎帝加更940） “好了，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俩了，我先走了。” 人来人往的步行街入口，张浩森拍了拍那个“吴亚军”的肩膀，随后凑到了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一会儿用了多少钱直接和我说就行，这人我好兄弟不用替我省钱”便走了。 “喂，浩哥？喂！” 看到张浩森说走就走，面前的吴亚军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先是朝张浩林离开的方向走了两步，随后又有些放心不下我的样子停住了，大喊道：“你别搞我行不行？” “什么搞你，你和女朋友出来约会我难道还要当电灯泡？” 已经走远的张浩森头也不回：“你们玩得开心点啊。” “我……靠！” 看了看张浩森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男生满脸的纠结：“这个……那个妹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 说话的时候，这名男生全程不敢看我，语气也是吞吞吐吐的很紧张：“我……等时间结束了我再跟浩哥说。” “就是这个……你这个单子……多……多少钱啊？浩哥和我说一共三个小时，我看一些陪玩平台三小时差不多都有200块钱，你……” “你叫吴亚军对吗？” 早就从张浩森那边知道这个男人可能有些内向的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一会儿叫你亚军哥哥可以吗？” 吴亚军这个名字在男生当中比较大众化，我记得王磊的爸爸就叫王亚军。 正如之前我的第一印象一样，面前的男生不算高，和我并排站在一起都看不出来我们俩谁比较高，满打满算估计就165或者168这个样子，我的身高之前测的时候是164cm，不过因为我脚上的制服小皮鞋是带跟的那种，虽然跟不高也不明显，但是2~3cm还是有的，所以和现在的我身高差不多代表这个男生个子应该不到170。 加上他戴着一个没什么特点的眼镜，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明显刚睡醒而且没怎么梳理过，衣着打扮也很普通，这里人又这么多，我都有点担心一会儿他钻人群里十分钟再出来自己就不认识了。 “这里姬小雪，雪花的雪，你叫我小雪就可以了。” 趁面前的男生愣神，我主动过去拉过了他的手臂：“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情侣啦！” 有一说一，给自己的兄弟点陪玩女友这个操作是真的有点超神，这俩是真爱吧？ 而且，我感觉这种有点钻平台规则漏洞的嫌疑——如果一个人可以帮别人点租借女友，平台也没有规定一个女友只可以服务一个男生，那么理论上是不是等哪天男生宿舍8个人无聊了，大家一起凑钱点一个共享女友出去玩都可以？ 一个宿舍八个人，像花狸猫最有经验人气最高的那个“花魁”苏佑慧，现在她的价钱和我一样都是100元一小时，就算点她一天8个小时800元，宿舍8个兄弟每人只需要100元就可以了。 香草名媛群，成了。 “不……不是……” 足足花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的吴亚军一把将我推开了：“我……我都说了，不用这样……” 我故意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不喜欢小雪吗？” 自从变成了女孩子以后，我渐渐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外貌是一种大范围的杀伤性武器。 别说哭了，我试过对着镜子摆出可怜兮兮被抛弃的小猫一般的表情，连我自己看了都有点受不了。 虽说现在我在林锐龙那个咖啡屋也有了比较正式的工作，但谁又嫌钱多呢？ 咖啡屋给我的时薪只有80元一小时，工作时我还需要面对各种类型的客人，跑上跑下非常累，某种程度上确实不如花狸猫100元一小时的摸鱼快乐。 这单子是张浩森点的没错，但我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如果他的这个好兄弟吴亚军不满意的话，张浩森将会有很大的可能退款。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个人拿下。 “没说不喜欢你，只是……” 面前的男生依旧是不太敢看我的模样：“我觉得这样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我歪了歪头，尽量用很是天真的语气：“为什么亚军哥哥会这么觉得？” “那不是和我的女朋友一样。” 男生叹了口气：“你应该也知道张浩森为什么帮我下了这个单子，没错，我昨天是和女朋友分手了，我们在一起快三年了，高中认识的，三年的感情，就这样没了，本来我就很受伤了，谈了三年一无所获，浩哥还给我搞这个，三年分手三小时分手不一样吗，一点意义都没有。” “嗯……” 我想了想：“那亚军哥哥之前谈恋爱……是为了什么呢？” 意义？人生本来就毫无意义。 追女孩，花了好多钱好多时间，最后双方还是分手了，有意义吗？ 在网上追一本书，哪天作者去了趟泰国，回来找到男朋友了，不写了，那么看这本没有结局的书，有意义吗？ 就像一些思想比较守旧顽固的人喜欢在你旁边说什么“这么大了还总是看漫画看动漫有什么用？又不能赚钱，有意义吗？”“打游戏不是浪费时间，一点意义都没有”一样，理论上一个人除了吃饭睡觉和赚钱，人生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所以人生毫无意义，无非就是赚钱等死罢了。 “还不是为了……” 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这名男生看了我一眼，随后视线下移，盯着我裙子下的可爱花边袜愣了几秒钟，尔后抬起头：“我们可以不说这个吗？我知道你想和我讨论追女孩追不到也没有意义，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事情，我……我真的很难过。” “要不这样吧，浩哥反正给了钱，你应该还是学生吧，你先回去，等……等时间到了我就和浩哥说我们玩得很开心就好了。” 我信你才有鬼了。 我瞥了一眼身上垂耳兔卫衣胸口口袋里已经打开了录音功能的手机。 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了，就算有录音，到时候你们要退钱花狸猫那边也是大概率判定退钱成功，我可不傻。 “那好吧，呜呜呜我被亚军哥哥拒绝了……” 想起之前张浩森说过的这个内向男喜欢元气活泼的女生，我装作失望的样子转过身，朝前面走了十多米的样子。 然后，我又转了过来，迈着欢快的小步子向着男生跑了回去。 “吴亚军，我是来和你谈恋爱的！” “啊？” 明显没弄明白我在做什么的男生一脸懵逼的样子：“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回去吧。” “哦好吧。” 再次摆出一副失落的样子转过身，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跑远又“哒哒哒”跑回来—— “吴亚军，我是来和你谈恋爱的！” “你在做什么？” 对方更懵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所以要和小雪约会嘛？” “我说了不要啊，我现在很烦，我……” “呜呜呜，那好吧……” 再次转身离开，过了没几秒我又跑了回来—— “吴亚军，我是来和你谈恋爱的！” “呃……” 这一次，这个名为吴亚军的男生总算是看懂了：“你这是在表演奇异博士和多玛姆谈条件？” “诶嘿！” 我吐了吐舌头：“所以要和小雪一起去约会嘛！” “我……你……我……靠！” 此时对方的脸色已经是满满的无奈和服气：“你这个业务能力，绝了啊。” “算了算了，那我就试着体验一次3小时的恋爱吧……” 第27章 No、158又拿下一个 在大多数人外省人的眼中，香草市中央区的步行街可以说相当如雷贯耳。 这里上至电脑城街机室网吧，下至服装店书店玩具店，加上各种各样的美食街自由市场，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作为半个旅游城市，一些旅行团的导游也会在带领自己的游客逛完南凪湾海滩和神滨湖后选择这个地方，让外地的游客们领略香草市的美食和文化。 “亚军哥哥平时喜欢吃什么？喜欢清淡一点的还是味道重一些的？喜欢辣椒吗？” 拉着那个吴亚军走在步行街繁华的大理石小路上，我摆出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小雪最喜欢这边的叫花鸡饭了，搭配蒜末空心菜，一口下去都是好心情！” 由于这段时间因为要赚钱还债实在太忙，我除了陪老板外几乎很少一个人出来玩，所以尽管最近一个月自己经常往返于学校与步行街门口的兔子咖啡屋，我也没怎么正儿八经地到这边走过。 顶多就是偶尔店里空闲的时候充当外卖员，给步行街周围的顾客送外卖。 不过步行街门口的那家烤鸡腿店我倒是去买过几次，自从上次让陈晓蕊请客过后我便爱上了那家店——有一说一，他们的鸡腿是真的好吃，一家店能在同一个地方开二十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更何况别人除了烤牛肉羊肉外基本上就专精烤鸡腿，无论是味道还是口感都特别棒。 “呃……我不太喜欢吃辣的，还是清淡一点吧。” 在我的鼓励下，身边的吴亚军也渐渐敞开了心扉，他小心翼翼地挽过了我包裹着那件兔耳朵卫衣袖子的手腕：“你对这边很熟悉吗？” “很熟悉！这里有超级多好吃的，从这里过去那一片全是吃的！”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我指着前方的美食一条街：“就是那边！小雪记得那里！好多家电视台都报道了，那里的东西又便宜又好吃！” 这倒不是我在乱说，中央区这条步行街的东西除了电脑城里的电脑外基本都卖得非常便宜。 这里是香草市内卷最严重的区域，因为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这里客源足，人流量大，还有很多的旅行团，你卖的不便宜质量不好就抢不到生意，没有生意就交不起房租，自然就做不长久。 所以，基本上这条步行街里面的老店都物美价廉，尤其是做小吃的，店里大多都是老师傅。 “哇！是章鱼丸，还有鲷鱼烧！” 刚刚吴亚军一起走到美食街的入口，一阵香味便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亚军哥哥，我们要吃这个吗？” 那是一家夹在两家奶茶店中间的小吃店，店面只有十平方米不到，连给人坐的地方都没有，有点类似“把流动的小推车推到两栋楼中间的夹缝做起了生意”的感觉。 “鲷鱼烧是什么？” 在我的怂恿下，吴亚军朝那家店走了过去：“里面有鱼吗？” “是一种小吃！面粉和牛奶做的，里面有夹心！” 我摆出了《出包王女》里面某金毛的姿势：“金色之暗超级喜欢的那个！” “你也知道金色之暗啊？” 明显很喜欢我这个性格的吴亚军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那我们就买点吧……老板，两份章鱼丸，一份这个鲷……鲷鱼烧？” “小兄弟女朋友真漂亮。” 卖章鱼小丸子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穿着《游戏人生》里面主角空的那件印着“I LOVE 人类”的T恤，看到我和吴亚军后，这个大叔呵呵一笑：“你们都是大学生？” “嗯。” “鲷鱼烧不来两份？我这家店在这里开了两年了，别的不说，鲷鱼烧可是我们的招牌！” “可我不太喜欢吃甜的……” “那给你的女朋友来两份吧，她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哦？” “那好吧，来两份。” 好耶！ 老实说，我个人平时并不是这种元气满满的活泼少女性格。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扮演这种性格的女生。 特别是……如果扮演元气少女就能免费吃到好吃，让我扮一天也没关系。 现在是下午两点钟，武术社训练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吃饭问题，他们的锻炼时间设在下午六点，如果吃饱了饭再去锻炼绝对会闹胃病，但是一点东西都不吃直接去跑步又很容易累到头晕眼花，所以像现在这样子两点钟吃点小吃，然后稍微再吃一顿七八分饱的饭填肚子，到晚上六点运动完刚刚好可以去吃晚餐。 话又说回来，正如张浩森所说，这个吴亚军的性格确实有点太过于内向了，而且做事情明显很没有主见，容易被带着走，个子也有点矮，还戴眼镜，我有点好奇这样子的男生当初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现在我自己也是女孩子，我很清楚在女生们当中内向、没主见的男生是最不受欢迎的，除非他长得很帅很高，或者很有钱。 “给，你们要的章鱼小丸子和鲷鱼烧。” 几分钟后，店老板把两份热腾腾的小吃递给了我和吴亚军。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不管是章鱼小丸子还是鲷鱼烧个头相比学校那边都有点小，章鱼小丸子还好，这个鲷鱼烧还没我的巴掌大。 “谢了。” 看到吴亚军要拿出手机，我连忙抢先一步扫了码付了款。 “怎么啦？就不许女孩子付钱呀？” 见吴亚军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我眨了眨眼睛，故作调皮的模样：“下一顿亚军哥哥请！” “你还真是古灵精怪。” 对方无奈地收起了手机：“是不是下一顿准备吃大餐？” “哪有！” 我将一只鲷鱼烧放到了嘴里，口齿不清道：“这只是……见……见面礼……好烫！” “慢点吃。” 左右看了看，吴亚军走到了路边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了怀里装有章鱼小丸子的盒子。 “好少……” “那我的可以给亚军哥哥！” 我跟着在旁边以相当淑女的姿势坐了下来，将袋子小心地放到了小裙子上，然后打开了自己的盒子，用竹签将两个丸子放到了这名男生的盒子里：“喏！” “谢谢。” 吴亚军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不过你真的好可爱，光是这么坐着看你都能让我感觉心情变好了不少，难怪浩哥无论如何都要把我拉过来……” 所以下次有空再点我呀，或者把我推荐给你们宿舍的其他好兄弟，最好是像今天这样带我到美食街吃吃喝喝，我反正对食物不挑的。 还有就是，记得五星好评哦！把我的评价顶上去，让更多人看到。 我这么辛辛苦苦找你的XP我容易嘛！ “唔唔，那边还有好多家小吃店，亚军哥哥我们吃完了这个之后再去那边转转吧！” 小椅子上，我装作没听到他上面那句话的样子，一边啃着鲷鱼烧一边口齿不清道：“小雪平时在学校也经常会遇到很多的烦恼，最后都是吃吃吃就把烦恼忘光了。” “是嘛……” 吃了一口章鱼丸，身边的吴亚军叹了口气：“你和我女朋友真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性格，她一天天的特别沉闷，感觉你们就是两个极端……” 我伸出一只手拦在了他的嘴边。 “不许在小雪面前提起其她女孩子。” “啊哈哈，好吧好吧，瞧我，一直都不太会说话，浩哥也经常因为这个骂我。” 这一次，吴亚军似乎彻底被我说服了。 “接下来去哪你说了算吧，想吃什么我出钱就行，不用跟我客气，我还不至于穷到请不起女孩子的地步。” 第28章 No、159我看了电视（炎帝加更1040） 让这个吴亚军接受了租借女友的设定后，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基本上就是我带着这位失恋男生满步行街乱跑了。 吃过了章鱼小丸子鲷鱼烧我拉着他又去了美食街，点了那里据说连老外吃了都说好的酱鸭饭。 吃饱喝足，我们又去了街机室，试玩了一下那里新出的Mugen，在一阵阵“我看了电视”“红美玲”“你奶奶个熊”和“卡密的心碎”中花掉了五十多块钱的游戏币，随后又抓了好几次娃娃才出来。 不得不说，现在外面娃娃机里的那些娃娃是真的精致，好几个都紧跟潮流，有派蒙款的，毛玉牛乳小魅魔款的，甚至还有《在魔王城说晚安》里面那只小熊的同款。 吴亚军不知道是运气太差还是技术不行，10个币都抓不到一个娃娃，我比较幸运，抓了一个派蒙款的公仔出来。 检查之后，我发现这个毛绒派蒙肚子上居然还有一个拉链，可以往里面塞东西。 再然后，我们基本上就是在步行街附近瞎逛，一起走走路聊聊天，谈人生谈理想什么的。 根据交谈，我总算是弄明白了吴亚军当年女朋友的由来——他们初中的时候在同一个班，吴亚军是劳动委员，他女朋友是学习委员，上了高中后又很巧妙地分到了同一个高中，偏偏那个高中的老师还喜欢搞男女同桌制度，吴亚军和他女朋友就被分到了一起。 两人本来就很熟悉，高中还这么巧合地成为了同桌，青春期的女孩子嘛，爱幻想，也相信缘分那些，于是乎两人在同桌了一学期后关系迅速升温，就这么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然而，上了大学后由于两人专业不一样，每天上下课的时间不同，有时候女朋友没课想出去玩吴亚军又有课，吴亚军有空了他女朋友又要去参加社团活动，久而久之双方就有了矛盾。 女朋友埋怨吴亚军不体贴她，不为她安排时间，吴亚军觉得女朋友无理取闹太公主病。 爱情就是这样的，当年少无知、衣食无忧的时候谁都可以拥抱爱情，一旦两人逐渐亲近，亲近到需要面对生活的各种琐事的时候，当年所谓的爱情也就不再甜蜜了。 根据吴亚军自己所说，他的女朋友就属于那种很沉闷有点阴阳怪气的类型，经常会说一些“算了吧”“随便你怎么样”“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你忙吧”“终究还是一个人承受了所有”之类的话，有时候他要上课，看到这些话就容易脑溢血。 一直到昨天女朋友主动发来“以后你不要找我了，我们就这样吧”，他才明白自己被甩了。 反正……这样的爱情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缘分不到吧，两人就算命运再怎么撮合，也注定走不到一起。 “时间到了，唉……” 五点的时候，已近完全沉浸在我所编织出来的恋爱陷阱里的吴亚军在接了一个电话后长叹了口气：“感觉就像是梦突然醒了一样。” “没关系的。” 一边的我掩嘴笑道：“以后还是可以再见面的嘛！” 可总算结束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想的却是“这300元拿得可真不容易”。 所有女孩子当中，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元气少女这个类型。 没有人可以永远开心开朗，也没有人永远没有烦恼。 现在这个社会纯粹的乐天派开心果女孩真的非常非常少，就算存在到了大学八成也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扮演这种类型的女孩真的非常累。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几分钟后，在步行街的出口，我们见到了迎面走来的张浩森。 “挺开心的，浩哥，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么一个神仙妹子。” 相比之前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此时的吴亚军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一脸的兴奋：“她真的是太对我胃口了，长得漂亮就算了，那个性格……哇！就算知道是假的我也想感慨，这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女孩子，我感觉我又相信爱情了。” “哈哈，对吧，我就跟你说了，小雪业务一直都很熟练的，她甚至还能帮你刷深渊爆金光。” 说完，张浩森转向了我：“我兄弟还行吧？” “嗯！” 我心机地绕开了这个话题：“我们玩得可开心了，酱鸭和鲷鱼烧特别好吃。” 其实我很想说……虽然后面都是你的这个兄弟在付钱，不过之前买章鱼小丸子和鲷鱼烧的钱你得给我。 “开心就好，哈哈。” 张浩森锤了吴亚军一拳：“所以我就和你说了，不就是失恋吗，你那个女朋友说真的性格太捞了，你每天陪她出去玩花这么多钱还要被摆臭脸不如点个租借女友，至少爽到了，小雪也很可爱对吧？” “确实。” 看了看我，吴亚军犹豫了一下：“那个，小雪，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不该问，所有类似“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的问题我的回答都是不该说。 反正你一会儿自己也会说会问，何必多此一举。 “是什么问题呢？” “就是……我们可以合个影吗？” 吴亚军拿出了手机：“合影纪念一下。” “可以哦。” 想想反正拍个照也没啥，我走到了他的身边，比了个剪刀手。 “咔擦！” “浩哥……” 拍完照后，身边的吴亚军凑到了张浩森的耳边：“你那个软件上面有她的资料吗？她胸好大啊，感觉比我前女友都大，差不多都有D了……” 一边的我，充分发挥了听觉灵敏的优势，将这句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肯定有D的，而且你没发现吗？她腿特别好看，又长又圆润。” 压低声音说着，张浩森拿出手机，像模像样地一边往上面敲字一边说道：“小雪，我给好评了哦……女友已经收到了，兄弟体验了很满意，说还会回购。” “……” “谢谢老板。” 边上的我强行忍着用最近几天学到的拳法揍他们一顿的冲动，默默在心里诅咒道—— 你们两个在学校里碰学姐屁股周围必没有摄像头！ …… 单子完成，我回到学校，顺便到快递点拿了个从天都市寄过来的包裹。 据说这里面是“猫南北”那边新设计的女生学院制服，送了我一套，让我尽快在这两天内返图给他们打广告。 “小蕊我回来了。” 回到宿舍，我看到陈晓蕊正翘着小屁股在床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啃着脆脆鲨。 “啊小雪！” 看到我，这丫头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我……起来后肚子太饿了，吃了你三根脆脆鲨。” “吃一口胖十斤！” 装作生气的样子瞪了她一眼，我走到电脑桌旁边，将剩下的脆脆鲨拿了出来，随后拉开从娃娃机抓来的那只派蒙毛绒玩偶肚子上的拉链，将脆脆鲨塞了进去。 “哦对了！” 仿佛想起来什么一般，上面的陈晓蕊探出脑袋。 “刚才音乐学院那边有个舞蹈老师过来，说想找你谈一下练舞的事情，让我帮忙转告你，如果回来了的话到社团活动室那边去一趟。” 第29章 No、160哞 在宿舍里稍作休息，我只身一人来到了学校的社团活动大楼。 因为这个时间刚刚放学，社团活动大楼周围的人非常多，不少学生连书都懒得带回去就直接过来参加活动了，一楼的草坪上一眼望去全是临时摆放的课本。 和之前印象中空荡荡的动漫社活动室不一样的是，今天这边挤满了人。 “来了来了，小雪来了。” “就等你啦小雪同学。” “哇，她今天穿得好可爱啊……” 看到我，动漫社的人很是自然地让开了一条道路，露出了活动室的中央空地。 我发现人群中央除了动漫社的社长和我的搭档维嘉以外居然还有两个熟面孔，其中一个是武术社那个学姐，我记得她叫苏姗，当初在武术社训练的时候给我的唯一印象就是色气满满什么话都敢说的御姐，另一个则是跑步过程中和苏姗搭过话的女孩，两人应该是朋友关系，也是一头短发，穿着打扮很中性，给人一种假小子的感觉，来自轮滑社，名字暂时还不清楚。 至于剩下的那名女生我就不认识了，她个子只比我高了一点点，大概168左右，长发，穿着夹克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很明显的嘻哈风格。 在这些女生的中间则是一名成年人打扮的中年女性，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音乐学院那边过来教我们跳舞的老师。 “你就是闭昕雪同学对吧？” 说话的老师戴着墨镜，穿着黑丝高跟鞋，留着一条小辫子：“刚才我去你们宿舍找了人，你的舍友说你兼职去了。” “抱歉来晚了。” 我来到了这名老师的面前，对她微微一笑表示敬意，随后看了看一边的动漫社社长，有些好奇道：“这是？” 不是说第一个节目是我和维嘉的双人舞吗？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嗯，是这样的，王谋同学的提案我看了，我的意见是，既然这是我们学校元旦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总体上的格局还是小了一点，首先选曲就差点功夫。” 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说话的老师示意我们围过去：“这里我修改了一下，首先王谋同学选的这首歌这边就不要了，改成英雄联盟KDA女团的《MORE》。” “哞？” 维嘉好奇道：“老师，这个‘哞’是什么歌呀？” “你没玩过英雄联盟吗？最近刚出的歌曲。” 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女生，这名戴着墨镜的女老师继续说道：“元旦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某种程度代表了我们学校的脸面，所以无论如何声势一定要大。” “那双人舞不要了嘛？” 维嘉大眼睛里满是不解：“可是我们社长说……” “你们社长就是个臭看动漫的，他懂个屁的编舞。” 老师白了边上的动漫社社长一眼：“对不对，王谋同学？” “哈哈哈哈……” 这一下，顿时引得围观的学生大笑了起来，偌大的活动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连我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个老师真霸气。 “是是是，我就是一个臭看动漫的。” 看得出来，这个王谋似乎和舞蹈老师很熟悉的样子，当下便点头同意：“你们不用管我，老师怎么要求就怎么做。” “闭昕雪同学你的单人舞我回去再想方案，我今天过来主要是说一下王谋同学提议的元旦晚会第一个节目，具体的内容下周一或者周二的晚上我会再派人通知，你们五个人在这段时间里互相认识一下。” 走到了我的身后，这名舞蹈老师将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不知道这个舞蹈的可以回去上网搜索官方MV看，炮姐网上就有，名字就叫《MORE》，你们年轻人应该比我懂，然后各自对标角色，首先是这位闭昕雪同学，你作为C位，对标视频里的九尾妖狐阿狸，回去以后多看几遍视频，模仿一下阿狸的气质，这边第一个星期我不要求你们有什么舞蹈基础，先把气质这块拿下，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感受着身后老师香水气味的我打了一个激灵，几乎是本能地应了一句。 “很好，然后是这位，这位同样是来自动漫社的，维嘉同学，对标星籁歌姬萨勒芬妮。” “是……是！” “再然后是武术社，苏姗，你对标的角色是虚空之女，卡莎。” “好！” “轮滑社的曹梦灵，对标痛苦之拥伊芙琳。” “了解。” “最后这位……等等，我想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一时间又记不住了。” 那名戴着鸭舌帽一副嘻哈风打扮的少女淡淡道：“慕容颖。” “哦对，我就记得是个复姓来着，你是来自街舞社的对吧？你应该最有舞蹈基础，所以你也是C位，对标离群之刺阿卡丽。” 街舞社？我们学校居然还有这个社团的吗？ 而且居然还姓慕容，这个姓氏在好多玛丽苏小说里面可都是女主标配。 想到这里，我开始对这个酷酷的女孩感兴趣了起来。 “这个舞蹈一共有四个社团联合参与演出，作为元旦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我们最主要目的就是引爆会场的气氛。” 收起那一堆资料，面前的老师看了一眼手机：“那今天就先这样，距离元旦晚会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很紧，这星期老师尽量把舞编好，然后下星期我们就开始排练，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未来一个月你们的训练任务可能会非常重，绝对会耽误到你们的休息时间——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 “我肯定没问题。” “我也是。” “行，那你们先互相认识一下，老师还有课，就先走了。”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当着一大群学生的面，这名老师拿下了墨镜，从人群中间的缝隙穿过，离开了活动室。 “哇哦。” 维嘉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节目居然变成了四个社团一起参与，感觉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你好啊小可爱。” 和苏姗关系很好的那名轮滑社女生朝我走了过来，非常轻浮地吹了个口哨：“妞，考虑和姐姐谈个恋爱吗？” “别这样，小雪老纯情了。” 对此，苏姗也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小雪同学，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小时候我们同睡一张床长大的，曹梦灵，文学与艺术专业。” 啊？你告诉我这是文学少女？ 每天穿着轮滑鞋满学校跑见到女生就调戏的……文学少女？ 不过对于车万厨来说她这个名字倒是挺好记的，曹梦灵，超级灵梦。 “怎么样？所以小雪要不要考虑和姐姐交往？姐姐最喜欢像你这么可爱的美少女了。” “啊……关于交往这件事还是……”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姐姐已经注册好了花狸猫，等这周末就下单。” 嗯？ 说话间，我看到那名街舞社的女孩双手插到了口袋里，没说什么，默默一个人从活动室的门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并响起了音乐《团子大家族》。 为了便于分类和在接听前有心理准备，手机上几乎每一个联系人我都设置了对应的专属音乐，比如陆云是《魔法少女小圆》剧场版里的插曲《Noi》，而我的爸爸闭志哲是团子大家族。 “失陪一下。” 走出活动室，我跑到了一边空旷的楼梯口，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爸？” 用手捂着录音孔以杜绝活动大楼这边的吵闹声，我不解道：“有什么事情吗？” “爸已经到你们学校门口了，给你带了一些你奶奶做的粽子和毛衣，还有你的生活费。” 电话那边的父亲嗓子有些沙哑的样子。 “你出来拿一下吧。” 第30章 No、161全资子公司 一个人来到学校的正门入口，我看到了正在这边东张西望的父亲。 相比前几天在神滨湖的着装，今天的父亲穿了一件很老旧的风衣和长裤，背着一个掉色了的书包，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么远远地望过去，我感觉父亲似乎又老了十多岁。 微凉的秋风吹起他那有些凌乱的头发，仿佛校门口孤独无立的朽枝老木。 “爸。” 看到父亲后，我快步走了过去：“怎么突然要来学校了。” “这不是……给你送东西嘛。” 父亲转过身，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你……你的同学在旁边吗？” “同学？” 我有些不解：“没有啊，我一个人来的，你想要认识我的同学吗？” “不……不是，这不是爸担心你同学出来看到爸这个样子，给你添麻烦么。” 将背后的破旧书包拿到了胸口，父亲叹了口气：“之前我看手机视频，好多大学生就不喜欢父母探望，觉得爸爸妈妈穿得土，跟不上时代，来学校让同学看到了会丢脸。”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爸爸妈妈工作那么忙，能来学校我们做子女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笑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爸要不我们到学校里走走？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 将书包的拉链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几个明显装了食物的袋子，父亲扫视了一眼我身上的兔耳朵卫衣和小裙子：“新买的衣服？” “嗯，在网上买的。” “就……你之前做的那份兼职买的？” “对呀。” “挺好的，挺好的。” 明显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父亲把那些袋子递给了我：“闺女长大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过爸还是想说一句，在学校里还是以学业为主。” 随后，他又摸出了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卷钞票：“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爸刚刚过来和你奶奶住，也没剩下多少钱……” “不用了不用了。” 我连忙摆手：“我现在做兼职可以养活自己的，爸这些钱你就留着……” “拿着吧。” 强行将这一卷钞票塞到了我的手里，父亲叹了口气：“当年我和你爷爷也是冲动，和你妈离了婚以后好几年都过得混混僵僵的，也没有对你尽到父亲的义务。” 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着，面前的男人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条带着奶奶气味的黑色围巾，一边帮我围到脖子上一边说道：“你妈那边的工地出了点事情，这半年的工钱都不能按时结，连吃饭都要成问题了，爸准备去一趟你妈那边，看看能不能帮忙把钱要回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这里，我担忧道：“很严重吗？” 妈妈在外地的一个工地打工，这个我是知道的。 爸爸和妈妈没什么文化，爸爸还好点，他做过服务员，打过零工，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客服，经常用手机看论坛刷短视频，知道很多现在流行的东西，但是妈妈完完全全就是那种从农村出来了以后埋头打工的类型。 记得之前过年的时候我偷听妈妈和奶奶聊天，知道妈妈在工地里每天的生活状态就是上班、吃饭、回宿舍睡觉、上班这么循环，想我了就会看看手机里的照片，或者和工友们吹嘘自己的女儿有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懂事。 只不过因为妈妈一直都对自己工作的事情闭口不谈，而且每年就回来那么几次，我对于妈妈工作上的一切是一点儿也不知情。 “不严重不严重，就是可能妈妈的工资会迟几个月才发，爸准备这周末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见我有些慌了，面前的父亲连忙解释道：“实在不行爸这些年也存了点钱，照顾你们母女俩还是没问题的。” “妈妈在哪里上班？” 我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之前我问过妈妈好几次她都是让我好好学习不要多想。” “你妈可能也是怕你担心吧，她一直都是这样，什么苦都喜欢一个人忍着，这次要不是你奶奶说我还不知道呢。” 叹了口气，父亲将空了的书包拿了回去：“她在天都市的一个工地上班，之前那边本来是说好的工期结束所有人除了工钱外还能有5000元的奖金，现在不但奖金没有，工钱也没有发。” “什么工地？”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等后天星期天去了那里问你妈才知道。” 明显不想在我面前多说这件事的父亲故作轻松的样子：“好了，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就别管了，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啊？” “哦……” 对此，我也只能点点头：“那好吧，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行，你回去吧，还有天气冷了，多穿点，看看你这细隔壁细腿的，那么短的裙子，女孩子家家也不害臊。” “爸！这是打底裤，加厚的，暖着呢！” “爸也就随口一说，其实看到女儿漂漂亮亮的爸也挺开心的，呵呵。” “……” 目送着父亲离去，直到那个有些苍老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街道的人流之中，我才拿出刚才他硬塞过来的现金，数了数。 八张百元钞票，一共800元。 而且这些钞票还都是连码的。 摸着脖子上温暖的围巾，我在校门口的秋风中站了一会儿，随后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可以帮个忙吗？” “嗯？可以呀，什么忙？” 陆云那边没有了之前和我打电话时的回音，依稀还能听到几句领导和下属的交流声，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还在那个猫南北服装公司上班。 “就是……你之前说如果有什么要查的事情可以找你。” 我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可以帮忙查一下我的妈妈在哪里上班吗？” “你的妈妈？” 陆云似乎愣了一下：“就是要查你妈妈的工作地点对吗？” “嗯，如果能查到妈妈每天都在做什么最好……会不会很麻烦？” “不麻烦，方便说一下你妈妈的名字吗？” “闭双月，和我同一个姓，双子的双，月亮的月，我爸爸说她现在就在天都市上班，但是没说具体在哪里。” “好的，我们也快下班了，现在这边的人都在摸鱼，你等一会儿，我帮你查。” “谢谢。” “没事，小事一桩。” 放下手机，我捂紧了脖子上的黑色围巾，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就在我刚刚走到女生宿舍楼底准备上楼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陆云打回来的。 “查到啦？” “查到了，抱歉，公司的电脑速度不太行，还要写程序耽误了点时间。” 电话里的陆云似乎是清了清嗓子。 “你妈妈闭双月的话，最近两年都在一家名为‘天都腾云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承包的工地里做工，只签了一个类似临时雇用的合同，主要的工作是在天都市长安区一带的建筑工地干活，都是些零工，比如搬运货物、刷墙这些。”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天都腾云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是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的全资子公司。” 第31章 No、162微服私访 “拖欠施工款？” 晚上，当我把陆云查到的信息和咖啡店的店长林锐龙说了以后，这个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老总最小的儿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不会吧？现在国家可是严打这类拖工钱的行为，这种情况已经多久了？他们压了你妈妈多少钱？”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将书包里的女仆装拿出来，把包包放到了一边的猫爬架上：“所以后天星期六的时候我打算和爸爸一起去一趟天都市，可能要到星期天才回来，这两天就不能到店里上班了。” “你这个倒是小事……” 想了想，林锐龙拿出了手机：“等会儿，我问一下我叔叔，天都腾云是他那边的公司，按理来说天都市长安区那一带的项目把控都很严格，不应该会出现这种问题。” 我有些惊讶：“店长对家族的事情这么了解。” “可别把我看扁了啊。” 林锐龙苦笑道：“虽然我毕业这几年游手好闲，也没做成什么大事，但是家族开会或者回家吃饭的时候总免不了受那两个哥哥和爸爸的唠叨，我个人也是持有天火香草股份的好不好。” 好家伙，持股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难怪你总说开这家咖啡屋只为了兴趣爱好。 “那……就麻烦店长了。” 我点点头：“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嗨，别说这种，当时我们咖啡屋正缺人缺得紧，如果没有你那段时间是真的熬不过来，更何况之前你不是还帮叔叔他们搞定了一个德国人吗？真要讨论起来，你帮我们家族的忙还要更大一些。” 在手机上翻找了一下，林锐龙一本正经道：“我爸巴不得我对家族的事情上心呢，如果这次真的像你说的，百分之七八十就是公司底下有什么人在贪污工程款，除掉这种毒瘤对我们家族来说可是大功一件。” “喂？叔，是我啊，锐龙。” 打通了电话的林锐龙不动声色朝咖啡屋的角落走了过去：“是这样，我想了解一下天都腾云最近在长安区的那个项目，我们在长安区有工程对吗？” 见此情景，我也很识趣地拿着衣服走向了另一边的女洗手间，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柔软顺滑的白丝吊带袜，散发着洗衣液薰衣草香气的华丽女仆连衣裙，小巧可爱的圆头女仆鞋…… 和以往一样，我熟练地在洗手间穿好了女仆装，化好了妆，然后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抱着它们走了出来。 “咳咳咳……嗯……” 随后，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线，使之变得更加的可爱清脆。 “我刚才去问了一下叔叔和老爸那边。” 看到我出来，林锐龙快步走了过来：“我爸表示不知道这件事，叔叔刚好昨天去了国外，他说长安区那边确实有个工程，一个二期的楼盘，去年6月开始建的，工期有点赶，但是资金方面绝对没有问题，叔叔联系了底下的一些经理，他们也表示没发现有工程款方面的问题。” “你的叔叔他们也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吗？” 我疑惑了：“可是之前爸爸来找我的时候说妈妈那边已经拖了快三个月的工钱了，不过我妈妈应该没有签正式合同，是不是这个会有影响？” “不会，现在没签合同谁敢让人上岗啊，工商局最喜欢查这个了，如果真有人搞什么临时工这套还超过三个月不发工资，工商局过来我们可就赔大发了。” 林锐龙双手叉腰，想了想：“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有人贪钱了吗？” “应该是，像这么大的工程就算有些地方需要雇佣一些临时工也不可能一直拖着工钱不发，天火香草这边钱款肯定是给够了的，但是你的妈妈又没拿到工资……这就奇怪了，再怎么说，天都市一个月2500的工资也太低了。” “那……” 我提议道：“要不先等后天我和爸爸去一趟天都市问问情况再说？” “不用，后天我和你一起去。” 林锐龙摇了摇头：“我们天火香草可是国家重点监管的公司，加上最近国家推进的双雨项目也和我们有关，所以这种事情不能马虎，刚才我和家里人聊了一下，他们要求我必须和你一起过去。” “诶？” 我身子一僵：“你把我妈妈的事情都说啦？” “你对于我们家族已经不算陌生人了，这个月每次回家我都会和父亲聊起你，加上当时德语翻译那件事，要不是蓝悦可那边说不过去，家族估计就要逼着我娶你回去了。” 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林锐龙回到了吧台：“天都腾云那边的人应该不认识我这个小儿子，到时候我带个摄像机和你一起，是人是鬼一问便知。” “噗。” 我将自己的衣服放回了包包里，拿过了一边的菜单抱到了胸前：“这算是……微服私访？” “不算吧，我又不是皇帝。” 林锐龙耸耸肩，扫了一眼一边的电脑屏幕，拿过一个餐盘，往上面放了两个小蛋糕和两杯卡布奇诺冰咖啡：“一楼9号桌，去吧。” “是，店长大人。” “……” 咖啡屋繁忙而充实的工作结束后，我像以往一样回到宿舍，喝了杯盐热水，换上了散打服。 宿舍里的女孩子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蒋雨晴做着《剑网三》的每日任务，陈晓蕊躺在床上肝《原神》，周梦雅戴着一个耳机追剧《破冰行动》，宋慧杰刷短视频。 依稀记得，上辈子我读大一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或者说刚刚经历了高三折磨的高中毕业生第一次上大学基本都会这样，大一上学期就是极度压抑之后放纵的一年，然后到了下学期才会开始思考是不是要开始努力了我不能这么堕落。 很多男生会在这个时间发愤图强，告诉自己不能颓废，立志绝对要在大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找一个漂漂亮亮的女朋友。 这个愿望到了大二就会变成“找一个女的就行”，然后大三变质成了“我感觉室友好像也挺不错的”。 不过嘛……毕竟我拥有前世的记忆，属于“玩够了”的那类人，所以看着宿舍里陈晓蕊她们每天都舒舒服服地享受生活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羡慕。 “今天要练什么？” 来到操场，我找到了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这边的鹿天刑：“还是马甲线？” 因为天气变冷，最近几天来运动场锻炼的学生越来越少，偌大的操场连跑步的人都没几个了。 “照旧吧。” 夜幕下，说话的鹿天刑嘴边依稀可以看到呼出的雾气：“你这几天腰部有感觉吗？” 我点点头：“有的。” 至少现在我照镜子是一点儿也看不到肚子上的肉肉了，腰部的线条也漂亮了很多。 “我……” 昏暗的路灯下，面前的鹿天刑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 “诶？” 我歪了歪头：“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没事。” 轻叹了口气，鹿天刑抬起头：“我们开始吧。” 第32章 No、163社会险恶 绯红色的天空下，冰冷的动车缓缓启动。 伴随着机械特有的运转声，这辆由香草市开往天都市的列车驶出了香草市车站，朝着前方漆黑的夜色驶去。 “你不该一起过来的。” 动车上，身边的父亲长叹了口气：“你们大学生现在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就应该多和同学接触，多学习一些有用的知识，你妈妈的事情爸一个人就可以……” “爸，来都已经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我朝父亲闭志哲露出了一个当租借女友时的招牌笑容：“再说了，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去妈妈工作的地方看过一次，这周的周末我们又没课，看一次怎么啦？” “你啊……” 也不知道是宠溺还是无奈，旁边的父亲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你也长大了，爸不说你。” 那可不，我都快成年了。 环视了一圈车厢，我将身后的包包拿了出来。 这辆从香草到天都的动车，全程10个小时，中途会路过好几座城市并停留让人下车。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22点，如果路途没有意外的话，明天8点我和爸爸就可以抵达天都市。 至于林锐龙，那家伙坐飞机去了，说是要提前去天都市准备见几个那边的亲戚。 “哇！中奖了中奖了！” “什么奖？给我看看……哇！这是一等奖吗？8888的手提电脑？你确定？”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不过…… 吵闹声中，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座位。 虽说不是豪华车厢，但是这环境是不是也太吵了一点，乘务员呢？ 因为时间太赶，又临近周末，我和爸爸买的车票只是普通的坐票，四个人一桌，中间有个小桌子可以吃东西的那种，想睡觉了可以把椅子往后倾斜一些躺一躺。 我和爸爸对面的乘客是一对二十来岁的情侣，这个时间点他们正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玩的应该是《王者荣耀》。 “可是兄弟这怎么办啊？这瓶饮料是我出的钱啊？” “我不管，是我帮你去买的，我也有份！” “但是奖品就一台笔记本，怎么分？” 喧闹声中，我从包包里拿出了昨天在学校的打印店打印好的陆云发到自己邮箱里的文件。 这些文件很厚，一共有60多页，全部都是关于我借的那几家网贷公司的资料。 我没想到陆云居然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他们的底细全部查清了。 我更没想到的是，那几家网贷公司居然还和现在很火的直播带货有关。 瞥了一眼身边已经拿出耳机刷短视频的父亲，我开始小心地浏览起了这些文件。 直播带货这玩意我了解，就是一种资本家的游戏，跟之前我和谭勇提到的长租公寓类似。 很多人总觉得直播带货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商家去请有名气的大主播给自己打广告，然后卖了多少商家和主播分成，其实这里面的名堂并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资本的入场，如今的直播带货已经完全变了味，现在“刷粉”、“买粉”、“买点击”之类的做数据手段已经完全成熟，在一些专业的公司里往往一个人就能通过电脑或者一些控制端操控数百上千台手机，想要包装一个“网红”或者一个“明星”完全不是问题。 然后商家也不是傻子，他担心直播带货的效果不理想，怕这些网红的数据是刷的，万一我找你这个主播做生意，直播间点击上去了却完全没销量怎么办？这时候资本家就会和商家签订合同，比如保证这次的直播至少能卖出去10万元的货，押金10万元，如果卖不出去，这10万全数退给你一分不取，如果卖到了10万以上，那么我们要抽成20%，商家一看好像还不错，花10万卖10万以上的货，还能有不错的曝光量，如果到时候真只有10万销售额也挺值的，至少他们这个销量是真实的，真有这么多人在买我的东西，就当是用亏的几万块钱买广告了，就算这些人最终没促成10万元的销售额更好，免费的广告也是美滋滋，于是赶紧签约。 实际情况是，直播了之后这些资本家会直接刷数据，用商家付的10万元买下10万的货物达成指标，自己抽成20%获得2万。 直播带货属于冲动性消费，退货率很高，到时候资本家再把这10万元的货退一半回去，再获得5万元，总收入7万，还亏3万怎么办呢？他们手里不是还有5万元的货么？这时候这些资本家就可以把货甩给中下游的咸鱼网店，或者那些专门卖朋友圈的微商，5万的货赔本卖一般还能再获利3万左右，这时候全部的10万就收回来了，只要直播间有任何被带偏的路人顾客买了东西，拿到分成，就是稳赚不赔的。 有些商家比较精明，不愿意吃亏，他们一看啊我给你10万元才卖10万的货？这个太亏了，我给你10万你至少要给我50万的销售额，这时候玩法也是同样，资本家拿到10万元以后自己贴钱40万进去补足50万吃下所有的货，再退一半回去，此时他们手里剩下35万元和25万的货，把那25万的货再给下游商店和微商处理，无论怎么算也都是稳赚的。 假设商家再精明一些，说我要找那些大主播、大网红签约，这时候玩法也会跟着变，一般大网红为了保证自己的销量和信誉，都会要求全网最低价，资本家用这种价格把货买下来甚至在微商那边坑朋友圈还能卖得更贵，这时候商家又要给足网红的利润又要服务费又要被资本家各种合同骗，成本大大增加，只能降低产品质量，坑骗消费者。 在这之上，还有更大规模的资本家玩法，那就是去工厂或者贫困地区找各种打工妹无业游民，把她们包装成网红，然后找小型商家直播带货，也不贵，平均帮你介绍一个商品只要500元，很多小商家经常刷各种短视频知道现在直播很火，感觉广告费很低，才几百块，都想着去试水，这种包装起来的小网红一个晚上就能介绍20多件商品，平均下来一天净收入1万，包装100个网红那一天就是净利润100万元，上不封顶。 当这些资本金靠着以上各种玩法发展成了大公司，有一定知名度了，这时候就会选择转型，比如骗过我的那个网贷公司。 他们会和一些大的商家搞业绩对赌，比如“你给我50万或者100万，我帮你直播带货，不过要给我至少3个月的时间准备，如果到时候我没帮你完成300万或500万的销售额，这些钱我全数退给你，我们公司是搞这个的，有很多经验，信我”。 实际情况是，这些资本家拿了商家给了100万“对赌款”是不会去搞什么直播带货的，他们拿着这些钱做什么呢？当然是买理财产品和搞金融投资，比如开网贷公司坑人，然后三个月后再把按照合同把钱退回去。 换句话来说，他们等于从商家手里拿了一笔没有利息的贷款，再用这些钱去生更多的钱，空手套白狼。 就跟长租公寓一样，通过去骗各种各样的商家，收取“对赌款”，让资金池短时间内迅速变大。 还有更魔幻的，有些公司还会专门发布招聘信息说招收直播带货女主播，他们负责把你包装成网红，当真的有无知少女去了他们就会以培训为由收费，有些女孩子可能比较精明，觉得要收钱的肯定不能信，他们就会换一种说法，比如你这个样子不太行，鼻子不够挺，胸不够大，要不你去某某整容医院弄一下。 没钱？没钱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个专门放贷的公司，你可以找他们借整容费，我们也不要你出钱，等你成了我们的网红，每个月那么多收入，随便拿出一点还钱就行。 现在我手中陆云发过来的关于骗过我那个网贷公司的资料，就属于以上这些类型的公司，还只是冰山一角。 以直播带货起价，骗了一个又一个的商家，最后转型金融机构搞网贷。 “……” “唔……” 十多分钟后，看完手上资料的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所以我该说什么好，这些人是真的不要脸。 怪不得说，资本家一旦看到了100%的利润就会践踏一切法律。 我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拥有了前世的记忆。 要不然闭昕雪这个连普通网贷都能被骗的女生，还长得这么漂亮，出了社会还不知道还会被坑成什么样呢…… “嘿，兄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这位兄弟中了特等奖，一台8888的笔记本。” “我们本来决定55分成，还有一会儿车就靠站了，我们准备下去找银行换钱，但是又怕他拿着这个跑了。” “所以你要不要当我们的证人？你给我和他每人500元，你拿着这个，我们下去换钱，你也别怕我们跑了，这玩意可是值8888的呢！” 以及…… 从陆云给的资料中回过神，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边某位拿着瓶盖子的傻大个。 ——连动车上都到处是骗局。 “啊……还，还是算了。” 幸运的是，那个打扮得很是朴素的男子拒绝了骗子的提议。 “俺……俺没那么多钱。” “那要不300元？只要300元？” 骗子们又继续提议道。 “不了不了……”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啊？都11点了，还要睡觉的啊！”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喧闹声中，我拿出手机，给陆云发去了消息：“我和爸爸明天8点到车站，你住的地方附近有什么可靠一点的宾馆吗？” 不一会儿，陆云便发来了回复： “有的，我明早去接你们吧。” 第33章 No、164抵达天都市（炎帝加更1140） 星期六的早上八点，动车准时进站。 我第一次踏上了这个世界另一座大城市——天都市的土地。 这是一座面积2200平方千米、常住人口超千万的特大城市，也是这个国家众多人才的梦想之地，有点我上辈子那个世界北上广的意思。 工资高，物价高，房价夸张，就业机会广，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但是社会也很残酷，竞争非常激烈。 其实我很想吐槽这个世界的动车，实在是太像太像班车了，而且速度是真的慢。 香草市到天都市的直线距离只有400多公里，按照一般动车的速度两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但是因为爸爸图便宜，觉得星期五晚上我们搭车过去如果当晚到，下车已经是深夜很危险，还不如买慢一点的。 所以最后我们买了慢车票，途经六七个城市，每到一座城市车子就会停下来等半小时左右，途中乘客可以去乘务员那里申请临时票到车站买东西。 这么折腾下来，路程被拖成了10个小时，以至于我和爸爸在车子里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这大城市还是人多啊。” 下了车，父亲拉过了我的手：“你说的那个朋友在哪里？他是这边的人吗？” “不是，他是过来这里打工的。” “哦……他多高？帅不帅？收入怎么样？父母是做什么的？” “爸！” 我不满道：“只是普通朋友，想啥呢。” “哈哈，爸就随便问问。” 带着我按照路标来到了车站这边的大厅，爸爸拿过了我身后的书包：“给你那个朋友打个电话呗，问他到哪了？” “好。” 我解开手机屏幕，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妈妈工作所在的地区，是位于天都市长安区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区。 这个小区据说光是规划就规划了两年，建到现在也还有一大堆房子没建完。 而陆云住的地方在长安区隔壁的光明区，两边相隔大概20公里左右，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车站恰好在长安区和光明区的正中心。 原本爸爸是打算下了车直接去长安区工地找妈妈的，听说我在这边有熟人临时改变了主意，想让陆云这个“本地人”帮忙找个靠谱一点的宾馆先住着放行李，这样一会儿去找妈妈包括晚上回来就会方便很多。 “小雪？” 电话拨通后，那边陆云的声音带着风声：“你们到了吗？在哪儿？” “我和爸爸在车站的大厅这里。” 我环视了一圈这个超级大的空地：“前面是小卖部和自助餐厅，左手边是一个自动售货机，里面有很多饮料。” “知道了，你别挂电话，稍等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好的。” 拿着手机，在那个售货机前等了大概两分钟的样子，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厅的另一个入口走了进来。 “抱歉，我以为你们会在那边出口。” 今天的陆云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上面有好多雪花的图案，搭配一件同色调的裤子和休闲鞋，给人一种小清新的感觉。 对比半个多月前，他除了头发长了一些外似乎没什么大的改变，还是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小奶狗”的印象。 只不过我怎么看这个外套的主题那么眼熟呢？那个冰晶翅膀的图案……Cirno？琪露诺的概念外套吗？ “我第一次来这边，不知道有多少个出口。” 等陆云走近，我才挂断了电话，微微笑着说道：“真的不好意思，让你这么一大早起来接我们。” “没有的事情，就算你们不来我每天早上也是差不多七点就起床了。” 在我面前停了下来，陆云朝我身后的父亲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叔叔你好，我是小雪的朋友，我叫陆云，云朵的云。” “你好你好。” 不知为何，父亲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哎呀……我真想不到我们家闺女在这边还有朋友，多大啦？” “二十三了。” “哦，那就是比小雪大六岁。” 父亲若有所思：“毕业了吧？” “是的。” “哈哈，我看你感觉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你们当时是怎么认识的？” 陆云看了我一眼：“工作认识的。” 这是我之前在手机上和陆云对好的口供，我在咖啡屋做女仆的事情爸爸和奶奶都知道，所以他只需要说我们是工作上认识的就好了。 “你的老家也是在香草那边吗？今年出来找工作？” “嗯，感觉天都这边机遇会高一些，而且我准备转型做服装设计师。” “那挺好的，现在收入有多少？” “现在暂时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和客服，准备从底层做起。” 陆云回答得很认真的样子：“销售和客服的话这边开的工资是6000一个月。” 屁，你这家伙月收入肯定不止这个数。 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年。 根据林锐龙那边的调查报告，陆云光是那个网店可以查到的数据一个月就有差不多7万的营业额，就算利润只有20%那每个月也有1万多的兼职收入。 加上他天火红客联盟的身份，平时再接一些计算机方面的单子，他一个月没有两三万进账我是不信的，这还是尽可能往少了算的结果。 “那挺好的，呵呵，比我赚得多，我之前出来找工作的时候能有4000已经很不错了，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在谷雨工作，技术员。” “公务员啊，将来准备在香草市那边买房吗？” “嗯……如果未来女朋友在那边的话，会考虑的。” “喂！” 看到两人就这么在车站大厅聊了起来，我不满地拿过了父亲手上的包包：“不是说要去找宾馆先放东西吗？你们俩这是在干嘛？” “哦，呵呵，瞧我，差点忘了。” 父亲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小雪你第一次和爸说你在外面有认识的男生，有些好奇。” 什么我第一次认识男生，我认识的男生多了去了好吗！ “总之……我们走吧。” 陆云看了看我手中的包包：“需要帮忙拿东西吗？” “我自己可以的，也不是什么太重的东西。” 我稍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年：“你联系上这里靠谱的宾馆了吗？” “天都这边靠近市区的宾馆一般都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一会儿你们要去长安区那个小区，我个人建议是最好租那附近的酒店，我大致查了一下，那边口碑最好的酒店是城市碧园大酒店，一晚上双人房320元左右。” “这……” 听到这里，父亲犹豫了：“300多块钱太贵了，我们不用酒店，就普通的宾馆可以吗？” “宾馆的话，口碑和好评率最高的有两个，一个是喜来宾馆，另一家是格林旅店，这两家如果用APP下单的话还可以有优惠券。” “那……” 说着，父亲突然把我拉到了身边：“这个……陆云同学，你在这边是住的职工宿舍还是租房子？” “租房子。” “要不……” 父亲上前一步道： “我们先把东西放你那里，然后再找找附近有没有便宜点的宾馆，你看怎么样？” 第34章 No、165岩王爷 其实我倒不是不能理解父亲的想法。 小时候爸爸还没有跟妈妈离婚的那段日子，闭昕雪，或者说我在家里的玩伴基本上就只有爸爸一个人。 这就导致了我那时候的社交圈子很小很小，童年几乎没有一个玩得很好的同龄人。 以至于上了小学后也没多少朋友，每天在班上就是沉默寡言，一心只想着放学和爸爸一起玩。 那时候我因为受爸爸的影响，除了话有点少以外一直都是老师眼中的“乖宝宝”。 比如我就一直坚持做坏事是不对的，学生不能抽烟喝酒，不能顶撞老师，对待长辈要有礼貌，在课堂上要有纪律……总而言之就是彻彻底底的好学生。 这种情况在小学的时候还好，上了初中以后便开始给我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沉默寡言加“乖宝宝”的配置，让我成为了初中那群叛逆小孩的冷暴力对象。 冷暴力也是校园暴力的一种。 闭昕雪的成绩不太好，没考上什么好的初中，整个班甚至整个学校的生源都很差，很多都是“坏学生”。 这样就导致我在整个班里格格不入。 那时候班上几乎一大半的女生都不和我亲近，想方设法欺负我，男生们也经常调戏我，往我的课桌丢蟑螂，或者私底下给我起各种羞辱性的外号。 刚刚变成女孩子的那几天晚上，接收了闭昕雪记忆的我做的最多的就是和校园暴力有关的梦。 校园冷暴力使得闭昕雪上了高中后更加讨厌社交，开始自暴自弃，学习成绩暴跌。 这也是她大学前偷偷贷款买手机最后受不了跳河的根源——回望整个人生，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细细品尝的美好回忆，全是悲伤。 我估计爸爸也是听说了闭昕雪跳河的事情，也从奶奶或者妈妈那边知道了我从上了小学开始就一直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心里肯定也很清楚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对我社交这一块表现出了过分的关注。 爸爸现在估计巴不得我多交几个朋友，最好是男朋友，这样多多少少心里还有个依靠，不会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我很清楚爸爸的“良苦用心”，但陆云……怎么说呢，我和他的关系还真不是他想的那样。 “到了。” 带我和爸爸乘坐这边的公交车来到光明区这边一处挂着“莱茵湖畔”牌子的小区，陆云主动伸出手：“叔叔，我帮您拿东西吧。” “哦……好，好。” 环视了一圈小区周围安静的环境，父亲有些好奇：“这里是出租屋？” 陆云笑笑：“对呀。” “看着挺豪华的，每个月的房租很贵吧？” “也不算吧，一个月1500元。” “这才1500？” 父亲惊了：“是单间的那种吗？” “不是，3室2厅。” 指着前方的一栋大楼，背对着阳光的陆云隐约有种阳光少年的模样：“我因为现在这个工作要设计衣服，还要负责发货，所以需要大一点的地方放东西。” “3室2厅一个月才1500？” 父亲瞪大了眼睛：“不能吧？这里不是天都市吗？你这个小区看着也不算偏呀。” “我有个朋友在这边，这是他的房子，一直租不出去，所以就给我住了，房租就让我意思意思1500块钱一个月就行。” “不错啊，这么大方的朋友。” “嗯，他以前是我的客户，帮忙配了几次电脑，慢慢就认识了。” 陆云指着一边的小区入口，拿出磁卡在房门上“滴”了一下，随后带着我们走进了电梯：“8楼。” 8楼可是这栋楼的顶层了。 看了一眼电梯上的按钮，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灵海县苏姨的那套房子。 果不其然，开门后，当陆云拿出钥匙打开眼前房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间很是宽敞的楼中楼房室。 两层楼结构，一楼两个卧室，进门左手边就是上楼的楼梯。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里应该还有两个卫生间。 “挺漂亮的呀。” 进了屋子后，我旁边的父亲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屋子：“平时都是你一个人住吗？” “对，我那个朋友去旅游了，平时就我一个人。” 说着，陆云示意门外的我直接走进来：“不用换鞋子的，我粗人一个，没那么多讲究。” 你还粗人，你是细得不能再细了。 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我在说了一声“谢谢”后走进了这间屋子。 因为是出远门，我今天打扮得很普通。 普通的外套，普通的长裤，普通的休闲鞋。 至于陆云这边的出租屋，怎么说呢，装扮得有点……温馨？ 很多可爱的小饰品，家具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地面也很干净。 不远处的角落里摆了好几个大箱子，旁边的衣架上还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 从客厅不远处的餐桌上还留着两盘装有红薯芋头的餐盘来看，他似乎对我们要来这边没什么准备。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要来，就没怎么收拾。” 带着我们和父亲进了屋后，陆云有些手忙脚乱地走到冰箱那边将冰箱顶端的两个果盘拿下来放好，又把餐桌上吃剩的早餐拿到了厨房。 “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 站在客厅的正中央，我对那边角落里的衣服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特别是其中的一件棕褐色的衣服，让我总感觉有些……眼熟？ “啊……这是我个人设计的。” 感应到了我的目光，陆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去，将那边那套棕褐色的冬装举了起来：“公司那边要求我设计一套符合动漫潮流的女装出来，我对着最近很火那个游戏里的岩王爷取材，花了一个多星期设计了一套，这是工厂给的样品。” “可……” 我看着那套明显是女生冬季大衣款式的衣服，不解道：“那是女装。” 那件衣服因为是类裙子结构，不出意外的话冬天穿着它肯定还需要配一双加厚保暖的打底裤连裤袜。 “对，就是岩王爷的女装款嘛，猫南北一直都是卖的女装。” 陆云无奈道：“本来我以为那个角色应该人气很高，没想到出来后群众意见那么大，方案被公司否决了。” 第35章 No、166白夜 “这件衣服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我走到了陆云的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这套据说参考了陈晓蕊最近一直在肝的游戏《原神》里面岩王爷衣服设计出来的女冬装：“为什么公司会否决？” “就这个裙摆，还有这里，因为是冬装，这里交给工厂来做的话人工成本很高，而且都是比较高级的衣料，量产的话不现实，太贵，没有市场。” 陆云无奈道：“还有就是因为那个角色最近节奏太大了，说和宣传不符，现在玩家正和地下城勇士一样闹开发票呢，这个时间出岩王爷衣服可能会陷入舆论风波，所以公司就否决了。” 啊……那是有点惨。 “这是谭雅的C服吗？” 将手中的衣服小心放下叠好，我的目光被另一边那套有些类似军装的衣服吸引了过去。 “嗯，我原本是打算做一套在野外方便休息和装东西的衣服，然后思来想去好像就谭雅战纪里面的军装最合适了。” “为什么要做一套在野外方便休息的衣服？” “因为……” 陆云望了一眼我身后已经将行李放好，正拿出手机似乎在和谁发着信息的爸爸，压低了声音：“我查到了几处据说是当年流星雨落下的地方，就在香草市郊区，下周末我准备抽时间回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好奇道：“除了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还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是有，就是比较魔幻……” “小雪啊！” 这时，身后的父亲朝我挥了挥手：“我出去和你妈打个电话，问清楚她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先在这里和朋友坐一下。” “好。” 目送父亲推开房门走到了走廊上，我转过身：“先说说妈妈那边的事情吧，之前你和我说她工作的公司跟林锐龙老爸的房地产公司有关，我去问了林锐龙，林锐龙表示无论是他的叔叔还是爸爸都对拖欠工钱的事情不知情，现在他已经坐飞机过来了。” “啊？” 陆云有些懵：“他这是打算直接过来处理这件事？” “嗯，林锐龙说最近国家查这种查得很严，如果真的闹大了对他们公司的信誉损失很大，所以必须要他们家族的人出面解决，如果真存在贪污私吞工钱的事情，林锐龙还可以趁机在家族那边刷点功绩，混个熟脸。”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知道。” 我摇摇头：“至少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那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陆云挠了挠头：“我最擅长的就是查各种幕后黑手了。” “谢谢你。” 用认真的语气对眼前的少年道了谢后，我试探性地问道：“我有些好奇，当年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学这个呀？” “这个？” “就是那个……计算机……红客？” “红客吗？当时我没想过当什么黑客红客。” 陆云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怎么说呢……我高中那时候性格比较自闭，每天放学回来作业也写得快，我爸妈工作的地方保密级别很高，周围基本没有邻居，院子里也只有我一个小朋友，所以我写完作业基本上就是上网，玩游戏。” “你也知道我们男生打游戏嘛……有发挥好的，也有状态差的，有时候打得不好队伍里面就有人骂，骂得多难听都有。” “那时候就有把游戏一个玩家报复社会，送人头也就算了，还要骂队友，骂队友全家，到后面甚至还要骂我们国家，超级难听，就是那种侮辱民族的语言，我们整个队都气的不行，点了举报，但是没有用，他过了几天还是玩游戏玩得好好的。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试着学计算机技术，希望下次再遇上这种人可以把他的信息查出来，然后告诉他的亲戚朋友他的为人。”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这就是你十多岁就成为国家级别超级红客的理由吗？ “那这么说……” 我想了想：“打一把游戏如果遇上喷子你可以当场把他的信息查出来？” “成功率很高，当时在一起游戏保持连接的话很容易查出来，不过如果是事后就需要费一些时间。” “那我是不是……”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自己前几次当别人租借女友的“人肉”操作：“我是不是在你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隐私啦？” “没有那么恐怖。” 陆云有些慌了的样子，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平时我肯定不会随便查别人的资料，特别是好朋友，而且不是所有人做事情都会在网上留下痕迹的。” “那你说。” 我试探性地问道：“我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诶？” 陆云顿时一副昆西0v0的表情：“是……烤鸭？” “噗。”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相信你了。” 难怪。 第一次见到陆云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外貌优秀个子高声音好听家庭优秀的男生会没有任何恋爱经验。 原来这是一个技术宅。 小学时期懵懂不懂事，中学被喷子气到了开始苦学计算机技术，高中进入天火红客联盟。 这看似简单的经历，实则背地里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童话。 《伤仲永》的故事告诉我们，哪怕是再怎么天才的小孩，只要后天不努力都会“泯然众人矣”，所以陆云这种八成就是中学时期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到了钻研计算机技术上。 至于大学……他刚刚毕业一年多，兼职的电脑零配件网店就已经能做到每个月几万的营业额了，这已经打败了至少60%的网店，我反正不相信这是白手起家只做了不到两年的店可以达到的水平，绝对已经用心经营了三年以上。 以及，在我的了解中，平时的陆云除了主机游戏外还玩最终幻想14和EVE这种大型网游，再加上红客联盟那些事情和管理网店，没时间谈恋爱情有可原。 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猜测，我对于陆云的调查均来自第一次接他单子的时候用他的QQ号和贴吧论坛号手动查找的结果，如果这家伙是一个顶级黑客，那么他肯定也知道这种查询的方式，大概会把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留着，黑历史什么的就删掉。 “言归正传。” 被陆云那句“烤鸭”逗笑之后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的我换了个语气：“你刚才说关于流星雨有新的发现，是什么？” “之前我黑进了谷雨科技的服务器发现了三个奇怪的数据包，那时候我不是和你说破译出了三个日期吗？2006年12月23日和2012年12月23日、2030年12月23日。” “对。” 我点点头：“你的生日，我的生日，还有一个是一个月以后我们的生日。” “我昨天破译出来前两个日期的关联数据包了。” 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陆云朝我挥了挥手，随后朝一边的楼梯跑了上去：“上来一下，我把资料给你看。” “不需要换鞋子吗？” “没关系的，你直接上来吧，当在自己家一样就好，我没那么多讲究的。” “好。” 上了楼后，我跟着陆云走进了二楼这里唯一的卧室。 这间卧室很大，摆放着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和好几台我认不出来的机器，装扮和灯饰有种赛博朋克的感觉。 “国企的加密算法很先进，光是那两个日期他们就加了好几个壳……” 一边说着，陆云一边从打印机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一大沓文件，在里面翻了翻，将其中几张拿了出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文件，想起了之前陆云电话里的回音：“之前的几次电话你就是在这边打过来的吗？” “对，那几个电话需要用到这里的设备防止被窃听。” “所以2006年和2012年代表了什么？” 我有些头大地看着手上做了好多标记的密密麻麻数据文件：“我……我看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2006年和2012年是两个孩子，2006年是男孩，2012是女孩，女孩相关的数据还有90%我破解不了。” 空旷的机房里，陆云的声音又出现了轻微的回音： “就像是亚当和夏娃，有没有外星人暂时不清楚，但是从这些文件中我可以确定谷雨和甘雨当年确实全程参与了基因编辑工程，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叫停了。” -------------------------------------分割线------------------------------------- 【这里是贝贝( =•ω•= )m 之前一直有小伙伴说要一个读者群，现在建好啦！~ 群号：678756432 这个群就作为一个温馨小窝大家一起玩就好了，因为之前发生过一些事情，我对建群有阴影了…… 放在VIP章节里面就是为了防止性格糟糕的家伙混进来，大家也不要在外面说群号 总之就是，有多少小伙伴加都随缘吧，不强求(*￣ω￣) 哒哒哒（溜） 】 第36章 No、167费米悖论 从陆云递过来的文件中，我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内容。 饱受争议的基因编辑婴儿、传得沸沸扬扬的流星雨和土卫二外星人、以及谷雨甘雨科技两家国有大型公司曾经参与过的各种项目。 2006和2012，两个新生儿，都出生在桂圆省。 根据文件上的破译内容，2006年的男婴算是“成功的试验品”，而2012的女婴才是“完成品”。 这两个新生儿是不是我和陆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在2012年的那份文件中有提到，2012的女孩和“星火”相关，这和陆云没有绿宝石项链并且在他7岁的时候曾经在叔叔的电脑上看到过那条项链相吻合。 然而我不能理解的是，从这些密密麻麻还夹杂着一大堆乱码的文件上找不到哪怕是一丝一毫可以解释这些的东西。 这种太过于玄幻的内容，完全和现在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样。 哪怕是之前吵得沸沸扬扬国际舆论都震惊了的“基因编辑婴儿”也只是可以天然抵抗艾滋病病毒而已，理论上做不到凭空创造一个完美的人类出来。 至于土卫二的外星人就更邪乎了，这个世界哪怕科技再怎么发达航天学也和我曾经所在的2020地球差不多，连登陆火星都办不到更何况后面的木星和土星。 伟大的科学家费米曾经说过一句话——“外星人都在哪儿”，这句话之后被引申成了费米悖论，成为了一个困扰了科学家七十多年的世纪难题。 如果真的有什么组织确确实实掌握了外星人存在的证据，我不相信这个世界还会是这个样子。 相比什么外星人，我更好奇自己穿越或者说重生变成女孩子的原因。 这个可比外星人要玄幻多了。 “从小到大我的爸爸妈妈都不愿意和我谈及他们的工作内容。” 安静地等我翻看完这些资料，几分钟后，陆云开口道：“谷雨和甘雨这两个公司明面上说是合作生产医疗用品，但我真的怀疑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首先谷雨公司数据库里面很多文件就非常奇怪，根本不属于普通的医疗范围。” “嗯……” 我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你是打算下个星期回香草吗？” “对，我打算下星期五晚上回去，然后星期六早上准备一下，下午开始去查到的那些流星雨落下的山区看看。” “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啊？” 陆云愣了一下：“你也要去吗？当时流星雨落下后城区的痕迹基本都被清理干净了，偏一点的地方也被很多探险家和学者检查过了，只有那种人迹罕至小车子都开不进去的大山附近有点调查价值，我打算去的就是那样的地方。” 说着，陆云有些担忧的样子：“你……到时候去那样的地方，没有车子，只能靠走的哦？” “没事，我经常锻炼的。” 我认真道：“这件事多多少少也和我有关系不是吗？” “那……行吧。” 见我都这么说了，陆云也不再反对：“那我这个星期再和工厂多订两件衣服。” 就那件《谭雅战纪》里的军装？女款？ 给我穿的话岂不是…… “小雪？小雪！” 这时，楼下传来了爸爸的呼喊声：“小雪你们去哪了？” “在这里！” 我连忙跑出房间：“爸，怎么了？” “我和你妈妈打过电话了，她说他们还在那边的工地上班，给我发了个地址，我们一会儿吃过早饭就过去吧。” 楼下的父亲朝我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开玩笑道：“你们俩怎么跑上面去了，有啥事情不能当着爸的面聊？” 我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当然是关于人生的大事情。” “好了好了，先去吃早饭吧。” 父亲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爸最近刚学会怎么在这个上面点外卖，你想吃点什么？” “你们没吃早饭吗？” 身边的陆云沿着楼梯走了下去：“要不在我这里吃吧，我可以做。” 父亲有些为难的样子：“这怎么好意思，我们都这么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今天起来的时候也没怎么吃东西。” 陆云看向了我：“能吃海鲜吗？就是……大闸蟹，我昨天刚买两只，一会儿准备做螃蟹粥。” “大闸蟹？”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小时候到村子的河里抓螃蟹的情景：“我……倒没问题。” 话说你是怎么得出我不能吃海鲜的结论啊喂。 平时不怎么吃海鲜主要原因是螃蟹虾那些不太好去壳，鱼要很小心不吃到鱼翅，在学校里显得非常浪费时间，而且海鲜基本上都很贵，大闸蟹和虾那些就不说了，明明是港口城市，我们学校一条鱼却比一个鸡腿都要贵。 “那你们稍微等一会儿，我去弄下螃蟹。” 陆云转向了父亲：“半小时左右，可以吗？” “半小时的话应该没问题。” 父亲想了想：“这附近有去这个……长安区建材路3号的公车吗？” “有的，坐地铁过去十来分钟就到了。” “那行，那我就不点外卖了。” 父亲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叔叔您在这边随便坐，或者看看电视，遥控器在茶几上边。” “哦好的好的。” 见陆云就要往那边的厨房走，我连忙跟了过去：“我来帮忙吧。” 对此，陆云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在厨房这边，我看到了陆云说的那两只大闸蟹，确实两只都是刚刚杀好准备下锅的模样，可以看到肚子里有很多的蟹黄。 对比奶奶那边出租屋的厨房，陆云这里不但空间很大，而且各种厨具一应俱全。 宽敞的客厅，豪华的厨房，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还是楼中楼结构，加上是正规的小区，地段也不算偏，总面积至少在150平方以上。 在天都市这样的超级城市，这样的房子租出去的话一个月五千以上肯定是有的，如果地段再靠近市中心一些没准一个月的房租就得七八千。 这种房子一个月只要1500得多铁的朋友关系？ “你去洗一下米然后把粥煮一下，我来掰壳。” 熟练地拿过了一边菜篮子里的姜和葱，陆云瞥了一眼厨房外面：“我之前查资料，看到一些科学网站上说如果土卫二真的存在生命的话基本上都是些八爪鱼螃蟹虾什么的，基本上不太可能出现智慧生命。” 把姜切成丝，陆云突然语气一转—— “但是如果那里真的颠覆了科学的认知出现了智慧生命的话，理论上他们的嗅觉系统肯定很灵敏，并且很喜欢海鲜。” “那我估计不是那里的人。” 洗完米后，我将锅放到了台子上，打开火。 “我从小不挑食。” 第37章 No、168贪污腐败（炎帝加更1240） 三十多分钟后，一盆弥漫着海鲜和清汤气息的大闸蟹粥被端上了餐桌。 “叔叔吃辣吗？” 帮我装了一碗粥后，陆云看向了一边的父亲。 “吃不得，我们家乡那边不怎么吃辣。” 身边的爸爸连连摆手，指了指我：“以前他爷爷还在的时候倒是挺喜欢辣，那个年代没什么东西吃，天气冷的时候就吃几个辣椒暖身子，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好多了。” 于是陆云也给他装了一碗粥，附带一碗清淡的葱花螃蟹汤。 “谢谢。” 接过螃蟹粥，父亲有些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 “哎哟，味道真不错，你这手艺绝了。” 随后，父亲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现在会做饭的男人可不多了。” “哪儿啊，我们宿舍的那几个基本都会做饭，我这也是平时下班的时候偶尔照着书上做的。” 陆云很是谦虚的样子：“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怎么方便怎么来，也没给别人尝过。” “那我可真得夸夸你了，你这手艺要是放外卖软件上，这一碗粥至少得20块钱。” “叔叔您真幽默……” 一边的我看着两人互相耍宝客套，只是默默地吃着螃蟹粥，偶尔喝一口汤。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父亲把我身边的每一个男生都当准女婿的态度，不过正如他所说，陆云做的这个螃蟹粥确实可以。 粥粘稠适中，充分融合了螃蟹的甘甜和蟹黄的清香味，旁边的螃蟹葱花汤也很适合早上开胃。 最重要的是，他把所有的螃蟹壳都掰开了，这你敢信？ 我吃螃蟹和虾最讨厌的就是剥壳，他居然在螃蟹熟了之后顺便就把所有的壳去掉了，然后剩下的螃蟹壳就着葱花煮了份海鲜清汤，当时都快把我看呆了。 受前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爸爸妈妈的影响，我个人的饮食习惯是偏清淡口味的，像陆云做的这种螃蟹粥就完全符合我的胃口，但是我并不排斥辣味和香菜芹菜之类的食物。 如果是平时可以选择的话，我会尽可能地选一些味道没那么重的食物，但是如果说某种美食它本身就是这个味道，比如麻婆豆腐，不辣的麻婆豆腐没有灵魂，有人请我吃我也不挑剔，更不会专门让别人做一份不辣的麻婆豆腐出来。 但是特别偏门的食物除外。 比如我接受不了吃生的肉类，比如生鱼片和牛肉，尤其是那些活的蝙蝠章鱼啥的。 “要不一会儿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 吃过了螃蟹粥后，陆云到厨房帮我和父亲拿来了刚刚煮好的豆浆：“天都这里的地铁和香草不太一样，我带你们去可能要好一些。” “也行。” 吃饱喝足的父亲点点头：“真是谢谢你了小兄弟，帮了我们这么多……” “没事没事，我和小雪也算是挺好的朋友了，她以前也没少帮我的忙。” “诶？” 我不解道：“我有帮过你的忙吗？” 别告诉我按照花狸猫的合同当你几个小时的女友就算是帮了你的忙喔。 “如果不是你给我看那个……我也不会想起来小时候和那个叔叔……” 陆云对我使眼色道：“现在肯定不会顺着那个线索查出来这么多东西。”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从手机铃声来判断，是林锐龙打过来的。 “你好。” 按下接听键，我站起身稍微朝客厅旁边的阳台走了几步。 “你现在应该已经到天都了吧？” 林锐龙那边似乎正站在空旷的室外，到处都是呼呼的风声。 “刚刚到，现在我们准备去长安区那边。” 我迟疑了一下：“我妈妈的事情是真的吗？公司那边怎么说？” “嗨！这里的人压根就不知道我是谁！好多领导连天火香草公司都不清楚，公司管理层混乱不堪！” 林锐龙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我通过内部渠道查了一下，发现你妈妈还有和她同批的工人确实签的临时劳务合同，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出来一个临时劳务合同，这玩意要是给劳动局知道了我们要被罚死，更气人的是他们向上申报的工人工资是5000块钱一个月，都要了2年了，你确定你妈妈每个月的工资只有2500吗？” “妈妈是这样说的，具体是多少目前我和爸爸暂时不清楚，不过我比较相信我妈。” “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一会儿我去问那些工人找到相关合同就知道了，现在他们正在闹呢，这事情不处理肯定要出大乱子，一群王八蛋，给工人的工资都能吃一半，还一吃就是两年！” 说着，似乎是有些太激动了，林锐龙连续咳嗽了好几声，随后继续用沙哑的嗓子说道：“咳，好像有点感冒了，这天都市真冷……你现在是跟那个陆云在一起吗？” “对，我和爸爸到他家这边放东西，现在准备去找我妈。” “那你过去吧，我等下也要开车过去了，我这边已经联系上了天都腾云这里的老总，他在另一个城市开会，知道了这件事后已经上飞机了，大约两个小时后就到，他让我带了摄像机，先和你一起去找工人问清楚情况看看到底有多少个内鬼。” “好。” “先这样，路上你可以让你爸爸和你妈妈再打一次电话，告诉那些工人不要冷静，马上就会有人来处理这件事了，而且保证能让他们满意。” “行。” 放下手机后，我对父亲说道：“爸，你给妈打个电话吧，说这件事马上就会有人处理了。” “谁来处理？” “我一个朋友认识妈妈公司的老板，他现在已经过去了。” “你什么朋友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 父亲虽然有些奇怪，却还是拿出了手机。 “喂？双月啊，我们现在准备出门过去了，嗯，小雪说她有个朋友会处理这件事……别这样说，再怎么样都是你女儿，她今天学校没课，过来看看你……” “嗯好，先这样，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父亲一口气喝光了手中的豆浆。 “走吧？” “叔叔我带你们去地铁站吧。” …… 十多分钟后，我和爸爸还有陆云来到了天都市长安区的一处建筑工地。 根据工地外面悬挂的牌子，可以看出这里准备计划建一个小区，现在已经完成一大半了。 而工地的旁边就是一个临时搭建成的给工人休息和睡觉的地方，旁边拉起来的简陋绳索上挂满了衣服，不远处则是一个篝火堆，可以看出来这里一直都住着人。 “妈！” 因为爸爸的电话，大老远我便看到一身工人打扮的妈妈站在了工地的入口。 “小雪！” 见了我们后，妈妈快步跑了过来，随后狠狠瞪了父亲一眼：“你带孩子过来这里做什么！” “孩子都这么大了。” 父亲委屈道：“偶尔带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和你见见面不也挺好的，别什么事情都不和孩子说啊，你看小雪这么懂事。” 随后，父亲望向了不远处的工人临时宿舍：“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他们老说没钱，没钱，耗了一个多星期，现在我们大家一起凑凑钱买点米自己做饭吃。” 寒风中，妈妈叹了口气。 “再这么下去，大家就都没钱吃饭了。” 第38章 No、169紧急事件 妈妈工作所在的工地稍微有些远离市区。 这里应该属于那种比较偏僻的小区，周围几乎看不到什么商店和街道，我没猜错的话一般这种房子都是让那些炒房的买下来留着等升值，比如未来哪天天都市政府规划到了这里在附近新建商业街和学校，就像香草市的新西区一样。 偏僻，也就代表着各种不便。 在这边的工地，除了临时搭建的民工宿舍和晾衣架、篝火、饭桌等设备以外，我还看到了用木头围起来的卫生间和洗浴间。 水管也不知道从哪里接来的，卫生间附近一片湿漉漉的模样，有不少水面甚至结了冰，连衣架上的好些衣服都冻住了。 相对于偏南的香草市，天都市此时的温度已低至五六度，我很难想像这些工人在没有工资，每天还要干活，吃不饱穿不暖的环境下是如何就着冰冷的木板入睡的。 “妈。” 看着周围糟糕的环境，我有些心疼地朝前方的妈妈走了过去：“你一直都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没有，只是最近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没安排好住宿，这些都是临时搭建的。” 妈妈看我的目光有些闪烁：“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一样疯，这儿这么冷，你还来……” “我穿了好多衣服了。” 和妈妈示意了一下身上的大衣，我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临时工人宿舍：“公司没有结算工钱吗？” “你爸爸没有给你钱？” 妈妈一愣，随后从脏兮兮的口袋里摸出钱包：“缺多少？” “妈！” 我有些生气了：“都说了，我最近有在做兼职的，基本上不需要你们给生活费了。” “双月，孩子确实找了份不错的兼职，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当服务员，我最近去他们学校看了，挺大的地方，有些事情你也该让孩子分担了。” 父亲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陆云：“这是孩子在学校的朋友，叫……你叫什么来着？” “陆云。” 陆云走到了妈妈的面前：“阿姨你好，我是小雪的朋友，陆云，云朵的云。” “哦……” 妈妈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你……你是本地人？” “不是，我也是过来这边打工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临时工人宿舍的木门被推开，好几个穿着和妈妈差不多工服的工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双月，这是你女儿？” “哎呀，这么大啦？” “这就是你经常念叨的小雪吗？真漂亮一闺女，来让叔叔看看。” 顿时，好几个工人走了过来，朝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大叔还对我弯下了腰：“闺女今年多大啦？” “17岁。” “哦哟，居然有17岁啦，看着跟初中生似的，你有一米六了吗？” “当然！我165！” 虽说之前在学校附近的药店量的时候只有164，但是我觉得这1厘米应该没人会在意，而且我这个年龄个子应该还会再长的对吧？ “双月你女儿真俊！” “对呀对呀，以前老听你小雪小雪地念叨，现在总算是看到真人了。” “真羡慕你，我家里那个小子就老嫌弃我在工地干活，之前穿着工服去他们学校，回头就给我噼里啪啦发了一堆消息，让我下次穿好点再去，嫌给他丢人……” 很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更多的工人，连戴着安全帽在远处楼底下干活的几名工人都凑了过来。 “兄弟。” 另一边，我注意到父亲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香烟，拍了拍其中一名看着年龄应该很大的工人，将烟盒打开：“到底怎么回事？” 那名工人面色一喜，接过了父亲的香烟，手忙脚乱地摸出打火机点上：“你是双月的老公？之前一直没听她提起过呢。”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父亲无奈道：“我听说你们这边被扣了工钱，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有去劳动局反映过吗？” “反映了，劳动局说让我们和公司打官司，申请劳动仲裁。” 那名工人摇了摇头：“可是俺们没什么文化，不知道咋弄，上面的人就一个劲踢皮球，到了现在也只给了俺们两千块钱，说让俺们再等等。” “你们的每个月的工钱是多少？” “2500，他们几个，还有那边的几个，都是2500。” 指了指我的妈妈和旁边的几名工人，说话的男子面露苦色，他又抽了一口烟：“双月和他们签的都是临时的合同，那边的几个就好点，一个月有3000，不过他们这个月也才发了1000多一点。” “你们的老板没说为什么不发工资吗？” “说了，来来去去还不是那一套，什么工程款没落下来让我们再等等，或者干脆就是直接关机，不接电话。” 抽烟的男子摇了摇头：“我们几个兄弟还好，有几个家里还有病人的，比如那个王国庆，我们都叫他阿妹，他家里还有个80多岁的老妈，在医院里等着用钱，孩子读书也要用钱，这扣了三个月工钱等于把他往死路上逼啊，昨天就和工头大吵了一架……” “小雪！” 就在这时，我听到林锐龙的声音由远及近：“什么情况了？” 转过身，我发现一身平民打扮的林锐龙正扛着一个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人群中间。 “挺乱的，很多人三个月没拿到工钱，你可以问一下他们。” 我帮妈妈将衣领往上提了提，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挂到了她的脖子上：“妈，他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人，应该可以帮忙解决这个事情。” “解决？这还能怎么解决啊？” 旁边的一名工人不解：“我们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工头和上面的领导就死皮赖脸让我们去劳动局告，我们这小老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告啊！” “就是啊！我们什么都不懂，他们说没工钱就没工钱，我们上哪说理去啊？” “老婆都催了我一个多月了，说再没有钱就离婚，她都要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这也是啊，可是无奈那些领导就是不管事，前天我去公司总部，直接被赶出来了！” 这一幕，让林锐龙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他举起录像机对准了周围面色蜡黄的各个工人：“各位，你们把情况尽可能说一下，我一定会帮你们……” “老高！高老！不好了！” 突然，不远处的小路跑出来了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 他快步朝这边跑了过来，拉过了之前说我“跟初中生似的”那名高个子工人，喘着气，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阿妹爬到楼顶上去了，说让我们转告工头，如果今天再不发工资，他就要跳下去了！” 第39章 No、170资本家族（炎帝加更1340） 由于事情实在太过于紧急，在听到有工人想不开已经到了楼顶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闲聊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 “什么？阿妹到楼顶了？” “他真的上去了？” “千真万确！老高你赶紧上去劝劝他吧！你和他关系最好，我看他情绪很不稳定……” 就连和父亲闲聊的那个工人此时也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造孽啊……阿妹肯定是因为他老母亲的事情想不开了，现在他家里急用钱，上面又迟迟没有消息。” “别说了赶紧过去拉住他啊！” “王哥，阿妹在那边的楼顶吗？” “对！就那栋！3号楼！” 议论声中，工人们火急火燎地往不远处一栋正在建造中的大楼跑了过去。 “怎么办。” 我看向一边的林锐龙：“要报警吗？”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劝他下来。” 仅仅只是犹豫了几秒钟，林锐龙便把手中的相机塞给了旁边的陆云：“你帮我拿着这个。” 随后，他便跟着人群冲向了据说是那个工人“阿妹”所在的大楼。 “这真是……” 混乱中，爸爸和妈妈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让你们看笑话了。” 我知道他们应该是想起了我，或者说……想起了闭昕雪。 尤其是父亲。 他肯定也从妈妈和奶奶那里听说了我跳河的事情，所以才会对我的人际关系那么敏感。 父亲现在巴不得我多交几个朋友，开朗一些，或者多一些兴趣爱好，免得整天胡思乱想，所以才对陆云的事情这么上心。 “小雪你的那个朋友真的能帮我们吗？” 在那个小名为“阿妹”的工人和我之间略一迟疑，最终妈妈和爸爸都没有跟随人流跑向那栋大楼。 “他具体是做什么的？” “嗯，放心吧。” 感觉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随口说道：“承包了这个工程的公司是他父亲公司旗下的全资子公司。” “啊？” 爸爸被我绕晕了：“什……什么子公司？”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你们老板的老板的老板，一直往上到最大的那个老板，就是小雪那个朋友的老爸。” 边上的陆云帮忙解释道：“可以说这个工程包括给大家发钱的公司都是他们开家的。” “这么厉害啊？” 爸爸傻眼了：“我们家小雪还认识这种大人物？不能吧？” “你可别小看了她。” 陆云笑道：“小雪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女孩子。” 为什么你要用“神奇”这个词来形容我呢？ 不满地瞪了陆云一眼，我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那栋楼。 楼并没有完全建好，周围还包裹着凌乱的架子，不过大致的雏形已经有了，包括楼梯。 也就是说，普通人就算不用专门的设备也可以沿着底部的楼梯一直往上爬，一直爬到大楼的楼顶。 而且无论是楼梯还是楼顶，周围都没有任何的围栏和墙面，稍微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摔下来。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最近这边的工作该有多混乱。 “可是我看那个人挺年轻的啊，估计也就二十来岁，他一个人能处理好这事吗？” 听了陆云的话后，父亲仰起头，开始朝那栋楼的顶端不断地张望：“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那可就……” “阿妹平时也算是比较冷静的一个人了。” 妈妈低着头：“可能是实在熬不住了吧，他家里人的病拖太久了。” 林锐龙……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刚才听到有人要寻死后林锐龙脸上的表情，以及他第一时间所说的话——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劝他下来。】 这让我想起了一些名声在外的大资本家。 一般这种时候，无论如何报警都应该是第一选择，拥有丰富应对险情经验的民警绝对比我们七嘴八舌上去你一句我一句要保险得多，然而林锐龙却选择了“试试能不能劝他下来”。 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承包这个工地的公司是林锐龙他们家族天火香草公司的全资子公司，假如这家公司出事，林锐龙家族那边肯定也无法幸免于难。 尤其是有工人跳楼这种负面新闻，万一到时候再爆出拖欠工人工资、公司管理不当导致贪污腐败盛行之类的报道，天火香草集团股价跌都是小事，一旦引起国家方面的注意，那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比如之前就出了长租公寓暴雷、房东赶人，把一个大学毕业生逼得走投无路烧房子自尽的事情，这件事发生后没几天国家便开始要求这类企业整顿并加大了对金融市场的管控力度。 这里，如果林锐龙选择报警等于亲手将这件事推向新闻媒体，到时候迎接他的就是狂风暴雨了。 而亲自上场劝说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却可以避免将事态扩大化。 如果是我站到林锐龙那个位置，没准我也会做出和他差不多的选择。 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别人的要求能满足尽量满足，先把人劝下来再说，实在不行才报警。 “啊妹！” 在我和爸爸妈妈还有陆云的注视下，跑过去的那些工人已经沿着楼梯爬到了楼顶。 “阿妹！阿妹你冷静点！” 不一会儿，前方大楼清晰地传来了那个被称为“老高”的青年的呼喊声。 “阿妹这位是大老板的儿子，他亲自过来给我们做主了！” “你有什么直接和他说，可千万别做傻事呀！” 说起来，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起来之前跳神滨河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的到底是什么声音。 望着前方的天空，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恍惚。 当时沉入河底意识模糊的瞬间我绝对发现了什么，但偏偏醒来之后就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你只记得梦到了什么真理必须要记住，但你记住的偏偏就只是“我梦到了真理”这件事。 真理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 我可以百分之一百地肯定那时候自己的发现绝对可以颠覆整个科学界，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我“重生”的原因所在。 是什么呢？ 我的发现，还有当时的那个声音，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别看了，外面冷。” 就在我苦思冥想反复回忆着当时那个情景的时间里，身边的妈妈拉过了我，将我往一边的临时工人大棚拉了过去。 “到里面先坐着吧。” 第40章 No、171工人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自从爷爷去世了以后我第一次和妈妈见面。 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记忆中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匆匆而来，匆匆而别。 “妈，要不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以后，拿到工钱我们回去新找一个工作吧？” 冰冷的临时工人宿舍里，我抱着妈妈递过来的装有刚刚烧好的热水的杯子：“现在香草市政策放开了很多，很多地方都在招人，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去灵海县那边看看，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去那里玩吗？” 我想起了灵海县苏姨的那些话。 不管怎么说，一个月2500的工钱也太低了，还没有五险一金。 这个工资，按照天都市这边的物价来说是真的连生存都没有保障。 就算工地包住甚至包吃，平日里的一些生活用品还有水电费那些也是要花钱的。 几百块钱的水电费，平时再交一下手机话费，买点卫生纸沐浴露这些，一个月的花销就快过千了。 天都市的物价不比香草，刚才一路上从车站过来我稍微留意了一下路边的小摊子，香草市卖12块钱一斤的糖炒板栗，这里要卖到20多块钱。 对比下来，香草市那边一盒快餐10块钱这里应该要15元以上。 这么看，妈妈每个月能给我八百多的生活费真的很不容易。 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作为一所大专院校，它的学费相当昂贵，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一学期就要5000多元。 平均下来，每年两个学期，一个月的学费就接近一千块。 换句话说就是……妈妈每个月2500的工资，有2000元都用在了我的身上，可以说我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了。 而我之前还一直嫌弃妈妈给的生活费不够多，并为此经常和家里吵架…… “香草那边不行的，当时去找了很多单位，都不要。” 听了我的话后，身边的妈妈摇了摇头：“就两个餐厅说考虑一下，回去了以后也没个通知。” “那你也不应该来这边。” 父亲环视了一圈周围糟糕的环境：“这里的待遇也太差了，我当时就和你说过了，回去和咱妈一起每天出去卖点小吃也比这里强。” 妈妈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阿妹，都和你说了不要钻牛角尖，总有办法的。” “话说双月的女儿还真的有能耐啊，连公司大老板的儿子都请来了。” “哈哈，这下子大伙们的工钱有着落了！” 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温水，我走出门，迎面便撞上了正带领着众多工人回来的林锐龙。 “事情都差不多查清楚了。” 看到我，林锐龙一挥手：“你们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找这里的工头。” 我点点头：“是有人贪了钱吗？” “对，而且还不是几万几十万，是几百万的贪污款。” 林锐龙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公司也没愧对他们，这么剥削工人，层层吃回扣，不单单是工头，我怀疑连财务和管理都有问题。” “双月，这回你女儿可是立了大功啊。” “对啊双月，你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女儿为什么不早说，大伙也不至于忙活这么久。” “哈哈，我们双月这个叫深藏不露！” 面对周围工人们的赞美，妈妈有些迷茫的样子：“你们……在说什么？” 按照现在的大众审美，穿着一身工地服，留着一头短发，皮肤有些黝黑，嘴唇有些龟裂，双手都被冻得有些发青的妈妈其实并不好看。 不过她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最伟大的。 “好了，我们现在先一起去找你们工头吧。” 林锐龙拿出手机，不知道在上面编辑了什么信息，随后从陆云那边接过了摄像机。 “让各位看笑话了，我向大伙保证，这次的工资不仅都能拿回来，并且3倍补偿！” 清了清嗓子，林锐龙干咳了一声，站到了人群中间：“欠一个月的工资补7500，欠两个月补1万5，以此类推，我林锐龙说话算话，大家现在就可以拿出手机录音，如果到时候大家要不到三倍补偿，欢迎找记者曝光！” “好！”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随后，响亮的掌声便回荡在了这个还在建设中的小区的每一个角落。 “林老板大气！” “林老板这回可是为我们工人出了一口恶气！” 嘛，这样也挺好的。 一边知道事情真相的我此时也只好混在人群中跟着鼓起了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工人签的合同上有提到他们的工资。 每个月5000元，然后只发给他们2500元一个月，剩下的都以“社会保险”、“服务费”、“购置安全帽和工服”等各种借口吃掉。 哪怕只按照一年的时间来算，他们一个人被吃掉的钱也有2万元以上。 这么大的工地，一个人两万，两百个人就是四百万。 更何况这里大多数人已经在工地工作了不止一年时间，假如那些贪污腐败的人手再伸向衣食住行那边，比如向母公司申请经费给工人盖宿舍或者食堂，实际只弄了几块木板遮风挡雨啥的，那么这些人吃下的赃款可就不止几百万了。 而林锐龙提到的“三倍补偿工资”，其实只是把这些工人们应得的工钱拿出一小部分还回去而已。 我虽然知道这些“真实”，但是无论是从工人们的幸福感还是林锐龙家族公司的未来发展来看，这时候装傻都是最明智的。 …… 半小时后，林锐龙带着我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市区“工头”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装扮奢华的大房间，洋溢着暖气。 “怎么回事？” 看到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办公室里一名坐在后面的男子站起身怒道：“你们干什么！” “你就是赵德义吧？” 看了一眼那名男子，林锐龙转过身，望向了另一名穿着西装革履，打扮得很是体面的中年男人：“王侯发？天都腾云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财务副总监，是你没错吧？” “你是谁？” 那名中年男人面色不善道：“你带着我的工人来我办公室做什么？你是记者？” “你信不信我通知保安把你们轰出去啊？” 后面被林锐龙称为赵德义的男子上前一步，看着林锐龙旁边的几名工人：“不是和你说了钱还要几天才能下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造反？都不想要钱了？” “赵德义！” 林锐龙怒道：“工程款公司一直都没有拖欠你们吧？林威叔也没亏待过你们吧？这是要搞什么？” “你小子是谁？这么和我说话？” 估计是看到林锐龙似乎知道一点东西，这个赵德义有些慌了，他加大了嗓门：“我可警告你，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你别以为查了点东西就过来大喊大叫，还有，摄像机！你们在拍视频？关掉！” “你背叛了工人阶级，我**马！” 让我没想到的是，林锐龙直接当着一边摄像机的面骂了出来。 “林威叔还有十分钟就到，该查的不该查的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们几个等着去吃牢饭吧！” 第41章 No、172名利双收（炎帝加更1340） （炎帝加更13/40） 最后，事情以林锐龙喊来了他们的“林威叔”和众多记者收了场。 “对不住了乡亲们，这次确实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 “我们以后一定加强管理，加强职工的培训，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没拿到这几个月工钱的亲们到财务部那边核对一下，排一下队，我们争取今天之内结算完毕。” 被林锐龙这么一搞，一时间，偌大的工地成为了采访现场，不单单是各种各样的记者，连原本就在这里工作的工人们也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这位“天火香草集团的小少爷”一顿猛拍。 “看来领导那边还是有好人的嘛。” “是啊是啊，这次多亏了双月的女儿，居然认识这么一个热心的大老板，要不然我们这工钱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呢。” “咔擦，咔擦。” 有的人拍照片，有的人录视频，有的人甚至打开了自己的直播间，做起了直播。 “各位水友，今天提前开播了。” “嘿嘿，这次不播搬砖，我拿到钱了！” “你们猜怎么着？我们那个臭屁工头被叼了，被他们总公司那边过来的小少爷骂了个狗血淋头，看看，这里到处都是记者，据说那个小少爷还准备要对那个工头和财务部提起上诉呢。” “可不是嘛，兄弟们来波666啊，都双击一下双击一下，这波兄弟们要是给力，我立马过去采访那位小少爷！” 在林锐龙的引导下，办公室附近的财务部排起了长队。 几乎所有从里面出来的工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要么开心地捧着手机，要么抱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或钱袋。 “居然还真的发了三倍工钱，我没在做梦吧？这些资本家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哈哈，我听那位大少爷说，以后如果追回了贪污的那些钱还会给我们把合同里欠的部分补上呢！” “那岂不是还能拿一万多块钱？领导今天都疯啦？” “可不是么，这么多记者看着呢，能不认真点吗？” 对此，我只是默默地和陆云在一边的小椅子上举着录像机，安静地看着这歌舞升平的情景。 事情发展到这个时间，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了林锐龙的用心。 他作为一个平时不怎么管理家族内部事务的小少爷，想要快速获得林家长辈们的认可，只能尽可能地像这样弄出大新闻。 这场闹剧对于林锐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舞台。 在工人们心目中树立威信，在媒体面前营造出一个负责任、敢说话的个人形象，顺带帮忙宣传了公司和工地。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直播视频和记者们的采访录像发出去了以后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的股票会涨。 与此同时，这里的房子再有几个月也可以完工，这些视频和新闻也可以带动房价的上涨。 这其实就是一场营销。 林锐龙这一波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名誉双收。 不过就结果而言，哪怕是营销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林锐龙在家族和电视上混了熟脸，在工人中间树立了威望，天火香草公司收获了名声，工人们拿到了钱，工地贪污腐败的毒瘤也得到了清理，皆大欢喜。 我只是有些意外林锐龙居然那么大方，直接当着摄像机镜头明说了如果追回赃款可以把公司内鬼贪的部分退回去给工人。 要知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钱拿到了。”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我看到妈妈拿着一个小袋子从前方的财务室走了出来。 “一共7500元。” 走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妈妈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样子：“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管钱的那些人对我们这么客气。” “所以妈要不你跟我们回去吧。” 我试探性地说道：“就当是休假，回去休息几天，舒缓舒缓精神。” “小雪说得对。” 旁边的父亲也接话道：“其实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这里，你看这边距离小雪的学校又远，环境又差，工资也低，还不如回去香草那边做工，平时跟咱妈也有个照应不是。” “可我……” 妈妈明显有些犹豫：“我初中文凭，除了帮别人打打下手也不会别的，香草那边还有工地招人吗？” “不一定非得要工地的。” 听了我们的谈话，陆云开口道：“现在香草那边好多工作都不要文凭，阿姨你可以去试试。” “可是我们办理离职手续没这么快，至少要一天时间。” 妈妈转向了我：“你们是下午还是晚上的车票？” “我们没有买回去的车票，现在也不是旅游高峰期，动车票随时可以买得到的。” 我笑笑：“所以妈你赶紧辞了和我们回去呗，今天办理离职我们明天一起回去。” 对于妈妈，我是真心希望她可以辞掉这份又累又苦工资还这么低的工作。 这些年为了把我拉扯大给我念书，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就算妈妈可以忍，我也忍不了。 不说别的，如果正如我所了解到的那样，妈妈在这边每天日晒雨淋风吹雨打，干活从早干到晚，一个月也没几天休息时间，时间长了是会累出病的。 别看现在人类科学那么发达，医学界对于绝大多数的疾病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如果不是考虑到妈妈的自尊心，我宁愿她和奶奶每天都呆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做享清福。 反正我现在不说咖啡屋和租借女友的兼职，哪怕是靠做德语翻译和写小说也可以赚得到钱，大不了我多写一些，或者做点翻译相关的工作。 “那……那好吧，我下午找领导谈谈。” 也不知道是被这次拖欠工资的事情吓到了还是被我说动了，妈妈同意了我和爸爸的提议。 “你们今晚住哪儿？” “我们吗？我和小雪准备到宾馆将就一晚上。” 爸爸指了指陆云：“这位小伙子已经在这里工作一个月了，他可以带我们去靠谱一点的宾馆。” “这样啊……也行。” 妈妈若有所思：“房间已经预定了吗？” “还没。” “那赶紧去订吧，趁早，我记得这里很多宾馆都是白天预定晚上6点入住，你们不去早点一会儿没房了。” 妈妈将刚刚从财务室里拿到的一袋钱塞到了爸爸的怀里。 “去吧，这大冷天的，你别老带着孩子在外面转悠，女孩子家家的，皮肤冻坏了可就不漂亮了。” ------------------------------------- 【话说萌神大赛开了喔！小雪也有参加！~ 活动界面在菠萝包首页就有，每天都会送比心心，都是免费的，希望可以投给小雪 或者在这本书的详情页里面也有，点击右边的“求支持”就可以看到了 求支持鸭！！！ 】 第42章 No、173改变行程 和妈妈告别后，我去找林锐龙简单提了一下明天回去的想法。 对此，这位刚入行的资本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注意安全，入住的时候记得检查房间，小心一些无良宾馆会在卫生间装摄像头什么的。 在陆云的带领下，我和爸爸回到了天都市的光明区，来到了其中一家“口碑比较好”的宾馆前台。 “现在我们只有单人房了，先生您看？” 得知了我们订房的意向后，宾馆前台接待小姐扫了一眼面前的电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你们一共是两个人对吗？” “对。” 父亲有些为难：“你们的单人房够大吗？” “两个人一起睡还是没问题的。” 接待小姐赔笑道：“不过我们这边的单人房卫生间的玻璃是透明的，先生我看您女儿已经这么大了……您是她的父亲吧？我建议您要不订两间吧，我们这里还有很多连在一起的单人房。” “一间单人房多少钱？” “普通的单人房如果现在就要的话到明天这个时间是210元，如果是过夜房，晚上6点以后入住是165元一间。” 接待小姐非常娴熟地说道：“另外我们这边还有个套餐30元，第二天可以延时到下午2点退房，附带一张楼顶的自助早餐券，您看怎么样？我们的早餐一直都广受好评。” “165元一间房？” 听到这里，父亲明显有些犹豫：“为什么你们的卫生间是透明的？” “先生，现在的酒店基本上都是这样设置的。” 接待小姐姐保持着脸上礼貌的笑容：“这样既可以方便保洁员做清洁，也可以给客人带来安全感，一进门就可以看清整个房间的结构，也杜绝了小偷什么的躲在卫生间的情况，会让客人比较放心。” “哦。” 父亲明显有些犹豫：“我……我和女儿商量一下吧。” 随后，他把我拉到了一边：“小雪，你看？” “要订两间房吗？” 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没关系。” “可是两间单人房一共要330元啊，我们就住一晚上划不来。” 父亲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要不我们再去看看下一家？” “可以。” 一边的陆云率先走了出去：“我知道附近还有一家口碑比较好的，之前我刚来天都市的时候就是住的那里。” “那……我们去那家看看吧。” 从宾馆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名穿着一次性拖鞋的小姐姐刚好也从楼梯走出来，直奔门外的快递员小哥哥。 “是送外卖的吗？尾号5789。” “哦对对。” 送外卖的小哥哥个子挺高，穿着整齐的工服。 看到小姐姐，他激动得说话都带着颤音：“你这是我送的唯一一单没有写奇奇怪怪备注的外卖。” “啊？” 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奶茶后，小姐姐不解道：“什么备注？” “别说了……从今天早上开始，我接到的外卖单子上都备注什么‘配送过程中不要沾染元素气息’‘不要与魔物战斗’‘不要使用飞行和冲刺’，我人都给看傻了，只有你这一单备注干干净净。” “呃……那你们还真是辛苦。” “……” 跟着陆云在繁华冰冷的天都市又走了几分钟，我们来到了另一家看起来人相对比较少的宾馆前。 “双人房有，现在入住的话到明天12点是220一间。” 和上一家一样，这里的服务员小姐姐也很热情：“你们是三位吗？” “两位。” 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父亲上前一步：“你们这里的卫生间是透明的吗？” “透明的，钢化玻璃，如果先生需要比较大的房可以看这里，有独立的卫生间，不过就是要贵一些，从300元到500元不等。” “啊？” 父亲人直接傻了：“怎么现在宾馆变化这么大，我当年出来那时候还不是这样的，连卫生间都搞透明的这不是……” “先生，请问需要订几间房呢？” “这……” 我看到父亲的脸上满满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这意思是不管怎么样我们今天都要订两间房了吗？” 确实。 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辈子我当德语翻译那时候经常出差，住过各种酒店，正如这些服务员小姐姐所说，酒店的卫生间基本上都是透明的，不管是在门口还是在床上都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设备。 这样的设计除了方便清洁和让房间一览无遗不给小偷藏身之地外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使整个房间看起来更大更宽。 透明的卫生间会让住在房间里的人潜意识地将卫生间那一块区域算入房间面积之中，觉得屋子宽敞。 像那种隔间式卫生间的房不是没有，只是非常少，而且很贵，基本都是大房间或者多人房。 规则就是这样，现在是大数据时代了，你做独立卫生间，同样的面积，别人进来一看怎么你这个房子这么小，还没有隔壁某某的宽敞，回去反手给个差评然后来个“太小了不舒服，而且晚上总感觉厕所里面有人有摄像头”的留言，大家一看就都不来这边住了。 渐渐地，所有的卫生间也就都变透明了。 今年我也快18岁了，除非不洗澡不上卫生间，要不然的话和父亲之间该避的嫌还是要避的。 爸爸那边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以前他和爷爷离开妈妈出去闯荡，还被骗进过传销，肯定知道赚钱和生活的不易，加上他现在工作也辞了和奶奶一起卖东西维持生活，每个月只能给我800元的生活费，这次出来光是我们两个人的车费就花了好几百，再花三四百住旅店不愿意也正常。 虽然几百块钱对于现在我的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我就这么当着父亲的面说什么“爸我来付钱好了”“爸我有钱，我上个月赚了两万多块呢”，就很有可能打击到他的自尊心。 所以我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式，一切行程由父亲自行决定即可。 “要不……” 见我们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陆云试探性地开口道：“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那边住一个晚上。” “去你那？” 父亲转身：“这怎么行，你都帮了我们这么多了，还要再打扰你一个晚上，这……” “不打扰，我来天都市基本上到现在都是一个人生活，巴不得家里热闹一些。” 陆云很是轻松的样子：“我那间屋子有三个房间，到时候您和小雪睡一楼，我睡二楼就好了。” 第43章 No、174密码暴露 再次回到陆云租房所在的小区，已经是中午的12点整。 正午的太阳仿佛一轮被点亮的圆月一般高高挂在空中，惨白的太阳光完全抵挡不住这边秋冬的严寒气息，空能感受到光芒的照射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你们这里好像很少人住。” 和陆云一起重新坐上电梯的时候，旁边的父亲好奇道：“一路上周围都没看到几个人。” “确实挺少的，之前我听说这边的居住率只有不到一半。” 陆云按亮了电梯：“天都市炒房的人很多，像这种离市中心不远不近的小区基本都是炒房的人买回来空着等升值，要么就是出租，总的来说租房的比较多。” “原来是这样。” 父亲似乎被说得起了好奇心：“你的房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瘦瘦高高，谈吐挺文雅的一个人，像个文青，去过很多地方。” 陆云想了想：“他之前是天火国北部大草原那边的人，喜欢旅游，本身也有点家底，就是对电脑不太了解，之前他的笔记本坏了，里面有很重要的资料，找了好多家电脑店都没修好，在网上看到了我店的介绍就把电脑寄过来了，我帮忙修好了，之后他有什么电脑问题基本都是找的我。” “啊，那你电脑水平一定很好，自己学的吗？” “嗯，小时候我们院子里没什么小朋友，我就一个人研究计算机，学了点皮毛。” 一边的我听到这里，差点忍不住给这家伙一个白眼。 月收入好几万硬生生说只有几千，学计算机学进红客联盟偏偏说只懂了点皮毛。 你这谦虚得过分了吧喂！ “叮咚！” 伴随着一声悦耳的铃声，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了。 “平时我睡的是这间房。”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陆云打开了左手边一个应该是暖气开关的按钮，随后带着我们走向了其中一间卧室，按亮了房间的灯，随后语气有些尴尬的样子：“呃……可能稍微有些乱。” 这是一间连着阳台的主卧室。 乱倒不至于很乱，就是稍微有些……宅。 一张大床，一台电脑，一张摆着小零食架子的书桌，还有一个小型衣柜。 被单被子枕头都是蓝白色的主题色，看起来有点小清晰，墙头挂着《游戏人生》的挂画，上面的空和白都戴着一个小小的王冠，对着镜头，目光坚定。 电脑桌上的键盘和鼠标似乎是琪露诺同款，印着冰雪的图案，桌面很干净，超大型的鼠标垫上是《干物妹！小埋》的图画，液晶屏应该是28英寸的，左下角还挂着一只猫耳娘的吊坠。 旁边的书桌上摆着《魔女之旅》《魔法禁书目录》《精灵使的剑舞》等轻小说和大量计算机黑客攻防一类的书。 还有一张白猫的照片。 我稍微多看了几眼书桌上的照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只猫应该是糯米。 而另一边和房间相连的小阳台门顶上挂着一个风铃，旁边的窗户顶端有一个可以升降的窗帘。 这个时间点，外面的阳光刚好可以斜斜地照进来，落在窗台旁边的小桌子上。 相比二楼那间到处都是机械电路炫酷灯光的赛比朋克机房，这间房要显得温暖很多。 “不乱了，小雪小时候的房间那才叫乱。” 父亲走进了房间，环视了一圈这个二次元气息满满的地方：“平时你都是一个人住吗？没谈过女朋友嘛？” “没有。” 陆云挠挠头：“我学的那个专业女生太少了。” 随后，陆云走向了一边的衣柜，打开，从顶端的隔层抱了两床被子下来：“这边有备用的被子和枕头，是之前房东留下来的，我洗过了之后就一直放着没用，要不小雪……你看看今晚睡这边可以不。” 陆云的热情和客气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不用啦，我和爸爸在二楼或者外面的沙发对付一晚上就好了，不碍事。” “让远道而来的女生睡沙发，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估计没脸见人了。” 陆云不由分说将床单换了下去：“被子半个月前刚洗过，放心吧，我一直都没用过。”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 见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感觉如果再拒绝就有种“我嫌弃你用过的东西”的意思，我只好点点头：“谢谢你。” “叔叔睡这边吧。” 帮我把枕头被子床单都换上了新的，陆云拍了拍手，走向了对面的房间：“这里以前一直都是客房，被子也是刚换过不久。” “我就不用了，我睡沙发就行了，我一个粗人没这么多讲究。” “没事，真的没事，这里三个房间呢。” “那行吧……真的谢谢你了，帮了我们这么多，改天回香草一起喝一杯啊。” “呵呵，好的。” 相对于二次元气息满满的主卧室，对面的这间客房倒是显得普通不少——普通的单人床，普通的小桌子小椅子，附带一个小衣柜。 “中午打算吃点什么？” 处理完这一切后，陆云松了口气般：“我一会儿到附近的菜市场去先把菜买了，顺便买点拖鞋毛巾这些，真的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会来，这边一点准备也没有。”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这多不好意思啊。” 父亲连忙说道：“应该是我们麻烦你才对，本来你能留我们过夜就已经帮大忙了，吃的我们一会儿点份外卖就可以了。” “叔叔，我和小雪也算是老朋友了，您千万别跟我客气，我很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气氛。” 陆云有些尴尬，他看向了我：“这边点外卖很贵的，普通的快餐一份就二三十，加上配送费七八块，非常不合算，要不小雪你看看今天喜欢吃什么？我下去买。” 我故作惊讶道：“除了粥你还会做饭的吗？” “当然，我大学的时候还是厨艺社的副社长呢！” 厨艺社？每天在学校里学做饭？ “我不信。” 我摇了摇头，望向了父亲：“要不这样，爸我和他一起下去买菜，我出钱，就当是付住宿费了您看怎么样？” “行行，那你们两个注意安全。” 已经坐到了床上的父亲拿出手机：“哎，对了小兄弟，你这边WiFi密码是多少？” “啊……” 我感觉到身边的陆云身子突然一僵。 “密码……密码是小雪的名字加生日。” 看了看我，仿佛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陆云一脸的窘迫：“bxx后面加20121223。” 第44章 No、175菜市的日常（炎帝加更1440） 从陆云的出租屋出来，关上房门后，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回了裤子口袋。 “你觉得……我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电梯里，见身边的陆云似乎还是因为刚才的密码一脸窘迫的样子，我主动找了个话题。 陆云对自己有意思，这我是知道的。 或者说，基本上大多数和我接触过的男生都对我有好感，比如林锐龙王磊，还有鹿天刑。 不过林锐龙和王磊都因为家族方面的原因不能和我这种没有任何背景农村户口的女生交往，鹿天刑则是因为自卑不敢表白——虽说他并不知道我的家庭其实和他差不多。 陆云的话……之前我对于他的第一印象只是“这是一个干净的男生”。 电影院约会那天，他的打扮就给人一种纯纯的喜欢二次元少年的感觉，不胖不瘦，皮肤很好，声音也很清澈，听着很舒服。 点我只为一起看一场电影，全程都是安静地看着大屏幕，很少说话，也不对我做任何要求。 完了还在外面的娃娃机帮我抓了一个小兔子。 之后的神滨河那个晚上，他还多了一个“拥有特异超能力”的标签。 再往后，就是辞职前往天都市然后开始新工作并展现出设计能力和计算机水平等 怎么说呢……一直以来他给我的印象就是那种很老实的小奶狗形象。 他不像鹿天刑那么花里胡哨，情话骚话一句接一句，也不像林锐龙那样“资本”，也没有班上的谭勇那么接地气，说话也不像梁智明那样二次元气息满满。 随着对陆云的了解越来越深，我发现他似乎正如我的第一印象一样，很纯粹。 平时就是上下班然后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看喜欢的动漫电影，纯粹的技术宅。 至于外星人、基因编辑婴儿亚当夏娃那些离谱的东西，在没有得到证实以前我还不敢妄下结论。 我也不能打包票自己看人的眼光就一定准，至少目前为止我对陆云还是有一定好感的，但是这种好感仅仅只是处于“朋友”阶段，目前我对他的了解还没有对陈晓蕊的了解深，谈不上去发展什么男女关系。 “话有点多，不过人挺好的。” 电梯里，陆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很关心你。” “你应该也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爸爸。” 我望着前方的电梯门：“我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因为这个事情和妈妈离婚了，在那之前他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童年回忆。” 只不过这次再见面的时候，爸爸给我的感觉就不是童年的那个味道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小时候总感觉爸爸可以做到任何事情，爸爸什么都知道，什么地方都可以带我去，突然一下子长大了，再次见到爸爸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全能。 就像陆云说的，爸爸的话有点多，有些……平凡。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因此而讨厌他，毕竟这个男人再怎么样也陪伴我度过了大半个童年，也履行了一定的父亲职责。 “我们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劝妈妈回去，她太辛苦了。” 电梯门打开，我先一步走出电梯，在外面做了个深呼吸。 唔，好冷。 天都市的气温和香草是真的不能比，湿冷湿冷的。 “我爸爸妈妈小时候就很少管我，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玩。” 陆云走到了我的身边：“那时候我们家住的还是香草谷雨科技公司的职工宿舍，整个院子只有我们家有小孩，爸爸妈妈上班就让我自己到楼底下的院子玩，我就一个人学着爬树，滚草丛，自己做弹弓，当时我记得用做的弹弓去打马蜂窝，被蜇了，发烧了好几天。” “居然可以被马蜂蜇到发烧！” 我开玩笑地说道：“我们不应该是外星混血儿嘛，按理来说这点毒素不应该啊……” “你才是完成品好不好，我只是试验品。” 陆云也跟着开玩笑道：“我的毒抗只有50。” “居然还有数值的吗？那我的毒抗应该是多少？” “免疫。” “噗。” 我被这家伙逗乐了：“我真有那么厉害也不至于被高利贷公司骗了。” “这不是一回事，现在社会上的骗钱套路一个接一个，我也没少被宰，你是女孩子，更容易被骗。” 陆云故作轻松道：“所以我们的外星小公主中午和晚上打算吃什么？” “说了，我不挑食。” “菜市场在这边。” 一起走出了小区，陆云指了指另一边的小路：“这里的集市刚好是天火香草房地产旗下的，他们最近还搞了一个盲盒活动，说如果有人不知道想吃什么的话可以直接按照个人口味购买盲盒，里面把所有的食材和配料都装好了，买回去就能做饭。” 这不是我之前刚刚跟天火那个什么地区经理提出来的吗？这么快就全国推广了？ “我不要盲盒。” 我略一思考：“我想吃牛肉，嗯，红烧牛肉，还有红焖猪蹄，然后晚饭的话……来点虾，一份排骨，一份鱼头豆腐汤，再来一份蛤蜊芥菜汤。” 陆云傻了，好一会儿动了动嘴唇：“居然可以说得这么详细。” “当然啦。” 我拉过这家伙的衣袖：“走啦，去菜市，我来买！” 我最讨厌和那种喜欢把不是真心的“我不知道吃什么”“你决定吧”“随便”“吃什么都可以”这些话挂嘴上的人相处。 尤其女生对男生说这句话，简直跟让他们上刑场没什么区别。 曾经是男人经常在网上看各种吐槽的我很理解这种无奈。 因此，变成了女孩子后我就决定了绝不当那样的女生。 既然是让我来选，那么我就选自己喜欢的，直接说出来，好朋友之间没必要猜来猜去。 “小伙子，带女朋友来买菜呀？” 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不大，不过卖的东西却意外地丰富，从鱼虾螃蟹到鸡肉牛肉猪肉空心菜红薯叶莲藕等等应有尽有。 入口处的水产摊点店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头上包着头巾，一副动漫影视中常见老好人的模样：“看看要点什么？鱼虾都是刚到的，新鲜。”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说着，我走向了养着蛤蜊的玻璃柜前，大致检查了一下里面的情况，感觉不是很新鲜的样子，随即望向了另一边的几只生龙活虎的大鲤鱼。 “鱼头怎么卖？” “现杀14元。” “4不吉利，12元呗？我们再看看这里的虾。” “哈哈，小妹妹你长得这么可爱，砍价倒是挺狠的，行吧，12就12，要哪只？” “这只。” 见大叔已经利索了将自己选好的鱼抓了出来，我习惯性地用手戳了戳陆云的手臂，拿出手机点开支付宝。 “你去那边看看有什么菜，这个交给你选择了，我不挑食的。” 第45章 No、176人气评选活动（炎帝加更1540） 和陆云提着大袋小袋从外面回来，在门口，我解开了其中一个装有生活用品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两双拖鞋。 这两双拖鞋是我和陆云在菜市场旁边的小超市买的，一双是女式拖鞋，标注着39码，上面印着小兔子的图案，另一双则是男士的大号45码拖鞋。 脱下鞋子，我换上了那双印有小兔子图案的蓝色拖鞋，把另一双放到了鞋垫旁边。 按理来说这种女款拖鞋相对于标准码来说已经属于偏小的类型了，但是穿在我的脚上还是有一种“小孩穿大人鞋子”一样的感觉。 小小的脚丫踩着拖鞋上，还空了好大的位置出来。 这时，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陆云在对流星雨事件作出调查后说过的那些话—— “如果那里真的颠覆了科学的认知出现了智慧生命的话，理论上他们的嗅觉系统肯定很灵敏，并且很喜欢海鲜。” 假如土卫二上存在生命，这些生命肯定都生活在水底下，吃的也肯定都是海洋生物。 那么同理，如果那里的生命能量来源不是太阳而是地热的话，他们就不可能长时间生活在很靠近地面的区域，至少不会贴着地面活动。 根据这条进行推理，他们应该也不会过度依赖只能在地面上行走的四肢。 就跟飞在天空的鸟儿一样，因为平时可以飞，所以大多数的鸟都不怎么会跑，足部不会很发达。 这么想的话，如果我真是那什么外星人混血儿，拥有他们奇奇怪怪的基因，脚比同龄人要小一些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这会不会太玄幻了一些？ 我更愿意相信自己这个特性是天生的。 “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见我和陆云回来，客厅原本正看着短视频“哈哈哈哈追不上我吧啦啦啦”的父亲跑了过来：“这些都是什么？你们还买了毛巾？牙刷？” “对，菜市场旁边就是超市，我们顺路进去逛了一下。” 陆云将装有生活用品的那个大袋子递给了父亲：“叔叔你把这些拿到卫生间里去吧。” “给你添麻烦了，还买了这么多东西。” “不麻烦不麻烦，都说了我和小雪是好朋友，不用这么客套。” “哈哈，习惯了。” 提着袋子，父亲跑进了厨房旁边的卫生间。 “我爸这么多年一直和爷爷在外面东奔西走，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你别在意。” 换好拖鞋，我从陆云的手中接过那几袋食材，走向了厨房。 “这些都可以用吧？” 我试着打开炉火，随后检查了一下顶端的小柜子里都有些什么。 “都可以的，我平时很少点外卖，都是这样自己买回来做饭，该有的都有。” 陆云跟了上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总感觉小雪你好像一提到吃的就特别上心。” “当然啦，我可是美食家。” 打了一盆盐水，将蛤蜊倒了进去等它们吐泥，我从袋子里拿出牛肉放到了砧板上。 “哎哟，这也太多了，你们都买了什么呀？这一袋袋的。” 到卫生间放好毛巾牙刷的父亲回来了，看到这大袋小袋瞪大了眼睛：“还有螺和芥菜……这是要煲汤吗？我们吃得完吗？” “肯定吃得完呀，三个人吃两餐呢，绰绰有余。” 我一边用菜刀给牛肉切片一边说道：“爸您别管，等着吃就好了。” “真不用帮忙？” “不用不用。” 目送着父亲回到客厅继续刷短视频，我给了身边的陆云一个挑衅的目光：“会弄猪蹄吗？” “会，我还挺喜欢做这个的，不过我做猪蹄的方式是切块然后放锅里焖。” 从提回来的袋子里找到买好的猪蹄，陆云拿过了另一块砧板：“加香菇耗油腐乳那些，焖得比较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都说了三遍啦，我不挑食。” 我示意陆云赶紧开工：“我做红烧牛肉，你整猪蹄，然后再炒个青菜一起当午餐，没问题吧？” “没问题。” 陆云打开了一边的电饭锅，随后从底下的米缸里舀了两勺大米和一小勺淡黄色的小米进去：“我个人喜欢煮饭的时候放一些小米，这样饭的颜色看起来会比较剔透，味道也会香一些，你和你的爸爸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忌讳吧？” “没事，我们吃饭没太大讲究的，你就按照你的喜好来做就好了。” 这时候，我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伴随着象征着陌生电话的铃声。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踩着大大的拖鞋哒哒哒哒跑到一边客厅的阳台门口，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提醒，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提示来电地址是桂圆省香草市。 “你好，请问是花狸猫上的姬小雪吗？” 手机那边是一个声音很温柔的大姐姐：“我是你签约群的管理员之一，黑希。” “诶？” 我一时间没搞清楚情况：“我是小雪，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是这样的，我们花狸猫最近正在举办一个给喜欢的租借男女友投票活动，前五名可以获得免费培训机会，培训完后便可晋升成我们的第一批钻石签约会员，并获得额外的推荐机会，你可能平时不经常看群消息所以应该不知道。” “我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忙，没怎么看群消息。” 我望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陆云：“你说的这个活动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呢？还有那个培训又是要培训什么？” “活动主要是公开让网站的会员给你们投票，类似一种魅力选拔，每个注册会员每天都有点赞投票权，投票持续30天，30天结束后排在前五的人就可以成为网站首批钻石签约会员，拥有更多的权力和更好的推荐。” 开着暖气的大房间里，手机那边的温柔大姐姐声音很清楚地传了过来：“培训内容主要是针对一些男生女生接待老板的礼仪涵养强化，还有一些文艺类比如唱歌跳舞穿衣打扮方面的讲解，到时候我们会请专业的礼仪专家过来，培训时间一个月，只需要星期六和星期天到我们公司这边来三个小时就可以了，由于您现在已经进了人气榜前五，在群里的发言也很少，担心您不了解这个活动，所以特别通知一下。” “可以稍等一会儿吗？我需要登录花狸猫确认一下。” “好的。” 解锁手机屏幕，我在保持通话的情况下打开了花狸猫，找到了这个管理员说的活动。 果然，正如她所说，在活动中我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第五名的位置，第一名是之前和我见过一面的苏佑慧，第二名的艺名叫“奥尔卡”，第三名是一个男生ID“基兔同龙”，第四名“夜夜”。 每个人的头像都很漂亮，点进去就可以看到各自的接待老板情况和音频、视频资料。 打开【姬小雪】的详细信息，我看到有好多人已经连续几天给我点了赞—— 【蟹子酱 连续7天赞了 闭昕雪】 【萧节能灯男 连续7天赞了 闭昕雪】 【满天星辰57 连续7天赞了 闭昕雪】 【小魅魔姬玛 连续6天赞了 闭昕雪】 【心泪灬痕 连续6天赞了 闭昕雪】 再往下翻，则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赞和留言评论。 这让我有点看傻了，因为我真的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这么出名了。 “好的，我知道了。” 检查完花狸猫，确认这个事情是真的之后，我重新将手机拿到了耳边。 “谢谢管理员的通知，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后会关注这个活动的。” 第46章 No、177犬神旺旺 一份以爆蒜葱香为锅底、八角桂皮黄豆酱为配料的红烧牛肉，一份和香菇、腐乳、柠檬一起焖煮的红焖猪脚，以及两份蒜蓉空心菜加鸭红清汤，构成了我和爸爸这次来天都市吃的第一顿午餐。 非要点评的话，我不得不承认，陆云的厨艺天赋确实在自己之上。 或许是闭昕雪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做过菜，我变成了她以后无论是握刀还是对于食材的处理都有些生疏，加之这一个多月都在到处奔波每天吃的都是饭堂，我的手艺有些生疏了，红烧牛肉和红焖猪脚不太好比较，不过由于我和陆云各自炒了一份空心菜，我可以感觉得到陆云做的那道空心菜明显口感要好一些。 该说不愧是重点大学的厨艺社副社长么，刚刚大学毕业没两年手艺就这么好。 “不错，真不错。” 吃饱喝足，父亲感慨道：“我现在算是信了小雪会做菜，之前的那个排骨我还以为你哪里买的外卖呢！” “当然陆云做得也很好，这手艺都快有大厨水平了。” 我主动拿起吃剩的碗筷，准备到厨房去洗碗。 “我来吧，你们是客人。” 看到这里，陆云连忙站起身，随后将我往卧室那边推：“小雪你到房间去看看还有什么少的东西，或者不喜欢什么一会儿我去拿出来。”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挑剔的富家大小姐吗？” “啊哈哈……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你们远道而来肯定很累了，碗我来洗就好。” 说完，陆云便抱着碗筷走向了一边的厨房。 “小雪，我觉得你这个朋友人挺好的。” 等陆云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后，边上的父亲压低了声音：“人高高帅帅的，懂礼貌有修养，家庭条件也好，父母还都是公务员。” 我尴尬地笑笑：“那个不能算公务员吧？” “怎么不能算了，谷雨科技可是国企，三四十年前你爸还小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个公司，当时我们玩的很多小玩具、游戏机都是他们公司生产的，像坦克大战，超级玛丽、彩虹岛，还有那什么马戏团，魔界村，还有双截龙，饿狼传说……你一个女孩子可能都没听说过这些。” 父亲一本正经：“在我看来，能在谷雨科技公司上班和公务员没什么两样。” “好吧……” “所以你们的关系进行到哪步啦？” 见我似乎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的样子，父亲试探性地开口道：“你看别人都用你的生日做WiFi密码了，差不多都等于明示了，他应该是喜欢你的。” “喜欢我的男孩子多着呢！” 我不满道：“爸难道你还愁我嫁不出去吗？就对你漂亮可爱的女儿这么没自信？” “没有没有，爸只是觉得这小伙子挺好的，真的。” “你咋不说那个林锐龙好呢，他家境更优越，开辆车出去都是千万级别。” 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总之爸你别操心这些事情了，您女儿的感情问题她自己可以处理好的。” 感觉我这个爸爸和大多数的家长一样，甚至比那些家长还要过分。 很多家长都是禁止自己的儿子女儿高中大学谈恋爱，然后要求他们毕业了走出社会瞬间变出一个有钱有势有背景长得好看家境好的爱人出来。 反正我个人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妈妈的工作问题，等整个家都稳定了，我解决完贷款、确保学业和学校里的人际关系没什么问题了才会考虑去恋爱的事情。 以及……我个人对于爱情其实非常的陌生。 虽说我因为拥有男性的灵魂，知道大多数的男生们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当租借女友的时候也可以根据老板的需求让自己成为他们心目中的理想女友，但如果让我去认真地谈一次恋爱，说实话，我有些茫然。 和老板相处还有“金钱”这个纽带在里面，老板付钱，享受我的“理想女友”服务，我这边则是拿钱办事，老板喜欢什么性格我就装成什么性格，这种交换并不等同于真正的恋爱。 在我的眼中，真正的爱情应该是对等的。 比如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这次我请客，下次就男生请客，或者看电影的时候男生买电影票我买爆米花和小零食。 交往的时候也是一样，今天我心情不好了，或者说经期到了身体很不舒服，想要耍小脾气，男生在这几天就可以让着我，把我当成小公主来宠，等男孩子哪天也遇上了什么困难，比如被老板骂了，或者玩游戏的时候坑了、排位掉段了，喜欢的球队打比赛输了什么的，心情很差，我也可以纵容他几天，哄他开心，由着他的性子让他当小王子。 《宝莲灯》的主题曲《爱就一个字》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么唱的—— “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 互相体谅，互相拥抱，互相鼓励，互相前进，这是我的爱情观。 所以对于爱情，没经历过的我在期待的同时更多的是迷茫。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你的电脑我可以用吗？” 走向卧室的路上，我朝厨房里洗碗的陆云问了一句。 “可以啊，一楼的电脑没有密码，二楼那几台因为有的要当服务器所以设置了几个比较复杂的系统密码，你要用吗？” “不用了，我用这边的就好了。” 想了想，我又探过头：“你的电脑里面没有什么小秘密吧？我需要用它的浏览器上炮姐网查一下英雄联盟的资料。” 一般来说，男生的私人电脑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学习资料”或者“新建文件夹”。 不过像陆云这种计算机高手，就算有也应该会藏得很好。 “没关系，随便用。” “这么自信，那我随便翻了哦？” “随便翻。” “好嘞！” 走进了陆云的房间，我在他的天蓝色电竞椅上坐了下来，按下了主机的开机键。 这台电脑的开机速度很快，没几秒便进入了桌面。 陆云的电脑桌面背景是Wallpaper的佐伊动态壁纸，赛博朋克那个皮肤。 桌面很整洁，浏览器有三个，播放器三个，音乐软件两个，剩下的似乎都是编程软件和一些视频制作的软件。 右下角开机自动运行的软件有四个，其中一个是壁纸Wallpaper，剩下三个我都没见过，感觉如果不是防火墙防毒软件的话应该就是一些比较偏门的安全小程序。 唔……虽说那家伙自信满满说可以随便翻看硬盘文件，不过作为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我还是不要做这种事吧。 随便点开了一个浏览器，我搜索了炮姐网，点开，准备查一下之前那个音乐老师说过的英雄联盟KDA女团最新MV，打算看看里面的阿狸是怎么样的。 然后就在这时，我看到陆云的浏览器居然是自动登录帐号状态，此时炮姐网的右上角是他QQ头像的那张犬耳少年的头像。 我将鼠标移了过去，陆云这个账号的详细资料很快便弹了出来—— 【犬神旺旺】 【VIP：6 （年度大会员）】 【关注：98 粉丝：855688】 第47章 No、178我们来吗 八十五万的粉丝…… 当电脑前的我经过反复确认，明白面前这个陆云的炮姐网账号粉丝数不是8千5也不是8万5而是85万的时候，内心一时间无比的震撼。 85万粉丝在我的眼中和100万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这个数字不是刷出来的，那么陆云在网站上也算是一个小知名UP主了。 除非是那种原本就很火的明星突然驻站，要不然的话如此之大的粉丝基数肯定经过了长时间的积累——换句话说，陆云肯定在炮姐网这边发过不少受欢迎的视频。 这一刻，强烈的好奇心瞬间如潮水一般抑制不住地从我的内心深处疯狂涌现了出来。 既然他刚才说了随便用电脑，那么我看一眼他的号……应该没问题吧？ 此时的我就像是在开着暖气的小屋里看到窗外的汤姆裆劈大树的小猫一般，小心翼翼地用鼠标点击了一下陆云的这个ID为“犬神旺旺”的炮姐网账号头像。 下一秒，大屏幕上便出现了这个犬神旺旺的详细资料和投稿。 一共5页的视频。 《最简单明了的装机视频，让小白也可以装机》 《什么是DDOS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该如何预防？》 《Rtx3060t真的值得购买吗？让测试数据告诉你真相！》 《完美还原【原神】料理甜甜花釀鸡》 …… 粗略看了一下，陆云这个账号的视频分为三个大类，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计算机硬件分析、显卡主板芯片显示器内存条的购买指南和数据测试，还有各个价位的装机推荐等，然后就是讲解黑客知识的，比如分析如何预防黑客攻击，如何保护数据安全等等，这类视频播放量很少，也不知道是被限流了还是大家都不喜欢看，然后播放量最多的就是生活区，这类视频基本上都是陆云自己平日里的生活记录，大多数都是下厨做料理，或者和白猫糯米的日常。 翻到视频投稿的第一页，我看到陆云发到这个网站上的第一个视频是记录大学期间他下厨的经历，往后几个就是他们厨艺社的活动。 从这些视频里，我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陆云的整个大学生涯。 他和几乎所有的男生一样，在宿舍里有很多臭味相投的好兄弟好朋友，在社团里也有很多可以一起开玩笑一起打闹的社员。 然后毕业出了社会，陆云进入南凪港工作，和李长绩他们住在了一起，依旧不忘经营他的小网店和锻炼厨艺、做视频。 前面好几个视频都是陆云用自己的手机拍摄下来的，没有任何的特效，就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社团做菜日常，后面的视频明显可以看出来陆云有为此专门去学习过相关的视频制作，无论是镜头角度还是后期剪辑特效都专业了不少，点击量也变高了。 通过后台数据，我看到陆云开通了创作激励，上面显示他这几年因为视频的流量、充电等等收入已经达到了29万元，这还不包括他接的一些广告费用——虽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广告。 这一刻，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陆云自己开的那个买电脑和电脑配件的小网店月销售可以这么高。 他有这么一个账号可以引流，当然不愁流量。 在陆云这边随便点开一个分析电脑硬件和讲解装机的视频我都能在里面找到小白提问的诸如“现在整机这么坑，电脑城又都是骗子，新人想买电脑该去哪家店？”一类的弹幕和留言。 而陆云的这个账号底下，就是他自己的网店地址。 随后，我把这个账号的ID复制到了网站搜索栏，发现除了陆云自己的视频外，剩下的就是一些小UP主对于陆云卖出去的那些电脑的测试。 几乎清一色的好评。 在那些视频中，我看到好多诸如“那个UP挺不错，说3年保修真就保3年，之前我买的那台电脑显卡不小心沾了点雨水强行开机烧了，他二话不说让寄过去，三天就修好寄回来了”“那个犬神可以信，很多都是合理价位，不坑小白”“他不是奸商，你可以在他的主页找到他大学时期的视频，现在这么良心的电脑店不多了”一类的评论留言，没有任何的黑料。 “小雪。” 正当我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各个视频底下的留言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陆云的声音：“你要喝奶茶吗？”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关闭了所有页面，在搜索栏快速输入KDA的那首歌曲的名字《MORE》，按下了回车：“诶？啊……奶茶就不用了吧，这里的奶茶店我有看过，太贵了。” “不是点的外卖，我自己做。” 门口，陆云探进来一个头，向我示意了一下手中装着木薯粉圆的袋子：“我有买这个，可以自己煮珍珠，然后煮奶茶。” “这个是珍珠吗？” 我有些好奇：“黑珍珠？” “你如果喜欢白色的那种琥珀珍珠也有，都可以做出来。” 陆云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虽说不一定和外面的奶茶味道一模一样，不过至少材料都是卫生安全的。” “你还会做这个呀。” 我想了想：“那好，我要喝！” “黑珍珠还是琥珀珍珠？” “琥珀的。” “奶茶要茶味淡一点还是浓一点？或者奶香味多一点？” “奶味多一些。” “好，收到。” 陆云笑笑，将脑袋缩了回去，声音渐渐向着厨房那边远去了：“稍等，我先把珍珠煮了再配奶茶。” 这家伙……怎么感觉什么都会啊？ 回过头，我点开了搜索界面英雄联盟的MV视频《MORE》—— “阿卡丽那女孩，一往无前，永不止步。” “一开始就看到了结局，你想要……” “MORE！” “你知道我无所不有，所以你慕名而来……” 整个MV时长3分50秒，其中卡莎阿卡丽伊芙琳和阿狸开局直接登场，而萨勒芬妮则是在视频一半左右才出场。 “我的角色是九尾妖狐么……” 看完视频，我想了想，点开英雄联盟的官网，试着深入了解了一下这个英雄。 “我们心有灵犀，不是么？” 清了清嗓子，我试着说了几句阿狸的台词： “请宠爱我吧！” “告诉我个秘密吧。” “别压抑自己。” 嗯……好像还行？ 随后，我仔仔细细查阅了这个英雄的背景资料和人物性格。 “希望到时候上台表演不要给我戴狐狸尾巴……” 无奈地在心里想着，查阅完资料的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后出门朝厨房走了过去—— “我也想学做奶茶！” 第48章 No、179秋天的奶茶 上辈子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的那段时间，曾经有过好几家奶茶店给我发来过橄榄枝，让我去当他们的店员。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奶茶进入了年轻人的日常生活，并且成为了大家生活的主旋律。 我记得光是香草职业技术学院里面就开了至少5家奶茶店，校门口附近的奶茶加盟店更是多得数不甚数，各种优惠活动一个接一个。 在这样的营销环境下，一杯理论上成本只有两三块钱的奶茶可以卖到7、8元甚至10元以上。 有些比较出名的牌子平均一杯奶茶更是达到了20多元，不少人提早几个小时去排队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依稀记得之前各大奶茶营销商联合推出的“秋天第一杯奶茶”活动，在各种媒体平台和网站上号召女孩子向自己的男朋友或者暗恋对象索要“秋天第一杯奶茶”，可谓闹得沸沸扬扬，刷爆朋友圈。 为了哄女朋友开心，不少男生只能跟风去买了奶茶，或者直接给女生转账。 然而那些营销商和情侣们都不知道的是，“秋天第一杯奶茶”这个梗出自几个比较见不得光的小圈子，其本意是“秋茶（求叉）”，类似风俗店的暗号。 “如果是在自己家里煮粉圆的话，最好是等水完全烧开了再把它们放进去，不然的话很容易不成型融化开来。” 厨房里，见我好奇地跑了过来看着锅里的琥珀珍珠，陆云解释道：“现在市面上有很多卖这种的店，大多数都会往里面添加香精和糖，选的时候可以对照配料表看一下，我们反正是自己喝，不需要太强烈的香味。” “喔……” 我望着锅里已经逐渐成团的木薯粉圆，好奇道：“要煮很久吗？” “像这种的一般要十来二十分钟。” 盖上盖子，陆云转身走向了厨房旁边的小冰箱，打开冰箱门。 “我这边调制奶茶用的是速溶的奶粉和茶粉，比较小众的牌子，不过可以放心，这家店的奶粉是我闻过的品质最好的。” “你连这个都可以闻得出来吗？”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陆云那警犬一般的鼻子：“可以通过闻味道判断出奶茶的品质？” “勉强可以，不会很精确。” “那是不是也可以像电影中或者武侠小说里面的那样……闻出来食物有没有下毒？” “呃……这个真要说起来的话，除非是我闻过的毒药，要不然只能感觉出来这道菜加了一些平时我们接触不到的东西。” 一边说着，陆云一边打开了顶端的消毒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看着就可以装很多牛奶的高脚杯，把奶粉和茶粉倒了进去。 “你喜欢喝冰的吗？” “不喜欢。” 我连忙摇头：“现在天气这么冷，我更喜欢热奶茶。” 其实就算是夏天我也不怎么喜欢冰的东西，闭昕雪以往的痛经经验告诉我，少吃冷饮会让自己在经期好受一些。 “那行，热的奶茶可以不用放冰箱加冰块。” 拿过一边烧开的水壶，将热水倒进了杯子，陆云很是专业地用小勺子搅拌了起来。 “我还有几个问题。” 沐浴着奶茶香味的厨房里，我偷偷望了一眼外面正在沙发上刷短视频的父亲，压低了声音：“你现在还能从我的身上闻到那个……唔，奶味吗？” “可以。” “我一直很好奇。” 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表情的我偏过头：“就是那个奶味……到底是什么味道？牛奶的味道吗？还是奶粉那种味道？” “和奶粉的味道有点像，不过也不能说一模一样，这个怎么说呢……” 陆云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的样子：“应该是蛋白质的味道吧。” “蛋白质的味道是什么鬼！” “我也形容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猫吗？猫就是靠食物表面上的蛋白质气味来分辨能不能吃，比如鱼虾螃蟹，还有牛肉，鸡肉，这些都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还有蛋类。” 陆云将充分搅拌好的奶茶放到了我的面前：“你身上的奶味就是属于奶里面蛋白质的味道，我也是第一次闻到这种香味。” “可是我有好多朋友也说过可以闻到这个味道，真的是奶粉的味道吗？” “差不多吧，一种有点甜的清香味。” 陆云被我问得有些尴尬：“你好像很在意这个？” “当然啊，我总感觉有点奇怪，你觉得这个气味会不会和我的身世有关？” “你是指传说中的基因工程还是土卫二外星人？” “都有。” “顺其自然吧，我会一直查这个事情，有进展就告诉你。”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陆云打开了旁边的锅盖，顿时一股淡淡的香味四散而开，弥漫在了偌大的厨房里。 可以看到锅里的那些粉圆已经变成了晶莹的琥珀模样。 “来，趁热把它们加进去。” 拿过台上的勺子，陆云帮我把一勺珍珠舀进了装着热腾腾奶茶的高脚杯里，随后示意了一下橱柜里的一个小瓶子。 “蜂蜜在这里，冰箱里面有大的那种吸管。” “谢谢。” 把那瓶蜂蜜拿了下来往杯子里倒了一些，我在冰箱里找到了吸管。 “我就在楼上的机房设计衣服，你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直接喊我就行。” “嗯。” 抱着暖洋洋的奶茶杯子，我回到了陆云的房间。 偌大的液晶电脑屏幕上，此时正显示着刚才我观看的MV画面。 旁边，是摆放着各种书籍的书桌。 其中这些书中占比最多的是《魔法禁书目录》，接近二十册的样子，一字排开非常的壮观。 而且，其中第12册的中间还夹了一个书签，似乎陆云最近刚刚还在看这一本书。 我记得这部动漫的设定和任务都非常复杂，他居然已经看了这么多…… 不过这至少能证明陆云确实多多少少也对二次元这个圈子有一定的了解。 “我会让你看到更加强大的我。” “我的战绩说明了一切，宝贝。” 坐回电脑桌，我反复看了好几遍那个英雄联盟的MV，又通过各种视频资料了解完阿狸这个角色，随后拿着喝完了的杯子回到了厨房，把杯子清洗干净，放回原位。 话说其实我对那件钟离的女冬装挺有兴趣的。 客厅里的父亲已经睡着，正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只剩下一边的手机还在自动刷着视频，时不时传出“爱就像蓝天白云”一类的声音。 绕过父亲，我来到了那处用于堆放衣服的角落。 除了一些Cos服和动漫周边外，这里还有不少电脑配件，包括显卡硬盘内存条等等，就像一个小仓库。 嗯……正好下午有时间，问问看那个猫南北公司周末有没有人上班，看看要不要过去一趟见见他们的老板。 一念至此，我转过身，走向了陆云的房间。 现在先小睡一觉吧。 第49章 No、180去当物管 因为有暖气，我是躺在陆云的房间里的小床上睡着的。 也没有脱衣服，就是简单地在床单上休息了一下。 这一个月的时间，除非是经期或者那天特别特别累，要不然我的午休时间基本上都是在30分钟左右。 其实这个午休时间对于原来的闭昕雪来说已经挺长的了，初中的时候这丫头养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午休时间总是要在床上磨很久才闭上眼睛，有时候是看买回来的小说和漫画，像什么《意林》《格言》《故事会》或者《漫画世界》《知音漫客》之类的。 那时候学校规定的午睡时间是12点30分到2点10分，大概2个小时左右，12：30打铃，这个时间宿舍里的大家一般都是不会乖乖休息的，都会互相聊聊天经过个十来分钟才会安静下来，所以普通学生的午休时间在1个半小时左右，刚开始的时候闭昕雪还很听话，到了后面总会被一些漫画小说吸引住，就默默跟自己说“今天睡一个小时就好了”，隔了几个月变成了“今天睡半小时吧”，随后渐渐地就变成了“今天这本书好看，2点一定睡觉”。 最后，这丫头的午休时间变成了“每天十分钟”。 不睡午觉不行，下午上课绝对会困，十分钟刚好是极限。 “唔啊……” 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2点15分，睡了三十来分钟。 起身走出房间门，望了一眼客厅还在呼呼大睡的父亲，我走进对面的卫生间，拿过了其中一个水杯里的新牙刷。 镜子里的女孩扎着可爱的双马尾，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头顶一撮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支棱了起来，看起来傻乎乎的。 “啧……” 我尝试着伸出手去沾了点水，然后对着那一撮头发按了下去。 几秒钟后，那一小撮头发又重新顽强地挺立了起来。 算了…… 给牙刷抹了点牙膏，刷完牙洗了脸后，我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打了林锐龙的电话。 “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拨通后，我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道：“责任人是谁弄清楚了吗？” “别说了，我现在头都快炸了。” 那边的林锐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帮混球还真的敢吃，不但吃工人的工资，连他们的住房补贴和社保都吃了个干干净净，那可是八百多万啊，这已经是刑事案件了。” “总之现在我爸他们也被惊动了，准备来天都，准备配合警方调查，后面还要打官司，我短时间内可能回不去了，刚刚和蓝悦可还有厨师他们通了电话，到月底之前你可以帮忙看一下咖啡屋吗？” “我未成年，也没有签劳务合同。” 我有些不太放心：“林大老板就这么放心把店交给我吗？” “这次的涉案金额比咖啡屋本身还要大几倍，而且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店里没什么人比你更适合担任临时店长。” “那好吧。” 我只能答应了下来：“不过我因为要上学可能只有每天晚上6点以后过去，而且这周末我想请个假。” “没关系，你现在可以先适应一下这个位置，到时候把我办公那个手机给你，有什么事情你用那台手机处理就行，一般没什么问题的……你们是今晚回去还是明天？” “明天，等我妈妈办理离职手续后一起回。” “你妈妈要办理离职手续？” 林锐龙沉默了一会儿：“也对，你们家在香草，我个人也不是很建议她来这么远的地方打工，当初你妈妈是怎么想的要来这里？” “她……纯粹就是在香草市找不到工作，想出来碰碰运气，然后就被这里的临时工地工头看上了。” “那好说了，既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辞了就辞了吧，你们在香草市找到新工作了？” “还没。” “要帮忙吗？” “诶？” “反正你妈妈也算我们的员工，如果还没有找到工作的话，要不离职手续别办了，我和上面的人说一声，把你妈妈调到香草那边我们的公司先做着。” “这怎么好意思……” “也不是多好的差事，现在临近过年我们其实也不怎么招工，不过我叔叔那边刚刚有个仓管辞了，就是你上次去过的那个龙脉城，还有印象吗？仓库管理员，每天负责一下周围的卫生，扫扫地，然后剩下的就是看着仓库，记录一下货物的来路去向，确保没有小偷就行了。” 林锐龙那边的风声呼呼作响，似乎他正站在什么高高的地方一般：“就是工资这块没有工地这么高，一个月3000，社保齐，每个月调休4天，你看行吗？” 我想了想：“我个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妈妈那边的意思。” “那你一会儿给妈妈打个电话，如果她同意的话直接到龙岗1期楼底找我就可以，她知道龙岗1期在哪里的。” “好的，谢谢你了。” “没事，我这也是为了以后把你坑到猫咖刷好感，别把我当老好人。” “啊哈哈……” 随后，我又拨打了妈妈的手机，和她简单说了林锐龙的提议。 “那个大老板的儿子真是那么说的？” 那边妈妈的似乎很惊讶的样子：“3000一个月这么高吗？每个月还能休息4天？” 我的天，妈妈你这是被折磨成什么样了，香草市3000一个月不算高了，而且月休4天也是不符合劳动法的，正常来说月休8天才合理。 “是的，如果妈妈愿意的话，可以去龙岗1期找他，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记得记得，龙岗1期就在我这附近。” 妈妈的声音给我的感觉有些恍恍惚惚的：“那什么……小雪啊，你说这个林锐龙是不是喜欢你呀，这么帮助我们家。” “妈，别人有女朋友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之，您赶紧去找他谈谈吧，谈好了晚上我还要和爸去买回家的车票。” “好吧，那妈妈这边找了他以后给你爸打电话。” “嗯。” 把手机放回口袋，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怎么现在的父母一个个都盼着连18岁都没到的女儿找男朋友呢？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望了一眼连接着客厅的阳台外面的几盆芦荟，我沿着身边的楼梯上了楼，随后在机房门口敲了敲。 “我在。” 陆云在里面说道：“门没锁，进来吧。” “打扰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陆云面前大屏幕上的几件衣服3D雏形：“这是……新衣服？” “嗯，刚刚通过了客户的提案，这些是样品，那个客户非要让我设计一套什么‘漏得多但是冬天穿也要很温暖的大衣’。” 陆云回过头：“你不睡觉吗？” “睡过一觉了。” 我故作调皮的样子双手抓住了陆云身后的椅子扶手：“问个问题，猫南北那个公司周末上班吗？” “上的，这个时间客服和仓库公司都有人，像这种店肯定得保证每天营业时间都有人在，特别周末人流量更大。” “我可以去公司看看吗？” 我在陆云的身边拉了一张小椅子坐了下来。 “穿那件你设计的岩王爷冬装去。” 第50章 No、181航天新发现 陆云设计的这款《原神》岩王爷印象外套严格来说属于那种裙子类型的女冬装。 衣服上面的二次元气息不是很浓，很接地气，如果是不了解那个游戏的路人看了只会觉得这应该是一件有种“坚如磐石”感觉的冬装外套，不过如果是原神玩家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配色就是岩王爷同款。 它不会像洛丽塔女仆裙那样穿出去让你成为路人回头率100%的焦点明星，也不会让那些反感二次元文化的人看了瞬间和动漫联想在一起，属于就算日常穿着也没关系的服装。 只不过……这件衣服没有配套的裤子，裙摆也很长，真要搭配的话下半身只能是穿厚一点的黑色裤袜或者打底裤。 所幸的是，因为考虑到天都市这边比较冷，这一趟出行我确实把自己的黑丝绒连裤袜带过来了。 “感觉怎么样？” 在房间里换好了衣服后，我出门对着外面客厅的陆云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 陆云满意地点点头：“比电脑上的模特穿起来还好看，我原来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没有女孩子可以驾驭得了这种衣服。” 陆云挠了挠头：“它的主色调是岩棕色，虽然对女生的身材要求不高，不过在气质这一块却很严格。” 气质？ 我感觉我的气质也不怎么样呀，无论是闭昕雪还是原本的我，都没有接受过气质相关的教育，我们也不是那种千金大小姐…… “爸。” 转过身，我对着客厅的父亲说道：“我和陆云出去一趟，吃晚饭的时候再回来。” “你们要去哪？” 父亲抬起头：“七点左右我们还要去车站拿票，爸已经预订好车票了。” “那个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拿的吗？” “早点拿比较好嘛。” “了解，我们最多五点回来，然后做饭。” 我扫了一眼厨房正用盐水泡着的那一盆蛤蜊：“今晚吃鱼头豆腐汤！” “好嘞，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父亲看向了陆云：“我女儿第一次来这边，你看好她，别让她丢了。” “好的叔叔。” 陆云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您拿我是问。” “你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她小时候傻得很，随便一个人和她说两句话就能抱走，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看到地上有什么掉落的果子直接就捡起来吃，还有……” 父亲开始了喋喋不休模式：“她特别爱吃甜食，当时我们屋子旁边有个蜜蜂窝……” “我们别管他。” 一边的我连忙拿起手机和包包，将陆云推向了屋子的门口：“走。” “啊……那叔叔您先在家里休息一会儿，暖气的调节按钮在这边，我们尽量早点回来。” “走了走了别和我爸说这么多……” 出了门，在略显冰冷的楼道口，我长长松了口气。 “你小时候……” 旁边的陆云一副想看我又不太敢的样子：“小时候真的有那么呆萌吗？” “没有，我爸他乱说的。” 我朝楼梯口走了过去：“别想太多啦，我要是真有那么傻，在花狸猫早就被那些老板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其实是有的。 我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或者说是闭昕雪的经历。 那时候的她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没什么朋友，基本上除了爸爸唯一的玩伴就是大自然了。 小孩子嘛，好奇心重，农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小动物和各种各样的果树花草。 当爸爸忙农活的时候我经常就一个人跑到外面来，赶小鸟，抓蜥蜴，捅蜜蜂窝。 至于那些长在树上和掉落在地的果子，我确实是看到了就会想着啃一口。 除非是爸爸严厉指出这种果子有毒，或者我吃过了、觉得很苦很涩没有食用价值的果子，否则的话几乎什么东西我都会捡起来试一试。 现在想起来，小时候我没被蜜蜂蜇死被野果毒死还真的是命大。 “话说为什么我感觉这件衣服很合身。” 和陆云一起乘坐电梯下了楼后，在迎面而来的冷气中，我推开了小区楼的大门，站到了外面的寒风中，低下头看了一眼衣服下包裹着黑丝的双腿：“你电脑里面的模特有多高？” “就……1米65这样呀。” 不知为何，陆云避开了我的眼神：“天……天火国女生的平均身高就差不多这样。” 真的嘛？那看来我比平均身高还矮了一厘米。 不过17岁的女生应该还可以再长的吧？ 我瞥了一眼胸口因为衣服不至于那么明显的两只兔子。 明明它们俩就一直在长…… “猫南北公司距离我们这里远吗？” 和陆云一起在寒风中走出小区，我忍不住将双手缩进了衣服袖子里：“天都市好冷啊……” “今天最高温度就2度，当然冷。” 陆云似乎有些心疼的样子：“等下去到猫南北那边我找找看有没有女生用的手套吧，你这样容易冻伤的。” “公司很远吗？” “8站公交车。” 陆云示意了一下前方的公交车站：“平时我坐车去上班的话就20分钟左右……先去车站吧，这风有点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识的，陆云“啪”地一声便抓过了我的手。 “呃……” 就在我们双手互相碰触的瞬间，陆云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我和他并非男女关系，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样子：“那……那个，你现在还接……接单吗？” “诶？”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接单？什么单？” “租借女友的单，就是……要不我租你2个小时吧，我刚才没反应过来……对不起。” 明明是大冷天，面前这个高了我一个头的大男孩脸却红得不行：“可以直接转账吗？” “噗。”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淘气的笑容：“那要不这样，这次就作为你收留我和爸爸的住宿费，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我都是你的女朋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可你……现在一个小时不是要100元吗？一天的话得2000多……” “那就再算上这件衣服，住宿费伙食费暖气费电费……好啦，别计算那么多啦，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指了指身上的冬装，随即先一步跑向了公交车站：“走啦！我亲爱的……陆云哥哥？” “啊……来了。” …… 几分钟后，公交车缓缓进站，我和陆云手挽着手走了上去，选了一个相对靠后的位置。 “小雪，你看，我国在航天领域又有了新发现。” “是什么？” “之前飞上月球的飞行器挖回来了2公斤土壤，今天早上科学家对那些土壤进行了初步检测后发现……” “它们完全不适合种菜。” “……” 第51章 No、182在吗（错别字加更） 天都市这边的公交车，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安静和封闭。 这里几乎没有一部公交车的车窗是敞开的，基本都是门窗全关，然后里面开空调，再搭配一个乘务员。 这样虽然可以起到杜绝乘客在里面大声喧哗和吃重口味食物的作用，但总归有点……冷漠。 我个人的话更喜欢香草市那边敞开式的老旧型号公交，特别是夏天的时候，可以坐在窗口望着外面缓缓后退的城市景色，感受阳光的气息。 “小雪，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随着车门缓缓关闭，坐在我身边的陆云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就是那个……你们花狸猫上的女生，和老板交往的时候最大限度的亲密动作是什么？” “最大限度的亲密动作？” 我想了想：“和国漫、国轻网文的标准差不多吧，这个基本上是全国统一标准。” 陆云惊了：“好严格。” “当然啦。” 我凑到了他的耳边，将嘴巴鼓成了“w”状：“怎么，想对我做坏事？”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低情商：最大限度的亲密动作就是牵手，亲嘴以上就不行了。 高情商：和网文一个标准。 “没有没有，天地良心！” 见我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陆云连忙摇头：“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个行业，记得似乎花狸猫的业务范围只在香草市区内。” “确实刚刚起步。” 我点点头：“因为之前出了很多陪玩涉黄的案子，国家和香草市政府都盯这个盯得很紧。” “感觉你们好辛苦。” 陆云朝我投来了鼓励的目光：“有没有遇到过那种很不讲理的老板？” 不讲理的老板？ 我严格来说的话没有，或者说在我的努力筛选下大多数老板都挺好的，不过陈晓蕊倒是遇到过，还是第一次当租借女友就遇上了。 “不讲理的老板……你不就是嘛。” 我继续保持着调皮的表情：“陆云哥哥超级不讲理的。” “咳咳咳……” 陆云被我呛到了：“我……有吗？” “当然有呀，你是第一个先体验后下单的，超级霸道，完全不讲道理。” “我……这……”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吐了吐舌头，我打开自己的包包，拿出手机，点开了炮姐网。 “刚才用你电脑的时候不小心登录到你的账号了，我坦白。” 打开自己的关注列表，找到陆云的那个“犬神旺旺”帐号，点开，我有些忍俊不禁道：“说真的，我被你的名字萌到了。” “噗……” 陆云一副窘迫的样子：“这个……这是大一的时候随便取的，那时候我本来想叫犬神，然后网站提示这个名字被人取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就在后面加了两个旺。” “挺萌的。” “每次看到我这个ID都会特别尴尬。” 陆云红着脸摸出手机，当着我的面点开了自己八十多万的粉丝列表，随后找到了我的ID，点了关注：“你这个是新号吗？” “对的，我准备以后也在这边发点生活系的视频，刚刚申请不久。” “发……女仆咖啡屋那边的日常？”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觉得在那边进入工作状态的你特别可爱，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了。” “别说了，那家店每天晚上都是人山人海，女仆就三个，我们每天下班都是一身汗。” 我苦笑道：“也就下了班回到宿舍，睡前看看动漫小说是最轻松的时候了。” “我这段时间也是，白天在公司要忙着应付客户，下班回来就设计衣服和查谷雨科技公司那些文件，只有快睡觉或者周末的时候才可以放松一下看看动漫什么的。” “陆云哥哥这段时间都在追什么动漫呀？” “我吗？我的话……咒术回战，全员恶玉，还有刚刚出来的巨人第四季，换了一个制作公司感觉水平好像高了一些。” “你也看巨人的嘛？我最近也在追，新的片头曲简直太洗脑了。” “对对对，就是那个片头曲，我刚开始看的时候还好疑惑，怎么换了个风格，然后看第二遍，嗯，挺有味道，第三遍就……哒嘀嘀嘀哒！” “噗……” “好神奇，居然也有女生看巨人的吗？我以为像小雪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会喜欢比较软萌一点的动漫，像《点兔》或者《街角魔族》。” “兔子和那个怕狗的恶魔不都是猛男番吗？” “……” 闲聊中，伴随着一阵“豫安大厦，到了”的公交车报站音，身边的陆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到了，走吧。” “喔。” 我拿起自己的包包和手机跟着陆云下了车，环视了一圈周围繁华的都市情景：“好漂亮……” 和之前妈妈所在的偏僻工地不一样，这边作为天都市的市中心，无论是建筑物的规模还是人群的密集度都相当的夸张。 川流不息的超级大马路，高达40层的摩天大楼，整齐美观的绿化带……这一切都让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和香草市也差太多了吧！该说不愧是科技大都市吗？ 如果不是拥有上辈子的记忆，此时我可能真的要惊得走不动路了。 “猫南北就在那边的豫安大厦30楼3001号。” 身边的陆云指了指前方的摩天大楼：“挺大的一个办公室，就是每天上下楼超级累。” “我们去看看！” 我有些迫不及待：“对了，之前你好像和我说过，打算在年底之前混到他们的经理位置？” “嗯，主要是那个公司人也没多少，客服这个位置有些溢出，刚起步招收进来的好多都是外来人员，只有我一个本科生。” 陆云仿佛被发现了自己埋骨头地点的小狗一般，笑得有些憨：“刚开始和HR谈的时候他就跟我说，如果这两个月和客服对接效果不错的话，年底就让我升经理。” 感情你们是说好了的吗！ “那这些天你当客服……感觉如何？” 和陆云一起在马路边等绿灯的时候，我充当了寻找话题的女朋友角色：“有没有遇上喜欢刁难人的顾客？” “没有，大多数顾客问的都是有没有优惠发的什么快递之类的。” 陆云摇摇头：“要说感觉的话……做了半个月客服，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对‘在吗’这两个字快要过敏了。” “怎么说？” 我想起了自己的QQ和微信。 “在吗”这两个字我确实也经常收到。 “就是好多人都喜欢来一句‘在吗’，然后又不说什么事情。” 十字路口前，陆云轻叹道：“如果我回复‘在的’，他当时在电脑前还好，不在就难受了，过了一天估计还会继续过来问‘在吗’？然后我又只能回‘在的，请问有什么事情’，结果人又不回了，我好多次都在心里吐槽，如果你直接说事情，我现场给你解答了，你下次再上来就能看到了，这么问‘在吗’可以无限循环下去。” 确实。 这应该就是服务业最真实的体验了吧…… “绿灯了。” 恍惚间，我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紧紧地抓住了。 “这里人多，你跟紧我，别走丢了。” 第52章 No、183你才是小兔子 “诶诶？” 陆云突然牵手的举动，让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在面前这个大男孩的带领下和周围的人群一起走向了前方的路口。 他他他……他好像已经是第二次主动抓我的手了！ 这一刻，我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之前做租借女友的时候，我遇到的基本上都是没怎么谈过恋爱的纯情小男生，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的那种。 对付这些小男生，我的基本方针就是主动。 主动说话，主动卖萌，主动撒娇主动凑过去抓他们的手臂。 现在这个时代女孩子在恋爱地位上可以说全面碾压男生，除非是已经有过丰富恋爱经验、两人达到了如胶似漆可以随便亲热的程度，要不然的话大多数男生在遇上女孩子突然凑过来撒娇的情况大脑绝对会死机一阵子，然后任人摆布——传说中的仙人跳就是这么来的。 而使用花狸猫这个软件的男生，VIP2以下肯定都是恋爱都没有谈过甚至平时都不敢和女孩子说话的那一类。 就像之前的张浩森和他的好兄弟吴亚军一样，感觉每当和我距离小于1米后老板们的智商都会直线下降，随后在被我抓住手的瞬间降至负数。 这种主动出击的策略适用于颜值高的女生，颜值越高成功率就越高，所以我屡屡得手。 可是这个陆云……为什么会反过来主动拉我的手啊？ 虽然我知道刚才爸爸确实有和他说出门在外要看紧我一些，而且我也和他说过花狸猫租借女友和老板相处时最大程度的亲密动作就是牵手，但是他这也太……我该说是太过自来熟还是天然呆？ 人群中，我小心地抬起头，看着正全神贯注观察着周围的陆云。 在白茫茫的阳光下，穿着一身琪露诺冰霜配色冬装的他依旧给我一种人傻乎乎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因为男生的体温普遍比女生高，还是我确实因为忘记戴手套适应不来天都市这边的气候，被牵着走的时候，我感觉陆云手掌温度特别的高。 他真的只有178吗？为什么我这么看着感觉他比自己高了好多的样子？ “嗯……” 见陆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么抓着我的手过马路有什么不妥，我只好临时找了一个话题：“那个，你的身高是不是真的和花狸猫上面写的一样呀？” “身高？” 陆云一边小心地注视着周围一边随口说道：“花狸猫那个数据应该是我一年前公司体检的时候测的，应该没问题。” “1米78？” “对。” “好高……” “你也不算矮呀，多蹦蹦跳跳就长高了。” 什么蹦蹦跳跳，我又不是兔子！ 说话间，我已经和陆云随着人流来到了对面的路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周末的关系，和这里夸张的摩天大楼一样，天都市的行人也特别多，连马路都比香草市那边宽得多，光是从公交车站那边沿着斑马线横穿过来就要走好久。 “你看到了吗？那个女生，身上穿的裙子好像钟离。” “谁啊？那个吗？” “对，她长得好可爱啊……” 周围人群小声的议论中，陆云松开了我的手。 “冷吗？” 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陆云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总感觉你像个小兔子似的，一不小心就会走丢。” 你在说什么土情话，我才不小好吗！各种意义上都不小！ 我刚准备反驳，随后便意识到自己现在似乎是陆云的租借女友，如果情绪太激动的话可能会有些不妥。 算了算……你是老板，你最大，小兔子就小兔子吧。 “不冷，我可是在冬天出生的，摩羯座怎么可能怕冷。” “你脸都冻红了。” 陆云有些心疼的样子：“一会儿上去看看有没有女孩子用的护耳吧。” 好嘛……感情我们是来蹭东西的。 一起走向了那栋摩天大楼，推开楼底的大门，在热腾腾的暖气中，我和陆云走进了一边挂着“21F~40F”标志牌的电梯。 该说不愧是超级摩天大楼么，连电梯都分阶级。 这么看来，这个猫南北能租到这里的办公楼本身还是有一定实力背景的。 星期六下午 乘坐电梯的只有几个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无论是着装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跟我们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 平稳的电梯运行声中，顶端显示着楼层的小屏幕一点点跳到了30这个数字，停了。 电梯门开启。 “正对着这个就是猫南北。” 出了电梯后，陆云指着前方一扇顶端挂着“猫南北”几个艺术字的玻璃大门：“今天是小圆在值班，大伟哥应该也在。” 我好奇道：“大伟哥是你们的老板吗？” “对，猫南北的创始人，真名叫刘伟，之前我过来面试的时候他和HR都在，我和他聊了一会儿，感觉他这个人挺好的，不强制要求我们加班，每天他都最后一个走。” “哇哦……” 居然是这种位于办公大楼的公司，我以前一直以为猫南北是那种类似龙脉城里面的服装店，兼职做一下电商什么的。 现在看来，猫南北应该是完全放弃了实体店，走了电子商务路线？ “各位下午好！” 和我一起推开玻璃门，陆云很是自然地和“猫南北”里面的人打起了招呼：“看看谁来了？” “陆云？诶？这位是……” 前台的小姐姐穿着一件印着萌猫图案的制服，看到我和陆云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你女朋友？” “不是。” 陆云一时间有些尴尬：“这个……怎么说呢……” “小圆姐姐，不记得我啦？” 我主动朝前台走了过去：“之前给你发的照片还可以吧？那套学院制服我很喜欢。” “啊你难道是那个……”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前台小姐姐打量了我一会儿，随后捂住了嘴，满脸的惊讶：“就是那个……我们的模特吗？你是小雪？” “没错！” 我环视了一圈这个超大型的办公室：“这周末学校没课，我和爸爸来天都玩，顺便来这里看看。” “你居然还真的是学生吗！” “对啊，我大学一年级。” “天啊！我说你看起来好小只的样子，一直都不信你只有17岁。” “还有一个月就成年啦。” 话说猫南北的办公室是真的超级大。 进门处就是前台接待，左手边是几台电脑和两排的个人办公桌，再里边还有好几个应该是领导专用的办公室，然后前台的右边则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和二次元周边。 整个公司的装扮很可爱，颇有那种“二次元梦想家”的味道。 “难怪！” 听到这里，前台小姐姐直接站起身，拉开旁边的小门走了出来，大眼睛望着陆云：“难怪他一听说你和我们签了合同后就同意留下来了，哇你们俩好般配哦！” “啊哈哈……” 陆云有些尴尬地挠着脑袋：“大伟哥在吗？” “他刚刚到楼下吃粉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前台小姐姐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你带女朋友来这里是参观公司的吗？” “对，她似乎打算帮忙说服大伟哥重新发售这件衣服。” 陆云走到我的身后，向前台小姐姐示意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随后又是很自然地抓过了我的手腕。 “我们这里还有女生的手套和护耳吗？” “前几天大伟哥不是刚进了几套吗？兔子造型的连指手套和耳罩。” 前台小姐姐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随便拿一套给你女朋友吧，她看起来和小兔子挺搭的。” 【萌战24进12还有2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无论结果如何，谢谢一直以来支持这本书的各位（鞠） 这里顺便回应一下大家关心的问题，本书是大长篇，主线剧情肯定是以日常发糖为主，不会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啦（#￣▽￣#） 话说最近气温骤降，作者都有点小感冒了，据说后面的20天还有一次很大范围的超低降温，大家千万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喔！ 】 第53章 No、184重大决定 猫南北的总部，是很典型的办公室+仓库的类型。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有注意到，这栋“豫安大厦”的一楼就是联合银行，周围还有至少两家快递驿站，无论是取钱记账还是收发快递都非常的方便。 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企业团队应该包括了网站开发工程师和设计师、运营、前台客服、财务等等，这也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之前我在调查他们官方网站的时候可以看到那么多有意思的备注信息。 在香草市，大多数的中小型公司官方网站都是外包的，基本上也就做个样子——搞个域名挂着，和网页设计师提要求，然后把所有的要求和设计图一起发给网页制作外包团队，最后等着接收建好的网站就行。 这类小公司平时甚至都不怎么去维护自己的网站，什么时候出BUG了，或者被黑客攻击也很少处理，最多就是有什么新商品出来放到网站上面挂着引流到自己的网店而已。 但是猫南北不一样，他们目前虽然看起来是小公司，但是无论是从整个公司的规划还是公司网站的一些小细节上都可以看出他们有一种“把公司做大做好”的宏图意向，而且我很怀疑他们的老板和林锐龙一样，有富二代之类的背景。 本来一家电子商务公司舍得下大钱去聘请网页设计师和程序员就属于一种很奢侈的行为。 “这里是我们的仓库。” 带着我来到公司右边的一个大型办公室里，陆云示意了一下前方好几个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货柜。 “平时网上有顾客下单了之后都是由我和另一个客服统计好打包然后到下面的快递点去发货。” “哇哦……” 我望着这间女性气息满满的办公室：“这边是只做女装吗？” “其实二次元这块女装卖得不是很好。” 陆云无奈道：“喜欢洛丽塔、JK这类女生不一定和二次元圈子有交集，而喜欢看动漫喜欢二次元的人群总体上来说也是男生居多，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来买女装的很多都是男生，因为这些男生买女装基本上都是在家里自己穿，所以都不会买太贵的，店里面的女装和Cos服想要卖得好价格就不能太高，这也是大伟哥否决我那套岩王爷Cos服的原因，它的成本太高了。” “买女装的都是男生居多吗？” 我惊了：“他们都是买回去自己穿？” “嗯，而且大多数男生第一次女装都会选择水手服或者女仆装这种性别反差很强烈的，像那种日常可以穿出去的特别可爱的日常服销量就很低，所以在这两个月的失败后，大伟哥准备转型，现在店里精品女装很少了，都是一些比较中性的卫衣、T恤之类，男生可以搭配长裤，女生可以搭配裙子。” “那袜子呢？” 我想起了这个月月初的时候收到的两百块钱：“像长筒袜吊带袜应该卖得挺好的吧。” “袜子的销量中规中矩吧，男生女生购买率五五开，普通的黑丝过膝袜销量最高，吊带袜10月份只卖出去了89双。” 陆云走到了其中一个有点高的货柜前，拿过一边的折叠梯踩了上去：“说起来，每天上班我被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模特的联系方式了。” “诶？” 我走到陆云的脚底，帮他扶住了梯子，开玩笑道：“你没把我的花狸猫链接发给他们嘛？” “发了，我说这是我们签约模特小雪的联系方式，然后就有好多人发个哭唧唧的表情包过来，说和你不在同一个城市，下不了单。” 在这个货柜的顶端翻找了一下，陆云从里面拿出了一大包卡通图案的耳罩。 “小兔子……有了。” 抱着那个袋子走下楼梯，陆云从里面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印着兔子图案的白色耳罩：“来，你看看合不合适。” “谢谢。” 接过这个耳罩，我试着将其戴到了头上。 嗯……感觉还可以，不过这个造型是不是太可爱了一点？ 耳罩整体呈雪白色，两个护耳像是漫画里的猫耳朵一般毛茸茸的，左右两边圆圆的耳罩顶端还立着两只兔耳朵，摆成了经典的“欧耶”造型。 这么戴着出去有恶意卖萌的嫌疑啊…… “喜欢就拿着吧，最近几天冷空气要下来了，天气预报说还要继续降温，你带回去学校也可以穿的。” 或许是看到我很喜欢这个护耳，陆云将剩余的耳罩放了回去：“然后就是手套，我找一下小圆说的那个连指手套……我记得应该是放在这边……” 我跟着陆云走向了这个仓库的深处，随后便被这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惊到了：“你们还有卖抱枕吗？” “对，抱枕可以算是猫南北的支柱商品了，整个公司基本上就靠卖抱枕撑着，利润高，是每个月销售量最高的周边。” 这么夸张的嘛！ “喏，找到了。” 不一会儿，陆云拿着一对同样看起来毛茸茸的白色连指手套回到了我的身边。 “谢谢！” 扬起笑容，我接过了那双手套小心翼翼地穿上。 “很合适！” 活动了一下双手，我蹦蹦跳跳地凑到了陆云的身边：“想要什么奖励？” “啊？” “你送了我礼物，作为回礼，想要什么？” 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是对上心男朋友的专属礼物哦！” “都什么和什么呀……” 陆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这种还没到礼物的程度吧？如果李长绩过来这边，他没有合适的衣服我也会带他过来拿一套的。” “可是对小雪来说就是礼物嘛，快说快说，想要什么回礼？” “这……” 说话间，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两名青年走了进来。 “大伟哥！” 前台的客服小圆很是甜蜜地和其中一名青年打起了招呼。 “大伟哥，陆云和他女朋友过来玩，在仓库那边。” “陆云他女朋友？他小子有女朋友啦？” 随后，我看到那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朝这边走了过来：“陆云？在呢？” “在！” 陆云推开门走了出去：“大伟哥。” “这个时候过来我可不付你加班费啊……” “肯定不是加班，我女……我朋友今天刚来天都市，就想过来看看。” 陆云和青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我。 我从陆云的身后探出头：“嘿！老板！” “你是！” 这名青年戴着眼镜，整体给人一种文艺青年的感觉，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挺随和的：“你不是香草市那个雪……雪什么来着？” “闭昕雪。” 我笑道：“合同书不是有名字的嘛！” “哦对对，我就是一时间记不起来。” 面前的“大伟哥”也乐了：“怎么突然有空来我们公司玩？你不是还在香草上学吗？” “今天星期六，我和爸爸来天都玩，顺便过来公司看看。” “原来是这样。” 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大伟哥朝后面的客服小圆一挥手：“对了，既然陆云和小雪都在，小圆过来，我们临时开个会吧，我想宣布一件大事，这件事先告诉你们。” “什么大事呀？” 前台的小姐姐走了过来：“我们要涨工资了吗？” “如果这件事成功的话，工资那肯定涨呀。” 左右看了看，眼前的大伟哥突然压低了声音—— “公司打算开发我们自己的二次元游戏。” 第54章 No、185奥尔卡 我个人很讨厌开会。 记忆上辈子中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一点一点从社会最底层往上爬，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随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大公司，成为了公司里不可或缺的翻译，年薪数十万，最后辞职最大的原因就是受不了那家公司的制度。 每星期早上的例行会议就不说了，那家公司几乎是三天一个小会，五天一个大会，有什么新制度，或者上面下来什么文件就要开一个会，节假日开个会，公司签了大客户开个会，公司放跑了客户开个会，领导生日开个会……就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开会的。 除了开会以外，公司内部的气氛也很诡异，同事之间关系非常的微妙，内卷现象也严重，今天有人要求主动加班，明天有人要求主动支付因为加班而让公司多负担的水电费，几个月下来，弄得好像不加班、不配合领导开会就成了罪大恶极的懒狗一般。 那份工作等于拿命在赚钱，加班开会是家常便饭，而且手机还不能关机，领导微信一有信息必须马上回复，平时必须处于时刻可以奔赴公司加班的状态，弄得人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非常的疲惫。 相比之下，猫南北这家小公司的会议给我感觉非常的轻松。 他们的老板“大伟哥”性格很随和，会议上仿佛和好朋友唠家常一般和我们说清楚了公司未来2031年的规划，也就是进军手游行业，做自己的手机游戏。 猫南北公司这边开会用的办公室很小，大概只能容纳七八人的样子，因为是周末，公司里就老板大伟哥和他的小跟班还有客服小圆三个，加上我和陆云，这个会议的总人数只有五人。 不过因为办公室里的装修很可爱，无论是身后的架子上还是桌子上的篮子里都有芝士条巧克力棒果冻等可以随便拿随便吃的零食，加上头顶小喇叭播放的舒缓音乐，会议全程我都感受不到丝毫的紧张感。 “我们这个手游目前主体的框架已经有了，相关的画师和声优也联系得差不多了，在这里说就是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今天遇到了传说中的看板娘小雪，我这边突然有了个设想，我们这个游戏的新手引导页面和一些系统提示音还没有确定声优，要不小雪你看？” “哈哈，不用谦虚，你的声音真的很可爱，你回去可以考虑一下，价钱方面我们会按照游戏里声优的平均价来支付。” 大伟哥这个人……怎么说呢，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和我记忆中的大多数西装革履老板不一样，他身上穿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冬季卫衣和牛仔裤配休闲鞋，戴着一副眼镜，仿佛一个刚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青年。 然后就是他说话的方式，至少从陆云和客服小圆对他的态度来看，我能判断出大伟哥平时对下属挺好的。 至于他的背景……在会议中大伟哥说猫南北公司目前的盈利模式不算十分健康，仅仅靠抱枕女装和一些二次元周边的利润完全不足以支撑公司高额的租金和大家的工资，公司从创立至今每天都在亏欠，不过大伟哥似乎对这个并不在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伟哥应该属于那种一个人出来闯，闯了几年有了点存款然后自己开了家公司的有志青年。 “好了，今天星期六，这个会……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会，就是大家随便聊聊。” “陆云，你这件衣服设计得确实不错，不过主要问题还是之前提过的，成本太高了，这种衣服想要不亏本放到店里面标价至少也要600元以上，这样就筛选掉了很多的目标客户。” “你看嘛，既然你女朋友穿着这么好看，要不也别量产了，全世界就独一件，当你女朋友的专属衣服不好吗？” 会议结束，又在公司里随意转转聊了几句，我和陆云在大伟哥和客服小圆祝福的目光中离开了公司。 因为有戴护耳和手套，出了公司后，沐浴着外面的寒风，我感觉外面的世界似乎没那么冷了。 “花狸猫有个女孩子，艺名叫奥尔卡，真名童玥，你认识吗？” 在豫安大厦外面的公交车站底下等车的时候，身边的陆云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奥尔卡？” 我在大脑中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我们签约群里面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她好像还是这次租借女友人气评选大赛的前三名？” “嗯，你对她了解吗？” “不了解。” 我摇头：“我加入那个软件的会员不算早，目前只认识里面的苏佑慧。” 说起来，苏佑慧是真的强。 她外貌优秀，身材姣美，声音抚媚，业务熟练。 如果说这些都没什么的话，苏佑慧还有一个最劲爆的背景，那就是——她已经结婚了。 不但结了婚，还是一个1岁小女孩的妈妈。 是的没错，当时了解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也是一脸懵。 之前在兔子窝咖啡屋遇到苏佑慧我看她打扮很成熟，以为她顶多只是大学生或者刚刚从大学毕业，没想到别人已经成为了人妻。 而在花狸猫上，苏佑慧主页被点赞最多的一条印象就是【吾与曹贼无异】。 “苏佑慧的人格魅力确实很强。” 陆云点点头：“不过我想和你说一下奥尔卡，我怀疑她有问题。” “啊？” 我有些糊涂：“你是指……哪方面？” 有问题？花钱请人刷单？还是搞黄色？ “她可能和‘盗火者’组织有联系。” 人声吵杂的公交车候车站，陆云说话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我也是刚刚想起来，之前我在调查盗火者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你身边的人，发现这个奥尔卡似乎不是我们国家的人，她是天火国和鹰国那边的混血。” “你……你别吓我。” 我愣了一下：“有什么证据吗？” 盗火者，传说中千里迢迢来到天火国寻找星火的奇怪组织，目前来看这个组织对我们国家的敌意较为明显，应该值得警惕。 “奥尔卡的英文名是Orca，翻译过来就是杀人鲸的意思……” 左右看了看，似乎觉得在这里说这些事情有些不妥，陆云凑到了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我们回去再说。” 第55章 No、186虎鲸 回到陆云的小房间，轻轻关上房间门，我坐到了小床上，拿出手机打开了花狸猫。 软件的第一页依旧是当前进行得如火如荼的人气投票页面，点进去，前五名还是那么几个人——苏佑慧、奥尔卡、基兔同龙、夜夜、姬小雪。 在签约群里，我了解到苏佑慧奥尔卡基兔同龙还有一个叫处处吻的女生都是花狸猫建立初期的几个“元老”，只有夜夜和我差不多是同一时期的。 苏佑慧主打贤惠温柔抚媚人妻属性，奥尔卡则是傲娇系女友，基兔同龙据说男女通吃，平时基得不行，约会的时候段子一个接一个，在花狸猫做了好几年好评率一直都是100%，而夜夜据说本来是香草市本地某个富家大小姐的专属女仆，她小的时候父母意外去世，那位大小姐收养了她，之所以让夜夜签约花狸猫也只是“主人的任务”。 好多人都说，夜夜的主人，也就是收养她的大小姐那个家族和花狸猫创始人关系很好，花狸猫公司成立后不久他们的老板一直希望夜夜家的大小姐可以帮忙宣传一下，软磨硬泡了几个月那边总算是同意让夜夜过来“助阵”。 正如她的过去一般，夜夜主打的是女仆属性，家务做饭样样精通，而且接受“送货上门”，好多男生租夜夜回家都是让她帮忙打扫卫生或者做饭，久而久之，夜夜也就成了花狸猫的招牌“美少女家政”。 至于奥尔卡…… 沐浴着从阳台飘进来的只属于傍晚的温暖阳光，我从首页点开了奥尔卡的个人资料—— 【奥尔卡】 姓名：童玥 性别：女 年龄：19（出生日期2010年8月5日） 身高：152cm 体重：38kg 职业：在校大学生（香草市外国语学院） 擅长对象：笨蛋 基本资料下面，是详细的视频和音频资料。 “我才不缺这点钱呢！讨厌的死宅奶狗狼狗中年大叔千万别下单，我是不会为你们服务的！” “别看了！后面没有了！” 视频里的女孩子给我的感觉很傲娇，长得很可爱，留着一头萝莉双马尾，头发几乎已经看不出金色的痕迹，穿着一身白色的垂耳兔睡衣，背景应该是哪里的出租屋卧室，打扮得非常小女生。 用一句话来概括她就是：傲娇双马尾外国白毛萝莉。 奥尔卡的声音严格来说不能算萝莉音，介于萝莉和少女之间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个子有点矮，视频里的她用这样的声音说话总让我感觉这只是一个还没上高中的女孩子。 “你和我说这个人是……盗火者？” 粗略地看完奥尔卡在花狸猫上的个人资料后，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转身望向了身边的陆云：“弄错了吧？这能是杀手吗？” “盗火者也不一定都是杀手，有负责情报的，有负责后勤的，还有的就是一些编外人员，负责混淆视听。” 陆云认真地说道：“外国并不承认存在盗火者这个组织，却在暗中给他们运转资金，这就类似……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微博上有些人专门制造男女对立，引发两性矛盾，让这一代青少年对社会恐惧，对国家和异性不信任，从而造成社会动荡，盗火者就类似这种。” 我思考了一会儿：“所以盗火者是打算借助外星人和2012流星雨之类的事件，让社会乱起来吗？” “对，反正社会越乱他们就越开心，天火国社会动荡既得益者肯定是我们的敌对国家，这种其实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好多人都被当枪了。” 陆云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奥尔卡来自鹰国，我在外网查了一下她以前那些账号的发言记录，发现她和一些鹰国的盗火者都有联系，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过来香草市收集情报的，花狸猫这种软件非常适合跟各种人群接触。” 我犹豫了一下：“所以我需要提防这个人吗？” “她有主动联系过你吗？” “没有……应该没有。” 我回想了一下加入花狸猫签约群后和群员的聊天记录：“我和奥尔卡基本没说过话。” 奥尔卡的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喜欢偶尔出来发一张表情包的女生，存在感不算强。 比如“平胸老阿姨.jpg”“捅楼上屁股”等等，给人一种贱萌贱萌的感觉。 不过在看了她的视频和照片以前，我是真的没想到这是一个身高只有1米5左右的白毛萝莉。 “那回去以后你稍微注意一下，这个童玥应该是属于情报人员那一类。” “好的。”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见陆云没有再说什么，我重新拿起了手机，点开了奥尔卡的“个人印象”。 【傲娇女友】【和她约会要命啊】【白毛萝莉】【真实女友】【双马尾赛高】 “呃……那个，陆云，你应该是有调查过我的对吧？” 看了几分钟老板们对奥尔卡这个人的评价，我从小床上站了起来：“你觉得会有人暗中保护我们吗？” “暗中保护你？” 陆云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是说我们两个都和外星人事件有关嘛，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的身价一定很高，按照电影里面的剧情，一般国家那边都会派人来保护我们不是吗？”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以我现在的水平可能接触不到那个层面。” 陆云无奈道：“既然是国家的人，他们肯定隐藏得很好。” “好吧……”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朝房间外走去：“不讨论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陆云哥哥，今晚的鱼头豆腐汤想吃淡一点还是？” 其实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当时闭昕雪从神滨大桥上跳下去的时候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没有出来制止。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按照灵海县那边苏姨的解释，我对国家或者“某些人”有很大的价值，那么17年前知道我身世的那些人就绝对不可能随便把我丢到一个贫困家庭不管不问，他们肯定安排了不少保险措施。 然而那天的情况是，从闭昕雪乘坐出租车，到神滨大桥下车，然后翻出围栏，还在围栏上站了十几分钟，中间有快半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除了几个过路者过来劝过“我”以外，全程都没有出现奇怪的人。 而且最后我也确实从桥上跳了下去，落水的瞬间全身上下仿佛散了架一般疼痛，过了几秒便沉到水底失去了意识。 当时闭昕雪跳的那个位置距离岸边有数百米，如果不是路人报警及时，出警也及时，河边还有很多观光用的船只，我可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为什么不救？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一个点。 还是说什么外星人都是假的，基因编辑也是假的，一切都只是我和陆云在瞎猜测。 “我来一起做吧。” 见我要去厨房，陆云连忙站了起来。 “不行，今天明天我都是你的女朋友，我来做饭，你去休息。” “那……好吧。” 见我态度那么坚决，陆云只好坐了回去。 “清淡一点，然后蛤蜊芥菜汤不要太苦。” 第56章 No、187宿舍群 一起吃过晚饭，帮爸爸整理了一下客厅那边的床铺，到小区楼底散了下步聊了一些琐碎小事，回到屋子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相对于香草市，在天都市生活给我最大的体会就是白天的时间有些短，香草这个季节基本上要到六点以后才进入黄昏，而天都市五点多天色就黑了，六点已经算晚上了。 之所以对这个时间这么敏感是因为……香草职业技术学院下午的放学时间是五点五十分，武术社六点十分开始集合准备热身运动，如果这个时间点天黑了的话会相当麻烦。 据说天火国的一些北方城市冬天黑得更快，有的四点多就入夜了。 “今天有几个顾客下单了，我先去给他们打包发快递，家里的东西随便用，不用客气。” 在客厅和父亲一起收看今天新闻联播的时候，陆云抱着好几个大箱子从二楼走了下来：“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才回来，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我电话。” “好的。” 我看着这个抱着比自己都大的箱子的男生：“他们这是买了一整台电脑吗？” “两台，整机，还有几个显卡。” 陆云笑笑：“他们都不懂装机，让我装好了再打包寄过去，处理防震花了点时间。” “辛苦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们是客人，现在这么晚了，外面又冷，呆在屋子里就好。” 陆云打开房门：“冰箱里有切好的西瓜，还有很多果汁和饮料。” “喔，好的，谢谢。” 目送着陆云离开家门，我瞥了一眼身边正全神贯注看着新闻联播的父亲。 “哎呀，我们国家航天水平真的是越来越高了，带了这么多月球土回来，好多国家跟我们示好呢。” 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后，父亲指了指眼前的电视：“据说我们未来还有登月登火星的计划，空间站也快完工了，你看，我们的祖国真伟大。” “嗯……” 我想了想：“爸，你觉得……我们人类真的有必要去花那么多的钱探索外太空吗？” “这个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看是什么情况。” 父亲一本正经道：“就像我们国家，这肯定是需要的嘛，我们强大那就得向全世界人民证明，我们站起来了，我们有这个资格和技术，这是一种国际影响力，肯定是要做的，但如果是那种……人又多，又穷，还分贫民窟富人街，种姓制度盛行，整体卫生条件落后，爱打嘴炮，自身实力又不强的国家，我觉得确实没必要花这么多钱搞什么航天技术。” “像以前，冷战时期，对吧，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那个年代的鹰国不是还登月了？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国家的强大，什么拯救人类，探险外太空，星际移民那些都是附带的，你看那些资本家，一个个都自私得很，谁会傻的没事干花钱造福后人啊？” 啊哈哈…… 对于父亲的一番理论，我只是在一边笑笑，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人都是自私的……么？ …… 看完新闻联播，我一个人拿着手机进了陆云的房间，推开房间小阳台的木门，走到了阳台上。 陆云这边的阳台种着好几盆花卉，其中最多的是芦荟，其次就是桂花和玫瑰花，还有一盆三角梅。 三角梅根底下的花盆最大，枝干都从盆里伸了出来，挡住了差不多一半的阳台围栏，绿油油的好大一片。 因为是房间附带的小阳台，这里的面积本身并不大，感觉和半个书房差不多，不过可以看出来陆云平时应该经常打扫这里，地上还摆了一个小席子和一个小水杯。 坐在小席子上的话基本可以看清整个小区的模样。 可以看到底下刚开没多久的路灯和不少在树荫下躲猫猫的孩子。 仰望了一下头顶没有多少星星的夜空，我划亮手机屏幕，点开了QQ，准备看一下今天又有多少沙雕网友给我留言。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一个下午没看手机，居然多了四个群邀请。 “无语微雨（蒋雨晴） 邀请您加入群 【202的暖窝】” “小灬蕊（陈晓蕊） 邀请您加入群 【花火】” “晓美圆香（周梦雅） 邀请您加入群【腾讯新闻】” “Leed（宋慧杰） 邀请您加入群【缘起】” 这些……都是啥？ 我就不在宿舍一天时间，能整出来四个群？ 抱着好奇的心，我全部点了“接受”。 进了这四个群后，我第一反应是打开每个群的群成员信息，仔细查看了一下成员构成。 几十秒后，我得出了结论—— 蒋雨晴的群应该是标准的香草职业技术学院女生2栋202的宿舍群，6个女生都在里面，还多了两个陌生的号，看样子要么是她们的朋友要么就是小号。 陈晓蕊的群里少了宋慧杰。 周梦雅的群只有她和我还有张琪。 宋慧杰的群里少了张琪和陈晓蕊。 看到这里，我是真的服了。 我们宿舍一共就6个人，光宿舍群你们就能建出来4个？ 而且这应该还不是所有的群，我有些小小地怀疑是不是还有人创了群后出于一些原因没有拉我——虽然概率很小，毕竟除了我以外没有当群主的就剩下张琪了，而张琪是属于那种性格比较单纯的小女生，和我的关系也很好，应该不至于会专门创一个没有我的宿舍群。 “小雪终于进来了！” “小雪我们好想你啊！” “没有你都没有人给我们带早餐了，大家饿了一个早上。” 我刚刚看完这些群的成员构成，蒋雨晴的那个大群便弹出了好几条聊天信息。 我只能无奈地回复道：“我就是出来玩两天，你们不至于早餐都懒得买吧？” “确实懒得买！” 陈晓蕊说道：“我们现在已经习惯了被小雪包养的生活了，习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明天下午就回去了。” “那意思是我们明天也没有早餐吃了吗？不要啊！” “好了好了。” 这时候蒋雨晴出来了：“小雪你在天都那边注意安全，小蕊的早餐我来负责吧，最近天气冷，别搞感冒了。” “呜呜呜还是雨晴姐姐好……” 关掉了这个QQ群，我看到宋慧杰在她那个群转发了一条新闻—— 《震惊！鹰国官方组织“盗火者”痛斥天火国隐瞒了外星人真相，其实天火国早已掌握外星科技！》 点进去一看，还是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媒体写出来的。 嘛……大学生活真好。 摇了摇头，我收起手机，从阳台回到了陆云的房间。 看样子天色也不早了，去洗个澡吧。 第57章 No、188大鸟转转转 之前和父亲商量来天都市玩的时候，我们确实是打算在酒店开一个房间将就一个晚上的。 爸爸说他是粗人不讲究这些，到时候用酒店里提供的一次性毛巾牙刷沐浴露就可以了，不过考虑到可能会出现各种奇怪的问题，我还是把自己宿舍的沐浴露身体乳护肤品那些都带过来了。 可能是变成了女孩子渐渐习惯了吧，我对于护肤生活这块看得越来越重了。 话说……陆云应该不至于在卫生间装摄像头什么的吧？ 将沐浴露身体乳拿到了卫生间，把带过来的毛巾挂到台子上，我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圈这个干净的小房间。 这个卫生间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属于那种比较细长的结构，进门左手边是洗手池和一面大镜子，右手边是马桶，再往里面走一点就是洗澡专用的地方，头顶一个淋浴喷头，周围有很多可以放东西的架子。 在火车进站之前，我确实有提前和陆云说过我和爸爸要来天都市玩，不过没有说我们要住他家，还希望他可以帮忙找靠谱一点的酒店——虽说最后确实是他主动提出来可以住在这边。 作为一个曾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大叔猛男，在陌生的环境里我一般都会比较慎重，比如一个月前作为老板的“租借女友”出去玩，我除了随身携带刀子一类的防身用品外手机还设置了快捷报警，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运气比较好还是这个社会相对于我上辈子所在的地球要“温柔”一些，我从头到尾都没碰到对自己心怀恶意的人，非要说的话也就网上那些心眼比较小的人在到处抹黑我。 至于陆云本身……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是这种人，但是来自上辈子的记忆和经验又告诉我，不能什么事情都相信直觉，谨慎一点比较好。 嗯……还是检查一下吧。 一念至此，我踩着拖鞋出了卫生间，拿过了自己的手机。 检查摄像头的话，首先就是要查手机WiFi，有的摄像头会通过WiFi传输数据。 “看样子应该没有。” 因为卫生间的环境比较封闭，可以接收到的WiFi信号很少，除了这间屋子的以外就只有零星的几个，而且这几个信号都很差，理论上可以排除。 “然后就是……” 检查完WiFi，我关上卫生间的门，关上窗，拉上了窗帘，最后关掉了头顶的灯。 顿时，整个卫生间一片漆黑。 一般摄像头都会有设备运行的指示灯，这种灯光在黑暗的环境中特别明显。 “好像也没有。” 陆云这里的卫生间很光滑，因为是比较新的房子，瓷砖铺得很平整，也没有缝隙或者孔洞之类的，装东西的架子也只有那么几个，上面的东西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摄像头藏不住。 但是我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我第一次来，对这栋屋子肯定是不熟悉的，陆云作为一个工科毕业生，真有心做坏事的话我确实不太好处理。 不过……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如果这里还能有什么机关用来藏摄像头的话我也只能认了，虽说这种概率真的很小很小，陆云无论怎么看都不是那种性格。 不说陆云了，就算是我去王磊或者林锐龙他们家住个一两天，感觉他们也不会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 重新打开卫生间的灯，我拿着手机回到了房间里，抱起了床头准备好的用于换洗的衣服。 内衣裤，女式的淡绿色保暖内衣，还有就是陆云之前送的那套兔子耳朵上写有“昕雪”两个字的四糸乃睡衣。 进入卫生间后，我先是试着用了一下淋浴喷头，调了一下水温，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关上门反锁。 随后……就是舒舒服服的沐浴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里真的有什么外星人基因，反正我个人确实挺喜欢洗澡的。 无论是泡澡还是沐浴我都很喜欢。 让暖洋洋的水流沿着肌肤缓缓流下，感受着这份宁静，嗅着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热蒸汽，会让我感觉一天的疲劳都消失殆尽了一般，全身上下每一片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再然后，往雪白光洁的身体上涂抹软柔的沐浴露，洗去所有的污渍，让原本就**的皮肤更加水嫩诱人……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除了睡觉和吃好吃的以外，我最喜欢的就是洗澡了。 无奈最近天气渐渐变冷，洗冷水太刺激皮肤，热水的话每一分钟都是钱，我每天都没什么时间去享受，正好今天来陆云的出租屋，洗热水澡不要钱，可以一次洗个够。 “咔擦——” 在我舒舒服服地洗着热水澡的这段时间，我听到客厅传来了开门声，以及陆云和父亲的说话声。 看来他已经发完货回来了。 卖了两台电脑和几个显卡……应该能赚个小一千块吧？ 话说这俩兔崽子是真的越来越大了啊。 温暖的卫生间里，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不应该啊，为什么还在长，按理说生理期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虽说有很多男生喜欢女孩子胸大一点，可是长在自己身上总归会很麻烦，太大了是真的不方便。 这难道也是所谓的外星基因吗？不至于海底世界的鱼虾章鱼还能是哺乳动物吧？ …… 五十分钟后，换好睡衣的我心满意足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回包包，用吹风筒吹干头发，对着镜子大致整理了一下仪容，我扫了一眼旁边的时间。 8点50分。 稍微思考了一下，我拿过手机穿上拖鞋“哒哒哒哒”出了房间，沿着楼梯跑到了二楼陆云的房间。 “突击检查！” 在门口敲了敲，我推开房间门：“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色色的东西！” “呃……” 里面的陆云看到一身睡衣的我，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没……我在玩2077。” 我探过头，看着他的电脑屏幕：“在大鸟转转转酒吧？” “那是什么地方？” 陆云懵了：“我刚刚买没多久，有些顾客说店里的显卡带不动这个，让我教他们优化。” “哇哦。” 我在陆云旁边的小床上坐下。 “我也没玩过这个游戏，可以看看吗？” 第58章 No、189奥尔卡的邀请 星期天上午，到林锐龙那里处理完妈妈工作的事情后，我们一家三口买了回家的动车票。 和之前为了省钱专门购买的慢车票不一样，这次因为考虑到我还要回学校，父亲直接一口气买了三张从天都到香草的特快动车直达票。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特快动车时速最高可达500公里一小时。 这是民用的，据说一些特殊的动车还要夸张一些，600公里甚至700公里每小时都有。 也就是说……理论上从天都市去香草，哪怕不坐飞机也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和我平时搭班车去灵海县所需要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这次真的是多亏了小雪，既帮妈妈解决了工资的问题，还顺带连工作问题都处理好了。” 回到奶奶所在的出租屋后，爸爸和妈妈叫来了房东，准备多租一间房。 奶奶要做甜点，住楼上的话搬东西上上下下不方便，所以还是睡一楼不变，妈妈的话就和奶奶一起住，这样平时两人可以互相照顾，防止奶奶腿脚不便出现什么意外，爸爸就住新的出租屋，晚上可以到楼下来吃个饭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 “小雪，如果没有你那个朋友妈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们那边好多人都准备上诉了，但是听上面的人说那个工头一手遮天，整个天都市都是他们的人。” 把搬回来的行李和衣服分类放好，一楼的出租屋里，妈妈感慨道：“妈妈在这之前一直都以为你还是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丫头。” “我肯定长大啦！” 边上的我骄傲道：“都上大学了，肯定要懂点事情呀。” 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这算不算是“长大了”。 毕竟严格来说，促使闭昕雪改变的只是那份来自她大脑中的记忆……那份源于另一个世界近30年的男性成年人记忆。 上辈子的我，没有双亲，一个人在社会闯荡，什么人都见过，什么苦都吃过。 两份记忆加在一起，再不成熟点的话那真的是白活了。 “而且，在天火国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的啦，你看最近国家也加强了对企业的反垄断策略，别说是那个包工头，就连我们常用的那个支付软件不久前都被罚款了。” 说着，我接过了父亲整理出来的东西：“我帮你们搬点儿。” “可你不是还要去学校……” “没事儿，这才几点，晚上9点能到就行。” “……” 说起来，我稍微有点在意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算“重生”还是“记忆修改”。 以有神论者的观点，或者比较玄幻的说法，我这个情况可能属于“穿越”或者“夺舍”，然后获得了身体原主人也就是闭昕雪的记忆。 但是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有任何哪怕和“玄幻”沾边的东西，这个地球、这个国家给我的感觉和上辈子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名字对不上，地图板块和一些历史有所不同罢了。 如果这个世界不存在“灵魂”这个东西的话，那么我的认知很有可能就会被“记忆”所影响。 很多人都说所谓灵魂其实也就是一种“记忆”，如果一个人拥有他人记忆的话，一旦自己本身的认知较弱，很有可能就会被那份记忆反客为主，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人。 但是如此一来，问题就更多了：以当今的科学水平，压根做不到类似的记忆读写操作。 我的大脑中有两份记忆，非要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只能是我的记忆被修改了。 谁修改的？外星人吗？ 好，姑且当这个世界存在外星人，或者其实天火国政府隐瞒了他们的科技水平，其实这个世界的科学力量很发达，发达到可以随意修改一个人的记忆，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把另一个和这边毫不相关的世界里“我”的记忆复制到这个身体里的呢？ 这种情况用科学来解释只能是修改记忆，但是一旦承认修改记忆就等于承认这个世界的科技能接触到“平行世界”，这就又和玄幻扯上关系了。 完全就是死胡同，自相矛盾，我想不明白。 “小雪，你的那个朋友帮妈妈追回了以前欠的工资，每个月2500元，妈妈一共在那里工作了29个月，退了7万多。” 处理完出租屋这边的事情后，妈妈把我拉到了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了一捆钞票：“这里是一万块，你之前不是还嫌弃妈妈给你买的电脑配置太差吗？去买一台新的吧。” “不……” 我连忙推辞：“妈，这些都是您应得的，我这么大了，真不能再跟家里要钱了。” “他们真退了啊？” 边上的爸爸看得满脸的惊讶：“我还是以为那个小少爷只是嘴上说说的。” “他用自己的钱垫付的，只有我提前到账了。” 妈妈感慨道：“那个林老板说，只要把公司内部贪污的那几个人抓到，法院判决下来，钱一到就补给大家。” “所以这些钱妈您还是留着吧，这不是刚刚从天都回来，好多东西都要买，就别在我身上花钱啦，我那台电脑现在用着没问题的……或者带奶奶去医院看一下脚。”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奶奶：“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以前看不好的病没准现在就能看了呢？” “哎，我？我不用，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奶奶听了连忙摆手，态度很坚决：“现在看个病动不动好几千，糟蹋那钱做什么！我一个老婆子，又不是不能走！” “该看还是得看的，这怎么能叫糟蹋钱呢……” 我正说着，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去接个电话。” 和妈妈挥了挥手，我沿着一楼的过道走出了出租屋，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相对于天都市，香草市的室外温度确实要暖多了，此时的我哪怕是摘下那双陆云送的手套也没觉得有多冷。 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的，显示归属地香草市。 “你好？” 出于职业习惯，我用上了俏皮的语气：“请问您是？” “你是姬小雪吗？” 手机那边传来了一个挺可爱的少女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仿佛被冻到了的样子，而且说话的口音很奇怪，仿佛不像是香草本地人一般。 “我是。” 我想了想：“你是在花狸猫上的老板吗？” 会叫我“姬小雪”又知道我联系方式的，我只能想到是花狸猫上的老板。 可是我刚才好像没听到花狸猫的接单提示音呀？ “你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吧？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我快到你们学校了。” “诶？” 我一时间没闹明白这个女孩话里的意思：“您是已经下单了吗？” 就跟陪玩一样，女孩子给女孩子下单发展临时的百合恋情理论上是可以的，因为花狸猫并没有规定下单时老板必须得是异性。 “不下单，我没有那么多钱！” 手机那边的少女有些不耐烦了：“我就想和你见一面，不行吗？” “呃……” 我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个女孩子的脑回路：“为什么要和我见一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我和你在同一个群，我叫奥尔卡。” 第59章 No、190第一类接触 帮爸爸妈妈做了点家务，处理完出租屋这边的事情，我坐上了回学校的地铁。 在一个相对没什么人的位置，我拨打了陆云的电话，和他说自己已经到香草了，顺便提了一下奥尔卡的事情。 “她主动去找你？” 电话那边的陆云有些疑惑：“奇怪了，我记得‘盗火者’一般都很谨慎，不会轻易暴露身份，更不会打草惊蛇，他们多多少少也算是天火国官方通缉的间谍组织……那个奥尔卡只说了来找你吗？” “嗯，她说快到我们学校了。” 我望着地铁前方的电视屏幕：“我在回去的路上。” “那看来我的情报有误，她或许是属于那种非正式成员。” “非正式成员？” “对，她在香草不是留学生吗？如果是间谍的话这么正式的身份国家不可能查不出来，所以她应该是那种和盗火者有接触、但又不是盗火者的编外成员，有点类似以前美洲西部的赏金猎人。” “就是盗火者发布消息，她过来确认抓人？” 我想了想：“那她这次过来也是没安好心啦？我需要拒绝吗？” “你在盗火者那边的怀疑等级不算高，她应该只是想确认一下。” 陆云似乎也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这种见面你可以拒绝，不过按照常理，你和她都是花狸猫的，没有任何理由就拒绝见面的话……可能会更加引起怀疑，这个由你来决定吧。” 顿了顿，陆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和她见面我可以在这边帮忙看看能不能连上你们学校附近的摄像头” “你连我们学校的摄像头都能入侵吗？” “街道上的要费点时间，但是你们学校那个安全系统挺差的，你引导她到摄像头底下吧，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我就让李长绩他们去接应。” “在学校里一般出不了什么意外吧……” 我略一思考：“那好，我回学校放东西后就去找她。” “嗯，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我上网查了一下和“盗火者”有关的信息。 经过调查我了解到，这个盗火者在天火国内确实被国家定义为“间谍组织”和“邪教组织”，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搜刮国内一切和天文科技或者“UFO”、“外星人”有关的资料和物品，并打着“民间外星人研究机构”的幌子，在全国各地到处游走拍照，尽可能地去调查我们的国家机密。 比如在搜索引擎第二页的其中一条新闻中就有提到，前年6月份的时候香草市本地摄影爱好者“小王”偶然之中被邀请进了一个“UFO”讨论组，里面的人表示他们都是喜欢摄影喜欢外星人的学者，但是不在天火国，如果小王可以帮忙拍摄一些UFO曾经坠毁过的地方的照片发给他们就会给小王一定的报酬。 刚开始的时候小王将信将疑，不过在给对方发了几组照片顺利拿到“赏金”后很快便相信了这群“外星人研究协会”的成员，每个月都会按照他们的要求前往城市的各个隐秘角落拍摄照片，有时候是卫星地图上的无人区，有时候是香草市西部的荒凉海岸，拍驱逐舰，拍飞机，拍废弃建筑……再把这些照片发给群主换取稿酬。 最后，小王的间谍行为被当地警方发现并抓获，留下无尽的惋惜。 从这些资料中我不难得知，盗火者这个组织在天火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星火”，顺便利用外星人带国家的节奏，说一些“其实我们国家很早以前就掌握了外星人技术，不公开只是不希望你们这群平民活得那么舒服”“社会进步得太快人们就不愿意工作”一类的话，让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仇视国家，转移矛盾。 再者就是像上面的那个“小王”一样，渗透到平民百姓中，悄悄挖走国家机密。 所以理论上……如果我还在天火国境内的话，就算我脖子上这个就是他们口中的“星火”，我也是安全的。 但是有一说一，这些什么外星人、星火、基因编辑实验……一个个都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却感觉自己的生活依旧是老样子。 该上课上课，该学习学习，该工作工作。 “职业技术学院，到了。” 出了地铁站，我跟随人流过了马路，刚准备回宿舍，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已经到你们学校了！呜……我在门口。” 电话那一头，奥尔卡说话的语气还是很奇怪的样子：“你在哪儿？” “我……” 我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背后装着各种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的大书包：“我刚到宿舍，现在马上出来。” “你快点……呜，怎么这边这么冷的。” 冷……吗？ “好的，再等我几分钟，马上就到了，你人现在是在学校门口对吗？” “对，我在南门，你快出来呀，我有好多事情想当面和你说。” “来了。” 我扫了一眼身上陆云送的那套钟离女冬装和胸口里面的保暖内衣。 香草市的温度相比天都已经好太多了，至少这里的水不会结冰，天都市那边早上起来小区里的露珠都是冻住的。 除非在这样的天气里穿短裙水手服，要不然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来如何会被冷到说话都打颤。 “奥尔卡已经到学校门口了，我暂时没看到她，你看看能不能通过摄像头找到她。” 挂了奥尔卡电话，我联系上了陆云，一边说话一边朝女神宿舍小跑了过去：“我还要回宿舍一趟。” “了解。” 宿舍里此时只有周梦雅在玩着手机，剩下的女生应该不是去吃饭就是约会去了，我把包包放好确认手机电量健康后又跑了出去。 然后对着奥尔卡的号码按了回拨键。 “喂？你是奥尔卡……童玥学姐吗？你在南门的哪边？” “南门出来这边有一个奶茶店，我在门口。” “好的，我来了。” 在脑海中规划了一下路线，我找到了学校南门口的那家奶茶店。 这里此时正站着一名穿着水手短裙的小女生，个子很矮，扎着很可爱的双马尾，头发是很少见的那种白色或者说乳色，有点像欧美那边天然淡金色头发色素不足的样子。 可能因为穿的衣服很少，此时这名小女孩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你是……童玥学姐吗？” 我记得今年已经19岁的奥尔卡在花狸猫上的资料身高只有1米52，体重也只有可怜的38kg也就是76斤，我一开始以为这些都是乱填的，现在看到了她本人后我发现……那些数据很有可能还是夸大了的。 这有1米5？！ 眼前这只小萝莉就算是穿一套香草市的小学生校服随便跑任何一个小学都不会被赶出来好吧？ 还有这贫瘠的胸部……她戴个红色的美瞳去Cos伊莉雅可以说完全没有违和感。 “你就是姬小雪对吧？真名是闭昕雪。” 看到我之后，奶茶店门口的这名小女孩转过身子。 “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我这次是为‘星火’而来的，是你脖子上那个吗？” 第60章 No、191虚虚实实 之前在回来的地铁上，查阅“盗火者”和奥尔卡资料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见了面后她会和自己说些什么。 按照常理来说，假如她真的和陆云说的一样只是一个盗火者非正式成员的话，就不太可能拥有太过专业的技术水平，外国那些组织也不可能专门去培训她。 而且，这里面最关键的一点在于……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星火”。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邪门了。 目前为止，我的生活基本上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除了我个人长得比较可爱，并因此认识了一些像林锐龙这样的“大佬”以外，我和普通的女大学生无异。 什么外星人，星火，基因编辑实验，盗火者……这些如果不是陆云电脑水平过硬，主动和我提起，我现在可能还以为自己只是哪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的弃婴罢了。 我也无法证明自己是不是盗火者口中的“拥有外星人基因的完美人类”，更不确定自己脖子上的这个项链是不是真的“星火”。 某种意义上，我其实和奥尔卡是一样的。 那么，换位思考，假如我是奥尔卡，站在她那个立场上，对于我这么一个“怀疑程度很低”的“有可能持有星火”的人，我会怎么做呢？ 靠平时观察和查资料没进展的话，是不是主动提出见面要更直白？ 或者说……反正目标拥有星火的可能性不大，干脆约个时间聊聊，一个17岁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心机，直接问，如果她知道的话从脸上的表情就能知道答案，如果不知道刚好也可以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所以，我在和奥尔卡见面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她会直接问自己这件事的准备。 这类心理学在生意场上很常见。 上辈子我作为老板的翻译，类似的场面还是见过不少的，这方面有些外国商人是行家，如果心理素质不过硬的话很容易会被他们坑到。 以及，这次转生成了女孩子，当了这么久的租借女友，我对于演戏什么的可以说已经非常熟练了。 “星火……是什么？” 沐浴着下午微凉的阳光，奶茶店门口，我假装面露迷茫，用相当不解且好奇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小女孩：“项链……这个项链不是谷雨科技那个纪念品吗？纪念我们国家去年火箭首次飞行任务取得圆满成功，当时发行了好多差不多的，我买了一个。” “……” 我的话，让眼前的白毛双马尾小萝莉沉默了好一会儿。 “啊……好冷。” 随后，她小小的身子一颤：“你……这个项链是你买的吗？” “对呀。” 我很是“天然呆”地点了点头：“当时是300多块钱一个。” “你也喜欢天文学？” “喜欢。” 这一刻我的大脑中飞速闪过了无数的科幻电影情节：“当时我看了《流浪地球》后又到网上找了很多科幻小说来看，比如《星际穿越》、还有刘慈欣老师的《山》。” “话说为什么学姐你……” 说到这里，我主动转移了话题：“你穿得这么少，今天香草市好像只有不到10度，这样会很冷的吧？” “和……和你没关系！” 小女孩小脸一红，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你真的不知道星火吗？” “是小说里的东西吗？” 我继续摆出一副迷茫的表情：“哪个星哪个火？” “星星的星，花火的火，星空的花火那个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没听说过这个词。” 我挠了挠头：“看起来这个东西好像对学姐很重要？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奇怪了……不应该啊……” 估计是我的伪装很到位，奥尔卡迷茫了：“明明生日完美对应那个日子……” “学姐你穿得这么少，要不先到我们学校里吧，外面冷。” 我趁机指了指身后的学校大门：“我们学校里有个很棒的咖啡屋，虽然我不知道星火是什么，不过看学姐的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可以到那里谈谈，我请学姐喝奶茶怎么样？” 奥尔卡或者说这个童玥的衣着打扮，我看着都觉得冷。 她真的就是严重营养不良的那种女孩，不同于我穿个长筒袜大腿上的肉肉还会被勒出一道痕迹，奥尔卡真的很瘦，无论是手还是脚都细得不行，说只有38千克我是信的。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首先的印象就是穿着水手校服的伊莉雅，不过这个伊莉雅扎了个双马尾。 你能想像现在8、9度的气温，有女孩子只穿那么点衣服出来？ “请我喝奶茶吗？” 不知为何，听到我请客，奥尔卡似乎有些心动了：“你们学校里的咖啡屋？我可以进吗？不用校卡吧？” “可以呀，我们学校不查这个。” “喔。” 奥尔卡想了想：“那……你说的咖啡屋里面……有卖卡布奇诺吗？” “有的。” “那我要喝那个！” 随后，她直接绕过了我，朝我身后的学校大门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 “说好的你请客喔？”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被奥尔卡的举动搞糊涂了。 她是真的间谍素质过硬还是真的只是一个爱吃甜食的小妹妹？你的职业素养呢？你没有带别人过来吗？ “嗯，我请客。” 虽然心里对奥尔卡的反应很奇怪，我还是跟着她进了学校——再怎么说，学校里总归比外面安全得多。 …… “来两杯卡布奇诺，一杯半糖。” 学校里的一间咖啡店，我和奥尔卡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们学校还挺大的嘛。” 因为屋子里有空调，一身水手服的奥尔卡似乎没那么冷了，说话也利索了，她盯着我胸口的绿宝石项链：“你还认识什么人当时也买了这种项链吗？” “不知道。” 我摇摇头：“我初中高中的时候很少交朋友，性格比较……嗯，有些自闭。” “也是，我也觉得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国家不可能放任你和花狸猫签约，这也太张扬了。” “诶？” “没什么没什么。” 眼前的小女孩避开了我的目光：“你对花狸猫的那个钻石签约怎么看？培训那个。” “我觉得挺好的呀，不是说免费培训吗？” 我笑笑：“据说是培训大小姐礼仪和一些生活小技能，比如做菜那些。” 奥尔卡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样的话，你会被更多人知道，曝光率也更高，搞不好外国人都会注意到你。” “那不是更好，有更多人关注我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了。” 知道奥尔卡要说什么的我很是平静地回道。 “实不相瞒，我之前忍不住贷款买了个手机，欠了好多钱，现在正在努力还钱。” 第61章 No、192兔子的梦 “你好，两位的卡布奇诺。” 我和奥尔卡聊天的时间里，服务员很快便将咖啡递了上来：“这杯是半糖的。” 其实我个人并不太喜欢这家咖啡屋，因为这里的饮品大多数都是速溶咖啡，价格还贵。 速溶卡布奇诺一杯15元，普通的速溶奶茶一杯12元，加珍珠或者椰果还要额外支付3块钱你能信？ 它唯一的优点就是环境很好，有专门的屋子和空调暖气——我真的不忍心看奥尔卡只穿着校服小裙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应该是从小没吃好吧？估计家里的伙食条件比我家还差。 接过那杯半糖咖啡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 记忆中，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都会把家里最好的东西让给我。 他们可以默默喝稀粥吃鲜萝卜，但是我的饭里面肯定有肉。 尤其是最近几年，随着我上高中大学，妈妈独自外出打工，每次我回到出租屋奶奶都会给我做很多好吃的。 在这样的背景条件下，我除了比香草市女生平均身高矮了几厘米以外身体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 相对而言，奥尔卡是真的太瘦了。 可是我看她似乎对吃的也很感兴趣，就算平时吃饭很挑食，喜欢吃甜食的女孩总不至于这么瘦吧？ “谢谢！” 当着我的面接过了那杯咖啡，奥尔卡很是开心地从桌子上拿过了吸管，放到了杯子里，深吸了一口。 “呜……有点苦。” “苦的话可以加点糖。” 我把桌子上的小盒子打开，向奥尔卡示意了一下里面的白糖。 “哎？那我要加！” 用勺子将几大勺白糖撒进了自己的咖啡杯里，再次对着吸管喝了一口，奥尔卡的小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你们学校的咖啡不错，不像我们那边，口口声声说什么一本名牌学校，抠死了，学校里没有奶茶店就算了，还不能叫外卖，说是为了学生的饮食安全。” “啊哈哈……” 我陪笑道：“如果不喜欢学校里的饭菜可以到外面来嘛，我记得学姐不是已经大二了吗？” “我也想啊，主要是没钱。” 奥尔卡嘟囔道：“我那个混蛋父亲，把我送来这破学校，连学费都要我自己挣，靠兼职赚的钱每天能吃饱就不错了。” 嗯？原来你学费都要自己赚的吗？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天火国和鹰国的混血，如果不是来天火国定居久了的话，不可能普通话说得那么好吧？ 想到这里，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学姐以前是哪里人？” “鹰国，自由之都。” 让我意外的是，奥尔卡倒是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任何隐瞒：“我爸是个老混球，在鹰国犯了事，欠了一屁股债逃到天火国，花言巧语跟我妈好上了，结果我妈有了我之后没多久就死了，我们被遣送回了鹰国，每天东躲西藏被那些要债的追着打。” 奥尔卡又喝了一大口咖啡：“前几年那个老混球不知道从哪里要来的名额，把我送来了这边读大学，一分钱不给，一开学我就欠了辅导员几千块钱生活费，学费也是贷款的。” “唔……”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抱歉，引起你的伤心回忆了。” 父亲欠了一屁股债？不应该呀，我感觉你不像是那种穷人家的孩子。 细皮嫩肉的，身上穿的这套水手服又那么漂亮……虽然冬天穿这个确实有些诡异。 “没事儿，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奥尔卡望向了咖啡店的门口：“学费贷款我现在已经还得差不多了，我一个人能生活。” “学姐普通话说得挺好的。” “从小就被那个混蛋父亲逼着学，能不好么。” 奥尔卡的语气突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她往后一躺，深吸了口气，摆出了一副老大叔的模样：“哦！我亲爱的奥尔卡，我的女儿，没错，说的就是你，快过来，今天我们又要学那该死的天火国语言了，我们学声母和韵母，b p m f d t n l……今天你要是再学不会这些，我就要像隔壁汤姆叔叔一样用臭鞋子狠狠踢你的屁股了，我发誓我会那么做的。” “噗……” 我被奥尔卡惟妙惟肖的表情逗乐了：“听起来，你和你的父亲关系应该很好？” “恰恰相反，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奥尔卡摇摇头：“他喜欢喝酒，喝醉了就说胡话，吐一地，我在鹰国那边的房子只有50平方米，他一吐整个屋子就都臭起来了，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嗯？ 这也是为了让我降低警惕演出来的吗？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有点看不透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了。 她真的是间谍吗？ “学姐这次过来除了刚才说的那个星……星火？是叫这个名字吧？” 想不明白的我决定试着把话题转回去看看能不能问出来更多的情报：“除了那个还有什么事情吗？” “基本上就是为了那件事。” “诶？” 我一愣：“那我可以帮得上什么忙吗？” “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星火？” 奥尔卡盯着我的眼睛：“拜托了，这个情报对我真的很重要，如果能找到星火的话……我爸就可以还清所有的债务了。” 打感情牌？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可以详细说一下吗？那个星火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星火是什么样子，他们只说是一个不属于地球上的物品。” “不属于地球？” 我摆出相当震惊的模样：“学姐的意思是……星火是外星人制造的吗？我们终于找到外星人存在的证据了？” “所以说还没有确定，他们不知道，我也没看过。” “他们？” “我爸的一些朋友。” 奥尔卡低下头：“在鹰国。” “意思就是说……”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爸爸，在鹰国有一些朋友，他们发现了‘星火’这个东西，而星火是外星人制造的，他们想要把它拿回去卖钱对吗？” “重要的不是星火，而是持有它的人，我爸说找到那个人才是最关键的。” 奥尔卡重新捧起了面前的咖啡杯：“你如果也关注天文学的话应该知道2006年和2012年的香草市流星雨，那两年传闻外星人已经来到了地球，2006年那天他们和天火国政府进行了第一次合作，成功诞生了第一个基因编辑婴儿，不过那时候据说天火国的相关技术还不是很成熟，这个婴儿虽然诞生了本质上也只是试验品，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们约定2012年的时候再进行一次合作，制造最完美的人类外星混血儿出来。” “至于2012年的合作，有的人说是失败了，不过更多的人说是成功了，那个孩子的基因非常完美，但是因为她外表也是人类，所以在地球上不容易被认出来。” 说到这里，奥尔卡再次看向了我。 “当时那些外星人留下了一个名为‘星火’的神秘道具给了那个孩子，作为她身份的证明，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这个道具。” 第62章 No、193全都只是幻影 “基因编辑婴儿？外星人？” 听完奥尔卡的话后，我装作很是吃惊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再怎么说外星人也太……玄幻了吧？是已经确认了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在科学杂志上看到过？” “我爸那群朋友是这么说的。” 似乎明白自己无法从我的眼睛里面看出什么，眼前的小女孩收回了目光：“这个事情是当初经历了那起事件的研究员爆出来的。” “有相关的报道或者是视频证据吗？” “没有。” 似乎被我一直追问“证据”而有些不耐烦了，奥尔卡撇撇嘴：“不过在鹰国有很多人都相信这件事情，天火国这里隐瞒得很好，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故作惋惜道：“我还以为费米悖论被破解了。” “所以我们一直在找，只要找到那个星火就能找到那个孩子，找到孩子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在生物学领域和外星人合作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这是关系到全人类的大事。” 奥尔卡将喝完的咖啡杯放到了桌面上：“到时候不单单是生物学和航空领域，外星人一定有很多我们人类现在还不知道的技术，这种事情一旦公开就是全球性质的技术风暴。” “那我们要怎么去找这个孩子呢？” “寻找和你脖子上这个项链差不多的东西，据说星火也是一条类似的项链。” “所以说学姐其实也对天文学很感兴趣，才找到了我吗？” “差……差不多是这样。” 奥尔卡有些心虚的样子：“总之就是……如果你有认识朋友看到过这种项链可以联系一下我，天火国政府太卑鄙了，为了隐瞒这件事情专门搞了这么一个纪念活动，真真假假没人分得清了。” 我突然意识到似乎可以从这个“学姐”的身上试着挖一挖自己所不了解的情报。 “那为什么天火国政府要隐瞒这个事情呀？” 扑眨着眼睛的我紧盯着奥尔卡，假装一个热爱天文学迫切追求真相的孩子，用“天真无邪”的声线问道：“如果真的有外星人的话，公布出来不会更好吗？就像学姐说的，这样世界各国就可以联合起来和外星人合作，对全人类应该都是双赢的吧？当年是有什么隐情吗？” “据说是因为利益问题，当年的科学家和外星人谈崩了。” “谈崩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和小朋友讨论“假面骑士的末日什么时候会到”一样：“为什么会谈崩呢？” “这个……” 奥尔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前空了的咖啡杯子，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实话的样子。 “学姐还要喝什么吗？” 我拿起桌面上的菜单：“我再去买一杯。” “不用……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小萝莉挠了挠脸蛋：“这里有蛋糕吗？” “有的，好多种，学姐喜欢什么样的？” 我把菜单递了过去。 “那……我要两个菠萝包。” “好的。” 我跑向了服务台：“三个菠萝包！” 不一会儿，我举着装有三个菠萝包的餐盘回来了。 “喏。” 拿起其中一个菠萝包，我一边吃一边望着奥尔卡：“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看到菠萝包两只眼睛都冒起了金光的奥尔卡几乎是想也没想：“当年科学家和外星人谈崩了。” “那为什么会谈崩呢？” “就是……唔……据说是利益问题。” 突然醒悟过来的奥尔卡似乎犹豫了一下，几秒后还是抓起了菠萝包：“爸爸和我说过，和外星人合作好像可以解决当时地球上的很多问题，比如一些人类的重大疾病，开发新能源、新科技什么的，但是这样的话一些以此为生的企业就会破产，引发更严重的社会问题，比如那时候电脑不是刚刚走进老百姓的家嘛，就是平均内存只有128mb的年代，还没有固态硬盘，当时就已经说要普及量子计算机了，你说这里的科技跳跃有多大，有相关技术的公司很容易形成垄断，更多的则是失业，然后造成社会动荡。” “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那如果当年真的发生过这种事情，那些研究员和接触过外星人的都去了哪里呢？按理来说找人的话找他们不就好了嘛？” “都说啦，涉及利益相关，这里面很黑暗的，很多人都被诬陷然后进了监狱。” 啃着菠萝包的奥尔卡嘟囔道：“就像十年前在我们鹰国，有个科学家宣称发明出了一种装置，这个装置可以让石油的利用率提高五倍，同样的油，一辆车装了这个装置后可以比平时多跑五倍的路程，结果没多久这个科学家就被暗杀了，据说是石油大亨请的杀手。” 所以说当年那些人，包括我的亲生父母都被迫害了？ 怎么搞得跟真的一样。 我拿出手机，举到自己的面前，假装在看QQ消息的样子，然而我并没有打开手机屏幕，而是利用黑屏的反光看了一眼位于自己背后顶上的咖啡店摄像头。 嗯，亮着灯，这个摄像头应该是正常工作的。 “总之……小雪同学你如果真的对这个事情不了解的话就算了吧，平时可以偶尔注意一下有没有人也戴着和你一样的东西，有的话通知一下我就可以了。” “非常抱歉，打扰到你了。” “等一下！” 见奥尔卡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吃完一个菠萝包有些失望的样子准备离开，我连忙起身：“这个纪念品我记得有好多人都买了的，每年国家都会发行很多枚，如果这么一个个找过去太难了吧？学姐说的那个孩子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嗯……要说的话可能她会长得比较漂亮，身体很健康，男的应该会是大帅哥，女的话就是大美女，总之就是非常可爱就对了。” “……” 十分钟后，我抱着吃剩下的菠萝包回到了女生宿舍。 “小雪！啊！是小雪！” 看到我，在桌子上玩游戏的陈晓蕊摘下了耳机，直接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朝我扑了过来：“想死你了！来抱抱！” “抱。” 给了陈晓蕊一个拥抱，我扫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你怎么还喜欢上看游戏视频了？这是地下城与勇士？” “对啊，我想试着看看能不能帮庆哥搬砖带团，免得他在游戏里绿我，游戏都下好了。” “是嘛。” 我将菠萝包递了过去：“你最喜欢的那家店买的。” “哇！我就知道，小雪我爱你！” 接过菠萝包，陈晓蕊一脸的好奇：“小雪你周末去哪儿了？还是被哪个土豪包了两天？” “不是说了嘛，我和爸爸到妈妈工作的地方玩两天。” “你身上这件衣服我怎么感觉好眼熟……” “老板送我的。” 随便打发了陈晓蕊几句，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到了宿舍的阳台，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她离开你之后确实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那个女孩子和我想的一样，不是盗火者的正式人员，可能她父亲或者有什么亲戚是盗火者的人吧。” 陆云那边没等我提问便主动回答道：“她和你聊的时候有说起什么关键的线索吗？” 此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大堆之前和奥尔卡聊天时的情景。 半晌，我望向了阳台对面的女生宿舍3号楼，平静地对着手机—— “没有。” 第63章 No、194渣男渣女 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所有的这一切，盗火者也好，星火项链也好，似乎都是陆云告诉自己的。 我和陆云是通过花狸猫这个软件认识的。 这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必然——假如这一切都是陆云安排好的话。 我清楚地记得陆云点自己的那天前后恰逢爸爸和爷爷联系我，当晚我为了照顾家人推掉了他的单子，去了医院后爷爷就给了我项链，告诉了我当年的事情。 然后就是我为了补偿陆云，主动赔了他两单，顺便提了一下项链的事情。 再然后就是陆云辞职去天都市，并告诉我他的调查结果，让我第一次知道了“盗火者”和“星火”的存在，知道了17年前的事情，知道了外星人。 当时爷爷病危的事情弄得我心情很沉闷，而陆云恰恰是那天唯一一个送我礼物陪着我的人，我对他有些许好感也是因为这个。 这只存在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所有的一切真的就是巧合，陆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第二种就是陆云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这一刻，我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一些往事。 当时刚刚毕业出来的时候，我什么工作都试过，其中有一个就是去当烧烤摊的学徒。 那时候和我一起去当学徒的还有一个同校的朋友，他因为宿舍在我们隔壁，平时大家下课了经常一起打游戏，所以大学四年我们关系还算不错，毕业后大家都找不到工作，他便拉着我去了一家烧烤摊帮忙，说老板是他的叔叔，不会坑我们。 我们俩大学经常参加各种烧烤聚会，学得很快，没多久就转了正，成为了他那个叔叔的得力助手。 由于那条街没什么烧烤摊，加上我们也很拼，几个月下来几乎没怎么休息，没顾客的时候都在到处搞宣传，他叔叔开的这家烧烤店很快便打出了名气，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 然而，让我心寒的是，作为一名陪着那个小店打拼过来的员工，在烧烤摊生意最火爆的时期，我被老板也就是他的那个叔叔炒了。 说我的性格不符合他们公司的文化精神，说我不适合在这里工作，把我解雇了。 我的那个朋友更是绝情，直接把我电话号码微信QQ全部拉黑了。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当时我作为男生，虽然有很多的好兄弟好朋友，但同时也遭遇了很多的背叛。 有的是因为金钱，有的则是因为权力。 所以我很难做到完全去信任一个人。 “奥尔卡没有怀疑我，只说了她想找‘星火’，让我如果有类似的情报就告诉她，比如有朋友也在谷雨科技买过纪念品什么的。” 望着对面沐浴着夕阳微红光芒的女生宿舍楼，我以平静的语气对着手机麦克风说道：“她给我的感觉确实不像是专业人员。” “我这里也暂时没查到她更多的消息，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鹰国留学生，不过他那个父亲的经历倒是挺复杂的，我想或许可以从她父亲入手。” “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对黑客不是很了解。” “没事，我一个人就行，你刚回学校就好好休息吧，现在也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们俩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别想太多了，放松一些。” “嗯。” 我想了想：“你也是，别累坏了，注意身体。” “啊……” “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么我先挂了。” “好。” 挂了电话，我拉开手机的后台允许程序列表，点击了“全部关闭”。 啊——好烦啊！ 什么天火，什么外星人，什么基因编辑……为什么都和我有关系啊…… 让我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地生活下去不好吗？这一天天的，没完没了了。 “哇！小雪回来了！” 这时，刚刚将饭菜打包回来的蒋雨晴和张琪也从宿舍外走了进来，看到我，蒋雨晴有些惊讶道：“又买新衣服啦？” “嗯，我表现良好，老板送的。” 我随后说着，走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从一边的衣柜里将散打服拿了出来。 有烦心事的话就去参加体育锻炼，好好发泄一番吧。 上辈子每次有烦恼我几乎都是这么做的。 在体育场或者健身房挥汗如雨，尽情发泄，又放松了心情又让身体得到了锻炼。 如果我真是那个什么2012完美基因编辑婴儿的话，身体不好可应对不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其实小雪我有点好奇。” 看着我在宿舍里脱得只剩下内衣裤穿上散打服又套上外套，张琪瞪大了眼睛说道：“那些男生是不是知道了你有做这个兼职才不敢表白的呀？” “有吗？” 我将双马尾散了下来，对着镜子开始梳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现在不是流行NTR吗？不至于所有的男生都是纯爱党吧？” “小雪你居然也懂这个？” 上铺的周梦雅突然冒头：“其实我有次看牛头人本子的时候试着让自己带入女主，可有感觉了。” “梦雅你这个纯阴之体别说话！” 刚刚打开饭盒的蒋雨晴立刻吼了回去：“你现在一开口我就感觉全世界的鸡笼都被打开了。” “切，你们这群纯情小妹妹，不懂艺术。” 周梦雅又将身子缩了回去，继续看她的手机去了。 “其实这个没什么的，我做过小雪那个工作，最多就是牵手，接吻就要扣钱。” 陈晓蕊接话道：“庆哥倒不是很在意我和别的男生牵手，不过我感觉应该大多数男生都会介意这个，真要找的话小雪可以找不介意这种工作的呀，或者……没准未来有哪个男生的钱可以多到包养小雪一辈子呢？对吧？” “有这种老板吗？” “应该……有吧？” “我去参加社团活动了。” 在外套里面穿好散打服的我拿起了一边的手机：“晚上见各位老婆。” “呸，渣女又出去浪了，别喊我老婆了，我老婆是刻晴！” “……” 来到社团活动中心的武术社活动室，我发现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似乎有点少。 粗略看过去，只有不到10个人，对我来说算是熟面孔的只有那个法学院的学姐苏姗。 “鹿学长不在吗？” 在苏姗的身边坐了下来，我好奇道。 “怎么，小丫头你对我们的鹿学长有想法？” 苏姗还是一如既往的御姐气息满满，她一把将我拉到了身边，凑到了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鹿天刑下午的时候被社团的一个学妹表白了，然后不知道怎么搞得把别人弄哭了，现在正和她们辅导员解释呢！” 第64章 No、195后悔的祭司 即使没有鹿天刑，武术社这边的氛围给我的感觉还是和之前差不多。 无非就是傍晚大家集合，认识的互相聊聊天，不认识的就站着玩一会儿手机，然后等时间差不多了，列队，热身运动。 虽说今天来的人很少，只有十来个人。 武术社社长、跆拳道部长加一个我不知道职位的学长，这里领头的就三个人了，然后再减掉我和苏姗，偌大的小平台上只有那么几个武术社新生。 神奇的是，这些新生里面居然还是女生居多。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女生在各个领域的层次划分好明显。” 等人的时间里，苏姗有些百无聊赖地在身边和我聊起了天：“要么就是底层傻乎乎给人打工的平民，要么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嗯？” 我回过神：“什么平民精英？” “没什么。” 似乎察觉我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苏姗神秘一笑：“丫头怎么平常不见你来，星期天这么有空了。” 嗯……似乎她很喜欢喊我“丫头”？这是什么独特的口癖吗？ “我做的那个兼职比较特殊，时间不固定的。” 我随口应道：“就是平时如果有空的话就过来，没空就忙工作这个样子。” “是嘛？” 苏姗用像是看小孩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我，半晌才挪开目光。 “挺难得的。” “诶？” “请不用在意，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这时，大概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不远处的武术社社长一挥手：“集合！” 我和苏姗连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来到了小小平台的中心，和周围的女生站到了一起排成了队。 顿时，壮观的一幕出现了，在平均只有不到5度的温度下，社团活动中心楼顶的小平台上站了两排穿着跆拳道服和散打服的男女。 跆拳道服还好，毕竟是长袖长裤，散打部这边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在排队的时候身子都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我身后两名学散打的男生甚至直接抱到了一起。 “副头领，好冷……” “好了好了，今天温度比较低，受不了的现在赶紧去把衣服穿上，别冻感冒了。” 前方的武术社社长干咳了一声：“今天星期天，来的人很少，一会儿的跑步也不用要求这么严了，跑完全程就行。” “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穿衣服，穿好衣服马上归队！” 在社长的呼唤下，几名男生颤巍巍地过去把衣服穿上了，大多数的女生则是保持一件短袖散打服在原地没动。 “好了，穿好衣服就归队！立正！” “向右转！” “起步——跑！” 得到了命令的我们一鼓作气跑下楼，沿着社团活动大楼外面的小路朝宿舍的方向跑了过去。 正如我们社长所说，星期天晚上的社团活动确实没什么人。 别说武术社，连之前踩着轮滑跟着我们嘲讽的轮滑社成员都看不到几个。 这几天温度骤降，很多人一时间无法适应，感冒的感冒拉稀的拉稀，勉强顶住寒流的那波人大多数也都选择呆在宿舍打游戏，就算要参加社团活动也是周一到周五，谁会休息日为难自己出来受苦呢？ “丫头，我可以感觉到你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因为不用害怕跑倒数第一被罚做俯卧撑，今天跑步队伍的速度异常的慢，大家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擅长运动的苏姗轻松地跟上了我。 “有什么烦心事？被老板吐槽了？” “诶？” 跑步中的我有些转不过弯来：“没有呀，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女人的直觉。” “嗯……也不能说心情不好吧，就是稍微有些焦躁。” “亲戚来了？” “才没有啊！” “喔……小雪同学来亲戚的日子不是月中，我记住了。” “你记这个做什么啊喂！” 因为说话，我感觉自己气有些喘不上来：“总……总之有什么事情可以后面再说，我跑步的时候聊天会……体力跟不上的。” “没关系，你可以不用说，我高中的时候是学校里的女子组长跑冠军，我来说就好了，丫头我对你超级感兴趣的。” 对我感兴趣是什么鬼？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当时我好多个群都传疯了。” 旁边的苏姗突然长叹了一声：“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大家都能上网了，一件事情随随便便就能传十万八千里。” 说的……应该是我跳河的那件事吧？ “你知道吗？我和你特别像。” 冷风中，苏姗保持着平稳的步伐：“我不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反正我刚出生那几天我爸特别嫌弃我，我外婆说，当时我爸有好几次都想要把我丢掉，就因为我是女孩，他想要男孩。” “上了初中，我妈妈给我说了这件事，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特别要强，男孩子能做的事情，我就一定想办法做到，男生体育50米多少秒及格，我就要求自己一定要跑多少秒，班上如果有男生成绩特别好，我就拼了命地想要超过他。” “然后我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香草市的二中，结果高考当天家里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爸爸因为欠村里那几个流氓的钱不还，被打进了重症监护室，快要不行了，让我回去见最后一面和他说说话。” “你也知道，高考第一天上午是语文，下午是数学，两个都是分数的大头，一共300分，我如果去见父亲就肯定赶不上其中一门甚至是两门考试。” 听到这里，我迟疑了一下：“你去了？” “嗯，我早上接的电话，没什么犹豫就去了，虽然我爸很混蛋，但毕竟他是我爸。” 苏姗平静地笑道：“结果我爸见到我，没有问我高考的事情，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我，因为被敲破了头，全程都处于昏迷状态，话都说不完整。” “结果我在医院陪爸爸从早上陪到晚上，语文数学都没考。” 难怪…… 一边的我感觉有些震撼。 语文数学都没考也能上和我一样的学校，这…… “现在网上很多地方都在鼓吹所谓女权，说什么女性没有权利，没有福利，我真的很想一拳锤爆那些无良媒体，如果他们是女生，当初要是敢对我爸说什么因为是女生就要权利要福利，早就被丢到哪个臭水沟去了，权利不是靠什么人施舍来的，是靠自己争取的，女权是男人能做到的我们女人也能做，而不是为什么男人能做的要我们女人去做。” “嗯……” 已经完全落下去的惨淡夕阳光中，我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 “只是希望你可以早点走出阴影。” 苏姗突然加快了脚上的步伐，从我的身边跑了过去。 “执着于过去的人是无法迈向未来的，小丫头。” 第65章 No、196喵喵旋风 跑步是一项可以宣泄内心压力的运动，这是真的。 尤其是在这种湿冷的天气，跑完几公里再做一些剧烈运动可以极大地转移注意力，舒缓心情。 对于我来说，体育运动除了排解压力外更多的是希望把身体素质提上去，即使我是那什么拥有完美基因的孩子，这些年闭昕雪因为不爱运动乱吃东西之类的原因也还是让她的身体素质比同龄人差了许多。 大学时期大家的生理年龄基本上都是17到23岁，正是身体发育得差不多了、需要养成好习惯的时候。 这个时期如果拉下了什么病根，将来出了社会可是很难受的。 “好了，热身运动结束，休息五分钟。” 二十分钟后，一身汗的我们来到了学校的运动场。 “这几天没有新生，后面压韧带该做什么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就不用我重复了。” 因为霜打而显得病恹恹的草坪上，前方的几名教官一边活动身子一边说道：“想做的同学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丫头，来。” 学长教官的话音刚落，苏姗便把我叫了过去：“帮我压一下腿，再努力几天应该就能下去了。” “这么拼的嘛。”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直接坐？” “直接坐。” 苏姗叉开双腿，缓缓往下压，直到压不下去了才拍了拍自己后面的那只脚：“来。” 我坐了上去，顿时这位少女的大腿又下沉了一些。 “嘶……” 学姐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是真的冷气，因为突然的降温加薄雾，操场这边是又湿又冷。 “真羡慕你，丫头。” 可以明显看到苏姗在强忍着疼痛，说话的时候脸都有些扭曲了：“韧带那么好，你以前是练过体操吗？” “差不多吧。” 我也不打算反驳了：“从小身体柔韧性就好。” “这个我们女生倒是比男生有天赋。” 苏姗示意了一下不远处零星的几个男生：“不考虑在大学的时候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那么多人喜欢你。” “有吗？” 我松开双腿，让重心稍微后移了一些，将苏姗叉开的双腿再次往下压了几厘米：“反正我没见有人和我表白。” “嘶……丫头你真狠啊……疼疼疼……” 这一下，让苏姗疼得呲牙咧嘴：“不说论坛你的人气最高，在我的印象中光是我们班……哦不对，我们法学系就有好几个帅哥准备追你了，好几个家里还挺有钱的。” “爱情又不是买卖，他有没有钱也和我没关系呀。” “哦？” 苏姗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女生对钱不感兴趣的。” 我头疼道：“你是不是又要给我灌输那些女权的思想了。” “没有啦，我只是对你本人比较感兴趣，毕竟好看的皮囊万一挑一，有趣的灵魂……” 我猛地又将屁股向下一坐—— “啊！要断了要断了，你轻点啊！” “训练的时候不要说话。” “……” 社团活动结束，到活动室穿上外套拿好手机，一身汗的我回到了宿舍。 “冷冷冷……小雪赶紧关门！” 刚一开门，大概是被外面的冷风吹到了，宿舍里的陈晓蕊瞬间怪叫了起来：“我的马鸭，这种天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最怕冷了。” “这才十一月中旬呢，后面还会更冷。” 我拿过桌面上的热水卡：“卫生间没人用吧？” “没有，你要洗澡？” “嗯，刚跑完步一身汗。” “哇……这种天气小雪你还出去跑步，我连被窝都不敢出去，明明中午还挺暖的，太阳一落山瞬间冻死个人。” “羡慕了，我已经可以预感到一年后小雪马甲线加S型身材，迷倒无数帅哥的情景了。” “她现在不就已经是万人迷了吗？” 在蒋雨晴她们的议论声中，我走进卫生间，拧开了热水开关。 又到了久违的每天洗澡放松时间。 虽然自己的身世问题还没有任何进展，不过这周末去了一趟天都市解决了妈妈的工作问题，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林锐龙承诺给妈妈安排的那个工作很轻松，在龙脉城那边当仓库管理员，每天有事就清点货物和记账，没事就坐着看看风景玩玩手机什么的，对于已经在工地劳作了好几年的妈妈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休息和放松的机会。 现在妈妈年纪也不小了，我是真的不愿意再看到她没日没夜地在工地里劳累了。 然后这周应该就只能暂停社团活动，抓紧时间排练元旦晚会节目，有空就去咖啡屋帮忙，到了周末如果陆云过来，就和他一起去确认一下那所谓的流星雨坠落地点——当然我并不指望到时候能找到什么东西。 都17年前的事情了，就算真有什么，估计也早已被各种路人搜刮干净了吧？ “各位老婆我去上班了。” 洗完澡出来，我直接换上了那套蕾姆Cos服，然后在外面再套一件冬季外套：“小蕊需要帮忙买点鸡腿什么的吗？” “不要，最近真的要减肥了。” 床上的陈晓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天冷，小雪你在外面多注意身体，别累感冒了。” “小蕊老婆居然这么关心我，好感动。” “鬼啊，我是担心你病了没人帮我买早餐而已。” “呵，渣女……” 接触得多了，我发现宿舍这几个女生性格还算不错的。 相比最近新闻上的那些在宿舍生孩子被发现、被舍友排挤而跳楼的女生寝室，自己所在的这个宿舍氛围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虽然刚开学的时候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摩擦，宿舍群也建了好几个，不过这么一路相处下来她们似乎也没怎么记仇，至少最近几个星期她们都没有出现过争吵现象。 宋慧杰刷短视频不外放了，陈晓蕊也不大半夜和她那个“庆哥”煲电话粥了。 感觉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大学毕业了以后这段宿舍生活应该可以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小雪！你终于来了！” Rabbit House咖啡屋这边，我刚一到场，里面的女仆蓝悦可便跑了过来：“我都听锐龙说了，他还要在天都那边至少半个月，这段时间你来接任店长这个位置。” “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待哦。”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我也会特别忙。” “知道知道，我相信原店长的眼光不会有错。” 说着，蓝悦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哦对了，小雪有个事情我觉得要和你说一下，糯米可能生病了，一天都没吃东西，精神很不好，有气无力的，要不等下你送它去宠物医院看看吧。” 第66章 No、197奶狐狸 后面的一个星期时间，我进入了彻底的忙碌状态。 白天上课学习，中午回来有时间就抓紧时间码字，下午下课火速奔向社团活动室练舞，一般舞练完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还要再跑一趟兔子窝咖啡屋，为蓝悦可她们那边的工作收尾，总结每天的不足和归纳顾客意见什么的。 小说还好，因为记录的基本都是我的日常生活，不怎么需要思考，几乎是想到什么写什么，遇到什么写什么，最近发生了什么也可以随便整合一下编辑进去，所以我写得还算轻松——赚点生活费足够，就是成绩可能不是很好，收藏点赞什么的都马马虎虎，不像那些热门小说一样爆炸，但也不至于没人看。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本小说下个月月初的时候依靠打赏和全勤我大概能收入1200元左右，平均每天写两个小时，一个月60个小时，时薪200，挺不错的了。 练舞这块的话我倒是挺有天赋的，舞蹈老师教的每一个动作我基本上都能很快学会，不过全程那个舞蹈老师都在批评我九尾妖狐的气质模仿得不到位，她说我演的阿狸根本没有“媚”这个味道，全是“萌”，星期四的晚上舞蹈老师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狐狸耳朵给我戴上，专门让我留下来学了一个多小时的九尾妖狐语音，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九尾妖狐啊！狐狸精有没有看过？就是那种吸男人精血的，每天就想着和男性欢乐的狐狸精！” “重来！把我当成男人，要媚，抚媚！明白吗？” “不行！再来一次，一边跳一边念台词‘请宠爱我吧！’” “啧……你这……我就奇了怪了，你明明戴的是狐狸耳朵，怎么就感觉像是戴了个兔子耳朵一样，当年纣王要是遇上你这种狐狸精也不至于灭国了，你这个气质就算真把男人勾过来了被吃的也是你自己，懂吗？” 结果，在无数次对我的“教育”均以失败告终后，这个舞蹈老师直接放弃了。 “你这他妈是奶狐狸吧？” “算了，可爱系就可爱系吧，时间来不及了。” “我们计划改变一下，闭昕雪同学就按照你现在这个风格，我们临时改几个舞蹈动作。” “不要想着抚媚风了，走可爱风，一条道走到黑，就是可能会被阿狸的粉丝吐槽。” “来来来，大家注意啦，修改后的动作是这个几个，阿卡丽……慕容颖同学，你在气质这块多指点一下闭昕雪。” 一起准备元旦晚会节目的这几个女生，维嘉活泼欢脱，是队里的开心果，虽然她没什么基础，学得也很慢，不过毕竟萨勒芬妮本身的演出时间只有后半场，所以她的任务相对轻松很多，慕容颖因为本身有街舞基础，是我们这边学得最快的，气质也是拿捏得最好的，平时看起来很冷漠但却意外的很好说话，苏姗就不用说了，时而正经时而疯闹的大姐头，她的舞蹈基础也不好，不过却是我们队里最努力的一个。 轮滑社的曹梦灵我则是感觉和苏姗差不多，都属于那种平时比较浮夸，相当有个人风格的女生，很要强。 至于教我们舞蹈的老师，虽然在练舞的时候很严厉，经常爆粗口，但却意外的很好说话也很亲和，据说她之前教过的几个学生还在市里拿了什么奖，属于那种德高望重但是又没什么架子的完美型老师。 最最重要的是，她教我们不收钱。 “好了，今天星期五，我们就不练那么晚了，你们回去之后多重复那几个关键动作，多看几遍视频。” “特别是闭昕雪同学，你后面还有一个独舞，任务最重，这周末回去千万不要贪玩了。” “是！老师！” “罪恶啊……每次看到你那张脸和听你的声音，我总感觉自己在教一个初中生扮狐狸精去勾野男人。” “……” 星期五晚上八点，从社团活动室解散后，我换上了带过去的外套，和大家一起搞好了卫生便走出了社团活动中心。 “小雪！” 苏姗从后面跟了上来，一把揽过了我的肩膀：“怎么今天走得这么快，要去见男朋友嘛？” “对啊。” 我打趣道：“新交了个犬系男朋友。” “哇？真的吗？对方是什么样子的？” 像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大姐头一般，苏姗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有没有钱？帅不帅？有我这么高吗？” 我一本正经道：“他是一个来自土星卫星，土卫六的外星人。” “呃……” 身边的苏姗顿时一副被龙舌兰姑娘日了的表情：“懂了，小雪的择偶标准已经不限于地球人了。” “给你。” 我从随身携带的书包里拿出一根脆脆鲨。 “啊……谢谢。” 苏姗接过了我的小礼物：“感觉你好像平时很少和朋友一起出去玩。” 我沉默了一会儿：“她们都太懒了，最近天气也冷。” 其实最大的原因是班里的男生这个时间段都在打游戏，基本都不会邀请我，而我们班的女生只有我和陈晓蕊两个，我就不说了，陈晓蕊最近玩的那个游戏搞活动，天天都缩在被子里日什么急冻树，连吃的饭都是我带的，怎么可能会出来玩。 回到宿舍，我对着镜子解开了马尾辫，让一头散发随意地披在身后，随后拿过手机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下午的时候他给我发过消息，说大概会在八点左右到达香草市。 今晚和明天两天，陆云将会带我去当年那些流星雨坠落的地方转一圈，寻找各种线索。 “你到了吗？” 电话拨通后，我看了一眼正在床上躺尸的陈晓蕊她们，轻声道：“我这边练舞刚结束。” “刚从车站出来，新西站。” 电话那边的陆云似乎正位于一处到处都是人的商城里一般，随处可见交头接耳的声音和播报音：“我一会儿打车去中央区，找个酒店先放一下行李。” “诶？还要住酒店吗？” 我想起了之前在天都市自己住陆云那个出租屋的情景：“那我去接你吧，你准备到哪里下车？” “嗯……要不我直接去你工作的那个咖啡屋吧，叫兔子什么的对吧？顺便看一下糯米。” “行，那路上注意安全，我到咖啡屋等你。” 挂了电话，我回到自己的电脑桌，从上面的书包翻出了一张请假条。 “小蕊。” 沿着旁边的小梯子爬到了陈晓蕊的床上，我将请假条交给了她。 “我今晚要在外面过夜，老规矩，查房的时候把这个给管理员阿姨。” 第67章 No、198四大天王之首 考虑到一会儿可能需要和陆云到比较偏僻的地方“考察”，我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了前几天刚刚在学校超市买的大书包，打开。 嗯……一般这种情况可能会需要一定的食物，应急食品必不可少。 我把电脑桌上派蒙玩偶的肚子打开，从里面拿了好几条脆脆鲨，和昨天就买回来存着的小蛋糕小饼干一起放进书包。 既然吃的都有了，喝的也顺便带点吧。 我又往书包里放了两瓶矿泉水。 然后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和爸爸妈妈奶奶他们说，所以今晚要么我和林锐龙商量一下住兔子窝咖啡屋，要么就和陆云一样去住酒店，所以换洗的内衣这些肯定也需要。 新西区车站到这里大概需要三十分钟，陆云没来的这段时间我也可以先在咖啡屋帮一下忙，女仆装就顺便带去吧。 再然后就是一些自救的工具。 陆云目前为止还是我的怀疑对象，不能全信，所以之前用来防身的小刀可以带一下。 鹿天刑那个师父说过，我的反应速度很恐怖，唯一的不足就是力量很小，无论是普通的挥拳还是踢腿都对人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但是如果用刀的话效果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8点09分，陆云从新西区的车站过来到大概是8点40分左右，在咖啡屋和他闲聊几句再看看猫咪糯米，9点多这个时间应该就可以去找酒店定个房间了。 然后9点半左右……出发去看网上流传的流星雨降落地点？这也太晚了吧？ 我们学校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学生不能在外面过夜，但是宿舍管理员每天都会按时查房，如果查房的时候人不在是会通知到辅导员那边的，到时候会对你的“创新学分”这东西有一定的影响，耽误毕业，所以我事先和辅导员请好了假，今天星期五和明天星期六的晚上都不在宿舍过夜。 但是如果真的让我晚上9点半还和别的男生在外面尤其是荒郊野岭的地方转悠，我是不愿意的。 即使陆云算是和我关系比较亲密的少数几个男生之一也不行。 像这种情况，万一陆云真的和盗火者有关系，或者他已经被盗火者的人收买了，趁着夜色把我带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到时候草丛中跳出来几个身强力壮的猛汉，那我岂不是任人宰割？ 所以理论上我只接受帮陆云暂时先在这边休息一个晚上，等明天天亮了再一起去搞调查，不差这点时间。 蕾姆的C服、换洗用的内裤内衣袜子、手机数据线、备用充电宝…… 花了大概十分钟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我背着鼓鼓的书包走出了宿舍。 外面，寒风已经笼罩了整个校园。 …… “糯米已经没事了吧？” 来到咖啡屋，到卫生间快速换好女仆装，我找到了正在二楼猫爬架这边帮薮猫小包撸毛的李佳佳。 “恢复过来了。” 李佳佳转过身，和我示意了一下角落里正在休息的糯米：“今天吃了个主食罐和几块鸡胸肉，便便的形状也挺正常的。” “那就好。” 我走向糯米，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 从陆云的出租屋被送到咖啡屋之后，糯米的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 刚开始还肯吃一点猫条之类的零食，后面完完全全就是只喝水了，好几天都是病恹恹的。 那天我带它去看了宠物医生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医生告诉我除了有点肠胃炎外糯米的身子没什么大的问题，应该是应激反应了。 原本只和陆云一起生活的糯米突然被送到到处都是同类的地方，每天还会有很多顾客进进出出，各种各样的陌生气息混合在一起，加上陌生的环境，出现应激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猫这种生物和狗不一样，狗照顾好了其实挺没心没肺的，猫就不同，它们大多数都很敏感，经常一惊一乍，有不少小猫咪就是因为主人突然换环境，或者毫无预兆地带出门出现应激猝死。 这点和猫的生存环境有关——猫的祖先来自大沙漠，那里到处都是猛兽，稍有不慎就会毙命，所以它们都会尽可能地掩盖自己的气息，小便什么的一定要用沙子埋起来防止被野兽顺着味道追过来，平时睡觉也基本都是浅睡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醒它们。 进化至今，猫咪保留了它们祖先的大多数习惯：因为常年生活在沙漠，它们耐渴，喜高温，不耐寒，并且对于流动的水很惊恐，有便意了一定要找有沙子的地方便便否则宁愿憋着，休息时间断断续续的，不会和人类一样能睡七八个小时。 所以很多养猫的小伙伴经常可以看到在乡下老家的时候，大冬天起一堆篝火一定会有猫过来取暖，有时候自己的毛发被烧着了也没感觉，在家里养猫大半夜它们肯定会有一段时间很兴奋，这不是因为猫咪休息时间昼夜颠倒，最主要的还是它们没有那么长的休息习惯，就算你和猫同时入睡，12点睡着，3点猫猫就醒来了，到你的肚子上踩奶、跳山羊，一直闹到5、6点才重新入睡。 这些都是我这个月在学校图书馆恶补到的养猫小常识。 “最近天气冷了，我们店的生意好了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进来吹暖气的。” 在我安抚糯米的这段时间里，李佳佳习惯性地和我汇报道：“还有就是这几天周围的商店都在搞活动，到处都在发传单，我和可可姐姐他们商量了一下，也想弄，但是海报不会做，我们没有人会PS和设计，正在考虑是请外包还是随便弄一个。” “海报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我会一点PS，一会儿你们把需要用上的一些菜名和图片发到我的微信上就好了。” 说到这里，我想了想：“活动内容你们都商量好了吗？” “商量得差不多了。” “嗯，那就行，传单让我来吧。” 我看向了不远处柜台后面的小房间。 那里是咖啡屋供人休息的地方，有四张床，除了空间窄一些该有的家具都有，平时中午我们工作太累了的时候就可以到那边休息一会儿，也是晚上通宵店长和厨师睡觉的地方。 “稍等一下，我有个事情问一下店长。” 走到一边的窗口，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林锐龙的头像，随后给他发去了这么一条消息： “店长！我今晚想住店里可以吗？” 不一会儿，店长给我发了一条“一觉醒来竟与世界为敌”的图片过来，并附上了这么一句：“可以是可以，那里本来就是给你们休息用的，不过平时你不是住学校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陆云要过来，我们准备明天一大早出发去调查谷雨科技的事情，他住酒店，我想直接住店里。” 林锐龙的头像在“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后不久弹出了一张“小丑居然是我自己”的图片。 “我大概能猜到你们准备干什么……这样吧，我建议你们俩直接住咖啡屋，然后你让他把住酒店的钱给我就行。” 第68章 No、199调香师 在Rabbit House猫咪咖啡屋工作的这一个月，我见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客人。 尤其是最近伴随着初冬的到来，气温急剧降低，来店里白嫖暖气的顾客增加，这些奇奇怪怪的客人也更多了。 Rabbit House咖啡屋不强制消费，并提供免费的暖气和WiFi，我经常可以看到不少附近的路人专门进来蹭网玩手机，啥也不点，要么打王者荣耀要么玩三国杀或者原神。 关键是他们来蹭网玩游戏也就算了，还要抓一只老实的猫垫在手底下玩，弄得我是哭笑不得，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其实这种顾客都还算是正常的了，把猫当垫子当暖宝宝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比这些顾客更奇葩的都有，比如这边这位。 店里，穿着蕾姆女仆Cos服的我悄悄瞥了一眼角落里正在其中一个猫砂盆前面忙活的女顾客。 她看起来二十多岁，应该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扎着一个小马尾，穿着一身普通的冬大衣，此时正在猫砂盆旁边挥舞着小铲子，将里面的猫屎铲出来放到一边的一次性小袋子里，等装得差不多了再拿去另一边的垃圾桶倒。 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有什么癖好喜欢给猫咪铲屎，关键是这个小姑娘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每次来我们店都是点一份小点心一杯奶茶什么的，吃完就过来守着猫砂盆，直到把整个店的猫砂盆清理干净才会离去。 更神奇的是，类似这个小姑娘的顾客还不止她一个，有好多人都喜欢这么拿个小铲子过来给猫铲屎。 对于猫咪来说，猫砂盆的数量最好应该等于猫的数量加一，Rabbit House咖啡屋店里三十多只猫，相对应的猫砂盆有差不多40个，一楼10个二楼30个，大多数的猫砂盆都放在专门的小房间里面，只有偏僻的角落的那么一两个小型猫砂盆用于方便一些比较懒的猫咪，如此巨大的工程量，好多时候都是给这些顾客处理完了。 除此以外，还有专门带猫咪衣服过来，给猫咪变装拍照的，像什么Cos成狮子，亚瑟王，还有Cos卓别林、超人的，就带一件猫衣服过来，给猫咖里的所有猫挨个换一遍拍照。 更神奇的是还有专门扛一个古筝或者口琴、笛子过来，对猫弹琴的；直接在地板上躺下来让同伴抓好几只猫丢自己肚子上让猫踩的；用手机播放猫片强迫店里的小母猫看完的；给自己喷猫薄荷香水或者猫屎咖啡香水然后钻到猫爬架底下的……简直绝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四十年的人生阅历已经够丰富的了，来这边打工后我才明白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蕾姆小姐姐，蕾姆小姐姐！结账！” “蕾姆小姐姐！这边还要加两个鸡腿！” “小蕾姆！来杯奶茶加椰果！” 由于我穿的是蕾姆的C服，和李佳佳蓝悦可她们不一样，工作的时候周围的客人几乎都会“蕾姆小姐姐”“蕾姆蕾姆”喊我，也正是因为服装比较特别，我被点名要求服务的概率也比李佳佳和蓝悦可要大得多。 所以这一个月凡是我上班的时间她们就会很轻松，对于我担任临时店长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异议。 “欢迎光……喔，你来啦？” 终于，在8点40分左右，当我又一次被一楼的推门声所吸引，准备去迎接客人的时候，我看到陆云背着一个大大的单肩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雪。” 看到我，陆云一脸的愧疚：“抱歉，车晚点了。” “没关系，你可以先在这边吃点东西。” 我抱着菜单走了过去，引领陆云来到店里的一个相对比较清静的角落，清了清嗓子：“请问主人要点什么呢？” “一份鸡柳，一份黄金鸡块再来份椰奶吧。” 陆云大致扫了一眼菜单，将背后的包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不用喊主人，好中二啊……话说糯米呢？” “之前有点肠胃炎和应激反应，吃了医生开的药然后喂了两天生骨肉好得差不多了。” 我接过菜单，在上面相对应的菜名上做了标记：“稍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把猫抱下来。” 这时，我发现陆云似乎在盯着自己裙下套着雪白吊带袜的双腿看。 “怎么了？” 我低下头：“掉钱啦？” “不是……” 陆云连忙缩回目光，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可爱。” “工作状态下我对甜言蜜语免疫。” 我给了陆云一个“你不对劲的”眼色：“以及我现在可不是你的租借女友，赞美什么的就不必了。” “啊……抱歉抱歉。” 陆云摆摆手，别过头：“我只是有感而发。” “我把糯米带下来。” 抱着菜单来到一楼的厨房，拿过这边的笔将陆云点的几个小吃写在了上面后，我把纸条交给了里面的厨师，随后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找到了平时糯米最喜欢呆的那个猫爬架。 “喵？” 似乎是早早就感应到了我的气息，猫爬架上的糯米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 “你主人来了，别卖萌了。” 伸出手，我将这只白中带橘的猫小心翼翼地像抱婴儿一般抱起：“每天都是这么懒洋洋的可不行，作为出来打工猫就要有打工猫的样子，快去服务客人。” 随后，我抱着糯米下了楼。 “喏。” 将糯米放到了陆云的怀里，我到一边的货架台上拿过了粘猫毛的卷筒，开始清理女仆装和袖套上的猫毛。 “生病的那几天它只吃鸡胸肉和牛肉，而且还只吃生的不吃熟的，带鱼肉的猫罐头都不吃，现在总算是恢复了。” “糯米以前是流浪猫，估计对陌生人的气味很敏感吧。” 陆云一边抚摸着糯米的脑袋一边感慨道：“我的错，突然就把它带到这边来，也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让它受惊吓了。” “你定好酒店了吗？” 见糯米即使是在陆云的怀里也还是那副对人类爱答不理的模样，我才稍微放下了心：“这附近好多酒店到了周末都会客满，如果要订房的话最好是十点以前下单。” “哦对，说起这个。” 陆云抬起头：“小雪，今天挺晚的了，要不……今晚我们就先不去找流星雨了，我先找个酒店睡一晚，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再去吧？” 我一愣：“为什么？”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和我出去不太安全。” 灯光下，陆云使劲朝我使着眼色，压低了声音：“万一我们真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并且已经被盗火者注意到了的话，晚上黑灯瞎火的我们就很被动，所以最好还是白天行动。” 听到这里，我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嗯……你说的也是，那我们就明天再行动吧。” 我在陆云的身边坐了下来。 “还有，刚才林锐龙让我问你，说如果你打算住酒店的话要不要试试这里的休息室，我今晚因为要看店也会睡在那里。” 第69章 No、200陵薮市朝 林锐龙的这家Rabbit House咖啡屋，基本上是24小时营业的。 至于为什么说是“基本上”，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的大厨有时候要休息。 咖啡屋现在的员工不少，除了我和蓝悦可李佳佳三个女仆外，一楼有两个厨师一个助手，两个主厨负责做菜，助手负责协助他们做饭和衔接我们女仆的工作，二楼则是有个类似“调酒师”一样的小哥，加上又负责做奶茶又负责管钱运营的林锐龙，还有一个时不时过来清理猫砂和搞卫生的阿姨和两个带兼职性质的外卖小哥和一个负责市场收购运输的师傅，这些人组成了Rabbit House咖啡屋大家庭。 除了负责收购食材的开车师傅和二楼的调酒师小哥外，店里的大多数人上班时间都是弹性的、不固定的。 弹性时间，在资本家眼中就等于可以剥削。 不过林锐龙基本不会那么做，搞卫生的阿姨每周只会来三次，外卖小哥能者多劳，晚上如果想做就来接单，不想做就休息，店里的外卖可以派分给平台指定的外卖员，我也差不多也是兼职，蓝悦可李佳佳每个月都有8天的休息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不过她们要互相商量休息时间保证店里至少有一个女仆。 而咖啡屋这天是不是24小时营业，就取决于晚上那两个师傅要不要通宵加班做菜，如果有厨师留下来的话咖啡屋晚上就不关门，厨师又负责接客又负责做菜，林锐龙会给他们3倍工资做补偿。 这也是二楼休闲区设置有员工休息室的缘故——那两位厨师如果选择通宵加班的话，第二天就可以直接睡在店里，醒了再吃点东西回家放松也没关系。 之前忙里偷闲的时候，蓝悦可曾经和我聊过关于那两个厨师的事情，据说他们俩是兄弟，两人都是从天火国北方来的，当时只有七八岁的两人正从大山里出来给生病的家人买药，天气太冷被冻晕在了马路边，恰好那天林锐龙刚好和他父亲到北方考察房地产市场，偶遇了这对兄弟，救了他们，得知了两人的事情后主动出钱给他们的妈妈看病，并留下了联系方式。 时隔多年，两兄弟已经从大学毕业，学了厨师，到林锐龙他爸手底下的一些公司做了几年，后面才转到林锐龙的咖啡屋，一直干到现在。 可以说这两个厨师对林锐龙相当忠心，如果未来真的有一天我接手这家店，首先需要搞定的就是他们两人，目前我们的关系似乎还不错，相信到时候林锐龙再稍微劝一下他们也应该不至于会辞职。 “欢迎再次光临！” “谢谢！” “下次要记得再来哦！” 随着夜色渐深，原本因为周末接近爆满的咖啡屋也渐渐显得冷清了起来，二楼的灯关了一大半，只有一楼还有几名顾客在慢悠悠地吃着蛋糕给猫拍照。 步行街这一带晚上十点半是一个顾客数量变更较大的分水岭，顾客们一般会在10点以后开始减少，11点降至最低，如果厨师不打算通宵，11点半左右就会开始劝退里面的客人，然后在12点前关门。 “小雪，今天也辛苦了！” “你今晚要住在这边吗？和男朋友一起？” 10点25分，蓝悦可和李佳佳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们例行和二楼猫咪们告别后找到了一楼还在为顾客服务的我。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我抱着餐盘，扫了一眼那边正在角落里的桌子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的陆云：“只是暂时来这边住一个晚上，这人已经把住宿费给店长了。” 平时李佳佳和蓝悦可都是10点左右下班，人多或者周末就会延时到10点半，今天可能天气比较冷，她们打算提前一点回去。 至于陆云……我带他到二楼的休息室帮忙收拾好行李后就去端盘子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在用电脑做什么——应该是忙他那个网店的事情吧。 “啊哈哈，知道知道。” 蓝悦可给了我一个笑嘻嘻的不正经眼神，牵过了李佳佳的手：“那就祝你们今晚幸福啦。” “去去去，都说啦我们只是普通关系。” “嘿嘿……” 送走了两人后，见外面似乎起了雾，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客人来了，我到后厨拿了两个鸡腿和一块牛肉上了二楼。 “小包，来吃晚饭了哦！” 要说Rabbit House里最特别的存在，我个人认为是这只名为小包的薮猫。 薮猫，外观上看就是一只小型猎豹，身长80厘米左右，算上尾巴的话可以超过1米，且野性十足。 因为它，店里很多地方都贴有“禁止在没有店员陪同的情况下触摸薮猫”的标语。 目前在猫咪市场中，普遍认为的比较昂贵的品种猫是布偶和斯芬克斯无毛猫，普通一点的布偶七八千，带血统证书的就得好几万，而林锐龙的这只薮猫一只就三十万，是彻彻底底的“行走人民币”。 而小包也是店里唯一一只不会为了食物和客人亲近的猫，它平时喜欢的食物只有禽肉和猪肉牛肉，还必须是生的、完好且大块的，把肉切成碎的不吃。 在二楼的柜台上拿过喂食薮猫专用的防咬手套，我拿着装有鸡腿和大块牛肉的餐盘，一只手抓住了一个鸡腿。 “猫？” 相对于其它小猫，小包的叫声就是十分标准的“猫”，有点憨憨的。 “喏，鸡腿。” 我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将鸡腿伸到了小包的面前，后者则是一口将鸡腿咬在了嘴里。 “呜——” 互相拉扯了一会儿后，我松开了那只鸡腿，将餐盘放在了小包的面前。 小包很喜欢这样的玩闹，这种互相抢食的游戏可能来自他的原始野兽基因，就像是店里的一些小猫咪很喜欢躲在门后面等你路过突然扑出来吓你一跳一般。 “用餐愉快。” 喂了薮猫，我例行花了点时间检查了每一只猫咪的健康状态，给二楼角落里的几个碗添加了猫粮和日常饮用水，清理好猫毛和猫砂，清扫卫生，到柜台和猫爬架把被顾客弄乱的东西分类整理好，处理好垃圾，准备一会儿拿出去到街道对面的垃圾桶去丢。 打工的生活就是这样，看似当女仆很轻松，每天笑笑卖卖萌哄顾客开心就好，实际上这么大一家店，这么多猫，那些琐事杂事远远比服务顾客要繁重得多。 “主人。” 琐事杂事做了半个小时的我将垃圾处理完后回到店里，洗了手，走到了陆云的身边，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夜已经很深了，有什么需要小雪帮忙的吗？” “我在测试航拍飞机。” 陆云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我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很清晰的小飞机在步行街上空高空飞行的画面。 “明天我打算带它去一起侦查那些流星雨坠落地。” 第70章 No、201More 我知道陆云玩网游，玩手游，也知道他电脑技术很强，软件硬件样样精通，还是一个黑客，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还玩航拍。 对于航拍飞机，我的唯一印象就是这玩意很烧钱。 “有很多比较偏僻的坠落点在山里，到时候我打算先让飞机先去侦察，把大体的地形都摸清了我们再进去。” 见我的注意力被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所吸引，旁边的陆云解释道：“我现在正在测试它最后的几个功能，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要降雪，我得保证它可以在雪天正常工作。” “诶？这两天要下雪吗？”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天都市还是香草？” 天都市下雪不奇怪，那边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北，但是香草市不一样，桂圆省属于天火国的南方省份，香草市还是桂圆省最南方的城市，通过闭昕雪的记忆我了解到这里基本不会下雪——除非气候反常。 “香草，你看外面都起雾了。” 陆云转过身：“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后天都有雪，小雪。” “难怪这几天这么冷。” 我若有所思：“可是为什么会突然下雪呀？” “明天就是小雪呀，你没注意吗？你的节日。” 陆云抬起头看着我：“11月22日，小雪，二十四节气之一，想要什么礼物？” “诶……这个……这个就不用了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小雪又不是我的节日，只是和我的小名一样而已。” 说真的，随着接触的增多，我发现陆云这种性格的男生自己似乎有些招架不住，这一来二去自己似乎欠了他好多人情物债，而且每一个都有理有据，让我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他的智商和情商基本和我在同一个水平线，但是像计算机这类领域，我自认自己比不过他。 我擅长的是语言类比如德语日语这些，但是日常生活中需要用到德语日语的地方又特别少，陆云可以送我电脑，送我一架小飞机，或者依仗设计师的身份送我衣服，我总不能说作为回礼，我给你唱一首德语歌吧？ “那等生日当天再送你。” 陆云笑笑：“你们下班了吗？” “嗯，不过厨师好像打算通宵，可能是外面太冷了吧。”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还亮着灯的厨房：“我们店经常开通宵。” “你晚上也需要出来接待吗？” “不用，晚上是厨师的时间，我们女仆一般晚上不上班，那样的话很容易让路过的人以为我们是什么不正经的饭店。” 我指了指身上的女仆装：“过了夜里11点厨师会出来接待客人，到时候一楼就是厨师负责的了，二楼不对顾客开放，一会儿你测试完了就到二楼去吧。” “行。” “你先忙，我到二楼收拾一下，有需要就上楼叫我。” “好。” 沿着楼梯上了已经关得只剩下两盏灯的二楼，我拿过薮猫小包吃剩的餐盘到卫生间洗干净，然后放归原位。 随后，见时间还有不少，我到休息室找到了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耳机戴上，手机打开音乐《More》。 这个星期，音乐学院的老师已经把这首歌的前半段舞蹈教得差不多了，按照老师的说法是，团队里原本就有舞蹈基础的慕容颖学得最快跳得也最好，接下来就是最努力的苏姗，我和轮滑社的曹梦灵总体尚可，维嘉动作还很不到位。 对于我，那名老师是这么评价的：学得很快，身体柔韧性极佳，不过由于性格太软，动作稍显无力，加上外貌可爱身材偏佳等原因，无力的动作看起来非常明显，不符合团队整体“柔中带刚”的风格，建议勤加练习。 说直白点就是……我太可爱了，力气又很小，让这个原本就需要令人感觉到有力量的舞蹈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所以我需要尽可能地多练，多跳。 笨鸟先飞不是没有道理的，同样一起练舞的苏姗没有这个问题就是因为她每次回去以后都会抽大量时间去练习。 二楼的一处空地中央，我找来了一个大镜子摆好，看着镜子里穿着蕾姆女仆Cos服的自己，犹豫了一下，决定就这么穿着这身跳。 “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轰炸你的大脑，扰乱你的思绪。” “从不吝啬是我不断向前的信条。” “你知道我有多了不起？一向如此。” 在耳机美妙的音乐声中，我按照记忆中步骤对着镜子跳了起来。 学了舞蹈之后我才发现，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只看表象。 比如学舞蹈、乐器，这些练习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对日常生活一点帮助也没有，但是当你真正去学习、去深入地磨练自己之后才发现，它们都会在训练过程中潜移默化地影响你，改变你。 《More》这首歌的编舞给我的感觉和街舞有些像，融合了一些现代舞和嘻哈风格，就是那种比较张狂的、自信的味道，它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可以培养一个人的信心。 跳舞的时候我需要一边跟着歌曲的节奏，不但要唱，要跳，脸上的表情也要随之变化。 所以我需要对着镜子反反复复去看自己的神态和动作，一遍又一遍地去纠正自己的错误。 虽然理论上这个被动漫社社长以一张饭堂8折卡和一盒脆脆鲨收买的交易我可以随便应付式地跳两下糊弄过去，凭借现在的外貌我就算跳得不怎么样到时候上了舞台肯定也能收获一大票粉丝，但是我……真的不想输。 “我不想输。” 上辈子每当遇到困难，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我经常对自己说这句话。 我不想输给自己。 很多东西就是开了个头就再也无法收场了。 如果每次我困了累了想后退了都以“我是美少女，我可以轻松一些”来妥协的话，那么当我面临退无可退的情况的时候，也会习惯性地选择放弃。 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只要我行动起来，就会有很多收获。” “他们是很酷，但我是冷酷。” “我不会墨守成规，我就是一个叛逆者。” “……”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我一遍又一遍反复练习这个舞蹈，一直练到满头大汗，连胸衣都一片湿，准备暂停休息一下的时候，我看到了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陆云。 “现在多少点了？” 从女仆裙的口袋拿出纸巾给自己擦了擦汗，我朝陆云走了过去。 “11点半。” 陆云拿出手机：“我大概11点10分左右上来的，看到你练得很专心，就没有打扰你。” “我们学校的元旦节目，时间很紧，所以我想多练习一会儿。” 我收起手帕：“你的小飞机测试好了？” “嗯，没问题。” 陆云示意了一下不远处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和航拍飞机。 “明天我们的探路就靠它了。” 第71章 No、202睡前小故事（错别字加更） 一晚上的女仆工作加后面的舞蹈训练让我出了一身汗，不过因为最近天气比较冷的关系倒也没有像半个月前那么夸张，被汗水浸湿的只是内衣和吊带袜，蕾姆那身Cos服还是好的。 “这里是平时林锐龙住的地方，他虽然在市区有好几套房，不过最爱的还是这边简陋的休息室。” 带着陆云来到二楼右手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我“啪嗒”一声打开了这里面的日光灯。 这个有点类似大学宿舍的地方就是我们的休息室，有四张床位，不分上下铺，左边两张床右边两张床，员工困了累了就可以到这边随便找一张床休息，没有特定的个人床位。 虽说是大家共用的床位，不过出于对林锐龙的尊敬，楼下的两个厨师基本上不会来这里睡觉，我听蓝悦可说，平时就算厨师想在店里休息都习惯去外面白天给客人撸猫的大沙发睡，盖个毛毯将就一晚上。 蓝悦可还说，她也试过在外面睡觉，结果完全睡不着，店里三十多只猫至少有一半亲她，半夜三更总会有三五只猫跑到她肚子上踩奶，光是呼噜声就能吵死人。 “那个林大老板也会来这里睡觉？” 听到我这么说，林锐龙将航拍飞机和手提电脑放到了一边的小柜子上：“看来我需要重新认识一遍他这个人了。” “怎么了？” 我好奇道：“难不成你还对他很了解？” “之前调查谷雨科技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天火香草房地产，对林氏家族有一个比较刻板的印象，我记得他们做事似乎都是雷厉风行的那种性格。” “那你对我是什么印象？” 我语气一转，故意用九尾妖狐的声线和语气说道：“在陆公子的眼中……小雪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花狸猫刚点你的时候，看其他老板对你的评价我感觉你应该是那种很活泼可爱的性格。” 陆云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现在的话……感觉你不单单是活泼可爱，还多了那种……怎么说呢，古灵精怪？有点像是小精灵那种感觉。” “又是甜言蜜语，我可不吃这一套哦？” 我在陆云的肩膀上拍了拍，来到了右手边的衣柜前，打开：“这里面有一些被子和枕头，你如果没带的话用这里的就好，店里暖气全天供应。” 随后，我坐到了旁边的一张床上，从床底拿出一双拖鞋，换下了自己脚上的女仆圆头鞋：“他跟你要了多少房租？” “233元。” 陆云说话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那什么……你……你今晚也睡这边吗？” “当然啦，二楼只有这里可以休息，外面都是猫，睡外面沙发的话晚上光是那只薮猫就够闹腾的了。” 我歪了歪脑袋，望着陆云：“干嘛？想做坏事？” “我哪敢啊！” 陆云顿时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我的意思是……我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住同一个房间，如……如果你有什么……就是需要我注意的事情直……直接和我说就好。” “你晚上不打呼噜吧？” “不打。” “会偷偷躲在被子里看一些色色的东西然后让床摇得吱吱响吗？” “不……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个啊！” “我以为男生都会那么做呢。” 我掩嘴笑道：“好啦，就是大家一起将就一晚上而已，不要想这么多，明明你比我大了6岁，怎么感觉比我还要纯情的样子。” “啊……” 陆云挠了挠头：“我平时女生的了解都依靠网络，现实中很少接触……就是有点担心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的，我没有那么矫情。” 我到一边自己的书包里翻出新的内衣裤和睡衣：“我去洗澡了，卫生间有很多个，里面也有沐浴露洗发露，既然你已经给林锐龙钱了，这里的东西随便用吧。” “好的，我先去网店和炮姐网回复一下私信，处理完就去洗。” “那我先去了。” 抱着衣服和毛巾，我走出了休息室的门，来到了对面的一间洗手间。 脱掉身上的衣服，我对着里面的镜子打量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身体。 相比一个月前，现如今我身上的好多软肉都消失了，变得相当的紧实，肚子上也出现了模糊的马甲线，显得有了不少力量的样子。 除此以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运动完，我感觉自己现在的皮肤相对于当时在医院里健康了不少，白里透红非常嫩滑，身体曲线更加柔美了。 其中，胸部的变化最为明显——我清楚地记得一个月前她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是伙食好了营养上来了，还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内分泌正常了？ “不管怎么说，这应该不算什么坏事……” 这么想着，我拧开了头顶的沐浴喷头。 当整个世界被水浸湿、被温暖所拥抱的时候，内心深处那股熟悉的安心感又涌上了我的胸口。 唔……还是洗澡最舒服了。 “……” 四十多分钟后，洗完澡换好睡衣的我抱着那套蕾姆Cos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二楼猫爬架这边，早就洗完了的陆云此时给那里的糯米喂着什么。 “你这身。” 我走了过去，打量了一下陆云身上的连体橙色睡衣：“柯基同款？” “啊哈哈……” 陆云转过身：“这是四糸乃那套……万圣节？好可爱啊，网上买的吗？” “嗯，在一家二次元专卖店买的。” “没有配帽子吗？” “那个魔女帽太大了，塞不进书包。” 我望向了猫爬架：“你在喂它什么？” “糯米喜欢的山羊奶布丁。” 陆云揉了揉正舔着布丁的糯米，环视了一圈周围被味道吸引过来的好几只猫：“它对奶味很敏感，可能是小时候抢不到奶喝，在家里只要是带奶味的东西都吃。” “那我身上的奶味和这个奶味一样吗？” “差不多，不完全一样，不过你身上的味道比布丁要更清晰干净。” 啊这……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这里这么多猫咪欢迎了。 感情是我身上的味道吸引了它们？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回到房间放好蕾姆C服，我走进二楼的吧台，从里面拿了点奶粉和热水，冲了两杯牛奶，并把其中一杯递给了猫爬架旁边的陆云： “喝完胸大。” 第72章 No、203小雪 平时在宿舍或者家里晚上洗澡换睡衣出来的时候，我基本都是不会在里面加内衣裤的。 不知道是闭昕雪本人的习惯影响到了我，还是穿内衣睡觉真的很不舒服，或者最近胸一直在发育，刚买的内衣又稍微显小显勒了，我在洗澡前会把所有的杂事都处理完，洗完澡套上睡衣直接就跳上床休息。 不过在猫咪咖啡屋这边，因为有陆云在，今天我破例在那身四糸乃万圣节主题的睡裙里面套了内衣内裤。 陆云的性格……怎么说呢，说好听点是小奶狗，难听一点的话就是有点憨憨的。 他给我的感觉跟“霸道总裁”这个属性完全不沾边，甚至彻底反了过来，原本我以为是因为长时间不和女孩子接触，经验太少才导致了他这样的性格，后来我发现似乎他也并非没有和女生交流的经验，不过就是……和他有过接触的那些女生似乎和普通女生完全不一样。 陆云应该是有被什么女生伤害过……嗯，或许用伤害这个词有些不太准确，他应该是被“膈应”过。 比如和哪个女生一起出去玩，然后不小心摸到女生，直接就被那个女生大骂耍流氓，或者跟女生一起吃饭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没有帮女生出钱，回去以后被嘲笑没有“绅士风度”之类的。 至少目前为止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陆云在情感上的经验几乎为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直”——虽然我自己也是。 “你之前好像说要带一套谭雅战纪里面那套军官服过来？” 喝完牛奶后，在去休息室的路上，我好奇地对身边的陆云说道：“我想看看！”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陆云顿时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抱歉抱歉，刚才光在测试无人机，把衣服给忘记了。” 跟着我一起来到休息室，陆云拿过了门口的行李箱：“在这里。” 随后，他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链，坐到了就近的一张床上：“我……我今晚睡这里可以吗？” 我点点头：“可以呀，这几张床就是给员工睡的，没有指定哪张床是什么人的专属，我和林锐龙他们平时累了也是随便睡。” “谢谢。” 陆云有点手忙脚乱地打开箱子，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了一套包装得很精致的包包。 “这是我的吗？” 我接过这包衣服：“我记得你好像没问过我尺寸什么的。” “我……当时没好意思问你，不过我能目测出来。” 明亮的日光灯下，陆云的脸似乎有些红了：“之前去参加过服装设计师的培训，目测顾客尺寸是最基础的技能。” “哦？这么自信的嘛？就不怕到时候把衣服做出来了会不合适吗？” 我双手叉腰：“那你说说，我的身高，胸围和臀围都是多少？” “身高应该在165左右，胸围的话……胸围接近90，不过因为你属于比较纤细那种身材所以只是接近D罩杯，然后臀围88左右，腰围的话56或者57。” 陆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不太敢看我：“一般我们业余的设计衣服只看胸围和臀围身高就差不多了的，你……你可以换上试试，我做了两套的，如果不合适还可以换另一套。” “你还做了两套！” 我有些被陆云的执念惊到了。 好家伙，我该说你这种体制是色狼标配呢……还是服装设计师职业狂喜？ 话说之前那套钟离的女装Cos服之所以会那么合我的身也是因为他原本就是按照我的尺码来设计的？ 这么想着，我将手里的衣服包装拆开，将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好多口袋……” 正如陆云所说，这套越野迷彩服仿制了《谭雅战记》里帝国军的军服，整体呈深绿色，配有腰带和各种挂饰，光是看着就感觉这身衣服能放非常多的东西，非常适合野外穿着。 不过这条裤子的款式…… “这衣服还配套有鞋子的吗？” “有的。” 陆云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双同款配色、有着厚底和低跟的皮靴子：“这个我去做过测试直接踩在图钉上都没事，到时候就算是在戈壁野林里面也可以抵抗大多数的带刺植物和玻璃渣。”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男生。” 我接过靴子，将其和衣服一起放在了陆云对面的一张床边，随后掀开这张床的被子躺了进去：“谢谢！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 “你不试试吗？” 见我躺下就睡，陆云有些不解道。 “明天再试吧，相信你，” 我整理了一下脖子后面的头发，拉过被子，让自己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我晚上习惯洗澡后直接睡觉的，穿了睡衣，再大的事情都要等到明天。” “原来是这样。” 对面的陆云点点头表示理解：“确实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休息吧。” 到门口“啪嗒”一声关掉了日光灯，黑暗中我看到陆云似乎瞥了一眼窗外：“外面那些小猫咪晚上不会饿了然后来扒拉门要吃的吧？” “不会，吃的管够。” “那就好，之前糯米经常晚上不饿也要把我闹起来，给它喂东西也不吃。” 关上门，陆云躺到了我对面的那张床上。 有一说一，穿着一套柯基连体橙色睡衣的他样子真的非常憨，总让人想上去欺负一下。 不过因为我和他不属于那种太熟的朋友关系，刚才说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忍着没有去调侃他的衣服。 “呐。” 借助从小窗外幽幽照进来的光线，我侧过身子，望着对面和自己隔了一条过道的陆云：“你感觉明天我们的调查会有什么结果吗？” “我……” 那边的陆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说实话，我不太清楚，我这边调查到的比较偏僻的流星雨坠落点有5处，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缺乏关键性的证据，证明不了这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东西，如果一切都只是民间传说的话……那么我们很可能一无所获。” “我在黑暗中也看得很清楚。” 我决定给陆云透一点底：“就像现在这样，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你的脸，你除了嗅觉很灵敏外还有什么特异能力吗？” “我也是，在家里天黑的时候基本上糯米能看到的我都能看到，视力很强。” 陆云也朝我望了过来：“至于其他的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我暂时还没有发现。” “我现在身上还有奶味吗？” “有的。” “那你和我一起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会不会有像是被奶制品包围的那种感觉？” “有点儿……” “那样子是什么感觉？” “挺……挺幸福的。” “我突然感觉你好像有当色狼的潜质。” “我……我没有……嗯？” 说到这里，我发现对面的陆云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我不解道：“你要去卫生间吗？” “不是，这个味道……” 陆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先是有些迷茫地朝四周望了望，用鼻子在半空嗅了嗅，似乎在寻找什么气味，随后望向了门外。 “稍微等我一会儿。” 说着，陆云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穿上了拖鞋。 “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由跟着坐起身：“外面有猫猫便便？” “不是，我闻到了和你差不多的奶味，和你身上的味道应该是同一种，但是又有点不一样，而且是从外面飘进来的。” 陆云打开了休息室的门：“我到店外面看一下。” 随后，他便踩着拖鞋跑了出去。 “诶？” 我连忙下床：“等等我！” 两分钟后，我跟着陆云一起推开了咖啡屋的大门，来到了外面寒风萧瑟的步行街入口。 “好冷……” 由于只穿着一身睡裙，我只能双手抱胸缩在陆云的身后：“你到底发现什么东西了？” “刚才我闻到了和你身上差不多的奶味，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妈妈和女儿身上的味道。” 陆云左右看了看，又四处走了几步，随后抬起了头，目光定格在了什么也没有的被光污染所笼罩着的绯红色天空。 “那个东西刚才应该我们头顶100来米的地方出现过……” 第1章 No、204我的翅膀 这天是11月22日，星期六，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 早上七点左右，我和陆云起了身，换上那身《谭雅战记》里的制服，到一楼吃了早餐，随后开始准备今天要用到的工具和食物。 相比昨天晚上，今天的雾气似乎又大了许多，气温直接降至罕见的零度，从咖啡屋里朝窗外望去一片氤氲，能见度只有不到十米。 “查不到，这附近没有一个摄像头是对着天空的。” 在我收拾行李的时间里，陆云花了点时间入侵并调取了周围步行街的监控画面，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昨晚上雾太大了，摄像头的清晰度直线下降，估计要等几天看看有没有拍到什么东西的路人把视频上传网络了。” “你觉得昨晚那个东西最有可能是什么？” 边上的我熟练地将脆脆鲨和两袋压缩饼干往衣服口袋里塞：“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我不确定，按理来说没什么人会在半夜快12点的时候还在100多米的高空晃悠，而且这条步行街附近500米内没有超过100米的建筑，这里最高的建筑是830米外的天火人民图书馆，一共21层，但是我不可能闻得到这么远位置的气味。” 陆云沉默了好一会儿：“除非……除非那时候有类似《名侦探柯南》里面怪盗基德的人，刚好开着滑翔翼飞过来。” “这怎么可能啊。” 往口袋里装好应急食物的我苦笑道：“我们这又不是柯学宇宙，大半夜玩滑翔翼可是会被抓进派出所的。” “那就只能按照科幻小说那么理解了。” 陆云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就像我们调查到的那样，我们都来自外太空，昨天晚上你的爸爸或者妈妈想你了，驾驶着外星飞船悬浮在了我们上空。” “我感觉相比这个好像还是怪盗基德的解释更可靠一些……” 这时，我听到陆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 拿出手机和我打了声招呼，陆云当着我的面按下了接听键。 “陆哥，我到你说的步行街入口了，这里人挺多的，你们是在那个咖啡屋对吗？我停哪儿？” 电话那头，是一个听起来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的声音。 “你到步行街入口了吗？稍微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出去。” “那我停门口吗？听说这个咖啡屋的老板是某个富二代，我占用他车道不会被杀吧？” “没事，我现在马上下去了。” 挂了电话后，陆云转向了我：“我那个朋友过来了。” “喔。” 我点点头：“就是昨天晚上说的那个要借你车的朋友？” “对，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接他。” “诶……” 见陆云推门就要走，我连忙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吧。” 昨晚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雾又很大，我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一起在咖啡屋门外找了几分钟一无所获的我们只好又回到了休息室缩回了被子。 快睡觉的时候，我和陆云聊了一下，知道他来之前联系好了这边的一个朋友借车，这个人叫刘义勇，两人大一到大四都是舍友，平时经常一起打游戏看动漫，是陆云最好的“铁哥们”。 “勇哥！辛苦了辛苦了。” 在咖啡屋的门外，我和陆云见到了一辆停在这里的陆虎，陆云直接上前从驾驶室里拉下来了一个人，拍着他的肩膀：“真的太谢谢你了。” “跟我说这些干嘛？咱俩谁跟谁呢。” 从车上下来的这个人大概1米7左右，留着短发，头上还戴着一顶用布包起来的不知道该算帽子还是头巾的装饰品，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头文字D》里面的须藤京一。 “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荒野求生？” 车上下来的青年说着，目光从陆云转到了我的身上：“行啊，你小子不错，都学会交女朋友了。” “真没有，勇哥你别误会。” 陆云连忙朝他使眼色：“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哦，抱歉，瞧我这嘴……之前微博还有个女作者因为类似的事情炮轰全体男作者，我道歉，哈哈。” 刘义勇朝我走了几步：“小姐姐，贵姓？” “闭昕雪。” 短暂的愣神过后，我走向了陆云，顺势像是好朋友一般挽过了陆云的肩膀：“不用这么见外，我和陆云也算是好朋友关系，你是他朋友那就是我朋友，叫我小雪就好了。” 我记得一句话——“老婆和车绝不外借。” 这句话非常直白地阐述了车子对于男人的重要性。 老婆就不用说了，借车这个事情很容易出现各种突发事件，比如碰着了，和别的车子刮了，这些情况你是自己承担还是走保险？自己承担的话该不该跟借车的朋友要钱？走保险的话要怎么和保险公司扯皮？ 小摩擦小碰撞还好说，万一借车的这个朋友出了车祸呢？你要不要赔钱？如果这个朋友拿你的车去做一些违法的勾当，或者撞死了人，你要不要负连带责任？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男人都很少会把车子借给关系不好的人。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肯借你车的男人肯定已经做好了替你承担一切责任的准备，你们是那种铁一般的交情。 我和陆云的关系没好到可以随时勾肩搭背拉拉手的地步，不过在这样的场合，当着他这个最好的朋友的面我不能让他没有面子。 这是我的理解。 这就有点类似于老公再怎么窝囊，赚不到钱也好每天游手好闲也罢，在家里，脾气差性子急的妻子可以随便嫌弃老公，打他骂他，罚他跪榴莲跪键盘都行，但是在外面绝对不能让他没有面子。 在家跪榴莲，和在外面当着各种亲戚同学的面跪榴莲，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有再大的委屈，再大的不满，在外面也得让那个他在众人面前保持尊严，配合他，给足他面子，剩下的回家再慢慢算账。 现在的情况就是，眼前这个酷酷的男生舍得把自己的爱车借给陆云，那么他们肯定就是那种铁哥们的关系，这时候顺便提一下我陆云关系很好，既给足了陆云面子，也会让我和这个男生之间不至于显得那么疏远——毕竟今天一天我都要用他的车找线索，万一出现我弄脏车子之类的突**况回来后说情也会好说一些，这个关系打点好总归是没错的。 “哦！小雪！” 果不其然，听到我这么说，这名男生松了口气般：“我就说嘛，陆云这小帅哥没理由不吸引女孩子……咳咳，那什么，钥匙在这里，我中午还有个会，就不留下来叙旧了。” 将车钥匙给了陆云后，这名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陆哥改天和嫂子一起来喝一杯吧，我请客！” 第2章 No、205莫慢待 我和陆云这次“寻找流星雨”行动的第一站，位于香草市新西区的一座药用植物园边缘。 对于香草市来说，新西区是一个没有多少历史的新区，通过查阅相关资料我可以得知，17年前的新西区就是一个简单的雏形，大片大片的区域都是荒郊野岭，别说街道和小区了，这里连一个像样的人造建筑群都没有。 当时的新西区主要用于一些野生动植物的开发和保护，由各种中小型植物园和墓地组成。 而陆云早上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新西区最西部的一座小型药用植物园，这座植物园因为附近有好几座公墓，即使到了今天也鲜有人愿意前往，属于比较古老的、没有被开发到的药用植物园，据说这边的连管理员都没几个。 “犬犬。” 在前往植物园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不经意地开口道：“平时你和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的关系呀？” 经过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接触，陆云的为人和性格我大致已经清楚了，他和大多数的男生一样，普通地读书，普通地成长，最后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工作。 如果非要说的话，陆云相比普通人可能最大的区别就是大学期间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这一块。 这里的学习指的是学习各种生活和赚钱技能，为未来进入社会做铺垫。 因为上辈子读过大学，我很清楚一个普通的学生想要在大学期间做到经济独立该有多难，至少目前为止，在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除了陈晓蕊的男朋友玩游戏比较天才，可以通过DNF带老板做到每个月两三千外，无论是平时超级自强的蒋雨晴还是拥有天才商业思维的周梦雅一个月一两千的生活费也依旧需要家里接济。 而DNF那款游戏我也有大概了解，想要通过打团带老板赚钱，首先你自己的装备就得特别好，其次还得操作犀利技术好，而且需要在那个区的圈子混出名声，装备好就意味着需要一定的资金投入，存在大量资金投入就意味着陈晓蕊的男朋友家庭条件本来就好。 相比之下，陆云这边就是真的纯靠“拼”出来的了，先是通过做视频当UP主在视频网站上打出自己的一片天，拥有了固定的粉丝后才选择开店，这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只要做过视频的人应该都明白能在两三年时间拥有几十万粉丝该有多难，尤其是在技术领域，有的人做几天休闲娱乐视频，或者剪个鬼畜什么的运气好突然就爆火了，技术视频基本只能靠积累。 “啊……你怎么突然叫我犬犬了。” 听了我的话后，正在开车中的陆云有些懵：“那个是我小学时期和别人打赌改的名字，很……很羞耻的。” “有故事？” 我歪过头：“打的什么赌呀？” 陆云现在23岁，小学的话就算六年级应该也有11、12岁，什么赌居然可以让一个人改名10年不换？ “嗯……这个怎么说呢。” 陆云稍微思考了一下：“我小的时候生活在谷雨科技那边的职工大院里，当时院子里只有我们家有小孩，每当周末或者晚上的时候从学校回来而爸爸妈妈又没有下班我就会特别无聊，你也知道……小孩子嘛，没有人一起玩的时候就会到处跑，有天我跑到隔壁的院子去了，当时那边是甘雨医药的职工宿舍，那里有个小孩子，小我六岁，和你差不多大吧，当时我六年级他一年级。” “那个小孩身体很不好，据说是先天性心脏病，他的爸爸妈妈总是不让他下来和我玩，不过因为我们在楼梯口玩过几次，他们家可能觉得有个大哥哥陪伴也不错，就让我上他们家，我每次去的时候基本上他都是躺在床上吊针，然后看爸爸妈妈放的光碟，当时小孩子这边特别流行《数码宝贝》，我们经常一起看。” 说到这里的时候，车子刚好驶进新西区的药用植物园，陆云放慢了车子的速度。 “你看过《数码宝贝》吗？第三部里面有只大耳兽，会说粤语‘莫慢待’的那只，还有只妖狐兽，当时我们俩特别喜欢这两只数码宝贝，刚好QQ和电脑普及，那个小弟弟就说，让我QQ取名犬犬，他是狐狐，因为他们快要搬家了，怕换QQ什么的找不到我，希望我不要改名字，这样以后他病好了就可以通过这个昵称搜索到我了。” “喔……” 听完陆云的故事，我有些感慨道：“所以你为了当年的承诺，一直没有改名对吗？” “嗯。” 陆云有些不好意思：“当年我们都是小孩子，不知道记QQ号，以为知道QQ昵称就行，现在QQ好多人在用，光是搜犬犬就能搜到好多人，那小弟弟的QQ也因为很久没有上线被回收了，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联系。” “你们的感情好好。” “主要是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连玩伴也没有，趁爸爸妈妈不注意就到处跑到处跑，遇上那个小弟弟真的特别惊喜，想着以后放学回来都不会孤单了，没想到他病得那么重。” 陆云叹了口气：“说起来，我和爸爸妈妈的关系其实很一般，他们很少过问我在学校的生活，见了面就是给我生活费和牛奶什么的，也不问我的学习成绩，家长会这些都是能不去就不去。” “你们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了吗？” “不是，主要是我爸妈……他们就是纯粹的工作狂。” 陆云苦笑：“我现在都感觉在他们眼里工作比儿子重要，就像去年春节，除夕夜那天他们还在加班，我忍不住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结果我爸居然和我说，随便吹几个气球戳破就当放鞭炮了，他和妈妈还要做实验就不回去了。” “这……” 我直接傻了：“这是真的吗？” 再怎么说除夕夜让儿子一个人过自己加班也太…… “真的，所以我基本上都不会和别人讨论自己爸妈。” 望了一眼窗外，陆云将车子缓缓停到了这片药用植物园满是青苔的指定车位。 “到了，我们收拾一下需要用的东西，先让无人机上去查看一下附近大致的环境再规划勘察路线。” 第3章 No、206半信半疑 在航拍无人机的帮助下，我和陆云开始了整整一天的“荒野探险”。 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就会让无人机绕着附近飞一圈，规划好路线，确认目标地点，然后和陆云在网上找到的相关图片进行匹配核对。 这听上去很简单，实际行动却起来相当的辛苦。 陆云调查到的这五个流星雨坠落点基本都在香草市郊区，到处都是灌木杂草或者原始森林，无人机在天上随便飞，人想要进去可没那么容易。 各种各样的带刺植物、无处不在的毒蛇蚊虫、陡峭的斜坡和混乱不堪的碎石……这些都是阻止我们探险的主要障碍。 这些地点因为人迹罕至，想要进入就得亲自开辟出一条路来，期间我们已经不知道用镰刀劈开了多少灌木斩断了多少荆棘，幸运的是身上这套衣服很坚固，鞋子手套的保护效果也很好，加上全程都是陆云在前面开路，我并没有因此而受什么伤。 遗憾的是，从早上九点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半，我和陆云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次过来我原本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发现比较明显的陨石或者类似“外星人活动痕迹”一类的东西，如果途中遇上像药用植物园工作人员或者附近老居民什么的还可以问一下他们对当时的流星雨有没有什么印象，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我们不但没找到陨石痕迹，连这五个陆云花了半个月查出来的流星雨坠落地附近也没有人对当年的事情知情。 “没办法，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和我一起仔细地在第五个流星雨坠落点转了一大圈后，回到车上的时候陆云长叹了口气：“等我回去以后检查一下无人机的拍摄画面吧，或许能有什么新发现。” “嗯。” 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于车子旁边啃着脆脆鲨的我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对这个这么在意吗？是怀疑自己的身世想要寻找亲生父母还是对外星人的事情好奇？” 老实说，我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我得弄明白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真相。 为何我会变成这个叫闭昕雪的女孩子，为何我会来到这么一个和前世几乎一样的“平行世界”，2012年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外星人，天火国政府又隐瞒了什么？ 有过重生经历的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然而这一个月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种种迹象都让我十分不安，不弄明白这些我感觉心里不踏实。 但是偏偏以我现在的能力又查不出什么。 “两者都有吧。” 正在调试着无人机的陆云云淡风轻地说道：“你知道……像我这种搞研究的，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总会本能地想调查到底。” “真的吗？” 我转过身，盯着陆云的眼睛。 “真的。” 陆云抬起头：“你……你看着我干嘛？” “说实话嘛。” 我歪了歪头卖了个萌，故意用之前刚刚练过的萝莉声线问道：“你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真的就只是想要追寻所谓的真相？” 此时陆云的左脸上有一道浅浅的血色伤疤。 那是他中午上山的时候被几片锋利的叶子割到的。 也正是由于有陆云在前面披荆斩棘，后面的我才全程没有受什么伤。 “呃……你别这样看着我。” 在我的凝视下，陆云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好吧，我承认，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你。” “为了我？” “就是……那个……我……” 陆云挠了挠头：“就那个……舔狗的意思，你不是好奇项链的事情吗？” “噗……” 我顿时被这家伙逗得笑出了声：“我已经分不出来你这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了。” 好吧好吧，这个理由我可以给80分，毕竟当时在南凪湾的小船上确实是我先把那条项链拿出来让陆云辨认的。 “其实你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查到。” 在陆云的话音落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沐浴着黄昏，靠着那辆借来的陆虎：“那里是一个小县城，比较偏远落后，当时可拍照上网的手机还没有普及，所以没什么人在网上说这件事。” 陆云惊了：“还有别的地方吗？” “我上次不是给你发过照片嘛？” 我点点头：“灵海县那几座山，我去过一次，不过当时我没有这么完备的工具，进不去。” “那我们还要去吗？” 陆云有些犹豫：“从这里开车去灵海县的话要一个多小时，调查一个小时再回来估计已经很晚了……你确定那里当时也出现了流星雨吗？” “我爸爸、县医院院长和一些小区的住户都看到了，应该没有假。” 我拿出手机：“稍等一下，我给那边的苏姨打个电话，如果可以的话今晚我们不用回来这边，在她家里留宿一晚上明天再过来就好。” “行。” “嘟——” “喂？是小雪吗？”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随后苏姨那平稳慈祥的中年妇女音便传了过来：“怎么了？这个周末也要过来玩吗？” 我撒娇道：“对呀，可以嘛？” “可以可以，随时欢迎。” 苏姨给我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温柔：“什么时候过来？想吃什么？苏姨现在就去买。” “一会儿我朋友开车过去，自驾的，大概……估计一个小时能到那边吧。” “哎好，那苏姨现在就下去，今晚做你做喜欢的猪蹄和牛肉！” “Mua！谢谢苏姨！” “呵呵，你那个朋友是男朋友吗？” “不……不是，普通朋友。” “知道了，那苏姨今晚做三人份的，你朋友应该也留下来一起吃吧？” “对。” “那你们快点过来哦！” 挂了电话，我将手机收进了口袋，转向了陆云：“油还够去灵海县吧？” “够的，灵海县可以走高速，我记得那条路有个加油站。” 陆云点点头：“那我们今晚跑灵海县一趟？” “最后一站吧，实在查不出来什么的话只能以后再慢慢调查了。” “那上车吧。” 拉开车门，我坐回到了车上，顺便在车里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情景，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上。 ——奇怪了，这辆车是不是早上也在药用植物园附近出现过？ 第4章 No、207黄昏 跟着陆云驾车从高速路来到灵海县后，我们在苏姨的帮助下暂时把车子停到了小区门口的停车场。 可以看得出来，苏姨对我和陆云的到来很是欢迎，甚至直接把陆云当成了我新结交的男朋友。 “小伙子做的什么工作呀？有什么兴趣爱好？月收入怎么样？” “长得这么帅气，平时一定有不少女孩子追吧？没有吗？不可能，阿姨可不信。” “小雪这个人呀，又孝顺又可爱，古灵精怪的，要是亏待了她阿姨可原谅不了你。” 这其实不能怪苏姨。 陆云在某种程度上和我很像——他的皮肤很好，很干净，声音也很清爽，身材还是那种修长类型的，感觉如果化个妆穿上女装完全可以Cos御姐型的角色，放到古代估计也是那种美型少侠的类型。 就是陆云的性格稍微有些“犬系”，不太符合御姐或者少侠的设定。 “还要去天河山吗？” 在停车场和苏姨互相寒碜了几句后，当得知我和陆云是为流星雨那件事而来，苏姨明显迟疑了一下。 “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苏姨。” 陆云摆摆手：“我和小雪去转一圈就行了，我们已经一起找了一天了都没找到什么线索，当年那些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 “那……也行。” 苏姨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西落的夕阳：“那苏姨先去菜市场多买点吃的，你们回来后给苏姨打个电话。” “好。” 我背起包包，对着苏姨挥挥手：“那苏姨一会儿见！” “待会见。” 跟着陆云离开小区，拐向了小区左边的一条小路，走了大约七八分钟，直到确信苏姨没有跟上来后我才用手肘捅了捅陆云的肚子：“确定那辆黑车没有跟上来吗？” “没有，刚才在高速我一直有在看后面来往的车辆，那个车子的车牌是滨A59174，我查了一下，香草本地车，应该只是巧合。” 说着，陆云从身后的包包里拿出了无人机，控制着机器起飞。 “保险起见，我们先把飞机升上去，如果真有什么情况也可以提前知道。” “嗡嗡嗡嗡嗡……” 在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中，无人机缓缓起飞。 “这里的地形相比香草市要复杂得多，到处都是山。” 一边用手柄操作无人机升空，陆云一边观看着手里手机屏幕上的无人机监控画面：“苏姨说的天河山应该是那边那几座吧？” 我探过头：“是的，当时我和苏姨去过这里，我记得这边……你开高一点，就是这里，这边还有个水井，还有个小亭子，然后过去是一条小河。” “这条河的水源应该在其中一座山的山顶，我看看，可能是左边这座。” 陆云控制着无人机再次拉升高度，将镜头对准了不远处最高的那座山：“喏，这里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有个喷泉，因为有条河，这一带周围的树林很茂盛，想要过去调查的话只能走另一边，沿着河走上去，到这里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们不上山吗？” “不了。” 陆云摇摇头：“今天太晚了，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一会儿就走到这条河这里，无人机的可遥控距离刚好可以拍完你说的这三座山，拍完后我们回去把今天的资料稍微整理一下，如果有什么发现明天可以再过来。” “也行。” 我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时间：“那我们拍个半小时左右就回去了，苏姨应该刚好做完晚餐。” 这次出行，我和陆云最大的目的就是寻找类似“外星人遗迹”之类的东西。 假如当年的那些破事真的和外星人有关，并且它们也的的确确来过地球的话，那么流星雨坠落点附近肯定存在一个飞船的着陆点或者发射点。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些飞船很先进，船体全部都能悬浮，也应该至少存在一些它们曾经在地球上活动的痕迹。 实在不行，苏姨和爸爸口中那“五颜六色的流星雨”总不会全部都是陨石吧？据我所知陨石的燃烧颜色可没有那么多样。 我们需要证据，哪怕只有一点点。 “之前我们只到这里就没往里面走了。” 十来分钟后，我和陆云走到了之前苏姨带我来过的那个小水井前。 “怎么样，我们还需要像早上那样，砍出一条路吗？” “不用吧，这里的树没有药用植物园那边那么多。” 陆云左右看了看，又对着手机屏幕沉思了一会儿：“这个距离的话飞机拍不到最里面的那座山。” 我背起包包：“那我们再往里面走一些，像你说的，走到那条河附近。” “嗯。” 陆云从背后的包包里摸出镰刀：“你跟在我后面，小心那些带刺的植物，别被刮到了。” “知道啦！”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沐浴着夕阳余晖的大男孩脸上的伤痕，我有些心疼：“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陆云的脸很明显地红了，他把无人机的操作机器和手机递给了我，转过身便挥舞起了镰刀。 “这边树比较少，走这边。” “好……” 我一边跟在陆云的身后一边盯着手机屏幕：“这个飞机要怎么控制呀？” “没事，它可以悬停，让他这么呆在空中就行，你时不时转一下镜头看看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过来。” “好。” 在陆云手中镰刀的开垦下，前方的灌木不断被砍断并扔向一边。 二十来分钟后，从山底水井到山间小河的这段距离硬生生被我们开辟出了一条路。 “呼，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 望着眼前清澈见底的小河，陆云松了口气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个距离的话飞机应该就能拍到最里面那座山的情况了，我们后面没人追来吧？” “应该没人吧，主要是这个飞机视角太小了，我看不太清楚。” 我将手机还给了陆云：“你看看？” “嗯……” 陆云接过控制器和手机，将镜头缓缓往下压。 然而，正当他准备把飞机收回来做进一步的调整的时候，镜头的一个角落出现了好几辆汽车的影子。 那些车子，此时正停在我和陆云进山的那条小路的入口，所有人都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戴着耳机，腰间还别着麦克风。 看到这一幕，我和陆云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出事了。” 第5章 No、208Call your name “报警！” 看到无人机上的画面后，陆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跑到了我的身边：“直接说有人抢劫，让警察过来，他们很有可能是盗火者！” “嗯！” 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110。 “你好，这里是灵海县派出所。” 不知道是偏远地区信号不好，还是最近冷空气南下造成周围到处都是冰霜雾气，电话那边接线员小姐姐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请问您……遇上了什么困难呢？” “我被抢劫了！” 我对着手机录音孔，用一只手捂着下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清晰：“地点是灵海县西边郊区，天河山靠近高速入口的第一座山，这里有很多人！重复一遍我们在天河山！有很多人！他们可能都带了武器……” “嘟——” 我的话还没说完，手机便传来了一阵盲音。 怎么回事？ 疑惑中，我再次拨打了报警电话。 “嘟——” 在短暂的“正在拨号中”提示界面结束后，手机再次自动挂断了这个电话，显示无法拨号。 “呲呲呲呲……”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边陆云手机上的无人机监控画面变成了一片雪花屏，并在屏幕正中央弹出了“无信号”三个字。 “他们应该是带了信号屏蔽装置之类的过来。” 陆云环视了一圈四周：“刚才最后几秒我看到不止入口那一带，附近至少还有四台差不多的车子，我们被包围了。” 我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手机的右上角。 果不其然，信号图标变成了一个叉叉——无信号。 “我拖住他们。” 陆云的反应很快，他拦到了我的面前，示意了一下身后灌木丛中央的一条漆黑小道：“你从那边走，大概走两百米就到三座山的中央交叉处，你跟着西边……太阳方向直走……” 然而，还没等陆云说完，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几名穿着黑衣服黑手套的男子便从我们过来的那条林荫小道冒了出来。 “两位这是准备去哪里？” 为首的中年男子有着一头黄色的短发，面目特征看着像是西欧那边的人，普通话说得也很不标准：“我的朋友，有点事情，想问你们。” 从这里到之前苏姨带我去过的那个水井只有200来米左右的距离，尽管中间这段路大多数都是荆棘和灌木，但毕竟我和陆云已经斩掉了大多数的障碍，几名成年男子快步跑的话，哪怕我和陆云第一时间在无人机上看到了他们，从这些人下车再到全速朝我们跑过来估计也用不了2分钟。 而100米刚好又是陆云气味侦查的极限。 看来这些人是趁我和陆云对着灌木丛开路的空档开车从县城全速驶过来拦截的。 可恶……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的几名黑衣人。 一共五个人，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体格很强壮，身高至少都在1米8以上，两个外国人三个亚洲人。 “你别说话。” 低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后，陆云主动朝几人走了过去：“几位也是上山抓果子狸的吗？” “果子狸？” 为首的那名西欧人一愣，随后望向了陆云手中的镰刀，掀开衣服，从衣服内口袋摸出了一把枪：“把那玩意放下。” “啊？” 黑洞洞的枪口面前，陆云一愣，随即小心地将镰刀放到了地下：“兄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似乎……不认识？” 枪？！ 陆云身后的我看到这里有些被惊到了。 无论是我上辈子呆过的那个国家还是天火国，枪都是绝对的违禁品。 可以说，不管什么事情，一旦和枪沾上了关系，就不可能是小事。 他们是谁？从哪里来？又是怎么把枪带进来的？ “你不需要认识我。” 那名领头的西欧人用枪口指了指陆云，又指了指他身后的我：“你们，知不知道‘星火’在哪里？” “星火？那是什么？” 陆云一副迷茫的模样：“兄弟，我这次是过来抓果子狸的，你说的那个什么火我是真的不知道……” 和黑衣人说话的时候陆云全程都用的“我”而不是“我们”，很明显在故意淡化我的存在感。 “你不想说？” 为首的黑衣人示意了一下身边的手下，用德语说道：“你，去把她脖子上的东西拿过来。” “等等！” 见那名收到了命令的黑衣人准备朝我走来，陆云连忙后退了几步拦在了他的面前：“这位国际朋友，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就好了，我女朋友胆小，你这样容易吓到她……你有话和我说吧。” 被陆云拦着的那个黑衣人转过头，用德语对黑衣人领头说道：“需要抓活的吗？” “不需要，他们两个的怀疑度很低，但是出了人命在这个国家很麻烦。” 黑衣人领头给了那个手下一个眼色：“打断腿带上车吧。” “知道了。” 听到这里，看到那名黑衣人手下转过身对着陆云抬起了手，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小心！” “砰！” 然而，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陆云根本无处可躲，胸口直接就挨了一拳，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半跪在了地上。 “别动！” 下一秒，不远处的黑衣人又将枪口对准了我，冷声道：“这里，没有人，我们不介意……杀人，明白？” 看到这里，我明白自己和陆云的处境已经到了相当危险的地步。 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是真正的杀手和间谍！ 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去思考这帮人为什么会看上我们了。 怎么办？要妥协吗？ 我快速在脑海里盘算着计划。 跟他们走？还是再拖一会儿时间，指望一下刚才的灵海县派出所？ 我的话派出所的接线员小姐姐到底听到了多少？他们会派人过来吗？ “带走！” 见我因为被枪指着不敢动了，那名黑衣人头领又望向了另一个手下：“你，去带女的。” “大哥，别这样，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和她没关系……” 胸口挨了一下的陆云有点急了，他刚打算上前去阻止，身边的黑衣人便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给了他一下。 “噗通——” 这一脚，将陆云踢进了旁边的河里，溅起大片冰冷的水花。 “砰砰！” 随后，黑衣人又心狠手辣地掏出枪对着陆云落水的地方开了两枪。 “你们！” 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从身后包包摸出小刀直接朝那名对着陆云开枪的黑衣人脑袋丢了过去。 由于平时没怎么丢刀子，这一刀丢歪了一下，插在了这个人背后的脖子上。 “啊！” 顿时，被刀刺中的黑衣人发出了一阵惨叫声。 “呜——” 与此同时，我们头顶的无人机响起了一阵防空警报般刺耳的声音。 “呜呜呜呜——” 由于位于高空，无人机发出的这阵警报声异常的嘹亮，并伴随着阵阵回音，震天撼地。 “什么东西？” 警报声让黑衣人头领有些慌了：“什么在响？” “飞机！飞机！他们的飞机！” “开枪！破坏它！” “砰砰砰！” 顿时，几名黑衣人齐刷刷将枪口抬起，对着头顶的无人机扣动了扳机。 在那些黑衣人混乱的枪声中，胸口全是血痕的陆云跌跌撞撞地从河里爬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朝黑衣人扔了过去。 “呲……” 不一会儿，缭绕的白色烟雾便将这片区域笼罩了起来。 “走！” 将我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陆云再次掏出了之前的烟雾弹丢在了脚底，趁这阵烟还未完全扩散，抱着我钻进了灌木丛。 第6章 No、209风中之狼 混乱中，完全被弄傻了的我只能迷茫地躺在陆云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一个劲往前冲。 钻入那片小树林后，陆云的半个身子都是往前倾的，双手抱着我的他硬生生用自己的脑袋当镰刀，顶开了前方所有纠缠的树枝和灌木。 “头，飞机已经被击落了，可……咳咳咳……” “啊……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他们人呢！” 沙沙声的冲撞声中，我听到不远处的小河边传来了那些黑衣人的叫喊声。 “他们居然准备了烟雾弹……咳咳咳……” “该死，有人看清他们往哪里跑了吗？” 很明显，烟雾给那些人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以至于没人发现我们已经开溜了。 然而问题是……刚才在无人机的监控画面上很明显地显示上山的路就是一条死路，里面的地形很复杂，不但有三座大山环绕，周围还有好几个小树林和灌木丛，如果没有专门的工具或者像我和陆云这样用镰刀一点点开路的话，是很难从山里出来的。 桂圆省香草市地貌分平地、低山、石山、丘陵、台地5种类型，除了市中心区域外，周围的小县城小村子以丘陵和石山地形居多，层层叠叠，四面环垒，有的地方甚至非常险峻，落差很大。 天河山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这里进山容易出山难，很多树木比药用植物园那边还要复古，除了专门的探险团队，很少会有人愿意往深山里面走。 也就是说……我和陆云这么往深山里冲，等于是在赌。 赌那些黑衣人不敢贸然跟上来，赌他们没有专业的探险设备。 毕竟刚才在无人机上那几辆车也只是围着几座山安装信号屏蔽装置，没有直接进山对我们围堵。 “我已经把整个山的地图记住了，从这里上去……拐那边，有个很不起眼的山洞。” 踉踉跄跄往前走的过程中，陆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我说道：“现在天快黑了，我们刚才和……苏姨约好了去吃晚饭，她联系不上我们肯定会报警，我们……只需要躲着不被发现，撑过一定时间就可以了。” “呃……” 直到这时我才回过神：“你流血了？” 此时萦绕在鼻尖的，除了陆云身上那股淡淡的男生气息外还有非常浓郁的血腥味。 在陆云的左肩膀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血洞。 从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将他大半个肩膀染黑了。 “没事……” 陆云咬着牙：“我在水里挨的……子弹穿透力很低。” “不行，你这样子剧烈运动伤口只会越来越大。” 我挣扎着要下来：“让我下来，我没受伤，练过武术，可以背着你跑。” 陆云低下头：“你记得去那个山洞的路？” “我……” “你来的话会浪费很多时间在认路上，等后面的烟散了就来不及了，听话。” 不知为何，陆云突然涌上了带有命令味道的语气，此时的他尽管已经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了任何的血色，却还是背对着如火的夕阳朝我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一本正经道： “姬小雪同学，买你一个小时，当我的女朋友。” “……”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小声嘟囔道：“哪有你这么霸道的，连拒绝的选项都没有。” “可以拒绝呀，你拒绝的话我就把山洞的位置告诉你。” 陆云依旧是淡淡地笑着：“然后为了防止你路痴来不及赶到目的地被抓住，我会回去引开那些黑衣人。” “……” 这还不如让你抱着跑呢！ 被抱着的我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 “好啦，我接受就是了，接下来一个小时我是你的女朋友行了吧。” 我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回去记得结账，别耍赖。” “当然！” 陆云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无聊的话就看看夕阳吧，这个小县城别的不说，天空挺干净的……” “你再说话累死了我可不帮你搬尸体。” “……” …… 二十分钟后，陆云抱着我爬到了三座天河山最大的那座山的半山腰，找到了位于这边的一个被各种藓类植物所隐藏起来的小山洞。 这个小山洞的入口很窄，并且周围都是被各种蔓藤所缠绕起来的小树，走过来几乎让陆云吃尽了苦头，脸上到处都是被叶片和倒刺划出来的伤痕。 “你先进去，我回去处理一下来的痕迹。”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一半，原本还有些许夕阳余晖的地平线也开始出现了少许星星，胸口和肚子上都是血迹的陆云在将我到了洞口前后立即转过了身子：“小心里面可能会有毒蛇或者蜈蚣什么的，尽量不要碰到它们。” 我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满脸血的陆云后硬生生将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只说了“小心点”三个字。 不过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山洞，而是站在洞门口默默地看着陆云走远，一直等到他清理掉所有的痕迹回来。 “那些人好像没有跟上来，要么就是他们……咳咳，也不认识路。” 回来后的陆云可以用“一身狼狈”来形容——满脸的血痕刮痕就不说了，连头发上都是泥土和枯叶杂草，定制的迷彩服湿漉漉沾满了泥土和枝叶，胸口小腹上还有两个弹孔，鲜血染红了大半的衣物。 “你……” 我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疼吗？” “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有点疼。” 陆云咬着牙：“先别说这些，洞里面没问题吧？” “嗯……” “先进去，拖时间，看看那阵警报声和你的报警电话有没有效果，即使没有效果，时间长了联系不上我们苏姨也会报警，他们这么多车子还带信号屏蔽装置很可疑，不可能一直守在这边。” 说着，陆云率先弯腰进了山洞：“我这里还有一个烟雾弹，如果到时候那些都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最坏的情况如果他们追上来……找到这里了，我就丢这个烟雾弹，然后你直接跑不要管我。” 陆云身后的我摇了摇头：“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前方的大男孩回过身苦笑：“别这样，丢了烟雾弹我拖着他们，你按照原路跑回去有很大的概率能逃脱。” “我是女孩子。” 我继续以坚定的语气说道：“还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我有任性的权利，说不走就不走，要么我们一起走。” “这……行吧。” 在我的坚持下，陆云只能妥协：“那一会儿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就一起跑。” 第7章 No、210布谷 山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可以容纳我和陆云两个人躲进去的样子，入口的倾斜在45°左右，沿着入口往山洞深处爬大约1米左右就是一个挺大的空间，在这里我们可以坐起来。 里面也没有什么毒蛇蜈蚣或者动物尸体什么的，就两个大蜗牛壳，估计附近一带平时也没什么大型动物出没。 在这样的小山洞避难我倒是没有问题，主要是陆云…… 黑衣人出现的瞬间，陆云几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站在我的前面挨了一名成年男子结结实实的一拳，还被踢到了河水里，吃了两发子弹。 这两发子弹，一颗打在他的左肩膀上，另一颗在他小腹偏右的位置。 在过来的路上，陆云也是全程用自己的身体开路，纵使我们的衣服再怎么结实，他的脸上和手上也全是割伤划伤。 现在这个温度……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应该已经降到零度以下了。 灵海县不是城市，没有很明显的热岛效应，昼夜温差大，估计到了深夜温度还会继续下降。 “他们……好像……没有跟上来，一百米内没感觉到人的味道。” 躲进山洞彼此沉默了大约半小时的样子，身边全程一直在颤抖个不停，嘴唇也没有了任何血色的陆云率先开口道：“你的手机……带了吗？” 陆云的身上是湿的，他的衣服被河水全部浸湿了。 “带，带了。” 黑暗中，我连忙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等我……去挡着洞口……你再开机。” 稍微转了一个角度，陆云朝洞口挪了一下位置：“好了。” 我赶紧划亮手机屏幕。 此时手机的右上角依旧显示无信号，而电池也只剩下5%的电量了。 “不行。” 我摇摇头：“没有信号。” “他们人可能走了或者一直守在附近的出口，信号屏蔽装置可以不需要人看守……” 陆云越发抖得厉害了：“现在有……有两个方案，第一个就是我们利用……我们的夜视能力，趁着夜色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路摸黑下山，第二个就是……一直在这里等，等到苏姨报警，等到救援出现。” “你这样不行。”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开始上前解陆云的外套扣子：“你再这么穿着湿的衣服早晚要被冻死。” 陆云一副不解的模样：“你干嘛？” “给你换衣服。” 因为两件衣服结构一样，加上我上辈子当过男生，所以我很轻松便解开了陆云的上衣和裤子皮带，将他身上的迷彩制服扒了下来。 “别……” “一个小时还没到呢，我现在还是你女朋友，要是你被冷死了，我作为女朋友可是失职的，别让我砸了姬小雪的招牌。” 脱掉了陆云的外衣后，我看着他里面染血的秋衣，扫了一眼那两个弹孔：“疼吗？” “作为小雪的男朋友，不疼。” “再贫嘴不管你了。” 一把将陆云的两只手抬起来，我冷声道：“都脱了。” 陆云只能乖乖任我摆布：“你带有备用的衣服吗？” “我身上这套不是吗？” 帮陆云把他里面同样被浸湿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后，我指了指自己：“就是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小，凑合穿。” 此刻，我面前的这个大男孩便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四角裤。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平时看起来身材修长的陆云居然还有不少肌肉。 他小腹上的腹肌很明显，胸膛也很结实，平时应该没少锻炼或者健身。 难怪刚才中了两枪还能把我整个抱起来跑这么久…… 比曾经上班族的我好多了。 带着复杂的思绪，我开始解自己的外套。 这次出来，无论是我还是陆云准备得都非常的充分，衣服当然也带了两套，不过我和陆云的那套备用衣服都放在他的包包里，而陆云的包包因为太混乱没来得及带上，落在了和黑衣人交战的小河边。 “可……” 见我很快便脱得只剩下了内衣，陆云连忙别过脸：“我……我不是故意看的……” “要是过意不去出去结账的时候记得给个打赏。” 把脱下来的衣服整理好，我迟疑了一下，决定主动帮这家伙换上。 “你别死啊。” 换衣服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陆云那依旧在流血的两个弹孔：“这两个位置是致命的吗？” “在水里子弹穿透力不强的，可能也就皮外伤，主要是被踢的那一下我感觉……肋骨应该是断了。” 也不知道是牵扯到了哪根神经，陆云疼得整个脸都扭曲了：“我穿了你的衣服……那你怎么办？在野外晚上的温度会越来越低，你一个女孩子，总不能……就这样……” “少废话，我有带衣服过来。” 我示意了一下旁边胀鼓鼓的背包：“我的装备齐全。” 吃的，喝的，手机充电宝，还有那套蕾姆的Cos服和四糸乃睡裙。 好吧，其实蕾姆Cos服是个意外。 平时在学校的时候这套衣服我都是当天穿了然后当天晚上洗，晾一个晚上加白天差不多就能干了，昨天收拾衣服的时候我因为有考虑到陆云那边还有一套新衣服，加上我的背包带不了那么多，所以便选择了蕾姆的C服，打算白天一天和陆云探险结束后晚上就可以直接回学校把衣服洗了，不用再跑一趟咖啡屋。 没想到这套衣服现在成了救命的道具。 由于之前一直有在穿着，我很清楚那套蕾姆女仆C服的质量，它无论是保暖还是结实度都非常高，而且我还有一件睡裙，一会儿如果实在太冷还可以把睡裙拿出来当毛巾被盖一下。 “手，伸直。” “脚抬一下……” 帮陆云换衣服的这段时间我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去看他那结实的腹肌，主动找了个话题：“为什么你的无人机会主动发出警报声？” “我们红客都是很谨慎的，需要考虑到各种……啊疼疼疼，考虑各种情况。” 陆云在我的摆弄下又是哭又是笑：“这种荒山野地，万一没有信号我们又遇上了什么麻烦会很棘手，所以我在那台无人机的程序里面加入了‘一旦五分钟内接收不到信号则自动发出警报声’的命令，这样刚好也能防止它失控跑远。” 第8章 No、211小雪的一小步 “那么多的烟雾弹也是你考虑到这个情况了之后带上的？” 帮陆云换上自己的那套谭雅Cos服之后，我将他湿漉漉的外套内衣放到了一边，叠好，随后转过身拿过了自己的包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物品。 由于白天的挥霍，我的脆脆鲨被吃得只剩下一条，不过面包还有三个，压缩饼干五块，加上两瓶水，理论上有这么多食物的支撑今天晚上我和陆云住在这个山洞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对啊，我跟李长绩借的。” 黑暗中，陆云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将手脚往衣服里缩了缩，一副尽量不朝我这边看的样子：“别看他一个小胖子，别人可是军事迷，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回去以后你不要和别人说这个事情，我们国家买卖和使用烟雾弹是违法的。” 现在的时间是夜里八点半，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而我和陆云所处的这个山洞因为入口倾斜角很大，山洞底部哪怕是外面的月光和星光都很难照进来，非常的黑。 但是这不代表我就看不到东西。 经过这个月的摸索和适应，我已经差不多接受了自己身体稍微有些异于常人的事实。 我的触觉，听觉，味觉，嗅觉，视觉……都比普通人要强得多。 比如可以敏锐地知道气温变化，闻到一些奇怪的气味，听到各种很小的声音，看到比普通人要远的地方，从小不近视，就算在夜里也能看得很清楚等等。 现在山洞周围的情景对我来说有点像是看那种几十年前把对比度调到最低的黑白电视的感觉，虽然“像素”很差，但看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如果陆云拥有和我同样的视力，此时的他就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我的身子。 刚刚把身上衣服换给陆云的我，此时全身上下只穿着保暖内衣和内裤，刚好我买的这套保暖内衣又属于那种比较紧身的，所以我现在整个的身材可以说一览无遗。 但是没有办法，我不是医学生，不会处理子弹伤口，陆云刚才为了救我也挺拼的，如果我现在不给他换衣服的话，这个天气就很容易把湿漉漉的他冻死。 “现在就开始考虑回去以后的事情了？” 陆云的身边，我将包包里的蕾姆女仆Cos服拿出来：“万一那些盗火者不顾一切上山找我们怎么办？别人既然有信号屏蔽装置那肯定就有不少差不多的探险装备，没准他们现在没动静只是回去拿设备呢？”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 背对着我的陆云摇了摇头，刚刚换好衣服的他在黑暗中不断呼出热气：“他们这个情况……咳，应该是还没有完全确定我们有‘星火’，也不认为我们是当年那两个婴儿，要不然不会那么果断开枪，估计只是因为看到了我们今天满城跑……怀疑我们知道些什么才动的手，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有那么多的准备。” “所以我们就这么干等着？等苏姨报警？” 我有些于心不忍地盯着陆云的胸口：“你那两个伤真的没问题？我不希望一会儿说着说着你突然没有声音了。” “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就是疼，我可以感觉到子弹还在里面，但是不知道它们伤到了哪儿。” 陆云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不小心转了个头，在看到我依旧是一身内衣的时候又别了回去：“你还没有换好衣服吗？” “没想到我们的陆云同学都毕业那么多年了还这么纯洁。” 我一边换上蕾姆C服一边打趣道：“不应该吧？按理来说男生就算没交过女朋友平时应该也看过不少色色的小视频才对。” 陆云辩解道：“这是……两码事。” “所以说你不反驳看过色色的小视频吗？” “呃……” “好啦，逗你的，其实我也看过。” 穿好衣服的我将脚上的短袜脱了下来，拿过昨天工作时穿过的，还没来得及洗的白丝吊带袜，把袜子顶端的固定扣子解开，当长筒袜穿上了。 “你的鞋子是多大的？” “39码。” “那可惜了，穿不了我的，32和39差得有点大。” 最后穿好袖套和女仆小皮鞋的我，将换下来的袜子递给了陆云：“喏，你鞋子也是湿的，全脱了吧。” “呃……” “我穿好衣服了，可以转过来了。” 陆云缓缓别过身子，在看到我的打扮后一阵无语：“你说的备用衣服就是这套？” “不然呢？” 我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有的穿就不错了。” “可是这样你不会冷吗？” “不冷。” 我强行将袜子塞到了他的手里：“我还有一件睡裙，一会儿如果真要在这里睡觉的话可以当被子盖。” 陆云有些尴尬地看着手里明显女生气息十足粉白色的短袜：“这……” “干嘛？你还嫌弃呀？” 我不满道：“这种天气你穿着湿湿的鞋子袜子，睡一觉起来明天保准直接膝盖以下截肢。” “不……没有。” 陆云回过神，很是不好意思地脱掉了鞋子：“我……我只是……呃，谢谢你。” “我……嗯……” 说着说着，面前的大男孩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救了我，算是扯平了。” 看着陆云有些笨拙的动作，我突然也觉得自己这个动作似乎确实有些太过暧昧了，只好干咳了一声，双手抱胸闭着眼睛转移了话题：“老板，你点的一小时租借女友已经超时了，还要不要续约？” “要！” 陆云几乎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回答：“可以加到明天吗？” 我睁开一只眼睛：“休息时间工作要三倍工资。” “可以！没问题！我包24小时，每小时300元……嘶！” 也不知道是太激动了还是动作幅度大拉扯到了神经，陆云说着说着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好疼……” “你小声点。” 我皱眉：“等下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我一直在闻气味，至少目前一百米内没有人的气味，一百米外的人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喔，你这家伙现在倒是相信鼻子了。” 我没好气道：“刚才我们就是吃了这个一百米的亏，别人直接两百多米外跑过来把我们退路全堵死了。” “这次我保证不会再漏掉任何气味了，小雪公主大人！” 陆云举起了没受伤的右手摆出了一个“献出心脏”的手势，随后可能自己也觉得有些中二了，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咳，我们这次和反派的交锋是不是比博人传热血？”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你今晚是死不掉了。” 将手伸入书包，摸到那根脆脆鲨，我犹豫了一下，将它丢给了陆云。 “吃吧，高热量。” 第9章 No、212圆滚滚大危机（错别字加更） “你带了多少吃的？” 山洞里，接过我丢过去的脆脆鲨的陆云并没有立即撕开包装，而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如果不够两个人吃的话，我就……” “别瞎想。” 我打开背包向陆云示意了一下里面的几个面包和压缩饼干：“除了脆脆鲨是最后一个以外，吃的喝的都足够。” “你准备得好充分。” 这一幕似乎让陆云松了口气的样子，他看了看手里的脆脆鲨，又看了看我这边，将脆脆鲨递了过来：“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个，要不你吃吧，给我两个面包。” “那个是里面最能快速补充能量和热量的。” 我摇摇头：“这种时候就别谦让了，刚才是你抱我回来的还受了伤，我可不希望一会儿你因为虚弱什么的晕在这里，我力气小，抱不动你的。” “嗯……也是。” 陆云点点头，似乎接受了我这个说法，随即撕掉了包装，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这里有水，还有你要的面包。” 从包里拿出一袋面包，撕开包装，将开封的面包和一瓶水一起递给了陆云后，我也解开了一袋压缩饼干，缩到山洞的最里面，找了个相对不那么潮湿的地方伸展开双腿，默默地啃了起来。 黑漆漆的山洞中，可以隐约看到我身上这套蕾姆C服和裙子下的白丝长袜有些脏了。 毕竟这里是荒郊野外，到处都是泥土和枯木，无论坐哪里都会弄脏衣服。 至于陆云…… 我朝某位自从进了这个洞后就一直守在门口的男生看了过去。 陆云接近1米8的身高实在有些穿不下我的那身衣服，此时的他几乎大半个手腕脚腕都露在外面，裤子连拉链都拉不上，从裤脚到我的那双短袜有好大一片苍白的皮肤是露着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换上了我的衣服，他已经没有刚才抖得那么厉害了，原本急促的呼吸声也平稳了不少。 “小雪。” 彼此沉默了大约七八分钟后，黑暗中的陆云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可以问你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干嘛，你怕以后没机会问了呀？” 我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说道：“可以，问吧。” “你……” 陆云很明显犹豫了好一会儿：“你长得这么可爱，以前真的没有交过男朋友吗？” “我还以为你想问什么呢。” 我略一思考：“严格来说没有，不严格的话就是有。” 陆云愣了：“不严格的？” “我高中的时候比较叛逆，和班上同学的关系也不算好，经常逃课，晚上放学了还会跑去网吧玩游戏。” 我在闭昕雪的大脑中搜索了一下相关的记忆：“大概是高二下学期，有个我经常在网吧看到的男生来和我表白，当时我们都没有成年，我更是连身份证都没有，平时去网吧都要开临时卡，但是如果碰上警察来检查网吧老板就不会给开，那个男生和学校附近网吧老板的关系很好，当时他承诺如果我做他的女朋友每天都可以帮忙喊老板开卡，我就答应了。” “这段关系只维持了两个月，我们最多就是牵个手，两个月后那个男生就转学了。” 这段记忆对于闭昕雪本人来说属于可有可无的那部分，因为如果不是我刻意去想的话，一时间还记不清自己的青春时光有当过这么一名男生的“女朋友”。 首先闭昕雪对“谈恋爱”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也不喜欢班上那些因为她出色的外貌而动情的男生，那时候网游对“我”的吸引力远远比“谈恋爱”来的要大。 其次，当时我们这段关系持续的时间也很短，因为就在我答应成为那个男生女朋友之后没过两个月那家网吧就被查封了，男生也转学了。 和陆云全盘托出这段黑历史的时候，我的内心其实是有一些抗拒的。 无论如何，高中14、15岁的女孩子每天逃课去网吧总归不会让人有什么好印象。 如果是我听说哪里哪里的校花在学校不学习，还逃课上网、和外面的男生厮混，我对那个女生的好感度也会大打折扣。 我完全可以直接对陆云说，人家确实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网吧不知道什么是逃课，每天在学校都乖乖的，是一朵纯洁的小Fa什么的。 而我此时下意识地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我认为陆云应该知道这些。 “你当时有喜欢过那个男生吗？” 让我意外的是，听了我的自白后陆云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惊讶的样子，他稍微挪了一下身子，帮我挡住了洞口的寒风。 “没有，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是因为他和网吧老板关系好，可以帮忙开临时卡不用刷身份证。” 我摇晃着穿着女仆圆头小皮鞋的小脚丫：“当时我很沉迷网络游戏，飞车，炫舞什么的，还有开心农场和Q宠大乐斗。” “嗯……其实我那时候也和你差不多。” 偏过头望着洞口外的月色，陆云突然有些感慨：“我也沉迷过一段时间的游戏，咳咳，男生……就算是现在长大了出来工作了也还是会偶尔打游戏。” “你高中大学的时候应该也有不少女孩子追吧？” 我盯着陆云英俊的侧脸：“都拒绝了吗？” “没有，高中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对我穷追猛打了七个月，我那时候也和你一样，对谈恋爱不感兴趣，就喜欢研究计算机和玩游戏，那个女孩快把我逼疯了，后来我只能答应先做她一个月的男朋友试试，结果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陆云回过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那个女孩子……怎么说呢，属于特别娇气占有欲特别高的那种，我答应当她男朋友后第二天就对我约法三章，让我必须删掉QQ和手机里的所有女性联系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秒回她的信息，每天要帮她带早餐，请她吃饭之类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神经也有点敏感，有好几次我因为研究黑客攻防十分钟没有回她的信息就打电话过来哭，说她没有安全感，一直哭一直哭，说我都不关心她，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安慰一下，次数多了就特别无奈，因为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守着手机电脑前回她的消息。” 我将吃完的压缩饼干包装袋收好：“所以你们这段恋情吹了？” “不算恋情吧，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后来呢？你这么帅，个子又那么高，大学也没有女孩子表白吗？” “有是有，就是……大学那会儿我和游戏里的一个女生走得比较近，她控制欲也很强，不许我现实里和别的女生有接触，所以那些女孩子的表白我基本都是拒绝了，其实也就三个。” 三个不错了。 我若有所思。 现在这个时代的女生普遍比较矜持，能让女孩子主动表白的男生本来就不多，让三个女生表白可以说是天选之人。 “所以你最后和游戏里的女孩子也没有结果吗？” “结果啊……结果就是她骗了我价值5万多的装备和游戏账号，解散了我和朋友1500多人的公会，那个账号陪伴了我7年时间，公会也是我和很多好兄弟的心血，都找不回来了。” 陆云似乎不太愿意去回想这段往事的样子。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去关注恋爱这方面的事情了。” 第10章 No、213夜深 “以你的能力，追回那个账号或者查那个盗号人的信息不会很难吧？” 听完陆云的故事，我稍微弯着腰站起来了一些，随后朝陆云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损失好几万的话……找到她的个人信息直接移交给公安机关不是可以立案吗？” “不行的，我们私底下人肉他人是违法行为，而且当时我……” 陆云闭上了眼睛：“我一直以为我和那个女孩子的关系很好，那时候我是游戏里公会的会长，她是副会长，我们那一千多人中每天几乎都有400多个活人，大家都以为我们是一对，我很信任她，但是却被背叛了。” “账号和公会都找不回来了吗？” “账号理论上如果我入侵她的电脑，植入木马然后蹲守几个星期应该能找回来，但是号上面的一些装备和公会都找不回来了，公会解散了就是解散了，删装备和天赋修炼技能那些有点类似英雄联盟以前的融符文，整个号都被毁了，找回来也没有意义。” 冷冰冰的山洞口，陆云看着我：“当时会里几乎所有的兄弟都劝我去报警，我报了，结果警察让我回去等消息，一直到现在。” 嗯，盗号骗装备一般都是这样的结果。 我想起了这段时间偶然在贴吧论坛上看到的各类相似新闻，很多人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有的是出于对一起玩了好几年的网友的信任，告知密码被盗号，有的则是信了游戏里的什么领奖小广告、抽奖通知等等，还有的是接收了带有木马的文件，被骗子远程操控电脑盗取装备。 这类案件，就算报警大多数也是不了了之。 甚至有的人人脉很广，自己出钱请黑客人肉了骗子，把骗子所有的信息都搞到手交给了警察，就差没有亲自开车八抬大轿把派出所里的人抬去骗子家了，但案子就是一直拖着破不了。 “当时没有想过用别的方式……嗯，报复那个盗号者吗？” “没有。” 陆云叹了口气：“其实相比钱财上的损失，当时我可能更在意被骗了感情这件事吧，那时候我虽然和那个女生没有发展到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我对她确确实实就像对待最好的朋友一样……账号被盗的那几个月我确实很生气，也很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时间久了也渐渐平静下来了。” “看不出来你心态这么好。” “毕竟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 背对着外面惨白的月光，陆云笑得有些憨憨的样子：“我信的人我负责呗，当买个教训了。” “嗯……” 不知为何，明明陆云一直都在说他“前女友”的事情，边上身为他“租借女友”的我听着却一点儿也没有“吃醋”的感觉。 相反，这次的死里逃生和互相倾述闲聊让陆云在我内心的形象清晰了不少，对他可能是“盗火者”的怀疑也基本消失了。 原本我以为陆云作为一个诞生在富贵家族的男生，从小吃穿不愁，家境优越，应该和我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人会有很大的代沟，现在看来，他似乎也和我差不多。 一样有成长上的烦恼，一样会在人生的道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要不你进来点吧，洞口冷。” “不，我必须守在这里。” 陆云摇了摇头，态度很是坚决的样子：“之前就是因为我没有注意空气中那些人的气味才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粗心大意了。” “可你……” 我看着陆云发白的嘴唇，又看了看他的左肩膀：“还疼吗？” 陆云的这两个枪伤是我现在最担心的。 虽然他自己说在水里子弹没有什么穿透力，都是皮外伤，可衣服上的血迹是不会骗人的，单纯的皮外伤不会流这么多血。 肩膀那里还好说，小腹上那个枪口如果很深的话就很容易伤及内脏甚至动脉，那样的话就算身体素质再好流一个晚上的血也得死。 我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掉了。 “有点儿。” 在我的注视下，陆云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随后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安慰道：“没事的，真的只是小伤，撑一晚上肯定没问题。” “手给我一下。” “啊？怎么了。” “让我牵着。” 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我侧着躺到了陆云的身边，主动拉过了他血迹斑斑的左手捧在了掌心里，并用两只手轻轻压在了他的动脉上：“等下气温只会越来越低，你实在撑不住了就下去。” 也不知道是体质问题还是男生的体温普遍比较高，陆云的这只手温度居然比我还要高，像个暖宝宝一般。 “呃……那好吧，我听你的。” 在我的注视下，陆云点点头：“话说这种带枪出来对着平民射击的案子……算大案了吧？那几个人看着也不像天火国的，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们会被国家重点关照吗？” “不知道，我连我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我腾出一只手稍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沉默了几秒钟：“如果真的可以被国家注意到的话到时候或许能把他们引来也说不定。” “你想他们吗？” “不想，我只希望把这一连串的破事解决了回学校好好读书。” 我摸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图标。 依旧是无信号。 而此时手机上的时间也走到了晚上的9点50分，距离枪击事件已经过去了快4个小时，陆云没有闻到附近一百米内人的气息，我也没有听到附近有什么动静，苏姨也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们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隔断了一般，几乎接收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信息。 “小雪，你刚才很勇敢。” 在我思考出去以后当这件事情被广泛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闻讯而来的亲生父母的时间里，面前的陆云突然感慨道：“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软萌软萌的女孩子会被吓到走不动路，没想到你直接一刀子就甩出去了。” “我还后悔没多带几把呢！” 我将脑袋缩了缩，埋进了女仆装前面的挂件里：“扎死他们得了。” 这个动作被陆云看到了：“很冷吗？” “不冷。” “所以说你还是到底下休息吧，我守着这里就行。” “不去。” “刚才我就说了，你那件衣服不保暖的。” 陆云像是哄小孩子一般：“那你……往我这里靠一点吧。” 抓着陆云一只手的我在权衡了一下利弊后，又往他那边挪了一小段距离，让自己的脑袋可以埋在这家伙结实的胸膛上—— “不许做多余的事情。” 第11章 No、214获救 被困在山洞里的这段时间，我和陆云聊了很多。 从各自的兴趣爱好，再到学校里的奇闻趣事和对人生的感想、思考，还聊了一些热门动漫、小说里的剧情和内容。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随着夜色渐深，周围的温度也跟着降了下来。 不一会儿，从洞口外面灌进来的寒风甚至混进了少许的雪花——下雪了。 陆云自称看过很多爬雪山的电视，说电视里的人被冻死之前都会感觉非常困，然后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起不来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和他聊天说话，让他保持高度的警惕。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身边的缘故，陆云似乎全程都很精神。 他的接触面很广，知道很多很多的东西。 天文，地理，人情，社会，计算机……尤其是计算机，陆云在计算机这一块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都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大师级水平，从如何组装电脑到最近哪种显卡性价比高、个人如何保证自己的电脑足够安全不被黑客攻击这些都可以说得井井有条。 陆云没有谈过恋爱，唯一和女孩子走得比较近的就是和我说过的那两次，然而两次都以悲剧收尾。 也正是因为那次背叛，陆云打消了在大学期间谈恋爱的念头，专心经营自己的网店和钻研计算机技术。 之所以会下载花狸猫软件点我也确实是出于巧合——当时手机上的某个软件弹出了广告。 所以他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下单了。 按照陆云的说法就是这样和女生交往没有负担，因为自己付了钱，当老板的压力肯定比平时和女孩子见面要小。 “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可以那么优秀。” 这是陆云的原话，他对我那几次“服务”非常满意。 “李长绩玩游戏的时候点过陪玩，虽说大多数陪玩态度都不错，但是有些陪玩也会因为老板技术太差有意无意地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我当时以为你可能或多或少会有点任性，毕竟本人那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当时在神滨河的小船上，星光下的你真的很美。”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话：当我一个人的时候，贫穷对我来说只是晚上吃馒头和牛排的区别，无损我的快乐，然而当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我才深深感受到什么是贫穷所带来的自卑。” 陆云属于那种家庭条件比较优越又很好强的男生，大学毕业后爸爸妈妈没怎么帮他，基本都是他独自找工作做副业默默存钱。 “我的话，初中和高中都没什么朋友。” “特别是高中，当时我比较叛逆，做了好多对不起妈妈奶奶的事情。” 闲聊的过程中，我也和陆云粗略地说了一些自己的过去和对人生的看法——其实大多数都是闭昕雪的过去，我只是把这具身体中大脑的记忆说出来罢了。 “重生”这件事有机会的话我或许会抽空去调查缘由，但是我绝不会把它告诉任何一个人。 无论如何，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大叔变成软萌美少女什么的也太奇怪太羞耻了。 “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守着这里。”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山洞门口的陆云脸上出现了少许的倦意：“睡一觉，四点左右如果外面还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就出去看看。” “好。” 我将那件四糸乃睡裙盖到了身上。 “不用太勉强也可以的。” 说实话我是真的累了。 我和陆云已经到处奔波了一整天，不但没有好好休息吃饭，连午觉都没有睡，现在又被那几个黑衣人这么一吓，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我经常锻炼估计此时都要晕过去了。 陆云就更不用说了，他挨了两枪，又抱着我跑了那么远，血流了那么多，现在整张脸都是白的。 “希望那些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抓着陆云的手闭上了眼睛。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大概是过了三个多小时，夜里一两点的样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到胸口的手机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 “嗡嗡嗡……” 这阵震动声也吓得陆云一个激灵，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和我示意胸口亮起来的手机：“是不是来电话了？” “是……” 我下意识地抓过手机，划亮屏幕。 电话是苏姨打来的。 看到屏幕上苏姨的头像后，我内心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有信号代表周围那些信号屏蔽装置应该是被找到并拆除一部分了。 “苏姨……” 按下了接听键，我压低了声音：“我在天河山，我和陆云都在天河山，我们被恐怖分子袭击了，快报警！” “我和警察已经到天河山这边了，他们刚刚找两个信号屏蔽装置。” 电话那边苏姨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听起来信号依旧不是很好的样子：“你们具体在哪个位置？” “沙沙沙……沙沙沙……” 我迟疑了一下，挂掉了苏姨的这个电话，拨打了110。 “您好，灵海县派出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们被恐怖分子袭击了，在天河山，我有个朋友受伤很重，需要帮助！” 我捂着录音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清晰一些：“那些恐怖分子都有枪！而且不排除他们有别的热兵器，你们千万要小心。” “请问您是闭昕雪吗？” “对。” “我们已经知晓了这个案子，市里领导高度重视，刚才已经派遣了一支特警小队朝您那边过去了，请您把所在位置告知我们。” “我……” 我朝山洞外望了一下：“我们在天河山最高的那座山面朝东边的一个山洞里。” “意思是你们现在依旧在山里面，对吗？” “是的。” “请保持电话接听不要挂机，我这边马上联系特警支队进山。” 随后，我便听到这个接线员小姐姐和旁边的同事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周围有人过来了。”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左右的样子，身边的陆云突然压低了声音：“我不确定是警察还是那些黑衣人。” “喂？请问您还在电话旁边吗？”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了接线员小姐姐的声音：“我们的特警战士进山了，可以再次详细描述一下你们所在山洞的位置吗？” “这里有个！” 几乎在这个接线员小姐姐话音落下的瞬间，山洞外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是这里吗？” 紧接着，一束光照了进来：“里面有人吗？” 顺着这道光，我看到外面站满了手持防爆盾的特警。 “这位女同志，没事吧？” 似乎是通过灯光看到了里面的我和陆云，一名警察朝我们伸出了手：“能上来不？” 第12章 No、215战车 天河山入口，我看到了好几辆装甲车和无数手持防爆盾的特警。 每个人都穿着正式的服装，配备有专业的设备，所有人都是一副训练有素、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吓人的情景。 其实想想也能明白，外国间谍非法渗透到国内，还一口气来了一大堆人，每个人都还带了枪，还开了枪伤了人，这种案件如果不严肃处理的话，不说灵海县，估计偌大的桂圆省相关领导都要被撤职。 可能那些“盗火者”也没想到我和陆云应对危机的能力这么强吧，如果我们只是普通的小孩子，陆云没带烟雾弹，无人机没有响警笛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或者我再笨一点，像普通小女孩一样看到有人中弹流血大脑一片空白大喊大叫，哪怕是我忘带充电宝了，手机停电关机，或者带的食物和水不够，基本上就只能等死。 像刚才那种情况他们确实可以选择杀人灭口，然后逃之夭夭。 荒山野岭加上冬天下雪，这边也不是什么交通主干道，哪怕把人直接杀了抛尸荒野短时间内也不大可能会被发现。 “队长，人找到了。” “嗯，男的中了两枪，女的没事。” 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本翠绿色的天河山披上了一层白纱。 这样的天气下，穿着一身蕾姆C服的我也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好在我和陆云所在的山洞距离山的入口只有三四百米，就在我们从山路里走出来的瞬间，坚守在这边的几名特警战士便将厚厚的羽绒服递了过来。 “有伤员，小心点。” 装甲车的旁边，是一辆明显已经等候多时的救护车。 相比外面的普通救护车，这辆车似乎还有些特别，除了显眼的红白配色和红十字以外，在车子的车身上还印有一个相当明显的甘雨Logo——一只在云中若隐若现的麒麟。 “慢点慢点，护士！” “没冻着吧？穿好衣服，上救护车……你们一起上去吧。” 在一名戴着口罩白大褂医生的指挥下，陆云躺到了担架上，被几名护士担上了救护车。 我转身，看向了一边的苏姨。 “没事，苏姨这边想什么时候过来吃饭都行。”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忙找人，几名特警战士旁边穿得相当单薄嘴唇都冻得发紫的苏姨朝我摇了摇头：“好好和医生去做个检查，有什么事情再给苏姨打电话，啊？” “嗯。”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我只能点了点头：“苏姨，保重身体。” “你们也是……唉，如果苏姨能早点报警就好了。” 看得出来，苏姨似乎有些自责的样子：“苏姨以为你们那么晚不回来只是贪玩，没想到……” “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的，人找回来就好。” 苏姨旁边一名穿着风衣的中年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辛苦这位女同志了，这边太冷了，您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们武警战士可以处理的。” 男子的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一阵直升飞机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 “嗡嗡嗡嗡……” 与此同时，几名看着应该是小队长的武警拉下了耳边的麦克风。 “各单位注意，武装直升机将在3分钟后就位，准备执行霜降行动。” “人质已经安全解救，闲散人员疏散完毕。” “雷鸣收到！” “赤红收到！” “走吧。” 见我被那些武警和远处高空中的直升飞机吸引了注意，之前和苏姨说话的那名中年男子朝我走了过来。 “这里还很危险。” “嗯。” 朝苏姨挥了挥手后，我在两名护士的搀扶下上了救护车。 中年男子跟了上来，坐在了我的身边。 车门缓缓关闭，前方的司机启动了车子的引擎。 “嗡嗡嗡嗡嗡……”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中，车子动了。 “先止血。” 面前的医生和护士开始对担架上的陆云进行简单的救护。 “氧。” “消毒。” “这里，清一下。” “可能会有点痛……小伙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被医生问到了的陆云点点头：“还可以。” “呼吸困难吗？” “不困难。” “你的身体素质挺不错的，运气也很好。” 医生一边和陆云聊着天一边忙着手上的工作：“两颗子弹都避开了要害，不过就是肚子上这个有点深，需要回去检查一下，看你的样子也有点贫血，你是什么血型？” “我……” 陆云似乎有些迷茫：“我不太清楚。” “你们大学体检和职工体验不做吗？” “做了别的，没做过血型的检测。” “那回去再验吧……嗯？”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为陆云做检查的医生轻“咦”了一声，他先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仪器，又重复做了一次刚才的动作。 “你这个肺从小就是这样的吗？” “医生。” 这时，坐在我身边的那名风衣男开口了：“这个不用管，查别的。” “呃……好。” 似乎很是畏惧这个风衣男，医生点点头，没有追问下去。 “你们俩是怎么惹上那些恐怖分子的？” 大概沉默了几秒钟的样子，医生又继续说道：“看这个伤不是普通的自制枪，你们撞上他们的交易现场啦？” 可以很明显地听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医生带着调侃的语气，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希望通过聊天来让陆云保持清醒。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 陆云的状态似乎也很好的样子，一边因为医生的各种操作疼得咬牙切齿一边还能回话：“主要是他们想对我女……我朋友动手，我稍微有点冲动了。” “怪不得，那你真是勇敢。” 医生看了我一眼：“你女朋友真漂亮，换做是我，如果有歹徒想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动手，我也会不顾一切和他们拼命。” “黄主任，你这不是把别人往火坑里推吗？” 边上因为医生太勤劳导致自己没什么事情干的小护士忍不住了：“如果遇上这种情况，我男朋友要是还冲上去拼命，我准得骂死他。” “男人说话，你们女人别插嘴！” “切……” “……” 随着车子驶入县城，原本颠簸的山路瞬间变得平稳了许多。 不同于灯火通明的香草市，半夜三点多的灵海县到处一片黑暗。 “您应该我们的事情很了解吧？” 我看向了身边的风衣中年男子。 “我20年前负责的就是你们的项目。” 风衣男子望着车窗外。 “到地方再说吧。” 第13章 No、216小鼠实验 甘雨医药的救护车驶出了灵海县，并一路往西，30来分钟后进入了一座和香草市相邻的城市，立春市。 在我印象中，立春市是一座绿化覆盖率非常高的城市，理论上来说，灵海县到立春的距离和到香草市差不多，这座城市主打旅游业，有很多比较出名的风景区，房价很夸张，之前我爸爸闭志哲就是在这里和我一起做的亲子鉴定。 陆云的报告中，立春市属于甘雨医药公司的“总部”，这里的药用植物园和新药研究基地是整个桂圆省最多的。 “你扶着这里，小心点。” “小刘，和王主任说一下，我们要用手术室。” 立春市谷雨中医院，救护车停了下来，几名医生和护士一起将经过了简单处理的陆云抬出了车子。 我连忙背着包包握着手机跟着他们一起下了车。 灵海县卫生院的设备有限，不具备动大手术的能力，他们直接开着救护车送陆云到大城市救助可以理解，可为什么是立春市？ 还有身边这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这些医生护士都那么听他的话？他说20年前负责我的项目是什么意思？是指外星人的事情？还是掉包婴儿？ 以及……那些盗火者呢？是跑了还是都抓住了？ 尽管此时心里一大堆疑问，出于对陆云的关心，我还是一声不吭地跟在了医生团队的后面，和他们一起进入了紧急电梯。 “放心吧，他伤得不重，两颗子弹都刚刚好没伤到内脏，不过就是有两根肋骨断了，需要做几个小手术。” 电梯很快便在二楼停下了，稍微安慰了我几句后，医生护士拖着陆云进了前方不远的手术室，关上了门。 “叮——”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顶端小屏幕切换到了“手术中”模式。 我扫了一眼旁边的时钟，夜里4点15分。 “这里是特殊医院，平时没什么病人。” 几分钟后，坐在走廊旁边长椅上的我看到那名穿着风衣的中年男人从不远处的电梯口走了出来：“他们手术可能还要做几个小时，一楼有几间空着的休息室，你可以先去那里睡一下。” “谢谢，我想在这里陪着他。” 我摇了摇头，沉默了几秒钟：“叔叔怎么称呼？” “陆懋，你叫我陆叔叔或者陆叔就可以了。” 撸猫？ “陆叔。” 我若有所思：“现在已经到地方了，您……可以说了。” “我一会儿还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风衣男坐到了我的旁边：“这边挺安全的，你别看这里只是一家普通医院，周围到处都是监控和保安，光是专业的狙击手就配备了3人，24小时值班。” “我想听您口中20年前的事情。” “呃……” 风衣男挠了挠头：“那就……先随便和你说点吧，你的身边本来应该是全程跟着狙击手的，最近一两个月时间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到处跑，保护你的人都快累死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傻乎乎的你怎么跳了个河性格变化这么大，加上那些间谍的干扰，我们的人在前往灵海县的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差点酿成大错。” 还真的有人秘密24小时跟踪保护我啊？ “一个月前他们也是被耽误了才没有阻止我往神滨河下跳吗？” “哦，那个倒没有。” 风衣男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很是随意地说道：“跳河的时候我们的人就在附近，是他们报的警。” “神滨河那个位置最深处差不多有30米，真的没问题？” “关于这个，等里面那位出来了可以问问他。” 风衣男指了指前方的手术室，随后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我：“其实甘雨医药除了研发新药和开发医疗器械外，还有一个小部门是专门研究社会学天文学的，我在这个部门已经工作27年了。” 我接过手机：“这是什么？” “一个小鼠实验，看看。” 风衣男也不解释，做了个深呼吸，随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失陪一下。” “哦……” 目送着风衣男离开，我带着疑惑的心情点开了他手机暂停播放的视频。 “当拥有无限的物资，但是空间有限时，和人类一样拥有社会性质和阶级特点的小鼠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 手机的屏幕一上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可以看到实验室的正中央是一个超级大的房间，屏幕上还标注了实验条件—— 【名称：老鼠伊甸园】 【边长2.57米，高1.37米，恒温，恒湿度，里面的小鼠无法通过墙壁爬出（空间限定），空间人为划分（以中心呈放射状划分为16个大区、设置老鼠公寓、别墅等），水、食物无限量，每天清理垃圾更换地皮确保足够干净，小鼠进行基因编辑免疫大多数疾病，环境确保无病菌】 【理论上该伊甸园最多容纳3840只老鼠，食物和水能养活6144只老鼠】 看完视频介绍的限定条件后，我按了一下暂停键，稍微在大脑中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随后继续看了下去—— 实验开始，4公4母8只试验用小鼠被放进这个微型城市里。 来到新环境后，这8老鼠开始探索环境、划分领地、完成社会构建，该过程耗时3个月。 随后老鼠开始繁育，数量从开始的8只变为20只、40只、80只、160只，320只，每次繁育整个鼠群的数量便会翻倍。 视频中老鼠的数量在第315天达到620只，随后繁衍速度开始放缓。 看到这里，大屏幕上还出现了各个老鼠出生地的详细数字，本来一个人为划分成16大区的小鼠伊甸园理论上小鼠的出生点应该会很平均，然而实验结果是小鼠大部分出生在西北角和南部，生育现象开始向部分区域集中，出现了地域发展不均衡。 紧接着，视频出现了声明：因为老鼠具有领地意识，即使在食物水源充足的情况下依旧会有雄鼠划分领地，有的雄鼠在争夺领地的过程中取得优势便会驱逐失败的雄鼠，这样成功的雄鼠表现会很活跃，生育欲望更强，逐渐发展成了以家族为单位的社会团体，生育率明显增高，而失败的雄鼠虽然依旧不愁吃喝，也没有丧失生育权，然而他们还是表现出了低欲望状态，远离“市区”和“老鼠高富帅”。 这个阶段，老鼠社会被简单地划分成了“高收入老鼠”“中层老鼠”和“下层老鼠”。 再往后看，随着伊甸园里老鼠的数量缓慢增多，贫富差距更加明显，新生的小鼠断奶后便失去了亲人的保护，加上领地已经被之前的老鼠划分完毕，只能四处逃窜，最后和之前低欲望的老鼠汇聚在中心区域，这个过程也出现了暴力行为，这里的暴力行为并非争夺领地的斗殴，仅仅只是发泄。 “互相发泄斗殴的过程进一步削弱了这些雄鼠的生育意愿，这个时期伊甸园内老鼠的数量开始下降。” “下层雌鼠失去雄鼠的保护，变得具备攻击性，努力使自己独立减少对雄鼠的依赖。” “之前取得领地的上层的高富帅雄鼠在越来越拥挤的环境下也渐渐无能力维护领地，而上层雌鼠需要生育环境，不得不站出来保护生育地，表现出了超过雄鼠的攻击性。” “空间缩小导致老鼠生存结构崩塌，行为越来越反常，越来越多的雄鼠聚集在某个区域，活动减少，社交丧失，相当比例的雄鼠不再努力求偶。” “不再求偶的雄鼠为了追求性快乐，同性的行为开始出现。” “因为食物充足无需担心生存，这个时期大多数的雄鼠都在打理毛发，打扮自己，变得比雌鼠更加漂亮。” “缺乏良好的环境和行为正常的雄鼠，雌鼠繁殖意愿同样开始下降，减少和雄鼠的接触，对于意外出生的幼鼠也不再喂养，母性渐渐消失。” 第560天，小鼠出生数与死亡数持平，为2200只。 第600天，死亡率超过了出生率。 “因为社会随处可见的沉沦风，社会行为崩溃使得小鼠出生率继续下跌。” 1780天，随着这个微型城市最后一只雄性小鼠死亡，宣告该“25号宇宙”彻底毁灭。 视频的最后，解说者还顺带映射了一下人类的现实社会——娱乐至上，男女对立，贫富差距大，生育率下跌甚至人口负增长，大多数年轻人都不再有“求偶”欲望。 “如何？” 就在我刚刚看完视频大脑还处于一片混乱的时候，那名风衣男也从楼梯口走了出来：“香草市的租借女友也是我们扶持的项目，本来打算推广到全国，但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 “在那之前，我想知道有没有外星人。” 我将手机还给了他：“还有那些传闻是真的吗？我和陆云真的是当时国家和外星人的合作项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些都是机密文件，看这个情况国家应该会像外国以前的那些UFO档案一样至少隐瞒50年以上，我只是当时其中的一个观测员，接触不到那个层面，而那个项目16年前就已经解散了。”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过我唯一知道的是，就算有，他们也不会再来了。” 似乎是看到我有点不开心，风衣男又继续说道：“所有的合作已经取消了，我当年所在的部门也解散了，可能外星人也明白我们所处的社会很危险，对他们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吧。”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保护我，因为我对医学有研究价值吗？” “不是。” 风衣男摇了摇头。 “因为你的亲生妈妈就是甘雨和谷雨两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但是她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被陷害……现在还在监狱里。” 第14章 No、217Guten Tag ！ “长官。” 正当我打算追问自己亲生母亲和当年那些事情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之前负责给陆云做清理伤口工作的医生走了出来：“有个事情……呃……” 医生看了我一眼，给了风衣男一个询问的目光。 “她不是外人。” 风衣男点点头：“什么事情，说吧。” “就是伤者的这个血型……不是已知的任何血型。” 说话的时候，这名医生有些不太敢看风衣男的样子：“怎么办？血库里面没有这个血，O型也出现了溶血反应，这让我们怎么……” 风衣男沉思了几秒钟：“很需要用血吗？” “不用理论上也可以，就是可能会恢复得很慢，病人的身体也会在术后表现得很虚弱，而且伤口容易感染。” 医生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长官，我们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我知道你和你带的那几个小护士都不是那种喜欢到处乱说话的性格。” 风衣男用很是轻松的语气说着，转向了我这边：“愿意给你的这位小男朋友献个血吗？” “诶？” 我一时间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献血？” “他有点贫血，只有你能帮他。” 风衣男向我示意了一下手术室：“你也听到了，这位大夫说他手术需要用血，不献也可以，就是术后可能身体会很虚弱。” “我可以献血吗？” 我还是有些疑惑：“您确定我们的血型一致？” “你上学期间的每一次体检都是我和我的团队负责的，他也一样。” 风衣男点点头：“如果你们的血型再不一致，这个世界就没人可以为他献血了。” “那好。” 我站起身：“我献。” “呃……可是长官。” 听到我们这么说，那名医生有些不淡定了：“这样不符合医院的用血规定，直接抽血直接用这种事情您就算再借我两个胆子我也……” “我负责。” 风衣男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和这位主任去吧。” “喔……” 在风衣男陆懋的要求下，我和这名医生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急诊室。 “我原以为……我当医生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病例没见过，今天你们的事情还是让我开了眼。” 把相关的设备拿过来之后，医生招呼我在一张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可能会有点疼。” “我不怕疼。” 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窗外，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试试能不能从这个医生的嘴里问出一些情报：“您和陆懋叔叔是什么关系？” “陆长官主要负责香草海军的医疗卫生工作，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军医。” 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这个医生属于比较健谈的那类人，他一边给我扎针一边说道：“就是军衔挺高的。” 啊疼疼疼……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手臂被扎了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本能地往眼眶外面涌。 可恶……女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太柔弱了，而且泪腺似乎很发达的样子，哪怕我作为一个猛男也有点控制不住。 “他是军人吗？” “是军医，也是军人，海军，级别的话……相当于厅级的干部。” 看到我因为疼痛闭紧了一只眼睛，医生不知为何很开心的样子：“小妹妹你知道厅级是什么级别吗？” “不知道。” 我随口说道：“我对这些不是很清楚。” “全世界七十多亿人，有的人长得千奇百怪，一些病也是千奇百怪，如果真的要研究的话你们两个身上的奇怪血型估计可以直接写进医学教科书，到时候有得那些后辈医学生背的。” 别什么都往医学书里面印了，医学生很惨的啊……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武术社集合锻炼的时候，鹿天刑书包里那些比辞海字典还厚的医书。 “可以了。” 花了点时间抽完血，医生给了我一个棉签让我自己按住针眼。 “小家伙真勇敢！” “我不是小家伙啊！” 我几乎是本能地反驳道：“我快成年了！” “好好好，小妹妹那边有几块糖，饮水机在那里，渴了就自己打点。” 医生带着我的血包推开了手术室的门，进去前还不忘朝我竖个大拇指：“I will be back ！” 你是终结者州长吗！ 随着手术室的门再次被关闭，旁边急诊室里的我四处看了看，拿过了一边的一次性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 “你的适应能力很强。” 某个奇怪的风衣男陆懋不知何时站到了急诊室的门口：“从神滨河被救起来后，你变得成熟了很多。” “哦，那是因为外星人往我的大脑中倒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记忆。” 我一边喝水一边以平淡的语气说道：“所以我早就不是那时候的我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小家伙。” 陆懋的嘴角抽了抽：“虽然我们也研究天文学，但对于外星人存在这件事情我个人是持疑问态度的，也不相信太科幻的东西。” “我和陆云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 喝完水，我把被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垃圾桶，随后对着一边的小镜子打量了一下此时的自己。 唔……好脏。 镜子里的女孩有点灰头土脸的，一头过肩长发零零散散地披在身后，身上的蕾姆Cos服很多地方都沾上了灰尘和青苔，仿佛和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在野外打了一架的样子。 “感觉小雪你不是很相信我。” “当然。” 我不满地转过身：“不过我还是敬重作为军人的您，感谢您这些年为祖国所做的贡献。” “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的苦，我和你妈妈是真的没办法。” 门口的风衣男长叹了口气：“在你妈妈没能完全翻案之前，我们……过早地和你正式接触会让外国媒体找到炮轰国家的理由，也会给你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对你的成长是有害的。” 可是妈妈这些年为了照顾我在工地上风吹雨淋，奶奶每天早出晚归卖东西，还要翻垃圾桶补贴家用，你们却连暗中帮她找一份体面的工作都不肯。 不过现在看这个情况，似乎连面前这位大叔也不知道我多了一份额外记忆的事实？ 而且他的人应该也不是24小时贴身跟着我的类型，否则的话没道理会不怀疑我突然学会德语那些事。 “那我爸爸呢？” 我决定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放一边：“这么多年过去了，爸爸也对我的事情不关心吗？” “那个年代挺乱的，和你爸爸相关的资料都遗失了。” 门口的风衣男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 “不过目前我们比较认可的一个说法是，你爸爸可能是德国那边的一位亲王。” 第15章 No、218后来 经过和这个自称当年负责过我项目的风衣男的短暂交流，我大致弄明白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大约在25年前，也就是这个世界2005年的时候，天火国秘密发起了一场“星火”运动，这场运动和现在的“双雨计划”一样，都是兴医强国，打破外国列强在一些医学领域的封锁。 而当时刚刚从海外留学归来的研究生陆懋，就在星火运动中被任命为一个研究小组的小组长，主要负责那时候很火的克隆与IPS细胞研究，但是由于克隆技术在国际上久攻不破，这个小组后来的主攻方向变成了医学器材的研究，再后来和另外一个研究计算机和高科技芯片的小组合并，组成了“谷雨”的前身。 主攻地质学和考古学的陆云父母也被调到了星火项目组，那时候的人们似乎打算将古生物学和医学结合起来，从生物的进化规律中寻找破解一些疑难杂症的办法，而这种另辟蹊径研究医学的小组代号即“甘雨”。 至于我的妈妈，陆怜云，那时候也是海归，和陆懋是兄妹关系，因为学业有成，成为了甘雨小组的小组长，也就是现在甘雨医药的前身。 所以从辈分上，这个陆懋算是我血缘关系上的舅舅。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无论是甘雨还是谷雨，都由一个神秘的“星火”小组领导，这个“星火小组”里面全部都是国家老一辈的人，老一辈的医生，老一辈的技术员等等，后来我的妈妈出了事后这个星火小组便被解散了。 当时他们除了研究克隆技术和IPS细胞外还有一个由国家直接下达的任务，那就是配合“星火”小组为不能生育的陆云父母做试管婴儿。 结果当然是可喜可贺的，陆云的妈妈顺利生下了陆云——就是陆云本身似乎经过了一定的基因编辑，身体和普通人有点不太一样，算是天火国最早的基因编辑婴儿。 陆懋是这么说的，他们当时没有权限知道“星火”内部的秘密，只负责照顾婴儿和观察记录相关数据，但是本能告诉他，以天火国当时的医学水平似乎做不到这么夸张的基因编辑技术，“和外星人合作”的说法也就应运而生。 这个说法没有什么直接证据，星火小组本身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非常不幸的是2012那年天火国这个计划被外国间谍发现了，为了阻止天火国打破垄断，一些间谍从中作梗，到处散播谣言，宣称天火国搞人体试验，要与全人类为敌，污蔑我的妈妈陆怜云贪污腐败，恰逢当时又刚好是敏感时期，人人自危，刚刚发展起来的“甘雨”和“谷雨”研究瞬间停滞。 偏偏就在这时“我”出生了。 虽说小孩子是无罪的，但是因为我的亲生父亲不明，加上妈妈又进了监狱，如果让我顶着“没有爸爸的犯罪分子的女儿”的身份生活，肯定会对我的童年带来巨大的创伤，陆懋没办法，只能将我送到了现在的爸爸也就是闭志哲的手中。 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陆懋查到我现在的妈妈闭双月和我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很早很早以前，天火国很多地方都在闹饥荒，人们流离失所，其中便包括了我现在奶奶陆世蓉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外祖父。 我的外祖父也姓陆，那个年代我的外祖父到处流浪，先是有了一个儿子，然后才有了奶奶。 那个儿子后来成家，就有了女儿陆怜云，陆怜云用自己和某个外国来访亲王的细胞做了试管婴儿，有了我。 “其实当时我也挺意外的，可能天意如此吧，当我查到这层关系的时候，你和闭先生的儿子都刚好出生，而且他的儿子又是先天性心脏病，刚一出生就没了呼吸。” 手术室外，陆懋的语气有些感慨。 “我们承诺帮那个院长的儿子出国留学，支付给了他们家一大笔费用，要求他把你换过去，那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孩则是送到了我们的救护车上用一些从‘星火小组’那里遗留下来的药剂抢救。” “然后呢？” 长椅上的我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长篇故事一般期待着下文：“抢救的结果怎么样了？” “勉强救活了。” 陆懋低着头：“那孩子三岁前一直都只能待在医院里，由院子里的叔叔阿姨抚养教育，在他四岁左右谷雨那边有两名职工结婚想要小孩，但是女方身体太差不适合生小孩，就把那孩子接了过去，上了户口。”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懋还扫了一眼手术室：“那对新婚夫妇当时应该就住在陆云家院子隔壁，他们小时候似乎还一起玩过。” 哈？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陆云之前给自己说过的“隔壁心脏病小孩”故事的情景。 “所以……” 听完，我稍微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我爸……他的亲生儿子还活着，对吗？” “嗯。” 陆懋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不过那对夫妇现在已经从谷雨辞职了，听说在香草市的工匠区……好像是在神滨湖附近吧，开了一家私人牙医诊所，收入还挺不错的。” “那他的心脏病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小时候需要定期检查和服药，现在听说已经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了，就是不能剧烈运动。” 那真是……太好了…… “你打算和现在的爸爸说吗？” “我……” 被问起这个，我有些犹豫：“他之前和我说已经不在意这个了，而且如果和爸爸一起去认亲的话会不会打扰到别人的家庭？” “我可以和那对夫妇谈谈，他们其实挺开明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抽时间和爸爸说一下吧。” 陆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现在我们已经搜集到足够的证据准备帮你的妈妈翻案了，这几天谷雨也会利用媒体制造一些舆论，那些关系差不多可以挑明了。” “叮咚——” 刚好这时候，随着手术室顶端的灯光熄灭，大门被打开，陆云被几名医生护士推着出来了。 “怎么样了？” 我连忙跑了过去，看了看似乎麻药还没过闭着眼睛、左手还打了石膏的陆云：“他的手怎么了？” “骨头错位了，可能是长时间搬了什么重的东西吧，这小伙子真能忍，如果不是我们留了个心眼做了全身检查都不知道。” 之前帮我抽血的医生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放心吧，子弹全部都取出来了，没有伤到内脏和大血管，休养个几天就没事了。” 第16章 No、219黄金精神 陆云被送到了住院部三楼的一间普通双人病房暂时安置了下来。 和一楼大厅一样，立春市这边的甘雨中医院住院部似乎也没什么人的样子，又或者晚上大家都睡了，走廊一片寂静。 在我的印象中，大城市医院的病床一般都会人满为患，特别是大型节假日和体检日，就算和医院领导有人脉关系也不一定能预定到病房，大多数人只能拉一张病床临时睡在走廊上。 “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平时几乎都是给甘雨和谷雨职工内部使用，周围也只有一个小型住宅区，就算有需要动大手术的病人也拉到市中心去了。” 估计是见我一脸的好奇，身边的陆懋主动做起了解释：“算是甘雨职工的养老院专属医院吧。” 原来如此，我说难怪这么大的医院没什么病人，一楼的几个主任看起来也特别闲的样子。 “他大概十分钟之后醒，你们可以喂他喝点汤什么的。” 把陆云送进病房，指挥几个护士将他搬上床，挂好点滴后，负责陆云手术的那名医生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喝汤就行，先不要喂他吃东西。” “好。” 风衣男陆懋点点头：“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不考虑肺部问题的话，已经没什么事了。” 医生耸耸肩：“是长官你自己说的让我们不要检查肺部。” 陆懋将双手插到了口袋里：“嗯，那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好了。” “行，有什么事或者这个药水快完了就按床头的按钮。” 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病房。 “你今晚准备睡哪里？” 陆懋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陆云，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旁边有很多间空着的职工宿舍，如果实在太困了的话可以去那边休息。” “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我指了指病房里的另一张床：“外面天快亮了，我眯一会儿就可以。” “我已经派人去了你的学校，准备明天或者后天联系辅导员帮你请假半个月，以后你们俩就先住在这里，还是提前适应一下比较好。” “诶？”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请假那么长时间？” “我们得确认所有盯上你的间谍归案，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陆懋走进病房，在一边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在此期间，我不允许你们俩走出医院。” “有这么严重吗？” 我想了想：“天河山那几个黑衣人都抓到了吗？除了带枪的那5个，当时我们在无人机上看到附近还有好几个是开车过来的，他们在周围架设了信号屏蔽装置，至少……他们的人数至少在10个以上。” “嗯，当时我们在天河山抓到了11个人，其中有2个是法国人，他们被带到警局还没等我们的人问就自己招了，交代了信号屏蔽装置的具体位置。” 陆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剩下的几个还在审问，我们争取在一星期内把所有派来天火国负责追查这件事的人都拿下，要不然你们两个就这么回去太危险了。” 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武术社的活动先暂停一下，练舞的话……到时候让舞蹈老师开个视频吧，她在那边教，我在这边学就好。 但是这样一来林锐龙的咖啡屋就头疼了。 “说起间谍，我可以提供一条线索。”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花狸猫上那个奥尔卡之前找我谈过这方面的事情，她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童玥吗？我们最近也在调查她，不过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别人可能还真的是普通的留学生，就是她父亲的问题比较大。” “她父亲？” “她爸是赌鬼，酒鬼，二十年前到天火国吃喝嫖赌，骗了个女人回去，生了孩子翻脸不认人，后来童玥长大了，他没什么工作，又去赌，欠了很多钱，最后只能靠之前在天火国认识人，给鹰国做间谍谋生。” “所以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和外星人有关吗？” 我将脖子上的项链拿了出来：“为什么那些人宁愿冒着杀错人的风险也要过来抢？” “这个可能还真的和外星人有关，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 陆懋朝我走了过来，伸出手：“可以让我看看吗？” “你要先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后退了一步，故意用淘气的语气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盗火者那边的间谍呢？” 陆懋的嘴角抽了抽：“谍中谍？” “虽然概率很小，但我觉得应该不是零。” “不愧是我的外甥女，这么谨慎。” 陆懋无奈地笑了：“我和你妈妈的照片还有你和妈妈的亲子鉴定忘记带过来了，那今天我就先不看了，你自己好好保管它。” “它能召唤来外星飞船吗？” “我真的不清楚，当时这东西是星火研究小组的人带来的，他们都搞了那么离谱的基因编辑实验，估计还真的借助了什么神秘力量，谷雨科技发行类似的道具也是想要掩盖这件事。” 连你也不清楚吗？ “没准等你18岁生日的时候可能会发生什么呢？毕竟对我们国家来说一个人18岁就成年了，还有一个月，等等呗。” 陆懋起身走向了病房门口，和我示意了一下床上的陆云：“你看一下他，我去帮你们熬两份热汤过来，现在这么晚医院食堂都关门了，只能自己弄。” “辛苦舅舅了。” “嗨……我女儿就比你大两岁，在立春市这边读大学，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你们可以互相见个面，聊聊天。” 目送着陆懋消失在走廊，我搬过小凳子来到了陆云的床边，拿起床上的纸巾擦了擦裙子上的污渍。 “唔……” 大概过去了七八分钟的样子，随着身边传来一阵男孩子的叮咛，我看到陆云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 我站起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 陆云先是看了看我，又环视了一圈病房，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打着石膏的手上：“我手怎么了？” “你抱着我那么横冲直撞几百米，骨折了。” 我没好气道：“就知道逞英雄，就算要带我走不能背着吗？” “啊……” 床上的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不希望你受伤，如果我……我背着你的话，后面的人对着这边开枪会先打中你。” “咳咳……” 听着陆云的这几句话，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烧，只好干咳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那什么……带我们过来的警察说你知道一些事情？” 陆云整个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什么事情？” “就是……我之前不是跳过河吗？那个人说他们有派人一直在保护我，我问为什么跳河的时候那些人没有上来阻止，他说你知道理由。” 我凑到了陆云的耳边：“是什么理由呀？你居然还有事情瞒着我，快说快说！” “我……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理由，因为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 陆云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就是之前那些黑衣人不是把我踢到了水里吗？那条河挺深的，我没防备，入水就沉底了，然后我当时发现我好像……就是……可能只是我的幻觉，好像……” 我迫不及待道：“好像什么？” 陆云犹豫了好一会儿—— “我好像可以在河水里呼吸。” 第17章 No、220黎明就在眼前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只知道自己和陆云在医院里聊了很久，聊着聊着彼此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从某种意义上，我和他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都是20年前实验项目的牺牲品，都有着奇奇怪怪的身世。 只不过陆云有着相对来说比较完整的童年和青春回忆，我的话…… 闭昕雪的童年还算完整，但也仅限于童年，随着上了小学爸爸闭志哲带她去做了亲子鉴定，父母离婚，闭昕雪由妈妈和奶奶抚养，闭昕雪的性格便开始越来越孤僻。 由于从小在农村长大，闭昕雪和城里大多数的同班同学都没有共同语言，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都没有多少朋友，加上妈妈外出打工，奶奶每天要卖东西补贴家用，即使周末回到家也感受不到多少亲情，所以她其实一直以来都挺孤独的。 至于我……父母双亡，大学毕业后一个人出来闯荡，什么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尝过，不说也罢。 两份记忆结合在一起，时间长了我真的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以前的那个“男人”还是现在有着女孩子身体的“闭昕雪”。 至于身世的问题现在差不多也已经清楚了，除了脖子上的“星火”项链和存不存在外星人这两件事外，此时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问题——我那份男人的记忆是怎么来的？ 穿越？重生？修改记忆？ 如果陆云说的“可以在水下呼吸”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我估计也和他一样，就算跳河也不会被淹死，那些暗中保护我的人没有阻止我往神滨河里跳倒是可以说得过去了，毕竟神滨河不属于那种水平线变动很大的河，当时我跳的那座神滨大桥与河面的高度不存在摔死这个可能性。 可是为什么那时候我却昏迷了呢？ 我现在的大学是计算机专业，无论是C语言还是JAVA都会学到一种名为“事件”的思维，既“if”发生什么“事件”，就触发什么动作，否则“else”触发另一个事件。 当时我是因为跳了河才失去了意识，醒来之后就有了前世的记忆。 那种是不是有一种可能……跳河或者说“水下呼吸”是某种“事件”的触发媒介，当我进入了到处都是液体的世界，触发肺部的水下呼吸能力后，还会接连触发“穿越”或者“修改记忆”的事件？ 可是这样子也说不通啊，如果闭昕雪的动作是主体，“我”应该是主动的一方才对，为什么触发了这个事件后闭昕雪会“被”穿越？ 总不能说她解锁了这个能力后随机在异世界召唤一个灵魂过来附体吧？这也太玄幻了。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修改记忆？其实我还是闭昕雪？我只是多了一份奇怪的记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脑海中的这份记忆又是怎么来的？为何会如此清晰，就像是别人完整的人生一样？ 为什么我前世大学学的是德语专业，而我这辈子又刚好疑似有一个德国籍的亲生父亲？ 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吗？ 话说我以前的名字叫什么来着？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 “四个肉包，两个叉烧包，两杯豆浆。” 星期天一大早，我来到了医院的职工食堂，拿着陆懋给的饭卡到职工专属窗口买了点包子。 我身上穿的是陆懋临时找来的大衣，因为很大，可以直接盖过我的小腿，所以穿着有些滑稽。 不过此时我已经不怎么在意衣服的问题了。 我……太饿了。 和陆云在那个山洞冻了一晚上，吃的只有面包和压缩干粮，出来后又陪着他一直到天亮，现在我快要饿死了，只想吃热腾腾的东西。 “好嘞！” 负责给我拿包子的是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的大叔，个子看着很高大，肌肉特别结实，留着络腮胡子，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喏，四个肉包，两个叉烧，豆浆在这里，随便挑。” 把包子从窗口里面帮我拿出来后，大叔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我：“小妹妹以前没见过你呀，是感冒发烧来打吊针吗？还是爸爸妈妈生病了？” “我……” 我犹豫了一下：“我哥哥爬山的时候摔断了腿。” “原来如此，那真是不让妹妹省心的哥哥。” 打菜大叔哈哈一笑：“我们这里啊……比较偏僻，平时也没什么人，都是一些退了休的老员工，老干部，难得过来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叔叔我啊还真不希望你是因为生了病才来的。” “诶嘿嘿……” “来，这么可爱的妹妹，叔叔再给你俩梅菜包。” 从一边的蒸笼里又拿了两个包子出来，大叔小心地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偷偷告诉你啊，我们这里梅菜牛肉包最好吃，做包子的以前和我是战友，他最擅长这个。” “哦哟，你这可就偏心了。” 看到这里，排在我身后的一名老奶奶也是乐呵呵的模样：“当心我给你老伴告状去。” “别别别，刘婶，算我工资里还不行吗？” “哈哈，开玩笑的，这小妹妹打她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确实挺可爱的。” 说话的时候老奶奶还和我挥了挥手：“女娃子，快去吧，别让你哥哥等急了。” “好的奶奶。” 我向两位老人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 “哎，路上小心，多穿点衣服……” 看来这里还真是像陆懋说的那样，就像个甘雨谷雨职工养老院。 出了食堂后，我望着眼前草坪上早起锻炼身体的老爷爷老奶奶，不禁在心里感慨道。 与其说这边是职工医院，不如说是“养老院专属医院”更贴切一些。 “你的早餐。” 从食堂旁边的绿茵小路回到了住院部三楼，进了陆云的病房，我将包子和豆浆放到了病床旁边的小台子上。 “肉包，叉烧包，还有饭堂老爷爷送的梅菜牛肉包。” “怎么全是肉包。” 床上的某人一副委屈的模样：“会不会……有点腻？” “多吃肉补充蛋白质有助伤口恢复。” 我隔着袋子抓起一个包子：“实在不行一会儿让我那个大舅子顺便帮买点水果回来，他出去帮我们买衣服了。” “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吧。” “啊？” 看到我的动作，陆云又惊又喜：“这……这个需要加钱吗？” 我瞪了他一眼：“两百一口。” “太贵了吧！” “那就别说话，张嘴。” 将包子撕成两半，我将其中一半递给了陆云：“陆云……哥哥，趁热吃。” 第18章 No、221煽风点火 和陆云一起吃过早餐，我接到了陆懋打来的电话。 “闭昕雪同学，我们的人已经到香草市……嗯，你的学校了，也联系上了你的辅导员，帮你请了假。” 陆懋那边似乎伴随着呼呼的大风：“我们的人目前在你的宿舍楼下，今天星期天，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什么衣服或者生活用品，可以让你的同学拿到楼下给我们的人带回去。” “你们到学校了吗？” 我走到病房的阳台，一只手捂着通话孔：“具体可以带多少东西？” “一个皮箱差不多吧，我们去了挺多人的，只要不是太重的东西都没问题。” “那我联系了同学后她该怎么找你们的人呢？” “我们的人统一穿着甘雨医药的制服，天蓝色，背后印着一个祥瑞麒麟的图案，很好辨认的。” “那好，稍等一会儿，我给同学打个电话。” 挂了陆懋的电话后，我看了一眼手机时间，9点15分。 这个时间陈晓蕊一般还在睡懒觉，宿舍最有可能醒着的人是周梦雅和蒋雨晴，不过我和周梦雅不算太熟，她这个时间点就算起来了也只是穿着睡衣在床上倒立玩手机，想要喊她拿东西就算对方答应了也会降低好感，所以我唯一可以找的人就是每天早起玩游戏追剧或者组织社团活动的老好人蒋雨晴。 想着，我拨通了蒋雨晴的手机。 现在我和陆云在这边的医院，能穿的基本上只有病号服。 陆云的那身帝国军Cos服湿漉漉的，胸口还破了两个洞，而他的包被那些“盗火者”捡走了，现在还没审问出结果，可以说此时在医院的他一无所有。 我的话因为全程被陆云保护着，无论是衣服还是包包里的东西都很完整，包括一些数据线内衣裤什么的，一件蕾姆女仆C服一件谭雅的C服还有一件睡衣，这些东西日用的话没什么问题，吃的也有陆懋给的饭卡，理论上来说在医院里生活十天半个月完全OK，就是这个天气只有两件衣服换洗会很麻烦。 “嘟……” “喂？” 电话响了大概两三秒的样子便被蒋雨晴接了：“小雪什么事情？” 我尽量用委婉的语气：“嗯雨晴姐你现在有空吗？” “不太忙吧，文学社元旦的时候准备出一个猜灯谜的活动，我在赶文案。” “你在宿舍里吗？” “对的。” “是这样，我在外面暂时回不去，但是衣服不够，我有几个叔叔去了学校，现在宿舍楼底下。” 阳台的我望着东方地平线的朝阳：“你可不可以从我的衣柜里帮忙拿两件衣服，和我的电脑一起交给楼下的叔叔？他穿着天蓝色的衣服，甘雨那套员工服，很好辨认的。” “甘雨？你叔叔是甘雨的员工？” 听到这里，蒋雨晴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伴随着什么人拉开桌子站起来的声音：“你听说了吗？甘雨之前老板贪污的案子好像要翻了。” “什么贪污的案子？” “就是甘雨和谷雨的创始人啊，一个女强人，叫陆什么的……哦对，陆怜云，我爸爸妈妈那一辈知道，小时候我爸经常和我讲她的故事，说这才是为老百姓做事的企业家，我爸一直都不相信这样的人会贪污，现在人快出狱了，有媒体说她是冤枉的。” 说着，蒋雨晴似乎走到了我柜子旁边的样子：“你要拿哪件衣服？” “衣柜里的秋季衣服都可以，笔记本电脑记得带充电器和鼠标。” “那我帮你拿这件淡棕色的连衣裙还有这件白色外套了哦？鞋子和袜子要带吗？” “带两双裤袜和一双鞋子吧。” “好，那我帮你拿一下这双黑色的鞋子，这是动漫里的那种制服鞋吧？为了讨好老板你也是够辛苦的……” “唔？是小雪吗？” 这时，我听到蒋雨晴的电话里传来了陈晓蕊的声音：“小雪你去哪了？” “她说暂时回不来了。” “不是，我刚才看到群消息了，辅导员说你请了半个月的假！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们两个聊聊，我帮小雪收拾一下衣服。” 然后手机似乎被递到了另一个人手中。 “喂，是小雪吗？” 电话里的陈晓蕊明显还带着刚刚起床的慵懒音色：“发生什么了，可以和我说吗？为什么要请假半个月呀？” “一点私事，家里的事情。” “哦哦，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多问了，你在外面注意安全，记得按时吃饭。” 可能是听到我的语气有些严肃，又重点强调了“家事”，陈晓蕊很懂事地没有问下去：“那半个月后你应该就可以回来了吧？今天是23号，半个月后是……12月9号？”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弄那么精确干嘛？”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被那些黑衣人盗火者这么一搞，我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了。 “主要是……昨天晚上辅导员刚刚来找过我，和我谈了好久关于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 我疑惑了：“具体是什么呢？” “他说网上有好多人说你……说你那个……就是那个什么，私生活混乱，最近这些言论一直在发酵，辅导员就来找我想确认一下。” 陈晓蕊压低了声音：“小雪你可以到学校论坛或者花狸猫的论坛上看，好多帖子都在黑你，特别是你之前被动漫社采访那个视频，你不是对男朋友的要求很低吗？那些评论好多都在说你装绿茶，还有人都去人肉你了，说你家里穷，不可能对男朋友要求这么低什么什么的，我都要看不下去了，都是人身攻击。” “这些流言蜚语不是早就有了吗？别管就行了。” “不是，现在真的挺严重了，包括我朋友在内，好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被带偏了。” 陈晓蕊有些担忧的样子：“昨天晚上还有人过来和我说，你和那个小雪不是室友吗？她是不是很绿茶是不是很拜金，我人都傻了你知道吗？” “没关系，等我回去再处理就好了。” “那行，反正我现在怀疑有人有组织地在背后黑你，最近你不是要参加元旦晚会跳舞吗？有人偷偷去活动室拍了你的练舞视频，说你根本没有跳舞天赋……反正就是各种诋毁你，还说你是农民的女儿，什么都不懂，土包子，不配这张脸，我好几次都差点和他们吵起来，你最好还是快点回来吧。” “嗯嗯，让你们担心了，我这边尽快把事情处理完就回去了。” “那我把手机给雨晴了。” 不一会儿，手机传来了蒋雨晴的声音：“两套衣服，鞋子和袜子我都打包好了，和电脑一起给楼底下的甘雨员工对吧？” “对。” “话说小雪你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那个叔叔和甘雨员工是什么关系，认识他们的创始人吗？我爸爸很崇拜她。” “这个……怎么说呢，要不等半个月后我回学校再和你说说吧。” “好吧，那我在学校等你回来，你在外面注意身体。” “谢谢！回去之后请你吃饭。” 放下手机，我回到陆云的病房，坐在了小椅子上。 “盗火者开始动用媒体和水军煽风点火了。” 第19章 No、222别咬我 “这个小雪不是和动漫社管理层有一腿我倒立拉稀好吧？我们学校之前不是名声挺好的吗？怎么现在成纯看脸的地方了，只因为别人长得好看就选做看板娘？这对其她女生公平吗？” “实锤了，我一个黑客朋友已经把别人所有的底细都扒出来了，就是一个村姑，姬小雪和姬河小雪都是她曾经用过的ID，她是从隔壁一个很穷的小村子来的，初中高中成绩都不怎么样，估计能考上香草职业技术学院还是塞了钱，最重要的是，各位看这些新闻，你们以为跳河自杀算黑点？在我朋友看来跳河都是轻的，你们看截图吧，绝对实锤。” “这妹子不但是农村人，而且爸妈还没什么文化，妈妈和别人厮混，好在他爸爸精明，发现女儿长得不像自己带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还真就不是亲生的，生在一个妈妈私生活这么混乱的家庭里，你们觉得女儿能好到哪里去？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小雪是哪个野爹的种呢！” “看到没有？如果不是男人管不住自己，会有这么多私生女？都是男人的错。” “……” 在医院收到了甘雨职工帮忙从学校带过来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后，我开始了在医院照顾陆云起居和远程视频练舞的艰苦日子。 早中晚帮陆云打饭，喂饭，闲暇之余写小说或者锻炼身体、巩固舞步、练习伪声唱歌，晚上到了时间就开视频和远在香草市职业技术学校的舞蹈老师和苏姗她们一起练舞。 “来个迎头痛击，就是如此不羁。” “心碎成殇又何妨，只因我桀骜姿态。” 在一阵又一阵的歌声中，陆云病房楼下的草坪成为了我的临时舞台，每次跳的时候都会吸引来不少甘雨的职工。 “Never going back ，当歌声唱到这里的时候，注意慢慢更换队形，闭昕雪你不在这边也得记牢，自己在脑海中想像队友的位置。” “要是回来了之后跟不上节奏，我揍你。” 为了能更清晰地看到学校那边舞蹈老师和同伴的样子，听清老师的声音，我给自己的手机卡开通了无限流量套餐，找陆懋借了一台配置相对较好的笔记本电脑和超大液晶屏幕，每次跳舞的时候就用手机连接电脑选择“USB网络共享模式”。 “闭昕雪，维嘉，你们俩的力度不够，你们继续练，剩下的人休息十分钟！” “慕容颖你笑得太邪魅了，闭昕雪笑得太可爱了，跳舞不是卖萌，撩一点，知道吗？你们今晚回去再好好看几次角色台词！” “闭昕雪这次的动作到位了，维嘉和曹梦灵手太低了，抬高点，再来一次！” 每次练舞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出睡觉前在论坛和QQ群看到的那些所谓“实锤”消息—— “这波再锤不死我注销账号！绝对实锤了！闭昕雪和他父亲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他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闭昕雪初中的时候还是网瘾少女，各位请看，这是她学校贴吧对她的评价！那时候没人喜欢这个小雪，你们自己想，这样的烂裤裆居然会被动漫社选为香草职业学校看板娘？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大瓜！我们学校的小雪居然还在写小说，还是变身小说，她是多希望自己是男人啊？各位不懂变身小说是什么的可以自行搜索《我重生成了他们的完美女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看完这个小雪的背景我们再来看看动漫社采访她那个视频，这下你们知道为什么她把男朋友标准放得这么低了吧？就是想找备胎啊！这标准是个男人就行吧？照她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应聘当她男朋友？从小家里穷，还广招男友，这已经实锤拜金渣女了吧？各位女吧友可别这么学，你对你的男朋友没要求就是在践踏自己。” “你们看这个租借女友平台花狸猫，说实话我真的不懂为什么香草市政府要扶持这种项目，这不是明摆着给闭昕雪这样的恰烂钱？随便陪老板嘻嘻哈哈有吃有喝，一小时100，呵呵，我要是女的我也想干，这不比打工轻松？” “我已经举报花狸猫了，他们这是在物化女性，果然还是男拳社会呢，郭楠到处都是特权，再给她这么弄下去女性地位只会越来越低。” “纯路人，以前对这个小雪无感，这次总算见识了，路转黑了，已经给她的小说打了1分差评。” 只不过，由于我拥有两份记忆，心境可能相对来说要成熟一些，即使每天都能读到这些信息也不会被影响，该吃吃该睡睡，该锻炼身体锻炼身体。 或者说……我更擅长将这种嘲讽转变为一种对生活的积极态度。 他们越是弄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锤”，我就越是不服气，就会更加充满干劲，更加努力练舞和锻炼身体，学习更多的知识，充实自己。 这种生活态度我曾经喜欢称之为“逆风输出”，毕竟上辈子自己如果不能做到这么乐观的话在双亲去世的时候就熬不下去了。 就是这样有些对不起爸爸妈妈，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从哪里弄到了他们的手机号，隔山差五就给爸爸或妈妈发短信，说什么“你的女儿在外面厮混”“你的女儿不管管吗？”“在？你的亲生女儿找到了吗？”之类的短信，有的甚至直接给他们打电话“告状”。 幸运的是，当我把花狸猫兼职的事情和花狸猫的具体规则告诉爸爸妈妈以后，在陆懋示意的几名警察的劝说下他们都选择了无条件信任我和国家，相关公安机关也给予了那些骚扰者警告。 可怜我那本原本没多少人看的书，被各种营销号这么一炒，评分直线下降，很多不明真相的网友过来就是一个差评再留个言“从XX论坛来的”“听说这个作者很拜金”“舔男权4000+”，搞得编辑都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先到这里，大家表现得都不错，回去好好吃个饭休息吧。” 又是一天训练结束，我在收拾手机和电脑的时候看到这几天一直神隐的陆懋居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感觉如何？” 今天的陆懋依旧穿着一件大风衣，一副《名侦探柯南》里面琴酒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军人和正派人物的模样。 “还行。” 我将笔记本电脑合起来：“调查出来最近节奏风暴的来源了吗？” 陆懋点点头：“差不多可以肯定了，有不少散人和媒体收了盗火者的钱在带你和性别对立的节奏，剩下的大多数都是不明所以被带歪的群众。”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带我的节奏？” “我们把他们安插在天火国的间谍抓得差不多了，你又是盗火者最大的怀疑对象，现实中无计可施的他们不只能通过这种方法在网上破坏我们国家团结了吗？” 陆懋靠在了身后的运动器材上：“毕竟现在天火国发展越来越好了，国际空间站要建起来了，嫦娥上了太空，很多非洲国家也受了我们的帮助，到处都是我们龙的传人，最近扶持花狸猫，国内的男女对立现象也开始有所缓解，而鹰国那边有些洲还吵着独立，你觉得他们会放任我们发展吗？” 说着，陆懋朝我走了过来：“你们年轻人最近流行一款游戏原神，你有玩过吗？” 我想了想：“手机里有，不过我没什么时间玩，每天就上去打打鸽子，我有个舍友倒是挺沉迷的。” “那款游戏里最近新出的甘雨传说任务，有句话挺符合这种情况的。” 我转身：“什么话？” 陆懋帮我把头上竖起来的呆毛往下压了压，说道—— “看着那小子赚钱，比我亏钱还难受。” 第20章 No、223正义的伙伴（炎帝加更1640） 尽管练了两个多小时的舞让我出了一身汗，收拾好了电脑和手机后我还是一个人来到了住院部楼底的小树林，准备跑步。 目前我被允许活动的范围就那么大：甘雨中医院、医院食堂、住院部还有周围大约500米左右的树林与草坪区域。 根据我的记忆，这是一座位于立春市郊区的医院，来这里的路很偏，而且周围几乎没有住宅区和商店，用“与世隔绝”来形容都不过分。 一些生活在大城市体验过正规军训的学生应该可以理解这样的地方，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外面都是荒山野岭，只有宿舍楼食堂和澡堂，就算跑出去走十分钟也不一定能遇到人，每天一大早食堂和小卖部的采购车都会出发到市中心采购物资回来做菜。 老实说，虽然在这里生活很安逸，衣食无忧并且还不用花自己的钱，但是我个人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圈养起来了一样。 现在知道了大概身世，在心里对自己的诞生有了底的我，只想回学校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 “呼……呼……” 医院附近的小树林不是正规运动场，跑一圈下来比不上学校操场的运动量，所以我选择多跑了几圈，等跑到全身大汗淋漓，双腿有些发麻的时候才回到之前的运动器材处，将一只脚搭到了双杠上压韧带。 “你和那个陆云是男女朋友关系？” 此时依旧在这边站着的陆懋开了口：“正好你们俩都是从星火出来的，不会真这么巧吧？” “怎么可能啊，他只是和我关系比较好的男生而已。” 我将双腿张开到了接近190°，半个身子贴到了抬起的大腿上：“我亲爱的舅舅能不能别老讨论我的感情问题，多说说你吧。” “我？” 陆懋一愣，随即淡淡一笑：“我有什么好讨论的，卑微公仆一个。” 陆懋的个子挺高的，加上整天都是一副怪大叔的打扮，脸上也溢满了沧桑感，以至于我每次见到他都感觉像是在打圣杯战争。 加上他那个嗓音……怎么说呢，很像《FATE ZERO》里面的卫宫切嗣，我真的很怕他和我聊着聊着突然来一句“我想当正义的伙伴”。 “陆怜云什么时候出狱？” 揉了揉小腿，活动了一下脚腕，我将搭到双杠上的脚放下来，换了另一只脚上去。 陆懋一愣，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动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轻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2031年的2月15日。” “新年后啊……” 我一时间有些感慨：“在这期间我可以去看望她吗？” “这对于你现在的名誉会有一定的影响，尤其是最近敏感期，外国反对天火的势力肯定会不予余力地抨击你去监狱看过人这一点。” 陆懋摇了摇头：“我建议还是等她出来了你们再见面吧，17年了，也不差这几天。” “那好吧。” 做完最后运动任务的我跳到了旁边的小椅子上，感受着全身上下因为得到了充分运动而产生的满足感，不由得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呜啊……那个，我亲爱的舅舅，我以后还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你口中的普通是多普通？” “像以前一样？” “这个……应该可以，如果你妈同意的话。” “我才不管她同不同意呢，这么多年又不是她养的我。” 我无聊地摇晃着双腿：“之前咱们一直没能好好聊聊，舅舅你说……甘雨和谷雨扶持花狸猫是国家的意思？” “对。” “你们是早就算好了我会加入花狸猫吗？” “我们又不是神仙，还带算命的，平时派去保护你的人只负责你的人身安全，不干预你的生活，你和花狸猫签合同只是巧合。” “为什么要搞这么奇怪的项目？” “之前和你说过了吧，我是研究社会学和天文学的，那个25号宇宙的视频你也看了。” 陆懋一本正经道：“现在有很多国家已经出现了人口负增长，每年的死亡人数超过了出生人数，我们很早以前我们国家的一些人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个结果，当时的星火就是一种实验，对于这种可能出现的未来的一种……挑战？” “我不认为自己可以影响人类未来。” “现在不是已经在影响了吗？” “有吗？” “嗯，我们有人专门负责追踪过这个，香草市不愿意结婚甚至不愿意谈恋爱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很大程度就是被那些外国间谍带了节奏，他们不停地制造性别对立，营销恐慌，制造孤独，但是和你还有苏佑慧她们接触过的一些老板把你们的事情告诉身边的朋友后，多多少少也冲淡了一些这种恐慌，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应该可以有不错的效果。” “有效果吗？” 我怀疑道：“他们应该都清楚这种收钱当临时女友的女孩子都是演的吧？” “有效果，就跟一部电影一样，大家都知道是演的，但是大家也都愿意相信世界的某个地方真的存在像电影那样的爱情，就算不相信，看过了这样的故事，他们对于恋爱至少也萌生出了期待的种子，总比一片黑暗要好得多。” 陆懋望向了不远处的医院住院部：“现在花狸猫只是在香草市试行，到时候全国推广，每个城市都有类似的男女朋友租借服务，让互相不了解的男生女生可以有面对面接触的机会，就算彼此都知道是演的，但有些东西……演着演着，也就成了真实，我们这个世界现在缺少的正是‘真实’。” 我被陆懋认真的样子逗乐了，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习惯性地换上了调皮的语气：“那……陆叔叔也喜欢小雪这样的女孩子吗？” “别皮，跟你说正事呢！” 身边的风衣男嘴角抽了抽：“最近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那些间谍只需要在国外随便注册一个账号黑你，一些不明真相见都没见过你甚至都不在桂圆省的人就可以冠冕堂皇地说‘路转黑’，其中缺乏的就是这种面对面的接触和判断，现在网上很多挑起性别对立的，一些世界观价值观都不完整，连恋爱都没谈过的男生女生看了那些文章贴子，直接一口咬定自己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和异性成家，然后加入性别对立的阵营继续贩卖焦虑，这对于他们未来的另一半是不公平的。” “没准……当年和星火小组所接触的那些外星人就是看到了人类的今天才放弃了和我们的合作，或者让你和陆云诞生试图改变这种死循环。” 第21章 No、224打破世俗常规 到职工食堂打了饭，我在舅舅的陪同下回到了陆云病房。 住院大楼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因为需要照顾的病人很少，每一层护士站台的护士此时都闲得玩起了手机游戏。 “小妹妹今天也打了这么多菜呀，小心吃胖哦！” 因为平时没什么病人，这几天都呆在这里陪陆云的我成了周围护士“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刚开始她们进来给陆云换药只是和我随便聊几句，到了后来不知道是见我比较可爱好说话还是女生们对于像陆云这样的男生普遍没什么抵抗力，我感觉她们无论是进来忙公事还是和我说话都特开心，晚上偶尔外出路过护士站台的时候我甚至还能听到护士们在争夺明天帮陆云换药的资格。 “才不会胖呢！” 而我每次被这些小护士调戏了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击回去：“我可是吃不胖的体质！” 其实还是吃得胖的，比如最近我就胖了两斤多一点，从最开始醒来的47kg到现在的49kg，虽说从外表上看不出来。 女孩子的话……不到100斤不算胖的对吧？ 我现在属于那种可以看出来有点肉的女生，比如穿长筒袜的话袜子边缘和大腿会有一个模糊的勒下去的痕迹，只穿内衣的话勾勒出来的曲线也很明显，但是全身上下真的没有什么赘肉……至少以我作为男生的眼光来看身体曲线挺完美的。 “是嘛？” 每当这时候，那些小护士就会嘻嘻哈哈地朝我挤眉弄眼：“太胖了小心里面那位小王子不要你了哦！” 哼。 我抱着饭盒推开了陆云的病房。 你们这帮花痴肯定是喜欢上床上的这货了吧？ 将其中一个饭盒放到陆云的床头，我拍了拍正摆弄着笔记本电脑的某人肩膀：“好啦，别玩了，吃饭了。” 原本我以为陆云属于那种经常家里蹲有些营养不良的瘦弱男生类型，但是在经过了几天前的天河山事件后才发现并不是，他不但有肌肉，男性的身体曲线也有，而且力气并不像那副小奶狗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小——能双手抱着接近100斤再加一个装满了衣服食物水源生活用品的我跑几百米的男生，身体素质肯定是没话说的。 以“二次元”的方式来形容的话，陆云的外表和性格有点像是《夏目友人帐》里面的夏目贵志，脱下衣服后身材就像是《拳皇》里的K。 这家伙因为是基因编辑婴儿又高又帅，皮肤也好，人看起来相当干净，还坚持锻炼有很明显的腹肌，受女孩子欢迎是必然的，尤其是在这种偏远医院工作的小护士…… 我朝病房外看了一眼。 “啊哈哈……” 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后，那些小护士才恋恋不舍地将门关了起来。 她们平时就住在周围的职工宿舍，每天八小时，三班倒，除了周围的老人病人以及像陆懋这样的成熟大叔外基本见不到多少同龄人。 “我把网上骂你和造谣的那些人信息查得差不多了。” 注意到了我的动静后，陆云抬起头：“大多数都是跟风，少部分是职业黑子收钱办事，我刚才追踪到其中一个人和境外反天火国的势力有勾结，这个月有好几笔可疑现金跨境汇到了他的账户上，像是间谍。” “不用像，就是。” 跟我进来的陆懋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这种人我在部队里见得多了，之前我有个兄弟就在警局从事的反间谍工作，很多人往往都是被抓了才知道自己是在帮外国间谍做事情。” “这让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陆云合上电脑：“叔叔，按理来说普通人就算开始不知道，有外国人一直给自己汇钱还从来不露面应该也会起一定疑心的吧？” “不，你把社会想得太简单了。” 陆懋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国家十多亿人口，专科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大多数人文化素质水平并不高，但是他们只要有手机、有电脑就可以上网，按照概率学，一个人一天上2个小时的网，遇上‘垃圾人’的概率几乎等于百分百。” “就像这种跟风黑子，其实最可怕的不是收钱搞分裂的那些人没文化，而是这一代的年轻人看到了这些虚假信息后没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分辨是非，看多了就容易被带着走，然后继续传播这些负面信息，这是最致命的。” 说着，陆懋望向了陆云：“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爸爸妈妈住院的事情吗？” “不了。” 陆云摇了摇头：“他们工作忙，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伤，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你和老板请假了？” “请了。” 陆云挠了挠头：“把年假挪了一点过来。” “先吃东西吧。” 我蹲下身熟练地帮陆云架起吃饭的小台子，随后拿过一边的陆云饭盒，打开放到了台子上。 目前陆云的手伤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可以自主进食了。 “你明天拆线对吧？” 吃饭的时候，一边的陆懋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是的。” 床上的陆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饭，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些天辛苦叔叔……还有小雪妹妹的照顾了。” “最近我看了一下你们两个，特别是小雪的社交状态。” 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陆懋长叹了口气：“小雪你在最大那个视频网站炮姐网应该有账号吧？” “有的。” 我一时间没猜到这个男人要做什么：“怎么了？” “要不这样，你之后不是要当动漫社和学校的看板娘吗？加上花狸猫和那个咖啡屋，还有网上的作者号，现在你的所有账号应该正处于涨粉期，没错吧？” “确实是这样。” 我想起了这几天网络上一些水军对自己的无差别攻击：“最近黑粉挺多的。” “那要不这样，我这边刚刚查到几个家住立春市的不法分子，他们最近光是抹黑你的帖子和评论就发了四百多条，可以确定是收了外国人钱的天火国间谍，具体的抓捕方案我们已经定下来了，明天下午立春市警方就开始收网。” 陆懋示意了下我刚刚带回来的手机。 “你明天和我们出去一趟，直播抓捕行动吧。” 第22章 No、225网络喷子 2030年11月30日，星期天。 早上，陪陆云拆完线，当我点开学校论坛和花狸猫APP的时候，数不清的@召唤和回复瞬间将这两个软件个人信息的“新提示”占领了。 从医院回到学校的那天开始，周围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就一直没有停过。 起先只是学校里的人猜测我一个“校花”为什么会想不开跳河，毕竟现如今信息化时代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闹得满城风雨，据说当时光是我跳河的新闻和视频就被转发了十多万次，后来发展到学校里的一些人开始寻找我的“男朋友”和调查我的家庭情况，这些节奏随着我接了几个花狸猫的单子后开始发酵，以动漫社社长采访我的视频作为转折点，直到这次间谍事件彻底爆发。 当时我虽然有在学校论坛和贴吧上澄清花狸猫是一个正规的软件自己也只是在做兼职，然而还是有少数人视而不见，继续在学校论坛内发表所谓“爆料”我和“抹黑”我的帖子。 在陆云的调查中，学校论坛那几个所谓“爆料贴”的楼主纯粹就是想跟风蹭热度吃流量，就像一些吃人血馒头的博主一样，他们根本不关心当时我的感受，只要那段时间“闭昕雪跳河”这件事还是热搜，他们就会去蹭这个流量，只要大家对“她为什么跳河”“她家庭背景是什么样的”还好奇，只要《震惊！我校美女跳河居然是因为这个！》《跳河那女的是小太妹，看我深扒她的过去》一类的帖子还有人喜欢看，他们就会去写，去编。 至于跟风蹭热度能获得什么呢？陆云的调查结果是钱和权。 钱很好理解，一些外国反天火国势力就指望国内有人到处搞性别对立煽动国民敌视国家，他们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在各个论坛瞎混发展下线，给天火国同样游手好闲没工作的网络混子经费，让这些混子发展下线，下线们再细分下来到每个学校论坛和贴吧，到处制造性别战争拿钱。 每当网络上出现一丁点因为性别问题而闹出的新闻的时候就会有一大堆账号跳出来攻击异性，点开这些账号一看几乎全是差不多的发言，每天都泡在网上不用工作到处制造矛盾贩卖焦虑的都是一些什么人稍微有点思考能力的人都能想得到。 至于权，那自然是权力。 大学是一个小型社会。 在陆云的调查报告中，有好几个蹭热度抹黑我的楼主都涨了很多的粉丝，他们利用热度不断提高自己在学校论坛的威望，借此勾搭一些论坛里的学妹学姐。 总所周知，大多数的贴吧论坛都有“等级”或者“勋章”这类东西，蹭热度越厉害的论坛账号等级就越高，勋章数量就越多，这样当一些平时不怎么玩论坛的小学妹或者学姐偶尔上论坛看看的时候，这些刷热度的人就可以利用“论坛名人”的身份和她们套近乎。 至于再往后这些人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学校论坛有这么一个帖子被版主加了置顶，热度也成为了据说是论坛建立以来的最高——足足43万的浏览量。 这个帖子的题目是《我是姬小雪，针对最近造谣抹黑我的组织，我本人已经向公安机关报案》 因为最近我一直都在忙着练舞，就算练舞结束累得不行了回到病房也是抓紧时间码字或者学习，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这些无聊的事情，我的号都是陆云在帮忙管理和公关，他做过客服和网店对这个有经验。 这个帖子主要回应了一些“我”的过去，包括初中时期中二不懂事在学校犯的傻事还有家庭问题，接着就是一些比较客气的句子，比如希望广大网友不要被带了节奏，我不是南拳也不是女拳只是普通人，花狸猫和陪玩一样是正规软件不存在违法行为我也不存在养备胎什么的。 本来一所大学撑死了也就一万来个人，但因为陆云到外面贴吧视频网站和自己的粉丝群水友群给这个帖子引流，短短不到半天时间这个帖子的点击就升上来了。 更加戏剧性的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发帖黑我的那几个人也在帖子里出现了。 “哈哈，这就你的回应？你爸妈的事情呢？怎么不说？还报警？你看警察理你吗？” “赶紧去报警，我就在这里，有种来抓。” “来啊？怎么说到来抓人怂了？要不要我把电话和地址告诉你啊？” 随后，就是一连串的脏话谩骂。 让我欣慰的是，在这个帖子下面还是有不少人挺理性的—— “差不多得了吧，别人妹子当陪玩当租借女友也没碍到你吧？天天讨论这个事情烦不烦？” “小太妹怎么了？我初中的时候还纹身喝酒逃课蹦迪呢，来这个学校的有几个是好学生？” “攻击别人爸爸妈妈就没意思了吧？她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还是她的错？” “还打拳？那段采访视频我看了，没觉得哪里奇怪啊，别人妹子要求低都能急眼？动了某人的蛋糕？哦，小雪要求，你要求高，你担心找不到男朋友还是找不到备胎啊？” 但是这些声音基本上都淹没在看热闹的回复中了，大多数被带歪了的人还是在一边起哄让我解释，尤其是家庭的问题。 虽然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都能扯上我的家庭。 说真的，类似这种谩骂和为了蹭热度拿黑钱丝毫没有底线的帖子和评论，我是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看。 我宁愿多花点时间在学习和工作上。 有那点功夫去看别人的小丑表演，我多锻炼一下身体把自己身材锻炼得更完美一些，多学习一些知识和技术充实自己不好吗？ …… “如果遇上了歹徒，你就按照我刚才教你的，擒拿。” 从住院部和陆云告别出来后，在住院大楼楼底，陆懋带着我来到了几名穿着制服的军人面前。 “你们女孩子的力气比不上男生，正面对抗是非常不理智的，无论如何都要以自身的安全作为第一位。” “介绍一下，这就是闭昕雪，怜云的女儿，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保证她的绝对安全。” 对着那几名军人，陆懋示意我上前一步。 “目前我们还没确认她父亲的身份，如果真的是莫里茨亲王的话，她就是欧洲那边的公主，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明白了吗？” 第23章 No、226第一次直播 这个世界的“德国”和我上辈子所在的那个地球其实并不是一个意思。 “德国”本身是一个简称，它在这边的全名是“德意志联合王国”，地图上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相比我记忆里的那个德国要大一些，经济水平也要强很多，而且和天火国关系似乎还挺好的。 之所以关系好，我根据这个世界的历史找到了些许答案——在我们唐朝的时候，有使节乘风破浪跑到了欧洲，和那边的一些小国家达成了协议，往后的几十年时间陆陆续续有唐人跑去欧洲居住旅游，有的人就选择留在了那边结婚生子。 大概也正是因为天火国和德国关系密切，这个世界的天火国和欧洲各国达成了类似“同盟”的关系，给我的感觉有点和“美洲”对抗的意思。 不仅如此，这里的德国亲王似乎还保留了一定程度的参政权力，他们的社会制度有点像是君主立宪制，但总体上给我的感觉又并不是完整的君主立宪。 我不是社会学专家和政治家，也没有研究过两个世界的国家制度到底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这两个世界都存在“德国”，而且这两个“德国”的语言都一样，我甚至无法把他们联系起来。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架空的地球。 毕竟这个世界的地理历史什么的都和我上辈子所学相违背，有的地理位置一样，有的语言一样，有的国旗一样，但是如果我根据地理位置或者语言风俗到互联网上去查阅这个国家的详细资料，我又总会被各种毫不相关的信息弄迷惑，搞得我现在一看到类似的信息就头疼，只能不断催眠自己上辈子那些记忆都是假的，一切以这个世界为准。 简单来说就是，拥有上辈子记忆的我可以从这个世界的发展中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但是她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崭新的、陌生的新世界。 按照陆懋的说法，我的亲生父亲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德意志联合王国”那边的莫里茨亲王，因为当时天火国搞这个“星火”项目的时候莫里茨亲王的父亲就是赞助方之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的真正身份可能就不仅仅只是“女总裁之女”“富二代”那么简单了。 “大家好这里是小雪，这是我第一次户外直播，如果大家喜欢的话可以点个关注。” 在陆懋和几名战士的保护下，我上了甘雨集团的专用车，先是来到了立春市的公安局，随后又和这里的警察一起出发，前往立春市的一处城中村。 据说在那里，就躲着一名职业“水军”。 其实当水军的话也没什么，这是一条灰色的产业链，常年游走于法律的边缘，很多人都在做，这类人不但查起来很麻烦，就算真的抓到了也只是拘留几天——除非这个人已经触到了红线。 而我们今天要抓的这个人就已经触犯到了刑法。 刷单、当网络喷子键盘侠、帮各大游戏厂商媒体带节奏、制造性别对立、侮辱国家……这些都是这个人在短短三年间做过的事。 张新建，37岁，未婚，大专肄业，曾经因为偷东西和聚众斗殴被当地派出所拘留过几次，最近几年改行当水军，收了外国间谍的钱专门在网络制造性别对立贩卖焦虑，他的“业务”量非常大，造谣我的事情只是他这些“业务”中毫不起眼的一环。 当某个游戏厂商推出一款新游戏时，他会收其他同类游戏厂商的钱，到这款新游戏评论区疯狂带节奏抹黑这款游戏。 当微博贴吧出现和性别有关的新闻消息时，他会在外国间谍的命令下挑起性别对立，这些言论内容多半为攻击贬低国内男性，嘲讽国家制度。 当天火国因各种愿意出现人员意外伤亡时，他会收钱鼓吹外国的月亮比较远，引诱未成年人“崇洋媚外”“早日移民”。 当国内出现动物相关的新闻时，这个人又会化身“爱XX人士”，号召网友把事情闹大。 我的事情也是如此，这人看到了我的采访视频后当天便带起了性别的节奏，随后又在一些外国间谍的示意下制造大量子虚乌有的“实锤”，抹黑我的形象。 “关于最近网上流传的关于我个人形象的问题，小雪这边现在就来一一回答吧！” “这样应该可以看到吧？咳咳，第一次直播，用的也是手机，凑合看啦。” “呆毛？什么呆毛，才没有呆毛啊！” 平稳行驶的车子上，我强压着激动的内心，对着已经开启了直播软件的手机，一边看着屏幕上飘过的各种弹幕一边说道。 “嗯……就像大家看到的那样，我没有开美颜，手机也没有装声卡，大家可以对比之前的那个视频，我平时说话就这个声音啦……” 我在“炮姐网”上的这个账号等级不高，也没有多少粉丝，不过似乎因为直播间的封面用的是之前蕾姆Cos的照片，加上之前在贴吧和学校论坛引流和陆云的推荐，刚播了没十分钟直播间人数便涨到了3万多，而且这个观看人数还在持续上涨中，各种各样的弹幕把我都看傻了—— 【主播好憨啊，为什么最近那么多人带你的节奏】 【贴吧来的，最近吃得最莫名其妙的一个瓜，小雪加油】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洗】 【兄弟们我是来看球的】 【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雪好可爱】 “啊……那个，那个我要说什么来着……” “喔！对了，澄清！澄清最近的一些事情！” 车子上的我因为各种各样的弹幕大脑有些当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说到美颜和声卡的问题，然后就是……初中逃课去网吧，我那时候确实有些叛逆。” 说到这里，我吐了吐小舌头卖了个萌：“那时候比较笨，和班上的好多同学都合不来，然后就自闭了，走了歪路，沉迷上网，然后……就付出了代价，学习成绩不理想，只考了一所普通的大专。”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学校，也很喜欢宿舍里一起生活的大家，我们班是个很有爱的大家庭。” 哼，就算曾经是叛逆少女又怎么样，只要可爱不就好了。 我反正很清楚自己这副外表的杀伤力，肯定没几个人能在这样的卖萌攻势下还会惦记我以前所谓的“叛逆”。 咖啡屋的小猫咪每天都要用那双爪爪在猫砂盆刨屎，每天还不是有一大堆的客人抓着她的粉爪就是一顿猛亲？ 一边对着镜头卖萌，我一边不满地在心里想。 像《魔女之旅》里面的伊蕾娜，就算是屑魔女还不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至于网上流传的其他内容，一会儿我会和立春市派出所的民警前往那位‘屡新人’的家，这个ID的持有者在短短3天内就发了300多条和我有关的内容，想必他本人一定很希望和我当面对峙。” 第24章 No、227哈利路亚 随着甘雨专车和几辆警车驶进立春市郊区的一处城中村并在其中一栋出租屋楼下停了下来，我在几名“保镖”的陪同中下了车。 这栋楼看样子有一定历史了，墙体破烂长满了青苔，很多地方还贴着破破烂烂的广告。 不单单是楼体本身，大楼周围的环境也相当糟糕，满地的垃圾不说，周围还到处是“发廊”和“台球室”，胭脂味、烟味、汗味等等一股脑混合在一起，让人本能地心生不悦。 “什么情况？这么夸张！” “不知道……警察来了，大哥我们还是快跑吧。” “关门，快关门！” 看到警察，周围台球室和发廊的主人在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将各自的大门拉了下来，小混混们一哄而散。 【这是什么破地方？好脏啊】 【键盘侠就这？买得起好键盘住不起好点的房子？】 【这是在干嘛？谁可以和我解释一下，这个主播是公安局长的女儿吗？】 【别问，问就是和键盘侠线下真人PK】 可能是通过我的手机摄像头看到了周围的情景，直播间里的弹幕数量瞬间多了一倍，密密麻麻让我一时间有些看不过来。 相比之前的数万人，此时我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涨到了12万，开始有粉丝断断续续送了一些免费的礼物。 【大新闻大新闻，就喜欢看这种打脸的直播】 【小雪你还真的报警了啊？为这种人不值得呀】 【那个屡新人我看了他发的贴，通篇都是胡说八道，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赞？】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的身边都是警察，前几天还一致“声讨”我的网友们风向在直播间直接颠倒了过来，“挺主播”一下子变成了“政治正确”。 此时除了少数吃瓜群众和被在“身世问题”上被带偏了的路人外，弹幕几乎全是为我呐喊助威的，这让我一时间真的哭笑不得。 “现在我们来到了立春市的某出租屋，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屡新人’就住在这边。” 在几名特警的示意下，我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和他们一起来到了大楼的楼底。 “滴”地一声，也不知道技术人员用了什么方法，这栋破旧出租屋楼底的大门瞬间被打开，好几名手持防爆盾的特警直接涌了进去。 和周围的特警一起，我沿着旁边的破旧楼梯上了楼。 一楼，二楼，三楼…… 在五楼一个贴着“507”门牌号的大楼前，一名特警战士上前敲响了房门，另一名警察则是举起了专业的摄像机，对准了门把手。 “谁啊？” “上个月的房租！” 这名特警双手握着枪，用很是清澈的嗓音说道：“房东说算错了，多出来80块钱，让我帮送过来。” “来了！”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面前的门把手被转动，一名穿着拖鞋的邋遢男人打开门走了出来：“房租还能算多的？” “不许动！” 先是一个漂亮的擒拿将这名男子控制住拖出来，先前说话的特警队长朝后方的几名特警挥了挥手：“进。” “不许动！” “手举起来！” 五六名手持防爆盾的特警收到命令，冲进了这间出租屋。 之前举着摄像机的那名警察也跟着一起冲了进去。 【我曰，好吉尔酷炫】 【这真是直播吗？你们不怕里面这几个人跑吗？】 【这个主播小雪有背景的吧？要不然普通的网络骂战警察会立案？】 【没准这个人还犯了别的事呢？】 我在门口等了大约一分钟左右，之前冲进去的特警才走出来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现在就让我们去和那位‘屡新人’面对面谈吧！” 对着手机说了这么一句后，我拿着自拍杆，戴好耳机，跟着这名特警一起走进了面前的出租屋。 这是一间看起来大约80平米的普通房子，两室一厅，带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从大门进去就是客厅，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厨房。 此时客厅的正中间正跪着三名男子，双手都被反铐了起来，在他们的前面是数十张信用卡银行卡和十多台手机。 从客厅朝卧室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好几台还在开着的电脑，电脑屏幕上分屏显示着各种贴吧微博的评论界面。 以及……这间出租屋是真的脏。 随处可见臭袜子和没洗的内裤脏衣服，地上堆满了吃剩的泡面和外卖。 有好多水果零食甚至发臭了、长霉了也无人处理，就这么被随意地堆在角落里。 “戴上吧。” 看到我进来，陆懋给了我一个看着就很耐用的口罩，随后接过了我手中的自拍杆。 “唔。” 我点点头，接过口罩戴上了。 “你们谁是屡新人？” 陆懋一只手抓着自拍杆，蹲在了这三名只穿着破烂衬衫和大裤衩加人字拖的男子面前。 “老……老大。” 中间的男子没有回答陆懋的话，而是有些心虚地反问了一句：“我在网上吹牛……也犯法吗？” “吹牛？你觉得那些都是吹牛？” 陆懋一副老流氓的模样：“我看你们的组织和煽动能力挺强的，一呼百应啊？屡新人，乔罗罗，Laura都是你们吧？” 随后就是长达几十秒的沉默。 “不说是吧？” 重新站起身，陆懋点点头：“不说也行，反正你们这里这么多台机器都开着，我们自己去确认就好了。” “小雪你过来一下，我们来看看他们每天都在网上说些什么。” “好！” 朝地上的三个人做了个鬼脸，我跟着陆懋进了他们的房间。 其实我个人对类似的流言蜚语并不怎么在意，反正他们说他们的，我过我自己的生活就好，经历过生死劫又融合了闭昕雪的记忆，我现在的性格有些没心没肺，很少会有东西能让我“破防”——除非打扰到我吃饭。 不过既然现在直播间有这么多人在看，我也很好奇这些“间谍”平时都在干什么，就姑且去看看吧。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我和陆懋站到了其中的一台电脑上。 这台电脑只有30来寸的屏幕上挤了30多个分屏，每个分屏上的内容要么是论坛对线要么是编辑新帖子，而且每个小屏幕所用的账号都不一样。 戴着手套的陆懋点开其中一个小屏幕—— 醒崽很酷 赞294： 【作为女的，表示这辈子绝对不嫁天火国郭楠，他们不配。】 11-29 22：08    转发 评论  “咔擦”一声拍了照取了证据后，陆懋又点开了下一个窗口—— 二十日龄 赞1560 ： 【啥？视频里面这个炸下水道的小孩是男的？哦，那没事了，我也是男的，但是我觉得死了个男的我一点都不同情，活该，世界没有男人会更好】 11-30 09：08    转发 评论  然后是第三个窗口—— 【我一个医生都看笑了，这不就典型的男拳吗？我们国家就是这样，只保护男的，女性一直都没有权力！全世界就天火国女性权益最低！连一些非洲国家都比我们好！】 第四个窗口—— 【姐妹们，能移民就移民吧，我虽然是个大学教授，每个月十多万工资，但是这样的国家真的待不了，我再过两年也要移民了】 第五个窗口—— 【我发现香草市职业技术学校有个驴子居然自称对男人没要求，她绝对是被男权洗脑了，冲了她】 …… 看完这台电脑的所有界面后，陆懋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自拍杆走出了房间。 “我在这里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最近做的这些事情可不只是间谍罪，还涉及很严重的国际纠纷。” 走到那三名男子面前，陆懋皮笑肉不笑道： “数罪并罚，不排除死刑，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第25章 No、228利益相关 “别别别！我说我说！” 在陆懋的“暗示”下，顶着两个摄像头，其中一名男子扛不住了，他不断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另一名男子，面色惊恐道：“都是他！张新建！都是他喊我们做的这个，说做这个轻松，有钱拿，还不用上班，长官，您一定要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不知道什么国际纠纷，我真的不是间谍啊！” 另一名男子顿时怒道：“王贵！你就这么出卖你新哥？” “你有种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干这个干了快三年了，每天上网骂骂人就有钱拿，特别有时候还要专门去骂社会，骂国家，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骂国家谁会舒服？谁希望我们国家乱？” 之前的男子当即便吼了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网上查过的，我们这个说得好听叫水军，叫特务，说难听点叫间谍！叫汉奸！” 另一名男子瞪大了眼睛：“你！” “我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吗？这些全是特警！用你的猪脑子想想都知道我们这起不是普通案子啊！我们真的犯大事了你知道吗？你见过普通警察抓人带盾带枪的吗？” “这……” 两人吵了好一会儿，中间那名看起来似乎是“老大”的人才缓缓抬起头盯着陆懋：“长官，我们在这里把情况全交代了……能减刑不？” “这就得看你们交代得怎么样了。” 陆懋举着摄像头：“我刚才去看了你们‘工作’用的电脑，你们这个问题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的金主是谁？还有没有同伙？” “没有了，就我们三个。” 男子沮丧道：“我其实……我这也是没办法，穷，找不到工作，当时在网上就看到有人说缺钱可以找他，他能拉一把，有手机有电脑就行，我就……我就去了。” “小雪，你拿着这个吧。” 将自拍杆递给了我，陆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本笔记，对着这三名男子说道：“还有呢？” “长官。” 这时，之前负责开门的特警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将一个小本子交给了陆懋：“他们的记账单。” 陆懋随意地往上面扫了一眼：“好家伙，每个月五万多，看来你们的老板给得不少。” “这五万要好多人分的，我真正到手只有不到一万，还有他们两个，然后我们手底下还有一些……一些下家。” 中间的男子有些心虚的样子：“也……也不算多了吧？” “你说呢？” 陆懋环视了一圈屋子：“你们在这边的房租是多少？” “850一个月，加水电的话一千左右。” “其实你们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吧，收入这么高为什么还要住这样的地方呢？躲谁？” 陆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笔：“还有下家，看来你们这个企业做得挺大的嘛，姓名，说吧。” “张新建。” “屡新人是你吧？” “是……是我，也不是我，这个号很多人在用。” “是不是你注册的？” “是……” 我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此时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涨到了30多万，弹幕也像疯了一般盖满了整个屏幕。 【原来这就是屡新人？我看他在网上到处挑起性别对立】 【去搜了一下，这人还自称女强人，笑死我了】 【就这？年薪50万的企业女高管？】 【还有一个英文ID的应该也是他，每个打拳的评论下面都有他】 【哦，原来年薪50万女高管长这样啊？学到了】 镜头下，陆懋满脸的从容：“平时都是谁给你们付工资？” 被问到的男子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一个叫J的人，他说他的名字叫杰克，是留学鹰国的富二代，因为看不惯我们国家，才……” “他主要让你们做什么工作？” “就是在网上骂男人，跟热点什么的……” “说清楚点！什么骂男人跟热点？” “就……就是去女性占比高的软件发一些帖子，增加女性对男性的仇恨，让她们恐婚……什么的，或者去男性占比高的社区贴吧，编造一些和女性有关的负面新闻。”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做得这么起劲？” “他给我钱，是我老板，我不就只能听他的话了……” “那意思是现实生活中的老板让你去犯罪你也去了？” 陆懋在笔记本上写了几笔：“还有呢？” “还有？我……我想不起来了……” “你老板的事情，对他有多少了解。” “啊……我老板……我只记得他说过他是鹰国的留学生，好几年没回来了，别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愿说了？”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信可以问他们。” “行吧。” 最后又在笔记本上写了几笔，陆懋转身看向了自拍杆上的摄像头：“各位屏幕前的朋友们，在日常生活中，尤其是在网上，如果遇上类似的事情，比如说网上有人留言什么可以拉你一把，可以帮你赚钱，什么有电脑就能做每天几百几千块钱的，千万不要相信。” “你们自己想，他和你无亲无故，为什么要拉你一把？他有稳定赚钱的办法为什么要分享出来给你？如果轻轻松松在家里动动手就能月入过万，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外人？让自己的亲人熟人做不好吗？” “最近快过年了，骗子也忙着骗钱回家，像这个案件中的J，作为反天火国势力的一份子，肯定也要加大力度打击我们年轻人过年的积极性，我们人民不好过了，谁最舒服？谁又最开心？” “大家千万记住，找工作，想赚钱，一定要去正规的招聘网站，去正规的公司，签订正式的合同，不要相信那些来路不明的广告和陌生人。” “最后，这位‘屡新人’同志，你念念不忘的小雪现在已经来到了你的面前，当着直播间数十万观众的面，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吗？” “我……我……” 前方跪在地上的男子先是有些恐惧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才继续低下头：“我……我错了。” “网上那些事情有很多都是我瞎编的，我收了钱，最近你那个视频在香草市本地社区挺火的，我就……我利用了你们学校的同学，我对不起……对不起你。” “……” …… 从出租屋出来后，我关闭了直播间，在上车前拉了拉陆懋的衣角。 “怎么了？” 陆懋转过身，一副不解的模样。 “正规的审问手续不是这样子的吧？” 我瞥了一眼旁边在几名特警的质押下走上警车的男子：“一般不都是把他们带回警局才审问吗？” “当然不是这样。” 陆懋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摄像机，又指了指我的手机。 “我这是拍给某个人看的。” 第26章 No、229没有抱抱 回到甘雨中医院，我在陆懋和几名军人的保护下走进了这边的职工宿舍楼。 陆云上午拆了线之后我们生活的地方被换到了这边的宿舍区，不过由于我要和陆懋赶着去上演“直播秀”，打理新屋子的任务便落在了刚刚痊愈的陆云和几名保洁阿姨的头上。 “陆舅舅。” 职工宿舍楼下，目送那些军人保镖离去，我拉住了想要上楼的陆懋。 “有个事情，我一直都想和你说。” “哦？” 这名长得仿佛卫宫切嗣的男人挑了挑眉毛：“什么事，说吧。” 我犹豫了一下：“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了吗？” “这里的事情结束？” 陆懋若有所思：“你指哪方面？” “我的亲生妈妈，当年的纠纷，还有那些间谍。” 我站在职工宿舍楼底的阴凉处，看了一眼头顶温暖的阳光：“那些会结束吗？” 当时我和陆云之所以要到处查找流星雨痕迹，就是希望能找到关于我们身世的蛛丝马迹，原本没打算参与任何争斗，没想到在灵海县那边直接遭到了盗火者的袭击，一下子引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更没想到之前自己对于亲生父母的那些猜测全部都是错的，我的爸爸妈妈不但活着，还一个个都还是大有来头的人。 这个世界的“德国”因为历史不一样，国家的制度也不一样，现如今欧洲那边大多数国家有一半左右的亚洲人种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我那个所谓的“莫里茨亲王”本身就带有亚洲血统的话，那么我身上没有外国人特征是解释得通的。 然而我现在的问题是，我个人很不喜欢卷入这样的事件。 上辈子已经死过一次的我只希望普普通通地活着。 就像之前那样，虽然穷一些，但每天都活得很充实，自己赚钱自己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短时间内恐怕不行。” 在我的注视下，陆懋摇了摇头：“你也知道……你妈妈快要出狱了，这段时间甘雨谷雨这两个公司肯定要加大力度制造舆论帮你妈妈翻案，这些舆论会有很大的可能影响到你，因为你的特殊身份……国外敌对势力对你的攻击也肯定不会停止。” “加上你的父亲……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在国际上莫里茨亲王离过一次婚，离婚原因他没有说，不过因为他前年来过天火国访问，也找过甘雨医药，所以我们可以大致猜到他离婚的原因。” 见陆懋在这里停顿了，我情不自禁道：“是什么？” “莫里茨亲王在他们国家的一起事故中为了救工人遭到了辐射，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我们甘雨医药这边有他的DNA，这几天正在比对你和他的基因，如果可以证实你们有血缘关系的话，那么你应该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直系后裔，而莫里茨亲王目前在德国的地位几乎等同于不列颠女王。” “我……” 陆懋的话让我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真麻烦。”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坏。” 在风衣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后，陆懋才幽幽道：“莫里茨亲王多年无子，这是他政治生涯的一个小黑点，如果他知道自己还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在天火国，先不说能不能再次促进两国友好合作，到时候他宠你估计胜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我农村出身，不懂什么是国际政治。” “没和你谈国际政治，我的意思是，他这么宠你，对吧？那主动权就完完全全在你这里啊，你不是都在那个花狸猫接了很多单了吗？绿茶一点啊，心机一点啊，比如让你爸对鹰国施压打击盗火者，或者多和我们建立一些合作项目，到时候上面的领导都要把你当公主，这对于甘雨谷雨甚至是那个林锐龙的公司，对吧，对天火香草房地产都是好事啊。” “我不是绿茶，我一点都不心机的，我可单纯了。” 我摇摇头：“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的姑奶奶，你这辈子不可能普通的。” 似乎见说不通，陆懋有些急了：“你意思意思也可以啊，很多东西慢慢学就会了，你现在刚读大学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哦。”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吸烟。” “我为了怜云的事情已经忍了17年了，当年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也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陆懋吐了一大口烟：“其实我平时不怎么抽这个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嘿，你这丫头。” 陆懋被我成功惹毛：“这17年，我又要帮你妈打理公司，又要监视你，终于快要熬出头了，抽一口烟我容易吗我？” 我想了想，张开双手。 陆懋疑惑：“干嘛？” “免费的抱抱。” 我保持着张开双手的姿势：“来。” “你……” 面前的大男人哭笑不得：“你平时在花狸猫都是这么对老板的？” “没有，对老板的时候我会在前面加一个欧尼酱或者大哥哥，还要再卖个萌，但由于给你的服务是免费的，所有没有那么多的赠品。” 我冷漠道：“不要抱抱吗？” “不了不了。” 将手中的香烟丢到了一边的混泥土地面上，踩灭，陆懋示意了一下楼上：“我老了，已经不太明白这一代年轻人的想法了，你们的房间在三楼，楼梯左边三个屋子都是你和陆云的，去吧。” “不要抱抱的话，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走到陆懋身边，我仰起头：“真的没有外星人吗？” “没有，至少我觉得没有，或者我没看到。” 陆懋更加疑惑了：“为什么你老对外星人这么感兴趣？” “因为我总觉得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比如这个项链。” 指了指胸口的宝石项链，我盯着陆懋的眼睛：“你们真的不知道这个吗？” “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当时星火的老研究员给我们的，让我们交给你，说是想像《红楼梦》里讲述的那样当作你的出生伴玉，现在那些老人基本上都已经去世了，国家也把大多数文件都封存了起来，我怎么会知道。” 陆懋没有躲开我的目光：“而且当时怜云怀你的时候我是亲眼看着的，当时她还因为有身孕不适用刑法，你该不会想说自己是外星人生的吧？这种谣言就跟CIA号称什么都知道一样好笑。” “嗯……” 我稍微后退了一小步，歪了歪脑袋，莞尔一笑。 “就当我没问。” 第27章 No、230触及星辰 独自一人走到甘雨医药职工宿舍楼三楼，站在宁静的楼梯口，我望着左手边敞开着的几扇门，沉默了好一会儿。 随后，我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几个常用软件。 天火小说APP显示新信息99+，学校论坛新信息99+，花狸猫私信99+，炮姐网新提醒999+，新短信1。 我伸出手，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几秒钟，最终点开了短信收件箱。 【尊敬的移动客户您好，我们关注到您上个月的话费和流量已达到大客户标准，现免费赠送您一条100M宽带，请您携带本人身份证前往就近移动营业厅……】 “……” 不动声色地删掉了这条短信，我收起手机，靠在了身后的走廊把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周围的空气。 这是一条让我感觉有些压抑的过道。 已经有一定年代的楼梯口正弥漫着一股苔藓和老旧砖块混合在一起的特有气味。 以及，饭菜的香味。 “啪啪。” 伸出双手在自己的脸上猛地拍了两下，我扬起笑容，朝左手边陆懋说过的那个“留给我和陆云”的员工宿舍走了过去。 “我回来了。” 推开其中一扇饭菜香味最浓的房门，我往里探了探脑袋：“陆云？你在这里吗？” 这是一间2室1厅带厨房卫生间的大房间，房间里很空旷，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小椅子，不过却打扫得很干净，无论是地面还是一边通风的小窗都找不到任何灰尘的样子。 “回来啦？” 不一会儿，房间右手边其中一个看着应该像是厨房的小门被推开，还带着厨师帽的陆云探出脑袋：“正好饭也烧好了，你稍等一会儿，我把菜端出去。” 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拖鞋，我只能顺势走进了屋子：“只有你一个人吗？” “对啊，那些保洁阿姨来帮忙搞了卫生后就走了，我一个人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做，看屋子里面有锅，就去找饭堂那边的叔叔买了点食材，到小卖部买了点菜米油盐回来。” 厨房里的陆云正好端了一份还冒着热气的红烧牛肉出来：“我记得你喜欢牛肉和螃蟹，就做了点。” “唔……” 听到这里，尽管我的内心有些感动，表面上却还是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什么都喜欢吃的啦，牛肉只是蛋白质含量比较高，比猪肉那些健康。” “有吗？” 用戴着手套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牛肉端到了客厅中央的小桌子上之后，陆云满脸好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牛肉比猪肉健康的说法。” “本来就是嘛！” 我赌气道：“牛肉，禽类，还有海鲜都比猪肉要健康，猪肉脂肪含量高，容易长胖的，连猫咪都是喜欢牛肉不喜欢猪肉！” “噗……” “你笑什么啦！” 陆云又走向了厨房：“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一本正经地解释的小雪很可爱。” “那你的意思是平时的我不可爱吗？” “诶嘿。” “你诶嘿个什么劲。” 我跟着走进了厨房：“话说你病刚好就这么折腾真的没问题吗？” “这里有螃蟹粥，螃蟹我都去了壳的。” 厨房里的陆云已经打开了高压锅的盖子，一只手拿着碗：“蟹肉多一些还是少一些？” “我……” 我瞬间被弄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卡壳了半天，最后只能无奈道：“多一些。” “不对。” 随后，我突然醒悟了过来，连忙到一边的水龙头洗了手：“我自己来。” 水龙头的底下，可以看到垃圾桶的一角。 里面此时正装着一大堆螃蟹壳，也不知道身边的某只在我回来之前一个人在这边默默剥了多久。 “好香啊。” 凑到高压锅面前，我发现里面正如陆云所说，里面是满满的一大锅螃蟹粥。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做的，螃蟹粥香气四溢，卖相也非常好看，可以看到粥里面白里透红的螃蟹腿和钳子，还有不少淡黄色的蟹黄。 “怎么突然想到要做饭了。” 给自己盛了粥后，我来到客厅坐下，对着直接将整个高压锅都搬了出来的陆云说道：“我记得医生说过这几天你还是老老实实休息比较好。” “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把高压锅放到了一边的小椅子上，陆云当着我的面活动了一下双手：“你看。” “笨蛋。” 我低下头，夹了一块牛肉：“随便你吧，又不是我痛。” 其实，陆云生病的这几天我也没做什么。 他断的是手不是脚，去卫生间什么的都可以自己解决，我最多就是配合小护士帮忙换药或者在他点滴见底的时候按一下床头的铃而已。 “医生已经和我说了，当时做手术的时候血库没血了，是小雪你献的血。” 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的陆云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低着头：“我……我这条命是你给的。” 我愣了好一会儿：“献个血而已，不用说得这么严重，真要讨论起来，当时没有你的话我已经被那几个歹徒杀害了。” “没有我的话……你也不会去那样的地方，当时我就不该犯傻拉着你一起冒这个险。” 陆云有些自责的样子：“总之……对不起。” “你这是怎么了。” 我放下筷子：“病房那几天都挺正常的，怎么病好了之后这么消沉，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陆大少爷。” 这次陆云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少现在我们也知道了想要的真相，不是吗？” 轻叹了口气，我主动夹起一块牛肉放进了陆云的碗里：“那个陆懋和你说了我的事情吗？” “说过一些，说你的妈妈是甘雨和谷雨的实际控股人，因为被陷害进了监狱，现在两个公司暂时由他管理……然后就是，你还有可能是德国那边的小公主。” “嗯，所以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扒拉了一口粥里的螃蟹，口齿不清道：“还去天都那边上班吗？” “我想试试和老板商量一下能不能远程办公，平时他有什么需求我就在这边把设计图或者企划弄好了发过去。” “可是你不是已经退了南凪湾那边的出租屋了吗？” 我不解道：“再租一间？” “嗯，再租一间。” 陆云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我打算在你学校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人出租房子，这样万一以后你遇上什么困难我还可以帮忙，可以吗？” 我一愣，本能地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儿。 “随便你。” 第28章 No、231两栖 吃过午饭，陆云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我则是再次琢磨起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我的过去现在基本已经查清楚了，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我妈妈陆怜云的爸爸和我现在的奶奶陆世蓉有着同一个父亲。 按照这个背景来推算，如果那段时间我的亲生奶奶运气比较好的话，稍微积累一些家底，然后送妈妈出国留学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往后就是妈妈留学归来，在国家邀请下进入了星火项目组，成立了谷雨和甘雨。 到这里都没有什么问题，受邀的德国亲王带着他的儿子到天火国友好访问，得知了星火项目，随即和天火国签下保密协议，让自己的儿子和励志的女强人陆怜云相见，两人有了爱情的结晶…… 我有个不太能想得通的问题就是，当年妈妈和那位莫里茨亲王是正常相恋生子还是通过实验室才有的我，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个莫里茨亲王没道理这么多年下来都对我的事情漠不关心，尤其后来他还失去了生育能力，正常人这个时候如果知道自己在异国他乡还存在后裔，正确做法不应该是不计一切代价把孩子接过来吗？ 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个年代真的可以做到在父亲不知情的情况下生下他的孩子吗？当时连试管婴儿的概念都没有吧？ 还有就是这个星火项目组，为什么它的保密级别这么高？高到即使解散了之后也没有将当年的核心项目内容公开，而是像鹰国那边封存UFO档案一样封存起来，连陆懋都不清楚具体的研究内容？ 最后，陆云之前说的“可以在水下呼吸”这个是真的吗？ 我决定实验一下。 “你要用卫生间吗？” 到一边的房间里找到自己装有衣服的包包，从里面拿了一套日常连衣裙出来，我走到了厨房里，拍了拍这边小媳妇一般正在洗碗的陆云的肩膀。 这间职工宿舍楼虽小，但该有的设备还是挺齐全的。 电视机，冰箱，暖气…… 特别是暖气，这是我第一次在南方城市看到有装暖气。 该说不愧是甘雨财大气粗，职工宿舍都配备了这个，弄得刚刚从外面回来穿着一身冬装大衣的我一身汗。 “不用。” 厨房里的陆云看到我，主动让开了路：“要洗澡吗？” “嗯。” 我往卫生间看了看：“有热水吧？” “有是有，不过……” 陆云挠了挠脑袋：“他们给了我们三间房，你如果不……不方便的话，可以到隔壁两间去洗，或者一会儿我搬过去。” “没什么不方便的呀，你害羞了？” 我将嘴巴努成“w”状：“病房住院那段时间我们不都是用同一个卫生间的嘛？” “啊这……这不一样的好嘛。” 陆云偏过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你……你喜欢这边的话，一会儿我搬到隔壁房间，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就好了。” “这间房有两个卧室。” 我不置可否：“你住院这么久了应该没洗过澡吧？” 因为伤口等原因陆云不能洗澡，医院那边的卫生间和浴室晚上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用。 虽然医院里没有那么多的沐浴露和护肤品，不过毕竟是特殊时期，我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倒是不怎么在意环境的问题。 洗澡时间减少到了二十分钟左右，每天练舞练到满身大汗进去，按照男生的洗澡方式快速解决战斗然后换一身睡衣出来，再到陆云对面的病床上盖上被子，用笔记本电脑看看当天的资讯，写写小说存存稿什么的，时间差不多了就睡了。 倒是陆云，每次我从卫生间旁边的浴室一身睡衣出来，他都要把头埋到被子底下，装作“乖宝宝”的模样，一直到我爬上床才会出来。 “我刚才洗过了。” 在我的注视下，陆云尴尬道：“所以我才说……要不要换一下。” “噗。” 我笑出了声，习惯性地掩了一下嘴：“不用了，随便点就可以。” 随后，我抱着衣服走进了这间浴室。 陆云的为人和性格我现在也差不多摸清了，别的不说，我现在可以很确定他不是那种会对女孩子乱来的男生。 加上之前在天河山救过我一次，如果这个时候我还要表现出对他明显的防备，那真的就是不懂事了。 先做人，后做事。 “……” 嗯……淋浴喷头在这里，温度调节……这里可以放衣服，这里可以放毛巾，还有浴盆，完美。 进了卫生间后，我将手中抱着的衣服放到了右手边的小台子上。 这间职工宿舍的卫生间是那种和浴室结合在一起的类型，浴室的尽头就是便池和窗口，中间则是沐浴喷头跟浴盆，还有几个摆放衣服的架子和挂毛巾的钩子。 很朴素，也很温暖。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后，我将一边的浴盆拉了过来，随后拧开喷头，调节到合适的温度，将喷头放到了浴盆里。 在等待浴盆水位上升的这段时间，我到镜子前稍微洗了个脸，将背后的双马尾解下来，让一头秀发自然地散落在背后。 镜子里的女孩依旧是那么地美丽可爱。 女孩胸前的两只大兔子依旧是那么地汹涌。 我伸出手试着托起两只兔子，稍微抖了抖估算了一下它们的重量。 “所以女生有时候真的挺麻烦的。” 摇了摇头，我回到浴盆旁边，坐了进去，躺好。 不一会儿，我的大半个身子便被水给覆盖了起来。 又是数分钟过去，温暖的洗澡水已经没过了我嘴巴。 “咕噜噜……” 恶作剧般在水里吐了几个泡泡，我控制着身子缓缓下移，将整个头部都浸到了水里。 然后，睁开眼睛。 嗯，水下睁眼没有问题，看得很清楚——虽说大部分的视野都被胸前的两只兔子挡住了。 我想起了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在河边嬉戏的情景。 那时候因为住在农村，周围有很多小溪小河，爸爸怕我哪天不小心落水没人救，很小的时候就尝试过教我游泳，不过那时候我似乎对下水抓鱼不太感兴趣，学游泳都是水过鸭背学了就忘，一直到上了小学也没掌握要领。 如果陆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话，那我…… 一念至此，已经将整个脑袋都沉到了水里的我呼出了肺里的绝大部分空气。 然后，用鼻子对着周围的液体猛吸了一口—— “唔！” 那一瞬间，我有了被水呛到的感觉，本能地想要把鼻子里的液体呼出去，然而就在此时我感觉肺部的某个区域似乎出现了明显的颤抖，等再次回过神的时候，鼻子里温暖的液体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呛人了。 难道…… 水里的我又做了一次呼吸。 “噗通，噗通……” 这一次，吸进肺里的水非但没有让我觉得难受，反而带来了一种奇怪的愉悦感，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憋气憋到快窒息了突然吸了一大口大自然的空气一般，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不但如此，我还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变快了。 大概是为了适应肺部的改变，左胸口大兔子下面原本温和的小心脏瞬间变得相当强而有力，仿佛进入了战斗状态一般。 “唔……” 不信邪的我又在水里做了一次深呼吸。 和之前一样，尽管此时我可以感觉到肺里面都是水，身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大脑也非常清醒，完全没有任何缺氧的症状。 这也太神奇了吧？是自动切换的吗？ 带着疑惑，我将小脑袋探出水面，呼出了肺部的液体。 “咳咳咳……” 用鼻子和嘴巴将肺里面的所有液体尽数呼出，当重新吸入空气的一瞬间，之前被水呛到的感觉又再一次出现了。 肺部再次出现了隐约的颤抖感。 几秒钟后，心脏的跳动慢了下来，吸入肺部的空气也不再具有刺激性，我又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呼吸空气了。 这个发现，让我坐在浴盆里好半天才回过神。 “居然……是真的。” 第29章 No、232人家也不是恶魔嘛！ 由于要测试自己在水里的呼吸效果，这次洗澡花了我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甘雨医药职工宿舍这边的浴盆是全新的，大小的话像我这种体型的女生躺进去两个应该还绰绰有余，属于可以在里面练习潜水都完全没问题的超大型浴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陆懋临时订购过来的，和房间里的桌子椅子地毯那些差不多。 经过各种测试和验证，我得出了几个结论： 首先就是我现在的身体确实可以适应水下和空气两种环境，不管是从空气入水还是从水里出来，第一口呼吸都会让我呛一下，随后肺部就会根据吸进去的新内容物来进行调整，这种调整会让我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说不上舒服还是难受，一般这个时间是1到3秒的样子。 其次，在水下呼吸会让我的心跳加快，我大致数了一下，在水下我的心跳大概在每分钟150左右，是空气呼吸的两倍。 也就是说，当肺部切换为水下环境的时候，我的心脏也会跟着切换跳动的模式以保持身体内氧的供给，毕竟自来水的氧浓度不高，水下呼吸也没有在空气中那么轻松，平时在空气中三四秒就能做出一次呼吸循环，在水里需要七八秒才能完成。 除此之外，出于好奇与兴奋，我在水下试着呆过的最长时间为15分钟，这15分钟除了呼吸的时候比平时会多一种“厚重感”以外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大脑也非常清醒，可以在水下随意地控制四肢做任何动作，眼睛也可以看得很清楚，没有任何干涩之类的感觉。 而且，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出来，如果自己不关那个沐浴喷头的开关，让浴盆里的水保持流动的话，我哪怕是在里面睡着都没事。 这个发现带给了我非常大的震撼。 它彻底抹杀了我对于自己身体“只是普通人”的猜测。 原本我以为自己长得漂亮，身材好，身体柔韧性惊人，嗅觉味觉听觉异于常人那些只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基因比较好一点而已，但“水下呼吸”这个能力直接推翻了目前为止所有的论证观点，将我的思绪打乱了。 17年前……不，陆云现在已经快24岁了，24年前人类真的具备改造肺部的能力吗？ 别说改造肺了，那时候很多肺部疾病都还是绝症吧？ 那么我和陆云是怎么来的？ 假设那时候的“星火项目组”真的具备这么超前的医学水平，那些研究人员和学生都去哪儿了？他们的研究成果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24年前就具备如此恐怖的基因改造技术，不可能现在天火国的医疗科技还是这么“落后”吧？国家也没必要在医疗这一块压着瞒着，这从逻辑上就说不通。 如果单单只是陆云拥有这种“特意功能”倒还好说，毕竟世界这么大，70多80亿人难免会生出几个基因变异的后代，有的人天生皮肤自带磁性可以吸铁，有的血细胞缺少某种基因皮肤是蓝色的，有的人对数学或者艺术敏感……这些出现“基因变异”的人类获得一定异于常人的能力理论上来说是符合自然规律的，但是我和陆云明显不在此列。 我和陆云都来自“星火小组”，获得的“特异功能”都一样，那只能说明当时“培育”我们的人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项技术。 而24年前的天火国医疗水平有这么高么？没有。 也就是说，当时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用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 比如我一直在猜测的外星人。 “所以……事情又绕回去了么？” 擦干身上的沐浴露后，我拿过了架子上的连衣裙。 这条小裙子是之前我让蒋雨晴帮忙从宿舍拿过来的，店家给起的名字很长，叫暗黑日系萝莉软妹刺绣可爱少女绑带蝴蝶结连衣裙什么什么的，仿佛为了让这件衣服更好地被搜索到一般，把各种常用关键词都加上了，不过就外观而言确实挺可爱的，我便买了下来。 用我的话来形容就是，这应该是一条黑色的哥特长袖连衣裙，适合秋天穿的那种。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生活，我反正已经差不多习惯女孩子的身体了。 女生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不便，但是在穿衣服这块我认为女孩子完胜。 毕竟可以光明正大穿裙子。 就我个人的感受来说，裙子真的比裤子舒服太多了，无论是外出还是在家里。 “希望事情早点结束吧。” 穿好裙子，我抱起换下来的衣服打开了浴室的门。 陆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偌大的屋子空荡荡的，洗手池下原本丢满了螃蟹壳和各种包装袋的垃圾桶空空如也。 “扔垃圾去了？” 回到放包包的那个房间，我把旧衣服稍微叠了一下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在自己的包包里找了找，拿出了一双厚度80D的黑色长筒袜。 这双袜子我之前是买回来准备配这件哥特连衣裙的，没想到最近的事情太多，拖到现在才第一次穿上它们。 活动了一下因为泡了太长时间水已经有些褶皱的五个脚趾，微微将白嫩得有些不像话的小脚丫弓起，将长筒袜卷起来把脚脚探入，我熟练地卷起袜子，一直拖到大腿中部的位置才松开手。 “啪嗒”一声，长筒袜末端的防滑带在大腿上微微勒了进去。 就在我拿起另一只袜子的时候，客厅的大门被打开，提着一袋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陆云从外面走了进来。 因为坐的位置正好在床位，从外面回来的陆云只是一个转身便看到了这边卧室里正穿着袜子的我。 “啊对不起。” 门口的大男孩瞬间回过头：“那什么……我先出去。” “不用。” 我一边穿另一只长筒袜一边说道：“你又不是小说审核员，连女孩子穿袜子都不敢看吗？” “呃……” “买了什么东西回来。” 见陆云还是有些窘迫，我穿好另一只袜子后便站起身子，穿上拖鞋走了过去，略微扫了一眼他手上的袋子：“脆脆鲨？” “啊……我看小卖部那里有卖这个，就买了一盒，你好像很喜欢吃这个。” 陆云把袋子整个递给了我：“那时候真的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准备的食物，我可能就……” “脆脆鲨新包装……牛奶味……” 我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标注，将其抱到了怀里：“那好吧，谢谢你。”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陆云挠了挠头：“我欠你的太多了，这些是应该的。” 这家伙，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说这事啊…… 不知为何，看着陆云这个大男孩此时的模样，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恶作剧。 “陆云哥哥。” “啊？” 听到我的语气突然变得相当温柔，陆云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怎……怎么了？” “其实我……” 我低着头，故作害羞的模样：“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和你说，但……就是有点害羞。” “什……什么事情？” “就是那个……那个……” 我用双手抱着脆脆鲨，双腿呈内八字，一副小女生的模样：“那个……” “把……把门关一下吧，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说。” 陆云很是听话地把屋子的门关上了：“你……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没事的。” “我……我……” 我拼命在脑海中幻想男女生表白时二次元世界中女孩子的娇羞模样：“就是我……我……嗯……” 这么扭扭捏捏了几十秒后，我才抬起头，用天真无邪的眼神望向了陆云： “你之前点我的单子还没结账。” 第30章 No、233高歌 傍晚，我和往常一样搬了台电脑到宿舍楼底的空地上，接通了学校那边舞蹈老师的视屏通话。 和前几天不同的是，今天围观的群众中多了一个举着手机拍短视频的家伙。 穿着琪露诺蓝白色外套和长裤，坐在不远处的小椅子上的陆云，给人一种家犬般憨憨的感觉。 “嗨！小雪，晚上好呀！” 做热身运动的时候，苏姗主动凑到手机屏幕前和我打起了招呼：“今天上午的直播我看了，真帅！”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个跟班。” “不不不，你真的超帅，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当着摄像机还有那么多特警的面可能连话都说不完整，你却可以那么镇定，好羡慕。” 屏幕那边的苏姗一把揽过了身边的慕容颖：“就是要这么做，让网上那些虚伪的女权看看他们背后的精神信仰是什么样的，一个个被别人当枪使还没工资，可乐死我了，还真以为那么多人闲的上网打拳呢，都是那种混吃等死的小混混，他们出租屋那个环境，啧啧。” 一边穿着一身夹克短裤加丝袜的慕容颖似乎很不喜欢这么被搂着，当下便给了苏姗一个手肘。 “嗷！” 苏姗吃疼，不满道：“你打我干嘛！” “你没洗澡，别靠我这么近。” “哇！你还真适合离群之刺，这么孤高。” “哦哦！” 不远处的维嘉掩嘴笑道：“阿卡丽排挤KDA成员实锤了。” “好了好了，都差不多了就开始吧。” 曹梦灵拍了拍手：“小雪你什么时候回来？” “差不多还有一个星期吧，大概12月6号或者9号，看这边的安排。” “话说小雪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需要这么被保护起来？” 苏姗好奇道：“那你这么和我们视频通话跳舞真的没关系吗？这里可以看到你背后的建筑，万一我们学校里有间谍怎么办？” “周围到处都是摄像头和狙击手，24小时无死角监控。” 我想起了之前陆懋和自己说的“保镖”的事情：“要是真的有人想搞事情就让他来吧。” 原本嚼着泡泡糖的慕容颖“啪”地一声吹破了泡泡，随后把泡泡糖用纸抱住，将旁边的鸭舌帽戴了起来：“你那个直播似乎惹了很大麻烦，现在学校里有不少人挺看不惯你的。” 我迟疑了一下：“我报警维护自己的权利也能惹麻烦吗？” “谁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脑子。” 慕容颖没有说话，反倒是和我关系不错的苏姗说道：“比如我们班上就有几个男生，可能被那些境外媒体洗脑了，嚷嚷着凭什么国家会为了一个没什么身世背景的人出动这么多警力，说你那场直播是演的，香草市政府就是不想管事，演这么一出戏吓唬一下他们，还说你收了剧组的钱，说看不起这种为了钱什么都会做的女生。” 我歪了歪头：“脑回路清奇。” “对吧？我当时都不想说那些男生，真恶心，居然和他们一个班，还是学法律的呢。” 与此同时，原本站在门口“望风”的维嘉跑了回来：“老师来了！” “不说了，先练习跳舞吧。” 苏姗朝我眨了眨眼睛：“小雪一会儿我把那些男生骂你的消息QQ转给你。” 之后的两个多小时，便是紧张的练舞环节。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我们五人英雄联盟KDA舞蹈小队的舞蹈动作可以说已经全部学会了，剩下的就是彼此的磨合与节奏感。 因为我本人不在场，配合这块只能暂时搁置，我们只能当着音乐老师的面一遍又一遍地锻炼力度与节奏。 这首英雄联盟KDA偶像团的舞蹈《MORE》全长3分37秒，一共需要5名舞者配合，按照游戏里的英雄划分，开始的时候舞台上只有5个人，以饰演离群之刺阿卡丽的慕容颖为开头，然后再到苏姗的虚空之女卡莎，紧接着是曹梦灵的痛苦之拥伊芙琳，再往后以我的九尾妖狐阿狸作为压轴，最后才是维嘉的萨勒芬妮。 这舞难就难在它里面有好几国语言，我们需要一边跳一边唱，脸上还要保持丰富的表情，并且力度必须到位。 老师曾经无数次对我们说过，KDA这首《MORE》力度是核心中的核心，它有点类似街舞，所以无论如何力度一定要足，这就导致我们每次训练结束都是一身汗。 哪怕已经练习了这么久，我依旧掌握不了老师口中的“力度”，比如说在歌曲唱到“You look like you could use some more”那句后面的“More”喊出来时，我们需要做出来的两手有节奏地抬起然后紧握住什么的动作，以及我作为九尾妖狐出场时，所有人站成一排，有节奏地摆出孔雀开屏那个姿势，需要全队刚柔并济，任何一毫秒的停顿都会影响整体的观感。 …… “辛苦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晚上7点40分，当音乐消弭，最后一个动作定格的时候，屏幕那边的舞蹈老师终于松了口：“还是老样子，力度不够，回去以后记得多复习。” “好了，解散，去吃饭吧。” “好耶！” 同样是一身汗的苏姗凑到了屏幕前：“小雪明天见啦！要好好吃东西哦！” 已经累得几乎说不出话的我只能朝她挥了挥手。 “我帮你把这些搬回去吧。” 全程在旁边看我跳舞跳了一遍又一遍的陆云走了过来，主动抱起了电脑显示器。 “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受这家伙的好意：“搬到我房间里就好了。” 经过中午的协商，我和陆云达成了协议，为了不浪费这边职工宿舍的资源，我们平时住在同一间屋子，我睡第一个带阳台的卧室，陆云睡里面那个比较大的主卧，剩下的那两个空房还给陆懋分配。 这种状态说得暧昧一点叫“同居”，说得严肃一点就是“同居不同房”，有点类似之前去天都市我和陆云的状态。 “好，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得到了我的同意后，陆云点点头，一手抱着显示器，一手抓着笔记本电脑便走向了一边的宿舍楼入口。 我在草坪旁边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拿出了手机。 打开QQ，第一条就是天火小说网签约编辑给我发的消息—— “尊敬的穹妹我老婆作者，你的书已经达到15万字，目前数据良好，如果方便的话这周内就可以和我申请上架了，一会儿我会把你拉进签约作者群，祝生活愉快。” 【ww这里是贝贝，之前说过关于订阅的问题，也贴了后台数据，有些小伙伴还是不知道怎么算，也对稿税这个问题存疑，这里直接贴这个月本书的收入吧~ [img=700,105]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1/02/84541fd0-b5c7-4f26-af4e-d0b4f2d06f79.jpg[/img] 2021年1月，总稿费2952元，扣除稿税后收入2651元】 第31章 No、234小雪的邀请（炎帝加更1740） “我这边没问题，可以上架。” 就在我给编辑发去了这条消息后不久，手机便弹出了一个“兔子邀请你加入群‘兔子的海底捞火锅’群”提示。 我点击了“接受”选项。 【系统提示：姬小雪加入本群】 “这个月订阅不太行啊，快过年了都没什么流量。” “是凡尔赛大佬，热销榜第79名等于订阅不行，啊我死了……” “别闹，我每天就收入不到2000块钱，比不过那些大佬的。” “每天2000还不够？要是我订阅能有你十分之一，哪怕每天200块钱，一个月都有6000收入了。” 加入这个群后，我往上翻了翻，似乎大家都在聊订阅和书的问题，属于那种“难得没有聊原神”的群。 书的类型、收藏、订阅、月票……一眼看过去大家讨论的内容都挺正经的。 “话说春季征文什么时候开？我准备冲了。” “最近热销榜好多性转和修仙，你们这次征文还开性转吗？” “性转收藏很虚的，而且收订比很邪门，我不准备趟这个浑水，要开你开吧。” “随便你们，反正我个人不喜欢性转，尤其变嫁，好好的男人不当搞这种干嘛。” “原来现在性转作者的地位已经这么低了么……” “性转不好写的，要么日常卖肉随时暴毙要么异世界无敌装逼，但是你既然都写异世界无敌了为啥不直接写后宫，那个受众更高。” 似乎是因为我突然进群，原本还在讨论的这些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概安静了十多秒的样子，左下角又再次跳出了新信息—— “是新大佬！我死了！” “群地位-1。” “大佬你好，我是这个群的垫底写手，你叫我咸鱼就行。” “新人别信他，这人一肚子坏水，热销榜第20名，每个月十多万的收入！” “新人是什么类型的作者？该不会也是性转吧？最近跟风写这个的人特别多。” 然后，我注意到自己的名字被改成了作者ID“穹妹我老婆”。 “哦，穹妹我老婆？男的啊？告辞。” “确认了，性转作者，告辞。” “你们这啥意思，这么对待新作者？穹妹别怕，兄弟罩你，请问怎么称呼？” 看着刷屏一般的信息，因为跳了两个多小时的舞又没怎么吃东西大脑有点缺氧的我在原地呆愣了半天，随后才发了一个“慑慑发抖”的表情包过去。 “谢谢，叫我小雪就行。” 我刚刚把这条消息发出去，陆云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小雪，今晚上想吃什么？” “点饭堂就好。” 我转过身：“都这么晚了，也没东西卖了吧？” “我下午的时候买了点食材放冰箱了。” 陆云摇了摇头：“有鱼有螃蟹，还有牛肉和鸡腿，菜的话有菜心和菠菜。” “喔？” 我来了兴趣：“你这么喜欢做菜呀？” “这几天吃饭堂，味道太淡了。” 陆云苦笑：“实不相瞒，我真受不了了，想自己做。” “那行。” 我站起身：“我来帮你吧，一起做。” 老实说，医院这边的很多饭菜我确实也不怎么吃得惯。 正如陆云所说，这里饭菜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味道很淡，非常淡。 不光油盐加的少，连调料也很少，并且卖相非常差，连我这种比较喜欢淡口味食物的都不喜欢，也就早上的包子馒头好吃点。 虽然我可以理解医院食堂这种情况是为了照顾病人，比如照顾糖尿病人不能摄入太多的糖，照顾肝肾功能不全的老人尽量不添加调味剂等等，但我和陆云毕竟身体健康，也还很年轻，这类没什么味道的食物吃久了很容易厌倦。 “小雪？” 和陆云回去的路上，我看到群里之前说要“罩”我的人居然加了我的QQ好友，还发来了私聊： “看你的笔名应该是男生吧，为什么要取姬小雪这么一个昵称，是性转作者的潜规则吗？装女孩子？” “啊……” 我想了想，在手机键盘上快速输入道：“性别很重要吗？” “不重要，我就是问问，你不说的话也没关系。” 这个名为“弹弹堂”的人回复道：“主要是我最近订阅不太理想，看到兔子又收了一个新人作者，还是写性转的，就想和你聊聊这个题材，你觉得性转怎么样？” 啊这…… 你这让我该怎么说呢？ “我也只是新人写手。” 我回道：“可能给不了你太大的帮助。” “没事，你既然能被兔子拉进群，说明至少也是个上架写手，我这段时间订阅真的太惨了，想开本新书写性转，到时候还要麻烦你指教。” “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尽量帮你的。” 把这段话发出去之后，出于好奇，我又多发了一句：“你是职业写手吗？” “算是吧，现在一天两更，我打字速度有点慢，一章往往要写2个小时以上，每天两章就差不多5个小时了。” “那你每天2章更新的话，订阅是多少呢？” “不谈这个了吧？太低了，我都不好意思说。” “到底多少嘛？我保证不说出去。” 对面发了一个截图过来：“每天大概……15000订阅这样吧。” “15000订阅一天是多少钱？” “800多块钱，很低的，每天800，一个月加全勤月票那些才3万多收入，还要缴纳好几千块钱的稿税，不提了。” 走在老旧楼梯上，看到这几行字，我拿着手机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 前面的陆云可能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停下了脚步：“累了吗？” “嗯……没有。” 我摇摇头，点开聊天框左边的图片发送，在手机里找了一张“我彩色和黑白身份证复印件一起专门压四个二.jpg”的图片给这位“弹弹堂”发了过去。 “一会儿牛肉给我做吧。” 收起手机，我快步走到陆云的身边：“基础的调味料那些都买了吗？八角，胡椒粉，葱和蒜那些。” “都买了。” 陆云很确定的样子：“这边小卖部里的东西挺齐全的，也不贵，当时我算了一下我们还要在这边生活一个星期，就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 “这年头像你这么顾家的男生不多了哦。” 说着，我稍微停顿了一下：“一个星期后你有什么安排吗？” 陆云一愣：“没什么安排吧，到时候回香草市我准备先去你们学校附近找找房子。” “找完房子后我可以邀请你吗？” “啊啊？” 面前的某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你这……我……我记得……之前点你的单不是结了吗？” “噗，这次是真的啦！” 我掩嘴笑道：“冬泳去不去？” “冬泳？为……为什么小雪你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陆云有些惊恐的样子：“这个时间点海边人很少的。” “就是人少才好，我怕人多了引起注意。” 我使劲拍了拍陆云的后背。 “我想到水下看看到底能呼吸多长时间，有个伴会安心一些。” 第32章 No、235双重保险 这天是2030年12月6日，星期六。 香草市平均温度16度，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作为天火国最靠近赤道的地方之一，加上又是港口城市，香草市冬天的温度相当多变，明明昨天还阴雨连绵今天便彻底放了晴。 用陆懋的话来说就是“仿佛在欢迎你这个小公主回归似的”。 “这两位叔叔以前是海军陆战队出身，专门负责执行一些反恐任务。” 乘坐甘雨专车把我和陆云送到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门口后，也不知道陆懋给谁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两名普通人打扮的青年从学校里走了出来。 “这位是孔叔叔，他在今后将负责你们学校的安保工作，也就是俗称的保安。” 指着一名穿着白衬衫，个子差不多有一米九的青年，陆懋拿出手机，示意了一下上面已经发出去的短信息：“他的手机号码我已经通过短信发到你的手机上了，存一下，以后遇到什么危险直接打这个号码，孔叔叔和香草市市长和公安局局长都是老熟人，你的手机我记得有自动报警功能，回学校了之后你把报警号码直接关联孔叔叔的手机号，不用再打110了，这几个月他都会住在学校里。” “然后这位是吴叔叔，现在是你对面男生宿舍楼2号楼的管理员。” 站到了另一名穿着羽绒服的青年面前，在口袋里摸了摸，陆懋拿出了一条淡粉色的手环一样的东西。 我注意到这个手环的正中央有一个奇怪的正方形装置。 “这是卫星定位装置，也是报警系统，当遇上危险手机又没办法报警，或者发生了那种你认为有可能会危及到生命的险情的时候，只要按下这里的报警开关，吴叔叔这边就会马上收到你的求救信息，他们都有执法权。” 陆懋指了指手环上的那个正方形装置，示意我看这个装置的两边。 “这里有个小开关，看到了吧？防水的，可以在零下100度和零上200度的温度中正常工作，你平时可以戴着它洗澡或者去哪里都行，里面的电池可以待机至少3年。” “虽说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把桂圆省的盗火者相关势力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不过难保会有遗漏的人，你平时在学校要多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 “你们俩也是，你们这次来这里的任务很重要，她的生命安全直接关系到未来我们国家和欧盟的合作与外交。” 介绍完这些后，陆懋后退了几步，将双手插到了口袋中：“这段时间由于舆论的影响，可能会有很多不怀好意的人往学校里跑，你们记住，无论对方来头有多大，就算是省长的儿子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清楚了吗？一切以她的人身安全和自由优先，出了事情我扛着。” “是！” 两名青年对陆懋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事情。” 从车上将装有我生活用品的行李箱拿了出来，陆懋将其递给了那位“孔叔叔”：“你带她上宿舍吧。” “好。” 孔叔叔接过了行李箱，和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 我点点头，朝陆懋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陆懋不置可否：“小公主要爱惜身体，一日三餐按时吃，按时休息。” “知道啦！” 我给了这家伙一个白眼，转过身：“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虽说和陆云在立春市甘雨中医院职工宿舍住的那几天我就已经对这样的结果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自己是皇室后裔”这件事得到了证实的这一刻，我的小心脏还是有些受不了，“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就像是进入了潜水模式一样。 一方面，作为一个普通人，尤其是已经被生活这头猛兽戏耍过一次，死掉了又重生的普通人，对于“阶级改变”这种事情总归来说还是很向往的，生物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上辈子好几次工作累到住院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地幻想如果自己出生富贵家庭就好了，大多数国家进入低欲望社会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上升的通道被关闭了——反正我不管多努力都是贫困阶级，每天工作8小时摸鱼和工作12小时拼命也就收入5000元和8000元的区别，还伤身体，那我轻松一点不好么？又不是不能活。 但是另一方面，我对自己这个新身份又是恐慌且不知所措的。 虽然两辈子都很苦，我个人还是一直信奉“脚踏实地”“先做人后做事”的原则，比如变成了女孩子后我就不认为自己是美少女就理所当然享受这样那样的权利，也不希望自己因此而变得懒惰颓废。 所以面对“小公主”这个身份，我是又惊喜又惶恐，同时也对未来的自己产生了担忧。 “到这里就可以啦，谢谢你。” 让那名保安“孔叔叔”帮忙将行李拿到宿舍楼底之后，我微微对着他鞠了一躬。 “没事，以后有什么要求可以打我电话，或者直接到学校的保安亭找我。” 可以看得出来，这位“保安”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好奇，不过出于职业操守，他全程都没有对我的身世提出任何问题。 “好的，谢谢。” 向这个“孔叔叔”挥了挥手，我一只手提起行李箱，走进了女生宿舍楼。 “她是小雪吧？” “就是最近直播抓女拳那个？” “那个臭男人怎么能说是女权呢？那是间谍！” “哎我记得之前不是还有个富豪开跑车来了我们学校好几趟，说是要找小雪吗？” “就那个800万的跑车？当时我还偷偷拍了照片来着，他又换女朋友了？” “……” 从周围路人的反应可以看出，如今的我在学校里的知名度相当大，几乎每一个路过的女生看到我都会和身边的同伴议论两句，对我指指点点。 “小雪的家庭条件我记得很差吧？如果那个富豪来找她估计会忍不住的。” “那肯定的呀，800万的跑车呢，真羡慕，别人本身也是富二代，我要是有小雪那么漂亮肯定也很容易出名，出名了就不缺男人了。” “嘘！小声点，等下别人听到了。” 抱着行李箱来到女生宿舍二楼，面对面前虚掩着的宿舍门，我先是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扬起一个笑容。 然后，一把推开宿舍门—— “各位老婆们，我回来啦！” 第33章 No、236富二代（炎帝加更1840） “小雪！” 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原本还在上铺玩手游的陈晓蕊立即“扑通扑通”只穿着睡衣便跑了下来，随后一把将我抱到了怀里：“啊……可想死你了！” “诶嘿嘿。”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抱住自己的女孩推开：“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有没有好好按时吃饭呀？” “啊……啊哈哈哈……” 陈晓蕊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将脑袋埋到了我的胸口不停地蹭呀蹭：“小雪身上奶香奶香的，好好闻。” 我满脸黑线：“是不是又用奶茶代替主食了？”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很不喜欢这种女孩子之间的亲密举动，因为我觉得是对她们的一种……一种欺骗？ 毕竟我的灵魂是男性，总感觉这样子对她们有点不公平。 然而当和女孩子生活的时间长了之后我便渐渐看开了，感觉这样的日常其实并不用上纲上线。 就算我的内心是男的，但我的身体确确实实是女生，就算真的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也不能对这些女生做什么，我们彼此之间不存在谁欺骗谁这个问题。 “你不在这半个月小蕊几乎每天都赖床。” 看到我们这副样子，边上的蒋雨晴笑道：“奶茶的话差不多三天一杯吧，主要是最近她玩的那个游戏出了新池子，好像是叫甘雨，然后前几天又出了魈，好多活动都要肝，她连宿舍门都懒得出去。” 我惊讶道：“雨晴姐你连小蕊玩的什么都知道吗？” “当然啦，我们文学社元旦的猜灯谜活动有不少就是借鉴了这个游戏，我得去了解。” 蒋雨晴走到了我的面前：“感觉小雪你好像又变漂亮了很多。” “谢谢。” 我笑笑：“之前的事情辛苦你啦。” “没事，举手之劳。” “我给你们带了一些立春那边的土特产回来。” 等陈晓蕊松开手后，我将身后的背包放到了电脑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掂起脚放到了周梦雅的床边：“桂花糕，还有木瓜奶酒，据说对胸部发育很有帮助哦！桂花糕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泡脚或者做面膜，我帮大家每个人都带了一份回来。” 随后，我又将剩下的盒子分别放到了宋慧杰、蒋雨晴、陈晓蕊和张琪的床上。 除了张琪外，这个宿舍的女孩子此时都躺在床上，看到我递过去的礼物，每个女生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好奇。 “这个……真的可以丰胸吗？” 尤其是在电脑前看着电视剧的宋慧杰，半个月不见她脸上的锋芒已经收敛了不少，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奶酒：“用木瓜和牛奶发酵的饮料？” “是的，没有添加任何防腐剂，保质期只有十来天，他们刚做好我就带回来了。” 我解释道：“根据数据显示，立春市的女孩子平均罩杯全国最大，据说就是因为她们平时喜欢喝本地产的奶酒。”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喝纯正的小雪奶？” 陈晓蕊缠了上来，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我感觉小雪奶丰胸效果才最好！” “去去去。” 我被这丫头闹得脸上有些发烧：“我才没有奶啦……” “喵呜——” 正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稍等，接个电话。” 把行李箱拉到自己的电脑桌边，我拿出手机走向了阳台，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提示，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小雪？” 电话是林锐龙打过来的，这位咖啡屋的大老板刚一接通电话便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你到学校啦？” 我看了一眼宿舍走廊上正看着奶酒的标签讨论丰胸话题的女生们：“刚刚到，有什么事吗？” “嗯……其实我这边刚刚忙完之前你妈妈那些事。” 说话一向健谈的林锐龙此时居然有些结巴了：“咳咳，就是……那什么，我回去缠了我爸好久，他把你的事和我说了。” “我的事情？” 我一时间不知道林锐龙指的什么：“我的什么事情？” “就是你身份那些……啊请放心，现在知道的只有我爸和我的几个哥哥，这种事情要严格保密，我们都明白的，肯定不会往外说。” 林锐龙迟疑了一下：“我当时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有点与众不同，知道你会德语还帮我们分公司弄出如此优秀企划的时候直觉更是告诉我你很不一般，没想到最后我还是低估了你。” “也没什么吧？” 我转过身，望着对面的女生宿舍楼：“不管我的爸爸妈妈是谁，我不还是我吗？” “这不一样的好吧？我现在都有点拿捏不准把咖啡屋交给你到底是对还是错了，让一国的小公主帮我管店，这……要是你爸怪罪下来，十个天火香草房地产公司都得罪不起啊。” “我和我爸又没什么感情，也没见过面，我不还是林大老板店里的小女仆，你都把合同给我了。” 我被说得有点头疼，只好强行转了个话题：“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件事呀？” “没有没有。” 林锐龙清了清嗓子：“我听陆云说你们一会儿准备去神滨湖冬泳对吧？我这边正好有个文件需要转交给你的妈妈，主要是之前工地那些工头贪污情况的材料，你有时间回去把材料给妈妈看了然后签个字就可以了，我一会儿过去把文件给你，然后顺路接你跟陆云去神滨湖。” 我惊讶道：“你连我们要去神滨湖都知道了？陆云和你说的？” “哈哈，我和陆云现在也算好兄弟了，听说了你的事情后我就和他聊了几句，就想着反正我也要找你，不如顺路载你们一程。” “开你那辆5000万的帕加尼过来？” “那当然，接小公主肯定要有牌面呀，没问题吧？” “原本那么强势的你都开始考虑我的意见了。” 我轻叹了口气：“没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半小时吧，我收拾一下，然后开车去你们学校估计用不到半小时，现在是11点10分，我40分之前到。” “好。” 挂了电话，我回到宿舍的过道，发现陈晓蕊她们聊天的话题居然已经从奶酒跳跃到了跑车上。 “小雪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个富二代隔三差五就往我们学校跑，说要追你。” 已经拆开盒子包装开始啃桂花糕的陈晓蕊望着我满脸的担忧：“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台800万跑车吗？他明明一个月前都和我们隔壁那女的表白了，后来又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你的照片，很快就和那个女孩分手了，放出话说要做你男朋友。” 宋慧杰接话道：“对啊对啊，我打赌女生这边肯定有人收了钱的，只要你一回来那个富二代肯定知道。” “我不喜欢这种的。” 我拉开电脑桌，将书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开始插电源线鼠标线：“等他来了我下去拒绝就好。” “那可是富二代啊，开800万跑车的富二代。” 陈晓蕊凑到了我的面前：“你这……能直接拒绝吗？不怕别人报复？” “没事。” 我淡定地将键盘鼠标摆好，坐到了小椅子上。 “我正好有个冤大头可以处理这种事情。” 第34章 No、237陶同学 “等等，小雪你先听我说。” 得知我准备当面拒绝别人，陈晓蕊有些焦急的模样，她一把抓住了我的双手，把我拉到了一边的电脑椅上，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追求者很多，但这个……你知道这个开800万跑车的人是谁吗？” “是谁？” 我将额头的刘海稍微拨弄到了一边：“是省长的儿子还是外国亲王的后裔？” “怎么可能有这么夸张，你的脑袋瓜能不能正常一点，省长的儿子会出现在我们这种穷山沟吗？香职录取分数又不高，更别说外国亲王的后裔了，你这是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吧？” 嘟着小嘴，陈晓蕊凑到了我的面前，严肃道：“这人姓陶，外面的人喜欢叫他陶同学，今年好像还在读大四，香草大学的学长，他爸是做煤炭生意的，香草市周边好多个矿都是他们家的，在这一带很出名。” “哦！原来他就是陶同学吗？那我知道了。” 蒋雨晴突然一拍手，接话道：“我们文学社有个学姐经常和我们提起他，说这是一个滥情的小少爷，特别有风度。” “居然会有学姐喜欢那种人吗？” 陈晓蕊惊了：“他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换女朋友，交往时间最短的一个听说才在一起7天不到就分了，你确定那个学姐说的是陶同学？” “就是陶同学，香草市煤矿老板的儿子，在读香草大学，不会有错的。” 蒋雨晴认真道：“我那个学姐……怎么说呢，有点文青，特喜欢那种文艺范儿，说难听点有点类似旧时代欧洲那边的姑娘，很迷那种白马王子，她觉得男人优秀经常换女人是正常的，说这样女人可以公平竞争。” “说到底不还是为了钱么。” 听到这里，宋慧杰摘下耳机：“都别争了，陶同学就是有钱，就算只和他交往一个星期，你想要什么别人都会帮你买，就算不喜欢他，反正到时候想要的都拿到了女人还是赚的，别人陶同学爱面子，分手也不会让你还钱，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女的心甘情愿当他女朋友，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咳咳，这也太那个了吧？” 蒋雨晴皱眉道：“慧慧你这么说总让我感觉这么谈恋爱有点像是……像是交易？” “本来不就是交易。” 宋慧杰望向了我：“所以小雪没有过男朋友吧？” “诶？” 我点点头：“没有。” “我的意思是你还没做过吧？” “没做过……什么？” “就是那个意思啊，你是第一次吗？” “我……” 瞬间明白对方意思的我感觉脸上有些烧了起来：“什么第一次，我从来就没有过男朋友好不好。” 虽说小雪初中和高中的经历不是很光彩，又是逃课去网吧成绩又是年级垫底，本身还是问题少女，但拥有她记忆的我很清楚，闭昕雪的身子确确实实是清白的。 不光身体是完整的，她连初吻都还在。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以“我请你上网”作为理由接近小雪的那个男生似乎有好几次想和“我”接近来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没有了后续。 按照常理来说，在那个年代，一个懵懂无知的未成年少女，还是肤白貌美身材完美的青涩女孩，每天不上课在外面厮混也就罢了，晚上还经常一个人泡网吧，夜里也是一个人回家，无疑等于行走的歹徒吸引机器，五六年下来居然没碰上一次危险那可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如今得知了真相的我不难猜到应该就是陆懋派过来的那几个暗中保护我的人的功劳。 如果没有他们的话闭昕雪的中学生涯也不会如此顺利。 “慧慧，过了过了。” 看到我因为宋慧杰的话陷入了沉思，蒋雨晴连忙打圆场：“你问得太直白啦。” “我知道我说得有些白，但小雪是我朋友，我得把话说明白了，你们口中的陶同学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 宋慧杰丝毫没有悔意的模样：“小雪我知道你可能家庭比较困难，但是答应我……能拒绝那个人就拒绝吧，如果实在缺钱……我……我以后偶尔到花狸猫上帮你刷单也可以的。” 啊？ “哈？” 不单是我，当宋慧杰说了这几句话后，连原本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玩着手机的周梦雅都忍不住探出头：“慧慧你今天转性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毒舌妇吗？” “滚，你才毒舌妇，你们任何一个人去和陶同学鬼混我屁都不放一个。” 宋慧杰瞪了周梦雅一眼：“但是小雪不行，陶同学不配。” 呃…… 不知为何，看到宋慧杰这副怒气冲冲又有些关心我的样子，我突然对这名平时经常因为不会说话而惹众怒的女孩产生了一种“我好像还不是很了解她”的感觉。 “原来我们的慧慧还是知道为她人着想的嘛。” 彼此沉默了几秒钟后，陈晓蕊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宁静：“那现在怎么办？前几天每次陶同学过来都闹得那么大，万一这次陶同学再过来……” “来了来了！” “快快，手机给我一下，我要拍下来。” “听说那个小雪今天回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陈晓蕊的话还没说完，宿舍外面便传来了一阵骚动。 “小雪——” 与此同时，我听到宿舍楼下似乎传来了一阵呼喊声：“闭昕雪同学！我喜欢你！” 大概是举着一个大喇叭，这阵声音如雷贯耳，响彻了整个女生宿舍。 “闭昕雪！出来吧！做我女朋友！” 我还没反应过来，楼下的青年又是一阵嚎叫：“我知道你回来了！” “哦豁，完蛋。” 吵闹声中，陈晓蕊摊了摊手：“小雪估计你得下去一趟了，要不然让这人这么喊迟早要激起众怒，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休息时间了。” “小雪，你好好和他说吧，不喜欢拒绝就好了。” 蒋雨晴走了过来：“我和你一起下去。” “我也要，等我一下。” 陈晓蕊听闻，手忙脚乱地从床底拉出了自己的鞋子：“他要是敢对小雪动手动脚，我就报警！” 第35章 No、238鬼！（炎帝加更1940） 女生宿舍2号楼入口，一辆淡黄色的兰博基尼正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 一名染着黄色头发，戴着墨镜，大冬天却穿着白色短衬衫的青年手握高音喇叭，满心欢喜地对着宿舍门口不断吼着话： “闭昕雪——” “小雪同学！” 可能因为刚好中午饭点结束，大多数的女生已经从饭堂回来了，宿舍这边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热闹非凡。 “咔擦，咔擦。” 有的女生拿出了手机对着跑车一顿狂拍，有的则是和身边的同伴小声讨论，有的女生更大胆，直接上前去问握着高音喇叭的男生要了微信号，并且一起站在跑车前合了影。 女生们要求合影的举动似乎增加了衬衫男的自信，他举着喇叭，不厌其烦地重复对着宿舍这边喊道： “闭昕雪同学！我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我喜欢你！” “可以出来见一面吗，我们一起上街兜风！” 不只是女生，好多男生此时也被议论纷纷的人群吸引了过来，开始在包围圈外驻足围观。 “发生什么事了？这谁啊？” “陶同学吧，上个月他也是这样，跑到我们学校来泡妹子。” “上个月？这么快就分了？” “可不是嘛，富人的游戏，美女随便挑，我们几个看着就好。” 吵闹声中，我在蒋雨晴和陈晓蕊宋慧杰的“保护”下，从宿舍二楼走了下来。 “来了来了！” “正主来啦！” 我刚一出现，围观的人群迅速炸锅，门口的女生很是整齐地给我让出了一条路。 “她就是小雪吗？真人确实挺可爱的……” “我现在总算是懂为什么这个富二代宁愿当小丑也要这么请别人出来了，这个小雪不管外貌还是身材简直都是完美，女神啊！” “不是说她在当租借女友吗？就那个花狸猫，我下载一个真的能点到她吗？” 人群中，似乎吵得最凶的是围观群众外的那些男生，一个个看我的眼神相当不对劲。 有惊叹，有疑惑，有向往，而更多的则是好奇。 “理论上可以，不过最近她好像因为网上那两个间谍的事情停止接单了，还到外面躲了一段时间，你可以过几天再试试。” “还真能点得到啊？认真的？这么可爱的妹子当我女朋友就算两百一个小时我也愿意啊。” “兄弟，别看她长得那么可爱，其实她还跳河过，两个月前的新闻了，可能性格会有点问题，慎重。” “我已经下载好花狸猫了，我看看……她个人资料里面那些老板的评价都挺好的啊？性格有问题吗？” 与此同时，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出现，跑车旁边举着喇叭的白衬衫青年冲我微微一笑，转身将喇叭放到了车子的后面，随后迈着相当“优雅”的步伐朝我走了过来。 不一会儿，我们都站到了女生宿舍门前的鹅卵石地面上，面对面站到了一起。 “你就是闭昕雪同学吧？让我等了好久，这几天我天天看你的照片，你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很多呢。” 上下打量了几秒钟，这名大概1米7的男生咧嘴一笑，弯腰做了一个有些做作的西方绅士礼：“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陶，名建云，是香草大学四年级的学生，大家都喜欢叫我陶同学，你们学校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我。” 见身边的陈晓蕊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我连忙拉了她一下，示意让我来处理。 “陶学长你好。” 朝这个笑得有些浮夸但总体上还算是有教养的男生微微点了点头，我上前一步：“请问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前面一段时间被网爆了？一些外国间谍在找你的麻烦？” 面前的“陶同学”有些嬉皮笑脸的样子：“其实如果这几天你在学校，或者和我在一起的话，别说什么外国间谍，就算是外国总统来了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陶学长言重了。” 我露出了曾经无数个日夜在小床上练出来的职业化微笑：“只是一点小摩擦，无伤大雅，学长大可不必操心。” “这怎么可能是小摩擦，当时直播间几十万观众看着的，我都还有录像。” 陶同学“哎哟”了一声：“敢欺负我们家小雪，进局子可太便宜他了，如果当时是我去话，估计那几个外国间谍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陶学长今天过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件事吗？” 我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宿舍楼：“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休息时间了，如果陶学长没什么事情的话还请回吧，如果影响到大家休息我可就成罪人了，管理员阿姨也会为难的。” “不为难不为难，我和你们管理员熟得很。” 说着，面前的青年还不忘朝不远处正往这边看的管理员挥了挥手：“阿姨你说是不是？” 被收买了么？ “咳咳，是这样的。” 打完招呼，面前的青年清了清嗓子：“我这次过来呢没别的意思，我看了你的直播，当时真的看得太气人了，我们小雪这么可爱怎么还有人舍得这么黑你，这个……嘿嘿，别人无能不代表我陶同学也无能对吧，所以你看看，要不……给个机会？让我当你的护花使者？” 护花使者？你就是馋我的身子吧？ 我再次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陶同学”。 1米73左右，外貌在男生中算是中等偏上吧，不过头上那个黄毛太出戏了，本来男生染发纹身什么的我就不是很喜欢，你还染个黄的，怎么，准备出演NTR本子配角？ 不过……该说不愧是真正的富二代么，连和女孩子表白都用词这么“圆滑”，和小说里那些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完全不一样。 其实想想也能明白，现实生活中的富二代就算父母工作忙也会请老师、请家教来教导孩子礼义廉耻，再怎么说爸爸妈妈要经常面对媒体，如果自己家的孩子没教养那媒体们可太喜欢了，到时候又是大片的黑点。 当然，像我前世那位天天在微博上嘴臭的富二代是例外。 “陶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间谍那件事已经结束了。” 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而且最近我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暂时也不会把精力放到感情这边，也不会考虑交男朋友，所以希望学长可以理解。” 其实我很想直接说“我不喜欢你，请回吧”之类的话，但是想想毕竟对方是香草市本地的富二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给台阶下就给吧，直接拒绝的话他面子上可就挂不住了。 “她居然拒绝了？” “哇！不是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敢拒绝陶同学的女生，我记得这个小雪不是很缺钱的吗？她为什么要拒绝啊？” “不明白，小雪不是花狸猫的签约会员吗？只有缺钱的人才会去做那个吧？现在能养她一辈子的富豪就在面前了为什么又拒绝了？” “呜呜呜……要是我就答应了，陶同学挺帅的呀，又高又有钱，我还想当他女朋友呢！” 我的话，让周围的人群再次窃窃私语了起来。 作为一所大专院校，这里的学生素质良莠不齐，能说出什么话我都不奇怪。 而此时的我只希望感觉让这场闹剧尽早结束。 “要不这样，小雪我记得你是花狸猫上的会员吧？” 听到了我明显拒绝的话后，面前的陶同学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是很快便恢复了之前的嬉皮笑脸：“我看了你的价格，每小时100元，这样一天24小时就是2400元对吧？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当我女朋友，也行，我们可以按小时交易，我先给你24万，先来一百天，我们先做个100天的男女朋友怎么样？” “哇！” 陶同学这句话一出，人群哗然。 周围原本只是低声议论的男男女女，瞬间被陶同学的这几句话引爆了。 “每小时100元？小雪也是花狸猫的租借女友吗？” “据说确实是这样。”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个不合适吧？” “这下子难收场咯，看来陶同学是铁了心要拿下这个小雪了呀，包100天都出来了，这不是明着说小雪是出来卖的吗？” 不单单是周围的群众，就连一向自认心态很好的我，也在听到这些话后有点不舒服了起来。 好家伙，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你是存心想要侮辱我吗？ “不过一天2400元好贵啊，现在陪玩有这么贵吗？” “你是不是傻呀？哪有人一天工作24小时的，陪玩平均一天能接到两三个小时的单子就不错了，高级陪玩也就七八千一个月收入吧。” “我要是小雪我就从了，24万可不是小数目，100天也就三个月。” “24小时不就是明摆着想一起睡？” 各种各样的讨论声，惊叹声，不绝于耳。 “……” 在这样的声音中，正当我还在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陶同学比较好的时候，一阵跑车的轰鸣声便由远及近—— “呜——” 帕加尼限量版跑车特有的舒适引擎声由远及近，一个漂亮的急刹停在了陶同学的跑车旁边。 几秒钟后，同样戴着墨镜的林锐龙打开车门，当着周围大量群众的面从车上走了下来，穿过目瞪口呆的人群，来到了陶同学的身边，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哟哟哟，这不是陶同学嘛，几天没见，这么拉了？” 第36章 No、239救场 林锐龙的出现，让偌大的街道一片寂静。 本来还在交头接耳的人群，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林锐龙和他车的样子后，瞬间鸦雀无声。 “这人是谁啊？还有这辆车我怎么觉得有点……有点帅？” 大约过去了几秒钟后，人群之中才有几个似乎懂车的男生皱起了眉头：“这是帕加尼？” “不对，等等，这好像是全球限量版的那款帕加尼……我记得我们国家当时只有一个土豪抢到了购买资格，不会吧？真的假的，好像还真的是！” “什么？这车你认识？” “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帕加尼全球限量款，当时的成交价应该是5000万。” “5000万？你在开玩笑？” 几名男生的话，瞬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到了林锐龙开来的跑车身上。 此时，正午的阳光正好绕过女生宿舍大楼，直直地照向林锐龙的跑车，在车子后方隐约拉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将这台跑车映衬得仿佛如临仙境一般。 “不……这不太可能，估计是仿造的吧，当时那辆跑车虽然确实是我们香草市的老板买的没错，但别人是天火香草房地产的老总，那可是个大忙人，绝对不可能来我们这种破学校……” “对吧，我就说你别乱开玩笑，5000万的跑车会来这种地方吗？夸张了。” 随后，男生们的话又让女生们回过了神。 “那两个男的刚才说5000万跑车？” “不知道哎，不过那辆车确实挺好看的。” “这个人是谁啊？好像认识陶同学？” “有点眼熟，但是我一时间记不起来他是谁，感觉陶同学好像很怕他……” 随着人群重新进入之前的骚动状态，因为看到林锐龙而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的陶同学这才如梦苏醒般扯出一个相当尴尬的笑容：“林……林哥。” 似乎是习惯性地往口袋摸了摸，发现口袋里没有自己想要东西的陶同学搓了搓手，用疑惑而恭敬的语气对林锐龙说道：“林哥……也来这边散心啊？”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一向比较聪明的蒋雨晴凑到了我的耳边：“那个冤大头？” 我点点头：“嗯。” 陈晓蕊不解道：“他是谁啊？” “我老板。” 我平淡地解释道：“平时我不是每天晚上都要穿那套女仆装去打工吗？他开的店。” “他有这么厉害吗？怎么好像陶同学似乎被唬住了的样子。” “天火香草房地产最小的儿子，你说厉不厉害。” “哇！这可比煤老板厉害……” “小声点。” “哦哦……” 阳光中，面对陶同学的提问，林锐龙先是友好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眼神答复后才回过头：“我哪有时间散心，最近家族里的事情比较多。” 说话的时候，林锐龙特意把“家族”两个字咬得很重。 “是因为最近的那个案子吗？” 陶同学小心翼翼地问道：“林哥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林锐龙示意了一下我这边：“我今天是来找她的。” “林哥？” 两人的对话，再次引起了人群中之前那几个男生的议论。 “不会吧？难道是那个林哥？” “什么这个那个？别打哑谜了，哪个林哥？” “天火香草房地产知道吧？我们天火国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老板姓林，我们香草市就数林家最大，之前我说的那辆全球限量的帕加尼就是被林家拿下的。” “难……难不成？” “对，你看这个陶同学的语气和态度，错不了，这个林哥很有可能就是林大老板的某个儿子，他的这辆跑车毫无疑问就是那款价值5000万的限量版帕加尼！” 几名男生的话，直接引燃了周围几乎所有的女生。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不少女生此时都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震惊的模样，看看林锐龙，又看看不远处的跑车，一时间不知道该要做何表情。 “找她？” 顺着林锐龙的目光看向了我，陶同学脸上疑惑的表情更深了：“林哥，你们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 绕过陶同学，林锐龙径直朝我走了过来：“东西都放好了吧？” 那副语气，简直和老同学见面一般，自然又平淡，甚至还隐隐地透露出一股自豪感。 虽说林锐龙平时在咖啡屋和我说话的语气也跟这差不多。 “放好了。” 我也用平静的语气回道：“就是你来的可能不是时候，这边稍微遇上了一些麻烦。” “没事，小问题。” 林锐龙转向了我身边的陈晓蕊蒋雨晴和宋慧杰：“她们都是你的同学吧？” “对。” 我逐一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舍长蒋雨晴，这是陈晓蕊，以前和你说过的，我的好闺蜜，还有这位是我的舍友，宋慧杰。” “你们好，几位漂亮的女士。” 在上衣口袋里翻了翻，林锐龙从里面摸出了三朵镶嵌有小钻石的玫瑰花饰品，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分别给蒋雨晴她们戴上了。 “很适合你们。” “啊……啊啊，咳，那，那个！” 等林锐龙帮自己戴好玫瑰花饰品后，陈晓蕊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请……请问你你你……你就是兔子咖啡屋的店长吗？” “嗯？” 林锐龙一愣，然后点点头：“是我没错。” “他们说，你是天火香草房地产那个林氏家族的小少爷？” “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林锐龙微微一笑：“不过家父确实是林家的长老。” “那！那你的这辆车，也是和他们说的那样……五……五千万吗？” “小蕊！” 一边的蒋雨晴看不下去了，用手肘捅了捅陈晓蕊的腰部：“你太激动了。” “嗯……怎么说呢，在我们家族平时使用一些物品，或者购买什么东西的时候很少会看他的价格，我们更看重的是他的价值。” 面对陈晓蕊的提问，林锐龙相当淡定：“不过，当时父亲买下它的时候确实花了5000多万，确切来说，是5200万。” “啊啊啊啊！” 听到这个陈晓蕊瞬间不淡定了：“我……小雪你的朋友都是什么人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感觉就像是在做梦！我和林少爷都是小雪的朋友，那我……” “冷静冷静，小蕊你太激动了。” 蒋雨晴连忙把小脸通红的陈晓蕊拉到了一边，临走前还不忘给林锐龙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你和小雪继续聊吧。” 第37章 No、240又尴尬了 “他就是林家那个小少爷？” “天啊！天啊！我没听错吧？是本人吗？” “我想起来了，那个小雪好像真的在步行街那边的咖啡屋做兼职，我们班有同学拍到过她，那家店的店长就姓林。” 听完我和林锐龙的对话，即使周围的女生反应再迟钝，此时也明白了林锐龙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5000万的跑车啊！” “真帅气！” 女生们很快便将他当成了新的“陶同学”，将大量仰慕憧憬的目光投了过去。 男生们则是更多地关注跑车，不断地拿出手机拍照。 “林……林哥。” 事已至此，连那位陶同学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挨到了林锐龙的身边，压低声音：“这小雪……是嫂子？” “怎么说话。” 听到这里，林锐龙有些生气的样子，他一把推开陶同学，提高了声音：“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哦哦，懂了懂了，哈哈，林哥祝福你们呀。” “别跟我嘻嘻哈哈，再重复一次，我和她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可……” 见林锐龙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陶同学有些懵了：“林哥，这什么意思？” 林锐龙有些不耐烦了：“没什么意思，就是劝你不要动任何歪脑筋。” “林哥，我不太明白，您能说细一点吗？” “嘶——” 在这个陶同学的追问下，林锐龙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铁了心要让面前的人印象深刻一般，当着周围越围越多的学生们的面，他一把抓住了陶同学的衬衫领结。 “别让我说三次，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懂么？” “她你惹不起。” 说到这里，林锐龙还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学生，仿佛是在警告着什么一般：“别说你，就连我……也得罪不起，陶同学，你听明白了么？” “是，是……” 在林锐龙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下，陶同学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林哥，我懂了，我听你的。” 林锐龙松开了手。 刚刚恢复自由的陶同学立即朝我走了过来：“小雪……那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到，我真的错了，原谅我。” 可以说，这人变脸的速度之快，连我也有些没料到。 “什么情况现在是？” “不知道啊，怎么感觉这个林少爷把小雪说得好像很有背景的样子。” “她的背景网上不是有人扒出来了吗？来自农村，父母离异，妈妈出轨据说，现在和妈妈奶奶一起过。” “对呀，小雪家很穷的，能有什么背景？” 尽管此时周围人群议论的声音小了很多，不过因为我听力比较灵敏的缘故，还是将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对你的忠告就这么多，相信你应该清楚该怎么做。” 最后在陶同学的肩膀上拍了拍，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林锐龙转过身：“小雪，走吧。” “嗯，” 我也给了身边宋慧杰一个“都回去吧”的眼神，跟在了林锐龙的身后。 人群很自觉地给我们让开了道。 “咔擦”一声很是自然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到车上坐下系好安全带后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要去拿林锐龙放在车子正中间的手机。 “我们这次不是去送外卖。” 看到这一幕，林锐龙有些尴尬：“我手机还没解锁。” “啊，抱歉。” 我这才回过神，吐了吐舌头：“习惯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 林锐龙启动了车子引擎：“我还以为你在知道了身份之后多多少少会和电视上的小公主一样变得蛮横一些呢。” “哼，我还不够蛮横吗？” 我举起小拳头：“你要试试吗？我超勇的。” “不了不了，我信了。” 从一边的文件柜里拿出一沓包装好的文件递给了我，林锐龙驾驶车子朝校门开了过去。 “这个文件你有时间给妈妈看一下，上面有我们掌握的一些关于他们工头贪污和挪用公款的证据，你妈妈看完以后如果没什么意见签个字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会派人去找她拿的。” 我随便翻了翻文件：“妈妈最近不是已经到你们公司手底下的仓库工作了吗？直接拿过去会不会更好一些。” 林锐龙用半开玩笑的语气：“直接拿过去我今天岂不是就不能来帮你解围了？” 我对于这家伙的顽皮差不多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个憨憨富二代我一个人应该可以搞得定。” 随后，我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远去的女生宿舍楼，想起了之前林锐龙和他似乎有点交情的模样，不由得问道：“话说你们俩认识？” “认识，不过不算很熟，之前一起吃过几次饭，生意上的。” 林锐龙正色道：“他家里是搞煤炭矿石的，也有好几座砖头厂，我们盖楼有时候会给他爸几个单，算是他们的大客户吧。” “难怪。” 我点点头：“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像极了霸道总裁。” “我没办法啊，只能这么警告他了。” 开到校门口，摇下车窗拿出门卡在一边的机器上“滴”了一下，随后将车子开出了学校：“顺便也可以警告周围那些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现在你网上的节奏那么大，不吓唬一下以后有得你头疼的。” “还是太闲了啊……” 将文件收好放到了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我转头隔着玻璃望着车窗外面的风景：“咖啡屋没什么事吧？” 话说为什么总感觉今天心情很堵的样子。 胸口闷闷的，肚子也有点不太舒服，生病了吗？ “哪有什么事，平时也就喂喂猫做做菜和客人唠几句家常，餐饮业只要厨师和服务员都在一般不会出什么事情。” 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等红绿灯的时间林锐龙小心翼翼地朝我望了一眼：“就是……有了这个身份，以后你还会到我的店里当女仆吗？” “去呀，为什么不去。” 我回过身：“管他什么身份，日子该过还是要过。” 唔……感觉肚子好像确实很不舒服。 等会儿。 小腹里面熟悉的阵痛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今天是12月6日…… 刹那间，坐在超级跑车舒适椅子上我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我那个来了…… “一会儿可以帮忙看看陆云的出租屋附近有什么超市吗？” 想到这里，我连忙对旁边的林锐龙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要买一些东西。” 第38章 No、241好丢人 “叮咚！” “您好，欢迎光临。” “……” 从学校5公里外的一家超市走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可以说相当的郁闷。 讨厌讨厌讨厌…… 我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 女孩子生理期什么的，真的是太讨厌了！ “抱歉，久等了。” 穿过超市门口正围着跑车不断拍照的人群，我当着周围人惊讶的目光拉开车门，上了林锐龙的车子。 “走吧。” 几分钟前，进了超市后我直奔生活区，临时给自己买了几包卫生巾和一小瓶花生油。 随后，我还询问了这里的服务员，借用了一下他们的洗手间。 和陆云在立春市甘雨中医院的那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在练舞健身，闲下来也是本能地去更新小说存稿，或者去网上找一些C语言数据结构什么的专业课知识自学，防止开学后跟不上教学进度，忙到忘记了“女孩子存在生理期”这件事。 研究表明，一名身体健康的女生生理期周期并非人们常说的一个月而是28天左右，不过这个周期因人而异，有的人可能是30天，有的人也可能是25天、27天。 根据闭昕雪的记忆，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生理期一般在每个月的2到8号也就是“月初”，按照惯例，这个月的开头也就是12月1号左右我就应该做好相关的预防，然而因为我上个月太忙，加上12月6号需要收拾东西和陆懋回香草，这几天我是真的记不清这件事情了。 一直到今天中午身体出现不舒服症状的时候才想起来。 不过非常幸运的是，当我到超市的卫生间换好卫生巾的时候，我的裤子依旧是干净的。 “你要买的东西就是这个？” 林锐龙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小瓶花生油：“你早说，刚才直接去一趟咖啡屋和厨师说一下，油这种东西想拿多少都可以。” “不用啦。” 我对林锐龙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比较习惯这家产的。” 被勾起好奇心的林锐龙再次打量了一下我手里印有“谷雨”LOGO的花生油，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真有这么好吃？下次我让厨师也用这类油做饭试试。” 当然是骗你的。 跑车启动的引擎声中，我转过身，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有些发烫的脸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花生油什么的只是借口，主要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么尴尬的事情…… 说起来，类似的情况大多数的女孩子应该都遇到过，尤其是性格比较大大咧咧的那种女生。 如果察觉到的时候能马上找借口去换衣服倒还好，就怕是那种生理期来了一点感觉也没有的…… 像闭昕雪本人的记忆里面就有一个女生——高中时期的同学，那同学就属于那种大大咧咧性格生理期肚子不疼也不影响心情的，每个月都不记日子，上课的时候也不注意，好几次都是等回到宿舍才发现裙子被染红了。 现在我要收回之前的发言。 女孩子什么的，真的是太麻烦了。 虽然可以穿裙子，平时也有各种特权，但是生理期来的时候真的好麻烦。 可恶…… 我现在一想到未来几天自己需要每天隔几个小时往洗手间跑，不能吃冰不能吃刺激性食物更不能做剧烈运动肚子还会时不时闹腾一下心情就怎么也好不起来。 这么说来，估计冬泳的事情也泡汤了。 女生来生理期别说冬泳了，就连游泳都是禁忌。 而且……按照陆云那个鼻子的灵敏度，这件事情绝对会被发现。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等价原则吧？ “滴滴，请拿好您的门卡，祝您一路平安。” 陆云租的地方距离学校大约6公里，不过因为中间没有马路可以直达，开车去那边小区的话需要绕一段路，加上中间我跑了一趟超市，所以我和林锐龙花了近半小时才到。 “我们已经到天阳路旁边百合公寓8号楼的楼下了。” 在小区楼底，我看着前方紧闭的大门，给陆云打去了电话：“你下来开个门吧。” “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下了车的我听到前方大楼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几十秒后，大门被打开，手中还拿着手机的陆云看到林锐龙的车先是一愣，随后有点憨憨地笑道：“林老板怎么也来了。” “刚忙完家族里的事情，闲得很，就送她过来了。” 林锐龙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放心，我有未婚妻的。” 陆云继续赔笑道：“知道知道，哈哈，你和小雪是很好的朋友，她和我说过。” “你们一会儿要去神滨湖玩对吧？我可以开车带你们去。” 林锐龙看了一眼手机：“正好我也有个朋友在那，顺路去了以后我找他谈点事情。” “咳咳，那个……” 听到这里，我连忙将手里的花生油递给了陆云：“冬泳的事情可能要延后一两个星期，今天天气太冷了。” “啊？” 林锐龙有些不解：“冷吗？我觉得今天天气挺好的呀，这么大的太阳。” 我偷偷给了陆云的臀部一个肘击。 “啊……其实是……那个，刚好今天猫南北的老板给了我个任务，要我帮公司准备个活动，面向女性的，你看最近不是快圣诞节了嘛？” 陆云瞬间领会了我的意思：“我不太会弄，就想要小雪帮帮忙，先把活动弄好。” “你们俩怎么怪怪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和陆云的不对劲，林锐龙先是一愣，随后一向健谈的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既然你们俩这么说了我也不追问了，不过陆云，我可得先提醒一下，小雪的身份你应该知道，要是你让她受了什么委屈……清楚后果吧？” “清楚。” 陆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正经了起来：“就算小雪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去摘的！” 这回林锐龙倒没再说什么，给了我一个“有事打我电话”的手势后便回到了车上，开始倒车。 一直到林锐龙的车子消失在视野中，我才转过身踮起脚不满地在陆云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又要天上的星星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 陆云一只手捂着被我敲到的地方，一只手提着花生油：“话说小雪你没事吧？需要……需要我去买点红糖或者生姜吗？” “哼。” 可能是因为生理期的缘故，此时的我心情相当糟糕。 “回屋子再说。” 第39章 No、242回城后的第一单 陆云的出租屋位于学校附近一处名为“百合公寓”的普通小区，由于这个小区和香草市中央区步行街很近，附近的房子都比较抢手，房租特别高，据说大多数还不一定能抢到房子。 不过幸运的是临近过年，租客的变动比较大，陆云也因此而得以租到了一间三楼的房子。 “我准备把身世的事情和爸妈说一下。” 在陆云的出租屋卧室，我坐到了他床边的一张猫爪小椅子上，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热水：“爸爸这十多年因为我的事情……遭遇了很多不公平。” 爸爸闭志哲给我的印象就是纯粹的老实人。 没什么文化，没什么背景，不油嘴滑舌，很少抽烟喝酒，从不干坏事，一直都是老实巴交的形象。 如果没有发生亲子鉴定那些事情，生出来的小孩没有先天性心脏病，或者当年的“星火项目组”没有偷偷把爸爸的儿子换走的话，这个家应该会很幸福。 “那一会儿我陪你去吧。” 陆云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我和那个狐狐小弟弟也有很多年没见面了，原本以为他只是身体不好，没想到这里面还发生过这么曲折的事情……” “唔……” 半杯热水下去，我感觉到了不对劲：“你往里面加了盐吗？” “嗯。” 陆云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再去倒一杯纯净水？” “不用。” 我摇摇头：“我不太喜欢没有一点味道的水。”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了。 可能是之前每天锻炼身体都是一身汗，盐分流失大，回到宿舍后我会喝一大杯自己调试的生理盐水，也就是浓度为0.9％的氯化钠溶液，这样又可以补充水分又可以补充盐，而且因为盐的比例和人体接近，喝的时候喉咙不会有那种被刺激到的感觉。 加上每天早上起来和晚上睡觉前我也是习惯一杯生理盐水，久而久之对于普通的纯净水或者矿泉水倒是没那么喜欢了。 我唯一好奇的是陆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之前在医院养病的时候我看到你每次喝水都会加一点盐。” 大概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陆云解释道：“我……我当时只能躺在床上，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所以印象就有点深。” 你这家伙……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谢谢。” 虽然因为生理期的缘故我的心情特别差，也特别想发脾气，不过那份来自男性灵魂的理智还是让我强压下了内心的烦躁，对陆云道了谢。 不管怎么说，身体难受这个事情又不是陆云造成的，我没道理冲他发脾气。 “你这边收拾得挺好的。” 喝完水，我将杯子递回给了陆云：“和爸爸妈妈说了吗？” 因为是刚刚搬过来，陆云这边两室一厅的出租屋暂时还没什么家具，一眼看过去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像这边的卧室，除了一张床两个猫爪小椅子和一个床头柜外，唯一的装饰品就是挂在墙头墙壁上的四糸乃挂画。 那张画应该是新买的，画的是一身校服的四糸乃在樱花满天的校门口甜甜笑着的情景，给冷冰冰的出租屋带来了阵阵温暖。 “嗯，我和他们说天都市的工作不好找，回来了，然后被他们教训了一顿。” 陆云拿着杯子出了客厅：“就刚才，我爸还说要来找我，想给我介绍工作。” 我跟着走了出去：“这不是挺好的。” “可是我想休息一两个月，先搞搞客服和网店，等过了新年再去找工作。” 进了厨房的陆云似乎是去放杯子去了，没过多久便探出头：“小雪，打算什么时候去找爸爸妈妈？” “大概下午吧。” 我想了想：“下午……三点左右？” 其实我现在真的超级想去神滨湖。 那面湖位于香草市工匠区和大东区的中心，湖水的另一面连接中央区的神滨河，北上既可以直达一个多月前我跳过的神滨河，南下又可以去南凪区的南凪湾三角区。 这两个区域，一个可能隐藏着我大脑中男性记忆的秘密，另一个或许可以揭露当时“神秘闪光”的真相。 只要弄明白自己脑海中这份记忆的由来，搞清楚我“穿越”的真相，那么我的心就可以真正放下了。 我到底是作为闭昕雪有了别人的记忆，还是被异世界的灵魂夺舍了身体，这对我来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前者很有可能只是某种时空错乱，或者高科技什么的，那么我生活的世界就只是单纯的“科幻”，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是纯粹的“玄幻”或者“超能力都市”了，这样的世界非常危险。 而现在我的不太敢一个人去游那么远的路。 从神滨湖出发，进入神滨河，又要往上游又要往下游这个路程实在是太远了，而我的游泳水平只能说勉勉强强。 根据实验，我只能确定自己可以在水下呼吸最多15分钟，时间再长的就没有条件实验了，万一那个神秘的“水下呼吸”能力存在极限，而我的身体在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候还处于水底下浮不起来，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我需要一个可以全程陪着自己的人。 这个人，只能是陆云。 毕竟目前为止我没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谁可以在水下呼吸，也不希望把自己的这些秘密公布出去。 “中午到下午三点这段时间你有空吗？” 我还在想着下午见了爸爸妈妈后怎么跟他们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陆云已经走了过来，站到了我的面前，满脸的期待。 “没有吧，可能一会儿吃了饭后会休息个二十分钟左右。” 我回过神：“怎么了？” “那……” 陆云拿出手机，向我示意上面的花狸猫软件：“我可以点你吗？” 噗…… 不知为何，看到这家伙一副想邀请我又有些害怕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笑出了声：“陆大老板寂寞了？” “也没有，只不过……你看，我在立春市那边的医院上躺了那么久，回到这里又搞了半天的家务，想找个人一起出去聊聊天，散散心。” 陆云指了指窗外：“就附近的步行街，到处走走，可以吗？” 我犹豫了一下。 “100元一个小时，吃的喝的你出钱哦？” 第40章 No、234致命问答 【您接到了一条新的租赁邀请】 【租赁时间为2030年12月06日12时00分至2030年12月06日14时00分，共计2小时，预计收入200元，请查阅租赁人资料，并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租赁要求】 【您接受了租赁邀请】 …… 在陆云的出租屋里吃了点东西，小睡了一个午觉，我打开自己的花狸猫APP主页，将之前一直锁死的“忙碌中”状态改成了“正常”。 随后，旁边的陆云便给我发来了下单请求。 接受了这个单子后，我随手翻看了一下之前签约群管理员提到的那个“人气大比拼”活动，发现前五名的变动依旧不是很大。 第一名依然是人妻苏佑慧，第二名奥尔卡，第三名姬小雪，第四名夜夜，第五名基兔同龙。 虽说花狸猫是一个主打男生女生花钱谈恋爱的软件，而且还有一个“租借女友平台”的别称，但是这里确确实实也有男友出租。 不过和陪玩平台不一样的是，这边受欢迎的男友能火只有一个因素，那就是他必须得长得帅气或者可爱。 陪玩平台上的男陪玩如果没有才艺长相也一般，依旧可以通过过硬的游戏技术来打出名声，但是租借男友不一样，本身现在社会的主流观点就是“出去约会男生承担花费的大头”，不说什么都要男生付钱，但如果约会的时候男孩子一分钱不出那女方肯定会不满。 而花狸猫这边的规则就是约会的时候无论是车钱电影钱还是伙食费都必须由“老板”来出，这也就导致了没几个女生愿意在花狸猫租男友，“租借男友”几乎没什么存活的空间。 本来租借男朋友女朋友的行为无非就是排解内心的空虚寂寞，或者爱慕虚荣，男生租个漂亮女友到大街上炫耀，给女生买这买那，很和谐，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是女生租个帅男友出去玩，给男生各种买，吃饭也是女生付钱，就很容易传出各种风言风语。 虽然很无奈，但是现实社会类似的性别差异确实存在。 根据我的调查，租那位“基兔同龙”出去玩的，几乎都是男生。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男同。 而且更神奇的是，在基兔同龙的评论区我还找到了不少“富婆”点他们的记录，这些“富婆”点基兔同龙每次都会再点平台上的另一个租借男友，让他们两人扮成情侣，今天这个当攻，明天当受，自己则是一路尾随帮两人结账。 我反正不知道这些富婆是出于什么心理，但是就评论来看，她们似乎对类似的消遣行为相当乐此不疲…… “走吧，陆云哥哥。” 接受了订单后，我熟练地一把揽过了身边某人的手腕：“今天对小雪有什么要求呢？” 陆云揉了揉我的脑袋：“当你自己就好啦。” “不行，这样子没有挑战性。” 我执着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嗯……” 陆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兔子类型的女孩？” “兔子类型……是什么类型呀？” “香风智乃？冰芽川四糸乃？曾几何时天魔黑兔？” 某人仿佛调戏好奇的小猫咪一般：“就是像兔子那样子的，蹦蹦跳跳，很活泼，很可爱。” 蹦蹦跳跳？ 我在脑海中脑补了一下那个样子的自己。 好像……有些憨？ “好啦，走吧。” 打开客厅的门，陆云顺手还不忘拉了一下我头顶的一撮头发：“你这呆毛该管管了，我就没见过它是下去的。” “管不了啊！” 我郁闷地跟上去：“我不喜欢用发胶发蜡那些，普通的水根本压不下去！” “那就这样吧，也挺可爱的。” “你那一脸看小动物凶人一样的宠溺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有这么说。” “……” 因为原本打算去神滨湖游泳，想想到时候要换泳衣如果衣服太多可能会不方便，加上天气很好，所以我选择的是那套偏橙黄色的小熊卫衣，连帽衣加短裤的款式，然后下身一件肉色的打底裤，脚上则是白色的花边袜加圆头小皮鞋。 我记得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和陆云“约会”时穿的衣服。 这套衣服穿着确实很方便也很可爱，但是有一个问题，它属于比较天真孩子气的款式，会让原本就很“幼”的我看起来像个小学生一样，而接近一米八的陆云如果把我当作情侣的话，旁边的路人看了很有可能就会觉得陆云是那种死宅萝莉控，还是无药可救的类型。 ——快进到FBI出警被反杀2人。 “那家奶茶店居然在搞活动哎！” 下了楼，和陆云稍微往步行街的方向走了几步后，我们发现步行街另一个入口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门口居然排起了长龙。 【新店开张，奶茶买一送一】 隔着人群，我看到这家奶茶店的门口挂着这么一条横幅。 凑近一看，只见旁边有个小公告牌上写着几行字： 【12月6日至12月9日三天，本店所有奶茶买一送一！】 【活动规则：1、赠送的奶茶不能超过购买奶茶的价钱（可以一致）；2、必须是情侣才可以参与此活动（情侣不限制性别）；3、参加活动时，付款的一方需要回答一个情侣相关问题】 “小雪你要喝这个吗？” 看到这里，陆云转身问道：“有热奶茶。” “嗯。” 我扫了一眼店旁边的菜单：“我要琥珀珍珠奶茶，半糖。” 之前奶茶大火的那几年不知道是触动了哪个厂家的利益，各种营销号媒体疯狂黑奶茶行业，还针对奶茶里的“珍珠”大做文章，说这玩意是塑料制品，致癌，或者吃了不消化，容易造成肠胃功能疾病。 其实奶茶里的珍珠原材料就是木薯粉，木薯和红薯差不多，都是普通的可食用植物，木薯粉也只是普通淀粉的一种，有的婴儿食品还会用木薯粉来制作牛奶布丁。 奶茶最大的问题是糖分过多，经常喝的话会导致肥胖等问题，有些不良商家调的奶茶还会加入大量咖啡因，喝多了容易亢奋睡不着觉。 所以现在大多数人喝奶茶都会习惯性要求半糖少糖。 “嗯。” 听了我的话后，陆云拉过了我的手，站到了队伍的后面。 小小的奶茶店制作的奶茶速度倒是挺快的，没几分钟我们便来到了店门口。 “两杯琥珀珍珠奶茶，都要半糖。” 陆云拿出手机：“14块钱对吧？” “对。” “滴”地一声扫了一下旁边的二维码后，陆云将手机屏幕转向了店员。 “收到。” 忙碌的店员随手从一边的一个小巷子里摸出了一张小纸条：“这是你们题目，一会儿领取奶茶的时候要对着你的另一半说出答案哦！” “谢谢。” 陆云接过小纸条，拿到了我的面前。 借助中午明媚的阳光，我看到那张纸条上印着这么一行字： 【当女朋友问你：“如果我怀孕了，但是孩子不是你的”你会怎么回复她？】 第41章 No、244攻心 “我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我相信你。” 几分钟后，当前台的服务员将两杯热腾腾的奶茶递到我和陆云手中时，陆云用相当平淡的语气说道：“不会有如果，我相信她。” “真是一个标准的答案。” 带着口罩的服务员小姐姐看向了我：“小妹妹应该就是这位帅哥的女朋友了吧？你对于男朋友的回答是怎么看的呢？” “和你说的一样。” 我捧着奶茶，面无表情：“那是一个很标准的答案。” 小姐姐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怀疑我话的真实性，几秒钟后才微微一笑：“好吧，祝你们幸福。” “谢谢。” 听到这里，我拉过了陆云的手，带着他朝步行街的方向走去。 “新店开张搞活动就搞活动，还要提那种奇奇怪怪的问题，真是的。” 带着陆云走进步行街后，我报复性地大喝了一口手里温热的奶茶。 “我之前在炮姐网上看到过关于那个提问的回答。” 身边的陆云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那个UP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分析，说女生提这个问题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后面的‘怀了别人的孩子’和‘你会怎么办’，而是前面的‘如果’两个字。” “我知道，我也看过那个，这种问题无论回答‘我不在意’还是‘怀了谁的孩子’甚至‘生下来我养’都是错误的，只会让双方俩吵起来，正确答案是一口咬定我相信你不会出轨。” 我喝着奶茶，仰着小脑袋，故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所以陆云哥哥心里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呢？可以和小雪说说吗？” “不是吧……” 陆云似乎被我吓了一跳的样子，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你……你认真的？” “嗯嗯。” 我保持着之前的卖萌脸：“说嘛，说嘛。” “我的话和标准答案一样。” 陆云似乎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如果真的确认了男女关系，我不相信自己的另一半会出轨，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这也太绝对太理想了吧？” 我试着诱导他露出破绽：“世界上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真心和感情哦？” “说实话，我某种意义上确实有些理想主义。” 陆云挠了挠头：“对于女朋友我不会去怀疑她任何事情，就像亲人一样，如果她真的问我这个问题，我真的只会说我相信你不会出轨。” “真的？” “真的。” 我张开双手：“那来抱抱。” “啊啊？” 陆云突然被我的跳跃性思维弄懵了：“怎……怎么了？” “不是说相信女朋友嘛？” 我眨了眨眼睛：“临时的女朋友也算吧？来抱抱。” “呃……” 迟疑了一下，随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陆云对我伸出了双手。 “噗，好啦，我相信你了。” 就在他即将把我抱住的前一秒，我灵巧地后退了一步：“花狸猫用户守则，情侣之间的亲密行为到牵手为止。” 随后，不等陆云反应过来，我重新牵过了他的手：“说起来，我和你也差不多。” “如果确认情侣关系的话就会无条件相信另一半，更不会出那种傻瓜一样的问题去测试什么男朋友的真心，我觉得相信这种东西的女生挺幼稚，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在那测啊测，明明是情侣却让男生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就要吵架要闹分手，这样的生活一点意思也没有。” “本来爱情这个东西就是用来享受的，如果确认了关系后大家都不开心，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什么小事都要怀疑都要争吵，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在一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抓着的陆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通过眼睛的余光，我看到他的眼睛里似乎浮现出了某种亮晶晶的东西。 “有那测试真心的时间，不如像这样，大家一起出来走走，然后买点吃的喝的，这样不比答题猜真心开心多了，对不对？” 陆云原本就帅气的眼睛更加闪亮了。 哼哼。 看到陆云这副模样，我悄悄地在心里得意了起来。 陪老板，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只要什么事情都顺着老板的话说下去，挑男孩子喜欢的话来说，讨他们欢心，那么我的好处肯定是大大的有。 没有人比我更懂男人。 现在我和陆云正走在步行街的小路上，而步行街除了美食外最多的店是什么？ 服装店。 是服装店啊！ 现在天气一天天变冷，对我来说，光宿舍那几件冬装是完全不够穿的。 虽说我现在存款也有三四万了，作为传说中“甘雨谷雨科技总裁的女儿”、“外国亲王的唯一亲生女”，未来的我估计也不缺钱，然而以后的事情又有谁可以说得清楚呢？ 我宁愿只相信自己一个人，只有自己银行卡里的钱才是真的钱。 平时如果有谁无缘无故给我送东西，接受了的话我的良心肯定会受谴责，但是工作的时候不一样，类似这种陪玩老板在租借期间送我东西，我只会催眠自己把那些礼物归类为“打赏”，然后心安理得接受。 说白了就是……我馋步行街这里服装店里的衣服很久了，现在有陆云这么个冤大头，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了。 “小雪你……” 果不其然，在听了我这一连串的回答后，陆云有些晕头转向的样子：“好懂事。” “陆云哥哥也一样呀。” 我再次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刚才在看到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回答了。” “啊？” 陆云不解：“为什么？” “还记得之前在天河山洞里发生的事情吗？我脱了你的衣服。” 我摆出一副名侦探的模样：“当时我看到你的脚上有猫爪的伤疤。” “啊……那个应该是糯米抓的吧。” “糯米的性格挺糟糕的，相对于咖啡屋其它的宠物猫而言，它不给摸也不给抱，有时候还会哈人。” 我故意用佩服的语气说道：“但是你养了它这么久，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一点儿也不嫌弃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 我捡的！我负责！ 那么情侣这边当然就是：我女朋友，我相信！ 所以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陆云似乎是一类人。 “好啦，别为那种事情纠结啦。” 见陆云再次因为我的话陷入了沉思，我直接将他拉了过来。 “那边的几家商店好像也在搞活动，我们走吧，陆云哥哥？” 第42章 No、245闲事尘游 “对吧帅哥？我不骗人的，这套真的适合你女朋友。” “这套是最新款，约会大作战这部动漫老二次元都看过的，我们店就这一件，狂三的昨天刚卖完，我们店搞活动，全场八八折。” “哎哟，你女朋友是真的可爱，我都有点心动了。” “……” 以蓝白为主色调的长袖连帽卫衣，腰部位置有一个可以左右互通的大口袋，口袋上印着校服四糸乃的图案，胸口处还缝了一个四糸乃的冻结傀儡Zadkiel，搭配一件同色调的JK水手裙，即使是店员说的“搞活动88折”，这套衣服也要400多元。 不过有一说一，这是和陆云转了这么久下来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了。 正好我今天穿有打底裤，鞋子也是百搭的女生圆头小皮鞋，裙子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反正香草市这边也不冷。 “398。” 等我从试衣间换衣服出来，看到这间四糸乃印象卫衣在我身上的样子后，陆云似乎也很喜欢的样子，不过出于服装设计师的习惯，他还是和服务员讲起了价钱：“你这个料子我知道，之前我在天都市那边进货的时候都用的这种料子，没那么贵。” “哎哟帅哥，这地方不一样的嘛，天都市那可是大城市，我们香草没法比，420。” “加这个帽子。” 随手从一边的货架上拿过了一顶白色带一个小毛球的毛绒帽，陆云底气十足地说道：“加这个，420。”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算了算了，今天能看到你们这么漂亮的小哥哥小妹妹也算是好运气，就不和你们讲价了，420就420，现金还是微信支付宝？” “微信吧。” “扫这里。” 看到两人已经达成了交易，我准备回试衣间换衣服，却被陆云拦住了。 “就这么穿着回去吧，挺适合你的。” “喔？”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喜欢四糸乃吗？” 其实我个人也很喜欢四糸乃这个角色——虽然我没怎么看过那部动漫。 和RE0一样，尽管我没看过动漫，也不知道大致的剧情，但是并不妨碍我喜欢蕾姆。 “嗯……她挺可爱的。” 陆云将那顶毛绒帽子扣到了我的头上：“这样你的呆毛就不会漏出来了。” “那可是一部后宫动漫哦？” 我不依不饶：“所以陆云哥哥以后是准备开后宫吗？” “点兔还是百合动漫，我也喜欢里面的香风智乃呀。” 一起走出服装店后，陆云隔着帽子揉了揉我的脑袋：“租借的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嗯。”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你打算先去爸爸妈妈那边还是？” “我准备先去看看那孩子。” 步行街来来往往的路口中央，我抱着陆云的手臂：“嗯……我记得陆懋说过他们一家在神滨湖附近开了一家牙医，当时我还到网上查了地址，距离我奶奶卖甜品的地方不远。” “那我叫部出租车吧，今天周末公交车难等。” “好。” 一起朝步行街的出口走出，在陆云用手机叫出租车的时候，我悄悄地打量了几眼这个大男孩。 不得不说，作为和我一样从实验室出来的“基因编辑婴儿”，陆云无论是正脸还是侧脸都非常阳光。 此时下午的阳光轻轻照在他的干净脸上，给人一种非常梦幻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平时我在宿舍里照镜子一样，由于陆云的皮肤很好，显得他就像是游戏里面的男角色一样，纯粹得不像话。 陆云严格来说不属于“帅气”的那类男生，论帅气，男人中我就服一个陈冠希，然后吴彦祖彭于晏胡歌那类是越看越有感觉的，而陆云则是“阳光”型男生，和他的性格一样，陆云的脸比较柔和，如果给他配一个妆娘的话我感觉COS任何平胸高个子女角色都不是问题。 比如黑岩射手，或者缠流子。 我和陆云目前的关系其实有点不上不下。 不像之前同样点过我几次的王磊梁志明他们，对于他们我更多的是下属对老板的感觉，陆云虽然最初也是以老板的身份和我接触的，不过现在就算在工作中我也基本上不会把他当老板来看待，比较随意，但是也没有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我和他是朋友，但并非那种掏心掏肺，知根知底，可以无话不说无所不谈的真心朋友。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我和陆云现在处于彼此互相试探希望可以更进一步的普通朋友阶段。 之前我问过李长绩，平时生活中的陆云比较欢乐比较外向，然而现在他对我却非常谨慎，说话有种“小心翼翼”的意思，感觉这点和他以前跟女生交往的经历有关。 现在的陆云仿佛做什么、说什么都担心我会突然生气一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点放不开，但是又很喜欢和我在一起。 “师傅，神滨湖那边，湖东路2号的大康牙科。” 叫来了出租车后，陆云让我先上了车，随后对着前方的出租车司机说道：“从神滨大桥走。” “好嘞。” 听到这里，明白我和陆云都是本地人的司机没有任何的废话，开了计时器后便踩下了油门。 我和陆云直接在出租车上完成了互评。 【第三次点了，很可爱的女孩子，下次还会再来】 【很好说话的老板，不但请吃了好多好吃的还送了好多小裙子，老板大气！】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香草是工匠区神滨湖附近的大康牙科诊所。 这是一个位于十字路口拐角的小诊所，看门店的规模估计只能容纳三个左右的患者同时就诊。 而且牙科医院这东西……很容易勾起我大量不好的回忆。 “你们好？” 我和陆云刚刚推开诊所的门，门口接待台的一个小护士便朝我们看了过来：“两位是要看牙吗？” “不是，我们想找一下吴医生。” 我开口道：“请问他在这边吗？” “你说吴教授吗？在的，他去拿材料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护士朝我和陆云示意旁边的小椅子：“两位先坐一会儿吧，渴了的话可以喝点水，都是免费的。” “谢谢。” 我一只手压着小挎包，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份防蛀牙小广告。 嗯……使用含氟牙膏，早发现，早治疗…… “吴教授。” 不一会儿，在小护士的提醒声中，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吴教授，这两位找您。” “哦？” 中年医生看向了我和陆云：“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陆云站了起来。 “吴……叔叔，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吗？” 第43章 No、246椰奶 “我们应该有好几年没见了吧，你变了好多，刚才第一眼没认出来。” 牙科诊所旁边的一个挂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小房间里，那名高高瘦瘦的“吴教授”给我和陆云分别倒了一杯水，并在我们对面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没有这么高，像个女孩子一样，连说话都是小小声的。” “啊……” 可能是当着我的面被揭了老底，陆云一副尴尬的模样，脸都红了：“那时候不是还小吗，我妈也不让我一个人跑那么远，就……” “康仕还记得你，他的病好了之后几乎天天都在念叨要见你，不过因为那时候走得急，我们也没有你父母的联系方式。” 面对陆云，吴教授给我一种老父亲的感觉：“我们以为你已经把他忘了，没想到……” “康仕病好了吗？” 陆云有些惊喜：“是完全治好了吗？” “也不能算完全治好吧，现在还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平时的情绪也要尽量保持稳定，不过日常生活已经可以自理了。” “当时你们……” 陆云手忙脚乱地比划道：“你们从谷雨离开是为了给康仕治病吗？” “对，德国那边有个研究机构刚好在做这种先天性心脏病的研究，公司里有个老研究员和那个机构有往来，我们一家就带着康仕过去了，治了两三年，等康仕脱离了生命危险才回来。” 吴教授点点头：“现在康仕的话……平时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按时休息，那个病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 “那康仕现在怎么样了？在读书吗？” “他休学了一年，在香草一中念高中，现在是高二，学校补课，要明天才能回来。” 吴教授看了一眼陆云旁边的我：“这是你女朋友吗？” “她……怎么说呢。” 陆云挠了挠头：“吴叔叔，我和她的事情比较复杂，我想慢慢和您解释，您现在应该没有比较紧急的工作吧？” 吴教授摇了摇头：“没有，你们说吧。” 随后，我和陆云便把自己的身世还有我爸爸、我的家人的背景，以及甘雨谷雨的天火项目告诉了眼前的吴教授。 当然，说的时候我和陆云不约而同地绕开了关键的内容，比如我们都可以水下呼吸之类的。 我相信陆懋当初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也有让我选择的意思。 是永远这么隐瞒下去，还是告诉现在的爸爸和妈妈，为以后我和亲生妈妈还有那位德国亲王的“认亲”做准备，陆懋直接把选择权交给了我。 而我现在的选择就是，让爸爸妈妈奶奶，还有这个吴教授以及他领养的儿子“吴康仕”知道真相。 “原来……是这样。” 十多分钟后，听完我和陆云的话，眼前的吴教授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随后轻叹了口气。 “我和妻子当年是负责核电这块的，结婚了以后一直没有小孩，后面才检测出我们两个都不能生孩子，刚好那段时间甘雨医药那边来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度过危险期了，一直呆在医院没人要，我们看着那孩子可怜，就接回来上了户口。” 吴教授低着头：“我们和康仕说起过这件事，他很懂事，说既然当初爸爸妈妈不要他，他以后长大了也不会去找他们。” “没想到那时候还搞了基因编辑……这可是违背道德的呀，为什么国家那时候这么糊涂……” 说到这里，吴教授抬起头：“那个天火项目现在怎么样了？我记得之前好像闹过一段时间的基因编辑婴儿，好多人都被抓了，那个也是天火项目里面的？” “不是，天火项目里面的东西感觉比那几个研究员要超前很多。” 我试探道：“吴教授您……当时也不知道天火项目具体的研究内容吗？” “我那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项目，当时我和康仕她妈都只是普通的研究员，研究内容主要是胰岛受体细胞，完全不清楚还有这些内幕。” 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吴教授看向了我：“那你……你现在父母那边是什么意见？” “我还没有和他们说。”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爷爷躺在病床上的模样：“爸爸当时因为我的事情和妈妈离婚了，这些年他和爷爷过得并不好，所以我……我希望让他们知道真相。” “确实应该告诉他们。” 听了我的描述后对闭志哲已经有了大概印象的吴教授点点头：“你爸爸妈妈那一代都是农民，那个年代……谁都不容易啊，而且村里人，大家住的近，都爱说闲话，什么风言风语很容易传老远。” 说着，吴教授拿出了手机：“那这样吧，我现在就让康仕请个假回来，你看看你爸爸妈妈那边有没有时间，我们一会儿约个地点，大家一起聚一聚，谈一谈这个事情。” “不用这么着急。” 陆云连忙制止了对方：“反正现在真相大白了，也不缺这点时间不是吗？要不我们等明天吧，明天康仕回来对吧？吴叔叔您可以先和他大概解释一下这些事，我也需要回家一趟，让爸妈请个假，然后小雪那边解释也需要时间。” “明天吗？也行。” 吴教授放下了手机：“明天我们在哪里见面？” “可以去我的家里。” 陆云自告奋勇：“水名区，山水新城。” “山水新城？就城建路旁边的小区？” “对。” 陆云拿出笔和纸，快速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您可以联系我。” “哎好。” 吴教授左右看了看，从桌子底下的一个小抽屉里摸出了一张名片，并在上面多写了一个号码，递给了陆云。 “我的手机号，还有康仕的手机号，不过他在的学校上课时间听说会屏蔽信号，要等晚上打过去才能接通。” “谢谢您。” 陆云接过了名片：“吴叔叔，这些年您真的辛苦了，要不是有您和阿姨，康仕他的病……” “别说这些，我们对康仕那还孩子一直都像对亲儿子一样，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只要能看到儿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满足了。” “……” …… 告别了那位吴教授后，我和陆云直接去了神滨湖，远远地看着正在风景区入口卖着甜品的奶奶和她的小推车。 因为入冬了，最近的温度很低，附近人流量少了好几倍，奶奶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忙了，此时正坐在小椅子上吃自己做的椰奶糕。 这是我和奶奶说的。 之前在甘雨中医院“关禁闭”的时间里我经常和奶奶打电话唠家常，和她说过最近年轻人流行“椰奶”这个东西，没几天奶奶居然就自己用椰子和牛奶做出了“椰奶”和“椰奶糕”这两个东西，据说卖得还挺不错的，在香草市论坛都快传疯了，好多人宁愿跑半个城市也要过来买。 “陆云，你的家够大吧？” “嗯？够呀，180平米呢，我爸妈老说他们两个人住显得太空了，嫌弃我在外面租房浪费钱，希望能回去和他们一起住。” 边上的陆云不解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明天的家庭聚会再叫一个人。” 我拿出手机：“或许……苏姨也有很多话想对我的爸爸妈妈说。” 第44章 No、247要去赶海吗 “明天下午三点对吗？香草市的水名区……山水新城，哎好，苏姨这边记一下……” “好了，苏姨记住了。” “嗯，那你们先忙吧，苏姨一会儿把相关的材料整理一下，到时候带过去。” …… 神滨湖入口，接到了我打过去的电话后，苏姨那边不出意外地接受了“大家一起吃个饭”的请求。 “她同意了。” 放下手机，我朝身边的陆云点了点头：“奶奶一般是晚上八点左右回去，我等奶奶收摊了再去出租屋和爸爸妈妈说吧。” “你奶奶她……” 看了看不远处正坐在小车子旁吃着奶糕的奶奶：“脚怎么了？” “之前为了帮我交学费，跑去山上抓蛤蚧，摔了下来，当时也没钱治，简单包扎了一下，后来骨头长好了就成这样了。” 我无奈道：“那时候我还很叛逆，感觉……挺对不起她的。” “我以前也经常和爸爸妈妈吵架，也做过不少让他们伤心的事情。” 陆云安慰道：“不过都过去了，亲人之间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都是一家人。” “嗯……”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你去奶奶那边帮忙买两杯椰奶和一份椰奶糕过来吧，我请客。” “不用，小钱，我付就好。” 陆云朝我微微一笑，转身朝奶奶跑了过去：“等我一会儿。” 目送着陆云一路小跑离开，来到远处的小推车旁边，和车旁的奶奶说了几句话，随后在我的注视下帮奶奶开了个椰子，热了牛奶，调了一下味道，装好杯，扫了二维码付了钱又一溜小跑回来了。 “你奶奶好善良，椰子都是现开的。” 回到身边后，陆云将其中一杯椰奶递给了我：“一个椰子可以做两杯椰奶，还有这个，居然还是纸质吸管！” “最近不是提倡环保嘛，加上我们又是临海城市，肯定要努力减少塑料的使用，要不然那些海洋生物就遭殃了。” 我接过陆云手中的椰奶和椰奶糕：“热的？” “对啊，她看拿出来的牛奶冷了还开火帮忙烤了一会儿，所以说你奶奶好善良。” 陆云喝了一口奶：“好甜！难怪生意这么好。” 呃……生意好是因为最近在我和爸爸的示意下稍微追赶了一波“潮流”，平时奶奶只会做豆腐花和两份绿豆沙，这些甜品在冬天是不怎么受欢迎的。 话说……等以后的生活稳定了，我当了咖啡屋的店长后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让厨师推出个“椰奶”新品？ 顺便再穿一套甘雨的Cos服，快递小哥忙的时候还可以顺便去送椰奶快递…… “晚上8点回去的话，那小雪……你下午有空吗？” 正当我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调出好味道的椰奶和椰奶糕的时候，身边的陆云突然问道。 “没有吧。” 我回过神：“怎么啦？又寂寞啦？想租女友？” “啊哈哈……” 陆云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你提到塑料吸管的时候我就有点想和你一起去海边，然后晚上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你晚餐决定在哪里吃了吗？” “没有，你要请客的话我不介意哦。” 我好奇道：“去海边做什么？我现在，你……你也知道，我不能游泳的。” “去赶海。” “诶？” “看这个海风还有神滨湖那边的入海口，潮水应该快要落下去了，一会儿四点左右刚好是赶海的时间。” 说话间，陆云直接牵过了我的手，满脸期待的样子：“走嘛？你今天一整天都有点闷闷不乐的，平时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到海边到处跑，带个小桶，十来分钟就可以捡满满一大桶海鲜，然后自己学着烹饪它们，心情就会很快好起来。” “……”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乐观阳光的小脸，我原本因为生理期而相当郁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那……好吧。” 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闭昕雪和我自己的记忆，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是赶海，你教我？” “就是等退潮后到海岸边捡猫眼螺贝壳八爪鱼，很简单的。” 听到我答应了一起去看海，陆云有些激动，他摸出手机：“来，你切状态，我下单。” “不……不用啦。” 我摇摇头：“你点了我那么多次，也算是老顾客了，送一单。” 某人请吃饭，我反正不亏。 “真的？” “走不走？” “走！” …… 在神滨湖出口叫了辆出租车，我和陆云回到了他之前工作的地方：香草市南凪湾港口。 “这边后面有个地铁站，不过因为周围没什么风景区和小区，很少有人会来这里，一会儿我们拿了工具后就直接去那边的海滩。” 让司机在公司的职工宿舍前面停下来后，陆云和宿舍管理员打了声招呼，随后带着我上了宿舍楼。 “李哥，绩哥！开个门，借一下桶！” “绩哥别睡了，绩哥？” 敲了几秒钟的门后，面前的宿舍门被打开，只穿了一件T恤和短裤，睡眼惺忪的李长绩走了出来，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看到我瞬间清醒了：“小……小雪？” 随后，他又注意到了我身边的陆云：“陆哥，你怎么回来了？” “天都市的工做不下去了，只能回来了。” 陆云像老朋友一般走进了宿舍：“我之前放这里的桶和雨鞋呢？” “在张麻子床底。” “你的桶也借我一下……这边有盐吗？” “干嘛？你要带小雪去赶海？” 听到这里，胖胖的李长绩瞬间明白了陆云的意思：“之前刘义勇还和我说，你借他的陆虎出去兜风，兜出事了，好多警察去找了他，什么情况？” “没什么大事，几个外国间谍把我和小雪当成他们的任务目标了。” 说话的时候，陆云已经从宿舍里拿出了两个大塑料桶，并把其中一个桶递给了我。 我看到桶里面有一个小铲子和一个小钳子一个皮手套。 “外国间谍？已经这么严重了吗？看来拜振华是打算一上台就搞事啊，是英雄联盟那些间谍？” “什么英雄联盟间谍，间谍还能和英雄联盟扯上关系？” “可不是嘛，都报道了，职业比赛的时候有几个解说员把曙光女神说成‘日女’和‘女坦’，被极端女拳冲了，现在出了公告，解说员都不能说这些女英雄绰号了，男英雄的劲夫也不行。” 李长绩耸耸肩：“后面有新闻报道这些极端组织是外国间谍搞的鬼，有钱拿的。” “嗯……差不多吧，可能就是那帮人。” 重新跑进宿舍的陆云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两双超大号雨靴：“小雪你试试，直接带着鞋子能不能穿上。” “所以陆哥，你还说是普通朋友。” 看到这一幕，李长绩羡慕道：“什么时候喝喜酒？我得包个几千元的红包给你们。” “呃……” 陆云瞥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没事儿，慢慢来。” 说着，李长绩拍了拍我的肩膀，凑过来压低了声音： “小雪我告诉你哦，别看这混小子这么会撩人，其实啊……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处男，可单纯了，很好骗的。” 第45章 No、248海边拾沙 从香草市南凪港的港口公司出来后，我的手上多了一大堆工具：左手一个小铲子，右手一个大塑料桶，脚上还多了一双防水长靴。 因为这双鞋子的鞋码很大，我估计得有45以上，所以我可以轻松带着自己的圆头小皮鞋穿进去，走起路来还挺舒服的，就是小裙子加长筒雨靴这个搭配看着有点滑稽。 至于我右手的塑料桶，里面装有一个小镊子和一瓶食盐，陆云说镊子一会儿可以用来夹螃蟹，而食盐则用来诱捕蛏子——尽管我不知道蛏子是什么东西。 海洋这块属于我的知识盲区。 “来，从这边进去就到了。” 南凪湾南部偏西北的小树林，陆云拉着我沿着小树林下了一个小坡，站到了一片巨大的沙滩上。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与银滩。 可以看到此时已经有不少和我们差不多的人，左手拿着小铁铲，右手拿着塑料桶，正在远处的沙滩上弯着腰寻找着什么。 “一会儿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一些，这里有些沙子底下可能会有礁石，上面挺光滑的，容易摔。” 和陆云一起朝海的方向走的时候，身边的这个大男孩非常健谈地向我解释道：“平时涨潮的时候这一片基本都是海水，潮落了水位就下去了，然后在沙滩上留下很多海产品，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捡到很多好吃的回去当晚餐，以前我经常这么干。” 似乎说起了开心的往事，陆云手舞足蹈道：“赶海最开始的时候是爸爸妈妈教我的，那天我可兴奋了，什么东西都捡，也没有经验，回去一检查，一桶的贝壳至少有一半是死掉的，还有八爪鱼，它们在桶里吐墨汁，把鱼都染黑了。” “后来学会了赶海，我就和院子里的吴康仕一起来，他心脏不好，我就让他负责捡海带，上了高中后康仕搬走了，我还能找一些初中和小学同学，那时候大家最开心的就是捡到大龙虾，死掉的就到那边的小树林里去生火烤了吃，还活的就拿去海产市场卖，我还记得2021年那时候和高中的几个同班同学靠赶海凑出了一台电脑的钱。” “可惜的是，上了大学后曾经的朋友各奔东西，大家都很忙，就没什么人陪我了。”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运动，我感觉……大海就像自己的另一个母亲一样。” 望着前方的海面，陆云感慨道：“直到现在和你一起经历了那些事情我才明白……原来我真的有可能来自大海。” 陆云的样子，让旁边的我心情也有些伤感了起来，不过想想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到海边这么玩，我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我有点听懂了，赶海就是等潮水落下的时候到沙滩上捡东西对吧？” “是的。” “谁都可以捡吗？” “谁都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其实香草市这边赶海人还算少的了，游客都跑到神滨湖那边玩去了，要不然像别的临海城市，海边全是人，真的捡不到什么东西。” 走着走着，陆云突然停了下来：“我找到一个蛏子。” 随后，他蹲下身，指着我们脚底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洞口：“看到了吗？这种就是蛏子的呼吸口，一般底下都有货，这时候就要用铲子稍微往下挖一些……” 一边说着，陆云一边用小铲子开始顺着这个小洞口刨沙：“蛏子在沙子里的速度都很快，直接挖是很难抓到的，我们要先往下挖一些，然后用盐吸引它出来。” 把铲子放到一边后，陆云从我的桶里拿过食盐，倒在了这个不到小拇指粗的洞口。 “咕噜……” 没过几秒钟，一个长长的贝壳便从洞里拱了出来，被陆云一把抓住，拔出。 “喏，这个就是蛏子，竹节蛏，饭店一般是用来红烧或者加蒜米，有些类似生蚝的那种吃法，这只挺大的，运气真好。” “我看看。” 我好奇地接过陆云手中的这个大约七八里面长的淡黄色“贝壳”，打量了一下它的“头部”和“尾部”：“遇到盐会出来是因为……渗透压？”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没赶过海，对这类知识确实不清楚。 不过我记得大多数软体类东西都怕盐。 比如蜗牛，你往蜗牛身上倒盐它很容易就会脱水死掉，甚至身体整个直接融化。 这种竹节状的贝壳遇到盐分会跑出来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对，因为蛏子运动能力很强，而且身体不完全封闭，所以这招对它管用，但是对一些贝类不行，你往贝壳住的地方倒盐它只会躲得更深。” 把这枚“蛏子”放到了我的桶里，陆云重新站起身：“一会儿你可以注意一下沙子上有没有类似的小洞，里面一般都有货。” “好的。” 正如陆云说的一样，来到海边之后，不知道是身体里的“始祖基因”因为海水产生了共鸣还是被“赶海”这种新鲜的运动转移了注意力，我的肚子似乎没那么痛了，心情也因为周围的海风变好了许多。 “小雪！快来，这边有好多贝壳！” 不一会儿，有经验的陆云又跑到了不远处的一片沙滩上。 “都是蛤蜊，这些可以带回去打汤，我们买点芥菜。” “来了！” 我一溜小跑了过去，望着脚下的浅水滩：“这些……都是活的吗？” “都是活的，刚才我还看到它们舌头都伸出来了，感觉到我的脚步声后都缩了起来。”  陆云蹲下身，指着一个小土堆：“还有这个，这种鼓起来的，一般都是猫眼螺，或者小螃蟹在里面卧沙，我试试……” 一铲子下去，陆云把一只和我手掌差不多大的螃蟹给挖了出来。 “这个好大！公蟹，还可以，挺肥的，可以拿回去做螃蟹粥或者红烧。” 很是熟练地用双手捏住螃蟹的后面把这只大家伙拿了起来，陆云向我示意了一下桶里的钳子：“你看到螃蟹的话记得用工具，他们的钳子不是开玩笑的，你小手手那么嫩，被夹一下估计就要破了。” “叠词词，恶心心。” 我开玩笑地白了这家伙一眼，蹲下身开始捡贝壳。 “要不，那个……” 将这片沙滩上的十多个小贝壳捡到了桶里之后，我看着旁边正专心寻找着新猎物的陆云，犹豫了一下。 “今晚吃过饭和爸妈说完事情后我可以来你的出租屋住吗？我想再练一会儿舞。” 第46章 No、249御权天下 “差不多就是这样。” 晚上在陆云的出租屋吃过了自己动手做的海鲜大餐后，稍微在周围走动了半小时，我和陆云搭上了开往第六人民医院的公交车，来到了奶奶的出租屋。 “简单来说就是……爸爸那时候是对的，我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里，经过了一天的忙碌，爸爸妈妈还有奶奶都已经回来了。 把楼上的爸爸叫了下来，大家一起坐在沙发上，我给他们讲述了自己这几个月的调查发现。 “不过爸爸和妈妈的孩子也还活着，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已经得到控制了。” “他的名字叫吴康仕，被当年谷雨公司的一对夫妇收养了，现在他们在神滨湖那边开了家牙科医院，孩子在上高中二年级，今天星期六要补课，明天就会回来了。” “虽然不是爸爸亲生的，不过我和妈妈确实也有血缘关系，奶奶的一个弟弟当年生下了我的妈妈，妈妈又生下了我。” “我的亲爸爸是外国人，德国那边的……亲王。” 出租屋明亮的灯光下，我的声音平静而沉稳。 不远处，不知道是青蛙还是什么小虫子的叫声异常地欢快。 它们欢呼着，仿佛在庆祝夜色的美好： “孤寡，孤寡——” 身边的父亲闭志哲全程愕然。 妈妈一脸的迷茫。 而奶奶则是用粗糙的手捂住了嘴巴，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奶奶卖剩下的豆腐花正散发着淡淡的豆香。 “我们已经和当年接生的那个院长的妻子还有吴康仕的父母说好了，明天下午3点大家一起在陆云的家里聚一聚，聊一聊接下来的打算。” 根据甘雨医药那边的数据，当年我的出生时间在这个吴康仕的前面。 也就是说，按照年龄我应该是他的姐姐，虽然只比他大一两个小时。 “所以……今天晚上可以先收拾一下，想好明天……见了面大家应该说些什么。” 和之前那个吴教授一样，这里我隐去了自己和陆云的那些“奇妙之旅”，只说了身世的事情。 看得出来，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还是奶奶，对我说的这些事情都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也正是因为没有准备，我的话音落下后，偌大的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爸爸低下了头，妈妈的眼神不断闪烁，只有奶奶在不断抹着眼泪。 “呃……” 沉默了大约半分钟的样子，爸爸闭志哲率先开口道：“小雪你……你这个……这个事情是真的吗？” “嗯。”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陆云，用认真的语气说道：“都已经查清楚了，如果爸你不信的话，明天可以带吴康仕弟弟去做一下亲子鉴定。” “妈。”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爸爸望向了一边的奶奶：“您当时还有个弟弟？” “有……有的。” 此时的奶奶已经泣不成声：“那个年代我和家人走散了，来到了桂圆省这边……又遇上了洪灾，死了……死了好多人。” “我……我以为哥哥姐姐还有弟弟都死了，我……” “妈您别激动。” 看到这里，父亲闭志哲连忙走了过去，坐到了奶奶的身边：“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当时……是村长……黄村长带回来的，他说让我就在这里先住着，等洪水过去了就帮我联系家人，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就是这么多年。” “小时候妈确实说过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那个年代到处闹饥荒，再来个洪灾……” 妈妈叹了口气：“咱爸那时候就是因为到森林里找东西吃，被毒蛇咬到……一个星期后才被发现。” “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 爸爸摇了摇头：“原来我们的孩子早在17年前就被换走了，双月，是我错怪你了……” “小雪也说了，我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有心脏病，在医院住了好几年，领养他的人最后也是去到了外国才治好的。” 妈妈咬着下唇，握紧了拳头：“如果……如果当时孩子让我们养的话，我们肯定没有那么多的钱给他治病，可能……对他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人还活着。” “也是。” “我们那时候确实没有那么多钱，出不起那么昂贵的医疗费，更出不起国。” “对啊对啊。” 奶奶也跟着点点头：“这样……挺好的。”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的客厅里，我感觉到裙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抱歉，失陪一下。”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给了陆云一个眼色，朝爸爸妈妈还有奶奶笑了笑。 “叔叔阿姨，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吧。” 心领神会的陆云立即起身：“没事的，现在孩子还活着，小雪也过得很好，已经是很美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 拿着手机，我推开了阳台的门，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电话是学校的舞蹈老师打过来的。 “哎，是闭昕雪同学吗？我是你的舞蹈老师，关于你的那个单人舞，我这边已经跟学校申报下来了，我们几个老师商量了一下，觉得之前动漫社那边的方案不太好，这边给你改了一下。” “好的。” 我把手机换了一只耳朵：“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的这个节目依旧作为元旦晚会的压轴，倒数第二个，不过凝光的Cos改成刻晴，你的个人气质和凝光不搭。” “哦哦，刻晴吗？” 我在脑海中想像了一下自己将头发梳成猫耳双马尾，穿着黑色连裤袜的模样：“没问题。” “然后你要跳的曲子是洛天依的‘御权天下’，我这边正在编舞，星期一你应该能到学校吧？我听说你已经回来了？” “对的，已经回学校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星期一的中午，吃过午饭后直接来活动室，老师把视频和一些注意事项和你讲一下。” “嗯嗯，没问题。” “那好，我这边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好的，谢谢老师。” 挂了电话，我回到了客厅。 好巧不巧的是爸爸把电视机打开了，此时电视上正播放着林锐龙刚刚投放上去的关于咖啡屋的广告，穿着蕾姆Cos服的我在给一名顾客端茶—— “兔子咖啡屋最佳女仆小雪泡的奶茶，家的味道。” 第47章 No、250老朋友 “劳逸结合是不错，但也别放松过头。” “耽误太多时间，事情可就做不完了。” “无论是冒险还是做生意，机会都稍纵即逝。” …… 星期天的早晨，帮蒋雨晴宋慧杰她们从外面带了早餐回宿舍后，我跟陈晓蕊借了她的原神账号，在电脑上研究了一下里面“刻晴”这个人物的性格和动作。 正如我的印象一样，这是一个穿着短裙黑丝连裤袜的紫发紫瞳少女，头发用特别的技巧扎了一个猫耳双马尾。 为了研究怎么去扎这种双马尾我还特意查阅了相关资料，结果发现还挺复杂的。 虽说到时候上台为了还原我可能会直接戴假毛，不过现在研究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查资料的时候，我顺手登录了自己的作家号，进入作者后台习惯性地去翻看各种吐槽和留言。 “这个作者不行，都写的什么，这就是性转么，麻了麻了。” “不是爽文，告辞。” “看得我犯困，这写作水平属实不行。” 和以往一样，心平气和地看完所有留言吐槽后，我点开了私信。 【您的作品《我重生成了他们的理想女友》，将于2030/12/13日获得【全站封面推荐】，推荐期间请保持更新！】 惊喜的是，今天私信里居然有一条官方消息。 这是……来推荐了的意思吗？ 电脑前的我呆愣了几秒钟，随后连忙打开了QQ，找到编辑的QQ号，双击了一下头像。 “谢谢编辑大人！” 在聊天窗刚刚输入这行字，我便看到了这个编辑QQ号底下的签名： 【周一到周五9：00~18：00上班，其余时间不定期加班，不要问在不在，有事直接说】 回车键上的手顿了顿，我犹豫了一下，将刚刚输入的那行文字删除了。 关掉这个对话框，我点开了作者签约群—— “新征文还没有消息啊？是古风还是魔幻？最近什么热度最高？” “性转热度上来了一些，但是我不建议你跟风，这个题材读者付费意愿是所有题材中最低的，很容易扑。” “真的假的？有数据吗？” “我只能说懂的都懂，首页推荐上那本性转2万5收藏，平均订阅才1300左右，收藏订阅比例4%，但是现在凡是男主无敌后宫文收订比例就不会低于10%。” “别人男主无敌加后宫1万5收藏订阅直接碾压你2万多收藏的性转，还不会涉及敏感话题被查，哪个好混好好想想吧。” 即使现在的时间是早上8点，还是星期天，签约群里的作者们还是那么活跃，聊得热火朝天。 我小心翼翼地在聊天框输入：“那个……打扰一下，请问封面推荐是在哪里的呀？” 不一会儿，有作者便回复了我的问题：“我记得你是之前刚入群那个写性转的吧？封面推荐在下面，持续2~3天，俗称‘试水推’，签约上架试着给你推荐一下，看看有没有潜力。” 随后，下面便有人跟到：“话说封推下来加多少收藏才合格？” “每天1500吧？” “哪有每天1500那么夸张，1500那是神，每天700左右差不多了，如果你封推下来能加2000收藏就合格。” “这个得看题材的，性转加得多，但是你得有心理准备，到时候上架了性转这个题材订阅比例很邪门，有可能3万收藏的性转作者只是勉强糊口而已。” “那我性转10万字不到1000收藏怎么说？” “切了，换个号，下一本。”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征文快到了，你们打算写什么题材？大纲给我抄一下，火了的话我们五五分成。” “那不行，得73分，我从外网收到的消息，最近反派少爷挺火的，隔壁某站有个写这种反套路月入3万了，你要不要也写一本？” 看了半天聊天信息，感觉自己有些插不上话的我只能默默关闭了群聊消息。 “好吃……还是小雪带的早餐好吃，呜呜……” 将目光从电脑屏幕前移开，做着眼保健操的我听到上铺传来了陈晓蕊满足的声音。 “这应该是小雪工作那个地方的咖啡屋做的甜品吧？昨天晚上我们看了广告，小雪超可爱！” “对啊，小雪你昨晚不在，我们宿舍五个人反复看了好几遍那个广告。” 蒋雨晴也转过身，学着广告里的那句台词：“最佳女仆小雪泡的奶茶，家的味道！” “可饶了我吧……” 我苦笑道：“昨天我已经被家人处刑过了。” 天知道林锐龙是怎么想出这种阴间广告的。 就好像故意要把我打造成咖啡屋的招牌女仆一般，一大堆镜头都给了我，还特意强调了“小雪”这个名字。 结果就是晚上我收到了一大堆的微信QQ好友请求，炮姐网上的个人账号粉丝暴涨，无数私信蜂拥而至，这些私信80%都在问小姐姐能不能交个朋友小姐姐我喜欢你，剩下10%是黄色和骚扰信息，还有2%左右是商业广告邀请。 这些广告合作像扫把拖把服装甚至网贷APP我都认了，居然还有仿真娃娃的。 做等身娃娃的公司找我打广告，属实给我看傻了。 我长得像娃娃？哦不对……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我能接这种广告啊？ “话说小雪你有没有发现，如果用手机自带的美容和滤镜瘦脸功能拍你的话反而会显得不好看。” 蒋雨晴拿出手机对准了我：“还有拉长腿那个效果也是一样，如果对小雪你进行瘦腿拉伸，会显腿细长得过分。” “对啊对啊，我之前试着拍小雪就发现了。” 陈晓蕊接话道：“这是为什么呀？” “我昨天刚好刷到一个视频讲黄金分割0.618的，说如果以肚脐眼为界限的话，人体上半身和下半身加两只脚的分割率是0.618的话最完美，但是我们人类小腿普遍都很短，达不到这个比例，高跟鞋就是为此而生的，而小雪好像不穿鞋子都能达到这个比例，她腿太长了。” 蒋雨晴羡慕道：“感觉小雪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女孩子，昨天那个林少爷好像还很尊敬你的样子，是不是小雪有什么隐藏背景呀？来这边念书是想扮猪吃老虎？” “哪儿呀！” 我哭笑不得：“我就一普通人家的孩子。” 虽说……未来可期。 “叮咚！” 闲聊的时候，我听到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了一阵接到花狸猫单子的申请。 呃……昨天好像忘记开启“忙碌”状态了。 从位置上站起身，我拿过床头的手机，指纹解锁屏幕，点开了花狸猫—— 【申请租赁人：梁智明（VIP 2）】 【租赁时间为2030年12月7日10时00分至2030年12月7日18时00分，共计8小时，预计收入800元，请查阅租赁人资料，并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租赁要求。】 【给你的留言：今天有空吗？心情有点不好，可以陪陪我吗？】 第48章 No、251从零开始的小雪 说真的，我个人并不是很想接这个单。 首先我的生理期刚刚到，情绪很不稳定，不能吃太过冰冻辛辣的东西，而且出去的话还需要带换洗用的卫生巾以备不时之需，特别麻烦。 其次，今天是7号，距离我每个月还高利贷的日期只有几天了，这几天我最好是想办法把这个事情彻底解决掉，是直接一口气还完也好，拉陆云他们帮忙，把那些无良公司打掉也罢，总之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去和男孩子约会的优先级无疑是非常靠后的。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今天下午三点我得去陆云的家里开“家庭聚会”。 这对无论是对我，对陆云，还是对爸爸妈妈甚至那素未谋面的“弟弟”都非常重要。 然而，当我看到租赁人姓名的时候，我又有些犹豫了。 梁智明，我的第一个“老板”。 我成为这个名为闭昕雪的女孩后，他可以说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在“现金”这一块帮到我的人，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男生。 如果没有这个老板，就没有后面的一连串事件，我就不会和他一起参加他们的同学聚会，不会认识王磊，之后王磊也不会点我，然后给我送衣服。 那段时间我之所以能这么快在本地各种ACG二次元圈子火起来，除了闭昕雪本身确实长得比较可爱以外，王磊送的Cos服也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可以说，如果那时候不是王磊送了蕾姆的Cos服，我没有鼓起勇气在帮奶奶卖甜品的时候穿那套衣服，没有被路人拍下来上传他们的QQ群的话，后面的时间我也接不了这么多单子。 甚至还有可能……因为火不起来，陆云注意不到我，让觊觎我很久的间谍得手。 这么一来，我命运的走向将会彻底被改变。 我无法预测如果自己当时没有接梁智明的单子没有遇上陆云之后的所有细节，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就目前来看，陆云这条线对我来说无疑是最有利的。 在这里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一开始我没有接梁智明的单，或者梁智明没有给我下单，我遇上了其他老板，那些老板并没给我送什么衣服，短时间内我只是花狸猫上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会员，单量很少，就这么在学校里忍辱负重过着日子。 然后某一天，有个老板喊我去了比较偏僻的地方，尽管我察觉到了危险，但因为不出名，单子很少，还钱的日子也快到了，走投无路只能选择赚这个钱，很谨慎地带了刀子等自保工具，也给手机设置了报警器，然后见到了老板，老板没什么问题，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盗火者”间谍选择了出手，我怎么办？ 到了那种时候，普通的老板会保护我吗？ 一大群带着信号屏蔽装备，每个人都配备有手枪，心狠手辣到一言不合就开枪的间谍，就算陆懋在暗处安排了保镖，如此近的距离被枪指着，对面人又这么多，我逃脱的可能又有多大？ 正常人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到烟雾弹这种东西，也不可能会这么厉害的编程技术，还心思细腻到在航拍飞机上装报警器写好事件触发器来转移歹徒注意力。 最最关键的是，危急时刻，陆云没有把我丢下，还帮我挡了两枪，并在身负枪伤、手腕脱臼的情况下选择了带我离开。 这么一想，我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也太幸运了一些。 冥冥之中……选择了相对正确的一条世界线。 看着手机上梁智明的个人资料，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之前王磊的话—— “以后如果梁智明再点你的话，稍微开导一下他吧，他刚失恋可能情绪会很低落，作为兄弟我也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唔…… 既然欠了别人人情的话就没什么好说的，单子接了吧。 王磊当时那么帮我，加上这个时候梁智明也在留言里说了“心情不好”，我再拒绝的话对他来说可能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做人，不能忘本。 不过这个时间可能要改一下，从十点到下午六点也太长了。 无论如何，下午这个家庭会议我是不能缺席的。 想到这里，我翻开电话簿，拨打了梁智明的电话。 “小雪？” 电话刚刚拨过去还没响两声便接通了，那边梁智明的声音有些颓废：“你……你如果想拒绝的话直接点就可以的，我……我没关系。” 啊，都已经丧成这样了吗？ 你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打击啊喂。 “不是的。” 我连忙解释道：“小雪这边……下午三点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大概持续到晚上7点，然后小雪这边忘记设置忙碌时间段了，就是可不可以……” 在脑海中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我继续说道：“可不可以这样，早上10点到下午2点我们去约会，然后3点小雪去开个会，晚上7点再回来找智明哥哥，我们继续约会到十点好不好嘛？” “原来是这样。” 梁智明那边倒是挺贴心的样子，听到我这么说顿时没有之前那么“绝望”了：“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呢，最近你超级火的，好多人说想点你都点不到。” “没有啦，小雪只是变忙了一点点，绝对不会嫌弃智明哥哥的。” “呵呵，没事，既然你下午有事，到两点也可以，晚上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就算了，我把时间改一下吧，就10点到下午2点。” “好的，谢谢智明哥哥。” “你还是那么可爱。” “诶嘿……” 挂了电话后，不一会儿我便收到了撤单通知，随后梁智明那边又提交了新的单子。 【申请租赁人：梁智明（VIP 2）】 【租赁时间为2030年12月7日10时00分至2030年12月7日14时00分，共计4小时，预计收入400元，请查阅租赁人资料，并在1小时内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租赁要求。】 【给你的留言：谢谢你】 我点击了接受，随后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嗯，9点05分，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化妆和打车时间。 “可怜的小雪。” 上铺的陈晓蕊叹了口气：“被老板玩弄于股掌之间。” “去去去。” 我没好气地爬了上去，一把将陈晓蕊床头边的一个小樱桃发卡抓到了手里。 “这叫站着把钱挣了，不寒碜。” 第49章 No、252QBU 这次约会，梁智明并没有像上几次那样指定衣服或者性格，只说了让我“人来就好，什么衣服无所谓”。 询问的时候，从字里行间我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个男生应该是受了什么打击，心情非常低落，甚至是……绝望。 心理辅导师么？ 现在租借女友的业务范围真是越来越广了。 宿舍里，通过花狸猫和梁智明确认了相关事项后，我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打开了电脑桌旁边的小衣柜。 我记得梁智明喜欢蕾姆，理论上这个时候穿那套蕾姆的Cos服去和他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之前我在立春市医院里和陆云住一起的时候补了《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深入了解了蕾姆和男主，明白像这种时候反而要避开他最喜欢的角色。 《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这部动漫，简单来说就是男主穿越异世界，为了女主一次又一次地回档重来的故事。 它和大多数的异世界动漫一样，开局遇到美少女，遇到小混混，然后美少女性格很温柔，很快就和男主互相介绍，关系迅速升温。 按照异世界动漫或者小说的标准套路，后面应该就是男主为了美少女变强，然后两人最终走到一起的勇者与公主结局。 问题是，《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这部动漫不同就不同在它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动不动就死人，动不动就Bad End 。 类似《向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这样的搞笑异世界还好，和真主角开局在新手村就很欢乐，死了也有女神救活，可以说是难度比较低的异世界了，而《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则是完完全全的地狱，新手村就能死人。 不光男主会死，路人甚至女主都会死。 男主需要无数次死了读档重新来，还不能告诉读档后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女主自己能读档这件事。 这样的异世界所带来的结果就是……男主全程都表现得相当虐心。 不断死亡，不断读档重来，为了心爱的女孩不断轮回。 死亡，身体会疼，会恐惧。 一次又一次地和周围已经死去的人相见，甚至被以前认识的同伴杀掉，心情会很难过。 这么次数多了以后，如果没有一个绝对强大的内心，正常人会崩溃的。 所以，在《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这部动漫和蕾姆的背景之下，这个时候如果我再Cos蕾姆去和梁智明见面只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我Cos成蕾姆，梁智明毫无疑问会把自己带入男主，并且深知男主性格、喜欢这部动漫自身还带一点中二病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这无形中等于给了他更多的压力。 无疑，我扮成蕾姆去找他对我而言是最轻松的，就算不会安慰人事情结束后梁智明肯定也会给五星好评，但是这样……一旦他那边真的遇上了什么压垮心理防线的事情，很容易就会崩掉。 曾经也是男人的我太理解这种状态了。 很多时候，压垮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自己。 “小蕊，我去一趟新西区药用植物园，两点半左右回来。” 从衣柜里拿了时崎狂三的日常服和一双黑色连裤袜后，我走进了卫生间。 和昨天一样，今天上京市的平均温度为16°左右，而狂三的校服又刚刚好是长袖的秋季款，搭配保暖的连裤袜完全没问题。 穿好上衣小裙子，换好卫生巾，将连裤袜卷起弓起雪白的小脚丫缓缓探入，穿好这套衣服后我出了卫生间，到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嗯……狂三的话，妆容需要比较霸气一些，头发是不对称双马尾，眼睛也要像蕾姆一样遮住一只，然后这个美瞳也顺便带了吧。 “小雪你这次的老板又是什么类型呀？” 化妆的时候，床上的陈晓蕊有些慵懒地探出身：“我记得药用植物园挺偏的，你可别被拐了。” “我会注意的。” 用手机给陆云安排在学校里的其中一个“保镖”发了一条“我去新西区药用植物园陪老板”的短信，我站起身，回到了电脑桌前，穿上制服小皮鞋。 这样一来就差不多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检查了几遍，确保气质方面没什么问题后，我背上了小挎包。 时崎狂三对于梁智明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应该不陌生，而且还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二次元角色，Cos她多多少少可以让颓废的梁智明振作一些。 再不济，他至少不会像看到蕾姆一样强撑。 “那么我先走了，各位老婆不要太想我。” “去去去，才不是你老婆呢！小雪你今晚回来看我不啪了你！” “你来呀，反正我不吃亏！” “哦是吗？你这个一碰就出水的猫眼螺！” “噫，小蕊你好色哦……” 和往常一样走出宿舍门，走廊外的我对着前方蔚蓝色的天空做了一个深呼吸。 “加油。” 人生在世，谁都会碰到困难，遭遇绝望。 踩着制服小皮鞋“哒哒哒哒”走在女生宿舍光洁的地板上，我想起了之前从医院出来后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捡硬币的男子。 成年人的绝望，有时候真的就是那么一瞬间。 女朋友去世，公司倒闭，父母患病住院，欠了一屁股债，浑浑僵僵坐上公交车准备回家，这个时候口袋里一枚硬币掉出来滚得老远都会成为击垮这个年轻人的利剑。 梁智明和王磊同龄，王磊现在已经出去工作了，那么梁智明肯定也差不多。 大学就业实习这个阶段的年轻人都是迷茫的。 不知道做什么，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未来是什么。 像王磊这种有家底的还好，梁智明如果没有父母的支持，大学期间也没有积累足以让他刚毕业就过去上班的人脉的话，这个时期真的是最无助的，还很容易被骗。 被网贷公司骗，被长租公寓骗，被工作合同欺骗。 社会上谁最好骗呀？当然是刚刚出社会毫无经验的新人，这跟游戏里的骗子专门骗新手村的新人是一个道理。 他们不单单好骗，还很好哄。 哪怕没钱，随便哄两句就会找家里要钱，或者签下巨额贷款合同，或者出卖自己的身体。 有钱，把钱榨光，没钱，透支你的未来你的身体和光阴也要把钱榨出来。 所以说每一个资本家的毛孔都流着罪恶的鲜血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要出去？” 在女生宿舍楼底，我见到了学校的保安孔叔叔。 他背了一个奇怪的大提琴还是什么乐器的盒子，快步走了过来：“一会儿到了你换地方尽量不要太频繁，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这个……” 我有些好奇地扫了一眼那个大盒子：“那是什么？” 面前的孔叔叔迟疑了一下。 “88式狙击步枪。” 第50章 No、253请不要让我就此逝去 和带着狙击枪的孔叔叔在新西区这边的药用植物园公交车站下车，我一个人背着挎包来到了和梁智明约好的地方。 这里，也可以说是我和他的“老地方”——新西区最大的药用植物园，同时也是香草市最大的观赏性植物园入口。 记得一个多月前我就被要求穿着蕾姆的Cos在这里和梁智明约会了一整天。 那是一段相当不堪回首的记忆。 当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主人派来执行任务的任务达人一般，穿着显眼的女仆装，脸上洋溢着笨蛋一样的笑容。 “智明先生。” 植物园门口，我找到了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的梁智明。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非常普通的外套加牛仔裤，一脸憔悴，似乎昨晚睡得不是很好的样子。 “等很久了吧？” 在对方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我洋溢着记忆中时崎狂三的笑容，以训练了很久的御姐声线开口道，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去。 “你……小雪？” 看到我，梁智明似乎有些惊讶，他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许久，颤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狂三的？” 怎么知道的？我说是直觉你信吗？ 毕竟二次元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每个人涉及的内容有交织是再正常不过的。 比如喜欢看《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的人就会有很大的可能会去看类型接近的《命运石之门》，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入宅的程度再深一些并且这个人的XP不歪的话，《刀剑神域》《鬼灭之刃》《Fate》等等也将成为他们的粮草。 那么，像蕾姆、艾米莉亚、牧濑红莉栖、亚丝娜、弥豆子等等就是他们的“老婆”。 真正的宅，是不会专门给这些为自己带来感动的动漫角色排等级的，也就是说在他们心中无论是蕾姆还是狂三都一样重要，一样可爱。 当然，那种真爱党另算。 但是以我对梁智明的了解来看，他并不是蕾姆真爱党。 梁智明只是一个纯粹的二次元宅，单纯喜欢二次元里面美少女的漂亮可爱，喜欢那个世界的单纯和美好。 有了这个前提条件，无论我Cos哪一个梁智明看过的番里的女角色，在看到我的时候他都会说“你怎么知道我也喜欢XX的？” “啊啦啊啦。” 面对梁智明惊讶的目光，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餐巾纸，帮面前的少年擦掉了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昨晚没有好好休息？” “嗯……” 似乎表情上依旧对我的转变有些好奇，梁智明还是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和家里人吵架了，一个晚上没睡……” 眼看着对方还要说什么，我伸出一只手指竖在了他的面前。 “让我猜猜……是工作或者女朋友的事情？” “呃，你怎么知道的？” 梁智明一愣：“话说小雪你今天的变化好大，之前你给我的感觉就和蕾姆一样，柔柔弱弱的，现在……” 我眯起眼睛，用御姐的声线说道：“不喜欢吗？” “啊不不，喜欢，这样也挺好的。” 梁智明挠了挠头：“就是你这样让我有些不适应，一下子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你……” “智明先生认为哪个是真的我都没关系哦。” 我笑道：“毕竟就算是486君也被蕾姆杀过了至少两次呢。” “这倒也是，小雪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梁智明转过身向我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几家早茶店：“对了，你还没吃早餐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我指了指一家饺子店：“就那个吧。” “好，没问题！” 似乎想抓过我的样子，身边的梁智明在得到了我允许后习惯性地将手伸了过来，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又硬生生僵直在了原地。 “走吧。” 看到这里，我主动挽过了他的手臂：“顺带一提，我喜欢吃海鲜哦！” “行。” “……” “之前和王倩分手了之后，她的父母先去找了我的爸妈说了这件事，然后我爸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们……吵了架。” 坐在饺子店外面的小椅子上，梁智明主动和我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家和王倩家十多年前就认识，我和王倩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因为这次分手，我爸一直在数落我，说我不懂得珍惜。” 好家伙，那个王倩和你爸妈都是什么人啊。 一边喝着热茶的不禁在心里吐槽道。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应该是王磊去找的王倩，利用金钱优势诱导王倩和梁智明提的分手，梁智明被甩了郁闷之下才给我下的单子。 这会儿怎么又成梁智明不懂得珍惜了呢？ 而且依照王磊和梁智明的说法，这个王倩和梁智明处了这么久的男女关系，连手都没让梁智明牵过，全程把别人当取款机，梁智明没享受到女朋友的福利，每个月还要几百上千给别人买东西也就算了，到头来还要被倒打一耙不懂得珍惜？ “昨天我爸又因为这个事情找了我，刚好我面试了十多家公司全部失败，心情很差，就又和他吵了一架。” “我现在……身上只剩下不到一千块钱，工作还没找到，学校开始赶人了，说如果我们再不出去工作就不给毕业证。” 只剩下不到一千块钱你花800块点我？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昨天晚上，我本来要去应聘的那家公司关门了，我提前回到了宿舍，隔着门，听到宿舍里和我玩得比较好的那几个兄弟都在议论我。” 说到这里，梁智明低下了头，我注意到他握紧了桌子底下的拳头。 “他们说……很恶心我，说我平时在宿舍看小女孩的动漫很猥琐，说我平时讲话很幼稚，现在找到工作终于可以不用忍我了之类的。” “当时我在宿舍外面站着，听着他们在里面说了很久很久很久。” 梁智明的声音越来越无助：“我……我真的很崩溃，我原以为一个宿舍大家多多少少都可以互相理解，我平时都把他们当好兄弟看待，帮他们带饭，没事就帮忙搞卫生，他们借我什么东西从来不计较，他们每个人都在宿舍里抽烟我也没说过什么，但是他们因为我看动漫，就说我是二次元，脑子有问题……” “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我喜欢二次元……我错了吗？” 说到这里，面前的少年抬起头，用闪烁着泪光的眼睛望着我。 “大学四年，连一个好朋友都交不到，我是不是很废物，很没用？”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快毕业了连一个可以互相倾述的人都找不到，我……我……” 少年颤抖的目光中，我拿出手机，点开了花狸猫。 “你取消订单吧。” “啊？” 我的这句话让梁智明有些慌了，他噗通一声站起身，双手慌乱地比划道：“别……我真的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我对女朋友没什么要求的……如……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不说就是了，小雪我错了……你别这样，我实在是……实在是没有朋友可以倾述了才……”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先取消订单，这次约会不收费。” 我将头上用来固定双马尾的带子取下来，让一头长发自然地垂到背后。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闭昕雪。” 第51章 No、254膝枕 我的两句话，让面前的梁智明瞬间呆愣在了小椅子上，木讷地看着我，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了？” 看到对方的样子，刚刚解开背后长发的我平淡道：“想起了你的UMP45滑雪板老婆还是拉菲女儿？” “不不不，不是……” 梁智明瞬间回神，他尴尬地挠着头，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什么老婆，我哪有……我……我这么正经的人怎么会一口一个老婆，那也太死宅了。”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拿过一个小杯子往里面倒了点茶水并将茶杯递给了梁智明，我用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可以吗？” 其实这次取消订单我挺心疼的，毕竟400元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还要陪一个算不上朋友的人在这里耗费4个多小时的时间。 按照自己属于男性的那份绝对理性思维来说，这是非常不理智的。 我完全可以全程装傻应付过去，拿钱，走人。 但是不知为何，可能是随着我渐渐适应女孩子的身体，融合了女孩子的感性思维，又或者我被闭昕雪本人的性格影响到了，我觉得这个梁智明很可怜。 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长大后变了心，分手后不被家人理解，大学的实习屡屡碰壁，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还被住在一起四年的兄弟们议论纷纷，是个男人都会崩溃。 那种感觉怎么说来着——四面楚歌。 我的家庭虽然穷，父母也不是什么文化人，但是如果遇上类似的情况，我毫不怀疑爸爸妈妈绝对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闭双月，闭志哲，还有我的奶奶陆世蓉，假如我真的找哪个男孩子谈了恋爱，无论结果是我被甩了还是我把别人甩了，他们知道后不管什么情况肯定都会第一时间安慰我，开导我。 我很肯定没有文化也不懂得遣词造句的他们肯定会说类似“什么臭男人，居然不懂得珍惜我们小雪”“小雪别伤心，这是他的损失”“咱们小雪那么漂亮难道还愁嫁不出去呀？”之类的话。 但是看梁智明这个情况，似乎他的父母还站在那个王倩一边？ 那个王倩的父母是梁智明父母的顶头上司？ 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在确定了恋爱关系的前提下，不让男朋友牵手，每个月都要花男朋友的钱，不给钱就要耍脾气，最后分手了还要找父母“讨公道”，这是什么道理？ 每个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都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无关男女。 至少在我的价值观里，我不认为男孩子天生就欠女孩子什么，也不认为男孩子给女孩子花钱就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这只是梁智明一个人的说辞我可能还会怀疑一下，但是作为曾经和梁智明的好兄弟王磊有过深入交流的人，我觉得梁智明说谎的概率很小，否则王磊也不用耗费心机给他来这么一出。 “我……害，我还能有什么故事。” 在我的注视下，梁智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避开了我的眼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闪烁地盯着餐桌底：“我……我们一起吃个饭，一起去……去植物园里走走转转，像上次一样，一起聊聊动漫，谈谈未来，听听你的声音就很开心了。” “我……我点你不就是为了解压的嘛，取消订单就不必了，这是你应得的。” 我扫了一眼旁边正在煮着饺子的店员，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坐到了梁智明的身边，随后双腿并拢，调整了一下坐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 “你……” 梁智明傻了：“你干嘛？” 我平淡道：“膝枕。” “可……用户守则……” 梁智明不知所措道：“用户守则里面好像禁止除了牵手以外的接触。” “所以你取消订单就可以了。” 我面无表情：“觉得压力大，扛不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艾米莉亚，如果你觉得自己还能抗，或者回去崩溃也没关系的话就不用取消订单，我恢复姬小雪的身份，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呃……” 在我的注视下，梁智明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了起来。 “可以让你躺到服务员把饺子送过来。”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饺子店：“尽快做决定吧。” “叮咚——” “您有新的退单申请，请确认。” 就在我这句话落下后不久，手机便传来了花狸猫的提示音。 我随手划亮屏幕，接受了退单申请。 “喏。” 示意了一下自己包裹着黑丝连裤袜的双腿，我别过脸：“到饺子送上来。” “谢谢……” 身边的少年颤抖着躺了下来。 然后，他哭了。 他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在我的大腿上哭了。 先是身子断断续续地颤抖，随后轮到鼻子止不住地抽搐。 从梁智明的身上可以闻到明显的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味道，很明显他在过来和我见面之前至少是洗过了一次澡的样子，身上很干净。 “我……我……” 似乎不想让自己的模样被我看到一般，大腿上的少年不断地擦着眼睛，但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去面试了好几家公司……他们都不要我……说我的简历没有亮点，或者就是直接让我回去等通知。” “当时还有一家公司，他们问我接不接受996工作制度，我问他们有没有加班费，他们就让我走了，临走前还……还嘲讽我说活该简历被阅读了30次都找不到工作……” “后来我回到宿舍……就听到和我关系最好的那几个朋友，一直在里面议论我，他们说我看动漫肯定是二次元，还说已经忍了我很久在宿舍放岛国动画片，然后其他人就附和学着我平时说话的样子……” “我爸妈也不理解我，昨晚他们给我打电话，说王倩他们家很生气，说我浪费他们女儿的青春，然后下个月也不会再给我生活费，我……我好难受……” 怀里少年痛哭流涕的模样，让我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大学刚刚毕业出社会时的模样。 那时候的我，也是一无所有。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都会过去的。” 我轻拍着梁智明的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无论多苦多累，都不会轻易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落泪。 这个梁智明虽然宅男属性爆表，人也是傻乎乎的，但我觉得在他的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个男人如果和女孩子袒露心声，甚至当着这个女孩子的面哭，向她展示自己软弱的一面，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这个男人要死了，第二种则是这个男人不打算追求这个女孩。 我刚才这么做也是希望梁智明做出选择。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第52章 No、255只要不断前进（2050） “就像是在堆积木，用心一点点地堆高。” “我在积木盒子里面，什么都做不了。” “在悲伤的童年记忆里，我看着空空的积木箱。” “这是我们的命运，还是我们的意志？” “……” 让梁智明躺在自己大腿上的时间里，我轻轻为这名少年唱起了歌。 “伴随着仇恨之火，我们挥动战刀。” “我们会斗争下去，直到这热浪夺去我们的双翼。” 我不知道自己唱歌的天赋怎么样，不过按照之前在武术社那边学生们的反应来看似乎还不赖。 上辈子我不是歌手，平时只有一个人在家有感而发才会轻轻哼两句。 正式唱的话，大概要追溯到我的中学时代。 那天中考完毕，大家拍了毕业照后一哄而散，班长请全班同学去了KTV，唱了个通宵。 然而现在随着低欲望社会的出现，KTV唱歌这种没什么必要的社交活动也渐渐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成为了闭昕雪后，大概是声音很可爱，加上平时我一直有在锻炼嗓子，我的唱歌水平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正，自恋一点来说的话就是比普通人好听一些但是没有到专业水平的程度吧。 “好耳熟。” 一曲结束，没等端饺子的服务员有所动作，梁智明便主动从我大腿上坐了起来：“是巨人里面的吧？” 我点点头：“嗯，利威尔小队的主题曲。” “可我记得巨人大多数的歌都是德语歌。” 梁智明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你是怎么记住那些词的？” “我会德语。” 我平淡道：“我的父亲是德国人。” “啊？” 这回轮到梁智明吃惊了，他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般上下打量着我：“这……是真的吗？”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我不是现在爸爸妈妈的孩子，小时候爸爸还因为这个事情和妈妈离婚了。” “我们家很穷，是奶奶和妈妈把我拉扯大的。” 之所以和梁智明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他每个人在成长中或多或少都会遇上困难，每个人的家庭都不是完整的。 再完美的父母也会有瑕疵，再完美的女孩子也有着个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过去。 “原来……是这样。” 听到我这么说，梁智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你才出来做兼职吗？” “嗯。” 我双手捧着茶杯：“顺便锻炼一下自己与人相处的经验和胆识。” “在我眼里小雪你和人相处的经验和胆识已经满级了。” 梁智明羡慕道：“简直就……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孩子。” “啊当然，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随后，似乎担心什么一般，这名少年又补充了一句：“你值得更好的男孩子。” “没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可以更加自信一些。” 我一本正经道：“执着于过去的人无法迈向未来，你不需要太过在意别人怎么看你，也不要老想着之前的失败，我们要向前看，向前走。” “我也知道我不够自信，可是我真的除了看动漫以外什么也不会。” 大概是又想起了那些往事，梁智明沮丧道：“我们宿舍好多人除了专业外还有很多特长，而我大学这几年不是一个人看动漫就是陪女朋友逛街帮她拎包，几乎……几乎什么特长都没有。” “看动漫多就不是特长吗？” 我笑笑：“小雪不这么认为哦？” “看动漫能是什么特长。” 梁智明苦笑：“我们追番就是图个乐呵或者一个心灵安慰，平时还被别人嘲讽，说恶心的死宅二次元啥的，学到了什么在三次元也用不上……” “除了租借女友外，我还做了不少的兼职，其中有个兼职就是网络小说作家。” 我扫了一眼已经煮好饺子正在装盘子的服务员：“在网络小说中，像智明哥哥之前的那个情况，主角被嘲讽了，或者遭遇挫折了，后续的剧情作者一般会怎么写，智明哥哥知道吗？” “被嘲讽了……报复回去？” 梁智明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在什么小树林里猥琐发育，寻找宝物提升等级？” “所以智明哥哥也不笨嘛。” 我赞赏道：“没错，无论是在网络小说还是现在的一些异世界动漫里，嘲讽主角的一般都是小混混或者无关紧要的配角，他们唯一的用途就是提升屏幕前观众的期待感，促使主角变强，如果这种时候主角因为几句嘲讽就气馁了，或者自暴自弃了，那么他肯定不能成为主角。” “两位的饺子。” 这时，服务员将我和梁智明的饺子端了上来：“这是猪肉白菜饺，这是海鲜。” “好的，谢谢。” 我接过海鲜的那个盘子，将猪肉饺递给了梁智明：“所以智明欧尼酱呀，你看了那么多动漫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一个男人越是在逆境中就越要争口气，当自己的主角。” “嘲讽你的人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是一种不自信，他们企图通过这种贬低来让原本弱小的自己显得高大，这种时候只需要用实力来打他们的脸就好了。” “智明哥哥应该喜欢像蕾姆那样的女孩子吧？我们一生的时间这么短暂，如果不在遇上像蕾姆那样的女孩子之前赶紧做好准备的话，到时候见了面可能会自卑到连话都不敢说哦？要知道三次元的世界可没有存档。” 梁智明的眼中似乎亮起了某种光。 “从零开始告诉了我们什么是执着，未闻花名告诉了我们什么是友情，Clannad告诉了我们什么是人生……梁智明哥哥，你看了那么多动漫，应该懂得比我更多，更应该懂得怎么样把二次元带给你的坚强与感动运用到这个三次元世界。” 看到梁智明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我才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好家伙把我说得口干舌燥的，中午得好好宰他一顿。 “谢谢你，小雪。” 在我的注视下，梁智明拿过了一边的筷子：“我想通了，确实是我太敏感太软弱了。” 本来就是，别人室友背着你说点坏话咋了，不当着你的面说就行，表面兄弟反正也是兄弟。 我打赌，大多数人肯定都在背后或者心里说过不少朋友的坏话。 至于面试失败就更不算什么了，这个时代基本上有手有脚都能养活自己，这个工作不行就降低要求，先去一些小公司历练，等积累了经验和金钱人脉再慢慢往上爬就是了。 “想通了就好，先吃早餐吧。” 我也拿起了筷子。 “对了，一会儿我们找一块宽一点的地方，我给你跳个宅舞，志明哥哥你用你的……专业的宅男审美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第53章 No、256桃花源 和梁智明一起吃过早餐，我们进了药用植物园的游客观赏区。 这里种着很多的桃树。 据说到了3月份这些桃树就会开花，使附近一带变成芳香四溢的“桃花源”。 在这片桃树林和大草坪的入口，工作人员还非常调皮地挂了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鲁迅的名言：“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桃树，另一棵也是桃树。” 进入这片园区后，相似的小木牌几乎比比皆是—— “园林，就是99%的草坪加1%的桃树。” “光阴似箭，日月如桃树。”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桃小而不植。” 刚开始的时候前面几段路这些小木牌上的句子还算看得过去，到了后面这味道就明显有些变了—— “看好了旅客们，桃树是这么种的！” “嘿！朋友，这桃子可比李子好吃多了！” “只要不断前进，桃子就会不断出现……桃花，希望之花。” “收下吧！这是我们最后的桃子了！” 可能因为今天星期天的缘故，这边的游客非常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女生，一眼望去似乎都是来这里取景直播或者录视频的。 “各位老铁双击一下，接下来想看什么舞？” “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香草市除了神滨湖以外最著名的风景区，新西桃园！” 考虑到设备并不是很完善，我只好和梁智明找了一处比较偏僻的位置，用手机外放了自己练舞时的音乐。 “我是焰火中的壮丽，奔涌不息的高歌。” “你一心向往，日夜不绝。” “……” 英雄联盟的这首KDA女团专辑《MORE》全长也就3分37秒，本身手机外放音质不太好，加上周围到处都是跳舞录视频的小姐姐小哥哥，所以这边的我直到跳完一整首曲子都没有引起周围人的任何注意。 “这是我们学校元旦晚会其中的一个节目。” 收起手机，关闭音乐播放器，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前方处于目瞪口呆状态的梁智明投去了询问的眼光：“感觉怎么样？” “啊？哦哦。” 某人在我的询问下很快便回过神：“挺，挺好的。” “我才不需要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故意用嫌弃的语气说道：“好好说啦，具体的感受是什么？最好是批评的意见，直接说就可以了，我不会生气的。” “呃……批评的意见？” 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梁智明有些迟疑：“这个就不用了吧？” “不行，我要听。” 我鼓起腮帮子，洋装生气的样子：“只有赞美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进步的，所以我需要批评意见。” “那……那我说了。” 梁智明的眼神有些闪躲：“我……我对宅舞不是很了解，个人感受的话……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小雪很可爱，动作很撩人，而且其实我刚才全程都在盯着你的……你的腿。” 我点点头：“还有呢？” “啊？” 仿佛很惊讶我会在听了评价后这么淡定，对方愣了好一会儿：“还有就是……小雪你的身材很好。” “我要批评意见。” “唯一能想到的批评意见就是小雪你可能在跳的时候有些放不开。” “放不开？” “这应该是英雄联盟的其中一首歌，之前我听室友放过，他们平时也会看一些UP主翻跳这个曲子，我当时一起看过一小段，小雪你的很多动作都到位了，但就是缺了一种……怎么说呢，一种魅惑？” 梁智明挠着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像我这种死宅如果到网上看宅舞就是看妹子，对舞蹈动作和专业度是不感兴趣的，跳得再好、再专业的舞蹈都比不过一个漂亮妹子穿长筒袜小裙子随便蹦两下，小雪你的外貌和身材都是无与伦比的，但是我总感觉你在跳的时候可能有些……下意识地在掩饰这方面。” “简单来说就好像是担心自己太漂亮抢了队友的风头一样。” 诶？ 梁智明的这段话让我瞬间豁然开朗。 “小雪你……你别往心里去。” 可能是看我突然沉默了，梁智明有些慌张：“我真的不懂这方面，刚才的话都是乱说的，而且我也不懂宅舞，这个……那个……” “不，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被你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了，你说得对，平时练舞的时候我确实有点放不开。” 这大概就跟写小说一样吧。 正儿八经地讲故事没人喜欢，搞套路、追热点的小白文赚得盆满钵满。 画画也是一样，普通画师如果在网上开一个直播间教怎么画画大概率没什么人看，不过你要是把封面改成白丝绝对领域，画画的内容也变成欧派和大长腿裸足，那点进来的人就多了。 梁智明的这个意见虽然有点“俗”，但确确实实也指出了我的不足之处。 “哦……” 听到我这么一说，梁智明才稍微放心了一些的样子：“小雪你不生气吗？” 我一脸问号：“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因为我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 梁智明避开了我的目光：“都是比较粗俗死宅的内容，还说了……说了你的坏话。” “你这么直白地和我说这些不就是已经把我当朋友了嘛。” 我哭笑不得：“你指出了我的不足，让我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我没有理由生气呀，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生气了？” “因为……因为我前女友……啊不是，没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在我的注视下，梁智明显得相当窘迫：“不好意思，有点语无伦次，让小雪你看笑话了，因为你实在太漂亮了，我有点……我现在大脑有点乱。” 我有些好笑：“之前过来玩的时候你不是挺正常的嘛？” “那是因为那次我付了钱，潜意识觉得我是老板，只要不是太过分说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我们……变成像我们这样的……朋友关系，我就紧张了。” 梁智明打着哈哈：“一想到这次和你是以普通朋友关系出来玩，我就……我就乱，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被生活折磨成这样了。” 我将手机放入裙子口袋，一把将这名少年拉了过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边的桃园，你可以顺便和我说说王倩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正好我写小说当素材用。” 第54章 No、257诲人不倦 “我和王倩第一次吵架应该是在高一的下半学期，当时我们都是外宿生，生活在同一个院子，平时一起回家一起去上学。” 从桃林出来，和梁智明一起走在安静的药用植物园林荫小道上的时候，身边的这名少年跟我讲述起了他的过去。 “当时我们那个院子对于流动商贩的管理还没有现在那么严格，经常有很多小商小贩推着小车到处吆喝，那天下午我从家里出来，看到楼下有个卖牛杂的，有点类似现在的关东煮，一串超级多，也不贵，我刚好有零钱，就给王倩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吃这个，我买两份。” 仿佛那是一段相当不堪回首的记忆，梁智明说话的时候有些痛苦的样子：“当时王倩应该是刚起床被我吵醒了，很不开心的样子，说不吃，她在减肥，我还多问了一句你确定真的不吃？不吃我就不帮你买了，她很确定的说不吃，不喜欢油腻的东西，然后我就挂了电话，只买了一份。” “过了几分钟小贩走了，我一个人拿着牛杂在楼底等王倩下来一起上学，结果她从楼上下来看到我在吃牛杂就很生气地问我为什么不帮她也买一份，我很莫名其妙，说刚才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你了，是你说不要的，结果她就对我吼，骂我，完了一个人去了学校，后面一个星期都没理我。”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王倩给我感觉就有些变了，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在院子里玩，基本上就是无话不谈的那种。” “后面我主动去找她道了歉，带她去吃了顿关东煮我们才和解。” “再往后，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比如大学的时候王倩经常要我给她带晚饭，有一次她早上给我发消息说今天减肥，让我不要带饭了，我确认了好多次是不是真的不要她说是的，到了晚上，有了前面几次的吵架经验，我还是多准备了一份饭在宿舍里，八点多的时候她还真的给我打电话问为什么不给她带饭，我说不是你要减肥的吗她就吼我，问我是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天我因为多买了一份饭底气足了一点，就跟她说那我这里还有一份我带过去给你吧，然后她还是和我吼你饭放这么久都凉了我怎么吃。” “我因为那天心情也不是很好，质问她你讲不讲道理的啊，她吼得更大声了，说我是来和你谈恋爱的不是来讲道理的。” 说着说着，我们来到了几棵大榕树的底下。 梁智明小心翼翼地看了身边的我一眼，苦笑道：“小雪，我就很想知道，这些事情真的是我做错了吗？我就是传说中的直男吗？” “是直男也没什么吧，男孩子如果不直的话会喜欢女孩子吗？” 我用安慰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其她女生是怎么想的，至少在我看来，你没有错。” 1就是1，2就是2，说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和好朋友相处的时候不应该是这样吗？ 反正我理解不了类似梁智明口中王倩那种“过于自我”的思维。 情侣之间女孩子跟男方卖萌扮可爱耍点小脾气完全没问题，比如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女孩子看到冰淇淋又不好意思向男生开口要，随口说一句“突然好想吃冰冰凉凉的东西”，如果男方激灵一些就直接去买了，稍微“木讷”一点的可能就不太明白，需要女孩子继续引导或者干脆开口说能不能帮买个甜筒回来。 如果是龙斯基那种类型的话估计还能给你整一句：冷点好啊，冰霜女巫，你是不是想让我带你上分。 但是这种情侣之间小打小闹总不能上升到要吵架冷战的地步——你自己选的男朋友，他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嘛？ 至于说什么“我是来和你谈恋爱的不是讲道理的”之类的话就真的属于无理取闹了。 “谢谢。” 听了我的话后，梁智明松了口气般：“除了这些，王倩还经常给我看一些微博上的鸡汤，像‘男人不肯为你花钱就是不爱你’，‘天火国男人配不上天火国女人，在一起本身就是女方吃亏，男方必须无条件付出’这类段子，还让我无条件支持她喜欢的偶像小鲜肉，让我帮他刷榜，点赞，骂那些黑他的人。” 好家伙，你的前女友是职业养盅人吗？这已经是五毒俱全了。 我现在开始有点佩服王磊了，居然敢把这样的牛头人过来当自己女朋友，这得是多大的勇气。 “我稍微问一下。” 见梁智明说得差不多了，我开口道：“王倩的父亲或者母亲是你爸爸妈妈的顶头上司吗？” “对呀，你怎么知道？” 梁智明惊讶道：“王倩的妈妈是我爸妈的领导。” 难怪。 “你平时在宿舍看动漫的时候一般会看到多少点？” “一点？或者两点多三点，如果第二天没课的话可能会看得晚一些，因为很多番剧都是过了12点才更新的，我也没办法。” 哦，那舍友讨厌你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大半夜追番吵到他们了。 “他们平时对你还算客气吗？有没有当面说过你什么？” “没有，只有那天被我不小心听到他们在说我看动漫，说我是二次元很恶心什么的，平时我们关系都挺好的。” 那其实也没必要过分在意。 像大学时期我那个宿舍也有两个男生抽烟，我个人不喜欢烟味，偶尔也会和同宿舍的另一个小伙伴抱怨在公共场合抽烟的人没公德什么的，但是和那几个同学相处的时候还是该笑就笑该闹就闹。 考虑到如果梁智明那几个舍友混反二吧或者一些攻击性比较强的论坛，确实有可能会背着他说二次元恶心，但这种只能说明他们对梁志明有点小意见罢了，男生们性格普遍比较大大咧咧，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一般都会当面提出来。 “工作这个事情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刚刚毕业所有人都会被拒绝那么几次，这家公司不要你去下一家就是了，而且基本上最后从事大学本专业工作的人只有不到百分之十，实在找不到本职工作转行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哦……” 在我的“开导”下，梁智明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感觉小雪你好像懂得超级多，明明比我还要小那么多……” “那可不，我懂得可多了，毕竟咱可是高贵的穿越者。” 以非常中二的语气说着，我一把抓过了梁智明的手腕。 “想开了吧？想开了就好，那边有家小吃店，本王饿了。” “……” 第55章 No、258陆云父母 下午，告别梁智明后我火速赶回学校换了一身长辈基本都能接受的普通卫衣与长裤，配一双女生休闲鞋，将一头散发扎成了单马尾，并对着镜子将上午刚刚化好的妆卸了。 “这次又是哪个老板呀？口味挺轻的。” 仿佛猜测我的工作内容已经形成习惯一般，一到周末整个人直接黏在床上的陈晓蕊懒洋洋地探出头：“隔壁快递驿站的秃头掌柜？” “去去去，什么秃头掌柜。” 我没好气地拿起双肩包，开始收拾日用品：“这次我要晚上七八点左右才能回来，有什么需要带的没？” “帮我在校门口带一份饭吧，就那家卤肉快餐店。” “你那么晚才吃晚餐？” “刚刚吃了一大桶炸鸡……呃，太撑了。” 陈晓蕊翻了个身：“二两鸭腿叉烧双拼饭，没有的话就他们的招牌卤肉饭吧……记得和老板说不要泡菜也不要酸萝卜！” “收到。” 背起双肩包，看到宿舍蒋雨晴和宋慧杰还在玩着电脑，我又额外问了句：“还有没有别的大小姐要本美少女帮忙带东西呀？” 蒋雨晴摇了摇头，宋慧杰则是转过身：“小雪，你那个花狸猫APP是不是不限制老板性别呀？” “不限制。” 我转过身：“怎么了？” “哇！不是吧，慧姐要去点小帅哥？” 闻到了八卦气息的陈晓蕊再次探出头：“说说，看上哪个小哥哥了？到时候能不能让我也蹭一下？” “说什么呢。” 宋慧杰瞪了她一眼：“就算真看上了也不能给你这么蹭，哪有点小哥哥过来当中央空调的，你不害臊呀？” “我不害臊呀，到时候我还要叫男朋友一起去，让他学学怎么哄女孩子。” 宋慧杰没有再接陈晓蕊的话，而是看向了我：“我的意思是……女生可以点女生吗？” “可以呀。” 我很肯定地说道：“男生可以点男生，女生也可以点女生，这方面没有限制的。” “哦……” 宋慧杰若有所思：“那小雪你去忙吧，没事了。” “嗯，那我走了。” 我朝几名女生挥挥：“晚上见。” “哎哎，慧姐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呀？你要点小雪呀？” “你别瞎想，小雪对我有恩，要不是她我现在可能还被微博那些女拳迷惑着呢。” 走出宿舍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背后传来了宋慧杰陈晓蕊和蒋雨晴的讨论声—— “所以我都跟你说了微博上的东西看看就好，那就是一个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软件，娱乐至上，看看就得了，千万不能当真。” “嗯，这几天我看新闻，都有7个拳师被抓了，清一色全是男性，我才明白我们那些女生是真的被当枪使了……” “……” 陆云家所在的小区“山水新城”位于香草市中央区、水名区和参京区的交界处，地图上看那个小区绝大多数的面积都在参京区，不过由于初始楼盘位于水名区内，所以这座小区归水名区政府管，平时大家打出租车的时候也会说“去水名区的山水新城”。 因为从学校到山水新城有一条很宽的绕城公路，这条路基本不会堵车，红绿灯也少，乘坐出租车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不过，这个小区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它的位置刚好在另一条神滨河末尾。 香草市有两条神滨河，以南凪湾为界西边俗称“小神滨河”，右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滨河”，香草市最大的桥“神滨大桥”跨过的就是这条河，著名风景区神滨湖连通的也是这条河。 而山水新城小区就位于南凪湾西边“小神滨河”末尾附近，据说小区里大多数居民楼基本上是一走出阳台就能看到整条河的景观，附近的楼盘更是被炒到了天价。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光是山水新城小区最小的那栋95平米的房子，现在的市价也在400万以上。 原本我以为陆云的家庭可能会比较富裕，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 “来啦？！” 乘坐出租车来到山水新城，按照陆云给的地址找到了这边小区的1单元后，在楼底，我见到了陆云和他的父母。 “具体的情况我都听小云说了，快上屋吧。” 看到我，陆云的父亲相当热情地朝我小跑了过来：“顶楼，1单元8楼，电梯开门后对着的就是我们的家，以后小雪你要是想过来随时欢迎！” 领着我进了电梯，陆云的父亲按下了8楼的按钮。 “本来我和陆云他妈是打算开车过去接你的，可是这孩子说你还有兼职，死活不愿意让我们去，你说这……” 陆云的父亲给我的感觉就是陆云的大叔版本，1米75左右，说话文质彬彬的，像个大学教授。 “这一路过来饿了吗？还是渴了？” 电梯里，陆云的父亲一个劲对我嘘寒问暖：“想先吃点什么？叔叔去给你买。” “不用不用，谢谢叔叔。” 我连忙摆摆手：“我在来之前吃过午餐了。” 一个多小时前，在我的开导下梁智明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斗志，当场就带我去了药用植物园那边一家新开的大酒店吃了一顿，并开心地表示“以后如果在恋爱这一块有心结还会来找你”。 所以现在的我确实不怎么饿。 “这应该是小云第一次带女孩儿到家里来吧？” 陆云的母亲是一名留着“太太你的发型很危险啊”发型的中年女性，给我的感觉很强势的样子：“他和我们说小雪你特喜欢吃海鲜，我们刚好有个以前的同事在海鲜城工作，昨天晚上我们就联系到他买好了好几只大龙虾和螃蟹，保证让小雪满意！” “陆云，你……” 听到这里，还在电梯里的我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陆云的大腿，小声道：“都跟你说了简单点就好，搞什么铺张浪费……” “嗷！我……我真没有。” 吃痛的陆云委屈道：“我昨天晚上确实和他们说了你喜欢海鲜，但我就……就那么一提，说小雪比较喜欢海鲜，明天做饭的时候……做一份鱼汤或者蛤蜊汤就好，谁知道他们……” 陆云的父亲见状连忙走到了我和陆云的中间：“没事儿，我们那个同事有几个朋友经常出海捕鱼，龙虾和螃蟹每天都会剩下很多，你是小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好好招待你我们这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这时，刚好电梯门开了。 陆云的妈妈先一步走了出去，打开了不远处的家门。 “孩子，进来吧，让阿姨好好看看你。” 第56章 No、259背景深厚 和苏姨的家一样，陆云这边的房子也是顶层楼中楼结构。 开门进去就是宽阔的大厅，左手边鞋架右手边一个很大的正方形鱼缸，里面养着五颜六色的小鱼，这些鱼被照顾得很好，每一只都给人活力满满的感觉。 只是随意一瞥我便看到客厅的正中央是两个可以旋转的大圆桌，圆桌周围摆满了看着就很高级的深色木制椅子，桌面上放着水果切片、热茶、小蛋糕小馒头等饭前小点心，颇有一番高级酒店的味道。 屋子整体的装饰风格偏西式，有很多的木制家具和盆景。 可能因为我来得比较早，此时陆云的家里没什么人，我爸爸妈妈还有吴医生一家和苏姨都没有到。 “要不是公司那边已经传开了，阿姨还不知道你和我们家小云的事情呢。” 从鞋架上帮我拿了一双应该是刚刚买回来的全新兔子毛绒拖鞋，身边陆云的妈妈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现在那些外国间谍可真是够猖狂的，连香草前中央区长的女儿都敢动。” 前中央区长？ “哎，哎，说什么呢。” 可能是察觉了我眼中疑惑的目光，陆云的父亲连忙给妈妈拼命使眼色，不满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小雪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孩子，她妈妈当时就是被冤枉的。” 在旁边看着我换上那双兔子拖鞋后，陆云的妈妈很是热情地把我带到了客厅中央的圆桌旁，给我递来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菜马上就好，先吃点，小云啊，你和小雪聊聊天。” 随后，这位年轻的母亲拍了拍陆云的后背，露出了一个“语重心长”的表情：“可别委屈了人家。” “是是是。” 无奈地说着，陆云坐到了我的旁边：“小雪想吃点什么？要饮料吗？” 我目送着他的父母走进厨房：“你妈妈刚才说的前中央区长是怎么回事？” “你的亲生妈妈陆怜云在被诬陷前是当时香草市中央区最年轻的区长。” 陆云压低了声音：“当时香草市还没有那么多个区，中央区也是后来才改的，最开始叫长云区。” “喔……” 我若有所思，再次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你调查过了？” 虽然陆云家和苏姨家都是楼中楼结构，但是很明显陆云这边的面积要大得多。 光是一楼的面积初步估计就在200平方米以上。 坐在客厅餐桌旁边的我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厨房、卫生间、小阳台以及至少3个卧室的门。 联想到刚才从电梯里出来后过道里似乎只有两间房的样子，陆云的这套房我感觉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没有1000万拿不下来。 “稍微调查过一些。” 尽管彼此已经很熟悉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陆云似乎还是有些害羞：“当时你妈妈12岁出国留学，16岁修完所有大学课程，19岁读完研究生，20岁回国加入了星火项目组，随后在香草市政府的示意下成立了甘雨集团，再往后当了香草市的副区长，慢慢升到了区长。” 原来我还有官二代的背景么……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听完陆云的话后，我也压低了声音：“之前你不是还说……怀疑不是他们亲生的吗？” “现在不怀疑了，你舅舅都和我说了。” 陆云有些小尴尬的样子：“我只是没想到基因编辑这层。” “总感觉当年的事情不止这些。” 我拿过一片西瓜啃了一口：“你有什么眉目吗？” “暂时没有。” 陆云猛地摇头：“现在只能等等看12月23号我们生日那天有没有所谓的外星人或者流星雨了，没有的话一切线索都断了，星火项目的保密级别很高，比当年镰刀锤子那个国家的‘死手系统’保密级别还要高，我们作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查得到……” “当当当。” 陆云的话还没说完，客厅不远处的门便被敲响了。 厨房里的陆云妈妈探出头：“小云啊，客人来了，你去开一下门。” “好。” 一身休闲打扮的陆云站起身，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朝门口跑了过去。 “咔擦”一声，门开了，外面站着两名陌生的男子。 看到这一幕，我几乎是本能地侧了一下身子，随时准备好跑向厨房。 “别紧张别紧张。” 可能也看到了这边我的动作，门口的两名男子连忙对我和陆云说道：“介绍一下，我是香草市公安局的局长，任明，这位是香草市巡警支队六大队队长，李勇峰，主要负责中央区的工作。” 说着，那名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了证件，展示给了陆云。 我不动声色地压低了声音，对着手机说道：“大鲟鱼。” “嘟——” 下一秒，收到了专属指令的手机便自动拨通了“孔叔叔”的电话。 “我在陆云的家里看到了香草市公安局的局长，是真的吗？” 对着手机，我轻声道：“还有一个六大队的队长李勇峰。” “稍等。” 随后，我听到门口那名自称公安局人的男子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哦，是是，对。” “不是公事，就是来看看孩子……” 说着，那名局长拿起手机，朝我晃了晃。 “没问题。” 随后我的手机里便传来了孔叔叔的声音：“他们这次是以私人名义去的。” “了解。” 得到了确认的消息后，我才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小雪同学这反侦查能力可不得了。” 换好拖鞋进来后，那名自称“任明”的局长径直朝我走了过来，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么优秀的刑侦能力要是来我们刑警队那帮坏人可就倒霉了。” “小云，谁来了？” 听到动静，陆云的父亲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我面前的两名男子先是一愣，随后哈哈笑道：“这不是任局嘛，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了？” “就你这，还寒舍呢？” 似乎和陆云父亲很熟的样子，这名局长指着偌大的房子，继续以开玩笑的语气道：“小李，回去有空让你那几个检察院的同志查一查他们家，看看平时工作有没有什么……贪污腐败，索贿受贿啥的。” “任局，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陆云的父亲走过来，和这名局长互相抱了抱：“说正经的，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当年怜云的案子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不是案子，你看我们都没穿衣服。” 张开双手展示了一下身上的便服，这名局长望向了我。 “过来蹭个饭，顺便看看这位未来的小公主。” 第57章 No、260都是熟人 “是嘛，那任局……照顾小雪的任务就拜托你了。” 充斥着海鲜味和饭菜香气的客厅里，陆云的爸爸对我使了几个眼色：“这位是任局长，我们以前曾经是战友，小雪你们随便聊聊，如果他有不正经的就叫叔叔过来，叔叔刀了他。” 我双腿并拢摆出一个“乖巧”的姿势：“好。” 战友？这么说陆云不但是“公务员”家庭，还是军人的后代吗？ “小雪，呵呵。” 和那名“巡警支队六大队队长”走到了我的身边，说话的“任局长”拉过了一张小椅子：“叔叔可以坐在这边吗？” “可以鸭。” 我乖巧地点点头并礼貌地笑笑，把刚才自己吃的果盘递到了这个任局长的面前。 “谢谢。” 对方很是开心地坐下来后，拿起了一片西瓜：“小雪妹妹今年几岁啦？” “17岁，还有十来天就到18岁生日了。” “在哪里念书？” “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在中央区长安大道附近。” 话说这些内容你一个警察局长应该知道的吧？ “小李，你坐啊。” 大概是看到小跟班只是在一边看着，身边的局长转过身挥手道：“站着干啥，你在局里不是老念叨着想看看这位德国小公主吗？咋的，见着人家的面了，不好意思了？” “局长我……我还是去帮忙吧。” 这名差不多有一米九的青年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扭过头，朝厨房走了过去：“有事喊我就行。” “小李他啊，自从一个多月前参与了神滨大桥的营救任务之后就一直在关注着你，现在可是你的铁杆粉丝。” 目送着青年走进厨房，警察局长一边啃着西瓜一边说道：“你在花狸猫那个人气评选活动他每天都有投票，还号召局里几十号人一起帮你投票，我们大伙都劝他哪天得空了请个假给你个下个订单，他偏不，说是这么看着你就好。” “诶？” 我有些发懵：“那位……李队长吗？” “可不是嘛，你估计没印象了，当初去抓那个‘屡新人’的时候他也在场，全程就站在你的身后，好像害怕你被歹徒吃了似的。” 任局长有些好笑道：“对了，你在天火小说网写的那本书他也有在追，你粉丝榜第三名就是他。” 这…… 听到这里，我感觉脖子和脸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了烧。 这这这……连那本小说都被发现了吗？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在书里有非常多的……色色的描写。 包括女孩子的身体，生理期什么的，还涉及到一些足控丝袜控之类的XP内容。 别的不说，光是《我重生成了他们的理想女友》这个书名和“性转”分类就足够羞耻了。 这种东西给长辈看可是会社死的啊！更别说给警察看了！ 据说一本书火了之后很容易会被各种竞争对手盯上然后恶意举报啥的，此时我的脑海里差不多已经脑补出了那个情景——某天有人向警察局打电话举报我的书涉黄，得到的回复却是：你胡扯！我们整个警局都在看这本书，它黄不黄我们不知道吗？ “还有你帮咖啡屋拍的那个广告，每天晚上都会播出对吧？小李平时执行任务回来如果那个时间段没突发状况，局里的电视肯定就是他在用，就守着电视机要看你的广告。” 别说了，我要羞死了…… “啊，那……那个……” 即使是我，在这种时候也被面前的警察局长说得有些面红耳赤：“小雪非常……非常谢谢警察叔叔们的付出，你们……你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任局长又轻描淡写地把话题扭了回来：“话说小雪，我们听说你以后还要往主播那一块发展，你这……每天的时间够吗？” “啊，咳咳，嗯，任……任局长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我赶紧继续转移话题：“当时我妈妈她……她为什么会被陷害呀？针对她的人都是谁？这些可以说说吗？” “原则上我们不能说这些，加上今天我呢又是以私人身份过来的，不过考虑到你是怜云同志的直系亲属……好吧，我大致把当年的事情说一下吧。” 警察局长原本有些不正经的脸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你妈妈当时任职甘雨医药的董事长和副区长之后就一直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和她作对，这股势力本身的组成结构很复杂，既有国内的一些邪教组织也有国外的反天火国机构，还牵扯到那帮研究外星人的，天河山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一次了，这群人的背景真要解释起来没几个小时说不完。” “简单来说呢就是当年你的妈妈加入甘雨医药为国家新药做出了突出贡献，在医学这一块打破了很多外国的垄断，一些反对我们国家，不希望我们国家强大的非法之徒就企图贿赂拉拢你的妈妈，你的妈妈当然是严辞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18年前，甘雨又研发了一种针对当时还属于绝症的特效药，这个特效药出来了之后被一些让利益遮蔽双眼的卖国贼偷了出来，敌对势力以此为要挟，胁迫你的妈妈到一处高档会所谈判，当时因为对方开的条件太无理，怜云拒绝了那些人的要求。” “结果这些人举报了那间会所涉黄涉黑，把舆论炒得很大，并在会所被查封、相关负责人尽数被抓、社会对这起事件高度重视的时间公布了当时怜云和他们谈判的一些录像和照片，声称陆怜云也是这家会所的投资人，通过断章取义、剪辑视频等方式抹黑陆怜云索贿受贿，还将数百万现金偷偷藏到了她的家里，这个金额在当时可是巨款。” 说到这里，身边的局长叹了口气：“为了给你妈妈翻案，这些年你的舅舅，也就是陆懋同志……一直在搜集证据，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相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原来当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么说的话，当时在天河山那些人来找我和陆云并不全是为了“星火”咯？难怪他们那么果断地开了枪。 “当当当！” 说话间，客厅的大门再次被敲响了。 “来了！” 陆云小跑了过去打开了门。 这次因为有一个公安局长在身边，我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警惕。 “哟，这不是任局嘛！” 让我惊讶的是，这次进来的还是自己的熟人——钟岩山。 钟岩山，鹿天刑的“师父”，一个多月前曾经教过我几天的武术。 “岩老！” 看到钟岩山，任局长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怎么在这也能见到您？” 您？ “怎么，我来看看我的徒弟不行吗？” 在陆云的帮助下换好了拖鞋，钟岩山提着水果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了我的身边。 “女娃子，你可是有好久没来找我这个老头子练武了啊？” 第58章 No、261吴康仕是妹妹 经过交谈，我才知道一个多月前鹿天刑给自己找的这个“师父”钟岩山是前桂圆省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对武术非常痴迷，在位的时候每天都会练武、考级，退休了以后就在神滨武术馆那边兼职散打教练。 检察院，省级的官，难怪那个警察局长会称呼他为“您”。 “小明我跟你说啊，这个女娃子可比现在很多年轻人要强太多了。” 坐在一起吃着饭前小甜点的时候，钟岩山全程都在不停地夸我。 “我们国家现在年轻人的身体素质是一天不如一天，每次军训都会有某某学生低血糖甚至昏迷的消息。有的学生……都高中毕业了，不说1000米，连400米都跑不了，一跑就喘不上来气，这女娃子就不一样，别人虽然是女儿身，跑1000米按照男娃的标准来算也是满分100分，跑完还能和我这个老头子过两招。” “我有个徒弟和这女娃子在一个学校，说几乎每天早上晚上都能看到她到操场上跑步锻炼身体，别的学生不是在宿舍睡懒觉就是打游戏，这样下去还没出社会身体就垮了，还怎么建设国家？” “就我兼职的那个武术馆，明明开在市区，周围全是学校，平均一节课2个小时只要不到7块钱，来办卡的学生加起来一共就10来个，大多数人都是出了社会以后觉得身体不行了才来报名亡羊补牢的。” “小明你还跟教育局的小蔡有联系不？要不过两天你约他出来谈谈，你们俩……点几个菜，讨论讨论未来教育的方向，我听说现在很多学校的老师都喜欢挤占体育课，晚上留给学生的休息时间连7个小时都不到，有没有这回事？” 聊着聊着，客厅的门再次传来了被敲响的声音。 陆云再次走了过去。 “小雪？” 这次门外站着的是我的爸爸妈妈和奶奶。 “奶奶！” 我连忙起身跑了过去：“你怎么也过来了？不是说爸妈过来就好吗？奶奶你的脚……” “你奶奶一定要过来。” 妈妈很无奈的样子：“怎么说都不听。” “哎呀，又不是出远门，都在香草市我跟着来一趟怎么了？” 奶奶不满道：“就许你们看孙子，我老了，腿脚不利索就必须在家呆着对吧？” “妈，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爸爸苦笑：“我们这不是考虑到最近天气冷，这边离家又远……” “行了行了，我身体好着呢。” 说着，奶奶望向了陆云，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实在不好意思啊，不熟悉路，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小区的门。” “没事没事。” 陆云从一边的鞋架上拿了三双拖鞋，微微弯下腰向奶奶示意了一下客厅的方向：“刚拖过地，有点滑，奶奶您走路的时候小心点。” “哦哦，好好。” 一起走到客厅中央的餐桌旁边，我和陆云不约而同地帮忙将旁边还空着的椅子拉了出来，让奶奶坐下了。 “叔叔阿姨你们也坐吧。” 在那名任局长和钟岩山前副检察长的注视下，陆云自告奋勇：“我到厨房给你们拿吃的，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 爸爸刚想说话，被妈妈打断了，她朝我这边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们这里有椰子汁吗？或者凉茶？” “有椰子汁。” 陆云点点头：“阿姨您稍等。” 目送陆云离开，我主动对着餐桌上的人做起了介绍：“咳咳，那什么，任局长……啊不对，任叔叔，钟叔钟师父，这是我的爸爸，这是我的妈妈，这是的奶奶。” “奶奶，这是钟叔，我之前和您打电话的时候说过几次，他教我武术，您还记得吧？” “哦……记得记得。” 在我的提醒下，奶奶恍然大悟：“你说过有一个69岁的老同志，在那什么……武术馆？反正就是练武术的，就是这位？” “对，还有这位叔叔是任局长，公安局长那个局长。” “公安局知道，警察！” 奶奶乐呵呵的样子：“保护人民的，人民警察！你们辛苦了。”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任局长略微弯了下腰：“奶奶您的腿不要紧吧？怎么弄的？” “不碍事，之前爬山摔了一跤。” 奶奶连忙摆手：“习惯了，就平时走得慢一点，也不疼的。” “要不……什么时候抽空去医院看看吧？” 钟岩山很是担心的样子：“看着应该像是骨头错位，找个好大夫做个手术还是有很大概率复位的。” “真没事，我这个老婆子已经习惯了。” 左右看了看，奶奶压低了声音：“那个……警察同志，你们今天过来这……该不会是要抓……抓人吧？那个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孙子，大家互相认识一下，聊聊那时候的事情，没打算追究……” “奶奶，您误会了。” 任局长连忙说道：“我们也是过来看看小雪的，不谈公事。” “那我就放心了。” 松了口气般，奶奶感慨道：“小雪这孩子，命苦，从小跟我们在家吃不好穿不暖……” “奶奶您说什么呢。” 听到这里，正在给爸爸妈妈拿水果的我赶紧说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命苦不命苦的。”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 看来电提示，是之前神滨湖附近私人牙科医院的吴教授打过来的。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起身对餐桌上的几人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我朝阳台走了过去，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们这边已经到山水新城小区外面了，1单元在哪边？”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了吴教授的声音：“保安好像刚刚出去了，保安室这边没人。” “那你们在保安室那里稍等一会儿吧，我下去接你们。” 我看了看厨房里正在拿杯子的陆云：“是正门进来的那个保安室吧？出去以后有个小喷泉的？” “对对，是这里。” “那好，你们在那里稍等几分钟，我马上下去。” 挂了电话后，我朝厨房走了过去，对这边的陆云说道：“我下去接吴康仕他们，一会儿敲门的时候你帮忙开一下。” “你拿钥匙下去吧。” 陆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挂着《Dog days》女主挂饰的钥匙串递给了我，并指了指上面的两根钥匙：“这是下面大门的，这是家里的。” “谢谢。” 我也不矫情，接过钥匙就跑出了门。 乘坐电梯下了楼，按照记忆沿着小区的林荫小路找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室，我见到了正在这边等候的吴康仕一家人。 在我将目光朝这一家三口看过去的瞬间，保安室门口的一个“小女孩”也朝这边看了过来，和我双目相对。 “小女孩”的眼神有些怯生生的，感觉不怎么怕我的样子，更多的是好奇。 他的脸色很白，属于那种病态的白，身材也很纤细，看着很让人心疼。 “久等了。” 走到吴教授的身边，我有些好奇地示意了一下面前这个比我矮了差不多一个头，感觉只有1米5左右，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这是……康仕？” 不对啊，我印象中的吴康仕不是男孩子吗？陆云之前也说过小时候他们经常一起玩，以陆云的智商和嗅觉不至于连男女都分不清吧？ “是的。” 吴教授拍了拍那名“小女孩”：“叫姐姐。” “姐姐。” “小女孩”开口了，声音非常的中性甚至有点偏女性。 感觉……像是《FATE》里的阿斯托尔福？ “康仕的病比较特殊，当时去了德国，医生那边采用的疗法需要配合雌激素的注射，回国后为了防止复发，他现在依然需要按时服用抗雄药物和少量的雌激素。” 吴教授揉了揉吴康仕的小脑袋，很是乐观地笑道： “确实是……男孩子。” 第59章 No、262乐观的孩子 “男孩子？” 在听了吴康仕的父母对于自己孩子的描述后，陆云家里，姗姗来迟的苏姨长叹了口气：“我代表……先生，对这个孩子说声对不起。” “没事，真的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看到苏姨满脸自责，吴教授连忙摆摆手：“我们和康仕早就已经接受了，非要说的话……当年没有你们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康仕，更没有我们这个家。” “是啊是啊，我们今天过来也不是问责的，相信那边的闭先生和闭女士也是一样。” 吴康仕的妈妈也接话道：“当时康仕的病……在国内几乎无药可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一天天衰退，稍微剧烈一点的运动或者情绪波动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那时候这个病只有德国那边才能治。”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云客厅的两张大桌子上渐渐被摆上了各种丰盛的菜肴。 煮得香喷喷的大龙虾、肥美的大闸蟹、白嫩的海鲜汤…… “一共几个人？一二三……哦豁，我们家可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解下围裙，陆云的妈妈开始为两张饭桌校对碗筷的数量，并给相应的调味碟满上酱油等调味品。 “是啊，这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捉弄人。” 陆云的父亲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多亏了我们可爱的小雪同学今天大家才能在这边团聚，我建议啊，大家今天也不要说那些伤心事了，都开心点，啊？” “这个……您是甘雨医药公司的前员工……吴教授，对吧？” 气氛略显怪异的客厅里，我旁边的警察局长先是喝了一口茶，随后看向了那边吴康仕的父亲：“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孩子的这个病……能详细说说吗？病理是什么？为什么会需要打激素？” “它的病理解释起来有点困难，在世界范围内属于比较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主要和病人的情绪以及一些内分泌有关，高发于男性，女性患者的话治疗就比较容易，男性就需要辅助雌激素进行治疗，而且几乎是终身服药。” 吴教授苦笑地将吴康仕拉到了怀里，揉着他的脑袋：“关于这个病，我们和孩子解释过了，孩子呢……也接受了。” “至于今后的婚恋问题，我们尊重孩子的选择，无论他是嫁出去也好，带一个女娃子回来也罢，要不要孩子都行，只要他能健康快乐长大，我们做父母的就已经很高兴了。” “原来是这样。” 任局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望向了吴康仕：“那孩子的身份证性别是？” “男性，他是大概10岁的时候开始在德国进行激素治疗，大概到13岁左右就变得和女孩子差不多了，我们也问过孩子这个问题，孩子一直很懂事，说只要爸爸妈妈平平安安，他什么都愿意接受。” 搂着吴康仕娇小的身体，吴教授平静道：“康仕这孩子啊，从小就懂事，在德国治病那段时间他的身上全是针眼，不知道在鬼门关走了多少次，我和老婆记得一直在抹眼泪，结果被孩子看到了还反过来安慰我们，说爸爸妈妈别哭，等病好了就给我们做蛋炒饭吃。” “小时候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蛋炒饭的做法，平时我和老婆工作忙回到家都是他给我们做的饭，当时康仕就那么点大，站着都够不到煤气灶，做饭的时候就搬个小凳子在那里，经常把自己累得喘不过气，把我们看得是又急又感动。” 双方聊天的时候，坐在警察局长身边的我一直在小心地观察着那个叫吴康仕的孩子。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看起来和13岁左右的小女孩几乎没什么两样。 娇小的身子，明显女性的身材和面部轮廓，留着一头和《崩坏学院3》里希儿差不多的短发，脸上隐隐带着我现在爸爸闭志哲和妈妈闭双月的影子。 就算不去做亲子鉴定，我相信爸妈应该也能看出来他就是当年那个被替换掉的婴儿。 如果按照他爸爸的解释，吴康仕在10岁左右就开始服用或者注射雌激素的话，那么他现在其实和真正的女孩子差不了多少。 我现在的年龄是接近18岁，吴康仕和我同一天出生，意味着他接受相关的治疗差不多已经有8年了。 青春期发育前进行治疗加上长达8年的激素服用，我大概可以猜测这孩子现在已经永久失去了生育甚至男性那方面的能力，而且无论是骨骼还是一些相关性特征也和女孩子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没有喉结，胸口可以看到明显的起伏，身材也是女孩子一般的正三角形，皮肤除了白得过分以外还很细嫩，外表上看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孩子。 如果按照女孩子的标准来看，吴康仕并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生，但是娇小的身材加上有些病态的脸蛋让他显得很可爱。 此时的我非常能理解吴教授一家人的感受——因为盼望孩子能平安长大，所以起了“康仕”这么一个名字。 康，毫无疑问健康，仕，仕途，这里也可以理解为人生，寓意健康的一生。 在我思考的时间里，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前方的吴康仕小小地抬起了小脑袋，随后朝我这边露出了一个“嗨，你好”的可爱笑容。 诶？ 受到这个笑容感染的我也情不自禁回了对方一个鼓励的微笑。 是一个很乐观的孩子呢…… 这些年真是辛苦了。 我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就算吴康仕本人不在意，这个世界对于像他这样的孩子……多多少少还是充满恶意的吧？ 比如上学的时候，住宿无论是去男生宿舍还是女生宿舍都不对，平时进卫生间也很有可能会被嘲笑，被指指点点。 本身因为有心脏病常年卧床住院，还要按时吃药，身体因为激素导致了不可逆的影响，体能差，营养不良，好不容易恢复了还要在学校里忍受各种流言蜚语……这样的人生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真的非常了不起。 “哦，原来是这样。” 听了吴教授的解释，公安局长有些释怀了：“那我也尊重孩子的决定，是叫吴康仕对吧？” 对着吴康仕那边比了个大拇指，警察局长用鼓励的语气说道：“在医学这块我是外行，帮不了你们什么，我姓任，是香草市公安局的局长，香草市身份证这块也是我们在负责，如果以后你身份证有需要更改的地方，比如性别，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第60章 No、263圆满 “这位应该就是之前小雪提到过的，康仕的亲生父母了吧？” 吃饭前，吴教授带着他们的儿子走到了我的爸爸妈妈身边：“还有这位是……奶奶？” “这……” 在吴教授的注视下，从他们一家进门开始目光就全程落在吴康仕身上，听完他们和任局长对话后憋得两眼通红的爸爸声音有些哽咽，有些不太敢看吴康仕的样子：“我……孩子我们找了你很多年，他爷爷还在的时候就一直嘱咐我，让我不要再惦记这件事，我……我……” “您别着急。” 看到这一幕，陆云的父亲连忙走了过来：“都过去了，现在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呢，孩子也不会跑了对不对，有什么话慢慢说，好好说，别着急。” “嗯……” 父亲抹了把眼泪，看了旁边的母亲一眼：“当年我和你爷爷还因为这个事情和双月吵了一架，然后离……离婚了……我……我对不起她。” “小雪把事情都和我们说了。” 吴教授点了点头：“当时我们在医院里把康仕接回家的时候其实也有想过这一天，所以孩子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把真相告诉他了，只不过我们没有想到当年的事情居然这么复杂。” 说着，吴教授将吴康仕朝我爸爸这边推了推：“去吧小康，和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奶奶打声招呼。” “爸，妈。” 尽管面前的都是陌生人，吴康仕还是怯生生地对着闭志哲和闭双月点了点头，随后望向了陆世蓉：“还有……奶奶，你们好。” “你的弟弟好可爱。” 陆云凑到了我的耳边，低声道：“像只看到了瓜子以后小心翼翼跑出窝的仓鼠。”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我也凑到了他的耳边：“还有，我觉得她更像是妹妹而不是弟弟。” 在潜意识中，我认为身体进入青春期之前服用雌激素从而改变发育方向的这些人更接近女性，因为她们无论是外表还是体征、声音都和女生一样，也没有男性那方面的能力，穿女生的衣服完全没问题。 不过我没有资格替自己的这个弟弟做决定，只能说无论当男生还是女生或者就这样不选择性别都支持他。 “哎哎。” 听了吴康仕的话后，奶奶激动得张开了双手：“来让奶奶抱抱，可以吗？”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吴康仕朝奶奶走了过去，后者则是吃力地将其抱到了怀里。 “哎哟……这么轻啊？要多吃饭呀……多少斤？” “76斤。” “这也太轻了，今年多高啦？” “1……1米53。” “哎哟，这不行，要多吃点……” “大体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现在我们对这孩子……也就是……有些话我们可能要说一下。” 望了一眼吴康仕和奶奶，吴教授干咳了一声：“现在康仕的病只能靠药物和激素压着，日常生活没有问题，但是一旦停药很容易就会复发，加上他这个……激素，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和改变，在孩子已经适应了这种外来激素的情况下停药的话会造成他内分泌的严重紊乱，加上他的一些器官已经被影响，无法合成雄激素，现在这个样子也需要专业的医护人员来辅助养护，所以……” “我和太太都是从小看着康仕长大的，现在大家都生活在香草市……对吧？康仕目前在香草一中念高中，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任务比较重，平时休息的时候你们可以到我们家来看孩子，甚至去学校也没关系，但是考虑到你们的家庭情况，我们也许不能把孩子的抚养权……”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听到这里，闭志哲连忙说道：“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孩子，了却这十几年来的一个梦，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和小雪讨论过了，如果当初孩子给我们养的话很可能活不到今天，所以你们才应该是他的父母。” “是的，这些年……” 妈妈闭双月站起身，对着吴教授夫妇深深鞠了一躬，哽咽道：“谢谢你们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 吴教授连忙把我的妈妈扶起来：“你不用这样。” “我们这边的意思就是……以后康仕的费用，我们家可以负担一部分。” 爸爸闭志哲接话道：“让我们尽一下父母的责任，还希望吴教授可以满足我们这个心愿。” “我们现在工作挺稳定，康仕的药费和生活费对我们家其实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且我们就他一个孩子，不管发生肯定都会对他负责到底的。” 吴教授想了想：“不过既然闭先生这么说了，负担费用这块我没有意见，你们家也不富裕，量力而行就好。” “谢谢。” 闭志哲坐了下去，摸了**奶怀里的吴康仕的小脑袋。 “好了好了，事情圆满解决！圆满解决啊！” 见到这一幕，警察局长拍了拍手，故意提高了声音：“既然这样，大家就先吃饭吧，先吃饭，吃完饭大家再一起聊聊天，叙叙旧！” “对呀，先吃饭吧。” 陆云的妈妈抱着一大锅汤走了过来：“女人和小孩子去那边那桌，这边给大老爷们喝酒猜拳。” 听到这里，我在椅子上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是“女人”又是“小孩子”。 “来，小雪，到这边来。” 陆云的妈妈朝我挥了挥手：“还有小康仕，你坐陆云哥哥和小雪姐姐中间吧……奶奶您慢点！地滑！” “好嘞！” 我连忙过去把奶奶扶住了。 “你真的是康仕？” 另一边，陆云和吴康仕已经坐到了一起，两人仿佛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般，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展开话题的样子。 “对呀。” 在陆云的注视下，吴康仕羞红了小脸：“你是……陆云哥哥吗？” “是我，你这个变化也太大了。” 陆云想了想：“狐狐？” 吴康仕立即答道：“犬犬？” “莫慢待？” “大耳兽！” “嘿嘿！” 终于对上眼的两人瞬间解放了天性，尤其是吴康仕，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从害羞的菊草叶变成了活泼的正负电拍拍。 “今个儿是个好日子呀。” 这时，那边的父亲闭志哲突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举着一个装满了酒的杯子。 “我没什么文化，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在这里，我先敬各位一杯！” “祝各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第61章 No、264特殊行动（炎帝加更2150） 一星期后，也就是2030年的12月13日，我和陆云一大早就来到了神滨湖的入口。 这天虽然比不上之前我来生理期那段时间的烈阳当空、万里无云，不过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至少15度左右的平均气温适合下水，也适合像我这种不耐冷的女生到处活动。 一个星期前，以吴康仕为中心的大型家庭见面会在我和陆云的“主持”下圆满落幕，我的爸爸妈妈和吴康仕的爸爸妈妈达成了协议：吴康仕依旧由吴教授一家抚养，平时上学下课什么的照旧，不同的是我的爸爸妈妈拥有了探望和照顾孩子的权力，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到吴康仕的家里做客，或者在孩子的同意下把他接回出租屋吃个饭或者一起出去玩。 与之相对应的，爸爸闭志哲和妈妈闭双月需要每个月向吴教授一家“支付”500到1000元的“抚养费”。 抚养费这块我个人感觉吴教授其实没什么所谓，在陆云的调查结果中他们一家挺有钱的，平时开的小车，住的大房子，吴康仕就读的香草市第一中学也是这边人尽皆知的贵族学校，光是那家私人牙科诊所每个月就好几十万的纯收入——牙科本身就是医疗体系中最赚钱的分支之一。 之所以同意接受我父母的“抚养费”可能更多的是不想伤害他们的自尊心吧。 至于苏姨那边，由于警察局长已经明确说了他不谈公事，所以就算苏姨他们家当年的操作违法，饭局过后所有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是默契地没有提及，妈妈也让我认苏姨当了“干姨”，可以说皆大欢喜。 值得一提的是，在饭后的交谈声中，得知我身份比较特殊的“师父”钟岩山声称今后有时间会找人额外教我一些特警的“招数”用于自保，比如“擒拿术”和“女子防身术”之类，因为钟叔的态度很强硬，无奈之下我只能表示最近任务太重，特训什么的等到元旦结束后闲下来再说。 “果然冬天这里的人就变少了。” 从神滨河的游客入口进去，我和陆云专门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偏僻的区域，开始观察周围的景色。 “从这里入水应该不错，周围没什么人，一会儿我们先在浅海试试，如果没问题再潜下去。” 这个周末我和陆云的任务一共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在星期六这天也就是今天，趁周围的人群不注意潜入神滨湖底，然后沿着那条小分叉游向神滨河，再一路向北游到当年我“跳河”的地方，也就是神滨大桥底部，和那里的陆懋汇合。 我想在那片水域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穿越”的答案。 这件事情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对陆云的解释只是“验证我们水下呼吸能力的同时寻找当年神滨河底的神秘闪光，看看是不是跟星火或者外星人虫洞有关”。 毕竟当时我第一次见到陆云就和他聊过这个问题，以这个作为下水的借口肯定没问题。 当然，我本人确实也想试试自己的“水下呼吸”能力究竟有多强——可以呼吸多久，能适应多深的海水，是否可以呼吸盐水等等。 为了掩人耳目，这一路我们都不能浮出水面。 至于星期天则是陆云的主战场——对抗网贷公司。 我只有一个要求，自己借了多少钱，在法律保护的范围内计算利息，然后在12月14号这天把本金带利息一起全部还给那个公司。 他们同意的话我们这个事情就两清，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我和陆云就准备材料到公安局报案，并借助陆懋和那个公安局还有钟叔的背景，争取把这几个公司彻底弄死。 出于安全起见，星期六这天我特意把行程和计划都告诉给了知道我们可以在水底下呼吸的舅舅陆懋，并在自己身上加装了卫星导航装置，打算让舅舅在神滨湖这边帮我们拿了生活用品后直接开车去神滨大桥等着，并监视我们水底的活动，防止出现意外。 “感觉没什么问题，从这里下水距离确实距离那条小河最近。” 神滨湖边，和我一起考察了十来分钟的陆云最终确定了下水的路线，他指着前方的一片沙滩：“一会儿我们到卫生间换了衣服就沿着这里下水，先试试盐水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直接往西边游。” 说着，陆云望向了我：“话说小雪你会游泳吗？” “会一点点。” 我吐了吐舌头：“话说就算不会游也没关系吧？” “这不一样，就算我们可以在水里呼吸，不会游泳的话我担心你一会儿可能直接就在水底用走的……那样溅起很多泥土吸进身体里很不健康。” 陆云想了想：“这样吧，等下我们先在浅水试试，实在不行我教你一些游泳的技巧。” “没问题。” 我拿出手机，给陆懋发了一个“我们准备好了”的消息，随后拿起一边的包包：“那就这样，行动开始。” 陆云指了指不远处的男洗手间：“一会见。” “一会见。”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样设置的，神滨湖这边男女洗手间离得很远，中间还隔了好几棵棕榈树，女洗手间周围甚至还围了一圈高高的水泥墙，属于流氓见了都落泪的类型。 幸运的是，神滨湖附近类似这样的洗手间组合很多，哪怕是旅游旺季都不会爆满，再偏僻的区域都能找到换衣服的地方。 和陆云在神滨湖分开后，我进了附近的女洗手间。 正如预料中的一样，这里此时一个人也没有。 洗手间一共8个隔间，每一个都是独立的，配备专门的沐浴喷头和便池，甚至还有一面镜子，就像是一个小型浴室一般。 在隔间里，我熟练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和鞋子。 衣服的里面我没穿内衣，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有点类似死库水的深蓝色连体泳衣。 低下头，可以看到将连体泳衣撑起的两只大兔子在里面形成了一个相当明显的V字。 原本我是打算穿潜水服过来的，不过考虑到潜水服有点贵，而且自己以后可能也用不了几次，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这种比较贴身的连体泳衣。 “收到，你们两个在水下要小心，有什么情况直接按呼救键。” 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上跳出了舅舅陆懋的回复： “一个月前的神秘闪光确实还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地方，你们尽量搜仔细一点，不管发生什么千万记住，安全第一。” 第62章 No、265泳衣（炎帝加更2250） 神滨湖一处偏僻角落的卫生间小隔间里，我对着镜子脱掉了身上外套裤子还有鞋子，开始微调身上的连体泳衣。 老实说，像“死库水”这种衣服，我是第一次穿。 它穿在身上给我的感觉就是紧，非常紧。 紧紧贴着皮肤，把我大半个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因为衣服很柔软很贴身，所以我对着镜子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此时自己的身材曲线。 胸口的两只大兔子在这身衣服的包裹下显得稍微小了一些，但依旧特别明显，就像两个大白玉团子，我的动作稍微大一些都会微微晃动。 就在几天前，感觉到胸口一直在发育的我又去了一趟内衣店，自己测量了一下胸前两只大兔子的尺寸，最后得出了“下胸围73，上胸围92”的数据。 下胸围73，对比之前没什么变化，而上胸围却足足增大了3厘米，按照“上下胸围相减，15厘米为C罩杯，17.5厘米为D罩杯”的说法，92-73=19，此时我胸口的这两只兔子已经是妥妥的D罩杯，并且距离“20厘米为E罩杯”只差1厘米。 当时我顺便到药店测了一下身高体重，结果为165cm/49kg。 这些数据证明了我那个“从医院出来后身体一直在快速发育”的猜测。 难怪我说怎么最近一段时间总感觉身体怪怪的，很容易饿，明明吃得多却明显不见长胖，明明是刚买不久的胸衣却显得越来越紧……原来是在长身体。 可……长身体也不是这么长的吧？第二青春期？ 在闭昕雪的记忆中，除了胸大了一点以外，她身体的发育情况一直都和同龄女孩子差不多，只有我“穿越”之后接收了她的身体才开始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这也和“18岁生日”或者“星火”有关？ 疑惑中，我对着镜子再次检查了一下连体泳衣，以确保没有走光的地方。 除了胸以外，经过这两个月的锻炼，我身体的其它地方变化也非常大。 特别是小腹那一片的位置，已经出现了清晰可见的马甲线。 尽管没有明显的腹肌，但先前因为闭昕雪本人平时不按时作息每天吃吃喝喝不锻炼而形成的小肚子已经完全消失了，胸口以下就是一片平坦紧实的肉肉，线条非常漂亮。 而贴身的连体泳衣，则是完美地将这些曲线展示了出来。 再往下，就是同样没有一丝赘肉，曲线优美的少女双腿。 正如之前蒋雨晴所说，我的两只脚比大多数人都要长一些，尤其小腿，现如今得到了充分锻炼的它已经拥有了堪比黄金分割率的圆润曲线，既没有先前那种微微发胖的感觉也没有运动过度后明显的肌肉，雪白的腿部肌肤加上一双小巧白嫩的脚丫子，连我自己看了都有些浮想联翩。 除了可以水下呼吸外，这也是我一直怀疑自己拥有“外星”基因的原因——自己的身体确实完美得过分了。 “然后就是……” 处理完泳衣扎好头发，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双加厚的白丝长袜，将袜子卷起，探入小脚。 几分钟后，我便完成了整个的穿着——将头发束成单马尾，身上一件连体泳衣，脚上一双长筒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死库水加白丝在扶桑那边应该是一种H文化。 之所以这么穿，首先是考虑到一会儿我和陆云可能会需要站到神滨河的河底搜寻物品，这附近到处都是人类活动的痕迹，如果在水底有什么玻璃瓶之类的东西很容易划伤脚，穿袜子可以多一份保障。 其次……好吧，非要说的话，是我身体里的男性灵魂在作怪。 虽然很害羞，但上辈子看多了漫画，一直都是单身的我真的对死库水呀水手服长筒袜这些没有任何抵抗力，既然平时见不到这类女孩子，不如自己穿了算了。 其实非要说的话，平时这么穿出来的女生也不是没有。 香草市作为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开放的城市，人们对于水手服女仆装这些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印象中之前来神滨湖帮奶奶卖东西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在岸边看到有女生这么穿。 连体泳衣加丝袜，或者普通的比基尼加丝袜。 大多数女孩这么穿出来都是为了拍短视频博取关注，少数是来游泳休闲的，至于里面有没有“主人的任务”……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完成！” 穿好衣服袜子后，我对着镜子比了个剪刀手，看着里面又可爱又色气的女孩臭美了好一会儿，随后才不舍地把东西都收拾好，穿上鞋子拿过了包包。 嗯，变成美少女最糟糕的就是这点，自己穿得再可爱也是给别人看的。 “抱歉来晚了。” 在之前约定好的地点，我见到了陆云和舅舅陆懋。 “小雪你……” 看到我的打扮，陆云足足愣了好几秒，随后才下意识地别过脸：“好漂亮……” “可爱吧？” 我将手里的包包和手机交给了陆懋：“喏，一会儿我们的安全就靠你了。” “要是被怜云看到你平时都这么穿衣服非得再跟监狱申请延长个十年的服刑期。” 陆懋翻了翻白眼，接过了我的东西：“都是从哪学的……” “跟我那未曾谋面的老父亲学的。” 我调皮道：“老舅，说真的，您应该多去外国看看。” 这我倒是没有撒谎，论开放程度，德国确实比天火国要高得多。 “行了行了，跟你说笑的。” 陆懋上下打量了我几秒钟：“衣服网上买的？” “泳衣店，我们学校附近。” “穿这袜子你打算直接潜水底捞东西？” “这都被您发现了。” “切，你这还差得远呢，你妈当年还没出国的时候，和老舅我一起去海边玩，13岁就这么穿了。” 舅舅不屑道：“你们母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啊？我妈当年也这么穿？” 我有些惊讶：“妈妈13岁的时候是哪一年？20多年前？” “自己问你妈去，她在香草监狱这十多年连那里的狱警都头疼，你和那个任局长不是认识吗？让他给你开个后门。” 检查了一下我身上的应急求救手环和GPS定位装置报警器都没问题后，陆懋推了我一把，对陆云说道：“她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叔叔。” 陆云一本正经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根据我从科学院那边了解到的消息，当初神滨河三角区域那边的辐射确实不正常，你带着这个，如果检测到辐射超标，马上带她回来。” 给了陆云一个奇怪的装置，陆懋又把一顶带摄像机和探照灯的小帽子递给了我。 “还有小雪，千万记得按照预定的路线走，全程录像。” 第63章 No、266奇怪的小说分类（炎帝加更2350） 目送陆懋驾车离开，我和陆云在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走向了前方的沙滩。 当套着白丝长袜的双脚踩在沙滩上的瞬间，我整个人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神奇，和之前跟陆云一起过来赶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由于这次我没有穿鞋，所以沙滩上沙子的质感、温度还有湿度都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每走一步都是一个明显的小脚印。 仿佛浪迹多年的浪子回到了故乡，流离失所的小蜜蜂找到的甜蜜芬芳的蜂巢一样，我生理上非常迷恋这种感觉，加上耳边不断掠过的海浪声和鼻尖海洋的气息，此刻在沙滩上走着的我只想快点将身子泡到水中，让海水浸湿整个“肺部”。 “你对我……那本小说怎么看？” 乘着微凉的海风往前走的时候，我装作无意的样子和身边的陆云说道：“会不会很讨厌？” 相对于我的一身死库水，作为男性的陆云泳装其实也差不多，也是一身连体式的“紧身衣”。 不同的是，陆云这身是四角裤的结构。 和之前在天河山洞里看到的一样，陆云的身材作为男性而言也非常完美。 很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胸口隐约可以看到胸肌，却没有电视上那些健美先生那么明显，小腹上的腹肌也是刚刚达到呈现出曲线的程度，双手双脚肌肉与美感并存，整体给人充满力量但是又不至于肌肉太夸张的感觉。 话说这家伙……那里怎么好像很大的样子，他不是小奶狗吗？这得是狼才能有的尺寸了吧？ “那本书？” 在我的提问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陆云回过神：“那本……我变成了他们女朋友的书吗？” “嗯。” 我将目光从他的大腿处移开：“你看过了吗？” “看过。” 陆云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看过……三遍了。” “诶？” 我有些傻眼：“居然能看三遍？” “因为很喜欢。” 陆云倒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当时在南凪湾送你回学校后我就到网上查了一下你的信息，当天就查到了这本书，然后就看入迷了，可惜你每天只更新一章，不够看。” “为什么你会喜欢这样的小说啊！” 我瞬间感觉脸蛋连带耳根都开始烧了起来：“性转什么的不是很……很奇怪吗？写这种书的我也很奇怪吧？” “不奇怪啊，性转不就是一个分类吗？” 陆云有些不解：“穿越，耽美，历史，都市，这些不都是小说分类吗？大家都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可是书里的主角是有男性灵魂的女生，这你不觉得……作者的想法很……很诡异吗？” “嗯……在我的眼中性转真的就只是一个分类，至于什么有男性灵魂的女生，现在那么多穿越小说，大家其实都差不多。” “啊？” 我被绕迷糊了，在距离水面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性转和穿越一样吗？” “你写的那本是穿越小说里的魂穿吧？现在结局还没揭晓，要么是魂穿，要么就是额外记忆，魂穿的话就是穿越小说，那么多穿越小说，灵魂穿越到哪个时代，或者说穿越到什么人的身体里，和性别有什么关系？在我看来，一个男的穿越到别的男人身体里，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是牛头人，认真就输了。” 陆毅耸耸肩：“至于额外记忆那就更简单了，科幻小说而已。” “看不出来你对小说还有这么多的了解。” “那当然，我中学时期看了蛮多小说的，除了计算机外陪伴我最多的就是小说和动漫。” 陆云笑道：“我理解是这样的，穿越小说分为身穿和魂穿，身穿就是整个人穿过去，这个很典型，但是很难写，我看的很多身穿小说大都写不好，只有魂穿比较流行，就是灵魂穿越过去换了个身体嘛，不管是男穿男还是男穿女都是换了个身体，大家都一样，只不过男穿女作为魂穿小说里的一个分支更加小众而已，跟历史小说，架空历史，架空历史中的外国战争史一样。” “我还以为你们会觉得这类小说比较难接受。” “这有什么难接受的，不如说这类小说我更喜欢。” 陆云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说难怪小雪在花狸猫这么受欢迎，原来还专门研究过男性心理学。” 我傻了：“诶？” “如果世界上存在这样的女孩子，男性的灵魂女性的身体，那简直是最完美的生物好嘛！” 陆云仿佛陷入了某种幻想之中：“现在这个社会男女矛盾超级大的，我之前认识的那些女生，大多数都很不理解为什么男生要玩游戏为什么对电脑这么着迷为什么看奥特曼看球赛，感觉彼此之间就有一堵无法逾越的墙一样，但是像小雪你书里的主角就完全没有这种问题，我更愿意和这样的女生相处，交往起来一定会很轻松。” “喔……”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那你觉得我像不像那种女生？” “像。” 这次陆云倒是回答得挺快：“虽说像穿越这样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不大可能发生，不过既然小雪你能写出那样的小说，肯定对男生的心理和习惯有一定的了解，光这一点就比普通女孩子要吸引人了。” 为什么了解男生的心理就比普通女孩子吸引人，你这样的观点放微博能被冲到999+评论。 “哗啦”一声，陆云的话音刚刚落下，刚好一个浪花打来，将我小腿以下的白长袜打湿了。 相比冷冰冰的沙滩，这阵海水反而有些暖洋洋的。 湿漉漉的水花同时也拍醒了我，让我回过了神。 “哼，我才不了解男生，小说都是瞎编的，为了骗像你这样傻乎乎的男生点进来投月票而已，我本人可是很任性很不讲道理的。” 我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好啦，走吧，一会儿该中午了。” “哦，好。” 陆云点点头：“我先去试试能不能在盐水里面呼吸，你待在这里先别动。” 说完，他便在我的注视下快步跑向了前方的海面，随后“噗通”一声跳到了还带着泡沫的盐水湖里。 “咕噜噜噜噜……” 伴随着一阵气泡的浮起，几分钟过后，前方的少年从水里站了起来，我看到他结实的胸口颤抖了好一会儿。 “咳咳……没……没问题。” 有些狼狈地吐出了鼻子里的海水，陆云一副被呛到的样子。 “小雪公主大人，前方……一切正常，可以通行。” 第64章 No、267海底世界（炎帝加更2450） 香草市工匠区这边的盐水湖“神滨湖”在天火国非常出名。 不单单因为他是国内最大的几个盐水湖之一，之所以这么出名，主要原因还是这里经常发生各种各样的“神秘事件”。 水怪、UFO、球形闪电、诡异回声…… 据说，神滨湖在远古时期就是海洋里一头神秘巨兽的栖息地，每个月到了一定时间，这头巨兽都会顺着神滨河的小岔道回游到这里产卵、冬眠。 对于这类说法，香草市官方一直都没有正面回应，也没有游客能找到最直接的证据证明这里发生过未解之谜。 连一张稍微清晰一点的照片都没有。 这就导致神滨湖在网上越传越离谱，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网红和所谓“UFO专家”过来取材、直播。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总不能我的祖先就是那头神秘的巨兽吧？ 这次海底探险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去当时自己跳河的地方看看，试试能不能找回当时沉入河底时的记忆。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确确实实听到了一个声音，还有某种不得了的发现，直觉告诉我这个发现对我的人生意义非常重大，有点类似于在梦中领悟了什么真理一般，但是相关记忆却在我醒来后忘得一干二净。 “这么戴着没问题吧？应该不会掉了。” 和陆云一起走进神滨湖大概1米深左右的水域，我调节了一下头上的探照灯和摄像头。 “老舅，能看得到吗？” 不多时，头顶的仪器便传来了陆懋的声音：“可以，我在开车，去南凪湾，你们两个注意点。” “好。” 活动了一下身子，将双腿上因为刚才的走动有所下滑的长筒袜提上来了一些，我牵过了陆云的手，开始朝着深水区的方向走了过去。 1米1，1米2，1米3…… 渐渐地，湖水没过了我的脖子，达到了即使踮着脚也只能勉强够到河床的深度。 “就在这里吧。” 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我对身边水只漫到胸口的陆云说道：“我先？” “你先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掐一下我的手。” 陆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和我牵着的那只手：“我把你拉上来。” “好。” 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我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随后，我呼出了肺里的空气，强忍着不适吸了一大口海水。 咳咳咳…… 熟悉的窒息感伴随着胸口的颤抖传来，几秒钟后，仿佛肺部有什么器官被唤醒一般，缺氧的感觉消失了，蹲在水里的我情不自禁又做了个深呼吸，一口气将身体里剩余的所有空气尽数排出。 “噗通噗通噗通……” 这一刻，左胸口那只大兔子底下的小心脏跳动速度猛然加快了不少。 睁开眼睛，我看到周围的海水因为自己的这一番折腾，不少沙子纷纷浮了起来，水也开始变得浑浊了。 左右望了望，我松开了握着陆云的手，开始凭借本能朝海洋更深处同时也更清澈的区域游去。 我没学过游泳，但是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搞的，似乎天生就会在水里活动一般，没一会儿便掌握了前进的要领，在收到大脑下达的“去那边”的指令后，开始本能地以一种连我都陌生的游泳姿势朝目标游去。 “咕噜噜……” 此时，我耳边能听到的全是海水和各种气泡所摩擦的声音。 脚下除了沙子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贝壳螃蟹海星，夹杂着不少受惊的小鱼小虾。 这是我第一次潜入海底，感觉非常新奇。 神滨湖的含盐量理论上要比南凪湾那一块低一些，不过似乎我的身体本来就可以过滤这些盐，在水下大口呼吸海水的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除了呼吸的速度比在陆地上要慢很多这一点让我有点不太习惯外，可以说一切安好。 毕竟是海水，流速比空气慢是必然的，而我也需要更多的力气才能将水通过鼻子吸入肺里再呼出来，所以在水下每一个呼吸的循环都比陆地更慢更久，也更耗费体力。 “噗通”一声，在确认我没什么问题后，身后的陆云也潜了下来，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来适应海底的世界。 因为在水下不能说话，我只能对陆云笑了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对方则是指了指手上的测辐射仪器，示意让他游前面。 “嗯嗯。”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跟在陆云的身后。 彼此又朝前游了几米，一直到周围的水深度足够没过站着的陆云头顶，我们才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按照约定，我们需要在这个深度停留五分钟，以测试彼此是否真的可以适应盐水环境。 如果在测试的过程中我和陆云任何一方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就要立即终止计划，互相帮助返回浅水区。 理论上人类身体的密度和水的密度接近，如果肺里面还憋着一大口气的话就算不做什么也会缓缓浮起来，所以新手学游泳都是先学“踩水”，也就是在肺部吸满气体的情况下不断往下划水，借助反冲力和肺里空气的浮力让自己飘在水面上。 不过此时在水里的我总是莫名地有一种感觉——似乎海底才是我们应该生活的环境。 这种感觉更类似于一种直觉。 这个来自身体内部的直觉告诉我：相比空气环境，我们更适合待在水里，大海才是我们的家。 转过身，我发现陆云的脸上似乎也和我露出了差不多的表情。 这么说的话别说五分钟，感觉我们直接在海底生活几个月都不是问题啊…… 相比冷冰冰的空气，这里海水的温度大概在20度左右，不冷不热，加上头顶不断有太阳光斜照下来，感觉非常舒适。 话说在海底活动好好玩…… 周围的小鱼小虾和水底的螃蟹八爪鱼让我突然玩心大起。 当着陆云的面，我深吸了一大口水，然后调皮地吐到了他的面前。 对方则是在愣了几秒钟后将我刚刚吐过去的水吃了进去，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我用嘴型对陆云说了“变态”两个字。 陆云一脸委屈，似乎在说“和你呼吸同一份空气也有错”？ “看来你们两个确实没什么问题。” 五分钟过后，我头顶的摄像头传来了陆懋那有些沉闷的声音。 “测试结束，按照计划行动吧。” 第65章 No、268水猴子时间（炎帝加更2550） 确认我们确确实实可以在海底自由活动，并且盐水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后，我和陆云开始朝湖水的中央地区游去。 神滨湖虽然是内陆地区的盐水湖，但由于它本身和大海相通，某种意义上其实和海洋差不了多少，加上它中央区域的海水深不见底，所以平时来这里的游客基本上都是在附近转转拍拍照或者到浅水区游游泳晒晒太阳什么的，极少有人会去深水区，而且附近的相关政策也不允许游客在没有证件的情况下潜水。 所以我和陆云其实算是无证潜水，小孩子千万不能学。 “咕噜噜咕噜噜……” 相比外面，水里的世界很安静，基本都是泡泡翻滚的声音。 随着我和陆云一点一点接近湖中心，周围鱼群的种类开始变多了起来。 沙丁鱼、金枪鱼、大黄鱼、带鱼…… 成群结队的鱼聚成一团，有些胆大的还会凑到我们身边，在我和陆云的身上扑棱几下。 除了鱼群外，我经常还能看到突然飘过的海带海葵和水母，尤其是水母，种类多得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为了避免被毒刺蜇伤，不管有没有毒，遇上水母我和陆云都是选择直接绕路。 顺带一提，住在医院的那几天时间陆懋专门解释过我跟陆云的“身体能力”，他当时指出除了水下呼吸外，我们的肝肾功能也特别强大，具体表现在解毒的能力很强，比如普通人被蜜蜂马蜂蜇了需要好几天才消肿，我们可能一天左右就恢复了，普通人喝酒到一定程度就会醉，我和陆云的话理论上比最能喝的人类解酒能力还要强上至少三倍。 同理，一些针对人的毒药什么的也需要至少三倍以上的剂量才会对我和陆云生效，而且就算生效了持续时间也不会太长。 简单来说，就是我和陆云同时拥有一个永久性的、将所有负面BUFF的效果以及生效持续时间大量削减的正面BUFF。 当时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足足在原地愣了十多秒才缓过来。 我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蜜蜂蜇的经历，想起了自己因为调皮瞒着爸爸妈妈跑到外面的山上到处摘果子吃的时光。 感情那时候我不是运气好没吃到毒果子而是解毒能力强过头了，吃什么都是免疫免疫免疫…… 同理，当时在苏姨家喝了那么多葡萄酒也没有任何醉酒的表现不是因为我能喝，而是身体肝功能强大，代谢能力好。 “咕噜噜……” 大概又向前游了十分钟左右，我和陆云来到了神滨湖正中心偏西部的区域。 这里，阳光已经完全照不到湖底了，低下头只能看到一片黑乎乎的景色，以及各种各样在黑暗中活动的鱼群。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脚底有许多发光的海洋生物。 其中有不少都是水母，因为刚刚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过会发光的水母和小鱼。 它们像一双双奇怪的眼睛，正静悄悄地看着这边。 我敢肯定，有深海恐惧症的人如果看到这样的情景估计能当场晕过去。 等会儿…… 忽然间，在那片完全漆黑的区域，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 “小雪，那是什么？” 与此同时，我头顶的摄像头也传来了陆懋的声音：“是摄像机的问题吗？我怎么觉得那里好像有一个很大的东西，鲨鱼？” 鲨鱼？！ 你别吓我，这里要是有鲨鱼我跟陆云都得交代了。 话说我记得无论是神滨湖还是神滨河都没有鲨鱼吧？他们放着大海不去，逆流而上来这种穷水沟做啥？附近又没有足够的鱼群让它们繁衍。 我朝一边的陆云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对方则是向我示意了一下腰间的一把匕首和一支水下专用的防卫手枪，点了点头。 “我闻着像乌龟。” 从陆云的口中，我读到了这么一句话。 实际上，我和陆云是可以在水下说话的——虽然很困难，很难听，声音传得也不远，不过搭配口型的话基本交流没什么问题。 “乌龟？” 听了陆云的话后，我又疑惑地将脑袋转向了脚底的黑暗。 “小雪，你们试着沉下去看看。” 头顶的陆懋又说话了：“感觉这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无良媒体和营销号口中的神滨湖水怪。” 好吧，我尽量试试。 因为不能大声说话，此时的我只能举起小手对着头顶的镜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陆云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一手拿着刀一手举着辐射测量仪游到了我的前面。 “滴，滴，滴……” 在辐射检测仪有规律的滴滴声中，我和陆云开始缓慢下潜。 随着我们距离海面越来越远，周围海水的温度开始了急速下降，周围压强的增加也开始明显了起来。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神滨湖最深处可达120米以上，然而因为冬天太阳光普遍较弱，神滨湖的水质也不算清澈透明，阳光只能穿透七八十米左右的水域，再深就是一片漆黑了。 “对对，那里绝对有个大家伙，确实很像乌龟……不对，海龟。” 当我和陆云下潜到了大概80米左右深度的时候，头顶陆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小雪你把灯对准它。” 我试着让头顶的探照灯对向了那个因为察觉到了我们靠近正在缓缓离开的生物。 一只海龟。 一只……大海龟。 具体来说，是一只黑色的，超大型的，背上长满了奇怪珊瑚的海龟。 “厉害了，这么大的海龟，这得有五米了吧？” 几乎在我发现那只海龟的同时，头顶也传来了陆懋的惊叹声。 “我总算知道神滨湖水怪的传说怎么来的了，它背部的这个珊瑚很像水怪的头部，到了晚上或者光线不足的时候，远远看过来就像是海怪刚好浮出水面的样子。” “这种应该是棱皮龟，而且还是最大的那种棱皮龟，活了至少几百年了，抓到应该可以冲击海龟体型的世界纪录。”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把这大海龟抓去炼妖打书还是当血宠？ “小雪你和陆云先别动，镜头对着这只海龟几分钟，别靠它太近，也尽量不要吓跑它。” 陆懋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头顶的探照灯强度一下子增强了好几倍的样子： “我这里在录制视频，过几天给香草科学院那边辟谣用，最近网上到处都在说神滨湖这里水猴子多，我看到时候谁还敢说水猴子。” 【/w\话说快到月底了，大家看看月票，快要到期的话记得投哟~】 第66章 No、269美人鱼 按照陆懋的要求在湖底大约80米左右的深度录制了一段大海龟的视频，我和陆云赶紧上浮，回到了水温相对较为暖和的区域。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在水下，我需要犯愁的不是水质，不是水的氧含量，也不是盐的浓度，而是温度。 冬天的湖水实在是太冷太冷了。 特别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周围的温度可以说是冰冷刺骨，我怀疑那只大海龟所处的位置水温已经接近零度了。 在温度这么低的海域活动，加上没有防护设备，水压又高，即使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锻炼身体也坚持不了太久。 不过幸运的是，在阳光下，浅水区的温度只比外面平均气温低一些，有些区域不知道是有地热还是洋流，温度甚至比外面的气温还要高，我和陆云在这样的水域游动感觉和陆地差不多，除了前进的速度没有步行快以外，一切良好。 “你们游的速度太慢了，按照这个速度一口气游到神滨大桥底会体力不支的。” 告别了那只大海龟，当我和陆云还在慢悠悠地一边欣赏周围的海景一边用眼神交流的时候，头顶再次响起了陆懋的声音：“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按照现在的方向一路前行，大概还有5公里就可以抵达工匠区的神滨河交叉路口，我跟同事借艘船去接你们，先上岸吃个午饭再说，免得出什么问题。” 午饭？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吗？ 听了陆懋的话后，我下意识地望向了前方的陆云，后者此时也刚好转过身看着我。 从陆云的眼中，我读出了和自己脑海中一模一样的惊讶。 由于没有带手机，这一路我和陆云都不太清楚具体的时间，但是从陆懋刚才说的“上岸吃个午饭”来看，现在应该已经接近中午了。 要知道我们可是早上八点多就到神滨湖了，这是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吗？感觉都有点不太想回去了。 如果我们可以在水下吃东西就好了。 遗憾的是，我和陆云虽然拥有水下呼吸的能力，但是食管和气管的结构依旧和人类差不多，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稍不注意就会被灌一大口水，如果强行在海底吃饭……先不说能不能尝到味道，估计到时候一口饭十口海水，咸都咸死人了。 但是不得不说，水里的世界真的好有趣啊！ 可以随便在水下呼吸吐泡泡，随便活动舒展身子，可以和周围的小鱼小虾互动，和路过的海龟八爪鱼嬉戏。 这里对我来说就像是新生婴儿第一次看到的外面世界一般，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让人兴奋。 “你们顶上的水面有很多观光船和游客，没收到我的命令不要浮到岸上，以免被摄像头拍到。” 大概停顿了几秒钟的样子，头顶的装置又传来了陆懋的说话声：“还有千万注意一些小渔船的渔网，最近有些缺德的渔民喜欢跑到内河来捕鱼，你们别被缠住了。” 居然还有人捕鱼？还在我们头顶？ 听到陆懋这么说，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果然，在距离我们约十米高的水面上，可以看到几艘小船的影子轮廓。 不知为何，此时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蓝天白云，烈阳高照之下，一艘艘小渔船慢悠悠地在河面上漂泊，伴随着“哗啦”一声，一张张巨大的渔网对着前方的水域倾泻而下。 几分钟后，渔网收缩，海水暗流涌动。 再然后，伴随着“哗啦”一声，渔民一鼓作气将渔网拉上船，手脚麻利地将其解开。 温暖的阳光中，除了平日里随处可见的小鱼小虾外，渔民们看到今天的渔网里面还缠着一名女孩。 女孩穿着贴身的死库水，纤细的双腿上是诱人的白丝长筒袜，因为身体被渔网缠绕缩紧以至于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此时正可怜兮兮地用快要哭出来的眼神看着你。 …… 不行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说也太奇怪了…… 混乱中，我对着头顶的探照灯比了个“OK”的手势。 说起来，有渔民的话，那应该就有钓鱼佬。 我记得之前第一次和陆云见面的时候他就说过南凪湾附近到处都是钓鱼佬，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 如果那些钓鱼佬也像这些渔民一样租一条船跑到河中心钓鱼那也太危险了，我可不想被钓上去啊！  其实，说到人类对于海洋河流的破坏，刚才和陆云一路游过来的过程中我确实看到了不少生活垃圾。 可乐瓶、吸管、塑料袋什么的，还有各种破碎的渔网和衣物。 这些垃圾在大自然中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降解，在那之前很容易就会对海洋里的动物们造成伤害。 比如“炮姐网”上最近很火的海豹救援小队，他们就曾经救下了无数只被渔网勒住脖子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海豹。 胡思乱想中，我加速游向了陆云，牵过了他的手。 人类身体的密度接近水，但是比盐水要小，所以在这样的盐水河里我如果不做任何动作是不会往下沉的。 也就是说，此时的我在这样的环境中几乎等于无重力，小脚往后一蹬等于让身子前进，双手稍微往前一划就能后退，非常方便。 “从下面走。” 来到陆云身边后，我用嘴型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指了指自己的下方。 陆云则是在愣了一下后点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我们两人手牵着手开始又一次下潜，避开了头顶的船只和各种渔网。 “我已经在船上了，你们俩就按照这个路线一直往前游，应该还有3公里。” “还有1公里。” “可以稍微升高一些，周围没什么船了。” “现在你们周围200米以内只有一艘船，我把引擎关了，你们浮上来。” “好了，我看到你们了，小雪先上来。” “到里面把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在陆懋的引导下，我和陆云最终从神滨湖一路游到了香草市工匠区的神滨河，并在南凪湾附近的Y字形入海口找到了接应的船只。 “咳咳咳……” 转换成空气模式，我接过了自己的包包，到一边的船舱里换上了之前的冬季外套。 “我有一个发现。” 不一会儿，陆云也从水面冒了头，沿着小船甲板的小楼梯爬了上来。 “南凪湾附近的这片海域，有天河山那边一样的味道。” 在原地咳了几声，还穿着泳衣的陆云指着远处的一片海面，说道： “就是之前发现神秘闪光的区域，和天河山那边的味道是一样的，我怀疑这两个地方都落了同一个种类的陨石。” 第67章 No、270如此便好 下午三点，我和陆云再次从神滨河里浮了出来。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登上河面上陆懋的船后，陆云在我的示意下不断地对他摇着头：“河里气味的捕捉比陆地上要困难好多，到处都是水流，还有很多漩涡，味道被洒得到处都是，根本无法定位。” “找不到就算了吧。” 把衣服裤子还有包包递给我之后，陆懋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今天帮那群科学家搜集到了很多有价值的科研资料，也算不枉此行了。” 我一边用毛巾擦拭身子一边问道：“您要把那些视频给科学家看吗？” “关键地方会做处理的，放心。” 陆懋将双手放到了口袋里：“你们身体的秘密目前只有我和当初天火项目核心的几个人知道，这是国家级别的机密，任何时候都不会宣扬出去的。” “那我们今天的行动就到这里了吗？” 我把毛巾还给了自己的这位舅舅。 “我建议是到此为止。” 陆懋迟疑了一下：“所以我亲爱的侄女，你具体是想找什么东西呢？” 我想也没想：“和外星人有关的直接证据，最好是飞碟召唤装置啥的。” “你相信这些事情和外星人有关吗？” “不是我相不相信，而是它只能和外星人有关。”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陆云：“您真的认为凭借目前地球上的科技能做到这个程度吗？我和他真的是普通人吗？” 这一次，陆懋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长叹了口气，望向了前方蔚蓝色的大海。 “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 说着，陆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用颤抖的手点燃。 “当初你妈妈被陷害的时候，外国媒体一直在给谷雨甘雨施压，给我们施压，给国家施压，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处于停职调查的状态。” 深吸了一口香烟，陆懋摆出了《FATE》里面卫宫切嗣的表情：“后来我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洗清嫌疑，开始一点一点地搜集证据准备帮你的妈妈翻案，每天和那群卖国贼勾心斗角，还要一边派人暗中盯着你，保护你。” “那时候你逃学，跷课，去网吧，不知道有多少个小混混在背后跟着，每次大半夜你从网吧回来，如果不是我的人帮忙处理掉了那些混混，你已经不知道被往生堂的堂主火化多少回了。” 呃…… 虽然那时候的我确实挺混蛋的但那都是闭昕雪的问题，和现在的我没关系啦…… 算了，姑且也算有关系吧。 谁让我用着别人的身体，还继承了她的记忆。 “抱歉……” 面对陆懋的说教，此时的我只能选择道歉：“那时候我不懂事。” “你当时之所以选择跳河也是察觉到了身上发生的事情对吧？” 陆懋转过身，指了指不远处的神滨大桥：“你是感应到了河底有什么东西？想要寻找外星人？” 不……没有，这个真不是我的问题。 那时候的闭昕雪还不知道自己可以在水里呼吸，纯粹就是想不开了寻死。 “你真要下水也得挑好时间地点呀，突然间跑到桥上就这么噗通跳下去，周围群众看了不报警才有鬼了。” “嗯……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我小心翼翼地举起了一只手：“当初把我从河底救上来的人是不是叫李勇峰？香草市巡警支队六大队队长，对吗？” “你这不是都知道了吗？” 陆懋又吸了口烟：“别人小伙子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在关注着你，天天到花狸猫上给你投票，就想让更多人认识你。” “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 我有些不好意思：“话说，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联系我也没有给我下单呢？” “别人干这行的哪有那么多时间，而且那个小伙子对你也没那想法，就是纯粹喜欢你而已。” 把只吸了一半的烟掐灭后丢到了一边的垃圾篓里，陆懋朝我走了过来：“行了，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小雪你们是认定了水下呼吸这事和外星人有关，对吧？” “是的。” 陆云抢在我之前回答道：“叔叔，我觉得这种事情很蹊跷，当初小雪找我看她脖子上那块玉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您看，像我们这样的，就算当年医疗水平再高，科技再发达，基因编辑技术再超前也不可能办得到吧？更何况国家还封存了天火项目组的一切信息，这……” “老实说，我也觉得这种事情很不可思议。” 在陆云的身边停了下来，陆懋拍了拍这名大男孩的肩膀：“但是这人啊，有时候，还是随缘点好。” “随缘？” “国家封锁当年星火的消息，一定是不希望我们这些人继续调查下去了，或者有什么不能公布的真相，像这种情况，你们是打算相信国家，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继续查下去？” 我和陆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或者，假设吧……我们假设当年的事情真的和外星人有关，你们两个都是外星人混血儿，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确实很有可能，毕竟你们身上出现了人类所没有的能力。” 陆懋转过身：“可是为什么一直到今天……十多二十年了，都没有外星人主动找过你们呢？为什么当年的项目突然中止了呢？这是不是代表当年和你们有关的所谓外星人也不希望你们继续调查下去了呢？” 我想了想：“如此，便对吗？” “如此便好，对不对我不知道。” 陆懋摇了摇头：“现在我们被动的一方，国家封锁消息，外星人也没有任何动静，我们这些普通人总不至于去违抗国家密文，或者单枪匹马去外太空吧？” “其实我很多年前也和你们一样，一直在怀疑国家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秘密武器，是不是和某种神秘势力有合作，一直到现在我都对我们国家可以在短时间内发展成当今的太平盛世而感到惊讶不已，但是最近几年我想明白了，其实我们没必要去刨根问底，有时候傻一点挺好的。” “小雪你看，现在你在学校里有那么多的朋友，你的妈妈也还有两个多月就出狱了，花狸猫上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你解开忙碌状态下单，暗中盯着你的人也被我们处理完了，就这样回归日常不是挺好的。” 第68章 No、271百合单 最终，我决定听从陆懋的意见，不再对所谓的“外星人”继续调查。 除了我个人觉得陆懋说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忙太忙了。 作为大学生，我们每天都会有各种新的知识要学习，恰好计算机这东西我又不是特别熟悉，像C语言数据结构JAVA这种并非女生的长项，缺了这么多天的课我需要花费至少三倍的时间补回来，另外晚上我还要参加舞蹈老师的元旦节目培训，平时社团那边还时不时开个会啥的，晚上回宿舍还要更新小说，根本没有时间再去管“外星人”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尽管我内心深处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和“穿越”的原因。 这一直都是我解不开的心结。 我作为一名作者，平时没少看小说，正如陆云说的，现如今“穿越”已经成为了小说的主流类别，而“魂穿”作为穿越小说的流行主体更是在各个小说网站的书库中随处可见，绝大多数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按照现在流行的小说写法，“穿越”大多数都作为一种“金手指”而存在，金手指的最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我有而你没有，所以我永远比你强，我永远留着一个底牌”。 因此，在大多数穿越小说中，主角都会将自己拥有前世记忆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并且在那个世界内绝对不会出现另一名和主角一样的“穿越者”。 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主角的“金手指”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看的读者就会有一种“你有别人也有，那还穿越个锤子，看得郁闷，不看了”的感受。 当然，这是标准爽文的写法，目前大多数网站上都是爽文王道，尽管也有部分小说存在多穿越者的情况，比如《转生蜘蛛又怎样！》，不过那本书本来就不以“穿越”作为卖点或者爽点，环境也和我们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在这样的前提下，大家写穿越小说的流程和模板都是什么呢——简单描述穿越原因，大多数是车祸，或者仇杀、意外死亡，然后眼一闭，一睁，哎，我是谁？这是我的身体？这是哪里？哇我居然穿越了！我是穿越者，我有主角光环！好开心，赶紧去装个逼，找几个小混混欺负一下让读者老爷看爽了就能挣钱了。 我们作为作者，作为读者，拥有上帝视角，按理来说这个流程是没问题的，因为作者已经习惯了这个模板，写小说就得这么写才能有读者看，才能被编辑看中有推荐，最后才能赚钱，读者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小说剧情，认为主角穿越后拥有金手指然后开始装逼很正常，作者要是在那里罗里吧嗦写什么主角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还要在意所谓的“穿越原因”，那肯定喷死他丫的。 这种“金手指”也可以替换成系统，系统流小说里面同样不能出现第二个拥有系统的角色。 写小说是这么一个流程，但是当事情真正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承认自己做不到像主角那么阔达。 我不会想在明白自己“穿越了”的时候就理所当然地接受它，认为这是编剧或者作者给的金手指，也不会第一时间利用这个金手指去制造爽点。 我会去想脑海里的记忆是怎么回事？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出现类似的情况吗？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所谓的穿越者？ 如果有的话，这样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观？以后我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它？ 这些，我都想知道答案。 我没有龙傲天主角的那种模板，也不能在穿越过后天下无敌小混混来一个杀一个，天河山事件还差点和陆云一起死在荒山野岭，所以我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 “老婆们我回来了。” 告别了舅舅陆懋和陆云，下午四点半左右，我一个人回到了学校。 踏进宿舍门的瞬间，我收到了银行发来的3300元退款通知，还有陆懋的一条短信： 【不用麻烦你的那个小男友了，那个高利贷公司已经被任局长查封了，钱这两天应该就可以退回去，今后好好生活吧】 短信的内容，让我在宿舍门口傻站了好一会儿。 这……算不算我薅了高利贷公司的羊毛？ 前面还了三千多，现在又退了三千多，如果算上之前闭昕雪时期东拼西凑还回去的钱…… 算了算了，不管了。 那种乱七八糟的破公司，死了最好。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进了女生宿舍后，我发现偌大的宿舍里居然只有周梦雅在电脑前戴着耳机发呆，不禁凑到了她的身后：“在做什么呀？电脑屏幕都不开。” “啊？哦……” 如梦苏醒般，周梦雅将耳机拿了下来，擦了擦眼角：“没，没事。” “要吃蛋糕吗？” 走到自己的电脑桌前，我把背后的小书包放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一袋刚刚在校门口糕点屋买的小蛋糕。 “不用。” 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今天的周梦雅没有像以前那样调侃回来的我，而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小雪你……你今晚上有空吗？” “嗯？” 我想了想，拿过书包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有呀，怎么了？” “我……可以租你吗？” “噗……” 我差点没因为这句话把口中的水喷出来。 “怎么了这是。” 好不容易缓过来，我把水瓶子放到了一边的电脑桌上：“今天的周梦雅同学有点反常哦？” 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周梦雅可是我们宿舍里的老司机，平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产生任何情绪波动的终极“不动明王”，XP一天一个样，每天都怪得很，到了晚上还会给我们讲各种黄段子。 对于周梦雅，除了她惊人的脑回路外，我最大的印象就是这货每次和我说话都是倒着躺在床上，一头秀发乱七八糟，睡裙倒翻，双腿贴着宿舍的墙壁直挺挺的模样。 据周梦雅自己说，这种姿势可以有助于减小腿上的肥肉。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在我印象中最不可能低沉的女孩，这次却一个人待在宿舍里戴着耳机，望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发呆，还说出了“我可以租你吗”这样的话来，让我感觉有些不真实。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宿舍会有人点自己，但是根据我的直觉蒋雨晴才是最可能干这事的人，然后是陈晓蕊或者宋慧杰，周梦雅突然来这么一出让我很不适应。 “最疼我的外婆去世了。” 面对我的提问，周梦雅在沉默了几秒钟后低下了头：“但是我妈说按照外婆那边的习俗，她需要回老家入土为安，外婆的老家距离这里几百公里，妈妈不让我一起去……” “我可以按照你在那个软件上的价格给钱，只要两个小时就好……” “不用。” 听到这里，我直接地打断了周梦雅的话，牵过了她的手：“同学之间说这些做什么，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不是。” 我爽快的模样让周梦雅更加不好意思了，这名我印象中的LSP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再次低下了头，扭捏了好一会儿。 “我……有要求的。” 第69章 No、272这要求太怪了 经过近两个月的相处，加上闭昕雪军训时期以及开学那几天的记忆，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宿舍里的这五个女生性格我可以说差不多已经熟悉了。 周梦雅或许不是和我关系最好的那个，但她绝对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女生。 平时在宿舍里讲黄段子各种语出惊人做事没节操不知羞这些都是基本操作了，周梦雅最让我惊讶的是她性格和外表行动严重撕裂所形成的那种“反差萌”。 周梦雅的身高和我差不多，似乎比我还稍微矮了一些，估计在1米62到1米64之间，她的皮肤很白，属于那种宅女一般不经常出去晒太阳的白，并且身材也很好，胸如果用男生的话来形容就是“盈盈一握”，加上周梦雅大腿小腿甚至是腰都都很细，总体来看属于那种“娇小”类型的女孩子。 周梦雅长得不算美若天仙，但也绝对不丑，要我来评价的话就是没有蒋雨晴的帅气也没有陈晓蕊憨憨一般的可爱但是却有自己独特的外貌魅力，脸蛋非常耐看，加上皮肤保养得很好，配合娇小的身躯，按理来说在男生那边应该很有人气才对，但偏偏因为性格太出名了，保守的男生害怕和她说话，螺丝批又不希望自己女朋友和自己一样，所以平时她都是在宿舍里一个人看电视剧或者玩游戏，不怎么出去。 至于为什么说周梦雅的性格和外表行动有“严重的撕裂感”呢？最大的原因就是她不但长得很小女生，身材也像小女生，平时的穿着打扮也是小女生，偏偏性格却和小女生一点儿也不沾边。 身为“本子王”、“女司机”，周梦雅不但了解二次元文化，也知道各种重口味的知识，是宿舍这边唯一一个平时会和我一样把丝袜JK制服当日常服穿的女生。 对你没看错，周梦雅在宿舍里什么长筒袜裤袜吊带袜都会穿，睡衣也和我一样都是可爱系的睡裙或者Cosplay服饰。 可以想像一下，一个把自己打扮得可可**，长得也是可可**大家闺秀的女生，在宿舍里一开口就是“我最近刚看了一个重口味本子，但是我觉得它不应该分类到重口，这年头怎么切割都能算重口了”“毛玉牛乳出新本了，又是魅魔，没意思”“幻想生物图集真是太戳我XP”了之类的，你会不会也觉得……这个女生的性格和外表严重不搭？ 这还不只是周梦雅的全部，这货平时会在敷面膜的时候吃螺丝粉，就是那种酸酸的带一种奇怪气味的粉，还加一大堆辣椒让整个碗看起来就像是着了火一般，一边吃一边看本子，研究里面女孩子的生理结构。 除此以外，她还会在宿舍光着身子洗衣服、撅个小屁股睡觉看《余罪》《JOJO的奇妙历险》等和小女孩绝不沾边的电视剧或者动漫，在卫生间一边洗澡一边外放俄语歌《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或者德国战车《哈利路亚》甚至是保加利亚传统民谣《HOP》。 反正在我眼中，周梦雅长得挺“乖”的，但是人却不是乖乖女，而且在各种领域比大多数的男生涉猎都要广。 这女孩的脑回路我从来就没想明白过。 至于周梦雅的家庭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她亲生父母都是商人，来自两个不同的城市，老家隔得很远，经商的时候因为互相卖的东西和进货渠道有“互补”的效果，所以很早就选择了一起合作，后来在“合作”期间周梦雅的妈妈“不小心”有了身孕，男方只能选择结婚，然而结婚后随着各种鸡毛蒜皮小事的出现两人又开始闹起了离婚，周梦雅的外婆看夫妻俩整天吵架，担心影响孩子，就把周梦雅接到老家抚养。 大概在周梦雅15岁的时候，她的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妈妈过了两年又嫁了香草市这边在和平商城开杂货店的老光棍，这才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家庭。 正因为周梦雅有两个爸爸，三个“老家”，去过很多的地方，她从小就见多识广，懂得至少4个地区的方言，鬼点子几乎是一天接一个。 用游戏里面钟离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这孩子，我应付不来。” 现在听到她说要点我，还“有要求”，说实话，我有一点慌。 “什么要求？” 安静的宿舍里，看着眼前因为外婆去世有些反常的周梦雅，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说说看，我可以尽量满足。” 其实……我们学生一般到了这个年龄都会面临亲人的生老病死。 上了大学意味着我们即将步入20岁，假设我们父母是在22岁左右生的小孩，那么爷爷奶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有了六七十岁高龄，任何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病都很容易让我们阴阳两隔。 “我看过小雪你写的小说，就天火小说网那本。” 在我的注视下，周梦雅鼓起勇气说道：“分类是性转对吧？这类小说和本子我最近看了不少，很喜欢这个类别，我想……你能不能……就是装作那类女孩子，和我一起出去玩，穿可爱一点的衣服。” 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奇怪，周梦雅又补充道：“我……我现在真的挺难受的，整个脑子里都是小时候和外婆一起玩的画面，就想拜托你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哪怕只有一个小时也好，晚上八点妈妈才会给我打电话说外婆的事情，我现在好难受，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 装作那类女孩子？ 哪类女孩子？从男生性转过去的女孩子吗？ “性转有好几个分类，比如普通的变身，还有就是附身、交换，如果是本子里面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嗯，不说那个。” 电脑桌前，周梦雅红着脸看着我：“普通的穿越也行，小雪你可以装作被大叔附身的样子和我一起出去玩吗？具体的剧情我一会儿和你说。” 这？ 虽然人类的XP是自由的但是周梦雅你的兴趣是不是太怪了一点，你之前不是还说喜欢牛头人吗？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接待像周梦雅这样的老板难度真的是MAX，你永远猜不到她那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么。 “还有剧情？就像过家家那样？” 听了周梦雅，我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笑道：“你不嫌幼稚嘛，这么大了还玩这类游戏。” “嗯……” 周梦雅被我说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小时候我都是一个人……玩这个的，想试试有人陪是什么感觉。” 听起来好孤独的样子。 小时候没人陪吗？你的外婆呢？ 我记得就算是闭昕雪小时候爸爸也会经常带她出去摘野果找野鸭蛋什么的…… 好吧好吧，答应你就是了。 看到她这个又不好意思又有些难受的模样，我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 嘛，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能卖一个人情就卖了吧。 还好这种事情我比较熟悉，如果周梦雅喜欢的是什么“魔法少女大战铁血战士”或者“彩虹小马与沙奈朵的爱情故事”，我上哪给她搞道具去。 不过考虑到这场戏技术难度太大，周梦雅家庭也不穷，不能给她留下一个“小雪是终极老好人谁都可以欺负”的印象，我稍微后退了一小步，清了清嗓子：“如果你是这个要求的话，我收回之前的话，这个难度有点夸张，要收费。” “真的吗？” 让我意外的是，周梦雅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样子，当即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三张百元大钞。 “2小时200元对吧？这里是300，多出来的100就当是打赏。” 第70章 No、273人生不过一场戏 毫不犹豫掏钱出来的周梦雅，让我在宿舍里愣了好一会儿。 虽然我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孩因为家庭和经历之类的原因或许和宿舍里的其她女生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孤独”到这个地步。 “你……” 沉默几秒钟，我接过了周梦雅递过来的三百元：“好的，订单生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等下，不是从现在开始。” 听到我这么说，周梦雅连忙道：“我还没说剧本，我想要的小雪是有大叔心的那个小雪，可以从那个时候开始算时间吗？” 我本来就是有大叔心的小雪。 想想这种事情就算和周梦雅说实话她也不会信，我只能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平时我们服务老板的时候是不会在意这十来二十分钟的，你说要求吧。” 随后，我便和周梦雅的眼神对上了。 那是一双非常独特、坚强，但是又充满了孤独的眼神，和宿舍里所有的女生都不一样。 此时的我情不自禁想起了宿舍里的其她女孩子。 蒋雨晴属于那种领导能力出色性格随和的“班干”型女生，她和周梦雅最大的区别就是比较“阳光”，或者说如果要划分阵营的话，蒋雨晴就是彻彻底底的“守序善良”，而周梦雅则是“混乱邪恶”。 至于陈晓蕊和宋慧杰则是比较普通的那类女生，她们在性格上比较“女权”，平时会觉得男生应该给女生买东西，男生就应该照顾女生，女生撒娇任性是应该的，只不过不同的是宋慧杰这类思想比较重，陈晓蕊则更乐天派一些，不管吵架多少次，只要男朋友塞点钱哄两句就看开了，而且无论是宋慧杰还是陈晓蕊，她们都属于可以讲道理的类型，两人在我看来应该都是“守序邪恶”。 然后剩下的张琪就是“混乱善良”，她在女生当中挺普通的。 在这样的女生宿舍环境下，第一个表示要“租我”的周梦雅真的太另类了。 有时候我总觉得还喜欢“过家家”的她还没长大，但是当我看到眼前那么执着地想要回去童年的周梦雅，又总有一种“她好老成”的错觉。 人，都是长大了才会怀念过去。 女孩子小时候玩的过家家，就跟男孩子约几个好朋友到后山挖红薯自己生火烤地瓜吃一样，但是你不能认为一个大老板叫上几个员工陪自己去农家乐烤地瓜是“不成熟”的表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有当你看多了，放下了，有钱了……才会有时间有精力去怀念过去的自己。 “我……” 被我这么一问，不知为何周梦雅反而有些不自信了，她左右看了看，突然压低了声音：“那什么……小雪如果你感觉为难的话，不接这个单也可以的，我感觉好像这个……确实有点幼稚。” “我没问题，这个还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当着周梦雅的面，我把那三百块钱放进了钱包：“小蕊她们都去哪了，难得今天宿舍只有你一个人。” 我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暗示周梦雅赶紧开始，要不然蒋雨晴陈晓蕊她们来了大家都尴尬。 这个钱，我是必须收的。 首先我不想让周梦雅认为自己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老好人”，这是最重要的。 我很讨厌“老好人”这个称呼，之前自己就因为一些事情被伤过好几次，记忆中上辈子自己大学毕业那会儿去过很多快餐店打工，有些没有开店经验的老板会把商店卖不完或者快要过期的东西送给顾客，结果就是有的顾客吃坏了肚子反过来把老板告上了法庭获赔了好几万，还有的顾客习惯了这种赠与，后来不但不再消费，当没有免费拿到东西的时候反而还会在店里面闹事，和老板对骂、到相应APP上去恶意差评。 甚至……一旦竞争对手发现了你在做这种事情扰乱市场，他们也一定会千方百计找你的麻烦。 这也是一些商家为什么宁愿把牛奶倒了也不送给穷人的原因，送穷人，第一喝坏了肚子赔不起，第二，你送一次两次，以后突然不送了肯定就会有人和你闹，记恨你，跑到你的店里搞事情让人一整天都不得安宁。 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 其次，周梦雅在那样的家庭背景下长大自尊心绝对很强，如果我不收钱可能会让她觉得我在可怜、同情她，有的人最讨厌被他人可怜。 最后，周梦雅家不穷，或者说她其实是宿舍里除了我以外家庭条件最好的——她笔记本都用的外星人，我认得那个标志。 “蒋雨晴社团活动吃烧烤，天不黑是回不来了，陈晓蕊和张琪都和男朋友出去玩了，小蕊据说还要和男朋友在外面过夜，慧慧也请假回家住了。” 在我的鼓励下，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的周梦雅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那好，那我说了，因为我最近一直都在看你写的那类小说和漫画，感觉很对胃口就一直希望能有朋友可以陪着疯那么一次……” “没事。” 我坐到了自己的电脑椅上：“你说吧，我一会儿要扮演什么？” “就是……像你小说里面写的，你作为大叔穿越到了这里，变成了小雪。” “什么样的大叔？具体的背景是什么？” “嗯……已经工作了的大叔吧。” “多少岁？性格是怎么样的？做的什么工作？”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他原先的家庭背景是什么？穿越过来之后大致的剧情走向是怎么样的？” “哇，真不愧是写书的，问得好详细！” 周梦雅挠了挠头：“其实我对这些也不太懂，要不具体的背景和细节小雪你来决定好了，是个男人就行，我看剧情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性转之后男性灵魂在女性身体的那种冲突，这个小雪你能演吗？就是一个工作后的大叔穿越过来……” 说着，周梦雅看到了我桌子上的水瓶，她快步走过来：“那这样，比如我会魔法，这是超位级别的魔法水，具有把异世界灵魂吸引过来2个小时的效果，我一会儿把这个给你，你喝了之后……咳咳，就算开始，我们俩即兴发挥。” “那大叔能获得我的记忆吗？” “不用了吧，这样感觉冲突感就不强了。” “明白了。” 我一个转身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装作在办公的样子。 “你把水给我就开始算时间。” 第71章 No、274扮演我自己 做陪玩、租借女友这种兼职，演戏可以说是绝对必备的技能。 因为你猜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老板会给你指派什么样的离谱任务。 别说老板了，就算是写书或者当主播都有可能哪天突然蹦出来个不差钱的土豪，一口气打赏你几万元，然后非得让你这么写这么演。 记得那个花狸猫签约群里面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互相友好讨论聊天，到了后面聊的内容几乎都变成了今天又遇上了哪个奇葩老板昨天又被差评了之类。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群里的“基兔同龙”，作为软件上最受欢迎也是最帅的男生，他这段时间的日子非常不好过。 因为他被多个富婆盯上了。 被富婆盯上其实也还好，最主要的是这些富婆点他大多只为一件事，那就是看他和别的男生亲热。 也就是说，基兔同龙最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每次出门都是和男性约会、卖腐，哄背后的富婆开心。 对此，基兔同龙还不止一次地在群里艾特管理员，要求完善软件规章制度，把“和老板最大的亲密动作就是牵手”改成“和老板以及其他人最大的亲密动作就是牵手”，可想而知他遭遇了怎样的对待。 我的话其实还好，老板都不算过分，像周梦雅这种同学的单子本来我不太想接，不过考虑到宿舍里的大家都出去了，她一个人挺孤单，加上外婆去世，放着不管的话这种从小就孤僻的孩子容易崩溃，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帮她一把。 反正……如果我以后想要往声优、主播、UP主或者舞姬这些方向发展的话，演戏的天赋肯定是要点的。 “小雪，渴了吧？” 就在我转过身打开电脑装模作样浏览网页的时间里，后面的周梦雅已经拿着水瓶走了过来。 “喏。” “谢谢。” 我也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接过水喝了一口。 然后，扮成头晕的模样倒在了电脑屏幕上。 啊，我死啦……（300英雄幼年八云紫特供版.mp3） 过了几秒钟，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这……这里是……” “诶？” 随后，我“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为什么我的声音……咦咦？” “你醒啦？” 身后的周梦雅凑了过来，小小的身子一直在不断地颤抖着，也不知道是第一次玩这个太兴奋还是太紧张了：“感觉怎么样？大叔？” “我……你……” 我环视了一圈宿舍：“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忍住，小雪你要忍住，看在钱的份上，千万别笑。 “我是把你召唤到这里的人，我叫周梦雅，你可以叫我梦梦，这里是女生宿舍。” 周梦雅的身子依旧在颤抖个不停：“女孩子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女孩子的身体？我……” 我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试着揉了揉胸口：“我……这个胸……我变成女人了？” “不错吧？顺带一提，你现在身体的名字是闭昕雪，平时我们都叫你小雪，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校花？” “你可以自己来看看。” 周梦雅向我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宿舍的落地镜。 我则是在犹豫了一下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模仿男性的走路姿势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那面镜子前。 “小雪可是宿舍里公认的D罩杯大长腿，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按时到操场锻炼身体，拥有连女生看了都会羡慕的完美身体，配合这么漂亮的脸蛋……” 镜子旁边的周梦雅显然是入戏了，一脸自豪地说道：“我帮你找的这具身体还可以吧大叔？” “我……” 对着镜子呆愣了好一会儿，我试着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粉嫩的脸蛋：“好可爱……” 好吧，自己夸自己什么的，有屑魔女的味道了。 话又说回来，这个配合周梦雅演戏的动作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从我从神滨河跳下以后“觉醒”了男人的记忆后，身体似乎就一直在发育。 不但身高一直在长，连罩杯都出现了明显的增大现象。 这个现象我以前只是猜测，现在对着镜子这么一看算是基本确定了。 刚出院那会儿我记得虽然自己胸大了一点，但是低下头还是可以看到双脚的，现在则是只能看到鼓起来的两只兔子，身高也从之前的163cm增加到了165cm。 “你为什么要把我召唤过来？” 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后，我转头看向了周梦雅：“我用她的身体，那这个女孩原本的意识去哪了？” “她……她的意识应该沉睡了吧？” 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周梦雅有些仓促的样子：“把……把你召唤过来是我……我的意思，我喜欢小雪，但是她……她又不是同性恋。” 随后，周梦雅一把抓过了我的手：“大叔你的任务就是以她的样子陪我两个小时就好，药效只有两个小时，你……你用她身体的这段时间小雪没有记忆的。” 你这个说辞真是漏洞百出…… 嘛，不过角色扮演嘛，又是临时的，就不要求那么多了。 “哦？” 听了周梦雅的话后，我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你喜欢这个女孩，还让一个陌生男人进入她的身体，就不怕我把她看光了啊？” “我知道你不会的，能被我召唤过来的灵魂都是正经灵魂。” 周梦雅这次倒是明显找到了说话的诀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身体和灵魂融合得如何？有没有不舒服？” “不舒服倒没有，就是有点……不习惯。” 我低下头，假装活动身子的样子踢了两下腿：“这个小妹妹穿的好像是丝袜，长长的，我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两只脚都被丝袜包起来的感觉。” “这是连裤袜，小雪平时很喜欢穿的，很适合这种秋冬天气，又保暖又能衬托出腿上的曲线，小雪可是大长腿。” 周梦雅嘿嘿一笑：“当然现在是你的腿了。” “我不怎么看得到腿……” 我用双手托了托胸口：“她这个……太大了。” “所以说我们才羡慕小雪呀。” 周梦雅把我往电脑桌的方向推了推：“话说，想不想亲自体验一下这个身体？” “体验是指……什么？” “小雪有好多可爱的衣服，都在衣柜里面。” 周梦雅示意了一下电脑桌旁边的衣柜。 “一会儿你换一套可爱一点的，我们一去出去吃个饭然后到处走走？” 第72章 No、275换衣服（炎帝加更2650） 可爱秀气的天蓝**生连帽卫衣，搭配一件同色调的格子裙，脚上是一双黑色过膝长筒袜外加制服小皮鞋，这是我花了十来分钟从卫生间里出来后身上的装扮。 至于发型，我选择了大多数男孩子都喜欢的披肩长发，也没有化妆，完全素颜出镜。 反正对于小雪来说素颜就已经很漂亮可爱了。 “怎……怎么样？”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对着过道这边同样换上了水手服的周梦雅以相当腼腆的语气说道：“这样符不符合你心目中女朋友的标准？”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看过性转类的本子。 我记得这类本子“女主”第一次选择的衣服几乎都是校服。 包括之前刚从医院里出来的我也是一样，男生在变成女生后在我看来应该都会选择一些青春期女性特征非常明显的服饰来“寻找刺激”，体验这种形变转换后的强烈反差感。 而校服水手服显然正是最符合这种特征的衣服。 或者说……搭配长筒袜和小皮鞋的水手服。 毕竟没怎么接触过女性的男生们对于女孩子的了解大多源自动漫，而动漫里的女孩子……不管是上街砍红世之徒还是手持双刀双枪参与刑侦任务甚至开坦克驾驶驱逐舰，穿的都是日式校服长筒袜。 反正相关的样本资料太少，我也没见过其他和自己一样性转的“大叔”，所以这次周梦雅的要求我便直接按照自己的理解来执行，将那个异世界的“大叔”形象设置成了普通的打工动漫宅。 “挺不错。” 外面的周梦雅快步走了过来：“居然穿裙子，大叔好大胆。” “反正我现在的身体是女孩子，还这么漂亮，我也只能附身两个小时，不试试穿裙子可惜了。” 我假装害羞的样子避开了她的眼神：“咳咳……话说这里是哪里？什么季节？外面不冷吧？” “这里是香草市，现在是冬天，最近气温有回暖的迹象，外面现在平均18度左右吧。” 周梦雅的身子依旧在颤抖个不停：“感觉怎么样？和我说说，作为大叔突然穿越到了女孩子的身体里是什么感觉？” “就……不就那样……” 我继续装娇羞：“下面少了点东西有些不太习惯，然后胸……胸走的时候有点晃。” “你在卫生间里面没有试着做点什么？” 周梦雅不依不饶：“我可是知道的，男孩子那东西一出来就没有力气了，可是女生不一样哦？我看一些本子上的女生想舒服多久都可以的哦？真的不试试嘛？” 你这也太色了吧！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得有点道理。 “你……你叫什么来着？” “梦梦。” “喔，梦梦同学，你这么了解这方面，是经常一个人舒服了很久吗？” 实话实说，“穿越”过来后，我偶尔也会在洗澡的时候对自己的身体做类似的事情。 我记得这么做可以缓解生活的压力，还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增加雌激素分泌。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不管是男孩子变成女孩子，还是女孩子变成男孩子，只要他们在穿越后确认自己是安全的，那么第一件事绝对是探索身体。 再然后……估计就是那方面的事情。 对于这种“自我发电”，无论是以前的我还是闭昕雪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有需求了就做，平时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没什么丢人的。 “咳。” 仿佛被我呛到了一般，周梦雅转过身：“算了，不调戏你了，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我们就一起出去玩吧。” “我没有你说的这个雪……这个小雪的记忆，一会儿万一遇上熟人什么的，你得帮我。” 我转向了自己的电脑桌：“她的床位是这边吗？” “嗯，这是小雪的包包和手机，你带上吧。” “原来这里就是女生宿舍呀。” 我一边拿过包包和手机一边装模作样地环视着宿舍：“好像除了比男生宿舍干净一点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嘛。” “如果不是小雪经常帮我们搞卫生，女生宿舍可能比男生宿舍还要乱。” 打开宿舍门，仔细确认了一下门外那块“休业中”的牌子有好好挂着之后，周梦雅朝我挥了挥手：“小雪，来吧！” “好……” 我装作还不是很适应身体的样子踩着小皮鞋“哒哒哒”走了过去：“第一次穿带跟的鞋子好不习惯，你一会儿……走慢点。” “嘻嘻，小雪的身体哪里都非常可爱，鞋码还是我们全宿舍最小的，之前我听她说好像只有32，手也非常娇嫩，你小心一些，别把人家身体弄受伤了。” 好了你别说了，鞋码这个真的是我的噩梦。 一般人的鞋码和身高成正比关系，个子越高脚就越大，像32这个脚码一般只会出现在145到150个子的女生身上，但是偏偏我都1米65了脚愣是不长，加上腿很长，导致我平时很难掌握身体平衡，穿带跟的鞋子即使在平地上也会摔倒。 记得在猫咪咖啡屋工作的时候我就摔了好几次，有一次甚至弄洒了汤。 所以“平底摔”这个真不是只有在二次元才会出现的属性，现实中如果有女孩子在空地上跑着跑着摔倒了，那么很大可能就是她的脚相对身高来说比较小，身体平衡性不高。 以前我还很纳闷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这几天我算是大概明白了——就像陆云说的，如果我们的祖先来自大海，或者我们身体里真有来自“土卫六”的外星人基因，我们祖先平时都在海洋里不怎么需要行走的话，那么双脚确实没必要长太大，能划水就行。 “是是是，我知道啦。” 出了门后，我小心翼翼地跟到了周梦雅的身后。 “感觉你好像很在乎这个小雪的样子，宁愿她被陌生男人看光身体也要……把我这个大叔召唤过来，为什么呢？” “因为我……” 一起沿着旁边的楼梯口走下楼，听了我的话后，周梦雅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我们走到女生宿舍楼底后才幽幽地说道： “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朋友，男生都说我怪，女生也觉得我很没节操，我就想……如果身边有女孩子身体里是大叔的灵魂，我们应该就会有很多共同话题了吧，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第73章 No、276回忆 傍晚六点多的校园，到处都是手牵着手欢声笑语的情侣和女生。 俗话说，一流学校抓学习，二流学校抓纪律，三流学校抓细节，而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是学习纪律细节全都不抓，完完全全就是任由学生们自由发展。 比如最近论坛上突然火起来的那个学校“香草市水利电力职业学校”就因为学校禁止外卖员进入学校，强迫学生每个月一口气交2000元“伙食费”登上了热搜，在记者的采访中，这所学校里很多学生都抱怨饭堂难吃，卫生条件不达标，经常吃出各种蟑螂蜘蛛，还贵，一顿2肉2素的饭就要30块钱。 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那所学校还禁止外卖员进入，外卖员想要入校就必须乔装打扮成家长，一旦被发现就要面临当场扣押外卖的处理。 当时我还在宿舍里和陈晓蕊一起看了那个点击破百万的视频，视频里保安当着学生的面气势汹汹地将所有的外卖丢进了垃圾桶，面对记者的采访，这些保安还相当地义正辞严——“为了学生的身体健康着想。” 幸运的是，香草职业技术学院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限制。 我们这里不但不禁止学生们点外卖，还在校园里开设了许许多多的“外资”餐品店，一直以来学校都在广泛吸纳各种商家入驻，从快餐到饮品再到日用品一应俱全，就算学生不点外卖，从宿舍里出来到美食街走走基本都能找到城市里的出名商家分店。 也正是因为有各种外来商家的竞争，我们学校自己的食堂做得也很好——因为如果食堂做得不好吃价格贵的话就竞争不过那些商家。 “肚子饿了吧？小雪刚才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 走在宿舍外面的林荫小路上，周梦雅很是好奇地打量着我：“大叔现在是什么感觉？想吃东西吗？” “好呀，这个身体确实有点饿了。” 我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吃的？” “这得看大叔你喜欢什么了。” 周梦雅想了想：“大叔现在这个样子是遵循小雪的身体习惯呢还是灵魂的习惯？” “我的灵魂现在好像已经完全适应这个女孩子的身体了。” 我装模作样地活动了一下双手：“你说的这个小雪平时喜欢吃什么？” “她呀，我只记得她挺喜欢海鲜的。” 周梦雅看到我这个样子似乎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吧，饭堂二楼有一家是专门做海鲜的快餐，我请你吧。” “梦梦同学这么大方的嘛？” 我笑道：“那我用她的身体吃饱了万一两个小时后别人醒过来感觉不对劲怎么办？” “没事，我会帮你圆过去的。” 对方则是直接拉过了我的手：“走吧。” 就这样，周梦雅把我拉到了饭堂的二楼，点了一份情侣双人海鲜套餐，并带着我来到了一个相对很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叔在那边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等菜上齐了以后，周梦雅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服务员。” 我随口答道：“刚刚大学毕业不久，没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只能先在餐厅做着。” “没有女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 “哎？高中大学都没谈过恋爱嘛？” “没有。” 我继续陪着周梦雅演戏：“长得不帅，也不是富二代，表白了两次都失败了。” “那确实挺惨的。” 周梦雅端起眼前的汤：“所以你看我够意思吧，小雪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体验一把她的生活，也算是帮你处男毕业了。” 这算哪门子的处男毕业…… “话说大叔平时下班的时候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呢？” 见我没说话，周梦雅又继续道：“没有女朋友的话，应该会有一些兴趣爱好什么的吧？” “兴趣爱好？我一个死宅能有什么拿得上台的兴趣爱好。” 我苦笑：“无非就是看看动漫，打打游戏什么的，每天八九点钟下班，一周工作六天半也没那个时间发展业余爱好。” “那总能看点本子什么的吧？男人一个人呆久了总会压抑不住的对吧？” 我端起一碗海鲜汤：“嗯，是，看过。” “那大叔看本子时的性趣是什么？” “我吗？我来者不拒。” “真的？我不信。” “除了一些画风比较糙的男男，确实来者不拒。” 我一本正经道：“所有的牛头人章鱼哥在我眼里都是纯爱，所有的纯爱在我眼里都是无H，scp基金会里面的大多数玩法我都知道。” “扑哧……” 听到我这么说，周梦雅有些忍不住笑了：“感觉大叔你用小雪的样子和她那萌萌哒的声音说这些好违和。” “本来就是！” 我不服气道：“还有不是你把我的灵魂召唤到这个身体里的吗？” “所以大叔性转的本子也看过不少了？” “看过。” “难怪，我说大叔怎么变成女孩子的时候没有多少抵触，原来是有备而来。” “有什么好抵触的，就当是放假了。” 我一边吃着甜美的贝壳汤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在我那个世界，有一个叫‘日本’的国家，他们那边搞过调查，成年男性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什么，排名第一的职业是‘女子高中生’，第二是‘女子初中生’，变成美少女我可没什么损失。” 这句话倒是真的，之前在医院以闭昕雪的身份醒来，我在短暂的迷茫期结束后便很快适应了环境和身份的改变。 一边是接近30岁身体机能都已经开始下降甚至出现了一些慢性病的中年大叔，一边是还处于青春期无忧无虑健康成长的校花级美少女，除了大男子主义，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日本？” 听到这个词，周梦雅愣了一下：“这个国家听起来像是我们这里的扶桑，大叔那边的世界也有这样的岛国吗？” “有的，那边也有德国，有鹰国，不过就是……我们的历史和世界版图和这边稍微有些不一样。” “哇！是平行世界吗？挺有意思的，真的存在那样的世界？” 周梦雅显然被我勾起了兴趣的样子：“那大叔的父母呢？” “他们……” 我低下头：“车祸。” “哦，抱歉……” “不过我大学的时候结识了不少朋友，虽然刚毕业那会儿苦了一点，但是在那些兄弟们的帮助下多多少少算是熬过来了。” 喝着汤，望着汤碗水面上倒映着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美丽女孩，我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感觉已经有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 第74章 No、277周梦雅的过去（炎帝加更2750） 我上辈子的父母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是普通的工人。 爸爸出生于一个相对贫困的农民家庭，全家3个兄弟，4个姐妹，爸爸排行老四。 因为太穷，爸爸读书到高中就没继续读下去了，辍学去了工地。 爷爷的意思是让爸爸尽早工作赚钱供最小的那个弟弟念大学。 按照当时的情况，只要我们家有一个人念了大学，就是为家、为村里争光了。 在工地工作了3年后，爸爸在一个工友的介绍下转到了一家超市帮工，并认识了当时是那家超市的营业员妈妈。 爸爸的老实诚恳很快便打动了妈妈，两人迅速坠入爱河，然后结婚。 那个世界年历和这里的计算方式不一样，这里的2030年差不多相当于我们的2020年，相差了10年的样子，也就是说那边的2020年和这个世界2030年的文化和科技水平相当。 我们那个世界70年代有碗米，双方一起吃顿饭，一起凑合一个晚上就是夫妻，那时候有个说法叫“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深似海。” 然后就是80年代，80年代有一床被子就可以结婚，再往后90年代有一台小电视或者一辆小摩托就可以领证，00年代有台电脑就是小康家庭，而10年代则需要有套房子才能结婚。 大概1991年的时候，妈妈有了我，同年11月，为了让妈妈可以更好地照顾我，爸爸在单位的帮助下买了房。 那个年代很多房子都是国家分配的，只要是在正规的单位公司上班都能分到房子，每个月只要几块钱的房租，如果以后想把房子买下来的话只要一两万元就可以了。 2010年，我上了大学，选了德语专业。 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可能是中学时期听了不少德语歌的缘故吧，有些中二，脑子一热就选了。 然后就是大概在大二的上学期，我的爸爸妈妈出了车祸。 那场车祸很惨烈，爸爸妈妈因为赶时间帮超市采购商品违法逆行，另一边的肇事大货车也是超载超速，两边撞在了一起，死了四个人。 货车司机也是来自一个没什么钱的家庭，司机是那个家的顶梁柱，当天医院里除了我的哭声外还有他们一家人的哽咽声，司机的奶奶刚刚来到医院听说人救不回来了以后直接就翻窗从三楼跳了下去。 安葬好了爸爸妈妈后，大二下学期，我的奶奶因病去世了，爷爷想不开，三天三夜没吃饭，也走了。 我的叔叔姑姑因为这件事也开始有意识地疏远我，不愿意承担我的抚养工作。 大三开始，为了能交得起学费，我试着去校外兼职，跑过外卖，当过陪玩，也端过盘子。 虽然当时很辛苦，但是我很庆幸，宿舍的兄弟和同班同学都对我很好，我在大学交到了很多真心朋友。 之后大学毕业出来，德语专业很难找工作，我就按照大学时期兼职获得的经验从最底层的工做起，和以前的好朋友合租，蹭饭，这才慢慢积累了一点钱。   …… 学校操场背对着夕阳的一张长椅上，吃过晚饭的我和周梦雅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有了钱，我才敢一边复习德语一边给那些外企公司投简历，最终有一家公司同意让我过去实习，不包吃住，实习工资也只有600不到。” 见周梦雅听得有些入迷了的样子，我偏过头，望向了不远处已经完全落下去的夕阳：“那家公司不算大，不过多少也算外企，在里面工作可以让我的简历丰富起来，以后跳槽去别的大公司就可以自豪地宣布我有德语翻译的工作经验了。” “然后呢？” 可能见我没再说了，周梦雅不由得转过身：“然后怎么样了？” “然后……我确实找到了需要专业德语翻译的大公司，德语不像英语和日语，它某种意义上属于小语种，学小语种毕业出来后最大的问题就是小公司不需要你，而大公司又只要有工作经验的，所以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度过中间这段时期，积累工作经验。” 我微微笑着说道：“我进入大公司的那几年可以说是最忙也最充实的几年，那家公司是一家国际大型的贸易公司，几乎没几天休息，经常要出差甚至出国，不过相对的工资也很高，有时候谈了大单子我一年能赚九十多万。” “哇哦！” 周梦雅有些惊讶：“翻译的工资这么高吗？” “但是累，很累。” 我苦笑：“经常要出差，手机随时保持畅通，老板客户随叫随到，到了国外还要倒时差，几乎没有个人自由，这么做了几年后我就有点撑不住了，去医院一查，一身的病，医生建议我最好休息几个月。” “再然后就是我在休息的这段时间被你召唤过来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变成了这个……名为闭昕雪的女孩子。” “好激励人心的故事。” 周梦雅感慨道：“那看来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小雪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随后，这名女孩仰起了小脑袋：“我的话……我的故事就简单很多，我爸爸妈妈经常吵架，我很小就和外婆住在一起，当时外婆家是开小卖部的，旁边刚好是一家发廊和书店，发廊是不正经的发廊，书店也是不正经的书店，不过这些外婆都不知道。” “外婆没时间照顾我，但是她和旁边的书店老板是好朋友，就让我没事的时候去那里看书。” “当时我才12岁，书上那些大人的知识小孩子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甚至到了晚上还不止一次隔着小窗口看发廊里面的叔叔阿姨……咳咳，就是那个。” “然后上了高中，我才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些知识是不正常的，女生都躲着我，背地里说我的坏话，老师也经常提醒我注意场合，只有一些坐在教室后排的男生肯和我说话，我们平时经常一起交流各种知识，直到……直到我喜欢的那个男生有了女朋友。”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梦雅有些难过的样子：“当时我以为……以为那个男生会来和我表白，就一直等着他，在各种地方暗示他，直到他一个好兄弟过来找我，和我说你不用等了，他不会喜欢你的，没人会喜欢像你这么色的女生，他更喜欢清纯一点的。” “就在这个兄弟和我说了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几个月后，我喜欢的男生就和他喜欢的女生退学了，女生去了医院打胎，男生被告上了法院，据说那天女生是被强迫的。” “之后我喜欢的那个男生找到我，说可以让我当他的女朋友，但是我要出庭作证我们才是男女关系，让我给他证明他没有强迫那个女生的动机。” “我拒绝了他，结果他……他当时还想对我用强的，幸好我知道男生的弱点，踢了他一脚跑掉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就对恋爱的事情不怎么关注了，呵呵。” 说着说着，身边的周梦雅缓缓朝我靠了过来—— “大叔你别看我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其实我……我没谈过恋爱，更没有和别人做过，我只是希望像中学时代那样用这个伪装劝退身边的人，但是又很希望能像你现在的身体小雪一样有很多的朋友。” “我这样……是不是很矛盾？” 第75章 No、278喀秋莎 后面的时间，我便一边扮演“被大叔附身的女孩”一边和周梦雅在操场这边聊了起来。 和传说中的一样，周梦雅的小脑袋瓜里装了一大堆丰富的“成人”知识，丰富到哪怕是我这个“真大叔”也有些应付不来。 怎么说呢，她属于那种……可以面不红心不跳地看普通本子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的女生，什么绿色APP粉色APP一有更新立马一目十行看过去，普通本几秒看完，只有带一点剧情或者玩法独特的才会细看。 像牛乳乃澪、毛玉牛乳、水龙敬这些在周梦雅眼里都是纯爱。 我在这方面是真的比不上，我记得自己两个月前接单的时候就曾经试着在上课时间看过本子，那些普通的足控本我看了两节课就受不了了。 目前周梦雅的XP很邪门地在“黑暗性转”这一块。 所谓的“黑暗性转”就是剧情非常堕落、黑暗的性转换本子。 举个例子，比如大街上无所事事的大叔，突然把学校里成绩优异的美少女班长夺舍了，美少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陌生人控制自己的身体去做坏事。 这类本子给我的感觉应该可以划分到“**”上面……算是堕落的一种方式吧，比较小众。 周梦雅自称看这类本子喜欢代入女主。 和她聊天的时候，我全程的感觉基本上就是……人的XP是自由的，但是我觉得你这个不应该。 不过为了安慰这名女孩，我没有对她的爱好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和质疑。 “那是小雪吧？和电视上一样，好可爱啊！” “可以上去问她要联系方式吗？她好像还没有男朋友。” “兄弟，追小雪，你不要命啦？之前的5000万豪车事件还记得不？那位房地产公子爷都自称配不上小雪，你是家里有金矿吗？” “可是她真的好可爱，她这个胸感觉和galgame里的女主都差不多了……” 一起走在操场附近小路上的时候，我可以听到四周时不时地传来议论自己的声音。 有不少男生似乎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不过大多数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或者偷偷拍一两张照片，真正过来搭讪的很少。 “抱歉，小雪现在是我女朋友。” “想要和她约会就好好排队，等她有时间了试试看能不能下单吧，现在请不要妨碍我们。” 到了后面，可能是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些搭讪的男生女生了，周梦雅把我带到了学校角落里那个著名的情侣约会圣地小树林。 我记得这个地方一个月前陈晓蕊还带自己来过，有一棵很大的榕树，上面还有一窝刚出生不久的小鸟，现在也不知道树枝上那一窝小鸟怎么样了。 彼此又聊了一会儿各种成年人才会聊的话题后，周梦雅的手机响了。 “抱歉，妈妈打过来的，我去接个电话。” 在丢下这句话后，周梦雅便转过身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前，划亮了手机的接听键。 “妈。” “嗯……我在学校里，没什么。” “外婆她……嗯，这样吗？你们要下周才回来？” 虽然隔得很远，但是优秀的听力还是让我听到了那边周梦雅的声音。 我随手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8点多。 距离自己和周梦雅的“约定时间”也快到了。 “那妈妈你们帮我和外婆道个别，说梦雅很想她……元旦的时候我可以回去吗？” “学习没事的，我真的想回去。” “妈，那是我外婆，我必须回去……” “那行，我和辅导员请个假就好。” 不一会儿，周梦雅便从那边的小树林回来了。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妈妈刚才给我来电话了，说外婆的遗体已经送到祖宗那里了，算是……认祖归宗了。” 看了一眼不远处树林里的一对对小情侣，周梦雅的样子似乎显得轻松了很多，她快步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随后松开，后退了一小步。 “小雪你的演技真的很好，想象力也很丰富，可以把平行世界那边的情况说得这么真实。” 不，那确实是一个我待过的世界，我刚才都是在直接复述那个世界的历史，然后加了一点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罢了，这样真真假假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也猜不透。 “还有八分钟。” 对此，我只是微微一笑：“你不用我再表演一下大叔灵魂回去以后普通女孩子的反应吗？” “不用啦，我已经在小雪你的帮助下熬过了这辈子最难熬的时间，也找回了自信。” 周梦雅摇了摇头：“谢谢你可以陪我说这么多，我感觉那些东西如果一直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的话总有一天我会疯的。” “过奖了。” 我上前将周梦雅肩膀上的一片叶子拍掉：“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其实我们所有人都一样。 正如《进击的巨人》里面兵长利威尔的舅舅肯尼说的一样——我们周围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酒，女人，英雄，力量，子女，权力……在这么一个世界里，如果不沉醉于某种东西是活不下去的。 有的人想赚大钱，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则喜欢追动漫、看本子。 无论喜欢什么，放纵过后，生活都得继续，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活着的。 “这时候了你就别谦虚了。” 静谧的草坪上，左右看了看，周梦雅牵过了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坪上。 “最后这几分钟我给你唱首歌吧，唱完我们就恢复以前的关系，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和雨晴小蕊她们说。” “当然，帮老板保守秘密是我们的基本职业操守。” 我有些好奇：“我们的梦梦小姐姐想唱什么歌？” “这首歌是小时候外婆教给我的，俄语，算是我会的唯一一首外文歌，歌名是《喀秋莎》。” 说着，周梦雅仰起了小脑袋望向了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 周梦雅的声音不能算萝莉系也不能算少女系，非要说的话有点像是新井里美那个调调。 新井里美就是《魔法禁书目录》和《某科学的超电磁炮》里面白井黑子的声优。 所以……周梦雅唱这首俄国民谣《喀秋莎》给我的感觉很怪异。 不过，不得不说她唱得很投入。 就像是小时候被外婆抱着哼摇篮曲的那种感觉。 “我有个姑妈在天火国报社工作，是那里的编辑。” 歌声落下后，周梦雅幽幽地说道：“之前看到楼下那个房地产老板说的话以后，我去找姑妈问了情况，姑妈跟我说，你的妈妈很久以前曾经被一股很强大的境外势力诬陷入狱了，判了18年，最近听说刑期快满了。” “我已经和姑妈说了，让她们报社帮帮忙报道一下当年的这个冤案。” 沉默了几秒钟后，这名女孩子转过小脑袋，看着我：“其实我有一句话一直很想跟你说。” “像我们这些老板可以找小雪来排解孤独和压力，小雪你自己的压力……怎么办？” 第76章 No、279异界相遇，尽享美味 “异界相遇，尽享美味！” “这位先生……” “异界相遇，尽享美味！” “主人请不用这么大……” “异界相遇，尽享美味！”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二次元尽享桶带徽章对吧？主人还请说话小声一些，猫猫对噪音很敏感……请问主食是甜甜花酿鸡还是四方和平加土豆饼？又或者是炸鸡桶？” “甜甜花，记得桶和食物分开装，还有派蒙的盖子保留好。” “了解，请稍等。” “……” 晚上八点，当我推开兔子窝咖啡屋大门的瞬间，里面一名顾客和蓝悦可的对话便让我看傻了。 此时，我发现平时哪怕是周末节假日都会多多少少空出几张桌位的店里今晚居然人满为患，有不少顾客甚至坐到了角落里一手拿着汉堡啃一手拿着手机打游戏。 “喵！” 感受到了我的气息后，薮猫小包率先从二楼小跑了下来，围着我转了一圈，随后用犬牙上面的腺体蹭了蹭我的手，给我留下气味标记。 “等一会儿哦。” 揉了揉这只大猫的脑袋，我有些抱歉地说道：“今天人有点多，你先自己玩吧。” “喵。” 小包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我快步走向了前台，将入口的板子抬起来，拿到一边。 “怎么了这是。” 习惯性地扫了一眼旁边小屏幕上的需求板，我将一瓶可乐拿了下来，戳了戳里面蓝悦可的肩膀。 “小雪你终于来了。” 看到我，蓝悦可差点没哭出来，这名穿着新女仆装的小女仆先是抱了我一下，随后转身去给可乐加气：“我们都快忙死了！” “有活动吗？” 我望了一眼不远处正眼巴巴地等着蓝悦可送餐的顾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店里有这么多人。” “有啊，和那个游戏原神的联动活动，你快上去吧，店长也准备了你的衣服。” 蓝悦可推门朝厨房的方向跑了过去：“我得先去拿甜甜花鸡了。” “好。” 目送着蓝悦可离开，我回到前台，对着这边等待这的顾客露出了一个职业的笑容：“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没事，我反正也不是来吃鸡的。” 这名顾客先是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桶和一个食物盖子，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我：“你……你是广告里面的那个小雪？” “诶？” 刚刚走出来的我迟疑了一下：“大概……应该是吧。” “哇，你真人比电视上可爱多了！” 扫了一眼我裙子底下的黑丝长筒袜，男顾客迟疑了一下：“你今天不穿女仆装吗？” “我刚到不久。” 我向顾客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几只猫：“抱歉我要失陪一会儿，如果有其他需求的话可以按一下那边的需求铃铛，或者扫码下单。” “哎好好好……” 从一楼前台出来，我快步沿着楼梯跑到了咖啡屋的二楼。 和一楼一样，二楼这边人也相当的多，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设置了好几个猫砂盆，气味稍微大了一些，二楼的人没有一楼那么多，大多数客人都是吃饱了上来撸猫的。 此时的林锐龙正和另一名调酒师在吧台忙碌着。 “林大老板。” 我将包包放到了吧台旁边的一个员工专属储物柜里，对林锐龙说道：“一个星期不见，我们这里是又搞了什么大活动吗？” “我亲爱的小雪公主，你总算来了。” 看到我，林锐龙笑得仿佛一朵花一般：“可想死你了。”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每天晚上都要练舞，周末的行程也几乎都是满的。” 走进吧台，我随手拿过了一杯看起来应该是调配好但是客人又不要了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楼下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也没啥，我们和游戏原神搞了个联动，来这里买套餐可以获得联动的桶和徽章，还有游戏里的虚拟道具兑换码。” 林锐龙耸了耸肩：“最近我们咖啡屋的广告不是挺火的嘛，店里的流量高了差不多一倍，我就想趁热打铁，把名声彻底打出去，这还多亏了你小雪，如果不是你的绝世容颜……” “停停停。” 我有些头疼地打断了他的话：“原神联动这事我知道，不过别人不是只和肯德基搞吗？” “我们花了点钱，拿到了这个联动的资格。” 林锐龙一副奸商的模样：“本身我们店也做炸鸡，可以让顾客选择配餐是叫花鸡甜甜鸡还是糯米饭，你想，那么多联动都是肯德基，突然蹦出来一个咖啡屋，还是带英文的店，大家一定都很好奇，那么我们广告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被林锐龙说得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只能一口气把手里的咖啡喝了个精光：“真有你的，璃月人。” “蒙杂差不多得了。” 林锐龙也开玩笑地回了我一句，随后从一边拿过了一套包装得很好的女仆装：“喏，为你专门定制的，这次的联动女仆装。” “看着还行，裙摆比原来的要长一些。” 我接过衣服：“要戴假发吗？” “悦可她们戴了，你就不用了吧，现在下面很缺人，不用浪费时间在换衣服上。” 林锐龙扫了一眼我身后的披肩长发：“小雪你这样最好看。” “我发现你自从参加了家族那些事情回来后嘴就变甜了。” 我拆开衣服的包装，走到一边把这身女仆装拿出来抖了抖：“之前我记得某人不是还说过不想管家族里的事务吗？” “没办法啊，这血浓于水……” 林锐龙挠了挠头：“再怎么说我也是林家人，责任这种事情……逃不掉的。” “喔……” 我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包包递给了林锐龙：“一会儿我在店里开手机直播，可以吧？” “当然可以，都说了你直接把这里当家都没事，晚上如果学校那边吵闹让你睡不好也可以来这里睡。” “不不不，我在学校睡得很好，一整个宿舍都是我老婆，而且这里到处都是猫毛，和猫睡一起我总感觉不太自在……” 怎么说呢，在猫很多的地方总让我有一种刻在DNA里的不自在。 因为我有大海的基因，是鱼，所以害怕猫？ “走啦。” 拿着手机和衣服，我走出了吧台，轻车熟路地进了二楼的员工专属卫生间。 然后，我用手机给陆懋打了一个电话—— “舅舅。” 电话通了以后，我足足在卫生间里面沉默了五秒钟。 然后，我才默默地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将手机换到了另一只耳朵这边。 “我可以和妈妈见个面吗？” “……” 第1章 No、280满天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我在陆懋的带领下来到了香草市的女子监狱。 已经和相关部门打过报告的我，今天有半小时的探亲时间。 在来的路上，陆懋给了我一张妈妈年轻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妈妈一个人坐在一张小公园的长椅上，穿着朴素的白色连衣裙，就像一个小女孩。 在她的身后，是已经盛开的桂花树。 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发黄，不过还是可以明显地看出妈妈身上的美人气质，以及……我的影子。 我和妈妈确实长得很像，不过相比我偏可爱的容貌，妈妈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媚熟”——我不太能形容那种感觉，非要说的话就像是“堕落的修女”一样。 “陆怜云，你们有30分钟的说话时间。” 在专门的小窗口等了一会儿后，随着铁窗对面一扇铁门的开启，一名穿着监狱服的女性缓缓走了出来。 “……” 这是一名留着短发，个子差不多有1米7的中年女性。 她的脸上依稀还保留着照片上的痕迹，不过相比照片上的青涩，铁窗里的妈妈非常成熟，即使是病号服也掩盖不了她那玲珑的女性身段。 也不知道是不是监狱里的伙食很好作息很规律，岁月并没怎么在妈妈的身上留下痕迹，至少从外表上看眼前的中年女性给我的感觉只有30岁出头，而且皮肤非常好。 非要说的话就是妈妈的黑眼圈有点重，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觉。 在我们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妈妈沉默了一下，随后快步上前，坐到了对面的一张小椅子上。 “小雪。” 可能是看我一直沉默，那边的妈妈率先开了口，她用双手撑着下颌，望着我，嘴唇颤抖了好几秒：“你舅舅和我说了你的事情，闭昕雪……他们说你的名字是闭昕雪。” “嗯。” 尽管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又一遍见到妈妈的情景，但是当真正看到这位血浓于水的至亲和自己隔着铁窗坐着的时候，我的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孩子，你……” 同样，那边的妈妈也是一副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模样：“你已经这么大了。” “17岁。” 我点点头：“今天12月20号，还有3天就到我的18岁生日了。” “是嘛……那妈妈……” 对面的妈妈不动声色地擦了一把眼泪：“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我犹豫了几秒钟：“妈妈。” 铁窗那边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低下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来：“现在的爸爸妈妈对你还好吗？” “挺好的。” 我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妈妈，我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你。” “知道，孩子，我都知道。”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摄像头，面前的妈妈在椅子上做了个深呼吸：“你舅舅他……也和我说了，他说你当时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想不开，从桥上跳了下去。” 我一时间有些没搞明白为什么妈妈会突然说这个，只好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妈妈也知道从那天起你的心里可能一直都有疑问，可能会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嗯？ 我盯着对面妈妈的眼睛。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孩子你喜欢关注天文方面的内容吗？” 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的是，那边的妈妈又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她指了指我胸口的项链：“我们国家航天技术现在确实……发展得挺好的。” 星火？ 总算是找到这东西的线索了吗？ “嗯，挺喜欢的，每个月都有关注。” 我掀开衣领，拿出了脖子上的那块翠绿色宝石：“我们国家已经在建立自己的国际空间站了，预计再有十年左右就可以打破鹰国的垄断了。” “原来外面的世界变化这么大。” 妈妈笑了：“看来妈妈出去以后还要花好长时间才能适应呢。” “妈妈……”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有些心酸：“这么多年……你……呜呜……” 说着，我有些忍不住哭了出来。 18年。 整整18年，有多少人可以忍受住寂寞在同一个地方生活18年？ 18年前，按照我上辈子那个世界，18年前，也就是2002年，大头屏幕电脑刚刚进入普通百姓家，小孩子流行的玩具都还是小霸王学习机，大家上课都还在聊还珠格格小李飞刀，课间就是跳皮筋玩弹珠，小卖部卖的也都是酱肉丝辣条咪米虾条，别说手机了，当时有一台能用五号电池玩俄罗斯方块的游戏机或者身上带着1块钱都能成为“孩子王”。 又有谁能想到，18年后的2020年，连小学生都可以随时随地用手机联网打王者荣耀，648块钱眼都不眨直接往游戏里充值呢？ 妈妈被判了18年……而我国的有期徒刑的最高刑期只有25年。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在青春年少时期被判那么长的时间，几乎等同于死刑。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冤案。 纵使未来可以翻案，这18年的青春也回不来了。 “好啦，别哭，女孩子哭了很容易长皱纹的。” 看到我伤心的样子，妈妈只是微微一笑：“妈妈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你可得跟妈妈好好讲讲外面世界这些年的变化。” 我擦了擦眼泪：“嗯。” “还有就是，如果孩子你对当年的事情还有什么疑问，可以让你的舅舅带去当年妈妈住的地方看看。” 可能是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妈妈伸出手帮我抹掉了眼角的泪珠：“妈给你留了一套房子，进来之前有让你舅舅帮忙定时打扫，也不知道他忘记了没有。” “一套房子？” “对，之前妈妈上班工作的时候就住那里，房间的电脑里应该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你想去的话可以开电脑看看。” “喔……” “……” 半小时后，从女子监狱里出来的我坐上了外面陆懋的车。 “我妈说，她给我留了套房子。” 上了副驾驶，我对身边的陆懋说道：“我可以去看看吗？” “那边是当年甘雨医药的旧职工宿舍，都没什么人住了，破破烂烂的，就清洁工阿姨每个月定期去搞个卫生。” 听到我这么说，陆懋有些不解：“干嘛？想从哪里找外星人存在的证据啊？我找过好几回了，都是你妈妈当年的照片和一些实验报告。” “没有，我就想去看看妈妈当年工作的地方。” 我摆出一副撒娇的样子：“可不可以啦？我的好舅舅？” “咳，反正那也是你的房子，随便你，如果你要去的话，一会儿我把钥匙给你。” 陆懋干咳了几声，启动了引擎。 “系好安全带吧。” 第2章 No、281最终线索 直觉告诉我，在监狱探亲的时候，我的妈妈全程话里有话。 她提到了“房子”、“电脑”还有“星火项链”。 表面上她只是让我去看那套房子里“妈妈和你小时候的合照”，然而我的心里很清楚，我们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合照”。 妈妈肯定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是却因为监狱有监控摄像头不能直接说出来。 房子我不清楚，电脑也可以暂时忽略不管，但是“星火项链”对我来说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它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应该和自己“穿越”有关的道具。 只要明白了这条项链的用途，我想，或许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所以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去一趟妈妈所谓的“职工宿舍”。 “喏，就是这里了。” 和陆懋一起在香草市郊区的柏油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最终，我们来到了一处挂着“东门镇中心卫生院”牌子的小医院前。 “你当年妈妈住的地方就是这里，当时这边还只是一个用于科学研究的小村落，现在发展成村镇了。” 和卫生院门口看门的老大爷打了声招呼，陆懋驾驶着小车子缓缓驶了进去。 “那套房已经成为了我放重要材料的地方，就是帮你妈妈翻案的材料，那时候我因为调查这个案子被很多势力追杀，重要的东西不敢放家里。” 在老旧的小医院里开着车，陆懋神色平静地说道：“不过你妈妈的房间和那台电脑我没动，她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将来等孩子长大了让她来这边看看。” “很重要的东西？” 我望着窗外：“电脑里面有什么重要文件吗？” “没有，说了里面存放的都是你妈妈当年的工作资料。” 陆懋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那台电脑已经很旧了，用的还是Windows 98系统，我们好多软件都不能运行，内存就可怜的256兆，现在很多硬件老化了，开机都要大半天。” “原来是这样。” 我悄悄拿出手机，在地图上确认了一下这家医院的位置。 嗯……香草市东门镇，确实有这么一个镇子。 这个小镇子位于香草市郊区，如果你想从香草市出发自驾去立春市而不走高速公路的话，那就必须穿过从香草市参京区出来后的东门镇。 手机地图显示，这个镇子的常住人口不到三万人，有一个小型的制药厂和两个医院、三所小学一所高中，非常普通的一个小镇子。 “干嘛？你妈妈让你去看电脑里的照片啊？” “没。” 我随口说道：“妈妈只是说希望我去她曾经工作的地方看看。” “你们女人就是感性。” 陆懋不满地嘟囔道：“这房子要不是当初你妈特意嘱咐我别动，我都想把它卖了，位置这么偏。” “好啦好啦，现在外面物价这么高，房子本身也是一种纪念嘛对不对。” 我转过头：“还没到吗？” “就前面。” 陆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面的一栋只有四层楼的房子。 “你妈妈的房子在4单元4楼。” 在一片菜地旁边的空地上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停了车，陆懋将一串钥匙丢了过来：“淡黄色的那把。” 我不解：“老舅你不一起去吗？” “反正怜云喊你过来看房，肯定是有什么话或者留言想只对你一个人说，我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陆懋打开了车载音响：“去吧，早点回来。” “好。” 我拿着钥匙下了车：“4单元4楼？” “就那一栋楼，左右边的楼梯上去，四楼左边就是。” “了解。” 从车上下来后，我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跑向了一条菜地里的小路。 和陆懋说的一样，因为位置很偏的缘故，这里各种设施都不是很好，连最基本的水泥路都没有，全是土路。 周围的环境有点像是那种职工养老院，很大的一片区域都被种上了空心菜红薯叶等作物，菜地的边缘甚至还有一口水井和一个公共卫生间。 此时，有不少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正在菜地里忙活着，看到我，他们纷纷站了起来，好奇地朝这边观望。 顶着这些人的目光，我来到了菜地那一头的“旧职工宿舍”，找到了“四单元”的楼梯入口。 这栋房子的构造一看就有一定历史了，不光楼梯口没有铁门，生活在这里的人连卫生间和水龙头都是公用的。 而且，这里的每一阶楼梯非常矮，跑到四楼也只花了我1分钟不到的时间。 “应该就是这了。” 站在四楼左手边一间看着就给人感觉很久没人住了的木门前，我拿出了陆懋给的钥匙。 伴随着“咔擦”一声，房锁在我钥匙的转动下打开了。 打扰了。 进门后，我小心翼翼地将身后的房门关上了。 顿时，偌大的屋子光线一下子下降了一大截。 不过没关系，我的夜视能力很好。 悄悄往前走了几步，我环视了一圈这间房子。 大概100平米左右，3室1厅1卫。 进门左手边就是客厅，右手边则是非常整齐的三个房间。 此时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家具和文件堆在一起，让人看着就升不起打扫的欲望。 “啪嗒”一声，拉起总闸的我试着按了一下客厅的日光灯开关。 亮的，有电。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又“啪嗒”一声关掉了客厅的灯，分别推开了三个房间的门。 电脑在最后一个房间。 相比其他乱糟糟的房间，最后一个卧室这里倒是显得非常干净整洁，家具除了床以外就是一张电脑椅和一台老式电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以前妈妈一直在用的房间。 “滴——” 当我按下电脑开关后，电脑桌上的大头显示器亮了起来，弹出了一个非常老旧的广告界面： 【新蓝电脑，商道即人道】 随后，就是长达5分多钟的开机等待时间。 这台电脑的操作系统，正是传说中的Windows 98。 一直等到电脑完全开机，我才拿起鼠标点开硬盘，在里面翻了翻。 随后，我发现就像陆懋说的，这台电脑里面除了妈妈的一些工作资料外并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而那些工作资料也都是让人看着就头疼的“某某某多少年入职，姓名年龄身高”“抗生素的种类以及滥用的后果”一类我用不上的内容。 不应该呀。 疑惑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之前妈妈的那句“孩子你关注天文方面的内容吗”。 天文？ 情不自禁低下头，我将胸口的那条绿宝石项链拿了出来。 为什么感觉它好像在发光？ 因为没有开灯，所以胸口绿宝石里面代表了“银河系”的那些光点格外明亮，而且还在反常地闪烁着，就像是和什么东西产生了共鸣一般。 我试着让绿宝石项链贴近了电脑显示器。 没反应。 我又将宝石项链贴到了桌子下方的电脑主机外壳上。 宝石项链里的星光闪烁得更明显了。 果然，这台电脑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拿出自己的钥匙串，将之前在超市买的“瑞士军刀”拉了一把螺丝刀出来。 ——但愿我这个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别把这台老古董拆坏了。 第3章 No、282昨夜长安 相比我们这个年代是个人就能用手拧开外壳的计算机，面前这台老旧电脑包装得很是结实。 主机箱上到处都是螺丝钉和焊接板，而且大部分的螺丝已经生了锈，看起来就不像很好处理的样子。 出于谨慎考虑，我先把电脑关了机，随后拔掉了电源线。 然而，即使我把电脑关了，当手中的绿宝石项链靠近主机箱的时候，里面的银河系光点也还是在闪烁个不停。 太反常了。 把宝石项链放到一边，我用螺丝刀试着旋转了一下主机箱上的其中一颗螺丝。 可以转动。 就算这些配件看起来似乎都生锈了的样子，不过想要把主机拆开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至少把外壳拆下来很简单。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开始忙活了起来。 前面三个，后面四个，这边还有两个螺丝…… 忙活了七八分钟，当所有的螺丝全部被我拧下来之后，我试着掰了一下主机箱的外壳。 伴随着“哐当”一声，主机左边的金属壳被我拆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复杂的线路。 等会儿，18年前的电脑内部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拿过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嗯……这个是主板，这个是内存条，没有显卡，然后这个是……硬盘？那时候的硬盘有这么大？ 还有这些线是怎么回事？显示器还有U盘接口的线是这么接的？ 是这个世界老电脑和我记忆中不一样还是这台电脑本身就很特别？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再次将一边的绿宝石项链拿了过来，举到了这些电脑硬件中间，分别测试了一下它对主板内存条和硬盘等电脑硬件的反应。 最后我得出结论，项链对于那块大得有点不正常的电脑硬盘反应最激烈。 看了看硬盘上光洁如新的黑色螺丝钉，我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拆！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解开这块电脑硬盘的各种连接线，我小心翼翼地拧下了固定的螺丝，把硬盘拿了下来。 虽然闭昕雪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但她本人是不具备“拆解电脑”这项技术的。 之所以对电脑构造有一定的了解，完完全全得益于我上辈子做翻译那会儿的社会经验，毕竟你人在公司每天都对着电脑屏幕，总不能每次出故障了都要喊人来修，坏多几次拆多几次自己就渐渐熟悉电脑结构了。 计算机的“软件”和“硬件”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就算真的涉及“软件”的知识，那也不一定是自己学过的软件。 我们学的大多数都是编程和算法，你电脑中强力病毒或者被黑客黑了我们也没办法啊，这种事得找陆云。 这就跟学习食品科学会被亲戚误认为是厨师、物流管理被称为“送外卖的”、学金融等于炒股、学机械等于精通所有家用电器一样，我们学计算机的……是真不会修电脑。 “咔擦。” 当最后一个螺丝也被我拧下来后，手中硬盘后面的盖子有一个开关弹了起来。 不对劲，这不像是我见过的任何硬盘。 不是机械硬盘，也不是固态硬盘，相比主板上的各种硬件信息，它连生产商都没有，反而更像是一个……黑盒子？ 我试着按下了那个奇怪的开关。 “嗡嗡嗡嗡嗡……” 在一阵奇怪的机械齿轮转动声中，硬盘后面的盖子缓缓抬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凹槽。 凹槽里面到处都是露着的金属板，有点类似以前玩掌上游戏机时后面装纽扣电池的地方。 这难道是…… 我看了看那个凹槽，又看了看手中的绿宝石项链。 大小刚好。 看来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无论是这条项链还是这个硬盘，都不像是目前地球的产物。 想到这里，我左右看了看，起身走到了房间的窗口往外看了一眼。 一般在电视剧或者电影中，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什么歹徒之类的闯进来把项链抢走，然后主角在愣了一下后转身狂追，然后影片播放片尾曲，再然后是下集预告：【夺回神秘项链大作战】。 不过，我没有在窗外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蔚蓝色的天空下，不远处菜地里的老人们正在辛勤地劳动。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面老旧医院的住院部。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 为了以防万一，我回到客厅，将大门反锁，并搬过一张桌子顶在了门口。 这里的窗都是那种很老旧的开关款式，每一扇窗中间都立了相当粗的铁棍，别说成年人，哪怕是普通的小孩子也不可能从这些铁棍的中间钻进来，除非暴力拆解，那样的话我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 差不多了。 做足准备后，我回到电脑前，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小心地将那枚绿宝石放到了硬盘内部的凹槽里。 就在接触到那些奇怪芯片的一瞬间，绿宝石四周亮起了淡淡的光，硬盘也跟着响起了机械转动的声音。 这阵淡绿色的光芒很诡异地透过硬盘外壳穿了出来，照到了我的脸上，随后仿佛确认什么一般将我全身“扫描”了一遍。 “滴——” 似乎得到了某种确认，光芒消失，手中的硬盘很快便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这是让我……放回去？ 带着疑惑的心情，我再次将主机箱扒拉了出来，放回硬盘，把之前的那些线接了回去。 然后，打开电源，开机。 “滴。” 我刚刚按下开机键，抬起头的瞬间便看到显示屏上的操作系统已经准备就绪了。 嗯？ 一秒开机？ 虽说这个年代1秒开机什么的是电脑大佬的基本操作，但是要知道这可是18年前的计算机，那时候的电脑能做到1分钟内载入桌面都算是不错的了，更别说在按下开机键的瞬间直接开机完毕。 我将目光投向了大屏幕。 那是一个相当复古的电脑桌面，操作UI接近当年的Windows 98，桌面壁纸是浩瀚的宇宙，分辨率非常高。 怎么说呢，这个桌面和UI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现代人故意仿制出18年前的计算机操作系统但是又因为技术过于先进无法压缩，弄得不伦不类的感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电脑分辨率只有1024*768，然而此时呈现在我面前的这个操作系统……我敢打赌，如果不是受限于这个大头显示器分辨率，它似乎可以设置近乎无穷精细的画面。 这你说不是外星高科技我都不相信。 我默默地在心里感慨道。 很明显，这应该是当时的外星人为了迎合地球人的使用习惯，弄出来的仿制Windows的操作系统。 此时的电脑桌面有足足两排的图标，名字也是千奇百怪，比如“全球网络监控”、“世界图书馆”、“各国军事力量评估”、“卫星间谍派遣”等等。 其中，有一个画风独特的系统程序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程序被放在图标的第二行，最后一个。 它的构造很简陋，甚至连任何的美术气息都没有，却让我从看到的第一眼开始就再也无法挪开目光。 因为这个图标上显示的是我在穿越成闭昕雪之前上辈子的最后一幕。 画面中的“我”就这么安静地趴在小房间的电脑桌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而这个程序的名字也很简单明了—— 【模拟人生】 第4章 No、283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老旧的卧室里，回忆的思绪静悄悄。 老旧的屏幕上，闪烁的画面轻飘飘。 我用雪白的小手握着鼠标，将指针停留在那个“模拟人生”的程序上，在电脑前呆愣了很久很久。 上辈子的那些往事仿佛幻灯片一般，开始一幕又一幕地在眼前浮现—— “儿子，在学校里要注意身体，一日三餐无论如何也要按时吃，知道吗？” “这次考试的成绩不错，爸爸已经和老妈请了假，周末我们全家一起去水世界玩漂流！” “加了社团？不错呀，话说到了大学就可以谈恋爱了哦？看上哪个妹仔和爸说，以后每个月给你多500元恋爱资金，能不能追上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大学一定要有恋爱这么一个美好的回忆。” “……” “你是他们的儿子吧？这里是第六人民医院住院部，你的父母出了车祸，人快不行了，你过来见他们最后一面吧。”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兄弟，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我们这群兄弟不是吗？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玩游戏小声点吧，别人打了一天工挺累的，都早点休息吧。” “……” “来来来，都喝！满上，尤其你小子，毕业后可别忘了我们这群好兄弟，别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 “这样啊……要不你先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我现在和威哥住在一起，你还记得威哥吗？801宿舍的，大学时我们三个经常一起打球，忘啦？哈哈就知道你没忘，他出息啦，现在一个月能赚8000多呢！” “喂？兄弟还记得我吗？我小李啊，听说你之前在那个什么破外企公司上班996累到住院啦？没事吧？没事就好，是这样的，我和光头商量了一下，决定这周末搞个宿舍聚会，就学校附近那KTV，来不来？” “啥都不用准备，喝不喝随你，主要是咱们兄弟几个这么多年没见了，聚聚。” “那星期天下午我去接你，手机记得开机啊。” “……” 那些过往，那些回忆。 如果这些我所珍视的东西、我的那些亲戚那些好朋友好兄弟都是程序虚拟出来的话，那我…… 大概花了七八分钟来稳定自己的情绪，我用颤抖的手点了两下鼠标左键。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就算是外星人，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在电脑上虚拟出一个人的一生，然后把这些记忆导入这边现实世界人脑什么的也太离谱了。 “叮铃铃——” 随着程序进入运行状态，显示器两边的老旧喇叭发出了风铃一般悦耳的游戏启动音。 与此同时，电脑屏幕上弹出了一封信。 【你好，我的孩子。】 占满整个屏幕的信件上，是娟秀的字体所描绘出的大段文字—— 【当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你应该已经长大了】 【在这里，请允许我代表我的故乡，我的族人向全体人类致以最真挚的祝福和问候】 【曾几何时，我们孤单，我们并肩，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分开】 【这颗被命名为Earth的星球偏离了我们预定的轨道，人类社会学的复杂程度超出了我们的计算能力】 【即使没有战争，他们也会有极高的概率自行灭亡】 【战争会导致一个族群人数锐减，而在没有战争的和平年代，当物资储备足够充足、科技日益发达的时候，人类的大多数个体又会出现明显的生育消极现象】 【我们看不到人类的未来，因此，合作中断了】 【你是我们和人类最后的孩子】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试验品”，他比你或许更接近人类，你身上释放的信息素会将他吸引到身边】 【这种信息素也是我们的特长，因为在大海里我们很少通过声音进行沟通】 【你的母亲，伟大的怜云·陆女士，她要求我们确保你的平安，并希望你掌握另一种语言，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父亲莫里茨亲王】 【于是我们设计了一个程序，将人类的地理、历史、政治等等信息随机打乱，在计算机中建立了一个虚拟的地球，并生成了一名对德语感兴趣并在大学报考该专业的普通人】 【计算机仅用3秒便模拟了这名普通人的一生】 【我们将这些记忆储存到了你的大脑里，并将激活开关设置成了“溺水”】 【因为对于人类而言，溺水往往意味着危险】 【然而对于我们而言，水等同于生命】 【相信这份记忆将会成为你最宝贵的财富】 【那块宝石被我们称为“玛娜菲”，上面的能量可以维持地球年200年左右，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是无法破坏的】 【假如这些年你遭遇了外伤或者摄入营养不足一类的情况，把它戴在身上的话会缓慢地将你的身体修复到最理想的状态】 【同时它也是超级计算机的核心处理器，请使用它，保护好自己，这是我们留给你的礼物】 【人类社会将有98%的可能性在1000年内因为战争或者过低的人口出生率自行灭亡，但是你们的诞生或许会将这一切导向不可思议的结局】 【我们留下了当年模拟的世界，你可以随意使用它，当打开主菜单或者退出游戏的时候，模拟世界里面的时间是完全停止的】 【如果你感到寂寞的话，可以在拥有璀璨繁星的晚上对着星空祈祷，摩羯座的守护星将永远伴随你左右】 【——爱你的，另一个妈妈】 看完信，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而这封信的最底端，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开始游戏”按钮。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点击了这个按钮。 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原本被信封占满的屏幕便变成了电脑桌面与书架。 这是一个第一人称的游戏。 我试着用鼠标稍微转动了一下视角。 电脑桌面，小床，小书桌，刚刚泡好还冒着热气的茶杯…… 普普通通的出租屋。 一切的一切，都和我“上辈子”猝死前一模一样。 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按下ESC键，和大多数的第一人称游戏一样，屏幕上弹出了主菜单。 找到“操作提示”菜单，大致看了一下操作按键，我用WASD控制着里面的自己，按F键拿起了电脑桌上的手机。 2020年7月12日，天气晴。 点开手机的通讯录，我试着给其中一个大学同学打了电话。 “嘟……” “喂？啥事？” 电话只响了三声便被接通了，电脑两边的音响传出了自己上辈子大学同学的声音。 “说话啊，咋了这是，打过来又不说话？” “啊？” 我在愣了一下后试着开口道：“小李，还记得我吗？” “你这不是废话，我前几天不是刚给你打电话说同学聚会的事情，怎么就不记得你了？睡傻了吧？” 电话那边的大学同学有些疑惑的样子：“怎么了你，别不是明天打算请假不来吧？” 居然能听到？是有什么录音设备吗？ “没有，呃……那个……” 我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电脑设备，随后凑到了主机箱旁边：“你不觉得我的声音有什么不对吗？” “卧槽，你突然间这么大声做什么？” 大学同学似乎吓了一跳的样子：“小声点，我戴着耳机呢，你声音怎么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我重新回到了小椅子上：“你听我的声音像男的女的？” “废话当然男的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还是说找了个手机变声器准备逗兄弟玩？” 大学同学哈哈一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得嘲笑你了，变声器没开，还是男声。” “你确定是男声？” “我特么又不是聋子，男声女声听不出来的？别玩了，整那变声器干啥子，我这开会呢，没事先挂了啊。” “哦，好。” “明天记得来参加同学聚会啊，你要是逃了我可饶不了你。” “嗯。” 听到这里，我移动手中的鼠标，将指针放在了“挂断电话”的图标上，喃喃道—— “一定。” “……” 第5章 No、284一生的礼物 挂了电话，我的目光盯着屏幕前的手机联系人界面，感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幽静黑暗的房间里，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老旧而不断闪烁着的电脑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联系人列表上的一个个名单。 儿子，李哥，二货，啊弟，王老三…… 我的手机联系人一直都有按照联系频率排序的习惯，排在前面的不是和我玩得很好的高中同学就是大学同学。 在小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控制着鼠标，将联系人列表慢慢往下滑。 大姨，二婶，小叔，表弟…… 这些都是得知我父母出事后很少再联系的亲人 随着进度条一点点往下掉，一些我即使是“上辈子”平时也记不起来的普通朋友和同事、客户的名字也渐渐浮现在了屏幕上。 张启明，弗兰克，Daniel，Bach…… 一幕又一幕的记忆片段仿佛惊涛骇浪一般，在这一个瞬间将我整个人尽数吞噬淹没。 第一次考试得奖，第一次跟着爸妈来到大城市玩，第一次和同学闹矛盾，第一次去网吧，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和同寝室的好兄弟一起出去喝得烂醉。 毕业典礼上大家一起在宿舍欢呼，赶到医院后对着父母的遗体下跪，在外打工时被顾客刁难，坐飞机到国外因为水土不服被当地人取笑…… 这些事情对我而言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现在，这个世界却告诉我，这些回忆，这些感情，全部都是假的，是虚构的。 你没有所谓的前世，你所珍惜的好兄弟都是数据，曾经的那个世界其实并不存在。 这让我怎么去接受…… “……” 咬着下唇，我用鼠标关闭了手机联系人窗口，点开了工具箱里面的“录音”软件。 随后，我蹲下身，凑到了主机箱旁—— “我，闭昕雪，现在对虚拟世界说话。” 回到位置上，我停止了手机的录音，打开了刚才的录音文件。 “我，闭昕雪，现在对虚拟世界说话。” 电脑旁边的音响里传出了和我一模一样的口音和语气。 只不过，这阵声音已经被替换成了男声。 我随手将这个录音文件删除了。 退出手机，我用键盘控制着电脑里的虚拟人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出了房间，走进了客厅旁边的卫生间。 这里有一面小小的镜子。 站在镜子前，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普普通通的大叔或者说“老青年”，二三十岁的模样。 这个游戏做得很复杂，光是在照镜子的状态下打开菜单就有一大堆的选项。 像什么上护肤品、洗脸、做表情等等。 低下头，还可以轻松地看到自己整个的身子。 和女生不一样，这次我可以直接看到自己的脚了。 那边七月份的天非常热，此时的“我”在自己的屋子里只穿着一条大裤衩。 我还记得，自己左脚上这个疤是在国外被角落里的小混混打伤的结果。 当时我以为外国也和自己的国家一样治安很好，晚上可以随便浪，没想到到了夜里外面全是瘾君子和流氓，自己刚一出去就被抢了钱。 至于两只脚中间的区域，则是有一个很明显的鼓起。 那是男性的象征。 怎么说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东西有点色。 点开菜单，可以看到一些18岁以上才可以浏览的内容。 至于男性的感觉……我好像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即使通过眼前的电脑屏幕盯着自己曾经的“身体”，我也记不起来了。 “……” 被压抑的气息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我从电脑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小房间的窗口。 外面，天空依旧万里无云，晴空冬日。 菜地里，已经退了休的老爷爷老奶奶在一边聊着天一边干着农活。 对着窗口举起双手，可以看到自己娇嫩的女孩子小手上雪白的肌肤。 这双手，可以说用“纤纤玉指”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 胸口明显的重量感和头上的长发也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你是一个女孩子。 我……是闭昕雪本人。 我就是小雪，没有被夺舍也没有被什么人附身，无论是小时候那个天真无邪的小雪还是中学时期叛逆的问题少女小雪，她们都是我。 我只是被植入了一段超级计算机用几秒钟时间模拟出来的虚假记忆。 那段记忆所包含的时间太长太长，以至于在这两个多月里我都对自身的认知产生了偏差，认为虚拟世界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自己。 这个世界不存在异能修仙灵魂附体之类的超自然事件，也不存在什么平行世界星际穿越。 有的，只是外星文明那虽然超前却已经选择离开地球不再与人类接触的科技。 他们对我进行记忆修改，为的……就是确保我的人生阅历足够丰富，让我可以应对未来发生的各种挫折与困难，起到妈妈要求的“保护”效果。 然后让我和陆云来改变人类将来可能出现的“自行灭亡”命运。 “……” 又对着窗口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回到了电脑前，再次控制里面的虚拟人物拿出手机，登录了自己的网上银行。 一共六张银行卡，六张卡加在一起的钱一共是190万。 这是我奋斗了半辈子存下来的积蓄，原本是打算等存够200万到小县城全款买一套小房子再留个几十万养老用的。 一顿操作将189万存款全部汇聚到了同一张银行卡上以后，我花了点时间找到了当地的希望小学相关收款机构，将这189万全部捐了出去。 然后，我把剩下的一万元放到了支付宝里，点击了退出游戏。 系统桌面右下角的任务栏显示着现在的时间：2030年12月20日，上午11点30分，已联网。 而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在拆电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网线，陆懋也没理由一直给这边的宽带续交网费。 也就是说，桌面上这些【全球网络监控】【世界图书馆】【各国军事力量评估】之类的软件，很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当年“制造”我的那些外星人能做到向我的大脑植入记忆，那么在地球上空发射专属的间谍卫星，入侵全球网络什么的，他们当然也能做到。 不过那些对现在的我来说意义都不大。 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将电脑关机，断了电，我回到主机旁蹲下身，像刚才那样把主机里面的硬盘拆了下来，拿出了绿宝石项链，把拆下来的硬盘整个放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 最后检查了一遍没有漏带的螺丝数据线什么的，确认这块硬盘带回去可以直接用在普通的电脑上，我把主机的外壳装了回去，让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在房间里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拿出手机，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你还在香草市吗？” “在啊，快到圣诞节了，网店好多人要买电脑送男朋友，猫南北那边的订单也多了很多，我在快递这里给顾客发货呢。” 电话那头的陆云周围有着很明显的纸箱子摩擦声：“怎么啦，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急事吗？” “也不算太急吧。” 我朝客厅走了过去：“你在百合公寓那边的出租屋我记得有两个卧室对吗？” “对。” “我给你钱，今天下午到晚上能不能把其中一个卧室租给我，然后我还想和你订购一台电脑，配置高一点的，屏幕要那种超大液晶……就是玩3A大作很舒服的那种。” 我一边将宝石项链重新挂回脖子上一边拿着手机说道：“然后鼠标键盘还是耳机什么的也要一整套新的，贵点没关系，用你那边能拿到的最好的外设。” “租房子这种小事说什么钱不钱的，你给我免单过那么多次了，这次我也给你免单，卧室随便用。” 陆云的语气很是爽朗：“电脑的话我一会儿回去给你装，就……按照现在的高配游戏主机来，你要玩游戏对吧？” “嗯。” 我咬着下唇，站在乱糟糟的客厅里，稍微缓和了一下有些混乱的心情。 “那个游戏我快打通关了……” 第6章 No、285虚拟同学聚会的准备 带着电脑主机里的奇怪硬盘，我回到了陆懋的车子上。 “看完啦？” 驾驶位的陆懋原本正玩着手机游戏，看到我上车顿时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有啊。” 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找到自己是外星人后裔的证据了，当年生育我的妈妈来自摩羯座的守护星，哦也就是土星，不过他们对人类很失望，已经远走高飞了，给我留下了一个超级厉害的黑客系统，连鹰国的五角大楼都能黑。” “真的假的？” 陆懋启动了汽车引擎：“真有外星人啊？” “你说呢？” 我别过脑袋，故意用半笑不笑的语气看着这位自己的大舅舅。 “好家伙，都知道调戏你老舅了。” 不一会儿，意识过来的陆懋给了我一个“真有你的”手势，一踩油门将车子开出了菜地。 “直接回学校？” “嗯。” “你最近学校那边没问题吧？” 陆懋有些担心地说道：“花狸猫的推广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因为动了不少企业的蛋糕，你和其他几个榜上有名的租借女友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攻击对象。” “还来？” 我无所谓地拿出手机：“随便他们吧。” “我的意思是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你的事情，包括当年栽赃陷害你妈妈的那群人，他们很有可能会对你下手，我建议你……实在不行的话搬到外面和熟人一起住吧？等老舅把证据整理清楚搞死这些公司再回学校住。” “有这么严重吗？” “严重倒不严重，现在我们国家不是从前那个落后的小国了，他们不敢明着针对你，你的人身安全肯定没问题，但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什么的还是很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陆懋迟疑了一下：“话说小雪你认识国家报社的人？” “国家报社的人？” 我想了想：“算是认识吧，我一个同学说她姑妈在那边工作，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刚他们的人给我打了电话，说以后会全力配合我们平反你妈妈的案子，有这种正规媒体撑腰我们这次的舆论战可能会顺利不少。” 陆懋干咳了两声：“就是最近一个月时间小雪你可能会站在这个舆论的漩涡中心，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喔，没事。” 在手机上翻了翻，我点开了自己的一些社交媒体软件。 天火小说网APP，999+新消息，99+私信。 【美女，开个价，多少钱一晚上？加Q聊不常用这个软件】 【写的什么玩意，你们这些大男人写性转小说恶不恶心】 【加你QQ不通过，每天倒是记得更新小说，耍什么大牌？】 【你好，能不能教我写书？每天就占用您十分钟，指导一下就好了】 然后是QQ和微信—— 【回消息啊？红了就这么对待把你捧红的人？】 【我们是速通科技公司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工作室，月收入至少10万】 【为什么我每次给你发消息都不回？是不是讨厌我？】 【早上好】 【晚上好】 【吃饭了吗？】 【回消息啊？】 接着是一些贴吧和学校的论坛—— 【闭昕雪又想火了，12月在学校穿超短裙，速来围观！】 【有没有人有办法可以让我租到小雪？每次申请都是拒绝】 【私密！小雪咖啡屋女仆装高清大图全集！要的留邮箱】 【@姬小雪 你在学校里能不能不化这么浓的状出来？吓到我了】 “……” 一个小时后，陆懋把我送到了香草市中央区的香草职业技术学院门口。 “再过一个月就真的要降温了，你多穿点衣服。” 帮我打理了一下衣领，陆懋拍了拍我的肩膀：“记得，遇上什么危险给保护你的两名战士发信号。” “好。” 顿了顿，背起小包包的我又问道：“老舅，如果妈妈的案子被平反了之后，当年那些陷害她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你觉得老舅会放过他们吗？” 陆懋“呵呵”笑了一声：“小雪你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那……老舅辛苦了。” 装作好兄弟的样子“啪啪”在陆懋的胸口锤了两拳，我转过身：“走啦！” “记得按时吃饭！” “知道。” 告别了陆懋，我进了女生宿舍对面的超市，拿了一个小推车，然后径直走向了超市的饮料专区。 转悠了好几圈，我站在了啤酒专卖柜前，看着货架上的各种酒，一口气拿了好几听罐装啤酒放到了车子里。 “小雪？你怎么在这？”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买葡萄酒或者白酒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女孩子也爱喝酒呀？” 是鹿天刑。 这名体格壮硕的少年今天穿了一件厚实的外套，手上提着一袋方便面。 “怎么了。” 我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女孩子就不可以喝酒吗？” “倒也不是……” 鹿天刑被我说得有些尴尬的样子：“你怎么最近都不来找我训练了，太忙了吗？” “嗯，间谍事件过去了之后我每天晚上都要练舞，实在忙不过来。” 我转过身：“你工作找到了吗？” “还没呢，暂时还是在武术馆那边当教练，赚点房租。” “这不是挺好的，有好多人到现在都还在宿舍里打游戏不愿意出去找工作呢。” 最后将一瓶葡萄酒放进小推车，我向鹿天刑示意了一下里面的酒：“我下午有个同学聚会，他们让我在学校买酒，比较便宜，放心吧，我不会喝多少的。” “哦……” 鹿天刑挠了挠头：“挺……挺好的。” 看着这名相比第一次见面时变化有点大的少年，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有什么事吗？” 鹿天刑连忙将路让了出来：“没事，没事。” “你自从出去应聘工作以后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明明之前在操场的时候黄段子说得那么溜。” 我顺手拿过了少年手中的方便面丢到了自己的车子里：“我请了。” “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之前你免费帮我辅导了那么多次，这回我也请你一次，礼尚往来。” 我推着小车子朝收银台走了过去：“没准以后毕业了出社会找工作还要靠你介绍呢。” “这……” 通过购物车上的反光，我看到身后的鹿天刑苦笑了一下：“小雪你那么高的身份，连那个房地产的儿子都……我哪儿配得上……”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鹿天刑连忙摇摇头，跟着我来到了收银台旁：“我说我很高兴小雪可以把我当朋友，以后小雪同学如果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汤蹈火！” “那行。” 等收银员小姐姐将所有商品扫描完成后，我拿出手机让扫码枪“滴”了一下。 “一会儿你陪我吃午餐，我们聊聊天文学。” 第7章 No、286我虽无意逐鹿 “各位老婆，我又回来啦！” 将装满了啤酒的购物袋提到自己的电脑桌上，我从里面拿出了一罐出超市后顺手买的什锦果脯，放到了走廊过道中间的课桌上。 这是我们宿舍前不久刚刚确定下来的传统之一：在走廊中间放一个小桌子，大家平时有什么吃的或者用的想贡献出来就放到桌子上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桌子上已经有了一些纸巾、沐浴露、防晒霜等物品。 由于今天是星期天，宿舍里大多数的女生都在，大门敞开着，门顶的窗口还挂了一个“营业中”的小牌子。 经过周梦雅的几次市场调查采样和进货，小卖部卖的东西种类越来越丰富，从吃的喝的到用的一应俱全，然而我们却越来越懒了，商品在门口一放，二维码一摆，旁边再弄个找零的纸箱子，想要什么自己拿。 “小雪你的衣服干了，好占地方。” 宿舍里，蒋雨晴正在洗手池那边洗衣服，看到我回来第一时间指了指外面的晾衣架：“我们要没地方了。” “喔，抱歉抱歉。” 我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地绕开一地的水渍，拿过晾衣杆，把前天刚洗的外套撑了下来。 “你这衣服是Cos钟离的吧？” 刚把衣服拿回衣柜，旁边正玩着手机的陈晓蕊便探出了小脑袋：“女装钟离？做得好漂亮，在哪买的？” 我随口说道：“一个朋友送的。” “现在钟离可是超一线辅助，输出也特别高。” 陈晓蕊饶有兴趣地在床上俯视着下面的我：“我最喜欢他那句‘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特别有感觉。” 将衣服叠好放回衣柜，我瞪了这家伙一眼：“别玩手机啦！多出去运动一下，懒死了你。” “诶嘿嘿，习惯啦，我要留着体力等庆哥约。” 陈晓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话说，小雪你和那个姓鹿的学长怎么样了？” “姓鹿的学长？” 我拿过一瓶水喝了一口：“你连这个都知道？” “那当然，别人鹿学长是武术社的部长，胸肌比好多女孩子都大，你又是学校里的名人，你们俩在社团那些事能瞒得了狗仔队吗？” “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喝完水，我把水瓶放了回去：“普通的社团活动罢了。” “惹，你觉得我会信吗小雪大美女？” “不信拉倒。” 我转过身：“我去吃饭了。” “霍霍，该不会是和那位鹿学长吧？” “是的是的，所以我得先走了，免得约会迟到。” “帮我带一份螺蛳粉回来啊！二两，要加辣的！” “……” 出了宿舍后，走在楼梯口安静的阶梯上，我情不自禁隔着单薄的衣服捂了一下胸前的那枚绿宝石。 我现在的状态其实和《RE0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里的主人公486差不多。 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又不能告诉身边的人，只能自己扛着。 网上到处都是议论我、攻击我的帖子和留言。 微信和QQ一登录就是一大堆的好友申请，即使是通过了的那些好友申请每天也是一大堆“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你为什么不理我”的聊天信息。 如果不理会，这些信息渐渐地就会演变成“耍大牌”“不喜欢我就直说”“无语，牛什么”“你是小公主，你身份尊贵，你忙你忙”之类或自嘲或阴阳怪气的回复。 但如果我要是一条条回复过去，先不说类似“在干嘛？”“在吗？”这种消息该怎么回，哪怕我头脑灵活集思广益，QQ上几百个好友我也压根看不过来。 事实上，我现在又是上学又是写小说当租借女友还要练舞健身练瑜伽一大堆事，每天留给手机的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只能捡一些重要的信息来浏览。 然后在学校里我平时出门也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嘲讽，比如“妆画得都不像人了”“不愧是出来卖的穿这么漂亮”之类。 如果是以前，这些嘲讽和攻击我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现在……怎么说呢，有点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样的感觉吧。 四面楚歌。 得知自己“上辈子记忆”的真相后我本来已经就有些崩溃了，再加上这一大堆的负面消息，我是真的有点喘不过气。 刚才和鹿天刑说话，还有回宿舍的时候我完全就是在“强颜欢笑”。 “没事的。” “加油。” “小雪你很棒，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在女生宿舍出口，我做了个深呼吸，稍微平缓了一下自己有些混乱的心情。 说实话……即使是一向坚持自立自强的我，此时也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可以有人过来安慰自己。 哪怕那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只提供一个可以倚靠的肩膀，让我挨着休息一下也好。 “……” “久等了。” 从宿舍出来，我重新扬起笑容，对着外面的鹿天刑说道：“上了个洗手间耽误了点时间。” “没，没关系。” 鹿天刑小心地看了一眼我的胸口，随后又非常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我也刚到。” “那走吧。” 走到了这名陈晓蕊口中“腹肌比大多数女生都要大”的健身教练身边，我看着他结实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考虑买我一小时当你女朋友？给你打一折。” “呃……” 鹿天刑有些尴尬：“你不是说不接同学的生意吗？” “跟你开玩笑的。” 我率先朝饭堂走了过去：“你最近变化这么大是不是受打击了？之前那个到处撩妹黄段子不离口的鹿某人去哪了？” “嗯，确实有点受打击，之前找不到工作，回来的路上跟人打起来了。” 鹿天刑挠了挠头：“被拘留了五天，让警察叔叔教育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有些惊讶：“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没好意思跟你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为什么和别人打起来？” 我好奇道：“感觉这不像是你的性格。” “就……你在网上直播抓那几个外国间谍的后面几天，我去面试回来，在公交车路口看到一个挺漂亮的女生，多看了两眼，他后面的男朋友就过来骂我，说看什么看，我连忙说不好意思，他还一直推我，问我是不是要找事。” 鹿天刑低着头：“没忍住，就和他打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 嗯……以鹿天刑之前那有些轻浮的性格，在外面如果还不收敛的话，确实会发生这种事情。 也难怪这几天他这么老实。 “咳咳，那我们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吃午饭去。” 见某人一副沮丧的模样，我后退了两步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 “我请客。” 第8章 No、287物是人非 前往饭堂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和鹿天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原本我以为像我们这样的出去找个六七千的工作不算难，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我发现我错了。” “刚开始的时候学校推荐我去大东区那边的小医院上班，原本说得好好的三班倒，等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是两班倒，而且还不包吃住，实习工资就600块钱，没有节假日。” “这让我怎么顶得住，我做了五天就受不了辞职了，工资都没拿。” 虽说我自己也有很多的话想找人倾述，但是这一路我还是成为了倾听者的角色。 ——鹿天刑的语速太快了。 身边这名高高壮壮原本“桀骜不驯”的男生，此时就像是一名憋坏了的败犬一般，一直在说个不停。 “现在外面吃个快餐就20块钱以上，我就算再省钱一个月600也活不下去啊，去做护士还不如到路边摊摆烧烤。” “当时我们科室的主任还说我不能吃苦，说我白瞎了一身肌肉，我真是不知道找谁去哭，我一天已经上十多个小时的班了还要怎样啊……” “他们说，像我们这种做护士的，不熬个七八年是熬不出头的，现在医生都是老的才吃香，我们如果前期熬不住，后面就干不了医生这活。” “而且，每天上班十多个小时，还经常要值夜班，后面想要涨工资就得考证书，什么药剂师证，执业医师证，你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留给我，怎么考证？” 以路人的视角来看，我们走在一起似乎很有情侣的气质。 鹿天刑不丑，体格壮硕一身肌肉，又是健身教练又是护士专业，出门可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平时在家也可以照顾你的日常起居，可以说是大多数女生心目中的完美男友。 然而，我的心里很清楚，未来自己和他……很有可能只能做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我们从某种方面来说并不是一类人。 鹿天刑让我想起了“星火”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一段记忆。 “上辈子”刚刚毕业那时候，我和鹿天刑也差不多。 只不过那时候我选择埋头苦干，把一切都埋藏在心里，而鹿天刑选择将这些苦恼和朋友倾述。 当内心压力太大的时候，我个人更习惯于一个人来解压。 比如玩玩小黄油，看看电影动漫，或者买点自己喜欢吃的小零食躲在房间放纵一天。 我觉得当年把我“制造”出来又往我大脑里面塞那么多记忆的人其实挺成功的，不得不说，这些记忆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我，也改变了我的性格。 记忆让我学会了调节心理压力，那枚绿宝石“星火”则负责修复我的身体损伤，简直完美。 “两份沙丁鱼套餐，加一份海鲜汤和乌鸡汤，在这里吃。” “支付宝，扫好了。” 走到食堂的二楼，点好了菜品后，我拉着鹿天刑随便在一处相对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的学生要么回家要么出去搞活动或者约会了，即使是少数留在学校里的也懒得出门，就算出门去的地方也是小吃街大排档之类的地方，所以学校的饭堂人非常少。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愿意学医了，简直就是折磨。” “比如之前我作为实习生帮我们的科主任值班，有个病人精神有点问题，硬是说我们医院药太贵，怀疑我吃回扣，把警察都惹来了，然后主任直接就扣了我200块钱奖金。” 在我对面的小椅子上坐下后，鹿天刑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我感觉做一辈子健身教练都比当医生有前途。” 我拿起勺子，轻轻转了一下碗里的海鲜汤：“学长当初是为了什么学医呢？” “呃……” 鹿天刑似乎被我问住了：“可能是觉得这个专业受女孩子欢迎吧。” “扑哧。” 我笑出了声：“学长这么诚实可是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那你呢？” 鹿天刑反问道：“小雪你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吗？” “有了啊。” 我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我男朋友是璃月的神，他最近在往生堂当客卿。” “你也学会调皮了。” 给了我一个“服了你”的表情，鹿天刑吃了一口饭：“你最近身体没什么吧？天气冷了，多穿点，看你瘦的。” “我不瘦了好不好。” 我瞪了他一眼：“我可是有90多斤的。” “90多斤还不瘦吗？你这是营养不良！” 鹿天刑立马反驳道：“像你这个年龄，这个身高的女生，体重至少要120才正常，把自己搞得跟竹竿似的，没必要。” 没有吧，我的体重最近体重一直都没怎么长，说明那个“星火”已经默认这是健康的了。 除了关于“上辈子”记忆的来源外，这趟妈妈旧屋之旅，我还弄清楚了自己脖子上这个“星火”的用途。 第一，它是一个启动器，或者说是一台整合了CPU硬盘内存显卡等等电脑硬件功能的主机，甚至自带联网功能。 第二，它还是一个可以自动调节我身体的“能量源”，据说有接近200年的使用寿命。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自从戴了这东西后我的胸和个子一直在长，原来是星火在拟补这几年我因为不好好吃饭不按时作息身体没跟上的发育。 我现在胸部的罩杯接近E，原本我以为这是一个非常不得了的尺寸，然而现实中其实也就那样，女生的身体曲线其实并不能单纯地去看ABCD，得结合实际情况来考虑，比如说一个小萝莉，下胸围很小，罩杯却和我一样达到了E，那么她的胸确实很夸张，不过类似我这样的女生这个罩杯其实还好。 反正女孩子的奶水量只和里面腺体的多少有关，和罩杯没有直接关系。 至于什么P站E站上那些画师画出来的夸张胸部，就得延后到G或者H、J、K罩杯了，那样才是大得过分的。 我身体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是穿了小裙子后双腿的长度和曲线，那是真的完美得就像画师手中的女孩一样。 “我刚刚上大一，对找工作的事情也不是很懂，只能祝学长今后武运昌隆吧，今天主要是想和学长聊一下天文学这方面的内容。” 我稍微喝了一口汤，抬起头。 “鹿学长认为土星的卫星，土卫六上可能存在生命吗？” 第9章 No、288钥匙 和鹿天刑一起吃午餐的这段时间里，我基本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关于现如今天文学和地外生命的情报。 这些情报，理论上我自己到网上去查也能查得八九不离十，但是因为现在新闻媒体和网友基本都不关注天文学和国家航天的发展，没什么报道，所以弄相关资料会很费时间。 所以还是直接问鹿天刑这种天文学神秘学爱好者要直接。 “土卫六也叫泰坦星，现在很多科幻电影中的外星都以它作为原型，这是目前我们太阳系内最有可能存在生命的星球，科学家已经确认了这颗星球上存在液态水，也有地热和洋流，完美满足生命诞生的条件。” “如果泰坦星上存在生命的话，它们一定起源于海底，类似我们人类进入海底就无法呼吸一样，他们在空气中估计也很难受。” “我对地外生命的存在持肯定意见，现在很多纪录片和UFO探索都证明了这一点，像那些飞碟，总有人问它们藏在哪，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外星人适应不了空气，那只能躲海底，我们人类对海洋的探索才多少？只有百分之五，还有百分之九十多的海洋对我们来说是完全未知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而且他们应该很早以前就到访过地球，估计也和人类有过合作，就像我们天火国，这30年来发展速度突飞猛进，两边应该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不知道。” “谢谢你可以陪我说这些，很少有女孩子会喜欢听这种，唉……” “……” 告别了鹿天刑后，我回到了女生宿舍，将之前买的啤酒和各种小零食放到了包里。 站在衣柜前犹豫了一会儿，我又从里面拿出了之前买的那套类似死库水的泳装和一双白丝长筒袜。 说真的，这套泳装稍微有点色。 反正不知道是我买小了还是胸太大屁股太圆了，它可以把我的身体曲线完完整整地勾勒出来。 “小雪你这个时间去游泳？” 这时，刚好路过的蒋雨晴看到我把“死库水”放进背包，不由得有些好奇道：“还是说……某个老板的兴趣？” “哪儿啊。” 我摇摇头：“就是单纯地想去海边转转。” 随后，我抬起头，对着宿舍里其她的几名女孩子说道：“今天晚上我可能不一定回来，如果阿姨过来查房的话你们帮忙打个掩护。” 在香草职业技术学院，平时住校生周末要回去的话是需要找辅导员请假的，请了假再把假条拿给管理员阿姨，否则如果阿姨查房发现你不在会算你违纪，有可能会被扣学分。 不过当我们这些大一新生在学校生活了几个月后发现这条规矩几乎等同于摆设。 因为先不说查房的时候管理员阿姨会不会真的一个个点名过去，现在周末管理员查不查房都是个问题。 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开学第一周军训那几天阿姨会到宿舍里一个个点名，军训一结束阿姨每天晚上基本上就是过来走个过场，连门都不进，就路过宿舍看一眼，看看有没有比较严重的违纪，没事就去下一个宿舍。 她们要抓的都是打了睡觉铃还在外面闲逛不回来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晚上你真的有事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回宿舍，那么直接去酒店或者网吧对付一晚上是最正确的选择，反正阿姨几乎不查房，你硬着头皮回去还会被记名。 “哇哦，小雪你还真不回来啦？” 陈晓蕊惊道：“真去陪老板？还是找到男朋友了？” “我刚才看她买了很多酒，还有泳装。” 蒋雨晴耸耸肩：“这也太大胆了小雪，最近校园网上一直有人在带你的节奏，这次要是被抓到估计跳神滨河都洗不清。” “都哪跟哪呀。” 我背起装得满满的小书包：“我真的就是回去处理一点私人事情，和工作无关。” “那就是找到男朋友了。” “我真没有！” “打掩护是吧？没问题，你放心去。” 在自己床上依旧是半个身子贴着墙玩手机的周梦雅连看都没看这边：“如果阿姨真过来查房我就去卫生间开热水说你在里面。” “不愧是我老婆。” 我蹦蹦跳跳地跑到周梦雅的床边，沿着旁边的小楼梯爬了上去，随后对着这名少女的额头就是“吧唧”一口：“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爱你。” “呸呸呸，渣女出去和野男人约会还跟我这么腻歪。” 周梦雅被吓得腿都蹬不直了，她一把将我推开：“滚滚滚，赶紧给我滚，渣女。” “嘿嘿。” 我跳下床，走出了宿舍门：“那我先走了。” “快走快走……” “……” 出了女生宿舍，我给陆云打去了电话。 “小雪啊，你的电脑我已经配好了，3090的显卡，酷睿i9的10900处理器，还有32英寸的4K显示器，你看够了吗？你玩的是什么游戏？” “够了。” 我一边朝学校门口走去一边对着手机说道：“我那个游戏其实不怎么吃配置，主要是显示器和耳机键盘鼠标。” “你早说嘛，耳机和键盘要很贵的吗？” “也不用很贵，就是主玩游戏的就可以，不用太刻意，我对电脑配置这些不太懂。” “没事，女孩子几乎都不懂这个，不用很贵的话那我这边就不换了，这套耳机加键盘鼠标一起的进货价已经快3000元了，如果不是专业级别的发烧友，对这方面要求很严格的话我感觉应该可以了。” “嗯，谢谢你。” 正好走出校门的我朝陆云出租屋所在的百合公寓走去：“你现在在家里吗？我准备过去了。” “在，刚刚帮你装好系统，接好网线，你直接过来就行。” “不用网线的，单机游戏。” “没事，已经联网了，如果一会儿你不需要的话把线拔了就可以。” “一共多少钱？” 我稍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照你平时网店卖出去的价格给我就好。” “你先过来吧，试用一下，满意了再算钱也不迟，又不是多急的事情。” 电话里的陆云倒是很淡定： “我下午还要去北养区进货，和那边的老板谈一下生意，你过来了我把房子钥匙给你。” 第10章 No、289主机的秘密 出租屋这边，陆云屋子给我的印象和之前的天都市差不多。 特别干净，简直就不像是单身男孩子的房间。 房间里各种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设有专门的垃圾桶和物品堆放点，一些看着比较空的地方还摆了不少二次元的挂件壁画等，给人感觉非常温馨。 因为我也曾经是男生……或者说至少在记忆中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是男生吧，我感觉大多数男生在一个人独居的时候都不怎么爱干净，房间总是乱糟糟的，至少两三个月才会搞一次大扫除，比如当初我的那两个舍友，虽然那些记忆都是电脑模拟出来的，但既然是连外星文明都认可的东西，应该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道理。 “电脑在这边。” 等我进了屋后，陆云带着我来到了左手边其中的一间房间：“这个椅子是我在附近家具店能买到的最好的人体工学椅子了，如果你喜欢那种电竞椅的话可以到我房间那边搬过来，我今天不用的。” 指了指崭新电脑旁边的电脑椅，陆云又来到了房间里的大床边：“床单被套都是新买来的，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惹人讨厌，不过小雪我还是建议你玩一两个小时的游戏就休息一下，躺在床上做做眼保健操，或者到阳台那里看看风景都行。” “知道啦。” 我点点头：“你要去哪里进货？什么时候回来？” “北养区的一个工厂，是我们这边最大的一家计算机零件加工厂，叫乾艺工厂，我认识那里的老板，很多电脑零件就是从那里进的货。” 陆云有些好奇：“怎么问这个？” “没有，主要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把钥匙还给你。” 我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串。 “这个你拿着就可以，我有备用钥匙的。” “这怎么好意思。”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就不怕平时我过来偷东西呀？” “小公主能光临寒舍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哪有什么偷不偷的，都是你的，有需要随便拿。” 陆云微微一笑，随后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发了。” 我点点头：“走好。” 在我的注视下，陆云背起一个大背包走出了屋子，随后轻轻带上了房门。 唔……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安静的出租屋里，沐浴着头顶惨白的日光灯，我望着被关上的家门发呆了一会儿，随后回到了房间，在陆云新配的这台电脑前坐了下来，试着敲了几下键盘，转了转鼠标，随后戴上耳机。 嗯……键盘和鼠标的手感都很好，耳机也刚好合适。 尤其是这个大屏幕。 这应该是我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用过的最大的电脑屏幕了。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台电脑算下来得4万以上，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因为光是那个3090的显卡我之前就在网上查过，哪怕陆云有关系，进货价也要2万左右，加上其它配件，光是这个主机就得3、4万的价钱，还没算显示器耳机键盘椅子这些。 这让我有些为难，因为以我现在的存款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电脑。 我确实是让陆云帮忙配一台高档一点的用来玩游戏的电脑，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所谓“高档”电脑也就八九千出头，1万以上已经是非常“奢华”的配置了，更别说这光一个显卡就2万元。 这是……男女差距还是阶级差距？这才几个月我的思维就已经完全适应女孩子的身体了吗？ 还是说因为陆云本身就是做的这一行才会觉得“高档”电脑至少五万起步？ 哭笑不得的我在电脑主机前蹲了下来，开始拆主机箱外壳。 早知道直接和陆云说来一台一万左右的电脑就行了。 一边用手将主机外壳的几颗螺丝拧下来我一边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之前在妈妈房子那边的电脑打开游戏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卡顿或者说延时，当时唯一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上一个世纪的电脑显示器太落后了，分辨率很低，而且还一闪一闪的晃得眼睛疼，加上那时候普遍薄膜键盘加滚轮鼠标，手感很差劲。 理论上……我拆下来的那块硬盘加我脖子上这个绿宝石就是电脑的主机。 那个年代的电脑毫无疑问是带不动这种3D超大型游戏的，我怀疑哪怕是现在最顶尖的显卡也带不动，所以显卡可以认为是几乎没用的一个硬件，接下来是内存，同理，当年128或者256兆的内存条也不可能运行《地球Online》这种游戏，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块硬盘和绿宝石项链集合了几乎所有的电脑功能。 因为我在那块硬盘上找到了显示器和各种USB接口，理论上就算没有显卡内存主板那些应该也能启动。 但这只是理论上，这种外星科技我也是第一次用，会发生什么还真的不太清楚。 轻松拆下电脑主机外壳后，我从随身携带的书包里拿出那块奇怪的硬盘，稍微对比了一下里面的硬件。 嗯……这个线是这里，然后这个…… 花了点时间把陆云装上去的固态硬盘弄了下来，我拿下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放入老硬盘中，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各个数据线接好。 这样就差不多了。 弄好一切后，我试着接通电源，按下了主机开关。 “滴——” 熟悉的一声开机提示音，在我的注视下，桌子上的超大液晶屏连开机动画、广告、Wimdows载入中那些界面都没有，直接就跳转到了桌面。 还是熟悉的复古Windows 98 画风，还是熟悉的桌面程序。 我就知道……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将主机外壳装好，把书包里的啤酒和饮料小零食放到了桌面上。 话说像【全球网络监控】【世界地图】这些软件是不是真的呀？ 我蹲下身，将网线轻轻拔了出来，随后双击了【世界地图】这个软件。 不到一秒的时间，桌面上便弹出了一个巨大的3D立体画面。 画面上显示的正是陆云所在的出租屋鸟瞰图。 而且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地图还是动态的！ 不单单是房子、街道，连附近有多少辆车多少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车子都在运动，所有的人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就像是看电影一样。 我试着将画面放大，甚至还看到了出租屋旁边一条小巷子里正在睡懒觉的猫咪。 震惊之余，我又按照旁边的指示，随便在地图上找了个地方，放大，再放大。 一只科莫多巨蜥正在阳光下慢悠悠地走着。 和之前一样，巨蜥旁边的每一颗小石头、每一根草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天…… 虽然我确实记得在那封信里外星人有说过他们往地球上投放了很多间谍卫星，可是……你跟我说这个间谍卫星可以做到这么精确？ 这东西要是落到任何国家军队手里，那可是堪比核武器的超级情报机器。 不信邪的我将画面的镜头切换到了出租屋的阳台，随后从书包里翻出一本草稿纸，撕掉一页纸，将其折成了纸飞机的模样。 跑到阳台将纸飞机扔了出去，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电脑前，拉大画面。 只见在清晰的液晶显示屏上，我刚刚扔出去的纸飞机晃晃悠悠地划过屋顶，飞向了远方…… 【那个……QAQ抱歉，最近一些老毛病犯了，犹豫了两天还是忍着没去住院，然后熬过来了，因为住院可能要很多的钱不说，一直断更读者就全跑了 就是这段时间的更新可能会有些不稳定 这本书被当成反面教材了，一般的书上架收藏订阅比例10：1或者说10%左右，稍微大佬一点的作者可以达到15%以上，大神作者能有30% 但是这本租借女友的收藏订阅比例…… 只有4%不到 被编辑在群里批评了，虽然没有点名QAQ 】 第11章 No、290黑客帝国 回到客厅把门窗灯关好，简单查看了一些确认没有正在使用的热水壶煤气炉等设备后，我回到陆云给自己准备的那个房间，在电脑椅上坐了下来，戴上耳机。 随后，我用鼠标点开了《模拟人生》。 耳机传来了熟悉的界面和熟悉的出租屋吵闹声。 面前，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正显示着“上辈子”我的那个出租屋的卫生间情景。 和所有的单机游戏一样，我下线的时候人物在哪里，此时我上线他就在哪里。 凝固的时间，凝固的人。 我试着敲击了几下键盘，适应了一下手感，随后控制着自己的人物走出了卫生间。 穿着拖鞋走在出租屋坚硬地板上的脚步声无比真实，伴随着周围邻居间的吵闹声和小狗的叫声、大街小巷的叫卖声，通过我头上据说是游戏专用的高档耳机传了过来。 转动镜头，拿起物品，操作手机…… 这个游戏里的功能多到数不胜数，操作窗口和事件一个接一个，一时间看得我有些晕头转向。 我甚至怀疑它这个还只是简化版，完全版的《模拟人生》可能需要配合其它设备使用。 比如前段时间很火的VR头盔…… 不过没关系了，这个游戏对我而言终究是埋藏了太多的悲伤。 打开主菜单，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我找到了“时间加速”这个功能。 而且这个功能看着还挺复杂，有“事件设置加速”“人物完全停止加速”“模拟事件加速”等等选项。 感觉就像是在说我可以单单只让时间加速而人物不动，或者让电脑来模拟加速跳过的这段时间人物自己进行日常生活什么的。 最后，我选择了让电脑来模拟人物日常，将时间加速到了和死党约好一起去KTV的周末。 当画面重新亮起来的时候，面前大屏幕上出现的是我的手机通话菜单。 上面显示着我曾经的大学同学的号码。 默默听了一会儿手机铃声，我按下了接听键：“喂？” “哇靠，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死党像是往常一样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会在**吧？兄弟节制点啊。” “去去去，你才**呢！” 电脑前的我望了一眼自己胸口的两只大兔子，随后重新看向了电脑屏幕：“到了？” “到了，你下来吧。” “行，马上来。” 挂了电话后，我端详了一下此时的自己——简单的T恤牛仔裤，口袋里装有钱包身份证银行卡，手机满电。 嗯，看来电脑模拟的时候，已经算到这个时间点“我”已经准备完毕了。 那就……出发吧。 到门口换了鞋子，我沿着出租屋的楼梯跑下楼，在屋子外找到了这位自己大学时期关系无比要好的同学。 看到我，他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电瓶车后面的位置，给了我一个头盔。 我按F键上了车。 “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都不怎么看你在群里说话。” 车子启动，大学同学载着我朝着前方的商业街驶去。 我用鼠标到处转着看周围的风景，有些感慨：“还行。” “之前听说你因为给那帮外国佬当翻译，累到住院了，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有，就是太累了而已，住了几天出来了我就辞职了。” “早该辞了，我们都不说996了，你那是007吧？时刻手机开机随时待命的那种？那是人做的工作吗？” “那你呢？你最近在做什么？” “我啊，我在老家开了个杂货店，一边看店一边带娃，我那个婆娘靠不住。” “呃……” 我想了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最近在做什么？” “开杂货店啊，我不是说了吗？” 好吧，看来我不该怀疑这个游戏的智能程度。 “开杂货店……能赚钱吗？” “还行，现在每个月也有七八千纯收入，主要我们那个小县城没什么外卖，我做了半年的宣传，现在大家都习惯了家里缺什么就上外卖软件到我这里下单，哈哈。” 前面的大学同学似乎看得很开的样子：“兄弟，有女朋友没？”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随口道：“还没。” “不是我说，兄弟你都快30了吧，我儿子都快上小学了，你这女朋友都没有啊？” “没遇到喜欢的呗。” “那可不行，兄弟你得主动去谈啊。” 在一个红绿灯前听了下来，前面的大学同学转过身：“你别看哥这样，哥年轻的时候可是外号情圣，谈的女朋友没50个也有30个了，女孩那点心思哥全摸透了，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哥就行。” 我回过神：“你懂女孩子的心思？” “那可不，没人比我更懂女人。” 大学同学骄傲道：“虽说我这样有点八婆，但你真的老大不小了，兄弟也是替你着急，你条件也不算差啊，个子够高了，也够帅了，还有钱，咋就没女朋友呢我就奇了怪了。” 我想了想：“可能是系统这么设置的。” “啥玩意？兄弟你没睡醒吗？” “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个世界可能只是一个程序。” 我尽量把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我，还有你，还有阿妹他们，都是NPC，都是人为设置好的，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你是电影看多了吧？还是写小说写出幻觉了。” 大学同学被我逗笑了，刚好这时绿灯亮起，他一扭车把手：“都说了不要成天闷在家里，多出来走走看看，你看你变成什么啥样了都。” “我认真的，你们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咳咳，没有，谁特么想这种白痴问题。” 大学同学干咳了两声：“就算有，那反正大家都是NPC，又没有玩家，折合下来不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你想得挺开的。” “废话，我家那婆娘，管生不管养，我要再想不开早离了。” “你之前不是还说没人比你更懂女人的吗？” “老婆和女人不一样的好吗，老婆的事情……老婆能算女人？” 闲聊中，车子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路沿着我所熟悉的街道前行，最后停在了一栋娱乐城楼底的电瓶车临时停车位。 “三楼。” 帮我拿下了头上的头盔，大学同学示意了一下前面的大楼。 “宿舍的几个兄弟都到了，就差你了。” 第12章 No、291情义什么的再造一个就好 推开门，一个全新的封闭世界。 如梦似幻的闪光灯、吧台，烟雾缭绕音乐激昂的舞台，加上那几个已经很久没见的大学同学…… “来了！” “哟，这不是那谁吗？哈哈，这么久没见，都快认不出了！” 看到我，几名原本还在沙发上打手机游戏的青年直接放下手机跑了过来：“差你了，当年的兄弟全齐了。” “齐了齐了，嘿嘿，这次为了喝尽兴，我们一律要求不准带女朋友或者老婆，全是爷们。” 拉着我来到沙发上坐下，眼前的青年给我递来了一瓶小啤酒：“这些年过得还行吧？” 呃……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全是爷们”这句话，坐在电脑前的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还行。” “阿妹你就别说什么不准带老婆女朋友了。” 送我来的那名大学同学有些尴尬，他朝我这边指了指：“连女朋友都没呢。” “真的假的？” 阿妹狠狠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之前大学……还是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有点记不清了，你不是说有个女的要跟你吗？那个我看着挺不错的，居然吹了？” “别提了。” 我将他递过来的啤酒打开，点击了“喝”的动作，随后电脑前的我也打开买来的酒，打开喝了一口。 唔……好苦。 果然我还是不习惯这种东西。 “她只是被男朋友甩了，找我安慰一下。” “啥意思？” “就是别人被男朋友甩了，没有人可以倾述，找个老实人的意思。” 带我来的大学同学哈哈一笑，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串烧烤咬了一口：“你还真信那个妹子会倒追啊？” “咳咳，我见你们一直说，真信了……” 阿妹把我拉了过去：“所以现在还是没女朋友？” “没。” 我点了“摇头”这个选项，一边喝着苦涩的酒一边对麦克风说道：“要什么女朋友，我自己一个人就挺舒服的。” “这可不行。” 阿妹有点急了：“兄弟，不是我说你，你都快三十了吧？还是过了三十了，这个年龄还没找女朋友真不行，你得主动，明白吧？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懂女孩的心思。” “我怎么就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了。” 电脑前的我用平日里的少女声线说道：“我觉得我挺懂少女心的。” “你懂个屁少女心，就你那性格，有女孩喜欢就有鬼了。” 阿妹塞给了游戏里我的人物一把爆米花，我见状则是拿过了电脑桌面上的一个小零食。 “别这么自私，多想想以后的生活，找女朋友要趁早……” “什么自私，这不能算自私吧？” 我有些不满地一边吃着小零食一边说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叫自私，让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那才叫自私。” “行了行了，别和阿妹那货吹水，好久不见了，来唱一首。” 电脑大屏幕上，一名青年走过来给了我一个话筒，随后把我推到了舞台上：“点歌！” “好，点歌！” 我也不和这些人矫情：“《假行僧》。” “哦豁，崔健的歌啊，怀旧。” 随着控制台说话的青年快速在大屏幕上操作了一番，周围的大音响很快便传来了熟悉的旋律。 “我要从南走到北，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电脑前的我扫了一眼旁边已经关上的门和窗还有显示着16：20的时钟，对着麦克风唱了起来—— “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 “我要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 唱到这里的时候，电脑屏幕的镜头自动转向了沙发上的一名戴眼镜的青年身上，我认出来他是自己“上辈子”在宿舍里睡在自己旁边的好兄弟，也是我那时候最好的朋友。 当时我们经常一起谈天说地，一起逃课，一起追番，关系非常要好。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说在这个世界有什么人是我放不下的话，他绝对算一个。 当然，现在所有的真相都摆在我眼前了，也无所谓放不放得下了。 乡愁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电脑游戏，他在里头，我在外头。 呵，现在连机器都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谁了么。 没准……我现在所处的世界也是某些更高等文明模拟出来的，等时机成熟，我也会离开这个世界，前往更加未知的地方。 “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 在我的注视下，当年和我关系最好的大学同学接过了旁边人递过去的话筒，和我一起唱了起来： “我想要得到天上的水，但不是你的泪。” “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因为一天我要远走高飞。” “……” 一曲结束，下面的男生们一如既往地起哄了起来：“不愧是我们这群兄弟中唯一毕业了还在做翻译的，再来一首呗！” “来首外文歌，秀一下！” “咳咳，那……” 我环视了一圈底下熟悉的面孔，对着控制台的人说道：“林肯公园的《in tne end》。” 随后，我清了清嗓子：“我用德语唱吧。” 【有件事从始至终我从未明白过。】 【无论我如何去挣扎和努力，都是无济于事。】 【即使锲而不舍，披奏坚韧之铠。】 【最后努力却轻易分崩离析。】 【最好的结果便是把这段固执信念深埋……】 作为男生，自然少不了一些只有男人才懂的东西。 比如枪，比如……大炮巨舰。 在这边的世界里，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也好，我所认为的“上辈子”也好，我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 自然，小时候的我也曾痴迷于各种枪战游戏。 反恐精英，穿越火线，战舰世界…… 当年和好朋友好兄弟玩着这些游戏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打开《in tne end》这首歌，在歌声中体验那种在枪林弹雨中厮杀的紧迫感。 我记得当时穿越火线有个视频还是什么，用的也是这首歌。 那时候的我很欣赏那些歌词，感觉每一句都像是在说自己。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The end ，一切都结束了。 我在电脑前一边唱着歌一边控制鼠标转动镜头，环视了一圈底下每一个好友的面貌，企图将他们一一记牢。 大学毕业这么多年，岁月已经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非常清晰的痕迹，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模样。 每当想起这些人、这份感情只是一连串的虚拟数据的时候，我的内心总是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话说，如果没有那些记忆的话，原本的我……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好好生活吗？ “好了，换人。” 一曲结束，台上的我将话筒随便递给了一个人，随后走下来，拿过了一瓶啤酒。 “你们唱，我自己喝一会儿。” 第13章 No、292歌舞升平 酒很苦。 世界很安静。 只能模糊听到陆云新买的主机风扇幽幽转动的小房间里，我把桌面上的三听啤酒喝完后，点击了游戏程序自带的“自动进行剧情”按钮，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 “唔……” 正如之前那封留给自己信中所描述的一样，我的身体代谢能力很强，即使是一口气喝了对女孩子而言“有点多”的酒，此时的我也没怎么感觉到有醉意。 然而，我的内心却有些空荡荡的。 好像什么回忆丢掉了一样。 明明……就结果而言，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还是那个我，拥有前世记忆的我，世界也还是那个世界，又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可是这份孤独的心情又是怎么回事…… 我站在电脑前，看着大屏幕上的主角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旁边许久不见的大学同学聊着天。 如果现在的我还是里面的他的话，心情一定会非常好吧。 见到了那么多的好兄弟，回忆起了那么多的美好往事。 大家可以一起在KTV尽情地吃吃喝喝，尽情地发泄，直到不省人事回家，睡一觉，明天就又是美好的一天。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没有按亮屏幕，就这么借着平滑的手机屏看着里面的自己。 屏幕上的女孩还是那么的可爱。 随着最近天气转冷，感觉这几天可以到网上买一些冬装，而且随着最近胸的罩杯增大，内衣什么的也该换了…… 妈妈好像是明年2月份出狱，到时候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 那位异国他乡的亲王爸爸估计也该收到消息了。 到了那时候，我们这一家人应该可以团聚了吧。 可是……为什么呢？ 心里的这份孤独和委屈……为什么？ 收起手机，我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 在那柔软的肌肤之下，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颗小小的心在跳动。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不久前周梦雅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像我们这些老板可以找小雪来排解孤独和压力，小雪你自己的压力……怎么办？】 我自己的压力……么？ 上辈子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排解压力和孤独的我……又该怎么做？ 一方面，男性那边的惯性思维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 然而这一世女生的习惯又让我总有一种“作为女孩子稍微任性一些也没关系”的想法。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又或者说，我害怕去选择。 “抱歉……” 最后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歌舞升平的人群，我将桌面上的酒瓶和零食包装拿走，出了房间，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酒好像买多了，喝不完。 感觉这玩意除了苦，我是尝不出来其它的味道，顶多在类似同学聚会的时候陪好朋友喝几口助助兴。 某逗比游戏里面的绯村剑心说过：剑，是凶器，剑技是杀人的伎俩，无论用什么语言去掩饰，那始终是事实。 同样，酒精是一类致癌物，再怎么掩饰它都不是好东西。 酒，烟，槟榔，都是一类致癌物。 有些不负责任的媒体总喜欢宣称饮酒适度无害甚至还有益处，比如活血，醒脑，壮阳……其实这些都没有科学依据，无论多少，酒精都对人体没有任何益处。 只不过因为关系到税收，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兄弟最近听说你在写小说？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打赏一波？” “别看了吧，没什么的。” 回到房间，我看到屏幕上的“自己”正在和那个大学时期关系最好的舍友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 在“自动剧情”模式里，他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如果说之前是他的思想“附身”在了我现在这个身体上的话，那么现如今如果我关掉“自动剧情”模式去操作他，就等于变成我去附身他了。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说嘛，成绩怎么样？我听说很多网络小说家都挺有钱的？” 屏幕里，我的那名大学同学还在喋喋不休地问着话。 嗯…… 听到这里，我大致在脑海里思考了几秒钟—— 这个时候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随口应付几句把话题扯开？ 毕竟对小说作者来说，没什么比听到“你的书叫什么，我去看”更让人发笑的了。 因为现实生活中凡是对你说这句话的，最后99%都不会去看你的书。 “挤独木桥罢了，10万个作者差不多只有一千个能签约，这一千个人里面高收入群体只有前十人，剩下的都是炮灰，充书库的。”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屏幕中的“我”对着这名“兄弟”挥了挥手：“不提也罢。” “那兄弟最近稿费收入多少？有十万吗？” “想啥呢？我只是普通人。” “到底多少？” “两千多。”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网文作者收入这么低？” “我和你什么关系，骗你做什么。” “……” 又在电脑前看着里面的人聊了一会儿天，我在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后，按下了ESC，退出了这个游戏。 随后，我右击了游戏图标，在“永久卸载”这个按钮上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就让他作为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梦吧。 摇了摇头，我关掉了计算机，拆开主机，从里面把绿宝石项链拿了出来，将原本陆云买的硬盘装好。 看了一下时间，下午19：32分，刚好是人们吃过晚饭的活动时间。 稍微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死库水泳装和用来装手机的防水袋子以及一些水下照明用具，我背着包包出了屋子，顺便帮忙把刚才吃剩的垃圾拿到了楼下的垃圾桶倒掉。 在小区的出口，我叫了一辆出租车。 “去神滨湖公园。” “小姑娘怎么一身酒气。” 和香草市大多数的出租车司机一样，搭我的大叔似乎也是一个话多的主：“刚参加同学聚会回来？” “对呀。” 坐在副驾驶的我系好了安全带后强行扯了一个笑容给司机：“开慢点没关系，我不赶时间。” “现在这天气确实适合到湖边玩。” 司机点点头，启动了车子：“要是再晚几个星期，这冷空气一下来可就难咯，你们学校准备放假了吧？” “没发通知，应该一月初就放了吧。” “哦，那挺好的。” 说着，旁边的司机似乎还打量了我几眼：“话说妹子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最近很火的那个租借女友，叫闭……闭什么雪来着？” 我装傻：“闭什么雪？” “呃……” 司机愣了一下。 “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第14章 No、293神滨！神滨！ 出租车在神滨湖附近的街边停下了。 靠边停的时候，司机专门倾斜了一定的角度，让车头顶在路边，防止后面有电动车什么的看到这里有路过来造成“开门杀”。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老司机。 “我在花狸猫上给你投了好几天的票。” 等我扫了码付了钱后，旁边的司机才转过身笑着说道：“还给你那个小恶魔的标签点了赞同。” 小恶魔标签？ 虽然有些不太理解，此时的我还是礼貌性地对着这名司机点了点头：“谢谢。” 随后，我把付款后的界面给司机看了。 “嗯，你的很多视频我也看了，小姑娘三观很正。” 司机点了点头：“不考虑找个真正的男朋友吗？” 我开玩笑地说道：“找了我就失业了。” “哈哈，这倒不会，花狸猫上很多人妻，苏佑慧不就是，别人的热度比你都高。” 司机挥了挥手：“你来这里是和老板约会吧？路上小心，别太晚了。” “诶……”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反驳这个司机的话，背着小包包下了车。 标签？什么标签…… 沿着旁边的人行横道走进了来到了神滨湖内部商业街，我随便找了个小椅子坐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刚好属于晚饭后的黄金时间，湖边的人很多，周围到处都是小商小贩，各种小推车上的灯光照得湖面波光粼粼的。 我在椅子上拿出了手机，点开了花狸猫。 人气投票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前几天网站的负责人刚刚通知我，说我进入了人气前五名，将会在最近一段时间给我安排培训，记得是每周星期六星期天去两次，每天三小时。 不过因为刚好这段时间我在小说网站上的编辑也在催我让我尽早上架，一直都在忙合同的事情，所以我几乎没怎么在意花狸猫这边。 “叮咚！花狸猫，致力于更好地服务你的生活。” 登录账号，我发现自己隔几天没上，花狸猫的APP又整了新的活，那就是“人物印象”系统。 这个系统给我的感觉有点抽象，简单来说就是由APP的会员给喜欢的租借女友刷“标签”，类似书友给喜欢的书打“作者是萝莉”“不够看”“变身”“嫁人”之类的标签一样。 而我个人主页被赞最多的标签分别是【美肤】【美腿】【小恶魔】和【魔性】。 除此之外，还有【大小姐】【巨X】【纯洁】等等。 最让我无语的是，居然还有人刷【无双】【无想】【无相】这类我看都看不懂的标签。 嘛……你们高兴就好。 确认了那个老司机说的标签系统后，我顺手点开了自己的书。 评论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好多莫名其妙带节奏的水军，其中以指责我无脑“舔”男性的评论最多。 QQ和微信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大堆消息。 早知道当时就不随便添加陌生人了…… 四面楚歌。 位置上的我做了个深呼吸，看向了夜空。 感觉……有点累了。 虽然我一直都不是那种喜欢说累的性格，但是…… “小姐姐，一个人吗？” 这时，几名穿着泳装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一起去玩吗？” “不了。” 我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反正都是出来玩的，和谁玩不是玩呢？” 其中一名痞里痞气的男子笑嘻嘻地凑了上来：“我们可以给钱。” 说着，这人就想要伸手抓我，被我敏捷地躲开了。 “请自重。” 我轻叹了口气：“我现在心情很糟糕，别碰我。” “喂，你们几个，干嘛？” 幸运的是，这边的动静被不远处的保安看到了，当即就拿着电棍走了过来。 “没什么没什么。” 男子们见状，连忙打着哈哈走远了。 “小姑娘，等你男朋友吗？” 保安看了一眼走远的几个人：“女孩子一个人出来玩要小心点。” “嗯，知道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防水袋和一个防水手电筒，站起身走向了一边的更衣室：“谢谢啊。” “没事没事，职责所在。” 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之前陆懋说的那两个叔叔打过招呼了。 也就是说，现在周围至少有一把狙击枪在对着这边。 神滨湖附近的大多数设备都是免费的，不过更衣室旁边的物品保管室不是。 “你好，帮忙存个包。” 一个人来到更衣室，我换上了带过来的那套死库水和白丝长袜，到保管室里存放了个人用品。 可能是这么穿有点太过显眼了，一路走来我吸引了大群路人的目光。 不过可能是见保安就在附近，这些人都没有过来搭讪。 在湖边做了个深呼吸，我一手拿着已经包装上防水袋的手机，一手拿着小电筒下了水。 随后，趁周围人不注意，偷偷潜到了水下，将呼吸转换成了水下模式。 嗯……那只大海龟我记得是在……这边？ 夜晚的湖底有点冷，不过因为我在来之前稍微吃了点东西倒是没什么关系。 早在去陆云的出租屋玩那个游戏之前我就猜到自己的心情可能会不好，所以我顺便把泳衣也一起带来了，想想如果实在熬不住的话就过来这里看看。 之前和陆云潜水过一次以后我发现水下的世界很容易让自己安静下来。 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周围全是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用再和什么人接触，也不用再去强颜欢笑。 而且，如果是湖里的话，基本上也没什么危险，人类下不来，水下也没有太过残暴的怪兽，是一个可以暂时享受难得清静的地方。 关于我的“上辈子”只是计算机虚拟出来的这件事情，我还是有些不太能释怀。 不过没关系，稍微放松放松应该就好了。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前世累了的时候就玩玩游戏看看动漫，这个世界因为很多游戏和动漫都跟记忆中的重叠了，所以感觉到水下世界来放松也没差。 “咕噜噜噜……” 大概是潜到五六十米左右的深度，周围已经是完全的漆黑一片，胸口也传来了明显的压迫感，我打开了手上的手电筒。 嗯，还能继续往下潜，而且下面似乎有一个很大的岩石空地，到处都是珊瑚和鱼虾螃蟹。 ——就在这里散散心吧。 第15章 No、294只需要记住如何呼吸 水下的世界，给我最大的第一印象就是安静。 它并非那种文学或者传统意义上的安静，而是属于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寂静。 绝大部分的海洋生物都不会说话——当然，就算他们说话了我们也听不见，比如海豚和大海龟，这也是我觉得海底世界安静的原因之一。 除了海水划过耳边的咕噜声外，这里几乎什么也没有。 感觉好像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地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了。 神滨湖深处，缓缓朝湖水底端下沉的我默默地在心里想道。 总是一副要强的样子，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说真的，其实我也会经常迷茫，迷茫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不顾一切，迷茫我们为什么要活着，为了谁，为了什么而活着。 到了后来，我发现思考这些毫无意义，或者说……之所以会想这些东西，纯粹就是因为太闲了。 比如闭昕雪……啊，现在应该说是我了，我中学时期那会儿，青春期，叛逆期，每天坐在学校后排，不听课，也不做自己的事情，闲得没事做就没少胡思乱想，今天想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开心，明天想为什么我这么失败，偶尔去了网吧或者用手机登录QQ微信啥的就要发一句伤感的说说，要么就从哪首歌复制一句自己不明觉厉的歌词下来发朋友圈。 有时候“抑郁”得离谱了，还会把平时的一些QQ群退了，疯狂删好友、删日志啥的，决定“重头再来”，结果没过几天又臭不要脸地加回去。 这些破事情回想起来，每次都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一直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很多事情真的就是太闲了。 如果那时候我每天上课都认真听讲，晚上时间全部被作业堆满，压根就没心思想这些。 所以直到长大了我都是这么认为的，一旦我感觉情绪不宁又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给自己找事情做，比如看一部吸引人的电影，追一部动漫，或者找个能沉迷下去的游戏，哪怕是小黄油也行，都比没事做胡思乱想要强。 于是乎，今天遭到了打击的我，给自己安排的“解压”任务就是神滨湖湖底一游。 “咕噜噜噜……” 随着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我将放到了防水袋里的手机挂到了脖子上，一只手举着小电筒一只手控制身体的平衡。 此时昏暗的水下只剩下我脖子上的“星火”和手中的手电筒还亮着光。 “咕噜噜……” 水底很多奇奇怪怪的海洋生物，其中最多的就是珊瑚海带螃蟹虾什么的，还有一些像是比目鱼或者沙丁鱼一类的鱼群，大多数我都叫不上名字。 不过没关系，我不是海洋生物学家，更不是卖鱼强，这些鱼叫什么，属于哪个科、哪个属都和我无关。 更何况……某国已经开始朝大海倾倒核废料了，以后海底估计也很难再有像这样的美丽景色了。 最终，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来到了神滨湖最深处的世界。 相比上面的一些水域，这里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静，非常安静。 这边连咕噜咕噜的声音都几乎不存在了，而且除了手电筒照射的地方，到处一片漆黑。 我试着摸了摸湖底的沙子或者说软泥。 顿时，大片的尘埃被溅起，吓得我连忙往上游了好几米。 嗯……好吧，看来湖底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除了泥巴和一堆海星乌贼外什么也没有。 用电筒左右照了照，我游向了最近的一处礁石，调整好姿势坐了上去。 随后，我做了个深呼吸。 湖底的世界……怎么说呢，确实可以让人心情很快平静下来，也可以缓解疲劳，但是在这样的深度有两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压强和温度。 七八十米深的海域已经接近人类潜水的极限，记得之前我看过一篇报道，说是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一个外国人下潜了113米，达成了世界纪录，不过对于普通的潜水爱好者来说下潜超过45米已经很了不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确实拥有部分海洋基因，在八十多米这个深度我仅仅只是感觉到胸口有点闷罢了，冷倒是挺冷的，毕竟这里的水温接近零度。 之前我咨询过鹿天刑，假如土卫六上真的存在生命，那么那些生命的存在形式确实和现在的大多数报道一样：耐高压、耐黑暗，不耐寒。 毕竟它们主要依靠的是地热和海底火山，越深的地方就越热，没道理不抗高温。 尽管由于身体的缘故我可以轻松适应八十多米深的海域压强，不过我还是从身上的泳装痕迹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个深度的可怕压力。 因为此时我的身体曲线几乎都在泳装上清清楚楚地显现了出来。 就像Pixiv上一些画师画的死库水美少女一样，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帮画师在瞎画，现实中怎么可能有勒得这么紧让身材曲线一览无遗的泳装，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那些女孩子生活的世界压强不一样。 “……” 差不多了吧。 在海底礁石上趴了大概十来分钟，又逗弄了一下周围的小鱼小虾，感觉心情已经恢复不少的我在做了个深呼吸后开始朝湖面游去。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十分，因为我已经和学校的舍友们打过招呼了所以晚上可以在外面过夜，如果一会儿还是有些不开心的话就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吧。 吃完……就该睡觉了。 无论如何，生活还得继续。 虚构的记忆就虚构吧，这样的结果往好了看是我并非一个来自异世界的苦逼灵魂，也没有抢夺这个女孩子的身体，从今以后作为闭昕雪活下去也就没有了什么负罪感。 只不过……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孤独。 我的身上有外星人基因，我有男人的记忆这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找谁去倾述的，只能一个人悄悄把它们埋藏心底。 “咕噜咕噜……” 凭着本能一点一点地朝湖面游去，在即将浮出水面的一瞬间我深吸了一口海水，随后—— “哗啦！” 把肺部的水排空，在湖面缓了好一会儿，等身体适应了空气模式，我才朝着记忆中刚才下水的沙滩游去。 因为天色已晚，神滨湖这边的海岸已经少了很多游客，一眼望过去空荡荡的。 让我惊讶的是，岸边此时站了一个我的熟人。 陆云。 “我看房间里到处都是酒味，担心你出事，就顺着味道过来了。” 浅水区，膝盖以下都被海水没过了的陆云给我递来了一条很大的干浴巾。 “都冻成这样了，去吃个宵夜吧，我请客。” 第16章 No、295烤吃虎鱼 换好衣服，我陆云来到了神滨湖附近的一个看起来挺豪华的夜宵摊，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两条沙丁鱼，一份生蚝，还有绿豆沙。” 看着陆云递过来的菜单，我也不客气，拿到手中简单扫了几眼便对着身边的服务员说道。 “那我和她一样吧，加一碗你们这里最有名的凉茶。” “好的，两位请稍等。” 目送服务员离开，陆云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我：“失恋啦？” “失恋？我？” 我一愣，随后笑道：“你觉得花狸猫排名前五的理想女友会失恋吗？” “前五名有一个男的，一个人妻，还有一个傲娇系未成年白毛萝莉，只有你和那谁……哦，夜夜，只有你和夜夜没透露过男朋友是谁。” 陆云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这东西不能作为参考依据。” 我想了想：“奥尔卡成年了，夜夜是别人大小姐的女仆，没男朋友。” “看着没成年就行。” 陆云用双手撑着下颌，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总之，我不记得印象中的小雪是那种……喜欢喝酒的女孩子。”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美好。” 我摇摇头：“其实初中高中那会儿我是彻彻底底的坏学生，逃课喝酒泡网吧什么的……都做过。” “我认识的又不是那时候的你，或者不如说这样子的女孩子才真实，不像网上一些主播偶像，身上全是美好，让我感觉很虚幻。” 陆云依旧是满脸的关怀：“你在喝完酒后把所有的垃圾都收走了，桌面也用纸巾擦干净了，还把耳机键盘那些放回了原位……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也经历过崩溃，也曾自暴自弃过，当时整个出租屋被弄得一片狼藉，别说倒垃圾了，当时我的机械键盘上全是酒，好几个键都烧了。” 我有些惊异于陆云观察的细致入微：“倒垃圾只是我的习惯，女孩子爱干净。” “好吧，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陆云挠了挠头：“虽然……嗯，我可能在你眼里不能算关系多好的朋友，不过应该多少也可以当个倾述对象，我也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就算听到了什么也不会到处乱说，你如果实在难受的话……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没关系的。” “我……我真的很担心你。” 陆云的这几句话，让我在位置上愣了好一会儿。 朋友……吗？ “两位的绿豆沙和凉茶。”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一个小盘子，放到了我和陆云的中间。 “喏，这家店的凉茶很出名的，据说都是用一些很名贵的中药煮的，不含糖，你可以试试。” 陆云将一小碗溢满了中药味的茶水递到了我的眼前。 “你还不如给我点鱼肝油，这种全是智商税。” 虽然嘴上很嫌弃，出于礼貌我还是接过了那碗凉茶，小心地喝了一口。 嗯……有点苦，药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属于偏难喝不过还在我接受范围的样子。 “你把这两绿豆沙都喝了。” 我顺手将自己这边的绿豆沙推给了陆云。 “不是吧……” 陆云一脸苦瓜相：“他们这绿豆分量很大的……” “喝了你的茶一会儿我吃不了那么多鱼了。” 一边喝着凉茶，我一边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哦对，有个事情我感觉要和你说一下，就是那台电脑……你配的那台电脑是不是太贵了一点？” “贵吗？” 陆云不解：“我是按照高端游戏主机来配的，真正的游戏发烧友主机比这还贵十倍不止呢。” “我当时说的用来玩游戏的意思是……比普通电脑好一点就可以了。” 我头一次感觉和陆云有了代沟：“你这一下子……光显卡就好几万，我买不起，我以为顶多就八九千，哪怕一万多咬咬牙也能买，可你这……好几万的电脑，卖了我也买不起。” “可别这么说，这个世界上谁敢卖你啊，这要是真把你抓了拿去卖，那不得间谍罪谋反罪叛国罪贩卖儿童罪一起来。” 陆云振振有词：“闹大了估计连联合国都要被惊动。” “先不说为什么抓我会犯间谍罪谋反犯罪，后面那个贩卖儿童罪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满道：“我看起来很像儿童吗？” 陆云点点头：“除了胸以外，很像。” “去死。” 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言归正传，你那电脑我短时间内真买不起。” “那没事啊，你先把电脑搬去学校，钱没关系的。” 陆云一边喝着绿豆沙一边说道：“其实那台电脑也没这么贵，就是显卡因为比特币的原因价格浮动很大，一旦比特币这个泡沫破碎，显卡的价格很快就会下去，主要就是看还有没有大佬护盘了。” “你也炒比特币？” “偶尔关注而已，我不碰那种东西的。” “两位的沙丁鱼和生蚝。” 聊着聊着，服务员又将一大盘洋溢着海鲜气息的餐品放到了我和陆云的中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已经调节好了。” 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盘沙丁鱼搬到面前，闻着上面鱼肉的香气，我的心情瞬间好了一大半：“就是我最近刚刚从一些地方得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情……的真相。” “我们有外星人的基因，当年我们国家和外星人进行了一系列的合作，我们是那次合作的牺牲品之一，对吗？” 陆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最后的结果是那群外星人在详细考察了人类历史后认为我们没有前途，单方面终止了合作？” 我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目前这些线索……加上你的反应，挺好猜的。” 陆云轻叹了口气：“你我身上这种情况只能是外星科技相关，加上最近国家一直鼓励生育，放开生育限制，发展一些交友APP……很明显是当年的一些预言应验了。” 我哭笑不得：“现在的人口问题应该是老龄化严重，养老金不足吧？” “一样的，少子化造成老龄化严重，老龄化严重造成老人增加，养老金的本质就是用年轻人交的钱来养老人，等年轻人老了再由他们的后代出养老金养他们，一旦生育率下跌，就会出现资金出入不平衡的现象。” 陆云把喝完了的绿豆沙放回了桌子：“另外……我猜小雪你这么伤心可能也是因为出现了和我类似的记忆错乱，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那就是我的很多计算机知识和商业常识都是梦到的。” “我怀疑那些外星人拥有改写我们记忆的技术。” 第17章 No、296陆云的秘密 “你的记忆也……被修改了吗？” 陆云主动把这种事情说出来，让对面正准备拿筷子的我足足在椅子上愣了好一会儿：“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可以说说吗？” “说出来你可别笑我。” 陆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我其实初中高中和你差不多，就是比较孤僻比较内向的那种类型，学习差，也逃过课，为此爸妈愁得不行，没少打我，我那时候除了对计算机感兴趣外和现在真的差别很大。” “然后就是不记得是初一上学期还是下学期了，爸妈单位放假，带我去水上乐园玩，我不小心跑到深水区去了，呛了好几口水，最后硬是撑着一口气一个人游回了岸边，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天赋凛然，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因为呛水让肺部转换成了水下模式，然后激活了某种基因。” “反正就是从那次呛水开始，我经常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梦里的内容什么都有，有各种我从未见过的计算机代码，有黑客攻防和现在Windows系统的严重漏洞原理，还有一些经商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并不是说一股脑灌进来，而是由我在梦里扮演各种各样的人学习——计算机程序员的编程日常、大公司网络安全专家和黑客过招，还有一些商业界的大亨谈合同甚至是上台演讲，就像是在玩一个第一人称RPG游戏一样。”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我大学快毕业才结束，期间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在梦中变成过多少人，有男的也有女的，那种感觉特别真实。” 可能是见我一直盯着自己看，陆云别过头，脸红了：“我尤其记得第一次在梦里变成女人，她在那个世界是一个商业精英，管理着一个2000多人的大公司，每天都要处理一大堆事情。” “变成女人的时候……” 听陆云这么说，我来了兴趣，拿过一边餐具盒子里的筷子，夹起了一枚生蚝里的软肉：“真的什么都能感觉得到吗？穿裙子的感觉？上厕所的感觉？” “小雪你的关注点怎么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陆云更加不好意思了：“真的要说吗？” “嗯嗯。” “真要说的话……确实什么都能感觉得到，那天晚上我在梦里体验了那个女人一天的生活，像你说的，穿裙子，上厕所什么的……不过她穿的不是那种小女生的格子裙，是那种OL……办公室女性的制服裙。” “哦豁。” 不知为何，听到陆云也有和我差不多的经历，我有些幸灾乐祸：“还有吗？你还变成过别的女性吗？” “变成女性的梦很少，我做的梦基本上都是和计算机安全计算机黑客攻防有关，你自己也是学计算机的应该清楚，工科类专业女的非常少，我变成女性的梦大多数集中在市场营销这边，就是销售啊，会计什么的。” “梦里面你没有一次意识到这是在做梦吗？” 心情越来越好的我继续吃着眼前香喷喷的生蚝：“比如当女人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男的之类的？” “没有，一次都没有。” 陆云猛地摇头：“尽管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入睡的时候经常想办法暗示自己如果做梦了一定要记得想起来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可是每次一入睡我就彻底融入了梦里的那个角色，就算是变成了女的也感觉不到一点违和。” “所以这就是你十多岁就作为天才少年加入红客联盟的原因？” “呃……我知道这可能有点玄幻，但真的是这样，我们人不可能梦到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和没掌握过的知识不是吗？但是每次我对着计算机按照梦里学来的东西去实验都成功了。” 陆云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眼睛：“这种事情我感觉只能说给你听，别人肯定不会信。” 我若有所思：“你那时候是每天都做这种梦吗？” “也不是每天，感觉可能是随机的，有时候连续三四天都会做梦，有时候在学校太累了，比如运动会或者大扫除之类的，回到家就会一觉睡到天亮。” 说着，陆云长叹了口气：“刚开始我差点都要人格分裂了，每天晚上都要扮演不同的人，然后一睁眼突然回到现实，需要很久才缓过来。” “嗯……” 我顺手将陆云那边的几个生蚝也拿到了自己面前：“陆哥哥还有什么神奇的过去吗？我想听。” “没有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秘密了。” 陆云的脑袋摇得仿佛拨浪鼓：“非要说的话就是这种情况持续到了我大三那年的生日，那天我的生日过去后晚上睡觉就再也没做这类奇怪的梦了，不过梦里留给我的知识和财富感觉足够我消化一辈子。” “你有没有梦到过像是地外生命存在的证据，或者现在地球科学家还没有发现的宇宙定律这些？” “没有，都是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和神秘学不沾边……等等，不对啊。”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陆云哭笑不得地望着我：“今天过来这边不应该是我听你倾述的吗？怎么到头来变成我说你听了……” “因为我可能更习惯倾听。”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嘛，作为你坦诚相待的奖励，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和你的经历差不多。” “也是梦到变成各种各样的人吗？” 陆云仿佛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这样的话，小雪你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这么好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长得漂亮和性格差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我保持优雅的姿势吃着生蚝：“其实我这次出来就是散心的，以前我一直以为那些记忆是……前世什么的，突然知道了真相有点接受不了。” 随后，我语气一转：“不过现在没事了，听了你的故事，感觉你比我惨多了。” 陆云苦着一张脸：“到头来我反而成了被同情的那个吗？” “这可不是同情你，我们只是同病相怜……话说回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世界地图，并将手机屏幕那一面转向了陆云：“你看，这是现在我们生活这个世界的地图，你在梦中扮演过那么多角色，还记得那个世界的地图是什么样子吗？” “记得啊，这个我研究过，我在梦中扮演的那些人应该都来自同一个世界，因为他们所处的星球地形一样，国家一样，连历史文化都一模一样，我有时候都在怀疑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世界了。” “你梦里世界人物所处的国家地图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陆云稍微在桌面上画了一只雄鸡的模样：“大概是这样子。” 嗯……没错了。 我收回手机，示意了一下面前的海鲜：“先吃吧。” “吃完我们回出租屋，给你看一个东西。” 【简单解释一下最近的事情……四月初的时候气温变化大，身体突然很不舒服，后来发烧了，是重感冒，感冒还没好，清明节来了，按照惯例这边要去扫墓，结果就这样在感冒的情况下顶着阴雨天，在能见度不足三米烟雾缭绕的地方熏了大半天，回来鼻子就很难受，头晕头疼，以为是感冒并发症，休息了几天，再往后三月三，这是一个广西的传统节日，和清明差不多，要回老家，爬山，扫墓，祭祖各种忙，我和家里说生病了不想回去，但是父母不允许，就只能顶着不适回去了，然后又是两天被烟熏，加上爬山干活很累，回到家感冒加剧，第二天打喷嚏都是血，检查是鼻炎，这东西又导致严重的头疼高烧和全身无力，根本集中不了精神码字，吃了几天药，直到现在才勉强缓过来。】 第18章 No、297玛娜菲 回到陆云的出租屋，我当着他的面将脖子上的“星火”拿了下来，随后拆开主机。 “那些外国间谍一直在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大家叫它星火，不过制造它的人将其命名为‘玛娜菲’，就是神奇宝贝剧场版里面那只沧海王子的名字。” 找到主机里之前放进去的专属硬盘，我向陆云示意了一下这个模样很是复古的旧式老硬盘：“之前让你帮忙买电脑的时候原本我想说不需要硬盘的，不过担心那样会引起你的怀疑，最后就没说了。” “哦哦……” 陆云看着我手中的硬盘，若有所思：“所以现在我是通过小雪公主的考验了对吗？” “没什么考验不考验的，你又不可能是间谍。” 我微微一笑，将星火放到了硬盘里：“你也知道……就是那个什么……梦到自己成为其他人什么的……有点羞耻，我只是不太想和别人说这种事情。” “确实。” 陆云点点头：“那件事情我至今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尤其是变成女人那部分？” “尤其是那部分。” 我一愣：“为什么……你会这么信任我？” “这个……怎么说呢……” 陆云突然脸有点红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先不回答吗？” 我有些怀疑：“和你的XP系统有关？” 对方身子一僵，随后眼神很是惊恐：“为什么你连这个都能猜到……” “切，我对男生还是挺懂的。” 把装好的硬盘放进了主机，我站到了机箱旁边。 “滴——” 下一秒，一道美丽的绿光便从主机箱中探了出来，和之前一样将我全身扫描了一遍，暗淡了下去。 “这是在进行认证？” 陆云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愧是外星科技。” “其实我对这东西目前也是一知半解。” 站起身，我示意陆云看向大屏幕：“喏，真正的外星科技在这里。” “我的天……这是98的操作系统？” 陆云凑了过来，随后又皱起眉：“不，不对，这不是98系统，98不是这个分辨率……这是模仿的，这些图标……这都是啥？模拟人生？世界地图？全球网络监控？这些程序都能用吗？” “能用。” 我肯定地说道：“不单单能用，这里的每一个程序还是堪比核武器的存在。” “比如这个世界地图，它可以精细到显微镜级别，全世界哪个地方有多少只蚂蚁，蚂蚁背上有多少真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当着陆云的面，我随便在某个小海岛地图周围上点了一下。 “我之前刚刚试过，这个地图是实时的，还附带穿墙透视的功能，就算现在我们找到这栋出租屋，从电脑看自己也完全没问题。” 不得不说，“玛娜菲”真的很危险。 它的功能很强大，但是一旦落入不法分子手中，这东西将会成为全人类的灾难。 之所以把这件事和陆云说，是因为不久前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看那封外星人寄给自己的信的时候，有一段是这么写的——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试验品”，他比你或许更接近人类，你身上释放的信息素会将他吸引到身边】 信我已经删掉了，但是这句话我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信里所指的“试验品”就是陆云。 这么一来的话，我和陆云的关系就有点类似“女王蜂”和“工蜂”。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一部动漫叫《恶魔之谜》，里面的女主一之濑晴就有类似的能力，通过释放信息素来让周围的人保护自己，比如女一东兔角。 之前陆云一直说我的身上有什么“奶味”，我猜应该指的就是生物信息素。 灵海县遭遇“盗火者”的时候，陆云也确实义无反顾地保护了我。 那份给我的信特意提到这一点，我猜他们想要传达的信息只有一个。 那就是陆云可以绝对信任。 所以我才敢把这个秘密分享给他——当然，最后的秘密就是关于“奶味”信息素这个，信已经删掉了，如果以后我们的关系可以再亲密一些，类似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那种，我再把这最后的秘密告诉他。 至于现在……让他好好研究一下“玛娜菲”吧。 我计算机技术不太好，这种道具给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难怪那么多外国间谍要抢这东西。” 看完我的演示后，陆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别的不说，光是这个世界地图就足够让任何一个国家成为世界顶尖强国，在如此先进的间谍卫星下所有国家都不再存在秘密，我们可以轻松偷走他们的任何科技，知道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秘密……太可怕了。” “嗯……话说这个程序的启动我还有一些疑问。” 稍微思考了一下，陆云蹲下身：“小雪你关下机。” “好。” 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我还是点击了开始菜单，关闭计算机。 “这个硬盘根本就起不到连接显卡和主板的作用，这么强大的操作系统我估计也用不到芯片……我可以先把玛娜菲拿出来吗？” 我点点头：“可以。” “直接拿？它没有什么线路连接之类的吧？” “直接拿，我之前都是直接拿，把它放到里面似乎会自动连接。” “那应该就是了。” 听了我的话，陆云很是熟练地拆开了那块硬盘，把绿宝石拿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 “如果它的启动不需要硬盘不需要芯片显卡主板的话，我怀疑它压根没有关机这个功能，而且……” 在我的注视下，陆云将显示器、键盘、鼠标和音响的线直接拉了过来，放到了绿宝石的旁边。 “滴——” 和之前一样，地面上的绿宝石再次响起了一阵机器启动的声音，随后一道光便照到了我的身上，完成了身份确认。 与此同时，在我和陆云的注视下，绿宝石的表面亮起了好几道柔和的绿光，很是精准地射向了电脑各个外接设备的线路里。 “启动了。” 这时，陆云拍了拍我的肩膀，向我示意桌面的显示器。 抬起头，我看到原本暗下去的显示器再次出现了之前的操作界面。 “和我猜的一样。” 陆云站了起来，试着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动了动鼠标，确认所有设备连接完毕。 “你的玛娜菲只需要外接设备就可以启动。” 第19章 No、298洛希极限 见陆云似乎对那个外星科技挺感兴趣，加上我刚刚在盐水湖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身上有点味道，我便到一边的小包包里拿出了自己备用的睡衣，进了卫生间。 这间出租屋在香草市属于比较大众的户型，两个卧室一个客厅加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大多数设备看起来都挺新的，加上我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公主，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陆云给我的感觉也不是痴汉，所以我并不怎么在意在这边洗澡换衣服。 嗯……这个时间学校是回不去了，在出租屋这里将就一晚上吧，明天还要去兔子窝咖啡屋帮忙。 “……” 洗完澡出来，我顺手拿过了客厅书架上的一根脆脆鲨，一边啃着一边来到了之前安装了新电脑的房间。 此时的陆云依旧在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各种敲打，大片的数据如瀑布一般从屏幕上方倾泻而下，对于我的到来只是略微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便继续忙活了。 “陆云哥哥。” 我一时兴起，一边啃着脆脆鲨一边和陆云坐到了同一张电竞椅上，把这个帅帅的男生硬生生挤到了一边。 “陆云哥哥，你给我买这个，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随后，我又啃了一口脆脆鲨，将其递到了陆云的嘴边：“真好吃，来你尝一口。” 陆云有些敷衍地做了一个咬的动作，随后又将注意力投向了电脑屏幕。 “喝……陆云哥哥！” 我装作惊讶的样子：“你女朋友要是知道我俩吃同一根脆脆鲨……你女朋友不会吃醋吧？” 陆云不为所动，一言不发。 “陆云哥哥……你骑……你坐着小椅子和我一起，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揍我吧？好可怕你女朋友……” 身边的陆云依旧是安静地盯着电脑屏幕。 “……” 我默默地把剩下的脆脆鲨吃完。 “后面的呢？” 过了几秒钟，陆云转过头：“我想听你说那句……我只会心疼giegie。” “没有了，我才不心疼你。” 我将包装袋丢到了一边的垃圾桶：“研究得怎么样了？” “我刚才一直在玩这游戏，模拟人生，太不可思议了，可以读取这边的说话声，人物肢体动作和事件选项丰富得就像是真实世界一样。” 陆云指着屏幕上曾经的“我”：“这个号是你创的？” “对，和你做梦的情况差不多吧，我曾经也以为那是我的人生。” 只见大屏幕上之前我曾经“来过”的那个酒吧，此时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原本干净整洁的KTV包厢地面上是一地的啤酒瓶花生壳和烧烤签。 “我以前也做过游戏，比如RPG制作大师，绝大多数游戏想要推进剧情都需要触发一些事件，比如你身上拥有什么，或者之前什么什么开关激活了，这需要制作人具有一定的思维能力，但是这游戏感觉和我们地球上的任何游戏都不一样，它完全跳出了程序的框架，要么就是它的事件触发器大得超乎想象。” 一旦涉及自己的专长，陆云就有些口若悬河：“我玩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这是一款游戏，甚至里面的好多NPC，比如刚才的服务员，还和我讨论了好一会儿哲学，他觉得自己就是现实存在的生命，而且没一句话是重复的。” “没准我们这个世界也是某个创世神创造的虚拟软件呢？” 我轻叹了口气：“讨论这种哲学问题毫无意义，你玩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吗？”   “我……” 不知为何，陆云有些害羞的样子：“我跟你说个事情，我在这个游戏里看到自己了。” “啊？” 我一时间没弄明白他的意思：“看到自己？”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有几次我梦到自己变成女人了吗？刚才你去洗澡的时候我点开了这个游戏，发现这个世界的地图和我梦中梦到的一模一样，我就试着去查了一下，果不其然，我以前梦到的所有人都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好好地活着。” “还真有这种事？” 我惊了：“你是怎么查的？” 这么说的话，我的“上辈子”岂不是等于陆云的梦境？ 陆云做过那么多梦，变成过那么多的人，没准我们那时候还有过接触？ “有些比较出名的人直接从网上查，有些……比如之前我梦到自己变成过一个很厉害的金融女王，光一天要接的电话就有四五十个，她有三个手机号，其中两个我到现在还记得号码，我就试着用你创的这个人物去打了那几个号码，都能打得通，真的就是以前梦里的我。” 陆云挠着脑袋：“不过她一点儿也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不管我怎么暗示这是个虚拟世界都咬定我是一个疯子，挂了我两次电话，最后还说要报警把我抓起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哭笑不得：“要是有人这么和我说什么以前梦到过你之类的，我也觉得他是疯子或者痴汉。” “没有，我只是暗示，暗示……”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陆云又拿过了鼠标：“对了，你这个号银行卡没什么钱了，我刚才用作弊器调了一下，加了一亿。” 作弊器？ 我愣了好一会儿：“什么作弊器？” “就这个游戏自带的作弊器啊，你没用过吗？” 陆云按出系统设置，在一个我一直没注意到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名为“修改”的菜单。 下一秒，液晶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大堆让我眼花缭乱的参数。 “喏，自然设定，天气设定，物理引擎设定，国家科技树设定……我刚才都一条条看过去了，感觉我们就像是创世神一样，连光速、洛希极限这种都能改，不过改了的话整个的世界就崩溃了。” 陆云随便让我看了一下大背景设定，然后点开了角色资料。 这一幕让我再度震惊了—— 好家伙还有人物设定？ 身高，体重，年龄，肌肉线条，基因遗传……这些大的分类每一个点开都是上千个菜单。 而且……连男孩子……哦不对，连男人的那玩意大小长短持久力啥啥啥的都能调，而且显示可以修改的内容多达500多条…… “我突然觉得……” 目睹陆云当着我的面又给游戏角色也就是我曾经的“身体”口袋里钱包的银行卡充了1亿现金，我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了。 “外星人把这东西送我们有点亏了。” 第20章 No、299他擦去圣经上的污渍 因为这个“人生修改器”，我和陆云几乎研究了一整晚的模拟人生游戏。 最后，我们得出了一个阶段性的结论——这东西里面的信息量和给我们的启示大得惊人。 有了修改器，电脑前的我和陆云几乎等同于游戏里面的“上帝”，这么说真的一点儿也不过分，我们可以停止时间，修改人物身体的数据、家庭背景甚至是性别和年龄，也可以随心所欲在地球周围造星星，更改各种物理法则。 像是给自己人物的银行卡里加钱，改身体数据这些都还好，只要在游戏规则内允许的程度随便改也不会对那个宇宙造成任何影响，但是当我和陆云试图修改游戏的框架，也就是物理化学天文学规则和各种常数的时候，整个宇宙直接就崩掉了。 比如光速。 在这个世界，修改光速会直接让整个宇宙土崩瓦解，增加或者减少一点点都不可以。 我曾经和陆云试过减小光速，于是乎原子理论中的精细结构常数α也跟着被改变了，这个常数与光速成反比，光速小了，这个常数就大了，瞬间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例如金这个元素，正是因为它的性质很稳定，只有超新星爆炸时才会产生，所以稀少、值钱，但是一旦光速被修改，原子核之间的引力也会跟着一同改变，带来的结果就是——金元素不是宇宙中最稳定的元素了。 同理，碳元素的性质也会发生改变，而当今地球上活着的大多是碳基生物，光速这项数据一旦修改幅度大到一定程度，碳基生物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很可能是另外的生命形式，那么整个地球的历史都将被改写。 不单单只是这样，当光速被改小，因为上述原因，质子和中子之间的核力就会变大，这也将带来超级多毁灭性后果，比如核裂变核聚变释放出来的能量变大，能量变大会导致太阳辐射剧烈增加，到时候别说碳基生物还存不存在了，连地球上还有没有水都不一定。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光速，音速，普朗克常数……任何一个物理学常数被修改都会给整个宇宙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所以后来我和陆云直接放弃了修改宇宙常数，转而启动时间加速去观察这个游戏模型中人类的发展历史。 然后我们又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那帮外星人说的都是对的。 至少在这个游戏里面是对的。 这个事实就是，人类会在发展出星际文明之前自行灭亡。 造成这种现象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基因的根性。 “高丽国成为人类历史上首个因人口问题消失的国家，联合国目前就高丽国领土分配问题发起倡议……” “天朝生育率同样不容乐观。” “上个月，人类攻克了最后的癌症，然而最大的癌症已经感染了全球……” 在游戏中，随着第一个国家“高丽国”的消失，世界局势发生了一定的动荡，不过在核武器和各种现代观念的约束下，预言中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并没有到来。 人类进入了慢性自杀阶段。 贫富矛盾、阶级矛盾、性别对立……各种各样的矛盾让得到了优秀教育、看清了世界变化局势的年轻人选择了混吃等死。 “你看报道了吗？西方国家又发起了新一轮的女权运动。” “管它呢，上游戏了，我昨天花了半年工资新买了一整套虚拟游戏制服，包括那啥biubiubiu模拟器，这次总算是可以在游戏中体验完整的快乐人生了，哈哈，我一定要娶了新手村那个NPC猫娘。” “……” “老哥，又一个国家要消失了，他们现在只剩下2000多个女人和12个男人，网上都在讨论要不要把这个国家打下来，分土地。” “打下来又能怎么样？打下来你工资会涨？土地大了房价会跌？能让我们打工人不996、007？别做梦了，谁爱打谁打，和我没关系，我只想要每天下班回来进刀剑神域和老婆爽就够了，我游戏里的老婆那么爱我，现实世界无所谓，和我无关。” “哇靠，你是不是啊，躺平了？” “早就躺平了，这辈子我只管养好我爸妈，管他国家兴亡繁衍后代，反正我不生有的是人生，上游戏了上游戏了，今晚加班太晚了，只能玩一个多小时。” “……” “姐妹们，昨天上班的时候我太累了，和地铁上的一个帅哥说能不能靠在他身上睡一会儿，他居然直接反手打了我，为什么啊……我长得也不丑啊。” “他的处理是对的，因为打人最多只会被公安口头教育，绝对不会被认定性骚扰。” “什么意思？” “这不是昨天刚出的新闻吗？地铁上有个小妹妹靠在男的肩膀上睡着了，醒来之后直接报警说男的骚扰她，加上网上女拳舆论太大了，那个男的就被判刑了，一年呢，出来还要背个痴汉的头衔工作都难找，估计现在人人自危吧。” “唉，现在很多像悬浮车司机这种都直接明说了不接待女性，我面试HR就直接问我要不要孩子，要孩子免谈，甚至有个公司直接说女的不招。” “网上那帮女拳什么时候会受到制裁啊……” “……” 在这个模拟人生的游戏中，地球一开始出现严格意义上的“生物”的时候，造成这种现象就是必然的。 早期的地球，生物存在的意义就是复制自己，然而它们生存的环境是有限的，没有“死亡”这个概念的生物最终命运只能是复制到环境容纳不下了……瞬间爆炸。 因此，只要是存活至今、经过了自然选择的物种，就必定经历过类似大事件。 只有在复制自身后死掉，将营养让给后代的生物才能存活下来，这种规则和潜意识是完完整整刻在基因里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大多数的生物基因的“根性”就是——尽可能地让整个群体复制下去，适者生存。 当然，如果自然环境太恶劣了，实在是看不到什么希望了，再拼搏，再努力都没有用了，我的基因几乎没有一丁点得到复制的可能，周围全是人上人，那就赶紧毁灭。 我做不到的话就让其它更优秀的基因来做，让人上人去负责繁衍的任务，这是为了整个种群的考虑。 于是乎，在自然的选择下，电脑中这个由外星人设计的游戏“模拟人生”，人类最后的结局是生育意愿低下到一定程度，人数少到无法维持社会的稳定了，国家崩溃，社会崩溃，停水停电，也不再有人搞科研了，只剩下一些在深山隐居的散人，这些散人彼此又繁衍了几代，最终被疾病夺去了整个文明。 第21章 No、300云雀 生命的本源，是基因的复制。 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科学家逐渐对“生物的起源”这个问题起了浓厚的兴趣。 不断有人猜测、研究，地球上的生物究竟是如何产生，又如何形成了现如今如此丰富多彩的自然环境。 利用这个由外星人所创造的虚拟系统，我和陆云同样是带着这样的疑问花了好几个小时去观察虚拟世界中生物的诞生。 我们将时间回调到远古地球，去观察那里的环境和气候。 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个很惊人的事实，那就是远古的地球……在生命诞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紫色的。 而当今的地球，却是绿色的。 到这里可能有很多人会觉得，地球上到处都是绿色植物，当然是绿色的。 可是植物为什么是绿色的呢？ 上过初中的人都知道，绿色是因为植物中存在叶绿体，叶绿体可以光合作用，反射绿光，所以叶子是绿色的。 也就是说，植物不吸收绿光。 问题是——在光学中，太阳光里面绿色光的光子是最丰富的，为什么偏偏这最丰富的资源却偏偏被地球几乎所有的植物抛弃呢？ 通过系统给出的资料，结合我们所看到的内容，我和陆云在这个晚上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很多。 在生命形成初期，一种古菌偶尔合成了一种名为视黄醛的物质，这种物质可以利用太阳光为它们提供能量，在那个只有菌类的时代，能利用光的就是强者，于是这支生命迅速扩张到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由于这种古菌会吸收绿光，反射几乎没多少能量的紫光，到处都是这种古菌的地球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 当时的地球几乎每一个角落、每一份绿光资源都被这种古菌所垄断，别的菌类只能在夹缝中艰难生存，比如某种“真细菌”，为了生存，它们只能选择了一种名为“卟啉”的分子来合成能量，这种分子能通过吸收大家都不要的紫光，无法利用绿光，呈现出绿色。 但是只有能量还不够，生存还需要物质。 于是乎在古菌的压迫下，为了活下去，这种真细菌再次进化，学会了利用一种地球上到处都存在的物质——水。 而这种真细菌也被称为“蓝藻”。 自此，真正的光合作用登上了地球的历史舞台，蓝藻和紫色古菌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水分子被用来进行光合作用夺取氢原子后的产物正是氧气，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问题，地球那么大，一点点氧气微不足道。但是在蓝藻们不懈努力下，这种光合作用艰难地维持了十亿多年，众所周知氧气夺电子能力很强，几乎能与大多数地球上的原始物质反应，十亿多年的氧气饱和打击，最终地球系统崩溃，大量生物灭绝，铁成了氧化铁，铜成了氧化铜，这场灾难般的打击也就是“大氧化事件”。 喷涌而出的氧气也毁灭了古地球中的甲烷，而甲烷是比二氧化碳还要强二十多倍的温室气体，在这个时期地球火山活动又刚好陷入了低谷期，于是地球温度骤降，进入了冰河时期。 数亿年的冰河期熬死了古菌，蓝藻却得以幸存，当寒冬逝去，已经不再有人来和它们抢光能了。 这些蓝藻无法利用绿光的光合作用系统也就是从这里开始被传承了下来。 浓厚的氧气形成了臭氧层，阻挡了大部分紫外线，也由此为后续生命的繁衍带来了完美的条件，一些幸存下来的细菌分化成了好氧菌和厌氧菌，好氧菌会吸收氧气，那么在它们周围的氧气浓度就会降低，吸引一些厌氧菌过来扎堆，厌氧菌的代谢产物又刚好可以被好氧菌吸收利用，双方便出现了最早的共生关系。 随后，一些古菌为了保护自身脆弱的DNA不被氧化，渐渐进化出了内膜系统，构建起了名为“细胞核”的结构用于保护DNA，这么做又出现了一个副产物，就是细胞内部会被分成很多个小房间，时间一长，有些好氧菌就会钻进这些小房间，在这里不但可以得到古菌内膜的保护还能获得各种营养，相对的这些好氧菌代谢的物质也能被古菌利用，这些好氧菌就呆在里面不走了，形成了今天被命名为“线粒体”的“器官”，双方的DNA久而久之就融合在了一起，最终进化出了划时代的——真核生物。 就是从真核生物开始，地球物种开始快速分化，各显神通，诸如此类的共生、合作、复制关系持续至今，一个又一个的真核细胞组成了大脑、肝、肾、心脏……各器官功能各司其职，组成了地球上的万千动植物。 最终诞生了人类。 任何生物的本质就是复制自己，让自身的DNA复制下去，从这个层面来说，我们所有人都是基因的奴隶，之所以让我们有思想，有自己的想法，完全就是基因希望让我们自身来判断环境，以应对外界各种各样的环境变化。 比如送往火星的火星车，为什么科学家要给火星车安装智能系统？就是希望如果在火星这种如此遥远的地方一旦出现了什么意外，火星车自己可以根据环境来对自己下达命令，从而继续执行任务。 就好像之前的老鼠宇宙实验，当人类男性越来越多地看到周围“人上人”的生活，当通往上层的通道被切断，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找不到老婆繁衍后代了，就会选择躺平，让人类这个群体中更优秀的基因复制下去。 而人类女性看到男性之间巨大的区别，“人上人”和“普通人”差距居然这么大，发现嫁一个普通人后代可能会得不到人上人那样的教育，自己的孩子会受委屈，为了自身后代更可能的优秀，母性会本能地去要求身边的男性提高自身水平，并且表现得极具攻击性巴不得这类普通男人消失以免影响整个种群的存活力，占用优秀基因的生存空间。 某种意义上来说，“女拳”的出现是必然的，因为人类社会本身就存在巨大的矛盾性：文明发展差，各种疾病、战争，人口始终上不去，文明发展起来了，好日子来了，又会造成阶级差距增加，温饱问题消失，闲下来的人就会对更高一档的舒适伸手，引发更深层的社会矛盾，比如男女性别对立。 这也是我和陆云从那款模拟人生的游戏中了解到的最大信息，欲望会使人类社会进步，但是欲望本身也会导致整个社会的崩溃。 不管怎么模拟，这个游戏中人类最后的结局都是毁灭。 我现在还不清楚那群外星人的文明水平究竟有多高，但是从他们可以弄出这么一个地球模型来看，他们的文明程度绝对在地球文明之上。 如果电脑里面的这个模型是根据我现在所处的现实世界建造的，那么很有可能现实世界的人类社会未来也只有毁灭一条路。 地球生物的演化就是谁能适应环境谁就可以活下来，为了让整个群体存活下去大家什么都可以做——比如古时代的好氧菌为了活下去让自己变成线粒体。 而我和陆云的身上，据说拥有一定的外星基因。 如果我和他两人或者其中一人的后代可以幸运适应现在的地球环境并且存活下去，延续这份未知的基因，当后代在人类种群中的影响力达到一定程度时，或许能改变人类毁灭的命运，毕竟那帮外星人已经拥有了星际旅行的能力，说明他们一定拥有和人类这种以毁灭作为终点完全不一样的基因。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假设。 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会知道。 “……” 和陆云一起研究“玛娜菲”到深夜的我，一个人站在出租屋的小房间里，望着严重光污染的都市天空。 “……” 早点睡吧。 第22章 No、301蝉蛹，蝴蝶 星期天早晨，我在枕头下悠扬的闹铃中悠悠转醒。 窗外的天空很晴朗，一片碧蓝，万里无云。 “唔……” 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来，我在小床上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旁边手机屏幕上的时钟。 8点09分。 按照计划，今天我需要到学校旁边步行街入口的兔子窝咖啡屋帮忙，解决一些之前林锐龙没来得及处理的杂事。 比如之前拍摄的羞耻广告“第二季”，找花狸猫的负责人洽谈和咖啡屋的进一步合作，还有带一些到了年龄的奶猫去打疫苗什么的。 “喵啊……” 再次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我掀开被子走下床，换上床边的拖鞋。 打开房间门的瞬间，站在客厅的我便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香味。 “你在干嘛？” 走到厨房，我好奇地望着里面正在烟雾中忙活的陆云：“做早餐？” “对啊，醒得比较早，一直想着昨晚的事情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 一身围裙的陆云指着蒸笼里整整齐齐的几个大包子：“正好，刚熟，要不要吃？” “这是什么？” 我试着闻了闻蒸汽的味道：“海鲜包？” “准确地说，是蟹黄包。” 陆云一边将上面的蒸笼拿开，露出下面的玉米红薯鸡蛋一边说道：“早上我到楼下的菜市场刚好看到有卖大闸蟹，就买了几只回来包包子。” 我惊了：“你连包子都会做啊？” “包子在美食中可是基础中的基础。” 陆云有些得意的样子：“我最开始做美食视频的时候就和包子有关，当时炮姐网上的反馈很不错。” “是嘛……” 我有些不相信：“是不是留言的人大多数都是妹子？” “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猜吗，像你这种小奶狗小鲜肉男生不受女生欢迎才有鬼了。” 我拿过了一边的小碟子，举到了陆云的面前：“老板你这个包子怎么卖？” “包子不卖！” 听了我的话后，陆云直接拿过夹子，一口气将好几个包子夹到了我的碟子里：“只送天底下最可爱的小雪。” “甜言蜜语。” 我抢过他的夹子，顺手把另一边的一枚鸡蛋也夹了过来。 “和那台电脑一起，记我账上。” 双手捧着装满了蟹黄包的小碟子，我回到了客厅，将碟子放到了餐桌上，顺手把椅子拉了过来。 不一会儿，陆云也抱着餐盘出来了，坐到了我的对面。 “现在网上那些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给我递来了一杯水，陆云有些担心地说道：“目前网上的性别对立越来越严重，阶级对立也越来越突出，人口问题一天比一天严重，简直和那个软件里预言的一模一样。” 我无所谓地掰开一枚蟹黄包：“你要当拯救全人类的英雄？”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陆云有些尴尬：“毕竟现在性别对立这块……你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很多人屁股歪，我担心可能会出事。” “叔叔有给我安排保镖，人身安全这块没问题的。” “主要是心理层面。” 说到这里，陆云犹豫了一下：“我的意思是……现在网上很多人都在找你的麻烦，昨晚我抽空去微博和你的书评论底下看了，好多留言简直不堪入目，我担心你……” “担心我可能会因为这些留言而承受不住？” 我笑笑，故意用刚刚练出来的萝莉声线说道：“在陆云哥哥眼中小雪是这么脆弱的人嘛？” 陆云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嘛，每天都要看那种留言和评论，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的内心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啃了一口包子，口齿不清道：“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话，我会自己解压的。” “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吃掉一个包子，我拿起鸡蛋在桌角“当当当”敲了三下：“说起来，这还得谢谢你，我原以为类似‘做梦梦到其他人的人生’这种事情只能作为永远的秘密埋在心底，没想到昨晚你倒是自己主动说出来了，我很好奇那时候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个，是猜到了我也遇上了类似的困扰？” “呃……这个问题……” 陆云被我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说出来你可别笑。” “略略略……我提前笑完了，说吧。” “其实是……怎么说呢，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第一次在那个花狸猫APP上划到你照片的时候，我的内心就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这股冲动告诉我，无论如何也要和你见面，然后从那天晚上在电影院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每次和你在一起，我就完全……完全说不了假话。” “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我可以无条件相信你，想到什么直接和你说都没关系，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云的话让我再次想起了之前“玛娜菲”里的那封信。 “就像女王蜂一样？” “啊？” “我说……是不是像工蜂对女王蜂一样，无论女王蜂有什么要求都必须无条件支持？你对我是这样的感觉？” “呃……好像确实是。” 陆云愣了好一会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可能是那些混进我们身体里的外星基因在作怪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了个大弯子：“也有可能当年那些外星人在创造我们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你从诞生的那天开始就是充当守护者一类的角色，没准外星人的繁衍方式和我们人类不一样，他们的雄性负责保护雌性，一旦标记了气味双方就一辈子不离不弃什么的……” “还有这种设定吗？” “你之前老是说我身上一股奶味，你自己就对这股奶味没什么感觉吗？” “和面对你的感觉差不多。” “怎么差不多。” “信任，安心，还有……服从？这种感觉不太好形容。” “这股奶味会影响你的判断？” 我盯着陆云的眼睛：“比如……沾上了我气息的合同，被送往某个公司，然后你到那家公司面试的时候闻到了那个味道，连带对整个公司都充满了信任？” “这……” 陆云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则是默默地把他做的蟹黄包吃完。 “生物学上有很多类似的信息素，有时候你的喜欢和信任并非出自你的本意，只是信息素在作怪，虽说一见钟情什么的也是差不多的原理，荷尔蒙嘛，是直面你的本心还是服从欲望……考虑清楚了哦？” 吃完早点的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谢谢款待，我先去咖啡屋上班了。” 第23章 No、302兰花，鲸鱼 换好一身便服从陆云的出租屋出来，顺便将垃圾丢到了楼底的垃圾桶里，原本打算先回学校化个妆拿女仆装的我看到楼底下站了一个自己的熟人。 嗯……其实也不能算熟人吧，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属于敌对关系。 奥尔卡，童玥。 那位19岁的鹰国留学生，合法萝莉，身高1米52，头发因为是混血的关系呈现出一种接近“乳色短毛猫”的乳白色，也可以理解成淡白色，平时喜欢留一个双马尾，穿很孩子气的衣服，一眼望去仿佛未成年初中生。 我记得她现在正在就读的是香草市外国语学院，似乎还是“盗火者”那边的人。 “……” 看到垃圾桶旁边的小女孩，我在犹豫了一下后选择绕了过去。 “等等！” 似乎有些不满被无视，童玥从后面叫住了我：“你明明看到我了，这样很失礼哎！” “因为你……” 我背对着她：“我和我的朋友差点死于枪击。” 奥尔卡，Orca，直译过来就是虎鲸、杀人鲸。 “那天的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身后的童玥语气有些委屈：“我只是接受了委托才调查你的事情，我发誓！那天过后就把你从怀疑名单上划掉了！” “那现在呢？” 我转过身：“现在是不是又把我写回去了？甚至还加了一个陆云？” “我……” 在我的注视下，童玥愣了好一会儿，语气有些失落：“我没有……” 今天的她，依旧穿着和之前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的连衣裙。 儿童一般的双马尾，素白的连衣裙，加上一双平底鞋。 只不过可能因为最近天气比较冷的缘故，她的脖子上还围了一条围巾。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学校了，我不知道什么星火，更不想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尽管看到小女孩摆出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有些于心不忍，不过原则问题还是让我狠下心说道：“顺便提醒你一下，现在有至少三把狙击枪在瞄着这边。” 我一直都记得，几个月前自己就是和这个奥尔卡接触了以后，才在天河山遭遇了那群杀手。 虽然不能肯定这里面是否和童玥有直接的联系，但是根据陆云的调查，她属于“盗火者”那群人的部下这点没有错。 “我……我……” 似乎是看到我真的要走，童玥有些崩溃了，她快步朝这边跑了过来：“不……不要走……” 仅剩的警惕让我本能地躲闪了一下，童玥扑了个空，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这是？” 这时，刚好有一名大妈从我们身边经过：“姐姐和妹妹吵架了？” “没有……” 跪坐在地上的童玥摇了摇头：“阿姨我没关系，您不用管……” “哦……” 大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童玥，似乎也不太想管闲事的样子，摇摇头离开了。 “我爸爸生病了，需要很多的钱。” 等大妈走远后，地上的奥尔卡才幽幽地说道：“我……我在这个国家没有多少好朋友，那些老板也不愿意借钱给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不知道是因为裙摆太大还是童玥本身的体型太小，此时跪坐在地上的她身下的裙子仿佛离枝的花朵一般，洒落一地，好几个裙角都被路上的灰尘弄脏了。 连带着少女洁白的大腿也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医生说，如果这个月内再凑不到12万，就把爸爸赶出医院。” 我迟疑了一下：“12万天火币？” 童玥抬起头：“Dollar。” 那差不多等于80万我们国家的货币了。 “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最终，我的属于女性的感性还是略微被童谣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激活了，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确认手上的各种通信装置都完好无损后，我朝地上的小女孩伸出了手：“你先站起来吧，这么跪在这里别人以为我虐待妹妹。” “嗯……” 童谣接过了我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说吧，12万刀可不是小数目，为什么要来找我。” 街道边沐浴着晨光的我双手抱胸：“我看起来像是能支付得起这种巨款的人吗？” 别说80万了，我现在的存款就3万多一点，而且还欠着陆云不少钱。 更何况……我又不是慈善家，就算有这80万也不会用来救敌人。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我之前在天火国这边的盗火者交接信息的时候，偶然听到他们说的。” 在我的注视下，童玥低下了小脑袋：“他们说你很有可能是一个亲王的女儿，目前不太好直接对你动手，只能通过网络来带节奏。” “带节奏？带什么节奏？” “就是……带你的节奏，让你被你们的网友攻击，让你讨厌这个国家，最好让你移民到鹰国……什么的。” 说到之类，童玥又补充道：“我和你说这些……你可别到处乱说，如果被知道了，我就真的完了。” “所以你打算说这些来获取我的信任？” “嗯……” “你在花狸猫上不是最受欢迎前五的租借女友吗？那么多老板就没一个肯借钱吗？” “有……有一个富豪愿意，不过代价就是……就是……” 我歪了歪头：“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我退学，然后和花狸猫解约，以及……当他一辈子的小三。” 小三？ “那是我最后的选择，我……我至今还没有经历过……那……那个……破瓜，很不甘心，所以……所以那个我……” 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童玥凑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双手：“真的……求求你，可以帮帮我吗？我不想爸爸死掉……” “咳……” 我一时间有些为难：“先不说现在的我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我记得之前聊天的时候你说过很讨厌你的爸爸没错吧？” 他喜欢喝酒，喝醉了就说胡话，吐一地，我在鹰国那边的房子只有50平方米，他一吐整个屋子就都臭起来了，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当时童玥确实是这么说的。 “可是我也不希望他死。” 似乎见我还是很犹豫，童玥有些急了，说出口的话也带上了哭腔—— “求求你，只要你帮我，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在盗火者那边当间谍套情报也可以，甚至当你的小三也无所谓，只要能……能救我的爸爸……” “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你，不过借钱这个事情我倒是可以帮忙问一下朋友什么的。” 我想了想：“当时真的不是你告诉了盗火者，他们才来找的我们？” 童玥举起小手作发誓状：“那件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 “那好吧。” 我拿出手机，翻到了林锐龙的联系方式：“既然你说做什么都可以的话……” “在咖啡屋当女仆你干不干？” 第24章 No、303空城 “各位老婆我回来了！” 考虑到让童玥一个人在外面干等着不太好，一起回了学校后我便拉着她直接进了自己的宿舍。 此时宿舍里只有周梦雅和陈晓蕊，剩下的人不知道是去约会了还是社团有活动，连一向喜欢这个时间窝在宿舍看电视剧的宋慧杰都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宿舍空荡荡的。 “昨晚管理员没点名吧？” “没啊。” 陈晓蕊在小床上撅着小屁股玩着游戏：“除了军训那段时间，阿姨有点过名？” “她是谁？” 看到我带了一个“小女孩”回来，床位最靠近门的周梦雅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昨晚我们还在讨论你和什么样的老板过夜去了呢，没想到啊……小雪你居然有拉拉的嗜好。” “还是外国萝莉！” 听闻动静的陈晓蕊也在“叮”地一声似乎是打开原神物品界面暂停了游戏之后从上面探出头：“白毛萝莉！双马尾！平胸！就差一个红瞳就是完美的女主模板了！” “喂喂！你说谁是白毛萝莉！” 童玥有些不乐意了，叉着腰说道：“一群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哇！还带傲娇属性！” 陈晓蕊望向了我：“这波不是起飞？小雪你们把该做的都做完了？” “误会。” 我走到自己的床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摸出蕾姆的女仆装，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她叫奥尔卡，中文名童玥，小蕊你应该认识，也是花狸猫上的签约会员。” “花狸猫上的？我说难怪这么眼熟。” 陈晓蕊若有所思：“可是我记得花狸猫签约不是需要至少16岁吗？她怎么看都只是初中生吧？” “喂喂！” 童玥彻底炸毛：“你才初中生啊！你全家都初中生！” “别人大学了，大二，应该。” 我把整理好的东西都放到了包包里：“先这样，我去上班了。” “哦对了，小雪。” 就在我带着童玥准备出门的时候，门边的周梦雅叫住了我：“最近在网上可能会有不少关于你的节奏，来自暗网的，据说是带你的节奏有钱拿，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 我点点头：“你那个姑姑说的吗？” “算是吧……” “安啦，我不是那种会钻牛角尖的人，让他们带吧。” “……” 出了宿舍门，走在前往咖啡屋的小路上，我不经意地对着身边的童玥问道：“你还在盗火者那边做事吗？” “早就不在了，他们好多机构都削减了工资，上次我好不容易搜集了一大堆星火的情报回去，居然连说好报酬的百分之十都不到。” 童玥有些气鼓鼓的样子：“谁爱干谁干，我反正不做了。” 她的话，让我对盗火者的“工作模式”起了好奇心：“怎么，你们难道还有外包模式？” “对啊，我就属于这种模式。” 这次童玥倒是回答得挺快：“他们有的是直接从鹰国、法国那边想办法偷渡过来，或者弄到合法的绿卡，在这边专门从事相关的工作，有的就像我这种，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和他们接触，然后接任务，根据任务的完成度来拿钱。” 我想了想：“比如雇佣水军发帖带节奏？” “你都知道？” “我猜的。” “我很少接那种雇佣水军带节奏的单子，基本上都找调查或者收集情报的任务来做，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当租借女友认识的人多，收集信息比较快。” “一般都收集什么信息？” “有的就像之前的星火，就是从领导那边拿资料，然后根据这些资料去尽可能地完善数据库，我不是找过你吗？当时和你聊天，我感觉你脖子上的星火不像真的，并且通过谈话感觉你应该也和这种事情没关系，类似的事情我做了不少，都是尽可能地把嫌疑人约出来，一个个排除，他们按工作量给钱。” “还真舍得下血本。” 我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能不能问个问题，你不回答也可以……如果当时你找到了真的‘星火’然后带回去给他们，能拿多少钱？” “10万。” “10万刀？” “嗯。” 童玥似乎没有避讳这个事情的样子：“所以这个国家有不少人挺疯狂的，一些星火哪怕是假的，在网上价格都被炒得很高。” 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他们现在已经确认星火在我身上了吗？”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确定你是当年的那个人，至于星火……” 童玥抬起小脑袋：“你该不会以为我要抢你的东西吧？” 我不置可否：“10万刀哦？”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认为他们真的会给这个钱。” 童玥把目光偏向了一边：“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我当时之所以会做这个，有一半是因为……我的爸爸。” “你说过了，你要赚钱帮你爸爸还贷。” “不是那个啦……我之所以会和盗火者扯上关系完全就是因为我爸当年……就是被这群混蛋带进了赌场，最后也是找他们借的钱……我真的……” 童玥突然在路上停了下来，我看到她低垂着脑袋，握紧了双拳。 “我真的……恨死我爸了……如果没有他的话……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我在童玥的身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老实说，我现在依然无法完全信任你。” 我凝视着前方小女孩单薄的身子：“以及……我自己现在的事情也很多，我们严格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知道。” 对方打断了我的话。 “你脖子上那个就是‘星火’吧？我也相信……现在附近至少有三把狙击枪在对着这里。” 童玥抬起头：“所以我很感谢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我没有给你机会，现在我和你只是作为普通的陌生人在谈话，而且一会儿也不是我来帮你还那笔钱，能不能要到完全取决于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童玥这个难受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钱……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潘多拉魔盒。 它可以摧毁一个人，一座城，一个国家，一颗心。 “好了，多说无益。” 阳光下我稍微转了个身。 “走了。” 第25章 No、304雪花 “新添加一个女仆？” 幸运的是，今天的兔子窝咖啡屋林锐龙刚好在上班，听我说明了来意后，他在调酒吧台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事实上因为之前那个广告的播出，店里的客流量越来越大，加上你也不经常来帮忙，蓝悦可她们两个人确实有些应付不过来。” 随后，这名穿着管家服的男人上下打量起了我身边的童玥：“但就是这个80万……需要一次性结清对吧？” “嗯。” 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太过于强人所难了，童玥低着头，一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模样：“我爸爸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求求你了。” “以我目前在家族中的地位要一口气提出来这么多钱倒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不过问题是……我暂时还不打算投身慈善事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将调好的两杯咖啡放到了盘子里，林锐龙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空桌子：“我们去那边谈吧。” 一起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林锐龙把其中一杯咖啡递到了童玥的面前。 “大学生？” “嗯。” “这个身高和外貌打扮让我很难相信你的年龄，身份证有吗？” “有的。” 童玥在裙子口袋里翻了翻，拿出来一个兔子模样的钱包，从里面把身份证抽了出来，递给了林锐龙。 “哦……鹰国……2010年8月5日出生，那现在就是19岁，跟小雪说的一样……你是外国语学院的学生？” “嗯。” “那学校我知道，我有几个朋友以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据说环境还不错，外国留学生很多。” 林锐龙把身份证还了回去：“既然你已经成年了，和小雪又是朋友……姑且算朋友吧，你和小雪是朋友关系，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店现在确实想招女仆，我们这里对女仆的要求很高，首先外貌必须及格，你别说我颜控，我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只对赚钱感兴趣，同薪水的情况下女仆当然越漂亮越好，毕竟现在大多数人都是外貌协会。” “就外貌这点来说，你合格了，不如说……很优秀。” “除了外貌以外，我还需要考察一个女仆是否对服务业有足够的了解和耐心，毕竟我们每天都要接待顾客，这里虽然处于游客平均素质比较高的市中心，但是人来人往一个月下来难免会有不少闹事的，这里我姑且问一下……你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吗？” “她是花狸猫上的租借女友。” 我主动帮童玥解释道：“这次投票好像是排第二还是第四名。” “这就有意思了，我记得花狸猫排名靠前的女生都很受欢迎，就算每天都接单薪水也比来这里当服务员要高。” 林锐龙好奇地看向了童玥：“你接单这么久了，应该多多少少认识几个大老板，他们不肯帮忙吗？” 童玥摇了摇头：“他们……都想要我的身体。” “哦，懂了。” 林锐龙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那么我这边就算你综合素质达标，在成为我们咖啡屋女仆这一块已经合格了。” 童玥原本无精打采的小脸顿时有些激动：“那……” “你先别急，我们需要商量的东西还有很多。” 林锐龙摆摆手示意童玥先坐好：“实不相瞒，目前我们商店里的女仆属性以少女为主，像你这样的萝莉体型属于稀缺资源，加上白毛长发双马尾……价格我可以开高一些。” “我们这里的工作时间比较弹性，一般都按照时薪来算，属于多劳多得的那类，你各方面的条件比较好，这边暂时先定100元一个小时，节假日和双休时薪双倍，考虑到你是大学生，每天还要学业要忙，花狸猫那边也要接单，这边要求你一周最低上班21小时，分摊下来就是平均每天3小时，在咖啡屋营业期间可以随便来打卡上班，工资上不封顶。” “这是前三个月的安排，就算试用期吧，如果这三个月试用期你表现好，顾客好评率高的话会根据具体情况来给你涨时薪。” 听到这里，我大致在心里算了一下童玥的月收入。 嗯……每小时100元，大学生按照每天6点下课算，6点10分到饭堂吃个饭6点40到这里不是问题，过来上班3个小时的话，5天就是15个小时，这里是1500元，然后周末……我姑且算她从早上8点上到晚上8点好了，然后休息一天，那就是12个小时，双倍工资就是2400元，一个星期1500+2400就是3900元。 好家伙，月收入一万多两万…… “按照给你的这个规划和价钱呢……我算你月收入1万5，一年就是18万，80万一次性借给你，需要4年多才能还清，以现在大致的贷款利率，本金带利息我大致给你算成10万，4年后你一共需要还90万，这是我这边的条件。” 林锐龙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凝视着童玥的蓝色眼眸：“本息一共90万，一次性付给你，如果你按照我给的要求，大概需要4年才能还清，当然由于我这边工作时间自由，多劳多得，加上每年都有很多节假日，累一点的话或许两三年就能还完，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解除我们的劳动合同，你看如何。” “让我……想想。” 似乎一下子不太能消化这么多信息，童玥举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小口，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同意你的要求。” 随后，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林锐龙：“是现在签合同了之后就能放款吗？” 林锐龙笑道：“当然，我前面说了，80万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巨款，随时提现都没问题。” “那就在这里签合同吧，我想今天就在这边上班。” 童玥一副坚定的模样：“后面的……具体怎么做，每天都需要做什么……还请老板告知。” 林锐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童玥：“小妹妹，真的已经决定好了？” 童玥用力地点头：“决定了，老板，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吧。” “不不不，你不用和我签合同。” 不知为何，我看到林锐龙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诈的光，他指了指童玥旁边的我：“你和她签。” 这回轮到我傻眼了：“啊？” “我把80万打款给小雪，小雪再打给你，然后你小雪签合同，小雪当你的债主和老板。” 林锐龙用双手撑起下巴，一副老狐狸的模样。 “以后你在店里就挂在小雪的名下，当她的下属，服从她的安排。” 第26章 No、305最肯忘却古人诗 “等等，我不同意！” 林锐龙的话音刚落，旁边弄明白了怎么回事的我连忙举起了手：“你这是妥妥的风险转嫁！” “有吗？” 林锐龙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觉得这个计划挺不错的，你看，既然人是你介绍过来的，让她当你的下属更好管理，而且以后万一我不想干这行了，你当了店长，他也会更服你。” “这不是服不服的问题，这是钱的问题。” 我鼓起腮帮子：“如果按照你的意思，你先给我钱，我再和她签合同，给她贷款，那你的钱我是不是也要还？” “是。” 林锐龙平静道：“他在这里打工四年时间，把所有的钱都给你，4年后你连本带息把钱还给我就行。” “那这不是风险转嫁是什么？” 我双手抱胸：“我刚才明明说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帮不帮都无所谓，你这样一弄万一这个小家伙跑路了，我岂不是要替她还钱？” 别的不说，至少我对奥尔卡的信任度还没有达到可以随随便便借90万的水平，别说90万了，类似这种可以划归到“敌对”阵营的人，借100元我都不太愿意。 之所以带她来林锐龙这边，完全就是刚才有点受不了看她又是下跪又是哭鼻子的模样——变成了女孩子之后可能由于体内激素还是什么的原因，我的思考渐渐地偏向了感性，容易心软，加上奥尔卡长得确实很可爱，女孩子都比较喜欢可爱的东西，所以我便带她来找林锐龙了。 但是我能帮到她的也仅限于此。 当时我想的是，无论在这之后怎么样，林锐龙拒绝或者接受都没问题，反正我最多帮她到这里。 然而我没有料到的是林锐龙居然来了这么一手，直接把我搞懵了。 我以前也没看出来这家伙这么有当资本家的天赋啊…… “在我看来，这并不算风险转嫁。” 林锐龙依旧是一副老狐狸的样子：“风险转嫁的前提是存在风险。” 我愣了好一会儿：“我给你整不会了，这怎么就不存在风险了？” “嗯……我和你到那边说吧。” 拿出手机，在上面翻了翻，林锐龙将其递给了童玥：“小妹妹，这是我们店全职女仆的合同，你先大致看一下，之后我会在这个基础上对你的合同进行修改，修改的内容大致就像之前说的，你如果同意的话，明天我就把合同拟好带过来，当天签当天放款。” 说完，林锐龙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示意我跟他到调酒台后面的小房间里。 尽管内心有些疑惑，我还是跟了上去。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跟林锐龙一起进了小房间，我将额头上的刘海稍微拨弄到了一边：“话说你还真打算把钱给我，让我当那个人的放款人啊？” “对啊。” 似乎是看到我还想说什么，林锐龙又补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的关系不算好，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敌对关系，没错吧？” “她以前做过一些类似间谍的工作，外包。” 我点点头：“类似……境外势力分裂我们的那些组织，她接单，做过不少，有一次还调查到我头上来了。” “她既然是花狸猫的招牌，平时钱肯定是够用的，甚至努力一点学费都能自力更生凑出来，但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包括用的手机加一起都不超过一千块钱，结合你刚才对她的介绍，让我猜猜……是因为她的父亲？” “嗯，真不真我就不知道了，她自己说的，因为爸爸欠了一屁股债，所以她要拼命赚钱帮忙还钱。” “我大概懂了。” 林锐龙沉默了一会儿：“通过刚才的聊天我感觉这个小妹妹心并不坏，如果是我有那样的父亲，每天吃喝嫖赌，还要子女帮忙还欠的赌债，我早就和他划清关系了。” “我也是觉得她本性不坏才带她来找你的。” 我耸耸肩：“但是我真不打算背这个锅，万一她打工打到一半跑路了，4年后我上哪找90万还给你？” “我刚才说和她签合同，有说和你签合同吗？” 林锐龙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平静：“真跑路了就跑吧，区区80万，不碍事。” “你认真的？” 我惊了：“你是看上别人了还是什么，这么帮她。” “我只是看上你了。” 林锐龙不置可否：“我不认为小雪你4年后拿不出90万。” 我皱眉：“这打的什么哑谜，我越来越糊涂了。” “哈哈，我是生意人，因为之前工地那些事情，家里一直在逼我学习金融和房地产相关的内容，我看人很准的，小雪你那么神秘的背景，现在世界变化这么大，别说4年，也别说90万，我可以肯定，最多2年，2年后就算有人带着900万现金也不一定能和你成为朋友。” 林锐龙从口袋里拿出另一部手机，向我晃了晃上面的微信聊天记录：“刚才家族那边一个负责监控咖啡屋周围摄像头的人给我发来了消息，从你进屋开始，就一直有一把狙击枪在对准这边，正规的狙击手不会让自己暴露在摄像头下，所以我猜他们应该是故意的，故意暴露给我家族的人提醒我们帮忙保护好你的安全。” 我有些尴尬：“这些都是我那个叔叔安排的，我很少参与。” “和我爸一样，他也喜欢帮我安排事情。” 林锐龙把玩着手机：“你妈妈和叔叔都是国家层面的人，特别是你的叔叔，他是军人，背后是大半个香草海军，他还跟一个……呃，这个你还是去问你叔叔吧，他背景真的很大，至于你的亲爸爸我就不说了，我爸那边和军方也算有点交集，这种内部信息我只敢和你本人说，你可以把那90万当成这几个月在我们咖啡屋工作的奖金。” “要是多年后你出名了，我们这边的事情被扒出来……某某房地产的少爷强迫皇室小公主穿女仆装打工，每个月只给几千块钱，到时候对我们家族的生意影响可就不止90万了，我怀疑德国那边都会疯掉。” “……” 我被林锐龙说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想要接管家族的公司，我必须踏足资本家这个领域，首当其冲的就是公关能力，一个随手在花狸猫上骗来的女仆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这对我们家族的事业可不是什么好新闻，之前我还在犯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这不，你自己就送上门了。” 反观林锐龙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小雪你感觉如何？我的业务能力还不赖吧？” 哪有人想方设法给别人送钱还得意洋洋振振有词的…… 我半天憋出两个字：“我……服。” “哈哈，所以这就是我的意见，我直接给你转账80万，备注咖啡屋奖金。四年后，我敢肯定无论是你还是我们国家都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可以用这笔钱去帮那个小妹妹，也可以选择不帮，自己留着买棒棒糖，帮了她，就算人到时候跑了，你还不还这笔钱都没关系，在我们家族几乎每个月都有几百万的投资，这90万我爸连看都懒得看。” 第27章 No、306献给逝去公主的七重奏 最终，我接受了林锐龙的提议，拿到了80万的转账。 原本林锐龙还有些担心准备给我打90万，被我当场拒绝了。 虽然我因为身体里拥有外星人基因，还获得了他们创造的虚拟世界里面一个人记忆的关系对金融人情这一块比较了解，但是我真的很不愿意去涉足这一方面的内容。 我对自己这辈子要求很简单的——作息规律，保持身体健康，衣食无忧，每天工作回家后能有一定的业余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爸爸妈妈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有一个爱自己的恋人两个人相濡以沫走下去，就足够了。 至于恋人是男是女，要生多少个孩子那些都可以看情况来定，反正身体健康家庭美满是最重要的。 那个小品怎么说的来着……人世间最悲哀的是，人活着，钱没了，更悲哀的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以自己透支的健康作为代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可取。 所以这也是之前我拒绝那个叔叔协助他们去搞什么合作的主要原因。 我不要求什么大富大贵，更不想过类似林锐龙这种人上人的日子，林锐龙这种家族的人有钱不假，但是他们每天要面对的压力和事务远远比我们普通人要多得多，这里面的道理和我们小时候到后山烤番薯跟长大了在饭店里烤番薯是一样的。 普通人每天下班回来就玩玩游戏，像陈晓蕊那种就玩玩原神，当游戏里出了新的五星角色，我们这种每天回来偶尔肝一下，存了不少原石的就可以抽一下，出货了肯定无比开心，稍微有钱一些的抽不出来就氪一个648，强氪出来的话虽然有些心疼，却也同样开心。 但是有些富人可能玩游戏纯粹就仅限于“玩”这个游戏，平时因为没时间，账号丢给代练，自己玩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十万进去，重复地点着抽卡，出货了也没什么好激动的——毕竟有保底，绝对出货。 “我和小雪商量好了。” 从吧台后面的小房间走了出来，林锐龙带着我来到了童玥的身边：“她同意了我的建议，以后你的债主就是小雪，在店里她就是你的上司，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她就好。” 面对一身小萝莉打扮的童玥，林锐龙依旧是那副老资本家的语气：“同样的，正如刚才小雪说的，你是一个留学生，万一有一天你跑了，或者回国了，那么这90万只能是小雪来帮你还。” “小雪太善良了，即使你们俩是敌对关系她也依然选择相信你。” 说着，林锐龙接过了童玥的手机：“合同看得怎么样了？” “看完了。” 不知为何，童玥涨红了小脸：“我……没什么意见。” “对合同没意见吧？那今晚我回去就把这份合同大概改一些，按照之前说的，实习期时薪100，周末节假日双倍，多劳多得，店里包吃住，后面的职工宿舍还挺大的，如果你平时想多做一点，直接睡在这里没关系。” 收起手机，林锐龙想了想：“哦对了，还有几个问题，你对猫毛不过敏吧？” 童玥小心翼翼地扫了几眼周围好奇地围过来，此时正不断蹭着自己小脚丫标记气味的猫咪：“不……不过敏。” “真的？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害怕？” “是……是有点怕。” 童玥涨红了脸：“小时候被猫抓过，肚子那里，被爸爸带去打了好几针疫苗，还……还留了疤。” “这么严重。” 林锐龙若有所思：“那一会儿让小雪给你介绍一下店里的猫，因为你要在这里当服务员的话其中有不少工作需要和猫接触，像给猫梳毛、喂食什么的，我们这里有的猫很乖，脾气好随便摸哪里都不会反抗，有的脾气就比较差，特别是那只薮猫。” 指了指不远处正懒洋洋地趴在一个巨大猫爬架上休息的小包，林锐龙干咳了一声：“这种属于大型猫，你这个体型我怀疑不一定打得过这么大的猫，实在不行的话前面几个月你就先不要和薮猫接触了。” “行了，既然你对合同没什么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天还是这个世界过来签合同，没问题吧？” 童玥点点头：“没问题。” “明天在这里签合同，明天小雪给你转账，然后开始算钱。” 林锐龙站了起来：“好了，既然都没什么问题，你可以先回去了。” “嗯……那个……” 童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的工作……可以从今天开始吗？” 林锐龙有些不解：“不至于赶这一天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尽早适应你们这边的环境。” 童玥低着头，扭扭捏捏的模样：“不算工钱也没关系，我已经把今天的所有安排都停了，学校那里也没有活动。” “你想留在店里帮忙？” 林锐龙愣了一下：“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们店是女仆咖啡厅，想要帮忙的话必须换衣服。” 童玥抬起头：“有适合我的衣服吗？” “呃……你鞋码多大？” “34。” “稍等，我去找找看。” 林锐龙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我看到这家伙从一边的仓库里拿了一套崭新的女仆装回来：“M码的你能穿吗？” 童玥点点头：“可以。” “喏，我们这里刚好有一套，如果你真的想今天上班的话换上衣服就可以开始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小雪就行。” 一边说着，林锐龙一边给我使眼色：“小雪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小跟班了，好好指导人家。” “我来这边上班……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两个月。” 我苦着一张脸：“而且我打的零工。” “没事没事，多教教就会了嘛，说白了就是问顾客要什么快速记下来然后到后厨再把食物端出来之类的事。” “还有外卖和喂猫呢，这里女仆的工作可不只是服务员这么简单啊！” 我不满道：“还有居然给她100块钱一个小时，比我这个上级都要高了，这公平吗？” 林锐龙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嗯……小雪如果你也想要高工资的话，和她一样把合同签了不就好了嘛。” 得，你口才好，我不计较。 “那个……小雪。” 这时，旁边试穿了女仆鞋的童玥抱着拆开的女仆装，指了指卫生间的房间：“可以……帮我换衣服吗？这套衣服有点复杂，我不会穿。” 第28章 No、307炎阳 在那之后，奥尔卡用实际行动让我明白了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咖啡屋里，这名换上了女仆装的伪萝莉因为可爱的外貌与偏傲娇的属性，成为了继我之后第二受欢迎的女仆，加上她无比勤劳的性格和热爱学习的工作态度，我和蓝悦可她们的工作压力一下子减轻了大半，咖啡屋原本就非常兴隆的生意一下子变得红红火火，回头客猛增。 不同于我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混子模式，童玥是真的一有时间就往咖啡屋里扑，连花狸猫的工作都不怎么上心了，仿佛上瘾了一般只要学校超过3个小时没课就直接坐车来咖啡屋上班，忙了就上上下下接客送餐，闲了就跟我或者蓝悦可请教养猫喂猫知识，偶尔还会跑到后厨或者吧台学习烹饪与咖啡调制。 用通俗的话来说，童玥开启了咖啡屋的“内卷”模式。 不过因为林锐龙不像普通老板那样谁努力加班谁涨工资，所以童玥的内卷并没有影响到这里员工的心态，童玥本人也不在意，有顾客喜欢元气少女就去网上学习元气少女的语气，有客人XP古怪喜欢猫娘就自费买来猫耳猫尾巴对着这类顾客一通卖萌，学得相当认真。 让我有些感动的是，除了平时拼命工作学习外，童玥还会帮忙解决咖啡屋剩下来的食物。 作为餐饮业，咖啡屋厨房每天或多或少都会剩下来一大堆剩菜剩饭，这些剩菜有的是课桌上顾客点了因为临时有事一口没吃留下来的，有的则是因为点了外面临时取消的，本来林锐龙已经说好了会提供免费的食宿，童玥却要自告奋勇去解决那些剩饭。 后来经过了解我才知道，之前被我拉着去学校里喝奶茶啃甜品所展现出来的欢喜模样并不是演出来的，她从小到大是真的没怎么吃过东西，也正是因为刚出生就没了妈妈只能喝劣质奶粉，加上断奶后家里没钱每天饿一顿饱一顿，在鹰国那边只能翻垃圾桶和路边小混混讨食的童玥一直到成年了都没怎么长个。 这名女孩外表看上去有些三无，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也和动漫中的三无少女差不多，真正的性格却相当的温暖，属于父亲的傲娇小棉袄类型。 除了在咖啡屋努力工作努力社交以外，童玥还利用自己的身份向陆懋提供了大量和盗火者有关的情报，帮助警方查获了数起和境外团伙有关的恶性案件。 …… 12月22日，星期一。 由于这天上午没有课，我和往常一样去咖啡屋帮了下忙，一向很喜欢睡懒觉的陈晓蕊也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出去了，说是去医院检查身体。 “明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中午，从咖啡屋回来的我给陆云发了条信息：“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可以满足。” “明天不也是你的生日吗？” 很快，陆云便发来了回信：“一般这种时候应该是男生给女生准备礼物吧？” “什么事情都要往性别上面引的家伙非蠢既坏。” 我立即回道：“既然你不说，我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准备礼物咯？” “好的，到时候我也按照自己的方式给你准备礼物，可不要太惊讶哦？” “切，别臭美了你，我话先说在前面，就算我会给你准备礼物也不会太上心的，别抱任何期望。” “没事，就算小雪送过来一碗白米饭我都会非常开心。” “那如果是比白米饭还要糟糕的东西呢？” 我被陆云的消息逗乐了：“话说为什么是白米饭？你这又是从哪里看的土味情话？” “因为小雪无论是人还是性格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纯洁无瑕的雪花一样，但是我们南方很少下雪，就只好用白米饭代替了。” “肉不肉麻啊你。” 从咖啡屋回来，在宿舍门口的我快速回道：“好了，不扯皮了，我回宿舍了，下午还有课。” 回完消息，我转向了另一边的楼梯，推开了宿舍的大门。 “小蕊你回来啦？” 刚一进门，我便看到陈晓蕊苦着一张脸，不禁笑道：“怎么了这是，被男朋友甩了？” “不是……呜呜呜小雪我知道错了。” 陈晓蕊一边哭着一边朝我小跑了过来：“我这几天不是一直胃疼吗？今天上午去医院检查……浅表性胃炎，我是不是快要得胃癌死了呜呜呜。” “瞎说什么呢。” 我将小包包放到了一边：“只是浅表性胃炎？幽门螺杆菌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没有。” “那不用太担心。” 我掐了一下陈晓蕊的肉脸：“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好好吃饭，按时吃饭，不要老是奶茶蛋糕当饭吃，就是不听。” “是！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听小雪的，好好吃饭！” 陈晓蕊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以后小雪负责监督，如果我不好好吃饭就……就让我嫁给小雪！” “去去去，你愿意嫁我还不愿意娶呢，这么能吃，到时候还不得把我吃穷了。” 我在自己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浅表性胃炎全国几乎八成的人都有，不用太担心了。” 说起来，之前我和陆云在看那个“模拟人生”游戏的时候，刚好顺带瞄了一眼胃病有关的知识。 这个幽门螺杆菌，很早以前就被科学界定义为一类致癌物，它们一般栖息于人胃部的幽门处，自身呈现出螺旋状，所以被称为幽门螺杆菌，这玩意释放的物质可以轰击人的胃壁细胞DNA，中和附近的胃酸，打破了古代医学认为的“人胃部不可能存在细菌”的常识。 有趣的是，这个幽门螺杆菌已经伴随了人类数千数万年了。 按照生物进化的规律，这种类似寄生虫又对人体毫无益处的玩意没道理会一直和人类“共生”这么长时间，癌症可不是小问题，尤其是古代，得了癌症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那么为何数万年下来人体没有进化出一套针对幽门螺杆菌的免疫方式呢？既然它对人体完全有害，理论上只有进化出对抗它们抗体的人类个体基因才能更好地繁衍下去，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类似的抗体基因？ 答案是，这东西对人类整个族群来说……是有益的。 自然界很多细菌病毒其实在感染的时候都不会以杀死人体作为目的，因为人死了它们也活不了，大多数情况下把人类杀死的都是自身的免疫系统，人体的免疫系统某种意义上是很蠢的一套杀毒软件，无论什么病毒入侵都会直接造成免疫因子风暴，免疫细胞无差别攻击人体细胞和病毒，加上高温高烧，往往病毒还没怎么样，人体就被自己的免疫系统杀死了。 免疫系统弱了，病毒入侵，感染人体导致死亡，免疫系统强了，攻击人体细胞，杀死人体，所以数千万年间人体的免疫系统一直都在维持着一个很微妙的平衡。 在这个前提下，幽门螺杆菌就扮演着“抑制过强免疫系统”的角色。 当年一些西方国家刚发现这类细菌的时候，立即号召全世界服用抗生素，让每一个出生的小孩都接受相关检查，大大压制住了幽门螺杆菌，但是很快科学家们又发现，虽然幽门螺杆菌的感染率确实下去了，但是一些比较奇怪的免疫疾病和疑难杂症的发生率又上来了，比如反流食性食管炎，或者心肌炎。 对于一个族群来说，只要抵抗力足够强大，在人体内足够稳定，一定数量的幽门螺杆菌并不会立即将该个体杀死，之后当这个人老了，免疫差了，才会控制不住引发癌症。 但是这个时候该人类个体的繁育任务已经完成了，五六十岁的人，没有什么生育能力了，死了就死了，种群能延续下来就行。 相反，没有幽门螺杆菌感染的群体，各种免疫疾病高发，在小孩时期就夭折了，反而不利于整个种群的延续。 因此，能活下来繁衍至今的人类，基本都不携带对幽门螺杆菌的免疫基因。 人类和自然，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维持着相对的平衡。 当然，只要这玩意致癌，目前医学上的建议还是能掐死就掐死，出现其它疾病继续医治就可以了。 说白了，这是一场医学和大自然的赛跑。 而我们…… 打开计算机，开始例行查看小说留言的我，不知为何再次想起了“玛娜菲”里面所预言的人类末日。 我们人类个体的某个不起眼的决定……真的会影响到整个种群的未来吗？ 第29章 No、308俯瞰风景 下午下了课以后，陈晓蕊一如既往地被男朋友接走了。 我像以往一样，一个人走在去学校饭堂的小路上。 说起来……自从上了大学，我每天放学似乎都是一个人回来？ 尽管平时在班上男生们对我都是客客气气的，不过不知道是他们脸皮比较薄还是对于我“租借女友”这个身份有些抵触，除了之前的谭勇以外，从来没有人会主动找我说“要不要一起回去”一类的话。 根据蒋雨晴她们电子商务专业那边的情报，我在学校里总体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班上的同学倒还好，毕竟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没什么人会在公开的场合说我的坏话，然而私底下……据说有不少男人认为在“花狸猫”上兼职的女生都“不干净”。 有的人甚至会在一些QQ群微信群里面直接宣称“我不想和干那种职业的女生扯上关系”。 学校论坛上，关于花狸猫的评价也相当负面。 其中可能也有一些类似之前“盗火者”之类的媒体在抹黑，不过我自己也能感觉出来，目前总体的风向还是不太乐观的。 【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做那种工作？女孩子每天和一大堆男人出去鬼混很光荣吗？】 【我就算去送外卖都比当这种三陪女好】 【大学生不是有手就能月入3000以上吗？现在这么多兼职还养不活自己？】 【我们国家什么时候查封这种软件啊？这也太伤风败俗了】 ——类似这样的言论，比比皆是。 不单单是学校论坛和网络QQ微信群，我的私人手机和QQ也经常能收到这类好友添加消息，基本上都是来嘲讽“多少钱一晚”的。 虽说几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在安慰“不要在意那些负面言论”，但…… 当一个人每天都被这样的负面信息轰炸，每天打开手机，点开聊天软件面对的都是这些内容，又真正有几个人可以做到熟视无睹，然后保持心情愉快呢？ “啊！是小雪吗？学校论坛上那个小雪？” 走着走着，我听到身边传来了一阵有些惊喜的声音，随后几名女生朝我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小雪！我们可以合个影吗？” “诶？” 我一愣，随即笑道：“可以哦。” “来。” 这名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女生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一起过来的朋友：“茉莉你帮我们照。” “哦。” 那名留着单马尾的女孩接过手机，将镜头对准了我们。 “来，一二三，茄子！”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对着镜头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了。” 拍完照，身边的女孩跑到同伴那里接过了手机。 “谢谢你。” “没事。” 我保持着之前友好的笑容：“你们是……学姐吗？” “小雪大美女再见，嘿嘿。”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两名女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互相手拉着手嘻嘻哈哈地离开了。 “不是吧？她真的没有一点戒备哦？” “可能是当别人的女朋友当傻了吧，和传说中一样，除了人长得漂亮一点一无是处，还好我们跑得快，要不然她可能还会问我们要钱。” “嘘……你小声一点，她可能会听到的。” “我们都走这么远了，肯定听不到的啦，回去我要和乐乐她们吹一下，我花巨资点了一个陪玩女友，哈哈。” “别人一个小时可是收费100元的呢……” “……”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我刚刚举起来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迟疑了几秒钟，我还是选择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朝两人挥手告别。 随后，我按照以往回宿舍的路线，走向了学校的景区“玉面湖”。 这面湖算是学校的著名风景区之一，上面有一座可以横穿整个湖面的“风雨桥”，由于桥的设计很优美，意境很好，到了晚上的时候经常会有情侣和社团到这里来搞活动。 “叮咚。” 就在我踏上风雨桥木质地板的同一时间，裙子口袋里的手机便响起了收到“特别关心”的人发来消息的声音。 在桥上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划亮手机屏幕，点开了QQ。 “那个应该就是最近在论坛上很火的闭昕雪吧？据说每个星期都换男朋友？” “可不是嘛，每星期？一小时换一个都是正常的，可真丢我们学校的脸。” “就是就是，干什么不好干这个，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什么不正经的学校。” “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别人心里脆弱着呢，听说之前为了哪个老板直接跳河了，这要是给她听到我们在背后说坏话，当场跳下玉面湖我可不会游泳救人。” “……” 消息是我的编辑发过来的。 不同于以往高冷的形象，这一次编辑给我发了很多消息—— 【这周五你上架没问题吧？存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另外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一下，你这本书的题材比较敏感，被举报了好几次，后面尽量不要再出现和“租借”有关的内容】 【还有，由于政策收紧，以后我们和性转相关的推荐会少很多，之前答应你的试水推荐实在没办法了】 【我也不保证随着未来政策进一步收紧类似你这样的题材还能不能出现，自己保存好稿子吧】 【给你透个底，根据后台数据，你这本书的追读比例不是很健康，就算上架成绩也不会很理想】 【如果你是随便写写的可以上架赚点零花钱，但如果希望以这个为生，当职业作者我劝你最好是放弃】 【还有最后就是，不要花钱请水军刷数据，你的书评区骂人的话太多了，有空清理一下】 【如果想这周五上架请在19点以前回复我，过时就算你放弃了】 “……” 看着手机上的一连串信息，我扫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在聊天框输入了“我没有花钱请水军”。 “看了K大最近的新书了吗？主角开场就无敌，爆杀全场！” 这时，两名戴着眼镜的男生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真的吗？K大又出新书了？” “真的！你去看嘛，才开书不到1万字就2万收藏了，我记得他之前爆过自己一个月的稿费，90多万呢！” “这么爽？说得我都想去写小说了，简直就是躺着赚钱，主角开局无敌这套路我熟啊！” “……” 一条鲤鱼“咕噜”一声从湖水里跳了起来，落在了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扑腾了几下，沾染了一身的泥。 “哇靠！这鱼不要命了？离了水还能活？” “我们给它丢回去吧，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没准校长看到了我们的善举，奖励我们几个学分呢？” 恍惚中，我将手机屏幕上的“我没有花钱请水军”删掉了，打上了“我想这周上架”几个字。 不一会儿，编辑那边便给了回复：“行，记得在星期五中午12点前准备至少2万字的存稿，晚上这个时间一定守在电脑前。” “好的。” 看着手机上的编辑重新变成了灰色头像，我从风雨桥的木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在吃晚饭之前，先去操场跑跑步吧。 第30章 No、309继续说吧，继续笑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秋冬季节天气容易反复无常的缘故，就在我刚刚跑操场还没两圈的时候，下雨了。 先是朦朦胧胧的小雨，然后雨滴一点点变大，最后变成了瓢泼的大雨。 不得已，我只好默默回到了女生宿舍。 “我感觉以前的自己就像个傻缺，一点自主判断能力都没有，被网上带节奏带得太厉害了。” 宿舍里除了陈晓蕊以外的女生都在，而且一向关系不怎么好的蒋雨晴和宋慧杰居然破天荒地站在一起聊天。 “现在我们女生连出租车都难打了，就最近货拉拉和滴滴那些事件，神滨好多出租车司机都开始拒载女性。” 淅淅沥沥的雨水中，蒋雨晴和宋慧杰穿着拖鞋站在宿舍外面的走廊上，看到我回来只是挥了挥手。 “我以前真的觉得在网上支持女权是一件神圣的事情，觉得我们女性的权利就要用这种方式去争取，然后小雪的那几个视频把我彻底打醒了，好家伙原来全是收了境外势力的钱来搞事的。” “以前扶桑和棒子那边女权闹得可厉害了，现在呢？适得其反，棒子男权崛起，打得比女权还凶，扶桑男性直接躺平，两性隔离，好了，两个国家出生率纷纷垫底，其中棒子国如果没什么转机将会在300年内自然灭亡。” “我倒是无所谓。” “当然啦，雨晴你喜欢的是女孩子，我就难受了……因为之前在网上骂过好多人，好多不堪回首的记录，现在男生加我好友开盒一看到那些发言直接和我拉开距离……” “我现在算是大彻大悟了，现在只要在网上看到有人搞女拳，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让你们制造性别对立，让你们吃人血馒头流量……” 同样和蒋雨晴宋慧杰挥了挥手，我回到了自己的床下，从衣柜里翻出了跆拳道服。 随后，我给林锐龙去了一条信息：今天我请个假。 很快林锐龙那边便发来了回复：“收到，我的大小姐。” 我迟疑了一下，点开微信，给这家伙发了一条语音信息：“晚上9点左右我可能会过去，帮我留个宵夜，叫花鸡，不辣的。” “要出门？” 看到我的样子，和往常一样将两只脚倒着靠在墙上的周梦雅懒洋洋道：“这么大的雨是要去约会？” “你们怎么看我做什么都像约会。” 我瞪了这家伙一眼：“心情不好，出去打拳。” “打拳？” 周梦雅“噗通”一声从墙上倒了下来，躺到了床上，胸口的两只兔子被压成了扁馒头：“需要我帮忙控一下评吗？我跟家里的那个亲戚说一下，帮你删帖什么的……” “不用，删帖反而还会被他们带更多的节奏。” 我将雨伞放到了包包里：“随他们去吧，我也不是那种一点点压力就受不了的女生。” “这已经不是一点点压力了，这背后肯定有什么势力在黑你。” 周梦雅有些担心的样子：“连我们电子商务这边都有很多女生被带了节奏，今天上课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不止一次她们在议论你滥交的事情。” “人们总是很容易相信她们想要相信的内容。” 我偏过头，微微一笑：“放心啦，我有爱我的家人和朋友，还有你们这群逗比陪着，别人怎么样随他们去吧。” “好吧。” 周梦雅点点头：“那你晚上帮我带一杯奶茶回来，北门新开了一家手工红糖奶茶，听说很好吃。” “切，就知道你安慰我肯定没安好心。” 我撇撇嘴：“跑路费5块钱。” “3块。” “成交。” “小雪你是要出去吗？” 背着小背包走出宿舍门的时候，外面的宋慧杰叫住了我：“如果你要打车的话，师傅给你打来电话记得报暗号绿领巾。” “啊？” 我有些不解：“什么是绿领巾？” “是一个神滨市本地的……类似反女拳的组织，有很多出租车司机都加入了。” 宋慧杰解释道：“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我们城市是不是被境外势力渗透了，出了好几起女性针对出租车司机的视频，恶意差评，跳车，辱骂，甚至直接拿刀抹脖子，加上我们这边法院的判决也有些奇怪，全都偏向女性，所以很多司机都联合了起来，他们会在你下单的时候先打一个电话过来看看你是男是女，女的就拒载，小雪你不报这个暗号的话很容易被拒载的。” “好的。” 我点点头：“绿领巾对吧？谢谢了。” “没事，记得回来的时候也帮我买杯奶茶。” “你这家伙……” 告别了宋慧杰，从宿舍走出来的时候我拿出手机试着呼叫了一下出租车。 果不其然，在显示司机已接单后还没到两分钟，我的手机便响了。 “你好？” “哦……嗯，咳咳，那个什么……妹子啊，其实我这边临时有点事……” “绿领巾。” “啊？哦哦，懂了，那我事情办好了，妹子你到定位的地点等着。” 挂了电话，我来到了校门口，等了大约五分钟，约的出租车便到了。 “民主路北的神滨武术馆，不按导航路线走也可以。” 上车后，我直接坐到了车子的后排，拿出手机给鹿天刑发了消息：“你在武馆吗？” “神滨武术馆对吧？好嘞！”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妹子还练跆拳道哦？” 我点点头：“嗯，锻炼身体。” “难怪身材这么好……咳咳。” 说着，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这名司机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那什么……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啊？” 我有些奇怪地抬起头：“介意什么？” “就是我说……说你身材好，真的只是普通的夸赞。” 司机红着脸：“没有性骚扰的意思。” “这不算性骚扰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接受能力很强的，您不要这么拘谨。” 如果这算性骚扰的话……那我花狸猫底下的留言都能怀孕了。 【我在外面加班，师父在那，你要去练拳吗？】 与此同时，鹿天刑也给我发来了回复。 【嗯，有些时候没去了】 【行吧，可惜了，我在公司加班走不开，你和师父练吧，我尽量8点以前过去】 【你忙你的，过来干嘛，我是去锻炼身体又不是去约会的】 结束了和鹿天刑的对话，我将手机放回了裙子口袋，靠着出租车被雨水浸湿的窗闭上了眼睛。 ——小雪，加油。 第31章 No、310再到神滨武馆 可能是由于下雨天的缘故，神滨武术馆这边没有多少学员。 作为神滨市最大的武馆，考虑到平时大家都很忙，这里一直以来推荐的训练模式都是“随来随练”“一对一教学”，办一张会员卡，来一次刷一次卡，教官会根据你的学习进度安排训练任务。 不过听鹿天刑说，办理“次卡”的学员几乎有80%以上已经至少一年没有来过了，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也有一半左右来的时间不固定，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在这边属于熟面孔。 这种情况和学校武术社如出一辙。 或者说，和这个世界的大多数情况都一样。 很多人在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最开始都是一时兴起脑子一热就付出了行动，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热度开始消退，渐渐就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 不说学习，其实大多数的家长在“生小孩”的时候抱的也是这样的想法。 一男一女两个人因为荷尔蒙走到了一起，撞出了爱情的火花，脑子一热登记了结婚，再脑子一热就有了小孩。 然后就是无止尽的折磨——小孩刚出生除了干饭机造粪机外还是个没有关闭按钮的噪音制造机，无论你是在休息，在睡觉或者在工作，随时都有可能折磨你的精神和耳膜，好不容易熬到小孩不爱哭了，会说话了，源于动物本能的“恶”又浮现了出来，这个阶段的小孩几乎没有任何道德价值观，全凭自己的欲望行动，稍有不满意就哭闹，不把你折腾到心力交瘁誓不罢休。 于是很多家长就开始了争吵，埋怨对方为什么不能照顾好小孩，为什么不顾家，为什么不能体谅自己。 家暴、遗弃小孩之类的事情基本都发生在这个阶段，就算短时间内挺过去了，因为孩子是一时冲动的产物，未来这对父母也不会对小孩有多少耐心，甚至还会在看到小孩犯错的时候把责任推给社会——为什么我的孩子学习成绩不好？为什么我家孩子没有别人家的聪明懂事？一定是游戏公司的错！封了游戏还有动漫，还有电影，还有小说……但是绝对不能禁止我们成年人刷短视频打麻将深夜蹦迪。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自己的父母。 【传奇没有那么容易铸就。】 从出租车上下来，撑着伞走到武馆门口的时候，我听到里面正播放着英雄联盟的比赛主题曲《不可阻挡》。 【你看起来不像个英雄。】 【你这样的温室花朵就该乖乖听话一边待着。】 【继续说吧，继续笑吧。】 【总有天，看谁是笑话。】 走到道场旁边的物品存放处，我随便找了个小椅子，将小包包放到了上面，从里面拿出了白色的跆拳道服。 神滨武术馆除了跆拳道以外还教散打太极之类的，虽说规定上写得很详细，每张次卡每次能学习多少个小时，跆拳道的场地在哪散打的地方在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无论是教官还是学员都不会把规矩卡得那么死。 学散打的借用跆拳道的场地，下课后大家再一起玩个半小时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情。 “喝——” 可能是还没到训练的时间，此时偌大的武馆里面只有几个穿着散打服的在互相踢着靶子做热身运动。 【既然都渴望燃起火光】 【是时候见识龙的模样】 【说我不配这战场……看就看，这次谁会成为新王】 在道馆顶端大喇叭音乐的衬托下，这些学员显得气势十足的模样，沙袋在他们的脚下发出沉闷的“啪啪啪”声。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雄性荷尔蒙与汗味的味道。 在这些学员的旁边，鹿天刑的师父钟岩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正穿着一件松散的散打服坐在道馆中间的软垫上表情平淡地看着这些男生做热身运动。 “喝！哈！” “呀——” 在“砰砰砰”的沙袋和拳击声中，我抱着跆拳道服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 “钟叔。” 在距离钟岩山还有七八米的时候我主动和这个老人打起了招呼：“晚上好！” “小雪？” 看到我，钟岩山很是吃惊的样子：“怎么……怎么有空来这里玩了？” “妹子？” 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不远处的所有学员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练习，纷纷朝这边投来了震惊的目光：“好……好漂亮。” 随后，这些男生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我们道馆有这么漂亮的妹子吗？” “不认识，她应该很少来吧？” “可是我看教官好像和她很熟啊……” 象征性地和那些高高大大的男生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我对钟岩山说道：“最近一直都太忙了没时间训练，这不，一闲下来我就过来找您了。” 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之前您不是还说过想教小雪那什么……女子防身术吗？” “嗨，你还惦记着这个呢！” 钟岩山哈哈一笑：“就你现在这技术，哪个男人能伤得了你哦？别以为可以骗过我这个老头子……” 说着，钟岩山从地上站了起来，故意用俏皮的语气说道：“有心事吧？” “呃……” 我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心事吧，被网上的一些言论闹得有些不顺心，就想过来放松一下。” “就知道。” 钟岩山摇了摇头：“我早就跟上面那些人说过了，现在的网络风气……要不得，早该整顿了！” “钟叔。” 这时，两名男生似乎有些忍不住朝这边走了过来：“这位是……” “哦，闭昕雪，你们可以叫她小雪，今年刚上大学，17……” 犹豫了一下，钟岩山朝我看了过来：“还是18岁？” “17岁快18了。” 我掩嘴笑道：“今晚12点一过就成年。” “明天生日呀？恭喜恭喜！” 钟岩山大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哈，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不必啦。” 我笑着：“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那可不行。” 钟岩山略一思考：“要不这样吧，今晚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给你送个大礼物！” 我连忙摆手：“这怎么……” “我说行就行。” 用丝毫不容反驳的语气说着，钟岩山一挥手：“好了，去换衣服吧，既然是来放松心情的，正好，一会儿你和这几个小伙子对练一下，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武术天才。” 第32章 No、311陌生人的威胁 “啊？和这个妹子打？” 钟岩山的话让周围的学员纷纷露出了一副“教官您给我整不会了”的表情，其中两名穿着跆拳道制服的队员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红带子黑带子，又看了看我手中衣服的白带，面露难色。 “是……是实战吗？” “钟叔，那啥，我确认一下，您是让我们和她实战……还是教她技术？” 跆拳道虽说就目前来说观赏作用远高于实用性，不过里面的分级制度其实还挺严格的。 和不管实力高低穿一件背心和大裤衩就能过来训练的散打不一样，跆拳道内部的分级要看学员腰间腰带的颜色。 其中白带为最低级，再往上以此是黄、绿、蓝、红、黑，细分的话还有白黄、黄绿、绿蓝等处于中间位置的双色带子。 然后上了黑带的话就不再分级，变成了“段”，比如黑带一段黑带二段之类的。 升级需要在你学了一定时间后交钱考试，对于大多数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加上跆拳道本身重的是腿部训练，真正打架的时候远没有其他武术实用，所以跆拳道经常被内行人称为“智商税”或者“幼儿跑步机”。 真正良心的武馆，其实并不会执着于让学员考级。 毕竟……报名来学武的人大多数都只是想锻炼身体而不是计划着学成之后找谁打架，想要打架的人也不会去练跆拳道。 “技术肯定是我来教啊，你们教不动这妹子。” 温暖的灯光下，钟岩山白了那几个学员一眼：“这都听不出来，别人妹子有心事过来散心的。” “没事，正常训练就好了。” 我对几名学员笑笑：“不搞特殊。” 随后，我示意了一下更衣室的方向，抱着衣服走了过去。 熟练地在更衣室里将跆拳道服换上，扎好腰带，我对着镜子将身后的一头长发扎成了马尾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脖子上那块“玛娜菲”所谓的“滋润”效果还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在得知了自己并没有所谓“上辈子”之后更加臭美了，站在更衣室里，我总感觉面前镜子里的女孩子身材更好了。 曲线优美的胸部，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 其实只要学过一定的画画和与胸部相关的常识都知道，现在大多数漫画里的女孩，胸的大小其实都和现实中感觉的尺码差得非常多——举个例子，游戏《原神》里面的雷电将军，设定上胸围大约是34E左右，仅仅只有E罩杯的水平，不过在大多数的同人漫画中，那些画师都喜欢把她画成至少G罩杯。 因为现实中的E罩杯的视觉效果……真的不算大。 至少没大到被一些对罩杯概念没有了解的男生看了都惊呼“哇！太大了，这至少有36D吧！”的程度。 而且，胸大了其实对于女孩子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此时，穿着一身松垮垮跆拳道服的我，就恨不得在里面套两件运动背心。 【你愿意付出什么？】 【伤痕累累，虽然被你遮掩】 【但耳边有千万呢喃——“快停下，千万别再向前”】 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武馆头顶的大喇叭刚好切歌，变成了英雄联盟的另一首主题曲《涅槃》。 【你要何去何从】 【向前是涅槃，向后是平庸】 【今天你会一败不起，还是赢得一片天地】 音乐上中，我将自己的便服放到了包包附近，回到训练软垫上，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说实话，今天的天气不算很好。 初冬，下雨，又冷又潮湿。 “谁去，和妹子打一架。” 钟岩山一副看戏的表情对那几个学员说道：“记得戴护具。” “哦。” 一名看起来大概27、28岁左右的跆拳道学员向我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护具：“要帮忙吗？” “想啥呢？” 钟岩山笑出了声：“你们也得带。” “教官，这……” 那名学员有些不服气：“这就不用了吧？” “咋的，教官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钟岩山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护具，“啪”地一声在那个学员的屁股上狠狠一拍：“今天来的人不算多，你们几个就不用打卡了，自由锻炼吧，和小雪练练。” “黑带和白带实战，这要是出了问题……” 说话的学员看了我一眼：“我……我不负责啊？” “行了，你要是能打到她，今年你的学员费给你全免了。” “哈哈，教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当着我的面，这名学员很快便换上了护具。 “从别的武馆过来的。” 钟岩山拍了拍我的肩膀：“嚣张得很，不用留情。” “哈哈哈哈……” 钟岩山的话也把其他的几名学员逗乐了：“教官你这么偏袒这个妹子，当心女权组织告你哦。” “女权？什么女权，我过两天就跟上面提议整治这玩意，别让我们国家走别人的老路。” 钟岩山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别贫了，时间快到了，除了那两个之外，剩下的人……集合！” “你怎么被教官这么看重。” 等我穿好护具后，那名28岁的小伙子也戴好了拳套：“在其他地方练过？没考带？” “没有。” 我笑着摇摇头：“只是天赋好了一点。” “什么天赋这么夸张。” 对方显然没把我的话当一回事的样子：“那你跆拳道基础的那些……正踢横踢都学过了吧？” “蓝带以下的内容都学了。” “蓝带以下连新手都不算。” 青年往后退了几步，挥舞了两下拳套：“来吧。” “……” 【埋葬你的心魔，挣脱束缚的枷锁】 【不死的火鸟，对世界的宣告】 沐浴着头顶喇叭激动人心的音乐声，我朝这名青年冲了上去—— “……” …… …… 半小时后，我和场上的所有男生满头大汗地坐到了训练软垫的角落里。 这些男生有的满脸通红，有的身上布满了我的脚印和踢腿的痕迹。 而我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额头附近的刘海一片湿漉漉，连身上的跆拳道服都被汗水浸成了湿巾模样。 不过，说实话，这样的感觉挺舒服的。 适当的锻炼能让大脑施放一定量的快乐信息素，无论是对身体健康还是保持心情愉快的帮助都非常大。 “这也太……太可怕了……” 休息了一会儿，一名男生朝我看了过来：“妹子你的速度好快……我完全跟不上。” “对啊。” 另一名男生接话道：“如果不是女孩子力气小了点，我感觉我们……被这个妹子全方面碾压啊……” “谢谢。” 对于这些男生的夸奖，我选择了全盘接受——本来我今天来这边就是发泄压力的。 “叮铃铃——” 刚好在这时，我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了收到短信息的提示音。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走过去打开了包包，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已经收集到了你拍摄**照片和视频牟利的证据。】 发来短信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然而上面的内容却让我原本刚刚因为得到了宣泄而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变得糟糕了起来—— 【如果你不往这张卡里面打30万，明天等着进局子。】 第33章 No、312我随心所欲 “怎么了？”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钟岩山走了过来：“又收到骚扰信息了？” “嗯。”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手上有我那些照片什么的。” “我看看。” 钟岩山将我的手机接了过去，仔细扫了一眼：“好家伙，还是虚拟号码，30万，真敢要啊？这不得告他一个敲诈勒索？” “不行不行，我得给任局打个电话。” 说着，钟岩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 “嘟——喂？钟老？”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记忆中熟悉的任局长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么晚了有什么指教？怎么要请我喝酒还是撸串？” 直到这时我才突然反应过来，似乎这个钟岩山的背景很大——前桂圆省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应该是这个名，省厅级别的官，虽然退休了，但他背后的人脉绝对非常庞大。 至少指挥一个公安局长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非要说的话，我那个陆懋叔叔似乎也能直接把情况汇报给他。 “得了吧，还撸串呢，你看看你肚子都多大了。” 仿佛老熟人一般跟任局长调侃了一句，钟岩山语气一转：“哎我说任局啊，最近香草市这是什么个情况，就这个网络环境……你们不打算管了？” “网络环境？” 因为开着外放，所以旁边的我也能很清楚地听到电话那边任局长的声音：“哎哟我的钟老大爷，网络……网络不是有网警吗？您和我说这玩意干啥？” “什么网警，我问你的是网络环境！现在我上网看个新闻，看点视频，评论到处都是水军，喷子，阴阳人，你说怎么搞吧？” “水军喷子那甚至都不是我们网警的活，你得去找文化局……” “我不管！” 钟岩山提高了语气：“我告诉你，我现在严重怀疑桂圆这边被外部势力渗透了，听说最近香草市还要搞那什么……女性专用地铁？有没有这回事？” “有吗？这我得问问……这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 钟岩山怒道：“任局，你多大的人了，这点都看不明白？现在女性有产假，休假一休就是几个月，她们的权利得到保障了吗？你出去问问那些企业，那些公司，谁还愿意招女职工？都怕突然生三四个小孩蹭你工资，看看外国是怎么做的？鼓励生育，不管男人女人只要生孩子都有假，女人生孩子男人一样要放假回去照顾老婆，这才不会让女性被社会歧视！” “这……这产假和女性专用车厢能一样吗？” 电话那边的任局长辩解道：“那女性专用车厢不就是为了保证女性权益吗？你也知道最近电车上……咸猪手这么多，对吧？” “咸猪手多我们更应该加强的是监控能力和侦查警力！确保做到任何案子都能快速侦破，严惩违法分子！只要破案能力上去了，警示的作用达到了，犯罪率自然会下去，这是你们派出所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搞什么女性特权！” 钟岩山皱眉：“现在你们搞什么女性专用车厢，你能确保所有女性都去坐那趟车，坐那些车厢吗？一旦这个意识被大众接受了，到时候你能保证那些公车上的违法犯罪会不会在犯案的时候和你狡辩‘她不去女性专用车厢就是想被我摸’吗？” “钟老，你不是吧？” 被噼里啪啦教育了一大堆，对面的任局长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您这大晚上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这女性专用车厢也不是我一个小小局长能决定的事啊……”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点，最近香草市可能会有大事发生，我们内部有的同志……可不简单啊。” 说着，钟岩山看向了我：“还记得小雪吗？” “记得，那个传奇的小妹妹我可不敢忘。” 任局长小心翼翼道：“她怎么了？” “没怎么。” 钟岩山单手抱胸：“被人威胁了，还说要报警把她抓进去呢！” “她犯事啦？” “嘿，我说你这人……” 钟岩山没好气道：“小雪可能犯事吗？” “哦哦……对对对，我……我这边查案呢，没反应过来，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没什么，就我和你说的网络环境问题，别人查到了小雪的手机号，发了条威胁信息过来，要价30万。” 钟岩山看了我一眼：“你这几天最好查一下内部是不是真有人联合境外势力搞事情，如果小雪到时候真被你的人抓进去了，我可饶不了你。” “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哪有那胆抓小雪啊，现在她那个身份……省那位谁谁谁来了都不敢动她啊。” “我是怕你哪个不懂事的小警察乱来，知道吗？” “我向您保证！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行，就等你这句话。” 钟岩山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要不要和小雪通通话？聊聊？” 听到这里我连忙摆手：“不用了钟叔，局长肯定很忙的，我……本来这种小事情就不应该打扰到警察叔叔。” “这可不算小事了，这事往大了说是敲诈勒索，能拘留的。” 尽管嘴上这么说，钟岩山还是将手机倒了过来，对着麦克风孔说了句“行那就这样啊，先挂了”之后收了起来：“那一会儿我送你回去还是？” “我打出租车就好了。” 我拿过一边的包包：“回学校前我还有点兼职上的事情。” “哦，那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 拿着小包包，我走向了一边的更衣室，用从宿舍带过来的毛巾将身上的汗擦干，稍微抹了点护肤品，然后才换上来时的衣服。 “回去了。” 出来的时候，我朝道馆的男生们和钟岩山挥了挥手：“钟叔再见。” “慢走，千万千万注意安全。” “嗯嗯。” 离开武馆，按照傍晚宋慧杰提供的“暗号”，我再次顺利地叫到了出租车，来到了学校附近步行街的“兔子窝”咖啡屋。 和武馆那边一样，因为换季加下雨，时间也不早了，咖啡屋没有多少客人。 “小雪。” 看到我，门口正帮猫咪梳毛的童玥放下了手中的小梳子：“准备来咖啡屋吃生日蛋糕吗？”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 “肯定要记的呀，我做这个工作……咳咳，我……我那什么，习惯了。” 童谣有些不好意思：“别说生日了，你的三围，你的身高体重……我基本都能背下来了。” 我选择换一个话题：“店长呢？” “在楼上。” 童玥突然变得有些神秘兮兮的。 “他好像……也在计划着送你什么惊喜。” 第34章 No、313林锐龙的生日礼物 “林大老板。” 背着小包包上了咖啡屋的二楼，我找到了正在这边调咖啡的某人：“我预定的叫花鸡怎么样了？” “当然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后厨马上开始做。” 看到我，林锐龙瞬间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应该是给厨师发消息了：“大概十五分钟，要不要来一杯卡布奇诺？或者奶茶什么的？” “不要。” 我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坐到了一个靠窗的椅子上：“太甜了，容易发胖。” 此时咖啡屋的二楼只有一个坐着玩笔记本电脑的顾客，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点了一杯小可乐在不远处的休闲椅上戴着耳机听着音乐。 “就你还担心胖啊，你就算胖也属于胖得刚刚好的那种。” 林锐龙走到了我的身边，示意了一下我胸口的两只大兔子：“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我其实也没什么想要的。” 望着窗外朦胧的夜景，我打趣道：“非要说的话，我宁愿不过这个生日呢……17岁和18岁对女孩子来说可是一个非常大的分界线，我想当一辈子未成年少女。” “那可不行，你要是永远17岁的话，我这边可没办法和你签合同，这家店就不能转给你了。” 林锐龙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真没想要的礼物？” 我将视线从夜景中移回来：“你真想送？” “真的。” 林锐龙一脸严肃：“虽然我确实也提前给你准备了礼物，不过我更想听听你内心的想法。” “我会狮子大开口的。” “小雪就算是狮子，那也是宝宝狮。” 林锐龙笑道：“说吧，看看以我的能力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其实也没什么……我的话，对你这位资本家更多的是想要一个承诺。” “承诺？生日礼物？” 林锐龙一愣，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有意思，说说看。” “你不是说未来会继承家族那边的生意吗？房地产什么的。” 我盯着林锐龙的眼睛：“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如果未来你真的做到了一定的高度，希望可以对你的员工，还有负责各个工程的普通工人好一些。” “给他们买保险，让他们每天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按时发放工资，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 在林锐龙好奇的眼神下，我用真诚的语气说道：“我的交际圈很小，也只认识你一个来自上流社会的人，所以……如果非要说生日礼物的话，我想要的是这个，你的一个承诺。” 然后，见对方似乎愣住了的样子，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啊？没，不过分，这有什么过分的。” 林锐龙回过神：“我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要这样的生日礼物，小雪你果然是特别的。” “有吗？” 我歪了歪脑袋：“我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 现在我们这个社会，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残酷的现实和人与人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于是，就像之前记录中的老鼠乌托邦一样，当大家的生活都得到了保障之后，勉强从最底层爬上来，再也爬不动的人选择了“躺平”。 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孩子。 ——房价那么高，物价那么高，我工资就这么点，每天累死累活连个双休日都没有，回到家就累得要死了，谁还有闲心思谈恋爱，一个人单着不香吗？ 啥？你问孩子？养老？拜托，就我们这个生活状态，能活到退休都烧高香了。 于是，房价和阶级屏障成为了最好的避孕药。 大家都不结婚，除了工作赚钱尽量不与外界接触，把宝贵的休息时间留给自己的兴趣与爱好。 在“玛娜菲”里面的超级计算机的模拟中，未来一千年内，人类就算没有战争也会自我消亡。 如果这一千年内社会没有任何大变化的话，地球上人类消失的概率接近百分之百。 而我和陆云似乎就是因此而被创造出来的。 当然……我对拯救全人类什么的没有太大的兴趣，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你给我的感觉真的就像是雪花一样，纯洁，善良。” 在我的注视下，林锐龙从位置上站起身：“好，我答应你，如果未来我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就算赔掉整个家族，我也不会忘记当我还是一个小老板的时候，小雪你在这里和我说过的话，我会永远站在工人那一边。” 我笑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稍等一下，我提前把准备的生日礼物拿过来。” 林锐龙拉开椅子，走向了一边的小房间：“两分钟。” 我点点头，目送着林锐龙走进了二楼的员工休息室。 不一会儿，他抱着两个大盒子走了出来。 “我找桂圆省最好的服装厂定做的，两件洛丽塔小裙子，用的都是最好的布料和工艺，设计的款式很日常，平时穿出去也没问题。” 将两个大盒子放到了我的面前，林锐龙双手叉腰：“一件蓝色一件粉色，配套袜子和鞋子，上面都印有‘昕雪’两个字，取名为‘洛神昕雪’，尤其是上面那些宝石，都是真的。” “这……” 我感觉有些受宠若惊：“这要多少钱？” “服装厂那边的厂长算是我老爸的生意伙伴，和我的关系很好，只收了五万块。” 林锐龙笑道：“这家服装厂当年可是给伊丽莎白女王定做过衣服的，如果这两件衣服放到市场上去售卖的话……二十万起步。” “这也太夸张了。” 我连连摆手：“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不收也可以。” 林锐龙一副明显调戏我的表情：“帮忙到香草市找另一个名字带‘昕雪’的女孩，我考虑考虑卖给她。” 我皱眉：“你故意找茬是吧？” 林锐龙点点头：“你要不要吧？” “你这衣服要是普通我肯定要啊。” 我举起小拳头作势要打他，最后还是将箱子拿到了怀里：“下次别送这么贵的东西了，我真的……” “这两件衣服能穿在你身上是它们的荣幸。” 林锐龙很是灵巧地躲开了我的攻击：“你可是外国亲王唯一的女儿哎，皇室血脉小公主，这身份要是放到玛丽苏小说里面……上的厕所至少都得十万平方米。” 我瞪了他一眼：“我宁愿睡学校的宿舍楼。”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林锐龙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洗手间。 “去试试合不合身？” 第35章 No、314思念需要时间慢慢调养 林锐龙作为生日礼物送的这两件洛丽塔连衣裙用料真的很好。 光是摸着，它的手感就远远不是那种小工厂代工的小裙子可以比拟的，这种布料配合打底裤或者连裤袜什么的给我感觉确实可以在这样的冬天日常穿着。 但是……说实话我现在其实并不怎么愿意穿着这样显眼的衣服出门。 尽管我确实非常喜欢这两件衣服。 它们无论设计还是上手给我的触感都太舒服了。 已经完全适应女孩子身体和生活的我对这种可爱的小裙子是真的没有任何抵抗力。 可是我也有些担心自己穿这样的衣服上街在网上的名声又会变差。 穿水手服就是出来卖的，穿洛丽塔就是显摆，穿Cos就是婊…… 仿佛这个时代，长得漂亮，然后按照自己意愿打扮得漂亮也成为了一种罪过。 作为一名普通的公民，我对于“自私”的理解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叫自私，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才叫自私”。 我喜欢漂亮的小裙子，我想穿着这样的小裙子上街，可以一直乖乖的，不干坏事不捣蛋……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要求，可是……为什么…… 总感觉……好像有些累了。 “谢谢你。” 短暂的恍惚过后，我抱着林锐龙送的两套衣服走向了远处的洗手间。 “吱呀”一声，随着洗手间的门被关上，我才勉强放下了脸上的笑容，对着镜子缓缓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是不是一个人太久了……总觉得时间在翻倍地过……” 我刚刚脱掉外套，洗手池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妈。” 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我按下了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像平日里一样：“有什么事吗？” “啊，小雪。” “没什么事，就是……这个……你爸刚帮妈妈买了部新手机，说是最新的智能机，妈正在学着用呢！” 手机那边妈妈的声音似乎有些慌张的样子：“这不，手机刚开，妈就存了你的号码，想着打打看。” “哦，新手机呀。” 我笑道：“还能接受吧？” “还行，不少功能还在研究，感觉比以前那部手机复杂多了，正好最近看仓库没事情做，老板说可以玩玩手机。” 妈妈那边还是有些犹豫的样子：“小……小雪啊……” “嗯？” 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怎么了？妈您有话直说。” “就是……现在你们年轻人不是流行上网嘛？妈也让你爸爸教着学了一下，怎么上网，这边手机有个浏览器，就是……” 我有些奇怪：“浏览器怎么了？” “就是……当时你爸教妈怎么上网，就打开浏览器，说这是搜索栏，说可以搜想了解的东西，然后我和你爸就……” 就？ 我追问道：“怎么了？” “嗯……没，没什么。” 不知为何，妈妈那边突然转了一个话题：“明天你生日，回家吃饭吗？” “可以吗？” 我直起腰，看了看镜子里只穿着内衣的自己：“我做菜？” “这怎么能让你做菜呢？你可是小寿星，明天就成年啦，你人过来就可以了，和你爸，你奶奶一起吃个饭，吃完早点回学校，别耽误了学习。” “不会耽误学习的啦，我已经把这个学期的课程全学完啦！” “那也不行，学完了也尽量多和同学接触，知道吗？” 妈妈那边似乎叹了口气的样子：“好了，妈就不打扰你了……对了，小雪你最近是不是……缺钱用？” “没有啊。” 我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有就好，那……咳咳，就是如果缺钱的话记得一定要和家里说，知道吗？妈挂了啊。” “嘟嘟嘟嘟……” 妈妈这是在干嘛？ 一通电话下来，我满脑袋问号。 因为家里穷，记忆中我每一次生日几乎过得都不怎么正式，如果妈妈或者奶奶有空就买个小蛋糕，或者大家一起吃顿大餐什么的就算过去了，所以妈妈喊我回去吃饭这是没什么问题的，非要说的话，她刚才似乎在提到浏览器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太对劲。 浏览器？ 刚才妈妈好像说了，为了演示浏览器的功能，爸爸和她一起搜了什么东西？ 想了解的东西…… 一念之下，我拿起手机，点开了自己的浏览器，试着在搜索栏输入了【闭昕雪】三个字。 还没等我按下“搜索”按钮，相关搜索便弹了出来—— 【闭昕雪一夜多少钱？】 【闭昕雪第一次给了哪个老板？】 【闭昕雪是出来卖的吗？】 【香草职业学院的闭昕雪被多少男人……】 在搜索按钮被按下后，得出的结果更加不堪入目—— 【本校学生独家爆料！花狸猫头牌闭昕雪的悲惨身世！】 【你们眼中小公主一样的闭昕雪竟是村姑背景？】 【花狸猫闭昕雪是绿茶，拜金女，有钱就能上】 “……” 看着这些帖子和“新闻”，我的脑海中不知不觉又浮现出了不久前那几名要求和自己合影女生说的话： 【那个应该就是最近在论坛上很火的闭昕雪吧？据说每个星期都换男朋友？】 【可不是嘛，每星期？一小时换一个都是正常的，可真丢我们学校的脸。】 【就是就是，干什么不好干这个，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什么不正经的学校。】 【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别人心里脆弱着呢，听说之前为了哪个老板直接跳河了，这要是给她听到我们在背后说坏话，当场跳下玉面湖我可不会游泳救人。】 “……” …… “滴答。” 连我自己都没注意的是，看着这台辛辛苦苦买来的新手机上一个又一个的文字，几滴眼泪趁我不注意从眼眶中滑了出来，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模糊了文字，也模糊了我的视野。 不哭…… 不许哭…… 小雪，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就算是在小说里面，主角也是绝对不能掉眼泪的。 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是笔下小说的作者。 主角是绝对完美的，作者也必须是绝对完美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将软弱的一面……展现给读者…… 而悲伤的小说……是卖不出去的……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哭…… 哪怕再不被理解，遇上再悲伤的事情，也要扬起笑脸，大步大步走下去…… “叮咚！” 恍惚间，我看到模糊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了【用户 犬犬 给您发送了文件“新建文件夹.rar”的提示】 随后，陆云的短信息便到了—— 【小雪，我已经将中午给你发敲诈勒索信息的那个人的资料发过去了，网上造谣你的人正在查，有境外势力，也有好多人是跟着起哄的，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准备起诉。】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不要不开心，记得按时吃饭，最近天冷了，多加件衣服。】 第36章 No、315因为喜欢 半小时后，我穿着蓝色的洛丽塔小裙子出了卫生间。 二楼原本在这里玩笔记本电脑的小青年似乎已经回去了，偌大的屋子空荡荡的只有林锐龙一个人在调着咖啡。 “怎么样？” 双手捏着裙角在原地转了一圈，我强撑起笑容：“是不是……太花里胡哨了？” 正如林锐龙所说，这件衣服设计得很日常。 从外观上看，它就是一件接近冬装大衣的那种洛丽塔连衣裙，比普通的小裙子稍微华丽了一些，主色调为蓝色与白色，非常切合冬天的感觉。 只不过和它配套的袜子和鞋子就稍微有些……过于可爱了。 和衣服一样，配套的长筒袜用料摸上去手感也非常好，但它偏偏是那种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不对称美学”，右边的长筒袜是白丝猫耳款式，左边的则是蓝白条纹袜，搭配一双天蓝色的水晶洛丽塔圆头粗跟鞋，和衣服一起穿有种“小孩子扮可爱”的感觉。 当然，以我现在的外表和身材，倒是能驾驭得住这样的服饰，但就是……穿出去会很害羞。 虽说宿舍里陈晓蕊她们平时偶尔也会穿这样的衣服臭美，但是穿出来到处走的只有我一个。 “不会，挺好的。” 看到我，林锐龙微微一笑：“你不正好是做出租女友的吗？这就是行走的广告。” “呃……” 我因为“出租女友”这个词有些失落：“我可以问你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私人的问题？我吗？” 林锐龙来了兴趣：“行啊，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找我谈私人的问题，问吧，有多私人？” “你对出租女友这种工作怎么看？” 我低着头：“要说真实看法，一个女孩子同时和很多男人约会，为了钱哄他们开心什么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林锐龙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从调酒台走了出来：“你是不是潜意识里面觉得……这样的工作很不光彩，容易被带节奏，被同学老师之类的歧视？” 我迟疑了几秒钟：“嗯。” “我对这种工作只有一个看法——赚钱，不寒碜。” “啊？” “我是说，大家都是赚钱，只要不违法，那就合情合理，没有高低贵贱，谁也没资格鄙视谁，知道吗？” 林锐龙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正好这时店里的吉祥物薮猫“小包”也跑了过来，一跃跳到了餐桌上。 “世界的道德和观念每天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古代女人要裹脚，不允许考试、当兵，更不许接受教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当时人们普遍都是大男子主义，女人稍微穿得少一些轻则被万夫所指，重则直接杀头，以我们现在的观念来看，那时候对待女性的态度难道就是正确的吗？” 一边抚摸着薮猫小包，林锐龙一边说道：“就算是现代社会，有的国家还甚至不允许女性单独外出，和丈夫以外的人见面还要抱住整个脸，有些非洲部落里的女性甚至有割礼，你能说那些国家的女性如果不裹脸就是不要脸，就是伤风败俗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在我们这个国家，这个社会，租借女友和我们店里的女仆服务员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大家都是服务顾客，有顾客进来，短时间内我们的女仆也是一对一为他服务，现在那么多公司都有很多前台小姐，就是为了服务进来的顾客，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你能说这些职业不要脸吗？” “大家都是工作，在我眼中前台小姐，服务员，还有你们租借女友都是为老板为顾客服务的，只要不涉及违法的事情，那就完全没问题。” “确实有些人借着租借女友的身份从事非法活动，但是同样的，宾馆里面还有不少前台服务员天天往顾客门缝里塞小卡片呢，真要歧视也只是歧视这些人，而不是去歧视前台小姐，歧视女仆歧视服务员，歧视整个服务业，这样的行为和地域黑有什么区别？” “……” 我默默地在林锐龙的对面坐了下来，也摸了摸小包的脑袋。 “其实之前陆云也和我谈过这件事。” 说着，林锐龙突然换了一个语气：“他当时就很担心你会不会有一天承受不住这些压力而崩溃，因为这个工作实在……太容易受非议了。” “嗯？”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陆云会和你讨论这个？” “可能在他看来我和你接触的时间最长吧。” 林锐龙换了一个坐姿：“你应该也感受到了那家伙的心意。” “什么心意。” 我装傻：“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 林锐龙也不说破：“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游戏里的辅助职业，或者那种一心想着别人，从来不考虑自己的队友。” “这话又怎么说？” “有句话叫做……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铁打的辅助流水的C，在游戏里面输出到处都是，就辅助难找，因为人的本性是虚荣，大家都爱表现自己，玩辅助的就和你们这个职业差不多，默默地在背后付出。” 林锐龙停顿了一下：“但是辅助在任何游戏里面都是最容易背锅的，所有的输出角色只要把自己该打的输出打够了就可以，辅助不一样，有些辅助需要视野，有的需要控制，有的是增伤或者指挥，而且如果在打副本的时候翻车了，大家会本能地把责任推给辅助。”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牺牲自己造福他人这种事一向吃力不讨好，你现在做的租借女友也是一样的，大家根本不会去看你付出了多少，也不管你是不是老老实实工作的那种人，他们只会看到哪个地方有人利用平台漏洞干了违法的事情，然后就会对这个工作指指点点，因为服务员是最容易背锅的……作者，工人、服务员，甚至是游戏策划，任何时候一个整体出了什么问题，上面都会发动群众去指责这类社会中的‘辅助’。” “陆云的意思和我完全一样，他不认为这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职业，因为他自己也是UP主，他也经常和粉丝群里的男生女生互动，知道这类职业的不易。” “如果不是喜欢，谁愿意默默为别人付出呢？” 最后，林锐龙狡猾一笑：“所以小雪你得好好想想是不是因为喜欢才这么做的，如果真的做得难受，以你现在的身份……强行和花狸猫中止合同也没什么问题吧？” 第37章 No、316端粒 从咖啡屋出来，顺路帮陈晓蕊她们买了奶茶，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9点半了。 惯例收拾了一下桌面，坐到电脑前写了会儿小说，应付了一下QQ微信上的各种骚扰信息，按照编辑的要求删除了书本底下所有的负面消息，我默默到洗手池洗了衣服，随后拿过沐浴露进了卫生间。 由于已经入冬，卫生间的门被关得严严实实，在里面的我还没洗一会儿便感觉周围被一片浓郁的水汽包围了起来。 当然……拥有两套呼吸系统的我倒不会在这样的环境里窒息什么的。 “外国亲王唯一的女儿……皇室小公主……哇，真的假的！” “哈哈哈……肯定是小雪开玩笑的啦，我打工的时候也经常和店长这么开玩笑，说自己是迪士尼在逃公主什么的……” 洗完澡换了一身宽松的保暖内衣，我刚刚穿着四糸乃万圣节主题睡裙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陈晓蕊似乎又和蒋雨晴聊起了什么八卦。 “小雪出来了！” 看到我，床上的陈晓蕊立即凑了过来：“小雪，来亲亲……Mua ！” “真肉麻。” 我本能地将这家伙推开：“你们又在聊什么小道消息。” “关于你的。” 周梦雅在床上晃着脚丫子：“学校论坛有人上传了一段录音，是你和咖啡屋那个店长的对话。” “真的假的。” 我拿起一边的电吹风，打开暖风：“连狗仔队都有了吗？” “可不是嘛，现在这些人跟疯了一样，如果不是小雪你就和我们住一起，我都快要怀疑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因为吹风机有些吵，周梦雅加大了嗓音：“小雪你真的是外国小公主？” 我吹着头发，反问道：“你觉得呢？” “可是我听录音……你说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我转过头：“什么录音？” “就是学校论坛……有人刚发了你和兔子窝咖啡屋的录音。” 周梦雅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就刚刚，帖子才发了一个小时不到，现在已经是热门了。” 录音？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咖啡屋二楼那名看着笔记本电脑的青年。 原来现在的人已经无聊到专门去我工作的地方蹲点了吗？ 还是说……我的人气已经火到值得这些人这么做了？有资金扶持？ “我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嘛？” 吹好头发后，我重新坐到了电脑椅上，随口说道：“我要是真的小公主……那可能就是真的小公主。”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周梦雅“切”了一声：“小雪你还是老样子没个正经。” “哼哼，我要是正经起来，你们这几个明天可就下不来床了。” “怎么可能！就小雪这样的……” 陈晓蕊第一个不服气：“我能啪三天三夜！” “醒醒，你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了就不能有女朋友啦？只要小雪你一句话，我马上和他分手！” “你可得考虑清楚哦？我很穷的，你们要是分手了，别说帮你冲648，奶茶我都不一定能请你。” “呃……那还是算了。” “……” 和宿舍里的女孩子们日常扯皮了一会儿，我登上了QQ，戴上耳机，双击了陆云的头像。 然后，给对方发去了申请视频聊天的请求。 “抱歉抱歉，刚才在洗澡。” 大约过去了半分钟的样子，一身睡衣的陆云出现在了屏幕前，耳机里传来了他相对于这个年龄略显稚嫩的声音：“怎么了？突然要视频……” 我故作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不行吗？” “别别别，你别卖萌，行行行，怎么不行。” 通过摄像头可以看出来，陆云那边正坐在出租屋的小房间里，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那什么……需要我下单吗？” “不用。” 我摇了摇头：“就朋友之间普通的聊聊天。” “哦……” 陆云一副老实的模样坐了下来：“小雪大人有何吩咐？” 我被他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搞得好像我要审问你什么事情似的，放松一点啦……” “好……好。” “随便聊点吧，你怎么知道我被短信威胁了？” 我将视频窗口最小化，打开浏览器，点开了我们学校的论坛：“你在我的手机植入木马了？” “我怎么敢做那种事情，而且手机系统比电脑系统安全多了，木马病毒限制很大的。” 陆云那边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实是……你和任局长通电话的时候，他们的人刚好在我父母这边查一个案子，我在后面听到了。” “你去父母那边？” 我也有些意外：“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云的父母我没记错的话是谷雨科技有限公司的人，如果真的需要警察局长亲自过去查，那估计是什么大案。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开个会，和甘雨医药那边的人一起，最近双雨这边在‘人类寿命’这个领域取得了比较重大的突破，任局长是过来旁听的。” 似乎可以猜到我会问什么一般，陆云又补充道：“然后我也需要过去是因为……这个人类寿命的研究也跟我有一定关系。” 我迟疑了一下：“和外星人有关吗？” 陆云也犹豫了一下：“算是吧，但是目前这个只处于猜测阶段。” “具体是什么内容？” 说着，我感觉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连忙也跟着补了一句：“就是随便问问，如果不能说的话也没关系。”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内容，你完全有权知道，过两天陆懋叔叔肯定也会单独和你谈这件事，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是需要绝对保密的，尤其是关于你和我身体的内容，连任局长都不能说。” 陆云突然压低了声音：“你在宿舍吗？” 我点点头，朝后面看了一眼：“我戴着耳机呢。” “那行，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现有的生物科学研究发现，人类的寿命是和一个叫做‘端粒’的东西有关，随着人体年龄的增加，我们身体里的端粒会渐渐‘磨损’，最后消失，人也就老死了。” “谷雨科技现在已经隐约弄明白了如何修复这个端粒，简单来说就是掌握了……呃，人类永生领域的入门，只是入门，明白了大概的原理，但是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所以甘雨谷雨这次开的会，就是关于端粒酶的研究方向。” “至于我的话……我是被秘密带过去的，明面上以家属的身份参加的会议，实际上就是……让那里的核心研究员试着检查了一下我的DNA里面的端粒结构，结果就是……” 说着，陆云顿了一会儿。 “结果就是……小雪，我和你的端粒酶似乎不存在‘磨损’之类的现象，我们很可能……理论上是永生的。” 第38章 No、317永生密码 端粒？ 陆云的这几句话，让我下意识地点开了搜索栏，将这个词输入了进去。 嗯……端粒，是存在于真核细胞线状染色体末端的一小段DNA-蛋白质复合体……嗯……端粒、着丝粒和复制原点是染色体保持完整和稳定的三大要素…… 好吧，有点复杂。 “可以简单介绍一下吗？” 大致扫了一眼搜索引擎中关于“端粒”的介绍，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人类寿命之类的话题，以前我也不是没有关注过，只记得似乎地球上确实存在理论上“永生”的生物。 比如龙虾，或者一种叫做“灯塔水母”的生物。 很早以前，我听说这些生物都是科学家们重点研究的对象。 那时候我还小，处于对什么事情都无比好奇的阶段，像什么“野人之谜”“UFO未解之谜”“探索与发现”之类的新闻是喜欢得不得了，不过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各种各样的现实问题接踵而来，我也就渐渐地不再关注这些话题了。 我个人相当佩服那种可以在繁琐的世界脱身，并且为科学作出贡献的科学家们。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端粒是一种保护我们染色体完整年轻的帽子，它可以让我们的基因保持稳定，复制不出错。” 陆云很耐心地解释道：“现在癌症的成因基本也可以确定了，就是我们细胞在分裂的时候出错了，因为外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变化，比如吸烟的人，有害物质进入肺部，刺激到了周围的细胞，打乱了DNA，这样那些细胞在复制的时候就会出错，或者吃了什么不好的食物，比如酒精，酒精是一类致癌物，经肠胃吸收进入血液，进入肝脏，相关的细胞也有可能会因此分裂成错误细胞，错误细胞一错再错，最后整个崩掉，成为癌细胞。” “而且，就算外界环境很稳定，我们人体内部也会经常出现癌细胞，但是基本都被免疫系统在它们形成大面积组织之前清除了，人体内几万亿个细胞，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肯定会有那么一两个出现磨损，从而分裂出错。” “有的癌细胞可能分化得比较奇葩，我们的免疫系统不认识，或者没能第一时间清除掉，给了它发育的时间，就会形成肿瘤，最终控制不住扩散，导致癌症。” “这个‘端粒’就是一种可以锁住细胞内染色体，保持染色体完整，复制的时候尽量不出错的一种东西，但是端粒本身也会因为时间而出现‘磨损’，人体的年龄越大，端粒就越不稳定，越难锁住染色体，然后细胞分裂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错误，有的可能是癌症，有的可能就是单纯的功能不完全，比如我们的肝细胞，肾脏细胞，分裂的次数多了以后，端粒越来越短，这些细胞在分裂的时候可能就会丢失越来越多的功能，从而导致肝脏肾脏功能的衰退。” “心脏、造血器官、肠胃这些也是同理，人岁数越大，端粒就越短，细胞功能就容易衰退甚至出现癌变，外表就会显示出衰老，人体机能下降等等。” “因为这个端粒，我们人类的极限寿命其实是锁死的，换句话说就是……就算没有大病大灾难，自然死亡，因为端粒之类的存在，人类的极限寿命也就140岁左右，不可能超过180岁，这是基因……自然选择的结果。” “小雪你还记得之前我们聊过的那个生物进化的话题吧？因为环境有限，那种可以永生、无限繁殖的生物都灭绝了，现在还活下来的都是可以充分利用环境，拥有一定寿命，不计一切代价将基因传给后代，完成了繁衍任务后父母爷爷辈马上死掉腾出环境和资源的种族，这是一直以来地球自然演化出来的。” “……” “哦……”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陆云这段话的意思。 “大概明白了。” 随后，我关掉了搜索页面，做了个深呼吸：“这些都是甘雨……谷雨科技最新的研究成果吗？” “不，这些只是前提，其实这项研究很早以前就有学者提出来了，我父母那边研究的方向是怎么修复这个端粒。” “端粒还能修复的吗？” 我有些惊讶：“那是不是说我们人类现在已经掌握永生的技术了？” “还远远没到那个地步，只是入门，连临门一脚都不算。” 陆云说道：“其实我们身体里就有这种物质，我们暂时叫它修复蛋白。” “我们身体自己就可以修复这个端粒吗？” 我看了一眼身后正在看电视剧的蒋雨晴她们：“意思是我们的身体内部就有永生的密码？” “可以这么说，只不过这个密码被我们身体自己锁起来了，因为历史上可以无限繁衍无限生长的动物都因为过度挤压环境灭绝了，留下来的只有这种锁住了基因长寿密码的物种，生下来唯一的任务就是繁衍后代，生了小孩抚养至成年后立马死掉，我们人类也不例外，这是基因的自私决定的。” “谷雨科技研究到哪一步了？” “弄明白了修复蛋白其中的几项原理。” 陆云似乎喝了一口水：“我们目前还没有弄明白修复蛋白到底是由什么器官、什么物质产生的，只知道这个东西可以帮助我们修复身体里破碎的基因，如果量足够的话甚至可以让人体皮肤基因缓慢还原到婴儿的水平，夸张点说，让老人的身体机能恢复成青少年完全没问题。” “这一代人，甚至往上两代，应该都能看到我说的这个新时代的来临，人类破解了寿命密码的时代。” “就目前谷雨他们了解到的，人体会在特定情况下释放这种修复蛋白，延缓衰老，增强体质，例如恶劣的环境，食物短缺的环境，当然，前提是这些环境没有恶劣到损害身体健康。” 我有些懵：“什么意思？” “之前我们不是说过……我们生下来的任务就是繁衍后代吗？自私的基因就是基于这一条让身体做判断的，像恶劣的环境，比如寒冷的地方，食物短缺，经常吃不饱，这种情况下身体就会分泌修复蛋白，因为基因认为这种环境不适合繁衍后代，也不适合让后代出生，所以它会分泌更多的修复蛋白来修复延长这个端粒，让人体更强壮，活得更久。” “我们古人很早以前就已经学会卡这种BUG了，像什么吃饭只吃八分饱，生命在于运动，这些话是什么原理呢？吃饭如果吃太饱了，基因就会认为外界环境食物充足，非常适合繁衍后代，就会减少这种修复蛋白的分泌，让你赶快生孩子，把自己的基因传下去，然后死。” “同理，适当的体育锻炼，比如跑步，身体里的基因就会以为外面环境不太好，身体可能经常被天敌追杀，这种时候必须确保人体的健康和寿命，所以会额外施放修复蛋白，稍微延长一下繁衍后代的时间，等你安全了再考虑繁育任务。” “为什么说古代一些纵欲的人死得快，就是因为做那种事情多了，呃……身体觉得既然已经繁衍了这么多次后代，别浪费环境资源了，赶紧死掉把空间让给后代吧，于是减少修复蛋白的释放，这里就讲究一种很玄学的平衡。” “中医养生其实研究的就是这种阴阳平衡，非常邪门，听上去很不可思议，有些药草在西医的范畴可能一点治疗的功能都没有，还很苦，但是偏偏有的人喝了有效果，就是因为你每天都喝这么难闻的中药，跟吃垃圾似的，身体认为外界环境太残酷了人体都开始啃草皮乱吃东西了，于是增加修复蛋白。” “有些病，偏偏就是多了这么一点修复蛋白，抵抗力上来了，就被治好了。” “但是这种恶劣环境不能太高压，比如经常冻自己一下可以，如果天天零下十几度这么冻，饭也不吃，修复蛋白也没辙。” “我们目前对这些东西的了解还非常非常少，大自然的生物进化了这么多年，里面所蕴含的东西根本不是我们几千年的智慧可以悟透的。” “现在谷雨的情况就是，他们虽然还没有弄明白这个修复蛋白究竟是什么东西，也没搞清楚作用机理，但是已经可以做到用药物初步模拟‘恶劣环境’来骗身体释放少量修复蛋白了。” “他们这个药没来得及通过临床试验，目前还是不合法的，也不敢马上公布出来，叫公安局长过去也是说这件事，其实当时在场很多大人物，连桂圆省的厅级大佬都来了。” 通过屏幕上的摄像头我可以看到，陆云在出租屋那边有些小小的激动。 “因为谷雨科技的领导觉得这项突破和研究在未来可能会关系到全人类的道德舆论问题，所以专门叫了很多人来开这个会。” “然后就是我们……小雪，关于我的研究结果目前只有我和几个最顶尖的研究员知道。” “很奇怪，我的修复蛋白虽然和人类的功能类似，但完全不具备参考和使用价值。” “也就是说他们没办法根据我的身体来研制新药，我们的身体系统对现代医学而言是崭新的，除非专门开设一门‘陆云人体生理学’，从零开始学习。” “和端粒一样，我身体的秘密……也被锁起来了。” 第39章 No、318听雪 哪怕没有专门去学习过社会学，我也知道“永生”一词对于人类社会将会有着怎样深远重大的影响。 就像陆云说的一样，如果谷雨科技和甘雨医药确实已经发现了端粒和“修复蛋白”的存在，发现了让人类获得永生的办法，那么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真的就是一项关于全人类命运的宏伟大业。 在地球有限的环境中，基因设置同样有限的寿命就是希望人类这个物种可以在繁衍完后代后尽快死去，腾出空间和资源让后代可以更好地生活——这是符合进化论的。 我们人作为个体，对于“基因”本身来说就是一个类似胎盘的存在，唯一的工作和任务就是完成繁育任务。 因为地球资源有限，所以人类寿命必须有限。 否则一旦人口膨胀到一定程度之后，大家只能一起死。 从现在地球上大多数高级生物都有寿命限制的情况来看，地球历史上一定发生过不少因为不限制寿命而导致的物种灭绝大事件，那些物种的基因都因此没能遗传至今。 所以……能活到现在的物种，都是大自然选择了数十亿年的结果，都有他们的道理。 狮子寿命有限，但它们是食物链的顶端，可以随时随遇繁衍后代。 龙虾理论上无限寿命，但是它们每一个个体都十分弱小，身体里蛋白质丰富，是难得的美味，大一点的海洋生物都是他们的天敌，就算无限寿命也没有哪只龙虾能活过300岁。 如果有个物种又像人类这么聪明，繁衍速度不算慢，什么都能吃，又没有天敌，寿命还很长，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毁灭，灾难。 毫无疑问，一旦陆云口中谷雨科技那种可以延长寿命的“药物”真的被开发出来，或者哪天人类真的掌握了无限寿命的办法，我们的社会，人类的道德水平将会被彻底改写。 幸运的是，目前为止他们只是勉强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开发出来的新药也只是可以模拟恶劣因素刺激身体稍微释放多一点的“修复蛋白”。 甚至于……谷雨的这项研究还没有通过临床试验。 “但是现在已经有不少身居高位的人在偷偷试吃这个药了，大多数是一些赞助商和投资的富豪。” 耳机中，陆云的声音听不出是欢喜还是惋惜：“他们说，理论上这个药能增加人体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最大寿命，只是理论上，如果中途遭遇了车祸或者不幸生重病什么的，该死还是一样要死。” “这东西只保证基因的稳定性，不是仙丹，也不是免死金牌，以目前的医学手段并不能修复有问题的基因，更不能保证所有人吃了都会产生理想剂量的修复蛋白。” “嗯，我大概理解了。” 正好这时，管理员阿姨进来查房，我顺势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衣服：“开会的那些领导是什么态度？” 说实话，我个人并不是很希望完全体的药被快速研发出来。 医学的目的就是提高人类寿命，这本没错，但如果在一瞬间或者短短几年时间，人类就从只能活百来年的生物进化成可以永生的物种，那么我认为这其实是一场灾难。 就算按照现在的人口发展水平，很多地方都流行不结婚不生孩子，但总有那么几对夫妻是喜欢小孩的，地球人类增长得再慢，也总归是在增加的。 以前的人不会死，新的婴儿又一直在增加，那么迟早有一天地球会因为人口问题爆发战争。 除非……未来社会能严格管控人口。 比如严格统计国内人口数量，控制在一定的区间，如果超过了这个区间禁止生孩子，等一定的因为车祸或者别的什么疾病的死亡人数上去了，才放开生育。 但是这样一来就会带来一个问题，有的人如果运气好点，活个几百上千年，他的人生阅历和经验肯定会比那些刚刚成年的人要多，国家要如何保证那些人从学校毕业后在如此混乱的社会中讨口饭吃？ 未来世界，会不会就是两百岁以下全部只能参加体力劳动，然后领导层全部按照年龄的大小来划分？ 也幸亏现在谷雨他们的研究还停留在理论阶段，弄出来的新药也没有明显的药效，否则我还真不敢去想象明天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的态度是，让谷雨和甘雨继续研究。” 耳机中，陆云的声音清澈而平稳：“但是对外绝对保密。” 这样的话……也行。 慢慢制定完善法律与社会规章，虽然永生人类的未来依旧变化莫测，但总比像现在这样低欲望、看不完未来的世界要好得多。 “你打算什么时候睡觉？” 又和陆云随便聊了点别的话题，眼看时候不早了，我故意打了个哈欠：“明天我们白天都有课，晚上我去找你。” “行。” 陆云明显也听出了我话里的“想去睡觉了”的告别台词：“早点睡。” “我今晚可不会早睡，我想守着过12点。” 我故意开玩笑道：“网上说今晚可能有流星雨，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你想看流星雨吗？” “云哥，你是知道我的。” 我压低了声音：“2030年12月23日，最后一个特殊的日子，我想知道这一天到底会发生什么。” “嗯，那我陪你。” 陆云心领神会：“今晚我会一直守在阳台的。” “好，那我们到时候手机联系。” “嗯……” 然后耳机里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陆云？” 我扫了一眼视频窗口中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明显不舍得挂线的某人：“还有别的事情吗？” “小雪，我……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 画面中，陆云抬起了头，似乎鼓起来勇气一般：“我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但是我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向他表白的话，成功率有多少。” 我一愣，不知为何有些心跳加速：“你可以试试？” “真的要试吗？” “不试拉到。” 我别过脸：“说起来，我最近也对一个男孩子有那么一丁点好感，不过我不能确认他的真正性格和我合不合得来。” “怎么说？” “我问你哦，如果你和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了之后，平时玩游戏的时候，你的女朋友打得很菜，或者说她那局游戏发挥不是很好，队友有了怨气，你打开了自由麦，一般会怎么说？” “这……” 可以明显地听出来，陆云犯了难：“这是在考核吗？” “嗯哼？” “我……” “说实话就行，你心目中最理想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就怎么说。” “我的话……” 陆云那边又犹豫了好几秒钟：“我的话，我会说……” 说到这里，陆云语气一转—— “不好意思兄弟，这是我儿子，她一直都这么菜，就当我们哥俩带她呗，再排一把，这把让我这个爸爸好好教训教训她。” “……” “……” “……” “小……小雪？” 我长时间的沉默，让陆云有些慌了：“这个回答……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轻轻“哼”了一声：“好了，找个时间去表白吧。” “那个女孩对我说，你勉强合格了。” 第40章 No、319生日 2030年12月23日，晴。 尽管躺在床上的我一直在暗示自己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守到凌晨12点去见证这个日期的到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提前睡着，当宿舍像以往一样在11点正式熄灯，11点30分所有的室友都进入梦乡，安静的宿舍里只剩下外面“呼呼”风声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这种累不单单只是身体上的疲惫，还包括了心灵上的辛劳。 【闭昕雪？那个信息工程学院的公交车？】 【就是出来卖的啦，她家里没钱，村妹，到了大城市看到那么多小时候没见过的东西自然经不起诱惑】 【在网上她的风评不是很好】 【可不是嘛，还写变身小说呢，恶心死了】 【伤风败俗，顽固不化，白瞎了那么漂亮的外表】 …… 【小雪啊，上了大学以后要多和同学说话，多交点朋友】 【妈对不起你，赚不到什么钱，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 【这200块钱你收着，不够再问奶奶要】 【你不要管那些人说什么，过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 我原本以为，在新软件“花狸猫”兼职是一个和所有服务业差不多的职业。 我服务于普通人，他们花了钱，拿到了好几天的好心情，我付出了劳动，获得了劳动所得，我和顾客都很开心，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人不开心…… 仔细想想，其实现在的这个网络环境，这几年一直在恶化。 刚开始大家刚刚接触电脑和网络的时候，互相之间都是： 【请问你是GG还是MM呀？】 【和你合作真是太愉快啦，我要下线了，我们明天再聊吧】 【我觉得这款游戏不适合我，我还是更喜欢玩炸弹人】 然后不知道是随着社会竞争进入白热化，因为996和007带来的压力过大，大家现实屡屡受挫，急需一个发泄口，网络渐渐地就成为了所有人的垃圾桶。 现在的网络环境，人与人之间几乎是一言不合就开骂，并且根本不会顾及自己了解到的消息是否真实，反正就算骂错了也不会受到惩罚，骂得再严重也不会进监狱，对于陌生人的恶意自然是最大越好。 ——我反正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能让别人不开心，我就舒服了。 如此高压的社会环境，带来的自然是更加高压的网络世界。 网络环境的恶化，归根结底还是社会矛盾的恶化。 人们互相宣泄着彼此的怨气，对所有陌生人报以最大的敌意，让整个人类社会紧绷的神经更加一触即发—— 【你寄吧谁啊？（流汗黄豆）】 【你玩得这么菜一定是孤儿吧？你家里人全死了吧？】 【孝子差不多得了，这破游戏有什么可吹的，收钱了吧？还是献祭双亲换来的高评分？】 很显然，最近随着社会环境越来越高压，加上境外势力的渗透和暗中操作，被逼得无处发泄的大家纷纷把矛头对准了男女矛盾。 既然阶级矛盾无法解决，那就先解决男女矛盾。 用什么方法解决？谩骂，对立。 既然我过得不好，那你也别想好过，大家一起死。 就像曾经女权一度崛起又快速衰败的日韩一样，这个国家也快速走上了他们的老路。 花狸猫作为一款有些挑战社会道德观的软件，自然而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我身为里面被评为外貌身材都“最优秀”的会员，理所当然地吸引了大量的火力。 如果只是网上骂骂倒没什么，现在的情况是有不少人已经魔怔到了添加我的联系方式进行辱骂，甚至编造子虚乌有的东西进行威胁的程度。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让大量不明真相的人也逐渐相信了这些谎言。 于是在学校里，大家看我的眼神也渐渐从好奇变成了鄙夷。 连续好几天的抗压让我内心疲惫，而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跆拳道对打训练又让我的身体劳累不堪，两者加在一起，刚刚挂了陆云的语音，我刚躺上床没几分钟便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是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请求众神侧耳倾听……”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飘渺的歌声。 自从爷爷去世后就一直被我佩戴在胸口的绿色玉石“玛娜菲”在黑暗中发出了耀耀星光。 “生命的存在就是万物的选择……” 黑暗中，我睁开眼睛，走到了宿舍尽头的小阳台上。 我看到了光。 一缕温暖而纯粹的光。 仿佛尽在耳边的歌声在持续不断地歌唱着： “请再次给予我希望。” “虽然已经知道世界已然没有了善者。” “但还是恳求您再一次原谅众人，他们依旧在渴望着被救赎。” “此刻请求众神侧耳倾听……” 温暖的光芒中，只穿着一身睡衣的我似乎来到了一片没有陆地的深水区。 鼻尖的液体有种来自基因深处遥远故乡的味道。 仿佛再一次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般，身处这片水域的我瞬间感觉之前的一切悲伤与绝望心情都消失了。 不单单是心理，这个状态下的我，身体也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有什么温暖的能量正顺着周围的液体流入身体。 我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 “孩子。” 恍惚间，我发现耳边的歌声渐渐消失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生日快乐。” “妈妈？” 慌乱中，我试着转过身，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情急之下，我对着前方的黑暗开口道：“你是我的妈妈吗？” “这是属于你的时代，孩子。”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妈妈？” 黑暗中似乎亮起了一抹光。 这一抹光越来越清晰，伴随着那阵让我从灵魂深处感到安心的声音渐行渐远—— “去吧，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帕拉特雷西亚，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夙愿。” “……” …… “小雪……小雪？”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只剩下女生宿舍洁白的天花板。 昨晚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身体仿佛得到了彻底净化一般，再也没有了任何疲惫与劳累。 “小雪，快起来啦，我们早上有课哦！” 转过头，我看到陈晓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冬装小裙子，手里正抱着一盒酸奶和一个小蛋糕，蛋糕上用奶油写了一个小小的“雪”字。 “诶嘿嘿，难得看到你睡懒觉。” 见我醒来，陈晓蕊示意了一下周围已经醒来的蒋雨晴等人，将小蛋糕放到了我的电脑桌上。 “生日快乐哦！” 第41章 No、320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你们……” 环视了一圈宿舍里的几名女孩子，看着电脑桌上的小蛋糕，我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电子商务那边早上是没有课的，除了陈晓蕊以外，蒋雨晴她们完全可以早上睡个好觉，然后下午或者晚上再来给我生日祝福。 特别是宋慧杰，她是我们这些女生当中相对比较“自我”的一个人，加上今天早上的天气这么冷，早起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 “谢……谢谢。” 在陈晓蕊的注视下，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小蛋糕拿到了面前，随后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水果刀。 “还没许愿呢！” 眼看着我准备切蛋糕，陈晓蕊嘻嘻哈哈地将我拉了回来：“还是说小雪今晚还有别的生日晚会安排？” “肯定有的哦，我们小雪是谁呀？香职第一校花，人美胸大，追她的老板估计都排到隔壁学校去了。” 口无遮拦的宋慧杰嘻嘻笑着：“讲真，我要是男人，小雪这么好的性格，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娶回来呀，话说小雪你今天有约吗？还要去当出租女友？或者……呃，去咖啡屋打工吗？” “昨晚我已经把租借的选项关啦。”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好好放松一天。” “真的？” 蒋雨晴有些怀疑：“让我猜猜……是不是打算和那个叫陆云的人一起过呀？” “啊？”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怎么你连陆云都认识？” “这你就不懂了吧？” 宋慧杰双手抱胸，一副大侦探的模样：“我们的蒋雨晴小姐为了调查你可谓煞费苦心呐，最晚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好姐妹那里打听到情报，说你曾经出入一个出租屋，那里住着一个小帅哥……” “咳咳。” 蒋雨晴狠狠在宋慧杰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差不多得了啊？” “嗷——” 宋慧杰发出了《猫和老鼠》里面汤姆一般的叫声：“你拍我屁股，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是是，我喜欢你，行了吧？” 白了宋慧杰一眼，蒋雨晴看向了我这边：“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小雪你先许个愿，然后吃蛋糕吧，你们今天早上不是还有课吗？别迟到了。” “嗯。” 将蛋糕拉到了面前，我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许个什么愿望呢？ 不知为何，此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昨晚那“梦境”一般的情景。 那束温暖的光，还有包裹在身边的，温暖的洋流。 应该是梦境吧？总不能……半夜的我突然醒过来，然后迷迷糊糊地从阳台走出宿舍，上了所谓的“外星飞船”。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代表这颗蔚蓝星球之外“他们”如玛娜菲中那份信所说的那样……永远离开了这颗美丽的蓝色星球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希望成年后的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赚到更多的钱，可以更加独立，向全世界证明自己并不差】 哼哼…… 许完愿，我睁开眼睛，拿起水果刀对着眼前的蛋糕就是咔咔几刀。 我才不会许什么“愿世界和平”“拯救全人类”之类的愿望呢！ 我闭昕雪就是自私，就是只想着自己，怎么啦？ “好了。” 切完蛋糕，我拿过了一边的一次性纸碗：“有谁要吃的吗？” “好耶！我要！” 周梦雅第一个跑了过来：“小雪十八岁的生日蛋糕，蹭蹭福气！” “对哦，小雪成年了！” 宋慧杰也露出了狡诈的笑容：“以后可以在宿舍看一些不合法的小短片了，嘿嘿嘿……” “说得你好像以前不看一样。” 蒋雨晴白了她一眼：“如果学校真要查上网痕迹，我们宿舍百分之八十的不良记录绝对都是你造的……” “咚咚咚！” 正当我们一起将这个小蛋糕切了准备吃掉的时候，宿舍的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和一阵清晰的敲门声。 “谁呀？大清早的。” 距离宿舍门最近的张琪走了过去，将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然后，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为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三名穿着严肃制服的警察，一名女警两名男警。 “有……有什么事情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蒋雨晴好奇道：“警察叔叔？” “嗯。” 环视了一圈宿舍，走在最前面的警察严肃道：“你们这里谁叫闭昕雪？” 看气氛不太对劲，我偷偷按下了手镯上的报警器，随后缓缓举起了手：“我是。” “你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吧。” 说话的警察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了一副手铐，走到我面前，“咔擦”一声便把我双手拷上了。 “哈？” 这一下，不单单是我，屋子里所有的女孩都傻眼了。 “怎……怎么了？” 周梦雅连忙上前：“你们抓她？抓错人了吧？她可是……” “好了，没你们什么事了。” 一把将我拉到身边，这名警察朝屋子里的女孩挥了挥手：“打扰了。” “等等！” 周梦雅皱眉：“让我看看你们的警官证！” “可以。” 说话的警察不慌不忙拿出一张证件，在周梦雅等人面前晃了晃：“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这样突然抓人，而且抓的还是……” 宋慧杰傻了，陈晓蕊傻了，张琪一脸惊恐，只有周梦雅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们抓她，真的不怕丢了工作吗？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哦，传播不良照片，并从中牟利……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警察收起证件：“几位小姑娘记住了，违法的事情，不要做，你们还很年轻。” 说完，这三名警察便带着我离开了寝室。 “……” 一路上，女生宿舍的走廊上有不少早起的女生朝这边投来了各种各样的目光。 好奇的，鄙夷的，疑惑的。 众目睽睽之下，我就这么和几名警察一起沿着楼梯下了楼，来到了警车前。 “怎么回事？” 被陆懋安排在对面男生宿舍楼当管理员的吴叔及时赶到：“谁让你们抓人的？啊？证件呢？” “这位同志你好，请不要妨碍我们执法。” 身边的警察朝吴叔出示了证件：“这位小妹妹涉嫌出售不良照片与视频牟利。” “我是海军陆战队的。” 吴叔也摸出了自己的证件：“这个人，你不能动。” “她犯了法！” 警察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同志，你这个部门没权利对我们的工作指手画脚。” “哦。” 吴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几名警察：“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香草这边还存在这么离谱的腐败问题。” 随后，他率先上了警车。 “你们抓她可以，让我跟着。” “还有，记住，如果回去检查出来她没问题，你，还有你背后所有的靠山，不论什么级别，到时候可就不单单只是停职这么简单了。” —————————————————————— 【PS：这里是作者的碎碎念，和正文无关，不喜欢这类内容可以不用看了 怎么说呢，这本书……作为一名已经有700多万字，9年码字经验的作者来说，无疑是失败的 或者说……我其实就是一路失败过来的 不知道前面有没有提到，《理想女友》上架的那天，均订大约是900的样子 小说这边，普通作者小说的收藏订阅比例，是10：1，即10000收藏的书，如果作者更新一章，大概就能有1000的订阅 而大神作者，这个收藏订阅比例可以达到7：1甚至5：1 那么这本书的收藏订阅比例是多少呢？ 初期20：1，上架两个月后是25：1，也就是说，这2万5的收藏里面，只有1000多个人在看，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扑街成绩了 收订比很差，意味着书的内容很差，因为没人愿意为这本书付费 1000的订阅，大约等于40元 这本2万5收藏的书，以前如果每天更新一章，收入只有40元，双更不会翻倍，一般双更大概是60元，三更大概70元，一个月下来加上全勤500元，再扣掉个人所得税14%左右…… 问题是作者的身体……三更或许真的很困难 很多人，可能觉得，小说里面太多科学，又是外星人，又是……科幻，很别扭，但书的原大纲就是这样的，只能说这本书主要的就是现实日常，辅以一定的科幻，前后文有理有据 我不喜欢写那种……上来，哇，我穿越了，哇，我变成漂亮妹子了，然后也不管为什么穿越，为什么变成女生，仿佛这只是一个设定，一种……快餐式的东西，这在我看来其实和“叮！恭喜宿主绑定了本系统，你可以去装逼了”没什么区别 如果有朋友仔细看的话也许能明白，这本书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种偏快餐式的网文 然后书就一直被诟病到现在，订阅也是很惨 作者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之前胃镜查胃出血，反流食性食管炎，肠镜查肠炎，然后鼻镜查也是很严重的鼻炎，有时候疼起来只能站着码字，效率一直也很低 之前试着做过别的工作，但是因为体力不行，体质差，各种病发作，只能回来全职写书，勉强能活 我的家……怎么说呢，妈妈没了，爸爸娶了个后妈，然后有了个儿子，重心都在那个儿子身上，中年得子，大喜，又要买新房又要买车养小孩，时不时问我要钱，说付房贷 本来我就没有多少稿费…… 然后就是四月那时候，书里有提到，家里人不顾我身体太差，要求回去扫墓，烟雾缭绕三天，过几天又是清明节又要回去搞聚会，上山扫墓，爬山，劳累，刺激到鼻炎发作，很严重，然后鼻炎诱发了很离谱的高烧，连续烧了一个多月，断断续续，怎么吃药看医生也不好 当时我虽然意识到，如果这时候断更，我的写作生涯一定会完蛋，因为一本书，如果断更，大家就都不看了，更何况这本书争议还这么大，书评很多都是对男主不满，对科幻内容不满的…… 但是没办法，真的……家里有婴儿，每天半夜吵闹，自己又发烧，每天都是晕沉沉的，也睡不好觉，发烧就这么持续了一个多月，耳鼻喉发炎这种是会影响到脑子的，我……只能断更了一个多月，因为真的没法写 等好不容易身体稍微恢复，当我再更新时，书的收藏订阅比例已经跌到了40：1 和预料的一样 加上那时候对“变身”这个题材的打压，订阅很难拿到手，我没有办法，真的没办法……只能开新书。 我带着剩下的一点钱一个人搬出去住了，现在基本就是……在写新书，虽然订阅也低，不过至少每天都有50元的样子 这本书更新一章的话，100来个人订阅，收入约8元 新书额外再更新一章，会多20元左右 我也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一直以来陪伴着自己的大家，但是真的……现在每天基本就是1~2顿饭，拼多多买点便宜的米，然后到旁边的小菜市买鸡蛋和素菜什么的 最近天气转冷，今天似乎又有些低烧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本书的大纲很长，真的很长，我想写的是那种亲情，友情，普普通通的日常，不是随随便便几十万字就可以完结的，我也……不想这么快让她完结，毕竟这是自己真的投入了大量心血的女儿 一个写了七百万字百合的作者开小号去写嫁人，我已经被骂得很惨了，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苦笑） 还有三天就到我的生日了 我想试着从生日那天开始，往后日更几个月试试，不烧得太严重的话 看到这里的各位估计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这本书的基调就是这样，日常加一丢丢的科幻，如果真的接受不来……弃了吧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多少人喜欢小丑 最后再和看到这里的各位说一句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对不起…… 】 第42章 No、321多余的解释 车子缓缓启动，在小小的马路上开了起来。 沿着女生宿舍外的主干道开了几十米，出了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警车正式进入了学校外的街道。 “冷吗？” 警车后方，我的左手边坐着男生宿舍的管理员同时也是陆懋安排在我身边的“安全员”吴叔，右手边则坐着一名女警小姐姐。 “还可以吧。”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窗外——尽管现在这个时间还算早，起床的学生还是挺多的，相信刚才我被带上警察的情景已经被不少人看到了。 估计过不了多久，关于我的各种负面新闻就会以指数爆炸的形式占满各个论坛和学生群版面。 当然，已经抗压了这么多天的我，加上昨天晚上梦中奇怪的“洗涤”，其实已经不怎么在意所谓的负面新闻了。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些警察会莫名其妙在没有任何明确证据的情况下抓人，连让我穿衣服的时间都不给。 可怜香草的秋冬季节早晨七八度，我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四糸乃的万圣节主题睡衣，脚上则是可爱系的兔子毛绒拖鞋…… “没事的，这件事我会解决。” 脱掉了身上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吴叔用一副“你们摊上大事”了的表情瞪了前方的警察一眼，摸出手机，翻找了几个联系人。 “你是她的家长？还是什么人？” 坐在副驾驶的警察回过头：“我们可是有证据才出的警。”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伎俩。” 按下了接听键，吴叔往后一趟：“新西区派出所的？” “你认识？” “猜得出来，只有新西区派出所那边用人稍微有那么一点问题，任局对你们的管制还不到位。” “那照你这么说……” 副驾驶的警察转过头，用玩味的语气说道：“她还是有背景的咯？” “我这么跟你说吧，现在我们坐的这辆车有至少两把狙击枪在跟着。” 看了一眼窗外，吴叔冷声道：“你真是新西区派出所的，就别轻举妄动，如果让他们发现有任何绕路的痕迹……呵呵。” “谁这么大胆，狙击枪对着警车？”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问是谁，没意思。” 等电话接通的时间里，吴叔冷笑了一声：“她犯了什么事情？” “传播非法自拍照片牟利，数额巨大。” 我旁边的女警小姐姐有些忍不住了：“视频，套图，很多定制的图片视频，一套从500到3000元不等，涉案金额在30万以上，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很大的团队。” “呵呵。” 吴叔不屑道：“说这些想唬谁？她有必要做这种事？” “有没有必要我不知道，不过在我这几年办案生涯中，确实也接到过不少家庭富裕有背景的人瞒着家里出来干这个，为的就是找刺激。” 副驾驶的警察说道：“证据和拘捕令我们都是有的。” “是是是。” 吴叔不耐烦道：“你们可以作，使劲作，最近香草正在加大力度排查境外势力，那些所谓的证据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正在这时，电话通了。 “任明。” 估计打开了手机外放，吴叔提高了声音：“新西区派出所对小雪的拘捕令你批的？” “小雪的拘捕令？！” 电话那边的任局长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大哥你跟我开玩笑？” “那看来就是这群兔崽子瞎搞的东西了。” 吴叔看向了驾驶的男子：“现在小雪在学校里被抓了，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被带上了警车，你说怎么办吧。” “谁他吗的……抓小雪？是我想的那个小雪吗？” “你说呢，我负责保护的还有哪个小雪？” “焯！” 可以听得出来，电话那边任局长明显慌了神：“你在哪里？” “在他们的车上呢。” 吴叔看了我一眼：“和小雪一起。” “谁抓的人？赵宇浩那个王八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问他们是不是新西区派出所的人，他们说是。” “你把电话给他们！” “喏。” 吴叔弯下腰，将电话递给了副驾驶的警察：“你们的……任局长，香草市公安局局长找。” “哦。” 似乎有些心虚，接过手机后，这名警察迟疑了一下，凑到了耳边：“任局。” “你们他吗的疯了？！” 即使隔着这么远，车后面的我还是能听到电话里任局怒不可遏的吼叫声：“马上把人放了！然后回学校给那些学生消除误会！” “可……可是任局，我们有证据……” “你们他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又是那个李队是吧？我就知道那小子不简单，之前没收拾他只是看在他叔叔的份上，这次他要作死就怪不得我了！” 这还是我记忆中第一次看到那个局长发这么大的火。 “任局……” “我再重复一遍！原路返回，车子开回去，不管用什么办法，你说是宣传教育也好演习也罢，把影响降到最低！这人你们没权限碰，知道吗？没权限！” “任局，这个请恕我们难从命，这个闭昕雪的涉及一个很大团伙，我们需要……” “任局啊，他们抓人的时候还上了手铐。” 吴叔凑了上去：“看来是动真格了，你和桂圆检察院说一下吧，可能这件事后面的大老虎很不简单，小雪这边我和老孔看着就行，他在跟着呢。” “还他吗的上手铐？！” 可以明显地听出来，电话那边的任局长彻底愤怒了：“好，很好，赵宇浩，还有黎文对吧？怕你们不知道提前说一下，这次你们做的这个事情已经救不回来了，你们最后的退路是回去以后把人给我好好招待着，然后把所有的情况整理成文件准备好，都有谁参与，是谁指使你们做的，统统给我写清楚，否则的话……” “怎么？” 说话的警察有些不屑：“任局，你又想给我小鞋穿啊？” “小鞋？哈哈，这已经不是小鞋的问题了，懂吗？你还以为这件事还是我能控制的吗？” 手机那边任局怒道：“我也不跟你扯这么多，我现在就开车去新西派出所，这件事一出来，别说你们，我头顶这乌纱帽估计都要保不住了，该怎么做你们掂量掂量吧。” “嘟嘟嘟嘟……” 到这里，电话便被挂断了。 “赵……赵队，什么情况。” 开车的警察转过头：“怎么任局发这么大的火。” “……” 被称为“赵队”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将手机还给我吴叔。 “继续开车，回所里。” 第43章 No、322契机 香草市新西区派出所。 我对这个地方其实还挺熟悉的。 在香草市的历史中，新西区是成立最晚的一个区，它是当年香草市在完全建设起来后为了缓解市区住房紧张、分流中央区广场过于拥挤的人群，招商引资额外扩建的一个区，位于香草市的最西边。 新西区的环境大都是树林和荒地，剩下的要么是比较便宜的小区楼盘要么就是各种动物园植物园，或者国家免费公园。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新西区是一个适合买房养老的地方。 对学生来说，那里是一个消费很低的休闲胜地。 这个区刚好诞生在陆云出生的那个年代，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后来据说国家上面下了命令，要求香草市政府必须充分利用新西区附近的土地。 于是，上面空降了好几个官下来，成立了新西区。 而那个年代，恰好是相对而言香草市管理比较混乱的年代。 当时有不少投资商听说了新西区的事情都在跃跃欲试准备去那边搞开发，后来莫名其妙出了很多乱子，什么投资商离奇失踪，已经中标的项目又突然被砍，闹到最后投资商都跑得差不多了，国家方面只好亲自下场，拨款给新西区政府建公园，建药用植物园，建旅游景点。 闹到现在，新西区还是没怎么建起来，不过这里风景倒是挺不错的。 比如不久前我就曾经和梁智明在这边的药用植物园“约会”。 比如之前学校的社团在这里举行烧烤大会。 又比如……因为房价低，楼盘周边环境不错，像之前我接的那个发传单的兼职就在这边新开发的“龙脉”城。 房价低楼盘好拿有一个好处就是适合搞线上门店。 据我所知，香草市就有不少大型食品企业购买了新西区的地皮，用来充当仓库，平时只搞网店，省下房租提高商品质量。 理论上……其实我们现在大多数东西的物价都和房价有关系。 学校周围到处都是奶茶店、饮料店、美食店，他们每天收入这么多，最大的支出是食品原材料吗？不是，是房租。 像学校附近这种热门区域，每个月的房租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奶茶店的收入基本上都会有一半左右用于支付房租。 而新西区就是一个可以有效降低房租，提高商户抗风险能力的地方——只要你网店玩得溜。 理论上新西区对于香草市是一个比较“超前”的区，这里无论是画风还是管理都和香草市其它的区不太一样。 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被警察从中央区的学校直接抓到新西区派出所。 和这里的大多数小区街道一样，据说新西区派出所也是比较特殊的派出所。 我和任明局长已经认识几个月了，他这个“局长”的头衔按照级别是正科级，而派出所所长则是副科级，没什么意外的话，作为香草市一个区里的派出所，无论是所长还是里面的警察都要直接受香草市公安局局长管理。 然而新西区这边不知道是历史问题还是这里的派出所出现比较晚，或者人事有什么变动，抓我过来的那两个警察并没有把任明的警告放在眼里。 一个警察局长管不了小小派出所里的两个警察，想想就知道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姓名。” 新西区派出所里，带我坐到了一张孤零零的小椅子上，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各自在对面的桌子前弯下腰，拿出了笔记。 “闭昕雪。” 我扫了一眼小屋子上方角落里亮着的摄像头，平淡道。 “籍贯。” “桂圆省香草市……宁海县。” 说着，我又补充了一句：“性别女。” “年龄？” “今天是我18岁生日。” 男警察和女警察对视了一眼：“说吧，你对于‘腾龙天下’知道多少。” “什么腾龙天下？” 我歪了歪脑袋：“一个公司？” 说实话，此时坐在孤零零的小椅子上，双手还戴着手铐的我内心并没有多慌张。 这两个警察有正规的证件，这里也确确实实是香草市新西区派出所，房间里的摄像头也在正常运转。 最重要的是……此时在距离我旁边不远的地方，就站着负责保护我的吴叔叔和手持狙击枪的孔叔叔。 既然眼前的这两个警察是任明局长的熟人，这里又是比较正规的地方，我没有理由害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昨天晚上梦中那缕光芒和大海的影响，又或者是突然觉醒了什么东西，现在的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 我反而觉得这像是一个契机。 一个可以让我从……网络风暴和黑子们阴影中走出来的契机。 眼前的这两个警察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把我带上警车，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在香草市本地都可以说是“闹大”了。 不说陆懋叔叔的背景，光是任明局长和昨天还在教我打跆拳道的钟岩山，其实就足够眼前警察喝一壶的了。 我并没有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 他们抓我，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什么人在搞鬼。 现在这个人忍不住跳了出来，主动让自己的“手下”暴露在大众视野中，意味着整件事情或许就要浮出水面了。 因此，我没必要慌张或者害怕。 这几个月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甚至差点在外国组织“盗火者”的枪口下失去生命，区区被带到派出所问话真的不算什么。 “都到这里了还给我装是吧！” “砰”的一声，对面其中的一名警察突然拍了一巴掌桌子，站起身：“再说一次！我们没有证据不会抓你！你最好在这里把该交代的全交代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也不知羞呢？你想过你的父母吗？啊？” “赵队。” 一旁的女警看到这一幕连忙出来打圆场：“冷静点。” “我就不明白了。” 尽管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名警察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看着我：“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有必要吗？你父母给你钱送你读书，他们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大学生了，那么光明的前途，你为什么……” “赵队……” “请问。” 屋子中间的我保持着平淡的心情，盯着这名警察的眼睛：“我有权利提问吗？” 对方则是在愣了一下后别过脸：“问吧。” “既然你们说有我的犯罪证据……” 我将双手放到了桌面上，做了个深呼吸。 “可以让我看看吗？或者……口头描述一下？” 第44章 No、323反击 “两个月前，你为了赚钱还贷，加入了‘腾龙天下’工作室，成为了他们的一名女演员。” 面对我的“质问”，前方的两名警察在互相小声交换了一下意见后清了清嗓子，左边的男警察有些冷漠地说道：“你之所以这么缺钱，是因为十月份的时候买了部手机，在网上借了高利贷，我说得对吗？” 对于眼前这名警察的话，我微微思考了一下：“有对的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 “哦？” 对方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证据还有假的了？我不想拆穿你，当时你因为还不上高利贷跳过河，上过本地新闻，这还能是假的？” “关于当时冲动性消费最后导致网上借贷这件事我不否认，但是我确实没有加入什么腾龙天下工作室。” 我保持平静的心情：“我也不认识那个工作室的人。” 这名警察盯着我的眼睛：“你最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这个腾龙天下工作室涉及的金额非常大，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你的同伙，还有你的老板已经把事情都说了，我们现在问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懂么？” “没做就是没做。” 我没有回避，看向了那名警察的眼睛：“我是一个农村人，从小在村里长大，中学才转到香草这边的中学读书，我虽然学习成绩不太好，不过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还是心理有数的警察叔叔，这次是你们系统内部出现了问题，相比在这里审问一个无辜的大学生，我更建议你们回去检查一下所谓的证据提供人……或者报案人。” “你……” 看到对面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且，你说我在那个什么工作室当女演员，还有证据，我可以看一下相关的视频或者图片吗？” “我们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些。” 说话的警察皱眉，一字一顿道：“你现在要做的是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都不把具体情况说清楚，我要怎么配合？” 我歪了歪脑袋，用一副无辜的语气说道：“你们说我涉嫌售卖非法照片和视频，又拿不出相关资料，说我和工作室合作，是那里的女演员，又不告诉我那个工作室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和我有关系，让我说什么？编故事吗？” “你……” “赵队。” 旁边的女警拿出手机：“给她看吧。” “……” 被称为“赵队”的警察犹豫了一下，将手机递给了我。 “龙腾天下，男女寂寞夜晚的最好伴侣……” 刚一点开视频，屏幕上出现的没穿衣服的男女便差点没把我送走。 特别是……那个女演员的脸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 “AI换脸。” 看了几秒钟，我将手机递了回去：“我觉得你们既然身为警察就应该具备相应的职业素养，鉴别一部视频是不是经过处理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吧。” 到了这里，其实我也有些生气了。 原以为网上那些人一个劲地黑自己，到处造谣已经够没有底线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难怪最近我的风评一直都很糟糕。 最重要的是，视频上那个女演员……明显胸比我小很多好吗！而且那个皮肤看着少说也有40岁了，这你们都信？ “这是AI换脸技术弄的？” 见我似乎真的理直气壮的模样，被称为“赵队”的警察似乎也对这次的任务产生了怀疑，他将手机递给了身边的女警：“你们鉴定过吗？” 女警摇摇头。 “技术科怎么办事的？！” “赵队”怒道：“你们说的有证据就是这个？” “视频和图片鉴定需要时间，但是她的那个账号，收款账号……” 女警连忙说道：“那30万总归是真的。” “哦对。” 右边的警察转过身：“你是不是有一张尾号4017的银行卡。” “有吗？” 我想了想：“我对这张卡没什么印象。” “今年8月份办理。” “那可能是学校要求办理的用来交学费的银行卡，我不经常使用，不记得号码是多少。” 我奇怪道：“那张卡在钱包的夹层里，落在学校那边了。” “你现在知道打马虎眼了？” 警察冷笑了一声：“你那张卡最近一个月陆陆续续收到转账共计32万，你该不会也不知道吧？” “这我真不知道。” 我认真道：“那张卡是学校帮我们办的，我只用来交过一次学费，它也没有开通手机提醒。” “但是我们查询了银行转账记录，发现确实有32万的资金流向了那张卡，汇款方正是龙腾天下工作室旗下的一间公司，你怎么解释？” “转账又不需要对方同意。” 已经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的我平静道：“因为那个什么工作室给我转账，所以我就是他们的人，就从事过非法活动，这就是你们的逻辑？” “还在狡辩！” “砰”地一声，眼前的警察又拍了一巴掌桌子：“你该不会想告诉我，那个工作室为了整你一个农村出身的大学生，宁愿赔上32万也要把你送进来吧？” “确实说不通。” 我点点头：“不过他们想做什么得去问他们，而不是来问我。” “你一个穷学生有什么资格……” 正当这名警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审问室的门被“砰砰砰”敲响了。 任明局长愤怒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开门！开门！” 伴随着任明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名青年的劝解声：“任局，您别这样，我们刚抓到嫌疑人，正在问话呢，她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问你吗！给我开门！” “是任局。” 里面的两名警察听到这个声音，似乎有些慌乱。 “不开门是吧？”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门外传来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咔擦！” “砰砰砰砰砰！” 紧接着，就是门锁被子弹射断的声音。 似乎生怕打不开这个门，外面的人一口气开了五枪。 随后。“砰”地一声，房门被一脚踢开，一身便装明显还来不及换衣服的任明冲了进来，看了一眼审问室里老老实实坐着的我，又看了看那两名警察，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任局，你这是……” 两名警察有些慌了，他们似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局长会发这么大的火，连忙举起双手：“怎么了这是？” “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吧？你们知道你们抓的这位是什么人吗？” 将枪口对准那名男警察的脑袋，任明局长保持双手握枪的姿势怒道： “赵宇浩！郑倩丽，你们被捕了！” 第45章 No、324亲生父亲 “任局，冷静，请冷静。” 面对任明黑洞洞的枪口，前方的两名警察保持着举手的姿势：“你这样……是违法的。” “违法？你们现在跟我谈违法？你们抓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后果？” 任明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要业绩是吧？做这份工作有压力是吧？你们是不是忘了当初加入警校的初心，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任局，我们走的正规程序。” 女警解释道：“是有了确确实实的证据才抓的人，这个龙腾天下是大案，抓捕的时机也已经完全成熟，我们不能放任嫌疑人逃跑，那个拘捕令我们是……” “嫌疑人？你告诉我她是嫌疑人？哪有嫌疑人每天老老实实去上课上学，每天晚上还要去打工，去兼职，没有一点自己的剩余时间，她在学校有海军陆战队的人在监视，出了校园还有专门的狙击手负责保护人生安全，这些难道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吗？啊？这种国家重点保护起来的女孩子，你跟我说嫌弃人？啊？你们的脑子被羊驼啃了吗？” 任明吼得嗓子都嘶哑了：“这明显是陷害看不出来吗？赵宇浩，郑倩丽，请问你们两个这么多年的职业素养都去哪了？被谁蛊惑了？又是李队？他人呢？” “他……” 任明的愤怒似乎将这个名为“赵宇浩”的警察吼清醒了，只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打坏的房门：“任……任局，是真的吗？国家在派人保……保护她？” “要不然呢？” 原本在派出所大厅的吴叔也在这时走了进来，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把配枪，在手中熟练地转了一圈：“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海军陆战队的人是闲的没事做才去学校里当宿舍管理员吧？” “可……” 说话的警察似乎还有些搞不清楚方向：“可我们明明掌握了……” “掌握了证据？谁给的？举报人是谁？又是那个李队？” 在任明的追问下，对方点了点头。 “李队说这件事不能让您知道，说以您的性子肯定会大发雷霆，所以整个案子都是我们新西区这边在办，已经办了一个多月了。” “李武人呢？” “您稍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警察说着，刚要摸出手机，被任明制止了：“你先把手铐钥匙给我。” 对方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任明将钥匙抛给了旁边的吴叔。 吴叔连忙小跑到了我的身边，将手铐打开了：“没事吧？” “稍微有点疼。” 我揉了揉被金属手铐剐蹭过几次的地方：“不过没什么问题。” “桂圆省的腐败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你妈妈被捕入狱那天开始，这里就一直残留着一个反对你们的势力。” 吴叔叔一脸愧疚：“对不起孩子，把你卷进来了。” “我没关系的。” 朝这位“男生宿舍管理员”笑了笑，我轻松道：“有问题就要去解决，有误会就要沟通，总有办法的。” 或者说，我其实已经习惯了类似的误会。 “照顾好她。” 给了吴叔一个感谢的眼神，任明摸出手机：“我怀疑李武那小子准备要开溜了。” “是已经开溜了，之前我就想和你说的。” 吴叔走到一边的饮水机给我倒了杯水：“自从陆怜云的案子被平反以来，我们这边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国家的注意，上面派人下来反腐已经是大势所趋，到时候那些人……拔出萝卜带出泥，你的这个叫什么……李武，是叫李武吧？李武中队长是察觉到了风头不对，所以才把这两位推出来……” 说到这里，吴叔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名警察：“你也不用太怪他们，年轻人，干这一行没几年，犯错是难免的。” “呵呵，他们这个错误可太严重了。” 白了那两名警察一眼，任明自嘲一笑：“我之前就说过他们，有事情打报告，不要擅自行动，这些人不知道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怎么着，老想着出风头，先行动，然后再想着事后补报告，补检查，以为这样做很威风，以为自己就是电影中的大英雄，结果呢？” “也是，怪我，如果不是最近警力不足，新西区这边没时间管理……” 说着，任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巡警支队吗？嗯，我任明。” “你们放下手上的活，通知刑侦支队，在香草市各个高速路口和飞机场设卡拦截，嫌疑人李武很可能正在准备外逃。” “还能有哪个李武？老熟人了。” “丁副市长暂时先不要动，可以在不引起他怀疑的前提下增派人手……对，给我把他盯死了，我们现在怀疑他上头还有人，嗯。” 打完电话，任明这才小小松了口气的样子，朝我走了过来：“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 我打趣道：“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对小雪挺好的，还给小雪播放了一段18岁以上孩子才能看的动作片，刚好今天是小雪18岁生日。” 听我这么一说，之前审讯我的那两名警察顿时满脸黑气。 任明同样一副强忍着怒火的样子，他走向了那个“赵宇浩”：“视频呢？” “呃……这……这个……” 就算再迟钝，这个警察此时也已经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只好用讨好的语气说道：“任局，那个视频是AI换脸，伪造的……” 任明提高了声音：“我问你视频呢？！” 旁边的女警将手机递了过去：“这……这里。”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视频，任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后“啪”地一声将手机摔到了桌面上：“赵宇浩，郑倩丽你们两个，还有新西派出所技术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最多三天，给我查，把网上所有诋毁这孩子的视频和图片，有一个是一个，不管是发布人还是制作人，不管背后是谁，谁下载了，转发了，保存了，给我一个个抓。” “我就一句话，这件事办不好，你们都给我进去！” “……” “小雪！” 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雪在这里吗？” “陆云？” 刚刚喝完水的我走出审问室，刚好看到沾着一身雪花的陆云从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情景。 在陆云的身边，是他的父母和那位已经退休的前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钟岩山。 “我老早就说了，你们香草市还有网络上那个环境啊……是时候管管了。” 见我没事，钟岩山长叹了口气。 “还好事态算是控制住了，要不然的话……估计得闹成国际纠纷了。” 跟出来的任明有些不解：“什么国际纠纷？” “闭昕雪的父亲，就是那个德国的莫里茨亲王。” 钟岩山似乎也有些无奈的样子。 “他已经知道小雪的事情了，别人今天早上就推掉了所有的外交事务，估计再有两三个小时就要抵达香草市了。” 第46章 No、325怎么，怕我再赢一次 走出审问室，陆云直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了我的身上。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小雪，冷不冷，吃过早餐了吗？” 陆云的妈妈也在这时亲切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拿出一碗海鲜粥和豆浆：“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 我也不矫情，接过了碗筷。 “昨晚我把短信威胁你的那个人资料查清楚了，包括他背后的组织者和领导阶层保护伞。” 和我一起到旁边的小椅子上坐下，外面只穿着一件毛衣的陆云有些心疼的样子：“以及……我也帮忙把你们学校附近可能会捕捉到流星坠落的摄像头录像删掉了。” “流星坠落？” 这个词引起了我的好奇：“昨晚真的有流星吗？” “嗯，和十多年前这个时候一样，12月23日，我们的生日。” 陆云点点头：“地点就在新西区这边的自然保护区，大多数流星都在降落地面前消失了，只有一颗……飞向了香草市职业学校，应该就在你的宿舍附近，当时我还记得自己应该过去查看了，可是我直到现在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很奇怪，直到今天早上我也没看到网上有关于这个超级流星的讨论，附近的摄像头只拍摄到了有流星坠落，再往后的画面就是一片黑。” 说着，陆云露出了疲惫的表情，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这应该就是来自创造我们那些人的……神秘力量吧。” 我注意到了他的黑眼圈：“你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吗？” “睡了三个小时。” 陆云轻松笑了笑表示不用在意：“主要是我不放心那个威胁你的人，打算稍微深入查一下，这不，越查发现的疑点就越多，最终让我顺藤摸瓜抓出了后面的大老虎。” “小明啊，你这次在路上设卡是对的，那位陆云小朋友已经把一切查清楚了。” 这时，钟岩山带着任明也从审问室走了出来：“还有，其实你不用这么束手束脚，这次不但是丁副市长，连那位……咳咳，你都可以着手调查了，证据已经非常充分了。” 这回轮到任明吃惊了：“关于那位的传说居然是……钟老，您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我这边已经跟检察院说了，他们很快就会派人下来。” 钟岩山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我们居然让一个境外情报分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潜伏了二十多年。” “他也和盗火者有关吗？” “他们的目标可不就是小雪和甘雨谷雨那些核心机密吗？之前在灵海县出的那起枪击案让他们计划落空了。” 钟岩山看向了一边的我：“现在什么也查不出来，小雪还被保护起来了，可不得气急败坏。” 任明转向了身后的两名警察：“那他们……” “就目前的检查来看，他们没什么问题，就是被那个李武利用了，不过以防万一先规起来吧。” 钟岩山摇摇头：“唉，你们这些搞刑侦的，能力真的比我那个时候差得远了，还不如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呢！” 任明有些疑惑：“钟老，这话怎么说？” “陆云你不是认识的嘛？他一个人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查清楚了李武上面的保护伞，拿到了充分的证据。” 钟岩山转向了陆云：“小云啊，把文件拿出来吧。” “好。” 从父母的手中接过书包，陆云将里面包装得很严实的文件袋一个接一个拿了出来。 “这些是李武中队长勾结境外势力的证据备份，这些是……那个人……那个人，或者说保护伞和境外份子的交易证据，那些人以给孩子移民绿卡作为条件，以盗火者作为幌子，在我们国家制造性别对立还有各种……不利于社会稳定的话题。” “这些是所有参与污蔑小雪的工作室和个人。” “这些是转发或者保存了那些图片视频的主机资料。” 将一份又一份文件摆上台，陆云一副非常镇定的模样：“还有这个是工作室和个人与境外势力的交易记录。” “现在这个情况和多年前的陆怜云案子很相似，都是通过制造舆论和伪造证据对目标进行陷害，他们在发现没办法将小雪拿下后，动用了最后的政治资源，企图先让小雪入狱，然后趁我们混乱之际通过其他手段抢人，这意味着其实监狱或者看守所也有不少他们的人，整个香草市的体系非常混乱……” “什……什么境外势力？” 听到陆云这么说，刚刚从审问室走出来，被吴叔用枪口顶着脑袋的那名警察有些不淡定了：“任局，这事儿真有这么大吗？” “你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工作室违法拍片吗？我们为了等这个境外团伙露出破绽，在小雪身上安排了这么多狙击手，守株待兔了这么久，全被你搅黄了！” 任明气不打一处来：“我也不跟你废话这么多，小雪，这个叔叔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现在你想对他做什么都行，派出所的监控坏了。” 说完，任明背过了身子。 “……”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只是默默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过桌面上的两个包子，走到了这名警察面前。 “赶这么早起来执行任务，叔叔应该也没吃早餐吧？” 将包子强塞到了眼前的警察手中，我轻轻擦了擦他胸口的徽章：“趁热吃了吧。” 然后，我转过身子：“我没事的，请不用担心。” 身后传来了任明关切的声音：“小雪……” “早上的课已经迟到了。” 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回到椅子上，低下头，并拢着双腿，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吃起了早餐：“你们一会儿得帮我跟学校请假才可以。” “这个没问题。” 任明几乎是第一时间便答应了下来：“这样，小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一会儿就跟你们校长说，今天就别去上课了，跟陆云到外面走走转转，开心点。”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算是……香草市公安局给你赔罪，虽然我知道这件事远远不是请个假就能抹平的。” “没事，我真的没事。”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误会能解开就好了。” 随后，我悄悄凑到了身边陆云的耳边，腾出一只手牵过了他的手，低声道： “谢谢你。” 【本书日更的订阅以及收入情况，基本上和预计的差不多—— [img=700,166]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1/12/554d85f8-8d57-493f-a783-110b4f154b69.jpg[/img] （月底稿费=每天平均收入*30+全勤奖励500元再扣掉14%左右的税） 写一章约2小时，目前作者时薪约为每小时7元。 PS：作者这边房租+水电接近1500元一个月 这次的萌战小雪就不参加了，碾压局，作者投了。 】 第47章 No、326不肯哭一场 在派出所吃早餐的时间里，这边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 有区长，市长，书记，也有省里来的领导。 这些人基本上是一进门就开始对我嘘寒问暖，然后进行自我介绍。 “真的非常抱歉，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今后一定加强管理……” “小雪来让叔叔抱抱……好嘞，介绍一下，叔叔姓孙……” “你就是最近香草市很出名的小雪吧？哈哈，我认得你！我和你叔叔陆懋当年是初中同学，那时候我们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咳咳，那个，小雪啊……一会儿你爸爸来了之后记得和他说这次的行动是我们的一次演习，呃，对对，演习，这个……毕竟你也知道，如果说抓错人了对你的名声就会有点……”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中年男人，有不少人看着似乎连穿衣打扮的时间都没有，急匆匆就开着车过来了。 “统一一下意见，一会儿我们会让香草市职业学校发个官方通告，就说为了保护小雪不被不法分子侵害，提前把她带回警察局保护起来，然后展开收网行动，任明，你们配合一下，发个公告。” “知道了。” “另外，重点提一下网络上对闭昕雪同学进行造谣的事情，要求参与过和转发过相关图片帖子的人主动投案自首，这件事对社会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很快，小小的派出所便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领导”。 “任明，这件事你得负主要责任，你一个局长，连小小的新西区派出所都管不了，成何体统！” “是是是，我一定反省，一定反省。” “这大早上的太突然了，莫里茨很快就会抵达香草，省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让我们做好迎接准备呗，别闹成国际纠纷就行。” “莫里茨一生无子，现在突然得知在我们国家有一个女儿肯定很激动，你们千万要稳住他的情绪，记住，不要提小雪在学校被抓的事情，香草职业学校你去做工作。” “是。” 没一会儿，随着过来的领导越来越多，大家索性在这里开起了“临时会议”。 “这起事件虽然表面上是一些同志违法乱纪，但实质上还是贪污腐败问题……” “我们有些干部，为了钱，权，不惜出卖自己的同胞，和境外势力勾搭在一起，将网络环境弄得乌烟瘴气。” “我不管这次的大清扫牵扯到谁，哪一级，哪个地区的领导，上不封顶，查到一个是一个。” 因为我不是很喜欢成年人的这种会议现场，加上早上的事情确实让我心情有些郁闷，只能借“吃早餐”的借口溜到了一边的小房间。 “网络环境问题，比如网上谩骂，制造性别对立，营销焦虑……确实是时候整顿了。” “陈老，这件事情我觉得……其实主要矛盾还是当代年轻人的就业环境和生活环境……大家都太苦了，买不起房，工作劳累，资本堆积，看不到希望，整治网络环境治标但是不治本，我们以后的重心应该放在整治社会乱象上，比如996工作制度，高额彩礼，资本垄断，还有部分农村普遍存在的重男轻女问题，只有让年轻人有一个幸福的生活，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种情况……” “既然老黄都这么说了，我也提一个吧，房地产……” “……” 陆云在将自己查到的所有和“盗火者”相关的资料递交给任明他们了之后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也不说话，就是默默地看着我喝粥。 “怎么了？” 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陆云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世界上有小雪这么漂亮，这么完美的女孩子。”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贫嘴了。” 我几乎是习惯性地给了他一拳：“我的外表你也知道，外星人给的，按照人类最完美的基因来捏造，当然漂亮，就像游戏里某个大叔捏了一个小萝莉，你居然也能心动？” “可是小雪的内心也是完美的。” 陆云摆出了一副“反正不疼”的无赖表情：“温柔，善良，善解人意……” “我的性格理论上也是那些外星人给的。” 我将吃完的碗和筷子小心翼翼打包装好，起身放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你应该也经历过那些梦里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都感觉自己像个娃娃，洋娃娃。 被人为控制，编写基因，以人类最完美的姿态出生，然后通过机器灌输世界观价值观，组装成了所谓的“理想女孩”。 我记得在网上自己除了各种各样的谩骂，“绿茶”“公主”“拜金女”等等头衔以外，其实还有另一个称号——理想女友。 网友们对于我的评价是两极分化的。 有的人觉得我给钱就出租自己的行为很婊，有的人觉得我这样的性格很适合当女朋友。 有的人看到我穿公主裙长筒袜出门觉得我很不要脸，喜欢动漫喜欢二次元的人却认为我完全可以驾驭这些衣服——既然长大漂亮身材又好，穿漂亮点又怎么了，又不影响到别人。 有的人不理解我为什么为了钱可以在花狸猫上当租借女友，有的人觉得这样反而正好，因为漂亮的女孩子最终只能有一个男朋友，就像网上追星追皮套人一样，大家都有自知之明不认为自己能接触如此耀眼的女孩，但是我登记了花狸猫，价钱也不贵，皮套人打赏千把块钱可能只是一声感谢，我这边直接可以在现实中陪伴好几天，人人都有份，人人都有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我其实在网上是有不少粉丝的。 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关于我的新闻和帖子基本上都是负面的。 喜欢我的人将我当成理想女友，受到了蛊惑讨厌我的人把我当成眼中钉。 “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在我的注视下，陆云只是轻轻笑了笑：“被灌注的人生也是人生，我反正就喜欢这样的你。” 陆云这句话把我整不会了。 偷偷斜过眼，我看到不远处陆云的父母正偷偷打量着这边，和我的目光撞上后，两人又连忙别过头装作在聊天的样子。 我站起身：“犬犬。” “啊……嗯？” 陆云有些懵的站起身：“怎么突然用这个称呼……” “我那个外国老爸可能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这里。” 拉过这家伙的手，我示意了一下派出所的外面。 “和我去个地方。” 第48章 No、327寻血猎犬 新西区派出所附近有一个很偏僻的花海。 这里在十年前还是一片很大的鱼塘，因为附近交通不便，养的鱼虾很难卖出去，加上城市规划和承包鱼塘的人管理出现了一些问题，慢慢地就再也没人过来给鱼塘注水了。 几年前，随着香草市的气候变迁，新西区平均温度上升，降水量减少，这个大鱼塘的水就干了，变成了如今的“大平原”。 然后不知道谁一时兴起买来大量的花种子播撒在这里，鱼塘土壤夸张的肥力很快便让这些种子长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鲜花海。 哪怕此时已是冬季，这里依旧芬芳满园，花香四溢。 “哇哦……” 和我一起来到花海的入口，站在这个小山坡顶端的一棵小树下，望着脚底下的美景，陆云感慨道：“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一个很冷门的网站上。” 我笑笑，身子转向了花海：“那个网站比较硬核，平时主要就是网站创始人和认识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分享自己生活中的奇闻趣事，他们有个小伙伴就在香草市本地生活，我看他发的帖子学到了很多。” 陆云点点头：“比如这片花海？” “比如这片花海。” 稍微整理了一下睡裙，我在树下的草丛坐了下来。 “你……” 此时因为把外套给了我，上身只有一件毛衣的陆云有些担心：“真的不冷吗？” 我故意调皮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确实有点冷，不过不碍事。” 我稍微将陆云的外套捂得严实了一些，对身边这名大男孩示意草坪：“你坐呀。” “哦……” 陆云有些憨憨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腿伸直。” 强行让对方双腿并拢坐好，我直接在陆云的大腿上躺了下来。 “诶？” 陆云有些慌张：“这个……那个……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只穿这么点衣服，我记得今天香草市的平均温度是……” “没关系的。” 我打断了陆云的话，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你之前在语音里不是说了吗？适当饿自己一下，冻自己一下，会让身体误以为外界环境恶劣不适合繁衍，有利于寿命的延长。” “可我们不是普通的人类，咳咳……我的意思是……” 陆云挠了挠脑袋：“我们没必要这样做。” “我小时候可调皮了。” 我伸出双手，学着《魔法少女小圆》剧场版里鹿目圆香的变身动画做了一个“上帝之眼”的手势，看着天空之上隐藏在云层中的太阳：“夏天光着屁股就下水摸鱼，上树掏鸟窝，冬天一条短裙短裤就敢一个人去几公里外的县城小卖部买鞭炮，然后回村子炸牛粪。” “我们家穷，平时一整天都没什么吃的，爸爸妈妈都要工作，只有奶奶在家，我饿了的时候就会去厨房舀一碗白粥，当时家里也没有这么多的大米，奶奶煮粥都舍不得放太多，一碗下去，一大半都是水。” “那时候我们吃不饱，也穿不暖，家里的粥吃完了也不好意思找奶奶要吃的，就一个人爬到山上找野果，挖红薯，带着火柴去河边抓鱼，抓到一只就烤一只。” “当时山上什么毒蛇野蜂都有，被马蜂蜇了就要高烧好几天，有一次我因为下河抓鱼的时候让里面的酒瓶子碎片割破了脚，血一直流，回到家整个人都快休克了。”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下河要穿鞋，要注意河里有没有蛇有没有尖锐的东西，爬山的时候要注意不要踩到马蜂窝……就像这个世界的所有动物一样，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小时候是那样，现在长大了，我们在网上也是这样。” “现在想想，我其实挺感谢那群黑子的，是他们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在网上推波助澜，才导致他们背后的金主和境外势力被曝光，也锻炼了我的心性。” 说到这里，我将双手放了下来，转向了身边的陆云：“你小时候经历过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我吗？” 似乎被我挑起的话题吸引了注意力，陆云没再纠结“我冷不冷”的事情，在原地想了想：“有，挺多的。” “说说看？” “大多数都是和狐狐……就是那个吴康仕的事情，我们在一个院子里长大，院子后面的山和水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么荒郊野外，平时也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去。” “我们家不算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喜欢和吴康仕一起出去吃别的东西，有时候和你一样是挖到的地瓜土豆花生，有时候就是各种野味。” 陆云用那温柔的青年声线说道：“我还记得当时我和吴康仕在一座小山下的龙眼树找到了一个超级大的蜜蜂窝，比当时的我们都要大，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蜜蜂我们俩都不敢动手，只能喊来爸爸妈妈，结果后面几个月我们每天都有蜂蜜吃。” “不行。” 我不满道：“我都说了这么多自己丑事，你说的都是趣事，这不公平！” “丑事吗？我想想看……” 陆云沉思了几秒钟：“我曾经因为自己制作的无人机卡到大树上，一个人爬上去想拿下来，然后自己的两只脚都被那棵树的蔓藤缠住了，哭了一天一夜才被父母找到算吗？” “算。” 我点点头：“听着就挺有趣，有没有更深入一点的细节？” “更深入的细节就是……那棵树上有三个很大的蚂蚁窝，就是那种……黑色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蚂蚁，咬人很疼。” 陆云似乎有些不愿意提及这段往事，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明显的颤音：“我被缠在树上了之后那些蚂蚁就一个劲往我身体里钻，最主要的是它们三窝蚂蚁还不是同一阵线，我亲眼看到他们在我手上打架……从树上被救下来后我全身都是蚂蚁，从那以后我看到蚂蚁就有些恐惧……咳咳，小雪你笑什么！” “哈哈哈……还有吗还有吗？” 我强忍着笑意：“再来几个！” “我怎么发现你好腹黑。” “确实，我可腹黑了。” 从陆云的大腿上坐了起来，我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所以你要找女朋友的话最好还是想清楚了，我一点也不可爱，我阴险，孤僻，而且还极其病态……” “那正好。” 陆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配得上我。” “你去死吧。” 给了这家伙一拳，我起身朝前方的花海走了下去。 “亲爱的寻血猎犬，来帮我拍个照。” 第49章 No、328大鲟鱼！ “我女儿呢？！” 和陆云在那片花海玩了小半个小时，回到新西区派出所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人似乎更多了。 “哦！尊敬的市长先生，还有这位女士，我想要表达的是，我此时没有任何恶意，事实上……我很早以前就来过这里，我认为您应当尊重我的权利，我有权知晓……以及和我亲爱的女儿见面！” “莫里茨大人，我们并没有不允许您行使权力的意思，我们真的没有骗您，您的女儿刚刚出去玩了……” “出去玩？哦不，出于我个人的意愿与判断，我认为您……你作为这个国家的检察长，应该更严谨一些，现在的平均温度可是零下，我女儿也不是大马哈鱼，她不可能只穿着一件睡衣就跑出去，我看了监控的！” “……” 除了之前的各种区长市长和省里来的领导外，我还在派出所接待大厅的椅子旁边看到了一名穿着明显有别于这座城市衣服，顶着偏棕色头发的男子。 好帅…… 在看到这名棕色头发，西方脸男子的瞬间，我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家伙看着像个将军。 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非常典型的倒三角健美身形，穿着一件得体帅气的衬衣和外套，在人群中仿佛舞台上的模特一般，格外耀眼。 “你不能欺骗我，检察长先生，虽然这次我过来只是以私人的身份……但是……我……” 帅气的西方男子说着一口有些蹩脚的中文，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似乎非常焦急的样子：“我看过资料，我曾经的初恋女友，我的……陆怜云女士，你们以贪污受贿罪将她关到了现在，也没有告诉我她还生了一个女儿……” 在我的注视下，这名帅气的男子甚至急得飚了好几句德语：“我不明白！Tiefe brunnen muss man graben ， Wenn man klares wasser will （如果你想要喝一口清澈的水就必须挖深井）？为什么？” “请冷静莫里茨大人，我们确实没有软禁您的女儿，我们也没那个胆子对您女儿动手……” “那么请回答我，今天早上的时候她是不是被你们的police抓走了？” “莫里茨大人，请相信我们，你的女儿只是出去玩了，小孩子都呆不住，如果您实在不相信可以问这两位，他们是陆怜云当年的好朋友，你们应该见过面……” 看到两边似乎隐隐有要吵起来的趋向，大致意识到怎么回事的我连忙小跑了过去，小心地扯了扯那名西方男子的衣角。 “Hallo？” 这一刻，整个派出所瞬间安静了下来。 任明和几名省领导脸上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我面前的西方男子则是硬生生愣在了原地。 见对方呆住了，我连忙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将语言换成了中文：“你好？”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莫里茨亲王了。 迈克尔·莫里茨，当前德国的亲王。 他在世界上的地位和伊丽莎白女王的儿子差不多。 当然这个世界和“玛娜菲”里的那个世界不一样，这里的“德国”也不是我“上辈子”所认知的“德国”，除了名字一样外两者没有任何关联。 估计当初创造我的那些人只是为了让我好理解，可以提前学会德语，才在“玛娜菲”里的世界创造了这么一个国家出来吧。 莫里茨亲王患有当前医学无法医治的无精症，无法孕育后代，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德国他这一代的皇室很可能会就此绝后。 这不怪他这么激动，因为我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有血缘关系的直系后裔。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在年轻的时候突然被告知自己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并且这个病无法医治，本来都已经做好绝后打算的你又在十多年后事业有了起色时发现——你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就在神秘的东方，她是你唯一的亲女儿，相信你会比这位父亲更激动。 所以我很理解莫里茨在得知了这一条消息后直接乘坐私人飞机来香草然后对着新西区派出所里面的人发火的心情。 “你……你是……” 足足盯着我看了十来秒，这名帅气的西方男子才回过神：“你……你就是……” “我叫闭昕雪。” 我露出一个感觉应该会很可爱的笑容：“初次见面！” 这么近距离看，我发现莫里茨的皮肤似乎也挺好的样子。 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应该有37岁了，但是外表看起来却给人一种在拥有大叔沧桑的同时还保留着一副年轻面容的感觉，和妈妈陆怜云非常相似。 “闭昕雪……” 听了我的回答后，前方男子的语气出现了明显的颤音：“你……你就是……就是我的……” “喏，小雪这不就回来了吗？” 看到我，旁边的钟岩山哈哈一笑：“所以说，小朋友嘛，就是呆不住，我们大人在这里开会他们怎么有耐心干坐着呢，更何况……” 说着，钟岩山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身后的陆云，拍了拍莫里茨的肩膀：“孩子也不小啦。” “小雪……” 莫里茨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转身对旁边一名似乎是秘书的人伸出手：“可以让我再看看那份鉴定报告吗？” 那名秘书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我则是俏皮地转过身，踮起脚故意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 德语版的亲子鉴定报告。 上面除了各种证明“闭昕雪和莫里茨存在亲子关系”外，还贴着我和他的头像与照片。 “闭昕雪……很好听的名字。” 看了看鉴定报告，又看了看我，莫里茨的眼眶里很快便溢出了泪光，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一边偷偷擦掉了眼泪一边将鉴定报告交回给了那名秘书。 再然后，这家伙直接蹲下身“呼啦”一声把我抱到了肩膀上。 “诶诶诶！”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到老父亲的头顶，我有些手足无措，连忙用德语说道：“快放我下去啦！” “小雪！哈哈哈哈！小雪！” 仿佛什么东西一下子爆发了一般，身下的莫里茨高高举着我，在派出所里又蹦又跳。 “闭昕雪！我的女儿！哈哈哈！” 就像一个拿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有些感动，只好用德语说道：“爸爸，那么多人看着呢……矜持一些啦……” “哈哈，我可爱的女儿家乡话也说得这么好！” 莫里茨很是开心的样子：“我听说，你在香草市职业学校读书对不对？那个学校里有很多同学喜欢欺负你？” “也不是欺负啦，就……” 我别过脸，正准备酝酿台词，莫里茨已经望向了那名“秘书”。 “高先生，把我国内的资金先调过来三十个亿。” “好的。” 年轻的秘书做了一个和动漫里管家对主人表示敬意类似的姿势：“请问需要用这些钱做什么呢？” “你先去联系好香草市职业学校那边的人，和他们说……” 身下的莫里茨紧紧抓着我，语气很是开心的样子—— “过几天我们就把那学校买下来！” 第50章 No、329我回来了 考虑到外面的气温低，我的身上又只穿着一身睡裙加拖鞋，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妆也没化，在这么多领导和官员的面前形象不好，我那位莫里茨父亲直接叫专车把我送回了学校。 对于我被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抓上警车，错过了当天一整个上午课程的事情，市里面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对外宣布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引诱境外势力上钩，故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我抓走保护起来，然后再对嫌疑人展开收网行动。 如果快的话，任明局长那边不出一个小时就能把公安局的公示文件发出来，市领导也会找上香草职业技术学校的校长和老师，请求他们帮忙将公告转发给每一个学生。 并且，到时候无论是警方还是学校，都会公布我“外国小公主”的身份，澄清所有关于我的流言蜚语。 为什么网上对闭昕雪的恶意那么大？为什么她的流言蜚语这么多？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黑她？ 因为她的身份比较特殊，因为她有皇室血脉，因为她的存在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这层关系不需要说得多清楚，点到即止，只要让大家知道“有人想陷害闭昕雪这个人”就可以。 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出来后，我的名声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所有关于闭昕雪滥交男朋友、出去卖、不干净、花心、拜金等等负面评论将会一股脑反转。 毕竟在这之前，我在学校里的形象是“农村出身”“爱慕虚荣”“家境贫寒”“除了长得好看没有任何优点”，网上说的那些例如“为了钱同时和好几个男人交往”“拜金女”等等都可以成立，但如果“德国莫里茨皇室家族唯一小公主”的身份一出来，所谓的“拜金”“花心”之类的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一个国家的公主会缺钱？会缺男人？会放下身份乱搞关系？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事情嘛！ 这是最简单快速的反转舆论的手段。 其实网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很多人基本不会亲自去求证一件事的真假，抱着事不关己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态度看到什么就转什么，直接或者间接成为了谣言传播的真凶。 而那些幕后推手是最懂人心的，他们知道什么东西大家喜欢看，大家愿意看，也知道怎么营销最能挑拨情绪。 例如某个知名Coser拍了一组照片，有些人就会在发送图片的同时加上一组聊天记录：啊，漂亮的男孩子。 群友们一看，卧槽，这居然是男的？赶紧转发，男的能长这么漂亮真是太少见了，于是这组照片就传出去了，只是苦了拍照的小姐姐，辟谣跑断腿，每天都被人添加好友问是不是男的是0还是1。 又比如一些营销号为了流量，在一些视频上添加自己的解读，明明只是夫妻之间的玩闹，却为了吃性别对立的流量宣传这个男人家暴女人，收获了大量的转发，最终视频中的男人遭到了网暴，妻子被开盒，手机每天都能接到骚扰信息。 然后，当官方通告出来后，所有曾经转发过那些图片或者视频的人纷纷沉默了，没有道歉，没有声明，不约而同地偷偷删掉了自己的转发视频，大家当无事发生，然后等待下一个可以为自己获取流量的营销新闻。 营销号收获了点击，转发者收获了粉丝收获了流量，看过的人多了一些饭后议论的话题，只有被误解的主角为了维权澄清真相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现在我这边的情况就属于已经被大量转发，哪怕警方将所有转发者都带回警局批评教育也挽不回名誉的状态，只能动用背景强压下来。 不过老实说，其实我不是很希望自己的这一层身份公开。 毕竟……我好不容易才交到陈晓蕊那样的朋友，我不希望她们因为这个疏远自己。 “她是计算机的那个闭昕雪吗？” “她回来了？” “不是今天早上还有人在群里转发说她被警察带上警车了吗？” 和预想中一样，跟亲生父亲莫里茨亲王回到学校的时候，因为刚好是中午放学时间，学校里的学生很多，所有人在看到我之后第一反应都是和身边的同伴议论了起来。 “对啊，我看到图片了，好像还是拷着手的，群里转发的。” “就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在班级群里也看到了，说是因为卖黄图？还是什么。” “她在网上名声那么差不是没理由的，但是直接在学校里被抓我没想到……现在为什么又放出来了？” “那位帅帅的大叔是谁啊？我们学校新来的教授？” 此时我的身边除了莫里茨外，还跟了一名帮忙提箱子的管家。 因为三人发色都不一样的缘故，这么沿着校门口的大门一路走回来，我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什么特务组织一般。 “他们好像要回宿舍了，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情况？或许是个大新闻呢！” “走吧，别买奶茶了，走走走！” “等等我！” 或许是今天早上的新闻实在太过于劲爆，加上香草职业技术学校本身就不是什么优秀的高校，看到我回来，这些学生瞬间激动得不行，不少女生连男朋友都不顾了，小心翼翼地跟在了我和莫里茨的身后。 “哈哈，你们的学生真是热情！” 还沉浸在收获私生女喜悦里的莫里茨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人群恶意的样子，带着我径直走进了女生宿舍楼。 “我是她父亲，这是我的秘书。” 和楼底的宿舍管理员打了声招呼后，莫里茨在我的示意下来到了202宿舍门口。 “小雪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此时宿舍的大门虚掩着，可以听到里面的陈晓蕊正在大声说着什么的样子。 “我相信她绝对不可能做那种违法的事情，她知道分寸，也没必要去做那种事！” 然后就是蒋雨晴的声音：“你冷静一些，我们大家都知道小雪是什么样的人，可是现在这个情况……” “梦雅，你不是有个大姨还是还是什么在报社工作吗？能不能……” “小雪不会有事的，信我。” 相比其她女生的慌乱，周梦雅的声音则显得冷静不少：“她的背景……你们想像不到，我不方便透露……” “嗨！大家好呀！” 听到这里，我直接当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观女生的面，一把推开了宿舍大门—— “有没有想我？” 第51章 No、330身份公开 “小雪？！” 我的突然出现，瞬间惊呆了宿舍里的五名女生。 这个时间不出意外的话是处于上午的课程刚刚结束，而午休时间又远远还没有到来的间隙。 按照平时的习惯，哪怕电子商务那边没有课，蒋雨晴她们应该都已经起床去食堂吃午餐了。 然而此时她们选择留在了宿舍里，各自的电脑桌上也没有点的外卖，说明大家似乎从早上开始一直都没怎么出去的样子。 “你没事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平时没节操没形象的周梦雅，她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随后目光落到了我身边莫里茨和“秘书”的身上。 “他们是？” “小雪，早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警察把你拷走了。” 陈晓蕊也走了过来：“你的手机丢在这边，我们都要担心死了，周梦雅一个早上都在和她姑妈打电话，辅导员也给我打了好几个。” 可能因为看到了我回宿舍，此时202宿舍门外围观的女生越来越多，渐渐将外面整条过道都堵了起来。 外面的女生挤破了头想进来，黑压压一大片特别壮观。 “她就是小雪啊？平时我都不关注这些，只知道一个大概，她名声不是很好对吗？没想到在我们宿舍楼。” “那个外国人是谁，好帅啊！” “早上的时候不是说这个小雪被警察抓走了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你们不是吧？天天来这里买东西都不知道小雪？”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妹子挺可爱的，皮肤超好，网上的东西真不关注。” 拥挤中，似乎有人注意到我们宿舍就是小卖部，连忙装作要买东西的样子走了进来，随手拿起了两包辣条“滴滴”一声对着收款码扫了一下。 “老板，我买包薯条！” “来瓶可乐！” 看到可以借买东西的名义进来，外面的女生彻底收不住了，本来女孩子都是比较爱八卦的，听到我回来的消息加上宿舍里还站了一个帅气的国际友人，大家纷纷从宿舍外面挤了进来，对着我和莫里茨偷偷举起了手机。 “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啦……” 尽管已经见过了不少大场面，在这么多的女生的摄像头底下我还是有些拘谨，连忙跑到自己的衣柜旁，从里面随手拿出了一件衣服：“新西区派出所掌握了确切的境外恶势力分子信息，打算今天收网，就让我配合他们一下。” 随后，我朝周梦雅她们笑了笑：“真的抱歉，事情太紧急，害大家担心了。” “境外份子？” 宋慧杰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啥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最近网上不是一直有人黑我吗？造谣我说什么好几个男朋友，搞非法活动之类的。” 我拿出衣服拦在了自己面前：“那些都是境外恶势力分子，每天工作就是在各种贴吧论坛上散播我的负面信息，国家已经盯他们很久了，最近才决定收网。” “就是要动手抓人了吗？” “对，所以他们决定在收网前先把我带到派出所由专门的特警叔叔保护起来，顺便演这么一出戏，让那些人以为他们的抹黑真的起到了效果，当地警察已经对我进行传唤了，然后趁他们放松警惕的空档出警抓捕。” 我装作一副苦恼的模样：“为了达到绝对逼真的效果他们没有提前通知，连我都差点被吓到了。” “还真的有境外势力要搞你啊？为啥？我一直以为他们的工作就是煽动男女对立，在微博打打女拳啥的。” 宋慧杰惊了：“那现在人是抓到了吗？” “应该已经在行动了吧，今天下午警方通告就会出来，到时候误会就解除了。” “是啊是啊。” 见解释得差不多了，身后的莫里茨也跟着用蹩脚的普通话一边说着“大家都不用为小雪担心了，散了散了吧”一边将围观的女生往宿舍外面赶。 “喔哦……” 尽管还是对我的事情有些好奇，不过见莫里茨有“请客”的意思，其他宿舍的女生也不好在这里多逗留，只能退到了宿舍门外。 “我还是不明白那些境外势力为什么要针对你。” 等所有围观的女生都离开后，宋慧杰才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问道：“这个外国人是谁？” “我爸。” 我一边将衣服往身上套一边说：“准确的说，是亲生爸爸，今天我们刚见面。” “亲生爸爸？” 一向有话直说的宋慧杰更好奇了：“还有不亲生的爸爸？” “慧杰。” 对我的事情有一定了解的周梦雅一把将宋慧杰拉了过去，向她使了个眼色，用嘴型说道：“别问了。”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把我养大的父母确实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也很爱他们。” 简单穿好衣服后，我走到了莫里茨的身边，向屋子里的人示意这名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的男子：“然后这是我的亲生父亲，莫里茨，迈克尔·莫里茨，是德国的亲王。” “……” 我的话音落下，宿舍里的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都是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就连周梦雅都是一脸“这是真的吗”的表情。 “什……什么意思？” 平时一直慢半拍的张琪这会儿倒是第一个开口了：“德国亲王？亲王是什么意思？” 陈晓蕊也问道：“是我理解的那个亲王吗？还是开玩笑的？” “当朝女王的儿子。” 我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他们国家现在的女王是我的奶奶。” “哈？哈？！” 这句话一出，周梦雅直接傻了：“不是，小雪，我知道你背景可能会很大，可是这……这……你知道一个国家的女王是什么概念吗？你是她的奶奶，那你现在岂不是……” “她是我的公主，我们国家的小公主，唯一的。” 莫里茨给了身边的“秘书”一个眼神：“这些日子非常谢谢你们照顾小雪公主，这些是我代表我个人……为你们送上的礼物。” 收到了莫里茨示意的“秘书”打开了行李箱，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闪闪发亮的珠宝和化妆品。 “这些都是我们皇室的东西，护肤品也是德国最顶尖的。” 将箱子搬上宿舍中央的桌子，莫里茨对着宿舍里的女生们说道： “作为对你们的感谢，还有对你们与小雪友情的感谢……希望两国友情长存。” 第52章 No、331爱情恒久远 对于大多数女孩子来说，化妆品其实是和钱差不多的一般等价物，甚至某些时候比钱还要让女孩子心动。 这是我当女孩子这么多年学到的经验。 我自己的情况有些特殊，或许不能算是完全的“女孩子”，然而无论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宿舍里和陈晓蕊蒋雨晴她们一起生活的这段日子都印证了这一点。 我们宿舍，陈晓蕊的性格比较小公主，蒋雨晴属于女强人，宋慧杰则比较容易被网上带节奏，周梦雅无节操心思缜密情商高，张琪则是标准的普通女大学生，她们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每个人的爱好都不一样，但是大家作为女生都有一个共同的需求，那就是化妆品。 理论上，如果节假日男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女朋友，送钱又感觉太俗的话，送化妆品肯定是没错的。 当然，这条规则也并不是所有情况都适用。 比如你不能图省事直接网上化妆品一搜，找到销量最高的款式或者干脆9.9元包邮一键下单，这么做确实还不如直接送女朋友9块9。 道理很简单，别说女朋友了，如果你9.9元买个口红回来，敢天天往嘴上涂嘛？ 或者说得再现实一点，例如你自己的电脑显卡是2080T的，过节的时候女朋友随手网上一搜显卡，几百块钱买个翻新卡，整个660回来，布罗特亨德尔都不用。 所以稍微上点心的情侣都会在互相了解的前提下买礼物，比如我知道女朋友平时用的口红是某某牌子的，那么我就会去找比这个牌子好一点的当作节日礼物，或者我男朋友在Steam买了射击游戏巧克力和香子兰1，过节的时候我就帮忙补齐234加个DLC。 以上示例，仅适用于资金有限的情况，土豪就随意多了。 比如我现在的亲生父亲莫里茨先生。 他不但为宿舍里的每一名女生都准备了德国皇室定做的钻石项链和珠宝，还附赠了一整套价值数万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当然，论效果这些护肤品其实和几千元的差不多，不过本身这东西的价格就和一些包包一样，讲究的是一个气派。 “这……” 看着宿舍里莫里茨的秘书将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从行李箱拿出来递给周围的女生，陈晓蕊她们彻底惊了：“那个……叔叔？” “叫我莫里茨先生就好。” 莫里茨显然还没有从“中年得子”的喜悦中缓过来，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在过来的路上小雪和我说起过你们的事情，我非常高兴她能有你们这样的舍友。” “呃……” 周梦雅犹豫了一下：“小雪要走了吗？” “不会，我们已经说好了，在小雪念完大学之前不会干涉她在这边的生活。” 莫里茨环视了一圈宿舍：“你们这里谁是宿舍长？” 众人一起看向了蒋雨晴。 “过来吧，孩子。” 挥了挥手招呼蒋雨晴走过来，莫里茨小心地打开了其中一个珠宝盒，将里面的一条钻石项链拿了出来。 “它的名字叫‘深海之心’，原产地为非洲刚果，经德国名匠打造而成……” “不……” 听到这里，蒋雨晴连忙后退：“不行，叔……莫里茨叔叔，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钻石的价值取决于送它的人怀着怎样的一颗心，孩子。” 莫里茨笑道：“如果是商人，他们会选择将钻石与爱情绑定，然后聘请专业的机构为其颁发证书，将价格抬到一个让所有百姓望尘莫及的高度，如果是普通人，就像我一样，送出去的钻石其实和送出去的贺卡一样，它是没有证书的，孩子，就算你拿到市场上去售卖也换不到多少钱财。” “唔……” 莫里茨这番蹩脚的中文听得蒋雨晴一愣一愣的：“抱歉，我没怎么听懂？” “他大概就是说这条钻石项链虽然是真钻，但因为没有证书，就算拿去卖也卖不了多少钱，让你收下的意思。” 周梦雅在一边解释道：“钻石炒作我懂一些，这玩意确实买的是证书，如果真的是个人购买原矿然后请匠人打磨，作为朋友之间的礼物赠送的话确实没有你想的那么贵重。” “哦……” 听到周梦雅这么说，蒋雨晴才勉强缓过来了一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真的……钻石项链，那样把我卖了都不值这么多啊……” “你们都是小雪最好的朋友。” 走到蒋雨晴的面前，将这条项链为女孩小心地戴上，随后将化妆品护肤品套装递了过去。 “谢谢。” 这一次，蒋雨晴选择了接受这个礼物，不过她似乎还是有些没能适应我身份的转变一般：“那个，我可以提问和小雪相关的问题吗？” “请问。” “小雪真的是……真的是那个……是你们国家的公主吗？” “是的。” 莫里茨让秘书将礼物分发给了剩下的女孩。 “那……为什么之前她一直……就是一直……” 蒋雨晴好奇地瞥了我一眼：“为什么小雪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家里，他们是养父母吗？” “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我们只能让那对夫妻临时帮忙照顾小雪。” 莫里茨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对此我也深感遗憾，我……非常抱歉，我没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童年。” “哦，我亲爱的莫里茨先生。” 我故意用翻译腔说道：“我的童年很完整，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如果您再提那时候的事情，我就要用隔壁汤姆小姐的长靴狠狠踢您的屁股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 莫里茨挠了挠头：“亲爱的女儿，请原谅你这位任性且爱往事的老爸，他是无意的，我的意思是……他就像个小老头，是的，小老头。” “我的天啊……我们都听到了什么。” 这时候，耳朵灵敏的我捕捉到了门外那些不愿离去的女生们惊讶的讨论声—— “小雪是一个亲王的女儿？公主？” “那之前网站那么多黑她的帖子和消息……” “官方通告已经出了，你们没看吗？说是有境外势力在搞事情，针对的就是小雪！” 随后，不少女生“哒哒哒哒”跑远了。 一起离去的，还有她们颤抖的声音—— “大新闻！香草市职业学校要变天了！” 第53章 No、332仁慈的父 在莫里茨给宿舍里的女生佩戴首饰，赠送化妆品护肤品，讲解这些东西历史和介绍德国文化的时候，我已经拿了昨天晚上林锐龙送的洛丽塔小裙子和裤袜进了卫生间。 “我们国家有着浓郁的……欧式风格，目前国内的制度有些类似君主立宪制，我曾经在十多年前来过几次香草市，并认识了小雪的母亲。” “这条手环名‘真诚的心’，象征着豆蔻少女美丽而清澈的心灵，我感觉非常适合你，孩子。” “护肤品是我从母亲官方旗舰店其中一个店面拿来的，是的没错，你们没听错孩子们，我的母亲……她虽然是女王，但是个人目前也经营着许多护肤品连锁店，请放心，这些护肤品里的所有成分都对人体无害，我母亲自己也在用。” 然后就是陈晓蕊张琪她们欢喜的声音—— “哇哦！看起来就好贵的样子，我都舍不得用了！” “天呐，我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莫里茨先生……这样真的好吗？我……我以前几乎没用过这么贵的护肤品。” “之前看小雪那么漂亮就感觉她的身份可能会不一般，没想到她居然还是小公主，我现在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好羡慕她啊……” “别羡慕了，小雪这几个月的抗压你也不是不知道，因为这个小公主的身份她在网上被骂得可惨了，其实当一个小公主也不容易的。” “……” 听着大家的议论声，卫生间里的我将身上的外套睡裙还有内衣裤脱了下来，将热水卡放到了插槽里，拧开热水开关。 “哗啦啦啦……” 在氤氲的雾气中，我做了个深呼吸。 这次的事情结束后应该可以暂时松口气了吧…… 将一头及腰的长发散开，借着热水稍微梳理了一下，我往手上倒了一些洗发液，搓**匀，随后抹到头顶，抓过顺滑的发丝，轻轻往下一拉—— “哗哗哗哗……” 可能是身体里的基因在控制着感官，哪怕每天都有好好地洗澡，每一次身处浴室这种到处都是水的环境的时候，我都总有一种“如果可以永远呆在这里就好了”的想法。 感觉自己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喜欢玩水。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深海的加护？ “……” 大概洗了个头，花了十多分钟护理了一下洗澡部分最麻烦的头发环节，我用最快的速度洗好身子，抹上了身体乳。 南方的冬季，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干燥的冬天，皮肤保养不好的话容易开裂。 尤其是对于我这种……祖宗生活在海里的“外星人”而言，每天的补水环节是非常重要的。 用毛巾擦干身子，穿好新的内衣裤，然后是印着哥特洛丽塔十字图案的淡白色连裤袜，我将林锐龙送的洛丽塔连衣裙从卫生间的临时存衣处拿了下来。 话说之前陆云是不是提到了昨天晚上的流星之类的东西，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梦吗？ 当时我确实从这个宿舍的阳台走了出去，然后……沿着那束光去了某个地方？ UFO？外星飞船？虫洞？ 不知道。 或许这几个月发生的所有“神秘事件”，都要成为永远的未解之谜了。 毕竟……在梦中，另一个亲生母亲告诉我，他们要走了。 就像“玛娜菲”里面的信一样，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 不过这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从小在地球上长大，从来没有接触过外星文化的我，确实不需要和他们有太多的接触。 一个“德国公主”的头衔就让那些境外势力如此疯狂，万一要是让他们知道其实我还跟外星人有联系，或许这地球我就真的呆不下去了。 “好的，刚才的建议我们记着了，还有其他意见吗？”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好日常款式的洛丽塔连衣裙和冬季裤袜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莫里茨已经坐到了自己的电脑椅上，正和身边的秘书一起拿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仿佛调查员一般摆出一副聆听的表情望着宿舍里的女生。 “还有热水系统！洗30分钟就要近10块钱的热水，这明显不合理！太贵了！” “对对，热水系统是个大问题，而且经常有不出水也照样扣费的现象，外面能喝的热水装满一瓶奶茶也才不到五毛钱。” 随后，似乎是听到了卫生间的开门声，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哇！好漂亮，好可爱！不愧是小雪公主！” 离卫生间近的陈晓蕊第一个跑过来，打量着我身上的衣服：“这么漂亮的小裙子又是哪个老板送的呀？” “咖啡屋的老板，你们认识的，说是当作我的生日礼物。” 我走到了几名女生的中间：“你们在讨论什么呀？” “你的这位父亲，莫里茨亲王说准备把我们学校买下来。” 蒋雨晴虽然脸上是一副平淡的模样，说话的时候依旧透露着不少不易察觉的兴奋：“他正在询问我们的意见，对学校有什么不敢说，不敢提的建议什么的。” “我们刚刚说到学校的热水价格问题呢，你就出来了。” 张琪接话道：“除了价格外，其实我们宿舍热水量也有大问题，最近冬天不知道是不是洗热水澡的人多了，到晚上十点半基本上就没什么热水了。” “对对，感觉应该要加多几个热水器才行。” 我朝莫里茨投去了无奈的表情：“您来真的？” “小雪就读的学校，肯定要握在手里才放心呀。” 莫里茨哈哈一笑：“购买学校这件事估计还要好几天，放心吧，哪怕是为了我的女儿，等把学校买下来后我也会重点建设这里的宿舍楼，加大学校各种器材和绿化的投资，顺便再把周围的一些地皮买下来，扩建一下，把这里打造成香草市最漂亮最高贵的学府！”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哦我的老父亲，你这么做怎么让我想到了一些玛丽苏小说里的剧情……” “玛丽苏挺好的，Mary Sue在英文中可是大众情人的意思，也可以翻译成‘理想女孩’。” 莫里茨一副“我喜欢”的表情：“我的女儿难道不配这样的称号吗？” “哦，我亲爱的老父亲……” 我走到莫里茨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从后边的电脑桌拿过了自己的手机。 “你是自由的。” 第54章 No、333节奏平息 在女生宿舍里和陈晓蕊她们又聊了一会儿天，询问清楚了她们对“校园改革”的具体意见后，莫里茨又和我寒碜了几句，最后叮嘱了我一句让我好好休息便带着秘书出了宿舍。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趁午休时间到处走走转转，问一下校园里的学校，看看还能不能收集到更多和建设有关的意见。 莫里茨这点，和德国一些人的生活习惯有关，至少在我记忆中是这样的。 他们做事非常严谨，而且工作的时候不怎么喜欢开玩笑，实事求是，精益求精。 比如在一些领导收集下面意见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各种“客套话”，例如“城区建设稳中向好，一片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啥的，如果从直系下属那里得不到直白的答案，他们一般就会选择亲自行动，去找最底层最有发言权的人面对面询问。 像这次，莫里茨为了我，直接从私人账户拨款了好几亿欧元过来，买下了香草市职业技术学校，并打算尽可能地将这所学校改造成让所有学生都满意的“香草第一学院”。 其实要我说的话，相对于香草市这么多高校，我们学校其实算挺好的了。 目前大一的我们每天早上都要上早自习，但这个早自习基本上也就是做个样子，你人去了就行，至于你坐着玩手机还是看小说都不会有人管，主要就是起到一个让你早起，然后按时吃早餐这么一个习惯，不会出现学生会的人借此狐假虎威，更不会有学姐什么的到宿舍里查寝——“记住我这张脸，以后看我来了就是学生会来了。” 除此以外，我们学校对于学生的日常生活管理也没有其他学校那么“病态”，比如“垃圾桶里不能出现垃圾”“床底鞋头必须朝着一个方向”“学生电脑里不准安装网络游戏”“看到老师必须问好，不问好会被记过”等情况在香草职业学校就不会出现，这边虽然有“学生应当每日打扫卫生”“熄灯铃响起后请尽快按时休息”之类的规定，管理员阿姨和学生会平时检查的时候都是看着差不多就给过了。 除非你这个宿舍真的脏得可怕，地上到处都是香烟烟头槟榔瓜子壳之类的东西，进门就一股恶臭，或者熄灯后某个宿舍还在弹吉他打麻将，否则阿姨都是不会管的。 依稀记得几天前男生宿舍那边还出了一个半夜三更打游戏开灯开麦连续好几天不睡觉影响舍友休息的，学校直接对其进行了警告处理，并在他们宿舍的要求下每天11点只停那个宿舍的电。 所以，我个人感觉如果莫里茨要去找周围的路人学生还有那些学校对外招商进来的餐厅工作人员做调研，得出来的结果无非以下几点—— 学校运动场太小了，运动器材老化无人管理。 学生活动室太小，没有合适的社团活动场所。 实验室需要扩建，计算机等设备老化跟不上时代。 校园面积太小，绿化带不够多，可以扩建一个“情侣角”什么的。 …… 至少对我而言，我对自己目前就读的这所学校还算满意，出了什么事情学校里的老师和领导处理得也很迅速很公平公正，不会闹出“学姐占座偷耳机最后原谅了学弟”之类的事情，也不会闹“女权”。 “既然小雪回来了，今天又是她的生日，还带回来了这么劲爆的消息，大家又都没吃东西，要不我们今天去美食街吃一顿吧？” 莫里茨走后，看着我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周梦雅提议道：“我作为提议者，出50%，剩下的大家AA，简单点，就当给小雪的回归庆祝了，吃完就回来，不耽误午休，怎么样？” “哇，梦雅我怎么感觉你好像……” 听完周梦雅的提议，蒋雨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你最近似乎很关心小雪呀，怎么，看上别人了？” “是的没错，我看上小雪了。” 一向无节操的周梦雅直接一口承认了下来：“我就是馋小雪身子，是202第一女同，咋了？” “呸呸呸，你这家伙，嘴里没几句真话。” 笑着拍了周梦雅一巴掌，蒋雨晴转向了自己的衣柜：“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我也是，等等我。” 陈晓蕊也跟着爬上了床：“既然是小雪的生日会，我必须穿得漂漂亮亮的……哦对了，我能叫庆哥一起来吗？” “你叫男朋友过来不怕他变心啊？小雪那么漂亮。” “以前怕，现在不怕了，小雪可是正儿八经的王室小公主，庆哥要真能把她追到手是他的本事好吧？我真心佩服。” “那我也叫几个电子商务的朋友过来吧，她们平时和我关系特别好，一直不信网络上那些对小雪的造谣……” “要不小雪，你看看你那边还有几个朋友，问问看她们有没有吃午饭，一起来吧，大家一起去美食街小炒吃一顿。” “嗯……好吧。” 见周围女生们都是一副热情满满的模样，我只好答应了下来，从裙子口袋拿出手机，点开了QQ。 【注意！请各院校老师转发！】 刚打开班级群，我便看到了一则置顶的公告： 【市公安局文件，早晨时对我校闭昕雪同学抓捕行动为演习，目的是逼迫网上抹黑闭昕雪的境外势力现身，闭昕雪同学并无任何网上流传的所谓“黑料”行为，请各系学生不要以讹传讹，停止传播一切造假的视频、照片，停止所有诽谤行为，还互联网和学校论坛一个干净的环境】 【另外，我校接到通知，德国亲王迈克尔·莫里茨将于明日早餐在我校发表演讲，本次演讲不强求参加，主题为——《我的女儿闭昕雪》，到时学校将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录制演讲视频……】 【迈克尔·莫里茨先生有意对我们学校进行收购，对我校进行大额注资，意在改善我校学校和生活环境，莫里茨先生本人这两天也会在校园内与学生老师一对一谈话，了解问题，如对学校的发展、建设有任何意见均可在这两天直接联系莫里茨亲王本人，也可以拨打校长热线进行提议……】 【最后，请全体师生不要打扰到闭昕雪同学的生活……】 …… …… （作者的话：这几天又发烧了，可能感冒也可能是哪里发炎什么的，头有点晕，现在为了赚钱每天更新四本书，错别字也只来得及检查一遍……如果这边有什么地方出现错字请见谅……） 第55章 No、334旧友 非要说的话，我在学校里真正能叫得上名字的朋友很少。 除了班上的男生们，我平时在学校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各个社团还有友情社团的女生。 特别是一起练舞的那四个女生。 比如武术社的苏姗，她是我除了202寝室里陈晓蕊她们之外关系最好的女生，大我两岁，目前就读于香草职业技术学校的法学院，是一个个子很高，干干净净，穿着简朴，不爱化妆，看着就给人一种清爽帅气感的大二学姐。 虽然这段时间我基本上都没怎么去武术社锻炼，不过在武术协会那个QQ群里面，我曾经不止一次看到学员议论苏姗，说她特别帅，就像那种可以保护所有人，战争来临后第一个冲到前线的女军人一样。 然后每当群里有人聊到苏姗，并把她艾特出来的时候，这家伙都会很霸气地回一句：“你们把我召唤出来了，要实现我100个愿望。” 最近几天有传言苏姗交了一个男朋友，个子足足有一米八，比她还要高，两人经常在武术社当着所有人的面互相殴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QQ或者微信上，苏姗说话的风格也是非常精练干脆，她找我的时候不会冒一句“在吗？”，而是直接“小雪你在计算机系认识XXX不？我这边有人想找他”。 感觉这次生日聚会可以把苏姗学姐叫上。 宿舍里，等陈晓蕊她们换衣服的时候，我点开了QQ上苏姗的头像，向她表达了想要一起吃个饭的要求。 没一会儿，这个顶着《恶魔之谜》东兔角头像的学姐便给我回了消息：“美食街对吧？OK，我正好没吃午餐。” 香草职业技术学校的美食街在本地可以说是一绝，据说在网上令无数外校人羡慕不已。 现在各个高校的大环境基本都是这样的——用外卖不卫生、为了学生着想、营养不丰富之类的借口，强行禁止学生外出就餐或者点外卖，然后学校和一些机构合作在校园内合伙开办饭堂，赚得盆满钵满，充分利用了资本社会积攒下来的经验：垄断。 垄断带来的，有时候不仅仅只是体现在学生们饭菜难吃上。 反正这群学生不管怎样都会来饭堂吃饭，做得好不好吃无所谓，营不营养无所谓，食材新鲜不新鲜无所谓，到了最后变成了“卫生不卫生无所谓，吃不死人就行”。 这也是当前大多数高校饭堂难吃，环境脏乱差的主要原因。 但是我们学校不一样，学校除了饭堂以外，还对外引进了非常多的美食店零食小吃店，大家互相竞争，只有味美价廉深受学生喜欢的店才能活下去。 这么一搞，无论是学校承包的饭堂还是那些入住的美食店质量都上去了。 美食街原本并不叫美食街，当时那块地在香草职业学校的地图上显示的是“2号饭堂”，后来由于引进的商店太多了，那栋大楼放不下了，周围又扩建了很多的小平房，逐渐形成了一整条卖吃的喝的地方。 因为有租金这个因素，美食街的“2号饭堂”总体消费水平是比学校饭堂贵的，不过他们贵有贵的道理，那边环境优雅，做出来的东西也比学校饭堂高一个水平，是平时大家聚餐的好去处。 “苏姗学姐然后就是……” 得到了苏姗肯定的答复后，我点开自己手机的“同学”分类，一点点往下滑。 嗯，维嘉。 一看到这个名字，我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某个喂着兔子的小女孩。 维嘉，邪恶小法师，这是当时我对这个女孩的第一印象，因为他俩名字相同。 不过现实是……维嘉的性格真的和邪恶小法师完全不一样。 她属于那种软软的，甜甜的萌系少女，连QQ头像都是被揍得鼻青脸肿还在比着大拇指说“斯国一”的兔耳萝莉。 维嘉个子比较小，元气少女，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蹦蹦跳跳可爱小兔子的感觉，乐天派，加上专业又是护理系，还进了动漫社，给人一种小开心果的感觉，可以说把所有讨男生喜欢的BUFF都叠满了——谁不喜欢一个长得很可爱，又懂医学，懂得照顾人，还可以和你一起讨论动漫游戏的活泼开朗的小萝莉呢？ 如果我是男生的话，我或许还真的会对维嘉这种女孩子展开追求攻势。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宿舍还有苏姗她们打算一起到美食街饭堂1楼吃个饭，随便点，就和平时那样吃个午餐，你可以来吗？” 不一会儿，我的手机便噼里啪啦收到了一大堆维嘉的回复—— “哇！是小雪！” “小雪居然邀请我了！好感动！” “要去！肯定要去！今天绝对要吃得饱饱的！” “给我留个位置！这个月不减肥了，为小雪而战，耶耶耶！” 看着这一大堆消息，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个：“谢谢，那十分钟后大家一起在美食街的饭堂一楼集合吧。” 对面则是回了一个“达成共识.jpg”的卖萌表情过来。 再然后是…… 继续往下滑，我点开了慕容颖的头像，给她发去了同样的消息。 慕容颖，在和我一起跳的英雄联盟舞蹈中扮演“离群之刺”，本人学了很多年的街舞，目前在街舞社非常出名，平时喜欢戴着一个鸭舌帽，留着一头漂亮的长发，有点假小子的感觉，平时练舞的时候总是酷酷的。 “收到。” 和预想的一样，慕容颖的回复相当简洁。 最后是曹梦灵，这个名字当初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超级灵梦”，而且因为这家伙是轮滑社的，学的还是文学与艺术专业，和苏姗又是好朋友，还号称“我已经下载了花狸猫准备点小雪”，本来我以为她会和其她女生一样当场答应，没想到曹梦灵委婉地拒绝了我的要求。 “对不起小雪，我去不了，我在家里有点事情，已经和学校请假两天了，赶不过去。” “生日快乐，等回学校我再给你补生日礼物吧。” “没事的，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们说，别累着了。” 我想了想，回道：“谢谢你的祝福。” “小雪，走吧。” 这时，陈晓蕊也穿好了衣服，是一套看起来比我还要华丽不少的洛丽塔连衣裙，而且因为陈晓蕊属于那种身材比较胖的女孩，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稍微有些……圆滚滚的。 “别看啦！就是专门为了衬托小雪可爱的！” 在我的注视下，陈晓蕊有些害羞。 “怎么样？本小姐够意思吧？” 第56章 No、335幽静的林间小路 将宿舍门口的“小卖部营业中”牌子转了一下，让背后“休业中，请勿敲门”的大字露出来，换好了衣服的我们从宿舍里走了出来，并“喀嚓”一声把宿舍门锁上了。 平日里我们宿舍很少锁门。 因为我们是混合宿舍，我和陈晓蕊来自计算机软件技术，而蒋雨晴宋慧杰她们来自信息工程学院的电子商务专业，两边的课时很巧妙地错开了，经常是今天上午我和小蕊有课，蒋雨晴她们没课休息，下午我们没课休息她们上课的状态，所以大多数时间我们宿舍的门都是开着的。 也正是因为我们宿舍的特殊性，目前为止女生宿舍楼这边才没有任何一个宿舍选择和我们一样自己开小卖部赚钱。 因为如果你想要开学生小卖部，首先第一点，你需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这个正当的理由说直白一些就是电子商务专业。 我们的专业是电子商务，在出社会之前我们希望积攒一些做买卖的生意，所以打算在宿舍开小卖部提前适应社会生活，有毛病吗？没毛病。 其次，第二个条件就是宿舍内需要有人能拿到足够赚钱的“货源”，比如你们得有一个像周梦雅那样家庭的舍友，能低价拿货，并且懂得一些进货渠道，有稳定、高质量的供应商，否则如果你是直接去其他小卖部那里买3块钱可乐回来再3.5元卖就没竞争优势了。 最后，你们宿舍这个小卖部至少大多数时间都开着门，要不然的话哪天我突然想买东西下来一看小卖部关门，过两天又下来又关门了，就会下意识认为这个小卖部不稳定，还不如去楼下天天开门的超市买东西。 这个条件说白了就是混合宿舍。 只有混合且宿舍内两个专业上课时间互相错开的宿舍才可以保证稳定的营业时间。 这么一筛选下来，电子专业，电子专业混合宿舍，宿舍里还必须有一个人有一定背景一定从商经验的宿舍，女生这边估计只能是我们202寝室了。 …… “这么一来，今后我出去也可以吹嘘自己是德国公主的好闺蜜了，嘿嘿。” 一起走在宿舍外宽敞走廊上的时候，身边的陈晓蕊右手牵着我的左手，大步大步往前走，洛丽塔小皮鞋才在坚硬的柏油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 “我知道小雪肯定不会嫌弃人家的对不对？” 和我一样，陈晓蕊其实也是那种心思比较浪漫，喜欢打扮自己，可以接受各种新事物的女孩。 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观点是比较一致的话，那就是对于“自我”的认可。 陈晓蕊也认可那句话——“按照自己想法生活的人不叫自私，要求别人按照自己想法生活的才叫自私”。 平日里在宿舍陈晓蕊和我一样也买了不少水手服洛丽塔小洋裙什么的，只不过很少穿出去，她的内衣和睡裙这些贴身私人物品也非常偏“二次元”。 只有在她男朋友“庆哥”的要求下，或者夜晚光线比较暗，没什么人看自己的时候，陈晓蕊才会害羞地穿这种偏二次元的衣服出去。 我能看得出来，陈晓蕊其实很喜欢这种风格的打扮。 她本来就属于那种爱幻想的小女生类型。 陈晓蕊主要的问题是管不住嘴，自身也属于比较容易发福的体格，吃多了就容易发胖，然后穿水手服这种就会被路人指指点点或者阴阳怪气，说什么“坦克”“哎哟我的眼睛”“对自己的吨位没一点B数吗”久而久之她就不太敢一个人穿出来了。 “都什么跟什么呀。” 一起走在漂亮的校园小径上，听着身边陈晓蕊的调侃，我用平时和她说话的语气说道：“我怎么就嫌弃你了？坏女人。” 我永远记得那天从医院中醒过来，回到女生宿舍后第一个站出来欢迎自己的这个女孩陈晓蕊说的话—— 【这样才对嘛，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现在都快被评选为我们学校的校花了，你长得那么漂亮，身材还那么好，声音又那么可爱，到时候追你的人估计都能凑一个营，干嘛非得想不开呢？】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大叔，因为熬夜过度猝死才穿越到了这个叫闭昕雪的女孩身上，对于需要回到女生宿舍这件事非常忐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群女生。 甚至……那时候的我已经做好了被全宿舍人孤立的准备。 然而，我没料到自己融入新宿舍的过程居然可以那么顺利，陈晓蕊蒋雨晴她们真的很善良，到了最后连曾经被网上各种言论蛊惑了的宋慧杰也醒悟了过来。 我们宿舍除了刚开始的那些小摩擦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温暖的大家庭。 有的宿舍勾心斗角，拉帮结派。 有的宿舍成员素质差，凌晨还在打游戏聊电话。 有的宿舍不讲卫生，不洗衣服不洗澡，个人用品都发臭了也不清理。 有的宿舍个人习惯堪忧，抽烟，喝酒，吃东西吐一地，甚至上厕所不冲水，自己不买洗漱用品一年到头光蹭舍友用。 更有甚者，因为是大专院校，香草市职业学校还出过不少同宿舍之间盗窃、斗殴的情况。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你不上大学，永远不知道这个国家年轻人的素质可以低到什么程度。 我感觉自己这辈子真的运气已经拉满了，从小到大身体健康，哪怕读书不努力进了职业学校，分配到的宿舍里还有像陈晓蕊周梦雅这样的好朋友。 “坏女人！你居然叫我坏女人！以前你都是叫人家亲爱的美少女小蕊姐姐，小雪果然骄傲了，当了小公主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了！” 校园林荫路上，陈晓蕊和以往一样和我相互打闹了起来：“坏女人小雪快来让本小姐挠挠！” “别！” 我连忙朝周梦雅她们跑去：“小蕊要吃人了，快救我！” “加油小蕊，我支持你把小雪吃了。” 一身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颓废少女打扮的周梦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记得到时候分我一口。” “哇！你们好恶毒！” “嘻嘻，所以小雪你就认命吧！你是我们大家的，跑不掉啦！” “……” 在陈晓蕊的嬉闹下，原本被阴霾所笼罩起来的校园天空似乎放晴了不少，寒冷的冬季风也渐渐变得暖和了。 …… 第57章 No、336迟来的歉意 来到美食街的“二号饭堂”，大老远地我便发现在社团里和自己关系最好的苏姗已经坐在这边最中央的一张小椅子上了。 而且，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留着一头短发，穿着非常中性的衣服，戴着口罩和墨镜，脖子上还围了一条围巾，坐在苏姗的身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你们好！” 和陈晓蕊一起朝苏姗的位置走了过去，我对着她身边的女生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请问这位是……” “哦，这位啊，这是我室友，名字是……嗨，别管她名字了，这家伙不让我提名字。” 椅子上一身休闲服的苏姗单手把玩着餐厅提供的用来勾选菜单的圆珠笔：“她因为和我打赌输了被我抓过来，和小雪你说两句话就走。” “和我吗？” 我有些好奇：“请问是什么事情呢？” 怪了，印象中我似乎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么一个女生。 明媚的阳光下，我悄悄打量着眼前的短发女生。 因为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关系，我暂时无法看清这名女生的脸。 对于熟人，我自认就算不看脸也能有一定的辨别能力——这和大多数人“看体型识人”的天赋类似，对于特别熟悉的人，我们大脑会优先记住他的长相和身体，然后是行为举止，大多数情况下就算只看一个人的背影和走路姿势我们也能做出“我是不是认识他”的判断。 这种判断不一定准确，毕竟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我们大脑总有出错的时候，但就算对熟悉的人会判断失误，如果是“看一个人感觉陌生”，他就一定不是我们的熟人，至少我们之间不属于那种太熟悉的关系。 问题是，我的记忆力不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强，任何路人，只要我们见过两次以上的面我基本都能记住，在咖啡屋打工的时候我甚至能根据一个人进门时的姿态和声音判断出他是不是回头客，而且我的嗅觉虽然不像陆云那么离谱，大多数人身上的气味我也还是能勉强闻到一点的。 此时眼前的这名女生就属于我看着不眼熟，声音也没听过，连气味都不熟悉的“三无”陌生人。 还是说……我们之间属于她认识我，我不是她的类型？ “就是……嗯……那个……” 在我的注视下，眼前的女生似乎有些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别过脸，吞吞吐吐地说道：“对……对不起。” “诶？” 对方的话让我更加疑惑了：“为什么突然要道歉？” “就是……就，咳咳，我对不起你。” 女生似乎依旧不敢正视我的样子，眼睛一直在看着桌子底下：“就是那个……你……你的皮肤是真的吗？人真的可以长大那么白，那么……那么漂亮吗？” “诶诶？” 我被女生的问题弄迷糊了：“皮肤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问你有没有化妆什么的……” 说着，似乎是想亲自确认一般，这名女生突然“哗”地一声站起身，凑到我面前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 “天……天呐！” 随后，女生惊讶地说道：“简直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婴儿那种皮肤一样，白白软软的……小雪你……你平时都用的什么护肤品呀？” “就是很普通的那种，牌子我不怎么记得了，当时拜托舍友帮拿的。” 我转向了周梦雅：“按批发价拿的，是国内的一个小品牌。” “天呐！” 面前的女生依旧很吃惊的模样：“你真的没有化妆吗？这皮肤也太好了吧？还有你的脸……简直就像……就像是那种捏脸软件按照最完美的小萝莉脸捏出来的那样……” “怎么了？”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正准备和蒋雨晴一起点单的周梦雅走了过来：“小雪你叫我？” “没有，就是说我的化妆品护肤品基本都是找你买的。” 我示意了一下面前包裹得像个粽子的女生：“她似乎对那个很感兴趣。” “哦，你要买化妆品？” 周梦雅有些头疼：“我不做这个的代购，如果你……” “不是的不是的。” 女生连忙摆手：“我只是问一问，问一问……” 说着，她又有些不确信地凑到了我的面前：“你这个皮肤真的……简直就像是开了美颜一样，也太……太神奇了吧？我该说不愧是小公主吗？基因真好……” “小雪的皮肤一直都很好呀，怎么了。” 周梦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宿舍里我经常舔她，小jio jio ，小小的，香香的，一只手就能握住，脸也是，滑滑嫩嫩的，怎么，你也感兴趣？” “你们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边的苏姗看不下去了，向我示意了一下戴口罩的女生：“小雪，这位是我室友，和我一个专业，也是法学系，那什么……我简单介绍一下啊，她不希望我说名字，那我就直白一点，她是一个……咳咳，网民，平时爱刷贴吧，论坛，经常在我们学校论坛打转，高强度和人对线……” 随着苏姗说得越来越多，我看到这名女生的头越来越低下去了。 “我的这位室友呢……之前差不多就属于小雪的头号黑粉那种类型吧，到处转载和你有关的负面文章，说你有很多男朋友，说你乱搞关系，不检点啥的，并坚信不疑，觉得你的照片也是P的，我让她亲自去找你看看也不愿意去，属于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乐了。” 苏姗在小椅子上翘着一条腿，一副大姐大的模样：“然后我那时候就和她打赌，说小雪绝对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如果到时候真的实锤了小雪你的那些黑点，我当她一学期女仆，做牛做马，如果小雪的这些东西被彻底澄清了，她就要和我一起来跟小雪你道歉。” 说完，苏姗打了个哈欠：“结果现在，结果出来了，警方也发通告了，我们家小雪不但清白得很，还是德国那边的小公主，连澄清所谓的缺钱乱搞关系都不用了，别人这么好的背景还缺钱？我就说小雪一定大有来头。” “呃……” 在苏姗的一番说教下，眼前的女生非常老实地朝我鞠了个躬。 “真的非常抱歉。” 第58章 No、337仁慈所向无前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小雪……公主大人你原谅我，不要告我，不要……不要让我进监狱，我还不想留案底，我真的只是被骗了……” 说着，似乎是情绪有些激动，眼前的女生直接作势要对着我跪下来，被旁边眼疾手快的苏姗一把拉住了。 “看吧，我这个室友就是这样的，情绪容易激动，也容易被带偏。” 轻轻叹了口气，个子比我们所有人都要高的苏姗仿佛拎小鸡一般将这名女生拎回了位置：“网上说什么就信什么，很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之前女权闹得凶的时候跟着一起刷贴，说什么我们国家女生都过不下去啦，我们国家的男人都不负责啦，把女人当生育工具啊……还在宿舍里到处宣传，企图把我们也一起拉下水。” “其实就这么点破事，你说看不惯男人做的那些事，觉得男性有生理优势，力气大不公平，有想过生活到处都是女性优先吗？有没有想过小时候你揍同桌的时候他都不敢还手呢？我们开学的时候学校还专门派学长来免费帮提行李呢！班级搞活动需要劳动力的时候哪次不是男生在做？泰塔尼克号沉了还是女性先走呢？我怎么没见他们在网上喊不公平啊？” 一副大姐大模样的苏姗拍了拍自己锻炼得非常紧实的小腹：“看到这没？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就去改变，觉得自己弱小就和我一起加入武术社，我邀请过你很多次了吧？现在武术社除了那几个从小就练肌肉的学长，我敢说，百分之八十的男生都不是我的对手，然后你什么都不愿意去做，连自己室友的话都不相信，去选择相信那些无良媒体境外势力，就会躲在宿舍敲键盘。” “嗯……” 位置上的女生似乎还是有些后怕的样子，被苏姗怼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然后她不知道又从哪里听说新出的游戏原神抄袭啊，制作原神的公司是间谍，把我们的文化拱手相让之类的消息，再次化身键盘侠……其实这货连游戏都不玩的，就是容易被带偏情绪，不知道有多少水军偷着乐，简直就是免费的劳动力。” “还有这次小雪的事情也是，网上别人一说就信了，天天在宿舍宣传信息工程学院有个人在卖啊，给学校抹黑啊，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跟小雪一起练舞，她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 “那……那个……” 见苏姗一打开话匣子就要停不下来，我连忙上前：“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苏姗，过分了，别人都道歉了，不要再说啦。” 随后，我又转向了另一边被苏姗怼得只是低着头不敢言语的女生，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别哭，不会进监狱的啦，小事，都是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了。” 苏姗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记得，是属于比较强势的女强人类型。 而且，她还是那种说做就做，疾恶如仇的假小子性格，非常要强。 不出意外的话，苏姗可能，大概……还是个百合。 我永远记得那天在运动场，这个高个子女孩对自己的鼓励—— 【你知道吗？我和你特别像】 【我不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反正我刚出生那几天我爸特别嫌弃我，我外婆说，当时我爸有好几次都想要把我丢掉，就因为我是女孩，他想要男孩。】 【上了初中，我妈妈给我说了这件事，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特别要强，男孩子能做的事情，我就一定想办法做到，男生体育50米多少秒及格，我就要求自己一定要跑多少秒，班上如果有男生成绩特别好，我就拼了命地想要超过他。】 【然后我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香草市的二中，结果高考当天家里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爸爸因为欠村里那几个流氓的钱不还，被打进了重症监护室，快要不行了，让我回去见最后一面和他说说话。】 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因为被父亲嫌弃自己是女孩一直都在发愤图强，最后又为了身为男性的父亲放弃了语文和数学两个科目，最终只考上了这个学校。 我想，可能正因为从这个女生的身上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苏姗才会这么生气吧。 同样身为女孩，苏姗每天都在努力学习努力锻炼，不断进步，而这个室友只会传递负能量，还伤害了自己的好朋友，现在好不容易真相大白，换谁都会激动。 “小雪你别偏袒她，这货就是欺软怕硬。” 见我安慰起了那名女生，苏姗一副没好气的模样：“现在不给她点教训，以后指不定被谁带节奏了还傻乎乎地帮别人数钱呢。” “别这样。” 我轻轻抓着身前低着头的女生的肩膀，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要怪应该去怪那些境外势力，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看吧，我就说了，小雪这么善良的性格，会去做学校论坛上那些沙比说的事情？” 苏姗冷哼了一声：“小雪我就问你，被误会了这么久，在网上被骂了几个月你难不难过吧？” “我……” “说真话。” “难过。” “我怀疑你一个人的时候可能还躲到厕所里偷偷哭过。” 苏姗伸出拳头在我肩膀上锤了一下：“你这样的理想型女孩我见过不少，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然后对外露着笑脸，伤心的事情就憋着，硬憋着。” “那反正……哭也哭过了呀。”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又不是再也不能笑出来了，干嘛还要让别人为我重新哭一次。” “啧。” 听了我的话，苏姗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对那名女生说道：“好了，我就跟你说不会有事的，别人小雪肯定不会追究，你可以回去了。” “啊哈哈……既然都来了，大家就一起吃个饭嘛。” 全程目睹了这边对话的周梦雅开口道：“别人我不知道，至少小雪我可以打包票绝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今天是小雪生日，大家一起吃个饭……” “嗨！小雪！”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活跃的少女声音。 紧接着，一个娇小的女孩便扑到了我的怀里：“耶！每周任务，和小雪抱抱……达成！经验加三！” 是维嘉。 “没来迟吧？” 和以往一样一身潮流假小子打扮的慕容颖也走了过来，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看向了陈晓蕊她们。 “你舍友？” “对。” 我牵着维嘉的小手，来到了一张空着的餐桌前。 “先坐吧，菜很快就好了！” 第59章 No、338红与黑 这场由宿舍里的大家自发组织的简陋“生日会”进行得很顺利。 也不知道是谁在网上泄了密，到处宣传“小公主闭昕雪在二号饭堂吃饭”，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周围闻讯赶来的各种“记者”和好奇宝宝几乎将整个美食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胆小的人就远远地在一边举着手机开放大功能对着这边一顿狂拍加录像，胆大一点就直接走到我们附近，或者和同行的小伙伴一起点了菜坐到我们附近拍照，再胆大一点的直接就上来主动找我尬聊—— “你好，请问你就是……就是那个闭昕雪吗？” “是的，你好呀。”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我看网上那些照片以为都是美颜过的，没想到真人都这么漂亮，你的这条裙子是哪里买的呀？是洛丽塔吗？” “是洛丽塔哦，老板送给的生日礼物。” “老板？哦对对，步行街那个兔子窝咖啡屋对吧？我知道那里，当时家里的电视还放过广告，每次刷到我都会对爸爸妈妈说：看，这是我的同学，特别漂亮。” “谢谢你！” “生日快乐哦，祝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谢谢你的祝福，也祝你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 “……” 当然，除了普通的尬聊以外，也有不少人专门过来“八卦”的。 “小雪，我看教务处主任在QQ群上发了公安部的公告，还有学校的那个……要被收购的通知，我想问一下这些都是真的吗？” “具体以学校和公安部的通知为准哦。” “那……通知上学校说你是莫里茨亲王的女儿，是不是代表你是德国皇家的私生女？” “不是私生女哦，我的亲生父亲只有一个女儿。” “那之前在网上有关你出身贫困，父母离异的新闻也是假的吗？” “嗯……我确实出身贫困家庭，和学校里的不少人一样来自农村，不过那是我的养父母，我爱他们，请不要再继续深问下去了。” “哦哦，抱歉，我大概了解了，就是说当时你的父亲有不得不说的原因才把你寄养到普通家庭对吧？就像一些电视剧上演的那样……难怪小雪这么平易近人。” “谢谢。” “……” 更让我无奈的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找不到所谓的“提意见”通道还是找不到我此时正在满校园到处跑的莫里茨老父亲，吃饭的时候我还“接待”了好几位听说了“学校将会被收购正在征集建设意见”消息后串台的学生—— “小雪，快和你老爸说，给学校建一个大一点的游泳池，游泳池啊！” “社团活动大楼真的太小了，小雪你给你的爸爸说一下，扩建一下活动大楼，如果能有一个专门的活动区域就更好了！” “土木工程专业太惨了，全是和尚班，毕业后准备007也就罢了，在学校里连用的椅子都是最旧的，我在教室里看到了刻有学长12年前表白句子的椅子你能信？快让你老板更新一下教学设备吧……” “校园网绝对有问题啊！太卡了啊！电信还好，移动宽带那真的是戒网瘾神器，小雪你得为我们做主啊……我排位十连跪了啊，全是逃跑……” “……” 然后，可能是看我确实挺好说话的，过来的学生越放越开，直接和我聊起了“租借女友”的事情。 “我们真的可以在那个花狸猫软件上点到小雪吗？” “可以的，不过需要在我没课而且不用去咖啡屋打工的时间里下单。” “这听起来就像是做梦一样……你一个德国的小公主出来给别的……呃，别人当临时女友，你爸不会说什么吗？” “不会，相反我父亲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交际与增加社会活动经验的兼职，他鼓励我与不同的人群多多交流。” “确实，万一未来小雪真的要回国继承王位，口才肯定要好，要不然面对各种媒体，说错一句话就容易被带节奏……话说小雪你不害怕和陌生人出去约会的时候，别人把你带到僻静的角落里……呃，就是做不好的事情吗？” “不怕，就算是现在，四周都有至少四把狙击枪在架着这边呢。” “哇！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啦，我相信大家都是好人，肯定不会忍心谋害小雪的。” “……” …… 说是生日会，被这么一大群人盯着，又是问话又是拍照，我没感觉那是假的。 就算是再大牌，经历过再多大场面的明星，吃饭的时候还有狗仔队在旁边各种提问也会受不了。 所以，看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我和陈晓蕊周梦雅她们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没二十分钟便结束了战斗，火速逃回了女生宿舍。 “抱歉抱歉，借过一下。” “我们要回宿舍啦，对不起哦，下午还有课。” “呼……总算是回到家了。” 刚一到202女生宿舍，陈晓蕊便“啪嗒”一声脱下了脚上的圆头洛丽塔小鞋子，脱力一般倒在了自己的电脑桌前：“我以前都不知道小雪的魅力有这么大。” “这在媒体这边有种‘黑红’营销的味道。” 周梦雅走到水龙头边给自己洗了个脸：“先对需要营销的目标营造出一种‘它罪该万死’的表现，然后再‘洗白’，黑的时候是一大波流量，洗白后又是一大波流量，这种营销方式很容易获得路人的好感。” “当然，我不是说小雪这次的事件是营销，只不过这几个月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件非常完美而巧合地复刻了这个套路。” 顺着小楼梯爬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周梦雅打了个哈欠：“我已经可以看到未来一个星期小雪粉丝在学校内疯长的景象了。” “周梦雅不愧是家里搞媒体的，就是专业。” 蒋雨晴看向了我：“下星期就是元旦晚会了，我记得小雪不是有两个节目吗？” “是的。” 我苦笑：“可是我直到现在都没把表情神态练好。” “没关系，小雪的话肯定没问题，再说了，元旦晚会那么黑，谁会看表情啊，估计小雪一上台下面的人就疯得不行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陈晓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还有小雪写的小说，嘿嘿嘿，已经上架了呀。” “我得去评论区发几条评论，宣布一下主权才行……” 宿舍里响起了陈晓蕊敲击键盘的“啪啪”声。 “你们不要信什么作者是大叔这种鬼话，作者是萝莉，作者是我老婆……嘿，完成！” 第60章 No、339就像是搭建积木 吃过午饭，我爬到宿舍自己的小床上，抽空到群里微信还有书的评论区回复了一下粉丝的评论，将自己小说所有的吐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每每看到一些或搞笑或玩梗的弹幕的时候，我都会在床上抱着被子开心地滚好几下。 正如编辑所说，我现在写的这本变身小说其实没有多少“商业气息”。 用大白话来说就是“不赚钱”。 现在这个年代，加上各种“敏感词”“必须正能量题材”“政治正确”的限制，网络小说其实和“文学”没有任何关系。 描写女性不能出现脖子以下，都市小说不能出现鬼怪神明，领导级别最多校长，不能出现教育局局长甚至市长，男人必须有男子气概，女人要贤惠，小说主角必须正能量，女朋友不能是复数，要男女平等…… 因为限制条件一直在往下压，所以你永远不知道底线在哪里，往往昨天还能写的题材，今天就突然被告知违禁了。 那么要吃这碗饭，什么才是最稳的呢？ 很简单，异世界打怪兽扮猪吃老虎，装打脸剧情就好，完美避开所有违禁剧情。 当所有的作者都一股脑涌入同一个题材会发生什么事情？ 题材内卷，小说名字内卷，更新量内卷。 如今起诸如《异火》《神域》《烽火无双》之类的名字，这本小说大概率是要扑街的，现在作者在起名的时候都会被编辑要求尽可能突出你这本书的爽点，爆点，或者紧跟时事，比如《我被清华学姐诬陷入狱，当场发明核聚变装置》《开局无敌：我能停止时间》或者《转生仙界，只喝水就可以无敌天下》之类的。 “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实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其实早已成了笑话，如果一个作者不直接在标题点出自己小说的爽点，那么她就没有任何的竞争优势。 而且这东西其实并不能用“正餐”和“快餐”做区别，因为无论如何吃快餐的人都是抱着填饱肚子的目的去的餐厅，快餐本身也有一定营养的，人一天不吃饭就会饿，但却可以一个月不看小说。 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倒是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还完了贷款又一连遇上陆懋和莫里茨亲王的“认亲”，我其实已经不需要专门去写那种大红大紫的“热门书”来赚钱了，写小说对我而言反而成为了一种类似业余爱好的存在。 每天睡觉前抱着手机看一遍自己书的弹幕或者吐槽已经成为了我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作者加油！】 【我就说这个作者怎么可能失格，原来全是水军。】 【国家快点整治一下网络环境吧，受不了了，全是带节奏的】 【你们说啥？作者是女的？我都把她当男人幻想了几个月你现在跟我说她是女的？！】 有趣的是，不知道是花狸猫任明局长或者莫里茨亲王的宣传很到位，还是花狸猫的公关嗅觉灵敏，快要睡觉的时候我接到了花狸猫客服打来的电话，说希望可以修改我和他们的合同，并说明了一下修改后大致的合同内容。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愿意放弃之前合同书说明的“劳务关系”，新合同中规定我可以随时在花狸猫上接单，不想做了也可以随时解约，不会受到任何束缚。 再说明白一点就是花狸猫知道了我德国公主的身份，可能是考虑到雇佣一个公主帮自己做“租借女友”是一件影响两国关系的大事，花狸猫一方直接放弃了他们所有的权利。 对此，我选择接受了花狸猫那边的合同更改方案，这位专属客服声称新合同将会在两天左右寄过来，整个花狸猫专属一份。 “那么我们这边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祝生活愉快！” 挂了花狸猫的电话后，见暂时没什么事情了，我把手机放到了枕头旁边，在宿舍里美美地睡了个午觉。 “……” 一直到下午三点，我才在宿舍外路过女生们的议论声中悠悠转醒。 “唔……” 宿舍里异常安静，似乎一个人也没有的样子。 “等等，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看了一眼时间，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望向了陈晓蕊床的方向。 没人。 不单单是陈晓蕊，连蒋雨晴她们都已经不在宿舍里了。 “睡过头了。” 考虑到可能是早上被突然抓进派出所又和陆云一起在新西区玩了这么久导致身心疲惫醒不过来的缘故，我连忙从一边的小楼梯翻身下床，随后便看到小楼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贴上了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上是清晰的陈晓蕊的字迹—— 【亲爱的小雪，你今天一定累了吧？难得有一次我下床的时候没有把你吵醒】 【大家看你好像很累了的样子就没有吵醒你，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和辅导员请好假了，下午的课我会好好听并录好像的】 【爱你的——小蕊】 “呼……” 看到陈晓蕊的这张纸条，我才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 说起来，自那天从医院出来以后，我就一直是好学生乖宝宝的形象。 不但一节课都没拉下，每次几乎都是第一个进教室开门，帮老师准备好黑板和投影仪。 毕竟……软件技术这个专业就我和陈晓蕊两个女生，逃课被抓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感觉大家相比开学的那几天变化都好大……” 一个人到洗漱池默默洗了脸刷了牙，稍微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我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打开旁边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有些粗糙的蓝白色围巾。 这条围巾，是我按照网上的方法自学，一点一点织了小半个月织出来的，打算在今天晚上的时候送给陆云当他的生日礼物。 我对于“生日礼物”的理解，一直都是“心意”大于“价值”。 比如有人花一块钱买了一张贺卡，然后亲自在上面画了一朵小花送给我，和一个人花十万买一条钻石项链，什么也不做直接送给我，那我一定会喜欢那个画有小花的贺卡。 所以这次送给陆云的生日礼物我也是这么做的。 “最后往上面织一个‘云’字吧。” 想想反正陈晓蕊已经帮自己请了假，我对着桌面拿出了工具。 “也不知道某只犬犬会送什么生物礼物……” 第61章 No、340理想女友 织围巾很麻烦，不过往已经织好了的围巾上缝一个字并不难，更何况是一个只有四笔的简单汉字。 仅用了不到半小时，我便将“云”绣在了围巾上，拿到宿舍旁边的阳台上，对着外面的阳光稍微调整了一下，大功告成。 然后我就接到了梁智明打来的电话。 起初看到来电显示上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愣了好一会儿，花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这个梁智明似乎是我“变成闭昕雪”后接到的第一单的老板。 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女孩子后比较感性，哦不对，我好像一直都是女生，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女孩子似乎会比较感性一些，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当时梁智明下单时的资料—— 【个人资料：性别男；年龄21；天蝎座；身高173cm；体重60kg；不吸烟；不喝酒；爱好看动漫、死宅一个；在校大学生；籍贯桂圆省香草市。】 【给您的留言：我被和我在一起五年的初恋绿了，对象是我高中的好兄弟，今晚上我们有个同学聚会，我的前女友和我的兄弟也会去，看照片，你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你在个人介绍里也写了可以应付所有的约会场合，希望可以帮忙让我在这场同学聚会中至少不要那么丢脸。】 然后梁智明的这个“好兄弟”王磊我也记得，一个为了兄弟故意花钱诱惑梁智明女朋友分手的狠人，同时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富二代。 梁智明喜欢白丝，喜欢蕾姆，喜欢那种理想型的二次元女孩，然后王磊喜欢黑丝，还是个抖M，喜欢被女孩子按在地上踩…… 一想到那两个人，我就想起那天酒店里扮演的“网恋少女”，想起夕阳下摩天轮里踩着别人扮女王，想起自己穿着蕾姆的Cos服去帮奶奶卖甜品…… 可以说，这两人令我印象非常深刻。 说起来，我也确实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和以前的“老板”联系了。 灵海县的枪击事件发生后，这几个月我每天不是白天好好学习晚上练舞去咖啡屋打工就是埋头写小说，都快忘了自己原来还接过那么多的单子，认识了那么多的“临时男友”。 “你好？” 在满满的回忆中，我清了清嗓子，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智明哥哥有什么指教？” “哇！小雪！” 梁智明在那边似乎很惊讶的样子：“你居然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呀。” 我故意用可爱的萝莉声线说道：“难道小雪在智明哥哥心里是很无情的人嘛？”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的意思是，我……咳咳……” 梁智明那边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就是我有个……有个发小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刚才我看到他转发的图片了，说你们学校来了一个德国的亲王，要收购学校，然后改造，他还说……还说……” 说到这里，梁智明明显停顿了一下：“还说学校里有个叫闭昕雪的女生是那个德国亲王的女儿，我……我就想问一下，你们学校还有和你同名字的女生吗？” “我不太清楚哦……” 大概可能是所谓的虚荣心在作怪，宿舍里的我有些小开心地对着镜子比了个V字：“不过你要说想要收购我们学校的德国亲王，那确实是我的父亲。” 这样的感觉其实挺不错的。 那个……怎么说来着，就是有种“诶嘿”的那种味道。 我不是那种非常冷酷，无情，或者说大圣人一样，无欲无求的主角，可以在扮猪吃老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以前的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现在突然被告知其实你不普通，家境也不好，说不开心不高兴那是假的。 怎么啦，我就是普通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真是你啊？！” 果不其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梁智明那边差点没喊出来：“小雪你……你的背景居然这么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 可能是一下子没想好要用什么词，梁智明说着说着有些尴尬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小公主你这是打算体验老百姓生活吗？” “我本来就是老百姓呀。” 我用天真的声线说道：“有什么不对的嘛？” “我给你搞糊涂了。” 梁智明干咳了一声：“那你……你以后会回德国吗？” “至少在大学毕业以前不会，我和爸爸说好了。” “你的妈妈是本地人？” “对的。” “你……” 似乎不知道该问什么的样子，梁智明蹦出来一句：“以后我还可以在花狸猫上点到你吗？” “可以呀。” 我轻松地说道：“只要显示我的状态是空闲就没问题。” “我看难哦。” 梁智明哈哈一笑：“我刚刚上去看过了，你的主页下面一大堆留言，都在喊什么时候开放预约，估计轮到我得几个月。” “那可不一定，到时候可以跟客服说设置一个老顾客优先嘛。” “哈哈，看到小雪还是这么可爱我就放心了。” 对面突然换了一副语气：“我找到实习单位了，在龙脉城这边，玩具店服务员，虽说和我的专业完全没有关系，不过公司愿意帮我盖实习的章，等拿下毕业证再看看要不要换工作。” “喔哦！” 我赞赏地说道：“恭喜！” “等我工作有钱了，第一份工资一定要点小雪一整天，这次我要当小雪公主的狗！” “哈？” “嘿嘿，开玩笑的。” 梁智明傻笑了一声：“对了，生日快乐。” “谢谢！” “我这边有顾客来了，就先不聊了，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将手机放到了裙子的口袋里，将围巾放到了自己的包包里，背到身上出了门。 由于这个时间刚好是下午第二大节课中间，女生宿舍附近没有多少人，我沿着右边的林荫路走向了学校大门，顺便拨打了陆云的电话。 “犬犬哥哥在家吗？” “这个称呼我怎么觉得你喊得越来越顺口了。” 陆云那边有些无奈的样子：“在家呢，调试一些电脑程序。” “我已经出发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到你那边。” 说着，我看了看蓝色的天空。 “给你的生日礼物，当你半天理想女友。” 第62章 No、341皎洁的笑容 陆云所在的这个小区还是和之前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安静、祥和，充满了历史感和厚重感。 这边的布局有些类似十多年前的那种街坊——大家都生活在差不多的小平房里，出门不远处就是洋溢着糯米饭腊肠还有豆浆油条香味的早茶店，可能在这家早茶店旁边还有几家卖煎饼卷筒粉或者包子的个人小店，再汇入一丝丝老旧石台上青苔的气味和清香洗衣液的芬芳，各种各样的气味混搭在一起，令人倍感心安。 孩子们可以在各种各样的胡同里捉迷藏，可以在并不算太脏的排水渠里找到泥鳅青蛙或者各种各样迷路的小鱼，还可以找一块平坦的空地跳皮筋。 走在这个小区熙熙攘攘的入口，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自己的童年。 当时的我们，就算家庭和家庭之间有一定的贫富差距，却也不明显，大不了就是彼此之间有人每天五毛钱零用钱有人只有一毛零用钱的区别罢了，而且就算是每天能从家长那里拿五毛零用钱的小孩子也会跟只有一毛零用钱的孩子在一起玩，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六毛钱，可以买两包辣条，两包“冰袋”，再用两毛钱买两颗弹珠，就可以玩上一整天。 反观这个时代，有人为了几毛钱的利润不惜翻山越岭一个人上山采药一采就是一整天，有人为了几百块钱的学费只能让哥哥外出打工供弟弟上学，有的人为了每个月几千块的房贷背着刚满月的婴儿跑外卖，有的人因为几十万的手术费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有的人努力一辈子也赚不到一百万，有的人被罚偷税漏税就是十多个亿。 我们人与人之间已经隔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就像那首歌唱的—— 【有多少人为了生活背叛了最初的理想，但坚持了理想的却又混不到车房】 【有多少人亲朋好友被钱逼疯，他却无动于衷地在夜总会里摇晃着筛盅】 【有多少的通信设备安装了无数的功能，却总是和最亲最近的人无法沟通】 …… 所以我一直觉得陆云这个出租屋的选址很好。 这里保留了很多值得怀念的回忆：胡同、早茶、老旧的街道，还有每天虽然辛苦却一直在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奉献给生活还有身边街坊邻居的商家与路人。 最近英雄联盟出了一部电影《双城之战》，号称“六年磨一剑”，讲述的就是“上层皮城”与“下层祖安”两座明明原本应属同一座城市，大家却互相对立，互相不理解最后发动战争的故事。 其实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 上位者和普通百姓之间早已不存在任何交集。 例如随着互联网的兴起，手机APP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现在越来越多的地方强制要求你下载他们的App，美名其曰“方便老百姓”，然而这么做是否真的方便了老百姓大家都心知肚明——学生课后做作业，下载App做；去办理学生证，扫码下载App办理；开通银行卡、办理新手机号，下载App才能开…… 有时候在一些学校里，学生一个手机就被迫安装了数十个App，听课的，做作业的，喝水的，交学费的，申请补助的，洗澡的…… 有些老人不会用智能手机，不会下载App，银行就不允许他们办理业务，学校就不允许他们进入校园。 所以究竟方便了谁呢？ 如果一个手中掌权的人，向上面以“方便老百姓”的理由申请开发App程序，往大了说，需要程序员，需要开发人员，需要培训教别人使用App的的保安，需要美工，设计，数据库人员……一口气全部提交上去，这位领导就能获得一笔国家的拨款，因为要“方便老百姓”，“提供大量就业岗位”，所以这个项目很容易会被通过。 可问题是，我们的程序员，美工，设计师，保安们的工资如何呢？钱又去了哪里？ 这就是目前社会“上位者”和“底层人”直接的割裂感。 手机App出来了，老百姓想着可以利用手机方便生活，上位者想着利用手机敛财。 他自己个人并不会安装这个APP。 同理，社会中的一些道路和建设，在不同人的眼中可能就是不一样的前进方向。 可能大家希望自己的“家”简单点，路能走就可以了，每天起床外面有豆浆油条就很幸福了，家门口附近有个菜市场就很方便了，然而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身边的一切都变了个样。 因为不少人从出生的那天开始就没去过偏僻的城中村，没住过虽小但是很温馨的低矮平房，更没吃过当地虽然看起来脏兮兮的却是所有人美好回忆的小吃。 买房要看学区，买菜要看商家。 “你必须深深地以我为荣”——他们如是说道。 这也是“双城之战”的由来，你我都是祖安人。 我的一整个童年差不多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原本我以为家境优越的陆云可能在租房的时候会选择那种大房子，至少也得是高档小区什么的，却没想到他回到香草市后直接就在学校旁边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我到了哦？” 顺着记忆来到陆云的出租屋门口，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眼前的防盗门敲了几下：“犬犬，开门！” 其实我口袋里是有这间房子的钥匙的，只不过考虑到陆云一个男孩子，这会儿有可能正在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出于尊重对方我还是选择了敲门。 “直接进来就可以了呀！” 屋里传来了陆云的声音，他似乎正在房间搞鼓什么东西的样子：“没带钥匙吗？” “还不是怕你在看色色的东西。” 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里的陆云探出脑袋：“今天下午没课吗？” “请假了。” 我将包包放到客厅的沙发上，走进房间：“在看色色？” 陆云似乎已经适应了我的搞怪，信信旦旦道：“没有。” “在看Steam上的壁纸软件？” “没有！” “那就是……带E字的绿色网站？或者某只小蓝鸟？”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云露出了囧囧有神的表情，他指了指自己的电脑屏幕。 “我在制作一个关于你的介绍视频，准备投稿到炮姐网。” 第63章 No、342不爱我是不对的 房间里的陆云，身上只穿着一件小鲨鱼连衣睡衣，坐在电脑前，一副压根没把我当外人的样子。 我发现这家伙私底下似乎非常喜欢蓝色。 像什么琪露诺款式的冬季外套，洛天依夏季主题套装，还有这件鲨鱼睡衣。 虽说我个人对颜色的喜欢也偏那种沙滩上浅海的那种颜色，不过对于其他颜色比如粉色浅紫色的接受程度也是OK的，并没有陆云这么……痴狂？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南凪区的民族电影院，陆云的身上就是穿着一身洛天依款式的T恤和短裤，配色也是以淡蓝色淡绿色为主，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而且，因为陆云本身长得就显年幼，皮肤很干净，当初在电影院门口我看到他的一瞬间还以为是不是认错人了，把某个刚从初中跑出来的小孩子当成了老板。 理论上，就算是现在的陆云穿一身高中校服都没有任何违和感，属于去哪个高中都会被问“哎同学你校牌呢？”的类型。 再加上陆云本身的声音就有那种“正太音”的感觉，稍微将音色抬高一些我怀疑去给《虹猫蓝兔七侠传》里的虹猫配音都没问题。 不过……其实真要说的话，“显年幼”这点，我和陆云几乎一模一样。 当时从医院中醒过来的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上这种情况有什么问题，单纯觉得闭昕雪这孩子长得漂亮。 不少班级都有类似的情况——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自己的同学肯定有一个胖子，有一个瘦子，还有一个爱打小报告的，以及一个看起来比所有人都要小很多的男生和女生。 我感觉如果自己和陆云在同一所学校上课的话，应该就属于那种“比同龄人小很多”的类型。 现在看来，其实一切都源于我和陆云身份的特殊性，源于那个……我们被编辑了基因的身体里那个修复蛋白对基因的不断“优化”。 然后在和陆云真正接触，一起生活过后，我才发现这家伙还真就和他外表看上去一样干净。 他的性子很单纯，大致的兴趣爱好就是计算机，动漫，游戏，没有任何“狐朋狗友”，也不喜欢抽烟喝酒，从来不去红灯区酒吧歌舞厅之类的场所，在这之前，在南凪港那边，每天下班回来后陆云就洗澡洗衣服，收拾房间，然后干干净净地穿一身自己喜欢的衣服玩游戏或者追电视剧看漫画。 大多数女生都很讨厌男生玩游戏，其实我不太理解这是为什么。 这可能也和我的经历有关，至少我认为男生打游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和他们喜欢打篮球踢足球一样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爱好，只要你不去玩那种离谱的氪金游戏每个月把所有工资都冲进去还要贷款抽卡赌博，只要不是每天十多个小时坐在电脑前动也不动，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介绍我的视频？” 很是随意地在陆云房间里电脑桌上的水果篮子里拿起一个香梨啃了一口，我口齿不清道：“我怎么还要专门出一个视频来介绍呢？” 陆云辞去了天都市那边的工作，现在他的收入来源主要就是计算机网店和视频网站UP主的激励计划，简单来说就是“灵活就业人群”。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那波显卡降价的时候陆云囤了不少显卡，后来因为比特币的关系显卡价格出现了诡异的暴涨现象，目前陆云就算靠着囤的这批显卡也能维持好几年的收入。 “就是把你的一些基本资料，为人，性格，以那种……有点类似小剧场的形式，做一期视频。” 说着，椅子上的陆云转过身：“当然，我采用的素材肯定都是网上很容易找到的，比如之前你穿蕾姆Cos服帮奶奶买甜品的照片。” “那都快成为我的黑历史了。” 我拉了一个小椅子在陆云的身边坐了下来：“叔叔要求做的？” “钟岩山叔叔要求做的。” 陆云似乎有些意外我会直接拉凳子坐到他身边：“你……咳咳，小雪你今天穿得真漂亮。” “当然，今天生日当然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我一把将陆云背后的鲨鱼连衣帽给他套到了脑袋上：“你这个样子穿出去说是平胸的小女孩我都信。” 当然，我这句只是玩笑话，陆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现在网络上一直在打击所谓的“娘化”，反对男性“太娘”，然后不少人魔怔了看到有男生喜欢粉丝就觉得娘，男生穿稍微中性一点的衣服就要批判，男生喜欢草莓喜欢毛绒玩具熊就大喊国家没铁血男儿了。 平时陆云的穿衣风格都比较偏二次元和宅，和我熟悉了以后在家也会穿一些偏可爱的睡衣什么的，然而我绝对不会认为他有多“娘”。 因为这个男人曾经为我挡过子弹，曾经在吃了好几颗子弹的情况下抱着我一路狂奔，甩开了歹徒的追杀。 “我小时候就经常被认为是女孩儿。” 听我这么说，陆云更加不好意思了：“后来被说多了也就习惯了，又没有吃他们家大米，长什么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诶嘿嘿，确实。” 啃完香梨，我起身走向了客厅，从自己的包包里将围巾拿了出来。 再次回到陆云房间的时候，我看到这家伙已经把制作好的视频上传完毕了。 “喏，我自己做的，别嫌弃丑。” 将围巾在陆云的脖子上围了两圈，打了个结，我弯下腰，凑到了他的耳边，用调皮的语调说道：“陆云，生日快乐。” “啊……呃……嗯……谢……谢谢你。” 有些手足无措地低着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围巾，陆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不少：“小雪你居然还会这个。” “不会，照着网上的教程临时抱佛脚学的，所以才说不要嫌弃丑。” 我笑笑：“最近事情太多了，又穷，买不起贵的礼物。” “不不，这对我来说已经非常珍贵了。” 双手抱住脖子上的围巾，看得出来陆云很喜欢它的样子，脸上满是幸福。 “你的生日礼物需要等到晚上才能交付。” 陆云看向了我：“晚上八九点钟左右，有时间吗？” “当然。” 我点点头。 “说了，今天当你一天的理想女友。” 第64章 No、343派派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忙完视频的制作和上传，还有一些网店的相关事项后，陆云向我发来了游戏邀请—— “要不要一起打派派？玩一会儿晚上去你家里吃饭。” 这是我记忆中陆云第一次邀请自己玩游戏。 众所周知，几乎所有的男生都爱玩游戏，而当一个男生向女生发来一起玩游戏的申请的时候，往往就代表着你在他心目中已经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 当然，那种在游戏中认识了以后平时一起互相邀请的情况不算。 “我看你在花狸猫上的介绍是会玩大多数热门游戏，包括英雄联盟，绝地求生，永劫无间，王者荣耀啥的。” 在我疑惑的目光下，陆云一副“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目光：“既然是理想女友，陪男朋友玩游戏一定没问题吧？” 看着这家伙略带挑衅的目光，我当场有些血压升高：“当然没问题，只要你不嫌弃我坑。” “没事，我技术也不咋地，双排一起坐牢。” 陆云示意了一下另一边之前为我准备的那台电脑：“我已经帮你安装好了。” “真的假的。” 我按下了开机按钮：“我怎么觉得你这家伙像是早有预谋一样。” “确实。” 穿着一身鲨鱼睡衣的陆云抓着脖子上的围巾：“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好吧。” 想想也确实是自己提议的“当你一天理想女友”，我便在那张据说价值好几千块钱的真皮电竞椅子上坐了下来：“怎么玩？要注册账号吗？” 派派这个游戏我还是听说过的。 它的简写叫“APEX”，因为英文发音很像“爱派克斯”，所以一般被称为“派派”。 这是一个大逃杀类游戏，当年绝地求生火了之后，不少公司便跟着推出了自己的大逃杀游戏分市场蛋糕，然后APEX公司也不例外，他们从自己的大作《泰坦陨落》拿了一点边角料，将里面的部分枪械和技能提取出来，拼凑出了APEX这款游戏，没想到因为舒适的人物操作手感和新奇的画风瞬间大火，如今绝地求生没落，APEX便成为了最热门的大逃杀游戏。 作为一名合格的“租借女友”，我自然有义务去了解这些当下男孩子喜欢的游戏。 “账号就是你的STEAM名字，名字可以取很长，十几二十个字都没问题，随时可以改。” 在陆云的指导下，我登录了自己名为“姬小雪”的STEAM账号，点开了APEX游戏。 “我们QQ开个独立语音吧，我加你好友。” “好的。” 就在陆云离开房间后不久，游戏里的我便收到了好友邀请—— 【青春动力牛子不会梦到兔女郎直布罗陀学姐 请求加您为好友】 还真的可以取这么长的名字…… 看到这个好友申请，我感觉此时自己的内向和被塞了开塞露的哈士奇有一拼。 短暂的无语过后，我和陆云正式开始了PAEX的游戏双排之路。 “现在很多皮套人主播都在玩这个，包括一些人气声优还有其他游戏区的主播……等等，小雪前面有人，你快躲起来。” “然后这游戏有很多梗，比如这个寻血猎犬，狗子，经常就是开大招后六亲不认以为能一打三，结果就是重伤倒地……” “你带的什么枪？暴走？哨兵？好家伙双充能，你背包够大吗？” “哎？这游戏不是和绝地求生一样的吗？大菠萝加98K，这么带没问题的吧？” “……” 因为戴着耳机开着语音聊天室，加上第一次玩这游戏，我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看到什么东西都要问一句标一下。 “没有没有，按错了，玩习惯了绝地求生，我以为F是捡东西。” “这个什么枪啊？波塞克？这个不就是弓吗？为什么弓的伤害比狙击枪还要高？” “为什么弓叫波塞克，为什么狙击枪叫长弓？” “陆云陆云，这个有个猎兽巢穴，还有好几只猎兽在追我，我能打它吗？” “啊啊啊啊！有狗在追我！陆云！陆云救我！” “我掉岩浆了……我掉岩浆了，快要死了怎么办啊？” “准星，有的枪可能是三角形的，你可以把他对到人身上，你就可以打到人了知道吧……” “……” 结果显而易见，因为我是第一次玩这游戏，什么都不懂，和陆云这个“老油条”排在一起自然免不了闹了一大堆笑话，像什么跳到地图边缘自杀，跳到岩浆里洗澡这都是基本操作，大多数时候我连什么枪用什么子弹都分不清，只能选个奶妈在后面帮陆云加油呐喊啥的。 当然，乱起来的时候我连奶妈也用不好，比如陆云倒下的时候，奶妈是按E键扶人，然后Q是技能治疗，我好几次看到陆云倒下直接给他丢了一个Q技能就一个人跑开了，留他在原地撑着击倒护盾凌乱。 不过因为我们打的是双排，陆云的实力也属于那种顶尖玩家水平，大多数情况我们遇上另一队陆云1打2都能轻松拿下，如果是很多队，我们被集火都死掉了就互相哈哈损几句开始下一把。 这和我对于“朋友”的定义不谋而合。 朋友之间一起玩游戏可以互相挖苦，输了互相骂两句儿子太坑了啥的嘻嘻哈哈再开下一把，永远也不会记仇。 某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游戏嘛，就是要笑着玩。 …… “不错，第一天的小雪有这个水平已经很厉害了。” 下午四点半左右，当以一己之力连杀四队，轻松成为捍卫者之后，陆云从他的房间走了过来：“感觉你挺有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天赋的。” “我之前玩那个绝地求生会晕3D，玩这个却不会，好奇怪。” 我摘下耳机：“按理来说如果一个人晕3D的话，第一人称不应该晕得更严重吗？” “可能是APEX的画面和色彩比较偏魔幻吧，渲染什么的没有引起人体异常。” 陆云想了想：“其实我以前也有些晕3D，像《我的世界》《辐射》这种，玩久了我就容易晕，尤其是在空腹或者吃饱了饭以后。” “所以今晚你要去我家里吃饭吗？” 我伸了个懒腰：“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了。” “等到晚上天黑下来就知道了。” 陆云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在那之前我们先去买晚上做饭的食材吧？今天我下厨！” 第65章 No、344她要的是陪伴 和陆云一起坐车到第六人民医院旁边的廖家村，来到熟悉的菜市场，我发现短短几个月不见，这边居然增设了不少摊位。 从医院旁边的小胡同进入，路过几家电瓶车维修店和五金店还有两家纯净水公司，沿着一些水果店中间的拱门进入，就算是正式到达了廖家村菜市场。 这里保留了小时候记忆中的市场原貌——拱门的内部左右两边是一些坐在小木椅子上的老爷爷老奶奶，在他们的面前摆着各种各样自己种的蔬菜和鸡蛋等简单的农产品，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手工作品，糍粑、粽子、羊肉煲童子鸡等等。 这些农产品的旁边摆着相当明显的价格标签，像什么“生菜1元一把”“鸡蛋0.3元一个”“童子鸡20一只”之类的，然后旁边放着微信收款码。 我发现这个时代大多数老人出来做小本生意基本用的都是微信而不是支付宝，这也是我下载微信最主要的原因，毕竟长辈都在用。 “小姑娘，出来买菜呀？要啥？看看？” “哎哟，这小伙子真俊。” 过道两边的老人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只不过和他们相比，奶奶的工作量要大很多，这些老人出来买菜并不是因为生活有多贫困多缺钱，主要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能卖多少卖多少，补贴家用。 然后像这种城中村小胡同里住的基本都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打工人，大家的平均工资只有两千多三千块钱的样子，每天早餐一个包子油条四五块钱，中午随便在公司吃碗粉吃个快餐应付一下十块钱，晚上回家就会来这种底层菜市场买菜，一个人吃的话一把菜1块钱，再买点猪肉七八块钱，回去煮个饭，油钱电费一起，吃个晚餐也是十块钱左右，这样一天下来25元，加水果什么的，一个月900元左右的伙食开销。 房租水电800，伙食费900，这里已经是1700元了，但是既然要做饭，柴米油盐是少不了的，平时洗澡的沐浴露洗发液啥的，如果女孩子的话还有一笔卫生巾开销，普通人一个月再怎么节约开支都在2000元上下，根本就存不下多少钱。 因为我经历过这样的贫苦生活，也知道底层人的不易，所以每当来到这种最贴近老百姓日常生活的菜市场的时候，我的内心都不免感慨万千。 “红薯，菜心，自家养的土鸡蛋嘞……土鸡蛋！” 让我惊讶的是，在菜市场入口通道的尽头，我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一位老奶奶。 我没记错的话大概三年前，这个老奶奶应该住在奶奶的出租屋楼上，二楼，有一个小我一岁的孙子，当时我还在上高中，她的孙子上初三，那时候我比较“自卑”，别说男生了，我和女生们基本都很少说话，加上老奶奶的孙子也是那种比较自闭的男生，所以那时候我和她孙子基本就属于那种就算互相见面也不会打招呼的类型。 不过这个老奶奶倒是自来熟，平时节假日做饺子什么的经常会带一点下来给我们家，我们家当天如果有卖不完的甜品，凉粉绿豆沙什么的也会让我拿一点送上去给他们家，一来二去我就眼熟这个老奶奶了。 这种平时互相串门互相送东西的邻居关系在以前可能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不过到了我们这一代其实已经非常少见了。 后来，也不知道哪一天，这家人突然就搬走了，没有任何预兆，换成了一对每天夜里都要因为打游戏吵架的小夫妻。 “稍等一下。” 看到这个老奶奶，我松开了陆云的手，朝老人走了过去。 “要点什么呢？都是自家种的，紫心红薯，还有土鸡蛋……” 似乎已经习惯了招揽顾客，在感应到我的脚步声的瞬间，这名老奶奶立即露出了开心的表情，示意了一下自己面前陈列着的蔬菜鸡蛋：“看看……哎，你……你是？” 然后，她便被我的脸吸引了过去。 “你……你是小雪吗？” 很显然，对方此时也认出了我。 “是的。” 我挥了挥手朝对方打了个招呼：“奶奶您摆摊啊？” 这时，陆云也走到了我的身边：“奶奶好。” “哎哎，好，好。” 老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云，露出了有些苦涩的笑容：“好久没见你了，都已经这么大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 为了防止站在通道中间挡到路人，我到老奶奶的身边蹲了下来：“俊豪呢？” 周俊豪，老人孙子的名字，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读高三。 “俊豪……唉……”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老奶奶原本还有些开心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他……病了，在医院呢。” “啊？” 我有些意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个有些孤僻的少年的身影。 那个时候我属于走读生，每天都可以回家，老奶奶的孙子周俊豪应该是住校生，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回来，有时候学校补课，他甚至好几个月都不回来。 我属于那种就算回家了也一个人玩自己的孤僻少女类型，然后这个林俊豪也属于自己玩自己的孤僻少年类型，平时我主要的游戏场所在出租屋后面的空地，这个周俊豪就在楼下玩手机或者游戏机。 我们之间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只属于“大街上如果脸对脸勉强能认出来”的水平。 “白血病，急性的，医院说要手术做移植。” 可能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老人长叹了口气：“手术费要七十多万，我们……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这……” 听到“白血病”这个词，我便感觉内心一阵揪心的痛。 白血病也叫血癌，而任何癌症对于每天都只能去底层菜市场买最便宜的素菜吃的家庭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先不说这种病能不能治，光是每天的检查，住院的费用……都不是大多数家庭所能承受的。 “没事，俊豪能好起来的，小雪你不用太担心了。” 短暂的悲伤过后，眼前的老人看向了我身边的陆云：“你男朋友哦？” “怎么可……” 我刚准备说“怎么可能是男朋友”，陆云的速度却比我更快，他直接在老奶奶的摊位前蹲下身：“刚好家里没鸡蛋了。” “奶奶，您这鸡蛋怎么卖呀？我全要了。” 第66章 No、345那群白鸽背对着夕阳 在认识的老奶奶那里买了点鸡蛋和青菜，稍微安慰了她几句儿子的事情，我和陆云走进了廖家村的这个小型菜市场。 生大病这个事情，对任何普通家庭都是灾难。 或者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大病，这个世界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某种意义上，如果真的要生大病的话，其实那种确诊后快速恶化然后失去意识的大病相对来说会好一些，无论是对病人还是对家属都是一种解脱，就怕那种反反复复，让你一直看到医治的希望，但是治疗需要花费很多钱，病人也痛苦，躺在病床上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都治不好也不能出院的，才是真的折磨。 “小雪，你和那个老奶奶认识很久了吗？” 走在菜市场熙熙攘攘的过道里，似乎生怕我走丢了一般，陆云全程拉着我的手腕。 “不算吧，初中高中的时候她们家住我楼上。” 我平静道：“我奶奶有卖不完的东西就会让我送上去给他们家，然后他们家节日什么的做了什么的话也会拿给我，饺子汤圆啥的。” “她那个儿子现在也是大学生吗？” “应该是高三，算起来还有六个月就高考了。” 听到这里，陆云沉默了。 高三，正好是人生最需要拼搏的时候，结果确诊了这个病。 “帅哥，美女，买什么？看看？” “手撕鸡，正宗手撕鸡，看看啊！” 过道后面的菜市场一如既往地热闹。 入口处是好几家卖烧卤烧鸭手撕鸡凤爪鸭翅的店，沿着这些店进去是卖饺子皮豆腐云吞的米面店，再往深一点就是蔬菜和海鲜市场。 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每当奶奶带我来市场买菜，我都嚷嚷着要吃那些腌制得很入味的烧鸡烧鸭，路过海鲜专区的时候还会要求奶奶买点虾回去。 当时的海鲜普遍非常贵，尤其是虾，好几十块钱一斤，因为没什么钱，奶奶每次都问摊主要两三只虾，然后摊主就很奇怪：“您只要这么一点干嘛，我们不好卖啊……” 这时候奶奶就会赔笑：“喂猫的，喂猫的。” 听到这里，摊主也表示理解，说：“那三只虾，您给个三块钱得了。” 回家之后，奶奶会特别为了我特别用清水将虾煮熟，然后配上好的酱油花生油还有葱花香菜，炒出香味，做好点料，和三只虾一起摆到我的餐桌前。 现在想想，自己基因深处对于海产品的喜好从很小的时候就有显现了。 “买点虾吧。” 尽管现在我也长成了大孩子，不过此时和陆云一起走在菜市场的小路上，我也依旧还是被不远处的海产品专区吸引了注意力。 “或者秋刀鱼也可以，再买点酸菜，我会做那个。” “秋刀鱼？” 陆云有些惊讶：“那不是南凪港职工饭堂的特色菜吗？” “你还记得那个呀？” 我不满道：“那么好的工作你给辞了。” “诶嘿嘿，我倒是不后悔辞了那里的工作。” 陆云挠着脑袋：“那样我或许就会因为要忙工作……忽视小雪这边的情况了。” “我还能有什么情况，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掐了这家伙的肚子一下，我将其朝海鲜专区推了过去：“快快快，秋刀鱼，还有虾，再来点贝壳汤。” “这么多你吃得完嘛？” “吃得完，快快……” 这时，我裙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按照手机铃声类型，应该是陈晓蕊她们打来的。 “小蕊？” 按下接听键，我用一只手捂住录音孔防止那边听不到菜市场里自己的声音：“有什么事情吗？” “哇！小雪好过分哎！去上个课回来就不见人了！” 电话那边陈晓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老实交代，又去陪哪个老板了？” “陪……” 我别过头看了看身边的陆云：“一个姓陆的老板。” “哇！还真是陪老板呀？” 陈晓蕊似乎更惊讶了：“那晚上你回来吗？需要打掩护吗？” “回来的，不过可能晚点回去。” 我环视了一圈菜市场，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老旧挂钟上：“十点左右回去。” “那就行，明天是平安夜哦，学校很多社团都举办了活动，周梦雅说计划给你买一套圣诞Cos服，晚上我们一起去卖苹果。” “卖苹果？” 我有些疑惑：“这个……是周梦雅说的？” “对啊，周梦雅家里就是做生意的，她说圣诞夜这天很多商家都有苹果卖，平时最多一块钱两块钱的苹果，搞个小包装，能卖到十块钱二十块钱一个。” 陈晓蕊一副嘻嘻哈哈的语气：“周梦雅还说，如果是你来卖的话，估计那群男生都要疯了，买三十块钱五十块钱一个完全不是问题。” “不至于吧？” 这时我和陆云刚好走到其中一家卖虾的摊位，我指了指旁边一家小时候奶奶经常带自己来的一家店示意陆云上去和店主沟通，自己则是转过身对着手机：“之前网上那么多人不是还说讨厌我来着，让我去卖苹果岂不是……” “反啦！现在舆论都反转了，小雪你是不知道，你爸今天在学校里简直就是救世主！因为他一直在跟校领导沟通，学校里好多陈年破事一下子都解决了。” 陈晓蕊有些兴奋的样子：“比如小树林后面那个失修的洗手间，当天学校就请了施工队过来，还有破了好几年的运动器材，一下午全换了新的，特别是那些喜欢打篮球和排球的男生，本来我们学校篮球场是够的，篮球不够，质量也不好，结果你爸一来，我听庆哥说所有篮球都被换了，那手感真的没话说……现在学校里就像是狂欢一样，你在论坛上的地位直线上升，大家都说因为闭昕雪，香草职业技术学院要迎来新生了。” “真有这么夸张？”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之前我看学校论坛那么多人在骂我，以为……” “骂你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几个账号，好多人都在吃瓜，而且因为没有实锤大家都半信半疑，但今天这些事情对大家来说可是切切实实的改变，甚至学校食堂都打折了，全场一折，说是迎接莫里茨亲王，嘿嘿。” 全场一折？这基本等于免费送了呀…… “所以小雪你就不用担心啦，今天不是还有人在美食街主动找你道歉了吗？” 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陈晓蕊干咳了一声。 “那什么，既然你在陪老板，我这边就不打扰你了，老规矩。” “老规矩？” 我想了想：“半糖？” “半糖，两杯，加椰果。” 第67章 No、346黑大耳兽 和陆云买了不少海产品，各自提着大袋小袋，在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吴康仕的电话。 他的生日和我在同一天，作为十八年前充当自己的“替身”被“替换”的小孩，我对这孩子印象挺深的。 十八年前，我现在的养父母，也就是闭志哲爸爸和闭双月妈妈生下了一个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小孩，当时我的亲生妈妈陆怜云又刚好因为被境外势力诬陷入狱，父亲莫里茨亲王的国家也出了让他不得不回去的大事，考虑到我的童年不能没有父母，躲藏在香草市的境外势力也可能会趁陆怜云陆懋他们陷入舆论风暴对婴儿时期的我出手，而像闭双月闭志哲这种贫困家庭又无法制服这种先天性疾病高昂的医药费，所以甘雨谷雨的工作人员便擅自交换了两个孩子的人生。 我被秘密和闭志哲闭双月的孩子做了交换，成为了他们家的女儿，起名闭昕雪。 闭志哲和闭双月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小孩被紧急送往甘雨谷雨总部，由那里的科研研究人员轮流照顾，死马当活马医。 幸运的是，那个小孩勉强活了下来，被一个姓吴的教授领养，和自己的妻子一起组成了完整的家庭，并给这个领养的孩子起名“吴康仕”。 当时的陆云也刚好住在吴教授一家附近的小区，因为那个小区周围全都是学者教授或者医学研究人员，小孩子很少，所以那时候的陆云除了计算机外唯一的朋友就是邻居吴康仕。 两人很喜欢一起看动漫《数码宝贝》，喜欢里面的“大耳兽”，在互联网流行起来后分别注册了网名“狐狐”和“犬犬”，并约定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然而，好景不长，在后续的治疗中，吴康仕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吴教授一家只能被迫带儿子出国治疗。 外国医院对于吴康仕的这种病治疗效果很好，只不过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他们在治疗的时候需要用到雌激素辅助。 如果吴康仕是女士，这个缺陷倒没什么太大问题，最多让他早熟一些罢了，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吴康仕是男生。 从小就被持续注射雌激素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吴康仕的男**官得不到任何发育，反而出现了女性的特点。 哪怕直到现在，吴康仕的病情稳定下来后仍然需要持续服用相关药物和激素。 这让18岁的她外表看起来和14、15岁的小女孩差不多。 也正因为这层关系，我们之间其实挺微妙的。 吴教授和他的妻子没有孩子，只有吴康仕一个养子，从小到大他们一路跌跌撞撞过来，为吴康仕不断奔波，又是出国又是研究新药，先不说精力这方面的付出，光出国和治疗的费用……估计就已经不是普通家庭负担得起的了。 这么多年过去，我相信吴教授夫妻早已把吴康仕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女儿。 所以，就算大家表面开开心心和和睦睦的，背地里该有的芥蒂还是会有的。 孩子小的时候，你辛辛苦苦给她治病，甚至不惜为此倾家荡产四处奔走，当孩子的病情终于好转，可以独立生活的时候，他的亲生父母找了上来，如果你是这个父亲，你会怎么想？ 尽管我的养父闭志哲和闭双月并没有明确地想要把这个亲生儿子或者女儿接回来的意思，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层关系总归还是一道很难逾越的坎。 无论如何，像这种生日祝贺，我和爸爸妈妈高情商的做法就是吃完饭后给那边打个电话说声生日快乐就差不多了。 要求一起吃饭什么的最好还是等对面主动提出来。 “嗯，你……你好。” 按下接听键后，电话那边传来了吴康仕有些怯生生的声音：“是闭昕雪姐姐吗？” “我不一定是你的姐姐啦，我们两个谁先出生还不一定呢！” 我被这个软萌的男孩子逗乐了：“怎么，想你的陆云哥哥了？” 我不一定是吴康仕的姐姐，不过陆云倒真的是他的哥哥。 “啊没有，不是……” 仿佛被戳到了肚子的小狐狸一般，吴康仕那边干咳了一声：“就是……我爸爸想问一下，你们家现在住哪里？我们准备买点东西过去大家一起吃个晚饭。” “你们要过来啊？” 早已经料到可能会出现这个结果的我笑笑：“可以呀，刚好我们买了很多好吃的，你们也不用额外买了。” 说着，我向陆云指了指身后的菜市场，用嘴型说了句“再回去”，便继续对着手机说道：“你们先到第六人民医院，医院左边有个小胡同，左边是‘大团圆’肉包子早餐店，右边是一家米粉店，就那个胡同进去，一直开到底然后右拐。” 我顺手将一袋鱼递给了身边的陆云。 “你们到了的话再给我打电话，我们去接。” “哦……第六人民医院吗？左边的小胡同进去？” “对。” “好的，我记下了。” “生日快乐哦，要不要跟你的陆云哥哥说说话？” “不用了，你们两个现在肯定在一起。” 听到“陆云哥哥”几个字，对面吴康仕的语气瞬间有种“人小鬼大”的感觉：“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嗯？” “先这样啦，小雪姐姐再见！”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嘿……这家伙。”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提示，我默默地将吴康仕的号码存了下来，并划到了“家人”的分组里，转向了陆云。 “吴康仕是从小就这么腹黑还是跟你学的？” “天地良心！” 陆云示意了一下双手的各种海鲜蔬菜：“我和他认识那时候才几岁，我们天天就待一起看动漫，他就会一句大耳兽的莫慢待，还说得特别不标准，那时候大家哪有那么多心机……话说你们聊了啥？” “没啥。” 我换了个话题：“你还记得吴康仕喜欢吃什么吗？” “小时候啊？你这问题倒是真难住我了，我只记得他小时候很喜欢甜食，他们家平时喜欢吃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那要不这样……” 我环视了一圈市场，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一家饼屋上。 “我们一起订一个大一点的蛋糕吧。” 第68章 No、347家 晚上七点，我熟悉的出租屋迎来了一大群客人。 陆云一家，吴康仕一家，还有我的叔叔陆懋和平时负责我安全的狙击手孔叔叔以及我的亲生父亲莫里茨。 甚至……连还在监狱里服刑的妈妈陆怜云都被临时保释了出来，来到了廖家村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城中村，大家足足在偌大的出租屋里开了三大桌，挤满了几十平米的客厅。 这让我原本以为应该只有吴康仕一家会过来参加生日聚会的我有些猝不及防，和陆云一起又在菜市场买了差不多三倍的食材。 幸运的是，我们一家和这边的房东很熟，而且他们这里又属于那种家族式的自建房，房子外面就是供节日时家族聚餐用的大空地，有大饭锅也有大铁铲，可以同时做很多菜，这才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居然三个人同一天生日。” 大房东是一个看起来很阔达的大叔，在得知了我们想借出租屋外面空地聚餐的要求时欣然答应了下来：“小雪你们一家住我们这边有几年了？五年有了吗？” “有的，应该是从我初中那时候开始在这边住的。” 边上正忙着给桌子添菜的我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真的谢谢叔叔……” 廖家村，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类似宗族聚集的地方。 现在随着社会进步，宗族这个概念已经很少见了，不过因为小时候我一直都住在这里，所以对各种节日里他们的活动还是知晓一二的。 廖家村这里就类似于……那种很小的村子突然通了路，修了大房子，步入了现代化社会，周围全是高楼大厦，但是因为一些祖上的规定，这里的人不舍得离开这片土地，于是就有了和外面城市稍微有些独立开的城中村。 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城市特色，廖家村里都是廖家人，平时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外出打工的打工，当老板的当老板，也有像大房东这样的，因为之前在村子里德高望重，拥有很多土地，就自建了很多房子，然后把这些房子出租给城里人。 每逢节假日，比如端午节春节这种需要大家团聚的日子，廖家村的人就会从世界各地回来城中村，在这片空地上开上一桌又一桌的美食，大家聚在一起觥筹交错，互相赠送祝福。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房子中间的空地，还有旁边的厨具厨房，按理来说是只为廖家人节假日服务的，和“祭祀用品”或者“菩萨庙”几乎是一个概念。 现在大房东舍得将这个地方让给我们用，真的对我们非常照顾了。 “没什么，哈哈，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大房东说着，推了一把身边的小房东，示意了一下莫里茨的那一桌：“侄，不去喝两杯？” “来啊来啊！” 莫里茨用有些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我……我们那边喝酒，想喝就喝……快来！” “您这普通话挺标准啊。” 大房东有些惊讶地走了过去：“哪里人？” “我是德国人。” 莫里茨示意大房东在椅子上坐好：“我女儿……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了……” “你女儿？” 大房东环视了一圈四周：“您带了女儿过来吗？” “喏。” 红着脸的莫里茨指了指我的方向：“那是我女儿。” “小雪是你女儿？” 大房东更加惊讶了，他看了看我这边，又看了看闭志哲的方向，迟疑了一下：“这……这怎么和我听到的不太一样……” “嗨，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可能也意识到在这里说这件事有些尴尬，莫里茨摆摆手：“先吃东西吧，怎么称呼？” “廖家良。” “廖大哥，来，坐。” 莫里茨拿出了一瓶酒：“我听说……在你们这里有句古话，叫……叫什么来着？” 大房东脸色一黑：“我们的古话有很多。” “哈哈哈哈……对对对，这是一个富饶的，很大的国家。” “……” 这时，搬完最后两盘菜的我解下了身上的围巾，坐到了妈妈陆怜云的身边。 “妈……” 说实话，在场所有人的关系，真要算的话其实挺尴尬的。 吴康仕一家来了三个人，陆云一家也来了三个人，他们两家拼一桌，然后我这边是我和妈妈陆怜云坐一起，和养父母闭志哲闭双月一桌，剩下的一桌就是叔叔陆懋和莫里茨叔叔孔叔叔他们，留着几个大男人喝酒。 我们三桌人的距离不算远，桌子上的菜也都一模一样。 然而我还是感觉大家彼此之间虽然聚到了一起，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却依旧没有达到那种……怎么说呢，似乎还存在着某种隔阂一般。 “小雪。” 伸出已经有些粗糙的手抓住了我的双手，陆怜云和我有些同样轮廓的脸上有些感慨：“这么看感觉你好大了……” “我本来就长大了。” 我笑笑：“今天就成年啦！” “说来也惭愧，我们小时候家里穷，没什么东西给小雪。” 旁边的闭志哲干咳了一声，似乎很尴尬的样子：“农村人，每天就一大锅粥，家里两只老母鸡，偶尔有个蛋……如果是富贵人家，小雪应该还能再长高一些” “哪有。” 听到这里，我连忙说道：“山上那么多吃的，又是大虾螃蟹又是鸟蛋蜂蜜，小时候我每天像个猎人一样出去打猎，可开心了。” 这倒不是我在乱说，事实上小时候我除了需要帮家里种田干农活皮肤晒黑过一段时间稍微有些辛苦外，闲下来的时候到处乱跑抓野鸡挖红薯什么的是真的开心。 现在回想起来，对于童年，我的记忆中确实没有多少“饥饿”的内容——又或者我的性格属于乐天派？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的。” 这时，陆云的父亲朝这边看了过来：“我们那个年代哪有什么吃的，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天有碗粥喝，上山找到棵野果吃就很开心，不一样长大了？” “当时让小雪过去真的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妈妈陆怜云抓着我的双手，似乎很是感动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简单说一下这边对于小雪未来的安排吧。”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陆怜云转向了我的奶奶陆世蓉：“以后小雪还是和你们一起过，我们也不会去拿这个监护权，不过可能像一些大的假节日我们这边会来看望小雪。” “平时你们如果遇上什么困难，比如经济上的，可以来找我和小雪的叔叔。” 第69章 No、348私奔 这场聚会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从太阳下山一直持续到星星被挂上夜空，月亮也悄悄从云层后方浮现了出来。 总的来说，我和陆云还有吴康仕的爸爸妈妈们相处得非常愉快。 尤其是我的妈妈陆怜云和陆云一家，因为两边都姓陆，而且以前还是同事，一起研究过各种课题，一谈到和科学有关的话题就停不下来了。 特别是当妈妈陆怜云听到最近甘雨谷雨刚好在研究和“端粒”有关的内容的时候，激动得甚至喝了好几杯酒。 正如陆云所说，他的爸爸妈妈都属于那种工作起来就六亲不认的类型。 小时候的陆云就因为没有父母陪伴，一个人搞鼓计算机，最终成为了电脑高手。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如果当初不是为了科学献身，他的爸爸妈妈甚至还不打算要小孩。 至于我的妈妈陆怜云，可以看得出来，我的亲生妈妈是属于那种女强人类型的。 她就是那种……怎么说呢，可能是在监狱里的生活非常规律，如今已经快四十岁的她看起来和二十七八岁三十岁的女性差不多，脸蛋虽然没有青春期美少女那么白白嫩嫩的却也保持得非常好，如果穿一身黑丝OL装，再加一双高跟鞋去大型企业面试，估计没人会相信她是那种小孩已经成年的母亲。 交谈中，陆怜云和我的养父母达成了意见统一——大学四年内，我们和他们的关系维持原样，平时我该在学校学习就在学校学习，该回家就回家，想去哪个家都可以，我不用改名“陆昕雪”，也不用改户口，他们也不强求我的抚养权监护权，但是陆怜云和陆懋以及莫里茨亲王享有来闭志哲闭双月这边探望我的权力。 至于吴康仕这边，吴教授的意见和我的父母一致——闭志哲和闭双月可以随时探望吴康仕，吴康仕不用改户口也不换监护人，大家维持原样，彼此之间当老朋友一样生活。 最后是莫里茨亲王这边的态度，因为莫里茨的身份比较特殊，他目前也还没做好对应的准备，而且也不希望让我在没有读完大学，没有体验过少女青春的情况下就匆匆把我带走，所以他的意见是至少大学四年他都不会干涉我的任何生活，不过同样保留探望我的权利。 甚至……莫里茨还声称“我有一个女儿的事情现在连我的妈妈都还不知道”。 政治这方面，我不太懂，也不太清楚德国的国情，只是依稀记得在其他国家“女王”这个身份虽然和古代的帝王没法比，但也是拥有一定权力的。 换句话说就是，假如目前莫里茨的妈妈，也就是德国的女王让位，让莫里茨这个“亲王”上去，那么他基本上就等于拥有了一整个国家。 而无论是现任女王还是莫里茨亲王，他们原本的计划中都没有我这个“公主”存在。 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小公主”，对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绝对会出现相当大的影响。 这玩意可不像古代皇帝选妃那么随便，到大街上看哪个女孩子漂亮，一点，你就是宫女了，哪怕我用自己胸前那对除了每天乱晃感觉毫无用处的大兔子想都知道，小公主身份的安排，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更何况……如果我是莫里茨亲王和德国姑娘的女儿还好，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是混血儿。 一个国家的公主，是本国亲王和其他国家女性生下的混血儿，莫里茨回国后需要做的安排该有多少？两国之间需要申办和处理的问题又有多少？我无法想象。 所以，大学四年时间，既是希望让我拥有一个完整的青春大学生活，也给了莫里茨亲王和我们国家这边处理外交事务一个缓冲的时间。 至于我大学毕业了以后要去哪里，是否需要回德国“继承王位”，这些莫里茨都没有明说。 当然，我个人对政治和管理国家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希望自己以后要过那种时刻被媒体监视，或者为天下苍生发愁的生活。 因此，这预留的大学十年缓冲期，对我而言同样非常重要。 “你们国家最让我喜欢的就是酒。” 吃饭过后，陆怜云和陆云父母谈起了生物科技与发展，我的养父母闭志哲和闭双月跟吴康仕一家唠起了家常，而房东陆懋孔叔叔和莫里茨亲王则是额外办了张桌子来，把吃剩的菜都摆到了桌子上，开始了男人们的经典节目—— 喝酒，侃大山。 “白酒，啤酒，还有那什么……高粱酒。” 空地中间的蛋糕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我和陆云坐在同一张小椅子上，看着莫里茨他们在那边吹牛。 “之前我代表我们国家访问俄罗斯的时候……他们那个……叫什么来着，伏特加，咳咳，不够劲，不行不行。” “哦哟？” 此时还不知道莫里茨身份的房东一副看酒鬼的模样看着他：“您还去过俄罗斯啊？” “去过，我去过的国家可多了……” 莫里茨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主要是我们这个位置……太累，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媒体记者，什么破问题都问，问中东局势，问那个……乌克兰，说乌克兰是不是会变成俄罗斯的一个省，我哪知道这些，我就知道ice棒棒捅死他，七万个嫂夫人biu……” “在我们德语，有一个句话叫……Und doch habe ich allein，翻译过来就是‘我孤身一人’，每次我和你们说这句话，你们就老笑，以为我在说什么……‘我到河北省来’“天朝好棒好棒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月光下，看着莫里茨一副什么都敢说的样子，我感觉他此时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的……父亲。 “话说你的礼物呢？现在天已经黑了。” 又听莫里茨那边吹了好一会儿，我转向了身边的陆云：“我期待好久了哦？” 陆云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身后还在聊天的各个父母，压低了声音：“现在要吗？” “对。” 我一本正经道：“现在就要。” “那我们走吧。” “诶？” “偷偷走，我把礼物放在距离这边不远的神滨湖附近了。” 陆云朝我挥了挥手，随后跳下椅子，蹑手蹑脚地朝廖家村的出口跑了过去。 “走，我们私奔去。” 第70章 No、349闭昕雪生日快乐 趁父母他们不注意从廖家村出来，被陆云拉着一路向西小跑，我们花了二十多分钟从第六人民医院一直跑到了香草市大东区中心的神滨湖。 和印象中一样，这个时间段的神滨湖依旧一片灯火通明。 没有稳定工作的小商小贩推着自己的小推车，或沿街叫卖，或停留在自己的固定摊位让车上的小喇叭宣传。 可以明显地看到，晚上神滨湖的小商贩要比白天多得多，特别是各种夜宵摊和小吃摊，店主只需要一辆小推车加几个小板凳就可以开设一个摊位。 根据香草市的历史记载，神滨湖附近曾经执行过一段时间非常严格的“限制摆摊令”，因为当时包括摊主在内，人们普遍素质不高，各种生活垃圾乱丢，摊主卖完东西后也不打扫，造成神滨湖附近垃圾成堆，不但给环卫工人带来了严重的负担，还对神滨湖造成了污染，所以当时香草市政府下令整治了好几个月的“无证经营”。 最后这件事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解决的，反正按照网上的说法就是，在严格执行了两年的“限制摆摊令”后，可能考虑到香草市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问题得不到解决，香草市政府又开放了神滨湖这块风水宝地，并出台了更加严格的“门前三包政策”，并安装了大量摄像头。 所谓“门前三包”就是指在你这个摊位附近的所有垃圾，不管是顾客随手丢的也好，你车上小吃落下的也罢，只要第二天8点之前，这里出现了垃圾，那么你这个老板和丢垃圾的人都会被处以一定的罚款，罚款充公。 这项政策解决了神滨湖附近的垃圾问题，而且因为“私人摆摊”合法化，附近有不少大学生都会来这里“创业”，所以每当到了夜晚，你能在这边看到各种各样的摊位——烧烤炒粉炒饭、奶茶甜品小吃、回收旧手机旧电脑、衣服鞋子袜子，甚至还有一些“道士”“风水师傅”在这边帮别人算命看风水。 而且，神滨湖附近区域也是最近两年的“网红打卡圣地”，由于“神滨湖水怪”传说，不少网红会选择在夜里来这边直播录像，挑战刺激。 “八年老师傅，祖传老友炒粉！” “小妹妹，要看看吗？全场三元，手镯，翡翠，数据线，全场三元啦！” “今天的你会一蹶不振，还是努力赢得一片天地？” “埋葬你的心魔，挣脱束缚的枷锁……” 在各种叫卖声和流浪歌手的音乐声中，我和陆云穿过热闹的人群，来到了相对偏僻的神滨湖北部沙滩附近。 这片区域由于偏离市区，也不允许各种车辆进入，停车不方便，来游玩的游客很少，基本上全是一些心情不好前来散心的社会青年或者恩爱的情侣。 夜空下，神滨湖海的气息异常浓郁，让我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和陆云下水去抓“大海龟”的情景。 “小雪。” 带着我走到岸边一处看不到多少人的树林里，背对着身后的神滨湖，陆云转身面朝着我，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在你的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嗯？” 我有些意外这家伙居然突然这么正经，不禁笑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我……” 面对我直勾勾的目光，陆云偏过头，一只手抓着脖子上的围巾：“只是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 “你啊……让我想想，嗯……大概就像是……亚撒西的大哥哥？” 其实也不算大哥哥，因为生活中我有很多事情自己都可以解决，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一路陆云确实帮了自己很多。 比如灵海县的枪击事件，或者今天早上发生的派出所抓人事件。 我很惊讶陆云居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先警察一步查到网上所有抹黑自己的账号和境外势力。 陆云喜欢我，这点我是知道的。 但我并不是那种因为荷尔蒙就草率地决定托付自己一生的人，更何况我曾经“拥有过”一段男性的记忆，相对来说比较偏理智一些。 我所认为的理想情侣关系是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大家彼此之间是平等的、包容的。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希望平时和自己另一半见面的时候双方可以无话不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些扭捏地问“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之类的话。 就像陆云之前说的，如果大家一起玩游戏的时候，我发挥不好，坑了队友，我更愿意看到的是陆云说什么“这是我儿子你们随便骂”，而不是开骂问候队友“你个貂毛敢骂我女朋友？”之类的。 我希望将来自己犯错的时候，自己的另一半可以直截了当地指出来，而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宠我，惯着我。 很显然，目前我和陆云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达到我心目中完美的标准，他还有些拘谨……放不开。 简单来说就是，可能是受到了网络上一定言论的影响，陆云目前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因为小雪是女孩子，所以我需要更多地去照顾她，体贴她”“我是男生，我的地位比小雪要低，我必须惯着小雪”之类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目前还处于“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我们还有很多互相没有了解的东西，比如性格，兴趣爱好，还有各种人际交往。 虽说对于陆云的主动示好我倒也不觉得反感，只是感觉我们之间或许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磨合。 感情这玩意是非常复杂的，尤其是爱情。 “亚撒西的大哥哥？” 美丽的月光下，听了我的回答后，陆云先是一愣，随后无奈道：“这真是一个小雪式的回答。” “所以礼物呢？礼物呢？” 我迫不急的地在陆云身边左看右看：“陆云哥哥我的生日礼物呢？” “礼物在那边不是吗？” 大概是被我扮可爱的模样逗乐了，陆云笑着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转过身—— 【闭昕雪生日快乐！】 偌大的神滨湖上方，美丽的月色下，这几个大字占满了大半的夜空，还附带了一个可爱的四糸乃卡通图案和一个安心框框，在安静的湖面上不断闪着漂亮的光。 “哇哦！” 我仰着小脑袋，望着天空上的大字：“这些……是无人机吗？” “嗯，520台无人机，已经和市区报备过了，它们可以在空中一直悬停到今晚的12点。。” 陆云缓缓走到了我的身边，声音有些颤抖。 “生日快乐，我的……公主大人。” 第71章 No、350犬神旺旺 说实话，我确实没有料到陆云会送自己这么一个生日礼物。 先不说520台无人机的成本……光是这个申报问题，给我的感觉就已经相当困难了。 和大多数城市一样，香草市对于这种大规模的“活动”有着相当严格的限制，不仅需要申报人有足够的资质和条件背景，还要提前好几个月提前向上面申请然后提交各种各样的证明和手续。 换句话说就是，陆云至少在一个月以前就在准备这场“生日会”了。 这也是我除了花狸猫和小说打赏以外，第一次在接受别人礼物的时候感到不好意思。 “这是花了多少钱……” 站在神滨湖边静谧的小树林里，我仰望着湖面高空之上由无人机组成的绚丽画面，心情有些难以言表。 “几千块钱吧，不算多，就是提交手续那些比较麻烦。” 陆云笑得有些憨憨的样子：“当时和你认识没多久，主要就是觉得太普通的礼物可能打动不了你，后面一起接触多了感觉好像又有些不太合适，但是已经申报上去了，干脆就顺势做出来了。” 一边说着，陆云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漂亮的小盒子：“如果你不喜欢的话，还有另一个生日礼物。” “嗯？” 我接过这个包装得很是精美，似乎比自己手还要小很多的盒子：“这是什么？总不会是钻戒吧？” “不是。” 陆云挠挠头：“手链，上面的四糸乃兔子是我自己去找几个老师傅学着雕的，弄了半个月。” 手链？ 打开盒子，正如陆云所说，里面躺着一条精美的淡蓝色手链，在这条手链的中间系着一枚淡蓝色的四糸乃兔子宝石。 宝石是半透明的，在神滨湖闪闪发光的无人机的照耀下相当漂亮。 “这是你雕的吗？” 有些开心地收下手链，试着戴到了自己的左手，我转向了身边的某人：“谢谢。” “我也……没什么好的东西可以送你。” 陆云似乎很开心我能收下礼物，别过头，双手抓着围巾：“你喜欢就好。” “感觉你送我的礼物好多都是和四糸乃相关。” 我故意用审问的语气说道：“《约会大作战》可是一部后宫番，你也喜欢看嘛？” “那部动漫我没怎么看，不过倒是知道不少里面的角色，折纸，狂三，四糸乃，诱宵美九什么的。” 陆云摇摇头，一副“哪有，我明明很专一”的模样：“因为我是UP主嘛，做视频的，一些比较流行的二次元形象和梗多多少少都要懂一点。” “那为什么送我的礼物都是和四糸乃相关？” 我歪了歪脑袋：“还是说……犬犬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 非要说的话，其实我感觉曾经的自己确实和四糸乃有点像。 穿着打扮上，如果排除臭美之类的因素，只看个人穿衣风格，我最喜欢的衣服毫无例外都是那种带帽子的款式。 就是那种……长袖，然后小腹的位置有一个大的口袋，两只手都可以伸进去，后面带一个帽子，天冷了可以戴起来，无论夏天秋天都可以穿的卫衣。 上半身一件偏可爱风的连帽卫衣，下半身搭配格子裙或者JK短裙，这是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穿搭。 而《约会大作战》里面的四糸乃也是类似的装扮。 那个女孩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小兔子一样，容易害羞，胆子也小，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戴上帽子然后躲起来，和以前的我几乎一模一样。 “嗯……如果非要说的话，刚开始……就是第一次点你当租借女友之后那段时间，我调查过你，包括你在论坛上的发言还有QQ空间什么的，当时你给我的印象就是很喜欢四糸乃。” 陆云解释道：“那时候你喜欢用四糸乃的头像，还在论坛发帖讨论过这个人物的性格，还说了‘四糸乃我老婆’之类的话……” 别别，大哥，那些都是黑历史，你别翻了。 “你不生气吧？” 看到我没说话，陆云又补充道：“那时候真的就是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没打算查看你的隐私……” “没啊，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我回过神：“我也经常这么做。” 不如说现在的网络环境基本都这样。 在网站上你看到一个让人迷惑的发言，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点开这个人的个人动态看看，更有甚者可能还会利用种种蛛丝马迹上网查找他在网络上的所有发言，去判断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成分”。 当时第一次接单，我为了迎合老板的喜好，也在上课时间去查了他们过往的发言和兴趣爱好。 陆云能主动去做这种事情，至少说明这家伙不单单只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可爱才想要和我交朋友。 现在这个社会有不少人就是这样，男生看女生长得漂亮，或者女生看男生帅气，荷尔蒙一动，脑子一热就去求偶了，然后当两人在一起了之后才发现对方的兴趣爱好和自己截然相反甚至互相敌对，比如一个是牛头人爱好者一个是纯爱战士，每天争吵不断，没几天就分手了。 “总之……谢谢你的礼物。” 我把小盒子收了起来，转向了神滨湖面，望着水面上倒映的几个生日祝福，迟疑了一下：“真的就花了几千？九千也是几千哦？” 陆云尴尬一笑：“真的只有几千，这些无人机都是租的，程序是我自己写的。” “那上面的字可以改吗？” “可以啊，他们和我的手机绑定。” 陆云从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要改成什么？” “总……总之把字换掉就可以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烧：“神滨湖附近这么多人，还有那么多直播的网红，要是哪个拍到了画面，回去一宣传，会给城市里其她叫闭昕雪的女孩子带来麻烦的。” “我查过了，整个香草市只有一个女孩子叫闭昕雪。” 尽管嘴上这么说，陆云还是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那我换成小兔子的图案吧。” “嗡嗡嗡嗡……” 也不知道陆云在屏幕上点了什么，神滨湖上的无人机快速移动，520盏不同颜色的小灯很快便重新组合成了一只七彩的大兔子。 “不能改成狗的图案吗？” “为什么要改成狗的……”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生日。” 我接过陆云的手机：“什么图案都可以改吗？” “理论上是这样……” 陆云示意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小程序：“把需要换的图案添加到这里，它会自动转换成像素风格。” “喔哦。” 我随手到网上找了一下，复制了一张原神新活动送的那只“狗含剑”的柴犬图案上去。 “这样可爱多了。” 第72章 No、351简单爱 从神滨湖和陆云“赏月”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晚上的九点四十分。 廖家村出租屋前面的空地上，此时也只剩下我的亲生父亲莫里茨和叔叔陆懋在互相斗酒—— “来，再来一杯，这次不算！” “还能喝不？老哥，我看你脸都红了。” “怎么就不能喝了！可别小看我，我可是……可是德国……嗝……” 看到我和陆云回来，妈妈陆怜云一副“孩子长大了”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手帕：“今晚还要回学校吗？” “嗯。” 我点点头，转向了奶奶他们：“吴康仕他们回去了吗？” “回去了，康仕高三了，作业比较多。” 闭志哲和闭双月也走了过来，不约而同地给了我一个拥抱：“明天还要上课的话，小雪……要不你先回学校吧，别老惦记着家里。” “好。” 我想了想，对陆怜云说道：“那个……妈妈，你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据说当年妈妈陆怜云的情况和现在的我有些类似。 当时谷雨甘雨要研究新的医学和科技，可能触动了一些厂商的利益，加上一些境外势力的渗透，于是那些违法分子就利用舆论造谣陆怜云搞非法研究，贪污腐败。 为此，他们还买通了当地官员，强行往妈妈的家里和实验室塞了大量“赃款”，并安排自己人扛着录像机“上门搜查”，搞了一个“人赃并获”。 18年前的香草市无论是网络还是社会道德都没有现在这么进步，在当时，相关工作人员被收买的情况下，加上又有视频证据，妈妈陆怜云的案子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翻案的可能，当场就判了——死刑。 后来还是陆懋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到处打点关系，加上当时陆怜云刚刚生小孩，法律不允许执行死刑，最后才变成现在的20年有期徒刑。 尽管如此，这20年来陆懋一直都没有放弃收集相关证据，他在维持甘雨谷雨正常运转的同时也在做着国内监察机构的工作，到了时间就要求重审当年的陆怜云案，并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模式下还要暗中监管被换到闭志哲闭双月一家的我，确保我的童年和家庭不出现太大的意外和变故。 可以说，整起事件，最累付出最多的就是我的这个叔叔陆懋了。 现在妈妈被诬陷的证据差不多已经齐了，翻案基本也没什么问题了，按理来说陆怜云应该早就可以出狱才对…… “很快了。” 面对我的提问，陆怜云只是揉了揉我的脑袋：“妈妈其实随时都可以出来，只不过……” “只不过程序还没有走完，我们需要先清理干净那些反对派。” 一边和莫里茨喝酒的陆懋插话道：“你妈妈现在是单独一间房，负责她的都是我们自己人，小雪你就放心吧。” “哦……” 我点点头：“那就好。” “那个谁，叫陆云对吧？既然小雪明天还要上课，你送她回去吧。” 说着，陆懋朝陆云丢来了一把车钥匙：“有驾照不？” 陆云很是帅气地接过钥匙：“有的。” “那就行。” 陆懋朝我们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小孩子安心上课，别老操心我们大人的事情。” 我不满道：“我已经成年了！” “在我们大人眼中只要是没结婚成家的都算小孩子，去去去。” “……” …… 车子缓缓启动，坐在副驾驶的我抱着自己的小包包望着窗外。 “开到猫咪咖啡屋吧。” 看着车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身影，我轻声道：“你家糯米还在咖啡屋那边，不考虑把它接回来一起住吗？” “呃……” 开车的陆云有些尴尬：“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感觉让糯米在咖啡屋可能更好一些。” “是吗？”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糯米不是你捡回来的吗？你们的感情应该很深吧？” “是这样没错，但糯米的性格……怎么说呢，它不是那种喜欢安静的猫，而且林老板那个咖啡屋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猫咖，他们对猫是真的好。” 陆云感慨道：“小雪你看嘛，兔子屋咖啡屋那边那么多猫，连薮猫都有，每天那么多形形色色的顾客可以互动，又有你们这么可爱的小女仆帮忙梳毛投喂，永远饿不着也不会寂寞，我觉得糯米在那里挺幸福的，如果我把它接回来，它可能每天只能面对我这么一个无趣的人类，也没有其它的猫和它说话和它玩。” “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这么一想，确实把糯米留在那边会比较好。” “话说，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还是保持像现在这样的自由职业？” “自由职业，不过我可能会稍微尝试一下跨领域，比如帮一些动漫游戏配音，或者当个主播什么的。” “喔哦，这个想法好，你那个小奶狗的声音确实适合当主播，到时候估计能拐不少怪叔叔回来。” “等等，为什么是怪叔叔啊，就不能是像小雪这样的小萝莉吗？” “原来某人真的想拐别的萝莉回来。” “小雪你这是……吃醋了？” “什么跟什么啊，我这是在为你的未来着想，一般男主播想要做大，初期要卖腐，吸粉，然后就是各种不要笑挑战啦，流量密码之类的。” “……” 闲聊中，小车子从香草市大东区开向了中央区，来到了林锐龙的兔子窝咖啡屋。 刚一进门，我便看到左手边多了几张工作人员的“展示图”还有健康证。 闭昕雪，蓝悦可，李佳佳，林锐龙，还有厨师两兄弟…… 其中，似乎生怕新来的顾客不认识我一般，这面墙上还挂了好几张我的大头照艺术照，专门介绍了我这位“外表可爱身材好”的“本店招牌女仆”。 “欢迎光……呀，小雪！” 听到大门被推动的声音，附近正忙着招待顾客的李佳佳几乎是下意识转过身，看到我和陆云后这位小女仆很是开心道：“生日快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呀？” “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得上忙的。” 我环视了一圈已经挂上各种铃铛和圣诞树的店面：“都弄好了？” “差不多了，就是小包调皮，老是想把圣诞树上的星星咬下来。” 李佳佳一副头疼的样子：“不得已我们只能在那些星星上涂了好多橘子汁。” “老板呢？” “在楼上休息，他今天作为苦力，累惨了。” 李佳佳朝这边走了过来：“要叫醒他吗？” “不用了，让他休息吧。” 我笑笑。 “还有备用的女仆装吗？我接班一个小时，大家都休息一下。” 第1章 No、352圣诞 圣诞节的早晨，香草市下起了小雪。 这座城市一反常态地迎来了白雪皑皑的季节，当我和往常一样被“嗡嗡嗡”的震动闹铃从被窝中闹醒，抬起小脑袋习惯性地望向阳台外面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朵又一朵缓缓落下的雪花。 “今天居然下雪了哎！” 与此同时，旁边陈晓蕊的闹铃也把她叫了起来，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了太多奶茶，刚一起床便连衣服都不穿迈着小碎步“哒哒哒”朝卫生间跑了过去，然后便被窗外的雪景吸引住了。 “小雪！雨晴！你们快看！楼下全是雪！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香草下那么大的雪！” “好冷啊……” 被吵醒的蒋雨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小梯子爬下床，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小蕊你不要开着个门，冷死人了。” “有什么关系嘛！看！外面超级漂亮的！” 一身睡衣的陈晓蕊完全不顾乱糟糟的头发和周围的冷空气，不断用眼神示意蒋雨晴看阳台外面：“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和庆哥一起打雪仗……” 刚说完，陈晓蕊便很夸张地“阿嚏”了一声。 “看吧，都跟你说了小心感冒。” 似乎是注意到一边的我已经坐起了身子，蒋雨晴朝这边挥了挥手：“早。” 我也朝对方笑笑“早。” “今天可是你那位神级老爹上台演讲的日子。” 拿过旁边的撑衣杆，蒋雨晴一边仰着小脑袋将阳台顶上的衣服撑下来一边说道：“我看看有没有比较偏西方的小裙子……” “太夸张啦！” 我被说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而且到时候升旗台几千上万个人，大家穿什么都一样的。” “不一样。” 蒋雨晴认真道：“升旗的时候我们电子商务和你们软件技术是挨着的，你父亲记得我们，到时候肯定会看小雪的方向，那就有可能看到我们。” “都这时候了啊……” 这时，两只脚跨过护栏，半个身子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床头的周梦雅伸了个懒腰：“啊……我不想早读。” “今天不用早读啊。” 蒋雨晴转过身：“今天全校去听小雪的莫里茨爸爸演讲。” “哦，我差点忘了。” 仿佛如梦苏醒一般，周梦雅直接从床上一个翻身蹦到了地上：“那确实得穿漂亮点才行。” “你们都太夸张了……” 对此，我只能尴尬地笑笑：“按照平时那么穿就可以啦！” “我听说德国好像对女性特别友好，而且鼓励生育的政策相当完善，是真的吗？” 宋慧杰也换好衣服掀开了蚊帐：“小雪你有过这方面的研究吗？” 我一边从衣柜里拿过新买的加厚肉色裤袜往脚上套一边好奇道：“哪方面的？” “就是生育补贴政策那些，还有德国的节假日，是不是真的就像网上说的一样，生孩子有三年产假？” “三年产假？！” 被冻得全身都在抖的陈晓蕊听到这里很是震惊：“真的假的，小雪，你胸大，解释一下。” “算是真的吧，主要看你怎么理解。” 穿好裤袜的我在衣柜前犹豫了一下，选了一身比较偏日常的卫衣加小裙子：“普通的女性带薪产假一般是14周，如果剖腹产或者双胞胎什么的就延长4周，期间发全薪，产假后面还有带薪育儿假，还可以领取一个叫做父母薪的东西，一般等于税后净工资的三分之一，家里的小孩每多一个这个父母薪就多10%左右，多胞胎同理。” “哇！” 听到这里，一向对“男权”“女权”这些非常敏感的宋慧杰来了兴趣：“小雪你还真的研究过这些东西啊？” “也不能说是研究吧，我多多少少也有一半那里的血统，必要的知识和法律还是懂一点的。” 换好日常卫衣和小裙子的我拿起小梳子一边梳理自己稍微有些凌乱的长发一边说道：“德国带薪休假男女都可以休，如果只有女方休只有12周，男方女方一起休的话，就是14周，他们比较鼓励男性多多照顾家里人，如果是那种对工作比较上心的，不想休假，如果一周工作时间不满30小时，同样可以拿这个钱，能拿百分之五十，一共拿24个月，后面还有带薪育儿假之类的，加一起确实是三年。” “那……” 宋慧杰惊了：“他们搞这么多假期，不会造成那些企业不招聘女性吗？” “男女都有啊，这个假期男的可以休女的也可以休，而且因为大部分薪水和社保都是国家承担，企业本身不会负担太大的。” 我平淡道：“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就非常平常，就是法律赋予的权利，不管是职工还是老板都觉得很正常，就连外国人都能享受，想生孩子了和老板申请就可以。” “这也太……” 宋慧杰一脸向往的表情：“突然想去德国了，小雪，那个什么，你能不能……” “GutenMorgen！” “啥？” “早上好的意思。” 学《魔法少女小圆》里的晓美焰将身后的长发甩了一下，我拿过了发卡，对着镜子扎起了双马尾：“你会德语嘛？” “诶嘿嘿，所以我这不是……还有大学四年嘛？小雪你可以教我。” “不要，我不想当老师。” “就是，想学德语可以网上找教程嘛，不要麻烦我的老婆。” 陈晓蕊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个圣诞帽，趁我刚刚扎好双马尾“噗”地一声就套到了我的头上：“对不对呀小雪老婆？” 我白了这家伙一眼：“喊老婆喊得这么甜，小心你庆哥吃醋。” “他？他怎么可能吃醋，他开心都来不及呢！” 陈晓蕊撇撇嘴：“他可是老舰长了，什么崩崩崩原神战双，手机上一大堆游戏，百合类的就占了一大半，他巴不得我和别的女孩子贴贴。” “我觉得吧……” 阳台的蒋雨晴一边给自己涂抹洗面奶一边说道：“小雪真的就属于那种……男女通吃的类型，我也想有一个像小雪这样的老婆。” “我算是看出来了。” 我若有所思：“你们几个肯定在我不在的什么时候商量了不得了的事情。” “没有，真的没有！” 蒋雨晴伸出手摆出了发誓的模样：“还是之前说好的那件事，圣诞节想要小雪帮忙带货。” “对对，衣服我们也都买好了，按照周梦雅毒辣的眼光，完美复刻了小雪的身材和三围。” 陈晓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套圣诞节小姐姐套装。 “舍长的文学社今晚准备联合我们宿舍小卖部在操场搞一票大的。” 第2章 No、353墨韵 12月24日，平安夜。 这一天，学校里的很多社团都准备了符合各自主题的活动，例如动漫社的圣诞嘉年华，无数美少女美少年穿上了憧憬角色的Cos服，租来了学校广场最大的一片区域搞起了活动，轮滑社举办了一个超级大的轮滑表演，文学社则是举办了一年一度的“猜灯谜”文化祭，主要以猜灯谜拿奖品，成语接龙送话费，吟诗作词获折扣为主，旨在宣传国家的传统文化。 本来文学社的这个活动在往常一般都是在端午节举办，不过考虑到最近端午节放假回家和蜗居在宿舍的人越来越多，元旦学校方面又有元旦晚会，最后只能选择在圣诞节这个西方节日举办。 按照文学社的说法是，最近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我们国家自己的传统文学正在快速没落。 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课本，相比十年前已经移除了大量的诗歌和古文，新生一代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了解曾经的文学与艺术，导致我们的很多东西正在快速流失。 比如现在很多人上网看小说相比《西游记》更愿意去看《开局超神：我只想要将女帝魔堕》，相比购买一本《春秋》更想把钱打赏给《女主们全对我投怀送抱？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加上现实中大家慢慢地不愿意去互相了解，也懒得去社交，人与人之间便只剩下高高竖起的围墙。 这个数据来源于文学社自身每年的入团申请书。 蒋雨晴曾经和我说过，他们社团内部有一个文件专门记录了这些内容，当初香草市职业学校刚建校的时候，文学社是最火爆的社团，每年都有好几百个新生选择加入文学社，每次活动都搞得红红火火，灯谜几乎是刚写出来就被人抢走，最红火的时候，文学社光是拉来的赞助商就有12个，连学校都大力支持他们的工作，甚至还让食堂的打饭阿姨亲自出马，到活动场地发放优惠券。 然而，十多年过去了，学校里已经没有任何商家愿意赞助文学社搞活动了。 除了……我们宿舍。 是的，这次赞助文学社搞活动的，是我们宿舍的小卖部。 说得再严谨一些就是舍长蒋雨晴自己掏腰包赞助文学社的活动自己去举办这个活动。 至于我，则是被从动漫社拉了过来，换上了蒋雨晴陈晓蕊她们几个凑钱买的圣诞服，充当临时的“文学社看板娘”。 因为不知道圣诞服该买什么样子的，蒋雨晴还是在网上选购的Cos服。 《灼眼的夏娜》里面女主角夏娜的圣诞节主题制服——我真的不知道她们是如何能想到这部老番的。 红白色的毛绒小裙子，黑丝过膝袜，再加一双红色的绒毛手套，头戴一顶可爱圣诞帽，这就是我现在的形象。 除了头发和眼睛不是红色的以外，基本上和夏娜一般无二。 当然，还有…… “小雪你这胸也太大了。” 到处飘荡着雪花的夜里，等我换好衣服后，活动场地的陈晓蕊满脸羡慕：“为什么啊……为什么小雪你比我轻那么多，胸却可以比我大这么多，你到底是怎么保持身材的……” “每天按时锻炼身体，该吃吃该睡睡。” 我稍微将身后有些卡在脖子里的头发拉出来：“然后就是少吃甜食。” 虽说我自己也很喜欢吃脆脆鲨。 “看来明天动漫社的社长要和我拼命了。” 看到我出来，已经挂好花灯写好灯谜的蒋雨晴从动漫社专属的活动场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半天，最后目光落到了我那露出一小半的胸口：“老实交代，多大了？” “啊？” 我一时间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什……什么多大了。” “胸。” 蒋雨晴一副羡慕的表情：“我记得军训那会儿小雪的胸虽然看着挺大的但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她的上胸围减下胸围至少有二十厘米。” 一边将自己包裹成了粽子的周梦雅打了个哈欠：“也就是俗称的E罩杯。” “这也太恐怖了吧？” 蒋雨晴满脸不可置信：“我记得小雪的饭量不是很小的吗？难道真是基因问题？” “基因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自身的塑形也是一部分，我只能说是小雪每天的锻炼起到了良好的效果，她这个月几乎每天早上和夜晚都有在练肚子，你们没注意到吗？” 周梦雅别过脸：“每次她洗澡出来我都有看的，从刚开始军训那会儿还有小肚子，现在几乎全是模糊的腹肌了。” “喂！” 听到这里，我情不自禁打断了周梦雅的话：“什么叫每次洗澡出来都有看！周梦雅你是Hentai吗？” “谢谢夸奖。” 我哭笑不得：“我完全没有在夸奖你好不好！” “其实E杯也没多大的，我之前在老妈的服装店就见过不少更大的，甚至还有的就是那种……**症，真的，特别大，根本买不到合适的尺码，每天肩膀酸疼，睡觉都睡不好。” 周梦雅一脸“我懂”的表情：“像小雪这种就属于刚好，稍微大了点，但是也没多大。” “这什么矛盾文学。” 蒋雨晴上去狠狠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说白了你就是嫉妒人家，没错吧？” “我一点儿也不嫉妒。” 周梦雅打了个哈欠：“像我这种懒人，就算胸大也不会去锻炼，不如小点好。” “停停停。” 见这几个人话题越来越歪，我连忙上前：“打住，该搞活动了。” “对对对对，我差点忘了。” 左右看了看，蒋雨晴朝不远处的一名戴着眼镜的青年挥了挥手。 “来了？” 眼镜青年刚一过来便注意到了这边穿着圣诞服的我，脸上瞬间露出了抑制不住的欣喜：“你就是那个闭昕雪吗？好漂亮！” “我们宿舍的舍花……啊呸，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或者是城市的市花……” 蒋雨晴双手叉腰，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别人在网上可是至少两百元一小时，现在整个晚上都奉献给了文学社，你可别搞砸了。” 说着，蒋雨晴又转向了我：“小雪，这位是我们文学社现在的社长，大三，你叫他阿杜就行。” 阿杜？ 就那个唱“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的阿杜？ “放心放心，我这不是都带过来了吗？” 被称为阿杜的青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架看着就很值钱的古筝。 “今晚靠你们了。” 【 [img=700,158]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2/01/2d8705a3-2ef1-46ba-ba68-394cf789c069.jpg[/img] 现在每天订阅掉到169，也就是说这本接近25000人收藏的书每天只有169人在看。 日收入9.8元 】 第3章 No、354白夜 星期六，小雪。 距离元旦晚会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为了到时候在舞台上的动作和神态更自然，这一个月我几乎每天晚上一下课就往社团活动室跑。 我在元旦晚会上的节目有两个，一个是和苏姗曹梦灵慕容颖她们合跳英雄联盟女团的主题曲《More》，另一个就是Cos刻晴独舞《御权天下》。 随着训练时间的增加，每天晚上我基本上都是从活动室出来回到宿舍洗个衣服倒头就睡——因为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两支舞，连续三四个小时的排练，哪怕我的身体经过基因优化也顶不住。 不得不说，像这样的训练，每一天都让我非常充实。 根据之前甘雨谷雨的研究结果，为什么“生命在于运动”已经得出了结果，那就是适当的运动会让身体误以为外界环境比较恶劣，身体正在被什么猎兽追赶，于是就释放出多巴胺等物质刺激人体，延缓人体衰老，让人体保持青春活力。 所以……多运动在基因学上确实可以延缓衰老，延长寿命，美容养颜。 尽管理论上我不需要依靠这个来美容，不过就算我的身体混入了一定外星基因，本质上也还是人类，所以运动过后的愉悦感还是存在的。 每天白天按时上课，如果上午或者下午没课就利用这些时间来码字赚零花钱，然后下午放学去饭堂简单吃点东西，大概三分饱四分饱的样子不至于让肚子空腹低血糖就行，吃完火速赶往活动室练舞，练完舞去兔子窝咖啡屋看一看帮忙搞一下卫生撸一会儿猫咪，回宿舍洗澡睡觉。 这就是我一天的生活，简单而充实。 正如编辑所预言的那样，我的书上架后平均订阅并没有多高，甚至可以说很低，非常低。 之前有小说高端群的小伙伴偷偷告诉我，按照分类来说，平均下来，变身类里面变百的收藏订阅比例倒数第一，比纯百合都要低，紧接着就是一些不太容易煽动读者情绪的文章，比如日常系。 网络小说不同于出版文学，出版文学需要弘扬的是价值观和输送知识道理，网络文学需要的是愉悦感，也只需要输出愉悦感。 这并非满汉全席和快餐的区别，其实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的区别更像是……普通象棋和那个万宁象棋，普通象棋各种博弈，厮杀半天，勾心斗角，万宁象棋只需要开局——空城计，御驾亲征，决杀，无解！然后下一把。 网络小说需要作者最大限度地去煽动读者的情绪，这个情绪多种多样，可以是愤怒，也可以是色yu，在众多情绪中，毫无疑问愤怒是最容易煽动的，这也是各种高级营销号能依靠煽动愤怒赚得盆满钵满的原因，出个视频，挑拨男女对立，情绪炸弹，无论男人女人情绪一下子就被挑逗上来了，或者来点小电影“我是某某小主播，我因为揭发某某小厂某某问题，被律师函警告了”。 而那些不使用“情绪炸弹”的小说，编辑很敏锐的，他们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能不能卖钱，后续给不给推荐。 虽说我现在也不依靠这个赚钱了，纯当一个兴趣爱好，所以订阅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周末，之前我一般都是稍微睡个懒觉然后看看社团有没有什么活动，或者回家探望一下奶奶，如果真的很闲的话就会开启花狸猫的接单功能。 这周的星期六星期天我倒是有一个特别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参加花狸猫的培训。 之前花狸猫举办过一个活动，给自己心仪的租借男友女友投票，评选出最受欢迎的五个人，然后对他们进行一个比较系统的培训。 培训的内容从大小姐的礼仪到情绪的运用控制等等，可以说是既新鲜又超前。 现在花狸猫的前五已经选出来了，除了我以外还有苏佑慧、奥尔卡、基兔同龙以及夜夜。 投票的时候，苏佑慧这位女儿都已经1岁的人妻以熟练的业务和亲和力获得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据说在结婚前苏佑慧本身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女性，交往过的男友数不胜数，属于那种……非常花心的类型，对人性的把握恰到好处，据说不管是什么癖好的人点她都能被精准拿捏到死穴，评论区也是清一色好评，属于不择不扣的“经验派”。 第二名的奥尔卡则是彻彻底底的“天赋党”，自带白毛萝莉外形，单凭“傲娇”这一个属性便捅翻了一大堆人的XP。 然后第三名是一个非常帅气高大的男生“基兔同龙”，据说这人原本是声优，可以变换很多声线，加上人设比较……基，基本把花狸猫的女客户垄断了，投票也非常高。 后面就是我姬小雪和夜夜，我就不用说了，夜夜是某个财团大小姐的女仆，据说是出来锻炼人际交往，自身外貌也不差，所以在花狸猫也有不少粉丝。 这些都是之前投票的数据，如果按照现在花狸猫上的热度来拍的话，“姬小雪”这个ID其实已经超过了第一名的苏佑慧。 毕竟……原本只在我们学校内部传的那张“闭昕雪是德国小公主”的图已经扩散出去了，在这个人人都有手机，一点风吹草动就人尽皆知的年代，这种劲爆消息毫无疑问在第一时间便传遍了几乎所有年轻人的QQ群微信群。 外国小公主当租借女友，这个消息够不够劲爆？ 平时哪怕是电视上都不一定能看到的王室公主，不但放下身份和老百姓一起生活，居然还登录了租借女友软件，把自己“出租”给别人？每个小时居然还只要100元？ 那几条消息在发酵了几个小时，被确认是真的以后，我在花狸猫上的留言和评论直接爆炸了。 有不理解的，有希望我快点开启预约的，还有看乐子的阴阳怪气嘲讽的。 “小雪！” 花狸猫的培训场地设置在中央区的一栋商务大楼顶层，刚刚乘坐电梯来到地点，我便看到一身冬装的童玥已经在这边等候了。 “你终于肯给自己穿好点了。” 我上前：“我还以为你又要一条裙子闯天下呢。” “诶嘿嘿……” 童玥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小脸红扑扑的。 “因为我爸爸的病好了，今天刚出院。” 第4章 No、355极昼 “现在是一个快节奏的社会，相对于男性而言，他们更多的是异性对自身的认可，大多数人并不执着于男女关系的肯定。” “所以我们在面对普通老板的时候，需要更多地去给他们营造一种‘我很被看中’的氛围，让老板在约会中有参与感，有付出感，例如双方在点奶茶的时候我们可以要求老板帮忙插管，或者喝的时候可以试着用奶茶底部去触碰一下老板的脸，并声称这是在试温度，然后‘嘻嘻’笑一下，大家可以跟我学，扮可爱的笑容是怎么样的，‘诶嘿’，注意了，这里的说辞要稍微俏皮一些，对不喜欢可爱系的老板慎用……” “如果老板是主播，是网红，这时候我们就不必强调女朋友的身份，如果老板这边已经明确指出了他直播间的观众知道租借女友的情况，那么我们的任务就从‘扮演女朋友’转变成了‘制造节目效果’，具体情况要视这个老板的直播间状态决定，假如这个老板本身是那种乐子人，例如很喜欢扮演那种直男，他为了制造节目效果一直在问你有没有吃饭，今天洗澡了吗，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这时候就要按照普通女友的方式去帮忙营造直播效果，切忌大聪明式的回答……” “有关直播效果这一块下次我们会重点介绍，目前直播和网红在花狸猫下单的比例并不低，后台数据显示最近有差不多48%的老板是户外和游戏主播，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帮老板制造直播效果，只要他能带动直播间观众的情绪，能骗到礼物，就等于你在无形中拥有了回头客，而且这个回头客还是懂的打赏的同行。” “至于男生，咳咳，我们这里只有一个租借男友，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老板类别，怎么哄女人我简单说一下……” 花狸猫对头部几个热门租借女友的“培训”，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原本我以为当别人的租借女友就是让自己可爱一些，迎合老板的喜好而已，上了小半天的课下来才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属于那种“天赋党”，也就是天生长得漂亮可爱身材好的，在这个情况下其实就算我不按照老板的要求去当这个租借女友也基本不会有人舍得给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差评，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花狸猫还有不少长相普通的女孩子，所以这时候这种“培训课”就对她们特别重要。 据说这次我和苏佑慧童玥她们只是被花狸猫当成“试点培训”，未来如果在花狸猫旗下有签约的男生女生希望能多接单多赚钱的话，他们也会对那些人进行类似的培训。 很简单的道理，不说租借女友，就算是陪玩，有的女孩子天生就有一副好嗓音，用本音开口就能撩到一大群帅哥，那些天生声音就不好听的女孩子怎么办？只能学伪声，只能弄变声器调音。 喜欢打篮球，但是个子矮小，天生瘦弱运动能力差怎么办？只能好好锻炼身体，学习运球技巧学习投篮，付出比天赋党更多的努力——要不然你能怎么办，想要吃这碗饭，但是自己又没有天赋，除了加倍努力还能怎么办？放弃吗？ “理论课和小技巧的内容今天就先到这里，各位可以休息一下，后面的课程我们会教授理想女友基础的行为举止还有仪容仪表，例如站姿，坐姿，以及走路的姿势，遇上各种突发状态的面部表情管理等等。” “这里我得点名姬小雪同学，你的走路姿势和坐姿这些明显有些偏男性化，在‘可爱’这块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另外奥尔卡同学，我知道你主打的傲娇系女生，但如果你想要扩展老板类别，我建议你还是稍微学习一下其她女生的人际处理，像苏佑慧的温柔还有夜夜的俏皮可爱，学会这些能让你在面对不同老板时更从容……” “……” 花狸猫的培训课足足花了一整个上午。 经过那边老师们的“魔鬼训练”，从培训室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虚的。 正如之前那个老师说的，曾经有过男性经历的我被当作典型来教学了。 站的时候两只脚该在哪个位置，双手应该怎么放，坐的时候什么姿势最可爱，什么姿势最撩人，走路时步伐要如何，节奏感怎么样……这一整套“教学”下来，让我感觉自己仿佛又变成了蹒跚学步的小婴儿，或者在外面狂野惯了，一下子被皇室抓回来教导“公主礼仪”的小公主。 幸运的是，不知道天生就擅长学这种还是本来骨子里就是可爱系的女生，这些属于女生的礼仪和姿势我适应得很快，仅用了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便大致将培训班老师教的内容消化了。 “那我先回咖啡屋上班了。” 从培训室出来，一身冬季少女打扮的童玥红着小脸：“小雪，真的谢谢你。” “我也没做什么，你爸爸的病能好是因为有了你这么一个努力的女儿。” 我朝童玥挥挥手：“去吧，注意安全。” “嗯嗯。” “……” 和童玥告别后，我也背着小书包回到了学校。 女生宿舍202这边一如既往开着门，似乎周梦雅又进了不少货的样子，门口货架上的零食相比昨天多了不少，相应的价格表也更新了。 “呜呜呜……我恨……我恨啊！” 刚一进门，我便听到宿舍里传来了陈晓蕊的哭喊声：“为什么莫娜改成这个鬼样子！我可是莫娜厨啊！我小时候是跳芭蕾舞的，那套衣服，真的……呜呜呜……宋慧杰你赔我莫娜呜呜呜……” 然后就是宋慧杰委屈的声音：“你冷静点，我已经从女权转成反女拳斗士很久了，这件事真和我没关系啊……” “怎么了？” 走进宿舍，我将自己的书包放到了电脑桌上：“星期天小蕊居然不去陪庆哥吗？” “呜呜呜，我老婆都没了，陪什么庆哥……” 陈晓蕊哭丧着一张脸过来一把撞到了我的怀里：“我玩的游戏……被女拳举报了，现在很多角色都修改了立绘和建模，太丑太丑了呜呜呜……小雪快用你那无敌的雪亲王爸爸想想办法，能不能把那群搞事的家伙抓起来啊……” “什么雪亲王爸爸，亲王爸爸可以说，但别加一个雪啊喂！” 我满脸黑线，转向了旁边的宋慧杰：“怎么回事？” “就跟她说的那样了。” 宋慧杰耸耸肩：“一群反二次元的和女拳勾搭上了，到处举报游戏和动漫，不过这种事情由来已久，小蕊玩这个游戏会被要求改立绘我感觉不单单只是女拳在搞事，后面应该还有推手。” “好啦好啦，别哭啦。” 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的我将胸口哭得梨花带雨的某人抱到了一边。 “为了安慰我们的小蕊同学，今天我请客一起去吃一餐吧。” “好耶！” 听到这里，陈晓蕊瞬间破涕为笑：“我要吃学校对面新开的那家！” “……” 第5章 No、356利益 “好耶！” 和陈晓蕊一起来到学校门口这家新开的快餐店时，我发现周围已经站了不少学长学姐，他们手中大都拿着一两张广告单，似乎也是为优惠而来。 “板栗鸡套餐一份，再来个鸡腿。” “你们这奶茶能选甜度吗？” “老板，这种凉菜是怎么卖的？算优惠吗？” 这家新开的快餐店很有那种……上个世纪“古惑仔”的感觉，店里的装饰非常复古，以黑白色的“地铁”为风格的主题，墙壁上画着不少涂鸦，不少桌面上还摆了很多的书和饮料瓶，头顶的灯管周围还被涂上了“饮茶啦”“靓仔”“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不够爆炸”之类的艺术字。 “我要一份这个。” 轮到我们的时候，陈晓蕊直接将广告单递了上去，指着上面的一份套餐还有旁边的奶茶说道：“还有一杯这个……叫什么丝袜奶茶？这个好喝吗？” “挺不错的。” 负责点单的是一名很帅气的小哥哥，他面带微笑地对陈晓蕊说道：“照片奶茶，丝袜奶茶，还有这款鸳鸯奶茶，都挺好喝。” “名字都好怪。” 陈晓蕊嘀咕了一句，随后一挥手：“那就要这个吧。” “好的，一共18元，我扫您。” “滴——” 轮到我的时候，我只是随便扫了一眼菜单：“板栗炖鸡套餐吧。” “需要奶茶或者酸菜甜品吗？” “不需要，谢谢。” “好的，付款码，我扫您。” 拿出手机让这个小哥哥用扫码枪扫了一下，拿过小票的时候我听到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请问您是那个……香草职校的小雪吗？” “呃……” 我有些尴尬：“我的小名确实叫小雪。” “哇……” 听到我这么说，这个小哥哥有些夸张地捂住了嘴巴：“果然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太漂亮了。” “谢……谢谢。” 感受到周围朝自己投过来的目光有些不对劲的我连忙抓着小票朝陈晓蕊跑了过去。 “她真的是小雪吗？就我们学校那个……德国小公主？” “我就说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一个超级漂亮的妹子，简直就像是网红一样，原来是她。” “真人也太可爱了吧，天呐，她如果没整过容的话，这个外貌真的……我嫉妒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周围便出现了大量关于我的议论声，听得我恨不得当场去找那个服务员小哥哥要求将“堂食”改成“外卖”。 “你好同学。” 和陈晓蕊刚在餐厅的一个角落坐下，我便看到一个学长打扮的青年朝自己走了过来：“可以加个微信吗？” “可以是可以……”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露出了一个自认友善的笑容：“但是先说好，我微信上的消息特别多，而且平时也基本不怎么看的。” “没关系。” “滴”地一声把我添加为好友之后，这名青年有些开心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和身边的同伴炫耀了起来。 “怎么样，我就说吧，我有个同学认识闭昕雪，他们都说小雪性格很好的，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她居然真的给你微信了？这么简单？” “要不然呢？” “超，可以啊，老三，今天这顿饭你不请客说不过去了吧？” “去去去，凭什么我请客，你大胆点你也可以去要别人微信……” 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几名互相打闹的男生，我转向了陈晓蕊：“还在伤心吗？” “嗯……” 陈晓蕊抓着手机：“我的莫娜……小雪你不知道……我玩这个游戏最喜欢的角色就是莫娜，当初男朋友拉我玩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屑一顾，直到我十连抽奖出了莫娜……这个角色简直就是长在了我的XP上，我足足刷了一个多月的圣遗物，好不容易刷了一套能用的水套，我大世界都是用莫娜打的……” “呃……” 说着，陈晓蕊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了出来：“我说这些，小雪你听得懂吗？” “大概懂一些。” 我示意陈晓蕊继续说下去：“然后呢？你说的这个角色怎么了？”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芭蕾舞，我们练习的时候需要穿那种芭蕾舞服，然后莫娜这个角色的设计就有一种类似的元素，我不是说她穿得像芭蕾舞，就是那种艺术感，那种……优雅，从容，一种人体的柔性美，本来设计得这么好的一个角色，最近游戏出了公告，要改，临时换了颜色，特别难看。” 陈晓蕊哭丧着一张脸：“网上不少人都看出来了，这个角色就是被举报了，一起被举报的还有其她四个女性角色，真的太恐怖的，有的角色明明穿着很保守还是硬要加上去一块布，当天豆瓣微博就有人女拳组织出来说是他们举报的，还说什么二次元都要死，会继续举报下去之类的，看得我好气啊，我一个普通女生又被代表了。” 又是女拳？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就是这么闲……” 等待取餐的时候，陈晓蕊一直在小椅子上哀嚎不断：“你不喜欢一个游戏，不玩，不看不就行了，非得……” 陈晓蕊的话还没说完，从餐厅门口传来的一阵骚动便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各位，请放下你们手中的餐具，看一看这些动物临死前的模样！” 此时，好几名手持“请支持素食”“保护动物人人有责”“动物也是生命，请不要再残害无辜生命了”之类牌子的人，正从餐厅外挤进来，其中带头的青年手里还举着一个喇叭，对着餐厅里的人不断喊话—— “我们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同时也是素食主义者。” “请大家了解一下，支持素食，支持保护动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把喇叭开得很大，或者餐厅本来就是一个密封的环境，这些人的喇叭声震得我和陈晓蕊面前的餐具都在抖。 “大家，不要再吃肉了，吃素吧！吃素有益身体健康，还能给小动物们一个和平、温馨的地球！” “保安！保安！” 这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服务员连忙拦住了这些举着喇叭和告示牌的人。 “请你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打110，快，报警。” “有人闹事啊！” 这一幕，看得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而是陈晓蕊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放下了手机。 “利益，又是利益……” 第6章 No、357降维 “女拳举报游戏立绘？” 香草市职业技术学校附近的百合公寓，听完我说的话后，陆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种事情真的和女拳有关吗？” “陈晓蕊是这么说的，我不太清楚。” 我在陆云房间的小床上躺了下来：“感觉最近互联网没一天是安宁的。” “陈晓蕊玩的这款游戏最近在国内热度很高，容易起节奏，被盯上是正常的。” 陆云无奈道：“你刚才也说了，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开门迎客当天就有素食主义者来闹事，这很明显是周围同行在搞事情，那些素食主义者和动物保护者要么是自己蠢要么就是收了那些人的钱……其实这种情况很容易理解，不用去考虑什么哲学伦理道德这些，抛开现象看本质，谁亏损，谁获利，差不多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的游戏厂商在搞鬼？” “并不一定是其他游戏厂商，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陆云在自己的电脑桌上点了几下，打开了一个新闻网页：“你说的那个游戏不单单在国内，在国外也属于出圈了的程度，要知道国外可是有不少反对我们的群体，例如那些抹黑、造谣我们的媒体，他们是巴不得我们这个国家死的，所以如果他们想要利用一款游戏做文章倒也在情理之中。” “一个游戏能上升到国家层面吗？” “这不是上升不上升的问题，只要有的人想，你一罐辣酱都能上升到国家层面。” 陆云向我示意电脑屏幕。 我凑过去，看到的是给“味精”辟谣的新闻。 “味精本来就是从食物中提取出来的东西，很早以前是扶桑那边的人率先发现的，刚开始他们从大豆中提炼，因为技术还很落后，产量非常少，价格很昂贵，后面发现从海带中更容易提炼，一下子加大了生产力，并命名为‘味の素’，价格一下子变得非常亲民，这个东西就风靡全球了。” 陆云又点开了另一篇论文一样的东西：“我们国家你也知道，非常擅长料理，这个‘味の素’流行起来后很快便成为了我们美食的一部分，包括在国外开设的那些华人餐厅纷纷开始使用味精，这让本来就受外国人喜爱的中华料理一下子强占了大量市场，后来也不知道是接了什么组织的邀请，某个外国的医生发表了一片论文说是自己在吃了含有味精的中华料理后身体出现了严重反应，紧接着就有大量专家学者出来表态自己也因为吃了我们的料理身体非常不舒服……” “小雪你应该很清楚网络水军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吧？无论是现在还是当时，这个情况都是一样的，境外势力、水军头子只要花一点钱，稍微营造一下气氛就可以占据舆论高地，网上大家都在诋毁小雪，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看了，就算他们没有接触过你，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都会对你产生负面情绪，当年这个味精也是一样的，那个所谓医生发表了味精有害的新闻后，马上就有各种水军出来站队，带动了一大堆本来就对我们这个国家有恶意的人群，哪怕他们没吃过我们的料理这时候也会说味精有害，号召大家不要去买我们的料理，很容易就能打击到外面的华人料理店。” “这时候，他们再买点水军，让国内的间谍宣传一下，到家长群发什么《国外专家声称味精致癌》之类的营销新闻，就能带动大量不明真相的群众，让国内国外都产生一种……中华料理容易致癌的假象，降低外国人对我们的好感，为今后进一步打击我们的文化做铺垫，他们都是这么玩的。” “我好像懂了。” 听完陆云的解释，我若有所思：“意思这次的事件，举报游戏人物的事情和女拳没关系？” “关系还是有一点的，就像你们刚才在餐厅吃饭被素食主义者干扰了一样，因为不管被谁当枪使，素食主义者确实那么干了。而真的的素食主义者都是自己做什么，虚伪的素食主义者则是强迫别人干什么，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女拳在举报反而没那么严重，就怕是那种……类似你之前那样的，境外势力的又一轮攻击。” 陆云轻叹了口气：“之前调查反对你那些境外势力的时间里我发现自己越是深挖这些人，就越是感觉我们问题的严重，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冷战的翻版，不过他们将那时候冷战的方式放到了暗地里，到处耍阴招。” “那要不……” 我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玛娜菲”：“我们也给他们来点礼物？” “嗯？” 陆云一时间没明白我的意思：“什么礼物？” “之前那帮人在网上买水军制造舆论污蔑我的时候，我就非常生气了。” 蹲下身，我熟练地将陆云的电脑机箱拆开，随后示意了一下屏幕：“先关机。” “喔。” 虽然不太明白我想做什么，陆云还是听话地点击了“关机”按钮。 “滴……” 把脖子上的宝石拿下来放到了主机箱里，在通过了系统扫描认证后，“玛娜菲”系统被启动了。 “我其实忍了那些境外势力很久了，一直在网上逼逼赖赖，没一天是消停的，还诋毁我这么长时间。” 站起身，拍了拍双手，我故意用骄傲的语气说道：“本公主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陆云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打算……” “你之前不是已经查出了那些境外势力的身份吗？有的人在国内可以抓，有的人住国外，甚至还被那边的人保护了起来，目前我们国家方面暂时不好动手。” 我拿过鼠标，点开了【世界地图】。 “喏，别的小程序我还不会用，不过这个外星高科技间谍卫星可是能直接拍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位置的，甚至还能听到目标区域人的谈话，就算是白宫里面官员的私生活都能记录下来，你说我们能用它来干嘛？” “小雪你……” 陆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天呐，我都快忘了这个外星科技了。” “哼哼。” 我双手抱胸，在陆云身边坐了下来。 “好了我的犬犬，快上！” 第7章 No、358随性 晃晃悠悠的时间中，这一年的元旦悄然到来了。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我这个由不同学院、不同年龄段女生所组成的英雄联盟KDA女团在化完妆、换好衣服后站到了元旦晚会的舞台后面。 由于香草市职业学院位于香草市的中央区正中间，挨近长安大道，周围有大量的商业街和居民区，加上学校不限制进出校园的人，平时就有不少附近的老人居民来学校锻炼身体或者听课休闲，元旦晚会一开瞬间吸引了不少路人，将学校的小广场挤得人山人海。 “小雪加油。” “哦，我可爱的女儿，你亲爱的老爸会全程在台下支持你的，我的意思是……尽力就好，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我们就坐在那边，小雪你是哪个节目呀？” “什么？两个节目？哇，加油呀！” 这次元旦晚会，除了吴康仕一家高三太忙来不了外，我的养父母奶奶还有陆懋莫里茨甚至是陆云的父母都来了。 因为舞台上的灯光实在是太过于闪耀，就算他们告诉我大致在底下人群的那个区域，舞台上的我也是看不清自己究竟来了多少熟人。 “紧张吗？” 在距离我们的合舞还有两个节目的时候，后台的老师要求我们几个先来到了幕后指定位置。 苏姗依旧一副大姐头的模样，嘻嘻哈哈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后背：“小雪你胸好大啊，之前还不怎么觉得，现在你一穿阿狸的这套立马有感觉，你这上台要是动作力度大一点……那不得晃半天啊？” “怎么。” 我故意学九尾妖狐的模样冲她“邪魅一笑”：“要宠爱我吗？” “嗷嗷嗷……” 苏姗也很配合地表现出了“兽血沸腾”的模样：“是不是真的？是真的我可不管这里是哪，推倒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老妹啊。” Cos伊芙琳的曹梦灵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指甲：“你魅惑谁也不能魅惑苏姗这玩意啊，她武术社……无敌的，学了很久了，班上所有男的都打不过她。” “说谁这玩意呢？” 苏姗当场就不乐意了：“你又皮痒了是吧？信不信回去我啪你啊？” “啊哈哈……” Cos星籁歌姬的维嘉则是在一边，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还有一个节目就到我们了吧？我还是有点……担心。” “别怕。” 慕容颖吐出了嘴里的口香糖，随手用纸抱住丢到了旁边的垃圾篓里：“当训练就行。” “哦，真是一场精彩小品演出，将我们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演绎得惟妙惟肖，让我们再次将热烈的掌声送给文学与艺术学院的全体学员！” “啪啪啪……” “下一个节目，同样是由文学以艺术学院带来的……名《神女劈观》，与其说是京剧不如更接近于京歌，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 “后一个节目，游戏英雄联盟女团舞蹈《More》，请准备。” 这时，我们前面传来了播报员的声音。 没一会儿，帷幕前方便响起了熟悉的京剧曲调： “可——叹——” “秋鸿折单复难双，痴人痴怨恨迷狂。” “只因那邪牲祭伏定祸殃，若非巾帼拔剑人皆命丧。” “……” 不知为何，望着头顶隐约可见的月色，听着周围的京歌与底下人群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我的内心升起了一缕迷茫。 嗯……按照现在这个节奏，我大学四年的生活注定不平凡。 对外公布我的身份，虽然可以很好地杜绝那些小人充满恶意的诅咒和操控舆论，也能勾引那些境外势力主动上钩，平息节奏风暴，但是这样一来就等于将我推上了风口浪尖。 虽然来自敌对势力和明面上的威胁没有了，但暗地里我可能需要承受更大更多的压力。 “公主”这个身份本身就是一种类似“责任”的东西。 在大家都知道我这个身份的情况下，我可能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一个人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 不过我似乎可以开摆—— 有人问啊你这个公主考试怎么没拿全年级考试成绩第一名我就对对对，你这个公主怎么吃饭堂10快餐的饭我就对对对，宿舍盖小被对对对，出租女友赚零钱对对对对。 摆就完了，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有人可以道德绑架自己。 而且，我也不清楚四年之后会发生什么，莫里茨会不会让自己回国，到时候世界格局又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 以我现在的德语水平，回国基础的交流肯定是没问题的，而那个国家权力的传承基本是看掌权人愿不愿意“让位”，别说莫里茨了，现在的德国其实还是我的奶奶任女王，只有等奶奶当腻了这个女王，或者因为什么意外去世了，权力才会交接到莫里茨这边，同理我也得等莫里茨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不愿意当这个“亲王”了，才能“继承王位”。 这也是莫里茨并不急着叫我回国的主要原因，毕竟未来至少二十年的时间，无论我回不回去，这个“公主”的身份都只是一个头衔而已，除了在国内能受到一定的尊敬外并没有任何实权，我也不需要为国家做任何事情。 “真是精彩啊！想不到这游戏剧情刚推出这段没多久，我们就可以在元旦晚会上看到相关的演出了……” “各位。”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负责带我们的舞蹈老师朝这边小跑了过来：“快快，别傻愣着了，到你们了。” 我和苏姗她们连忙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着，跟着这名老师来到了台上的入口处。 “或许，在场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英雄联盟这款游戏的大名，有不少同学甚至可能将自己一整个青春都献给了英雄联盟……” “今天，来自法学院、医学院、文学与艺术学院、信息工程学院……一共五名女生，将为各位带来英雄联盟女团的经典舞蹈《More》！” “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五位同学！” 在指导老师和底下响亮的掌声中，我们五人借着突然暗下来的灯光从后台走到了台上。 “……” 短暂的安静过后，歌声响起。 第8章 No、359鲨鱼 1月9日，一个平常的午后。 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和陆云在陆懋的引荐下，带着相关设备从香草市直接乘坐国家专机飞到了天火国的首都岩龙市。 在这里，我们受到了相关领导和好几个国家计算机领域负责人的接见。 “闭昕雪同学，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你妈妈的事情我们已经在处理了，相关手续这个星期就能办好，我保证。” “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以前国家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接受组织的批评，向你道歉。” 在例行的互相客套和必要的赔礼与谅解环节结束后，我和陆云来到了岩龙市的科研基地。 这里也是天火国最大的科学研究基地，除了生物和医学外，主要负责天火国芯片的研发和天文探索，拥有全国性能最优秀的计算机、光刻机和射电望远镜。 “既然到了这里，客套话什么的就不必了。” 短暂的休息过后，我和陆云见到了岩龙科研基地中心的主要负责人。 “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想传达两件事。” 面对前方一大群穿着白色科研服的研究人员，陆云和我一起坐到了小沙发上，拿出了准备好的硬盘：“首先结论是，太阳系内除了我们以外还存在其他生命，并且这些生命已经发展出了超越我们的文明，不过由于他们居住的环境和我们人类完全不一样，以及一些道德观念上的区别，这个文明并没有和我们出现密切接触，他们此时已经离开了太阳系，如果想要寻找这些文明的痕迹，可以使用射电望远镜观察土卫六的方向。” 几名科学家似乎有些诧异，却没有说什么，点点头示意陆云继续。 “第二件事就是，我和她找到了‘盗火者’这个组织在世界各地的大量犯罪证据，目前已经可以证明这是一个有预谋的、直接受鹰国指使的、针对我们国家的间谍组织，从很早以前的味精事件，鲨鱼事件，再到外星人星火事件，以及现在的肉蛋奶、女权、动物保护，均出自这个组织之手。” “哦？” 坐在陆云前面的领导露出了饶有兴趣的样子：“说说鲨鱼事件？” “十多二十年前，这个组织就开始布局针对我们的海洋特权，从鲨鱼事件开始。” 陆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点开一个新闻：“那时候他们已经渗透进了我们的媒体，让媒体鼓吹因为我们的人吃鱼翅，我国每年都要杀害无数鲨鱼，并且大多数鲨鱼都被割掉鱼鳍后残忍扔回海洋等死，当时不少新闻媒体，包括主流媒体，主流杂志报刊都在刊登这件事，不明真相的民众看到这些报道还有鲨鱼的血腥图片纷纷谴责鱼翅加工厂，并开始抵制鱼翅。” “然而事实上，我们国家的鱼翅均采购于外国，而且在那个年代，受技术条件制约还有传统观念影响，我们的对鲨鱼的捕捞量还占不到全球范围的0.1%，捕杀鲨鱼是以鹰国为主的国家做的事情，而鲨鱼对他们的捕鱼船而言只是副产品，那些血腥的鲨鱼图片均是出自他们之手。” “我们国家被端上餐桌的那些鱼翅，使用的都是外国捕杀鲨鱼后的边角料，根据全球数据统计，当全国民众开始抵制鱼翅后，鲨鱼的捕捞量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增多了数个百分点，这便是盗火者的阴谋……通过媒体控制舆论，让国内抵制鱼翅，从而禁止我国捕捞鲨鱼，为后面的动物保护和素食肉蛋奶事件做铺垫，随后他们趁机加大力度出海捕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组织在当时扼杀了我们国家的捕鱼权，同时也遏制了我们以此为生的地方产业，打击了部分地区的经济。” “现在的肉蛋奶事件，他们使用的是同一种手法，就是鼓吹我们国家因为食用肉蛋奶造成全球气候变暖，然而这些人没有意识到的是，肉蛋奶是我们饮食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根本不可能被放弃，除了少数狂热分子外，目前还没有人把这个组织的话当真。” “……” 听完陆云的话，面前的领导和科学家陷入了沉思。 “当年的鲨鱼事件我们确实有所耳闻，也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几秒后，一名领导开口：“但制造鲨鱼事件的人和之前鼓吹外星人事件的是同一伙人，这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们的业务真够广的。” “现在我们的局势很严峻。” 陆云点点头：“不单单是鲨鱼外星人，我们国家有不少地区已经完全被这个组织渗透了，看看扶桑，还有高丽国，这些发达国家在人口和房价问题上踩过的坑，我们一个没漏，全踩了一遍：任由女拳发展壮大，甚至大多数时候我们还鼓励女拳，鼓励爱狗人士大规模聚集，鼓励素食主义闹事，放任房子价格一路飙升，一直飙升到如今无法控制的局面，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有前车之鉴，我们的人却不懂得抄作业？” “因为我们人心不齐。” “呃……” 几个领导对视了一眼：“小陆啊，这些话题有点敏感，你……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没有，现在社会秩序已经陷入了死循环，网上有不少人已经对我们这个社会不抱任何希望了，看到女拳相关的新闻，他们只想着加速，看到人口出生率下跌，他们只希望踩油门，这就是我们社会现状，信任已经被丢掉了，基本不可能找得回来。” “大家都在躺平，因为已经没有希望了，日子过一天是一天，不结婚，就算结婚也不生小孩，不买房，每天加班回来睡觉等死，甚至有的人连班也不上，一天有钱用就混一天。” “……” 前方的几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说的这些……” 半晌，一名科学家站了出来：“和之前提到的外星人有关吗？” “唯一有关系的是，外星人事件他们没有得逞。” 陆云转向了旁边的我：“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和各位领导要一些特权。” 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陆云又改口道：“或者说，要一点火。” “一点……星星之火。” 第9章 No、360撕裂 存放着全国最快运算速度超级计算机的基地里，我偷偷将玛娜菲连接上了眼前的电脑。 进入玛娜菲专属界面后，陆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跃，快速敲打了一串指令—— 伴随着“滴”的一声，偌大的研究基地周围的电脑屏幕上很快便浮现出了清晰的监控画面。 监控画面中，好几个身穿特殊制服的、安全员打扮的男子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真皮沙发上，对着面前的电脑发呆。 一名中年男子打了个哈欠：“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呢，斯密斯先生。” “哦！我的上帝，我现在真想用隔壁那个肮脏老头子清洁工用的拖把狠狠地在你脑袋上来一下，我发誓我会那么做的，你这愚蠢的、不可救药的家伙！” 他身边的另一名男子转过身：“难道你希望出现什么不明飞行物，狠狠地将我们的总统先生撞成傻瓜吗？” “如果有不明飞行物出现在白宫上方，我们的RIM-2小猎犬防空导弹会很开心的。” 先前说话的男子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你觉得呢？蒜头大海龟？” 从这些人的面部轮廓来看，毫无疑问都是鹰国人。 “已经将白宫内部的摄像头画面调取过来了。” 基地这边，分别将数个监控录像转接到不同的大屏幕上的陆云装作一副大神的模样，从位置上站起身，对身边的几名科学家说道：“从这里我们可以直接看到那边的画面和声音。” “这不可能！” 当下立即就有安全专员站了出来：“白宫是鹰国最严密的禁区，他们的摄像头不可能连广域网，更别说能被什么系统黑进去，鹰国佬没这么蠢！孩子，你在拿我们这些科研人员寻开心吗？” “我们有我们的办法，你把它当成外星黑科技也行。” 陆云一本正经道：“之前说过了，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是向各位叔叔索要特权，今后小雪还会在桂圆省香草市生活一段时间，为了杜绝像之前因为底层公职人员贪污腐败而出现的乌龙事件，我是没关系，但小雪必须得到保护。” 末了，陆云又补充道：“我口中的保护并不是单纯地派保镖或者狙击手，而是真真正正的给她足够大的特权，你们可以在小雪身份证上印上‘特殊人员’或者‘绝对特权’甚至是‘最高机密’，都行，无论遇上什么事都必须确保她的优先权和绝对话语权，相对的，我们今天过来帮忙破解白宫那边的一切数据，拿到他们针对国家的关键档案……这件事你们刚才的领导已经同意了的。” “这……” 几名研究员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名看起来已经有至少六十岁的老人站了出来：“对于白宫内部机密，别的我们可能暂时不清楚，但是监控录像这个……我们可以肯定，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将自己内部的监控连接互联网，最多最多就是连个局域网，从这点来看……或者说根据现有的科学认知，没有联网的东西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是没办法入侵的。” 说完，他坐到了陆云的身边。 “要不这样，孩子。”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的大屏幕，这名老者说道：“我们可以接受新事物，比如你可以控制那边的某台机器，利用机器发射电磁波什么的入侵他们的局域网，都行，没问题，科学在于探索嘛，关于你的技术手段我们姑且不过问，不过毕竟这件事对于国家而言太过重要，我们这边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我有一个侄女，她有一个17岁在读高中的女儿，现在这个时间段她应该在学校里上课，他们学校的摄像头同样没有连接互联网，只要你能用同样的办法将我侄女的女儿教室里的监控画面传输到这些大屏幕上，我便认可你的实力。” “没问题。” 老者的话音落下后，陆云第一时间开始了“入侵”，他按照自己临时编写好的小程序，开始一系列掩人耳目的操作： “让我看看……您的名字是……” “您侄的女资料……” “您侄女的女儿目前所在的学校是……” “滴——” 仅仅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偌大的科研基地里，其中一面大屏幕上出现了某所学校高中课堂的监控画面。 监控没有声音，画面也不是非常清晰，不过还是可以看到画面上有不少学生正在教室里追逐打闹，按照时间推算现在这个点应该正好是课间。 “请稍等。” 看到大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老人在短暂的犹豫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玲啊，你把你女儿的手机号发我一下，她带手机去学校了吧？哦哦，好的。” 随后，老者挂断电话，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然然，是我啊，哎哟，好久没打电话了，想我没有呀？” 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老者对着手机说道：“然然，你们教室有一个摄像头，你现在试试站到这个摄像头前看看。” 几秒后，人们面前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名拿着手机的小女孩。 “对着摄像头这边比一个三的手势。” 小女孩举起左手比了个三。 “好的，没事了，然然要记得按时吃饭，好好休息，哎哎……嗯，那这边就先挂了。” “滴”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后，老者的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浓浓的惊喜。 “你……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他看着陆云，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这简直……比我们最新研发的间谍卫星还要可怕……不，这完全已经违背了现有的物理认知……” “所以我们来谈判了。” 对此，陆云只是笑笑：“如何？” “没有问题了。” 老者点头：“你能黑进白宫没有联网的摄像头，我相信你同样能入侵他们的主系统拿到我们想要的文件，按照约定，我们不过问有关技术的问题，请开始吧，孩子。” “……” …… 三个小时后，获得了一张全新身份证的我牵着陆云的手跟着陆懋从科研基地走了出来。 “感觉……也不一定要做到这一步吧？” 看着手中有着特殊标记的身份证，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认为需要，因为我不希望再看到像之前那样的警察乱抓人事件。” 身边的陆云摇了摇头，将玛娜菲重新戴到了我的脖子上：“放心好了，他们以后就算对这件事有什么疑惑也只会来打扰我。” “你看吧小雪。” 一边的陆懋笑道：“陆云哥哥多宠你，为了彻底解决香草市的滥用职权问题，比我这个当叔叔的都积极。” “他这叫惹火上身，跟国家级别的科学家和计算机领域教授大佬露了这么一手，以后不被烦死才有鬼了。” 我白了陆懋一眼，将陆云拉了过来。 “好了我亲爱的叔叔，您可以回去了。” 第10章 No、361身份 作为天火国的首都，岩龙市无论是人口密度还是城市现代化规模都是全国第一，没有之一。 之所以用“岩龙”来命名这座城市，是因为历史上本地的老百姓曾经不止一次在这边一条直通太平洋的江“龙江”中看到了神龙。 为了纪念和祭拜这只神龙，一千多年前的皇帝在龙江附近用好几块巨石雕刻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盘龙，随后以这条盘龙为中心修建了后花园御园等等。 说来也巧，自从这只石龙雕好了以后，龙江附近一直以来频频出现的水灾顿时得到了有效缓解，于是皇帝选择将皇宫北迁，将这座城市命名为“岩龙市”，并一直沿用至今。 “这里感觉要比香草市冷很多的样子。” 和陆云一起走在岩龙市科研中心外面的一条步行街上，穿着一身可爱冬季羽绒服，戴着手套和猫咪护耳的我抱着陆云的手臂：“但是却没怎么下雪。” “岩龙市是北方城市，今天平均温度得有零下二十度了。” 陆云似乎有些不太习惯我的亲近，说话都带着颤音：“小雪你……不冷吧？” “不冷呀，相比之下还是之前神滨湖水下比较冷一些。” 我双手捧着刚刚从几个特殊“领导”那边拿来的身份证，端详了一下上面的文字—— 姓名：闭昕雪 性别：女 出生：2012年12月23日 住址：香草市大东区雪花路1号甘雨科技有限公司 公民身份号码：01010120121223010A 和大多数蓝底为主的身份证不一样的是，我这张新到手的身份证是浅绿色的，配色给人一种“绿卡”的感觉，背面的签发机关则写的是“国家官方”。 除了以上这些信息，身份证右边我的头像上还有一个带着荧光的标志，上面隐约可见“特殊机密人员”几个小字，和陆云的身份证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按照之前那些“领导”的说法，他们已经给全国各个主要部门下发了通知，也专门为我修改了后台的数据库，未来如果再发生类似“我们怀疑你在从事非法活动所以请和我们走一趟”事情的时候，我就可以出示这张身份证，只要对面是真的国家职员，这张身份证就等于是“最大赦免权”，没有任何部门能强制对我动用特权。 我不知道陆云是怎么想出来要用“盗火者”的资料交换这个特权的，我更想不到的是，陆懋还有任局长他们在听说了陆云的提议后居然都同意了，当场就帮忙联系了首都岩龙市这边的人。 不过就结果而言确实挺好的，毕竟作为一个生在天火国的人，这个国家强大对我没坏处，陆云拿到盗火者的资料和秘密文件有助于帮国家更好地反抗这些强国的压迫，之所以没有把“玛娜菲”的事情告诉他们主要是担心这东西有被滥用的风险，我也不希望把这份属于外星妈妈的礼物交出去——人都是自私的，包括小雪。 对没错，我就是自私。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玛娜菲上交给国家，玛娜菲里面有个程序是绝对间谍卫星，之前陆云就是利用那个东西伪装成入侵监控的样子调出了其他地区的监控画面，如果这东西真的被交到其他人手里，等于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隐私。 一想到把玛娜菲交出去以后今后哪怕是洗澡都会有一双眼睛在天上盯着我就浑身难受，交是不可能交出去的，这辈子不可能。 更何况这个东西自带基因认证系统，没有我在场根本用不了。 “总感觉这个身份证像假的一样。” 小心翼翼地将证件放回钱包夹层，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对身边的陆云说道：“今天中午吃什么？” “你决定？” 陆云一副“你胸大你说了算”的表情：“我听小雪的。” 不知为何，陆云的神情让我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噗……” “你这鬼丫头又乱想到什么了……” “一个表情包。” “哦，你说那个啊。” 看到我一副恶作剧猫咪一般0V0的表情，陆云当场心领神会：“不愧是你。” “当然。” 我轻“哼”了一声：“那就由我决定了哦？去吃海鲜自助，快快，手机打开，看看地图。” 由于经常在网上冲浪，我加了不少沙雕群。 其中关于男女关系的沙雕表情包就收了很多，以那个“吃鱼”的GIF最喜感，自然也被我记得最牢。 陆云目前属于自由职业者没什么关系，我则是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出来散心，现在主要任务也完成了，难得出一次省，不到处转转感觉挺可惜的。 虽说……这个季节其实并不属于“旅游”旺季，毕竟冬天在室外的话还是南方比较舒服。 “最近的一家自助餐厅距离这边860米，如果是海鲜自助餐的话得到2公里以外的地方。” 大致用手机地图检查了一下附近的餐厅，陆云有些无奈道：“去吗？” “两公里以外？” 我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陆云的手机屏幕。 这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点子。 “稍等。” 让陆云先把手机收起来，我从和羽绒服配套的小裙子口袋摸出手机，点开了花狸猫APP。 陆云有些好奇：“怎么了？” 将花狸猫的所在地切换到了岩龙市，我轻声道：“感觉我们可以点个导游。” “导游？” 陆云更加不解了：“为了找餐厅点导游这是不是有点奢侈……” “不是找导游，找租借女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租借男友？” 陆云的嘴角明显抽了抽：“你想找租借男友？” “所以嘛，便宜你咯，试试点一下这边的租借女友。” 我滑开了“租借女友”界面：“之前培训的时候花狸猫的负责人说他们已经开始布局全国了，至少首都这里已经开始接受会员申请了。” 在手机上大致找了一会儿，我向陆云出示了一个23岁实习结束大学毕业，三天前刚刚注册账号的小姐姐界面。 “岩龙市本地人，土木工程专业，就她吧？” 第11章 No、362黎明 栾湘翊，女，2017年出生，岩龙市本地人，高中时以十分优异的成绩考入岩龙大学土木工程学院，目前刚刚结束实习正式踏入社会。 和大多数女孩一样，她注册花狸猫选择的也是兼职的方式，目前要求的时薪为50元一小时，最低租借时间3个小时。 因为是刚刚开始的扩展业务，岩龙市这边注册花狸猫的女孩子并不多，这个栾湘翊刚好就是住在我和陆云之前出来的天火科研中心附近的唯一一个注册了花狸猫的女生。 从照片和资料上来看，这个女孩子长相虽然不算特别出众，但是也非常可爱，两个酒窝，短发，1米65的身高，皮肤不是特别白但打扮得非常干净。 我试听了一下语音，非常清澈的少女声线，类似陈晓蕊那样的。 花狸猫上，这个栾湘翊的自我介绍是——【会英雄联盟、PUBG、CSOL、DNF、APEX、300英雄、WOWS、坦克世界、EVE、红色警戒等等……基本大多数竞技类游戏都玩过，性格偏男孩子气，可以把我当好兄弟。】 似乎担心别人质疑自己的技术，她还特别加上了：【英雄联盟我只会玩波比，CS只会躲猫猫，DNF只爱战法，APEX只玩重伤倒地，战舰世界德战英巡专精……】 大致审视了一圈下来，我得出结论，这是一个性格随和，比较容易沟通，开得起玩笑的阔达类型女生。 “没意见的话我就下单了哦？” 在征得了身边某只犬犬的同意后，我直接支付了150元，在备注上说明了自己的要求：【我和男朋友（伪）第一次来岩龙市，需要一个本地向导到处转转】 “滴”的一声，就在我付完款后不久，花狸猫上便显示这个叫“栾湘翊”的女生接受了我们的申请。 大约在原地等待了三十秒，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栾湘翊通过花狸猫打来了。 “你好？” 我按下了接听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啊啊啊啊啊——”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少女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雪！你……你真的是小雪吗？” 从少女急切而慌乱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她此时非常激动。 “我的名字叫闭昕雪，你确实可以叫我小雪。” 我干咳了两声：“当然，也可以叫我老板。” “啊啊啊啊啊……没想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小雪……是那个德国的小公主吗？” “冷静点冷静点。” 见对面还是非常激动的样子，我连忙解释道：“小公主什么的……把我当普通人就好了。” “这怎么可能当普通人！” 少女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小雪！你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我和我的同学……还有我的好多兄弟……咳咳咳，不对，是我的朋友，在网上看了你的事迹，真的超级励志！” “有吗？” 我想了想：“都……都什么事情？” 话说我的事情也被发到网上了吗？我记得自己除了回来做了几个月租借女友和写了本小说外……似乎也没做什么呀…… “有的！你在网上的那些事情，还有小说，我都有在看！” 少女的声音一直在颤抖：“你可能不知道，我身边的好多朋友都特别崇拜你，尤其是我那几个网上认识的好兄弟，他们一直念叨着想要去一趟香草市，看看能不能点你一次，说哪怕只有一小时也知足了，你现在简直就是大家心目中的理想女友！” “啊哈哈……”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好随便搪塞了一句：“太夸张啦……” “一点都不夸张！还有，我问了花狸猫的客服，她说你在培训的时候非常积极，学得非常快，而且完全没有大小姐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 “就像是那种玛丽苏小说中完美的女主角一样。”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所以……所以……” 见我没有回话，手机那边的少女好奇道：“你真的……确定要点我吗？” “对呀，之前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嘛？我打算过来岩龙市散心。” 我想了想：“话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花狸猫会员之间互相点会出提醒的，因为之前有人用这个刷单。” 少女“嘿嘿”一笑：“你的单子刚出现，我就看到上面的提示了，钻石会员，花狸猫花魁，点赞最多，看板娘……一大堆荣誉勋章，我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相信是你。” “是嘛……” 没想到我在花狸猫内部都有粉丝。 “所以说小雪妹妹是已经确定要点我了嘛？诶嘿嘿，如果是真的话……要不直接取消订单吧，告诉我地址，陪你们一天都行！” “这个就不用啦，大家都不容易，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我左右看了看：“我们目前在一个叫做‘蓬莱人形’的文具店前面，可以看到后面有一个大酒店，手机定位应该是准的吧？你住在附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蓬莱人形文具店？” 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你看看那个文具店里面是不是还养了一只狸花猫在柜台上，特别胖的。” “我看看……” 我朝文具店看了过去，好半天才找到少女说的狸花猫：“有一只猫，确实很胖。” “它是不是全身的毛都是黑灰色，但是脑门上有一撮很明显的白毛？” “这……” 我为难道：“这太远了，而且猫背对着这边，只能看到一个很大的……屁股，看不清它头上的毛。”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在哪里了，那只狸花猫叫特别周，老板已经养了它至少八年了，我高中在那附近上学的时候那只猫就在那里了，蓬莱人形文具店里面卖很多奇奇怪怪的文具，如果想旅游体验本地特色的话其实可以进去看看。” 手机那头的少女栾湘翊语气很开心的样子：“要不这样，你们就在那家文具店门口等我吧，我已经出门了，打个车，15分钟以内到。” 特别周？特别周不是赛马吗？ 我有些疑惑。 之前记得曾经看过赛马娘的动漫，主角就叫特别周。 对哦，我记得赛马娘的主角头上就有一撮白毛…… “行，那我们先到这家文具店里面转转。” 挂了电话，我将手机放回裙子口袋，将旁边的陆云拉了过来。 “我们去看看文具屋。” 第12章 No、363云雀 可能是受了网络上一些言论的影响，我对土木工程这个专业一直以来都有一种类似“怜悯”的感觉。 当前大学相对来说比较“惨兮兮”的专业在我印象中主要有这么几个——计算机，土木，医学，汽修。 计算机主要是想选精非常难，大多数学计算机的出来要么是程序员码农要么就是卖电脑，程序员拥有着整个社会最高的加班率和离职率，常常被调侃“有头发的都不算程序员”“需求30岁以下，25年写代码经验”，不过这同时也是一个只要熬出来了就容易能拿高薪的职业——前提是你真的能熬出来。 相比之下，土木工程和医学专业的痛苦远在计算机之上，土木工程别说什么996了，这个职业出来的人几乎24小时都在工地，有什么情况随时上班干活，真正意义上的007职业，在网上打开007贴吧几乎清一色的提桶跑路讨论帖。 至于医学则是唯一一个需要自费实习的职业，毕业出来后如果你想要找个待遇好点的工作就得找人脉塞钱，大多数医院的实习生都没有工资，有的甚至还要倒贴钱，在医院24小时待命或者三班倒，经常要忍受病人和领导发脾气，程序员有些人运气好点天赋好点熬个三四年就出头了，土木工程干得好或者卖力点被工头看上几年也就升上去了，只有医学……有些人熬五年十年都没什么大的变化，工资也就那样，除非你人显老。 毕竟大家看病的时候，一个长得年轻，看起来二十三十岁出头的医生和一个五六十岁，秃顶白发的老人，大家肯定是一边倒地想让老医生给自己看病。 所以……关于这次点的这个“租借女友”，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会选择报考土木工程。 服从调剂？还是有什么深情的过去？ 比如和男朋友约好了考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志愿什么的。 “欢迎光临！” 和陆云一起走到马路对面装修得很可爱的“蓬莱人形”玩具店门口，看到我们进店，那名三十来岁的青年店主立即放下了手机，对我们表示了欢迎：“二位需要点什么呢？” “不用，随便看看。” 我摆摆手，随后将手上保暖的手套摘下来，放到了身边的包包里。 “这是你养的猫吗？” 随后，我转向了柜台上的那只脑袋上有一撮白毛的狸花猫，试着伸出手在胖猫猫的下巴挠了挠：“好胖。” 这只猫……毫无疑问是公猫，而且还是那种有“发腮”基因，容易发胖的大公猫。 兔子窝咖啡屋有很多猫，其中最重的当然是林锐龙养的薮猫，不过薮猫本身就是小豹子不能作数，而剩下的一些胖猫按照比例来说都没有这只“特别周”这么圆润，或许这和他们在咖啡屋经常和客人们互动，经常锻炼有一定的关系。 “它叫特别周，很久很久以前是附近的流浪猫，有天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受不了了，跑到我的店里偷吃桌子上的鸡腿被我抓到了。” 似乎很乐意给我讲述猫猫的故事，店长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后面我试着到网上买了猫粮喂它，久而久之，它就把这里当家了。” “这也太胖了。” 经过这几个月培训对猫猫已经充分了解的我帮桌面上的这只狸花猫顺了顺毛：“平时只是吃猫粮？” “猫粮，当然它自己也会抓一些附近的小虫子小青蛙什么的来吃，我按时帮忙驱虫。” “真幸福。” “看你撸猫的手法……家里也养过猫吧？” “没有。” 我摇摇头：“不过我工作的店里有养。” 桌面上的这只大胖猫……身体表面一共三种颜色，黑，橘，白。 大多数情况下三色猫都是母猫，但也不是绝对的，有99%以上的可能性。 至于那1%的猫确实有可能是公猫，只是没有生育能力。 为了防止野猫泛滥，一般散养的猫都需要绝育，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有绝育了的野猫会这么老老实实呆在店里不乱跑出去偷情。 现在这只三色公猫倒是让人省心了。 “哦？” 听到我说自己的工作也和猫有关，店长似乎来了兴致：“具体是做什么的呢？方便说说吗？” 看得出来，在这边开文具店让这个店长非常闲的样子，又或者他本身就是那种不喜欢安静的人，感觉特别享受和路人说话的样子。 “咖啡屋，类似猫咖的那种。” 等桌面上的狸花猫被我撸得发出了“咕噜”“咕噜”的享受声后，我缩回手：“老板，你这个店只卖文具吗？” 这家店的店面非常大，感觉和小超市差不多了，和记忆中学校门口两侧那种一个人进去不到五秒钟就能转一圈的小文具店完全不一样。 “也有买乐器什么的。” 青年店长点点头：“我们这里的文具有些价格可能会偏贵一些，不过质量肯定没话说，这点我可以保证。” “我有个朋友说她上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买东西，夸你的店装修好看，卖的东西也很可爱。” 我稍微往店里走了走，想了想：“这边有卖笛子吗？” “小雪你还会吹笛子？” 这下轮到陆云惊讶了：“竖笛？” “竖笛那可是基础中的基础，中学音乐课都有教的好嘛？” 我自豪道：“横笛！” 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玩具，爸爸闭志哲就会亲自动手，给我制作各种各样的小道具。 山里最多的东西就是各种树，还有竹子。 普通的竹子在经过一定处理后搭配打磨好的筷子可以制作一种名为“竹枪”的东西，用于发射种子弹，同样，竹子也可以被制成笛子，用于吹奏。 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竹笛这种乐器，如果不是这次来文具店，我可能还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技能。 “横笛这边也有很多。” 店主带着我和陆云来到了店的最里面：“有比较业余的，还有专业的，就是这种带笛膜的，需要调音。” “我也不需要太专业的啦，普通一点的就可以……” 正说着，我裙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名穿着可爱小裙子的女孩从文具店的外面跑了进来—— “小雪公主，找到你们啦！” 第13章 No、364耀斑 “抱歉抱歉，来晚了。” 这名叫“栾湘翊”的女孩和照片上一样，性格非常开朗，穿着一件冬季小裙子加打底裤，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看着非常清爽的样子。 “看过这里的文具了吗？感觉怎么样？” 从店门口走进来，栾湘翊很是熟练地摸了摸收银台附近那只狸花猫“特别周”的脑袋，随后小手往后一薅，抓了一把猫毛在手中：“我以前上学那会儿经常在这里买文具，无论是设计还是质量都非常好，缺点就是贵，贼贵。” 栾湘翊这个名字……说实话，我读起来感觉挺拗口的。 首先栾这个姓在我们国家属于比较少见的姓氏，在某些地区“栾仔”甚至还是调侃“你这个小屁股”的意思，后面的湘又让人有种“潇湘公子颜如玉”的古风意味，而“翊”的读音和“翼”一样，意思也差不多，基本上就是等同于“翼”的动词，也就是“张开翅膀飞起来”。 湘翊二字比较难懂，就我个人感觉而言……至少和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不是那么搭边。 “哦？你是……” 听到栾湘翊说“小时候经常来”，负责看店的青年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以前经常在这里买东西的一般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女生的话我只记得那几个……” “大叔！” 栾湘翊“嘿嘿”一笑：“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啦？那时候我每天上学……不喜欢吃鸡蛋黄。” 少女指了指门口的狸花猫：“都给这家伙吃的。” “哦！原来是你！” 青年恍然大悟：“你这……女大十八变呀，当初我记得每天都来喂特别周鸡蛋黄的那个妹子……没你现在这么白，也没这么漂亮。” “你这到底是损我还是夸我呢？” 少女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呐，小雪……咳咳，公主大人怎么称呼？直接叫小雪？姬小雪？还是小公主？” “别小公主，我对这个称呼是一点儿也不感冒。” 我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叫小雪吧。” “那好，就小雪了。” 栾湘翊转向了旁边的陆云：“然后这位是？” “陆云，你可以喊他……呃，算了，就叫陆云吧。” “你的男朋友？” “不是。” “咳咳，这是闹别扭还是……” 少女挠了挠脑袋：“抱歉，我从小到大都是在男生堆里长大的，一向不太会揣摩女孩子的心思，但是我看你们俩站的姿势很像男女朋友哎？” “真不是。” 我示意了一下身边的陆云：“他没和我表白过。” “哈？” 陆云露出了一副“你的意思是我表白就行了吗”的表情：“小雪，你这……” “反正目前还不是，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这次一起过来岩龙市玩。” 我打断了陆云的“施法”，拿出了手机，简单查看了一下上面的“花狸猫老板注意事项”，点击了“订单开始”。 “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了哦？三个小时。” 收起手机，我对着栾湘翊笑了笑：“请多指教，小翊姐姐。” “诶嘿嘿……我感觉好紧张。” 对方低着头：“那个……小公主……啊不对，小雪，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性格方面，或者……有什么禁忌之类的……” “等会儿。” 这时，全程在旁边听我们说话的店长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了看栾湘翊，又看了看我：“刚才你说……小公主？你们之间不是朋友吗？” “就是小公主呀，你没有看新闻嘛？” 正如栾湘翊自己所说，她的性格和男孩子一样比较“爽朗”，直接就脱口而出道：“之前很火的那个……配合警方捣毁了境外势力团伙的德国小公主，还促使我们国家达成双方友好协议那个……” “哈？” 原本给我感觉还有些犯困的青年店长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的意思是她……她就是那个……”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嘿嘿。” 栾湘翊一副开心的模样：“所以我现在超级幸福，能当公主殿下的导游。” “所以说还是不要用‘公主殿下’之类的词语啦，叫我小雪就好。” 我将身后货架上一支刚才就挑好的笛子拿了出来：“这个多少钱？” “这……这我哪里敢收钱呢？本店的东西小公主喜欢哪个随便挑！” 店主一副信信旦旦的模样：“全场零元购！” “零元购现在可是贬义词。” 不满地瞪了这家伙一眼，见对方还真的没有收钱的意思，我查看了一下笛子上的标签，走到收银台，用手机“滴”地扫了一下上面的二维码。 店员追了上来：“小……小公主我是认真的，真的不用钱，你……” “我也是认真的，不要叫小公主什么的，我其实也是普通人。” 在收款界面输入了36.8元，我将支付界面展示给了这名店员：“喏。” 就像接待我的那个少女说的一样，这家店确实有点意思。 它的装修非常独特，以偏绿色清爽风格为主，很多文具哪怕只用肉眼就能看出来质量非常好，像是专业级别的毛笔、钢笔什么的，而且有不少非常个性化的文具，比如可爱的猫咪转笔刀，小巧精致的套尺什么的。 但这家店的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贵，非常贵。 印象中我刚才路过一个摆卖笔记本的架子，上面有卖那种非常精美的带锁的日记本，最便宜的都是20元以上，贵的甚至超过了100元，这个价位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是吃不消的。 “好了，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付了钱后，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我连忙示意“向导”闭湘翊赶紧出来：“快快快，带路，附近有没有海鲜自助什么的。” 这时，一名长得人高马大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老板，你这里有没有……嗯？” 随后，这名男子似乎注意到了正从里面走出来的栾湘翊，当下惊讶道：“小栾？” “呃……” 栾湘翊尴尬道：“王……王哥。” “你怎么在这里？工地那边不看着？” 似乎对于栾湘翊出现在这边很生气的模样，男子一下子提高了嗓门：“都和你说了多少次，这个项目绝对不能马虎，你刚来我们组三个月就这？” “王哥……” 栾湘翊赔笑道：“今天我休息。” “休息也不行！哪有你这样的，你刚大学毕业多久，现在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 男子皱起眉，像是训斥下属一般大声道： “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回去，马上！” 第14章 No、365人情 “怎么了？” 突然的大嗓门让一边刚刚付完钱拿着笛子的我有些好奇：“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站在栾湘翊旁边的男子给我的感觉至少有1米9，而且一身肌肉，大冬天只穿着一件长袖衬衫，人长得也有些凶恶，显得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 当然，经历过各种社会毒打，也拥有不少超前记忆的我知道这个世界大多数情况并不能依靠一个人外貌的丑美来断定他的心灵。 就像生活环境恶劣反而会激发人体长寿密码一样，世界上有不少例子还真的就是长得越漂亮心灵就越扭曲的，比如有些女孩子一生下来就很美，从小到大身边不乏赞美之声，相对的因为外表周围的人也会很迁就她，久而久之就造成了她刁蛮任性唯我独尊的性格。 “嗯？” 听到我开口，这名五大三粗的男子才注意到栾湘翊旁边的我和陆云，当下皱眉道：“你们又是谁？小栾的同学？” “不是同学，朋友吧。” 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刚才我听说那个……工地什么的，很紧急吗？” 如果事情很紧急的话，我这边停掉订单倒是没关系，虽说这样可能会对栾湘翊造成一定的影响。 花狸猫APP上除了各种评价外还有一个看似微不起眼的数据——退单率。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天才想起来的，如果老板下单了之后，租借女友那边接单，双方开始约会，然后约会途中因为什么事情，无论原因来自老板还是女友，只要是订单中止，都会影响到租借女友的“退单率”。 据说这个数值是为了防止“过度P图美颜”“和业务不精”而设置的。 有的人喜欢在花狸猫的个人介绍中放高度磨破美白的自拍照，老板一看好漂亮于是下了单，到了约会地点一看哇这反差也太大了，不行我要退单。 或者有人在“性格”一栏中写“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之类的，刚接触的时候感觉不出来，一旦开始约会后就对老板撒泼“你是不是男人”“帮我买杯奶茶怎么了”之类的，这时候老板就可以选择中止订单，要求退钱。 栾湘翊的情况我看了，她属于刚刚注册花狸猫不久的新用户，我和陆云是她的第二单，退单率目前还是零。 如果我们选择退单的话，短时间内她的这个数据会非常不好看。 目前这个情况，毕竟栾湘翊属于“兼职”，如果她工地那边确实有急事的话那我也只能申请中止订单，毕竟再怎么样都不能影响到正式的工作。 “紧急，怎么就不紧急了？” 听了我的话，男子一脸鄙夷：“看你们两个的样子应该还没从学校毕业吧？出了社会你们就懂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看看，这有职工的样子吗？” 说着，男子指了指栾湘翊：“她才来我们公司几天，刚过实习期，就这么怠惰，真的太不像话了！” “王哥……” 栾湘翊弱弱地辩解道：“我上个月一天假都没放，工头跟我说今天可以放一天的……” “工头？哪个工头？” “李哥。” “李哥？李哥大还是我大？” 男子增大了嗓门：“小栾啊，你怎么就是不懂呢？今天是什么日子？上面领导检查的日子啊！还要我说得多明白？我原以为你在工地那边，出个门买个东西居然还能看到人在这里偷懒！” “我……” “别说，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赶紧给我回去，领导下来检查，基层员工都要到场，你们大学生刚毕业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朝栾湘翊挥了挥手，男子转到了我这边：“你们还是学生？” 陆云摇摇头：“不，我毕业了。” “怎么可能，我一看你们两个就是高中生。” 男子一副“别说我都懂”的样子：“我是过来人，你们这些小年轻脑瓜里想什么骗不过我的，说吧，是不是逃课了？哪个学校的？” 这人好烦啊…… 听到这里，我不禁朝陆云投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陆云此时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开了眼界。 “小情侣，早恋，跷课出来玩对不对？” 见我和陆云不说话，男子更神气了：“好自为之啊，我这边就懒得管你们的事了，差不多了就回学校上课吧，别被处分了。” 随后，他向文具店老板一挥手：“你这里有大点的透明胶和手工刀吗？” “有的。” 店长指了指靠近门口的一个货架：“第二排货架上就有了。” “好的。” 男子径直朝那边走了过去。 门口的我转向了栾湘翊：“要不……我这边先终止订单？” “呃……” 栾湘翊很明显犹豫了：“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跟他说一下。” 我望了一眼商店里面的某男子：“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今天要上班吗？” “不用，我已经连续加班一个多月了，本来说好的今天我休息，所以我才开的花狸猫。” 栾湘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她悄悄压低声音凑到了我的耳边：“他是监工单位的，我是施工单位的，本来排班这种事情和他就没有关系，就是太闲了，老想着耍官威，我去和他说说就好了。” 真的没关系吗？ “喂，多少钱。” 这时，那名“王哥”也拿好东西走了出来，扫了一眼店门口的狸花猫：“你这猫怎么这么肥。” “哦，它平时什么都喜欢吃，又不爱运动，就这样了。” 店长随口说着，将商品用机器扫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价格：“一共28元。” “怎么两个透明胶带一把刀就快30了，你这东西有问题啊？” 店长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要不要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王哥”一下子被这句话点着了：“你这猫喂这么肥，对它这么好，是不是平时对父母都不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你这个逻辑怎么来的。” 文具店的店长无奈道：“帅哥，一起28块。” “啧，算了算了，老子今天心情好。” 用手机“滴”地扫了一下收款码付了款，出来的时候看到栾湘翊似乎还想说什么，男子直接大手一挥：“一句话，不来上个月你的补贴就没有，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名男子便拿着东西上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远去了。 “呜……” 望着车子远去的影子，栾湘翊叹了口气，转到了我这边：“对不起了小雪，让你有了不愉快的体验，我……我赔给你钱吧。” “你们那边有吃的地方吗？” 看着少女悲痛欲绝的模样，我想了想：“要不带我逛逛你们的工地吧。” 第15章 No、366土木 传说中栾湘翊的“领导”走后，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叫了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说了目的地。 作为一名土木工程毕业生，栾湘翊刚从大学出来便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工地，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不过因为她的学校是名牌大学，加上又是女孩子，工地这边自然不会安排她直接到工地搬砖，不过平日里一些粗活是少不了的。 说得高大上一点叫“小组长”，说得粗俗一些就是……搬砖头子。 其实现在大多数的工地都在这么干。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月薪三千，你可能招不到一个工人，但是却可以招到一大堆任劳任怨，无偿加班还会拍你马屁的大学生。 这些大学生因为刚从学校毕业，担心找不到工作吃饭租房，或者还在实习，担心拿不到实习证明毕不了业，一旦被公司录取，哪怕是一个搬砖的工地，都会对老板感恩戴德，言听计从，不管老板让他们干多脏多累的活，每天加班到多少点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种情况一般只持续几个月或者等到这批实习生拿到实习证明，一旦这些从学校出来的孩子懂得了社会的邪恶，或者从周围的人那里听说了其实找工作没必要这么拼命之后，就会开始怠惰，最后选择辞职不干。 至于工地这边……当然是继续招聘下一批毕业大学生了。 就像韭菜一样，割了来年还会再长。 事实上，现在不少普通高校都和这些“企业”有一定的合作，工地到学校招人，学校引荐，不在那边工作六个月不给毕业证，学生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话，然后学校吃回扣。 而且也并不是土木工程才有类似的“合作”，计算机也是一样，比如那些以培训计算机技术、编程为主的培训机构，会把自己伪装成“公司”，先假惺惺让你去面试，装模作样和你交谈一番后大手一挥——“你的计算机技术不合格，必须先经过我们师父的培训才能上岗，培训费两万，为期六个月，放心吧，等你培训结束了会安排你到我们合作公司上班的，到时候这两万块每个月扣个几百一千的，也就一两年还完了，不会收你一分钱”。 同理，文学与艺术专业也有类似的情况，也是说你的技术不到位，需要培训，等培训结束了再从工资里扣培训费。 现在大学的学习氛围懂得都得，大多数人都是混日子，自己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听到别人说需要培训，想想自己大学四年也确实没怎么学习，脑子一热就签了合同。 一个学生两万培训费，一个班50名学生，有五分之一被推荐过去就是二十万，一所学校这么大，这么多个班级，那么多院校，每年该是多少万的生意？ 所以那种比较普通的院校，老师和领导也很愿意让自己的学生去这种“培训公司”，拿不到实习证明就不给你毕业证，你们培训得怎么样学校可不管，反正到时候你都毕业了，我们学校就业率百分百，还能拿提成，岂不美哉？ 所以，在当前这个大环境下，我个人感觉……像栾湘翊学校这种不强制要求学生去哪个工地，不强制培训的情况已经非常好了。 虽说她这个专业确实坑了一点。 土木工程，从底层干起，那毫无例外就是进工地。 女孩子进工地当个小组长小管理，或者文职类，男生就只能当工人了。 至于那种非常普通的本科甚至专科院校还要选土木工程……那出来真的就只能去工地搬砖，被学校和工地联合压榨。 “抱歉……真的非常对不起！” 出租车上，身边的栾湘翊一个劲地跟我和陆云道歉：“一会儿我尽快和几个领导说清楚。” “不用那么紧张啦。” 见少女似乎有些吓到了，我只好安慰道：“我们这次真的就是过来散心的，去哪里都可以，你们项目那边应该有饭堂吧？或者附近有一些比较不错的快餐店？” 我和陆云身体的代谢能力和抵抗力一直都很不错，所以从小到大我们有个共同点就是——不挑食。 无论是那种尊贵大饭店做出来的美食，还是职工食堂学校饭堂的快餐，我都是来者不拒。 反正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就没少喝村头大爷做的那种很地道的“胡辣汤”，或者各种煎饼牛杂，各种材料都是纯手工制作，就在自家小院里煮，饭堂的卫生条件跟村口的这些大爷大妈一比简直就是大别墅。 “有饭堂，不过不怎么好吃，而且还很贵。” 似乎看到我确实不在意的样子，栾湘翊这才松了口气一般：“一肉一素就要15块钱，两个肉就20元起步了。” “这么贵的吗？” 我有些好奇：“是全岩龙市都这样还是？” 岩龙市作为和天都市并列的超级大城市，物价高一些我能理解，但这个……按理来说工人食堂也不至于这么贵吧？那要是按照这个价钱推算，普通老百姓在外面吃一顿快餐岂不是要25元左右了？ “大学生工地都这样，饭堂那些领导的人承包下来的。” 说到这个，栾湘翊似乎一脸委屈：“我在学生交流群里看到的，他们说这里很多老板就喜欢这么坑我们学生，他们就欺负我们学生刚毕业不会说话，两三千块钱的工资都要拖，要么就是找各种理由扣掉，然后饭堂也搞学校那一套，强迫我们上工的时候在职工饭堂里面吃，又贵又不好吃。” 这是逮着一群绵羊往死里薅啊…… “不过要说附近自助餐的话，倒是有不少。” 顿了顿，栾湘翊又说道：“我那个工地不远处就有一个，好像就是自助餐，也有很多海鲜，之前搞活动的时候朋友带我吃过一次，还不错，58块钱一个人，吃到饱。” 自助餐？倒是挺不错的。 我转过头：“犬犬你怎么看？” 陆云一副宠溺的表情：“听你的。” “我发现你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我故意用怀疑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嗯？” 身边的陆云突然一副欣喜的表情：“所以小雪你是接受了我这份情了吗？” “去。” 不满地在这家伙大腿上锤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花狸猫的信息。 “当我没说。” 第16章 No、367感恩 “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嘛？最近上面财务还有一些账目需要核对，出不了那么快，你们的工资需要再缓两个月。” “两个月？你知道两个月有多长吗？你们已经拖欠了大伙3个月工资了，一拖再拖，前天明明李哥已经答应下来了，最后通牒，不会再拖，今天绝对结清，这里这么多兄弟已经吃了这么久的方便面，你又跟我说还要再缓两个月？！” 栾湘翊工作所在的工地就在距离我们和陆云出来的科学研究基地十多公里外的地方，我们刚从车上下来便听到前方已经聚了一大群的人，这些人将一名开着保时捷汽车的男子团团围住，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一句话！到底给不给钱？不给兄弟们可要拆房子了！” 工地入口的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戴着安全帽，看年龄似乎都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小青年。 此时这些小青年的情绪都非常激动，为首的青年嗓门特别大：“哪有你们这么坑人的？我们辛辛苦苦给你们做了小半年的活，四五个月的工资就只发了一个月，3000块钱，你们这里又有理由哪里又出问题，给兄弟们扣到2000多，结果现在直接耍赖不发了是吗？” “你们还要我说多少次，不是不发……” 面对周围青年的质问，那名靠在保时捷上，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没说不发，只是缓两个月，两个月后肯定发！” “糊弄鬼呢！” 为首的青年举起拳头：“劳动法可是有规定的，拖欠工资是违法的！” “劳动法还规定每人每天上班的时间不能超过8小时呢？现在有几个企业每天只上八小时班？” 墨镜男冷笑一声：“我劝你们别乱来，恶意讨薪可是入刑的，到时候别影响到你们后代和父母。” “什么恶意讨薪！我们这是正当维权！” 一名青年上前一步：“再不发工资，兄弟们都要饿死了，岩龙市这么大个地方，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兄弟们也没吃的了，别说两个月，一个月兄弟们也撑不住，没有工资反正都是要饿死，不如把这地基拆了，不干这活了，送外卖去！” “你敢？！” 听到这里，中年男子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怒意：“你们别忘恩负义！现在这个社会人这么多，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别忘了当初是谁在学校里看你们找不到工作，看你们可怜，才把你们这些人招过来上班的？” “现在大学生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连研究生毕业出来都跑去路边卖红薯，你们能有这么一份前途无量的工作，不好好感激公司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这里闹事？” 说着，中年男子也提高了嗓门：“今天是市里面领导下来检查的日子，想闹事？好啊，去闹，看看闹起来领导是信你们的还是信我的！” “海哥。” 这时，队伍里一名高高大大的青年悄悄走到了领头青年的身边：“你冷静点，事情闹大了对我们都没好处。” “看吧，还是王立刚小弟懂事。” 见有帮自己说话的人出来了，中年男子转过身，打开了车门：“看得懂这部车不？保时捷最新款，280万，你们可以试试闹一个，刮到一个车漆修一次够你们好几年工资，想闹就来闹吧。” “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中年男子的话震撼到了，原本气势汹汹的青年工人气势一下子低了不少，连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了：“李哥，就不能……先发一点吗？哪怕一点也好，兄弟们真的吃不起饭了。” “一点是吧？行。” 似乎很满意这些青年的表现，中年男子随手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真皮钱包，随便从里面抽出了两张百元钞票：“这些，你们先拿去吃饭，到时候发了工资记得还我。” “两百？” 为首的青年一愣：“李哥，这兄弟们十几号人，过两个月，两百块不够吧？”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然而中年男子却仿佛不愿意再此事多做纠缠一般，“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让开，别挡路。” 伴随着“嗡”的一声引擎启动音，车子快速驶离了工地。 旁边目睹了双方吵架整个过程的我和陆云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没想好说什么，栾湘翊已经朝人群小跑了过去：“什么情况？” “小栾。” 之前说话最多的青年看了一眼栾湘翊：“李哥说……我们的工资可能还要缓两个月才能发。” “还要缓？” 栾湘翊一副看到外星人的表情：“他们都欠了我们多少个月的工资了，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说是财务那边报表出了问题，还没有核对好。” “哦，这次又踢皮球给财务是吧？” 栾湘翊“啧”了一声：“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说着，几名青年似乎注意到了栾湘翊背后的我和陆云，当下就有不少青年眼神亮了起来：“他们是？” “哦，是我……我……” 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栾湘翊才开口道：“我的……老板。” “算是朋友吧。” 我主动朝几人举起手挥了挥算是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闭昕雪，来自桂圆省香草市。” “然后这位是陆云，也是我的朋友。” 随后，我拉过了陆云的手：“我们原本是打算过来岩龙市旅游的，栾湘翊姐姐对附近比较熟悉，就叫她过来当向导。” “哇……” 之前说话的青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似乎注意到了此时自己和同伴一身的泥土和我这个穿着可爱冬装干净漂亮的女孩子有些格格不入，不由地将双手背到了身后：“闭昕雪……你好可爱啊，简直就像是……就像个洋娃娃一样，太可爱了。” 我笑笑：“谢谢。” “抱歉，小雪，让你看到了我的这些朋友比较粗鲁的一面。” 栾湘翊不好意思地说道：“主要是那些领导太气人了，我们毕业到现在帮他们做了这么多活，结果工资只领了一个月，我是本地人，没钱还可以回家蹭饭，但是他们……真的就只能住在这边的职工宿舍吃泡面，最近两天连泡面都吃不起了，屋子里连米都没有。” “所以我这个小组长才决定……出来做点兼职，看看能不能帮到大家。” [img=700,102]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2/01/675b570f-64a1-4ff3-bb5d-ff97e799ba01.jpg[/img] 第17章 No、368活着 “小翊，你不用这样的。” 似乎和栾湘翊关系特别好的样子，工地正中央，周围的青年满脸愁云，其中之前和那名开着保时捷男子说话的青年长叹了口气：“之前我看网上那些人调侃土木的出来都是给别人打工的料还不信，现在终于……有种梦醒的了感觉一样。” “是啊，唉。” 一名青年走到了一边的大石头上：“很小的时候我的妈妈就教育过我，让我好好读书，将来建设祖国，我就把建设祖国当成了梦想，小时候每当路过那些破房子，破工地的时候，我就立志……将来长大了我要当建筑工程师，哪怕是个普通的工人，搬砖的也好，打石灰的也罢，我累点没关系，但是只要我能建设祖国，让我们的后代过上好日子，住上好房子，工资一点，待遇差一点，我都无所谓，真的……我无所谓。” “但是现在你们看，我能做什么呢？” 说着，这名青年低下了脑袋：“上大学那会儿我做过准备，或许我们这个专业出来会比别人工资低，甚至还会像网上那些新闻一样，会有被拖欠工资的风险，我那时候还在想，没事，我们这一行工资结构不一样，拖欠一两个月没事，谁能想到他们一拖就是三个月四个月，拖到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了，谈何梦想。” “兄弟，你这么说就有点幼稚了。” 似乎担心熏到别人，另一名青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皱巴巴的自制香烟，用颤抖的手点燃，默默走到了一边：“现在这个年代除了老板谁还跟你谈梦想啊，都是为了钱，梦想这个词和老实人一样，在老实人眼里是褒义词，但是在大多数人眼中，那就是个贬义词，是资本牟利的工具。” “那可不，你看看我们王哥，车都换了几辆了？就他刚才开过来的那辆法拉利就值几百万，我们这些人的工资才多少钱？每个人每个月三千块，三五个月也就万把块钱，兄弟们十多个人五个月的工资够王哥那辆车的一个轮胎吗？” 青年的话音落下，立即引起了周围人群的附和—— “现在已经是一月份了，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赚不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我都没脸回去。” “我花呗欠了1000多，借呗800，满了，这下子真的要逾期了，他们会不会打电话给我家人啊？” “呵呵，我觉得挺可笑的，我们这群人在底下卖命，每个月就3000块钱辛苦费，没保险没养老，还要被各种扣费，真正发下来才2000多，就这，他们还要拖几个月，反观王哥，那么小一个官，三五辆车，我都不敢想象上面的人该有多肥……” “我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之前跟踪过王哥，你猜怎么着，他在龙湖那边的富人小区有一栋别墅，还有至少三个小情人，我亲眼看着他搂着三个女人进别墅，哪栋别墅我也查了，网上至少2000万！”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上结识男性朋友，然后这些人没有过多关注我的外貌和身材的情况。 “喂，大伟，你怎么突然抽起烟了，我之前不是记得你不抽烟不喝酒的吗？还说那有害身体健康。” “呵呵，这烟是我从隔壁那个卷烟厂偷的边角料，他们不要了的……现在我出了社会多少懂点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抽烟有害身体健康，但……我这么说吧，我们每个人，每天的耐心和毅力都是有限的，烟这东西能缓解我们丢出去的人性和耐心，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一天天出了上工还能做什么了。” “没事，这个烟草税很高，燃烧自己，为国家做贡献，多养肥一点贪官，不寒碜。” “你就别挖苦我了……” 见周围的气氛有些颓废的样子，我在和身边的陆云交换了一下意见后拍了拍手：“各位！” 听到声音，这些青年纷纷朝我看了过来。 “差点忘了，这边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子。” 说话的青年挠了挠头，朝栾湘翊投去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小栾你不是说那什么……陪老板吗？” “我们是来岩龙市散心旅游的，去哪里都可以。” 我笑道：“各位要不要一起去吃个自助餐，我们请客。” “自助餐？” 青年愣了一下：“就……旁边那家叫什么波比自助餐？我记得要58块钱一个人哎？” “没有，我在手机上看了他们的APP，组团去的话，超过10个人就只要43块钱一个人。” 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既然都是小翊的朋友，大家一起去吧，吃个饭。” “43块钱也很多了啊，就算是吃这边难吃的食堂都能吃两餐，如果是点鱼或者鸡肉什么的，甚至能吃两天了。” “为什么鱼和鸡肉能吃两天？” 听到这里我疑惑了：“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鱼肉和鸡肉有汤。” 栾湘翊解释道，她向我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工人大棚，用手指了一下棚子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厨房”：“这边的职工食堂很贵的，平时大家只敢吃一肉一素，吃鱼或者鸡肉的时候就让饭堂阿姨多放点汁过来，然后吃完饭就把汤汁拿个小袋子装回去，下一顿就可以煮面条吃。” “这边附近有个超市，最近一段时间面条打折，10块钱能买四五包，能吃一个多月，有鱼肉汁或者鸡汁打底的话，早中晚都吃面条，能对付一天，然后第二天再去职工饭堂吃快餐。” 这…… 听完栾湘翊的描述，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为何，我从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奶奶的影子。 曾几何时……我的奶奶也像他们这样，当天吃不完的饭就收起来，第二天，第三天照样吃，剩下的汤汁就用来打底煮面条。 她自己就是卖甜品的，每天宁愿到附近垃圾桶去捡垃圾然后卖甜品，赚来的钱全部给我也不愿意给自己吃好点。 不同的是，奶奶是主动“节俭”，而这些刚从大学毕业的青年是被动节俭。 “别说了，大家一起先去吃个饭吧。” 这时，陆云似乎也被这里的青年触动了，主动站了出来。 “先吃饭，吃饱了饭我们再去想办法解决欠薪的事情。” 第18章 No、369质疑 “呃……等等，那什么……” 陆云的话，让周围的青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人上前问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啊。” 陆云奇怪道：“怎么了？” “不是本地人的话，还是不要掺和我们的事情了吧。” 说话的青年眼神有些闪烁道：“我看你们和小栾的关系应该也不算很熟的样子，就算一个人只要四十块钱，这十多个人……四五百块钱呢，也太破费了。” “不至于。” 陆云摇摇头：“我们难得出一趟远门，过来这边请大家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您是做什么的？” “自由职业，现在跑跑电子商务，在网上开店，做视频。” “那就是灵活就业人员？” 青年若有所思：“那感觉还是不太行，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个王哥，还有背后的那些人，其实都有一定背景的。” “对啊对啊。” 有人接话道：“你们外地来的，如果让王哥他们看到和我们走这么近，还要请我们吃饭，指不定到时候他们就让人搞事情了。” “而且下午我们这边还有领导过来视察工作，说是检查底层工人生活环境什么的……” “下午有领导过来，你们把欠薪的事情和他们说不就好了。” 陆云看向了那名说话的青年：“更何况吃个自助餐也没多久，吃完再回来不就可以了。” “我们哪敢啊……这要是直接当着领导的面把拖欠工资的事情捅出去，我们估计连工作都没了。” 青年哭丧着一张脸：“你们是不知道王哥他们的背景有多大。” “哪个领导？” “什么？” “就是下午来检查你们这边的领导是谁？” 陆云的脸色明显认真了起来：“能说说名字或者头衔吗？” “区长，这边的。” “姓赵？” “对，就那个赵区长。” “那好办，我们之前刚和赵区长见过面，他还挺好说话的。” 听到下午过来检查的人是赵区长，陆云的脸色明显缓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什么省级别的人呢，看你们这么紧张。” 几名青年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以看出来，有几个人似乎想上前询问陆云是不是在吹牛，脸上带着明显不相信的表情，不过却因为知道我和陆云算是栾湘翊的“熟人”没有当面问出来。 “啥？你们认识赵区长？” 反而是栾湘翊跳了出来：“真的假的？很熟悉吗？” “不算熟悉吧，不过倒是真的认识，早上我们还说过话。” 陆云点点头：“他和岩龙市的市长一起过来的，我们一起讨论过几个项目。” “你在吹牛吗？” 一名青年忍不住了：“兄弟，你这瞎说也得有个度，岩龙市可是天火国的首都，我们这个市一个区的区长哪里有那么多朋友，他主管房地产和建筑规划，你刚才不还说自己是做自由职业的吗？” “做自由职业的和认识别人又不冲突。” 一向心态很好的陆云解释道：“赵区长人挺不错的，当时还送了小雪一盒畜牧所那边的水牛奶。” “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 深知我“底细”的栾湘翊连忙出来解释道：“我作证，小雪还有这位……陆云，陆云哥哥，确实认识赵区长。” “哇！” 栾湘翊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小栾，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对啊，这种事情你早说嘛，如果这是真的……这可是一个大靠山啊！” “我的天，我没听错吧，小栾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背景了，居然有朋友认识区长，你早说我们估计几个月前都能拿到拖欠的工资了……” “啊哈哈……” 面对同伴们的赞美，栾湘翊一副“别这样”的表情：“都说了他们只是我的老板，今天才刚认识。” “总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我孙某人在这里谢过两位了。” 对着我和陆云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江湖人士表达谢意的动作，面前的青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云：“两位这算不算下来……呃，微服私访？” “哪有这么夸张。” 陆云连忙摆摆手：“客套的话就不必了，我朋友还没吃午餐，大家换身衣服一起先去吃个饭吧。” “行！” 见陆云已经这么说了，几名青年脸上紧张的表情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有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还不谢谢陆大哥？”，没几秒钟，这些青年便朝我和陆云投来了敬佩的表情：“谢谢陆大哥。” “你们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我有些绷不住了：“快去换衣服。” “好，全听公主大人的！” “……” 一群人小跑着进入了不远处的职工临时大棚。 “不愧是公主殿下。” 望着那些工人离去的背影，栾湘翊凑了过来：“几句话就收服了我的这么多手下。” “你们平时是用饭堂的汤汁煮面条吗？” 一想到那个情景，我便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工地不发工钱的话……和家里商量一下的话，爸妈多多少少都会打一些过来的吧？” 这件事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妈妈闭双月。 她曾经也是一名建筑工人，还是那种没有任何文化，只能做苦力活的普通工人。 虽说现在妈妈已经被安排到了一个仓库做起了仓库管理员这种偏轻松的活，不过之前和林锐龙一起前往工地看望妈妈的情景，对今天的我而言依旧历历在目。 “大家平时打电话回家都是报喜不报忧，大多数都来自五湖四海，回一趟家就要好几天，有不少人甚至还会每个月定时给家里打钱，让爸爸妈妈吃好点，哪里会说自己被老板欠薪水，没饭吃让他们打点过来呢……” 栾湘翊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听说还有一个工友，香草市那边的家里有个表弟患了白血病，正等着用钱，他今年才18岁，刚刚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几乎把能借的都借了，还是凑不够手术费。” 白血病？香草市？ 听到这两个关键词，我愣了一下：“他那个表弟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叫周……周俊豪吧，应该是这个名字，我也不确定，只听他提起过一两次。” 栾湘翊一副无奈的模样。 “小雪公主如果对这件事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问他，就是刚才躲角落抽烟那个。” 第19章 No、370醉梦 第20章 No、371热闹 “可以吗？真的有办法吗？” 听完我的来意，面前周俊豪的表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一下子涌现出了不少神采，随后又很快暗淡了下来：“但是这个手术费……我听说至少要50万，我们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之前挂在网上的那个众筹怎么样了？” 一名已经换好了衣服的青年开口道：“不是说有很多人在那上面筹到了几百万吗？” “暗箱操作的，就算真的有，也只有少数欠款能打到我们这边。” 面前的青年叹了口气：“至少我表弟那个账户就是，显示筹到了12万，结果他们一家只拿到了8万，说是很多手续费还有服务费什么的……” “这些黑心资本家连这种钱都赚啊？” “你把那些人称为资本家真是抬举他们了。” 周俊豪的表哥摇摇头：“那种最多算是投机取巧的犯罪嫌疑人，真正的大资本家根本看不上这种皮毛小利，收入12万扣4万，这才多少的利润，真正的资本家利润都是百分之两百三百起步的，一个10块钱的东西赚不回50元他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好么。” “我说也是。” 说话的青年看向了我：“那个……呃，小雪，你真的没关系吗？” “诶？” 我有些好奇：“什么关系？” “就是……这里可是男生宿舍。” 对方避开了我的目光：“你……真的不会怪我们吗？” “为什么我要怪你们。” 我更加不解了：“我进你们宿舍，打扰到你们了，按理来说应该是你们怪我才对，而且刚才我不是敲门了吗？大家也都同意了呀。” “可你是女孩子。” 说话的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的各种男性贴身衣物：“让你看到这些……” “我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我想了想：“所以大家是……不希望我在这边嘛？” “不是不是，我们哪敢啊，我的意思是……” 对方似乎语言组织能力不太好的样子：“一般来说女生看到男生的私人物品什么的，不应该……很那个，就是觉得污染到自己了吗？” “哎呀他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见怪。” 周俊豪的表哥开口道：“之前我们工地这边就有一个案例，就前面。” 说着，他指了指大棚外面的一片野区：“我们这里男人的厕所就一个，平时如果急用的话也可以到两公里那边的办公大楼去上，然后你也看到了，这边比较偏，到处都是树林和地基、工地，基本没什么人会来，兄弟们平时懒了的话就会直接找个角落解决，上个月有个女的不知道为啥拐到我们工地来了，正好有个兄弟在附近小解，结果被那个女的看到了，就嚷嚷着让他赔钱，说他们家有风俗传统，如果女的看到男的那里就必须赔钱消灾。” “诶……” 我有些好奇：“后面怎么样了？” “后面啊，后面那个女的报警了呗，说男的耍流氓，说自己是女权组织的，要他赔钱，不赔就去闹。” 周俊豪表哥“唉”了一声：“警察过来就让那个兄弟花钱消灾，赔了3000块钱，一个月工资。” 还有这种事情？ “那个女的只是看了一下吗？” 听完这个故事，我更加不解了：“没做别的事？” “没啊，周围都有摄像头的，你看……就这里。” 从自己的小床上跳了下来，周俊豪表哥指了指不远处挂在路灯上的几个摄像头：“工地为了防止附近的材料被偷，摄像头很多的，当时有至少两个摄像头拍到了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乱走，迷路了到工地上，然后刚好我们有个兄弟在小解被她看到了，但是只是不小心看到了一眼这女的就大喊大叫要求赔钱。” 赔钱？ 嗯……按理来说这种事情算男的吃亏吧？又不是男的主动跑到别人面前脱衣服，为什么还要赔钱？ 难怪这个工人大棚里的青年看到我进来都有一种恐惧感，明明我长得那么可爱，在这边他们却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我，甚至很多人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愿意靠过来，原来是曾经受过类似的伤害…… 3000元不算小数目，在这边等同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更何况这还属于“飞来横祸”。 非要说的话，那个男的可能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去卫生间小解，可问题是这附近又属于人烟稀少的区域，这种“责任”的划分确实非常难界定。 “反正我不是那种人啦……” 见周围的青年都是一副被“女权”PUA过的模样，我只好摆摆手解释道：“我生活挺好的，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权男权。” “比起这个，你表弟那个手术……钱不是什么问题。” 强行将话题绕了回来，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对周俊豪的表哥说道：“白血病一般都要做骨髓移植手术吧？找到匹配的人了吗？” “我和表弟匹配，我可以做这个手术。” 周俊豪的表哥点点头：“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钱，我们……凑不够钱。” “你们在讨论什么。” 这时，栾湘翊从工人大棚的门外探进来了一个小脑袋：“跨快快，收拾一下，王哥来了。” “王哥？！” 听到这个名字，周围的青年几乎是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自己身上套上了工地制服和安全帽，随后疯狂地将排插上的手机充电器之类的物品拔下来，把到处乱丢的衣服捡起来塞进床底的箱子，将床底的鞋子一字摆开—— “干嘛干嘛呢你们？” 混乱中，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名穿着西装制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刚才谁大喊大叫要工资？啊？谁？” 是刚才在文具店对着我和陆云一顿BB“你们是哪个学校”的那个“王哥”。 “你怎么也在这里？” 说着，从后门进来的中年男子也注意到了这边一身可爱女生冬季制服，画风有些格格不入的我：“你还不回学校？” 我一脸无辜：“我请假了呀。” “请假？” 被称为“王哥”的中年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刚刚跟着进来的陆云，摘下了墨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吗？” 随后，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等着吧，正好附近的几个高中校长我熟，我这就联系你们的学校，看看到底是哪个二流中学教出来的街溜子。” 第21章 No、372自由 第22章 No、373影子 “我大学的时候学生会有个副主席也是这样。” 听了栾湘翊的解释，陆云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当时他每次来男生宿舍查纪律的时候就是这个态度，后来惹了众怒，被投诉撤职了。” “其实我已经忍了那个王哥很久了。” 周俊豪的表哥叹了口气，将手机音乐关掉，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陆云，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兄弟，哪个学校的？” “香草大学。” “香草大学？香草市？那不就是老乡吗？你是本地人吗？” “对啊。” 陆云有些尴尬：“刚才小雪不是介绍过了嘛，我们都是桂圆香草市的，来这里散心。” “嗨，我们都忙乱了，没注意。” 周俊豪的表哥朝陆云伸出手：“虽然有点晚，不过还是介绍一下吧，我叫廖建良，去年刚从香草工业大学土木工程学院，本来是和几个学长一起来的，现在学长都辞职了，只有我还在死撑。” “建良？” 这个名字让陆云愣了一下。 “嗯？” 对方不解道：“怎么了？我们认识？” “不不，没有。” 陆云连忙摆手，说话的语气一下子亲切了不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有亲切感，我香草大学机械自动化专业的，毕业一年了。” 建良……李健良，怪不得。 陆云身后的我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明白了为何这家伙会一下子对这个周俊豪的表哥好感度大增了。 李健良，数码宝贝第三部《数码兽驯兽师》中的三位主人公之一，天火国和扶桑国混血儿，父亲来自一个说粤语的地方，拥有的数码兽是大耳兽，也是陆云和吴康仕小时候最喜欢的数码宝贝，他们之间的约定“犬犬”和“狐狐”就出自这里。 犬犬指的是大耳兽，狐狐指的是这部作品中另一个主人公牧野留姬的数码宝贝妖狐兽。 因为《数码兽驯兽师》里面李健良会说粤语，“莫慢待”就是粤语中“没问题”的意思，这句话让大耳兽学去了，成为了它的口头禅。 而且在这部作品中，大耳兽的好兄弟黑大耳兽的究极进化形态就是智天使兽，这货的几乎等于设定中的战斗力天花板。 所以……基本上喜欢这部动漫的人都很熟悉“大耳兽”“李健良”这些。 “哦，毕业一年了。” 听了陆云的话后，廖建良先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沉默了一下，身子一抖：“你说啥？你是大学生？还毕业一年了？！” “对啊。” 陆云将双手插到了口袋里：“不像吗？” “不像。” 周俊豪的表哥廖建良连连摇头：“就像王哥刚才说的，你们真的像高中生。” “其实我也觉得。” 我上前一步将陆云脖子上掉下来一些的蓝色围巾重新围了上去：“第一次和这货见面的时候我总感觉他是小孩子。” 或许这和陆云的习惯还有打扮有关吧。 女生的年龄可能容易显示在脸上，但男生如果不是特别明显的话是真的不太容易被看出来真实年龄的。 尤其是18到30岁这个年龄段的男性，同一个人穿西装皮鞋和穿《游戏人生》里面空的那件“我LOVE人类”体恤衫，给人感觉完全就是两个年龄段的人。 本来我和陆云的基因就比较特殊，按照“玛娜菲”上的说法，我们的身体基本上在16岁左右就“定格”了，停在了最青春美好的年龄，加上身体内部也没有老化基因，所以我和陆云不刻意去打扮得很成熟，比如陆云穿西装皮鞋，我穿OL裹裙高跟鞋的话，外表是看真的就像是中学生。 可问题是我们俩偏偏都不喜欢这种成熟的打扮。 因为遭遇过这种那种的事故，我和陆云非常统一地很讨厌“大人的世界”。 陆云的西装只有拍大学毕业照的时候穿过一次，之前在南凪区工作的时候就穿工装，回到家就是普通的T恤短裤，我的话这几个月确实买了不少衣服，但是和“成熟”有关的衣服是一件也没买，鞋子就算有带跟的也是那种粗跟圆头的款式，比如洛丽塔圆头鞋，或者和水手校服配套的那种女式制服鞋，尖头的高跟鞋我是实在适应不来，也无法想象按照自己这个性格要怎么“性感”起来。 反正……年轻挺好的，我也不介意别人说自己显得年龄小。 “这下子搞笑了，王哥还以为你们俩是附近的学生呢。” 廖建良哈哈一笑：“他就是个妥妥的富二代，每天没事在网上装比，说自己多么多么牛，到处拉关系请人吃饭，那几个校长也是看在他老板的份上才去参加那些聚会，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王哥离开了他爸真的什么也不是。” “不过王哥他爸确实有点能耐。” 说着，另一名已经换好了衣服的青年走了过来：“搞房产的，开矿场的多多少少都有点本事和背景，如果真闹到王哥气得动用他爸的关系，估计就算是赵区长也兜不住啊。” 我记得他是刚才负责劝和的人，叫王立刚。 “说起来，这边能和王哥家族掰手腕的估计就那个天火香草房地产了，香草市不是小廖家乡那边的吗？” 又是一名青年接话道：“小廖你以后如果不干这个了，要不要去那边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混个保安什么的，也比在这里3000一个月好啊。” “想啥呢？” 廖建良笑骂道：“天火香草可是大企业，香草市那么多人，还走关系，别人不把我当傻子轰出来就不错了。” 天火香草房地产？那不是林锐龙家族的企业吗？怎么都开到岩龙市这边来了…… 我朝陆云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对方则是回了我一个“我啷个晓得嘛”的表情。 “哎呀，大家都不要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栾湘翊拍了拍手：“难得老板请大家吃饭，不要让老板等太久了。” 说着，她朝工人大棚另一边走了过去，一边帮忙收拾这里的各种杂物，把桌子上的插座放好，将杯子一个个摆放整齐……显然对这些青年的生活很了解的样子。 “开心一点嘛，快点收拾好东西出发了。” 第23章 No、374常安 稍微在工人大棚里等了几分钟，等到那些做工的青年都换好了平日里的衣服，我才和陆云一起拉着手，走出了棚子。 这种临时搭建在工地的大棚给我一种非常熟悉亲切的感觉。 很早很早以前，大概是我读小学那会儿，那时候我们一家还没有从农村搬出来，暂住在城市附近一个相当偏僻的小村子熟人家里，当时那个熟人家附近就有类似这种的工地。 那个小村子很多穷人，有不少人甚至连房子都盖不起，每天就住在类似这样的露天大棚里。 我还记得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在我的班上就有一个男生来自这样的家庭。 他们有三个小孩，他是最大的那个，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亲就在附近的工地打零工，有活了就能赚点钱，没活了就只能去翻垃圾桶，他们的妈妈似乎智力有些问题，平时只能在家做饭带娃。 那时候我和奶奶虽然也没房子，临时住在熟人空下来的小房子里，但再怎么说也有一个稳定的、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但是这个男生连“家”都没有，他和弟弟妹妹住的地方是父亲用从工地拿回来的各种边角料搭建起来的小茅屋，几根木棍，一堆碎石砖，连床都是几根木板随便拼凑起来的，头顶就一块大的帆布，四面漏风。 我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去他们家的时候，那名男生指着那堆乱石岗说“到了”的情景。 他们家别说电器了，连打火机都买不起，平时只舍得买一毛钱一盒的火柴，妈妈哄娃娃睡着了就去附近的山林里找找有没有野果野兔野鸡，河水里有没有能吃的鱼虾，然后爸爸负责在工地打工买米。 最讽刺的是，在距离那个男生“家”只有五公里外的地方就是一处富人小区，专门为那些市区洗手不干了的大富豪提供各种养老休闲活动，别墅成群，常年没人居住。 正因为有类似的经历，所以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嫌弃这些底层工人居住地的脏乱差。 我知道他们都是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含着金钥匙出生。 有的人生下来就没有战场享乐就好，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孤军作战，只是“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我相信陆云应该也和我有差不多的经历——和我一样，他也曾经在梦境中体验过了人生百态，所以就性格这一块，其实我们挺合得来的。 本来刚开始，“变成闭昕雪”的时候我确实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现在随着一点点体会了社会的无奈，我渐渐懂一点了。 正如周俊豪的表哥廖健良为什么都已经这么穷了反而还会沾上烟瘾一样。 烟这东西，谁都知道不健康，谁都知道未来某天可能会夺走自己的生命，但是有的人可能真的全靠这些东西活着。 富人每天只需要稍微工作那么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就可以拥有无数财富，他们不用为未来的生活发愁，要什么有什么，一天下来“精力”一点没消耗，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底层穷人从早上班到晚上，累了，困了，怎么办？烟草提神。 因为他们的精力已经被消耗掉了，就像玩游戏一样，每个人的“体力”都是有限的，富豪一天的活动根本不消耗体力，随便浪，而普通人没一会儿就用完了体力，这时候还想要打副本赚钱怎么办呢？那就只能依靠外物来增加体力值了。 之前在网上我就曾经看过一个离婚的外卖员，每天背着嗷嗷待哺的小孩送外卖，就靠烟草提神，这种环境下，你还要指责他的小孩为什么晚上要哭闹，为什么要吵你的爸爸睡觉，为什么不能自己换尿布，为什么不乖一点，指责外卖员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为什么不努力工作，为什么不会哄小孩，这就有点古代皇帝“为什么不喝肉粥”的感觉了。 相比之下，我真的感觉岩龙市这边工人大棚里的环境还算不错的了，这些大学生工人的素质也挺高的，这点从他们对待栾湘翊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这么多人，我们直接坐公交车去吧。” 一起从简陋的“职工宿舍”走出来，前面的栾湘翊一边翻看着手机一边说道：“218路车，从这里过去就5站路，下车后走200米就到。” “真是让两位老板破费了。” 身后的青年脸上均是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这才第一次见面就带兄弟们吃自助餐……” “也不能算第一次见面吧。” 陆云帮我对他们说道：“我们和廖兄是老乡，你们又是廖兄的好朋友，大家不都是朋友吗？” 看得出来，因为“健良”这个名字，陆云对那个周俊豪的表哥挺有好感的。 “哈哈，陆兄说笑了。” 廖健良挠着头：“我虽然也姓廖，但和廖家村那边算是远房亲戚，最多只能算是……沾了廖家的光。” “我奶奶租的那栋房子，大房东叫廖家良。” 我随口说道：“和你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可我真不是廖家村那边的，我……我们家很早就搬出来了，现在住工匠区顺民路那边。” “问题不大，我和小雪又不是因为你这个姓才过来的，只能说……这一切都太巧了。” “……” 说着话，我们沿着工地旁边的小路走了出来。 “你们不能走。” 小路的外面是一条大马路，让我意外的是，此时的马路上居然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正是刚才和那些青年讨论工资拖欠问题的“李哥”那辆据说价值280万的保时捷。 “干嘛去？” 戴着墨镜的“李哥”一副高傲的模样：“罢工啊？” “去吃饭啊。” 廖健良站了出来：“吃午饭都不行？” “……”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转向了廖健良旁边的王立刚：“小子，你之前不是说一直想跟这辆车一起拍张照吗？” 朝“王立刚”招了招手，“李哥”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车：“我知道你副业是拍短视频的，你今天不跟这些人出去，这辆280万的车借你拍十分钟视频，如何？” 第24章 No、375罪子 好家伙，这波是离间计。 面前站在两辆跑车前的“李哥”让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小小的崩塌。 这些人到底在干啥……他不是那个工地项目的负责人吗？这么折磨手底下的这些工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如果说拖欠几个月的工资是因为贪污或者确实财政上出了什么问题我还能理解，但像这种拦路不许工人外出，还有刚才那个到工人宿舍里要求“垃圾桶不能有垃圾”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耍权弄权，对着这些大学毕业生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满足虚荣心？ 就像一些大学里面某些奇葩的学生会成员一样？ “坏了，他们好像以为我准备带大家搞事情了。” 正当我疑惑之时，旁边的栾湘翊悄悄凑了上来：“那个王哥很敏感的，估计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让他觉得权力受到挑战了，所以又把李哥喊回来了。” “什么意思？” 我完全反应不过来：“搞事情是指？” “闹到劳动局申请劳动仲裁，或者打官司，罢工什么的。” 栾湘翊压着声音：“之前我们学长就搞过罢工和劳动仲裁，他们可能是怕了，对于像我们这种……带外面的人进来工地之类的行为，总感觉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那他们就该按时发工资提高工人待遇呀。” 我更加不解了：“都被劳动仲裁过一次了，还压迫你们？” “我也不知道，听学长说这边大多数工地都这么干，毕竟应届毕业生年年都有，再怎么提高待遇反正都要提桶，不如研究怎么剥削。” 栾湘翊想了想：“大概就类似于……网络游戏的策划宁愿买水军压热度删评论，也不愿意认错改游戏内容一样吧。” 那这个世界还真是有够魔幻的。 “抱歉啦小雪公主。”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脸上的无奈，栾湘翊：“第一次见面就让你这么难堪，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了。” “我倒是没什么关系。” 我平淡道：“主要是你们说的这个李哥拦着这边，挺头疼的。” 要知道这里是岩龙市，是大城市。 我原本以为大城市这边相对应的法律会比较健全一些，现在看来感觉这边还不如之前我妈妈所在的那个工地呢。 至少别人最多也就拖欠工资，不会再派什么王哥李哥来折磨工人。 “这下子遭了，李哥可能是来真的。” 人群中，一名青年有些胆怯的样子：“怎么搞？李哥其实也挺有背景的。” “王立刚，你该不会真的要背叛兄弟们吧？不会吧？” “立刚不是这种人，现在主要问题是李哥这边的态度，他好像真的不打算让路……” “怎么样？想好了没？” 见这边的人群犹豫了，前方的墨镜男洋洋得意道：“280万的车，你随便拍几个短视频估计能涨粉好几万吧？王立刚你的梦想不是当网红吗？” “嗡——” 混乱中，一辆让我无比熟悉的跑车从马路那一边开了过来，随后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墨镜男保时捷的旁边。 等等，这辆车…… “卧槽！帕加尼！” 我还没反应过来，廖健良身边的王立刚已经扯着嗓子喊了出来：“帕加尼，还是全球限量款，裸车至少4000万，现在估计能卖到6000万以上的超级豪车！卧槽！卧槽！” 通过接连三个“卧槽”，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王立刚快要疯了。 “我简直是在做梦！我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这种豪车，卧槽！真是疯了！” “嗡嗡嗡嗡——” 紧接着，又是好几声让人听着就感觉心情愉悦的跑车声响起，一二三四五，足足五辆车从老远开了过来，将“李哥”和他价值280万的保时捷围了起来。 “卧槽！兰博基尼Gallardo！” “卧槽！玛莎拉蒂！” “卧槽！这……” “为什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跑车！我要疯了！这里是天堂吗？！” 一共六量豪车直接刺激得王立刚跪在了泥土地上，对着豪车的方向一阵颤抖：“我……我这辈子……这辈子他吗的值了。” “这么多跑车？什么情况？” 廖健良等人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王哥有这么大的背景吗？” 只有我和陆云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答案—— 限量版帕加尼，作风还这么张扬，除了某个房地产大亨的小少爷……也没有谁了。 “嘿，老兄，让让。” 发动机的引擎声中，帕加尼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一身衬衫墨镜潮男打扮的林锐龙从里面探出头：“别挡着我接人。” “你……你……” 如此大的阵势也让那个“李哥”和旁边开另一辆车的男子惊呆了，大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是什么人？” 林锐龙朝对方挥了挥手：“别管我们是什么人，让一下，我们是来接人的，你们妨碍到交通了。” “接人？” “李哥”瞪大了眼睛，追着我们这个方向：“他们？” “要不然还能是谁？” 说着，林锐龙还朝我挥了挥手：“小雪！这边这边！” 蓝悦可也跟着弹出小脑袋：“小雪公主好久不见啦！” “公主？” “李哥”彻底傻了：“你们是认真的还是……短视频那种调侃的小公主？” “你废啥话呢，说了三遍了，你的车子挡到我们了。” 林锐龙露出了明显不耐烦的表情，朝身后的几辆车一挥手：“看来这位先生懒得动，来几个人帮忙。” “是！” 整齐的声音中，几名穿着黑西装的猛男从那些豪车上走了下来，来到了“李哥”和那名开车男子身边：“兄弟，请把车子开走，别挡道。” “呃……” 尽管有些不太情愿，不过在看到林锐龙坐着的帕加尼跑车明显不是凡物之时，这个“李哥”还是识相地招呼自己的手下回到了车子里，一踩油门离开了。 “你这是在干嘛。” 我有些哭笑不得，走上前：“怎么在岩龙市都能碰上。” “带可可出来转转，顺便……给你打掩护。” 林锐龙拿下了墨镜，看了一眼我身后不敢过来的青年，压低了声音—— “体谅一下，家族那边的命令，他们让我过来讨好你。” 第25章 No、376琴声 家族那边的命令？ 林锐龙的话给我搞不会了。 林锐龙的家族……林家，在香草市算是大家族没问题，他们家是搞房地产和金融的，底子大这也没问题，但是那些人派林锐龙这么一个小少爷来“讨好我”是什么意思？ “我们林家现在就我和你关系稍微好一些。” 似乎读出了我脸上的疑惑，林锐龙主动解释道：“他们没办法，给我下了死命令。” “讨好我然后干嘛？” 我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这样不怕悦可姐柴刀哦？” “不是那个意义上的讨好。” “咔擦”一声拉开车门，林锐龙从车上走了下来，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嗯……你理解成他们让我来和你保持以前的关系，时不时多联系联系就行了。” “然后呢？” 我歪了歪脑袋，看了一下车子里的蓝悦可：“你们要从我这边拿到什么？” “也不是拿到什么，没有那么势利啦……” 林锐龙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朝这边投来好奇羡慕目光的工人青年，压低了声音：“你自己不是知道的嘛，你小公主的身份已经公开了，那我们搞房产的最缺的是什么？土地，资源，人脉，还有国家那边的关系。” “现在你是国家红人，我们当然要和你亲近呀，你的朋友圈和交际圈这么小，别的企业找不到门路，然后我又阴差阳错和你……对吧，所以家族那边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说着，林锐龙像是好朋友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向了陆云：“陆兄，又见面了。” “你也是，还是老样子。” 陆云和林锐龙的关系似乎挺好的样子：“看来出身豪门也有豪门弟子的难处。” “可不是，你可得看好小雪，这孩子单纯得很，别让她被哪个野男人拐去了。” 林锐龙疯狂用眼神示意陆云：“都帮了你这么多次，把握住机会啊。” “喂！” 我不满地瞪了两人一眼：“我本人还在这里呢！” “哈哈哈哈，小雪还是那么可爱，跟个小兔子一样，摸一下耳朵就会跳起来。” “你才是兔子啊！” 我一把将陆云朝林锐龙推了过去：“犬犬，咬他！” “犬犬？” 林锐龙一副茫然的模样：“这是你们之间的……某种不可描述的小秘密？” “没。” 陆云一下子脸红了：“我小时候起的网名，被她翻出来了。” “哦哦，都进展到互相翻小时候笔名了呀，不错不错，刚才是我小看你了” 林锐龙若有所思：“所以小雪小时候的笔名是什么？” 陆云脱口而出：“姬小雪，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姬’这个词在古代是公主的意思，就用这个当姓了。” “你还真的去查了？！”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这家伙的腰上掐了一下。 “哈哈哈，看来小雪小时候的直觉是准的，别人还真的是公主。” 林锐龙吹了下口哨：“小雪公主，而且还是唯一继承了皇室血脉的德国皇家后裔，未来的女王非她莫属。” “小雪！” 这时，蓝悦可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今天的她穿了一身和我差不多的女生冬装，看起来相当暖和的样子：“我们听说你和学校请假了，之前那些坏警察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说着，蓝悦可朝我伸出了双手：“来抱抱。” “嗯。” 和双方像是好闺蜜一般抱了一下，我笑笑：“他们也就是走了一个流程，把我带去了新西区派出所问了几句话。” 然后什么警察局长，前检察院检察长，什么领导都来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欺负了，请几天假出来放松放松也挺好的。” 蓝悦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锐龙：“你也别怪他，家族那边下了死命令，这家伙要是不服，估计连咖啡屋都保不住了。” 居然用咖啡屋来威胁，看来这群资本家都是一般黑。 “我倒是没有怪他，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直接从香草市跟到这里。” 我无奈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跑车：“这些都是你们的吗？” “没有，除了帕加尼，剩下的这些都是租的。” 林锐龙解释道：“当然，司机和保镖都是我们的人。” “租那么多车干嘛？” “你们不是要跟这些新认识的好朋友一起去吃饭吗？” 林锐龙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些青年工人：“我通过特殊的关系问了暗中保护你那哥们，大致清楚了这边的情况，所以就开着车过来了。” “非得租豪车嘛？” “我觉得豪车是必要的，这东西事关面子和荣誉，可不能马虎。” 林锐龙一本正经道：“你看，小雪你这次请假不是出来散心的吗？既然是出来玩的就要玩个尽兴，我知道你不喜欢张扬，所以这种事交给我就好，我负责给你们面子，你们负责享受，我完成了家族的任务，你们收获了开心，我们……双赢，对不对？” 我有些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意思就是……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林锐龙再次示意了一下不远处正一副小心翼翼观察着这边的工人青年：“刚才你们不是受那个什么李哥王哥欺负了吗？我调查清楚他们的底细了，也就一个小官发了点小财罢了，到时候这群你新认识的朋友，包括那个廖建良表弟的病我们全包了，小公主你开开心心地看着就好。” 说着，林锐龙还朝我这边靠了靠，用手肘捅了捅我的腰：“咱俩谁跟谁啊，对吧，你就不要拒绝了，保证服务周到，把这些人全变成你的小跟班。” 我撇撇嘴：“我又不需要跟班。”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到时候我会把这些工人，还有那个李哥老爸旗下房地产所有被压榨过的工人都挖到我们家族产业这边，刚好最近天火香草需要扩展，在岩龙市这边新建了很多项目，缺人，到时候我直接当着那两个人的面挖人。” 完全猜透了我在想什么的林锐龙嘻嘻哈哈道：“还记得生日那天你向我要的承诺吗？到时候如果岩龙市这边的房地产由我们天火香草接手，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工人朋友的权益我们绝对会做到最好，别说拖欠工资，要是你发现我们工地有出现违规加班，或者加班不付加班费之类的事情，可以直接过来拿我是问。” 第26章 No、377宽恕 林锐龙的一番解释，让我大概明白了他是来干嘛的。 简单来说，他和女朋友蓝悦可也是出来“散心”的，不过带着家族的任务。 之前他们家族的人对于我的身份只是猜测，现在莫里茨来了，我妈妈的出狱手续也在办理中，我的身份得到了官方的确认，他们当然不想放过这次“拉拢”我的机会，于是便让林锐龙借着出来玩的名义来岩龙市找我。 很明显，这件事莫里茨还有国家方面应该也是知道的。 我不懂政治，但非要深究的话，我多多少少也是可以从整件事情中琢磨出一些门道的—— 林锐龙的天火香草资产非常庞大，他们家族在岩龙市也有一定的地盘，不过毕竟岩龙市是首都，这边的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加上最近受女权和各种境外势力的影响，我国生育率暴跌，社会出现了一定混乱，如果上面的人想要宏观调控的话，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房市的混乱。 想要控制某个领域，当然是用自己的人最方便。 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国家那边有意安排林锐龙来当这个“面壁者”。 就现在这个情况，岩龙市这边房车的各种乱象已经很难调控了，像栾湘翊说的，她很多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学长都被拖欠过工资，工地的人稍微是个官就喜欢耍权弄权，一个项目组的组长出手就是保时捷豪车，这里面没有一点猫腻是不可能的。 比如那个“王哥”，和周围什么人都有关系，老爹是地方官还开矿场，估计很早就有人觉得不对劲了，但是碍于各种各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大家都不能动手去管这里的乱象。 连我这种不懂政治和商业的小白都知道“李哥”“王哥”属于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看谁都是狗眼看人低，仗着自己有点权力就为所欲为，弄得整个行业一片乌烟瘴气，正所谓“如果你在家里发现一只蟑螂那么附近一定有一群蟑螂”，上面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都知道，但是不敢管，缺乏一个插手的契机。 这时候就需要林锐龙这样的外部势力来强制抓老虎。 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时对你的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要说惹上了什么人，或者被同行举报了，那么对不起，我们要开始调查了。 真要说的话，这件事对我和林锐龙来说都是双赢，甚至还可以加一个国家进来，三赢。 别看林锐龙为人友善，一副什么也不关心的样子，他毕竟出身豪门，家里好几个兄弟，如果想要在家族的长辈面前抬得起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取得属于自己的成绩。 换句话说就是……为家族事业作出大于其他几个哥哥的贡献。 林锐龙过来找我，表面上是朋友之间一起玩，暗地里就是对这里乱象丛生的房地产行业“宣战”，利用背后的国家和家族资金一点点侵蚀改变这里的腐败乱象，从而提升自己在家族内部的地位。 对于我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来说，林锐龙的出现就是提升了我在岩龙市这边的“游玩体验”，帮助了这里受苦受难的普通工人，赢得了荣誉和崇拜。 对于上面的人来说，这次的事情如果成功的话，他们就有理由顺着那个“王哥”或者“李哥”介入这边的乱象，以此为契机调查背后的“大老虎”——你们招惹了小公主，这就别怪我了，接受调查吧。 “好吧，我理解了。” 花了好一会儿来琢磨其中的道理，大致想通了怎么回事的我只能无奈地将脖子上的猫咪护耳戴了起来：“本来好好的一次散心给弄得这么复杂。” “哈哈，所以小雪你还是老样子，到哪里都是风暴中心。” 林锐龙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栾湘翊等人：“介绍一下？怎么突然有兴趣到工地参观了？” “我本来只是想到花狸猫上点一个陪玩，支持后辈的工作。” 我无奈道：“结果新点的小陪玩是这片工地的小组长，本来今天她放假，我们刚见面呢他们的领导就过来了，非说工人没有假期，让她回去加班。” “所以你就干脆跟着一起过来了？” 林锐龙像是看什么狼外婆手底下的小兔子一般：“你还是这么善良，蠢萌蠢萌的。” “蠢萌什么鬼！” 我反驳道：“我只是不忍心取消订单，退单率消不了的，对新人租借女友来说很残忍。” “所以说小雪无论如何也不适合当资本家，大多数人这种情况都不会想太多直接取消订单，毕竟你没有这个义务。” 林锐龙摊手：“我已经可以联想到小雪接手兔子窝咖啡屋后的情况了……无论是店里的员工还是厨师、女仆甚至是外卖员都对小雪这个店长赞不绝口，店里的各种活动也是一个接一个，然后无论是哪种类型的顾客都非常喜欢小雪的咖啡屋，各种外卖软件的评分也是接近满分，小雪成为了最佳老板最佳女仆，兔子窝咖啡屋成为了附近最受人群喜爱的餐饮店……” 说到这里，林锐龙故意停顿了一下。 “然而小雪就是挣不到钱。” “甚至每天都需要往咖啡屋里面贴进去不少自己的私房钱。” 我感觉此时自己的侧脸已经带上了一抹黑线。 “别说了。” 我回想起了自己惨痛的创作经验。 如果不是“德国公主”的身份突然冒出来，没准我现在还在为了还债到处奔波。 “话说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要和你说一下。” 草坪上，林锐龙突然换了一个语气：“小雪你知道吗？你请假了之后咖啡屋第一天的客流量下降了百分之二十，第二天下降了百分之三十，昨天我和可可出来的时候来店里吃饭的人数只有平时的一半不到。” “我有些不解，就到网上问了一下，发现有好多人好像就是专门为了你才来咖啡屋的。” “诶？” 我愣住了：“为了我？没有吧？之前网上骂我的人这么多……” “不一样的，骂人的那些人要么是跟风要么就是纯孤儿，但还是有很多不关注这些，默默支持着你的人，他们都是安安静静的，从来不说话，每天来咖啡屋也没有表现出专门为了你来的样子，就是点一些东西然后看着你穿女仆装上上下下忙碌，以这种方式支持你——我看过监控了，这样的顾客其实挺多的，男女都有。” 林锐龙感慨地说道。 “然后可能是你向学校请假的消息传开了，这些默默支持你的人就没来咖啡屋了。” 第27章 No、378尊严 “呃……打……打扰一下？” 或许是我和林锐龙聊天的时间有点久了，栾湘翊还有那些工人青年有些等不及了，其中“豪车狂热者”王立刚更是直接鼓起勇气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锐龙，似乎判断出这些豪车都属于林锐龙，他颤抖地说道：“大佬，能不能……让我拍个照？” “嗯？” 林锐龙回过头：“拍什么照？” “呃……” 似乎对于像林锐龙这种“上流人士”有着天生的恐惧，见林锐龙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王立刚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就是……就是那个……你的那辆车。” “哦？” 林锐龙露出了“有趣”的表情：“哪辆车？” “帕加尼，那辆车是限量款的吧？我……我在网上看到过，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这辆车，曾经把能在现实中拍到一张帕加尼当成梦想。” 用颤抖的双手摸出手机，王立刚快速解锁，在上面划了几下，将和林锐龙这辆帕加尼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展示了出来。 “你看，这是我以前收藏的图片，有好几张还是我花钱从一些微商上买的高清大图。” 一边划着手机，王立刚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个，还有这个……这张图是我前几天找到了，直接当作手机桌面了。” “大佬，我保证不靠近你的车，绝对不碰到，就拍个照，求求你。” 说着，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王立刚低着头：“我知道我可能……什么也没有，穷人一个，也不能给大佬什么，但还是……想请大佬可以满足一下这个愿望，大佬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真的，我……” 说到后面，王立刚给我的感觉都有一种语无伦次的感觉了。 并且，哪怕他对林锐龙相当畏惧，说话的时候双眼依旧在不断地往那辆车的方向瞥，略微有些泛黄的大叔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可以啊。” 让王立刚整个人直接浑身一颤的是，林锐龙当场便答应了他的请求，语气相当轻松：“不过你这语气不对，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啊？” 王立刚有些懵了。 “头抬起来。” 王立刚懵逼地抬起头。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刚才在那边的工人宿舍不是还和小雪聊得好好的。” 林锐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陆云身边的我：“记住，你作为男人，有梦想是好的，但是你要追梦，就给我好好追，不要这样低声下气的。” “……” “什么叫让你干什么都可以，你是人，我也是人，搞得我好像高你一等似的，不就是想拍个照吗？如果你有什么需求，你尽管说，和我说，我答应就是行，不答应就是不行，就像平时出门忘记带手机问路人借，或者学生之间互相借个笔借个橡皮擦一样，有求别人语气委婉一些，可以，但不必搞得像……我高人一等一样，知道吗？” “哦……” “还有刚才那个王哥，你和他有什么不同？嗯？他比你多一辆车？还是他是你上级？是你上级又如何，你给他打工，他付你工钱，你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不要以为你是打工人你就低人一等，没有，从来没有谁生下来就欠谁什么东西，人与人之间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不要被那个李哥王哥洗脑了。” 林锐龙的一番话，不单单是王立刚，连他周围的那些工人青年眼神都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如果你的梦想是跑车，OK，我给你个建议，不要把‘和跑车’拍照当成梦想，那个太简单了，你的梦想是买一辆跑车，明白吗？” 走到边上的一辆玛莎拉蒂旁边，林锐龙敲了敲这辆车的车窗：“先定他一个小目标，如果自己没背景，父母也帮衬不了太多，就从最底层做起，慢慢攒钱，给自己压力，先买一辆百来万的跑车，然后慢慢往上爬，男人如果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出去不要说你有过什么梦想，丢人。” 好家伙。 林锐龙的一番慷慨演讲让边上的我听了都感觉有些心血沸腾了。 他是刚刚从“资本家培训”之类的地方回来吗？怎么突然间这么能说会道了。 我原本还以为像林锐龙这样的“慈善家”，兔子窝咖啡屋又管理得那么温馨，可能没有什么当资本家的天赋，没想到这货果然还是…… 该说不愧是搞房地产的林家人吗？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行了，我也不跟你说太多大道理，在这里的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不过呢……嘿嘿，其实你们比起问我，不如讨好这位。” 林锐龙一改之前严肃的语气，突然调皮了起来，他快步来到我的背后：“讨好这位小公主，别说什么王哥李哥，就算是市长来了，都得给你让路。” “你这乱七八糟的说什么东西。” 我不满地瞪了这家伙一眼，随后对着那群人说道：“你们别听这人在这胡说八道，快过来，上车了去吃饭了，我都要饿死了。” 吃个自助餐这么多破事，岩龙市很好，下次不来了。 “上……上车？！” 听到这个词，王立刚直接傻了：“我们……我们坐这些车……去……去吃饭？” “对啊，要不然你以为我让保镖开这么多车过来干嘛？当然是接各位小雪的好朋友辣。” 林锐龙双手抱胸，一副“我只是个打工的”模样：“今天你们都是贵客，上车，GO。” “哇靠！真的假的！我是在做梦吗？！” 嗜跑车如命的王立刚瞬间两眼冒出了红光：“我我我……我不但可以拍照，还可以……可以坐这些车？” 周俊豪的表哥廖建良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大佬，我们这是……中大奖了吗？” “不用叫我大佬，和这位小公主比起来，我也就是个普通人。” 林锐龙哈哈一笑，从口袋里摸出墨镜重新戴上：“我之前不是一直在强调吗？我就一个打工的，今天小雪才是主角。” “好了，不多说了，你要拍照对吧？随便去拍吧，到车里拍都行，完事了我们去吃饭，然后和你们说一下一会儿市领导下来参观工地后的安排。” 第28章 No、379形色 “原来你就是那个闭昕雪？！”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和栾湘翊小组下的这些工人青年说了以后，周俊豪的表哥廖建良当场惊叫出声：“天啊……不是吧？我前几天刚刚看过和你有关的新闻和视频，我……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什么闭昕雪？” 一名青年好奇道：“建良兄，我没怎么听懂，你能不能概括一下？” “此时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不折不扣的……德国小公主。” 廖建良做了个深呼吸，一本正经道：“知道公主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那名青年点点头：“就是抖音上那些？我看到很多视频的博主都喜欢称自己为小公主小仙女啥的。” “你是不是傻？” 廖建良被气笑了：“别老特么惦记着你那傻缺短视频，那个公主，还有包厢里面自称的那种公主，是滥用的词汇，你知道真正的公主什么意思吗？上学的时候那么多课文白学啦？古代帝王的女儿，公主，带皇室血脉的，和普通人不一样！” “你说那个公主？！” 人群里不少人惊呆了：“现在都2030年了，还有皇帝吗？” “所以说是外国呀，德国现在还保留着类似的制度，有点像带英那种君主立宪制，他们有亲王，有女王，当然也有公主，然后这位闭昕雪就是……” 廖建良解释道：“德国亲王莫里茨目前唯一的女儿，不出意外的话将会继承王位成为未来的女王，加上她的妈妈是我们国家的人，将对两个国家的发展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哦，懂了懂了。” 众人若有所思：“那为什么小公主会来工地这种……这种地方？” “这你就得问她了。” 廖建良耸耸肩：“至少我这边听到的传言是，小雪公主从来都没有那种皇室贵族的架子，就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大家吃什么她吃什么，和周围的同学也相处得很愉快……” “打住。” 我有些听不下去了：“怎么感觉你比我还了解我的样子。” “网上关于你的消息铺天盖地，就算我不想看，我关注的那些UP主和博主都在转发蹭热度，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廖建良挠着头，指了指身后的人群：“估计也就那些平时比较忙，或者社交圈子不重叠的人不懂了。” “所以你是怎么能在看了这么多关于小雪的消息，还看过她照片视频的情况下……本人到你面前都认不出来的？” 陆云上前：“你这个粉丝也太不称职了吧？” “她这个帽子……哦不对，护耳，女孩子穿衣服风格不一样的话，很难分辨的，我还是脸盲。” 廖建良有些尴尬，他指了指我脑袋大的猫咪护耳，还有身上的冬季服装：“主要是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在网上搜到的和小雪有关的照片都是夏装，特别是那身蕾姆Cos，我是看得最多的，而且当时我也完全没想到像这样的大人物会出现在身边，就当一个新闻划过去了，没怎么记外貌，就是觉得比较眼熟，直到刚才才想起来。” “讲道理啊，真有时间去反复看一张照片，除了追捕逃犯的民警外就只剩下那些……对小雪有奇怪想法的人了，我这种是妥妥的良民好吧？” “意思是我们的工资有希望了？” 在廖建良的解释下，周围的工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能要回来了吗？” “肯定能要回来啊，指不定还能帮我们多拿点补偿呢！” “这也太棒了，感觉就像是童话一样，小公主哎……” “闭昕雪……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小栾，你是怎么和小雪认识的？” “啊啊，我……只是巧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幸运，居然可以被小雪点到……” 简单地向这些人解释了我的身份后，林锐龙带着那个“王立刚”来到了自己的跑车帕加尼车门前。 “拍吧，拍里面外面都行，不过小心点，这车底盘低，里面空间也挺小的，坐不了多少人。” 林锐龙一副咖啡屋里对待女仆的语气：“一会儿我要和女朋友坐这辆车去，如果你想试试车的话估计只能等下次了。” “不用不用，能让我拍照已经很幸福了，真的。” 王立刚连忙摆手：“我觉得刚才您说得对，男人就该阳光一些，我也先定个小目标，十年内买到第一辆跑车！” “哈哈，这样才对嘛。” “林老板是做什么的？” “我吗？房地产，和你们那个李哥王哥一样，什么时候你们受不了了不相干了，天火香草房地产欢迎你们。” “我去！居然还是天火香草的老板，幸会幸会。” “不敢当，都说了我只是给小雪打工的。” 两人这边聊着天，我们这边已经让廖建良拨打了他表弟周俊豪的电话。 “喂？阿弟，你身体好点了没？”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有些虚弱的男声：“还好吧，表哥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工资拿到了？” “拿到了，这次肯定能拿到了，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 廖建良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激动：“阿弟你还记得吗？之前廖家村，你住那个地方，你们家楼下有个小妹妹，她奶奶是卖凉粉绿豆粥的。” “记得啊，那个小妹妹特别漂亮，不过我和她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电话那头的周俊豪不解道：“怎么了，突然说这个，他们一家出事了？” “也不是出事啦，就是……那个小妹妹，你知道那个小妹妹是谁吗？” “不清楚，我记得当时她学习成绩好像不太好，经常被妈妈说，其他的……咳咳咳，就不清楚了。” “她是……啊算了，先不说她的事情，你在那边好好养病，手术费的问题解决了，最多这一个星期就能把一切安排好，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啊？表哥你在说什么……” “总之就是我们遇到贵人啦！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到时候表哥跟工地这边请个假，去专门和你说这个事情，啊哈哈，绝对是大喜事！” “哦……” 很明显，手机那边的周俊豪似乎还是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那先这样了，挂了，别想太多，啊？” 挂了电话后，廖建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感慨道： “这世界真神奇。” 第29章 No、380兔子 “近日，中央对微博、贴吧、豆瓣、小红书等共23个社交类型的APP负责人进行了约谈，就网络环境问题提出了相应整改意见……” 一个晴朗的冬天，星期天。 Rabbit House咖啡屋一如既往地在温馨的音乐声中迎来了一名又一名客人。 “请问广告上那个特别可爱的女孩子真的是这里的店员吗？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她呢？” “你好，你们这里有没有卖半岛铁盒？” “先生，我们这边没有卖半岛铁盒，不过您可以沿着楼梯上二楼，在右边第二排架子上有卖猫薄荷，您可以拿着猫薄荷去和我们店最凶的猫咪‘岛风’愉快地玩耍，它是一位强有力的猎手。” 此时的我已经换上了一套专属的定制“女仆长”专属女仆装——以蕾姆Cos服为原型，蓝白黑三色为底色，华丽的袖套，漂亮的大蝴蝶结，柔软的白丝吊带袜，可爱的洛丽塔圆头粗跟鞋……据说这身衣服的价值超过了十万，所有材料都是由上等丝绸经由德国名匠制作而成，衣服中间的几枚宝石甚至是货真价实的钻石与玛瑙。 这是林锐龙和我那不负责任的老爸莫里茨一起跑了好几趟德国做出来的，一共设计了两套，一套就是我身上的这套蓝黑白三色，另一套则是以粉白为主色调，因为感觉太小女生了，平时我基本都是穿蓝色这套出来，只有衣服脏了拿去洗还在晾晒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粉色的那套。 “本次约谈内容主要包括整治网络乱象，包括极端男权女权、境外势力水军、极端饭圈、带节奏反串等内容，加大举报环节的审核力度与监管强度……” 温馨的音乐声中，Rabbit House一楼大厅上方的超大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昨天的新闻回放，电视台主持人简洁有力的声音轻轻回荡在咖啡屋的内部。 “下面请看一则简讯。” “前不久，岩龙市房地产部分开发商被查出拖欠工资、违法乱纪等行为，光明峰项目总负责人王祎被刑事拘留，岩龙市光明区区长赵德顺被刑事拘留……” “目前，价值280亿的光明峰项目暂时由天火香草房地产有限公司接手……” “……” “小雪公主呢？” “不，我要小雪公主服务！我们今天过来这边就是专门来看小雪公主的！” 在李佳佳无奈的眼神中，刚刚把几名顾客需要的菜品上齐的我只能无奈地走向了那一桌“耍无赖”的顾客面前：“这里不可以大声喧哗哦？” 随后，我从背后拿出记事本和笔：“请问几位需要些什么呢？” “啊！还真的是小雪！和网上的照片一模一样……不！简直比照片还要漂亮！” 面前的顾客一共三人，三人都是男性，操着外地口音，虽然行为举止有些粗鲁，不过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恶意的样子。 “你们这里的女仆不都是叫主人的吗？我记得他们说可以选择叫主人。” “话说在花狸猫上我记得小雪不是有至少三种声线吗？有萝莉音吗？我想听萝莉音！” “好的主人。” 我稍微清了清嗓子，用略显稚嫩的声线对三人说道：“请问主人需要点什么呢？” “哇！好可爱的声音啊，这个和刚才那个……” 听到我的“萝莉音”，有名青年瞬间就坐不住了：“哪个才是你的本音呀？感觉这个声线更适合你，其实你刚才那个声音是为了迎合之前的顾客发出来的吧？” 我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这个就是我的本音哦，真的很可爱吗？” 本音才怪，这个是我专门为了你们这群萝莉控练出来的伪音。 “对啊，非常可爱，感觉就像是……那个兔子，叫什么来着，哦，香风智乃。” “和蕾姆本应也挺像的，不过你的要萌一些。” “她们俩不就是一个声优吗？” “那我……我要一份提拉米苏，就这个，意大利式的，还有一份红糖珍珠牛奶，半糖。” “好的主人。” 我快速在记事本上将对方的要求下了下来。 “话说小雪真是能干，去了一趟岩龙市就把那边的房地产问题解决了个七七八八，还强迫中央约谈了那么多毒瘤企业。” 另一名青年则是一副憧憬的模样：“我看网上那些喷子一片哀嚎，现在网络环境和谐了不少，舒服多了。”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谢谢主人的夸奖。” 岩龙市的事情就别提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只是出去散个心就引来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我默默地在心里叹着气。 距离自己和陆云跟学校请假，去岩龙市向中央揭“盗火者”老底，利用玛娜菲复制白宫文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从外面回来之后，学校和网络上关于我的热度开始慢慢地降了下来，我的生活也一点点地恢复了正常。 因为今年的春节是1月份的月底，所以我们学校将会在1月15号放寒假，也就是三天后。 而我们计算机系刚好在两天前结束了所有的课程，完成了所有的考试，现在的我们虽说没有正式放假，但其实也和放假没什么区别了。 毕竟……大家都没课了。 “小雪你看了最新的那部漫画了吗？” “看了哦，男主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是嘛，连小雪也这么说，看来可以追下去了，只可惜我最喜欢的巨人烂尾了，唉……” 面前的男生一边翻看菜单一边说道：“我看网上说你们这个叫花鸡是招牌，而且有那个……手撕的服务，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真的哦。” “那我可以指定撕的人吗？” 男生看着我：“我想让小雪帮忙把鸡肉撕好。” “这项服务在背面。” 我将男生手中的菜单翻了过来：“指定女仆服务的话，是需要额外收费的哦？” “才五块钱？点了！” “好的，手撕叫花鸡，主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男生指了指头顶的小喇叭：“我可以问一下现在正在播放的这首音乐名字吗？” 这家伙……你是存心找话题和我聊天吧？ 尽管心里对男生的目的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还是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这首音乐名字是RabbitsDream，出自游戏《Maplestory》。” “Maple……什么？” “Maplestory，枫叶故事，有的地方翻译成‘枫之谷’，有的地方翻译成‘冒险岛’，是一款游戏，这首歌就选自游戏副本‘黑色天堂’中军团长奥尔卡的梦境背景音乐。” 我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忙上忙下端盘子的童玥：“顺带一提，那位女仆的艺名也叫奥尔卡，所以这首歌可以算是她的专属音乐。” “原来是这样。” 似乎心满意足了，说话的男生一挥手：“我没什么想问的了，小雪你的业务能力真不错，不愧是专业女仆，这一趟香草之旅，值了。” “谢谢主人的夸奖。” 我对着几人微微鞠了一躬，将菜单抱到了胸前。 “如果还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通过我们的APP直接呼叫小雪就好。” 第30章 No、381永恒 随着林锐龙的工作重心从“摸鱼”转为“勇当林家大少爷”，Rabbit House咖啡屋大部分的工作渐渐转移到了我这边。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了解到，如果想要好好运营一家大型“餐厅”，光靠纯粹的“爱”是完全不够的。 Rabbit House咖啡屋本身是注册了公司的，拥有属于自己的商标和专利。 当初为了方便自己摸鱼，林锐龙名义下的这家餐饮公司业务范围非常广，从宠物美容、宠物用品、宠物医疗，再到餐饮、饮品、摄影、文化传播……可以说杂得我第一眼甚至没看懂这是一个具体做什么的公司。 不过如果看营业收入占比的话，毫无疑问，Rabbit House咖啡屋就是一家快餐店。 通过咖啡屋这边的财务账单，我大概了解到在每月收入中，这里占大头的是快餐和甜食，以叫花鸡、鸡汤、炸鸡之类的快餐为主，蛋糕巧克力各种甜品和奶茶咖啡为辅，堂食占了总收入的70%左右，然后才是外卖和团购。 说得简单一点，Rabbit House咖啡屋就是一家“有漂亮女仆为您服务且环境优美、可以撸猫逗猫可以购买小零食喂猫甚至还能从这里购买猫粮猫砂猫用品的KFC或者麦当劳”。 是的，我们的业务其实和肯德基麦当劳是高度重叠的，做的都是快餐甜品，而且消费水平偏高。 唯一和麦当劳肯德基不同的是，Rabbit House咖啡屋的二次元浓度比较高，除了周围贴满了各种萌系美少女海报和立绘、电视随时播放各种萌系动漫外，这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猫咪可供服务，对于肯德基麦当劳的竞争力在于一种类似“网红”的效应。 一句话概括——二次元肯德基。 兔子窝咖啡屋的地址位于香草市最繁华的中央区，周围有大量的中学大学，还正好位于步行街入口，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门店的租金非常昂贵。 幸运的是，我的老爸莫里茨帮我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他直接把拥有这块地皮的公司直接整个收购了下来，挂到了我的名下。 并且，不久前，结束了岩龙市之旅后，林锐龙也将Rabbit House咖啡屋下属的所有公司都转到了我这边。 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Rabbit House咖啡屋“老板娘”，身份证下挂着一大堆公司，还个个都是千万级别，并且在本市最繁华的地段拥有一栋超级豪华的大房子。 没有租金，不用担心客流量问题，每个月只要能赚够发给厨师、女仆、财务、还有清洁工阿姨外卖小哥的钱，就怎么折腾都不会亏本。 当然，除了盈利问题外，我需要头疼的还有…… “广告上说的是真的吗？那个什么小公主在这里当女仆？” “那个叫小雪的女仆呢？快出来给爷服务一下，爷要享受一回被公主服务的滋味！” 一个普通的下午，我正和童玥李佳佳穿着女仆装在咖啡屋工作，几名混混模样打扮的青年便推开了咖啡屋的大门，朝里面吼了这么一嗓子。 门口附近的食客惊呆了，不远处逗猫的小情侣女孩子惊呆了，负责调酒和记账的小哥哥也惊呆了。 只有我一脸无奈，趁这个机会梳理了一下因为长时间跑来跑去有些凌乱的女仆装。 尽管此时是冬天，不过由于兔子窝咖啡屋开着暖气的关系，店里的温度还是挺高的，一直运动的我很容易就出了不少的汗，尤其是包裹着白丝长袜的双腿，大腿小腿上都能看到不少汗渍。 “又来一个傻子。” “可不是嘛，估计又是从哪个短视频平台看到这里有个小公主，看别人是女仆，觉得好欺负。” 短暂的愣神过后，门口附近的顾客重新拿起了筷子，纷纷用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了门口的几名小混混。 “他们都不会用脑子想一想的吗？虽然视频上的小雪公主看着很好调戏，一副软萌的样子，但谁都知道不能过线。” “别人光是那个背景都能压死全世界99.9%的人，现在屈身过来给大家当女仆已经非常难得了，居然还想着占便宜。” “这几个傻子估计开两辆坦克来可能还有戏，啧啧啧……” 面对周围议论纷纷的食客，突然闯入咖啡屋的几个小混混一脸疑惑。 “干嘛？看不起爷几个是吧？” “不是说这里有什么小公主吗？人呢？” 说着，他们似乎是注意到了刚从二楼端着餐盘走下来的我，大喜道：“哇靠，还真的是小公主啊，这么漂亮，比视频里的漂亮多了。” “喂，妹子，过来服务爷！” 然而，还没等他们行动，一名原本在门口嗑瓜子刷视频的男子便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上去，“啪啪啪”瞬间便将这几个混混放倒在了地上。 “中央区派出所吗？对，又是我，有人闹事，咖啡屋，三个。” 熟练地将地上这几个青年口袋里的所有东西一一翻了出来，确认没有炸弹小刀等危险物品后，男子才顺手用绳子将他们绑了起来，牵着他们离开了咖啡屋。 孔叔叔，海军陆战队出身，之前是香草职业学校的保安，和吴叔叔一样，是陆懋专门派来保护我的人，目前已经成为了兔子窝咖啡屋的保安，平时别看他穿着一身符合咖啡屋的萌系衣服，这家伙可是随身携带专门反恐装备的，别说普通的小混混，就算是热门视频里面零元购里的那几个黑人叔叔来了，都不一定是孔叔叔的对手。 不一会儿，接到报警的派出所民警便过来将这两个闹事的小混混带走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哎？你经常来这里吗？我第一次来，有很多这种闹事的吗？” “现在少了，小雪刚回来的那几天这种人多的要死，有不少听信了网上谣言的甚至还以为这里是那种不正当场所，派出所过年冲业绩了。” “……” “嗨，小雪！” 就在几个小混混刚刚被带走没多久，我听到了一阵有些熟悉的声音。 转过身，好几名穿着休闲服的男生正站在咖啡屋的门口朝我挥着手。 这些男生中，有两个还是对我来说还是很久不见的老熟人。 王磊？梁智明？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以之前在花狸猫培训中学到的女孩子最优雅可爱的姿势小跑了过去：“今天不上班嘛？” “双休日，上什么班。” 王磊还是那副健谈的模样，他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感慨道： “小雪，这几个月你变化好大。” 第31章 No、382朋友 经过交谈，我得知来的这些人大都是王磊和梁智明的同学或者发小，其中还有不少人我们见过一次面，就在我作为梁智明租借女友去参加的那场同学聚会上。 王磊向我出示了在花狸猫APP上申请好的团购页面。 在这个页面上，清晰地显示着几人指定服务的女仆为“闭昕雪”，要了一份“叫花鸡全家管饱套餐”。 “好了，几位主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将叫花鸡套餐提前通知好了后厨，带着这些老朋友去到了兔子窝咖啡屋最大的团购位置，我抱着菜单，笑着问道：“甜点？奶茶？咖啡，或者需要什么饮料？” 这时，店里的头牌猫“小包”懒洋洋地走了过来，在我包裹着白丝长筒袜的小腿上蹭了一下，有些好奇地看着前方的王磊等人。 “都是老朋友了，不需要叫‘主人’这么见外。” 王磊摆摆手，有些好奇地看着小包：“这就是你们店那只薮猫？” “是的。” 我点点头：“不过最好不要摸她，小包脾气比较性格多变，生气的话……毕竟是小豹子，可能会抓人的。” “好家伙，我记得薮猫在外国一只都要好几十万，国内除了血统证书外还有办理非常复杂的手续费，没五十万下不来吧？” 王磊打量着小包：“不愧是搞房地产的，那个姓林的出手真阔绰。” “王哥和他不也半斤八两。” 梁智明明显比记忆中要开朗不少，今天他穿了一身比较休闲的冬季校服，头发也好好地剪了，整个人透着一股精神气：“我要是像你们这么有钱，别说薮猫猞猁，要是小雪喜欢，北极雪狐都整几只过来。” “哈哈哈哈，智明兄就爱开玩笑。” 王磊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个姓林的房地产大佬和他女朋友呢？今天不在店里吗？” “去岩龙市屠神证道了。” 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我现在是代理店长，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和我说就好。” “看来他确实有把这个店交给你的意思了。” 王磊若有所思，他看了看不远处已经趴了好几只猫的猫爬架，又看了看角落里我们专门用来摆放猫粮猫零食的“猫咪服务区”：“是这样的，小雪，我今天过来除了和你叙叙旧以外还有一个偏工作上的申请，我想问一下你们现在买的这些猫用品还有猫粮有稳定的合作商吗？” “暂时还没有。” 我摇摇头：“我们店的猫粮基本都是让林锐龙在国外的人帮带，如果外面的人没空的话就去一些比较靠谱的网店购买……你想合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磊毕业后自己开了一家宠物用品的自己当老板，现在也是慢慢做起来了。 “有这个意思。” 王磊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看你这边有好几只猫，加上你现在……风云人物，哈哈，就想着能不能蹭一蹭这个热度，折扣方面我会给到最大，主要想借你打个广告。” “可以是可以。” 我想了想：“猫用品没什么问题，不过在猫粮的选择上这边要求挺高的，特别是这货……这只薮猫对冻干要求很高的，像澳大利亚袋鼠肉干，美洲牛肉罐头什么的……你确定能满足吗？” “放心，我们店做的也是高档猫粮方向。” 王磊肯定地说道：“我是做足了准备才开的店，货源和质量都能保证。” “那就没问题了。” 我抱着菜单：“具体事项等休息的时候你直接用手机和我说吧，现在店里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我在负责。” “行。” 王磊干咳了一声：“那什么，小雪，我突然想起来，你的声音……好像不是这个音色吧？” “诶？” 被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一直在用萝莉音和这些老朋友说话，当下连忙清了清嗓子将声线切换回平日的自己：“你想听这个声音？” “哈哈，对味了对味了。” 王磊连连拍手：“就是要这种少女中带着一丢丢萌系然后再搭配轻微的绿茶清香还有明显的智乃声线才是真的你。” “什么绿茶……” 我本能地举起菜单板子：“敲你哦？” “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王磊连忙做了一个“我认输”的手势，对身边的男女说道：“介绍一下，小雪，闭昕雪，德国小公主，估计在座的各位应该多少都从那些短视频或者新闻上了解过，连我自己都没猜到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肯放下身份来到我们普通人当中，隐藏得简直不要太好……” “你是还想被踩对吧？” 我想起了公园里某人的性癖：“大变态？” “啊……小雪骂我，她心里有我。” “变态。” “我不行了，小雪你穿着这身，用那鄙视的表情，还有这个声线……啊……我好了。” 似乎完全不在意周围朋友的目光一般，王磊摆出了一副“多骂我两句”的表情：“女王大人把我踩在脚底下，我……我死而无憾。” “噫……”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家伙了。 以前只是偷偷变态，现在直接和亲友坦白了吗？ “话说小雪你和那个叫陆云的……进展到哪一步了？” 这时，梁智明插话道：“官宣了吗？” “他啊，你们别想歪了，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他好多视频里都有你哦？” 梁智明干咳了一声：“网上所有关于你的视频我都看过一遍了，你是……瞒不住我的。” “话说这个陆云是什么身份，炮姐网的一个主播？还是电脑批发商？” 王磊不解道：“小雪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微微一笑：“干嘛，你对别人感兴趣啊？” “那肯定得感兴趣啊，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这个陆云的热度最近一直在上升，很多人都好奇为什么偏偏是这么一个普通的人能跟小雪走得这么近。” 我不置可否：“你到花狸猫上下单，连续包我几个月，你也可以和我走得这么近。” “那不一样的，更何况现在花狸猫哪里还能点到小雪啊，预约都排了几万人，跟炮姐网转发抽奖差不多了，能排上号的都是天选之人。” 王磊说着，试探性地看着我：“要不……小雪你让我们几个好兄弟走个后门，抽奖的时候暗箱操作一下，我现在就是特别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多点你几次了。” “后悔也不行，我现在每天都忙得团团转。” 面对几人玩笑般的言辞，我只是默默地过去将桌面上的菜单收了起来。 “不需要点额外的东西了吧？不需要我走了哦？” 第32章 No、383美琪 一个普通的星期天，我和往常一样从女生宿舍里走了出来，朝校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了一眼时间，早晨7点40分。 这个时间，大学校园里大多数的学生都还在睡懒觉，即使有少数几个早起的也在宿舍对面的操场上晨跑或者去饭堂吃早餐，而校门口的奶茶店甜品店也没有开门，几乎没有人会朝校门口走。 在莫里茨的注资下，香草市职业技术学校迎来了堪称“蜕变”的翻修，不仅校园里各种花草树木多了四五倍，小花园、小水池、小喷泉一个接一个，连运动场操场和运动措施也从之前的1组增加到了3组。 为了扩建学校，莫里茨甚至把学校周围的一些闲地买了下来。 而原本只有专科、三本级别香草市职业技术学院也因为这轮注资获得了大量的教学资源，据说准备在这一年申请一本院校的资格。 我今天穿的衣服有些特别。 以蓝白色为主色调的俏皮连衣裙，加蓝白条纹过膝袜和一双可爱的长靴，头戴一顶贴着蓝色扑克黑桃图案的蓝白色贝雷帽。 这套衣服是花狸猫上一名老板专门定制的Cos服，昨晚连夜加急送到了我的宿舍。 如今，由于我的身份公开，慕名前来花狸猫想要给我下单的老板排起了长龙，光是这半个月申请的就超过了3000人，花狸猫更是因为我获得了一大波可怕的流量，前来注册的租借女友和租借女友暴增了三倍，据说前几天下载量已经突破了30万。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将租借的金额从100元一小时下调到了最低的20元一小时，并将租借的条件从“预约”改成了“随机抽取”，最大的租借时间为4小时。 也就是说……花狸猫上能不能点到我全靠运气，我也不再依靠这个赚钱，全靠用爱发电。 于是，昨天第一个被系统选中的老板出现了，是一个来自香草市本地的上班族。 他的要求很简单，换上他很早以前就为我准备好的女装，陪他到今天市中心开设的漫展聊聊天即可。 我现在身上穿的这套就是那个老板定制的衣服，总体看上去很有艺术风格。 有点像是……小画家，或者小作家。 日奈森亚梦，出自动漫《守护甜心》。 准确点说，是日奈森亚梦的艺术觉醒的守护甜心“美琪”的变身形态。 【现在的年轻人需要了解，需要互相接触】 【网络是一个可以将一个人的人性无限放大的世界，在网络世界，大家可能会因为一句简单的话，一个不起眼的视频就吵翻天，然而在现实中，大家彼此之间大体还是很友好的】 【我们希望通过这个软件给这一代的年轻人，或者说年轻的团体一个增加线下见面的机会，因为如果你不去了解，就不会知道现实世界中的他是怎么样的】 因为下载量的激增，花狸猫负责人专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并且邀请到了香草市里的领导，在最大的视频网站上直播了这次的新闻发布会。 在新闻发布会上，花狸猫的领导人如此说道：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网络上男权，女权，游戏之间的群体划分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你在现实中很难见到这类人。” “我们知道仅凭我们一个小公司的小软件很难去改变什么，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希望尝试着去改变。” “这个世界需要改变，我们也需要改变。” 据说，当时有上百万人观看了这场新闻发布会。 【租借女友？又是哪个资本家搞出来的吃人模式？】 【最便宜的每小时30元，也太恐怖了吧？】 【还行，每小时100块都能接受，我去网上点个陪玩都不止这个价了，更何况这还是线下真人……】 对花狸猫，网友们提出的最多的质疑当然是里面租借女友的安全问题。 “当然我们也知道未来可能会有人利用我们这个平台从事违法犯罪的活动，我们在这里向屏幕前的观众，向国家作出郑重承诺……” “这是一个为梦想而生的平台。” 【让我们一起为了美好的未来而努力】 “……” 因为我在忙兔子窝咖啡屋的事情没怎么看直播，不太清楚当时花狸猫的负责人是怎么跟场上的观众互动的，只记得在那场直播过后，花狸猫获得了国家层面的认可。 毕竟……我们国家目前的生育率已经不容乐观。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是“要不要孩子”的问题，也不是“要不要结婚”，现在我们最严重的问题已经变成了“我要不要和异性接触”。 男生害怕自己当舔狗追了好几年的女生移情别恋，害怕高额彩礼，害怕房车，害怕心高气傲的女孩子无理取闹每天换着花样折磨自己，女孩子则是害怕遇到渣男，害怕结婚被冷落，害怕公婆，害怕生孩子…… 所以，双方非常干脆果断地作出了选择—— 不谈恋爱。 这个“不谈恋爱”已经说得非常委婉了，说得严重一点就是现在大家都非常排斥和异性接触。 地铁上有女生靠近我，她是不是下一秒就会诬告我非礼她？我得离女生远点。 地铁上有男生靠近我，他是不是准备吃我豆腐？我得离男生远点。 要什么女人，我和兄弟玩游戏随便玩，兄弟坑了直接骂傻比，无聊了还能互相交流小电影，分享资源，随便开黄腔，自由自在，要是有女的在旁边，别说黄腔了，连被敌人打了想喊一句“卧槽”都要掂量掂量会不会损害到自己形象，不如别找女的，好兄弟之间玩得多开心。 要什么男人，我一个人上班也能养活自己，一个人追电视剧一个人追漫画，买什么化妆品口红哪里的奶茶好喝甜品打折我和好闺蜜可以聊一整个通宵，平时还能一起磕CP聊耽美剧耽美漫画，男人又不追我看的剧，口红色号都分不出来，甚至连大姨妈都以为是来感觉了去厕所拉出来即可，直得不行，聊几句就气死个人，不如和好闺蜜过一辈子。 这些网络上的极端案件和高压的现实让我们开始慢慢疏远。 慢慢地，彼此之间就形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 第33章 No、384人生 这次在花狸猫上幸运被抽中的“老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26岁小青年，租借的时间选择了拉满4小时。 根据花狸猫上的时间管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个单子的时间为早上8点半到中午12点半，并且他选择了兔子窝咖啡屋套餐，租借时间结束后会请我去兔子窝咖啡屋吃一顿午餐。 因为有玛娜菲的存在，我甚至不用像之前第一次被老板看中时那样费尽心思去查找老板的手机号QQ号微信号，然后再利用这些信息到网上去寻找和老板有关的兴趣爱好。 哪怕只有一个老板的名字，玛娜菲就能直接得出全国各地有多少人正在使用这个名字，确认了之后随便一点开，这个人长什么样，手机号微信号，生活作风，简历作风，兴趣爱好一应俱全，比国家天网还要详细。 也就是说，理论上……如果我将玛娜菲贡献给国家的话，利用这东西来办案调查各种未解之谜甚至解决前人科学家几百年解不出来的难题都没有任何问题，这个国家毫无疑问将会成为世界第一强国。 不过我不想这么做。 人都是自私的，并且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的话，由于玛娜菲本身是和我绑定的，使用的时候必须我本人到场，到时候我将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工具人。 “Hop!Step!Jump!Drew!Draw!Drawn!” “理想中的自己又酷又强又有型，虽然被说成很帅，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我只是普通的女孩呀……” 在走出学校的林荫路上，我轻声唱起了《守护甜心》的主题曲。 这部动漫，理论上男孩子看过的不多。 因为这是一部逆后宫动漫。 或者，说得直白一点……是女性向动漫。 加上它几乎是和《灼眼的夏娜》《龙与虎》《旋风管家》《蔷薇少女》同一个时期的动漫，哪怕这个时期有男孩子也会选择去看这种美少女战斗和后宫番，所以知道守护甜心的男孩子可以说少之又少，稀缺程度不亚于喜欢假面骑士的女生。 “即使失败也尽可能去做，心中的那颗心灵之蛋……” “那应该是任何人都拥有的东西吧。” “对也罢错也罢，都不要给自己贴上标签。” “……” 在“玛娜菲”中，我看过这位老板的资料—— 闭森德，男，26岁，高中毕业，做过服务员，当过烧烤学徒，试过自己摆摊创业，后来因为没有取得许可证和天气疫情等原因小摊子倒闭，欠了几万元，随后进厂打工还债，出来后又做了一段时间的出租车司机，因为路上堵车被乘客指责“连个路都不熟悉不会绕路”和对方吵了起来，出租车号被举报注销，两年前试着去网站上写小说，勉强糊口。 于是他就这么写了两年多的小说，一直到现在，每个月的收入维持在3000到4000元左右，属于标准的“灵活就业人员”。 关于这个和我同姓的闭森德同学还有一个比较悲伤的事件，在花狸猫上他之所以没有读大学是因为一次家庭变故。 其实他读过一年的大学，不过在大一的时候母亲突然遭遇了车祸，当天父亲让他回去见最后一面，这人便只是口头和大学辅导员还有班长请了假，说明了自己要回去奔丧，当时辅导员和班长都口头上同意了，于是闭森德便回了家。 就这件事，他和我在玛娜菲中虚构的男性记忆过去其实有着某种相似之处，当时“我”的父母也是突然遭遇的车祸。 不过不同的是，闭森德当时回去奔丧，一直等到母亲的葬礼结束后才返校，当天就被辅导员通知说因为旷课半个月，学校的处分文件已经发下来了，退学。 当时和闭森德一个宿舍的许多人都为他鸣不平，说为什么已经请假了还要判断旷课，辅导员给出的解释是没有严格按照规定办理请假条，任课老师没有收到假条就判断为旷课，并且给了闭森德“一个台阶下”，说如果他愿意全校公开道歉接受处分，写一份一万字检讨的话，学校可以考虑不退学，改成留校察看。 班里的学生都在劝闭森德退一步忍一忍，还有一个好兄弟声称可以帮忙写五千字的检讨，然而闭森德拒绝了，他没有顺着辅导员的台阶下来，坚决认定自己没有错。 最终的处理结果自然是……退学。 带着一肚子气的闭森德就这么在只上了一年大学的情况下，拿着高中毕业证进入了社会。 也尝到了这个冷漠社会给他的苦头。 一直到现在，我依旧能从他在网上写的那些小说中看到不少“桀骜”的影子。 由于从小家庭就不算很和睦，家庭贫困，大学又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出来开个出租车还被乘客无理闹事被出租车平台驳回一切请求注销了账号，闭森德其实对这个社会是带有一定怨恨的。 他的小说很贴近现实，也从来不会去写搞笑流和轻松愉快的类型。 这就导致他的小说没有任何竞争力。 因为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家庭和人生都是美满幸福的。 大家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可以不快乐，为什么有人会写这种糟心的东西，还有不少人在闭森德讲述自己因为妈妈的事情被学校开除后冷嘲热讽“编故事也要像个样子，如果这种事情真发生了，你不找几个记者去闹？你有病吧？还是个废物？”。 只能说……小说需要逻辑，但是现实不需要。 《守护甜心》是闭森德人生看过的第一部动漫。 是的，玛娜菲就是这么强大，她拥有这颗星球60亿人一生的所有记录。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暑假，午后。 去给叔叔打工了一整个月的闭森德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500元，买了一台在当时还非常流行的MP4播放器。 然后他就去网络上找电影，想下载到MP4上晚上看，结果找着找着，莫名找到了《守护甜心》这部动漫，当时他估计以为只是普通的动画片，便下载了下来。 谁知道这成为了他进入二次元的第一把钥匙。 我不难判断，他之所以出钱让我Cos里面的角色，就是为了纪念这个人生中的第一次。 ——不忘初心。 第34章 No、385抗压 老板指定和我见面的地点在参京区和中央区交接的会展中心大厦二楼，向日葵漫展。 参京区作为香草市最北方的一个区，和学校的距离有点远，步行过去是不可能了，这意味着我需要穿着这么一套Cos服直接上地铁或者乘坐出租车。 考虑到乘车的费用无论多少都要由老板负责报销，而从学校到参京区那个小公园坐地铁和出租车的费用差别很大，地铁只要2元直达，出租车起步就是15元，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搭乘地铁。 “你好。” 背着和Cos服配套的小书包上了地铁后，我给老板闭森德打去了电话：“这边是小雪，我已经上地铁了，大概10分钟就到了哦！” 根据玛娜菲的调查，这个老板闭森德喜欢的女生是偏元气活泼的类型——尽管直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谈过恋爱。 在大数据中，闭森德在网上看的最多的本子是纯爱，对女主服装几乎不挑，性格比较偏爱活泼类型的女孩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讨厌其它本子，这家伙是杂食系，什么性转、百合、NTR各种本子都看过。 是的，玛娜菲的大数据就是这么可怕，它甚至详细给出了闭森德一生中看过本子各个种类的详细百分比，还能自动判断这些本子的内容，然后统计出他最喜欢的女生性格是什么，最喜欢的衣服是什么。 从数据上来看，闭森德是那种非常传统的老实人，没有任何不良记录，所以这次我出来基本上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好的。” 地铁里，听得出来对面的男生有些紧张：“你……你其实可以坐出租车的。” “没事，时间都一样，地铁便宜一些。” 我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能省一些是一些嘛。” 经历了岩龙市的工人事件后，我深知现在底层社会打工人有多么不容易。 普通人可能每天下班回来懒得做饭，就去那种大街上10元一份12元一份的快餐店，无限加饭加汤，无论如何都可以吃个饱，然而在这种“普通人”之下还有更加“贫困”的群体，他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甚至舍不得吃掉汤汁，吃完后打包带回来，然后去超市或者便利店购买那种打仗的面条，回家就着这些汤底煮面对付第二天。 很明显，这个闭森德并不是那种来自家底敦实家庭的孩子。 坐地铁2元，坐出租车15元起步，二者相差了13元，对普通人来说是一顿饭，对贫困的普通人或许就是一日三餐。 从花狸猫上不难看出，闭森德当时在下单点我的时候应该只是抱着“反正小雪那么多人点，抽也抽不到我”的想法下了单，没想到还真就中奖了。 “啊……” 听到我主动帮自己省钱，电话那边的闭森德沉默了几秒钟：“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那待会儿见了哦！” 故意用非常元气活泼的声音说着，我挂了电话。 “Rabbit House咖啡屋，给您最美的服务，用心对待每一位客人。” 这时，地铁上车厢顶端的大屏幕正好播放着兔子窝咖啡屋的广告，屏幕里穿着一身可爱女仆装的我正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 “请问您今天要来撸小猫咪吗？” 然后就是林锐龙新拍的大头照：Cos香风智乃的我，穿着小学生制服，头戴蓝白贝雷帽，正站在薮猫小包的前方，一副萌蠢的模样。 “这个店的老板应该就是最近网上很火的那个小公主吧？叫什么来着……什么雪的。” 此时，由于今天有漫展，地铁里有不少男女身上都穿着Cos服，祢豆子，蝴蝶忍，甘雨，可莉……相比之下Cos守护甜心这种老番角色的我反而成为了最不起眼的那个，大家的注意力几乎全在头顶的大屏幕上。 “闭昕雪，我们市姓闭的人挺多的。” “哦对对，闭昕雪，我记得网上说她是外国的小公主，母亲是我们国家的。” “这家咖啡屋现在可出名了，里面的东西虽然贵了点，不过环境是真的好，还有猫可以免费摸摸拍照，比肯德基麦当劳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外国小公主给这家咖啡屋打工吗？她很缺钱？” “怎么可能啊，别人正统皇室后裔怎么会缺钱，听说现在那家店的主人就是小雪，这孩子性格真的很好，就算是店长也亲自穿着女仆装出来接待客人……” “……” 趁地铁上的这些人被广告吸引了注意，我悄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双腿并拢，将书包拿到了大腿上，拿出手机，随手点开了咖啡屋的外卖后台，点击了“您有新的评价”按钮。 【Rabbit House咖啡屋外卖点评】 【XDD***j:这店是真的诚实，我距离他们800多米，点一个叫花鸡都要50分钟，我还专门让外卖小哥确认了，不是冷冻鸡，就是当天刚杀的鸡，口感很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用时太久了，但味道是真的棒，送的鸡汤还能省下来第二天煮面条，给个五星吧，没话说】 【店主回复：感谢您的信任，为了保证口感，我们是绝对不会用冷冻鸡的，欢迎到店监督哦！】 【王**：我不得不点赞一下他们的炸鸡，这口感没得说，真的就是现炸现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久了，不过可以理解，外卖小哥送货都要20分钟，从准备到上料再到成品不可能只用10分钟，所以那些30分钟准时达的店肯定都是提前做好冷冻然后热一下就卖的】 【店主回复：谢谢您的信任！/w\】 【刀飞***一：我备注留言想要一张小雪公主的相片居然真的给了，必须好评】 【店主回复：备注写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备注这么奇怪的要求了】 “……” 仔仔细细将所有的外卖评论都回复了一遍后，我才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现在的我，几乎是抗压属性全点满。 虽说国家一直在整治各种网络乱象，然而随着人们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网民们的攻击性也是一天比一天强。 我在网上写小说，运营着属于自己的微博账号、UP账号、外卖平台店家还有花狸猫账号，可想而知每天需要面对多少辱骂和攻击。 ——但愿一切安好。 第35章 No、386初心 地铁缓缓停下，又是全新的世界。 “抱歉……借过一下。” 抱着小书包站起身，我轻轻推开门口几个已经盯着电视兔子窝咖啡屋的广告看了一路的男生，迈着前几天刚刚被花狸猫官方人员培训出来的淑女小碎步从地铁里走了出来。 呼呼…… 不愧是周末外加通往漫展的地铁，人实在太多了。 “等会儿，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小雪？” 直到我从车厢里出来，地铁里刚才一直对着电视广告直呼“小雪好可爱”“小雪的声音真萌”的男生才注意到我刚才好像就一直坐在他们身边，当下连忙转过身，透过玻璃门朝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拜拜啦。” 门外的我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朝地铁的出口小跑了过去。 参京区的会展中心就在地铁站出口不远处的广场旁边，从地铁口出来就能看到一个相当豪华显眼的超大型建筑，根据老板发来的定位，此时的他应该就在会展中心入口处的一座小凉亭附近…… “小……小雪！” 当我走到会展中心楼下小凉亭附近的时候，一阵有些害羞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小雪！这边！” 随后，这阵声音一下子加大了不少，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名穿着看似普通卫衣的男生正在那边朝自己挥着手。 根据花狸猫上老板提供的照片和资料，不出意外的话，这名男生应该就是闭森德了。 他的个子大概1米7，只比我高了一点点，打扮得也很普通——对于普通人而言。 不过因为看过《守护甜心》，我一眼便看出了他身上的这套衣服和动漫里男主月咏几斗的便服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换句话说，我们此刻穿着情侣装，虽然不是很明显。 这种感觉和《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里面蕾姆穿着女仆装，然后男主穿着他那套普通的现代卫衣一样，没看过这部番的人只会认为是一个男生在带着喜欢Cos动漫角色的女友出来玩，看过番的人一眼就知道两人都是Coser。 “抱歉……” 确认这个普普通通的男生就是自己的老板后，我按照记忆中元气女友的标准露出了自己的笑容，随后朝对方走了过去：“久等了吧？” “没有，我也刚到不久。” 眼前坐在亭子长椅上的男生似乎有些不太敢看我的样子：“小……呃，小雪……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当然啦，我们不是好朋友嘛？” 我主动坐到了他的身边，拿出手机，点击了开始约会的按钮：“没什么问题的话约会现在就开始了哦？” “好……好的。” 说话间，我眼睛的余光看到附近有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这边一顿拍—— “咔咔咔咔……” “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花狸猫花魁，姬小雪了吧？” “真羡慕那个幸运儿，几千个人竞拍居然能轮到他，还是本地人。” 尽管这些“狗仔队”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听力一向很灵敏的我还是清楚地捕捉到了他们的议论声。 “录像了吗？” “在录着呢，我都在这里蹲了快半小时了，这种热点视频如果能第一个发到网上，那流量肯定是吃得饱饱的。” “你们都怎么得来的消息，我有个兄弟在小雪的那个学校，他告诉我早上小雪穿着Cos服出门，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今天参京区这边有个漫展。” “我是直接在她学校门口蹲的人，和她一起下的地铁。” “好狠……” 好家伙，这些人这么拼的吗？ 花了几秒钟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盯着自己的人，我悄悄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最近一个月“姬小雪”“小公主”之类的关键词火速冲上各个APP热搜第一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也知道各大平台的UP或者主播为了流量弹幕什么的也很喜欢议论自己之前的那些事情，但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为了流量居然真的舍得下那么大的功夫跟踪自己。 “我可以叫你闭哥哥吗？” 将花狸猫上需要操作的东西都操作好了之后，我将手机放回包包，对身边的男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呐呐？” “啊……嗯……可……可以。” 和预想中的一样，这个二十多岁没有谈过任何一次恋爱的男生对女孩子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在我的面前一副没有任何主见的模样：“你叫我什么都没关系。” “诶嘿嘿……” 我拉过了他的手臂：“那……闭哥哥我们是先去吃个早餐呢？还是直接去漫展呢？或者是……” “去吃早餐吧！” 还没等我说话，闭森德便抢着说道：“小雪你喜欢什么？” 说话间，他还紧张地看了好一会儿自己的手臂，直到确认我确实不是在戏弄自己，自己真的可以和我这么手挽着手的时候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买单！” “太紧张啦！” 对于这类男生已经有足够经验的我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早餐厅：“那我们就去那边简单吃一点吧，包子油条什么的。” 这个世界其实挺矛盾的。 毫无疑问，像闭森德这样的男生，对女生而言是最适合当男朋友甚至是老公的。 他因为性格和爱好等等因素，双方就算是熟悉了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家暴、赌博、无理取闹之类的事情，但偏偏就因为老实人太“老实”了，什么都不懂，基本不会主动去追女生，不懂得花言巧语，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大多数女性都不会喜欢这类男性。 甚至……大多数女生连认识这种老实人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经验丰富、懂得甜言蜜语、会主动追女生讨他们欢心的男生……真的还能同时具备老实本分、安心过日子、遵纪守法爱老婆的属性吗？ “两位要点什么？” 在早茶店，因为这个时间段人特别多，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只是简单地给我们送来了一张菜单便离开了：“想吃什么在上面打个钩拿到后厨就行。” “小雪，今天你是主角，你点。” 闭森德将菜单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等着买单就好。” 好嘛…… 我扫了一眼菜单，看闭森德还是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便随手在几个普通的早点上打了勾，备注要双人份，递给了从身边经过的服务员。 “闭哥哥不是已经出来工作那么久了嘛，小雪还是大学生呢，按理来说闭哥哥应该比小雪要阔达或者说更……健谈才对。” 我拉着小凳子在这家伙的身边坐下。 “要不跟小雪说说闭哥哥最近两年工作上的事情吧？” 第36章 No、387菩提 一般会主动寻找租借女友软件或者被大数据推送到相关广告的人，内心一般都有着需要发泄的理由或者不顺心不如意的过去。 哪怕不是玛娜菲这种强大到令人恐怖的无情数据分析机，就目前我们世界的大数据已经可以做到精确判断一个人需要什么推广，需要什么产品了。 我曾经和陆云做过实验，开QQ语音的时候故意讨论某个视频，比如陆云的炮姐网账号从来不会刷到也不会关注的小黄油，然后当天我们登陆炮姐网就被推送了类似的游戏。 同理，如果我们在语音里聊饺子汤圆，当天打开外卖软件，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饺子店。 现在的人，只要使用手机和电脑，就基本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很多公司明面上互相派水军抹黑，互相开战，私底下大数据该互通的还是会互通的。 因为看到陈晓蕊玩手机游戏抽卡，几个月前我曾经在自己的小说里描述过这么一个片段，这个片段讲的是游戏厂商会结合大数据去判断他这个游戏的玩家“能接受的氪金底线大概是多少”，他们会结合你平时网购的习惯来对你这个人的资产水平和性格做一个大致的判定，比如如果你在网上买东西全挑便宜的买，卖电饭煲不超过一百块，那么这个平台除了记录你的习惯，以后基本上只给你推荐一百块以内的电饭煲外，还会转手把你的这份“这个顾客很穷”的数据卖出去，物尽其用。 然后一些社交平台会根据你平时的发言记录，大致判断出你是一个暴躁老哥还是温柔小妹，你的性格，你对氪金的接受底线大概是多少，例如你曾经在贴吧上发过类似“不要这样啦，游戏厂商也要赚钱，我们抽卡都抱着大保底的态度抽就好了”“玩游戏嘛，出货不出货无所谓，开心就好”之类的留言，那么贴吧就会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这个人脾气特别好，而且对抽卡的态度很柔和，哪怕次次让她大保底也不会删游戏，可以随便吊着”。 反之，如果你天天在各种社交平台聊天软件输入什么“垃圾游戏，再给我歪不玩了”“歪了我去玩别的游戏了，最近这个游戏越来越无聊，早点退坑”一类的言论，他们就会得出这是一个暴躁老哥，而且因为这家伙在淘宝搜索的东西都很贵，初步判定这是一个每个月会投入1000元左右到游戏里的氪金户，能留，可以考虑稍微增加一下他抽卡出货的概率。 大数据大数据，所谓的大数据就是指数据之间是互通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比如有的用户虽然买100块钱的电饭煲，但是他一个抱枕就要花六百多元，每个月都要买好几个2000元以上的手办，可以将其判定为“愿意为二次元氪金但不喜欢生活”的有钱用户。 稍微有些实力的游戏厂商都把这套大数据玩得很溜，这也是有的人在次次大保底，银行卡见底，极度绝望之际突然金光一闪直呼“策划在挽留我”的原因。 不过毕竟概率这种东西，只能从大数据方面微调，也会出现有的人明明经常在贴吧发帖称自己无所谓抽到什么角色，各个网点的消费记录也非常惊人，按理来说应该属于“放长线钓大鱼”的玩家，却依旧能次次十连出金的情况，这种就属于逆着大数据来的天选之子。 有的人就算大数据给你增加了抽卡概率，从10%出货加到50%出货，该不出的还是不出，没办法。 只能说……智能大数据只能作为一种宏观调控，不是绝对的。 当时我在写自己那本书的时候非常多的人出来较真，说以现在地球的科技和程序员的编程能力根本做不出这样的游戏概率，也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大数据，说作者在扯淡，然而…… 这玩意是真的存在的。 比如这个闭森德，根据大数据我不难得出他其实对交女朋友谈恋爱这种事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是作为男性，又始终对女性存在某种幻想，所以被精准推送了花狸猫广告。 我看过他在往写的书，前面一年和后面一年风格的变化很大，初期他似乎对“创作”抱着某种幻想，充分发挥了自己优美的文笔，结果写出来的东西只是勉强签个约每个月混几百块钱的全勤，直到两年前他才猛然醒悟，一转风格，开始写一些《开局超神：我掌控了整个世界》《全球觉醒：我开局就拿到了屠龙宝刀》之类的小说，并获得了不错的稿费和收入。 至少糊口是没有问题了，偶尔有几个作者打赏个几百块钱还能买杯奶茶什么的。 就我个人看来，这样其实挺好的，对双方都好。 平时上班没时间哄女朋友，下班太累了也没时间陪女朋友，哪天放假了，寂寞了就可以租个女朋友大家一起出去走走，因为付了钱，男孩子也不用觉得因为自己是男的就得让着女孩子，租借女友也会看在钱的份上不会出现无理取闹耍脾气等情况，然后时间一到双方各奔东西，重新回到忙碌的生活当中。 都挺好的。 “我……” 装扮得很是温馨的早茶店里，听了我的话后，不知为何闭森德的语气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你们那边确实会有我们的资料。” 我一时间没听懂对方的话：“诶？” “确实，我之前下载花狸猫就是想找一个人倾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快憋疯了。” 闭森德长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也没想到自己最终会成为一个小说作者，明明在高中那会儿，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兴趣爱好。” 是作者的脑回路都有些歪还是单纯的我作为一个女孩子跟不上男孩子的思维？ 闭森德旁边的我尽管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出于职业素养，我还是摆出了一副聆听者的姿态点了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我抱着想要写出好作品的心态去创作，后来我渐渐地发现……周围的人都在走套路，追热度，流水线工作，我根本追不上他们，这和所谓的梦想完全不一样，这根本就是……就是一个工厂。” “刚开始的时候我的收入只有两三千，勉强够交房租糊口还有家里养的猫的猫粮，原本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清苦一些，看开就好。” “结果就是……” 说到这里，闭森德长叹了口气，看向了我：“我的猫生病了，我却没有钱带它去宠物医院，只能看着它……痛苦地走了，我用省下来的所有钱买了一个小盒子，把它埋在了出租屋后面，从那天开始 ，我就觉得自己的梦想死掉了。” “但是小雪你不一样……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样，你有足够的条件和背景，可以勇往直前地朝着梦想走下去。” “……” 第37章 No、388年前 临近春节前两天，因为大家都回去了的缘故，偌大的兔子窝咖啡屋一片冷清。 厨师回去了，调酒师回去了，保洁阿姨外卖员回去了，李佳佳蓝悦可回去了…… 咖啡屋里仅剩我还有童玥这个故乡远在千里之外的混血小萝莉。 “你好，1039号外卖。” “稍等，还有3分钟就做好了。” 虽说这个城市大多数人都还保留着回家过年的习俗，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来店里就餐了，不过在一些外卖平台上向咖啡屋点外卖的人还是不少的，考虑到专属外卖员回去了，我们的派送方式也从“自派送”变成了“平台骑手派送”。 这么做的话，我们卖出的东西需要承担大约20%的派送费，四舍五入等于一分钱也没赚到。 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所谓了。 因为现在兔子窝咖啡屋背后的资金流已经超过了10亿，全是我那个已经回国向奶奶汇报自己“寻亲成果”的莫里茨亲王打过来的。 我曾经算了一笔账，休息日和周末咖啡屋的流水最高，算上外卖一般是7万到10万这个样子，平时的话也有3万左右，取平均值大概就是每天5万元的流水，一个月就是150万。 加上厨师女仆保安那些员工的工资，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兔子窝咖啡屋一个月大体的净支出是200万左右。 换句话说就是……哪怕自己这家咖啡屋对全国免费，进来的客人一分钱不花就能吃东西能撸猫，一个月顶天了亏损200万。 那么一年就是2400万，十年两个亿。 不算通货膨胀的话，兔子窝咖啡屋背后公司的资金流能支撑她以现有的厨师保安和环境水平开四十多年。 本来我接手咖啡屋也不是为了赚大钱，亏损不亏损的……无所谓啦。 我躺平了，大家玩得开心吃得愉快就好。 “请问我可以到你们的厨房参观一下吗？” 在外卖叫花鸡和蛋糕快要做好的时候，外卖员有些扭捏地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诶？” 我看了一眼还在客厅帮猫咪梳毛的童玥和门口的保安，迟疑了一下：“可以是可以啦……” 咖啡屋的宗旨就是对顾客的要求尽量满足，比如有的顾客吃鸡不喜欢咸的我们就会做淡一些，有些顾客沉迷“养生”我们就会按照他的要求在蒸鸡的时候多放点枸杞，像那些想要参观厨房，看看我们制作叫花鸡过程的顾客，如果店里不是特别忙的话，我一般都是允许的。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外卖员会对自己顾客的食物感兴趣。 “我可以录像吗？” 得到了我的允许后，外卖员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就是……到你们的厨房，录像？” “怎么了？” 我笑笑：“是顾客的要求吗？” 自从我出名了之后，类似的要求就没少在外卖的备注和店里出现，因为平时的我日常喜欢穿着和动漫里女孩子差不多的长筒袜连裤袜小裙子什么的，导致走到哪里都会被咔咔咔拍照，甚至有人专门建立了一个小网站“小雪后援会”，里面专门用来晒我的照片。 长得好看，身材好，声音好听，还喜欢穿可爱的衣服，还是花狸猫上的租借女友，懂得体贴人，不嫌弃底层老百姓，路人随手一拍就是艺术照……这一系列的因素让我成为了国内一名特殊的“网红”。 近一个月，很多顾客到平台上点外卖，到店里就是为了吃我亲手做的东西。 这让我不得不找厨师学了几手，把店里的招牌叫花鸡和招牌蛋糕、奶茶都学了个遍。 虽然我的厨艺水平还达不到专业厨师调酒师那个程度，不过平时用来应付普通客人完全足够——毕竟大多数人都喝不出82年拉菲和普通红葡萄酒的区别。 “对对对。” 见我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外卖员大喜，当下便拿出了手机，向我展示了一下上面的聊天记录：“是顾客的要求，这位老哥说现在很多外卖店都弄虚作假，他说如果我能录一个你把做好的叫花鸡和蛋糕拿出来打包好的视频就打赏我10块钱。” 说着，外卖小哥有些好奇地往厨房这边探过了脑袋，在看到确实是由我操作机器的时候才大惊失色道：“这些真的是你做的？” “对呀，厨师回去了。” 一身女仆装的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拿过了一旁的专用手套：“你要录像就趁现在哦？东西已经做好了。” 其实叫花鸡这个东西，真要学起来也没什么难的。 因为调料配方都是写好了的，如果有顾客下单就把早上买来的新鲜全鸡用调料腌制一下，放入机器设置好时间，最后等时间结束出炉打包就好。 对我来说，可能唯一头疼的就是有些顾客会需要“半只鸡”，我还得亲自操刀把整鸡切开。 “好好。” 外卖员连忙点开手机的录像功能：“我看好多平台上都说我们城市有个网红女仆，超级可爱，人也超好，本来还不相信……” “也没什么好的啦，他们乱说的。” 我拉开机器的门，稍微让里面的热气散掉，随后拉出装有叫花鸡的小盘子，熟练地将这整只鸡打包好放入旁边专门的包装袋，再到旁边拿了点厨师临走前调配好的辣椒油胡椒粉之类的，装盒放入叫花鸡的包装袋。 “小公主说笑了，现在香草市谁不知道你的名声，我之前就没少听我的同行说很多顾客点这边的餐都打备注一定要拍照，他们只想吃你做的饭，说漂亮女孩子做的饭吃起来才香。” 一个两个都魔怔了。 我无奈地在心里想着。 确实……这类顾客挺多的。 这种其实还好，毕竟他们只是想确认东西是不是我做的，有些更加魔怔的顾客在吃那种面团子糍粑什么的小吃的时候甚至要求我不要穿手套操作，明明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不戴手套会有细菌或者污染之类的问题”这帮家伙就是不听，硬是说什么“小雪揉的面最好吃”“小雪的细菌也是香的”，搞得我不知道是直接操起擀面杖给他们一棒好还是直接轰出去好。 “喏。” 打包好叫花鸡和蛋糕，脱下了手套的我顺便对着外卖员的镜头卖了个萌：“新年快乐，用餐愉快哦！” 第38章 No、389余香 处理完这单外卖，咖啡屋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就连角落里那几只经常吵架的猫“一方通行”和“银时”都不闹腾了，懒洋洋地躺在猫爬架中间的位置呼呼大睡。 童玥正耐心地给薮猫小包梳着毛。 “小雪。” 等我清理完烘烤叫花鸡的机器，拿着剩下的蛋糕皮走出来一边啃着这些边角料一边朝咖啡屋大厅走过去的时候，童玥朝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你不回去过年吗？” “明天就回去了。” 我一边啃着蛋糕皮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这边你没问题吗？” 按照原本的计划，咖啡屋在过年前后七天时间是不营业的，童玥只需要每天过来大致查看一下猫咪们的状态就行。 现在随着林锐龙的放权和莫里茨的“注资”，咖啡屋里和猫咪有关的用品基本上都是“自动化”了，猫砂有专门的自动猫砂盆，小猫进入的时候会自动感应开放，等猫走了之后就会自动旋转像洗衣机一样自动清洁。 自动饮水机和自动喂食器也是一样，只要有小猫咪经过或者存粮不足了就自动将猫粮吐出来，这样虽然会导致店里的小猫咪连续好几天都只能吃猫粮，但短时间内肯定是饿不死的。 放着这么多猫在店里唯一的问题就是它们可能会在追逐打闹中将各种东西碰翻，或者机器出现故障导致水粮不足之类的，所以需要有人定时过来检查。 不过，针对我“每天过来检查一下照常结算工资”的提议，童玥倒是直接拒绝了，她表示自己愿意在春节的时候加班。 “我爸爸的命是小雪给的”“我们的习惯里面也没有过春节这回事所以没关系”——童玥是这么说的。 最终，我只能接受了这只外国白毛萝莉的要求，将咖啡屋的营业时间设置成了“春节照常营业”。 童玥会做蛋糕，也会调制咖啡煮珍珠，叫花鸡炸鸡什么的也有机器代劳，只要不是突然涌现出一大堆人要求吃满汉全席，童玥一个人确实应付得来。 “没问题。” 面对我的关心，童玥将薮猫小包抱到了桌面上，开始给它例行检查：“虽然我做的东西没有小雪那么好吃，但多多少少也能为这里增加点营业额。” “不必勉强也可以的哦？” 正说着，我听到大门传来了被推动的“吱呀”声，当先便条件反射地放下了手里的蛋糕皮，快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女仆裙子迈着小碎步“哒哒哒哒”小跑了过去：“欢迎光临！” “……” 推门进来的客人有两名，一男一女，男子大概三十岁的样子，有些眼熟，不过我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男子身边的女性则显得年轻很多，应该刚上大学的样子，十八十九岁，穿着一身冬季大衣，毛绒帽子上还落了不少雪花。 “两位对座位号码有特别的要求吗？或者喜欢靠窗一点的位置？还是喜欢和小猫咪近一些的座位？” 抱着菜单，我用自己平时的声线说道：“非常抱歉因为临近春节，本店部分商品暂时缺货，只剩下叫花鸡炸鸡还有一些蛋糕甜品，还请见谅……” 这对男女很明显是情侣，应该就是单纯过来吃东西的，所以理论上我不需要“哄宅男”那一套。 “闭昕雪……你的名字是叫闭昕雪对吗？” 让我奇怪的是，门口的男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在店里就座，而是用有些颤抖的眼神看向了我：“你还记不记得……十月份的时候，你在公交车上……那时候我们……” 似乎是太激动了，男子有些语无伦次：“那天我也在那辆车上，我们……” 公交车上？十月份？公交车 那不是我刚刚“跳河”从医院回来的时间吗？ 那段时间我坐过那么多公交车，怎么可能记得住车上的每一个人…… “我没什么印象了。” 潜意识里感觉到他可能是熟人，但因为自己实在记不起他是谁了，我只好用抱歉的语气问道：“我们是好朋友吗？” “不……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男子尴尬一笑：“你还是和那时候一样，那么善良。” “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双手抱着菜单：“谢谢。” “当时你的棉花糖……谢谢。” 可能是确认了我确实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男子的情绪稍微有些低落，不过他很快便振作了起来，从上衣口袋摸出了一张名片：“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吕飞，上个月刚接手我一个远方表哥的养殖场，现在是香草市三家养鸡场两家养猪场的厂长。” 养鸡场？养猪场？ 我有些疑惑地接过名片。 吕飞……还是不认识。 不过刚才他说了什么？棉花糖？ 等等，公交车……棉花糖…… “想起来了吗？” 可能是看到了我脸上思索的表情，面前的男子吕飞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天在公交车上，我坐在你旁边的位置上，你手里拿着棉花糖……” 哦……原来是他吗？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天的画面。 【请不要在车厢内吃气味大的食物。】 【喂，小伙子，听到了没？不要在车里吃味道大的东西！】 那天，我原本是打算带着“玛娜菲”去南凪区的玉器市场让那里的人鉴定一下，路上看到有卖棉花糖的，顺手就买了一朵。 然后在公交车上便看到了这名准备拿出葱油饼的青年被司机大声呵斥的情景。 当时那名青年下意识就把葱油饼收了起来，但是不知道是他的动作大了一些还是车子太抖，这名青年弄掉了自己的钱包，里面一大堆硬币撒了出来，吓得青年连忙一枚一枚地去捡。 捡着捡着，他就哭了。 就像是成年人的崩溃一样，突然间就这么哭了。 当时于心不忍的我只好走了过去，帮他捡起了地上的硬币，用自己的纸巾帮他擦了一下眼泪。 【要吃吗？我没吃过的。】 然后，我把刚买的棉花糖递了过去。 【这个没有味道的，司机不会说你】 我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小小心疼了一下那朵没吃过的棉花糖。 再然后，接过了我棉花糖的青年是这么说的—— 【刚才……我女朋友走了，我因为请假太多……公司把我炒了，现在我欠了很多钱，准备去……去找……我……我……】 是嘛，这个人……还记得我嘛。 “嗯，想起来了。” 将对方的名片收起来，我点点头。 “那么吕大哥哥，今天过来这边有什么需要呢？先说好，本店不会因为是好朋友就打折哟？” 第39章 No、390囚鸟 “既然是来猫咖啡屋，那当然是喝咖啡撸猫啦。” 在我的注视下，眼前的青年男子好奇地左右看了看：“店里就你们两个人吗？” “嗯，大家都回去过年了。” 我点点头：“再有两天我也要回去。” 过年回老家是奶奶他们那一代的老传统了。 虽说我的养父母很穷，但农村老家那边却有着属于自己的土地和房子。 我们的老家在一个很偏远的山区里，有山有水，有树林有洞穴，有耕地也有鱼塘，属于那种点开外卖软件最短配送时间都要2个小时的区域。 老家的房子很久，是那种看着非常土气的尖顶土砖瓦房，每年都会有燕子过来筑巢的那种，前面是一块平坦的小院子可以供像我这样的小孩子游玩，后面是菜地和养猪养鸡的地方，左边是厨房和卫生间，右边是果园。 之前每一年的春节，我都会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回去，祭祖宗，点爆竹，走亲戚，和邻居小朋友一起玩鞭炮。 我还记得，因为长时间的荒废，家里没人打理，去年过新年和妈妈奶奶一起回去的时候，我们老家院子的厨房多了一个超级大的蜂巢，果园里不知道种了多少年的大树下多了一个松鼠的粮仓。 现在爷爷走了，被送到了农村老家，据说和奶奶那一辈的老祖宗葬在了一起，之前爸爸妈妈以学业繁忙之类的原因不让我回去，现在春节到了，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回老家见一见那里的亲戚朋友的。 “还好，看来我总算是赶上了。” 听到我这么说，面前的青年松了口气的样子，他拉着身边的女孩就近在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当初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么善良可爱的女孩子绝对不是普通人，果不其然，这几天我就在网上查到了和你有关的信息……或者说根本不用我查，网上和你相关的资料到处都是。” “在女朋友面前聊别的女孩子可不是一个合格的绅士该有的行为哦？” 我走了过去，随手将桌面上茶杯里的水分别倒到了两人面前的杯子里。 “小莉不会在意的。” 青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女生：“哦，差点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小莉，我女朋友。” 我朝女生挥了挥手：“你好。” “你好，小雪妹妹。” 女生笑笑：“你在网上超级出名，如果不是飞飞哥提起，我都不知道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嗯……女朋友？ 我记得当时第一次和这个人见面的时候，他的女朋友不是刚去世吗？ “哦，请不要误会。” 可能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疑惑，名为小莉的女生主动解释道：“其实是我主动追求的他，我……暗恋飞飞哥很长时间了。” “那段时间其实一直都是小莉在安慰我。” 名为吕飞的青年也解释道：“这件事我……前女友知道。” 哦，这么说你还挺有女人缘的。 罢了，反正都是别人的私事，我还是不过问最好。 “实不相瞒，今天我过来是想和你谈生意的。” 稍微喝了一口茶后，面前的男子清了清嗓子：“咳咳，其实也不能算是生意吧，刚才我也说过了，我接手了远方表哥的几个养殖场，然后你这边不是经营快餐店吗？所以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当这边的肉类供应商。” 随后，仿佛生怕我误会，男子又补充道：“除了养殖场外，我表哥在出国前把他在本地的畜牧关系网也交给了我，你是我的恩人，我不会赚你的钱，只收成本价，这是我的报价。” 说完，男子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表格，递给了我。 “这是我那边几个养殖场的价目表，最后那个价格是除了饲料人工运输外我能给出的最低价。” 我大致查看了一眼，发现正如这名男子所说，他的这些产品几乎和“白送”没有什么区别，比市面上很多鸡肉猪肉牛肉便宜了一大半。 如果按照这个价格进货，对兔子窝咖啡屋来说无疑每个月都能节省巨大的开销，然而…… “非常感谢你的信任。” 将价格表交还给了这名男子，我在歉意一笑后摇了摇头：“我们这边是有稳定供货商的。” 其实也不能算稳定吧，店里平时基本上都是那几个厨师和司机负责采购的任务，一般都是附近超市里刚刚杀好的牛鸡猪，价格贵确实没错，但胜在一个干净卫生——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赚钱也没关系。 “我知道你们平时都在哪里采购食材。” 让我意外的是，面前的男子并没有接过表格，而是神秘一笑：“给这家店这几年供货的……都是我那个表哥的人。” “诶？” “所以说你真的很善良。” “等等……” 我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维：“我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说自己……” “被公司裁员了，女朋友去世了，欠了很多钱。” 男子苦笑道：“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远方亲戚，他听说了我的事情后直接就把那几个厂子转了过来，手把手教了我三个月相关的知识，一直到前几个星期才放心离开。” “你表哥干嘛去了？” “出国了，啊不对……移民了。” 男子耸耸肩：“钱赚够了。” 你这亲戚还真是有够随便的。 “所以说恩人你还是接受这个提议吧，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 男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实话，如果当时不是你的话，我很可能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跳河了？” 我瞪了这家伙一眼，重新拿过表哥，仔细扫了一眼上面的价格，思索了一会儿：“行吧，要不这样，如果你能把价格再提百分之二十，我就接受这个交易。” “哪有你这么讨价还价的，别人都是压价，你还涨价……” 男子嘀咕道：“百分之十，不能再多了。” “百分之十八。” “百分之十五。” “行，成交。” 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最近各种肉类的市场价格，我将表格收了起来：“合作愉快，吕先生，以后你就是我们咖啡屋的专属肉类供应商了。” “以及……新年快乐，祝你和你的女朋友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第40章 No、391晴空 桂圆省香草市，甘雨医疗研究中心，职工宿舍门口。 “小雪就交给你们了。” 和叔叔陆懋妈妈陆怜云吴康仕一家还有闭志哲他们一起吃了个团圆饭后，陆怜云亲自送我和爸爸妈妈奶奶到了职工宿舍的一楼：“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回到家之后也要打个电话报平安。” “好的妈妈。” 我给了陆怜云一个拥抱，随后转向了另一边的陆懋：“还有叔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陆懋笑笑：“回去之后多吃点饭，女孩子别搞什么减肥那一套。” “我才不挑食呢！” 我鼓起腮帮子：“不信你问问，小雪从小到大体检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营养不良之类的字眼！” 虽说似乎大多数的脂肪都长到胸和屁股去了…… “你们就一百个放心。” 身后的闭双月领着行李：“小雪我们绝对保护得好好的。” 我是德国皇室后裔的事情传开后，陆怜云的出狱手续直接抢在过年前办好了，有关国家赔偿的问题也谈得差不多了，现在我的亲生妈妈已经被消去了所有的案底，拿到了国家好几百万的赔偿，于两天前正式出狱。 虽说陆怜云属于女性最美好的这几年基本上都是在监狱里度过的，不过考虑到甘雨最近那个和“延长人类寿命”有关的科研项目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我可以肯定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自己周围的这一批亲戚将会成为最先使用相关药物的人。 可以修复端粒、恢复基因完整性的药物不单单只是“延长寿命”那么简单，它从某种意义上具有“返老还童”的效果。 一些老年人在使用了相关药物后，因为基因得到了修复，机体各项数值都开始朝着年轻人的方向恢复，相关的老年病、慢性病自然也会因为免疫系统的恢复而康复。 同理，因为细胞失去活性而显老的面容和肌肤，也会因为基因被修复而恢复年轻时的模样。 只要我们能等到那一天，等到相关科研成果问世的那一天。 而且，目前这个世界除了基因研究以外，还有一个东西的水平也开始渐渐成熟了。 那就是量子计算机。 量子计算机一旦问世，将会极大地冲击整个世界的计算体系，一切和“计算”相关的科技都会得到进化。 这已经不单单只是“计算机速度快了一点”那么简单，目前普通计算机很难计算的天气、地震、海啸等等模型，都很有可能会被量子计算机一一破解，类似比特币的加密系统也会遭受冲击，像具有大量可能性的药物分子分支也会被量子计算机模拟出具体的药效，大量的疾病将有可能被治愈，航天工程也会得到巨大改善，汽车、交通等等和算力相关的东西与市场将会迎来大变革。 量子霸权，一个全新的名词。 当这个东西被普及，全世界的算法和算力都进行了更新换代之后，量变引起质变，未来社会将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很难去预估。 元宇宙？机械飞升？还是星际穿越？ 甚至于……这个宇宙存在所谓的创世神吗？ 我们这一代人，是很有可能见证这一历史的。 攻破基因衰老的秘密让我们拥有了足够长的寿命，而量子计算机和量子领域又让我们的社会拥有了无限的可能。 人类的未来，其实就连玛娜菲也无法预计。 因为在玛娜菲的游戏“模拟人生”中，只模拟出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人类像25号宇宙的老鼠那样灭亡了。 但是我和陆云的存在，为这个社会增加了一个变数。 天火国出现了甘雨谷雨这样的组织，赶在人类社会衰竭之前深入研究出了基因的秘密。 最终这个变数将会把人类社会引向何方，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知道。 “那……妈妈，还有叔叔，我先走了。” 背起装有自己生活用品的小书包，我对着前方的陆怜云陆懋还有吴康仕一家鞠了一躬：“回到家后给你们打电话。” “哎。” 陆怜云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养父母，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前一直和你一起玩的那个男孩子……就那个陆云，他不和你一起回去吗？” “呃……” 我被这位亲生妈妈的问题难住了：“他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回去呀？”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他什么时候是我男朋友了？” “呃……原来是妈妈记错了吗？” 陆怜云有些尴尬：“看你们俩这么亲密，我原本还以为你们……” “哎呀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闹腾去。” 一边的陆懋一把将陆怜云拉了过去：“小雪才多大，还在上大学呢，怎么，这就想抱孙子了？” “我可不要孙子。” 陆怜云一把将陆懋推开：“我要孙女。” “你看你。” 陆懋摇了摇头：“还性别歧视了。” “哈哈哈……” 后面的吴康仕一家看到这一幕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好了好了，让孩子回去吧，别一会儿赶不上汽车了。” 笑完后，陆懋朝我挥了挥手：“小雪，去吧去吧，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孔叔叔和吴叔叔都回去过年了，没人再跟着用枪保护你了，自己在乡下注意安全，看到小猫小狗什么的不要乱摸，在地上看到吃的不要随便捡起来……” “谁会捡地上的东西吃啊！” “那可没准，你别忘了我的手下可是监督了小雪整整18年，她做过什么事我这边都有记录呢。” “我真的有捡过地上的东西吃吗？” “有的，那时候你才这么大，胸都没发育，没想到眨眼间成大姑娘了……” “我亲爱的叔叔，可不可以请你去死一死……” “……” 跟亲生妈妈还有叔叔告了别后，我和闭双月闭志哲奶奶陆世蓉来到了香草市的车站，稍微坐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将车票递给了检票员，上了车。 这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开往一个小县城的班车。 去到那个小县城后，我们需要再转乘那里的小巴士，回到熟悉的老家。 “嘟——” 在回去的路上，我戴上耳机，给陆云打去了电话。 “小雪？” 电话很快接通，陆云那“像云朵一般”的清澈声音传了过来：“你今天不是回老家吗？” “对呀。” 陆云没有像我这样的乡村背景，所以今年在城里过年。 “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想法？” 电话那边的陆云似乎正在室内看电视的样子：“想要新年礼物？还是新年红包？” “唔……” 我略一停顿：“你猜？” “什么时候我们的小雪公主大人也学会使用女孩子的特权啦？”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偶尔用用特权怎么啦？” 我故意用“看大笨蛋”的语气说道：“你在家里看电视吗？” “对，陪爸爸妈妈看地方台的新闻，据说市政府这次过年专门采访了你的咖啡屋。” “确实，当时我正忙着应对顾客，随便和他们聊了几句。” 我望向了窗外。 车子缓缓启动。 窗外的阳光明亮得有些刺眼。 “既然你在忙，那我就不打扰啦，路上我可能要睡一觉，然后回老家还要去祭拜一下爷爷，晚点再打给你。” “哗”地一声将车子的窗帘拉上，我换上了轻松的语气。 “最后就是……新年快乐，犬犬。” 第1章 阅前须知 本书设定为平行世界的地球，可能会出现但不仅限于日常、科幻、伪知识等内容，如果不喜欢，OK，本书并不适合你。 本书年份、背景、世界观均可能与现实世界不同，如果不喜欢虚拟世界，想看纯现实的书籍，OK本书不适合你。 本书女主胸很大，如果喜欢萝莉，或者觉得世界上没有女生能拥有这样的身材，OK本书不适合你。 本书女生很漂亮，性格偏软，如果认为现实中没有女性能长成这样，OK本书不适合你。 本书不会出现大量扮猪吃老虎、师徒师尊、追夫火葬场、女权世界的男人、无敌英雄等剧情，如果想看这类剧情，本书不适合你。 本书女主上大一时17岁，如果认为现实世界17岁上不了大学，OK本书不适合你。 本书将出现女主练习动漫声线与语气等剧情，认为二次元情节尬、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本书不适合你。 本书将出现大量穿衣细节，包括但不限于腿部、丝袜、小裙子等描写，如果觉得这类描写繁琐、作者在水字数，请退出。 本书没有逻辑。 本书作者不要脸。 本书作者是傻缺，没房没车，桥洞底下盖小被。 小说剧情纯属虚构，如有巧合纯属雷同，切勿代入现实。 如在观看过程中发现有任何情景、剧情、描写不符合您的心意，或者感到恶心难过，请立即关闭本界面，必要时可以向医师寻求帮助。 第1章 No、392终章 熟悉的乡村老家，燃起了几道淡淡的青烟。 “小雪，去吧，给各位祖宗还有爷爷上三柱香。” “嗯。” 在闭双月和闭志哲的示意下，我到祭台旁边拿了三根香，点燃，对着前方的拜了三下。 “好嘞，列祖列宗，你们的小雪回来咯，今年18岁咯，是个大姑娘咯！” 看到我完成了仪式，身边的奶奶拍了拍手：“你们要保佑小雪身体健康，学习进步，一生平平安安的……” “好了！可以了，去吃饭吧！” 说完，奶奶像个小孩子一般一挥手，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吃饭吃饭，吃饭咯！” 出门的时候，几个远房亲戚刚好从外面进来，看到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这是小雪吗？都这么大这么漂亮啦？” “来来来，抱抱抱抱……哎哟……” 然后我便被抱了起来：“还记得我是谁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该回答记得还是不记得？ 我朝身边的闭双月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这个小村子，非要扯关系的话，其实整个村子都能算是“闭家人”，毕竟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姓闭的人或者亲戚从别处逃难过来建立起来的村庄，经过两三代人的努力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只不过在发展中也会出现类似闭志哲这种从外面流浪过来“倒插门”的人，加上我奶奶那一辈因为自然灾害等原因，死掉了不少乡亲，只有奶奶活了下来，剩下的村里人就算和奶奶有关系也没有多亲近，更别提奶奶的后代甚至是我了。 “这是你远房大表姑。” 妈妈很及时地出来帮我解了围：“当年你小时候去山里被蜜蜂蜇了，她用家里泡的酒帮你敷伤口，不记得啦？” 哦……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哈哈，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孩子不记得也正常。” 大表姑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我放下来，而是一边抱着我一边问道：“小雪今年应该成年了吧？可以谈男朋友了哦？” 妈妈连连摆手：“还早呢，才读大学，不急。” “怎么就不急！我跟你说，女娃子大学不谈恋爱就真晚了，像我们家永军，毕业出来整天下班了就是玩电脑，给他安排相亲一点兴趣都没，不是说看不上就是没时间，可把我们急坏了。” “那不一样的，像小雪这样的女孩子，不怕没人追。” “哦哟……有这么一个女儿，看你美的。” “怎么样？不服啊，不服你也生一个，最近国家不是号召三胎吗？” “不生了不生了，让年轻人生，我这老婆子等着享福就行，哈哈。” “……” 亲戚之间互相的寒碜过后，就是例行的吃饭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尽管每年回来我都认不得这些街坊邻居，但今年的话……总感觉格外冷清。 心里有些空空的，不知道为什么。 “小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点像他妈。” “哎？志哲，哇！你们今年居然回来了？” “哈哈……回来了回来了，到外面浪了一圈，没赚到什么钱，让各位亲戚朋友看笑话了，我自罚一杯！” “可不是吗，你说当年你图啥，双月对你不好吗？小雪又长得这么漂亮，你居然还往外面跑，真是……” “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来来来，吃饭吃饭，哈哈哈……” “小雪你能喝酒不？不能就去小孩那一桌。” “……” 吃过晚饭，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我看屋子里这些叫不上名字的亲戚似乎短时间内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些叔叔甚至还拿了好几箱的酒过来准备猜码，便一个人走出了屋子。 和我们家一样，邻居这边同样灯火通明，然而这一年邻居家前两年还和我一起玩爆竹的小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听刚才饭桌上的亲戚说，这个小孩毕业后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买不上车票，今年就没回来了。 在邻居家门前一个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我转过身，沿着身后的小路走到了尽头，稍微穿过两池鱼塘，再沿着小路一直向前走，来到了一座靠着溪流的小山前。 在这座小山脚下，有一棵大榕树。 小时候我没少在这棵榕树底下捡果子吃。 到了冬季，白天格外短暂，刚刚吃过饭天空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露出了璀璨的夜空。 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我在这棵榕树附近找了找，大致确定了几处小时候爬树留下的痕迹。 随后，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一个深呼吸“刷刷刷”手脚并用爬到了树上。 找到小时候最喜欢的位置坐下，我整理了一下小裙子，划亮手机屏幕。 这几个月，我的手机联系人列表从寥寥数人增加到了一百多人。 亲人陆懋陆怜云，闭双月闭志哲，同为舍友的蒋雨晴，陈晓蕊，周梦雅，还有大学同学谭勇，苏姗，维嘉，鹿天刑，前检察院钟岩山，警察局长任明，网友梁智明王磊…… 短短小半年发生的事情，一幕又一幕地从夜色下沐浴着月光的我脑海中掠过。 我也从什么也不懂还会经常任性耍小脾气的普通女孩，变成了香草市甚至整个天火国网络上所谓的“理想女友”。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接受了女孩子的自己。 闭昕雪的记忆，“玛娜菲”中模拟人生的记忆，还有二者融合后我和大家的记忆。 惨白的月光斜斜地照在我脚下的大树上，透过斑驳的树枝，在草坪上投射出一朵朵漂亮的白云。 “……” 坐在这个曾经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位置上，我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儿月光，终于还是忍不住重新划亮手机屏幕，在联系人列表中翻了翻，点开了一个备注为“犬犬”的联系人。 “小雪。”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陆云的声音有些飘渺：“怎么了？” “新年快乐，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 “那……” 我在树上摇晃着脚丫子：“你猜到我想要什么新年礼物了吗？” “我猜了，但是不知道对不对。” “嗯？” “小雪，你朝后看。” “诶？” 在陆云的声音中，我转过头—— 一只巨大的四糸乃兔子。 夜空下，无数的无人机正安静地漂浮在天空之上，亮着淡粉色与淡蓝色的灯光，组成了一只可爱的兔子模样。 “我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打算这个新年在你们家过。” 柔和的兔子灯光中，陆云从大群漂亮的无人机下方走了出来，高举着还在和我通话的手机：“请问公主大人，你想要的新年礼物是这个吗？” “……” 如梦似幻的兔子夜空，让我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一直到陆云走到自己脚下的大树附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真的一个人从香草市跟了过来，还顺着气味找到了这里。 “笨蛋。” 不知为何，我感觉眼睛有些湿润：“我要的新年礼物只是……只是……” 陆云有些意外：“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倒也没有。” 我不动声色地擦掉了眼泪，朝身下的某人伸出了手。 ——“先生，这里闭昕雪，请问您需要租借女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