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花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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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仲夏的花瓣雨》以两个男孩林瑞和秦小卿的友情为主线，讲述了他们在高中时期的琐事与感情纠葛。故事开篇描绘了一个炎热的夏日，两个少年在木棉树下边聊考试边抱怨天气。林瑞对自己的模拟考试成绩感到迷惘，而秦小卿则显得冷静，甚至开始调侃林瑞在追女孩子方面的笨拙。随着两人的互动，展现出男孩们在成长过程中面对的烦恼与青春的气息。秦小卿对于班花林笑的欣赏和林瑞的热切追求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联，反映出在青春期男孩们对于爱情与友情的复杂感受。

其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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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Plain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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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5-02-10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仲夏的花瓣雨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青春, 友情, 男孩, 成长, 恋爱, 伪娘, 性转, 校园, 高中, 轻小说, 魔法, 古风, 轻松幽默, 日常生活, 二次元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仲夏的花瓣雨/作者:仲夏的花瓣雨』

『状态:更新到:第一章，跳楼』

『内容简介:

反正就是一段高富帅和美女的故事了，喜欢看的就来看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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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第一章，那年的夏天

第一章，那年的夏天

白云之下万里无垠的花海，繁盛了阳光漫溢的夏季。

韶华轻吟，它唱响了年岁渐逝的歌声

谁在那门后等待过谁，静溢过谁的曾经？

谁又在夕阳之下漫步走过孤独的足迹，沉重而渺小

正如那些记忆的片段它来了，可是又走了，它曾出现过

可是又回到了梦乡。

正如那歌所唱，岁月如歌，往事落在风里，转眼消失不见。

那年故事，它在安静的守候着

它守候着含苞的花蕾，在生命里坚贞地绽放

那年的六月好热，中午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rì，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jīng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猛烈的阳光毫无顾忌地肆虐着它的热浪，把整座混泥土堆成城市烝热地像坐大型烤炉。

在某市区的一片弄堂的角落，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正坐在一棵有些年岁的木棉树下，两个人的面上都带着炎热夏季蒸熏过的chao红，小巷路上冷清清，几乎没有一个行人，唯有刺眼的烈rì把树木的叶子和屋顶的瓦砾照的油亮油亮。

为两个少年撑起了一片浓浓绿yīn的木棉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光景，树下的两个少年，开始沉默的没有人说话，只是在闷闷地喘气，好像张开了嘴就能吐出火来。

“好热啊，这样的天气叫人怎么活啊，秦小卿，你说我这次模拟考能考多少分？”

一少年用汗湿油腻的肩膀碰了碰旁边叫秦小卿的少年，说话的少年名叫林瑞，一头短短的碎刚好过了耳沿，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边搭着一条舒适的休闲深黄sè齐腿短裤，看起来显得非常斯文白净，炎热的夏天似乎也没有把他给晒黑，他有点烦躁地用手当扇子一样为自己汗水chao红的脸颊挥了挥几缕凉气。

“嗯，这个，我不好说，可是你的成绩一向比我好，这次是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我们就要按这次模拟考试的最终成绩填志愿了，我觉得如果你挥正常的话，依照班主任按往年列出的录取分数线填个省重本不成问题，至于我，恐怕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虽然，讨论成绩的事已经在同学之间说烂了，可是正经历这段特殊时期的学生，不论学习成绩好坏，难免都喜欢津津乐道讨论此事，尤其是一些年纪组或者班级上比较出sè的学生们，课余话题和茶余饭后总会不断把考试成绩作为话题的引子，似乎共同的目的都是为了能找到一个缓解内心不安和焦虑的宣泄点，或许也是人们习惯在面临迷茫和忧虑之事的时候喜欢找一些同坐一艘船上同类寻点宽慰和自信心，尤其是看到一些落难的同学，更能够让他们产生一些存在感，这种带有明显证明自己优越和略显小人的心态总会让学生们在面临未来和前途抉择中产生的忧虑心思减轻几分。

这位被唤为秦小卿的少年，说话的时候脸上皱了几分眉头，可是谈话间依然显得很平静，他把右手放到头上的太阳穴位置，轻轻地揉了几下，似是在抹去些许汗珠，也似是对刚才林瑞的问话又被勾起了对前途命运的茫然，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在头上按摩的手指顺带着沉沉的呼吸伸展开来往额头两边用力拭了拭，然后轻轻放下。

“林瑞，现在不说这个了，难得模拟考后轻松放假两天，你就不想个去处打下时间吗？我们去网吧玩游戏吧，这次你请上网，我请喝水这么样，现在正巧我们高三组放假，其他年级的学生在学校里享受着水深火热的考验，网吧也难得清静嘛，还有空调弹弹。”

秦小卿说完后像是从缰绳中解脱开来的小狗，从石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往地上蹦上一下，脸上带着一阵从烦闷中释放开来的轻松之感，他转向身后微微仰了起头，眼神从葱绿繁密的木棉树枝的间隙里穿梭过去，带着油晶绿sè的阳光倾洒在他的脸上，枝繁叶胜的草木余晖把他映衬那般好看，炎炎闷热的空气在那一刻似乎并没有带走他柔美而又net风蓬勃般的气势。

“哎哟，我们的小帅哥又恢复神采了。”

旁边那位虽然一身斯文穿戴，但总是嬉皮笑脸，让人忍俊不禁的少年见秦小卿终于活了过来，又开始了他不顾形象的调侃，他也顺势站了起来，从侧后一只手挽到他肩上，还加了把劲把他往自己身上一扯，秦小卿弱小的身板哪经的起这个身材高大，力气又不小的朋友兼同学的挪扯，他的身体自然做出反应，弯起手臂大力往后面那个突然来袭的林瑞顺着倾斜的身体一起撞过去。

“我靠，恶心死了，你看你的汗臭味想熏死人啊，快放开，给我去死！”

挣扎中，秦小卿扭动着小腰，秀气的脸蛋自然沉了下来刚好钳在林瑞汗水湿腻的胳膊之上，那挥着股酸咸气味的胳膊离秦小卿的鼻子不足两厘米，更加剧了他的挣扎，他此刻怒目圆睁恨恨地想着，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一定会向着这支恶心的胳膊咬下去，就算这只手涂着毒药他也要咬。

“去你的，要搂就去搂你的林笑美女，别跟我来这一套啊，是不是追了几年还没有摘到那朵花，就整天把那你yù求不满的情绪泄到我头上来，你最近真他妈的越来越恶心了，快放开你的猪蹄。”

此刻被太阳烘晒的像着了火似的街道上，三三两两只有几个闲散的路人经过，周围断断续续响着几声虫鸟的叫声，不然被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看到他们两个这么暧昧的姿体扭缠，还不想歪歪了。

听了秦小卿这话后，林瑞突然胃里有种翻腾的感觉，然后用身体把秦可卿借力甩开，露出鄙视的目光说道：“你别恶心了，靠，你小子怎么说话也越来越娘了，什么…泄到你头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搞的我好像要凌辱你似的。”

林瑞说着还摆出呕吐的架势，结果他刚张开嘴想要略显夸张地朝着地下出yù呕状的时候，就迎面而来一只穿着有些破旧运动鞋的小脚向他踹来，他向后急忙一闪，脚尖擦过他的短裤，他立刻就此两手一伸，“别，大哥，我们别玩了，还是去弹我们空调吧，你看天气这么热，我们再运动下去，恐怕就会脱水晒焦了。”

秦小卿听后，哼了一声，跑过去推了林瑞一把，林瑞没有闪躲，也算给这个看起来柔弱，实则xìng格倔强的朋友还了一记锁肩之仇。

两人间的关系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时两人刚上高中，老师安排座位的时候，硬是把他们两个凑合到一个座位上，这段不平之遇，三年来没少让林瑞吐苦水，他经常在秦可卿面前大言不惭道，“像我这么威猛英俊的男人怎么能会你这个闷sao又弱质的半个男人凑到一块，而且你看你又不长高点，弄的我和你被安排在前面连和班上的美女外交交流的机会都没有。”每次说完他还不忘露出抱负不平的神情，使劲催促秦可卿弥补他的青netbsp; 其实林瑞不知道，就算没有秦可卿这个冤大头他也会被安排到教室前面，因为他的聒噪和扰乱课堂纪律在初中开始就被老师们耳熟能详，只是他人很聪明，成绩不错，老师也没有对他怎么样，从初中直升到高中部后，被安排到一个治班比较严厉的班主任管辖，也好在被分到这样一个班级又和秦可卿这个闷sao男同在一个桌位上，彻底断绝了他左邻右舍的外交念头，每次实在闲的慌的时候想找秦可卿聊聊人生啊，理想啊什么的，都会遭到他一个白眼瞪过来，秦可卿被迫害急了，就干脆就直接对着老师使眼sè，用身体语言和眼sè告诉他，这个**在影响我学习，请老师快帮我解决他……

当林瑞遭到这个同桌的极端回应的时候，都恨不得把他拉出去痛扁一顿，可是每次对着这个弱质又显得秀气的同桌，刚被他激起的怒气又很快消散下去了，久而久之，两人就慢慢适应到一块，虽然学习上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但课堂之后，秦可卿还是很喜欢和林瑞这个话夹子谈谈人生啊，谈谈理想啊什么的，其实所谓的人生和理想涉及得最多的是怎么泡美女。

用秦可卿的说法，你这三年灌给我的泡妞理论足以出版三本辞海这么厚的书，可是见你吹了三年，就是不见你泡到哪个美女，每次秦可卿说到这，林瑞都会反咬一口，痛骂这三年都是因为受到他的影响，造成了泡妞水平退步，才造成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

两人小打小闹，时间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三年时间转眼即过，高三文理分班没有分开他们，秦可卿多次对林瑞闹情绪也没有冷淡掉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两人之间彼此会干一些比如刚才那种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事，但总的来说两人还算是一直秉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则。

“好了好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看我们的高中岁月也没有几天了，还有两个星期就要高考了，我们就趁这最后的两天小假好好的去玩个痛快吧。”

秦可卿像以往一样摆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先开口，然后用手拉了拉林瑞的衬衣角，就慢慢地走出树下遮影处，这年的夏季很热很热，可是再热的夏季也无法掩埋那木棉花树下那两人的身影，一半的阳光照耀，一半的清凉，是那年那岁走过的足迹。

第二章，班花与上网

两人顶着太阳，并肩穿过几个交叉低矮的居民楼，狭窄的街道上此时二人走的很快，都想一股脑冲到片区的网吧里去，眼见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林瑞又不安份地调侃起来，他故意眯着双眼，撇了撇嘴角，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磕了下左边的秦小卿。

“小卿，你说我们晚上把林笑约出来怎么样，你看我们哥俩打光棍这么久了，也该爆一次了，不然高中三年留下个没有谈恋爱的历史，多丢人啊，以后在大学同学面前也抬不起头”，林瑞对着秦可卿一脸龌蹉样，还故意把说话语调拉的低沉又怪里怪气。

“你小子怎么一天不net就不行啊，这么大热天，你脑子里还想着女人，我说你是不是中暑了，被太阳烧坏脑子了？”秦小卿斜了斜眼，对着他一脸鄙视。

秦小卿刚说完，心里觉得这小子问这话不妥，暗道，这小子的话怎么听起来话中有话啊，扯到林笑准没好事，然后立即向前快马走出几步，身体转过来，对着他向后倾斜，意思是告诉他，我和你不是很熟啊，有什么事别又扯上我。

林笑是何人啊，当然是他们班中的一朵花了，按林瑞的说法，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班上，不，应该是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呢。可惜人家林班花一向以学习为己任，视恋爱为玩物丧志的妖魔之物，从来就没给那些嘈杂的雄xìng苍蝇好脸sè看过，这些苍蝇当然也包括林瑞在内。

林瑞为此煞费苦心，常常对秦小卿摆出一副悲天悯人，郁郁不得志的穷酸样，不过值得表扬的是，林瑞在攻城略地中还算有点悟xìng，知道追求什么样的女人就得做出一副适合对方口味的举止，在高二那年经历了又一次吃憋后，林瑞把自己足足关在家里闭关了一整天，秦小卿难得没有人烦，也乐得清静。

可是一天未见的林瑞终于出现在秦小卿面前的时候，着实把秦小卿惊吓了一跳，眼见他常常自忖飘溢又帅气的长换成了一头清爽麻利的碎，一身宽大T桖和和sè彩斑斓的喇叭裤已经消失不见了，行而代之的是一件白白的名牌衬衫，下身套上一条中规中矩的牛仔裤，裤裆里经常翘出来的花纹皮带，也已经被完好规整地系住，林瑞本人本来就长的五官端正，肤里白嫩的，换成这一身斯文的行头后，更显得温文秀气，俨然一棵嫩草在班中茁壮而起，从此这位同学兼同桌就有了班草的美名。

可惜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平时嘻哈的xìng格倒没有变，依然那副我行我素，胡闹玩味的作风。不过他的本xìng不坏，再加上会讨女孩子喜欢，所以在班上还算是很受欢迎的，秦小卿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对这个同桌的感觉是既羡慕又嫉妒，再加上对方又经常在他面前吹嘘和某某美女一起互相做了不少儿童不宜的事情，让秦小卿恨不得把他拉出去弹小弟弟一百遍，让他终生不举。

可惜我们的林大班草是xìng情中人，三年以来单恋一支花，宁可放弃整座森林也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林笑虽然在他的改变之后，对他也有另眼相看过，至少白眼少给了，但见他还是没点正经，最后坚决在他面前不吭声，甚至连头都懒的抬起来看他一眼。林瑞无奈，最后只得采取折中的办法，让秦小卿做中间人帮他们拉动关系，每次传传小纸条啊，送送几封满怀激情写出来的情书啊，都交由他去办。

林笑对秦小卿的印象还不错，老老实实的，人畜无害的样子，而且人长的也是白净秀气，只是身体看起来营养不良，偏瘦而文弱，他和林某人同桌，一静一动，初看让人忍俊不禁，久而久之他们俩个在一起玩闹的身影还真有些相得益彰的感觉。

两人你来我往的，彼此就熟络了，秦小卿和林笑熟了，作为秦小卿唯一的好朋友兼同桌自然是靠着他的裙带关系，跟着熟络起来，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世界上恒久不变的真理，他们几个走到一快惹的其他众男生一阵天怒人怨，本来林瑞在男生群里的关系还算不错，结果其他男生因为醋坛子被打翻，慢慢把他从同病相怜的兄弟关系变成了夺美之仇的情敌。众男生自觉追班花无望，又因为高考将近，大多数人还是理智地都回归到学习中去了，而且一些八卦的女生为了抓住其余各草，悄悄在班里传出了林瑞和林笑见偷偷谈恋爱的秘密，而两林之间是帅哥佳人的组合，给人看起来的感觉是十分般配的，消息传的多了，而且八卦内容经过时rì的雕琢和不断地添油加醋，更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显得真实了几分，后来大家也就信了。

其实个中滋味只有林瑞自己清楚，昔rì种柳，依依汉南，吾在汉北，遥望闺人。怎一个惨字了得，三年时光如划过指尖的流沙不经眼见就要过去了，林瑞的心理越变越扭曲，应该是用越来越变态来形容，他最近不仅常常夜不昼间地为三年泡不到一个妞引为平生一大憾事，还爱说个没完没了。每次林瑞对秦小卿大吐苦水的时候，秦小卿不耐烦了就直接用他平生能想象出来最恶毒的语言问候他，但问候的最多的就是，你去死！

不约十几分钟，两人因为要躲避烈rì的追晒，加快了度终于跑到一间破败楼房的屋内，里面chao湿灰暗，在小屋弄堂里面，有一道常年半掩的铁门，两人一走进屋内面对这种常年在这里做客的熟悉地，就感到一阵凉意，chao湿的榆木味并没有让他们感到难闻，而是让他们的神情显得更激动，林瑞二话不说拔腿就穿过和前面网吧间隔的小弄堂，秦小卿跟在后面，习以为常一样慢悠悠地走过去，嘀咕一声，还自称情圣，明显这三年来在他心里电脑比美女重要。

这是一间黑网吧，两个人一起将近玩了三年的黑网吧，为什么两个好少年不去正规的地方上网，却跑到这个yīn暗chao湿的地方打时间呢，很简单，因为他们那时刚上高中未成年，身份证这种东西，他们两个就算办理到手也懒的带在身上，而前几年经过对城市公共场所的数次整顿，每个正规网吧门前，都贴上一个告示：禁止未成年禁入。

虽然也没有几个大型娱乐场所遵守这个规定，但秦小卿和林瑞的xìng格都有些倔强，你不让我进，我就偏不进，然后还一起臭骂如今人心不古，世态炎凉，领导们吃香喝辣的，我们学生连上个网玩游戏都不准，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自第一次在整顿时期被拒绝登记上网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踏进过正规网吧一步，然后就在这片他们经常游逛的片区摸黑找到一个黑网吧，从此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这间黑网吧，虽然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里面设施齐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主机是应时代要求配置最新款的，老板为人不仅好相处，对待自己的网吧事业也出手很阔绰，不惜血本按照城市外面的大型网络场所，配置了普通区，会员区，dú 1ì上网间。空调电扇冷饮小食品一应俱全，而且都按照普通小卖部的价格出售，对于一些比较穷酸的学生们自是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对秦可卿这种没有几个朋友，兴趣爱好也不多的人最喜欢不过了，经济实惠，又能偷偷上QQ找几个mm聊聊天。

一进门，林瑞对着狭小的服务台大叫一声，老板开机，老板见是熟人，立刻满怀笑脸调侃道：“小林啊，是不是逃课跑来上网了。”

“老板，你看我像是不良学生吗，今天难得放假，和哥们一起来玩玩，”林瑞刚说完，秦小卿就小步轻履的走进门，他像平时一样，把身子趴在柜台前，眼睛溜溜地看着周围的冷饮和食品，我要那瓶水，再来一包瓜子。说话的口气一点都不客气，这三年来，林瑞几乎包了他的上网兼饮料小食费，如果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缘故，他还真懒的一次又一次忍受林瑞没完没了的调侃，就拿帮他追林班花的那件事来说，也是看在林瑞经常请他上网的份上才拉下脸来去做的。

老板从柜台后面取出两个少年需要的食品和饮料后，就帮他们开了两台经常一起玩的机子，林瑞二话不说直接一百大洋扔过去，也不用找就急跑过去抢座位，兄弟间的女人不能抢，但电脑的机子必须抢，两人这一愣头青的举动每次都让老板看得哭笑不得，现在的孩子，这无聊的也太没事找事干了。

秦小卿按习惯先打开多rì未登的企鹅号，只听滴滴的声响，很多各种群来的信息，他像平时一样一眼掠过，关闭信息栏，往好友一项拉了下来，眼见没有多少人，而林瑞他不喜欢上QQ这种聊天软件，这东西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是联系林笑班花，他转眼看了秦可卿灰蒙蒙的一片头像，知道叶美人没有上线，也就懒的上Q了，直接打开游戏菜单，登6大话西游这款游戏。

大话西游这款游戏在以前火了很多年，只是到了他们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几个人玩了，林瑞本着游戏不能滥只能专的原则，所以这么多年一直乐此不疲地玩这门游戏，从初中玩到高三也有五六个年头了，而林瑞则是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在那斗地主，听听歌曲。

灰暗yīn沉的角落，只有风扇和电流的声响在支吾着，黄昏般的阳光透过沉厚的玻璃窗，折shè到他们身上，两个帅气的少年脸上洋溢着轻松而自然的微笑，为这个常年处于封闭yīn暗的网吧添一番青net的活力。

第三章，邀约

时间就这样在两人驰骋网游的时候静悄悄地过去，旁晚的晚霞慢慢爬上城市的天空，把天空下的高楼辉映的像金灿灿的果实，这时候放学的孩童也越来越多涌进网吧内，先是一批稚嫩的小学生，然后是中学生，网吧的环境越来越燥热，屋内的空调机正在嗡嗡作响吃力地工作着，很明显是老板因为网吧内人数的激增不断调大空调的制冷匹力，头顶的风扇把一阵阵凉气吹到他们头上也抑制不住周围闷热的气息。

最后，秦小卿略显感到烦闷和燥热，耳塞里传到大脑里面的美妙歌声，也慢慢被嘈杂呦呵的声音给淹没，他轻轻拿下戴在头上的耳塞，放下鼠标，侧过身子对着左边依然奋战在回合制游戏中的林瑞说道：“时间到了，我们回家吧。”

他见林瑞没有反应，依然沉浸在游戏当中，头上像刚才的他一样带着耳麦，不知道听着什么哼哼作响的歌曲，他继续加大声音向他喊道：“小瑞，该回家了，天sè晚了。”

林瑞这才反应过来，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秦小卿秀气帅气的脸，“我这个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可以再让我玩一会吗？”林瑞故意在自己脸上挤了下眉头，露出愁容，想要让秦小卿知道他还不想回去，他正在满怀着兴致想要继续玩游戏。

秦小卿见他刚才还活力十足的样子，听到他唤他回家之后，立刻像憋了气的气球，一脸地无奈和不乐意。秦小卿见他这个摸样，也狠不下心来催促他回去，然后点击了下正在中隐身的QQ，看了看有没有好友在线聊天，然后继续陪他打时间。

突然一个熟悉的企鹅头像带着嘟嘟声闪亮了起来，这不是叶班花吗，他看到美女上线后身体作出反应用手碰了碰身边又投入到游戏激战中的林瑞，林瑞yīn着脸一副不耐烦地回过头来，说：“又怎么了，不是再让我玩会吗？”

“你的林美人上线了，看你玩的起劲样，你还要不要你的班花啊？”秦小卿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说今晚要约她出来吗，难道又改变主意了？”秦小卿说罢就点起那个头像的信息栏，然后点送信息空白键。

林瑞听后直接伸过头去，脸盘贴着秦小卿机上的电脑屏幕，眼睛瞪了瞪那个美丽的QQ头像，张开了嘴出几声嘿嘿的叫声，表情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像极了一个几十年没有见过女人的白痴。

“靠，别贴这么近了，你的大脸挨到我了。”秦小卿的身体被他挤出了半张椅子，他使劲地想用力想把这个恶心的家伙给推开，可是还没有等他做出过激的行动的时候，林瑞倒转过身来一把爪子放到他的肩头，乐呵呵地向他说道：“哥们，你快帮我说点好话啊，今晚我一定要做最后的努力向她告白，哥们的终生幸福就全部落到你手上了。”

“你自己想要约她出来，为什么要我来说，你不会自己对她说啊。”秦小卿摆出愤懑的表情，一脸不悦地说道。

林瑞听后，知道这个兄弟又要想尽办法找借口推拒了，可是小林子十分了解秦小卿这个家伙，他从来都是嘴硬耳根软，只要对他软硬兼施死缠烂打一会，他就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的，因为以前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脸皮够厚，就不怕这小子逃出他的手掌心。

“小卿卿，我知道你对我好，大不了你帮了我这件事后，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在下即使刀山火海，也要在所不惜帮你做到。”说着两只爪子还不停在秦小卿瘦弱的肩膀上使劲捏了捏，他摆出这样一幅死皮赖脸，令人yù呕的架势，就是要告诉秦小卿，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他同时露出怪异的表情，想要让他知道，你若不答应的话，我还有更恶心死人的后着呢。

“呕，靠，你恶心不，以后你再敢这样叫我，我一定要把你给拉出凌迟处死，处死了再凌迟，你个变态。”他终于按捺不住手脚并施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把林瑞紧贴在他身上的半个身子给支开，他空出来的两只手掌使劲从下边林瑞的腋由下而上擒住他的双臂，随时做好滚地板的准备。

“哎哟，妈呀，你个小子，还真敢用力啊，靠，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你的膝盖就要踢中我的命根了。”眼见两人玩闹如旧，突然滴滴一声响，秦小卿已经上线的QQ的互动信息栏上出现一行字，“小卿，你怎么这么有空上网啊？”

“哇”，女神主动话，两人看到后，立即松开彼此扭缠的肢体，林瑞趁秦可卿还没从大脑短路中反应过去，就提起他桌上的键盘，向着秦可卿的面前摆正，然后轻轻一放，“哥们，看你的了。”

秦小卿眼见这次无力可避，只要顺着这个花痴情圣的要求回话，可是该这么说呢，他向来不善和女孩子交流，所以如果按着他的想法和女孩子交流很容易就冷场了。

“我来说，你来打字。”林瑞看到秦可卿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因他终于乖乖地听话了，心里一阵欣喜，但毕竟是年少心xìng，满脸仍然一副心急如焚的表情，“林笑，好啊，你怎么也这么有空上网呢？”

“今天温习了一遍老师给的答卷，累了想放松一下，你一个人吗？”QQ那里很快回来信息，还顺便捎带了个微笑的表情。

“是啊，学习沉重，就要高考了，你今晚在家吗？”秦小卿按照林瑞的意思了过去。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不过今晚是有空，但可能不在家。”

“那如果没事的话，就一起出来逛逛怎么样？”秦小卿打完这段话的时候，白皙的脸上只感一热，良久都没有按下回键。林瑞知道他脸薄，明白叫他把这样的话过去会让他感到为难，但他十分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也没心情去犹豫什么了，比起自己的终生幸福，兄弟牺牲点薄面也是应该的，然后眼睛也不眨一下，迅抬起离键盘相近的手指朝着秦小卿放在键盘右手上的空隙间按了进去。

滴答一声，秦小卿心里一沉，那段文字立刻显示在历史对话表上，秦小卿这时的脸只觉脸烧的更热了，闷燥的网吧环境把他烘熏的有些窒息，他脑子里这时一片空白，灵魂像出了窍一般。

对面沉静了许久，秦小卿和林瑞两人显得有些不安地等着接下来的回话，其中一人焦急满脸期盼，一人平静又显得紧张，两人就这样做在机子两张靠近的椅子上，呼吸有些沉重。这是秦小卿第一次约女孩子，而且还是美丽的班花，平时纵使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做这种事。

滴答声再次响起，把他们两个的眼皮敲得一颤。

“嗯，好的，我们同班几年了，也没有好好地一起聊过，这次就趁着难得的空闲就出来好好玩一次吧。”

“万岁！”林瑞看到信息后，两掌经不住狂喜顺势一拍，然后激动地对秦小卿说，“兄弟，我就知道你的脸面比我好，哈哈，这是最后一次了，嗯，就算不成功也不能留下后悔。”

秦小卿看到自己兄弟开心的样子，也不自禁抒了口气，接着他不理林瑞的想法，直接在键盘上敲起了文字，“还有林瑞一起，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也带几个女生出来吧，他请我们喝茶哦。”

对面又一阵沉默，然后才回过来一段话，“那好吧，我知道你们很要好，你的身边怎么会没有他呢，那就这样决定了，晚上八点在西山公园等，记得在那座拱桥的位置。“

“嗯，好的，就这样先了，我在网吧，现在回家了，我们晚上见。”秦小卿回完这段话后，就没理会林笑是否还会回话，就果断关了QQ，他知道旁边这位花痴可能又要叫他打上几句难为情的话。

林瑞在欣喜当中，不顾游戏好友不断来的催促信息，然后他也跟着关掉了游戏，那走吧，当他们走出网吧大门的时候，时间已经定格在六点三十多分，晚霞还没有褪去，红彤彤的光华照的大街小巷粉红似锦，林瑞这次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安静地走在晚霞辉映的小巷上，两个人都像在思考着什么心事。

然后两人走到交叉路口，那是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也是车来车往的密集路段，突然林瑞不知道是不是多动症再次作，没来由地用肩膀往靠在路边行走的秦小卿用力一蹭，“兄弟，你回家准备准备，我也要好好打扮一下，我们这次哥俩出去不能丢人……”

话还没说完，因为这次林瑞使的力气比较大，而秦小卿此时又毫无防范，脚跟打了个踉跄，身体像路边的栏杆扑倒下去，那栏杆也算是年久失修了，只有锈迹斑斑的一跟支架在撑住这片铁栅，而且早已伫在路边作yù倒状，就在秦小卿出啊的一声，就要和阑珊一起摔倒下去的时候，林瑞眼见急忙冲过去把他的身体一手握个满怀抱了回来，因为这次林瑞是眼见秦小卿有危险，心急下做出的身体反应，只听身外的路边兵乓一声响，然后车辆的急刹车的声音，繁华的城市主干道上，两个少年身体的紧密相拥，远处的旁人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两手紧揣住身下一名年轻柔弱女孩，秦小卿的头部被林瑞的双手紧紧护在胸膛之下，这般情景看起来好不暧昧。

“我靠，你要死了。”秦小卿急忙挣脱出林瑞的两只坚实有力的大手，对刚才的遇险危及之情早就抛到脑后，“你以后能不能正常点，我差点被你害死，你这个变态还要做出这么龌蹉的动作，恶心死了！”

秦小卿平复了下刚才紧张失措的气息之后，对着林瑞就是一阵大骂，路过的行人还以为是小俩口在吵架，秦小卿本就长的秀气瘦小，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他是男人，而且他还一直穿着男女通用的蓝白间格式校服，即使是假期他也没换过什么衣服。

林瑞赶忙伸起两手向着被晚霞辉映地昏沉弥漫的天空作投降状，急忙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危险，我一时……”林瑞说话有点支支吾吾。

两人一阵沉默，林瑞想开口还yù解释，结果就遭到了秦小卿一个横来的白眼，秦小卿用手拍了拍穿在身上有些灰旧的校服，揉了下刚才被撞到的肩膀处，然后就当没事一样朝回家的路口走去，林瑞跟在他身后，知道自己刚才的非存心之举让他差点遭难，也误以为他正为此事生气。

他心里对他感到有些羞愧，虽然两个人以前也是经常打打闹闹，但绝对没有出现过这种惊险的一幕，大道上的车辆川如涌流，现在又是上下班高峰期，如果秦小卿就这样摔在路边，难免……想到此处，林瑞的身体出一阵冷颤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内心暗暗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对他这样粗鲁了。

“喂，哥们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你心里有气大不了我也给你推一把算扯平了怎么样。”秦小卿继续走自己的路，没有搭理他。林瑞见吃了个闭门羹，也不再搭话，继续跟在他后面向前走。

当快要走完两个人同一回家路段的时候，秦小卿突然停了下来，“晚上记得不见不散哦，这是兄弟我拉下脸帮你争取的机会，你一定不要错过，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良久后，秦小卿声音终于响起。

林瑞听他的语气平静而淡然，然后不自觉间对着前面那个近在咫尺的他露出温柔的目光。此时夜空上已经悄悄升起了上玄月，它似一个倦容未醒的少女露出了轻柔朦胧的薄纱，灰sè的清点洒印在两个少年的身上，旖旎而平和。

秦小卿的声音继续响起“呵呵，你说我们兄弟在一起的时间这么久了，我怎么会为了这点事生你的气，只不过这样两个人一起安静地走走不是更好吗，以后恐怕在一起玩的机会也不多了。”秦小卿语气依然平静，微微含笑地说道。

天sè越来越晚，街道上的绿茵配合着夜sè一起转为黯淡的黑sè，两边的商店都已经打开了光6迷离，霓虹闪烁的灯光，这是这座匆忙繁华嘈杂的城市唯一能让人提起兴趣来观摩的风景。

林瑞听后，紧绷在心里面最后一丝紧张和沉闷也松懈了下来，然后抬步跟上他的肩前说道，“也是，我们谁跟谁呢，你看你回去要换套好看的衣服，兄弟我在美女面前不能丢脸，但也总不能让你去丢脸吧？”

“好了，快点回去准备下吧，还要吃晚饭呢，嗯，还需要洗个澡，不然你这身汗臭味还不把人家女孩子给熏跑了。”秦小卿学着林瑞的样子用嗤之以鼻的怪异语调调侃道。

渐晚的天sè下，两个少年各自怀着心思安静地走着，车鸣声和喧闹声似乎没有把他们从各自的念头中拉扯出来，一rì没心没肺的嬉闹终究要安份下来，对于前程和未来的迷茫又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充斥进两个少年的脑中。两个人没有太多话，就这样走完最后一段路程，然后两人在回家的不同路段各自道别分开。

第四章，镜子里面的男生

当夜sè完全降临的时候，秦小卿才走回到自己的居住地，他穿过一片因为城市建设四周都铺满散落混泥土建筑结构的路段，在杂乱的乱石堆周边是一批被列入市政规划的拆迁地区的小平房，这里所处的位置离这座城市的中心城区不远，因为经济的展，这座拥有蓬勃生命力的城市的高楼建设不断向周边扩张，这片地区因为市区府一直未与当地住户因拆建安置问题达成有效的共识，所以周围破败的楼房并没有被完全拆除，稀稀落落从周边黑暗的角落里散出来的星点灯光也表明，这个灰尘泥泞的地区依然还有少数的居民在此地居住。

秦小卿带着一脸的倦容走进那个被他称为家的两楼小房子，小楼从外面看来有些年岁了，这座房子的外墙上和屋檐的角落里铺满了一些未清理的青苔，一些黑sè的污痕蔓延开来，在周围为数不多平民房的衬托下，更显得冷寂。秦小卿从浅蓝sè，带着微微褶皱的校服口袋里拿出家门的钥匙，旁边邻家户内灯光昏暗而悠扬，秦小卿借着微弱的灯光轻轻打开了两扇重叠的防盗门，然后熟巧地伸手在黑暗中摸到装在离门道旁不远的开灯按键按了开关，前厅犹如一片悠悠的明漪呈亮了起来，入眼之处是一些被整理地规整有序的老式楠木家具静静地躺在那里，虽然整座房子显得有些破旧，但里面的每个角落依然一尘不染，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秦小卿走进客厅，前面过道旁的正厅侧壁上挂着一幅染着木纹漆的黑sè相框，相框用黑sè的紫檀木所造，看起来古香而庄重。

相中依偎着一男一女，女子看起来还非常年轻，穿着一件披肩黄sè小格印花款式的淑女裙，显得非常优雅和温婉，她的嘴角含着柔柔的笑意依偎在相片另一名男子胸前，眼睛静怡地看着前方，他们两个彼此靠在一起，彼此的两手都紧密地握着双方的手，相片中年轻女子端丽温柔的小脸贴在那名男子的胸前，男子看起来非常文质彬彬，他眼神流光溢彩，脉脉看着下边那个矮了他半个头的美丽女子。

明亮而又显空寂的灯光像一朵含苞的金sè蓓蕾温柔地映衬着屋内的那个厚实的黑sè相框，它就被褂立在靠近屋内灯管的下方，里面的男女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自溢，仿佛里面的两个年轻男女活过来了一般。

那相框里面女子的五官和脸型和前面那个刚走进屋内的少年很相像，娇巧的鼻子，细长而深远的两眼上，眉宇清雅细致，如婉如花，只是不同之处的是相中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而相外那人是一个文雅秀气的少年。

“爸，妈，我回来了。”他经过屋前转过头去向着相片里面静静徜徉的相中男女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一走进房间，倦意扑面而来，然后就一头朝着房内右角摆放的沙床上应面倒去，他的脸捂着被子轻轻喊了声好累，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过了许久，他慢慢从床上伏起身来，看了眼房内的时钟指在七点十五分方向，“等下又要出门了。”他动作麻利地爬起床从衣柜内找了一套穿起来比较舒适，看起来又简单大方的运动白sè运动休闲装，然后跑进一楼的洗浴间，经过一阵哗啦啦的认真冲洗后，又用力打开了洗浴间的小木门走了出来，他头上细软柔顺的丝滴落着晶晶液滴，参杂着因为热气蒸熏出来的汗珠一起从额头两侧流了下来。

他脚下的人字拖残留着水渍大步走回房内，然后他拿起房内挂在衣架上的干燥毛巾使劲地把**还冒着烟曼的齐耳短擦干，一会后坐到梳妆柜的镜子前稍作梳理，稍刻之后，只见镜子内一名五官姣好，拥有着jīng致脸型的文弱稚嫩少年呈现在眼前。

他看着这张脸稍微了下呆，“这张脸怎么越长越像女人了，以前爸爸妈妈在世的时候，邻居家的阿婶都说自己长的像妈妈，可是我心里更喜欢他们说我像爸爸，只是自己以为长大后会更像父亲，结果活到18岁依然和妈妈一个样，还越长越像了，再这样展下去的话叫自己以后怎么敢走出门，更何况面对她的话……？”他暗暗地喟然道。

想到此处他不自禁地皱了下眉头，这时候镜子里面出现一个因小小皱眉所摺叠出来的温婉小脸，夹杂着一抹幽怨之sè，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般好看，细长的眼睛弯弯地像月牙，灵动而俏媚，就在他独自呆的时候，旁边桌上的手机声突然轻吟地响起，把他从思绪中带回到现实。

“喂！”

他看了下号码，不是林瑞这个白痴还有谁，他没好气地拿起电话，刚想开口，结果林瑞却抢先一步，摧枯拉朽般的噪音炮弹不断从手机的喇叭中传出来。

“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

“大哥，你看都几点了，你还在磨蹭什么，男孩子约会必须要准时知道不，给你15分钟时间，立刻给我在金华路口出现！”

林瑞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喂字就像吃了火药般大声嚷嚷起来，眼看时间已过了七点三十分，那西城公园走路去也要三十分钟左右，而且两人中间又约好老地方等候再一起过去，这样算下来，林瑞心里一沉，yīn着脸，因为生气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在路人看来更显得焦急不安，他合起电话后在路口处的人行道上走来走去，周围商店和头顶上那幅大型广告电管的赤光从玻璃里折shè出来把他殷长的身影照的不断抖动着。

“完了完了，这小子来到后，我一定要给他好看，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也要迟到。”他不断恨恨地想着，只是他不清楚秦小卿也只是刚回到家不久，只因不小心在床上歇息了十几分钟，然后因为他把这次约会也看得很重，所以这次洗澡又用了十几分钟，再接着呆又用了……

就这么瞎摸着时间就已经定格在七时三十分了，他们回家的时候都已经说好了，晚上就不打算吃晚饭了，直接洗刷换身帅气的行头，休息片刻就出门，然后带女孩子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秦小卿只听手机里面传来一阵连珠带炮的声响，急忙把手机从耳朵里移开，他伸长着握着手机的手让这个嚷着噪音的机器尽量远离自己的头部，然后刚想说上几句，对方就把电话给盖上了。秦小卿看了一眼手机和屋内的时间，暗叹一声：“糟糕!”就急匆匆地穿上鞋袜跑出门去，连室内的灯都懒的关上了。

秦小卿鼓足了一肚子气，双脚健步如飞飘离于路上，回家的必经的乱石堆段没有把他的度降下来，如果是凌晨时分，有个瘦弱的少年这么急匆匆在这种黑暗的地方气喘吁吁地奔跑冲刺，别人还误以为他被打劫了呢。

路灯下依然焦急的林瑞远远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急步走了过去。秦小卿也没心情看他的脸sè怎么样，在他向自己靠近后，也就把脚步放缓了下来，然后大脑就是一阵缺氧般的空白，头重脚轻弯着身子双手按在林瑞的胸前，似是终于找到一个扶手做稍微的歇息了。林瑞本来对他有一肚子怨气，但看到他累喘如牛，汗水湿衫，刚碰到他就像站不稳的样子，一肚子怒气就不出来了，刚才在路边酝酿的几百句挨千刀的骂街话全都吞到了肚子里去。

“哥们，你被女暴龙追啊，**了没有？要不要兄弟我帮你脱开裤子检查检查？”林瑞扶着他瘦小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捋顺捋顺气息，然后没好气地说道。

“好了，就你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你的泡妞大计要紧。”秦小卿觉得回过气后，身体感觉好了很多，虽然两腿还有些酸麻，他抬起头就看到林瑞一张坏坏的笑脸，然后身体一紧，“靠，你又想怎么了？”

秦小卿这时才看清楚他的样子，这小子难道以为去做新郎吗，穿着一套庄重的黑sè晚礼服，白衬衣洁净的衣角从西服的领扣上整理地平顺整齐，手上还带着一只金黄sè的手表，路边高高伫立的夜灯把他手上的手表烘衬的更灿灿亮，头上的头型倒没有变，不过脸上看起来干净了很多，不认识他的人看到他的样子还真是会觉得一表人才的存在啊，只是龌蹉的笑容出卖了他是个道貌岸然伪君子的事实。

“大林子，**的是相亲啊，才两个小时不见就搞了这么身行头，你哪个地摊买的，摸起来质量还不错嘛。”秦小卿在他身上转来转去，上瞧下揪，林瑞则仰着头，故意把前胸挺的直直的，两个肩膀还不忘耸来耸去，感觉好不神气。

“嗯，什么味道，好香。”秦小卿嗅了嗅鼻子，然后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用鼻子贴上去使劲吸气闻了闻，“靠，你有没有搞错，一个大男人竟然抹香水，你要不要脸不！？”秦小卿说话的语气尽是鄙视，而且还喊了很大声，好像想让周围的路过的活人都听到他的声音，他恨不得自己此刻的心思和那些路人产生共鸣，一起对他竖中指鄙视。

“靠，你别喊这么大声啊，我就抹了那么一点……”林瑞老脸一红，使劲把身体挣扎开来，不让秦小卿再把鼻子碰过来，然后从嘴上咳咳了两声，故意把话题转开，好在夜sè的昏暗把他羞红到脖子上的神sè给掩住了，不然被秦小卿看到，又是一阵讥笑。

“好了，小卿，有什么事以后再问吧，现在时间紧迫。”说着全身不自在地抬起手来把手上的手表对着秦小卿指了指，意思是没时间了。

然后秦小卿听了他这话，也就此打住，林瑞手拉了拉秦小卿运动服的袖子，秦小卿就跟着他的步伐走过去，林瑞跑到一个的士站台，把修长挺拔的手伸到路边挥了挥，许久，一辆的士停了下来，还没等司机打开车窗开声问去哪，林瑞就急急地打开副座钻进去说去南城公园香榭门。

秦小卿则动作不紧不慢，往车后座的车窗用手拍了一拍，然后开门进去坐下，他一个人占据了整个后座，感觉即舒爽又轻松，也学起了林瑞大大咧咧地说，“师傅，不急，开慢点，这小子今晚见丈母娘，让他好好地准备准备心情。”

司机听了他的话后，从后视镜瞧了下那清脆尖婉声音的主人，只见后视镜里一个身体有些瘦弱，脸蛋娇美的少女双手支撑着右边的棉座，微微侧躺下去，齐耳的梢，温润而黑亮，在那里笑意嫣然。

司机看了后把视线移开动汽车，然后轻轻一笑。

“这个是你妹妹吗，很可爱啊。”司机开着车平稳地开到路中，对着旁边的青年说道。

“哈？嗯，她是我妹妹，可调皮了，哎呀，今晚哥哥见丈母娘，她硬是死缠着要来，说要见见未来嫂子长什么摸样。”林瑞故意摆出使坏yīn险的表情，加大声贝配合着司机添油加醋地说道，心里琢磨着又摆了秦小卿一道而开心。

“哎哟，今晚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跑到房间换了几十套衣服，还向我借了一大堆女孩子化妆用品搞了半天，为了整理他这幅熊样，连老妈都叫上，还恬不害臊抢了我积攒了一个星期零用钱买的香……”秦小卿也习惯他经常拿他长的像女孩子来说事了，被他调侃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然后脑子也不想就直接回应着他，当说到香水的时候，前面立即传来林瑞捂着嘴故意出的怪异咳嗽声：“咳咳”我这妹妹从小就患有情感突倾向的幻想症，师傅别听他乱说，等明儿回去带他去医院诊断诊断有没有加重的迹象。”

“是啊，现在的女孩子都调皮的很，也不知道她们整天在想什么事情，我家也有一个闺女，做父亲的难侍候啊。”司机扭着方向盘眼睛认真看着前方一紧一驰的车辆，开口回应林瑞。

“师傅别听他说，他才是从小犯有手足张扬舞爪，神志不清，动作颠三倒四，神经错乱，思想倾向间歇xìng暴力型jīng神病患者，我爸爸妈妈为此可没少担心呢，你说他这症状是不是以后都治不好了？”秦小卿故意露出一脸担心娇滴滴的样子，说话间故意挤着眉头以表现地对这位哥哥的病情大为关怀。

司机听后，扑哧一笑，心里想着这两个孩子真是对活冤家啊，然后就不说话眼睛认真看着前方朝目的地驶去，旁边的林瑞见被他抓住抹香水的把柄，而且这小子头脑又聪明伶俐，可能会没完没了地说下去，眼看重要的约会再即，就不如让他一次吧，然后转过头看着侧窗外的夜市风景，外面的霓虹闪烁的景物不断掠过他的俊秀的脸庞，“不知道这快乐rì子还能在一起多久”,他心里轻轻地感叹。

后面的秦小卿，见他不语，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事情，他了解他这个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嬉皮笑脸的，其实心事也有很多，只是鉴于保持着朋友间彼此给双方留一片空间的原则，也就没有向他问过他为什么时而突然沉默，时而呆。

车子顺着大道一路前行，西城公园正门就在第三个红绿灯口旁，属于市区公园，所以不捎十分钟就到了，时间过得很快，刚清静一会随着车停就结束了，林瑞把车费钱支付了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走下了车，然后林瑞和秦小卿一前一后看着这个往rì熟悉的公园口，外面有些杂乱，游人遗留下来的食品袋和饮料盒摆放一地，大门面前的公园内漆黑昏暗，周围的葱茂大树遮住了那些城市余余袅袅折shè过来的光辉，似乎把两边分成了两个世界。

“走咯，公园的香榭拱桥，美女我来也。”林瑞大叫一声，像是抒下刚才在车上郁积的闷气，然后看了下手上的表钟，还有两分钟到八点，其实对于约会来说他们两个作为男生已然迟到了，他回了个头，使了个眼sè，似要告诉秦小卿，等下靠你了哦，借口知道了吧。

秦小卿一看到他那种眼神，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事情，然后对他笑了笑，说了声，“走吧。”

两个身影，在夜sè下匆急又欢快地走了进公园大门，门外的游人稀稀落落，衬托着这个宁静而祥和的风景。;

第五章，她的笑容

夜晚下的公园十分清净，周围的草地上只有依稀几对情侣在那里温存侬语，林道上两旁栽种的桂花树被微风吹的摇曳轻盈，小道上昏黄的路灯如缕缕薄纱般轻柔地抚摸着底下那些在夜sè下依然盛开的芬芳，朵朵桂花花瓣携带着不知名的树叶在他们两个头上徐徐落下，两人的匆忙的脚步把圆石地板上的枯枝散叶踏的沙沙作响。

他们快步走了一会后，也没心情去欣赏周边的景sè，然后穿过一条不长也不短的百花荫道后，前面就是一片绿sè的开阔草坪，草坪周围没有摘种树木，上面繁星点点，不远处就是万家灯火的高楼琼宇，草坪中间是一个小型的人工湖，拱桥就立在人工湖岸边的狭窄处。

“等等。”

林瑞微微喘着粗气，尽量把声音抑制地低低沉沉，然后他们矮着身子，像个弓着身子的绵羊匍匐在绿草花树间，他们依仗着花树与黑夜的遮拦小心翼翼地挪到花簇的边缘，两人紧挨着身体，林瑞用手把前面遮拦的枝杈给拨开，视线之处只见两名年轻的少女正坐在桥头的边缘石栏上欢声笑语，一个穿着粉sè衣裙的少女两手还在比划着什么，身姿娜娜动人，她身旁的另一个女孩子一身夏季凉爽的绿sè长裙一直蜿蜒到小腿上，身体在笑语摆动下，犹如一个午夜偷跑出来贪玩的绿sè小jīng灵，只见她娇小的身子一只手轻轻捂着小嘴笑的很欢，声音尖尖细细，传到秦小卿和林瑞的耳中来，就像清脆如水流拍打岸边岩石的声响那般美妙和动听。只是秦小卿和林瑞两人离得他们比较远，不知道两个女孩间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出去吧。”林瑞对秦小卿低低说了声，然后他用壮实的臀部向后挤着秦小卿后退几步，他适应好身体后，弯弯的腰就慢慢站立起来，借着前面平头的草木，先用双手把穿在身上的礼服从衣领到裤子捂顺，还特意两只手的手指对着露出来的白sè衬衫往脖子中间扯了扯，似是要捋正一些。当他认为一切都搞定后，流光泛转迷离的黑瞳向一旁的秦小卿使了个眼sè，然后深吸一口气就挺着胸大步走了出去。

“hI，两位美女早呀，”林瑞主动表现地活泼些，只见他伸了只手顶在头上对着在那里谈笑风间的两位女孩挥了挥，见到林笑回过头来看他后，还不忘脚跟蹦了蹦，像只猴子耍杂技一样，而且手摇的更厉害。

秦小卿在他后面，装着淡定的神情从黑暗中跟了出来，他学着林瑞嬉皮笑脸的样子也开口向着那两个女孩打了声招呼，“早啊，两个美女。”

两个男孩的声音打破了空气的宁静，一个声音清脆婉转而悠扬，一个高亢清亮，洋溢着生命的活力。

“呵呵，你们来了，果然是一静一动的两个男孩呢。”林笑看到他们从夜sè中出现后，还微微喘着粗气，想必是赴约的时候赶的比较匆忙吧。林笑赶忙从桥墩上站了起来，拉住旁边女孩的小手，向他们跑了过去，“我给你介绍下，这两个帅哥可是我班的两朵嫩草哦，是不是很帅呀，呐，这个高高的叫林瑞，咦…？”她刚把手要指向林瑞介绍的时候，突然才仔细看清楚他那一身光鲜程亮的打扮，在夜灯灰蒙蒙的照耀下，衬合着他一身稳重贵气的西服，隐隐似一个黑夜中突然从天而降的贵族绅士。

林笑身边的那个女孩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她刚刚低垂着有点紧张的小脸微微仰起来看了林瑞一眼，只见面前是一个身着正经，高高大大的帅气男孩在对着她微笑点头，林瑞还向他眨了眨眼，如果是平rì里，被其他人看到，肯定会被说成乱放电。那女孩看到林瑞那抹温文尔雅的笑容后，头又低了下去，说了声：“你好”，就沉默不语了。然后身体紧紧贴着身边的林笑，似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这里还有一个帅哥呢，这个叫秦小卿，这位美女叫陈婉茹。”林笑用手轻轻拍了拍这个紧靠着她左半身子的那个叫陈婉茹的女孩子的肩膀，然后若星浅月般的眼睛借着说话的遮掩看了一眼秦小卿，一闪而过又再移开。

秦小卿随着林笑的介绍，也大起胆子来近距离审视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只听前面的那个叫陈婉茹的女孩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去瞧秦小卿一眼，秦小卿见那个女孩子的回话，简简约约，她就这么轻轻一声就让他双脚失去重心一样提了起来，不知所措地接下来该怎么回话，然后心里又紧张起来，刚刚还鼓励自己壮起来的勇气又泄了下去，他感到面对两个美丽的女孩子压力很大，好在身前有这一个规模不小的肉盾让他觉得有点安心。

“林笑，你今晚好漂亮，是不是因为和我这个帅哥约会的缘故啊，啊，你看今晚的天气这么美好，你还不忘带多个美女出来陪本帅呢。”林瑞见到美女又轻薄起来，在美女面前脸皮厚是他一贯的作风。

“是啊，我们的林大帅哥，你真的好衰啊，我怕见到你后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煞费苦心拉了个好姐妹出来帮我做定海神针。”林笑像平时一样和他调侃着。

“嘿嘿，笑笑啊，你看现在夜黑风高的，又有你们两个大美女在这里，如果遇到sè狼，我可没法保护你们哦，你们今晚想做什么呢，我可是随时做好舍命陪君子的准备了哦，两个美女有请。”林瑞说着学着电视上宴会中邀请美女的动作，左手贴着前胸，然后身子弯下去，右手往公园的后门提一个请的姿势。

“呵呵，林大衰哥，怎么今晚这么有风度啊，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有安好心啊、，还是算了吧，本姑娘今晚想和姐妹出来谈谈心，如果你愿意就给个机会你充当我们的护花使者陪我们走走？”林笑没给他个好脸sè看，语气讥讽，双手抱了抱依在她身边的女孩子。

“小茹，今晚需要他这个白痴做我们的电灯泡吗？”说完慢慢走到秦小卿的身边，秦小卿像平时一样站在林瑞身后听他和女孩子瞎掰，他喜欢在林瑞net的时候站在一旁看看周围的风景，然后呆。

他在林瑞和林笑说话的时候，站在林瑞的臂后，微微低着头，享受着这片悠远的宁静，繁夜深邃，公园里面的虫鸣夹杂着不远处传来的轰轰车鸣声，这种复杂的音sè和分不清滋味的感觉正好和他此时的心里状态有了某种契合。他刚略有所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只感一阵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林笑纤细的小手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上的袖子，“小卿，咱们走，不要理这个傻瓜。”

秦小卿这时还分不清状况，就被一股小小而温柔的力道拉住衣袖，这只小手的两根指尖已经捏住他的手腕，“呃，怎么了，林笑，要去哪？”秦小卿一张秀气的脸蛋憋了老红，他只觉手脚无力，只由着这股牵扯力的移动的方向走出几步，他能感受到林笑指尖传过来的温暖，和她身体上悠悠散的清香，似玫瑰花蕾，又似芷兰之娉婷，他紧张地回过头去看了下林瑞，只见那白痴挠了挠头，然后两手一摊左右摆了摆表示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林瑞跟着他们三人的脚步走着，还不断插话寻找话题和林笑聊天，可是林笑一直没有给他好脸sè看，保持着对他一贯的做法，你说你的，我就是不吭声。

桂花香气弥漫的圆石小道上，只见一个俏丽的少女，长着一幅姣好的美人脸，身材袅袅如轻烟般动人，她含着笑容，两边的脸颊微微凸起，甚是可爱。他的左手牵着一个全身僵直的文质少年，夜sè之下，或许也没有几个人能认清那名少年是男还是女，因为他的脸蛋和那名少女一样好看，只是一个丝柔短，一个披肩亮泽柔顺地滑到她的腰间。因为石道狭窄，容不下三个人的脚步，另一个曼妙的少女，虽然没有那个走在前头的女孩长的好看，但依然长的温婉如玉石，肤sè凝脂如若飘雪，稀薄的灯光下，显得非常清丽动人。

和那女孩并肩而行的是一个没人理会的倒霉蛋，不过他依然一脸笑嘻嘻的样子，身上的穿着和他的表情明显不搭配，他倒对自己很有自信，虽然现在自己的兄弟和眼前的梦中人走的近，不过他自认为梦中人连自己这么帅的四好青年都不喜欢，又怎么会喜欢这个娘…，阿呸，他内心暗暗讥讽了下自己的想法，怎么还会对他这样挖苦，连脑子里都要挖苦这个好朋友一番，真是恶心死了，他不自禁感叹自己的人品越来越差了。

只是他一直略有所思地走着，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少女总是有意无意地偷偷看他，虽然每次都是瞧上一眼又借故转开，但每一次偷看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终于她先开了声：“今天好热啊，你怎么还穿这么多衣服？”

美女主动说话，把他的心思拉了回来，“这个嘛，其实也不是很热了，我这套衣服是高科技产品，里面有制冷设备呢，不信你来摸摸。”

“林瑞，我劝你别这样对我的姐妹这样说话，不然有你好看的！”前面的林笑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林瑞一如既往的轻浮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脚步停住转过来向着他嗔怒道。

可是效果显然不佳，看到林笑带着怒意，一脸认真的样子，说不出的有多可爱，果然是我喜欢的女孩，连生气都这么可爱，不过林瑞可不是真的傻，他自然不会把这种欠揍的话题继续下去，然后他赶忙微笑着，赔着一脸无辜的表情，想要开口的时候，只见一阵绿sè轻盈的身影掠过他面前，旁边的少女还没有等林瑞解释什么，就急着上去握住林笑的小手，“没什么了，其实他蛮幽默的，今晚难得出来一次，就别生气了。”

说着还不忘抛给林瑞一个有深意的眼神，只见那少女灵韵温柔，声如清泉，把林瑞的听的好不舒服，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他第一次认真望了这个眼前这个女孩，心里估摸着，她们两个看起来关系非常要好，怎么以前就没有听过有这个女孩的存在，不然我还用的着秦小卿这个闷sao男帮我和林笑拉动关系吗，这次真的是失策了，以前没有搞好情报消息，泡妞方法上犯了对敌情估摸不详的战术失误，他心里暗暗想道。

“记得啊，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小心点，别理他知道吗，她本想把好姐妹拉到身边一起走，可是小道上空间有限，三个人并肩走在起来实在不怎么舒服，秦小卿被林笑拉着手走了有一段距离了，虽然紧张的心情已经平复，但那种另他惊慌失措，失去思考的压迫力没有完全消失，他借势故意收回被林笑拉着袖子的手腕，然后转身跑回林瑞身边。

“喂，大林子，你又和人家不熟，不能乱说话啊，实在憋了不行了，就冲我来好了。”秦小卿离开林笑身边后，只觉一阵轻松，就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话来，当他意识到不妥的时候，想赶忙补救，可是身边的林瑞已经摆出夸张的作呕架势，“秦小卿，什么冲你来，你是不是见到美女，大脑生锈了。”

林瑞弯着身子，出冷颤的声音，双手交叉在自己的胸前使劲搓着两只手臂，这时他只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犹如一个脱水已久的鲤鱼，突然跳到水间身体冒泡倾抖。

“靠，我不就是说错话吗，你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你整天对我动手动脚，我都没有像你这样搞出这么大的动作。”秦小卿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时一阵清风拂过，林瑞和秦小卿只感空气更凉了。

一片沉寂……

“你……你要死了！”林瑞突然一声飙出，他忘了这句话本应是秦小卿每rì对他诅骂的经典语录，现在他竟然也像对方一样大脑短路地冲口而出。

秦小卿只觉舌干唇燥，脸sèyīn沉地说不出话来，只在那里支支吾吾着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两个女孩子见状竟然按捺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一对活宝，“小茹，我说的没有错吧，他们俩在一起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女孩子的笑声恰到好处地冲淡了刚才秦小卿和林瑞两人气味有些微妙的尴尬，还是林瑞先活过来，“哈哈，没什么了，我们哥俩经常这样玩的，”然后装着亲密的样子，一把秦小卿瘦弱的身子捎过来揽到腋下，知道没，这才叫哥们。

城市的光华如缕缕轻盈，天空流光的黑幕蓝白交替，清浊余韵的月sè之下四个少男少女第一次同时由衷地从胸臆间敞开心怀而笑。

“呵呵，逛够了吧，两位美女，咱们出去市里喝点饮料怎么样？”林瑞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一本正经地提议道。

“咕咕……，”突然宁静的夜sè下，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秦小卿纤细的小手捂了捂肚子，轻轻地按摩，“不好意思，它在抗议，今晚出门太急，忘了吃晚饭。”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好吧，一起出去吃点东西也好，不然饿坏了怎么行，我们就要高考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身体，千万别大意失荆州了，未来前途就看这段rì子的努力了。”林笑看着秦小卿瘦弱的身体，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心里面酸酸的一阵心疼，赶忙赞同林瑞的提议。

林瑞本来就很照顾秦小卿，虽然经常拿他来开玩笑，可是和他在一起，他绝对没有让自己的兄弟挨饿过，即使两人终rì泡在网吧不回家，林瑞也叫老板去餐厅定个营养快餐饕餮一番，其实那些所谓的营养快餐，林瑞只当垃圾食品，可是见到秦小卿大快朵颐的样子，感到又好笑又心酸，他知道他这位朋友家境不好，平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所以两人在一起，他都主动帮秦小卿加餐，希望为他这个看起来育不良的身体长点肉。

不一会，他们四人就从后门走出了公园范围，四人间，林笑和陈婉茹依然两人紧紧将两只手臂挽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在面前，秦小卿和林瑞则在后面看着两个美女放缓脚步，跟着她们两个的节奏行动着。

此时热闹的夜市摊档在城市大街小巷中摆开来，一个一个没有生火，只有一些生鲜食品和制作宵夜的各种餐具被摆到大路一旁，满满皆是，当他们走到夜市区的时候，林笑忽然回过身来，看了看林瑞然后问了声：“在哪里吃呢？”

此时林笑的问话正符合秦小卿的口味，秦小卿他把脚步放的更慢，看着周围嘈杂喧闹，五彩斑斓灯光漫溢的街道两边，“小林子，随便找一个档口吧？”说完还对着他按了按自己在声张抗议的肚子，像极了一个饿坏的小媳妇在丈夫面前撒娇。

额，林瑞见状又一阵寒意，身体不由地微颤了下，他看着秦小卿这张好看的小脸慢慢想起这三年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娘了，如果不是三年来一直和他在一起玩闹，别人还真以为他就是个女孩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如果站在男人的角度上看，他长的眉清目秀，五官都偏向女xìng化，而且声音也很清细，虽然他平时一身朴实无华的衣衫，但也掩瑜不了他那张秀气的俊脸，只是他平rì沉默寡言，只会呆头呆脑地在学校里读书，也不喜欢和别人拉近关系，所以林瑞即使知道班上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也懒的去告诉他，免得以后怄气的时候，他小人得志，突然爬到自己头上来。

“呵呵，我们就要毕业了，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吃饭呢，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顿好的。”林瑞轻声细语平静地说道，他此时难得表现出沉稳而冷静的气质，嘴角挂着笑容，严肃起来条理分明，有些刻板的脸上煞是迷人，林笑看到后只觉得，这家伙其实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而身边那个叫陈婉茹的美丽少女，不由地看得有点呆，然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婉约可爱的笑容，又低下了头去。

第六章，晚宴

夜sè的闹市越来越喧杂，街道两旁拥挤着各种夜档和地摊，把本来还算宽阔的道路堵塞的狭窄不堪，人流涌动的逛街行人把整座城市渲染了一片热闹非凡，秦小卿一行三人一路跟随着林瑞，几人间有说有笑，刚才初次见面的陌生气氛在彼此的谈天笑意间一扫而空。

不知不觉间，他们径直走出了夜市聚集的巷道，拐弯沿着市区的主干道上的人行路走向城区的中心商业区，那是一段象征着这座城市富荣繁华的一寓，中心区与刚才中心公园后面的步行街夜市段相距不远，他们一边流连忘返地欣赏着这个弥漫着斑斓四shè的城市夜景，大楼两旁散shè出来的灯光就像飞扬着妩媚少女的裙角，摇曳着动人的身姿，活泼而美妙。林瑞的话夹子也被打开，滔滔不绝地引经据典，还有从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阿猫阿狗的故事逗得两位女生咯咯大笑。

“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秦小卿走了一段路后有点不满地抗议道，他满怀不解之sè，这里是消费高档区，这小子怎么会带我们跑到这里来。

“很快就到了，是不是腿软了，等下我可是要让你美美地饱餐一顿啊，别大餐没有吃到就先投降了。”林瑞对着秦小卿露出有点怪异的眼光，眉宇间显得有些自恋得意，然后接住刚才和林笑聊天的话题，继续他侃侃不休的长篇大论。

秦小卿没理他，暗自思忖着什么，他看着此片霓虹浩淼的辽阔，就像是活在梦境一样，渺渺深不见底的感觉，思绪中，他想起了学校窗外家属楼道上的那个曼妙的身影，那条道路是她回家出门的必经之地。

在空寂湿旧的家中，那种透着隐隐的孤独感的氛围让他感到有些害怕，所以每天习惯就早早地来到学校一个人静静靠在窗角，从三楼的教室上瞧瞧那个美丽的身影在下面那条yīn凉绿茂的水泥小路上缓缓走过，这或许是他这么多年来心里面唯一牵挂的寄托。

前面的灯光越来越亮，不断印入他的大脑中，他似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在蓝天香薰的花簇中拥抱着自己的心上人一起舞荡着，耀眼的阳光之下，只有他们两个，还有盛开似锦望不到边的向rì葵。

林笑其实一直站在秦小卿旁边留着他，也很想把他引入到话题中来，可是见他一幅安静文雅的表情，看起来感觉很温暖很舒服，这张祥和秀气的脸，她喜欢看着，很想一直看着，所以就一边敷衍着林瑞的噪杂一边偶尔瞥上几眼一直没有开口的秦小卿。

陈婉茹则依然绷红着可爱的小脸，一路表情羞答答地听着林瑞海阔天空的调侃，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也不感到烦腻，每当林瑞故意摆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表情说到的阿猫阿狗的奇经怪历的时候，还不忘配合他惊叫一声。

“喂，小子，你蒙了？”林瑞忽然像平时一样用力拍了拍秦小卿的肩膀，表情大咧咧地欣喜道。

秦小卿被林瑞从百感交集的幸福幻想中拉了出来，一脸郁闷，可是好像又怕别人猜中了他的心思，只好不满地瞪了一他眼，若有所思地说到，“怎么了，喊这么大声做什么，脑袋又犯病了？”

“去吃饭了，你小子刚才是不是想到哪个美女，连肚皮饿的咕咕响都忘记了？”林瑞摆着坏坏的表情，没好气地说道，他把一只手亲密地环上他的双肩，稍稍用了点力气把他扯到身侧的一间大楼的正厅门前。

秦小卿终于回过神来，只见眼前一片富丽堂皇印入瞳孔，高档次的西式现代装饰，大门是厚厚的玻璃折叠镶嵌成的圆柱式滚动大门，从厚厚的玻璃空隙中一阵清凉的快意和水晶绚丽交织在一起涌面而来，他不由得一阵紧张，他回头看了看旁边几个女孩也是露出有些胆怯又向往的神sè。

林瑞看到这几个家伙，踌躇不知所措的表情，知道他们几个普通家庭的出身的同学没有来过这种场地，因为这里面的装饰华贵而堂皇，从里到外都在透着一股将普通人拒之门外的气息，这是上层人士才能进去用餐的地方，而且一定很贵，秦小卿三人都隐隐想到一块去了。

“这里其实饭菜很好吃，也不贵的，以前我爸爸带我来过一次，因为觉得不错，就把这里的菜名和价格记下来了，走吧。”林瑞故意轻描淡写地对他们说道，他尽量把这个市区里知名的皇冠假rì大酒店说成普通饭店，好打消了几个人的一些畏惧心理。

此刻来来往往的名车和车童的不断来回迎宾，一个个西装革履，相貌威严的客人三三两两走进正厅。

林瑞说罢就加了点力气，环着秦小卿的手像钳住他一样，有种不容推拒的感觉把他拉了进去，两个女孩子间互相望了一眼，也跟着进去。

“欢迎光临。”前堂女xìng服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请问几位客人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女xìng服务员彬彬有礼的服务态度把他们最后一些紧张的心思都打消了，然后林瑞走到服务区跟服务员说了几句话，大堂经理就走过来礼貌地把他们带上顶楼的观望台用餐区。

两个女孩子在电梯里面欢声笑语，“哇，林瑞啊，我说你今天怎么穿的一幅正经摸样，原来是有目的啊，好像来这里喝茶吃饭什么的很贵呀，你真的有这么多钱吗？”林笑满怀着狐疑又掩盖不住激动的神sè说道。

秦小卿则呆在一旁，看着两个美丽的少女，跟着说了起来，“反正是他请，我们怕什么，他没钱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放心消费就是了。”

“是哟，林衰哥，你要考虑清楚呢，我们很能吃的，如果你不够钱的话，就早点说呀，不然到时候把你留在这里当洗碗工多不好啊，你一定会怪我们残忍吧。”林笑见秦小卿也开口说话了，就跟着他的语气把话接下去，说完嘴上含着微笑，眼神停留在秦小卿的身上伫足了一会。然后，笑了几声转过头去看着天梯爬起的层数。

“哈哈，万事有我这个大帅哥担着，我说请你们吃大餐就吃大餐，男子汉大丈夫可是一言九鼎的，尤其是不能对美女说谎，不然一辈子都娶不到漂亮老婆。”林瑞耸了耸肩，摆了一幅他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对着林笑开心的说道。

林瑞话刚说完，秦小卿只觉一阵鸡皮疙瘩，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什么叫不对美女说谎，刚刚一路上谁谁在美女面前吹个没完没了，心中果断对他竖起了中指。

旁边挽着林笑手臂的陈婉茹则真的用有些担心的目光看向林瑞，好像真怕他没钱付账被抓去洗碗一个月，不过看到他自信的表情，心里的担忧就少了很多。

几分钟后，电梯铛了一声，玻璃门打开，入眼处是一片雍容华贵浪漫的格调，没有了一楼大堂的那种张扬和富丽堂皇，四周漫逸着淡黄sè烛火的光彩，大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人工绿蔓花坛，在朦胧灯柱的配合下，更显得温馨浪漫，周边一道道jīng致的浅绿sè长廊，在朦胧的黄绿浅sè灯光倾洒下，显得没有半点的多余和累赘。

林笑和陈婉茹带着一脸小女生的幻想表情走出电梯口，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的仙境一般，好美啊，两个女生不约而同地说道。

秦小卿刚开始也被眼前的这一似幻境的景象所惊叹，但又很快回过神来，毕竟他觉得男孩子，不应该被这种外在的事物所迷惑，大堂经理优雅礼貌地用了个请字的手势把他们带到靠窗前的一条长长的过道，烛火辉映，和窗外高楼的星火灯光融合在一起，似是一条温润的迷彩sè丝绸，蜿蜒而去，无穷无忌，如梦似幻。

顺着经理的方向，他们被带到一个临窗靠角落的四座休闲区，女孩子们争先抢靠近水晶般闪耀着烟袅余光的玻璃窗户旁的座位，两个少女使劲挤在一起不断观摩着这座城市的霓虹闪烁的高楼夜景，“小茹，你能在这里看到你家吗？”林笑微笑地轻声说道。

“不能呀，远处看起来很暗，那你家能看到吗？”陈婉茹也是一脸笑意，紧贴着林笑的身体说道，两个少女犹如天真而充满好奇心的天使，互相点缀着那水波荡漾般的城市万盏灯火。

在两个少女呓语谈笑间，温文有礼，举止优雅的大堂经理唤了个女服务员过来就告别离去，女服务员一如既往地秉承顾客至上的服务态度，把菜单交给两个男孩子，林瑞动作自然地拿过三样菜单，指了指几个菜式，秦小卿借着朦胧的灯sè，看不懂这些菜名，反正老长老长夹杂着英文名字，甚至是不知哪国的语言，不过看起来应该很好吃。至于女孩子，她们只是随便说了声，随便了，然后继续数她们的楼宇泛星去了。

女孩子都是些奇怪的生物，一件事物对她们引起好奇心的时候，她们满脑子都会充塞着对这件事物各种天马行空的浪漫想象，那个时候与其说是事物吸引了她们，还不如说是她们吸引了事物，因为女孩子如太阳磁铁般的吸引力，胜过地球上一切磁场挥出来的磁力。

可是当她们把这件事物放到脑子里，通过各种勾勒出来的剧情上演和神奇的剖析分解后，就会慢慢地失去初始之时的兴致，就像一唯美动听的音乐一样，初听引人入胜，听多几遍后，就感如鸡肋，不痛不痒，再听，就犹如嘈杂的噪音，让人听着痛苦。

“啊，你挨疼我了，叫你减肥了，你看你这么重，想把我给压死啊。”片刻后林笑不满地对几乎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很久的陈婉茹说道，她表情显得有些痛苦，皱着眉头，提起了力气想把陈婉茹从身上推到旁边的座位去。

陈婉茹感觉到身下的女孩子对她露出不满的表情后，就识趣地借着她撑起的力道俯起身子松了口气般坐到旁边，屁股还一蹦一蹦的，显得对身下这个富有弹xìng的坐垫很满意。

“林瑞，你在干嘛？”陈婉茹坐正后望着一脸神sè怪异的林瑞问道。

“啊，没干嘛，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好可爱。”林瑞掩饰着刚才趁陈婉茹伸着手臂和林笑数星星的时候，披肩无袖的连衣裙在腋间敞开了一个小洞，腋内的风光犹如net风佛过荷塘的莲花，含苞yù放，net情无限好，差点把林瑞看的流口水，还使劲瞪着鱼鼓鼓的双眼不断往里面探索，当然，他还看到里面那个白sè的系带环绕过身后。

“秦小卿，那你又在干什么？”她看到秦小卿这么文质彬彬的男生的脸sè也有些怪异，就继续问道。

秦小卿的表情没有那么夸张，虽然林瑞秉着兄弟间有福同享，有美女露点同看的态度刚才提示了下自己的哥们有好东西看，可是秦小卿可没有他这么变态，就淡然地望了下女孩子暴露net光的腋下，不过，因为好奇心的驱使，他还真的跟着林瑞一起左观摩右观摩，表情别提有多认真了，引的林瑞心里一阵痛骂，靠，这小子，比我还好sè，平rì里还装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家道士呢。

不过当秦小卿意识到前面微微隆起的是女xìng蓓蕾的时候，就只觉两颊烫，把黑溜溜认真探视的视线移到一边去了。

“哦，没什么，刚才……”秦小卿不习惯撒谎，支吾着说不出话来，秦小卿突然感觉脸上一阵燥热，烫烫滚滚的。陈婉茹不经意有些好奇的提问让他感觉犹如把脸架在正在突着蒸汽的电饭煲上面蒸烤一样。

“他在问我“你”喜欢吃什么了，刚才下单的时候，没有仔细问过你们，怕点错了“你”会生气，所以就问问我，其实我们也是初次见面，不清楚你的口味。”林瑞浓密而细长的眉毛突然跳动了一下，明显他又想到了坏点子了，虽说是坏点子，可是林瑞也是一片善意，他见这个女孩子长的明丽端庄，非常乖巧的样子，而且气质也很好，撮合给这个哥们应该不错，所以就抛了个投石问路的话。

“什么，刚才趁我们没注意的时候，问了这个问题？”林笑显得有些急地向秦小卿问道，神sè带着一丝不满，柳眉弯弯扬起，一对朝露清澈般的眼睛也黯淡了下去。

“没有了，是林瑞他胡说。”秦小卿急忙解释道，生怕引什么误会，他可不想得罪美女，更不想让她们两个知道刚才和林瑞一起偷窥陈婉茹的事情。

“那你刚才问了他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林笑听秦小卿解释后，刚才紧绷着的心情放松了下来，然后对着他微微仰起小脸，秦小卿只觉眼前一个张美丽好看的脸在烛光银辉中，明眸善睐，妩媚动情，三分幽怨，七分期盼，犹如五月盛开的牡丹花般鲜艳。

秦小卿看着有些痴呆了，林瑞在一旁看到林笑这么在意秦小卿的想法，心里微微一酸，醋坛子打翻似，甜酸苦辣五味杂陈漫上心头，此时他只感到对秦小青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如果她能对我这么在意几次，哪怕这三年来只有一次就好，我为你死了都愿意。”林瑞有些痛苦地暗暗想道。

“只是，如果林笑真的喜欢秦小卿的话，那么我要退出吗？或许，退一步是海阔天空吧，往后燕燕莺莺，飞阁花碟也不是没有的，如果在我离开之前，能看到这个哥们能开心上几段rì子，我也算欣慰了。”

林瑞有些自嘲地轻轻叹了口气，周围三人没有去留意他不经意的一声叹气，只顾自继续说着。

“没有了，真的没有，我刚才说我肚子好饿，叫林瑞催促快点上菜而已，哪有这么复杂。”秦小卿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女生，看着她这种透着明显暧昧的表情和话语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我不信，你不会撒谎的，既然你没问，那你做了什么事，脸红成这样？”林笑在秦小卿面前充分挥着小女生级八婆不探个究竟，死不罢休的jīng神，逼着秦小卿说出事实真相。

“好了，没事了，刚才是我乱说了，他真的是说他肚子……”林瑞心中矛盾着，眼看林笑逼的秦小卿很紧，真不愿看到林笑这种打情骂俏犹如追问小丈夫的语调继续说下去，就帮着秦小卿圆场，只是话还没说完，服务员清甜的声音响起。

“您好，这是你们点菜，请慢慢享用。”

先上来的一道开胃菜，四盘鲜嫩的鹅肝酱摆在四人面前，秦小卿认为这次大家有菜一起吃，有屎一起拉的原则，要求林瑞都点一样的菜式，看着香喷喷漫溢着有点酸酸味道佳肴，秦小卿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他也不管西餐的叉子怎么使用，反正周围都是熟人，一叉子捞出一块鹅肝就往嘴里塞，然后囫囵吞枣般咽下去，再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上一口。

“啊，好吃啊，”他此时有点像幼小的孩童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伙伴们眼前的食物有多美味。其他三人明显已经用过餐了，就算食物中溢出来的香味再浓郁，也没有像秦小卿那样，像个多rì没有吃东西的乞丐似的大快朵颐。

虽然林笑和陈婉茹也不怎么懂得西餐的吃法，不过鉴于两个少女贪玩的心xìng，学起了电视里面的用餐方式，有板有眼装模作样的一刀一刀地把食物切成小块叉起来品用，两个女孩边吃还边闹，“阿，张开嘴来，姐姐喂你，乖……”只见林笑轻轻用叉子的边缘吊起一根鹅肝条，往陈婉茹正在滋滋嚼个不停的小嘴里伸去。

“奥。”

陈婉茹张开嘴，想要把伸过来的食物一口接住然后吞到肚子里面去，哪知林笑有意耍她，她小嘴刚一凑过来，她就把插着食物的叉子快躲开。两个人就像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你扑我躲，又似两只贪吃的小鸭子，张着嘴向着主人嚷嚷着快给我吃了，两人你来我往，其乐融融，这时月亮刚好爬上了中天，轻袅的月sè犹如漪动的衣裳，透过厚厚明亮的窗户轻抚着两个少女美丽的容颜，轻嗔怒骂，俏动**，秦小卿和林瑞看着此番情景不由得痴了。

菜一道道上完了，林瑞和两个少女的盘子上还留着残渍，只有秦小卿的盘子被他扫荡一个，只留下几个不能吃的蔬菜花式，林瑞刚才用餐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和谐气氛，装着秦小卿的样子饕餮囫囵，可是只要观察细微的人都能现，林瑞对每一道菜的用餐工序都十分清楚，他简单又jīng巧地告诉两位女孩子，怎么怎么顶住油滑骨头，按两边切下去，然后为每一道菜简单介绍一遍，两个女孩子当然只当这家伙以前来过一次，所以比她们稍微懂一些，所以听他简单介绍完，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最后干脆直接用手抓住鸡骨头往嘴里塞。

秦小卿则听都懒得听，上一道吃一道，最后还顺便将林瑞盘子上的食物也清理地干干净净，活脱脱像只饿死鬼一样，好在当时厅内昏暗，只有袅袅轻烟般的舒缓音乐传扬开来，也没有注意这几个少年的玩闹，不然一些所谓的名流客人看到此番惨无人道的景象肯定会投来一片鄙视的目光。

用完晚餐后，四人互相闲聊着，秦小卿则打着饱嗝双手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瘫倒在舒适的沙坐垫上。

突然一阵手机声响起，陈婉茹转到身后的jīng致小包里拿出一个女xìng翻盖手机，然后只听手机里面传来催促回家的声音，声音似是由一个中年女子出，很明显此人是陈婉茹的母亲，秦小卿和林瑞不约而同地想到，也觉得该是回去了，然后林瑞看了下表，表针已经指向了1o点三十分。这个时候如果不回去，少女们的家人会担心吧。

“是你妈妈吗？她说了什么话？”林笑对着陈婉茹问话的声音响起，虽然她不问也知道是什么事，不过鉴于对朋友的关心，还是做出了自然反应问了问。

“要回家了，不然我爸妈就要骂我了”，说着露出一脸不舍，很明显陈婉茹今晚玩的很开心，虽然这晚她几乎都在沉默，毕竟她和前面两个男生不熟，而且她本人也不是什么自来熟的女孩子，xìng格有点内敛和怕生，她把电话收回小包里去，然后略有深意地看了林瑞一眼，就低着头不语了。

“嗯，回去了，走吧。”然后他按了下服务铃，随身掏出一张卡片丢给服务员卖单，服务员走到顶楼服务台又折返回来。

“您的是本公司内部高层才能持有的内部贵宾卡，持用者是林立南董事，请持卡片者签名上交内部员工消费记录。”

当女服务员拿着卡片过来的时候，林瑞主动走过去，在菜栏上的卡片回执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其他三人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只是以为林瑞单纯的过去付餐费。

“小林子，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啊，要被拉出去洗碗一个月了吗？还是要被拉到非洲去弹小弟弟一百遍？”秦小卿免费吃了顿大餐还要装作没好气地调侃林瑞一番，两个女孩子听后叽叽笑了起来，“想不到秦小卿看你斯斯文文的样子，也会说这么下流的话。”陈婉茹小脸有些微红的责怪道，林笑则更羞的满脸通红，“坏啦，跟林瑞一样没点正经！”然后拍了下秦小卿的肩膀拔腿就跑到电梯门前。

秦小卿看到两个女孩子羞答答，满脸嗔怒的样子才现自己刚才没有意识到旁边还有两名女xìng同胞的存在，一不留意就说了句不该说的话，“什么弹…小弟弟…一百遍…”想到这，秦小卿惭愧地恨不得挖个洞钻出去，这次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嘿嘿，这次是你自己原形毕露的，不能怪我啊。”林瑞心里暗喜，这次让林笑看穿他的真面目了，这只批着君子外衣的sè狼，终于自掘坟墓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只听电梯里一直到出到酒店的门口，一直荡漾徘徊着林瑞的古怪的笑声和秦小卿清脆的责骂声。

“你给我去死啊!”

第七章，告白

一路从高楼的天台上下来，两位少女有些受不了秦小卿和林瑞两个手脚异常多动的少年，而且在两个少女看来，秦小卿和林瑞两人斗嘴的方式十分多余，因为秦小卿反复竖着一个表情冲着林瑞的鼻子像个复读机一样吐来吐去几个词汇，“你个白痴，你去死吧。”骂完还不断提起脚来使劲踹他，虽然每一下都踢了个空。林瑞则更让人忍俊不禁，在几十层楼高轻缓而下的电梯里面，手脚并用，不断学着秦小卿娘气的动作摆来摆去，光洁银沙般的电梯铝墙上，一个高大的又细长的身影像只大猴子不断闪挪着来自另一个上身穿着白sè运动服的小猴子踹来的脚丫，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借着两个少女身体建立起来的隔膜追来闹去。

“**的还说，再说我要砍死你！”秦小卿声若鹂莺，清脆尖细的嗓音在电梯里面狭窄的空间里此起彼伏，夹带着林瑞滔滔不绝的粗嗓子，夸张至极的动作无不所用其极，他们就像两个未进化完全的野生动物，在两个女孩间转来转去，而且秦小卿的踹来踹去的小腿经常误中旁人，林瑞则更恶心，转圈圈闪避秦小卿追击的时候，两只爪子不停按在两个少女的身上，气的林笑差点当场把这个混蛋给人道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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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林瑞刚开始只是调侃下秦小卿行为像个女人，而后面则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底线，他不断捧着夸张的表情像个喋喋不休的新闻播音员一样，对着两个女孩把秦小卿三年来斯文败类的禽兽形象给宣扬开去，从酒店里面出来现今走到大街上，此刻秦小卿瘦小的身体彻底在愤怒中爆，她从后面缠上林瑞的后背，两只手使劲地摁着他的脖子。

“你还说，再说我把你给掐死。”秦小卿满脸赤红，连耳根都只觉被滚烫的热水浇灌一样，滚的热。白脸上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蕴红杏圆，表情看起来十分可爱，他文弱jīng致的小脸并没有因为憋足了力气和林瑞缠斗而显得面目狰狞，反之，细长的凤眼时而紧闭时而圆睁，清雅的眉毛因身体的抽搐和施力而扭曲成了一张迷人的笑脸形状，林笑虽然拉着陈婉茹躲的他们远远的，可是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秦小卿身上，他此时正和林瑞瞎闹着，也没有闲暇的时间去留意身外事，林笑不远不近地看着他秀气的脸因为情绪激动，变换着不同的表情，似惶恐似恼羞，神sè活现，眉梢轻佻如花间蝴蝶抖动之扉翼，非常好看。

林笑一直这样看着秦小卿，目光十分温柔，流光脉脉的眼睛此刻显得深邃而悠远，表情时而凝重，时而宽松。身边的陈婉茹似乎从南城公园开始就现了什么，她此刻挽着林笑的手，两人挨在一起，显得十分亲密，她略有所思地看了看正在一阵呆中的林笑，目光一动不动地看向了前面那个趴在林瑞肩上两手使劲摁着他做泰山压顶之势的秦小卿。

“啊，大哥我不玩了，我不说了，快点放了我吧。”林瑞西装衬衫配套的礼服不停被秦小卿又扯又撕，只见颈脖间一片狼藉，衬衫和外套都被扯地翻了出来，衬衫最上端的风纪扣已经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脖子的大片皮肤上还有数道红痕，他挣扎着身子把后面的秦小卿甩来甩去，可是秦小卿死死锁住他，“一股你不闭嘴，我就和你拼了”的架势。也难怪秦小卿这么拼命，因为刚才林瑞为了在林笑面前贬低他的形象，借酒店天台上的那件事情作为引子，不断添油加醋，挖着陈年旧账几乎把秦小卿从高一开始做过的所有丢脸事从头到尾地向两个女孩子进行了一场极富激情的批斗演讲，尤其抓住了重点的时候更是口沫横飞，比如，高二那年，秦小卿告诉林瑞，他很喜欢一个女生，叫他帮忙支招，结果被林瑞泼了一身冷水。

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告诉林笑，这小子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两人躲在黑网吧一起看少儿不宜的电影这些事就不提了。一会后，两人终于稍停了下来，似乎两人也累了，秦小卿和林瑞微微喘着粗气，两人都在整理身上的衣服。“我送你回家吧。”林瑞向秦小卿使了个眼sè，然后走到林笑的面前笑意盅然地向她说道，他说话的时候，两手在衣领上不断捋着，好像是借这种习以为常的动作打消一些心里的紧张。陈婉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知道这个晚上，他的眼里只有旁边的这个姐妹，脸sè慢慢暗了下去。

此时他们所处的商业区，依然灯火辉煌，璀璨的像一颗颗珍珠在他们周围滚动着，大道上车水马龙。“是啊，和他一起回家，你不会觉得闷的。”秦小卿为配合林瑞的动机，想来想去就憋出这句话，他跑过去拍了拍林瑞的肩膀，意思很明显了，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帅哥送美女了。

“秦小卿，你过来，你陪我回去吧。”林笑把林瑞晾在一边，把林瑞认真的请求当做耳边风，看都不看林瑞一眼就侧过头对着秦小卿说道，这种回拒的方式简单而有效，林笑多年来面对众多追求者，早就懒得给那些苍蝇蚊虫好脸sè看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去在乎对方的感受。

林瑞心里一沉，脸sè表现的很难看，“他等下有事，我送你们吧。”他原本的目的是，把陈婉茹支给秦小卿，自己趁送林笑回家的这个机会，把三年来对她积攒的所有想法告诉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求爱的程序。可是看样子林笑很不愿意接受他的这个请求，哪怕只是给一次机会都不肯，所以只好采取折中的办法，送他们两个回去，路上再想办法应对。

“好了，笑笑，你看人家请我们吃大餐的份上就给他一个机会嘛。”陈婉茹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受，以小女生伶俐的心思猜也猜的到，今晚此行的目的无非也是林瑞故意约出来的，而主角当然也是林瑞，秦小卿不过是今晚的中间撮合人而已。

“好了，林大衰哥，看在咱们的同姓的份上，你就自己一个人回去吧，我和小茹打车回去就行了。”说完还不忘看了秦小卿一眼，表情带着一丝微嗔，明显是觉得林瑞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本来满怀心情在梦中追诉倾肠，以为自己是这个舞台主角的时候，结局却没现，原来自己是个大大的电灯泡。

“那，打车我也送你回去吧，我怎么好意思让两位破费呢？”林瑞依然有些不甘心地说道，这时气氛在四人间有点僵，秦小卿眼见势头不对，可是支支吾吾地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保持沉默。而看林笑的表情却越来越显得有些怒气，只是没有作，如果平时在学校，她早就一团火舌呼之yù出了。

“呵呵，一起回去吧，秦小卿你说是吧，一起有个伴，而且不寂寞。”陈婉茹一只小手在林笑背后使劲扯了扯，意思是给大家个面子，给他个面子。

林笑背后传来姐妹的提示，然后把刚才想到要说的话收回了肚子“嗯，小茹说的不错啊，那就这样吧，走吧，两位。”林笑笑语嫣然，把肩上可爱的小布袋包包提了提，然后就挽着陈婉茹先迈出了脚步。两人走的时候，还不忘互相挠痒痒对方，两个女孩子爽朗的笑声，即使在车流嗡鸣的汽车动声中也十分响亮。林瑞只好从难看的脸sè上挤出了个勉强的笑容，示意秦小卿一起跟着走吧，两个女孩子似乎玩了一晚都没有累，两人一起张舞着小手，指着城市绚丽sè彩的源点，彼此有说有笑，秦小卿似乎也很享受这样的氛围，安静静的，可以一个人想着不知名的事情，没有人打扰，外面的那抹欢乐，就像一哼着悠扬声sè的歌曲，为自己莫名的内心充进一道温暖的阳光。

林瑞这次也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事情，只是好像不是为了刚才被林笑拒绝的事情而苦恼，他此时一幅更忧心的面容，菱角分明，年轻的脸上，隐隐透着一种严肃而坚毅的气息。

“你在想什么？”秦小卿的声音响起，林瑞挂着外人不经意察觉的愁容动了动，“呵呵，没什么，我在想等下要不要回家呢，不如一起去玩游戏吧，回去也没意思，明天又不用上课。”

“好啊，吃的好饱，要找个地方消化下，林瑞，其实她不适合你。”秦小卿突然没来由地把话转了个弯提道。“其实，我想你对她，也并不是有多么认真吧。”秦小卿继续和他说道，他此时一脸的平静。林瑞听后身体动了一下，微微半眯的眼睛睁开，好像突然有一道电流从心中传到大脑。

“其实，这是算我很认真的一次了，我很喜欢她，可是至于具体对她什么感觉，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心里有些不甘。”他们在两个女孩子后面，慢悠悠地走着，有意拉开一段距离谈起了彼此的心事。

“的士站台到了，秦小卿你们离这么远干什么啊。”林笑一脸恰意地对后面两人喊道。秦小卿和林瑞听到后，不约而同地相视笑了笑，陈婉茹喊的更大声，“车来咯，两位帅哥快点。”一辆绿白sè相间的的士停留在站头上，“两位姑娘去哪呀？”的士师傅打开车窗客气地问道。“哦，回南湾小区，你们呢？”说完，秦小卿和林瑞已经走到他们身边，“我们呀就陪你们回去好了，等下我小卿还有节目呢。”林瑞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满脸笑意。

两个女孩子坐到后座，秦小卿也跟着上了车后，林瑞才走进了副座。

小车一路行驶着，不知道过了几个街口，转了几个弯，陈婉茹静静地倒在林笑的怀中睡了下去，窗外吹来的凉风让车上的其他三个人一阵舒适，好像浸在轻柔的湖水当中，清爽柔润。

“这一rì也算过去了，明天，还有下个明天……”秦小卿出微微的叹息声，林笑看了看身旁的那个男孩，双手还在轻轻地抚摸着怀中女孩温软的丝，黄sè的灯光把他们两个的脸照的看似在做一个温柔的梦，朦朦而迷幻。

“到了，醒醒。”林笑轻轻推了推迷糊中的女孩，然后秦小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眼前是一个清静的居民区，几层楼高的居民楼一间紧挨着一间，车子就停在这个小区的大门，大门下的灯光很亮，这是个幽静的地方，秦小卿看着这个小区有些羡慕，虽然是一座座普通的平民楼，但家的味道很浓很浓。陈婉茹醒过来后，头趴在林笑的肩上然后扶着林笑的肩膀爬下车去，好像刚从家中的睡床上醒过一般。林瑞早就在车下等着了，他也观摩了下周围的环境，一脸平静，然后回过头来看着两个女孩，最后目光扫到林笑的脸上就停了下来，“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很不错啊。”

“那当然，我们回家了。”林笑下车后跟着一阵倦意袭来，玉石般的小手捂着嘴打了声呵欠，然后伸展一下身子。陈婉蓉醒过来后，也对着两个男孩子说了声，回家了，你们回家小心哦。然后林瑞示意出租车师傅可以走了，刚才下车前他已经付了费用。车子燃着汽油的味道慢慢离开。秦小卿张了张嘴，“晚安哦，睡个好觉，我们学校见。”

林笑听到秦小卿的声音，一股温柔之sè又溢于脸上，灯光下妩媚而动人非常好看，林瑞看到后又是一呆，然后似要说些什么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跟着说声，晚安。他的两手放在黑sè的西服裤袋上，只见两只裤袋隆起了两个拳头状不断起伏着。

林笑进小区门前，不忘看了他一眼似有深意地想到，“林瑞，其实你这人不坏，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的条件遇到个好女孩是不成问题的。”然后轻轻舒了口气就拉着陈婉茹走进只有几盏路灯照耀的昏暗小区内。陈婉茹在林笑身边有些挣扎，看了下秦小卿和林瑞就回过头去了。

两个女孩子就这样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突然一个粗昂的声音响起，冲着小区的大门传进去，在黑夜中犹如一道激沉的磐石撞碎山间，声响漫溢于空鸣的幽谷中，雄厚激昂，像是把每个人的心都敲的微微一颤。

“林笑，我林瑞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了你三年，三年，你知道吗！”

林瑞眼角含着闪光，双手在嘴巴捂成圆筒状，像是一道扩张声响的喇叭，从里面突势而出。昏暗下的女孩子听到门外传来的响亮的声音后，都停住了脚步，穿绿sè连衣裙的女孩微微转过了头，心里一阵感动，又是一酸。旁边的女孩子没有回头，说了声，“走吧，别理他，他是个怪人。”她此时只觉脸上有些烫，绿光黑sè相交的昏暗掩饰住了她此刻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

此刻的夜间，男子的响声过后，只留下风的涟漪，在说着某些故事，也带走了某些人的思绪。

第八章，窗外的风景

清早，朦胧的天空只露出微微肚白，屋内就响起了手机里面出的清悦闹钟铃声，一优美的钢琴曲子，夹着清晨纯净的气息慢慢传扬开来，秦小卿此时穿着一件旧褶的老式条纹睡衣，应该不能称之为睡衣，看起来这是一件孩童式样花纹呢绒衫，下身则是一条蓝sè的四角内裤，他神sè朦胧中，眯着只有一条缝露出来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打了几声呵呵把放在椭圆型梳妆镜前的手机铃声关掉。

秦小卿习惯早起，前天和林瑞玩的很累，送回两个少女后，他们依然一起在周围走了一会，似乎是好奇两个少女居住的环境，所以在小区外面逛了很久，最后走着走着，不自觉见就迈起了回家的脚步。

昨天他在家里复习班里的假期作业，是几份小小的答题，都是各位老师从往年高考的题目中稍微变化提炼出来的，题目的深度有些难，所以秦小卿借着做复习的借口就把林瑞这家伙的邀约给推了，然后他跑到卫生间刷洗一番，简单的整理后拿出一套夏季校服穿上。校服经过长年频繁的穿戴和清洗，白sè的底格间也已经有微微泛黄之sè。

“他那晚做了那样的事，不知今天去到学校会怎么样，得想个法子好好戏弄他一番。”他脸上浮起微笑，双手还在床上整理着薄薄的被子，然后把它摺叠的整整齐齐，拍了拍手就出门了。

秦小卿刚到学校的时候，高中楼还被缕缕薄雾笼罩着，刚迈入小楼一股沁凉的空气迎面而来，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抄着习惯常走的楼道向自己班中走去，这时班上三三两两几个人在晨读，熟悉的班级，不熟悉的人，这是他在这个学校读书三年以来对这个班的大概认识。

他视若无物地慢慢走到自己的桌位上坐下，林瑞这小子当然还没有到，“这小子肯定还在做着和林笑亲亲我我的net梦，”想到这，那晚的情景又在他脑子里隐隐若现，还有那个激昂的告白，“林瑞虽然没几天正经过，不过这一次还真的像长大了呢。”他的手放在堆积成和他的头一样高的书山上整理着，顺便也把林瑞那个明显比较杂乱的位置也整理一遍。后面的几个女同学从他走进教室开始就一直看着他在互相悄悄说些什么。

然后他看了看悬挂在教室黑板上面的时钟，缓缓动了下身子，然后站了起来走向另一排桌位的窗户上，他就站在那里着呆，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眼神轻轻柔柔，如微风佛过湖面的波纹碎碎碧光，那样清澈那样安静。

过了一会，只见楼道下一个裙幅轻摆的淡黄sè娇小身影从朦朦的灰sè之处出现，秦小卿的目光随着那个身影的出现开始闪烁着激动的神采，只见那名少女一只手臂的肩上捎着了个女孩子专用的粉sè小包，另一只手则在额头上不断捋着散落在肩上和腰间的长。秦小卿视线中的女孩越走越近，随着他瞳孔不断的放大，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似是从身体内部突然出现一股小劲从心头提到嗓子，然后提到大脑，接着是一片思绪飘来荡去的空白。

“我还能看着她多久？”

秦小卿的嘴角动了动，随着那个曼妙的身影慢慢从他视线远去，刚才微微粗重的呼吸屏闭之感也释放了下来，秀气的小脸依然还贴在窗栏上呆呆地看着少女的远去的方向。

少女并未觉有人在楼上窥视她，像平rì一样，满脸青net活力，带着一抹平静的笑容走过秦小卿的窗户下，再然后一直出了小路拐弯消失。

“小卿，你在这做什么？”后面一个清丽婉约的熟悉声音响起。

秦小卿身体颤了一颤，刚才脑中似浓团乱麻产生的幻想随之烟消云散，他向着声音的方向回过头来，“林笑，怎么这么早，没…做什么…只是想在窗户上透透气。”

“哦，我昨天有一道题不会做，想了很久都没有解出来，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过来帮帮我怎么样？”林笑从桌位下面的小包上拿出前几天的小题卷，秀丽的脸上借着教室内的朦胧显得很认真的样子，秦小卿不太会拒绝人，就轻轻嗯了声就朝林笑的座位走去。

秦小卿其实在班上的成绩只能算中流偏上水平，林笑的学习明显比他好，她不会做的题目，秦小卿当然也不会做，只是他没有考虑这么多，以一种朋友间礼貌的态度试试能不能帮上忙。

“来，快坐下。”林笑见他过来后，小手往旁边的凳子拍了拍，示意秦小卿别站着，然后挪了挪身子，有意保持一段空间以消除两个人之间的一些急促微显紧张的气氛。

秦小卿没有违逆少女的意思，就轻轻坐在她身旁，呼吸有些沉重，屁股还微微抬起，不敢把自己上半身全部重量压到下面的凳子上，“什么题呢，让我看看吧，或许我也不会做的。”秦小卿的手伸到林笑一边的桌子上，可是身子依然向自己侧边微微倾斜，不敢跟林笑靠的太近。林笑看着他嫣然一笑，“就是这道了，在家里做了很久都没有做出来。”

林笑从包里拿出用粗劣材质做出来的麻黄sè的小试卷放在桌子上往秦小卿的一边挪过去，然后纤细嫩白的手指往着题目按着示意。

“嗯，这道很难做啊，我也没有做出来。”秦小卿嗓子有些紧张地说道，语气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他拿起桌面放着的笔来，把昨天的运算过程写了下，以掩盖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笨的事实。

“呵，给我看看。”林笑的手轻轻拨开瀑布般倾泻下来的头，捂着脸颊，然后低着头借势靠过去，美丽的侧脸微翘着面向秦小卿。秦小卿只感一股清淡的幽香盈盈而来，让他紧张的身体一阵舒适。

“这个，是这样的，先括号内的排比数列用公式算出来，然后…这个…”秦小卿的声音开始支吾起来，因为下边他真的不会做了，可是男孩子的尊严又催促着他再说多几句，在美女面前表现下自己的头脑。

“呵呵，是这样吧，再把里面的和提出来，代入到这个积分换算……”林笑揉着自己的丝喃喃道来，然后小脸靠的秦小卿更近了。

“额…嗯…好像是这样的。”秦小卿明显感到压力越来越大，飘飘然的情绪和少女不断挪过来的娇弱身体犹如让他大脑顶着一个水盆，窒息而沉重。身体不自觉间向外挪开些，以保持舒适的距离，声音唯唯诺诺地答着，好像问问题的是他自己一样。

“小卿，你是不是怕我？”林笑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笔就这样点在一个符号下没有再动，眼眶微微合了下去，低低的头微微抬起，声音轻轻地，认真地。

“啊，没…没…你很好…我和林瑞都喜欢你，怎么会怕你呢，真…真的…”秦小卿只觉一团热浪从胸间溢了出来，直上头顶，脑子里嗡嗡作响，声音断断续续，赶紧摆着握着笔的小手左右挥舞着。

“那你为什么每次见了我都好像怕我吃了你一样，是因为林瑞吗？”林笑放下了手上的笔，露出微嗔的表情，向着秦小卿一边的眉梢皱了皱，只是眼睛依然望着桌面上的草稿纸，心思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林笑，你说什么，关这个家伙什么事，他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大家都喜欢和你一起玩，我怎么会怕你呢？”秦小卿活到18岁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架势，心都跳到嗓门上了，赶紧说道。

这时班上的同学越来越多，秦小卿情急之下说话有点大声，周围的同学都绕过头来看他们两个，这时他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的门沿上，眼神淡淡而悠悠地看着他和林笑。

“啊，林瑞，你来，你快过来帮林笑做个题目啊，很难啊，你这个才子一定会的。”秦小卿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站起身来向林瑞跑去，然后抓住林瑞的手臂上扯着向林笑的位置走去。

“呵呵，小卿卿，怎么这么早啊，原来是和林大班花展友好关系啊。”林瑞刚才还凝重的表情一闪而过，露出平时的语调和秦小卿调侃起来。

“你，妈呀，一大早你什么神经，滚！！”秦小卿大脑中的思绪刚才还一阵絮絮乱乱，不知所措的。突然被林瑞一阵肉麻的回应激的立刻飚了起来，好像要把一大早积郁下来的：yīn郁的，慌张的，不安的，百般滋味全部宣泄出去，扯着他的手变成了重重的向外一推。

“呵呵，哥们，跟你开个玩笑，什么题目这么难做呢，我去瞧瞧。”林瑞见秦小卿翘眉瞪眼的样子，生怕他又起了娘们的撒泼状，急忙打个冷战转移回他的话题。

“算了，不用了，我做好了。”林笑见林瑞过来后，直接丢出一句，可是刚见到他的脸，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脸颊只觉一热，感觉有些紧张，然后赶忙把刚才的小试卷拿回桌子下面的箱子里面去。

“呵呵，林……”

“不要再说了，你们走吧，我心情不好，不要烦我！”林笑没等林瑞向她说点什么，直接就下了逐客令，把林瑞弄的脸sè一yīn，然后说了声，好吧，就把旁边的秦小卿搂过来往他们前排的座位上走去。

班上的其他同学看到此景后，有些叽叽笑个不停，有些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尤其是那些和他一起追林笑的战友们更是拍着桌子嘿嘿出怪异的声音。

太阳悄悄地爬起，cao场上一片光芒如盛rì的谷场，窗明几净的教室中，学生们正在努力地备战于大考之中，老师们在这最后一段时间里几乎也不怎么上课了，只是留下几道习题给大家参考，然后在教室上转悠帮有疑问的学生解答，当一脸古板，带着严肃刻薄气味的课任老师从他们身旁经过后，趁着他帮学生解答的间隙中，教室里有些噪杂起来，带着闷热的空气浮动着。

“林瑞，是不是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大声说出来告诉她。”秦小卿突然没来由地向身旁正在挥笔疾驰的林瑞问道。

林瑞有些疑惑的神sè抬起头来看了下他，“其实也算是吧，如果喜欢一个人能烂在心里就烂在心里，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也不妨告诉她，但是，你要有足够的心里准备，接下来面对的或许是你预想不到的意外。”说完又恢复刚才的样子继续写他课题。

“我想你帮我个忙，你愿意吗，关于追…女…孩子的。”秦小卿此时露出笑容，带着一丝忧sè，又夹杂着一丝轻快，身体故意磕了下林瑞。

林瑞放下笔来，再侧过头去看了下旁边的好同桌兼好朋友，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小子，谁啊，找我请教的话，你算问对人了，嘿嘿。”他摆出一幅坏坏的表情对着他。

“你正经点，我…我是认真的…”

“你小子终于思net了嘛，是哪个妙龄少女能入的了秦帅哥的法眼啊？”他故意压低声音把头挤到秦小卿的脸上，然后两人都顺势把身体压了下去，似乎即将做一些不能见人的事情

“到底是谁？”林瑞眉头一扬，带着股骄傲的神sè继续问到。

秦小卿见林瑞此刻一脸的期盼，虽然表情坏坏的，但也掩饰不住他此刻的认真。

“以前我不是对你说过，我喜欢一个女生，你还记得吗？”秦小卿思前想后，终于鼓起勇气把放在心里几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有听你说过？哦，好像你是说过，那晚还拿出来笑话过你。”林瑞若有所思的回道。

“嗯，就是那个女生，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嘛，要看对方是什么人，不能乱表白的，懂吧。”

“那等下放学了我带你去瞧瞧怎么样，但你不能笑话我，还要保守秘密。”秦小卿一本认真，心里还琢磨着像他这**大哈的xìng格真的会为他保密吗？

“好的，兄弟有难，哪有不帮的，那你说说去哪里去见她。”此时林瑞心里面的好奇心油然而起，几乎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位哥们传说中喜欢的女生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的大脑中顺便估摸着这个女孩的形象，嗯，凭着秦小卿的xìng格会喜欢啥样的女孩呢，连守斋和尚一样的愣头青都能对她动心？”

此时两人把头伏在桌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最终敲定了主意，就继续做他们各自的事了，不过秦小卿此刻哪还有心思学习，全部思绪都被带到了表白的美好憧憬当中了，脑子里扭如乱麻的想法夹着隐隐不安的焦灼缠在一起，模模糊糊就过完了一天的课程。

最后一节课放学的铃声一响，老师刚喊完下课的声音，就有些同学如过江之鲫般冲出教室，林瑞当然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份子，可是秦小卿这次却一把从后面将他揣住，林瑞的神经突然好像被一道电流贯穿过去，身体僵了下急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哎哟，你说我这人最近健忘了，哥们的终生大事竟然就忘了。”

林瑞摆着一幅无辜的表情，挠了挠自己的头，“你看，我们这就去见见你的梦中情人吧。”

“等一会，她没有这么快回家，我们要在教室里等她。”秦小卿依然坐着，一只手的手指握着拳样不断扭捏着，似乎心情很紧张，娇巧的鼻翼也是在一紧一松地翕动。

“什么，教室，在教室怎么等人？难道她是我们班的女生吗？林瑞有点惊讶地问道。

“不是，叫你等就等等了，反正等下你就能见得到她。”秦小卿有些不耐烦，似乎内心还在做着某些斗争，有些混乱。林瑞见他这个样子，也只好摆了摆手，无奈地陪他等下去。

教室的人三三两两走的差不多了，这时林笑一幅轻松的样子走了过来，“小卿，我们一起回家吧。”然后直接坐到秦小卿的身边，笑语嫣然。林瑞此时正坐在课桌上甩着课本转来转去，也没有留意到林笑还在教室，心里忽然一阵激动，“你怎么还没有回家？”直接脱口而出。

“那你都没有回家，为什么我就要回家？”林笑没好气的说道，伸出一只手掌向他摆了一下，意思是你别烦我，我对你没兴趣。

“林笑，你能不能不要对林瑞这么凶，他又不是坏人，你怎么每次见到他都像吃了火药一样。”秦小卿看到林笑对林瑞的态度，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心事，似乎隐隐触动了他某条紧张不安的神经。

“呵呵，小卿，能做林大小姐的出气吾人的荣幸至极，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情愿每天都给她骂，只要某大小姐不要不理我就行了。”林瑞心里感受到一阵温暖，虽然这三年来他早就习惯了林笑对他的横眉竖眼，有时林笑太过直白的话也曾给他脆弱的少年心灵造成了不小的yīn影，不过他本着“俯甘为孺子牛，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厚脸皮泡妞本sè，在每次林笑飙的时候，依然坚持坚如磐石，百折不挠，死缠烂打的革命英雄jīng神，一如既往，一以贯之地坚持不懈把追求心爱女生的伟大事业贯彻下去，为此秦小卿没少鄙视过他，现在眼前这位同桌三年的好朋友竟然初次开口为他说好话，心里面不自觉间涌上一阵暖意。

关于林瑞和林笑这对班草和班花之间的两林故事，关系闹到此地步也是有一段历史的。

刚上高中之初，林瑞极尽虚闹，每天拉上一帮猪朋狗友在林笑身边像个绿头苍蝇一样嗡嗡响个没了，只为吸引她的注意，而且还总是用怪里怪气的语气挑逗她，再加上他那一头染着黄红相间，鸟窝蓬松的杂草型，一身流里流气的非主流打扮，各种层出不穷的夸张表情，都给刚上高中的林笑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恶心的印象。

即使后来林瑞收了心，一幅翩翩君子的摸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林笑也没有改变对他的看法，只要每次他在眼前做起了夸张动作，就让她联想到高一那年的神经有毛病的非主流，所以这三年来真的是没有给过他一次好脸sè看，即使因为长时间的接触，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甚至是一个好相处只是行为有些幼稚的好人，也不想对他有什么客气。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林瑞能和秦小卿这个班上有名的好好先生走到一起，让很多对他反感的人了增加几分印象分，后来经过时间的推移高中之初的那个非主流林瑞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眼球，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帅气挺拔的书生少年郎，而且成绩也非常好，是众多女生暗恋的对象。可是林瑞却不知什么原因，就对林笑情有独钟了，而且再也没有变过，真可谓，“枕前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直待黄河彻底枯”，只留给众多女生一抹圆鼓鼓的哀怨。

“秦小卿，你怎么这样，还帮他说话，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全班就你才和他玩，其他人有谁愿意理他。”林笑也是个直xìng子，看到秦小卿这个一向温和的男生带着埋怨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一气之下就直接不顾林瑞的感受脱口而出来。

“好了好了，别怪小卿了，我们等下有点事，所以你还是先走吧，下次有空我们一起送你回家怎么样。”林瑞倒没觉得怎么样，依然一幅温情的摸样对着她说道。

林笑刚才隐隐觉得有些把话说过了，可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她此刻有些不安和内疚，觉得林瑞虽然讨厌，但还至于讨厌成势如水火的程度，他不经意看了下林瑞，见他仍然一幅微笑的样子，就舒了口气。

“你们真有事吗？”林笑依然有些不愿地问道，想要再确定一次。

“嗯，刚才不好意思，你先走吧，下次一定送你回家怎么样。”秦小卿努力装出一幅凝重的样子，表情很认真。

“那好吧，88了。”说完就撂起小包匆匆起身，同时还不忘使劲瞪了林瑞一眼，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停了一下，就头也不回走出教室门。

看到林笑离开后，秦小卿看了眼时间，“林瑞，过来，她等下会从窗外面经过。”然后走到了早上呆过的那个窗口位置，“记得了，不准乱搞什么事情。”然后回过头语气加重继续对他说道。

“呵，你还真是神经过敏了，看女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必要这么紧张兮兮吗？”林瑞跟着秦小卿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到那个靠窗的桌位上，然后拿起这个位置主人的书本一只中指竖在课本中间就打着转转来。

“我又不像你，喜欢别人，好像搞的全部人都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她几眼就行了。”秦小卿脸贴在铝合金造的窗栏上，半个小脸已经从空隙处挤了出去，眼神望着学校后道外面的城市高楼，此刻阳光依然灼热，把城市的建筑物照的一片呈亮。

“呵呵，好像说的你很厉害似的，你这样是因为是你不敢吧，你连对女孩子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今早还说要表白，诺，现在呢？只是看看，胆小鬼一个没资格说我。”林瑞扯了下衬衫的衣领，然后转着圆圈圈的课本被他用中指用力一抛。

“好了，就你厉害，你不想看你也可以走。”

“兄弟，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勇敢点吧，虽然可能会死的很惨，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是个逃避的懦夫。”林瑞停止手上的动作，一幅认真的摸样。

……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秦小卿回过头来对着林瑞，轻轻地说道。

“走，下面那条路吧，我们去截她，后果一切由我承担，与其在沉默中闷死，不如轰轰烈烈做这么一次，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林瑞突然一股豪气浮上心头，“看在你陪我玩了三年的份上，这次我帮你，而且帮定了。”说罢跃起身来把课本一扔，啪的一声响，震的秦小卿身子微微颤动了下，只觉yīn郁的心头落了一声惊雷，把他所有的害怕都震的个粉碎。

林瑞高大的身影，在教室破碎的余晖衬托下显得更英气勃。秦小卿就像被一个磁铁吸引过去，小猴子般飞奔开来的动作跟着林瑞有力的脚步声一起交织成校园内流动的青net画卷。

第九章，男孩子？女孩子？

学校的后道就在他们所在的教学楼下边，可是要翻过去着实有些复杂，因为后面的小道属于学校家属楼区，被一栋栋连起来的教学楼所分隔开来，即使难得有个空挡的地方也被筑上了一堵厚厚的墙门，秦小卿在后面一路跟着林瑞朝目的地走去，学校的大cao场上此时一大群男生在那里打着篮球，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围在一个蓝框下相互争夺着头上落下来的球，然后就是不断重复你一下我一下的抛投动作，有些抢到球的学生还喜欢环绕着蓝框下的三秒区耍着姿势跑来跑去运球，结果遭到其他人一片指责。

球就一个或者两个，人却有十几二十个，而且cao场内的篮球场地数目有限，因僧多粥少抢场地的状况几乎是下午校园的一道缩影，cao场上各型各sè的学生们夹杂着呦呵声和几句谩骂声形成了学校内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这是象征着青net和活力的歌声。

秦小卿奔跑一阵后，紧张兮兮的神sè又浮在脸上，当走到离学校绿荫居住区不远的地方，他忽然停了下来，踹踹不安显得犹豫的声音响起：“林瑞，咱们还是走吧，其实我和她并不认识，就算表白了又能怎么样，明天之后还不是又是陌生人。”

“呃？你又担心什么了，就算明天变成陌生人又怎么样，你也总不能一个人吧，以后你还会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啊，这次就当锻炼吧。”林瑞也跟着停下来，语气带着鼓励说道。

“可是，等下我要说些什么……”秦小卿说着一脸忧sè爬上了脸，依然散着光亮的落rì把他辉映的十分好看，像朵飘溢着晶亮的花儿般羞涩，美好。

“额，见到她就直接过去说我喜欢你就行了，看她有什么反应，接下来再行动吧。”林瑞也是一脸苦思，虽然他平rì自诩泡妞无数，脸皮够厚，但那也只是对着熟人才敢口无遮拦，比如对着班上的女生，比如林笑。

“那你不是废话吗，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可是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比如既能轻松表白，又能全身而退的方法？”秦小卿继续问道。

“这个，当然有了，比如找个熟人，悄悄把你的话捎给她，然后一起约出来见个面，或者打听到她的QQ和电话借着电脑，手机聊聊，可是你有认识她的熟人吗？”林瑞摇了摇头。

“不如等下你帮我出去告诉她吧，你不是胆子大吗？”秦小卿借着林瑞的话突然想出这个办法，而且觉得可行，所以一直绷紧的心里此刻宽松了很多。

“嘿嘿，你要我代替你去啊，这个…也不是不行…不过等下搞砸了你也别怪我啊。”林瑞当然无所谓了，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就是捎带个口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想了一下就答应了秦小卿。

“那你等下正经点就行了，就说有个人喜欢她，我就找个地方站着，你问问她什么意思。”秦小卿又恢复了认真的表情，手不由自主地合在胸前搓了搓，样子看起来其实还是挺紧张的。

“好了，这次是你第一次追女孩子，作为兄弟会帮你办妥的，一百个放心好了。”林瑞慢慢走到秦小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别太紧张放开点。

“那走吧，记得啊，一定要正经点，别又嬉皮笑脸的。”秦小卿依然在担心着。

“说放心就放心啦，”说完，就扯着他的胳膊就往小道上去。

这是校园内一片空寂之地，不知名的大树茂盛青葱立于两旁，经年没有剪修过的枝杈错综复杂地盘根交错着，偶尔有几只鸟从中飞起又跳落，因为是靠西向，所以此刻正好与远处高楼上空缓缓落下的太阳相呼应，油亮混着昏红sè彩的光线在空寂的幽道上犹如一缕帘绣遮遮掩掩地蹁跹起舞，右边的几层家属楼的外墙全都由白sè瓷片铺成，每栋小楼的楼廊和窗台上一盘接一盘摘种着各式盆栽，有些盛开了粉sè带红的鲜花，有些只是一抹浓绿。

“真是一个清雅之地。”秦小卿感叹道，虽然校园对他们都很熟悉，不过也鲜少来这里逛过，他们数年来的记忆也无非是那片层叠规整的教学区。秦小卿踏进这片区域后呆呆地审视着每个角落，好像要把每个美好的细节都捕捉进自己的脑海，然后永远记住它，三年的回忆，三年的时光如指缝间的流沙徜徉而过，这一刻他好想把那些所有带着美好的，期盼的，愁绪的，各种支离破碎的片段收集到一起，然后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尘封起来。

“傻子，什么呆呢，就是这里吧，你去找个合适的地方躲躲吧。”林瑞先从思绪中醒过来，他却忘记了自己刚踏入这个美好静寂的地方时也了一下呆，然后就朝两边逛了逛，手脚没有闲下，两只脚还学着功夫动作往旁边粗大的树身飞起腿来，踢完后两只手还敲了几下，不错嘛，这树和我长的一样壮，然后学着阿诺斯瓦辛格在终结者电影里面摆酷的样子秀了下自己的肌肉。

“叫你正经点，你又来了！”秦小卿不满的声音又在响起，他怒目圆睁指着林瑞谴责。

“没，你意中人还没有来，我在这里玩玩，都没怎么来过这里，你说是吧。”林瑞满脸笑意，装作没听见。

“很好玩吗，你这个**！”秦小卿真想此刻跑过去踹死他，可是因对接下来要生的不明场景生出来的紧张感觉又提上了心头，有些莫名的害怕，又带着隐隐的激动。

“靠，兄弟我牺牲形象帮你泡妞，你竟然还骂我，谁是了，你才是个大，胆小鬼，大半娘！”林瑞讥讽地说道，说着继续在秦小卿面前把一只手抬起来秀肌肉，还把胳膊上的两个凸出来的小老鼠故意用力弄的一跳一颤的。

“神经病，真以为自己这么壮，又没见你踢球赢过谁？以前被三班踢了个19比o还记得吗？”秦小卿为打击他不要脸的气焰就把高中年级组足球联赛的事情说了出来，一想起那个染着棕sè头鸡窝相的林瑞在球场上不断狗趴屎的狼狈摸样就觉得一阵笑意。

“那是我不行吗？你也不看看我们班里面那些娘炮，就和你一样娘的育不良的人士在拖我后腿，当时你去哪了？跑到女生堆里辣手摧花了吧！”

“你再说我娘，等下我阉了你信不信。”秦小卿此刻怒意悚然，使劲跑过去抬起腿来就是跟刚才林瑞踹大树一样飞起一脚。

“啊，你又想打架吗？”林瑞眼疾手快，身子快一闪而过，然后两只爪子一把抓住正在借力窜出去的小腿，摁紧后就提着秦小卿的小腿拉扯着上下摆动，上半身不断左右闪着秦小卿挥过来的拳头。

秦小卿本来就在莫名不安的情绪当中，又被林瑞一激，气不打一处来就身不由主地跑过去想飞他一脚，想让他老实点，结果人没有踢到，还被他捏住大腿，而且现在还被这家伙提着腿弄得被迫一蹦一跳，怎么挣扎都甩不开，只觉还立着地的后脚跟一阵酸麻，双手捏着的拳头挥打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可是每一下都打了个空，林瑞还在那里哈哈大笑，“还敢不敢了，叫声林爷爷我知错了，我就放了你……啊……！！！”

在两人有些噪杂的小道上，此刻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声响，一片宁静被这个高昂痛苦的声音打破。

只见秦小卿正抓着林瑞的一只手臂使劲地咬着，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姿势，双手紧紧抓住林瑞的那只手臂就是不要命地一口下去。

原来刚才秦小卿被林瑞抓着大腿像个猴子一样被提的蹦来蹦去，自尊心受到了重挫，而捏紧的拳头又打不到他，此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借着林瑞的拉扯之势身体猛蹭过去，一把抓住林瑞那只离他最近还不断挥舞着的手臂，然后闭着眼睛咬了下去。

“秦大哥，我不敢了，快放了我…啊…”林瑞此时只觉被咬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从手上的神经直传到他的头皮。林瑞此时在剧痛中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粗大的手掌往秦小卿的脸不断地用力推挪，然后两人紧紧缠在了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衣着黄格小裙子，上身是一件素sè带着淡淡粉红的jīng致短袖小棉衫的少女站在他们两个扭在一起的身体旁边，一脸的不可思议，又有些惊慌，白皙的肤sè，透着丝丝汗水的晶莹，鼻子挺而俏丽，眼睛媚而不妖。

秦小卿先松开了嘴，但脸依然磕在林瑞的手臂上，翻着白眼一幅痴呆又震惊的样子，神sè似惊慌又带着复杂，眼眶隐隐溢出了滚亮。林瑞则大张的嘴依然没有合起来，样子看起来有些狰狞，痛苦之sè还没有从他的脸上消褪下来，两只手依然挤在秦小卿的嘴巴上。

“你干嘛，你是不是欺负女生，快说！”少女突然怒容盖面地大声喊起来，手指着林瑞，“光天化rì之下竟然欺负女生，你是不是人，你这个畜生没人xìng的东西！”少女俏丽的眼睛似快要喷出火来了，好像随时会扑上去和秦小卿一起扭打林瑞。

“啊，没有，没有，我们是在玩闹，他是我朋友……”林瑞赶紧放开挤住秦小卿小脸的手，“而且他是男生，不是女生了，你看错了……”林瑞接着两手抬起作投降状。

“秦小卿，你说话啊，我们是朋友，你是男生对不对？”林瑞一脸焦急的推着秦小卿的身子大声说道。

秦小卿依然一幅痴呆的样子，林瑞的手从他的脸上移开后，他微弯的身体慢慢抬起，只觉一抹清亮盈框而出，划过柔软秀气的脸颊。

“额，是，是，我们是朋友，我们在玩，我…我…”秦小卿支支吾吾在口中轻轻吐出了三个我，似乎心里有些沉沉酸酸的，“我是男生……”终于把话接了上去说完，嘴角还在轻微地努动着。

“真的吗？可是你……”少女依然有些不相信，只见这位自称男生的少年清雅文质，五官娇巧可人，微红着双眼，秀眉紧蹙的样子煞是好看，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丽俏美的少女脸蛋。而且穿着一身男女通用的校服，身材娇弱娉婷，泛旧黄渍的衣服现在又衣衫不整，胸前的拉链口直接敞开来，露出白皙娇嫩的胸间，怎么看也像是一个被大sè狼欺负的美丽女生。

“哈哈，他真的是男生了，你真的看错了。”林瑞嬉笑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罢，一只粗爪子就把秦小卿环抱住，还用力摇了几下。“这位小姐，我们是好朋友来的，刚才一时胡闹，惊着你了，不好意思啊，”林瑞继续解释着。

秦小卿被林瑞晃动几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然后使劲把趴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恶心的爪子给甩开。

“是啊是啊，我们是好朋友，你看错了。”秦小卿痴痴地看着她，努力从又羞又紧张的脸上挤出微微的笑容。

“呵呵，真的吗？是不是你男朋友欺负你啊，这样不好哦，被他欺负还帮他说话，这样会惯坏他的。”少女此时相信了两人不是sè狼和受害少女的关系，眼睛对着秦小卿，手指弯弯微曲的却指着林瑞，一脸怪异又含着笑意说道。

一片沉寂…

秦小卿和林瑞此时只觉身处冰封的雪山下，被一阵寒冰刺骨的紧风吹过，不由地都打了个冷战，然后一片恶心之意从胃里涌了上来，只是作呕的动作在少女面前不好作，所以都死死地在胸部憋着气，压着滚滚胃酸从肚子里涌上来。

“啊，你听我解释，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啊，不，他是男朋友，啊，不是男朋友，是朋友…”秦小卿先活了过来，拼命在意中人面前解释，可是在紧张下说话混乱又没条理，好像越解释越不清楚。

“听我解释？”林瑞听到这个词汇从秦小卿的嘴里冒出来后，又一阵冷战，只觉胃酸又在肚子里翻滚，“你丫的偶像剧看多了，这么傻帽的话都说得出来，你恶不恶心！”

“关你什么事啊，你不闭嘴你会死吗！靠，我真后悔把你这个大脑缺氧，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在家浪费人民币，基因突变,幼稚园程度的傻…白痴…带出来，”秦小卿再也忍不住绷直着脸对着林瑞一阵唾骂，声音宛若鹂莺之鸣亮，清细而悠扬，神情又似一个受气的媳妇，看起来又是可爱又让人怜惜。

“啊哈哈，你们好搞哦，就是这样嘛，谈恋爱吵吵架就好了，何必要动手呢，尤其是你，一个大男人就不懂让让自己女朋友吗，你还动手打女朋友，真不像男人！”素衫粉红的少女清丽的声音又在响起，尤其说道最后直接对着林瑞横了一个白眼。

“额，他真的不是我女朋友！”林瑞这时有些急了，为了阻止眼前这个少女继续把话题说下去，立刻正了正身子，一本认真地再次解释，然后按着秦小卿的肩膀轻轻地支开一点距离，示意我们的关系很纯洁。

“我其实没有女朋友，我叫林瑞，请问小姐芳名何许？”林瑞接着摆了一幅绅士的摸样，一只手掌放到胸前，向着少女弯了个半腰，只觉有礼又大方。

“你去死了！秦小卿脑袋又热起来，刚被支开的身体又两脚一蹬地冲过去使劲把正做着绅士之礼的林瑞推开。

“我叫秦小卿，秦始皇的秦，小心的小，卿…额…哦，是卿本佳人的卿。”秦小卿得意地说完自我介绍后，却不想旁边的林瑞听后一阵无语，还打了个饱嗝…嗝…

“哇，好美的名字，你好，我叫张雨婷，张飞的张，下雨的雨，女字旁的婷，很高兴认识你们。”然后微笑着走到秦小卿面前伸出纤细的小手示意握手交个好朋友。

看到少女自然大方地把小手伸过来，秦小卿心里又是一阵紧张感提到嗓子上来，唯唯诺诺的手一抖一抖地伸了出来，两只美丽的小手刚要友好紧密相握的时候，却见一个身影忽然冒了出来，你好，很高兴能和你认识，那人不是林瑞还有谁，他此刻一脸猪哥的摸样，两只手使劲捏着少女娇巧的手掌，还用力摇着。

“啊！”少女惊呼一声，快收回了自己的小手。

“你个傻…白痴你想干什么，人家伸一只手，你伸两只手，你想吃人家豆腐啊。”秦小卿使劲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林瑞听后只觉老脸一热，“额，不要意思，刚才能认识小姐你太过激动了，一时礼数不周全，还敬请原谅。”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故意黏着文绉绉的词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少女这才仔细瞧清楚了这个大男孩的摸样，只见此人长身笔挺，眉清目秀，皮肤白白的，鼻子挺挺的，眼睛细细长长的还很大。笑起来有些傻，但给人的感觉很温暖，不过正常的样子还蛮帅的。看来这个也不是坏人，少女终于对他从坏透的第一印象中走了出来。

“呵呵，没事，我就住在这里，你们有空的话可以过来找我玩，还有你，秦…哦，秦小卿，一个女孩子家不应该和一个大男人去那种比较偏僻的地方，尤其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

林瑞刚平静下去的脸上突然噗了一声，一股星星点点的唾沫从口中经过胸间焖出来的空气喷了出来。

“额，好恶心！”少女对他的印象又改观了，掩着小嘴对他说道。

陈小卿则板着个脸，死气沉沉的样子，又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块大洋不还铁青又yīnyīn的。

“我是男孩子！”沉寂良久终于吐出了五个字，虽然这五个字以前也经常向别人解释，但被自己喜欢的女生一直当成女孩子，真够令人郁闷的，陈小卿终于忍不住带着点情绪化的语气对张雨婷说道。

“呵呵，好了，我现在相信了，你是男孩子，也难怪，长的这么好看，身材又小，不被别人误会成女孩子才怪呢。”

“这……是我爸妈把我生成这样的，我也不想啊，你说…我…能改变吗？秦小卿显得有些痛苦，断断续续地说道。

“呵呵，你应该感谢你爸爸妈妈啦，把你生的这么漂亮，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一定很有女生缘哦。”

“没，真的没有，有的话就不会这个白痴一起玩了。”说着没好气看了一下林瑞。

林瑞又中枪，心里又是一沉，“最近怎么在美女面前总是丢脸，难道几年时间没有烧高香的缘故？那要找个庙宇道观什么的好好拜拜神了，不然难道真要陪这小子一直打光棍吗？”他暗暗地想道。

“不会吧，你们两个这么差劲吗，怎么会连个女朋友都追不到呢，难道是花心吗，追到手了然后把人家给甩了？”张雨婷一幅略有所思的样子。

“阿哈，没有了没有了，是要高考了，要认真学习，不能分心，我们要集中jīng力去学习。”林瑞为了摆脱继续被美女瞧不起的命运，摆了摆手急忙解释。

“呵呵，原来你们也是高三啊，我也是啊，不过我在一中读书，不在这里。”张雨婷一幅找到同类的样子，满是兴奋说道。

“一中？市一中？那不是要走挺远的吗？”林瑞为她感到默哀，一幅同情的语气。

秦小卿三年前就知道张雨婷在市重点一中读书，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呵，不会啊，每天有车回家，这里是我nainai家，我爸妈平时工作忙，所以我读书期间就和爷爷nainai住，他们是这里退休老师。”

“这么棒，没有爸妈管那样很zì you啊，什么事都可以做。”林瑞一脸羡慕的样子，两只手还不停摆着各种动作，手舞足蹈地好像要和这位初识的漂亮少女侃起来了。

秦小卿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脸sè微变，此时天sè渐晚了下来，空寂的小道上偶尔有人经过，有些还和张雨婷这位少女打声招呼，道路两边也开始响起了蟋蟀的叽叽的细小声音，“他们为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思绪又飘到了远方，零零碎碎……

“好了，晚了，我要回家了，今天认识你们很开心，记得有空找我玩，我其实也很喜欢有人陪我聊天的，对了……”少女犹豫了下，然后还是拿出了包里的手机，我告诉你们我的手机号码，但前提是不准晚上打来，而且不能乱打，最好是短信知道吗？”她继续把话说完，然后秦小卿和林瑞也顺手拿出彼此的手机，一起记下了彼此的联系号码。

“嗯，记好了，秦小卿你拨一下。”

“林瑞，你也拨一下。”

“拜拜，傻大个，拜拜，漂亮的小男孩。”

张雨婷迈开了脚步朝小道内的深远走去，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洋溢着美丽的笑容向着他们两个挥舞着小手，就像是晚霞下美丽的仙女回天宫之时的袅袅轻裙的舞姿那么美。

秦小卿一片痴痴地望着……

夕阳下的小道上，落叶被微风摇曳着缓缓而下，很轻，很轻。

第十章， 盛夏的果实

“育才二中学子们，各位育才高中三年纪的同学们此刻的你们还在为明天的前程奋战当中吗？此刻的你们还埋着头在书山题海前洒下青net的汗水吗？我们要把今天，当作百米赛跑的最后冲刺，为了人生的关键几步，全力以赴。我们是蓝天的儿女，决不沉沦。我们是太阳的儿女，更爱光yīn，忘却昨天的光荣和遗憾，我们要用信心驱赶黑暗，以勤奋钻研化解疑难，我们要让心中的梦实现，让今天成为不朽的纪念……”

学校浩亮的广播声不断充斥着学校内的每个角落，奋战的激励语气把一片正要面临高考的学生们的踌躇，心悸，不安的情绪冲刷一空，楼道上各个扩音器传来的响亮声音就像天空破开乌云的强光，那么闪耀，那么令人振奋。

“明天就要封考场了，有没有遗落下来的东西没有收拾好，快点检查检查吧。”秦小卿啰嗦催促的声音不断响起。

“大哥，你都说了多少遍了，这课桌总共才多大啊，怎么会漏掉东西呢？”林瑞有些烦躁，眼睛还在观摩着叠的和他的头差不多一样高的书本，脸上不断皱着眉头，“这么高，这么多，课本这么大只，要搬到什么时候啊，秦小卿的大部分课本还被划到他的搬运范围，看来今天要累死了！”林瑞从早上开始一直在踹踹地想着这件事。

“林瑞，你检查下自己的桌下面箱子里的夹缝边有没有东西落下，别低估那些书纸之类的东西懂吗，很有纪念价值的，有些人神经去撕什么书就让他们撕好了，他们以后肯定会后悔的。”秦小卿蹲着身子，把半个小小的头伸进自己下面的箱子内，然后紧紧地磕在箱子的木质边缘上，直到挤不进去为止，半个脑袋骨溜溜地在小小灰暗的空间里面瞧来瞧去。

“大哥，真的没了，你说了多少遍，我就在里面摸了多少遍，里面的灰尘都被我摸干净了。”林瑞为了阻止秦小卿继续在他的耳边像和尚一样念经，把手张的大大地伸到他的面前。

秦小卿瞧了瞧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连纸碎都没有，就伸出头来，看了看林瑞灰摸摸的手站了起来。

“哦，那好吧，这些课本就交给你了，帮我先带回家，然后我就帮你把书带回你家，知道吗，还有，等下是高考誓师大会，要认真听老师讲，这可以说我们高中三年最后一节课了。”秦小卿把桌面上最后一叠课本堆到林瑞面前的书山上，然后踮起脚跟使劲在上面拍了拍，压了压，一点也不害怕这些堆高的书本会哗啦啦地像暴雨一样倾泻下来。

“靠，你还放，你就不怕我被压死吗？”林瑞赶忙扶了下层层叠叠凹凸不平的四方柱子，一脸无可奈何，“不就是我长的比他高一点，壮一点吗，有必要装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吗，果然不像个男人。”他心里恨恨地埋怨着。

“小卿，今天有空吗，下午我们出去放松下吧，好散散心，劳逸结合有助考试挥哦。”林笑的声音在嘈杂的教室上娓娓传来。

林瑞先转过头去，两只手依然扶着那座书山，“阿，是笑笑啊，我下午很有空啊，我陪你散散心怎么样？”摆出一幅花痴摸样怪里怪气地说道。

“我又不是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小卿这么样呢？”林笑没好气地瞪了林瑞一眼，突然觉得他今天又恶心了几分，然后就温柔地对秦小卿说道。

秦小卿看着林瑞觉得她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下身穿着夏季紧腿的短淡绿sè小裤，上身是一件有些宽松的花格女式白衬衫，一头散落到腰间的秀，脸sè白皙又透着夏热的chao红，非常清纯又有活力。

“嗯…那…好…那好。”秦小卿刚开始有些犹豫，然后看到了旁边的林瑞给了他一个示意的眼神，就有些紧张的身体就用力向林笑点了个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去海洋公园怎么样，你陪我去看海豚，好想看哦。”林笑露出小女生的羞红，两只手合在颈间，一脸天真的神态。

“嗯，看海豚，我喜欢海豚，我陪你，看个够。”林瑞此刻被林笑的娇羞态缭乱的如云里雾来，两只细长的眼睛闪烁着流光痴迷地看着她，然后不自禁脱口而出，帮秦小卿答完了林笑建议。

“滚！”林笑此刻只觉一股火气涌上大脑，死劲地瞪了林瑞一眼，“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又不是问你！”林笑冲着林瑞大吼一声，本来就chao红白皙的小脸上又添了一抹红脂似的，小女生娇嗔含怨的形态更浓了。

“不要，不要生气啊，林笑，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帮我说出我的意思，跟他没关系。”秦小卿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个女生yīn晴不定的脸，而且他从初步对她认识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脾气很坏的女生，也就林瑞这个花痴才会喜欢她这么久。

“是啊，是啊，小卿是我的哥们，他想说什么，我都知道的，所以我说的话也是他的意思。”林瑞此刻有点囧态，赶忙想抚平这个心上人的怒意，使劲摆了摆手，劝林笑别想多了。

“那好吧，那就一言为定了，嗯，等下放学的时候，再说具体的时间地点吧。”说完，对着秦小卿眨了下眼，一脸嫣红就跑开了。

秦小卿看到林笑走开去后，就回过头来继续整理书本，把高中兼具初中的某些基础课本努力整齐，那大小不一的书本想要完全平衡地堆起来着实需要花费一番力气，而且他又不想分成两堆，不然林瑞肯定不顾帮他拿书的约定，抱着自己的那捆跑开去。

林瑞则一直看着那道倩影跑回座位，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应该是sè迷迷才更符合他此刻的形态。

“都什么时候，你怎么还想着这个，她有什么好，都快毕业了，你就断了追她的念头吧。”秦小卿忙完后，喃喃地一句话响起。

“额，呵呵，你想多了，没有了，像我这么玉树临风，高大英俊的男人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呢。”林瑞若有所思一会，然后恢复以前那股自信有些骄傲的神气说道。

“你又来了，什么你玉树临风高大英俊，你要不要脸，比你帅的人到处都是，比你有本事的男人每人吐抹口水都能淹死你，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长的有多对不起观众吗？”秦小卿就是受不了他这种自大的神态，狠狠地奚落他一番，这样他就会感到十分的痛快，一幅踩死别人就能把自己抬高上去的样子，尤其是踩林瑞，踩一次就能让他舒服一次。

“以你的眼光知道什么才是帅哥呢，本大帅哥有多帅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清楚，你的眼光只会认为阿婆阿伯才是天底下长的最帅的。”林瑞依然一幅打不死小强的摸样，坚决顽抗任何狂风暴雨的袭击，尤其是当别人说他长的不帅的时候，他这种jīng神就会表现的更顽强。

“靠，我没眼光，你眼光很好吗？你脸皮是中子星做的吗，怎么比铁皮还厚，你帅你就泡个美女给我证明下啊。”秦小卿讪讪地说道，语气说不得的鄙视。

“谁说能泡到美女才能证明一个人帅，你也不是没有泡到过美女吗，你怎么不说自己长的对不起观众。”林瑞满是反讽的语气回应着秦小卿。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拿彼此这三年来数不清的缺点讽刺着，时间过的好快，上午的太阳已经升到教学楼的头顶上了，炎热的气息不断扑面而来，最后还是以秦小卿败下阵来了，不是秦小卿说不过林瑞，而是林瑞的脸皮真是钢筋玉石焚成的，秦小卿最后实在懒的和他说了，就从头顶上拿起一本课本看起书来，林瑞见这个哥们又一幅安静祥和的样子，就不打扰他，拿起一本书又转圈圈起来。

“同学们，这是最后一次了，老师已经没有什么知识能教给你们，可是老师依然要祝福你们，鼓励你们往后踏踏实实地走过脚下的路……”

班主任已经走在讲台上，满脸笑意的响亮而又显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看着班下数十位莘莘学子，一脸慈祥，改变了以往严厉的神sè，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慈爱。这时班上异常安静，每个学生都清楚这是他们在这所学校最后的一节课了，之后就要步入考场，走入大学校园，或者走入社会，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随着这名平时刻板严肃在学生心中有着一定威望的班主任真挚的话语缓缓深情而出，班上开始透着滴滴点点晶莹的闪光，还夹带着一丝微微的女声抽泣声。

“同学们，请你们言吧，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想对老师说的，想对其他同学说的，可以谈人生，可以谈理想，也可以谈爱情，把三年来你们想说的都在这里说出来。”班主任对学生们言行箴重的告诫之语说完后，然后走到教室门的角落上站着，讲台留给想上台言的学生。

然后是平时比较活泼的同学带头上去，还有一些没有上台，只是从坐位上站起来倾诉三年来的各种点点滴滴。

最后，当所有想表感想的学生们都言毕后，只见教室上数十道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到教室第三排第二个座位上。此时秦小卿的思绪正跟着数位同学动情的演讲伤感着，想着，回忆着，如果不是男人的身份提醒着他，不然早就落下了滚烫的泪水。坐在一旁的林瑞在默默写着些什么，他此时也异常安静，和秦小卿一样在想着，思考着什么，只是他没有看那些不断站起，不断走上讲台的同学。他只是低着头拿着笔在纸上涂涂抹抹，时而一皱一皱的眉头明显出卖了他故意的漫不经心，其实他此刻也在细心地倾听着，就像是借着别人的故事倾听自己的感情。

教室内突然一片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树杈沙沙的微微声响在触摸着教室的每个角落，最后班主任顺着大多数的目光也把眼神投到秦小卿和林瑞两人身上。

秦小卿先回过神来，开始有些惊慌失措，他从几十道目光中读懂了每个人的心思——两位班草，该你们了！前面桌子的两位女孩子响应着气氛，还回过头来瞧了瞧他们俩，脸上带着羞红，真挚而款款嫣然。

林瑞只觉耳边没有了声响，感觉似有一股逼人的气息向着他扑来，只是这股气息没有半分恶意，他抬起头，屏住呼吸左看看右瞧瞧，还望了下秦小卿，好像想从秦小卿的表情中端详出此刻生了什么事。

“林班草上台，秦班草上台。”不知从哪传出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然后就是层层叠叠，此起彼伏的响声，有些还鼓着手掌，班主任脸含微笑看了看他们两个，眼角微微提了提，像是提意他们两个上去说几句。

“林班草上台，秦班草上台，林班草上台，秦班草上台……”声音夹着美好真诚的笑意，不断传扬开来，传入悠悠空旷的校园，此时炽烈的太阳光华，更像是位怀着微笑的老者输送过来的蓬勃向上的温暖。

林瑞面观此状知道再置身事外已经不能了，秦小卿则身子在踹踹抖动，低着头，大眼睛还不停左边瞧瞧右边瞧瞧，稚嫩的小脸一片晕红，直蜿蜒下脖子根。

“啊！”秦小卿突然弯着身子窜出坐位，弯曲的小脚差点打了个踉跄跌倒下去，幸好旁边的女生赶忙伸出手来扶住他。

“林瑞，你要死了！”秦小卿紧张和激动之下竟然忘记了其他人的存在，直接就一句时常骂林瑞的经典话语从嘴中大声吐出来。说完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觉一股烝热从胸口提上脸来，烧的比滚烫的热水还热上几分。

“啊…额…”秦小卿一股砰然的心跳声都快提到嗓子尖上了，然后死瞪了下双手捂着和桌位紧密接触的头潺潺坏笑的林瑞，接着就像只骆驼一样打着踉跄走上讲台。

“同学们好…今天……”秦小卿看着下面一只只闪亮着光彩的眼睛，只觉得大脑天昏地暗，一片眩晕，到底说些什么好？接着台下就是哄堂阵阵大笑。

“今天是美好的rì子，是美好的rì子…我们……”秦小卿几个词汇不断喃呢着，先是大声装着表演讲的样子一句话隆重吐出来，然后声音就是急转低了下去，直到只有他自己听的清楚，头低低的，小嘴上还不断努动着。

“秦班草，别紧张，慢慢说，大家别吵，让他慢慢来。”林笑响亮的声音在教室上响起，此刻秦小卿只觉这个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乐，正合他的心怀之意。他没有闲暇去看后位坐的林笑，然后带着点掩饰的身姿向左边微微倾斜，深吸一口气，想了想，终于开了声：“同学们，老师上午好，今天是我们人生面临重要的时刻，我妈妈以前常说，一天之计在于晨，一生之计在于net天迈向了美丽的夏天，夏天是收货的季节，我们不要辜负这夏季赋予的美好礼物，我们要像……此刻的太阳一样活得绚丽活得jīng彩，谢谢大家！”然后弯下身去，做了个言毕的恭敬动作。

沉默半响后，只见台下几十张小手鼓着拍掌的姿势在层峦起伏中纷纷而起，响脆沉厚的声音再次充斥整个教室，洋洋洒洒地在教室中，在cao场上，在光亮的天空下来回激荡。

然后他把目光伸向正慈爱看着他的班主任的脸上，老师示意地点了个头，他又弓着身体扶着桌椅走回自己的座位，然后就是低头不语。只是他不曾见到台下几个女生正偷偷望着他的背影，一脸嫣红又迷离。

“林大班草，轮到你了！”粗犷的男声响起，轮到林瑞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客气了，那些粗犷的男声中夹带着浓郁的调侃味道，有些男声更是叫的怪里怪气。

林瑞本来还一脸坏笑看着秦小卿的表情立刻瘪了下去，“好，好，为了表达大家对鄙人诚挚的关怀，我一定会满足大家的要求。”他讪讪的表情，一脸不愿地走上讲台，然后鼓足一口气，学着领导的摸样咳嗽几声，教台下又是一阵大笑。

“啊，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rì子，说些什么好呢？”他厚着脸皮向着底下的同学反问道，还装着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林大帅哥，就说说你这三年来追了多少个女生吧！”下面一个明显动作过于活泼又欠揍的家伙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然后玩味的眼神还不断联系着班里的其他欠揍的男同学交流着深意，那群男生们此刻还真是彼此间心有灵犀一点通，然后捎带着周围几个女生和他们玩味的想法产生了共鸣，“对啊，林大帅哥，林大班草，你说你三年来追了多少个女生……”班里此时热闹起来了，追问声一浪接一浪。

“妈的，这些臭小子，想yīn我。”林瑞此刻憋红了脸，双手握成拳头状使劲压在桌面上。“这群小子，明知道老子单恋一枝花，都快吊死在那朵花上了，却故意拿这事来讥讽我，跟我玩明捧暗贬，让我丢脸是吧。”他心里无限暗骂这群混蛋。

秦小卿在台下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只觉得十分懈气，恨不得立即冲着林瑞曾经的猪朋狗友们合握双拳向他们致敬：“兄弟们辛苦了！”

“跟我玩对吧，我就和你们玩，气死你们这些有异xìng没人xìng的家伙！林笑，此刻鄙人对不住你了。”他心里暗暗道。

“咳咳”林瑞的声音响起，他吞了抹口水润了润喉咙，还扭了下脖子，“你们觉得本人帅吗？”

“很帅！”台下一阵浪的哄笑声。

“那为什么某人会说我长的恶心呢？”然后眼睛略有深意地望了下二排座位后面一脸兴致盅然，正咯咯笑的林笑。

“谁那么没眼光啊，兄弟们等放学帮你一起过去揍他。”一个流里流气的男生跃然而起，摆了下滑稽的动作，依然一脸怪异的坏笑。

“啊，你们怎么能揍她呢，此人远在天边，近在……”此时林瑞装着深沉玩味的样子，目光在台下扫视了起来，先是秦小卿，然后是…再然后是…全部人都被他拉长嗓音的“近在…”都吊起了胃口，只见突然他脸sè一顿，目光直接停在林笑身上。

林笑刚才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跟自己有关系，只是她认为就算林瑞谈话的内容扯到她，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此刻林瑞一把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她脸sè迅yīn了下来，只是碍于女孩子的形象问题不敢当着老师和众同学的面前骂他。

“哦……”班上传出一片我懂了的意思，有些人则不明所以，这俩人不是传闻中是一对了吗，此刻搞什么鬼。

“笑笑，大家都觉得我很帅，我觉得我配的起你，可是为什么你总是把我拒于门外呢？”

林笑此刻捏紧着小手，身体颤抖着，此刻一抹红chao已经从她的脖子上窜到头上来，“林瑞，等下我要杀了你！”林笑在恨恨想着，牙齿咬的吱吱响。

此刻站在门角一边的班主任依然一脸慈祥和微笑地看着班里的孩子们，他是一个见证他们青net历程的园丁，他几十年来辛苦地栽培着一批又一批洋溢着青net活力的孩子们，然后看着他们在一年一岁的成长，直到盛夏的季节，花开了，园丁的任务也完成了，然后就放开了他们还算稚嫩翅膀翱翔天际，就像每年的此刻一样，他是一个见证者，也是一个追忆者，不论多么调皮的孩子，不论多么让他苦恼的顽皮虫，他最后能记住的只有他们的笑容，然后永远得记住。今天他不会干涉什么，孩子们，就让你们zì you地展示青netbsp; “哇，这算表白吗？！”班里的学生们的笑容开始慢慢地静谧下来，有些女孩子们已经屏住呼吸，一脸急盼地等待接下来生的情景，男孩子们也没有吵闹了，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林瑞和林笑两人之间来回交叉。距离林瑞不远的秦小卿脸sè也凝重了起来，身板子像大数同学一样都直立地挺挺的，甚至屁股差点从凳子上抬起来，身体的其它重量都由弯曲的大腿支撑着。

“林笑，你知道我这三年里一直很喜欢你的，为什么你一直拒绝我，如果你不喜欢我哪方面，我会改，只要你愿意就算是你喜欢天生的星星我也可以摘下给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啊！”班上此刻的气氛彻底沸腾了，林瑞说道最后一句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喊的异常大声，似乎声音的力量可以把教室的天花板给撕翻。

“你……！”林笑憋了很久，才从沉重的呼吸声中吐出一个字来，此刻她似乎要窒息了，面对着班里每一个人的目光，面对着曾经严厉的班主任的目光，怒气又不敢作出来，她好像又回想起了那晚朦胧的夜sè下，那道响彻天际，回荡在小区每个角落的那个粗沉又高昂的声音：“林笑，我喜欢你,我喜欢了你三年……！”

林瑞此时一脸认真地望着她，目光如芒似针，不断穿过她此刻混乱如麻，慌张不安的内心，只见她轻轻颤抖着身躯，眼神似幽怨，似肃然，眼眶滚滚晶亮和林瑞shè过来的目光紧紧对视着。

教室里，好像静的一根细针掉到地上都能听的清。

“林笑，答应他吧……”片刻寂静后，一道声音响起。

“林笑，答应他吧，做他女朋友……”和林笑同桌的可爱的女生摇着她的身子不停唤着她。

“林笑，快答应啊……！”林瑞曾经一同追求林笑的猪朋狗友的声音也响起，只是没有了玩味的意思。

“林笑，你答应……大林子吧……”秦小卿断断续续，有些支支吾吾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虽然此刻教室里开始嘈杂起来，但林笑对秦小卿的声音异常熟悉，只觉得这道声音似乎是一道尖刺彻底刺破了她的心房，最后一道防线。

“林瑞，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林笑的眼泪溢了出来，然后把身下的凳子用力一移，拔腿就跑出教室门，什么都没有带上，还差点把同桌的可爱女生扯翻摔倒在地上。

此刻惊变，连班主任都略感意外，想以为洋溢着青net气息的表白会在温馨的结局中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结果竟然是以自己的学生哭跑出教室为终止，他赶忙想跟着跑出去追林笑，怕自己的学生生什么意外，结果林瑞先老师一步冲出教室门口，然后他见状收住了脚步，

“哎，这两个孩子。”不过或许这也是故事的一部分，然后就摇了摇头安抚下班里学生们的情绪，此刻班上的孩子们大多都站起身来，有些则直接跑到对面的窗户看着两个正在外面跑动的身影，只是两个身影很快从短短走廊上拐个弯就消失不见了。

秦小卿此刻也才从那一幕中清醒回来，接着他迈开脚步急匆匆地跑出教室门口，然后还不小心把桌位上堆积成山的书本哇啦啦地弄翻一地，桌位下面一片狼藉。

“好了，大家请安静，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班主任恢复了往rì严肃的脸孔用低沉而响亮声音说道。然后每个学生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教室的秩序又恢复地井然有序，接着他抬了抬自己的眼镜，“呵呵，他们没事的，大家别担心，来听老师说说关于高考……”他重复交待了一下考场纪律和一些注意事项。此刻班里没有几个人听的进去，似乎全部思绪都被那三个班里面最美丽的身影给带出了外面，一些女生们还夹杂着重重的叹息声。

在校园绿树葱荫的假山旁边，先是一个娇美聘婷的身影掠过，两只小手还在熏红的眼角捋着点滴泪光，带着微微的抽泣声响，那个身影是林笑，此刻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是想跑出去透透气，借着奔跑把自己的所有怨恨给冲淡。她的后面是一个穿着白sè衬衫的高大少年，他此刻满脸忧sè地在那个女孩后面不断喊着，“林笑，听我说，你等等我。”

终于就在假山的小道上，那女孩好像脚下突然磕碰到了什么东西，“啊”的一声，然后打了个踉跄就要急倒下去，那个在她后面不远的身影迅扑过去，一把她扶住，然后紧紧把她娇美的身体紧紧抱住。

“你放开我，林瑞，我不喜欢你，你知道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女孩子扑到那个高大少年身上，哭的更厉害，瞬间就把那少年的白sè衬衫染湿一片，她在拼命地挣扎着，好像想要把抱住她的高大身体给死死推开，她讨厌这个身体抱着她的手，讨厌这个身影，讨厌这个身影的一切。

“林笑，你听我说，你别激动，好不好……”这个高大身影的话响起，这个高大身影就是惹少女生气名叫林瑞的家伙。

刚才林瑞在教室讲台上的时候以为自己正在做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事情，就像偶像剧中感动无数小女生的告白片段一样的事情，他却忘了，他不是偶像剧中的男主角，林笑也不是偶像剧中的女主角，他只是林瑞，而女孩只是林笑，这个世界上普普通通的两个人，他们唯一的交集是两个人都姓林，还同了三年班。

当林笑突然奔出教室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白痴，简直可以用混帐透顶来形容，本来他只是借着暧昧的表白行为，打击下那些曾经的战友，也顺便享受下被别人羡慕的感觉，觉得会有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让他很美妙，他只是个普通的少年，他也喜欢被人尊敬，他也喜欢美女，他也喜欢被人捧为明珠，被人羡慕。

林瑞此时双手死死钳住女孩的身体，怕她挣脱后会跑出去做傻事，此时那些所谓的优越感，那些脑海中编织的拥美如怀的美丽幻想早就如镜花水月般在他心里破碎消失不见了。他此刻只想平复林笑的心情，然后哄她开心，再然后，他就没有想到了。

“你快放开你的爪子，你恶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恶心死你了。”林笑在他的怀中依然在挣扎，好像要把毕生的力气都泄出来了，嘴巴不断在林瑞湿湿的胸间磕闷着喊道。

此刻学校其他年级已经放假空出考场给高三学生们高考，高三年级组还在各自开着班会，只有悠扬的广播乐声在校园内轻轻地弥漫着，林笑好像累了，过了一会后，终于在林瑞的怀里停了下来，抽泣声也慢慢消失，只是眼眶还在打转着泪花。林瑞看到这个娇美的身体不再挣扎，就把钳着她身体的手慢慢松开，两人就这样紧贴着彼此，只是微微地分开一点。

“林笑，对不起，刚才我一时脑抽筋，以后不敢这样了，这次你就原谅我好吗？林瑞温柔又带着焦急的声音响起，手上还在轻轻拍着林笑的后背，希望能抚平她的气息。

“林瑞，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你别当我是笨蛋，可是我并不喜欢你。”林笑心情平复下来后，似乎有些脱力地说道，声音轻脆不容拒绝的口吻，有些严肃，有些幽怨。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以为只要坚持下去，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或许是我想法太天真了，哎……”林瑞轻轻柔柔的叹息声在嘴上慢慢溢出，胸间随着那道叹息声微微起伏了一下，林笑似乎听到了他内心那道万般无奈，她低着的头一直没有抬起，离林瑞的胸膛很近。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你知道吗，趁现在毕业之际，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林笑离开了林瑞身前，然后移开些许距离背对着他，“我喜欢秦小卿，我三年前就喜欢他了，从我踏进高中的教室开始，我就喜欢上他，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也不知道喜欢他哪点，但我就是喜欢在忙碌的学习之余看看他安静认真的背影，看着他安静的脸，静静看着他，观察着他，观察着他的一切，看着他的那种感觉我好喜欢，林瑞，你知道吗？”说着抬起了头望着葱绿之上的那个碧蓝笼罩着光华的天空，身子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了，被葱绿剪割后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枝杈，穿过层层叠叠的绿叶，穿过一切能穿过的距离，照在她那张盈盈温柔的脸上，看起来好美，似乎是蓝天下最美的风景。

林瑞的身体轻轻微颤了下：“呵呵，其实，喜欢就喜欢了，为什么要藏着呢，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他了，只是我一直做着自欺欺人的幻想而已，你对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只是长久以来，我不愿相信，而且我和他很要好，而且他……很优秀，真的很优秀，能交到这个优秀的朋友我很开心，很幸福，虽然我一直挖苦他，讥讽他，拿他开玩笑，可是我知道他很优秀，我和你一样都很喜欢他安静温和的样子。”林瑞随之也跟着前面拿道丽影一样把头抬起看了看那湛蓝的天空，说完后林瑞感到一阵轻松，这是一个藏着掖着数年的秘密，此刻在某个重要的人面前说出来，另他一阵释怀而释然，蓝白相交的季节，似乎又在倒放着某段故事的轻逸裙角。

“喂，我叫林瑞，你叫什么名字？”

“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今天我就和你坐到一起了，有人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帮你凑他懂吗？”

“一道白眼……”

此刻在安静响着柔柔歌声的校园某个角落，一张秀气的脸上布满了泪花：“说好以后不哭的，怎么又哭了……”

经年之后，那位俏美的少女对着同样夏季的天空说出了那么一段诚挚的话：

“能认识你真好，我最爱的男人林瑞”

“能认识你真好，我最好的姐妹秦小卿”

你们两个是除我父母之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就像，就像我生命中的两半，失去任何一个都不完整……

第十一章，毕业

“加油，陈小卿！”

有些yīn暗，但一片洁净的房间内的梳妆柜前坐着一个少年，他捏紧着拳头对着前面的椭圆形镜子不断做着打气加油的动作。

高考如约来临，陈小卿一大早起床就开始准备和考试相关的东西，然后反复检查了很多遍，最后确定没有遗漏后，才舒了口气坐到梳妆柜平复下高考第一天的紧张心情。

只见今rì他和平时一个摸样，校服，柔柔的碎，一张不属于男孩子的脸在镜子前紧绷着，随着那只弯着胳膊的小拳头有力地做出上下鼓气动作，小脸上两只瞳孔鼓鼓滚动着，好像翻着鲤鱼白眼一样，一幅滑稽又好笑的样子，十分可爱。

一会后，坐在梳妆柜镜子前的那个少年猛的从凳子上窜起来，同时一句加油打气声跟着响起，当然，这次喊的声音比之前更洪亮有力了，手势摆的动作幅度也更大了，似乎想要借着加剧突起的动作，把挤压在身体里面的绷紧不安感都通通催出体内。做完这个动作后，他就随手拿起了放在桌面上装着各种考试用品的小袋子，深吸了一口气，就走出房门。

这时屋内又平静了下来，只有陈小卿轻轻踩着地板哒哒走路的声音，然后他走到前厅那个在墙上静静挂着的黑sè紫檀木相框前，这时晨光已经悄悄从窗户外照进屋子之内，照到前厅那个透着木香和庄重气息的相框上，清黄sè的阳光就像一缕温柔的淡黄sè衣裳在触摸着相册的每一个细节，触摸着里面两个温柔的年轻男女。陈小卿走出前厅的时候停住了脚跟，然后他向着相册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抹了抹相框周围灰尘，还吹了吹气。一会，他的视线移到两个男女身上就凝滞了下来，他呆呆的看着，表情看起来有些伤感，清光扫过他呆滞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了晶亮，像染了几滴清凝的露珠，隐隐交织在晨光之下。

“爸，妈，要保佑我，知道吗，保佑我考个好成绩，以后帮你们买个舒服的大房子。”陈小卿的嘴角终于动了，他的手轻轻放在相框上用心地扶正着本来就挂的很正的相框，许久后，他终于觉得满意了，才把手放了下来，晨光下透着微微伤感的小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似乎这样的清晨这样的氛围很适合回忆，陈小卿随着思绪，一起飘荡到那年那月——“小卿，小懒虫快起床吃早餐了，不然等下上学要迟到了。”妈妈温柔又略显催促的声音响起。

“好了，爸妈，我出门了，记得一定要保佑儿子哦。”少年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对着相片中的两位美丽的人儿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收拾了下心情，就提着小包像个屋外树梢上正在唧叫的鸟儿一样跃雀地奔出门去。

在走到即将离校园门口不远的小道上的时候，秦小卿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在小路旁边沿上坐着，手里和路上绝大多数赴考的学生一样拿着个不大不小的黑袋子，两脚微微张开，上身穿着一套休闲的灰sè条纹短袖衬衫，下面是一条男士休闲黑sè齐膝短裤，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脸平静，架起来的两只手放在因低坐微微翘起的膝盖上，一只手上的袋子还不断摇来摇去，一点也不在乎路过的行人看他，周围的女孩子经过他身前的时候，还不断回头偷偷望他几眼。

“喂，林瑞，你一大早在这里什么呆？”秦小卿看到他后直接就飞奔过去叫唤他，语气说不得的和气，改变了以往一见到他就没好气打招呼的语气。

林瑞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后，身子动了一动，然后回头来略有深意地审视了秦小卿几眼，表情有些严肃，“啊，没有啊，早啊，小卿，因为今天考试来的比较早。”然后又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容。

秦小卿刚才远远看到他的时候，好像觉得他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比以往显得多了些深沉和稳重的感觉，还有一些隐隐若现的愁容，觉得他这种神态好像长大了很多，至少比自己长大了很多。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不进考场？”秦小卿大脑没有那么复杂，继续跑到他身边蹦蹦跳跳用手拍了下他的身子，一脸笑意。

“哥们这不就是在这等你吗，哼哼，老天就是没法把我们给分开，连考场都设在一个学校，还是母校。”林瑞依然摆着刚才那个姿势坐在路沿上，好像没有起来的意思，刚刚还大咧咧的脸上则突然摆出一道痛苦的表情，好像和秦小卿一个考场他很不乐意似的。

“靠，和本帅哥同在一个考场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你还不愿意了，走了，我们去学校走走，离考试还有段时间。”秦小卿说着，就奔上前朝熟悉的校园大门走去，身心很快活的样子，好像面临大考一点都不紧张。

林瑞看着他那瘦小像个猴子一样的背影，笑了笑，就跟着过去了，“哥们，今天看起来很轻松嘛，是不是成足在胸啊？”他在秦小卿身后说着。

“不就是考试吗，就当平时考一样就行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秦小卿说是一脸轻松的神态，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些紧张的。

“呵呵，也是啊，你早有这种想法，之前也不用整天紧张兮兮得了，走，我们去周围看看有没有美女养养眼。”林瑞跟上他的肩前，贼兮兮的微笑又浮在他脸上。

“你这个家伙，连考试了都还要偷看美女，你真是没得救了！”秦小卿刚以为他长大了很多，可是刚没一下子就变回了以前那种轻浮的摸样，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道，声音明显比刚才大了很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开始了崭新的一天生活，只是这一天的生活比较特殊，他们在校园内东逛逛西逛逛，就是没有去各自的考场上瞧瞧，此时校园内的广播还洋溢着响亮而清澈的女声激励演讲。后来好像走累了，就彼此坐到了一个靠近cao场绿荫区的石凳上坐下，此时本来平rì多话的林瑞也东西搭不上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微微短促式的感叹声传进秦小卿的耳中，秦小卿则沉默下来看看校园内的风景，两人都意避开当rì在班会上的事情。

“林瑞，这次考完后，我们就要分开了，你的成绩比我好，能上比我好的学校，而我只能考一些符合我目前成绩的学校。”秦小卿的声音响起，显得有些伤感，话中好像有话，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额，没什么了，以后放假了回来也是可以玩的，而且志愿不是还没有填吗，还好我们今年高考改革，出了成绩再填自愿，我们可以填同一个城市的学校啊，以后不是也有很多机会玩吗？”林瑞若有所思的说道。

“呵呵，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哎呀，你看太阳都冒到头上来了，好热啊，咱们去看看考场吧。”秦小卿突然感觉身体上火热了起来，扯了扯校服领口。

“好啊，我陪你去你的考场看看，在初中楼那边，以前我在那里读书，比较熟悉，我带你去，快给我考号。”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把手伸到秦小卿的面前。秦小卿就从黑袋上翻了一下子拿出了考场的编号递给他。

林瑞看了下秦小卿的编号，就迈出几步往不远处的初中部方向看了看，“跟我来，不远，在三栋二楼。”然后跨着老爷子般的步调走过去，看起来还真有点嚣张的样子。

秦小卿哦了一声就跟着他过去了，林瑞果然很熟悉那路段，三两下就到了设为考场的初中教室，然后林瑞还拿着编号对着座位，“小卿在这里，在后面啊，你小心点啊，有些不爱读书的学生会借着后面的隐蔽抄你的试卷。”

秦小卿心里一热，“没事，你别担心了，好了，你也回你的教室吧，我就不送你了。”他有些感激地对他说道。

“那好吧，祝你考个好成绩，等下考完后就回去休息下吧，我们这两天就不玩了。”林瑞表情有些严肃地对他说。

“嗯，快去吧，回去准备一下，88了。”

“那我走了，88。”林瑞说完，就迈着潇洒的步子走出教室，在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了下在哪里收拾桌子的秦小卿。

“喂，别太紧张，认真点，考个好成绩，我们又能在一起，知不知道！”林瑞的声音再此响起，这次异常的严肃，甚至带着责备的语气向着秦小卿喊道，还握着拳头对着他竖了个拇指。

“嗯，你也是，祝你考个好成绩！”秦小卿此时再也按捺不住这位兄弟投来的关心，跟着竖起了小手的拇指，眼眶滚滚地看着他。

说完，林瑞头也不回地走了，秦小卿只觉一阵心旷旷，一种寂寞的感觉爬上他的心头，看着林瑞消失的门前久久呆。

“来，左边的那个同学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大家别这么陌生嘛……”一个把头伸在架式相机后面的老师，手还在挥摆着，他今天一个上午都在忙来忙去，学校为了不占用学生们的复习时间，就把拍毕业照和毕业晚会安排在了高考结束之后的第一天。

一排排美丽洋溢着青net气息的脸成为了校园cao场上的一道美丽风景线，已经复学的其他年级学生还不断仰着头看着外面那些学长们，各种羡慕和祝福，有些还带着隐隐的担忧。

秦小卿身材比较矮小，所以就站在男生的第一排，前面是两排女生，第一排的女生微微蹲伏了下去，而林瑞身材高高的如鹤立鸡群站在男生最后一排，站在他左右两边的是几个曾经的猪朋狗友，他们此刻早就放下了当年的间隙，又玩闹在一块。

“林大班草，哥们真是服你了，你知不知道当rì你有多勇敢，如果我当年有你一半的勇气，也不用打光棍到高中毕业了。”一位名叫阿志的高大男生携着嬉闹和佩服的神态和他说话，还不断用力拍着林瑞的胸膛，然后引来一阵哄笑。

林瑞只觉老脸烫，现在还属于上午时段，但南方的太阳起的早，虽然还没有喷出特有的**火炎，但也让他闷到嗓子上了，现在再被曾经的战友们这么胡闹，就显得更热了，只觉一抹汗水从额头上涔涔而出，从脸上蜿蜒下去。

“你小子，你也不看你长啥样，就算给你勇气你也只能把人家小女生吓跑，你还是滚回家拿着被子把你这张青蛙脸捂上吧，大热天的别跑出来吓人。”林瑞满脸的鄙视，和那些同学不断调笑着，几个人还在后排你推我挪，差点都从站立的凳子上摔了下去。

“轮到你们班里，二班的同学们快过来。”老师拿着架式相机走到三班的学生面前开始催促起来，然后一大群还在嬉闹的女生们都从绿茵下跑了出来，满脸地欢笑，好像对高考的担忧全都抛向天边了。

“秦小卿一直站在太阳底下和其他身材跟他差不多的男生交流着感情，毕竟三年来都没有和同学们玩过几次，今天他的兴致特别好，也比往常活泼了很多，早上的阳光把他白皙的脸照的呈呈油亮，也没有过去和林瑞嬉闹，因为林瑞身边的同学是在是太活泼了，和他们站在一起觉得让他压力很大。

学生们都聚集在一起，开始走回了刚才已经预站好的位置，秦小卿也是班中一草，虽然排在二十个男生伸沿开来的第一排，但大家都把他推到中间，位置又产生了些许变化，当他们在你推我挪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少女突然从前面挤了上来，还把秦小卿旁边的男生使劲支开，那男生见到是班花，就赶忙向侧边挪去，他可不敢惹翻众怒啊。

秦小卿只觉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前，还紧紧地挤向他，两个少男少女的身体此时紧密接触，秦小卿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如云里雾里，停止了思考的能力，身体因为紧张僵直的像根棍子一样，林笑似乎毫无小女生的羞态，巾帼不让须眉地终于把秦小卿身旁的那个男生给挪开了，然后站在秦小卿的那个位置，露出笑嫣如花般的香绯，接着用自己的小手挽住他的胳膊，两支毫无遮掩的纤手皮肤紧紧地接触到一起，秦小卿感觉立刻就要窒息死去了，脸红的和熟透的苹果一般，身体完全失去了自主，就这样任由林笑胡闹。

“啊，周围的同学沸腾起来了，林笑你干什么……”周围的声音开始响起，班上的学生还不断把目光投到林瑞脸上，然后就是林笑和秦小卿身上，林瑞旁边的同学还出十分怪叫的声音。架着相机的老师此时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才不理这些学生怎么站，只要拍完就可以回办公室弹空调了，所以拼命地催促：“同学们快站好啊，别再动了！”

此时班主任走了过来，看了一下林笑，似有深意的喊道，“同学们，好了，快安静下来，等这位老师拍完再玩，好吗？”然后又看了眼站在最后排位置高高挺拔在凳子上的林瑞，只见林瑞正低着头伸长着脖子审视着下面秦小卿和林笑的位置微微含笑。

班主任果然在学生们心里面有着无法抹去的威望存在，很快嬉闹的人群就静了下来，各自也站好了站姿后，班主任就走到学生的一侧也站好。

温暖的阳光之下，数十个少男少女整齐站在一起的身影似乎是他们在这个校园内留下的最后的风景，微风依然摇曳着棵棵花树，折shè过来的剪影投在学生们的脸上忽明忽暗，只是那忽明忽暗的脸上netbsp; “三，二，一……”

只见相机的曝光镜中，学生群zhong yang的一个俏美温柔的小脸忽然向旁边瘦弱的身体有点僵僵的男生肩膀上紧靠下去，

“卡擦！”的声音终于响起。

第十二章，三个人的夜晚

毕业晚会如期举行，在一个普通酒楼的大包厢上，人群的喧闹声，震耳yù聋的音乐声，丢着满桌子和满地的酒瓶，散落一地的各种小食品，还有三三两两醉倒在沙上的同学，是给秦小卿留下的最后记忆。

“秦小卿，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一个女生带着抹滚滚亮的泪光，看起来有些微醉，身子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地对陈小卿娓娓道来。

“嗯……我……我也喜欢你，你醉了，去休息一下吧。”秦小卿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秦小卿，我可以抱抱你吗？”一名女生借着刚才那个表白的女生给的勇气，带着羞怯而期盼的语气细声问道。

“嗯……”秦小卿站起身来，张开温柔有些抖的小手，支过身去轻轻把那个女孩抱住，然后拍了拍了她的后背，手分，两人又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在包厢的另一个角落林瑞正和那些活泼的学生聚在一起，互相灌着酒，互相敬着酒，呦呵的声音和各种黄sè笑话不断传出，和其他围成一堆比较内敛的学生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瑞，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一直不太看得起你，可是你那天在班上的表现，我真的服了你了，来，干一杯！”一个染着棕sè头，穿着比较流气的男生把杯子敬过去。

林瑞，举起杯子，然后两只杯子“咣”了一声，棕sè头的男孩先饮为敬，一干到底。林瑞豪气十足的，也举起刚倒满啤酒的杯子抬起头一饮而下。

“林瑞，咱们以前有些误会，现在毕业了就一笔勾销吧，来，干一杯！大人不记小人过！”

“干！”林瑞微醉的脸上又是一饮为尽。

“林笑……我……喜……欢你。”一个长的有些文弱的男孩借着黯淡的灯光和震动的歌声战战诺诺的对林笑说道。

“我也很喜欢你，你是好男孩，以后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另一半的。”林笑站起来落落大方地回应他，然后对着他嫣然一笑。

“林笑，你知不知道，我们宿舍的人讨论了你三年，我们整个宿舍都喜欢你！”几个男生拥成一群走到刚坐下去的林笑面前。

“呵呵，是吗，本人真是荣宠之极，谢谢你们的喜欢，我也喜欢你们，就算毕业了我们依然还是好同学，不是吗？”林笑又站起身来支到那些大男孩身上轻轻抱了抱，然后拍了拍一个带头男生的身子，示意非常地感谢。

这一晚，这三人不知道多少次地站起又坐下，秦小卿和林笑只是偶尔礼节xìng的沾了点酒，林瑞则差点喝的被抬了回去。

当凌晨12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音乐声慢慢褪了下去，先是包厢内高分贝的音响带着一阵耳鸣声停下，然后是点歌台的小音箱停下，有些人在哭泣，有些人在拥抱。

“秦小卿，祝福你哦，以后你要记得我，知不知道？”一个女生终于抑制不住敞开心怀不顾一切抱住他。

“姐妹们，祝你们前程光明似锦，找个好男人做男朋友！”林笑和女生们聚在一起，一个接一个轮流彼此拥抱祝福。

“喂，林瑞，散场了，别睡了！”一个男生使劲拍了拍他的脸，只见那个已经吐了数次，头仰在椅子上叫林瑞的男生在喃喃着“喝喝”的声音，无力的手还不断扯住那男生甩来甩去。

夜sè迷离，城市霓虹闪烁，不同的时间，相同的城市，不同的人，相同的夜晚，彼此散去了，不知道哪年才能再相见，或许有些熟悉面孔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了吧。

秦小卿带着哭意走出了酒店营业大厅，心里只觉得一阵空空的，肩上的林瑞沉沉地压着他，可是依然没有转移他此时的“宴散人离”的凄迷伤感之中。

“小卿，你要回家了吗？”林笑的声音在秦小卿的身后响起。

秦小卿架着林瑞沉重的身子，慢慢转过头去，“嗯，我想把林瑞抬到对面的草地上坐一会，等他酒醒了就回去。

“来，我帮你一起抬他，等下和你一起回去。”说完也没等秦小卿拒绝就跑过去用手撑着林瑞在秦小卿肩上多出来的部分。然后两人一人一边各自扶着林瑞的胳膊走到离酒楼不远的对面草坪上。

三人小心地过了马路，此段只是城市的一个小路段，没有什么车经过，只是林瑞这庞然大物把秦小卿和林瑞两个弱小的身躯压的几乎透不过气来，两个人的脑袋不停地来回看道路两旁有没有车经过。

终于走到那片闪烁着城市照明灯的草地上了，两人轻轻把林瑞放下来，此时林瑞依然死气沉沉的样子，嘴角还不断喃呢着，隐隐听的到“干，喝”之类的声音从他口中出。

“就让他在这里躺会吧，等下再叫醒他。”秦小卿放下林瑞后只觉一阵轻松，然后也坐下用手捶了捶小腿，只感两只脚一阵酸麻。

“嗯，林瑞好重啊。”放下林瑞后林笑也觉得一阵轻松，揉了揉肩膀跟着瘫倒在草地上。

这片草地的照明灯是立于草坪的花簇两边，灯光看起来有些刺眼，只是它们是朝着天空斜shè上去的，所以此时的草坪下还是一片微微的昏暗。

“小卿，你知道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林笑的声音悠悠传了出来的。

“你说的是哪件事呢？”秦小卿此刻躺在草地上，静静地躺着，他喜欢这种宁静的氛围，然后轻轻地回着林笑。

“那天你不是说要陪我去海豚吗，你还记得吗？”林笑脸sè一片平静，似乎有些累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都已经高考完了，你还要去吗？”秦小卿闭着眼睛回着。

“呵呵，嗯，只要你愿意陪我，我们就去怎么样，就我们两个就好。”林笑这时娇柔的身体也躺了下来，轻轻爬过去靠在秦小卿的肩上。

“那好……”秦小卿只觉身体突然压来一阵舒适的温软，然后就再没说话了。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呢，这次只有我们两个哦。”林笑见秦小卿没有挣扎，只觉心窝上传来一道清甜，温婉似蜜，然后摘了根绿草，夹在手指上挪捏着，说话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几分了，带着一丝羞赧，一丝宽慰，像良久的心事终于放了下来。

就在林笑等待着秦小卿回应的时候，靠在秦小卿一旁的林瑞突然翻了下身体，然后一只手顺势甩了过来，压在秦小卿肚子上，还轻微响着呼噜声。林笑似乎被惊了下，按着草地微微伏起身来看了看还散着酒熏味的林瑞。见他没有什么异状，又贴回秦小卿身上，只是这次稍微移进了几寸，压在他心怀里温柔地躺着。

“嗯？小卿……”林笑在甜蜜中现身下的人久久没有回复，就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只见秦小卿安静的脸上带着缓缓轻柔的呼吸声，已经睡了过去。

“哎……”

宁静的夜下，一道少女轻微的叹息声轻轻的响起，似夜sè下的点点细碎，被微风带走。

片刻后少女支起上半身，借着照明灯折shè过来的昏光细细地观摩着这两个人，她先看了看身下的秦小卿，然后伸出纤细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一脸的甜蜜和温柔，目光脉脉宛如net水羞花静谧而柔美。

接着，她转向了旁边的林瑞，这个大傻瓜此刻正张着大嘴，侧着身子的嘴角下还溢出来一抹口水，轻微的鼾声有规律地响着，也不知道那声音是从鼻子出来的还是嘴中出来。

“美女，我叫林瑞，你叫什么，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笑笑，你长的这么漂亮，我又这长的这么帅，做我的女朋友吧！”

…………

“林笑，我喜欢你，我喜欢了你三年……”

“林笑，为什么你一直拒绝我，如果你不喜欢我哪方面，我会改，只要你愿意就算是你喜欢天生的星星我也可以摘下给你……”

一阵宁静的片晌过后，夜sè下的少女终于露出了笑容，那道记忆从她心房的某个角落，娓娓而来，又轻轻而去。

“果然是个大傻瓜！”

第十三章，情深

“秦小卿，今天天气很好哦，我们现在去海洋公园怎么样？”

“啊，我现在有些事，等明天吧。”

“秦小卿，你今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我…我…在和林瑞玩，没有空了，下次吧。”

“秦小卿，呐，你总不会说今天又没空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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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真快啊，暑假一晃过去快要一个月了。”一个少年步出弄堂片区的网吧门口，向身后的一个少年说道。

“呵呵，离大学开学还早着呢，今天一定要回去趟学校填自愿哦，都过了两天了呢，这次应该没有那么多人了。”后面的那个少年走到他肩旁说道。

这两个少年一个高高的，一个矮了他差不多半个头还多，高高少年看起来有一米八以上，旁边矮了他将近一个头的，看起来最多一米七不到吧，而且很瘦弱，好像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此刻是七月的盛夏，可以说是夏天最炎热的时间段，自高考之后，他们几乎每天都跑到这个黑网吧来上网，玩累了就回家睡觉，睡醒了再来，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了。

当快要出高考成绩的时候，两人前一天就跑网吧上来在网上查成绩，然后通宵达旦等网上开通的成绩查询网站，可是，明显和他们一起焦急等待着成绩的人并不少，从那天早上六时开始就一直挤啊挤啊，本来是可以用电话查询的，可是两人都懒的动手上的手机，直到八时的时候，秦小卿面前的屏幕上终于跳出来了一段数字。

“耶！！”秦小卿从网吧的桌位上拔地而起，两只手冲着头顶用力挥了上去，摆出一道胜利的姿势。

“林瑞，上重本线了，真的，你快看看!”秦小卿满是亢奋地抓住正在奋斗在游戏中的林瑞使劲地摇啊搓啊扯啊甩啊。

林瑞则一幅淡定的表情，看他这么兴奋，就把头上的耳塞取下来，抬过头去瞧瞧，“呵呵，不错，以前的努力没白费嘛。”然后拍了拍秦小卿的肩。

“快来看看你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好像一幅心有成足的样子。”秦小卿对他这半个月来的淡定没少吐槽过，“我来帮你查查吧，你把考号告诉我。”然后接着说道。

十几分钟后，一个写着林瑞名字的成绩单列了出来——数理化文综683分。

“林…林…瑞，你快来看看你的成绩，好…好…厉害…”秦小卿几乎被眼前的成绩惊的咋咋舌，一脸不可思议，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样子。

“林瑞听了秦小卿的声音后又把头抬过去，眨了眨眼睛，“呵呵，看来挥的还算可以，没什么了，哪个大学还不是大学，都是上去玩的。”依然一幅淡定的样子。

“你……你怎么这样啊！”秦小卿实在受不了他那种气定神闲的摸样，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他是个cao控小丑的成功人士一样。

“好了，我玩游戏了，你去和你的mm聊天吧。”丢下一句又转战到游戏当中去了。

这就是他们数天前的故事。

此刻小巷上，两人又来到了那棵木棉树下的石椅上做了下来，这里依然一片宁静，依然一片葱绿，只是木棉树在七月早就过了盛开的季节，头上只挂着不算太过葱密的叶子，只是当时是yīn天，太阳并不晒，只是比较闷热而已。

秦小卿抬头打量着这棵自他打有记忆开始就盛开在这座弄堂街道上的大树，“这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或许我都可以叫它爷爷了吧。”他暗暗地想道。

他正在呆的时候，一阵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原来是林瑞向他递来了一瓶冷冻的饮料，手伸到他头上还摇了摇，似乎看出了他在呆，想借着手的挥动让他回过神来。

“你想好了填那所学校了吗？”林瑞蘸了一口饮料，平静地问道。

“你比我高这么多分，我们肯定不能一起了，虽然都是重本线，但我和你的成绩还是有些差距，到时候再说吧。”秦小卿捏开饮料瓶，细细品了一口，觉得一阵凉爽溢在嘴上，又抬起头来打量身后那棵木棉树伸展到他头顶的树枝。

“哦，你填什么我就填什么吧。”林瑞想了想，考虑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呵呵，你开什么玩笑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该分开还是得分开，不能强求啊。”秦小卿透着冷饮带给他的清凉，若有所思的样子。

“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如果真的分开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你说的也是有点道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林瑞此刻把腿翘在凳子上，似乎秦小卿的话牵动了他心里的某个角落，让他略有所思的想着，口中还在喃喃着“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句话。

“习惯就好了，别这么伤心嘛，以后还可以经常见面啊，我们不是说报同一座城市的大学吗？”秦小卿此刻觉得很轻松，似乎高考后的变化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嗯，你说的也是，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放假了还能一起出来玩。”林瑞说完后，就沉默了下去，手上捏着饮料瓶很安静，似乎是在享受这片空间带来的熟悉轻松感。

“嗯。”

秦小卿也没有再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抬着头看着那棵给予他们无数宁静的木棉树，他似乎想到了每天net年之时的那一团团火红。

“填好了，老师给。”秦小卿一脸恰意地把填好的高考自愿表递给班主任。

“小卿，记得以后要多回来看看老师哦。”班主任接过秦小卿递过来的高考自愿书，一脸慈爱的看了下这个昔rì爱徒，然后就去帮忙其他学生填自愿了。

“嗯，一定！”秦小卿对着这个昔rì的严师益友一脸真挚的点下头去，然后就转到林瑞那边，看他还在磨蹭着什么。

“林瑞，你怎么还没有填好啊，你想填到什么时候。”秦小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额，我在想哪所学校离你近一点，你第一自愿填的是g市农业大学是吧，这个省会城市的大学还真不少，我要想一下。”林瑞依然看着这个志愿表无法下笔，表单旁边还有一本大学参照书本，里面携带着往年的录取信息。

最后林瑞的笔终于动起来了，哇沙沙的把所有第一自愿都填了个遍，全部都对着离秦小卿最近的学校填，当然也填上了秦小卿那所学校。因为他知道以往年的录取成绩，和今年公布的分数线，秦小卿的第一自愿是必录无疑。

然后林瑞把填好的自愿表提交给老师，就对秦小卿喊一声，“搞定，走吧！”

就在她们将要出门的时候只见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是林笑，两人随便看到她的影子都能把她认的出来。

只见他看到秦小卿后一阵欢喜，向他雀跃地奔过去，满脸的喜不自禁。

“小卿，终于见到你了，哼，你怎么总是不出来和我玩啊！”然后小脸果断yīn了下去，一幅嗔怨的神sè。直把旁边的林瑞看的一咋，心脏砰砰地直跳。

“啊，林班花，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念鄙人呢？”林瑞端正了脸sè，把刚才的猪哥摸样收了回去。

林笑直接白了他一眼，就继续跟着秦小卿接着说起来，“小卿，你的承诺呢，你的大男人诚信呢？”嗔怨的神sè越来越浓厚了，从目光中投来的眼神好像要把秦小卿给吃了。

“那个，那个，林笑，我不是在忙吗？没有不理你了。”秦小卿使劲支支吾吾解释道，此时红chao又浮到他的脸上，身体战战兢兢地抖个不停。

“不要，你必须履行你的承诺，我要你陪我看海豚，你敢违背承诺，我就…我就…哎呀，反正我就不要！”林笑突然就把秦小卿当男朋友一样撒起娇来，周围的同学都投入来一抹艳羡的目光，有些还在唧唧笑。

林瑞这时看着林笑秀美的脸上不断浮起痴嗔哀怨各种让人迷到心坎上的表情，彻底地痴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好像连爹妈姓什么都忘记了。

“林瑞你看什么？”林笑似乎感觉到了旁边对她投来一股咄咄逼人的目光，就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那个大白痴兼大傻瓜一幅呆样看着自己，直接就问了过去。

“啊，没有，没有，你看错了，我在看，哇你身下有只虫子…”林瑞赶忙解释，然后为了转移尴尬直接就撒个小谎，以分散林笑的注意力。

“啊，在哪，在哪……！！！”果然效果甚佳，只见林笑急忙抬起她的两只小腿，上下不断惶急地跳着，踩着，摆着，两只小手不断挥着，拍着，打着……直接把众人哄的一阵大笑。

此时林笑终于明白了过来，被这个傻瓜给耍了一道，然后一股愤意直接向着正掩着嘴乐开怀的林瑞shè过去，“林瑞你敢戏弄本小姐，我要杀了你！”林笑终于冲上去对着他伸出两脚使劲地踹，两只粉拳也没闲着使劲地捶打着他，林瑞则急忙闪躲着，可是一张嘴依然笑个没完没了。

秦小卿见到此情景只觉得一阵无语。然后为了不生出麻烦事，就赶忙当起了和事佬凑过去把林瑞和林笑支开，“别闹了，你们没有见到还有这么多同学在吗？”他知道林瑞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两只手不断抓着林笑挥的正欢的小手，只见无数的粉拳都砸到他身上，帮了林瑞挨了林笑所有的怨气，最后林笑终于停止了手脚，秦小卿还怕这个急xìng子又yīn晴不定的女孩再飙，还紧紧地用手箍着她，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后，却现此刻已是一片宁静。

一棵落叶在三人的中间飘过，然后不知道落到哪去了……

林瑞两眼直地看着前面，周围的目光都和林瑞惊讶的眼神的方向一致，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把那个目的地围成一个中心。

只见秦小卿两只手已经穿过林笑有些衣衫不整的腋下，还从后面环着她，而林笑两只刚才还挥舞着的手臂也紧紧地抱着他，两人就这样以极其暧昧的姿势静了下来。

原来刚才秦小卿劝架的时候本来只是想揪住林小的手，可是林笑飙起来的力气实在太大了，秦小卿纠扯她的时候，眼见阻止不了那个不断动弹的身体，心中一急就忘了分寸往林笑的娇柔的身子抱去，当时林笑的小手还抬着挥舞着拳头，秦小卿的手刚好毫无阻碍地穿过她的两手之间，然后双手重重的抱住。

林笑只觉一股力道把自己的身体环住，当时她正追打着林瑞，根本意识不到劝架者是谁，她的xìng格是何等的自尊自傲，平时别人都容着她，忍着她，让这她，而且她也自持女xìng的身份，在别人面前努力地维护着自己的形象，现在被林瑞一个玩笑搞的颜面尽失，在众人面前大丢脸面，气急败坏下都顾不得是谁来劝架，就冲着林瑞泄自己歇斯底的怨气，后来现自己的身体被彻底禁锢住了，她挣扎的身子停了下来，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子就在她面前，紧紧地贴到她身上，她似乎在又急又燥的混乱情绪中，抑或是三年来心中的某片空白一直没有被填补感到怨怒，而眼前的那个人正好是她心中的那片缺口。

她不顾一切了，没有错，既然脸也丢了，任xìng也任xìng过了，那就再任xìng一次又怎么样，她闭着眼睛，突然一股清泪从眼角脱框而出。

“秦小卿，你感受到了吗，我喜欢你，抑或我是那样深深爱着你。”

“秦小卿，你感受到了吗，我三年前从窗明几净的教室中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好欢喜，欢喜我遇到了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秦小卿，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无数次向你提示过，无数次忍着林瑞的烦吵接近你，可是你依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是真的什么不知道吗？”

“对的，我爱你，至少此刻我要让你知道，我爱你，不准你离开我！”

林笑抖动的手终于放了下来，放到那人的瘦弱的背上，然后朝着紧贴着她身子的那个人紧紧环抱着，不再让他离开。

“我誓，不再让你离开，我不要你陪我看什么海豚，我只要你在我身边陪我，哪怕只是陪我说说话我都很欢喜，好喜欢……”

林笑此刻闭上了幸福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死死抱住某个人，不再理会任何人，任何人的眼神，任何人的想法，此刻只有他和她一起，就已经足够，满满地足够了。

只见秦小卿身子在微微颤抖着，两只手没有放开那个娇美动人的身体，他感受到了来自那个身体传来的炽热温度，传来的感情，传来的痴语，就像在校园假山旁的某个角落他听到的那个温婉真挚的声音。

“我喜欢秦小卿，虽然三年来我不知道喜欢他什么，但我就是喜欢他……”

带着悠悠的深远，带着悠悠的迷离，此刻在秦小卿的心里不断地激荡着，不断地冲撞着，似乎曾经窗外那道美丽的身影，即使再动人也在这股深情下被拍打的支离破碎。

一片死寂之后，林瑞走了过去，然后也把他们两个弱小的身躯抱住，好像是在呵护自己沉睡中的孩子。

迷乱而又美好的阳光下，此刻他们三个的紧紧相拥的身体这么美，美的让人心颤，每个人都想把那片美的心颤的风景永远地留住，记住，永远永远。

…………

“啪啪”静寂的空间中，突然响了一道手掌拍响的声音。

然后是第二道，然后是第三道，然后是数不清的无数道，携带着真诚的祝福拍打着，带着最诚挚的热情为他们而拍。接着，鼓掌的声音连成了一片，还有无数道震惊面孔过后的笑容。

此刻空静的校园内，在某个门角上，一个有些苍老的身影在那里站着，带着微笑和慈爱看着，因为此刻他又见证了一段故事，而这段故事至少在此刻是完美的，虽然不知道往后到底会生什么，所以唯有能做的是给他们一个最美好的祝福，秦小卿，林瑞，林笑，祝福你们前程一片美好！

……

第十三章，无法兑现的承诺

“听说你考了好成绩，可惜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一个威严又带着点深沉的男子的声音响起。

“你也会关心我的成绩啊，就算让你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吗？”一个有些微粗，又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

“小瑞，爸爸这几年忙着生意，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关注你的学习，可是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爸爸呢，就算爸爸再忙再没时间关注你的学习，也不会把你高考这么重要的事给搁下啊？”那个深沉的男子声音又响起，只是话语中多了几分慈爱。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然后那个少年微微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透露着一些不满和埋怨。然后就是踏踏上楼的声音，随着一扇门的关闭声响起，这个小区的别墅内又静了下来。

这个少年就是林瑞，那名略显苍老疲倦之sè的男子就是他的父亲，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是一片别墅区，是这座城市有名的富人区，此时别墅内静谧一片，只有每套豪华的房子中溢出来的微弱灯光和几声犬叫的声音在透彻着这个宁静的黑夜。

“小瑞，你填了什么学校，可以告诉爸爸吗？爸爸到时候也可以给你打理下关系，让你过的顺利些。”男子的语气似乎有些焦急，声音开始大起来，在对着楼上喊道。

楼上没有回应，依然一片静寂，然后那名中年男子就轻微摇了摇头就出门去了，随着一辆轿车启动的声音响起，又慢慢消失不见，楼上才有了声响。

“你很忙，我知道，可是我每次一个人回到家想看看你的时候，你又到哪里去了呢？”林瑞打开了房门，留下一道轻轻的叹息声。然后又轻轻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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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你在做什么？”手机的短信提示声响起，然后林瑞拿着手机看了下，又扔到床上，“这么晚了，这小子还什么短息过来呢？”他心里嘀咕着。

片刻后，他又从床上抬起身来，然后拿着那个手机按着屏幕：“是不是交到美女做女朋友夜里net了，睡不着所以找哥们泄下yù求不满的情绪？”

“靠，你个变态，这么恶心的话都说的出来，你是不是又在看黄片了！”手机的短信提示声又在响起，林瑞看到后笑了一下，然后就按了起来。

“如果你不是叫net，那你一大晚还短信过来做什么？难道仅仅只是想我了？”然后就按了送键，可是刚完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身子打了个冷战。

“林笑明天要我履行承诺，叫我陪她去梅沙海洋公园，可是我有点怕，你也过来怎么样？”秦小卿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穿着件老旧的T恤，下身还穿一件夏季校服裤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感到有些踹踹不安就拿起手机对着林瑞按起了短信，因为是夜晚不方便打电话，所以就没有直接用跟手机跟他讲。

“两人世界不好吗？我虽然是你的朋友，可是你也不能拉着我去当电灯泡啊，难道你想让我跟着你去丢脸吗？”林瑞只觉得一阵好笑，这小子怎么对感情这种事这么不开窍啊。

“那早上你出来吧，我们下午去，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秦小卿心里依然感到紧张，所以还是缠着林瑞看看能不能帮他一下。

“好吧，明天九点钟在平时老地方见，怎么样？”林瑞说完把手机又是往床上一扔，然后倒了下去，望着空空泛着黄光的天花板，好像此刻又想起了什么，在思考着，呆呆的眼神有些不甘。

“不见不散！”这是秦小卿的最后一道信息，林瑞从久久的呆中回过神后就随便拿起看了下，就进入了睡梦之中。

手机另一边的秦小卿看到林瑞答应的信息后，终于心安些许，也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呆了很久，这时思绪从他脑海中片片而过：

“小卿，你觉得我漂亮吗？”林笑娇羞地对他说道，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胸肩之上，真可惜身材矮了点，不然就可以让她靠在胸前，显示下大男人的博大胸怀，秦小卿的嘴角抹过一片自嘲之意。

“小卿，我…我…们接吻吧。”然后两张小嘴在夜晚的公园之下，和周围同样成双成对的男女做起了相同的动作，第一次碰到了一起，两个人仅仅只是四瓣嘴唇相交，谁都不敢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嘴内。

“小卿，你爱我吗？”林笑一脸期盼地问道，秦小卿脸有些热地对她回道：“爱，很爱，你是我的第一个，也将是我最后一个。”当说完后秦小卿自己也感到一阵肉麻，这是从林瑞身上学到一段话，结果此刻竟然用到了林笑身上。

想到了林瑞，秦小卿的眉头突然微微一皱，“他努力了这么多年，结果竟然输给了我，虽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可是对于你，我依然感到有些内疚，所以我想把所有和林笑的快乐和你分享，希望你能开心点，虽然省掉了接吻和说情话的那些片段。”

接着这个有些yīn暗破旧的房子里也传出了一道不重也不轻的叹息声。

“秦小卿，这么早啊，多rì不见，帅了啊，不愧是被林大班花滋润过的男人嘛！”林瑞的带着有些嘲笑，又有些玩味的声音响起。

“你一大早别这么恶心，好不好，我们很纯洁的，哪像你整天想着那些龌蹉的事。”秦小卿不满地回应他。

“呵呵……”

“呵呵……”

然后是两道数rì不见的目光交汇到一起，会心的微笑声随之盈盈响了起来。

此时正好是上午九点，时间已然是快要度过了七月，迈入更炎热的八月。虽然是一大清早，但依然很热很热，大街上那些嗡鸣的车辆声更增加了这种燥热之感，林瑞立刻有些受不了了，涔涔的汗水已经漫出他的额头，闪着滴滴晶亮。

秦小卿因为被下午约会的紧张感还有对这个兄弟的内疚感所牵扯着注意力，也就没有感觉头上的晒下来的阳光有多热，一直跟着林瑞漫不经心地走在大街上，没有目的地，两人此时感觉有些许陌生感，让秦小卿感觉很难受。

“是因为林笑吗？”秦小卿有些凝重的声音响起，只是他清脆的嗓音，无形间把这句问话减轻了几分沉重。

“没，你怎么会想这个，兄弟御美成功，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呵呵。”林瑞的嘴里勉强挤出笑容对着秦小卿说道。

“你瞒不了我，这么多年了，难道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吗？你有什么心事我一眼就看的出来，是不是因为林笑？”秦下卿此时有些焦急，紧张的脸上也冒出了汗水，闪烁着滴滴晶亮。

“秦小卿，虽然林笑曾经对我很重要，虽然你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刻，我有些不爽，可是我不是说过，我林瑞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还怕找不到美女吗？”然后似乎终于想通了某些事，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秦小卿见他恢复了原来自信又傻傻的样子，终于也一股微笑从嘴间溢了出来，“这才是我认识的林瑞嘛，我就说你小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还害我对你白担心这么久！”说完笑容更亮了起来，嫣然而笑，无任何的作姿之态，看起来真的很美。

林瑞此刻看着他的样子，以为看到了天使，或者说是看到了一个比林笑还要美上几分的大美女在对着他露出最美好的笑容，可惜残酷的现实告诉他，眼前这个美的比女人还好看的秦小卿是个大男人，还是自己的兄弟，虽然三年来自己也经常误会过他是美女的事实。

不过……他真的是大男人吗？连和自己一起厕所的勇气都没有，明明就是半娘嘛。”然后一幅似有深意的样子讪讪地看了他一下。

“林瑞，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就别藏着掖着吧，你真对林笑一点看法都没有了吗？”秦小卿此刻似乎还有点不放心，继续问道。

“哎呀，你还真啰嗦，我说你身体长的像女人，怎么连xìng格都这么像呢，你还经常说我话多，其实你啰嗦起来的程度比我以前的妈妈还烦人。”林瑞说着好像想到了痛苦的事，脸sèyīn了下去。

“你妈妈是什么样子的呢，我还真想瞧瞧呢，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样。”秦小卿一脸笑意地说道。

“呵呵，她很安静的，有点像，怎么说呢，额，说不出来，其实她有点像……”他看着秦小卿一张写着笑意盅然和好奇的小脸，很想说他妈很像他，可是觉得不妥，就没接下去了，“我妈是女人，他是男的，怎么会像他呢。”今天真是见鬼了，难道自己的大脑真是因为林笑的那件事弄的有些神经过敏了？他暗暗地想着，然后摇了摇头，就继续往前走。

“像谁呢？你不会说是像林笑吧，不然你怎么会追了她三年？”秦小卿和他的话夹子打开，又没开始没头没脑地调侃起来，完全忘记了林笑这个名字此刻还是少提为好。

“什么？怎么会像她呢，完全是两种类型，八竿子都打不着类型，哎呀，不谈我妈了…”林瑞说道最后几个字又是一阵无语，果然大脑最近抽风了，遣词造句怎么都冲着自己母亲去了呢？

“那好吧，不谈你妈就不谈你妈了，咱们谈谈别的吧，比如人生啊，理想啊什么的怎么样？”秦小卿刚说完，林瑞眼皮跳了跳，不过鉴于先提妈的自己，所以就原谅秦小卿一次，哎呀，怎么又扯到妈这个词汇上了呢，他撇了撇嘴，今天好像出门不吉利啊！

“额，对对，咱们还是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比较好，那你要谈什么人生什么理想呢？”林瑞又是一脸坏笑地看着秦小卿。

“那啥，那啥，额，好像我今天约你出来有点事，到底是啥事来着了呢？”秦小卿此刻在脑子里寻着一件好像需要完成的事，可是又想不起是什么事，两只手在小脑袋上挠来挠去。

“哦，你是说你跟林笑的事啊？”林瑞的话轻轻传来，似乎让秦小卿心里的某个感觉产生一种共鸣，然后他点了下头：“对啊，对啊，就是这件事，我是约你出来谈林笑的事，怎么就忘记了呢？”真是健忘啊。

“哇，秦小卿，我们班上好大的一朵花都给你摘了，你竟然这么不怜惜啊，这么个大美人的事情你都能忘掉，你心里真的有她吗？”林瑞想到了秦小卿过去对林笑的态度，若有所思地问道。

“怎么说呢，以前我觉得她很刁蛮，不可理喻，和她接触也只是因为你，可是后来她对我……”秦小卿因为被话语触动，脑海里那些美好的片段慢慢被勾引了出来，他想到了那个学校假山下的林笑，想到了那个办公室前的林笑……

“林瑞，我现在很喜欢她，真的，我现真正爱上的感觉，以前我暗恋张雨婷的时候，张雨婷你还认识吗？秦小卿说到这，林瑞额了一声，表示还认识，然后秦小卿继续说下去：“我以前暗恋张雨婷的时候，我以为那就是爱情，可是我看到林笑抱着我哭的时候，我觉得我一切都错了，其实她对我的喜欢才是爱，你知道吗林瑞？”秦小卿的眼神开始柔和了起来，此刻满脸都写上了动情的温柔，然后问的林瑞很大声，似乎刚才的话是他此刻一切的觉悟。

“嗯，好像知道，但又好像不知道，不过看到你谈起她的样子，我可以肯定你很喜欢她，既然很喜欢她那就珍惜她吧，她不喜欢我也没什么，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至少她没有流到外人的田地上，是流到我兄弟的身上了，也不算亏。”林瑞一脸的阿Qjīng神，值得赞扬！

“谢谢你，林瑞，真的谢谢你，能认识你真好。”秦小卿突然停了下来，从肺腑中对他喊出了这句话，他谈林笑的时候就流光泛泛的眼睛里终于滚出了一抹泪水。

林瑞突然呆了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他流出了泪花，是真正的第一次，他心中只感一热，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大男人别哭了，被别人看到多不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人生啊，谈谈理想啊，再谈谈你和林笑看海豚啊怎么样？”

“嗯……”秦小卿滚红着眼睛看着他，然后一脚迈开了停住的脚步向前欢快跳了起来，洋溢的微笑又重新挂上了他的脸。

“林瑞你觉得我们去哪里好呢？”

“呵呵，现在还早，你吃早餐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哥们很久没有请你吃过大餐了，这次去请你吃大餐，找个好的馆子。”林瑞看着他又欢快起来的样子，一脸温柔：“他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或许这么多年来，也真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弟弟了，真的！”想到这，林瑞大笑了起来——没有错，我的弟弟。

“额，还是不要了，我知道你比我有钱，但也不能这样乱花，随便买点东西吃吃当午饭吧，其实我已经吃过早餐了。”秦小卿对他说道。

“你心疼我的钱啊，以前怎么没有心疼过啊，小卿卿……”林瑞贼兮兮地对着他笑着。

“找打！”秦小卿在林瑞小卿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捏着拳头冲过去凑他，林瑞早就预料到接下来秦小卿的动作，所以先迈开脚步跑了起来，秦小卿不知道为什么对林瑞的小卿卿称呼异常敏感，就提起腿来追着他，然后捻住痛扁一顿！

此刻，两人已经站在城市的一条车流比较稀少的小道上，这是他们平时经常走的地方，车流并不多，虽然也有人行道斑马线的存在，但更多的是装饰而已，没有几个人会在这个人行斑马线上过这条车稀人少的马路。

林瑞满脸的坏笑，他身材高大力气大，迈的脚步也大，以前还是名班里的足球队成员，虽然技术很差劲，但怎么也算是个玩球的，以秦小卿这个瘦小的身子怎么追的上他呢。

两人很快就走到十字路口zhong yang，林瑞边往后跑边面对着秦小卿一脸讽嘲，没完没了地调侃他起来，看到秦小卿迎面追来，提着脚跟直接就倒步，意思很明显，你来啊，来追我呀。

忽然，一个疾驰的黑sè黑影印入林瑞眼帘，路口上一个左拐弯的车子突然蹿了出来，就当林瑞想大喊一句，玩完了的时候，一个弱小的身影一掠而过，那个身影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对着他高大的身体使劲一推，只听砰的一声响起，接着是一道刺破心房的急刹车声音响起，林瑞顺着那股推到他身上的力道摔了一边去，而刚刚那个瘦弱的身影已经被那辆黑sè轿车撞出几米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秦小卿！”林瑞悲恸的声音想起。

只见那个瘦弱的身体已经趴在地上，嘴角涔着血不省人事了，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快叫救护车，妈呀，我他妈的叫你快去救护车！！！”林瑞此刻似乎彻底丧失了理智，把从车上刚下来满面惊吓的中年男子人直接推倒在车门上，然后跑到秦小卿身上使劲喊他，泪水完全湿润了他的脸。

他向着周围疯狂地叫着稀少的路过行人打电话求助救人，可是却忘记了自己身上的手机。

那个从黑sè轿车上下来的人似乎在高大少年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反应了过来，然后回轿车上拿出一个银sè平板手机按起了12o.

………

第十四章，最漂亮的女孩子

市区第一人民医院内的外科急诊室门沿上面的红灯触目惊心地亮着，麻醉，止血，输血，心电仪检查生命体是否正常，此时医生和护士不断跑从手术室，十分忙乱。

林瑞就站在外科手术室外面，一脸焦急地急盼着，每走出一名医护人员都冲上前扯着他喊：“我朋友有没有事？！”

开始医护人员只是敷衍着他回答正在在急救当中，到最后就懒的理他了，不论他怎么声嘶力竭地扯着他们问，都丢下一句：“别干扰手术，就匆忙跑开。”

终于一阵忙乱的声音慢慢平息了下来，一个穿着全身绿褂子的外科手术主医师走了出来，林瑞二话不说就跑过去扯着他问：“我朋友有没有事？！”

旁边一位外科手术的医生赶忙叫他把情绪平复下来，说道：“你朋友现在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们等下要对他进行全面的体内扫描后才能确认情况，你现在别干扰我们工作，再这样我叫保安把你给赶出去。”丢下一句，他也头都不回地离去。

然后插着氧气输气管和吊着输液瓶的秦小卿被推了出来，直接朝向深切治疗室去，林瑞看到秦小卿躺在移动手术台上赶忙又跑了过去，一颗心像要被顶到嗓子上了，不顾医生的阻拦，硬着把手放到手术台的边缘上喊着陈小卿。

深切医疗室里，B扫描仪从陈小卿的身子一直往下探索着。然后x光片，应急cT扫描片和心率表都提交到内科主任王医师面前，随着B的扫描仪不断从秦小卿的身体上滑到腹部：“咦，这是什么？”B扫描师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看了病人的履历表，又看了病人的下身，再回过头去重新认真观察B实相扫描的显示器上。

主治王医师看了cT片后，也是脸sè也是有些疑惑，然后提意其他外科医师一起过来看看，最后大家都共同得出一个确认，那是完整的女xìng**。王主任示意继续在小腹两边观察，结果一套女xìng生殖器官都显示在显示器上。

“王主任，你什么看法”，一个外科主治医师问到。

“先确认病人内出血状态还有骨折情况，小陈，你立即把这个病人的血型样本提到病理科，叫他们把血液分析下。”说完继续进行为秦小卿进行深护治疗。

外科重症抢救室里的红光终于黑了下来，此刻一个在这里坐立不安了几个小时的少年，赶忙跑过去再问主治医生，见到谁更老就先问谁：“医生，他到底怎么样了，他有事吗！”

经过几个小时忙碌的医生终于轻松了下来，又为挽救了一条年轻的生命而感到惬意，他们看到这个少年几个小时间一直焦急地关心朋友的生死安危，心里有些感动，就用客气又毋庸置疑的语气跟他说：“你朋友没有事，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我们现他身体有一些症状，需要继续检查，她的外伤主要集中在左手部位上，左手肩膀还有手臂粉碎xìng骨折，也恰好撞击力都集中到他肩膀上，没有伤害到他其他内脏部位，不过那手就算治好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还有要做好心理准备。”然后一脸冷漠地离开。

“您是事故的当事人吗，请跟我过来录下笔录。”一位处理事故的交通jǐng察的话响起。

“您是病人的朋友吗？请迅帮我们通知他的家属过来。”一位年轻护士的声音响起。

……

“您是病人的家属吗？请过去大厅住院部缴费登记。”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还带着深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怀疑这位少年是否能承担起治疗费用。这几个小时里已经有几个护士过来催促过他，他都是随便应了句，然后又坐在凳子上俯着头沉默不语，此刻他焦急的内心终于放了下来，似乎有点脱力地跟着护士过去，在登记表上当填到直系家属栏的时候，他停了一下，然后果断地签下了兄弟关系。

接着就是忙碌的缴费手术，可惜等到缴钱环节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看了下急救费用和住院护理费用做到大厅的凳子上，他此刻哪有这么多钱带在身上，各种住院和手术费初步治疗费用加起来一下就需要三万元，他立刻拨出了一个不太愿意拨出去的号码：手机正在关机状态当中，你的通话记录已存入……。

然后就这样半个小时内，打了无数遍，焦躁的他差点直接把手机摔个粉碎，可是每次刚要摔的时候又把手放了下来。

手机最后终于接通了，一个依然显得忙碌的声音传来：“小瑞，找爸爸什么事呢？爸爸正在忙，下次回家再谈好吧？”

林瑞听到这个声音后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找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吼了起来：“我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我现在需要钱，你快送过来！”医院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他洪亮而又粗沉吼声，纷纷向他看去。

“什么，你在医院，你生了什么事，小瑞你生了什么事？”电话里头那名男子的声音听到自己儿子传来的声音焦急而凄厉，心里立时就惴惴不安紧张起来，不断地喊道。

“没什么时间了，你快过来就是了，我需要钱。”然后他坐在凳子上又哭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哭了出来。

“需要多少，我立刻就过来，你到底有生什么事？”电话那头的男子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威严的声音已经带着不容抗拒。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帮帮他，他救了我……”当说到“救”字又是一阵哽咽。

接着合上了手机。

良久过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急匆匆赶到了人民医院，身边还跟着几名助理，几名助理按照着少年给的单据去缴了费用，显得有些苍老的男子则静静坐在他旁边，捋着他的后背，叫他别这么担心。

“小瑞，现在能告诉爸爸生了什么事了吗？”男子的声音响起，显得非常关爱。

“一辆车撞过来，他把我推开了，现在我坐在这里和你聊天，他躺在里面睡着，就是这样。”林瑞试着平复一下心情，双手还捂着脸，平静的声音响起。

“那你别走开，在这里等他醒来吧，这张卡你现在拿着，里面有五十万，不够的话再给电话爸爸。”然后就摸了摸他的头，就跟着两名助理走回了公司，当那名男子踏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那个依然低着头呆的林瑞。

“这孩子，懂得知恩图报，还算有点长大了。”然后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走向停车坪中的商务车。

“王主任，内科报告已经出来，这个病人是属于两xìng畸形患者，体内有完整的女xìng生殖系统，而且经过分析依然在育中，男xìng生殖器部分经检查没有任何的男xìng功能，初步鉴定为女xìng假双xìng畸形，但一切要等染sè体分析出来后才能下结论。”一名内科医生在办公室里报告。

“你把这个初步结果带到外科的刘主任那里去，还有，通知他的家属。”然后他挥了挥手，拿起秦小卿的病历表看着：“这个病症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了，如今竟然从一个车祸患者中出现，真不可思议。”他心里暗暗地想着。

林瑞在医院大堂的候室厅内坐了一会后，然后就站起身来，向外科手术室走去，此时秦小卿已被送入加护病房，他在过道上问了下其他医生，就按着病历表登记的住院床号找去，林瑞经过一阵焦急的东奔奔西瞧瞧后，终于找到了那间加护病房，只见秦小卿在安装着各种仪器的病床上静静地躺着，很安静，犹如平时的他一般，只是这次他的脸很苍白，比以往没有了几分生命力。

这几个小时里，他不断回忆起那个片段，秦小卿把他死死推开的片段：“真是个傻子，平时还说我傻，你比我还傻。”他从窗外看着秦小卿，一脸苍白，虽然血sè比里面躺着的家伙好那么一点点。

“您是病人家属吗？我们内科王主任和外科刘主任请你过去一下。”一位护士向他喊道。

“哦，是的，好。”林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然后跟着护士走到内科办公室，此时几名医生都在等着他过来了。

“请问你您是病人什么人？”王主任问到。

“我是他哥哥，现在能告诉我什么事了吗？”

“你们的父母呢？怎么没有来，这个涉及到病人的**，所以还是请你们的父母过来，而且你填写的资料关于病人的父母还有其他相关亲人的资料一个没有，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医院怎么交代呢？”王主任继续问到。

“哦，我们父母都去外地了，都从外面正在赶回来，有什么事跟我这个哥哥说吧。”林瑞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忍耐着说下去。

“你不是他亲生哥哥吧。你们的姓别不一样，我们需要他的直系亲属过来，因为他的病历很特殊。”林瑞看到这个主任有点啰嗦，一开始就想骂街了，可是当听到病历特殊四个字，只觉得心里一紧，以为秦小卿又出什么事呢，就焦急地问道：“他还有什么事吗？你们告诉我吧，他的全部医疗费我承担。”

“是这样的，不是医疗费问题……”王主任还没有说完。

“那**的是什么问题，快说啊！！”林瑞已经彻底不耐烦了，好像想要把刚才挤压的怨气狠狠地泄一通。

“年轻人，别冲动，因为这个关系到病人的**，所以才叫你找到他的病人家属过来。”旁边的刘主任站起来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冲动，冷静点。

“他没有亲人，他父母都死了，你叫我去哪找！”林瑞又吼了起来。

当林瑞带着冲动说完那句话后，办公室里沉静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做他负责人，对吧，包括他的医疗费用等等？”外科刘主任的声音响起。

“没有错，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什么事了吧。”林瑞泄几句后，感觉好了很多，就平静了下来听医生把话说完。

“你的朋友除了车祸造成外伤，我们检查到他是个双xìng畸形患者，简单来讲就是双xìng人你听过吗？”刘主任抬眼看了看他等待答复。

“双xìng人？你们的意思是，他是半男半女？”林瑞疑惑地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现在结果还没有完全出来，等到明天分析结果出来后，我们再明确告诉你。”刘主任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继续告诉他。

“那好吧，等明天把结果告诉我，那我可以走了吗？”林瑞有些不满地说道

“基本是这样了，明天结果出来后再说，但不管怎么样，这种病都需要一笔不菲的医疗费用，至于造成他受伤的肇事司机现在还在接受调查当中，而且事故认定你们也有错，所以司机拒绝承担病人的前期治疗费用，等事故小组认定的责任分配后才支付赔偿，所以这段时间病人的治疗费用……”王主任似乎跟其他医生一样，怀疑他的承担能力。

“这里是五十万，你给他用最好的医疗设备，不够再问，密码是123456。”然后把袋子里的卡边直接甩到桌上就走了。

晚上林瑞就在医院的陪护病房睡了一宿，他下午一整天都在秦小卿的加护病房上坐着，坐到了晚上，然后吃了点面包和喝一点水，他想着医生今天跟他说的话，双xìng畸形患者，这是什么病症？然后似乎是感到累了，就倒在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林瑞一早醒来就在内科办公室里等着，那时秦小卿还没有从昏迷中醒来，按照检查，大脑遭到撞击，又因为麻醉效果，预计需要一两天才能苏醒，他没有半分的食yù，从昨天开始，他几乎没有进过什么食物，就一直等着，紧张着。

终于到了上午1o时左右的时候，一张病理科的血液分析单终于出来了，然后提交到内科和外科室各一份，然后刘主任走了过来，把所有的资料都拿了出来。

“林瑞，你叫林瑞吧，现在你朋友的结果已经完全出来了，她在医学是属于女xìng假双xìng患者，用我们通俗的话说，她是个长了个男xìng假象的女孩子，只要把那个假象摘取，她就能完全恢复女xìng的真身。

“什么，你说她是女孩子？！”林瑞一脸震惊之sè。

“她的血液中的染sè体报告是xy64，染sè体为女xìng，她拥有完整的女xìng生殖器系统，男xìng那部分是没有任何生理功能的，希望能帮她尽快做手术，恢复完整的女xìngxìng别，趁她现在年纪还不算太大的时候解决，越早越好。”刘主任一脸凝重的说道，然后把那些报告递给刘瑞，刘瑞对这些医学专业术语一点都看不懂，但有个几个字他认得，姓名：秦小卿，xìng别：女……

“那……等她醒过来再说吧，我无法帮他决定这个。”林瑞还没从震惊之sè中平复过来，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

“手术的治疗费用和后期恢复，还有一些形体整形费用，大概需要二十万左右，这个必须跟你说清楚，现在事故处理还没有完毕，我们也不清楚那个肇事司机能赔付那个女孩子多少钱治疗，而且病人心理那关你也要做好配合医院的工作，就是规劝她尽快做这个手术，别再拖下去了，还有这张卡请你拿回去，医院不能收这个东西。”刘主任说完把那银行卡还给他。

林瑞接过银行卡后，就走出了那道门，走向秦小卿的病床上，他走到她的床沿上坐了下来：“你没想到吧，其实你不是半娘，你真的是女孩子，以后我们的哥们是做不成了，既然你救了我，那我回报你也是应该的，我会用我所有能做到的事情把你恢复成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比林笑还漂亮，知道吗？”说完后，微微地笑了起来。

“最漂亮的女孩子？”

“嗯，最漂亮的女孩子，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某年某夏某个病房上响起。

第十五章，两个人的夏天

“小卿，过来，妈妈抱抱，记得不许再调皮了哦。”一名拥有着美好姿容的年轻女子温柔慈爱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年轻的女子半伏着身子，两手微微的张开，满脸堆满了幸福的笑容，她眼神对着前面不远处一个正在弄堂屋檐下玩着泥巴的柔弱稚嫩的孩子。

那名孩子看起来不大，大概六七岁左右，长的和那名美丽温雅的女子十分相似，他此刻正在一个夏季阳光灿烂的小草坪上挖着洞，把一堆堆松软的泥巴挖了出来，然后又把缕缕葱绿的杂草从泥巴中拔了出来，又随手扔掉，当他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后，就立刻转过头站起身来喊了声妈妈就敞起小脚丫扑到那名女子身上，双手还沾满了满是泥泞的小手。

“小卿，今天有没有听妈妈的话了？不听话爸爸就不买nai油蛋糕给你吃了哦。”一名斯文儒雅的青年男子怀着满脸的疲态走进家门，刚踏入这个称之为家的房子后，疲态很快地就消失，随之一幅慈爱的脸sè写在了他的脸上，他轻轻地，温柔地对着正在大厅里面摆弄着各种模型的孩子喊道，然后那孩子听到那个从门外传来的熟悉声音后，就摆着小手，挥舞着玩具喊着爸爸跑过去扑倒在那名的男子的怀里，嘴里还嚷嚷着我要蛋糕吃，我要蛋糕吃……

“小卿，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学，记得要听老师的话哦，不许哭鼻子哦。”女子此刻正蹲伏在那名孩子面前整理着衣裳，不断地安慰着此刻眼眶微红的孩子，娇巧的小鼻子还在翕动着，很明显这名孩子刚才哭闹过，然后一名年轻的男子走过来轻轻抚摸着他小脑袋：“小卿，乖，那里有很多小朋友的哦，你很快就能交到很多很多的朋友，不要害怕哦。”然后那名青年男子和美丽女子相视一笑，net满花开……

“小卿，今天是你上中学的第一天，不准再像孩子一样调皮了知道不！”依然是慈爱的女声，只是这次带着点严厉的sè彩。

“呵呵，小卿果然长大了，会讨女孩子喜欢了，还收到了女孩子的情书，记得不准欺负她们哦。”依然是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只是声音过后，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接着响起：“妈妈，你不守信用，竟然把我们的秘密告诉爸爸……”

一声刺响……

“你赔我爸爸妈妈，你赔我爸爸妈妈……”一个少年在医院某个抢救室里哭地撕心裂肺地正推扯着前面一个中年男子，此刻那名脸上怀着深深的内疚，身子一动一动任由这名少年推挪，眼角溢出了滚滚泪光。

最后一个画面，同一道黑影，相识的情景：“林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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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脸sè满是苍白的少年，此刻正躺在一个病床上，身旁微微响着心电监视仪的滴滴声音，然后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把这间房子的窗帘拉开，一道光亮从窗外照了进来，照在那名少年静静的脸上，只见他的眼皮微微动了下，然后嘴里微微出了断断续续的声响，隐隐能听到那声音呼唤着爸爸妈妈林瑞这三个词语。

“小卿，你醒了，小卿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旁边一个疲倦的高大身影听到声响后，突然从旁边的坐客椅上冲到病床上，他不敢乱触碰那名病床上的少年身子，只是两手使劲抓着那盖在少年身上的白sè盖子，然后大声呼唤。

接着是门外传来一阵脚步的吵杂声。

这一刻已经是离那名少年被送进急救室为止的第三天早上了。

“病人生命体特征稳定，内出血症状已经排除，但不能进行第二次接骨手术……”几名主治外科医生在病床边讨论着，一旁几名护士正拿着秦小卿的病历检查详细情况不断对照，然后还在一张复诊单上记下几名医生讨论的细节。

病床上坐着一名表情凝重的少年，坚毅的眼神依然无法抹去他一脸的疲态和憔悴，他此刻在认真听着那些医生在讨论和叙述病情，因为秦小卿现在是特殊病护，所以医院对这类的病人特别注重，而躺在床上的少年依然一脸的平静，嘴上偶尔会喃呢出几声声响，只是平稳的心电显示器出的信息让大家紧张的心情舒展了几分。

第四天

依然是一道阳光照进了这个平静的加护病房，那名躺在床上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或者是阳光的赤亮，抑或是温暖，他终于睁开了眼，右手还在抽搐地动着。

“好…痛…”这是这名少年清醒后出的第一句声音。

他努力地睁开昏沉的眼皮，可是刚想睁开一道赤亮又把他稍微抬起的眼皮又合了下去，然后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到他的床上喊着，只是比起昨天的声音轻了很多。

“小卿，你醒了，如果你醒了，你就说说话啊，我是林瑞，你听的到吗？”那名叫林瑞的男孩一脸的紧张，声音焦急又局促。

“啊，好刺眼，好刺眼……”少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还带着分不清现实还是在梦中的神sè说出了清醒过来后的第二句话。

他的话刚想起，那名高大的青年赶紧把窗帘拉上，只留下微微的细缝还透着缕缕光明，在房间里挥映着能量，然后那名少年又跑回他的床上继续喊道：“小卿，你听的到我的声音吗，我是林瑞，你听的到就告诉我，可以吗？”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

然后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在急急的催促声中，终于睁开了眼，然后合上，这样数次之后，他终于把沉重的眼袋打开来了，只见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正按在他床边上，头还靠了过来，就在他的视线的上方。

“好恶心……”

“…………”高大少年一阵无语。

一会后，躺在床上名叫秦小卿的家伙似乎终于清晰了过来，虽然头部依然一阵沉重，但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现实世界，包括他身上传来的阵阵刺痛。

此时麻醉的效果刚刚过去不久，他要完全清醒过来还需要一两天时间，不过思考或者说话已经不成问题。

他觉得背部有一阵酸软，刚想侧下身把这种不适给消掉，只觉得右臂处传来一阵更为刺痛的感觉，然后又躺回了原来的姿势，这是他觉自己还活着后的全部反应了。

这时他眼睛依然有些模糊，头上那个熟悉的脑袋已经从他头上移开，已经伸缩到他的胸脖上面支着身子看他，然后他的话又响起：“你真的听的到我说话了，呵呵。”他绷紧了几天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林瑞啊，我在哪？”陈小卿的张着微微打开的小嘴轻声说道，有气无力的样子。

“呵呵，你在上帝面前，你懂吗？”林瑞刚从紧张的神sè中恢复到正常样子，又忍不住调侃道了，只是那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你……”秦小卿睁着有些模糊的脸看着他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亲切地微微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

“呵呵，你终于活过来了，兄弟我紧张死了，你知道吗？”然后又是一抹泪水滑下脸庞。

然后一会后他从欣喜之情中回神过来，赶忙按了下病护床头的响应器，“你现在怎么样了，能和我说说吗？”他接着支回身子和他说道。

“好痛，我睡了多久了？”秦小卿继续张着微微的小嘴和他说道。

“等下就不痛了，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小痛怕什么，等医生过来了他们就能帮你止疼。”虽然林瑞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安慰他还是撒了个小谎。

“嗯，谢谢。”秦小卿接着不太想说话，因为感觉很累，然后沉默了下去。

门外几道脚步声66续续响起，然后病房内又是一阵嘈杂却有序的声音。

林瑞知道他刚醒来，不便多说，就从病床上站起身来，并示意那些医生别拉开窗帘，让他静静地睡一会。

“病人没什么大事了，年轻人，我看你也在这里呆了几天了，你就回家吧，这里有我们照料，后续的护理和手术情况等过几天再说。”外科主医师刘主任一脸地慈祥对他说道，这几年来他看到这名少年对着朋友如此关怀的态度大为好感，甚至被他感动到，不自禁感叹：“人间自有真情在。”

生老病死在医院内他看的太多了，尤其是主刀外科的医生，看着一具具鲜血淋漓的身体被推进急救室，然后永远地沉寂了下去，这些他看的太多太多了，甚至已经麻木了，但这个少年让他麻木的心间突然透了一道阳光，即使那道阳光在他为医的生涯中很短暂，但也觉得足够了。

“你回去吧，有我们在就好，你爸爸看到你一直在这里也会担心的。”刘主任看他一脸不愿意的神态，只能摆着命令的口吻对他说道，但依然满怀着关心，这几天林瑞的爸爸来过医院一次，他爸爸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当时还让这些医生惊讶了一下，感叹一个富裕殷实家庭的孩子怎么会如此地情深意重，实在难得，看到林瑞这几天的为人处事自然也对这个他的父亲也显出了好感。

“那……好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已经留给你们了，记得啊。”林瑞觉得这么多天一直守在秦小卿身边有些不妥，看到他此刻没有事了就想回家看一看，或者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道和刘主任，还有身旁的几名护士道了声谢谢就走了。

林瑞走出医院的大门的时候，自觉得一阵轻松之感迎面而来，这几天一直紧绷和挤压的忧虑终于放下了一般，然后打了个车往家的方向去了。

夜晚的别墅内：

“小瑞，那孩子是你什么人，你能和爸爸说说吗？”林立南的声音响起。

“是一个同学，比较要好的同学。”林瑞平静地说道。

此刻而人正在宽阔而浓郁着书香味的别墅大厅内的豪华沙上彼此面对面坐着，林瑞回到家后就洗了个澡，然后一脸倦意回到房间睡了一觉，当时**的身子还没有干净就合上了几天没好好休息过的双眼，等林瑞从楼上下来后，就看到他父亲已经在大厅上等着他，林瑞知看父亲的神态知道有话对他说，就走了过去坐到父亲对面的沙上，微微伏着身子，两只手掌交叉到了一起，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他父亲的脸。

“是吗，那女孩我看了下，长的还不错，你们是什么关系还是跟爸爸说清楚了。”林立南明显不相信自己儿子说的话，继续摆正着脸一股威严的语气问他。

“女孩？”听到父亲的说出女孩这两个字后，林瑞才意识到他父亲看过秦小卿的病历表，上面已经打上了女xìng的xìng别，而且秦小卿一张秀雅温婉的姿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更像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所以那次林立南去医院稍微问了些情况就走了，觉得还是回去和儿子当面问清楚比较合适，而且他也不相信一个普通同学怎么会在车祸中推开他，所以就把他们俩的关系看深了。

“真的是普通同学，你别想太多了，我和他没什么的，只是比较好的朋友。”林瑞此刻脸上有些烫，身子开始不安地摆动了几下，两只交叉起来的手不断掰来掰去，所以为了掩饰这种羞臊心理故意把秦小卿和他的关系说淡些，尤其是面对着这个父亲，谈这个更显得难为情。

“你今年也19岁了，你和别人谈恋爱，我是不会干涉，如果你和那女孩在交往，以后可以带回来给爸爸看看吗？”林立南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好像突然想到了某些不想提起的事。

“随你怎么想吧，我想出去一下。”说罢就站起身体，往外面走，也没看到他父亲此时正一副认真凝重的表情在审视着他。

“是去看那女孩吗？”林立南在沙上最后说出一句话。

“出去走走……”然后就是轻轻关门的声响。

林瑞此时正走在别墅区的大道上，偶尔有几辆车打着远光在他身旁经过，还有安保人员的巡逻车，一个白天的睡眠已经让他非常地清醒过来，前几天那惊险的一幕不断在他脑海里徘徊，只觉大脑一片混乱，那乱麻麻的思绪好像找不到方向，到底扯到那里才能走到终点，抑或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这样毫无目的地一直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一个高尔夫球场旁的隔阑小道上坐下，在边缘值岗的保安看到他一直坐在那里，就过去问了下他，然后又走回岗亭，这个别墅区内各种豪华设施一应俱全，各种酒店和俱乐部也一应俱全，都设立在别墅区内的入口处周围，此刻他想去喝点酒麻木下自己，可是刚站起身来就想到了秦小卿，那个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秦小卿，然后摇了摇头又走回到了自己家去。

“小卿，我来看你了，你今天好点了吗？”林瑞一脸关心的神情又来到了秦小卿的病房里，这次他满带着笑容，就像关心一个好朋友一样。

“林瑞，我还要在这里多久，你知道我在这里无聊死了，每天对着个空荡荡的房间，好无聊，而且我的身体好酸，这个膏带绑的我好不舒服……”秦小卿一见到林瑞到来就和他说个没完没了，好像要把自己躺在病床上所受的罪全部说给听，让他知道现在的他有多难受。

“啊，不会很久了，你就在这里安心休养吧。”然后拿着从街上带来的各种营养品各种水果弄给他吃，把他笑个没完没了的嘴给堵上。

“小卿，是不是今天没有那么疼了，哪里很疼的话要说哦，要不要兄弟我帮你揉揉啊。”一脸坏笑的林瑞又带着一大堆各种好吃的东西来到加护病房里。

“林瑞，你要死了！揉你个头啊！”秦小卿的右手随便拿起一个水果就想朝林瑞砸过去，可是刚想用一下力，身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就只好咬着齿怒视着他。

“小卿，今天乖不乖啊，不乖的话医生会打你屁股的哦。”林瑞又摆着怪里怪气的表情讪讪地来到病房。

“沉默。”秦小卿不再理他，然后就吃着林瑞一个接一个递削过来的果块。

…………

一个星期后，秦小卿再次被推入手术室进行第二次手术。

“小卿，我来看你了，你今天好点了吗？”

“小卿，是不是今天没有那么疼了……”

“小卿，今天乖不乖啊……”

…………

第十六章，女儿身

“你考虑了怎么样了，是时候告诉她情况了吧？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够接受xìng别纠正手术了。”刘主任语重心长地对着林瑞说道。此时研讨室里还分别坐着整形科杨主任，心理科黄主任和妇科一些主治医生。

在此之前院方已经组织了数次研讨，关于秦小卿xìng别纠正手术的前后生理恢复及心理辅导方案已经拟定完成，本来院方想在秦小卿第二次手术后一个星期告诉她具体情况，可是鉴于林瑞的反对，这件事就搁置了下来，现在离秦小卿骨骼矫正错位手术已经两个星期了，此时已经是七月下旬，刘主任这时已经对这个大男孩的踌躇不定失去了耐xìng，最后下达了最后的研讨方案，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就算你反对我们院方也要把真实情况告诉病人。

这时交通意外的责任鉴定也已经出来，当时林瑞和秦小卿是属于横过马路造成的事故，所以按照规定，司机属于次要责任方，经过协商赔偿司机负责秦小卿百分之4o的医疗费用，并且六万账款也已经交到医院的临时病人账户上。

“好吧，就按你们说的算吧，不过再给我两天行吗？我想和她好好地谈谈，这次意外是因我造成的，我对她要负这个责任。”林瑞最终下定了决定，重重地叹了口气。

刘主任见他终于下了决定，凝重的表情也露了笑容，然后宣布了手术事宜和应急事宜等事项，就结束了这次讨论会。

林瑞此时踩着重重的脚步声慢慢地走向秦小卿的病房，此时他心里考虑了无数句想对秦小卿说的话，然后无数次地否定，最终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他此刻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只有19岁少年该有的，而是一种经历过风雨，经历过故事的人才拥有的神sè。那些年他一直装着玩世不恭的心态活着，他以为一直能这样下去，因为他有点喜欢这种没心没肺的生活，直到遇到了秦小卿，让他明白了什么才是生活，什么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的那些事跟她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后来他现自己活了过来，虽然还依稀留着中学前几年形成的不良习惯。

“小瑞，要开心地活着，知道吗？不要像你爸爸活得那么累，还有以后要对他好一些，他是很爱你的。”一个有些忧郁，又显得语重心长的声音又再次在他的脑中响起。

“是啊，好好地活着，秦小卿，我欠你的，可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还你，我唯一能够做的只有尽力地弥补你，希望你能活的开心些，其实是男是女并不重要，只要活的开心一些，安心一些就已经足够了，这三年来你给了我无数次的安心，无数次的快乐我都记得，现在是该我林瑞回报你的时候了。

“可是……”他又想到了接下来决定要做的事，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想着想着，不自觉间林瑞就已经到了秦小卿的病房前，他没有进去，透过窗户望着她，她此时吊着一个厚厚的圆形绷带，那体积和她的半个身子那么大，还在那里边吃零食边看着林瑞从家里带过来给她看的书籍，吃零食用手，翻书用下颔，看起来好不滑稽，或者用可爱来形容。那些书籍都是以前他母亲喜欢看的，有些是小说，有些是诗歌，还有很多很多禅理及一些摘录。

林瑞明白秦小卿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以前的时候就很容易被某些话，某些故事，某些诗句所感动，然后他在家里的书房里的一个尘封的角落找到了当年他母亲的珍藏，以前经常听他母亲说她很喜欢一本叫《简爱》的小说，从少女时期就很喜欢的一本，然后就拿了起来，有些旧，还透着一股年岁的痕迹，还有年岁的味道，里面夹着很多摘录。然后他觉得既然是母亲喜欢看的，那么同样是女xìng的秦小卿应该也很喜欢看，而且她们很像，然后就拿了给她，现在她正在翻这本透着年岁的书本，此刻记忆从他脑海里娓娓而来……

他在窗外看了秦小卿很久，也没有去留意走廊上不断经过的人流，看着秦小卿各种滑稽的动作，笑了出来。思绪过后，他终于迈开了脚步。

“小卿啊，你说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出去外面逛逛，这种天气很适合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什么的，你说怎么样呢？”他又开始一脸的嬉笑表情。

“你没见我在看书吗，谈什么人生，谈什么理想，你还是去找个美女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什么的更合适。”秦小卿见他进来，一脸不乐意地答道，明显此刻她已经沉浸在那本故事当中。

“好了，等下再看，兄弟我此刻有点话想跟你说哦，是人生大事了，怎么样，现在推你出去透透气？”林瑞继续一脸地嬉笑和她说。

“你有什么人生大事，你的人生大事除了泡妞，还有什么？”说到最后秦小卿突然动作停了下来，一股忧伤之sè浮在她的脸上。

林瑞见她这个样子，似乎是想到了林笑了，接着继续说道：“这个可能跟林笑有关哦，想不想听听呢？”说完，他的笑容慢慢褪了下去，也露出了隐隐的忧虑。

“哦，那…那…好吧，让我看完几页先就去，你准备下轮椅和框架吧。”然后她的目光又回到了书本上。

林瑞准备好所有后，就在待客椅上坐了下来，或许他也不愿这么快出去，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等待秦小卿的回应。

良久，或许是过了很久，一个轻轻的声音传来：“林瑞，我们走吧，我看完了。”

“额，那好，今天我们就出去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了，呵呵。”林瑞听到她的声响后，回过神来，露出微笑就从外面叫了几名护士将石膏绷带和吊瓶一起在轮椅上安放好，就扶着她从床下坐到轮椅上。

两人一路经过电梯和走道，终于走到医院的后花园，那是住院区的辽阔的坪地，周围有几个凉亭，还有无数的花花树树，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这片本来幽静绿sè的地带染上了一股重重的死寂味道。

林瑞把秦小卿推到一个棵开着繁茂树叶的树下先开了口：“你觉得这里的风景像不像我们的母校？”

秦小卿听到林瑞谈到了母校，又一脸地忧伤，或许这两个字触动了她很多心事，“你有林笑的消息吗？”她问道。

“有，我前几天见过她，她一见面就跟我说，秦小卿这个混蛋，竟然又放我飞机，还消失了这么久，网也不上，手机也关机，以后我见到他我要杀了他！”林瑞丝毫不知羞耻地撒起慌来，还学着林笑说话的语气，让秦小卿差点又想支起身体来干掉她。

“你没骗我吗？”秦小卿淡淡地说道，表情有些沉重。

“呵呵，没有了，我去见过她，我总不能总是照顾你吧，我也要趁自己的哥们重伤在即的时候去探视下弟妹嘛”林瑞说到弟妹两个字，又一股坏笑从嘴里吐了出来。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林瑞，我很想她，你知道吗，我很想去看看她，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秦小卿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慢慢垂下头去。

林瑞见秦小卿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思念，似乎也牵动了他心里的某些顾虑，不自觉间叹了叹息，只是很轻很轻，轻的连近在咫尺的秦小卿都听不见。

林瑞怕秦小卿想的太多，又故意露出调侃语气和她说道：“你别想太多，到时候你病好了，我陪你去见她，你们想去哪哥们请客怎么样，我们就去旅游，去看什么海豚呢？我们干脆去看航空母舰好了怎么样？”

“你又不正经了，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和你开什么玩笑，我真很想他，林瑞，你明白吗？”秦小卿说着就慢慢静了下来，有一丝抽泣，然后久久呓语……

林瑞慢慢地对着她蹲了下来，握住她低垂在腹间的右手，一脸认真而温柔地对她说道：“好了，兄弟我不和你开玩笑，等你伤好了，我带你们去看海豚，然后你们想去哪我都带你们去。”

“嗯，那一言为定，你是说的，你请客。”秦小卿沉默一会后，终于开了声，只是这次很平静，也很认真。

然后林瑞继续推着秦小卿继续逛，心里的隐忧又浮上他的脸sè，只是秦小卿无法看到。

“林瑞，我住院费用，你能告诉我多少吗？”秦小卿的声音传来。

“额，不算多，那肇事司机都帮你垫付了，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林瑞笑了笑说道。

“你别骗我，我不是笨蛋，这些大手术还有各种吃用，那司机根本赔不了那么多。”秦小卿继续说道。

“不用担心，我帮你请了个律师，在你住院期间告他上法庭，叫他赔了个倾家荡产来支付你的医药费，只是为了怕你担心没有告诉你，明白吗？”林瑞怕她担心，用郑重的口吻和她说道。

“你别当我是小孩子好吗，别骗我，林瑞，你知道我家在哪，我家房间抽屉里放着一本存折，里面还有几万块，你去取出来吧，不够的话，以后可以工作还给医院。”秦小卿此时一脸认真，容不得半分地推拒一样。

“呵呵，好好好，帮你取出来，然后帮你买点好吃的，好穿的，然后再交医院的费用，怎么样，不过还需要留点，留点钱给你和林笑谈恋爱。”林瑞看她表情不容置疑，也不反对，直接就微笑着和她说道。

“嗯，谢谢你。”她轻轻地说了声。

…………

第二天

“小卿啊，你说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出去外面逛逛，这种天气很适合谈谈人生，谈谈理想的，你说怎么样呢？”

“…………”

同一个地方，同样的人，他们此刻又来到了昨天的大树下，只是这次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脸sè好了很多，推着椅子的大男孩则一脸忧sè。

“小卿，你觉得像林笑这样的美丽女孩子你会羡慕吗？林瑞的声音娓娓道来。

“嗯，像她那种漂亮又活泼的女孩有时真让人羡慕，可是我们又不是女孩，羡慕有什么用呢？”秦小卿微笑地说着。

“是啊，做男人真没什么了不起的，活的又辛苦，以后又要养家赚钱，多辛苦啊，还是做女孩好，尤其是做个美丽的女孩子，是不是啊？”林瑞开着玩笑的语气说道

“是啊，你家有钱，所以不用这么辛苦，额，话说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你怎么总是有那么多钱？”秦小卿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问道。

“呵呵，我说我家是开银行的，你会信吗？”林瑞玩笑越来越大。

“我呸，你家开银行，我家还开金山呢！”秦小卿一脸讽刺。

“呵呵，不开玩笑了，我家再有钱也没到开银行的地步，最多开几间小杂货店什么的，有取之不尽的临用钱，你羡慕吧？”林瑞继续笑道，然后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开杂货店也比我好，我一无所有呢，交了住院费或许连大学也上不成了。”说到这，秦小卿一脸的忧愁。

“哪有，可以勤工俭学，你考的是个好学校，它们能够提供这种机会给贫穷学生的，你说对吧。”林瑞安慰她。

“也是呢，林瑞，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你有什么事吗，跟我说说啊，反正我无聊的很。”秦小卿想到今天林瑞一大早就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事，所以此刻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林瑞突然震了一下，停下步伐，然后他想了一会终于表情凝重地轻轻说了出来：“小卿……你是女孩子，不是男生，你知道吗，你是和林笑一样的女孩子，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男人。”说完后，林瑞好像压在心头上的重物终于放了下来……

“喂，你开什么玩笑，你今天又神经了，你是不是又嘲笑我长的娘了？”秦小卿的表情有些微怒。

林瑞此刻似乎终于下了决定，他一把秦小卿的轮椅转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蹲下去用双手握住她未受伤的小手大声说道：“我没开玩笑，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我怕你接受不了，医生说你是女孩子，你是个假男生，他们要你尽快接受手术，恢复女生，你明不明白！？”说着双手捏的更紧了。

“林瑞，今天不是愚人节吧，你没有必要用这个表情和我说话吧，你吃火药了？”秦小卿突然被林瑞狰狞起来的表情吓了一跳，这是她三年以来第一看到林瑞这么大声如此情绪化地和她说话，然后心里觉得一阵害怕，呆了一会后，带着有些微怒的语气说道。

话毕，林瑞就这样蹲着凝视了她很久，两人一片沉默，然后林瑞的嘴终于动了起来：“看来是我幼稚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好的劝说者，小卿，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哥们，也不再是什么兄弟，甚至以后什么都不是，但有一个事实你必须要接受，你是女孩子，对的，你是女孩子。”林瑞怕秦小卿惊怒触动了伤口，然后用了很平静地语气和她继续说道。

秦小卿就这样看着蹲在自己前面的林瑞，凝滞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她把手从林瑞紧握的手上抽了出来，抬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烧啊？”

“呵呵，是啊，对不起，小卿，刚才我失控了，我带你回病房，刚才我是骗你的，你不要生气啊。”林瑞恢复了温柔，然后站起来身来推着秦小卿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此时秦小卿终于从刚才的惊变中回过神来，思绪已是一片零零碎碎……

而他身后的那个男子，一直响着重重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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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病床上，周围围满了人，几位年轻的护士都坐在秦小卿的床边，旁边是几名主治医师，他们之前已经辅导过了，见这名女生一直都沉默不语，连心理科辅导科杨主任都没了辙，然后就叫几个年轻的护士试着开导一下，她们彼此都带着微笑地语气对着床上还在呆中的女生说着话。

当那名呆滞的女生终于回过神来，向着坐到对面凳子上的一直沉默的林瑞开了声：“林瑞，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好吗？”抽泣声起……

林瑞没有说话，然后点了点头，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一会后，那名女生又开了口：“你们都出去吧，林瑞你留下。”

众人看了看，一脸担忧地都走出门去，但都站在了门口没有离开。

“林瑞，如果我做手术了，你可以帮我告诉林笑，说我们分手好吗？”

林瑞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头。

第二天，手术台上的灯光又再亮起，手术台上的那位名叫秦小卿的女孩静静地躺着，周围的医师一时认真一时温和看着她，灯灭，全都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第十七章，女儿妆

“呵呵，小秦妹妹真的越来越漂亮了，姐姐好羡慕哦。”一位年轻的小护士轻轻地抚摸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刚好垂肩的梢，这个宁静的上午她一直陪着这位有着温雅姿容的女孩。

她们此刻正行走在住院部的一道绿sè小径上，还不断从少女的后面回过身子来瞧她，一脸的和蔼和温柔。

“小秦妹妹，以后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呢，以后遇到好的可要介绍给姐姐哦。”小护士继续说着。

“姐姐，开玩笑了，我哪有人追……”她的脸上微微地露出一抹笑容，说完又安谧了下去，恢复刚才的神情看着前方，眼神如微风荡漾的湖面，安静而祥和。

那名少女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宁静，时而抬起头微微闭上眼，时而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似乎在想着什么，或者仅仅只是在享受这份清晨给予的恬静。

这位少女就是秦小卿，此时已经离她做完xìng别纠正手术半个多月了，八月中下旬的阳光依然炽热，只是今天的太阳似乎也不想打扰这名少女享受这份静谧，悄悄把头都伸回到了云里去了，偶尔才会露出一角，欣赏下面的那两个缓缓行走的风景。

“小秦妹妹，你在想着什么呢，想着那个帅气的男孩子吗？好像他有几天没有来了哦。”护士陪着她安静地走一段路后，声音继续响起。

秦小卿微闭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悠悠地望着前方一会，嘴角才动了动：“他有他的事要忙的，不能老过来，而且…我和他…只是好朋友。”脸上依然一片安详，说完后眼皮又微微合了上去。

“呵呵，真的吗，只是朋友……？”护士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就不再说话，继续走完剩下的路程。

两rì后，环套在少女左手臂上将近两个月厚厚的石膏和支架被取了下来，只缠上比较薄的白sè绷带。此时少女早已经可以下床自己行走，只是院方怕她行走的时候扯动到下身术后的伤口，所以行动依然让她坐着轮椅做代步工具。她xìng别纠正手术一个星期后，心理科每天都定时跟她上着辅导课，跟她讲诉做女孩子的好处，如果不是她还不能正常穿上女xìng的普通衣服，心理科医师恨不得立即把自己的意思付诸于现实，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穿上漂亮衣服和稍微打扮能让她多美。妇科那方面也没闲下，女xìng各种必要的生理知识和卫生护理知识每天都对她灌输着。

只是那名少女，每次都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着呆，偶尔才从嘴中出嗯一下的回应，思绪似乎早就飘到远方去了。

各位主科医生看到她这样子，都不自禁地叹息，每次满脸笑容地来到她身边，然后又摇着头离去，这样持持续续就过了快半个月。

林瑞刚开始每天都会来，后来就隔一天来一次，接着就几天来一次，他每次来到她病床前都是轻轻坐在她身边，然后一阵沉默，他就这么坐着，两个人都不说话，告别的时候林瑞习惯抚摸下她每天长起的秀，然后嘱咐几句又离去。

又过了几天，林瑞急匆匆地跑进她的病房，秦小卿只听脚步声就能猜出来人是他，和之前一样只是稍微回过头去望了一眼，又把头转向窗外，静寂了下来。

“小卿，呐，你知道我拿来了什么吗？”林瑞满脸笑容的对她说。

秦小卿依然没有开声。

林瑞见状习以为常，就缓步走到她的病床沿上坐下，手里紧紧揣着什么东西放在背后，表情特别地兴奋，继续笑着问道：“小卿，你知道我带来什么东西吗？”

良久，那位名叫秦小卿的少女终于动了下，似有深意地看了看他：“什么东西？”终于开声。

“呵呵，我说小卿，耍小xìng子也耍够了吧，总是这么忧郁的样子很容易变丑的哦。”林瑞见她终于难得地开了声，摆着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

“再丑也没你丑。”少女开了第二声。

“嗯嗯，我的小卿是最漂亮的，我是丑八怪，级丑八怪，癞蛤蟆来吃天鹅肉了哦。”说完就张大只嘴摆出一幅夸张鬼脸状。

“扑哧……”少女出了第三声，但这次是微笑。

林瑞见她一声轻笑从嘴中出来后，多rì来冗郁的表情立刻淡了很多，一丝恬美和温婉的神sè浮了上脸来，娇美宛如花树之堆雪，温温淡淡，又平平似镜，看得不由一怔。

良久才回过神来，然后继续开声说道：“小卿，你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的前几天就下来了，我就立即去了趟你家，然后就现了这个，话说你家那信箱怎么破的像个烂木头似的，好在这几段时间没有下雨，不然我现在拿过来的就是一堆烂纸了。”说完又伸手温柔地捋了捋她的秀。

少女也不反抗，表情依然一片宁静，然后又把头转向了窗外，良久才一句淡淡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喃喃传了出来：“我想回家……”

林瑞听后又是一怔，“呵呵，听医生说再过半个多月你就能出院了哦，虽然你的手臂完全恢复还需要几个月，不过可以zì you行动了，到时我陪你回家吧。”一脸温柔的笑意。

“家……嗯……”少女轻微点了下头，留下最后一句，只是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笑容。

此时挂在天空上的太阳终于从乌云边露出了呈亮，一抹阳光洒在她脸上，如待放之荷莲，清雅细韵。

林瑞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说不出的亲切和温暖，就像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样。

然后房间里的男子突然出一阵释怀的笑声，在空寂的房间内传扬开来，轻轻渺渺……

九月之初：

“小秦妹妹，来穿穿这套裙子，很美哦，你看雅致大方，很符合你的气质哦……”一群年轻的护士对刚卸下宽大条纹病袍的只穿着单薄内衣的少女身体不断打量着。

病床上到处堆满了女xìng的裙装，这些都是林瑞知道她要出院的时候买的，他知道秦小卿不喜欢穿牛仔裤之类的绷紧服装，按她的话来说，就是穿起来不舒服，所以宁可每天穿一件舒适的初中和高中的校服也不愿穿那些比较流行的紧绷贴肉的衣裤。为了买这些衣服，他没绞尽脑汁过，一个大男人独自一人去买什么女人衣服，还有一些内裤衣袜之类的真是让他难为情，后来干脆就直接去医院向领导申请借几名年轻护士给他一起去买。

年轻的护士哪个不乐意呢，又可以不上班，又可以去看美丽的衣裳，都乐开嘴来申请应征购衣计划，科室的刘主任和王主任和杨主任对这名青年非常有好感，所以就二话不说直接从彼此的科室内调一个平时比较会打扮的年轻护士陪他上路去了，然后这一逛就是从早上逛到下午，把林瑞弄的够呛的，差点想把那些没完没了蹦跳地进入一间又一间商场和女xìng服装专卖店的护士给掐死。更可恶的那是，那些护士从商店里摆弄着衣裙试来试去，好像是为自己买一样，有时还不望向林瑞投来一个深意期盼的眼神，林瑞实在没折，为了尽快结束这次另他想上吊的逛街大战，每人任送一套，然后护士果然认真了下来，开始凭感觉打量着秦小卿的身材和气质选衣裙，然后就有了今天病房内这种吵杂的阵势。

秦小卿此刻正憋红着小脸，被几个小护士上瞧瞧下揪揪，身体不断地扭来妞去，表情好不尴尬，林瑞见她们要帮秦小卿试衣服，就很识趣地走到住院部外面的草坪上坐着，脸上洋溢着笑意，然后会出呵呵一声，一脸的憧憬和期盼状。

此刻，思绪从林瑞的脑海中不断溢出，就像是读取一个故事，他不断回忆着三年来和秦小卿的点点滴滴，表情随着思绪换来换去，像极了孙猴子的72变，直到思绪走到最后，他眉头皱了皱，表情凝重了一会又舒展开来。

重症护理室的那片场景：“我要把你变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这是他回忆的最后

“呵呵…”住院部的草坪上又一段释怀的笑声响起。

“哇，好漂亮……！”又一声惊叹声从病房传出。

只见病房内床边的秦小卿依然绷紧着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的小脸，头微微地低着，左手虽然还缠着绷带。她此刻的身体从开始就像不由自己使唤一样，被周围的几名护士随便支使地转来转去，然后还摆着各种能做到的动作。

林瑞在草坪的石椅上坐了一会后，看了看手上的钟表，就走回了秦小卿的病房，一路还想象着这家伙换成女装是啥样子呢，中间还夹带着怪异的微笑。

不一会，林瑞已经走到秦小卿的病房前了，他见门还关着，里面还不断传出护士门的嬉笑声，就驻足了下来，此刻房内的窗帘当然也被拉上了，他也不着急，就在不远处的走廊凳子上坐下，继续想他心里面的小九九。

“好了！”只听门房内传出一声感叹句。

然后就是急忙的脚步声和开门声，林瑞听到声响后，立刻站起身来赶忙跑过去，刚想闯进去，就被里面两个护士推了出来，“别心急，小秦妹妹还不好意思呢？”然后又掩回了房门，在空隙处伸出手架住房门两边，一幅闲人勿进的摸样。林瑞见状摆着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就退到了房门一边。

“小秦妹妹，可以了吗？”里面又一个护士的声音传出。

“嗯。”轻轻一声细响盈盈而来，然后就是门声再次开启的声音。

站在旁边的林瑞只觉心坎一跳，身子动了动，就慢慢向近在咫尺的门前移动去，这次动作很慢很慢，好像每移动一步都需千斤之力一般。

“喂，在这里想什么，快进来！”突然从门内窜出一个小护士，然后往他胸前一拍，他立刻镇静了过来，刚才的犹豫被一拍而散，刚才还有点紧张的脸上堆起了笑容：“小卿啊……”

片刻宁静，林瑞只觉得眼前一道电流向他击来一般，直击中他的心脏，然后又直冲上他的大脑，整个人都被那道电流击的僵住，那道电流让他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心脏的跳动，忘记了那所有所有的凡尘苦恼和喜怒哀愁。

“我要把你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子……”一道声音再次从某人的心角跃然而起再直传到大脑，再到所有的一切一切身体能感受到的一切……

镜湖水如月

耶溪女似雪

新妆荡新波

光景两奇绝

情悠悠，思悠悠

美人如花盛似花……

“大…林…子…你在…看…什…么。”清泉似馨的声音传来，还盈盈夹杂着不停响起的咯咯笑声。

此时那个被前面那道声音称之为大林子的男子身子终于动了动，因震惊僵硬的脸sè平缓了过来，然后终于张开了嘴：“哈，小卿，不错嘛，看起来很漂亮哦。”故作镇定的声音响起。

只见眼前被称为小卿的少女，紧紧地局促着身子，头低的好低好低，两边的丝散落在她脸颊的两边，穿着淡粉sè连衣裙的娇弱身体在微微抖动，看起来更娇嗔动人，如轻云之闭月，又如初之芙蓉……

“呵呵，别犯花痴了，大帅哥，你们好好地聊聊吧。”旁边的小护士又用力拍了拍林瑞的肩膀，彻底把他从痴迷中敲醒了过来。只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扭着脖子，慢慢走到秦小卿身前，然后用手十分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目光又上下审视一番。

秦小卿刚才见林瑞进来的时候本来就紧张有些急促的心情，又绷紧了几分，然后看到他一幅呆呆的样子看着她，实在忍不住就先开了口，然后只见他慢慢走了过来，心里只觉身子一分加一分地揪紧着，最后他终于站到了她面前，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微微抬起头却回避着他的眼神扫视了他一下，可是看到他的目光温柔而亲切，没有半分轻薄之意，紧张的情绪就稍微放松了下来，轻松下来后，她觉得此时面对着他有些不自然，就慢慢向窗户那边转过身子去了。

“林瑞，谢谢你。”她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林瑞刚平复下来的身子又微微动了一动，然后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就慢慢移到她肩旁，和她一起看着窗外的远处,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或许只是想陪着她一起站站。

“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好朋友，这个以后不要再和我提了。”林瑞有些严肃的声音响起。然后他的思绪又荡漾了开来；“可是她在感谢我什么呢？”心里面一道声音传出。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我们是好哥们，对吧？”秦小卿的嘴角突然吐出一抹笑容若有所思地说道。“当然，这个永远不会改变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好朋友，和我玩了三年，胡闹了三年的好朋友……”林瑞依然看着窗外轻轻地答道。

“那你还遵守你的承诺吗，我想去走走，去旅游，大学开学前去看看外面的风景。”秦小卿说着低了头去，声音很轻。

“是啊，你在医院里闷了两个多月了，是应该出去散散心,你去哪我陪你去，但……”林瑞说着转过头去审视了下秦小卿缠着绷带的左手。

秦小卿感觉到了他传来担心的目光，然后又是微微一笑说道：“别担心，我们小心点就是了，这手要恢复完全还要几个月呢。”

“再等一个月怎么样？虽然你可以出院了，但你的手还有下……还要定期回来医院做观察和后续复健呢，至于大学的问题，你的特殊问题院方已经通知了你的学校了，所以晚点去报道也没问题。”林瑞依然有些担心。

“再等一个月你想我闷死啊。”秦小卿带着微嗔的语气说了出来。

“那我们就在家里玩吧，我陪你玩。”林瑞为了打消她旅游的念头继续说道。

“可是你不用去上学了吗，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开学了。”秦小卿此时眉头皱了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抹泪光盈出，接着声音继续响起：“林瑞，我救了你，没有错，但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你已经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了，不要在这样了好不好，我不想欠你那么多！”此时声音开始颤抖。

“如果这几个月换做躺着的是我，你会怎么做呢？”林瑞没有看她的表情继续问道。

“我想我会抛下你不管，我最多来看你几眼而已，我没有这么伟大。”秦小卿怒动着嘴角说的异常重异常认真。

“呵呵，我是大男人，有你这个美女来看我几眼我就满足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的，哈哈……”林瑞然后恢复了那种嬉闹的表情笑了起来。

“你还是没点正经，不跟你说了，我们收拾东西走吧，我想回家看看。”然后就转过身向床边走去。

“嗯，记得别遗落了什么东西哦……额……”林瑞跟着转过身去突然嬉笑的脸又沉了下来，只见一屋子的衣裙摆放一床，还有各种内衣……

第十八章，家

一辆出租车行驶在城市的大路上，里面的后座上坐着一男一女，样子十分年轻，女孩子坐在右边位置，男孩则坐在左边，只见女孩子的脸此刻正贴在车窗的玻璃上，笑语嫣然地不断在窗户上挪来挪去在端详着外面的城市风景，男孩则的表情显得十分紧张，一直扭着身子紧对着靠右边的女孩，两只手也没有闲下过，摆着微张的姿势时而抬起，然后又放了下去，哪怕汽车随便有点动静他都会神经过敏地张起手来小心翼翼地环护着女孩的紧缠着绷带的小手，时不时走到某些熟悉的路段，都会叫司机开慢点。女孩则根本不知道此刻车上生了什么事，她一对兴致盅然的眼睛从医院出来为止一直都向着车外的风景左盼盼右顾顾，好像一个天真充满好奇心的孩童一样。

车子终于要进入到秦小卿的回家路段的时候，男孩示意下车，然后他微扶着女孩慢慢用脚步走完回家的最后一段路程，司机则载着行李颠簸地跟着他们两个，司机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关注着他们，尤其从后视镜里看到男孩子那种神经过敏的过度关怀行为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一路上他都以为这两个年轻男女是恋人关系，男的长的帅气，女的长非常文雅美丽，好一对恩爱的郎才女貌结合，这是他对这两名青年男女的最初印象也是最终印象。

“林瑞，我终于回家了，好开心啊……！”那个女孩子从看到家门开始就一直说个没完没了，如果不是她身体的伤势未愈，恐怕早就像个动物一样手足舞蹈了。

“哎呀，秦小卿，你别这样动啊，慢慢走好不好……”男孩子下车后依然紧绷着神经。

当两人终于走到一个带着岁月痕迹的旧式房子屋檐下的时候，男孩子紧张的表情才松弛了下来，然后和主动帮忙的司机抬着车上的大包行李朝屋子里面去，女孩子则站在屋檐前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那栋残旧的两楼房子，她的目光此时很认真，在端详在审视着那熟悉的建筑物，突然洋溢着笑容的美丽脸颊流下了一缕晶亮。

“活着真好……”女孩子突然嘴动了动。

片晌

“回家真好……”又是一声轻响。

林瑞和司机把东西搬到前厅后就出来了，然后向司机付了车费，司机直接就丢下一句“祝你们小俩口幸福啊！”就扬长而去了。

林瑞听到这句话一阵无语，连想好跟司机道谢的话都没有说。

门外的出租车启动后，他才回过神来注意了下不远处的秦小卿，见她在那里呆，又紧张地跑过去看看她有没有事。

“秦小卿，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快出院的，就算回到家你也生活不能自理啊。”男孩张着双手轻扶着女孩走进屋内。

“林瑞，你要死了，你才生活不能自理！”女孩子对着男孩就是一道白眼，表示我对你态度很有意见。

男孩子又是一阵无语……

在进过前厅的时候，女孩子的身子微微挣扎了下，然后朝着一个悬挂在侧墙上的木黑sè相框走去。

“爸妈，我回来了……”泣呓声起。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爷爷nainai外公外婆姑姑阿姨呢？”童稚的声音响起。

“因为，你爸爸他把妈妈从遥远的外公外婆家里带到了我们现在的这个家，然后你这个调皮鬼就出生了。”温柔的女子声音有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见见外公外婆呢？”充满好奇的童稚声音又再响起。

女子久久无语，然后声音响起。

“因为妈妈怕你的外公外婆打妈妈……”女子说话的语气开始带着微微抽泣。

“妈妈别哭，既然他们要打妈妈，那就不要回去见他们了，妈妈就跟小卿和爸爸在一起吧。”童稚的声音又再响起，只是语气表现的很关切。

“嗯，乖，妈妈就跟你这个小鬼头还有爸爸在一起……”女子笑嫣如花开。

“小卿，你妈妈真好看，和你长的一样漂亮。”林瑞的声音轻轻响起，他此刻也看着两个相片的人儿。

“林瑞，你再说这些话，小心我把你拉到非洲去弹……”只见说话的女孩突然小脸憋的一阵通红。

扶着女孩子的男孩子听到后弹字后就没有了声响，又一阵无语。

此刻相片里的两个美丽人儿似乎正洋溢着微笑看着前面的男孩女孩，就像男孩女孩看着他们一样，两对人都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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