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古墓情缘》(完整版)
摘要
《重生之古墓情缘》讲述了主人公张梓玥的奇幻经历。他是一个性格懦弱的程序员,心中常有自卑感。在一次公司聚会上,张梓玥醉酒昏睡,醒来发现自己竟变成了婴儿,且身处一个陌生的白色树林中。在慌乱中,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从男性变成了女性,并被古墓派的女子救起并取名为月儿。故事围绕着张梓玥的重生生活展开,他在古墓中与其他人物互动,尤其是和日后将成为小龙女的女孩。张梓玥努力适应新的身份,为保护小龙女而感到苦恼,并琢磨应该如何化解未来的悲剧。小说的情节描绘细腻,呈现了主人公从恐惧到逐渐适应的过程,以及对未来的种种思考和探索。
其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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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Plain Te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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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5-02-10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中国大陆 |
Date | 未知 |
Tags | 变嫁, 跨性别, 伪娘, 重生, 古墓, 魔幻, 仙侠, 乙女向, 异世界, 女性向, 成长, 冒险, 言情, 神雕侠侣, 情缘, 现代与古代的交替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第一章。花非花雾非雾
命运这种东西吧,顺其自然就好。
眉清目秀的张梓玥一直相信着这句话,但是这并不能掩饰张梓玥心中的自悲,知道周围的人最被瞧不起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讲话嗲声嗲气, 爱撒娇, 爱无理取闹, 动不动的话还没讲眼泪就先掉下来。
张梓玥长得不算帅气,但是眉清目秀,他知道自己瘦瘦小小的又不漂亮, 做个男朋友绝对不讨人喜欢。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看到喜欢的人发作的尤其严重。他试着改变自己想变得更男人一点, 至少不能动不动的就掉眼泪。可有些东西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如果能改, 他就不会这个样子二十几年了.
张梓玥个子不高四舍五入勉强挂个一七零, 长相呢也好形容, 眉清目秀,看起来还真有点像女生,唯一胜出的就是因为程序员的工作而保养出的白晰皮肤, 干干净净, 水嫩光滑, 但身上的那股子懦弱气,把仅有的优点也掩盖了。
小的时候, 男孩子因为他哭哭啼啼, 扭扭捏捏不愿意和他玩, 欺负他,说他是女孩子和他们不是一国的。女孩子又因为他是男生整天脏兮兮的, 又爱用脏手摸她们的洋娃娃而嘲笑他。张梓玥的性格让他很难交到朋友。这逆来顺受的软弱, 这沉闷胆小的自卑,让他总是成为被忽略的一个。当同学们拿起毕业照回忆青春年少的时候, 远远的不会记起这个掩藏在人群里的张梓玥。
小时候家里的孩子多, 没时间纠正他, 大了的时候呢就变成了嫌恶。家里有三个孩子他是老二, 上有哥下有弟, 中间的张梓玥自然分不到更多的注意。在学业上, 大哥成绩优异,一路升学,升到了大洋彼岸, 工作结婚大把的钞票, 父母亲朋谁见谁夸。小弟呢标准的小帅哥,成绩好嘴巴又甜,在大学里是风起云涌,毕业出来就是医生,工作稳定名声又好。只有自己勉强的从专科毕业做了软件公司的程序员。整天的对着电脑缺少和家人的沟通,愈发的可有可无。
张梓玥从毕业就在这家软件公司工作,到现在刚好三年。平时只是默默工作,很少和同事吃吃喝喝,除了同个办公室的人,还真没有人记得他。今年上半年度他们公司开发的一款仙侠类游戏《冰奴情》在上个月终于突破20个百分点。在市场上的反响非常好,为公司赚了将近全年四分之一的利润。这个不是主推的游戏能取得这么好的市场,是一件非常让人振奋的事。老板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定了包房,慰劳参与这款游戏开发推广而付出辛勤劳动的员工们。
每次开会的时候,张梓玥都坐的很靠后,再加上眼睛有散光的毛病,至今也没看清老板的长相,只知是一个三十岁的高大男子。
下班后大家坐在酒店的包房里,有说有笑,觥筹交错。张梓玥还是坐在角落安安静静的。气氛几度high到爆棚。时间也够晚了。同事们喝的东倒西歪,歌也唱得乱七八糟。张梓玥也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的就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往沙发角里一缩就睡过去了。
张梓玥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冷飕飕的,周围也是刮着冷风,胳膊和腿好像被什么包住了一样,动也动不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难道是我抽筋了?”张梓玥想到,“不要着急,一会就好,哎,不对,我可以动,只是被绑住了。”
张梓玥以前也做过睡觉抽筋过,那是只能睁着眼,手指头都不能抬,张嘴也不能发出声音,并不是现在这种状况。
难道是系花的恶作剧?
一想到这有可能是自己同事恶作剧,但是仔细一想也不可能呀,自己这么没人缘,怎么可能会人和自己开这种玩笑。
张梓玥想开口说话,但是什么话一到嘴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而且连睁开眼睛都无比困难!张梓玥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努力睁开了眼睛!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宿舍里熟悉的天花板,却是白茫茫的一片树林,漫天的雪花随风飘舞着!有些雪花飘到自己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难道是我被宿舍里的那几头牲口给丢到外面了?不对?现在明明是夏天呀!这里到底是哪里?
“有人吗?这里有没有人!”
没想到刚刚发出的声音变成了婴儿的哭泣声,张梓玥僵住了!难倒……
他一觉醒来变成婴儿了!
这玩笑开大了!虽然年轻个几岁绝大多数人都会感到高兴,但是……直接变成婴儿,这也太生猛了点吧!
等等……我这一定是做梦,对!做梦!再睡一觉就好了。
心里如此想的张梓玥,在哭了一阵子后居然自我安慰的再一次睡去。
婴儿的哭泣声响彻了整个树林,引来了一名身穿白衣服的少女,白衣女子看着雪地中的婴儿,嘴角上扬,将张梓玥抱起,解开了裹着张梓玥的棉被。
白衣女子打量着婴儿赤果的身子,淡淡地说:“是个女孩呢!你与我古墓派有缘,若不是我正好路过这,你恐怕...唉,不说了,小家伙你肯定饿了吧,我们回古墓吧!”说完将棉被重新裹在张梓墨身上,运起轻功,飘出树林外。
再次清醒时,周围还是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声音,张梓玥猛地要起身坐起,却根本浑身无力,只扬了一下头,便又躺了回去。
“不对,我还在这里,这不是梦!怎么回事,这明明是婴儿的手臂,怎么会在我身上?”此时冷静下来的张梓玥想到“难道我是在做梦中梦?挺新鲜的,醒来后可以告诉同学,千年难得一见啊!毕竟我们是新世纪的好青年,要讲究科学,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呸呸呸!不要想了,我只是在做梦,只是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张梓玥在不停的自我安慰。
“嘶……好冷”张梓玥这时才发现胳膊还露在外面,此刻都快僵了,立马把胳膊伸了回去,看着自己的婴儿手臂,心里还是一阵诡异。
难道梦还没醒。
他赶紧转移注意,扭头望了望周围,已经不是雪地了,黑乎乎的,只能隐约看清眼前大概是一面石墙。
“呵呵,这个梦好真实啊,我的逻辑思维原来这么强悍,梦里都这么细致……”一边想着,一边张梓玥又把头往小包被里缩了缩,致力于把整个身子都埋进去,好吧,其实他还是在害怕……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在这幽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渗人,由远及近一步步好像踏在张梓玥的心脏上一样。
“扑通、扑通……”
张梓玥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要和脚步声重合到一起了。他不禁屏住呼吸,慢慢扭头向声源处看去,这时一张布满鸡皮疙瘩,十分丑陋的脸出现在眼前……
“啊~!!!”一时间积攒的所有恐惧全部爆发,只听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彻整间石室。
“哦哦乖哦,不哭了,不哭了,小丫头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尿了?”
说话间,张梓玥就感到自己被抱起来,随即一只手掀起被子要查看里边的情况。这时张梓玥也顾不上害怕了,“靠!里面没穿衣服呢?就算你是鬼也不能这样啊!”
于是张梓玥立马伸手去扯被子,却根本阻挡不住,就在被子快被掀开时,一道冰冷的女声传来。
“孙婆婆,那个孩子怎么了,怎么哭这么大声?”
那被称为孙婆婆的女人恭声道“回小姐,许是饿了,我这就去拿玉蜂蜜来。”
那女声又道:“你看着点,莫叫她再哭了。”
“是,小姐。”
那叫孙婆婆的“鬼”听后,利索地将张梓玥身上的被子再次裹好,又把她在床上放好,就又扭身出去了,没一会,她又走了过来,手里一个不大不小的瓷瓶,将瓶口对准张梓玥的嘴巴。许是这连翻惊吓的缘故,闻到瓶子散发的阵阵甜香味,无比诱人,张梓玥也感到腹中一阵饥饿,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喝了起来。
“呵呵,小丫头真是饿了,慢点喝哦。”听着这充满慈爱的话,张梓玥抬头看了看这孙婆婆一眼,虽然她满脸鸡皮疙瘩,但是神情甚是慈祥,慢慢的,他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而且她的手是热的,应该不是鬼”张梓玥想到。
看到张梓玥喝完了蜂蜜,孙婆婆将瓶子拿开,放到一边,再次将张梓玥抱了起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轻轻摇晃着张梓玥,嘴里还哼着张梓玥从未听过的小曲。
张梓玥听着这舒缓的小曲,精神也慢慢放松下来,想到,“这个梦虽然刚开始有些惊悚,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自己吓自己,这地方倒也没多可怕。”
第二章。古墓
整整一大碗玉蜂浆进了张梓墨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张梓墨打了个饱嗝,昏昏欲睡!听着孙婆婆唱的小曲,张梓玥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看着张梓玥入睡,孙婆婆将丝被轻轻盖上张梓墨的身子,走出石室。
没有回来……
“孙婆婆,那孩子怎么样了?”一容貌秀丽的白衣女子走来,在她的身后,站着一名十分可爱的女童,笑嘻嘻的逗弄着手中的小麻雀。女童看起来也就7岁吧!稚嫩的脸虽然有点儿婴儿肥,但也是十分可爱,不难看出长大后必是一位和白衣女子一样的绝代佳人。
“也不晓得是哪个狠心的人,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雪里,若不是老仆凑齐路过,只怕那孩子会被活活冻死的!”
“唉,那狠心人不提也罢,这孩子既然被为师救下,也是与我们古墓有缘,龙儿,你以后可是有个小师妹了,可要好好照顾她哦!”
一旁的女童一听自己有了师妹,高兴的蹦蹦跳跳。“哇,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有师妹了,以后终于有人陪我玩了,哦对了师傅,哪小师妹叫什么名字呢?”
“这......”白衣女子想了想,说:“就叫她……月儿吧。”
“月儿,这个名字好好听噢!”
白衣女子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姓什么,只起了个名字却没有姓,不过白衣女子并不在乎这个,因为龙儿当年也是婴儿时被她捡了回来,因为脖子上戴有龙形玉佩,因此就起名为龙儿。
过了几天,随着张梓玥接受了眼前的状况,他也开始正视自己的状态了,看着已经生活几天的地方,张梓玥无奈的再次肯定,这里不是梦……
哪有梦是这样过日子的,这里一天真的有24个小时啊!每天睡觉醒来,吃喝拉撒的,一连几天这样发呆,打发空余时间,真的好无聊啊!做梦也不带这样的啊!这肯定是穿越啦!可是我为什么会穿越啊!张梓玥简直欲哭无泪。
刚开始他才穿过来,也不敢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毕竟古人是很迷信的,万一把她当成是鬼上身送去人道毁灭就完了,老老实实当了几天无齿婴儿,摸清自己的生活环境后,他开始分析起来。
他应该是穿越到了《神雕侠侣》里的世界了因为他总听那个孙婆婆说什么古墓啦,还有什么莫愁拉,龙儿拉,……从这些情报判断,自己确实是穿越到了神雕侠侣里的世界。
古墓现在有大约十五岁天真活泼的少女李莫愁,七岁的小萝莉小龙女,还有一个冷冰冰的师傅和一个虽然丑但很慈祥的保姆孙婆婆。
现在的李莫愁还是很活泼可爱的少女,每次练完功都会跑过来念叨,要快快长大陪她玩,而每次师傅看到这一幕时就会无声的摇摇头,然后走开,她猜应该是打坐练功去了,毕竟整天不出古墓,能有什么事情可做?
师傅的名字叫玲珑,张梓玥觉得她应该是林朝英的侍女,小说里对她的身份只提及过只言片语,并没有详细说明。
至于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
为什么呢?
因为……她……变成女人了!
女孩子?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变成了女孩子,呜呜呜呜,穿越大神我恨你,把我的JJ还给我呀呜呜呜呜。
当你做了19年男人,如今朝夕相处陪伴了自己19年的小弟弟消失不见了!这对于张梓墨来说无疑是一记响亮的重锤,捶的她到目前为止一直处于灵魂出窍状态。
我虽然花心,有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是我也算是对社会有益无害的大好青年一枚呀!杀人不犯法我也下不去手,为什么?穿越大神,为什么偏偏是我呀?
不过张梓玥也感到幸运,新亏他变成了女孩子,因为古墓里在杨过来之前是不允许有男性入内的,要不然他非得冻死在外面。
张梓玥根据目前的身体状况猜测,自己现在应该有差不多一岁了,因为孙婆婆已经开始教她说话了,而且她现在也可以爬来爬去,四肢也有一定的力气,当然也不排除古人和现代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
既然现在小龙女还小,那么就说明在杨过来以前这个古墓还是安全的。只要有他在,小龙女应该可以摆脱被侵犯的命运,也不会有从和杨过下山以后,就要面临中毒,跳崖,一个人在崖底呆十六年的悲惨境地。张梓玥觉得自己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她怎么忍心让人见人爱的小龙女遭受如此悲催的命运呢。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干嘛老是杀来杀去的。还有那个尹志平,该死的色狼!人家赵志敬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呢,都没有对小龙女起那么龌龊的心思,他竟然敢趁人之危!
“不行!”张梓玥想到,“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可是要怎么做呢?”
张梓玥挠头,“提前杀了肯定不可能,我从小到大连条鱼都没杀过呢?更何况为了一个还没发生的错误去杀人,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小龙女哎!她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现在我好不容易成为她的师妹了,自己该如何保护她呢?难道让她远离杨过。
可是根据本书的发展,杨过再过十年就会来到终南山,受不了全真教的欺凌来到古墓,这个是无法避免的,杨过住进了古墓,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檐,谁知道他会和小龙女怎么样,而且自己现在还是女生呀,一个闹不好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不行不行,嗯,那怎么办呢?好苦恼!!!”
想不出来,不管了!
大不了,到时候见到杨过,就用鄙视的眼光望着他,鄙视到他心生自卑,既然他那么迷恋小龙女,肯定不敢在起什么歪心思。
“哎,就先这样吧,反正要到长大后剧情才开始,现在想了也是白想,大不了我教唆小龙女以后不出门了,大不了当宅男宅女。不是没当过!”张梓玥放弃地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想起和美若天仙的小龙女共处一室,狂拉也有可能一起睡觉,一起洗澡……想到小龙女那美丽的容颜和修长的双,太美了!!!”想到这里,张梓玥就不禁笑出声来……“嘻嘻,月儿笑什么呢?是不是看到师姐很开心啊?”
就在张梓玥YY自己以后的美好时光时,李莫愁来到张梓玥身边,用手指捏了捏张梓玥的小脸蛋,将她抱了起来。
“月儿,叫师姐!”
“师……姐”
张梓玥为了防止李莫愁又开始捏她的脸,只好磕磕绊绊的说道,李莫愁一听,惊喜的叫出声来。
“啊,师傅快来啊,月儿会说话了,月儿会叫我师姐了,师傅!”
这时那个声音冰冷的女人,也就是张梓玥现在的师傅玲珑走了进来。
“莫愁你安静点,你像什么样子,为师看看?”说完,就从莫愁手中接过张梓玥,李莫愁听到师傅的训斥,在背后吐了吐舌头。
“月儿,叫师傅。”
“师……傅”张梓玥听到后,乖乖地配合道。
“哎,真乖。”
玲珑冰冷的脸色和缓了许多,心里不禁沉吟道。
“月儿,既然会说话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始启蒙了,”林清想到,“莫愁性子太活泼,不适合小姐留下的玉女心经,我只能指望龙儿了,现在月儿也可以了,一定不能让莫愁和月儿太过接近,以免龙儿和莫愁一样,莫愁是上山前就养成的性格,月儿还小,我一定要好好培养,必不能叫她有过多的情绪。”
就这样,张梓玥开始了她古代的生活。因为毕竟内里是成年人的灵魂,而且张梓玥原本性格就比较安静,所以就给玲珑一种原来小孩很好带的错觉。
自从玲珑把张梓玥带在身边,张梓玥见李莫愁的时间就比较少了,毕竟只要见张梓玥,就意味着要见师傅,然后师傅就考校她学的东西,然后就叫她接着练习,她宁愿自己到后山扑蝴蝶去,就这样造成了张梓玥和李莫愁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不是很亲密的状态。
倒是小龙女能隔三差五的和她见面,但是小龙女已经被玲珑教育的非常安静,根本不会和张梓玥做过多交流,张梓玥也是用过撒娇和卖萌来获得小龙女的好感,但是效果甚微。
而张梓玥的日子到是过得很舒心,因为年纪还很小的原因,玲珑到没开始教她功夫,每天都是文化课,虽然张梓玥是大学生,但她学的是简体字啊,所以这些汉字还得从头学起,不过毕竟简体字和繁体字之间还是有些关联的,所以学起来也不是很吃力。
因为还小,现在拿不起毛笔,所以每天都一边认字,一边看书,日子过的倒也充实。
古墓是王重阳留给林朝英的,两人都非常人,所以古墓里留有很多藏书,当初林朝英更是将古墓当作终身居处,所以书本置备了很多,经史子集,诗词歌赋,还有山川风物志、医书等杂书竟一样不少,有的书本旁边还有前人的感悟,可见这些都是被看过的,不禁叫张梓玥心生敬佩,毕竟林朝英武功这么高,还这么有文化素养,实在叫她一个学了十几年文化也没什么成就的现代人惭愧。
每天张梓玥学完字,就到藏书室里找书看。看的都是山川地理人物风情的杂书,倒叫她知道了不少古代的地理风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张梓玥现在也已经三岁了,在这期间张梓玥每天看书习字,字也能认得全了,而她最大的收获就是医学了,这里有这么多的古籍可以翻阅,虽然不能上场给人把脉,但是书面知识倒是记得很牢靠,知道了许多穴位,经脉的功效。
古代的娱乐生活很贫乏,张梓玥也只能靠学习来排解无聊的时光了。
这期间虽然李莫愁也来找过她玩,也许是身体变小的原因吧,张梓玥的童心居然也被激发了出来,陪着李莫愁玩扑蝶、斗蟋蟀这些小孩把戏玩的不亦乐乎。
第三章。守宫砂
终南山上,此时已是入夏,山谷中的一处瀑布倾泻而下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水潭,水潭岸边鸟语花香,开满了鲜花的花朵。古树上建有一个不大但十分精致的树屋,树屋的边上坐着一名看起来四岁的白衣女童,似羽毛般的轻柔。碧瞳如夜海波澜,有着淡淡且妖娆的白雾,更显迷人。樱唇柳眉,白皙的肌肤和娇俏有些婴儿肥的瓜子脸,似画中走出来的妖精般好看,美的完全不像是人间应有的绝色。
这天,月儿过完自己的四岁生日,吃了一小碗长寿面后,玲珑叫上所有人和她一起来到一间石室,月儿心里想到“这大概就是要我正式拜师了吧。”
虽然这么久以来月儿一直叫玲珑师傅,但并没有行过拜师礼,玲珑也只是教她文化知识而没有教过武功。
果然,进入石室后,看到了原著描写到的那两张画像分别挂在东西两壁。月儿凝神细看,只见西壁画的是两个姑娘。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在对镜梳装,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丫鬟,手捧面盆,在旁侍候。画中镜里映出那年长女郎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眼角之间却隐隐带著一层杀气,让人望之生畏,月儿猜想这便是那林朝英了。
哪个小丫鬟就是师傅?月儿瞧瞧画中人,再瞧瞧玲珑,只觉得古代的画像技术还真是厉害,真的很像,古代画像不都很写意吗?怎么做到的?
就在月儿胡思乱想的时候,玲珑走到画像前站定。
玲珑开口道:“月儿,今天起你已经四岁了,可以开始学习武功了,今天你就向为师行正式的拜师礼,开始学习本门派的武功,这幅画里坐在镜子前的就是本门祖师,向她磕头行礼。”
“是,师傅。”
听到玲珑的话,当下便跪地磕头。
玲珑又指着东壁的画像说道:“向画像中人吐一口唾沫。”
月儿见那画像中道人身材甚高,腰悬长剑,右手食指指著东北角,只是背脊向外,面貌却看不见。心知这便是那王重阳了,也不多问,便冲那画像吐了一口唾沫。
玲珑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发下誓来:除非有一男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愿意为你而死,否则终身不下终南山。你若愿意发誓的话,就拜我为师吧。”
月儿也不犹豫,干脆地发誓然后磕头拜师。
一切弄完后,玲珑对小龙女说“龙儿,去把东西拿过来吧吧。”小龙女走出房间,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进来了。
什么东西呢?月儿心里疑惑,玲珑从小龙女手里接过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根红色的香点上。
“月儿,我古墓女子入门必须点守宫砂,把手伸过来。”玲珑边说边揭开自己的衣袖,右手臂上一点朱红,小龙女和李莫愁也是同样揭开衣袖,露出了自己的守宫砂。
原来这就是古代女子象征贞洁的守宫砂呀!月儿伸出自己左臂,一阵刺痛传来,她的左臂印上了一点朱红,在白若凝脂的雪白肌肤下分外妖娆。
好奇的摸了摸,滑滑的。
“月儿,如今你已经正式拜我为师,就可以开始学习武功了。”
听到师傅这话,饶是月儿内里是个成人的灵魂,也忍不住一阵激动,终于开始学武了!
玲珑看到她的表情,心想毕竟还是个孩子,平时再怎么板着脸,也改不了这一事实,一想到小姐留下的武功必须要绝情绝性,月儿年岁还如此小,真是难为她了!于是原本到口要训斥她的话,也吞了回去,罢了!慢慢来吧!
“月儿,本门武功要求绝情绝性,不可大喜大悲感情激烈,我观你素来性子冷清,只要你一心练功,心无杂念就不会出现危险,你先来记住这十二多十二少。”听到玲珑要说这原著中著名的口诀,月儿立马凝神认真听讲,玲珑看了她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念到十二少:
“少思少念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十二多:多思则神殆,多念则志散,多欲则志昏,多事则形劳,多语则气乏,多笑则脏伤,多愁则心摄,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理,多恶则憔悴。龙儿,你定要谨记这口诀,切不可违背!”
“是,师傅,徒儿定谨记于心!”
月儿信誓旦旦地回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看电视得时候小龙女只要一伤心,一气急,就会吐血受内伤,简直自杀嘛!幸好这里只是书的世界,种种事情我早知道了前因后果,又怎么为这些虚拟的人物和事情伤心难过呢,毕竟这里所谓的世事无常,爱恨纠葛只是一个和我再同一个世界的人写的,这里都是他的想象,这里的人甚至是国家的未来都已经被安排好了,而我只是一个穿越者,当然也不可能照剧本走,只要将来教好杨过,送他下山,就万事大吉了。
玲珑让月儿再重复一遍,见她已经记牢了,便接着道:“练武在于持之以恒,我看你平日总是看些医书,想来穴位对你来说也没什么难度,我先教你识穴认穴之法,从今天起,你每天都要先扎一个时辰马步,拉伸筋骨,再描画穴位,来,我先来教你怎么做.”
虽然练武很辛苦,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师姐小龙女以后的悲惨境地,月儿就感觉好像有一把利剑悬在头上,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也幸好她现在练的是外功,勤奋些也没什么,要是内功,非走火入魔不可,不过古墓里有寒玉床倒也不用担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现在月儿每天起床后和临睡前都要默念二十遍十二多十二少,这是她师傅的要求,只要她一露出哭或者笑的表情,她师傅就会训斥她,虽然她原本表情就不多,古墓里也没什么可让她情绪太过波动的事情,可是现在连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她没有餐前说些话的习惯了,人也越发沉默,见到李莫愁还是孙婆婆都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就错身而过,虽然孙婆婆和李莫愁都很不满意她这样的状态,可是在玲珑告诫他们后,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孙婆婆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这般,总是在生活上更关心她,但碍于玲珑的面,不敢太过热情。而李莫愁则在心中庆幸师傅没有要求她像小龙女和月儿那般无趣。
两三个月后,月儿的一些浅显招式也耍的有模有样,马步也从一个时辰延长至两个时辰。
这天玲珑叫来月儿,叫她盘腿坐下,便开始教她内功心法,待她记熟后,便以手贴在月儿的后心,缓缓输入内力,助她寻找气感,记住运行路线。
于是,月儿的日程中又加了两个时辰的打坐。搬运内力要一直循环往复,原本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当初黄蓉就是因为不耐内力修炼的枯燥,虽然学了诸多如九阴真经这样的高深武学,却始终不成顶尖高手。
还好月儿在刚穿越来的那段时光整日无所事事,又不能表现出不同于婴儿的一面引起怀疑,只好一直回忆书中内容,畅想未来生活,倒叫她的性子磨练得很是耐烦,如今这搬运内力的行为至少是有事可做,她一点都不会急躁,直教玲珑刮目相看,只觉得月儿和龙儿一样,要比莫愁性子安稳很多,实在适合传承小姐衣钵。
在她熟悉内力后,便直接用打坐替代了睡觉,她现在内力尚弱,倒是没什么危险,只是往往刚开始时,内力仿佛小小的水流一般流过筋脉,暖暖的很是舒服,然后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慢慢的时间延长,倒是叫她坚持下来了。
慢慢的,月儿的内力初具规模了,玲珑便开始教她轻功提纵之术,感受着内力按着特定的路线行至脚下,身体便一跃而出,月儿表示很欢乐,作为一个现代人,月儿最向往的武功就是轻功了,于是她练轻功练得最勤,倒是叫她以后多过很多次危险。
这天,玲珑见她轻功小有成就,便领着月儿进入一间石室,这间石室奇小,室中还点着灯火。月儿和玲珑两个人站着,还觉得稍显拥挤,转身也不容易,室顶又矮,月儿只觉得自己轻轻一跃,就可碰到屋顶。这时月儿见师傅俯身在石室角落里提起一只布袋,解开缚在袋口的绳索,倒转袋子一抖,飞出来三只麻雀,恍然大悟,这便是要学习古墓派的入门轻功捕雀功了。
果然听到师傅开口:“月儿,你学习轻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将这三只麻雀都捉来给我,可不许弄伤了羽毛脚爪。”
月儿知道原委,没有小瞧了这三只麻雀,当下提气飞扑就要去抓,可这麻雀灵便异常,待她要抓住时便立即转弯,叫她抓不上。
玲珑见状说道:“月儿,这便是我派入门心法捕雀功了,你将我这些日子教你的法门用上,待抓到这三只麻雀后再来找我。”说罢便转身离开,留下月儿独自练习。
第四章。陆展元
月儿待玲珑出去后,便开始沉下心来,认真使出之前学过的一些窜高扑低、挥抓拿捏的法门,慢慢体会其中的奥妙,待与抓麻雀的行为相互印证后,渐渐了解了捕雀功的原理,没多久便将三只麻雀圈在手里。
她还记得当初电视剧里放的小龙女在教杨过时,将八十一只麻雀始终圈在身前不叫它们飞出去的神奇场景,便也学着站定,将三只麻雀圈在胸前,不叫它们漏出去。
初时颇为困难,毕竟她现在年岁尚小,手短脚短,哪里做得到,可是月儿毫不着急,有一只飞出,她便跳起来重新将它圈进来,这间石室搁在玲珑看来十分狭窄,施展不开,但对月儿这小娃娃身材来说,却刚刚好,慢慢得还真叫她做到了。
接着,她又尝试着将麻雀圈在胸前的同时走上几步,果然照顾不到,麻雀又飞了出去,原来月儿初次尝试这般有意思的武功,想要直接圈着麻雀走到师傅面前给她看看自己的成果,却不想这般一心二用比直接只抓麻雀要困难很多,而且如果这般圈着麻雀出去,万一失手教它们在外面走道里跑了,可不如在这小石室里好抓,到时候说不得还要求助师傅,她可丢不起这人,所以现在要多练习几遍,一定要万无一失才行。
就这样,月儿在石室里连着练习了三天,才完全掌握了这将三只麻雀圈着身前的功夫,她一边用腿打开石门,一边施展掌法将麻雀圈住,向玲珑所在的石室走去。
“师傅!”月儿兴高采烈地冲玲珑叫到,“师傅,你快看,我厉害吧!”
月儿正待向师傅展示自己这三天来的成果,突然见到玲珑脸色阴沉的看着她,接着一挥长袖,三只麻雀尽数从月儿手中跌落,唧唧乱叫。月儿悚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一时忘形,露了情绪,实为大忌!当即跪下不敢出声。
“月儿,你还记不记得为师说的话?!”
月儿听到玲珑那冰得掉渣的声音,知道玲珑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迟疑,连声说道:“师傅,月儿知错了!”
“月儿,你可知我门派的武功切忌感情激烈,不得大喜大悲!你素来性情冷静,却不想今日只不过是小小麻雀便教你动了心神,实在让为师失望!”
月儿听到师傅这么说,心里一阵惶恐,她知道自己毕竟不是小龙女,自幼在古墓长大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没有对比,也就没有好恶。
而她不同,她来自信息爆炸的时代,互联网教人们不用出门便知天下事,说起来她见过的东西要比这世上的人都要多,只是没经历过罢了,她早早地就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以前是古墓生活安静,没有什么新鲜事,生活千篇一律,再加上她本来便不是二三岁的无知幼童,装傻充愣也能应付过去,可是这次的麻雀实在新鲜有趣,让她见识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心情才激动起来,在师傅面前露了形藏,不知道师傅会如何看她。
玲珑见月儿惶恐不安的样子,心里一软,知道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当下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月儿,将来你要练得武功乃是断七情、绝六欲的上乘功夫,若是妄动真情,不仅武功大损,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你可明白?”
月儿如何不知?!可是纵然知道练习《玉女心经》的危险,她还是要练,因为她别无选择,因为这是古墓派唯一的上乘武功,虽然有这样的危险,可是若不练习有哪里有机会成为高手保护自己呢?
而且她也有信心不妄动真情大喜大悲,说实话她回想自己上一世二十几岁的人生,还从没有过大喜大悲的时候呢!现代人见得多了,早就没有那么多丰富的情感可以宣泄了!
而那个据说在古墓石棺中的九阴真经残卷她根本不知道在哪,现在也没听师傅跟她提起过这个地方,而且师傅早就告诫过古墓中人古墓里处处是机关,不得胡乱行走,除了目前师傅带她走过的地方,其它石室都在关着,不到用时不会打开,可是她在这古墓也呆了两三年了,也没见它们被使用过。
再说那放置石棺的墓室是祖师婆婆林朝英的埋骨之地,就算知道在哪,也不是她可以随便去的。所以她早就将九阴真经的事情放到一边,不去提它。
如今只有学得高深武功,以后才可以有机会看到更多的武功得到更高的见识,来解决玉女心经的问题,她相信内功心法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别人可以,她当然不必别人差。
这些思绪转瞬便在月儿的脑海中闪过,月儿收敛心神,恭声答道:“明白,师傅,月儿不会再犯,请师傅放心。”
“也罢,你回去抄一百遍‘十二多十二少’来,为师再教你接下来的功法。”
“是。”
接下来两天,玲珑带着月儿进入另一间石室之中。这石室比之先前捉麻雀的石室长宽均约大了一倍,室中已有六只麻雀在内。地方大了这么多,捕捉麻雀自然更为艰难,但玲珑又授了她一些轻功提纵术与擒拿功夫,十几天后,月儿已能一口气将六只麻雀尽数捉住。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两年过去。
如今月儿身量越高,身手也越发灵活,两年期间,月儿开始练习捕雀功时,石室越来越大,麻雀只数也越来越多,最后是在大厅中捕捉九九八十一只麻雀,后来玲珑更是带着月儿到墓外去练习捉麻雀,虽然很久不见天日,知道可以出去月儿也很高兴,但是她早就能收敛心神,虽然开心,也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
当时正值暮春三月,枝头一片嫩绿,玲珑抖开布袋袋口,麻雀纷纷飞出,就在此时,她一跃而起,双手挥出,东边一收,西边一拍,将几只振翅飞出的麻雀挡了回来。群雀骤得自由,那能不四散乱飞?但是玲珑双掌这边挡,那边拍,八十一只麻雀尽数聚在她胸前三尺之内。
月儿终于见识到了这门功夫,知道这就是天罗地网式,当下认真观察师傅如何出手,看着她发掌奇快,但一招一式,清清楚楚,自成段落。
如今月儿学武时日不短,眼力不可小觑,掌法中的精微之处一看便知,而且她两世为人武学天赋惊人,看过一遍便难忘记,而且之前也在不断练习捕雀,当下便揣摩出这门掌法的一二精髓来。没几个月的时日,这门功夫便已大成,掌法施展开来已能将八十一只麻雀尽数挡住,一只不漏。
接下来的日子,玲珑将古墓派的拳法掌法一一传授,两年来,月儿已经尽得所传,就在月儿忘掉身处的环境是书里,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只一味沉浸在武学的海洋中时,一个人的到来又提醒她这是哪里。
没错,这人就是陆展元。
这天,月儿还是两点一线的的从卧室走进练功房,打算练习美女拳法。
这美女拳法每一招都是模拟一位古代美女,将千百年来美女变幻莫测的神韵仪态化入其中,招数名称极有诗意,像红玉击鼓、红拂夜奔、绿珠坠楼、文姬归汉、红线盗盒、木兰弯弓、班姬赋诗、嫦娥窃药、蛮腰纤纤、丽华梳妆、萍姬针神、西子捧心、洛神微步、曹令割鼻……每一招都出自一个历史典故,施展出来或步步生莲,或依依如柳,于婀娜妩媚中击敌制胜。
月儿平日在人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得不说,玉女心经已经很多程度上改变了她的性格。
练习一番后,月儿正打算将自身所学梳理一遍,突然听到前厅传来师傅的训斥声,还有李莫愁的哭泣声,隐约还有男子的声音。
如今她耳力不凡,自然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突然心中一动。
“难道是那个李莫愁的负心人陆展元?!”
“这么快就来了么。”一边想,月儿一边施展轻功向前厅奔去。刚靠近,就听到陆展元信誓旦旦的向师傅保证要留在古墓迎娶李莫愁,只是想要先回去禀告父母双亲。
原本月儿只知道陆展元背叛了李莫愁,具体时间并不知道,当初看电视和小说这些剧情细节并没有太注意,原来小龙女十岁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么?难怪原著中李莫愁和小龙女不亲,分开的太早了。
当月儿到达前厅时,就见到了这个在神雕中引起剧情开端,却剧情老早之前就死掉的著名负心汉陆展元童鞋,这家伙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看着李莫愁的目光也是含情脉脉,让人一点都想不到没多久他就背着李莫愁另娶新人了。
玲珑看到月儿的到来没有说话,月儿老老实实的走到小龙女身旁,倒是陆展元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古墓人杰地灵,师徒个个都是风姿绰约,当然除了孙婆婆……
此时的陆展元没有面临权势的诱惑,心里还是很喜欢李莫愁的,毕竟李莫愁正值十七八岁,是花一般的年纪,而且李莫愁神态娇媚,明眸皓齿,肤色白腻,杏眼桃腮,美目流盼,双颊带晕,确实是个出色的美人。她的性格天真烂漫,又是陆展元的救命恩人,喜欢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时事情已经到了尾声,没说两句,玲珑就同意让陆展元回家禀告双亲,再来迎娶李莫愁。
其实当初李莫愁不肯发誓,玲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她心知莫愁上山时已经七岁了,性格基本定型,古墓日子清苦,她不可能忍受在这里呆一辈子,龙儿和月儿性子冷清,必不可能陪她嬉闹能找到一个人陪着也好,省得她下山了。
而且这个陆展元一表人才,满身正气,据他所说,是追击贼寇才受的伤,可见性情也是好的,便也就同意了。
不得不说,这陆展元外表还是很具欺骗性的,当然也可能是陆展元确实心里也是认真的,只是回去后才改变的,谁知道呢?
毕竟玲珑的阅历还是太少了,其实也不怪她,到底她也是十四五岁就陪林朝英呆在古墓里,作为古墓的第二代掌门也是终身不得下终南山的,只知道小姐说的人世险恶,真正险恶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大概在她心里最坏的人就是王重阳了吧!
看着,李莫愁和陆展元千恩万谢,月儿在心里默默叹息……
第五章。李莫愁
陆展元走了,月儿的日子还是正常进行,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偶尔看到李莫愁习武心不在焉,时常做到一半停下来傻傻发笑时,心里有些感慨罢了。因为一早知道李莫愁后来心性大变,为了抢夺玉女心经,不顾同门情谊,性子偏激得很。
她想着去劝说李莫愁,但是恋爱中的李莫愁哪里听得进去,久而久之。月儿也就没说什么了。
一切随缘吧。
一个多月过去了,陆展元还没回来,李莫愁再也镇定不下去了,她现在也不练武了,每天坐在墓外张望,期待着陆展元的到来。看到她这种情况,月儿知道,离李莫愁叛出师门的日子不远了。
果然,在陆展元离开的两个月后,师傅出关发现李莫愁已经离去,并留了一张纸条,说担心陆展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去找他,怕他可能是受不了古墓的清幽,所以他决定陪着他,在这里向师傅赔罪。
“逆徒!”玲珑看到李莫愁的留字,当下心情激动,怒声说道,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晕了过去。
月儿见玲珑气成这样,心里有些发闷,不过转瞬便压了下去。
她知道师傅已经修炼了玉女心经,如今是心情激动,心绪起伏过大,以致受了内伤,所以叫来孙婆婆将玲珑抱到床上,她去拿玉蜂浆。
果然,玉峰浆对内外伤都有奇效,孙婆婆将玲珑的头抬起来,月儿将玉蜂浆缓缓得喂到玲珑的嘴里,没一会玲珑就清醒了。
玲珑醒来后,只说了句将李莫愁逐出门派后,似乎累了,就让月儿小龙女和孙婆婆回去,然后就睡下了。
月儿回去后不放心玲珑,下午的时候又去看她,就见玲珑在发呆,见她过来,便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月儿,你和龙儿要记住,天下男儿皆薄幸,切不可被他们的外表所欺骗,你师姐这次若能寻到他,和他在一起也就罢了,若是被他欺骗抛弃,又是一个伤心人啊!”
月儿听着她的感慨,想到李莫愁后来的境地,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唉,罢了,你现在还小,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你只要记住你的誓言,切不可像你师姐一样违背门规就好了。”
虽然月儿心里很想说,“其实我已经不小了,我心理年龄都快三十了”,但这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罢了,老老实实的回了声“是。”
玲珑也没什么要说的,就让她下去了。
回到自己的石室,月儿看着屋里除了张床,就是一个摆满了书的书架,这是玲珑见月儿喜爱看书,特地为她准备的。
看到这个书架月儿心里突然有些感动,虽然师傅平常冷冰冰的,也不叫自己情绪外露,可是却真的很关心自己。如今她被师姐气到内伤,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没有丝毫的办法实在叫人惭愧。
可是她转念又想,自己一向少言寡语,总不能做知心姐姐开导李莫愁,而且她是到了青春期,又为了初恋反抗家长,这种情况就算在现代也不好解决,自己又哪有这个本事,总不能未卜先知地说陆展元是负心汉吧!她又仔细想想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办法后,便放下心事,开始打坐修炼内力起来。
李莫愁后来又回来了一次,几个月不见,她憔悴了很多,脸上的天真烂漫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目间的凶狠煞气,月儿知道这是她一路杀了不少何姓和陆姓人家的缘故,不禁叹息一声。
李莫愁在古墓门外跪了一天一夜,玲珑也在门内站了一天一夜,最后孙婆婆奉玲珑的命令出去对李莫愁说早在她留书出走时,就已不是古墓中人了,叫她速速离去。
李莫愁听到这话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古墓门口磕了三个头后就离开了,看着她落魄的背影,孙婆婆不禁留下泪来,回到室内,对玲珑劝道:“莫愁姑娘年纪那么小,掌门就原谅她,让她回来吧!”
“够了,她不再是我门下弟子,此事休要在提!”玲珑斥道。
孙婆婆见状,只叹了口气,转身向厨房走去,心里想着:“莫愁姑娘年级还小,又是初次下山,如今她流落在外,不知要受些什么苦呢!”
玲珑闭眼不语。
李莫愁走后,古墓的日子变得格外沉闷,月儿本就是性格开朗的人,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她唯一可以聊天的对象也只有孙婆婆和小龙女了,可是小龙女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月儿不禁叹息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呀。害怕玲珑怀疑,月儿也就不再说了,而月儿更因为修炼武功压抑本性,变得冷冰冰的。
孙婆婆倒是可以说上几句话,但是孙婆婆也因为李莫愁的原因,心情不好,所以不说话,一时间,古墓安静的不像话。
好在以前在现代月儿周六周日都是一个人宅在家里,不出门,也没人说话,现在性子变得更加安静,又因为古墓派的清心诀,把她性子里因为现代快餐文化带来的浮躁也去的七七八八,倒也没有因为目前境地而改变。
李莫愁离开的当晚,玲珑便领着月儿和小龙女到李莫愁原本住的石室,指着室中的长条青石说道:“这是寒玉床,乃是当年本门祖师花费七年心血,到极北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睡在这床上练功,一年抵得十年,人初时睡到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是练功不辍。”
玲珑顿了顿,又说道:“龙儿,月儿,如今你们本门功夫都已学会,欠缺的无非是火候以及内力,以后你们便睡在这寒玉床上,另外,大凡修炼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不免分一半精神与心火相抗。而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坐卧其上,心火自清,你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
“是,师傅。”
“你们便用功修行吧!”玲珑说完便带上石门,转身出去了。
当下月儿便坐到寒玉床上试了试,刚坐下便觉得彻骨冰凉,赶紧运转内力,只片刻便寒意大减,月儿放下心来,只一心一意搬运内力,小龙女也是坐了上来,专心修炼起来。
整整过去两个时辰,月儿内心却一点没有往日烦躁不耐的感觉,一场修炼下来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心中不由大为欣喜。有了这寒玉床,以后修炼内力真是事半功倍!
从此以后,月儿和小龙女便在寒玉床上休息兼修炼内力,最初几日往往睡着时内力修炼便停下来,转眼月儿便被寒气冻醒,然后接着修炼,循环往复,短短几日便可做到睡梦中也不停修炼的地步。
后来,月儿刻意在寒玉床上看书习字,想要一心二用,一边看书一边运转内力,刚开始总是看着看着,内力便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然后寒气入体,或者月儿集中精力运转内力,不知不觉书又有很长时间没有翻页,但是月儿一点没有着急,一直不停地训练自己,终于做到一边看书一边修炼。
再后来,月儿便离开寒玉床,开始这种一心二用的修炼,春去秋来,耗时整整三年时间,月儿终于把自己训练到行走坐卧,看书习字,时时刻刻都在练习内力,虽然有时候还会有停顿,但是这种修炼的效果却是非凡,月儿如今使出古墓的功夫已经可以做到心到眼到手到,将一身功夫练到本能。玲珑也不得不惊讶她的习武天赋,学习速度是当年李莫愁的几倍。都快赶得上小龙女了。
玲珑见月儿和小龙女已经将本门功夫使得融会贯通,便领她们来到一间石室。这座石室形状甚是奇特,前窄后宽,成为梯形,东边半圆,西边却作三角形状,月儿在这古墓见到了不少怪模怪样的石室,也不以为意。
玲珑开口道:“这是王重阳钻研武学的所在,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发镖。”说着,伸手向上一指,“王重阳武功的精奥,尽在于此。”
月儿抬头一看,只见室顶顶石板上刻满了诸般花纹符号,均是以利器刻成,或深或浅,殊无规则,定神一看,只觉得奥妙非凡,这才知道这间石室的不凡。
玲珑走到东边,伸手到半圆的弧底推了几下,一块大石缓缓移开,现出一扇洞门。她领着月儿进去,只见里面又是一室,却和先一间处处对称,而又处处相反,乃是后窄前宽,西圆东角。月儿抬头仰望,见室顶也是刻满了无数符号。
玲珑道:“这是本门祖师的武功之秘。她嬴得古墓,乃是用智,若论真实功夫,确是未及王重阳。她移居古墓之后,先参透了王重阳所遗下的这些武功,更潜心苦思,创出了克制他诸般武功的法子,就都刻在这间石室里了,以后你们一起在这里参详全真教的武功,以便修炼那玉女心经。”
说着,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套功夫须得二人同练,互为臂助。当时是为师和祖师一起练的。可惜祖师练成不久,便即去世,为师却还没练成。”
“师傅,你放心吧,以后月儿和师姐一起练。”
“好,月儿有心了!”玲珑心想,以月儿和龙儿的天赋想来这一天不会太晚,心中不由一阵欣慰。
从那日起,月儿便和小龙女一起修炼全真剑法,初时两人进展极快,可是不久便陷入瓶颈,无论怎样拆解都不得其法,月儿知道这是没有全真教心法口诀的缘故,可是林朝英已经去世,玲珑也并不知道,实在无人可以请教,不由生出到全真教偷口诀的想法,可是她刚将这一提议说与玲珑听,便被玲珑重重训斥了一顿,只好将这一想法放下。
以玲珑看来,她们终身不出古墓,又不用与人争斗,所以宁肯自己慢慢参详,也不愿去偷那全真老道的功夫,平白失了身分。
月儿知道将来杨过会告诉她们,所以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让师傅不开心,不过想到杨过,月儿不由疑惑师傅是怎么死的?
毕竟神雕侠侣刚开始的时候,小龙女的师傅就已经死了,可是师傅如今身体健康,看起来也不过中年模样,虽然知道古墓功法驻颜有术,可是再老也不过四五十岁,对习武之人来说,并不算太老啊?难道师傅不是寿终正寝,而是练功走火不成?想到就在这几年间,师傅就会过世,月儿有些烦躁,却又想不出为什么,只好决定看着师傅,定不叫师傅练功走火。
因为一时练功没有进展,又担心师傅练功出问题,月儿便每日抽出半天时间,向师傅学习琴棋书画,再拉师傅到室外教她养蜂御蜂之术。因此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大加长,倒教师徒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说起来林朝英也真是一代传奇人物,不仅是武学奇才,更是文采风流。玲珑作为她的丫鬟,却也是她的徒弟,除了武艺,就连文学方面也是倾囊相授。所以玲珑也是才华非凡,可是古墓中人不得终身不得下终南山,她纵是再出色,也无人知道罢了。
第六章。九阴真经
时光易逝,年华易老。
古墓里看不到日出日落,除了月儿不断长高的身量以外,古墓就像是被时光遗忘一样,没有变化的痕迹。月儿只觉得好像是一转眼的时间,自己便从儿童长成了少女。
月儿每日里除了读书习字、弹琴练武之外,没有任何事可做,只觉得自己好像过上了上一世一直在脑海里计划的养老生活。这样慢节奏的日子,教月儿整个人也变得慢悠悠的,除了练武的时候,整个人身上找不到一丝江湖气,倒像是闺阁里的大家小姐,斯斯文文的。
说起来也好笑,月儿如今虽然内力不弱,招式也都大成,可是在刚开始和师傅比划剑法时,却畏缩不前,根本不敢拿剑和人过招,总是担心会被剑划伤,她练了这么久的功夫,还没和人动过手,也从来没吃过皮肉之苦,之前练武虽然辛苦,但她一向谨慎,注意保护自己,所以也没有受过伤。
后来,玲珑见她练成了剑法,要给她喂喂招,月儿却在剑刺过来时,只会用轻功躲避,瞅准空隙才肯挥剑攻击。
玲珑多番申斥也改不掉她这个毛病,其实月儿也很苦恼,毕竟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江湖中人,以前她不小心被刀划破手指的一点皮,都要哼唧半天,看到这明晃晃的真刀真剑,一时也改不掉这条件反射的躲避动作,往往她心里知道师傅这招要这么挡,可是身体已经赶紧跑开了。
最后没有办法,玲珑只好放慢动作,如同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的速度和她比划剑招,待她习惯后,再慢慢加快动作,最终,皇天不负苦心人,将她这不敢和人过招的毛病给改好了。
可由此,玲珑也看出月儿的缺点,虽说待在古墓不怎么可能会遇到敌人,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月儿武功虽高,可实战能力太差,要真是碰上需要动手的时候,可如何是好?
比起月儿,小龙女就让玲珑省心多了,小龙女的习武天赋在月儿之上,月儿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虽然修炼了玉女心经改变了性格,但是终究是比不上已经无欲无求的小龙女了呀。比起实战经验,月儿确实是差了小龙女太多了。
所以从那以后,玲珑就让小龙女时不不会打招呼和月儿过招,比如在她看书时突然射出金针,当然是没有毒的,或吃饭时突然上手比划等等,月儿别的不行,发觉危险的能力却是一等一,第一时间就能避过,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实战能力弱,师傅这是再让小龙女是培养自己,所以也有意接招或者回击,训练自己的战斗能力。孙婆婆往往看着她们师徒练习心中好笑,却也觉得这比之前的日子有生气多了。
直到有一天,听到门外有全真教的道士高声求见,原本玲珑打算置之不理,不过那道士可能也知古墓中人不会见他,便高声说道把信放在门前,便离去了。
孙婆婆将信拿进来,玲珑打开一看,才知道是全真教送来告状的,信中写道李莫愁把江湖闹得天翻地覆,问玲珑打算如何处理,虽然信中措辞客气,但是却将李莫愁的行径描绘得一清二楚。
月儿也看到了信中的内容,虽说知道李莫愁因为情伤,偏激地杀了许多和“何”和“阮”字有关的人,可是如今看到被写道信上的一笔笔惨案,要比书中轻飘飘几个字来得触目惊心得多。
玲珑看到信上的事情,沉默良久,对月儿和小龙女叹道:“如今你们的师姐已入了魔障,从信上看来她行事心狠手辣,不留人命,为师百年之后,你们哪里是她的对手?”
于是玲珑开始带月儿和小龙女走遍古墓,将古墓中的机关一一告知,又传授了许多机关术数与月儿和小龙女,只希望月儿和小龙女将来可以靠古墓中的巧妙机关不受李莫愁的威胁。
月儿一边教导着小龙女和月儿,很快就到了一面石门前,玲珑一边推开沉重的石门,现出一座空空旷旷的大厅,厅中并列放着五具石棺,月儿凝神细看,见最右边一具石棺棺盖已密密盖着,另外四具的棺盖却只推上一半,知道盖上的那座里面就是林朝英的尸体,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玲珑从怀中取出火摺打着火,点燃石桌上的两盏油灯,说道:“这便是这古墓的最后一间墓室,说起来这古墓虽然叫活死人墓,其实却不过是一座地下仓库罢了,而这最后一间才是真正的墓室。”
接着,她便指着右边第一具石棺道:“本门祖师就睡在这里。”又指着第二具石棺道:“以后为师便睡在这里。”
月儿听到她说自己的棺材,不由又想到她的死期,心里有些发慌,只觉得十分不吉利,自己在心里“呸呸呸”了三声,赶紧说道:“师傅定能长命百岁!”
玲珑听到她的话,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道:“傻孩子,只不过一说罢了!”
月儿见她还要再说,赶紧转移话题,跑到最左边的石棺旁说道:“那这是师姐和月儿的吗?”说着突然想起九阴真经就在这座石棺之下,心里一阵兴奋,终于叫自己有机会了,当下伸手往棺里摸索。
玲珑见她动作奇怪,不由问道:“月儿,你在做什么?”她话音刚落,只听喀喇一响,棺底石板应声而起,不由站起身来想要查看。
月儿见九阴真经就在眼前,心中一阵兴奋,但是她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于是故作惊讶地说道:“师傅师姐,这石棺地下有一条路!”
小龙女闻言拿了烛台,走到她身边伸头一看,果然石棺底下是一排石级,他们待洞中秽气出尽后当先走了下去,月儿赶紧拿过一个烛台紧随其后。沿着石级不断往下,只见石级尽处是条短短甬道,再转了个弯,果然走进了一间石室。
室中也无特异之处,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仰望,但见室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符号,最右处写着四个大字:“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玲珑疑声念道。
月儿听到师傅的口气有些疑惑,心想:“难道师傅不知道九阴真经的来头?”不过她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原委,原来九阴真经出现在武林,闹出诺大风波的时候,林朝英已经去世,古墓中人有素来隐居世外,所以玲珑竟不知道这门九阴真经就是武林中的至高武学。
不过玲珑的眼界一流,她举灯细看,只见室顶上分别刻着解穴秘诀、闭气秘诀、易筋锻骨篇、移魂大法、大伏魔拳法,不消一会便了解这是一门厉害无比的功夫。
小龙女也是凑上去看了看,一时间看的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而此时月儿见到朝思暮想的九阴真经却一点也不着急了,她举着烛台将室顶细细看了一遍,以防有所遗漏,终于在西南角发现绘一幅图,她凝神细看,绘的正是出墓的秘道地图。
月儿指着地图说道:“师傅师姐,你快看,咱们古墓还有另一条出路!”
玲珑听到她的声音,从秘籍中回过神来,顺着她手指瞧去,果然见那里绘着一幅地图。她只觉得今日的发现实在叫人惊讶,不由叹道:“我在古墓生活了一辈子竟不知道原来还有另外的出路?”
其实这室顶秘密地图,却是当石墓建造之初即已刻上,原是王重阳为防在墓中为金兵长期围困,得以从秘道脱身。而这条秘道却连林朝英也不知悉。
林朝英只道一放下“断龙石”,即与敌人同归于尽,却没想到王重阳建造石墓之时,正谋大举以图恢复中原,满腔雄心壮志,岂肯一败之下便自处于绝地?
后来王重阳让出石墓之时,深恐林朝英讥其预留逃命退步,失了慷慨男儿的气概,是以并不告知,却也是出于一念好胜。
玲珑发现这九阴真经艰深异常,便先带着月儿和小龙女回去,出石棺时抬头一看,发现棺盖内侧似乎写得有字,凝目瞧去,果见是十六个大字:
“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这十六个字以浓墨所书,笔力苍劲,字体甚大。其时棺盖已经推开了一半,但斜眼看去,仍是清清楚楚。
她再看那十六个字时,只见其后还写得有许多小字,字体写得小,又在棺盖的彼端,不由停下仔细辨认。
月儿见师傅在前头停下,疑声问道:“师傅,怎么了?”
玲珑脸色异样,定神片刻,才叹了口气道:“原来小姐死后,王重阳又来过古墓。这九阴真经便是他为破解玉女心经所留。” 说着便踏出了石棺。月儿知道王重阳和林朝英之间关系外人难以置喙,便也没有吭声。
身为穿越者的月儿对九阴真经的来历可是清清楚楚,这九阴真经并非王重阳所创。王重阳争强好胜,将别人的功法刻在这里,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第七章。逝去
次日清晨,玲珑又带着月儿和小龙女来到这间墓室,三人将室顶上的秘籍诵读数遍,记忆无误后便回去修习。初得高深武学,三人都沉浸其中,一起参悟,古墓又恢复往日静谧。
寒玉床是给了月儿和小龙女睡了,玲珑则是在自己房间修炼,但是有的事情确实是让人意外,玲珑修炼时不小心走火入魔,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
听到这件事的月儿立即放下手中的书,快速来到玲珑的房间。“师傅!你没事吧?师傅!”月儿看到师傅气若游丝的惨状,心里十分不安,赶紧抱起师傅回到寒玉床上,如今玲珑走火入魔身体受了重伤,习武之人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就会死去。月儿十分担心这一次会不会就是师傅的死劫。她将玲珑小心得放下躺平,拿来玉蜂浆喂下 。
古墓里没有昼夜,月儿默默地握着玲珑的手,坐在她身边,等她醒来,每当她脉象减弱时,就给她输一段内力,好让她平复,虽然月儿的内力时时刻刻都在运转,这一番下来也是有些吃不消。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 ,玲珑终于睁开了眼睛,月儿见状,轻声说道:“师傅,你怎么样?”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吓坏了师傅,说着又要给她输送内力。
玲珑轻轻推开月儿的手,微微一笑:“为师此次怕是大限将至,你不用再忙活啦。”
“师傅!你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月儿听到她的话,心痛得无以复加,眼眶一红,眼泪就要流出来。
一旁的小龙女则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月儿和玲珑,在小龙女看来,人生老病死是世间常理,所以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月儿会露出悲伤的样子。
不要怪小龙女如此,在神雕侠侣原著中,孙婆婆死时她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直到杨过来时才改变了她的性格。
“不要哭!”玲珑厉声说道,声音却是有气无力,不由又吐出一口血来,眼见要倒。月儿见状赶紧忍住眼泪,伸手扶住她,急声说道:“师傅,你小心!我不哭了!”
玲珑见她这样,心中也不好受,不过她修炼玉女心经的时间久了,习惯压抑感情,平淡地说道:“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为师只不过走得早一点,也没什么!你要记住咱们门下的武功要绝情绝性,这也是为师最后一次提醒你了!”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月儿也不想再叫师傅操心,恭恭敬敬地回到:“是,师傅!”
玲珑知道自己伤势严重,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古墓的后事,龙儿倒不用她操心,而月儿如今实在是让她不放心,虽然现在精力不济,也不由撑着一口气,想要多嘱咐她几句,想到她之前,将李莫愁赶出了古墓,李莫愁一直惦念着古墓的玉女心经,如今自己还在还好说,一旦过世,李莫愁再来,龙儿和月儿如何是她的对手。
“月儿,你如今虽然功力之高已不下你师姐,可是却全无江湖人的血勇之气,真正动起手来,怕不是你师姐的对手,她一直对玉女心经念念不忘,一旦我不在了,她怕是不会再有顾忌,闯进墓来,对你不利,我去后,你将墓中的机关全部开启,然后留她一命,将她赶出去,叫她以后不要为恶,还有……龙儿。”
“龙儿在。”小龙女跪在玲珑面前。
“你深得我的真传,你的天赋比月儿高,年龄也比月儿长,待你十八岁生辰之际,你便接人咱们这一派的掌门,若是李莫愁再为恶,闯进墓来,你就以掌门人得身份清理门户。”玲珑说了这么多,不由急喘了几口气。
月儿此时满心悲痛,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也不多想,回到:“师傅,你放心!我们都明白!”
“好,你们明白就好,月儿,你去拿纸笔来,为师给你师姐写一封信,到时你和龙儿制住她后,就把信拿给她看。”
月儿依言拿来纸笔,玲珑写完信,看着月儿说道:“为师知道你们性格沉稳,只要不离开古墓就不会有危险,你们记住自己的誓言,若是没有一个真心为你而死的男子,终身不得下终南山!”
“是!”
就在这时,孙婆婆也进来了,下山采购归来的孙婆婆看到玲珑心里一惊,赶紧冲上前来,急声问道:“掌门,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玲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冲她笑了笑说:“你以后照顾好龙儿和月儿,待龙儿十八岁时,就由她来接任我派掌门!”说罢,又看了月儿和龙儿一眼,便突然手一松,往后躺去,竟是已断了气。
原来之前玲珑不过是回光返照,如今见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也就没有什么牵挂,直接撒手人寰。
“师傅!师傅,你醒醒!你不要死啊!”月儿简直不可置信,师傅就这样死了,生命竟然这么脆弱,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只因练功走火入魔就失去了性命!
“月儿,你没事吧!”孙婆婆看到月儿站在床前发呆,不由叫道。
月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突然感觉心口一痛,几欲昏死,突然耳边传来孙婆婆的呼声,神智一清,这才发现自己的状况,心中一阵庆幸,差点走火入魔,不由想到这内功玉女心经真是危险,各种各样奇葩的现象都可能要人命,可是身在江湖,没有武功更是危险,不由心中一叹。
这一番打岔,月儿心中的悲痛也得到缓解,才发现时间过去了很久,月儿握着师傅的手,发现她的手都已经凉了,心中更痛,但她也知道必须忍住,不能悲痛,不然就辜负了师傅的期望,当即抱起玲珑的尸身,说道:“师姐,孙婆婆,咱们去把师傅葬了吧!”说着,当先向前走去。
三人来到那间放着石棺的墓室,月儿留恋地看了一眼玲珑,然后将尸身放入石棺中,却迟迟不肯盖上石棺,站在一旁直直地盯着玲珑的脸,总觉得这不是真的,也许一会儿玲珑就能活过来了。
孙婆婆看着她,担心地说道:“月儿,你没事吧?”
月儿闭上眼,伸手抓住棺盖猛地一拉,“喀隆”一声响,棺盖与石棺的笋头相接,盖得严丝合缝。月儿转身,冲孙婆婆说道:“没事,咱们走吧!”
出了石室,月儿看着孙婆婆将石门关上,心中闷闷的,心想自己以后怕是再也不想来这里了,然后又看着孙婆婆,一想到孙婆婆也会因为杨过而死,月儿心里又是一阵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孙婆婆回过身来,看到月儿正盯着她看,神情甚是奇怪,心里有些担心,开口打断此时的安静,“月儿,咱们出去挂上白幡吧!”
“好吧。”月儿听到她的话,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现在胡思乱想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古墓幽居世外,也没有什么规矩,三个人找了条白布系在一根长长的树枝上,插在墓外的荆棘丛中,就算是作个灵场了。做完这些,月儿忽然感觉很累,什么都不想做,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她让孙婆婆先回去,然后自己飞身上了旁边的高树上,看着远处的景色,发起了呆。
月儿放空精神什么也不想,感觉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一些缓解,就在月儿感受着空气中的微风。
想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她一下子惊醒,现在师傅不在了,以后都要她和师姐小龙女两个人面对,此刻不知也来人是谁,保险起见,她和小龙女飞身下树,隐身进入荆棘丛中,以便应对。
待来人走进,却原来是六个全真教的道士,月儿看来人的年纪不小,怕就是全真七子一辈的人物,不知来此所为何事,一时不敢怠慢,瞅准路线,只要稍有不对,便逃回墓中。
这时当先走出一名身着灰衣,方面大耳的道士,高声喝道:“全真教前来拜祭。”
月儿见他们没有恶意,也放下心来,知道他们肯定还要问李莫愁的事情,如今她多年不与外人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复在心里打好腹稿,待他们行礼完毕,便从荆棘丛中走了出来,向他们还了一礼,说道:“多谢各位道长,师傅去世之时,命弟子告知各位道长,那人作恶横行,师傅自有制她之法,请各位不必操心。”说完便转身回到墓中。
留下全真教的道士面面相觑,不知道玲珑已死,就留下这么两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对付李莫愁的法子?
月儿和小龙女可不管那些全真教的人怎么想,待那些全真教的人都走后,月儿她们便返回了古墓。
回到古墓后,月儿不得不思索下眼下的时间线,自己今年已经七岁了,小龙女也快十八岁了,按照神雕侠侣的剧情,再过不久,杨过就要来了,一想起那个杨过,月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此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这个世界玩弄一样,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第八章。开始了
自从小龙女收到信后,便嘱咐孙婆婆这几日不要外出,待她十八岁生辰之后再作打算。
转眼,小龙女的十八岁生辰已到,一大早月儿便叫来孙婆婆,叫她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一切都听她的吩咐再说。从全真教送来的信上看,此次来犯的敌人不少,又是为了比武招亲前来,口中定是不堪,要是孙婆婆一时发怒,受激出了古墓,她和师姐可不好救援。
吩咐完孙婆婆,月儿照常习武看书,到了晚间,月儿拿来玉蜂蜜,又将琴放在身旁,静下心来开始弹琴,月儿的琴还是玲珑教的,虽然平日里月儿的主要生活是习武,但是在古墓的这段岁月里,月儿也总要找一些事情来做,不让确实很闷,辛好她的音乐天赋不弱,练了几年后也是练的有模有样,经常一个人抚琴,甚至有时候还把前世的一些曲子弹奏出来,这些曲子时不时的提醒着月儿,她的过去,她的曾经。
纤细的手指随意拨弄着琴弦,悠扬的琴声缓缓从手下流出,月儿闭目聆听,一点也看不出着急的神态,一曲奏毕,月上柳梢,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隐隐还有人在喊着“小龙女出来”,月儿停下琴声细听,声音嘈杂,想来人数不少。
月儿担心小龙女,于是走动小龙女身旁,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孙婆婆此时就在小龙女身边,听到喊声,怒道:“姑娘,我出去教训他们这帮登徒子!”
月儿早料到孙婆婆会如此,安慰道:“不用着急,孙婆婆。先看看情况,若是他们不知好歹,我便用玉蜂赶走他们。”
“哎!”孙婆婆笑声应道,“我竟没想到用玉蜂,老婆子被气糊涂了!”
嘈杂声没一会儿就停下来了,转而有号角声响起,并伴有金属相击声在旁应和。
此时月上柳梢,蒙蒙的月光落下,古墓门外出现一个身着华贵的公子和一个壮汉并肩立着。贵公子举角吹奏。那壮汉左手高举一根金色巨杵。将戴在右手手腕上的一只金镯不住往杵上撞去,铮铮声响,与号角声相互应和,要引小龙女出去。
小龙女不做理会,两人又闹了一阵,见树林中静悄悄的始终没半点声响,便停了下来,那贵公子上前一步,朗声道:“小王蒙古霍都,敬贺小龙女芳辰。”
原来这贵公子便是那金轮法王的徒弟霍都,而他身旁的壮汉便是他师兄,那个蠢蠢笨笨的达尔巴。
月儿听他口音不纯,显然非中土人士。竟然是霍都?月儿显然有些意外,这霍都不是金轮法王的徒弟么,记得他是在那个比武大会上出场的,怎么会来这里?不过这和目前的情况没有关系,月儿也不深思,手指微勾,“铮铮铮”三声响起,以琴声作答。
霍都听到琴声,以为是小龙女,大喜,道:“闻道龙姑娘扬言天下,今日比武招亲,小王不才,特来求教,请龙姑娘不吝赐招。”
月儿虽然早知此事,但听他在自己师姐面前说什么“比武招亲”,心中仍有一种自己的亲人被冒犯的感觉,也不免对李莫愁的狠毒,升起一丝愤怒,当下打定主意再遇到李莫愁定要叫她好看,当下兴致全无,懒得再和他啰嗦,琴声直接转入激亢,出声逐客。
听出琴声中的逐客之意,霍都不以为意,又笑道:“小王家世清贵,姿貌非陋,愿得良配,谅也不致辱没。姑娘乃当世侠女,不须腼觏。”
月儿见他没完没了,琴韵也转入高昂,以表斥责之意,同时暗怪他不知好歹,心道再啰嗦就让你们尝尝玉蜂的滋味,真当自己和师姐好欺负的吗?
霍都看了达尔巴一眼,又向前一步道:“姑娘既不肯就此现身,小王只好强请了。”
语罢,停在外面的一帮人蜂拥而上,生怕别人抢在头里,将墓中宝物先得了去,月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心道待会儿看你们还敢不敢这样争先恐后了,有你们哭的!当下再不客气,用内力烘热蜂蜜召唤玉蜂前来,同时奏起琴声施展御蜂术驱人。
只听琴声忽高忽低,同时一阵嗡嗡响声自远而近,古墓外的众人但见月下白茫茫、灰蒙蒙一团物事从林中疾飞出来,正奇怪是什么东西。突然有人高声叫道:“这是全真教祖师重阳真人旧居之地,快快退出来。”
众人听得他叫声,微微一怔,但脚下毫不停步。
月儿听到这喊声,认出是全真教的人,微微一笑,心道现在想退出去也是晚了,定叫他们好好吃吃苦头!突然又听到那人怒声道:“靖儿,动手罢!”心中一顿。
靖儿?难道是郭靖?是郭靖送杨过上山来了?一时有些彷徨,手上也停了下来。
玉蜂失了控制,更是一味往人群中飞,不一会儿,古墓外的众人个个抱头鼠窜,那霍都和达尔巴也是狼狈往外跑去,几个跑得慢的,直接叫玉蜂一叮,便抱头倒地,叫声凄惨,更有人叫道:“小人知错啦,求小龙女仙姑救命!”
听到门外的惨叫,月儿回过神来,收敛心神,打算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心道经此一下,这帮人也该知道厉害了,便弹琴焚香,召回玉蜂。
这时之前那道人又说道:“早知我们这位芳邻如此神通广大,全真教大可不必多事。”他这两句话虽是对身边人说的,但却是提气送出,显然有意也要月儿听到。月儿感念他们的好意,便将琴声变缓,轻柔平和,以显酬谢高义之意。
那道人听后哈哈大笑,朗声叫道:“姑娘不必多礼。贫道丘处机率弟子郭靖,敬祝姑娘芳辰。”
月儿不想这人原来就是丘处机,而且郭靖也在外面,心中有些好奇,想见见这位大名鼎鼎的射雕英雄传的主角,不过想到郭靖武功高深,还是作罢,毕竟射雕英雄传是小时候看的电视剧,早就忘了当时的感觉了,此刻听到郭靖只觉得是个熟悉的小说人物罢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当下又弹了两声以作感谢,便不再理会。
树林里,郭靖听那人叫得可怜,道:“道长,这些人怎生救他们一救?”
丘处机道:“龙姑娘自有处置,咱们走罢。”说罢,两人便转身东回,离开古墓地界。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嚎叫声丝毫不减,月儿估摸着他们应该长记性了,就让孙婆婆把解药送出去。众人得到解药后,不敢多做停留,便立刻离开了,心里对小龙女的敬畏却丝毫不减。
此刻,在树林里,李莫愁见借刀杀人计策失效,众人一一离去,一掌劈向身旁的树,树叶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师父,你连玉蜂阵都传给她们了,你果然很偏心!”可是如今她一个人打不过月儿和小龙女两个人,一拥而上,她们又有玉蜂,实在是没有办法,李莫愁又在原地咬牙切齿地走了几步,最后飞身离去。
众人一一离去,古墓有恢复了安静,月儿收拾好东西,想要到全真教去看看杨过,不过刚来到全真教不远处,看到那里一片狼藉,人来人往,心中纳闷不知全真教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想来可能是受了自己的连累,于是只好返身回去。
罢了,来日方长!
全真教刚刚遭过一场劫难,许多宫殿观阁都被烈火波及,如今正是守卫森严的时候,而且这次全真教也是受了古墓的连累,月儿也不好这个时候偷偷潜进全真教,何况郭靖还在那里。
转眼数日过去,这天,月儿在墓中忽然听到全真教钟声“镗,镗”响起,是全真教的掌教在召集全教弟子,不由心中一动,也没和小龙女和孙婆婆打招呼,出了古墓向全真教飞身而去,古墓派轻功乃是一绝,月儿内力又非比寻常,不稍片刻,便到了全真教外,月儿飞身上了全真教的主殿屋顶,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身影。
此时全真教的众道士刚刚在宫前聚集,按各自师承分班站立,不消一会,便整整齐齐地站好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削的长须道人拉着一个满脸伤痕,脏兮兮的小道士到来,月儿凝目仔细看了一眼那个小道士,虽然距离颇远,但是仍能看清。
这小道士看起来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脸颊红肿,但是眉目清秀,神情倔强,颇有不服输的意思。月儿又看了看这小道士,心想这不会就是杨过了吧!
此时,三个老道走到殿前,背对着月儿坐好,当中一个道人装束十分古怪,头顶梳了三个髻子,高高耸立,一件道袍一尘不染,正是全真教当代掌教,全真七子之首丹阳子马钰。
马钰双手击了三下,朗声说道:“长生真人与清净散人从山西传来讯息,说道该处之事极为棘手。本座和两位师弟会商决定,长春真人和玉阳真人带同十名弟子,即日前去应援。”
听到这话,底下的众道人面面相觑,有的骇异,有的愤激。月儿有些奇怪,不知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不过她向来对江湖事不感兴趣,只是认真打量着那个小道士。
此时,丘处机叫出十名弟子的姓名,说道:“各人即行收拾,明天一早随玉阳真人和我前去山西。余人都散了。”说完,走到那长须道人身边,向他道:“我本要带你同去,但怕耽误了过儿功夫,这一趟你就不用去了。”
接着,瞥见杨过满脸伤痕,不觉一怔,道:“怎么?跟谁打架了?”
月儿听他这么一问,心知这长须道人应该就是现在杨过的师父赵志敬了,她在上面看得分明,这赵志敬不停地向杨过使眼色。看来杨过这伤跟赵志敬脱不了关系,八成就是他打的,心中不禁对赵志敬多了几分不悦。
心想这人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看着杨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意。
哼,现在被丘处机看见了,这赵志敬肯定要吃几分苦头了。
第九章。初遇
谁知这杨过心中早有主意,见到赵志敬惶急之情,只作不知,支支吾吾的却不回答。月儿心中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说出实情来。
只听丘处机怒道:“是谁将你打得这个样子?到底是谁不好?快说。”
看到丘处机这个态度,月儿有些不满,小孩子被人打了,他还冲他这么凶。
杨过说:“不是打架,是弟子摔了一跤,掉下了山坑。” 丘处机不信,怒道:“你说谎,好好的怎会摔一跤?你脸上这些伤也不是摔的。”
杨过道:“适才师祖爷教训弟子要乖乖的学艺……”
丘处机道:“是啊,那怎么了?”
杨过道:“师祖爷走开之后,弟子想师祖爷教训得是,弟子今后要力求上进,才不负了师祖爷的期望。”
月儿听他几句花言巧语,将丘处机说得脸色渐和,对他这份嘴皮子也是颇为佩服。
杨过接着道:“那知突然之间来了一条疯狗,不问情由的扑上来便咬,弟子踢它赶它,那疯狗却越来越凶。弟子只得转身逃走,一不小心,摔入了山坑。幸好我师父赶来,救了我起来。”听到这里,月儿就知道杨过在拐着弯骂赵志敬,不禁有些无语,只图口舌之快有什么意义。
这边,丘处机将信将疑,眼望赵志敬,意思询问这番话是真是假。一旁的赵志敬听得大怒,心道:“好哇,你这臭小子胆敢骂我疯狗?”
但形势所逼,不得不为他圆谎,只得点头道:“是弟子救他起来的。”
丘处机这才信了,道:“我去之后,你好好传他本门玄功,每隔十天,由掌教师伯覆查一次,指点窍要。”
赵志敬心中老大不愿,但师伯之言那敢违抗,只得躬身答应。杨过此时只想着逼得师父自认疯狗的乐趣,丘师祖之言全未听在耳里。
果然,待丘处机走开了十几步,赵志敬怒火上冲,忍不住伸手又要往杨过头顶击去。月儿看到他又要打杨过,心中更是不喜,正要出手相助,谁知杨过大叫:“丘师祖!”连忙又收回手来。
丘处机愕然回头,问道:“什么?”
赵志敬的手伸在半空,不敢落下,情势甚是尴尬,勉强回臂用手指去搔鬓边头发。杨过奔向丘处机,叫道:“师祖爷,你去之后,没人看顾我,这里好多师伯师叔都要打我。”
丘处机脸一板,喝道:“胡说!那有这等事?”他外表严厉,内心却甚慈祥,想起孤儿可怜,朗声道:“志敬,你好好照料这个孩儿,若有差失,我回来唯你是问。”赵志敬只得又答应了。
丘处机走后,赵志敬也不好再打杨过,狠狠瞪了他一眼,便甩袖离开。
杨过看丘处机离开,也走向自己的房间,此时其他人要么在做事,要么在师父指导下练功,院子里都没有什么人,杨过进了自己的房间,摸了摸脸上的红肿,恚愤难当,想到自己被一个人留在山上,不由放声大哭。
“喂,你怎么哭啦?”此时窗前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杨过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披着一袭轻纱般白衣的少女坐在窗沿,看来和他差不多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正是担心杨过的月儿。
杨过脸上一红,立时收声止哭,低垂了头甚感羞愧,但随即用眼角偷看那少女,见她也正望着自己,忙又低下头来。
月儿看到杨过害羞,心中有些好笑,看着他说道:“你是杨过吗?”
杨过听她这么说,不禁回过神来,“啊”了一声,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月儿听他这么说,虽然早有预料,心中还是有些异样,她一直觉得杨过是最可怜的主角了,此刻亲眼看到他受苦,心中不由软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温柔起来,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不过你的伤要治一治。”
说完,走到杨过身边,拿出玉蜂蜜,说道:“这个是玉蜂蜜,对外伤内伤都有奇效,要不要我来帮你抹啊?”杨过看她关切地望着自己,心中一热,眼泪又想下来,赶紧忍住,不过却喉咙发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月儿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声音更是柔和,说道:“那就我帮你抹啦。”说完,将玉蜂蜜倒在手上,轻轻地涂在杨过的脸上,月儿手指凉凉的,加上玉蜂蜜清凉的感觉,让杨过火辣辣的脸立刻舒服了许多。
杨过看着月儿,脸又红了起来,小声地说道:“谢谢。”
月儿放开他,走到一旁坐下,说道:“今天我在全真教房顶上看见你了,你的伤应该是你师父打的吧?为什么不说给那老道听呢?”
杨过原本就很讨厌全真教,此刻听她说在房顶上看的,又叫邱师祖老道,心中不由高兴,说道:“我才不说呢,说完那老道也不会再打他一顿,还不如我自己骂他爽快!”
月儿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愣,也对,他现在只是个小孩子,只知道图一时爽快,哪里知道告状的好处,而且他孤苦无依,心中定是十分没有安全感,不信丘处机会站在他一边,心中不由大为怜惜。
杨过眼睛一转,说道:“小妹妹,你武功好厉害,可不可以带我离开?”他想到月儿看起来年龄比他小,竟然在全真教屋顶上都没人发现,武功肯定很厉害,那她师父肯定更厉害,眼前这个小妹妹这么好,离开这里再求她收留自己,总比呆在全真教受人欺负好。
月儿一听杨过叫自己小妹妹时有些不高兴,但是一想自己的年龄确实比杨过小一些,于是月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可惜我的门派只收女弟子,不能带你走。”
杨过一听,不由大为失望,“不过,我就住在这座山上,以后经常来看你,好不好?”
“真的?!”杨过高兴地叫到,他心中想到,那到时候我不就可以求这位小妹妹教我武功,还能离不开全真教!
“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杨过疑惑地问道。
月儿强笑着解释道:“我没有姓,师父叫我月儿。”
“你的武功也这么高,你是什么门派啊?”
“我门派原本没有名字,不过我们住在古墓里,所以师姐在外面就称我们是古墓派。”月儿回答道。
“师姐?小妹妹你还有师姐。”
“是呀,我有两个师姐,一个和我一样没有姓,她叫龙儿,另一个师姐叫李莫愁。”
“啊!那个女魔头是你的师姐。”杨过一听大惊,又想到古墓派这个名字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想住在坟墓中的不是死人吗?
月儿看到杨过的模样,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嘴角微勾,说道:“怎么?你害怕啦?”
杨过看她笑话自己,当下挺起胸膛,说道:“谁害怕啦!我只是……只是……”随即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漂亮的小妹妹住在古墓里太可惜罢了!”
月儿“噗嗤”一笑,说道:“你这样的小鬼头还会怜香惜玉?”
不怪月儿会这么说,此时杨过因为童年的艰苦生活,长得瘦瘦小小的,虽然在桃花岛生活了近半年,也不过养得白嫩了些,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实在是看不出来比她大,不过就算是比她大,在月儿眼里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杨过见她虽然笑话自己,不过神情温柔,看自己满满都是善意,也不以为意,跟着笑了起来,他看月儿对自己的善意不是作假,这还是第一个没有什么原因就对自己好的人,不由问出口:“月儿妹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杨过一生孤苦,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细心温柔地跟他说笑过,即使郭靖也是因为他是他结拜兄弟的儿子,黄蓉还一直防备他,义父虽然对他好,也是在自己拜了他做义父之后,而且也很久没有见面了,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刚见面就对自己充满善意的人。
月儿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愣,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因为你是杨过啊!”
杨过听到她的话,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心中还是充满了感动,冲口而出:“月儿妹妹,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妹妹啊?”
“啊?”月儿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怔,好,这样也好,神雕侠侣不过是写出来的故事罢了,真实的世界还是由自己来决定的。
“好啊!那你就是我兄弟啦!”
“月儿妹妹!”
回到古墓,月儿心里一阵茫然,原本她只是想看一看杨过,却不想见到杨过受赵志敬虐待,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模样,忍不住现身一见,结果事情却发展到这种局面,认了杨过做自己兄弟?真是神展开!不过看到杨过那孩童模样,她又哪里想得到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情。
过了两日,到了晚上定昏时分,月儿带了点心糕点之类的来到全真教,按着上次跟着杨过的路线来到他所在的静室,此时全真教已经熄灯到了安寝的时候了,除了巡夜的道士以外,全真教一片安静,杨过的房间也没有一丝光亮,不过这对月儿完全没有问题。
一进房间,月儿就看见杨过也还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儿!”月儿轻轻地叫到。
“月儿妹妹!”杨过一听到声音,立马从床上翻身而起,借着月光看到月儿就站在窗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月儿妹妹,你来看我啦!”杨过一把冲到月儿身边,牵起月儿的手,高兴地说道。
要说杨过当日在月儿走后,来到赵志敬所住的静室之中,等着他传授武功,这赵志敬只在心中想这孩子如此顽劣,若是武功高了,又有谁能制住他,他盘膝坐在榻上早已盘算了半日,在见到杨过时,终于想到一条毒计,他知道杨过对全真教的功夫一窍不通,若是只传他口诀,修炼之法半点不教,那他记诵几百句歌诀又有什么用?他这样想,自然是安排好后路,若是师父与师伯们问起,尽可推诿,说杨过自己不肯用功。
初时,杨过不信他会好心将真功夫传授,又反复试探了几次,才相信他并非作假,可是这几日过去赵志敬只是授他口诀,如何修练的实在法门却一字不说。
杨过只当赵志敬传给自己的是无用的经书,哪里还不知道这三羊胡子老道是在作弄自己,但他既不肯相授,却也无法可想,刚才他躺在床上思考解法,却什么也想不出来,就算是向掌教师伯告状,也不过换来赵志敬被责备几句,到时候还指不定被怎样折磨,反正他也不稀罕全真教的武功,只想着什么时候碰上月儿妹妹,将自己的情况说给她听,求她教自己武功,到时候离开全真教还不是很容易,哪想到他正在想,月儿就来到他身边,不由得高兴万分。
月儿看到杨过的笑容,也不禁被感染,指了指窗外,说道:“我们到外面说。”
杨过看了看窗外,兴奋地点了点头。月儿一手牵着杨过,双足一蹬,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的从窗口飞了出去,到了外面脚尖轻轻一点,转眼间就出了全真教。
杨过看见她露的这手轻身功夫,不禁大为兴奋,只因为当初他跟着郭伯伯赶路时,郭伯伯的轻功也没有向她这般举重若轻。
第十章。夜
时值盛夏,漆黑的天穹,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分外迷人。
晚风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月儿带着杨过来到一棵大树下,将他放下。杨过径直往地上一躺,又顺手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感受着一阵微风吹过脸颊,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他扭头看着月儿,笑道:“月儿妹妹,你快坐啊?”
月儿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地往地上趟,她原本打算带杨过坐到树上去的,可是考虑到杨过如今还不会轻功,怕他坐不安稳,所以打算铺条白布在地上凑合坐一下。
其实这是她多想了,杨过从小摸爬滚打,小小的上树有什么难的,只是她到底在此间经历太少了,还在以以前的的观点来看世界。
如今杨过已经躺下,她自己再铺就有些不太合适了,这是她上辈子仅学的一点人际关系告诉她的。
从小到大两辈子月儿还没有主动往地上坐过,这并不是说月儿有洁癖,一直以来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一直是父母师长眼中的乖孩子,从来不需要操心,而她做事也是循规蹈矩,从不叫他们失望,即使那遥远的青春期,她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叛逆期,更不要说和像杨过这样市井中摸爬滚打长大,难听点就是小混混的孩子接触过,上次简单在房间里说两句话,月儿还只觉得他比较机灵,如今一出来,就发现杨过与自己想象的不同。
不过,这并不让月儿讨厌,相反还觉得很新奇,月儿莫名觉得自己自从碰到杨过,那迟了一辈子的叛逆期好像慢慢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裙角,缓缓地在杨过身边抱膝而坐,地上有些凉,不过到没有什么妨碍,月儿慢慢放松身体,看着杨过,嘴角不自觉得勾起,也没有什么难的嘛。
杨过并不知道仅仅是往地上一躺,就勾起月儿这么多的思绪,要知道杨过自从遵奉母亲遗命将母亲的遗体葬在嘉兴王铁枪庙外,此后便流落嘉兴,一直住在一座破窑之中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能有床就不错啦,席地而坐根本就不算个事。
杨过惬意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高高悬挂的月亮,由衷地说道:“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啊!”
月儿顺着他的话抬头一看,月儿圆圆,就像玉盘一样挂在空中,月光穿过树阴,照在地上,就像是撒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她不禁喃喃应道:“是啊,好美啊!”
说完便不再出声,两人静静地看着明月,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月儿本来的性格是十分活波的,但是自从修炼了玉女心经后就变得安静了许多,再加上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和男性相处,此刻更不知该说什么好,突然,她想起了自己还带了点心,抬手拿过来,说道:“过儿,这是孙婆婆做的点心,你尝尝好不好吃?”
杨过翻身坐起,拿过糕点,吃了几口,连声说道:“好吃!”紧跟着又问道:“月儿妹妹,孙婆婆是谁啊?”
“孙婆婆啊?”月儿想到原著中孙婆婆是为了杨过而死的,现在两人还没有见面,而且杨过不去古墓了,孙婆婆还会被误伤而死吗?可是想到玲珑的去世,一时有些不确定,总觉得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这些只是一闪而过的思绪,月儿接着回答道:“孙婆婆是照顾我的人。”
她不打算让孙婆婆再和杨过见面,所以也不想多说,话题一转,说道:“过儿,你在全真教怎么样?你师父有没有欺负你?”
杨过一听这个,立马就升起一股怒火,原本他就想向月儿倾诉,此时听她问起,一股脑地把赵志敬做的恶事说了出来,说的兴起,还把自己的身世遭遇也讲了一遍,他原本就口齿伶俐,加之又有赵志敬欺负在先,越说心情就越激动,有那黄蓉偏袒,行事不公,又有赵志敬心胸狭隘、欺侮自己。
听得月儿也不禁跟着义愤起来,只觉得这些人怎么对杨过这么坏,她不善安慰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杨过已从她的神情中看出月儿是向着自己的,心里更是温暖,只觉得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层。
杨过看月儿听得认真,更是兴奋,谈兴上来,开始说起他见过的有趣事情,当下把自幼东奔西闯所见的诸般事物一一描述。
杨过口才本好,这时加油添酱,更加说得稀奇古怪,变幻百端。月儿虽然在此间生活了几年年,却从没下过终南山,就是以现代的见识,他说的那些物事不知道是什么,只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心中暗叹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可小觑。
杨过说着又拿起一块糕点,开始给月儿介绍他吃过的小吃,什么炒白腰子、炙肚肫、炙鹑子脯、炙炊饼,还有在桃花岛上黄蓉做过的美食,说着还感叹起来,桃花岛的食物比全真教的好吃多了,听得月儿暗暗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古代的美食好像很丰盛嘛,这些东西她听都没听过。
其实这些东西并不稀奇,只不过她没有听过这种叫法,只以为是什么稀奇东西而已,要是告诉她其实那什么炙炊饼只是烤馒头,她就不会这么感叹了。
杨过说完,冲月儿问道:“月儿妹妹,我以后带你下山去玩,好不好?”
下山……
月儿有些惆怅,说实话,她穿越到神雕侠侣这个世界,一直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神雕侠侣的故事发生在南宋,这个时候正好是中国古代文艺和经济最繁荣的时候,月儿最开始真的是很想去见识见识,但是……自从月儿进了古墓后,她感觉自己的一生好像都在这古墓的,因为古墓里有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小龙女,孙婆婆,她们都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作为亲人,月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龙女被伊志平玷污,最后受那么多苦难,也不忍心看着孙婆婆死在全真教手里。师傅玲珑的死已经给了月儿很大刺激,那种至亲之人去世的感觉,太可怕了,她不想再尝了。
月儿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行,祖师婆婆留下遗训,在这活死墓中住过的人,谁也不许下终南山一步。”
“啊?那你岂不是从没下过山!可真是枉自活了这一辈子啦。城里形形色色的东西,那才叫好看呢。唉!怎么会有这种遗训!一直在墓里待着,有什么意思!”杨过遗憾地说道。
“你别胡说!”月儿喝道,虽然月儿没有见过林朝英,但是到底是自己的祖师,也不让人非议。
她一向知道杨过口无遮拦,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能放任他的,现在她冷静下来想想,其实黄蓉和赵志敬只不过是都有自己私心的普通人罢了,他们和杨过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算亲密,但是后来和赵志敬关系僵化到那种地步,也是和杨过目无尊长,性格偏激有一定的关系。
虽然她不是一个纯正的古代人,但是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对古代的尊师重教的氛围还是有一些感触的。
月儿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惊觉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了,想到明早杨过还要早起做早课,当即说道:“好啦,天已经很晚啦,你明天还要早起,我们就不说啦!”
杨过一惊,不想时间过得这么快,他还没有向月儿请教功夫呢!正待要说,月儿已经开口道:“你那师父不教你武功,我来教你,全真教的心法和剑法我都会。”
她看杨过神色一急,心下会意,想起杨过看不起全真教的武功,她原本就知道杨过的想法,不等杨过开口,接着说道:“你不要小看全真教的功夫,要知道全真教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派,他们的功夫号称是玄门正宗,全真七子的武功看起来没有你郭伯伯高,也是因为他们的功夫没练到家而已,而且你郭伯伯可以算是江湖顶端的一类人了,其他的江湖中人能和全真教比高低的是没有多少的!好啦,不说了,明天下午你就沿着这个方向走,尽头处有一条瀑布,我会在那里等你,然后教你武功。”
杨过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到瀑布,正想问那瀑布有多远,月儿却不待他出声,便已携起他飞身而起,向重阳宫飞驰而去,速度有比之前快了几分,杨过见状只好闭嘴,安静下来,转念又想到明日便可以学到真正的武艺,心中高兴,又想不知那全真教武功是不是向龙姐姐说得那么厉害,一时间患得患失起来。只是不待他多想,便已回到房间。
月儿放下杨过,轻声说道:“好啦,你好好睡吧!晚安!”说完身影一晃,便从窗户飞了出去,顺带着窗子也被关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杨过赶紧走到窗前,正要打开窗户去看,想了想又放下手,轻轻叹了口气,走向床边,睡了下去。
杨过躺在床上,又想起月儿说的全真教武功很高,一时有些辗转反侧,但到底是少年人,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十一章。私会
清晨,天蒙蒙亮,一声清脆的梆子声打破了全真教的宁静。
杨过翻身而起,将头发随手一梳,道袍往身上一套,便冲出了卧室。虽然他昨晚睡得晚,但是因为心里有事,急等着学武,反倒起得比平常勤快些。
全真教自重阳真人王重阳华山论剑威震天下以来,一直号称武学正宗,全真七子修为深湛,也确不堕祖业。
如今全真教掌教是那丹阳子马钰真人,马钰虽然武功不及丘处机,但是心性淡泊率性,得了重阳真人的法统,专心修道,认为修真养性是道士修炼唯一正道 ,除情去欲,明性见道,使心地清静,才能返朴归真,证道成仙。
所以全真教规定道士须出家住观,严守戒律,苦己利人。是以四代弟子们每天早起还要做些除草,担水,砍柴等杂物,好叫小道士们锻炼心性。杨过虽然是俗家弟子,也不能免俗。
杨过干劲十足的将自己的活做完,吃完早饭,便冲向律堂念早坛功课经,平日里杨过最烦的就是这个,当初在桃花岛上,黄蓉就只教他经义文章,不肯教他武功,如今到了这全真教,也是每天念些经书,赵志敬也是只教口诀,心中早对这些东西反感得不行,念经也是懒洋洋地做个样子,可是今天他就能学到真正的武功了,心中正是兴奋难当,念起经书来声音清脆响亮,倒是叫周围人一阵诧异。
赵志敬在一旁听了也是心中纳闷,不知道这小兔崽子为什么这么精神。
其实这赵志敬是铁脚仙王处一的首席大弟子,不需要到律堂来做早课,不过他一向自忖武功于第三代弟子中算得第一,这掌教之位却落于甄志丙身上,心上愤愤不平,一直想要争夺这掌教之位,所以经常来看看这些四代弟子的功课,刷刷存在感,好为自己增添一些印象分。
此刻杨过声音清脆响亮,在一众道士的声音中颇为显著,他想不注意都难,心中不由哼道:“你现在开心,等过两天发现自己只是记得一肚皮子口诀,看你怎么来求我!”
他只以为杨过是背住了心法口诀,才会这么开心。说实话,赵志敬确实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若不是他刻意针对杨过,之后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但是命运这东西恰恰就是那么神奇,若不是赵志敬刻意针对杨过,杨过也就不能和小龙女见面,也就没用了后来鼎鼎大名的神雕大侠。
杨过念完早课,随着一众道士出了大殿,众道士便各自散去。一天之计在于晨,此时众人都回去习武,由自家长辈指点武艺去了。
杨过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旁人都在屋内辛勤修习内力,可是杨过只会口诀,修行的实在法门半点不知,根本无法修炼,杨过想到月儿给他指的地点,顿时心痒难耐,只想现在就去看看。
虽然全真教的小道士都有个人师长监督修行,但是赵志敬恨不得对杨过眼不见为净,此刻根本不去管他,杨过原本就对全真教怀有敌视情绪,来到全真教好几天了,竟连一个相熟的人都没有。不过此刻却是大大的方便了他。
杨过悄悄出了全真教,沿着月儿昨日指的方向一直走,这条山路蜿蜒曲折,十分不好走,看两旁的草木繁盛,就知道这里人迹罕至。
杨过连着又拐了几道弯,约莫走一刻钟,便听到有哗哗的水声响起,精神不由一震,又疾走了几步,又转过一个山道,便看到那瀑布的一角,杨过向着那瀑布奔去,走到近前,抬头望去,只见那瀑布由山顶倾泻而下,上游有一巨石突兀,瀑布下游流势平缓,形成一湖。此刻正是早晨,太阳升起,阳光照到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煞是美丽。杨过看到此等美景,不由欢呼一声,奔向湖边,用手去撩那清澈的湖水。
此时,瀑布上游的巨石后面探出一个身影来,正是月儿。原来月儿知道全真教上午弟子们都要汇聚一堂,所以叫杨过下午在弟子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再出来,省得被别人发现,而她则是一早就发现全真教附近有着这么一块风景秀丽又不为人知的地方,因为这里处于后山活死人墓与全真教之间,全真弟子从来无事不会到后山来,是以竟没有人发现这块好地方。这里离全真教又不是很远,如今她要教杨过武功,在这里是最好不过了。
此时杨过也发现了月儿,正要招呼一声,就见月儿飞身直接从山上跳了下来,不由心中一惊,再看月儿在空中沿着山壁的凹凸处脚尖轻点,衣袖款款,白衣翩然,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一层霞光织就的羽衣,远远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渌波,配着侧面倾斜而下如同银练一般的瀑布,端得是一副仙子下凡的景象。
杨过只觉得脑海一阵空白,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他想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景色,一辈子都忘不了了。直到月儿走到他身边,还在发呆出神,一副着迷的样子。
“过儿,你怎么了?”月儿见杨过怔怔出神,不由问道。
“啊?”杨过回过神来,脸上一红,接着兴奋地开口道,“月儿妹妹,你好漂亮,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美人了!”
月儿被他突兀的夸赞弄得脸上一红,原本白皙的脸上升起一丝红晕,更显得她明艳动人,与以往大不相同,若是旁时也就罢了,此刻杨过刚刚被月儿的出场震撼得心动神驰,此刻见她娇媚动人,心中更是惊艳万分,只觉得月儿妹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了,比郭伯母,李莫愁还要美!
“好啦,你胡说什么?你是没见我的龙儿师姐,等你见了她,才晓得什么是美人呢。”月儿也只是没想到一见面杨过就这么直白地夸赞自己,一时措手不及,不过她以为杨过只是因为要学武功了,心中高兴,所以也不以为意,转眼便把这抛在脑后。
“不,我没有胡说!”杨过听到月儿的话,只想到原来月儿妹妹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娇柔婉转,清澈动听,见月儿不以为然,心中一急,头一次恨自己没有多学些诗歌,此刻好来赞美她,叫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好,你没有胡说,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就带你上去看看吧!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练武。”月儿见他还要说,赶紧岔开话题,要说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夸赞,心中颇为羞涩,不想叫他在这个话题多说下去。
月儿提起杨过又沿着原路一路飞驰而上,转眼便上了瀑布上游的巨石旁边。
巨石后面是由瀑布环绕而形成的一潭。潭水清澈见底,细石如鳞,历历可数,真是寻幽探奇之佳地。潭水旁边是一块空旷平整的地方,地上泥土较新,空地外围还有一些杂草堆积,可见这是月儿刚刚清理出来的。
杨过想到月儿妹妹仙子一般的人物,为了自己去干这些杂活,心中一阵感动,刚才心里产生的月儿妹妹是神仙这种念头也去了几分,心中更是亲近,只把月儿当做真正的亲人一般,心中暗暗发誓今后定不负月儿妹妹。一生一世对她好,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月儿看到杨过上来一看,就一脸感动的望着她,有些好笑,但是心中却像是被羽毛轻轻刷过,更是柔软了几分,她原本就是个心软的人。
月儿想到杨过竟因为这些小小的举动就感动莫名,可见他以前是多么得孤苦无依,心中一时柔情似水,只想着以后要好好对杨过,给他温暖,弥补他童年受过的伤害,叫他不再像小说中的神雕侠一般半生凄苦,早生华发,还创出“黯然销魂掌”那样悲伤欲绝的掌法来。
两人经历这一对视,只觉得心中更是亲近,已做真正的亲人一般。
其实月儿之所以对杨过如此之好,除了她自己的一点私心作祟外,不得不否认杨过确实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杨过这个人虽然桀骜不驯,很难和人相处,但是他内心其实是一个非常渴望被人爱的人,杨过没有父亲,而且自幼丧母,那么小的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再联想他之后的苦难日子,不得不让人心痛,种种原因,让月儿对杨过多了一丝关爱,再加上月儿前世毕竟是男儿身,内心里还保留着男性思维,和同为男性的杨过自然好相处。
月儿收敛心绪,开口道:“过儿,以后你就在这里习武,这里离全真教不远,却人迹罕至,不用担心有人发现,而且我们在这巨石后面练武,加上这下面瀑布落到地上的巨响,正好可以掩盖我们的行迹,若是有人来了便可早早发现。以后你来到湖边便可自行活动,待我发现无人跟踪后,就接你上去,你看怎么样?”
“好啊!”杨过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想起了今天的目的,高兴地说道:“月儿妹妹,我们快开始吧!”
第十二章。传授
“学武之前,我首先给你讲讲全真教的由来。”月儿看着杨过说道。
她知道杨过一向对全真教有抵触,若是不给他讲明白,恐怕对以后的修炼不利。如今她真心将杨过当做自己的兄弟对待,当然想让她好好的,现在的杨过就像是叛逆期的小孩,需要正确引导,虽然月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杨过此人重情重义,若是有人真心对他好,他是不会对她的话置之不理的。
“要说全真教,就要提他的创教祖师王重阳。重阳真人早年是位抗金英雄,事败后出家修道,在终南山创立的全真教,在武林中享有“天下武学正宗”的美誉。他在“华山论剑”之时,力挫四绝,夺得"天下第一高手"之称。”
“天下第一高手?这么厉害!那四绝是谁?”杨过没想到全真教有这么大的来头,他头一次听到这种江湖传说,心下大为好奇,连忙问道。
月儿见他感兴趣,微微一笑,细细解释道:“四绝分别是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东邪黄药师就是桃花岛岛主,也就是你郭伯伯的岳丈。”
“啊?那不就是郭伯母的爹啦?原来桃花岛是他的,那我怎么没有在岛上见过他?”杨过叫道。
没想到郭伯母的爹爹这么厉害!转念又想到,郭伯母又不愿教我武功,她爹再厉害又与我有什么相干,他因为不喜欢黄蓉,连带着对东邪黄药师也有些不喜。不等月儿回答,又问道:“那西毒又是什么人?”
杨过只知道自己的义父名叫欧阳锋,而郭伯伯那么厉害,却又对义父颇为忌惮,心中猜测这西毒怕是就是自己的义父,可是这个“毒”字听起来不像是好人,心中一时有些忐忑。
月儿瞧他对欧阳锋很关心,知道欧阳锋便是杨过的义父,也不卖关子,仔细地将自己知道的说与他听,“欧阳锋来自西域,为人毒辣又善御毒蛇,所以人称‘西毒’。他城府极深,又痴迷于武学,后来被你郭伯母哄骗练了假的九阴真经导致疯疯癫癫,精神错乱。”
“原来义父是被郭伯母弄疯的!”杨过想到,可是听月儿的话,义父不是好人,一时间杨过不知道谁对谁错,陷入两难之境。
“管他的!义父对我这么好,无论他是什么人,我都会好好对他的!”想到这里,杨过松了口气。
月儿看杨过对欧阳锋的事这么关心,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心想着杨过身上的负面光环还真是多,欧阳锋当年在江湖中做了不少孽,杨过的父亲杨康更是认贼作父,后来落得个凄惨下场。杨过杨过,字改之,这个过字和改之,都是附加在杨过身上的,杨过自一出生身上就背负着原罪,这些都是父辈做的孽呀。
杨过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他的义父欧阳锋再过几年就会因为和洪七公对拼内力而死。
她看杨过还想再问欧阳锋的事,不等他说话,接着道:“至于南帝北丐现在和你没多大关系,以后再说。而王重阳就是号称‘天下五绝之首’的中神通了。他还有个师弟,名叫周伯通,人称老顽童,也是厉害非常,都比你郭伯伯武功要高些。这下你知道全真教的厉害了吧!你看全真教没有你郭伯伯武功高,也只是因为他们学艺不精,加之你郭伯伯少年时期多有奇遇导致的,实际上他们在江湖中还是威名赫赫的。”
“原来如此。”杨过点头应道。
原本杨过见月儿不想多提义父,只当她是不喜欢义父的为人做派,并没有多想,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将西毒是自己义父的事说与她听,转眼又被月儿接下来的话吸引住,只好将这件事按下,暂借不提。
听到月儿这么夸赞全真教的武功,杨过也不再排斥,心中对全真教的武功多了份跃跃欲试,全真教的武功这么厉害,而门下弟子却如此不济,杨过想着自己学好武功,打败赵志敬的场面。
月儿要是知道自己这么抬高全真教,杨过还是看不起全真弟子,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她知道全真教的武功虽然厉害,但王重阳和周伯通的武功高却是因为先天功和九阴真经,可是这两门武功如今全真教都没有,不过她并不打算说与杨过听。
她知道杨过性子桀骜不驯,叛逆偏激,情绪激烈,这些对修炼还有长寿并不好,想杨过三十多岁就两鬓斑白也不是没有他所学功法太过霸道驳杂所致,全真教的武功最重养生,讲究行住坐卧随时修行,对打磨性子最适合不过了,用全真教的内功打基础对以后杨过学什么武功都有好处。
“你先把你会的全真心法口诀背出来给我听听,叫我看你记住了多少。”月儿说道,丝毫没有问及他人门派武功的概念,要知道江湖中最忌私下泄露门派武学,轻则废除武功,逐出门墙,重则还会危及生命。
杨过听月儿问他心法口诀,也是没有半点迟疑,张口背道:“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 ,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历年尘垢揩磨净 遍体灵明耀太虚,修真活记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听着杨过将赵志敬所传的口诀逐一背诵,月儿虽然知道赵志敬不会在口诀上做文章,还是认真从头到尾听了一遍,点点头道:“这确是全真派武功的要诀。你既知道,那再好也没有了。”
当日赵志敬所传,确是全真派上乘内功的基本秘诀,只是未授其用法,至于甚么“涌泉”、“十二重楼”、“泥丸”等等名称更是毫不解说,杨过只是熟记在心,自是毫无用处。
月儿早早就仗着身法超群,偷偷得到了全真教的内功心法,这些年来经常会去全真教的藏经阁浏览道藏,全真心法也有修炼,所以此刻教起来毫无阻碍,她先是细细地将这些道教术语讲解了一遍,然后指出其中修炼的关键,杨过立时便明白了。
“好,看来你记得很清楚,下面我就来教你如何练武。”
月儿对杨过的资质完全不怀疑,她还记得当初看神雕侠侣的时候,郭靖教武始兄弟武功,一遍又一遍两人还是不会,而杨过只是看了一遍就完全会了,虽然有武氏兄弟资质驽钝的原因,但是杨过武学资质绝顶可见一斑。
月儿接着讲解道:“这几句歌诀是修习全真内功的要旨,教人收心息念,练精养气,但每一句均有几招拳脚与之相配,合起来便是一套简明的全真派入门拳法。我打一遍,你仔细看着。”
说话间,月儿便运着全真心法将这套入门拳法重头到尾打了一遍,这倒不是她去偷学全真教的武功,而是当初王重阳在古墓里专研武学,留下一间形状奇特的石室,里面的痕迹都是王重阳武功的精义所在,月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对武学的热忱是一般人的几倍,平日在古墓里也没有旁的事,只一味地学习和练武来打发时间,王重阳的武功她一早就研究个透彻,此刻教起杨过来毫不费力。
夏尽秋至,秋去冬来,转瞬过了数月,期间月儿将全真教的剑法,掌法,拳法一一相授,而杨过根骨不凡,悟性奇佳,早已将这些一一学下。
外功初成,转而进练内功。不过全真内功博大精深,最重根基扎实,欲在内功上突飞猛进,真是谈何容易?而且杨过生性跳脱,而修习内功颇为枯燥,若是有寒玉床相助还好说,但是古墓不准男子进入,月儿也不打算将杨过带进古墓,所以此法可以排除。
只看杨过的水磨工夫了。不过好在杨过根骨奇佳,如今也已不弱于鹿清笃之流了。
转眼到了腊月,全真派中自王重阳传下来的门规,每年除夕前三日,门下弟子大较武功,考查这一年来各人的进境。众弟子见较武之期渐近,日夜劝练不息。而杨过整日独来独往,竟没人告知他此事,月儿每日教导杨过练功,早已忘了时日,也没想起来。
这一天腊月望日,全真七子的门人分头较艺,称为小较。
各弟子分成七处,马钰的徒子徒孙成一处,丘处机、王处一等的徒子徒孙又各成一处。谭处端虽然已死,他的徒子徒孙仍是极盛。马钰、丘处机等怜念他早死,对他的门人加意指点,是以每年大较,谭氏门人倒也不输于其余六子的弟子。
这一年重阳宫遇灾,全真派险遭颠覆之祸,全派上下都想到全真教虽然号称天下武学正宗,实则武林中各门各派好手辈出,这名号岌岌可危,因此人人勤练苦修,比往日更着意了几分。
全真教由王重阳首创,乃创教祖师。马钰等七子是他亲传弟子,为第二代。赵志敬、尹志平、程瑶迦等为七子门徒,属第三代。杨过等一辈则是第四代了。
这日午后,玉阳子门下赵志敬、崔志方等人齐集东南角旷地之上,较武论艺。王处一不在山上,由大弟子赵志敬主持小较。第四代弟子或演拳脚,或使刀枪,或发暗器,或显内功,由赵志敬等讲评一番,以定甲乙。
杨过见众人聚在一起时,还不知道什么事,不过不管什么事,他也都不关心,正要往外走,被一个同是赵志敬门下的小道士拦住脚步。
那小道士拦住杨过,不怀好意地笑道:“杨过,今天就是大比,你干什么往外跑?是不是怕学艺不精,丢人现眼?”说着,还冲身旁的人笑了笑。其他人也附和着一起大笑。
只因当初郭靖上终南山时一场大战,把群道打得一败涂地,狠狠挫了全真教的威风,得罪的人多了,是以颇有不少人迁怒于杨过,盼他多受挫折,与鹿清笃相交的更是不待见他,而且他们都知道杨过不受赵志敬重视,平常也没有见赵志敬指点过他武功,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虽然他们不会故意针对杨过,却也有意无意地无视他。
好在杨过更多心思放在月儿身上,也没发现他们的排挤。而且他们和鹿清笃更熟,杨过首日上山,鹿清笃被他使诈险些烧死,此后受尽师兄弟的调笑,说他本事还不及一个小小孩儿,导致他一直怀恨在心,可是平日杨过做过功课后,就不见人影,好不容易等到大比,鹿清笃早打定主意要给杨过好看,此时这帮人拦住杨过,就是想看他的好戏。
第十三章。技压群雄
杨过原本正要去找月儿,没想到今日竟是大比,心中焦急,担心月儿妹妹等不到自己着急,可是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好随众人入座。
杨过入门最迟,位居末座,眼见不少年纪与自己相若的小道士或俗家少年武艺精熟,各有专长,一时也静下心来仔细观看,他平日只和月儿拆过招,还没有在全真教人面前显露过武艺,此时台上双方交手,便把自己带进去,看了一会儿,就发现没什么意思,这些人还不如自己这个入门最晚的功夫厉害,心想果然还是月儿妹妹厉害,想到月儿妹妹还在等自己,而这大比不知要什么时候结束,不由有些坐不住了。
这边赵志敬见他神色焦急,坐立不安,只当他不会武功,心中退缩,有意要使他出丑,待两名小道士比过器械,大声叫道:“杨过出来!”
杨过一呆,心道:“你又没传我半点武艺,叫我出来干么?”转眼就知道赵志敬不怀好意,不过他刚才观看一番,心中有底,倒也不惧,只想待会儿你看我大发神威,叫你目瞪口呆!
想到这里,不禁振奋,豁地站起,走了出来。
赵志敬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也是一愣。只见杨过走到座前,打了一躬,道:“弟子杨过,参见师父。”全真门人大都是道人,但也有少数如杨过这般俗家子弟,行的是俗家之礼。
赵志敬指着场中适才比武得胜的小道士,说道:“他也大不了你几岁,你去和比试罢。”
杨过知道赵志敬现在并不知自己已经学会了全真教武艺,只是想让自己出丑,便有心戏耍他一番,说道:“师父又没教弟子丝毫武艺,怎能和师兄比试?”他这话是说赵志敬没交过自己武艺,却没说自己不会武艺,也不算撒谎。
赵志敬只当他说自己不会武艺,早知如此,心中得意,面上佯怒道:“我传了你大半年功夫,怎说不会丝毫武艺?这大半年中你干甚么来着?”
杨过一咧嘴,说道:“弟子并不是说不会武艺,只是师父你只叫我背口诀,却没教过拳脚功夫,都是弟子私下胡乱琢磨的,怕有所失,不敢现眼罢了!”
如今杨过跟月儿学了大半年的功夫,中间休息时,月儿也会教他一些道理,而杨过给月儿的第一印象就是不会告状,尽说些只占口头便宜,实际吃了大亏的废话,没有半点实际作用,因此关于这点好好的教过他,不求他跟人打嘴仗或者搏人同情,但也不要说些让人误会,不讨好的话。
关于杨过武功的事,就说是自己私下看别人练武,自己琢磨的,毕竟月儿不是全真中人,未经许可习练他人武功,在江湖中算是大忌,月儿的武侠小说也不是白看的,虽然她不怕,却也不想自找麻烦,便叮嘱杨过不要将自己见过他的事透露出去,谁也不行。
赵志敬听他这么说,心底一慌,没想到他竟然敢直接说出来,脸上现出大怒之色,喝道:“分明是你懒惰贪玩,不肯用功,拳脚自然生疏。我问你:‘修真活计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下两句是甚么?”
杨过道:“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赵志敬道:“不错,我再问你:‘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久去无余。’下两句是甚么?”
杨过答道:“历年尘垢揩磨尽,偏体灵明耀太虚。”
赵志敬微笑道:“很好,一点儿也不错。你就用这几句法门,下场和师兄过招罢。”
杨过心中叹他无耻,到了现在还想装,故意说道:“弟子不知道师父说的几句对应的是什么拳脚,便胡乱使了。”说完不待赵志敬反应,便上台去了。
来到台上,两人互相见礼后,那小道士自忖师兄身份,也不抢先进攻,而是摆开架势,等杨过攻来。
杨过既已说自己胡乱琢磨的功夫,自不会用赵志敬之前交代的两招去打,月儿教他功夫时,就曾和他说过,在与人对打时,不必拘泥于招式,这些招式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巧妙以及练习的时候方便,一旦被人知道了,就容易拆招,所以只要瞅准破绽,一击即中,就没必要非得使用什么招式。
此时杨过一拳直取面门,向小道士猛击过去,想要尽快取胜。小道士不想他攻势如此凌厉,吃惊之下,连连后退,杨过紧追不舍,那小道士一矮身,出足斜扫,一招“风扫落叶”,往他腿上扫去。
杨过不闪不避,两腿相交,小道士只觉得腿上一疼,杨过登时反身一挑,他立足不住,仰天倒地,跌得头脑发晕。
台下众人没想到才三两招,杨过就胜了,不由大为吃惊,没想到杨过这么厉害,一时间嗡嗡作响。赵志敬也是吃了一惊,虽然杨过直来直往,没有使用全真教的功夫,但是举手投足间自有法度,他自然看出杨过的功夫不弱,当即脸色一沉。
台上杨过胜了后,冲倒在地上的小道士一拱手,笑道:“师兄承让!”
那小道士这么快就输在后入门的师弟手上,大是羞愧,连忙向杨过一拱手,就下台去了。接下来又上了几个师兄,皆被杨过三两招打败,而且用的还是简单的拳脚功夫,只因杨过比他们出手更快,力气更大。
杨过见这些牛鼻子道士一个个败在自己手下,心中大为畅快。
赵志敬见此,心中恼怒,不知这小杂种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心想这般还认我这个师父吗?却不想他根本不教杨过武功,如何叫杨过认他?如今他看到杨过得意,更是有心教训他,当即面上笑道:“好!过儿功夫进展不错!为师大为欣慰!清笃,你和你杨师弟比划比划,注意分寸!”
他想虽不知杨过何时学的功夫,但是就这小半年的时间,进展再快,又能比得上鹿清笃吗?而且鹿清笃和杨过有仇,必然会狠狠教训杨过。
他话音一落,人群中窜出一名胖大道人,纵上台去。杨过一看,正是和自己有仇的鹿清笃,鹿清笃上台行礼后,也不谦让,左手向杨过衣领抓去,右手直接一巴掌呼向杨过的脸,他早对杨过恨极,如今有机会动手,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不但要揍杨过,还要用这种羞辱的方式狠狠地教训他,以报当初戏耍之仇。
杨过听他这一掌来势汹汹,直照自己的脸抽过来,心中大怒,没有管被抓的衣领,左手一抬,扣住鹿清笃的手腕,狠狠一捏,右手迅疾一挥,狠狠抽了鹿清笃一巴掌,打得他半边面颊登时肿了起来。鹿清笃没想到自己一掌竟被杨过拦住,此时被杨过扇了一巴掌,又羞又怒,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杨过一口,左手一松,攥紧拳头,全力向杨过下巴击去,下手竟然毫不容情,这一下击实了,非得把一口牙齿打掉,人也昏厥不可。
杨过见此,自也不会手下留情,左手一翻,狠狠捏住鹿清笃的脉门,鹿清笃的拳头登时一缓,杨过头一侧,便躲了过去,同时右掌掌缘猛斩而下,正中其项颈,鹿清笃两眼一翻,立时头脑晕眩,已无还手之力,杨过左手一松,任他摔倒在地。
台下众人没想到两人一上手,就打得这么凶,招招不留情,形同拼命一般,一时都呆了。
赵志敬在旁看着杨过竟然轻易将自己的大弟子击昏,又惊又疑,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功夫,莫不是掌教真人发现自己做的手脚了?不过不管怎样,先给杨过定下罪名再说,届时被问起罪来,也可以说杨过性格顽劣,此番比试就能看出,自己作师父的,决定先打磨打磨,怎么教徒弟是自己的事,也没道理遭别人质疑。
他心里念头这么转着,手下却是不慢,一个纵身上前,一把抓住杨过的衣领,赵志敬虽然人品一般,但是武艺确实不弱,杨过天资再怎么聪颖,学武也不到一年,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把便被抓住,提了起来。
杨过见他表情凶恶,暗道不好,此时后心被他抓住,动弹不得。
赵志敬提着他,怒声问道:“说!你从哪里学得歪门邪道!竟然丝毫不顾及同门之情,下这样的狠手!?”
杨过见他不提鹿清笃下手凶狠,只说自己不顾同门之情,而且竟然称月儿妹妹交给自己的功夫是歪门邪道,心中愤懑难当,但仍记得月儿的嘱咐,答道:“没人教我!是我自己学的!你又不教我功夫,凭什么怪我还手!?“
赵志敬见他出言顶撞,登时大怒,再听他还敢直说自己没教他武功,怒气再也按捺不住,沉声喝道, “还敢胡言乱语,顶撞师父!”说着,反手一挥,啪啪几掌,打得杨过脸颊红肿。
赵志敬的师弟崔志方见杨过出手之际直起直落却自有法度,并不是什么歪门邪道,但是也全没有半点本门功夫的影子,又知赵志敬心地狭隘,只怕其中另有别情,但其时于师徒之份看得最重,武林之中,师徒就如父子一般,师父就要处死弟子,为徒的往往也不敢反抗。
此时赵志敬出手惩戒自己的弟子,他却是不好出言阻拦的。眼见赵志敬落手凶狠,恐防下了重手,事后后悔,于是走到一旁,打算事态不好便出手阻拦。
这边厢,杨过被赵志敬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心中一时悲愤,想起月儿妹妹若是在这里,怎么会叫自己受到这等委屈。
第十四章。叛逃
杨过和月儿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受到她的关爱以及言谈举止的影响,树立起了自尊自爱的观念。他原本就不喜欢全真教,不想呆在这个全是牛鼻子的地方,此刻他看着自己被赵志敬羞辱,周围的人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地围观,只觉得这全真教全是豺狼虎豹,不安好心。
“放开我!臭道士,你又没教我功夫!不是我师父!”杨过激怒之下,口不择言,他只想借此机会,干脆脱离全真教,即使月儿妹妹的古墓派不收自己,自己在后山搭个草屋,还能跟月儿妹妹见面就行,也不需呆在这全是牛鼻子臭道士的全真教,受人欺负好。
此言一出,登时周围一片大哗,杨过居然胆敢辱骂师尊,实是罕见罕闻的大逆不道之事。
赵志敬气得脸色焦黄,在大庭广众之下,这逆徒竟敢公然叛出师门,真真是丢尽了他的脸面,盛怒之下,举掌劈向杨过面门,这一掌含了十分力,恨不得当场劈死这忤逆不逊的逆徒。
崔志方在一旁被杨过的话语惊倒,待发现赵志敬发掌时,已救之不及,只好斜斜一掌劈向赵志敬捉拿杨过的左手手臂,他救人心切,这一掌运足了九成功力,只盼赵志敬能回掌与自己相对,好救杨过一命。
赵志敬不料他出手攻击,无奈之下,也不负他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的名头,危急中立即变招,左手猛地向后一甩,将杨过抛了出去,右手硬生生转过出掌方向,斜向上引,和崔志方对了一记,他仓促之下回掌反击,哪里是崔志方的对手,好在崔志方见他放过杨过,也收回了几分力道,两人对拼了一掌后,崔志方收掌站定,赵志敬却因为强行扭转方向,气血翻腾之下,蹬蹬蹬退了三步。
“崔师弟,我清理自己的逆徒!你这是做什么!?”赵志敬见自己输了崔志方一筹,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仍觉丢了面子,他知道这次没有在“盛怒”之下打死杨过,将错就错,底下就再没有机会了,于是立即作出严苛师长的姿态呵斥道,心思机变可见一斑。
“师兄,得罪了,只是那杨过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儿,少不更事,不如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若他真是忤逆不孝,待师父回来再做处置如何?”崔志方回道,他见杨过已被救下,自然不会再和赵志敬多做纠缠,提到师父王处一回来再做处置,是想提醒赵志敬,杨过也是邱师叔的徒孙,叫他不要太过肆意。
说完,他便回头看向杨过,当时赵志敬虽然一掌没有劈中杨过,但是一抛之下,也是用了狠力,杨过被抛出好几丈远,想必也受了不小的苦楚,一回头却发现人不见了。
“杨过呢?”
疑问之下,众人纷纷向杨过摔出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见杨过人影。却原来赵志敬和崔志方两位师长打了起来,众人纷纷围观,没人注意被摔出人群的杨过,而因为崔志方在杨过背后出手,杨过并没有看见,他莫名其妙被赵志敬丢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一命,但也知道刚才赵志敬这一掌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哪里还敢停留,在地上狠狠摔出几圈后,不过浑身疼痛,立即爬了起来,悄悄逃出众人视线后,立即发足狂奔,离开了全真教。
杨过原本顺着后山逃跑,想要去找还在后山等待自己的月儿,可是跑了几步后,想到月儿妹妹一直都没有在全真教露过面,还不许自己告诉他人她的存在,若是这次把全真教的人带到月儿妹妹面前,为她带来麻烦怎么办?想到这里,杨过中途改道,往树多林密处钻去。
校场上,崔志方叫了几声杨过,无人答应,哪里不知道杨过趁乱逃了,赵志敬见状,哼哼几声,说道:“这逆徒看来是做贼心虚,否则怎么会逃跑?”他立即传下号令,命众人分头追拿,料想这短短片刻之间,他一个小小孩童又能逃到哪处?说完,自己当先追了出去。
崔志方见此,也是无话可说,只好随着众人一起前往追拿,心中却想到:“杨过啊杨过,你这番一逃,有理也成了没理了!”
杨过钻过灌木丛,向前疾冲,奔了一阵,忽听得背后群道呼声传来,更加不敢停步,避开道路,在草丛乱石中狂跑,直到耳边再没有群道的声音,密林寂静,只偶尔两声沙沙的树叶声传来,此刻被摔得筋骨酸软的感觉袭上身来,杨过实在再也奔不动了,只得坐在石上喘气。
刚坐了一会,忽听身后有人嘿嘿冷笑,杨过大吃一惊,回过头来,吓得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中跳将出来,只见身后一个道人横眉怒目,长须垂胸,正是赵志敬。
二人相对怒视半晌,片刻之间,都是一动也不动。此刻这片密林周围再无他人,赵志敬原本以为今天过后,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不想真是天赐我也,他嘿嘿冷笑道:“杨过,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功夫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杨过见他表情阴沉,哪里不知道此刻情势危急,他突然大叫一声,转身便逃。
赵志敬原本在等他回答,被他一叫,突然吓了一跳,抢上前去,伸手就要抓他后心。此刻杨过忽然运起内力,脚步徒然加快,幸好差了数寸,没给抓住,赵志敬见此,也加快脚步,二人相距更加近了。
杨过狂奔十几步,突见前面似是一道深沟,已无去路,也不知下面是深谷还是山溪,索性也不思索,当即踊身跃下。
赵志敬见他跳了下去,当即走了几步,来到峭壁边缘向下张望,眼见杨过沿着青草斜坡,直滚进了树丛之中。立足处离下面斜坡少说也有六七丈,他可不敢就此跃下,只得快步绕道来到青草坡上,顺着杨过在草地上压平的一条路线,寻进树丛,却不见杨过的踪迹,越行树林越密,到后来竟已遮得不见日光。
他走出十数丈,猛地想起,这是重阳祖师昔年所居活死人墓的所在,本派向有严规,任谁不得入内一步,可是若容杨过就此躲过,却是心有不甘,当下高声叫道:“杨过,杨过,快出来。”
叫了几声,林中一片寂静,更无半点声息,他大着胆子,又向前走了几步,朦胧中见地下立着一块石碑,低头一看,见碑上刻着四个字道:“外人止步。”
赵志敬踌躇半晌,提高嗓子又叫:“杨过你这小贼,再不出来,抓住你活活打死。”叫声甫毕,忽闻林中起了一阵嗡嗡异声,接着灰影晃动,一群白色蜂子从树叶间飞出,扑了过来。
赵志敬大惊,挥动袍袖要将蜂子驱开,他内力深厚,袖上的劲道原自不小,但挥了数挥,蜂群突分为二,一群正面扑来,另一群却从后攻至。
赵志敬更是心惊,不敢怠慢,双袖飞舞,护住全身。群蜂散了开来,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的扑击。赵志敬不敢再行抵御,挥袖掩住头脸,转身急奔出林。
那群玉蜂嗡嗡追来,飞得虽不甚速,却是死缠不退。赵志敬逃向东,玉蜂追向东,他逃向西,玉蜂追向西。
他衣袖舞得微一缓慢,两只蜂子猛地从空隙中飞了进去,在他右颊上各螫了一针。片刻之间,赵志敬只感麻痒难当,似乎五脏六腑也在发痒,心想:“今日我命休矣!”到后来已然立足不定,倒在林边草坡上滚来滚去,大声呼叫。
蜂群在他身畔盘旋飞舞了一阵,便回入林中。
孙婆婆在古墓内,听得外面传来玉蜂声音,知道有人闯入墓地外林,心下一怒,以为又是前段时间的那帮登徒子前来闹事,不想上次的玉蜂还没有让他们吃够苦头,不过为了防止再出现这种情况,她早就把玉峰巢挪到门前照看,此时来人只怕已经被玉峰叮得满头包了。
想到这里,她打开墓门机关,打算出去查看一番,若是不知好歹,就叫他再多吃些苦头,不料一出门,便听到远远有人叫着“杨过”、“活活打死”等话语,不由一愣,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但是对这口出狂言的人,却是升起恶感。
她快步向叫喊声处走去,来到墓外的密林出,见那密林的长草丛中躺着一个小孩子,无数玉蜂正在他身周飞舞来去,耳中听到的尽是嗡嗡之声,大惊之下,孙婆婆不再犹豫,赶忙上前驱走玉蜂,将那孩子救了起来。只见这孩子衣衫粘满泥土草叶,被树枝划得破破烂烂,鼻青脸肿,脸上还有着巴掌印,正是从赵志敬手下逃离的杨过。
孙婆婆见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却满身伤痕,心下怜意大起,联想起刚刚听到的凶言恶语,猜想这应该是个受奸人追杀虐待的可怜孩子,也不顾着去看那遭受玉蜂追杀的坏人,她不知道现在追杀这孩子的到底有几人,此刻月儿和小龙女不在古墓,她不敢拿大,连忙抱起杨过回到墓中。
这边在等杨过到来的月儿哪里想到短短半日,杨过便发生这些事情,而且阴差阳错之下,被孙婆婆救回了古墓。她原本见等了杨过不来,只以为他被什么事绊住,不以为意,因为之前也出现过杨过被他人刁难,耽误了些许时辰的情况,而一般月儿都会开解杨过,让他不要这么偏激地看待磨难,要放平心态,好好解决,不要一味交恶,不过没有多大进展,杨过只是不在把时间放在和他们争斗上,而是能躲则躲,好和月儿妹妹多待一些时间。
第十五章。孙婆婆
今日月儿早早来到山崖之上,见杨过没有来,便一个人等待,可是等到天色已经入暮,一轮晓月洒下清晖,此刻周遭寂静无声,月儿不觉奇怪杨过今日为何一直没有来,想到这里,她莫名有些心慌,担心之余翻身而起,便运起轻功,赶往全真教查看情况。
一来到全真教,月儿便发现不对,全真教上下一片寂静,只有一两个小道士守着门口,神色焦急。
月儿心中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全真教的人又去哪了,她心中思绪翻飞,原著中好像这段时间全真教并没有什么大敌,难道超出神雕侠侣原剧情的事情出现了?
一边胡思乱想,月儿一边运足轻功,赶往杨过的房间,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什么人,各殿的值守道士也都规规矩矩地尽自己的职责,没有交谈她自然也没有听到什么信息。
来到杨过房外,房中并未点灯,十分安静,说明杨过并不在,但是月儿还是推开窗子翻身进屋看了一下,床上铺被整齐,壶中也没有茶水,可见杨过从早上收拾整齐离开房屋后,就没有回来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月儿在全真教一头雾水,为杨过的安危担心时,杨过已经和孙婆婆一见如故,原本按照门中规矩,古墓是不许外人踏入一步,男子进来更是犯了大忌,但是孙婆婆念在杨过年幼,又遍体伤痕,此时月儿和小龙女又不在墓中,便做主破例相救。
她在墓中住了几十年,从不与外人来往,此刻见杨过人品俊秀,举止有礼,心中说不出的喜爱,而杨过也在和孙婆婆的交谈中得知,这里就是月儿妹妹所在的古墓派,他心里猜想这边是月儿妹妹曾经提过的孙婆婆吧!
虽然月儿只在杨过面前提过一次孙婆婆,但却被杨过牢牢记住,他想要离开全真教跟随月儿的心从来没熄,虽然月儿提到古墓门规森严,门下男子不得踏入一步,不肯答应带他入古墓门下,但是杨过天性叛逆,追求自由,并不把规矩放在心上。
他早早从月儿偶尔提及古墓的时候,便知道古墓如今正经的主人只有三个,一个是月儿,一个是叫小龙女的,一个就是眼前的孙婆婆,因为月儿对孙婆婆的态度很是尊敬,是以杨过并不知道孙婆婆只是伺候月儿的婆子,只以为这是月儿的长辈,对门规要求极严,是以月儿妹妹不敢将他带到古墓。
此刻见孙婆婆神态慈祥,十分和蔼可亲,只觉得进入古墓有望,便使出十二分的本事,短短半日的功夫,两人便好得如同亲祖孙一般了。不过,杨过尚且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月儿对任何人都不得提及自己的承诺,并没有向孙婆婆透露自己认得月儿妹妹。
“咱们古墓的主人龙姑娘还有月姑娘此刻都不在,待她们回来,你要好好见礼。”孙婆婆暗自思忖,待姑娘回来,向她好好求求情,若是不能留下这孩子,我这老婆子便出得古墓,多多照顾这可怜孩子几日。她却也没告诉杨过,自己想要留他下来,若是不成,白白叫他欢喜一场。
“啊!”杨过突然想到,此刻月儿妹妹想必发现他一直没去,正在找他呢!
“怎么了?孩子?”孙婆婆吓了一跳,担心的看着他。
杨过见孙婆婆如此关心他,十分感动,但又不敢轻易说出自己认得月儿妹妹的事情,若是婆婆以为月儿妹妹私下违反门规,岂不是弄巧成拙?话语一转,说道:“婆婆,全真教的牛鼻子正在外面抓我,要是遇到她们可怎么办?咱们赶紧把两位姐姐找回来吧!”
他原本就担心月儿,此刻神态焦急,孙婆婆不疑有他,说道:“你这孩子!龙姑娘和月姑娘武功高强,岂是那些牛鼻子比得了的!你既叫我婆婆,等你见到她们两个,不能冒犯,要称她们长辈,知道了吗?”
孙婆婆话虽这么说,但是也担心月儿被全真教的道士纠缠,便说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出去找,想必全真教也不敢为难我这个老婆子!”
杨过原本听到孙婆婆要自己改口叫月儿妹妹长辈,心下莫名有些不愿,但是也知道月儿妹妹并未与自己义结金兰,在这不收男子的古墓派,若是月儿妹妹能收留自己,做自己的师傅,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杨过也知道此刻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道:“婆婆,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孙婆婆一想,这古墓里漆黑一片,留这个满身是伤小孩子待在这里难免害怕,姑娘一般此刻都在后山,那里是全真教禁地,想来也遇不到那帮子道士。于是说道,“也罢,你和我一起去。”
孙婆婆上前携了他手,一出室门,杨过眼前便是漆黑一团,由孙婆婆拉着手行走,只觉转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弯,不知孙婆婆在黑暗之中如何认得这曲曲折折的路径。
好容易出得墓来,两人刚走到林中,就听得外面有人朗声叫道:“全真门下弟子尹志平,奉师命拜见龙姑娘。”声音远隔,显是从禁地之外传来。
孙婆婆道:“外面这人只怕是来找你的,且别出去。”
杨过点头,之前赵志敬冲他下死手,让他心有余悸,不管之后他能不能进入古墓,都不会再回全真教去,此刻婆婆在身边,他出去只会连累到孙婆婆,待月儿妹妹回来,定然可以为他作主。
孙婆婆拉着杨过的手,继续往后山走去,加快脚步,不理林外传来的声音,此时突然听到娇柔动听,却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道:“全真教此来,所为何事?”正是刚在古墓外修炼归来的小龙女。
月儿在全真教久寻不见杨过,心下焦急,但是全真教内留守弟子大都是值守弟子,神色不见慌张,可见不是大敌来犯,可是到底是什么事让大量习武弟子倾巢出动呢?月儿行事谨慎,不肯在全真教留下痕迹,若是逼问一个小道士,固然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必然会暴露有人在暗中窥伺全真教之事。
想来想去,决定先回古墓看一看,若是无事,便沿着下山的路找上一找,实在不行,再抓个舌头问也来得及。想罢,月儿立刻施展轻功,离开全真,赶往古墓。
还没到古墓林外,便看见一堆火把明晃晃的聚在古墓的界碑前,那里是全真弟子不得擅自踏入古墓的分界线,原来全真教的人在这里,月儿松了口气,接着又是疑惑,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杨过……
想到这里,脚步一转,打算绕过他们,先回古墓再说,这时忽听得一人朗声道:“全真门下弟子尹志平,奉师命拜见龙姑娘。”见无人应答,此人一声高过一声,竟是打算一直喊下去了。
月儿正打算出去。没想到他的这一叫竟是把小龙女给招来了,月儿见状,脚下轻点,飞身而起,踩着树梢越过众道士,落在小龙女身前。
全真教道士见两名白衣女子竟然从他们身后突然出现在面前,顿时大哗,纷纷握住手中的剑,两个小道士更是上前一步喝道:“阁下是什么人!”
“休得无礼!”尹志平知道活死人墓中人物与师门渊源极深,不敢轻易得罪,先行喝止两人,上前稽首行了一礼,说道:“敢问两位姑娘其中一位可是古墓派的龙姑娘?”
此时,尹志平心道:听闻古墓派喜穿白衣,这两个姑娘从众人头顶上来,竟无人发现,轻功如此高明,年纪又如此轻的姑娘,想必就是那位神秘的古墓派掌门了。另一个姑娘看起来十分年幼,应该是小龙女的师妹了。
古墓派隐居世外,又是女子门派,自己这边人数众多,虽然是道士,但到底是男子,人家蒙着面也是情有可原。想到这里,他的态度便缓了三分。
小龙女见对方兴师动众来次,冷声道:“全真教此来,所为何事?”
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众道士的耳中,让纷杂的人群登时一静,谁也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古墓派掌门竟然有这等深厚的功力。
尹志平心中一凛,恭声答道:“全真教此来,是捉拿逆徒,敢问龙姑娘古墓派可见一个叫杨过的孩子?”
一旁的月儿听他称杨过为逆徒,不由对他生出不喜,虽然不知杨过平日里好好地,怎么半日功夫就成了全真教的逆徒?她此刻刚从全真教来,尚未回古墓看一看,也不知道杨过此刻是不是在古墓,但是既然全真教的人都跑到这里来,想必杨过也如原著那般被孙婆婆救回古墓,只是杨过学了半年功夫,已经今非昔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会被孙婆婆捡到?
她心思电转,面上不动声色,正待回答,忽听得在一片嘈杂中传来两道脚步声,步履一轻一重,轻的那个正是古墓派的轻功身法,不由回头望去,果然看见林中孙婆婆拉着杨过赶了过来。
全真教众道士见月儿回头,视线随之望去,果然见到杨过被一个满脸鸡皮疙瘩的丑婆子带了过来,杨过来到众人面前,见到月儿妹妹和另一个大姐姐两个人与全真教众道士对峙,不由挣脱孙婆婆的手,走到众道士面前站定,大声道:“我在这里,你们有什么本事,冲着我来好了。”
众道士没想到他他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这般刚硬,都是出乎意料之外。此时一个道人忽然抢上前来,伸手抓向杨过后领,打算把他拖到全真教众道士中去,杨过见他来势汹汹,心中一怒,顿时一个矮身绕了过去,冷笑道:“我又不逃,你急什么?”
那道人是赵志敬的大弟子,眼见师父为了杨过而身受玉蜂之螯,痛得死去活来,也不知性命是否能保。他向来对师父十分恭敬,心想做徒弟的居然会对师父如此忤逆,实是无法无天之至,此刻见杨过竟然敢躲,还敢出言冲撞,立时下手更加凌厉,向杨过面门攻去。
杨过白日里被赵志敬差点摔出个好歹来,之后又被他追杀,又中蜂毒,此刻蜂毒虽解,却也有些虚弱,一个不查,差点被他打中,此时斜刺里忽然甩出一根白绸,火光照映之下,只见绸带末端系着一个金色的圆球,正打中那道人的手腕的太渊穴,那道人呼吸一滞,登时筋骨发麻,动弹不得,那白绸在半空中忽然一转,缠在杨过的腰上,将杨过拉倒自己面前。
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月儿出手更是无声无息,毫无征兆,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杨过就已经到了月儿的身后,而那白绸也被月儿收回袖间。
此刻孙婆婆走到小龙女身边说道:“姑娘,这孩子叫杨过,是我在林外救回来的,当时有个道士要杀他,于是我就自作主张将他带回古墓了。”孙婆婆虽不知月儿为何忽然出手救下杨过,但是见到这一幕就很高兴,赶忙上前和小龙女解释情况。
群道士原本见月儿插手,就要上前动手,此刻听孙婆婆话语,忽然大哗,一道士剑指孙婆婆,喝道:“老太婆,你胡说什么!”这道人也是赵志敬的弟子,众人都知道最后追拿杨过的就是赵志敬,他那一身玉蜂叮咬便是证据,此刻听得孙婆婆诬赖自己的师父,自然不忿。
“放肆!”小龙女声音不大,却自有一派威严。
“孙婆婆,你可知你触犯了祖师婆婆立下的训示!”小龙女波澜不惊的看着孙婆婆怀里的杨过。
“姑娘……老婆子知道自己触犯了门规,还请姑娘看在老婆子照顾你十八年的份上,留下这孩子吧。月儿姑娘,你也帮龙姑娘说说话呀。”
“我……”月儿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她是古墓掌门道还好说,可是现在的古墓掌门还是小龙女,她知道小龙女性格的,根本不可能听她和孙婆婆的。
“杨过,你躲在女人后面,害不害臊!”
“闭嘴!”月儿见这道人不由分说,上来就对杨过骂骂咧咧,对全真教不由升起几分恶感,只觉得这所谓的名门正派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她目含玄冰,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个口出狂言的全真教弟子,竟将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待这名弟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女子吓退,登时脸色涨红,正待开口,一旁的尹志平连忙开口道:“清寻,不得无礼!”
尹志平见小龙女年纪虽轻,但到底是一派掌门,而且武功颇为不凡,只那如同在众人耳边说话的深厚功力,自己就远远不及,且古墓派与全真比邻而居,怎可轻易伤了两家和气,他喝止了想要继续发难的弟子,上前拱手道:“还请龙掌门和这位姑娘和老前辈见谅,只是这孩子顽劣无比,欺师灭祖,大壤门规,今日捉拿他的是他的亲身师父,想是这孩子说了什么歪曲事实的话,让老前辈误会,而且武林中人讲究的是敬重师长,敝教责罚于他,想来也是应该的。”
孙婆婆怒道:“什么欺师灭祖,全是一面之词。姑娘,你别听他胡说,是我亲耳听到那个道士说的要把这孩子活活打死。”她原本就想求小龙女留下杨过,此刻听着这个道士当着小龙女的面说杨过的坏话,哪里还忍得住,指着躺在担架中的鹿清笃道:“而且这孩子跟这胖道士比武,是你们全真教自己定下的规矩。他本来不肯比,给你们硬逼着下场。既然动手,自然有输有赢,这胖道人自己不中用,又怪得谁了?”
她走到杨过身边,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原本她相貌本来丑陋,这时心中动怒紫胀了脸皮,更是怕人,但杨过见她对自己这般关心,心中感动,也紧紧回搂她。
孙婆婆十八年来将小龙女和月儿抚养长大,内心深处常盼能再抚养一个男孩,这时见杨过跟自己亲热,极是高兴,当下心意已决:“说什么也要让龙姑娘留下这孩子。”
尹志平心想,打伤鹿清笃之事原也怪不得杨过,赵师兄为何突然对杨过发难,也得回到教中禀明师父再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自堕威风,看向月儿说道:“此事是非曲直,我们自当禀明掌教师祖,由他老人家亲自决断。还请龙掌门和这位姑娘把这孩子交下吧。”
第十六章。争执
小龙女见尹志平语气坚决,答道:“原本这孩子是你们全真弟子,叫你们带回去也自无不可。”
孙婆婆急道:“姑娘,你别叫他给骗了,全真教掌教又能秉什么公了?全真教自王重阳以下,从来就没一个好人。若非如此,咱们住得这般近,干嘛始终不相往来?”
尹志平心想:“这是你们不跟我们往来,又怎怪得了全真教?你话中连我们创教真人也骂了,未免太也无礼。”但不愿由此而启口舌之争,致使伤两家和气,只说:“请龙掌门和前辈成全,敝教若有得罪之处当奉掌教吩咐,再行登门谢罪。”
“孙婆婆,你先别着急,”就在此时,月儿上前说话了,她声音柔和,说话斯文有礼,孙婆婆和全真道士一时都安静了下来,杨过知道月儿妹妹和自己关系深厚,自然也不担心她会害自己,一时间,大家都仔细听她说话,“目前两方各执一词,且不论到底谁对谁错,杨过到底只是一个小孩子,孙婆婆不放心他回到全真教再受责难也是情有可原,还望尹道长能够见谅。”
尹志平见月儿主动和缓气氛,自然不会扫兴,说道:“当不起姑娘道长一称,姑娘古道热肠,在下深感佩服。”
月儿点点头接着道,“此刻全真教来人众多,且大多对杨过怀有敌意,不肯给他半句多说话的机会。”
群道见她这么说,顿时不满,尹志平急忙道:“姑娘此话何意?在下与这孩子亡父有同门之谊,决不能难为亡友的孤儿,姑娘大可放心。”
月儿道:“话虽如此,但当今世道却是讲究天地君亲师的时代,有些人若是收徒时心怀不轨,那弟子小小年纪孤苦无依无人撑腰,岂不是只能任由其磋磨?”
赵志敬躺在担架,玉蜂螯伤处麻痒难当,心中却极明白,听尹志平待月儿到后一味忍让,良久不决,到后来月儿更是将自己比作那心怀不轨的恶人,愈听愈怒,突然间挺身从担架中跃,出纵到月儿跟前,喝道:“这是我的弟子,爱打爱骂,全凭于我,师父管了弟子,就成了恶人,武林中哪有这等规矩?况且你们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横加插手!”
月儿见他面颊肿得犹似猪头一般,倒是吓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被玉蜂蛰咬后的模样,听了他的说话,才知道这竟然是赵志敬,当下道:“虽然你是他师父,但是“亲”还在“师”前,这孩子与我古墓派孙婆婆有亲,却也不能任由你无端打骂,坐视不理!”
“不错!”孙婆婆见月儿如此说,眼前一亮,搂着杨过道:“这孩子正是我老太婆认的亲孙子,孙儿受了欺负,婆婆我自然要为他出头!”说罢看向杨过道:“好孩子,你愿不愿意做婆婆我的孙儿?”
杨过原本便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眼见孙婆婆和月儿妹妹为自己和全真教作对,她就算说自己做下了千件万件十恶不赦之事,也都一口应承下来,何况是孙婆婆想认自己为孙,那正是他心中的意愿,杨过从小孤苦无依,如今遇到孙婆婆和月儿妹妹这样对自己这般好的人,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当即向孙婆婆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叫道:“不错,我已认了孙婆婆为奶奶,奶奶!”说完,抬头看向孙婆婆。
“哎!好孩子!”孙婆婆连忙扶起他,搂进自己怀里,说道:“如今这孩子便是我的亲孙子,他好与不好,我自是管得,你们这些道士乘早别来多管闲事。”
赵志敬伤处忽尔剧痛,忽尔奇痒,本已难以忍耐,只觉拼了一死,反而爽快,此刻见他们在自己面前现场认亲糊弄自己,只气得胸口几欲炸裂,飞身而起,双手往杨过肩头抓去。
月儿见状,白绸飞出,击向赵志敬手腕,赵志敬虽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若论武功造诣,犹在尹志平之上,但即使他全盛时期也不是月儿对手,更何况此时身受重伤。
赵志敬心中有气,出势极为猛烈,月儿虽使的是白绸这般柔软物事作兵器,但是击在赵志敬手腕上,却比那刀剑来得坚硬锋利,一击之下,赵志敬向后退了一步,他一抓不中,而抓又出,月儿站在原地不动,那白绸却似有灵性一般,凭空转了个弯,再次击向他膝盖,赵志敬听到风声,待要抬腿躲避,玉蜂所螯之处突然奇痒难当,不禁“哎”的一声大叫,抱头蹲低,就在他大叫声中,膝盖被击中,再也蹲立不住,整个人向前一滚,在地上连连打滚,哀声惨叫。
尹志平救援不及,抢上两步,伸手抬起赵志敬,交给身后的弟子。他见月儿武功兵器皆奇异之极,眼见难敌,一声呼哨,六名道人从两侧围上,布成天罡北斗之阵,将月儿包围起来,又有七名道士上前摆出阵法将孙婆婆与杨过包在中间。
尹志平叫声:“得罪!”左右位当天枢、摇光的两名道人向月儿攻了上来。
月儿这几年来熟读道藏,更是知道全真教这在射雕中大大有名的天罡北斗阵,这是王重阳为全真教量身定制的群攻之法,全真七子以阵法应敌之时,只出一掌,另一掌却搭在身旁之人身上,敌人来攻时,正面首当其冲者不用出力招架,却由身旁道侣侧击反攻,犹如一人身兼数人功力,的确威不可当。
若是陷入天罡北斗阵中,除非将七人中的一人打倒,否则决然无法逃出,阵中七人以静制动,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即可牢牢将敌人困于阵中,射雕中全真七子以此阵法应对东邪黄药师,也是不落下风,若不是黄药师精通天文术数、阴阳五行之学,连连凝思多日,悟到了此阵的根本破绽之所在,也不能轻易破去阵法。
不过月儿武功虽不如黄老邪,这围攻自己的七人更是比不上全真七子,何况月儿早已知晓破阵关键,见七人摆开架势,围了上来,立即足下轻点,抢占了北极星位,如此一来,立即占了主动,月儿一动,其他人就迫不得已跟随而动,月儿连连转了几个方向,就迫得这几个道士东奔西跑,好不狼狈,尹志平心中暗暗叫苦,哪里还不知道月儿早已深谙天罡北斗阵的奥妙,,此番以主驱奴,制得北斗阵缚手缚脚,不得自由施展。
月儿这边带着众人转了几圈,耍得众人来回奔跑,那边孙婆婆却是不识阵法,只还了几招,立知厉害,但因为她将杨过抱在怀中,只能一手应敌,拆到十二三招时已是凶险百出,每一下攻招都被阵法化解开去。
一旁的小龙女虽不赞同孙婆婆和月儿的做法,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陷入危险,也不再耽搁,脚下轻点,她人在空中,左手一挥,白绸击向围攻孙婆婆和杨过的天权位的道士后心,右手的白绸缠住玉衡位道士的手腕向左一拉。那天权位道士一被击中,人向前一扑,手中长剑差点刺中开阳位的小道士,而那玉衡位道士手腕被缠住,手中剑划过摇光位和天璇位道士,登时在两人道袍上划破一道剑痕,幸好两人及时向后一躲,否则非要见血不可。
如此一来,天罡北斗阵立时被破,此时月儿来到孙婆婆身边,左手抱住孙婆婆,右手接过杨过双足一登,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退出两丈之外,远离了全真教众人。
这不比刚才无声无息出现在全真教众人面前,有些人还未意识到小龙女武艺高强,如今这些全真道士见她轻易破去师门的镇教法宝天罡北斗阵,又露出这手惊世骇俗的轻身功夫,再也说不出话来。说到底武林中人还是以武为尊,如今小龙女和月儿武功要远远高于在场众人,谁也不敢再把她们当作个小女孩一般瞧不起了,尹志平带着众道士一时没了动作。
月儿冷冷道:“全真教真是好大的威风!三句话不说就要动手,莫不是不把我古墓放在眼里!哼!想必这孩子若是回到贵派,也是要屈打成招一番,且不说他的师父故意不交他武功,又想要对他痛下杀手是真是假,只看他小小一个孩子孤身逃出来,便知道你全真教是何等做派!尹道长,若是你全真教还想要玉蜂的解药,就叫你们掌教上门拜帖好生说话,再敢来我古墓门前撒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便不理会全真教众人,扭头进了林中,小龙女犹豫了下,又看了看孙婆婆,无奈的点了点头,孙婆婆一看小龙女答应后大喜,赶紧拉着杨过跟上。
月儿一番话软硬兼施,全真教众人一时没了主意,此时赵志敬还在担架上哀哀叫着,赵志敬一名的徒弟心中焦急,走到尹志平身边问道:“尹师叔,咱们还追不追?”
这时,林中忽然走来一个老道,白发白眉,脸孔极长,正是全真七子中的郝大通,来到众人身前说道:“创教真人定下严规,不得入林,众弟子且先随我回观从长计议。”
第十七章。思索
小龙女带着孙婆婆和杨过回到古墓门前,停下脚步,看着孙婆婆说道:“婆婆,现在天色已晚,明日你带着杨过下山到镇上找间房子住,今天先让杨过住到后山的那间草屋里去。”
孙婆婆和杨过都是一怔,杨过心想,原本以为是孙婆婆不收留男子入古墓,如今看来,竟是眼前的这个漂亮姐姐不想收留我么?心中越想越是难过。
月儿见杨过神色有异,接着小龙女的话解释道:“古墓门规不可破,我和师姐既然答应师父不得让男子踏入古墓一步,就自然要遵守诺言,孙婆婆你先带他去吧。”说完,没有再看杨过,转身进了古墓。
杨过见她看着孙婆婆说话,没有看自己,这话却是解释给自己听,心中一暖,登时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月儿妹妹待自己亲厚有加,自己怎么能怀疑月儿妹妹对自己的情谊,反而让她为难,背叛自己的誓言呢,今日月儿妹妹为了自己和全真教起了这么大的冲突,岂可再为了这点小事让她烦心,想到这里,他拉了一下孙婆婆的手,说道:“婆婆,不,奶奶,咱们先去草屋吧,天色这么晚了,今日婆婆和月儿妹妹为了我四处奔波,想必早已饿了,咱们先去做饭,待会儿给月儿妹妹送些来吧。”
杨过知道月儿妹妹此刻肯定早就饿了,平时他们一起练武时,都会做些好吃的打打牙祭,月儿虽然并不贪嘴,但是有条件的话,也挺喜欢吃好吃的换换口味,再加上两世以来,她都是怎么吃都不胖的体型,刚开始月儿偶尔还会带些吃的来,后来杨过展现出不凡的手艺后,都是月儿带些材料或者打些猎物,由他来做些小吃,偶尔月儿会接手一些食物,但是做出来的味道也是一般。
不过月儿自从修炼了玉女心经后心性便很淡然,也没有什么欲望,颇有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味道,很少为了什么事情去争取,东西只要是熟的,没有什么异味,她都可以下咽,顶多是吃饱为止,若是碰上什么美味佳肴,她也会多吃两口,从不压抑自己。
杨过从小独立生活,又加之在桃花岛耳濡目染之下,一番手艺十分不错,月儿见状更是热衷加餐,平时若没有什么额外情况,两人都会弄些“下午茶”来改善下生活,杨过想及今天下午变多番变故,月儿妹妹等不到自己,肯定也没有吃东西,临到晚上,又和全真教多番比斗,就连他这个只在一边旁观的人此刻都已经饿了,更不要说月儿了。
孙婆婆原本还想再说话,见他被月儿拒绝,还能这么乖巧懂事,仿佛小大人一般,又是好笑又是可怜,叹了口气,说道:“好孩子,跟我来吧。”
这边月儿进了古墓,却是一点都不饿,她现在却是有些烦心,没想到千算万算杨过还是叛出了全真教,今日这般一闹,无论如何,杨过是不会回去了,可是以后要怎么安排他呢?难道真的要收他为徒不成?
若是不收他,且不说杨过一个小小孩子,叫他独自一人在外讨生活,实在是于心不忍,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早叫两人生出了亲情,杨过头一次见到对自己毫无所求的善意,自然是回以十倍百倍的热情,而月儿自来到这个世界,就生活在冰冷冷的古墓里,虽然有师父和小龙女孙婆婆朝夕相处,彼此感情也十分深厚,但是古墓以清修为主,从来没有发乎情的事情,自然也没有这般亲热的时候。
而且杨过虽然这半年来长了不少,却还是个小小孩童的模样,在月儿的认知里,这完全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和前世那些十四五岁的初中生比,小了不止一点半点,根本连少年都称不上,即使杨过再怎么聪明伶俐,又能让他自己在这乱世中摸爬滚打呢?以前没有见到便罢了,如今人就在她身边,她又怎舍得叫他吃苦呢?
可是若是收留他,又怎好违背自己对师父的承诺,师父过世前的嘱咐至今还历历在目,虽然知道杨过不是什么负心人,可那到底是自己从书里看来的,师父并不知道,而且人就是这样,没有濒临绝境,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总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而且最关键的,就是她可不希望杨过和小龙女摩擦出什么火花,毕竟杨过比她年长,自己就算是再长大几岁那也不过是一半大少女,而小龙女正处于青春焕发的年龄,很难保证到时间进入青春期的杨过不会有什么想法,如果真的让杨过和小龙女在一起,那么之后的事情……
原本把杨过留在全真教,想着通过自己暗中的照顾,总可以叫杨过在全真教平平安安长大,等他长大后,是去做行侠仗义的神雕大侠,还是在全真教做个小道士都尽可随他的意,自己保他平安成年,也算是尽了一番缘分。
可是如今,月儿实在想不到怎么才半日功夫,就又跑到了原著的路线上去了,自己对杨过半年的教导都是假的吗?
而且孙婆婆还是救了杨过,难道她还会因为杨过殒命不成?想到这里,月儿一惊,连忙出了古墓去寻孙婆婆和杨过,此时她想了起来,好像孙婆婆就是救了杨过之后没多久,就被全真教的人打死了。
想到这里,月儿就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施展轻功,向后山追去,虽然后山是古墓的地盘,全真教门人不得入内,但是谁又能知道有没有剧情惯性导致孙婆婆和杨过碰上那些道士呢,要知道原著里杨过和小龙女整天人在家中坐,可是到了剧情要发展的时候,还是“祸”从天上来,平日里不会发生的事,总会在剧情需要的时候,巧合地发生了。
经历了这番杨过叛出全真教的事后,月儿可不敢再单纯得把这个世界当成是一个脱离小说的真实世界了,心里这般想,月儿的步伐更是着急。
却说孙婆婆携着杨过的手来到后山,两人共经历了这番患难,更是亲密了一层,此刻长慈子孝,好一番情谊两人来到草屋前,这后山的草屋说是草屋,却也是由树干为体,扎得结结实实,屋顶以竹为樑,搭着蓬松的干草,屋内桌椅床凳,皆是月儿亲手打造,十分齐全。
此刻虽已是冬季,但是终南山上气候温暖,此刻也不是十分寒冷,今晚的天气也十分友好,月朗星稀,无风也无雨,再加上孙婆婆和杨过两人都有武艺在身,在这里过上一夜,也没有什么旁碍。
早前孙婆婆救杨过入古墓时,两人便已经有过一番了解,此时孙婆婆说道:“好孩子,这个草屋是你月儿妹妹亲手打造,遮风挡雨还是很不错的,以后老婆子我和你一起住在这里,再添置一番,倒也不委屈,你月儿妹妹和龙掌门情谊深厚,并非不肯收留你,请你不要放到心里去。”
杨过答道:“奶奶和月儿妹妹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怎会叫你们为难?奶奶你不用担心我,以后我住在这里,离你和月儿妹妹不远,到时候你可以随时来看我,而且以后也可以再盖一间屋子,你和月儿妹妹也一起搬过来住,这样就可以不用月儿妹妹违背誓言啦!”
孙婆婆见他果然没有因为月儿不收留他而心生怨艾,此时提起月儿也是满怀亲近之意,不由对他更加怜爱,忍不住搂在怀里,好一番疼惜,当下心意已决,说什么也要把杨过留下来,于是和蔼地说道:“好过儿,你放心,奶奶我以后让你月儿妹妹和龙掌门教你功夫,做你的师父,你以后都留到古墓派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孙婆婆指挥着杨过,两人一起做好了饭,正打算给月儿送去,就见月儿已经赶了过来。孙婆婆心中既诧异又欣喜,想到月儿对过儿这般关心,以后过儿留在古墓的机会也更大一些,她好歹将月儿从小照看到大,知道她虽然从小没有下过终南山,却不向她师父和师姐那般,是个认死理的人。
月儿此时到了后山草屋,看到孙婆婆和杨过都平平安安,后山也是一番安宁气象,没有什么无关人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剧情惯性的担心放下了一些,对着孙婆婆说道:“婆婆,你过来,我和你说些事情。”
此刻,她对杨过的感觉有点复杂,原本因为他是前世所知的书中主角,而对他另眼相看,但是他却实实在在是自己来到异世十八年后,唯一一个正常交流的人,在他面前,自己是未知的,可以随意表现出和古墓门人不符的一面,这半年来,虽然看是月儿在教导杨过,在陪伴杨过,但其实月儿才是那个需要陪伴的人,她到底不是师姐小龙女,虽然在现代她的朋友也不多,大部分时间也是独来独往,但是和古墓这般远离人烟不一样啊!
而此刻两个熟知她其中一面的人碰到了一起,彼此都还对对方和自己的关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不由得让她有种马甲要被戳穿的羞耻感,此时还不知道怎么在孙婆婆面前对待杨过,所以只好暂时装作没看见他了。
第十八章。顿悟
月儿将孙婆婆带到一边,吩咐道:“婆婆,此次杨过的事情,全真教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你之后带着杨过就待在后山,如果有全真教的人来,不是我叫你们,轻易不要出来,都交由我来应付,你明白了吗?”
孙婆婆见月儿神色严肃,不由一怔:“竟有这般严重吗?”
月儿沉声道:“武林中人,最是看重师门传承,若是有人叛出师门,必然会为武林同道所不齿,而全真教又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名门大派,此次杨过叛出师门,想必对他们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大污点,绝对不会让他轻易离开全真教,这件事还有得牵扯。所以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情解决前,婆婆你和杨过就不要再和全真教接触,待此次事情过后,不管是杨过留在后山生活,还是想要下山,我们再说。”
孙婆婆不问月儿常年在终南山上,如何知道这江湖中的规矩。月儿虽然从未下过终南山,却也不是一直待在古墓里,孙婆婆一直都觉得月儿很不一样,不同于小龙女的不食烟火,月儿反而更带有一丝灵性,却又不像李莫愁那样凡心太重。这个孩子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也许从没有真正接触过世事的原因,月儿仿佛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这样她不由自主地听从了她的话。
“姑娘,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孙婆婆保证到。
“那就好,”月儿松了口气,想了想又嘱咐道,“如果有人无意中闯入后山,不管是不是全真教众人,都轻易不要和他动手,先带着杨过躲回古墓,此番正值多事之秋,一切问题都押后再说。”
月儿实在是不放心,虽然她结合平日看全真教中人练武和他们在原著江湖中的层次,还有上次霍都等人来袭仅有的一次接触江湖人的机会中得出,自己如今也是一流高手一列,但是她毕竟实战经验不足,而全真教众人,尤其是全真七子,那都是从射雕时期就一直活跃的江湖高手,自己千万不能因为他们在原著江湖中只是配角,看起来武功一般,就小瞧这些人。
要知道在书里出彩的,让人印象深刻的,除了主角就是五绝等隐士高人,其他人的武功跟他们一比,都是一般人、小虾米,可是五绝是什么境界?
那都是武道大成的武学宗师,而自己,目前不过是仗着前辈遗泽的初学者而已。
全真教若是真如原著那般秉持正派风范,全真七子都是有道高人,那么看在多年邻居,自己一介孤女的份上,谨守江湖规矩,自己和他们讲讲道理,也许这一次的危机还可以解决。
但凡他们作风狠点,或者说有一部分人狠辣一些,这次的事情就会变成自己到此世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
毕竟月儿来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从来不会把一个屹立江湖数十年的第一大派想的那么简单,全真教弟子,包括全真七子,心心念念的都是维护第一大派的荣光、创教真人的威严,如今面对一个叛出师门的弟子,还是当年大汉奸杨康的儿子,却没有处置,放任其待着全真教的功夫离开,想想都是天方夜谭。
何况带他离开的不是如今江湖第一人的郭靖郭大侠,而是全真教后山籍籍无名的小孤女,这又将置全真教的威严于何在?光是想到这里,月儿就感到一阵棘手。
若是帮杨过顺利脱身也就罢了,这是最好的结果,若是全真教态度强硬的不放人,或者非要废掉杨过武功,那么自己也只能靠武功说话了。
全真教若是守江湖规矩还好,一对一自己尚且有一拼之力。若是全真七子,甚至全真教众弟子一起上,那自己真是回天乏力了!只能仗着轻功退守古墓,放下断龙石,先过段与世隔绝的生活了。
不过月儿想了想,哪怕是放下断龙石,古墓后面还有条逃生的水路,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还是可以自由出入,以自己的轻功,想必全真教也发现不了,和之前也没什么差别,只是孙婆婆和杨过可能要受些苦了。
就是这样会对不起小龙女呀。
想到最坏的结果也没有很坏,待得隐藏几年,杨过武艺有成,再放他和孙婆婆下山,自己又回到专心钻研武学的时光,甚至放下断龙石后,想必李莫愁以为古墓出现变故,就不可能再回来找茬,甚至她们四个人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更加安全了。
这般想着,月儿有种现在就带着孙婆婆和杨过回到古墓,放下断龙石,从此闭门不出的冲动,这得省了多少麻烦啊!
可是想了想,还是按捺下来,自己无所谓,小龙女那本自己再慢慢想办法,至于杨过这小子揍揍也就听话了,自己两人还有武功钻研打发时间,可孙婆婆就不行了,她年纪大了,此刻也没有心思钻研武功,自己怎忍心让其一直枯守古墓几年,平日里孙婆婆尚可每天下山采购,和山下农户聊聊天,若是从此都困在古墓中,该是多么煎熬,而且自己等人一旦放下断龙石,隐藏起来,全真教必然以为是把逼死了我们,真到了这一步,想必接手古墓在山下的产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那自己四人就只能从此坐吃山空了。
如果逼到绝境也就罢了,此刻有的选择,怎能自退一步,断了生路?想到这里,月儿念头一阵通达,这就和武学一途一样,要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切不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一时间月儿想明白了之前很多习武时的不解,很多时候自己考虑太多,当断不断,不敢冲破的关隘,才导致内力停滞不前。
月儿已经在这瓶颈期已经困了很久,原本照她的天资,又有九阴真经在手,寒玉床这等奇物辅助,至少全真一子应该不是问题才是,然而她确实是招式早早都琢磨透了,一心二用,玉女剑法全真剑法纯属无比,然而她的内力却一直跟不上,这其实就和学习语文和数学一样,数学只要把公式背会了理解了,再反反复复练习题,只要脑子不笨,考个满分不是问题,然而语文就不行了,你做阅读,要理解作者的意思,理解出卷老师的意思,写作文你不是知识储备大,就能写出感人至深的文章是一个道理,你要有阅历,有自己的沉淀和感悟。
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时候不到,要水磨工夫,所以才有那么多心思和时间去全真教看道藏,去培养杨过,而如今她一朝看破,信心大增,想必此番回去闭关,必然功力大增,
月儿的师父毕竟去世的早,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很多都是她自己参悟,之前招式还有人指点,如今内力上的疑问却只能自己看书理解,这等心性上的问题,若是她师父还在,早早就会给她指点出来,如今她却只能靠着自己去积累经验,参透领悟,不过自己醒悟和旁人指点是不一样的,就好比老师教会你知识,固然可以让你学的更快,但总没有自己参透领悟到的知识更深,更适合自己,武学一途,到了后面总是要靠自己走下去,走出自己的路的。
此番月儿一时念头通达,各种之前的疑惑都有了思路,就好像遇到了一道琢磨了很久都攻克不下的题目,朝也思暮也想,此刻终于想明白了要怎么把这道题解出来,她迫不及待要去验证一番。
月儿突然停顿下来,正色道:“婆婆,我突然有了领悟,此刻要入古墓静室闭关,你带着杨过立刻回古墓去,万万不可打扰我,若是遇到什么事,立刻放下断龙石!”
孙婆婆大惊失色:“姑娘,这怎可啊?断龙石一旦放下,可就自绝生路了!而且这件事没和龙姑娘商量……”
月儿安慰道:“婆婆,你放心,师姐那边自有我去说,而且古墓还有一条出路,等我出关,就带你走上一朝,而且我闭关只需要一天时间,想来全真教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来,所以不一定需要放断龙石。”
说到这里,月儿突然紧紧地握了一下孙婆婆的手腕说道:“但是,有需要的话,婆婆你一定要把断龙石放下来,在我出关前,也不要出古墓,此番我突破关卡,功力大增,就不惧全真教等人了,知道吗?”
孙婆婆感受到手腕的力气,郑重地点头道:“姑娘,你放心且去吧!老婆子知道如何做!”
“好!”月儿没有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孙婆婆一眼,然后回头看了下杨过,此刻杨过专心做着饭,并没有因为自己避着他和孙婆婆说话,而有什么想法,月儿心中欣慰,紧握了一下孙婆婆的手,旋即松开,飞身向古墓赶去。
第十九章。意外
月儿回到了古墓后,立即投入了对九阴真经的修炼中,她已经把一切都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月儿闭关修炼,古墓的另一边,小龙女则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感到意外,她没想到一向安静的师妹今天会这样,而且她跟那个男孩看起来似乎很亲密的样子。小龙女一般不会想太多,玉女心经中的少思让她不会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天色已经不早了,孙婆婆她也该回来了吧。
小龙女难得的离开古墓,去古墓外寻找孙婆婆。
却说孙婆婆那边,因为月儿的吩咐,连饭都顾不得吃,直接拉着杨过返回古墓,杨过虽然奇怪为什么突然会去古墓,但是一想到能去古墓和月儿妹妹见面,杨过满心欢喜,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可谁知,孙婆婆才带杨过离开木屋,全真教的人已经围了过来,月儿猜测的没错,全真教作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自然是不会容许背叛师门这样的事情存在的,虽然这样会得罪古墓派,但是仔细一想,全真教和古墓派这么多年根本是老死不相往来就算是得罪了又能怎么样,小龙女和月儿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女流之辈,全真教弟子过百,教徒过万,还怕她们两个女子不成,而且,如果全真教不把杨过弄回来,万一有流言传出去,说堂堂全真教居然害怕几个女流之辈,这让全真教有何颜面自称天下第一大教。杨过的事看起来虽然小,但是他却关系到全真教的面子问题,而全真教丢不起这个面子。
孙婆婆和杨过两人出了木屋正往古墓走去,走到林中,忽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孙婆婆一想便知是全真教的人,心道:月姑娘想的果然不错,那些全真教牛鼻子果然又来了。
孙婆婆对着身后的杨过说道:“全真教的人来找你了,且别出去。”
杨过点头,但是事情并不如孙婆婆的意,全真教的人居然直接撞到了他们,带头的依然是尹志平。
尹志平道:“这孩子是我全真教的弟子,请前辈赐还。”
孙婆婆双眉一竖,厉声道:“他早不是你全真教的门人啦。这孩子已改拜我家小龙女姑娘为师,他好与不好,天下只小龙女姑娘一人管得。你们乘早别来多管闲事。”
此言出口,群道登时大哗。要知武林中的规矩,若是未得本师允可,决不能另拜别人为师,纵然另遇之明师本领较本师高出十倍,亦不能见异思迁,任意飞往高枝,否则即属重大叛逆,为武林同道所不齿。昔年郭靖拜江南七怪为师后,再跟洪七公学势,始终不称“师父”,直至后来柯镇恶等正式允可,方与洪七公定师徒名份。此时孙婆婆却如此说,她又从不与武林人士交往,那知这些规矩,当下信口开河,却不知犯了大忌。全真诸道本来多数怜惜杨过,颇觉赵志敬处事不合,但听杨过胆敢公然反出师门,那是全真教创教以来从所有之事,无不大为恼怒。
尹志平也觉得杨过做的实在是过分,也顾不得以多欺少了,召唤众道士直接动手,他们之前见识了古墓派的本事,但是那两个姑娘不在,这个老婆子似乎弱一点,希望能凭借人数优势速战速决把杨过抢过来。
“过儿,你在我后面,看奶奶我今天怎么教训这些伪君子。”孙婆婆也不傻,见对方人多势众,直接召唤出玉蜂群对付尹志平等人,这一招还真灵,尹志平等人见识过这玉蜂的厉害,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
眼见群道人人难逃蜂螯之厄,孙婆婆哈哈大笑。忽见林中抢出一个老道,手中高举两个火把,火头中有浓烟升起,挥向蜂群。群蜂被黑烟一薰,阵势大乱,慌不迭的远远飞走了。来者正是郝大通。郝大通此刻有备而来,一掌直接劈向孙婆婆。孙婆婆暗想:“此人出掌好快。”急忙回掌挡格。双掌相交,拍的一响,孙婆婆退后一步。
郝大通也是微微一退,但只退了尺许,跟着第二掌毫不停留的拍出。孙婆婆还了一招,双掌撞击,她又退后一步。那人踏上半步,第三掌跟着击出。这三掌一掌快似一掌,逼得孙婆婆连退三步,竟无余暇去看敌人面目,到第四掌上,孙婆婆背靠大树,已是退无可退。郝大通右掌击出,与孙婆婆手心相抵,朗声说道:“婆婆,你把孩子留下罢!”
孙婆婆抬起头来,适才交了三掌,已知他内力深厚,远在自己之上,若是他掌力发足,定然抵不住,但她性子刚硬,宁死不屈,喝道:“要留孩子,须得先杀了老太婆。”
郝大通知她与先师渊源极深,不愿相伤,掌上留劲不发,说道:“你我数十年邻居,何必为一个小孩儿伤了和气?”
孙婆婆冷笑道:“不管你们怎么说,过儿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你们的。”孙婆婆忽地飞出一腿,往他下盘踢去。
这一腿来得无影无踪,身不动,裙不扬,郝大通待得发觉,对方足尖已踢到小腹,纵然退后,也已不及,危急之下不及多想,掌上使足了劲力,“嘿”的一声,将孙婆婆推了出去。这一推中含着他修为数十年的全真派上乘玄功内力,但听喀喇一响,墙上一大片灰泥带着砖瓦落了下来。孙婆婆喷出一大口鲜血,缓缓坐倒,委顿在地。
杨过大惊,伏在她的身上,叫道:“你们要杀人,杀我便是。谁也不许伤了我奶奶。”孙婆婆睁开眼来,微微一笑,说道:“孩子,咱俩死在一块罢。”杨过张开双手,护住了她,背脊向着郝大通等人,竟将自己安危全然置之外。
郝大通这一掌下了重手,眼见打伤了对方,心下也是好生后悔,那里还会跟着进击,当下要察看孙婆婆伤势,想给她服药治伤,只是给杨过遮住了,无法瞧见,温言道:“杨过,你让开,待我瞧瞧婆婆。”杨过那肯信他,双手紧紧抱住了孙婆婆。郝大通说了几遍,见杨过不理,焦躁起来,伸手去拉他手臂。杨迥高声大嚷:“臭道士,贼道士,你们杀死我好了,我不让你害我奶奶。”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身后冷冷的一个声音说道:“欺侮幼儿老妇,算得甚么英雄?”郝大通听那声音清冷寒峻,心头一震,回过头来,只见一个极美的少女站在林子中,正是小龙女。
小龙女走到孙婆婆身边。杨过抬起头来,凄然道:“龙姐姐,这恶道士……把……把奶奶打死啦!”
小龙女点了点头,道:“人人都要死,那也算不了甚么。”
孙婆婆自小将她抚养长大,直与母女无异,但小龙女十八年来过的都是止水不波的日子,兼之自幼修习内功,竟修得胸中没了半点喜怒哀乐之情,见孙婆婆伤重难愈,自不免难过,但哀戚之感在心头一闪即过,脸上竟是不动声色。
小龙女缓缓转过头来,向群道脸上逐一望去。除了郝大通内功深湛、心神宁定之外,其余众道士见到她澄如秋水、寒似玄冰的眼光,都不禁心中打了个突。
小龙女俯身察看孙婆婆,问道:“婆婆,你怎么啦?”孙婆婆叹了口气,道:“姑娘,我一生从来没求过你甚么事,就是求你,你不答允也终是不答允。”
小龙女秀眉微蹙,道:“现下你想求我甚么?”
孙婆婆点了点头,指着杨过,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小龙女道:“你要我照料他?”
孙婆婆强运一口气,道:“月姑娘那没有问题,只有你开口了,老婆子求你和月姑娘照料他一生一世,别让他吃旁人半点亏,你答不答允?”
小龙女踌躇道:“照料他一生一世?”
孙婆婆厉声道:“姑娘,若是老婆子不死,也会照料你一生一世。你小时候吃饭洗澡、睡觉拉尿,难道……难道不是老婆子一手干的么?你……你……你报答过我甚么?”
小龙女上齿咬着下唇,说道:“好,我答允你就是。”孙婆婆的丑脸上现出一丝微笑,眼睛望着杨过,似有话说,一口气却接不上来。
杨过知她心意,俯耳到她口边,低声道:“奶奶,你有话跟我说?”
孙婆婆道:“你……你再低下头来。”杨过将腰弯得更低,把耳朵与她口唇碰在一起。
孙婆婆低声道:“你以后要叫她龙姑姑,你龙姑姑和月儿妹妹她们两个对你,你……你……也……”说到这里,一口气再也提不上来,突然满口鲜血喷出,只溅得杨过半边脸上与胸口衣襟都是斑斑血点,就此闭目而死。杨过大叫:“奶奶,奶奶!”伤心难忍,伏在她身上号啕大哭。
群道在旁听着,无不恻然,郝大通更是大悔,走上前去向孙婆婆的尸首行礼,说道:“婆婆,我失手伤你,实非本意。这番罪业既落在我的身上,也是你命中该当有此一劫。你好好去罢!”小龙女站在旁边,一语不发。
第二十章。激斗
过了半晌,小龙女才皱眉说道:“怎么?你不自刎相谢,竟要我动手么?”
郝大通一怔,道:“怎么?”小龙女道:“杀人抵命,你自刎了结,我就饶了你弟子的性命。”
郝大通尚未答话,旁边群道已哗然叫了起来。此时周围的几个道士纷纷斥责:“小姑娘,快走罢,我们不来难为你。”
“胡说八道!甚么自刎了结,饶了我们满观道士的性命?”
“小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郝大通听群道喧扰,忙挥手约束。
小龙女对群道之言恍若不闻,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团冰绡般的物事,双手一分,右手将一块白绡戴在左手之上,原来是一只手套,随即右手也戴上手套,轻声道:“老道士,你既贪生怕死,不肯自刎,取出兵刃动手罢!”
郝大通惨然一笑,说道:“贫道误伤了孙婆婆,不愿再跟你一般见识,你带了杨过走罢。”他想小龙女虽因逐走霍都王子而名满天下,终究不过凭藉一群玉蜂之力。她小小年纪,就算武功有独得之秘,总不能强过孙婆婆去,让她带杨过而去,一来念着双方师门上代情谊,息事宁人,二来误杀孙婆婆后心下实感不安,只得尽量容让。
不料小龙女对他说话仍是恍如没有听见,左手轻扬,一条白色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郝大通的门面。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竟没半点朕兆,烛光照映之下,只见绸带末端系着一个金色的圆球。郝大通见她出招迅捷,兵器又是极为怪异,一时不知如何招架,他年纪已大,行事稳重,虽然自恃武功高出对方甚多,却也不肯贸然接招,当下闪身往左避开。
那知小龙女这绸带兵刃竟能在空中转弯,郝大通跃向左边,这绸带跟着向左,只听得玎玎玎三声连响,金球疾颤三下,分点他脸上“迎香”、“承泣”、“人中”三个穴道。
这三下点穴出手之快、认位之准,实是武林中的第一流功夫,又听得金球中发出玎玎声响,声虽不大,却是十分怪异,入耳荡心摇魄。
郝大通大惊之下,急忙使个“铁板桥”,身子后仰,绸带离脸数寸急掠而过。他怕绸带上金球跟着下击,也是他武功精纯,挥洒自如,便在身子后仰之时,全身忽地向旁搬移三尺。
这一着也是出乎小龙女意料之外,铮的一响,金球击在地下。她这金球击穴,着着连绵,郝大通竟在危急之中以巧招避过。
郝大通伸直身子,脸上已然变色。在场的不是他的弟子,就是师侄,向来对他的武功钦服之极,见他虽然未曾受伤,这一招却避得极是狼狈,无不骇异。
四名道人各挺长剑向小龙女刺去。小龙女道:“是啦,早该用兵刃!”
双手齐挥,两条白绸带犹如水蛇般蜿蜒而出,玎玎两响,接着又是玎玎两响,四名道人手腕上的“灵道穴”都被金球点中,呛啷、呛啷两声,四柄长剑投在地下。这一下先声夺人,群道尽皆变色,无人再敢出手进击。
郝大通初时只道小龙女武功多半平平,那知一动上手竟险些输在她的手里,不由得起了敌忾之心,从一名弟子手中接过长剑,说道:“龙姑娘功夫了得,贫道倒失敬了,来来来,让贫道领教高招。”小龙女点了点头,玎玎声响,白绸带自左而右的横扫过去。
按照辈份,郝大通高着一辈,小龙女动手之际本该敬重长辈,先让三招,但她一上来就下杀手,于甚么武林规矩全不理会。
郝大通心想:“这儿武功虽然不弱,但似乎甚么也不懂,显是绝少临敌接战的经历,再强也强不到那里。”当下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摆动长剑,与她的一对白绸带拆解起来。
尹志平和剩下的几名道士凝神观战。烛光摇幌下,但见一个白衣少女,一个灰袍老道,带飞如虹,剑动若电,华发,渐斗渐烈。
郝大通在这柄剑上花了数十载寒暑之功,单以剑法而论,在全真教中可以数得上第三四位,但与这小姑娘翻翻滚滴拆了数十招,竟自占不到丝毫便宜。小龙女双绸带矫矢似灵蛇,圆转如意,再加两枚金球不断发出玎玎之声,更是扰人心魄。郝大通久战不下,虽然未落丝毫下风,但想自己是武林中久享盛名的宗匠,若与这小女子战到百招以上,纵然获胜,也已脸上无光,不由得焦躁起来,剑法忽变,自快转慢,招式虽然比前缓了数倍,剑上的劲力却也大了数倍。初时剑锋须得避开绸带的卷引,此时威力既增,反而去削斩绸带。
再拆数招,只听铮的一响,金球与剑锋相撞,郝大通内力深厚,将金球反激起来,弹向小龙女面门,当即乘势追击,众道欢呼声中剑刃随着绸带递进,指向小龙女手腕,满拟她非撒手放下绸带不可,否则手腕必致中剑。那知小龙女右手疾翻,已将剑刃抓住,喀的一响,长剑从中断为两截。
这一下群道齐声惊叫,郝大通向后急跃,手中拿着半截断剑,怔怔发呆。他怎想得到对方手套系以极细极韧的白金丝织成,是她师祖传下的利器,虽然轻柔软薄,却是刀枪不入,任他宝刀利剑都难损伤,剑刃被她蓦地抓住,随即以巧劲折断。
郝大通脸色苍白,大败之余,一时竟想不到她手套上有此巧妙机关,只道她当真是练就了刀枪不入的上乘功夫,颤声说道:“好好好,贫道认输。龙姑娘,你把孩子带走罢。”
小龙女道:“你打死了孙婆婆,说一句认输就算了?”
郝大通仰天打个哈哈,惨然道:“我当真老胡涂了!”提起半截断剑就往颈中抹去。
忽听铮的一响,手上剧震,却是一枚铜钱从墙外飞入,将半截断剑击在地下。他内力深厚,要从他手中将剑击落,真是谈何容易?
郝大通一凛,从这钱镖打剑的功夫,已知是师兄丘处机到了,抬起头来,叫道:“丘师哥,小弟无能,辱及我教,你瞧着办罢。”
只听丛林外一人纵声长笑,说道:“胜负乃是常事,苦是打个败仗就得抹脖子,你师哥再有十八颗脑袋也都割完啦。”人随身至,丘处机手持长剑,从林子外跃了进来。
他生性最是豪爽不过,厌烦多闹虚文,长剑挺出,刺向小龙女手臂,说道:“全真门下丘处机向高邻讨教。”
小龙女道:“你这老道倒也爽快。”左掌伸出,又已抓住丘处机的长剑。郝大通大急叫:“师哥,留神!”但为时已经不及,小龙女手上使劲,丘处机力透剑锋,二人手劲对手劲,喀喇一响,长剑又断。但小龙女也是震得手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痛。只这一招之间,她已知丘处机的武功远在郝大通之上,自己的“玉女心经”未曾练成,实是胜他不得,当下将断剑往地下一掷,左手夹着孙婆婆的尸身,右手抱起杨过,双足一登,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的从墙头飞了出去。
丘处机、郝大通等人见她忽然露了这手轻身功夫,不由得相顾骇然。丘郝二人与她交手,己佑她武功虽精,比之自己终究尚有不及,但如此了得的轻身功夫却当真是见所未见。郝大通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
丘处机道:“郝师弟,枉为你修习了这多年道法,连这一点点挫折也勘不破?咱们师几个这次到山西,不也闹了个灰头土脸?”
郝大通惊道:“怎么?没人损伤吗?”丘处机道:“这事说来话长,咱们见马师哥去。”
原来李莫愁在江南嘉兴连伤陆立鼎等数人,随即远走山西,在晋北又杀了几名豪杰。终于激动公愤,当地的武林首领大撒英雄帖,邀请同道群起而攻。全真教也接到了英雄帖。当时马钰与丘处机等商议,都说李莫愁虽然作恶多端,但她的师祖终究与重阳先师渊源极深,最好是从中调解,给她一条自新之路。当
下刘处玄与孙不二两人连袂北上。那知李莫愁行踪诡秘,忽隐忽现,刘孙二人竟是奈何她不得,反给她又伤了几名晋南晋北的好汉。
后来丘处机与王处一带同十名弟子再去应援。李莫愁自知一人难与众多好手为敌,便以言语相激,与丘王诸人订约逐一比武。第一日比试的是孙不二。李莫愁暗下毒手,以冰魄银针刺伤了她,随即亲上门去,馈赠解药,叫丘处机等不得不受。
这么一来,全真诸道算是领了她的情,按规矩不能再跟她为敌。诸人相对苦笑,铩羽而归。幸好丘处机心急回山,先走一步,没与王处一等同去太行山游览,这才及时救了郝大通的性命。
小龙女出了林子后,放下杨过,抱了孙婆婆的尸身,带同杨过回到活死人墓中。她将孙婆婆尸身放在她平时所睡的榻上,坐在榻前椅上,支颐于几,呆呆不语。杨过伏在孙婆婆身上,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过了良久,小龙女道:“人都死了,还哭甚么?你这般哭她,她也不会知道了。”
杨过一怔,觉得她这话甚是辛辣无情,但仔细想来,却也当真如此,伤心益甚,不禁又放声大哭。
小龙女冷冷的望着他,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又过良久,这才说道:“咱们去葬了她,跟我来。”抱起孙婆婆的尸身出了房门。杨过伸袖抹了眼泪,跟在她后面。墓道中没半点光亮,他尽力睁大眼睛,也看不见小龙女的白衣背影,只得紧紧跟随,不敢落后半步。她弯弯曲曲的东绕西回,走了半晌,推开一道沉重的石门,从怀中取出火摺打着火,点燃石桌上的两盏油灯。
杨过四下里一看,不由得打个寒噤,只见空空旷旷的一座大厅上并列放着六具石棺。凝神细看,见两具石棺棺盖已密密盖着,另外二具的棺盖却只推上一半,也不知其中有无尸体。
第二十一章。命运
小龙女带着杨过进入古墓,这动静自然是惊扰了月儿,本来月儿以为是孙婆婆带着杨过进入古墓,想着去吩咐一些事情,结果却出乎了月儿的意料,带杨过回来的是小龙女,而孙婆婆……已经死了。
月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询问小龙女后 方才得知事情的缘由,看着孙婆婆的尸体,月儿强忍内心的悲痛,自己是由孙婆婆一手带大的,在月儿心里,孙婆婆就相当于自己的奶奶,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死。这让月儿悲痛欲绝。
命运……终究还是不能改变吗?她千算万算,本以为可以避免孙婆婆的死亡的,但是没想到,孙婆婆最后还是死在全真教手里。
“月儿妹妹……”杨过看着月儿一副悲痛的样子,想着说一些安慰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罢了,罢了,把孙婆婆安葬了吧。”月儿擦去眼泪。
一旁的小龙女
指着右边第一具石棺道:“祖师婆婆睡在这里。”指着第二具石棺道:“师父睡在这里。”杨过见她伸手指向第三具石棺,心中怦怦而跳,不知她要说谁睡在这里,眼见棺盖没有推上,若是有僵尸在内,岂不糟糕之极?
只听她道:“孙婆婆睡在这里。”杨过才知是具空棺,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望着旁边三具空棺,好奇心起,问道:“那三口棺材呢?”小龙女道:“我师姐李莫愁睡一口,月儿师妹睡一口,我睡一口。”
杨过一呆,道:“李莫愁……李姑娘会回来么?”小龙女道:“我师父这么安排了,她总是要回来的。这里还少一口石棺,因为我师父料不到你会来。”
杨过吓了一跳,忙道:“我不,我不!”
小龙女说道:“我答允孙婆婆要照料你一生一世。我不离开这儿,你自然也在这儿。”
月儿听小龙女怎么说,自然是知道了孙婆婆在临终前把杨过嘱托给小龙女了,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一切还是和原剧情一样。
杨过听小龙女漠不在乎的谈论生死大事,也就再无顾忌,说道:“就算你不让我出去,等你死了,我就出去了。”小龙女说道:“我既说要照料你一生一世,就不会比你先死。
”杨过道:“为什么?你年纪比我大啊!”小龙女冷冷的道:“我死之前,自然先杀了你。”
杨过吓了一跳,心想:“那也未必。脚生在我身上,我不会逃走么?”
小龙女走到第三具石棺前,推开棺盖,抱起孙婆婆便要放入。杨过心中不舍,说道:“让我再瞧婆婆一眼。”小龙女见他与孙婆婆相识不过一日,却已如此重情,不由得好生厌烦,皱了皱眉头,当下抱着孙婆婆的尸身不动。
杨过在暗淡灯光下见孙婆婆面目如,生又想哭泣。小龙女横了他一眼,将孙婆婆的尸身放入石棺,伸手抓住棺盖一拉,喀隆一声响,棺盖与石棺的笋头相接,盖得严丝合缝。
小龙女怕杨过再哭,对他一眼也不再瞧,说道:“走罢!”左袖挥处,室中两盏油灯齐灭,登时黑成一团。
“月儿妹妹……好黑呀!那个……龙姑姑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杨过虽然怕黑,但是毕竟墓室里还有月儿在,杨过也就放下心来。
“你习惯就好了,师姐虽然看上去冷漠,但其实是一名很善良的人呢。”月儿拉着杨过的手,将他带离墓室。
墓中天地,不分日夜。二中闹了这半天也都倦了。小龙女命杨过睡在孙婆婆房中。杨过自幼独身浪迹江湖,常在荒郊古庙中过夜,本来胆子甚壮,但这时要他在墓中独睡一室,想起石棺中那些死人,却是说不出的害怕。小龙女连说几声,他只是不应。
小龙女说道:“你没听见么?”
杨过有些哆嗦的说道:“我怕。”
小龙女奇怪的问道:“怕什么?”
杨过说道:“我不知道。我不敢一人睡。”
月儿皱眉,对小龙女说道:“师姐,既然如此的话就让他跟我一房睡吧。”
“也好。
月儿打着杨过当下带他到自己的房中。
杨过捏着月儿妹妹细腻的小手,想起月儿妹妹刚刚的话,心里暖暖的。
“果然月儿妹妹对我最好。”杨过说着。
月儿脸一红。骂道:“油腔滑调。”
月儿和小龙女一样,在黑暗的古墓中待惯了,素来不点灯烛,这时特地为杨过点了一枝蜡烛。杨过本以为月儿妹妹长得秀美绝伦,身上衣衫又是皓如白雪,一尘不染,心想她的闺房也必陈设得极为雅致,那知一进房中,不由得大为失望,但见她房中空空洞洞,竟和放置石棺的墓室无异。一块本长条青石作床,床上铺了张草席,一幅白布当作薄被,此外更无别物。
杨过心想:“不知我睡那里?难道是月儿妹妹和我睡一起?”正想此事,月儿说道:“过儿,你睡我的床吧!”
杨过连忙摇头说道:“那不好,我睡地下好啦。”
月儿脸一板,说道:“听话,过儿,我说什么,你就得听话。你跟全真教的道士打架,那由得你。哼哼,可是你若违抗我半点,小心我收拾你。”
现在的情况不比以往,以往月儿是把杨过当成朋友来对待的,但是现在杨过已经住进古墓了,若是不好好管教下杨过,就怕这小子以后更难管教了。
杨过挠了挠头说道:“月儿妹妹不用这么凶,我听你话就是。”
月儿一怒,说道:“你还敢顶嘴?”
杨过见月儿妹妹明明是一副关心的自己的样子,却硬装狠霸霸模样,伸了伸舌头,就不言语了。
但是杨过的样子月儿已瞧在眼里,道:“你伸舌头干甚么?不服我是不是?”
杨过不答,脱下鞋子,迳自上床睡了。
一睡到床上,只觉彻骨冰凉,大惊之下,赤脚跳下床来。月儿见他吓得狼狈,虽然矜持,却也险些笑出声来,问道:“你干什么?”
杨过见她眼角之间蕴有笑容,便笑道:“这床上有古怪,原来月儿妹妹故意作弄我。”
月儿正色道:“谁作弄你了。这床便是这样的,快上去睡着。”说着从门角后取出一把扫帚,道:“你若是睡了一阵溜下来,我就打你十下。”
杨过见她当真,只得又上床睡倒,这次有了防备,不再惊吓,只是草席之下似是放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越睡越冷,禁不住全身发抖,上下两排牙齿相击,格格作响。再睡一阵,寒气透骨,实在忍不下去了。
转眼向小龙女望去,见她脸上似笑非笑,大有幸灾乐祸之意,心中暗暗生气,当下咬紧牙关,全力与身下的寒冷抗御。只见小龙女取出一根绳索,在室东的一根铁钉上系住,拉绳横过室中,将绳子的另端系在西壁的一口钉上,绳索离地约莫一人来高。她轻轻纵起,横卧绳上,竟然以绳为床,跟着左掌挥出,掌风到处,烛火登熄。
杨过看着月儿露出这么一手,确实是羡慕的紧, 不过,没等他激动多久,身下又是严寒袭来,杨过赶紧稳住了心神,聚精会神的抵抗着刺骨的寒意。此时月儿的呼吸已经是若有若无,仿佛睡着一样。
杨过实在是难以忍受,于是轻轻叫道:“月儿妹妹,我冷,我好冷哦。”
月儿妹妹绳上翻了个身,道:“别吵,好好睡觉。”杨过眨了眨眼,说道:“可是,我真的已经受不了了,月儿妹妹你该不会想冻死我吧。”
月儿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我让你睡那张床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还以为我想害你,你现在心中一定恨我了!”杨过回答道:“姑姑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生气,你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一个人了,我又如何会恨你。”
月儿一听这话脸微微一红,没有再说话。
此时两人又静了下来,刚才分神说话还没什么感觉,一静下来,杨过又感到浑身冷的刺骨,于是他再次对着小龙女喊道:“月儿妹妹。好冷,我真的好冷啊!”
月儿说道:“别吵,我现在把这个石床的来历说给你听。”
杨过高兴的说道:“好,我不叫了,姑姑你说吧。”
月儿说道:“我刚才说让你睡这张床是为你好,并非骗你。这张石床是祖师婆婆花了七年的世界,到极北苦寒之地,从万丈寒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武林中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想睡在这寒玉床上。”
月儿说这话时心中有些感叹,原书中最后提及这寒玉床是王重阳为林超英治病而挖来,没想到,林超英的传人竟然都认为是自己祖师婆婆亲手挖来的。当然,月儿也没必要更正。
杨过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武林中人想睡这张石床?”
月儿说道:“武林中人之所以都想睡在这寒玉床上,实是因为这寒玉床乃是修习内功的良助,普通人在这上面修习一年,抵得上平时十年的苦功。
杨过惊喜的道:“原来这寒玉床竟如此神奇,月儿妹妹你对我真好。”
月儿说道:“你初时睡在上面,感觉全身奇寒难熬,只得运用全身功力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即使在睡梦中也会练功不缀。常人练功,就算是勤奋之人,一天也要有几个时辰睡觉,修习内功乃是逆天之举,不进则退,晚上睡觉时间自然会消耗白天的苦功。”微微停顿了一下,月儿又说道:“这寒玉床还有另一个妙处,大凡修炼内功,最怕走火入魔,所以武林人士平时练功,倒有一大半的精神用来和心火相抗,而这寒玉床乃是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坐在上面心火自消,因此练功时自然就勇猛精进,这岂非又比常人快了很多!”
听到这里,杨过感觉心痒难耐,这寒玉床如此厉害,那岂不是可以一日千里,迅速成为武林高手!
还没有兴奋多久,寒气又是阵阵袭来,杨过全身发抖,月儿看到他这个样子,停下来问道:“你是不是受不住了,我教你如何抵挡这床上的寒冷。”于是月儿便传了几句口诀和练功的法门,这正是古墓派的入门根基功夫,杨过听不懂的地方又询问了几句,然后便依法而练。没过多久,杨过便感觉寒气大减,待内息运转到第三转,竟然身上火热,再也不嫌冰冷,反觉得睡在床上甚是清凉舒服,双眼一合,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睡了小半个时辰,热气消失,杨过又被床上的寒意冻醒了过来,于是又依法练功。如此忽醒忽睡,闹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杨过却丝毫不觉得疲倦。原来只是一夜之间,杨过的内力修为上已有好处。
第二十二章。代师收徒
二日清晨,三人吃过早饭,杨过将碗筷拿到厨房洗涤干净,回到大厅中来。
小龙女说道:“有一件事你要先考虑清楚了。若是你愿意拜我为师,你就要一辈子听我的。若是你不愿意,那也可以,我仍然会传授你武功,你将来若是胜得过我,可以凭武功打出这活死人墓。”
听了小龙女的话后,一旁的月儿的脸上露出了踌躇的表情。他是想起了神雕原书中的记载,小龙女和杨过的师徒之恋不为天下所容,其中反对最强烈的就是大侠郭靖,因为这个还害的小龙女离开杨过去了绝情谷,后来二人更是被迫分离了整整十六年。
杨过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回答,小龙女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杨过,见这个小孩脸色变来变去,小龙女也感觉有趣。
最后,杨过似乎拿定了主意,只听他对小龙女道:“姑姑,我不愿拜你为师!”小龙女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转瞬即逝。此时又听杨过说道:“可是,姑姑,我也想加入古墓派!你看这样子好不好,你不如代师收徒,今后我也会像对待师父一样对你,一辈子听你的话的。”
月儿也感到惊奇,小龙女好奇的问道:“代师收徒?为何要如此?”杨过脸上露出了一丝调皮的表情,道:“姑姑,若是我拜你为师,我的辈分会比赵志敬、尹志平他们都低,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他们两个,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我可不愿再这样了!若是你代师收徒的话,我的辈分就和他们一般了,今后见了他们也不用低三下四!”说完之后,杨过的脸上还装出了一幅愤愤不平的样子。
原来全真教的祖师王重阳与古墓派的创始人林超英辈分相当,赵志敬等都是全真教的三代弟子,小龙女和月儿也正是古墓派的第三代传人,说起来辈分相当,所以杨过就把这个当成借口说了出来。
月儿心下无语,没有想到杨过竟是这么一个想法,这一点倒是和原著大不相同呀。
不过小龙女和月儿都不知道杨过的真实想法,其实杨过内心想着的是月儿妹妹是姑姑的师妹,如果自己拜姑姑为师的话,那么月儿妹妹岂不是自己的师叔,不行不行,他可不要比月儿妹妹还低一辈,如果说是代师收徒的话,那么自己和月儿妹妹不就是同辈了吗?
小龙女看着杨过微微无语,现在看来受他为徒是没可能了,至于代师收徒,这倒不失为一个折衷的方案,小龙女沉吟半响后道:“好,那我就代师收徒!不过,你今后可要一切听我的。”
杨过心下兴奋,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当下高兴道:“好,我什么都听姑姑的,姑姑不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的!”小龙女心中也略感高兴,于是道:“你跟我到后厅来。”
杨过跟着小龙女和月儿来到后厅,只见后厅堂上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摆设,只东西两面墙壁上都挂着一幅画。西面的墙壁上是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有二十五六岁,正在对镜梳妆,旁边站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手捧水盆,在旁伺候。画中的那个年长女子长相极美,竟不输于小龙女,只是目带杀气,一股凛然的气息扑面而来,杨过看了后心生敬畏。
小龙女指着那个年长女子说道:“这位就是祖师婆婆,你磕头吧!”杨过暗暗感叹,没有想到她就是林超英,果然是一代女侠、英气逼人。
接着小龙女又指向那个年幼的女子道:“这是我师父,我代师收徒,今后她也是你的师父了。快些磕头吧!”对于代师收徒,小龙女并没有感觉对师父不敬,只是在心中暗暗祷告,将此事告诉给了仙去的师父。
杨过侧头看那画像,见那个少女憨态可掬,满脸稚气,没有想到竟然成了自己的师父,当下不再多想,对着画像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小龙女等杨过站起身来,指着东壁上悬挂的画像道:“向那道人吐一口唾沫。”杨过看了过去,只见那个道人身材高大,腰悬长剑,右手食指指向东北角,只是脊背向外,脸上的相貌看不清楚。
小龙女又说道:“这是全真教主王重阳,我们门中有个规矩,拜过祖师婆婆之后,须向他的画像吐口唾沫。”
一旁的月儿看着王重阳的画像暗暗感叹,其实她心中对于王重阳还是很佩服的,王重阳乃是人中之杰,只是因为抗金耽误了和林朝英的事情,所以被林朝英的传人视为负心之人。
不过杨过却是不知道这些,对着王重阳的遗像吐了一口唾沫。
拜师完毕之后,小龙女和月儿正式成为了杨过的师姐。此时小龙女道:“你在这里等着,师妹,你和我出去一下。”
月儿点头,她知道小龙女要去做什么,直接起身跟着小龙女。
杨过不知他们要去做什么,便道:“师姐,我和你一起去。”
小龙女横了他一眼,道:“之前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现在我的第一句话你就不听了。”杨过没法,只好道:“那你快些回来。”小龙女道:“那也不一定,若是一时半刻捉不到呢?”杨过奇道:“捉什么?”小龙女不再说话,径自走了。
月儿回头看了杨过一眼,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便跟着小龙女离开了。
小龙女和月儿走了之后,古墓中再也没有半点声息,杨过一人无聊的呆立在后厅之中。这古墓十分巨大、一片漆黑,且道路繁杂还有各种机关,杨过也不敢随意乱闯。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期间杨过想起了很多事情,有在桃花岛的生活,有重阳宫中的种种情节,心中正波澜起伏,此时一声叫唤将他惊醒。
原来小龙女和月儿已经归来,两人轻功绝顶,走路没有声响,所以杨过也没有发觉。她的叫唤声让杨过吓了一大跳,不过转身见是月儿,心中又感高兴。他问道:“师姐,你回来了,刚才捉什么去了,捉到没?”
月儿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杨过立即跟上。她转了几转,推开一扇石门,来到一间石室中,石室里点着灯火。这间石室奇小,两人待在里面转身都困难,石室屋顶也低,小龙女伸手就可碰到屋顶。杨过心中暗暗纳闷,不知月儿为何要带他来这么一个地方。
月儿俯身在石室的角落中拿出了一个布袋,打开系布袋的绳子,倒转袋子一抖,飞出了三只麻雀,杨过这才知道原来姑姑和月儿妹妹刚才是去捉麻雀了。此时,又听月儿说道:“你去把那三只麻雀捉来,可不许弄伤了羽毛脚爪。”
杨过听见小龙女的吩咐,杨立马转身扑向了三只麻雀,不过麻雀灵活无比,东闪西躲,没过多久杨过就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可是连麻雀的羽毛都没碰到一根。
月儿笑道:“你这样子不行,我教你法子。”说完便传授了杨过一些窜高扑低、挥舞捏拿的法门,杨过明白她是借捉麻雀传授自己武功,当下牢牢记住。不过诀窍虽然学会了,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领悟的,月儿任由他在石室中自行琢磨,拉上门走了出去。
这一日杨过没有捉住一只麻雀,晚饭过后,杨过就在寒玉床上练功。第二日再去捉麻雀,杨过跃起时高了数寸,出手也敏捷了许多。如此五日之后,杨过终于能捉住一只麻雀了,再过几日,杨过终于能将三只麻雀一举擒住。
之后,小龙女将杨过带到了另一间石室中,这间石室比先前杨过捉麻雀的那个石室大了一倍,室中已经有六只麻雀在了。地方大了这么多,捉麻雀自然也就困难了许多,小龙女又教了杨过几招轻功提纵术和擒拿功夫。八九日之后,杨过已经能够一口气将这许多麻雀全部捉住。
此后石室越来越大,麻雀也越来越多,最后是在大厅中捉拿九九八十一只麻雀。
古墓派的心法确实神秘,加上寒玉床对修习内功辅助极大,而且来自于现代社会的杨过也深深的明白乱世中武功的重要性,练习的十分刻苦。只是短短的三个月功夫,九九八十一只麻雀杨过已经能手到擒来。
月儿也没有想到杨过进展如此迅速,心里面也感觉高兴,这一日,她对杨过说道:“我们今天到墓外练功。”杨过在古墓中整整的呆了三个月,早就已经闷的发慌,听月儿说要去外面,不由喜形于色。月儿道:“你不用如此高兴。九九八十一只麻雀,一只也不能飞走,难练的紧。”原来还是要让杨过捉麻雀。
两人来到墓外,此时正是暮春三月,枝头一片嫩绿。杨过这还是第一次用心打量古墓外的环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一股花香草气进入胸膛,感觉无比的受用。
月儿抖开一个布袋,一只只的麻雀飞了出来。就在此时,她一双纤纤素手挥出,东边一拍,西边一挡,将几只振翅飞出的麻雀挡了回来。只见她双臂飞舞,两只手臂仿佛变成了千手万掌,任他八十一只麻雀如何扑腾,都飞不出她的手掌。
月儿姿态优美,宛若仙子,杨过看的有些发呆。慢慢的杨过才反应过来,月儿妹妹这是在传授他武功,于是赶紧集中精神观察月儿的身法手势,她出掌极快,但是一招一式,清清楚楚,杨过看了一阵,已经明白了一些精妙。
一刻钟之后,月儿停了下来,说道:“我这套掌法叫做‘天罗地网式’,是古墓派的入门功夫,你要好好的学。记住,现在不是捉麻雀,而是不能让麻雀飞出身边。”月儿又传授了杨过几招,杨过记在心中。
月儿捉了一只麻雀,让杨过练习。初时,他不是出掌过慢就是拿捏不到位,麻雀总是能在他手掌的间隙飞走,月儿在一旁将麻雀挡回来,杨过继续练习。
如此春去秋来,练习不缀,日有进境。杨过天资聪颖,虽然性格活波好动,但是胜在勤学苦练,能挡住的麻雀越来越多。到了中秋左右,这套“天罗地网式”已经练成,掌法展开,九九八十一只麻雀都能挡住,偶尔有一两只漏网,那也是他功力不够精纯的缘故,这却非一蹴而就了。
这日,小龙女将杨过带到了一间石室中,只见石室的墙壁、屋顶都刻着各种图形符号,正是古墓派记载武功的地方。小龙女指着那些图形说道:“这上面记载的都是我古墓派的各种武学。你现在‘天罗地网式’已有小成,今后就开始修习这些功夫。”
从那日起,小龙女将古墓派的各种掌法拳法、暗器兵刃都教给了杨过。其中着重修习了玉女剑法,这套剑法是当初林超英钻研了全真剑法后所创,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针对全真剑法,可以说是全真剑法的克星。古墓派的暗器功夫也是一绝,想当初李莫愁正是凭着手中的冰魄银针闯出了赫赫威名,得了一个“赤练仙子”的称号。
第二十三章。故人
月儿和小龙女将古墓派的内功所传给杨过,拳法掌法,兵刃暗器,一项项的传授。如此过得数年,杨过已尽得所传,藉着寒玉床之助,进境奇速,只功力尚浅而已。古墓派武功创自女子,师徒三代又是女人,不免柔灵有余,沉厚不足。但杨过生性浮躁轻动,这武功的路子倒也合于他的本性。
这几年,月儿和小龙女对九阴真经的修炼也已经略有小成,月儿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把九阴真经传授给杨过。
毕竟杨过早晚要学的,还不如早点教给他。
月儿年纪渐长,十五岁的她越来越是出落得清丽无伦。这年杨过已十六岁了,身材渐高,喉音渐粗,已是个俊秀少年,非复初入古墓时的孩童模样,但月儿和他相处惯了,仍当他孩童看待。杨过对月儿和小龙女越来越是敬重,数年之间,竟无一事违逆师意。月儿刚想到要做甚么,他不等月儿开口,早就抢先办好。
对此月儿虽是无奈,但也是满心欢喜,古墓也因为杨过这些年多了些人气。但小龙女冷冰冰的性儿仍与往时无异,对杨过不苟言笑,神色冷漠,似没半点亲人情份。杨过却也不以为意。
杨过和月儿练功一般是在古墓中,偶尔也会到古墓外的那片林子里习练武艺。
现在正是中秋时节,天高气爽,这一日杨过和月儿一起来到了墓外。两人练习了一会素心剑法和全真剑法,都有些累了,于是便坐下休息。
此时杨过看见旁边有一丛红花开的正旺,于是便折下一朵轻轻插在月儿的头上。
“月儿妹妹,你真好看。”
月儿脸一红,她虽然前世是男生,但是被人夸好看,内心确实是十分复杂,有欢喜,也有羞涩。
月儿这些年因为修炼九阴真经而放下了玉女心经的修炼,因此她的心性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冰冷了,月儿对杨过微微一笑。杨过心中也有一股甜蜜的感觉,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无比温馨。
突然,月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原来她听到有脚步声向着这个方向传来。这古墓地处偏僻,一般没有人来,若是有人来,那就一定是全真教的弟子了。
月儿只希望那人只是路过,却没有想到脚步声竟然越来越近,显然是冲着古墓来的。
杨过和月儿都站了起来,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古墓,不知是友还是敌。
慢慢的,一个身穿杏黄道服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这女子长相清秀,若是在尘世中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美女,但是相比月儿她就要逊色很多了。
妙龄道姑看见前面的古墓,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然后她才注意到古墓前面的草丛里有一男一女,她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然后渐渐的变得一脸惊讶。
她来到小龙女的面前,竟然俯身下拜,同时口中说道:“弟子洪凌波拜见师叔!”
月儿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神雕原书中记载的洪凌波,也就是李莫愁的大弟子。她起先见是一个女道姑,心想一定是全真教孙不二的徒子徒孙了,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师姐”李莫愁派来的。
月儿轻轻道:“原来是你,师姐呢,她没和你一起来?”
洪凌波此刻正惊讶不已,她曾听师父李莫愁说过玉女心经的事,知道玉女心经是本门最高武学典籍。洪凌波也曾经问过玉女心经何在,李莫愁就告诉她说玉女心经在终南山古墓之中,并告诉她说自己和古墓中的其中一个小师妹不睦,一向没有来往。且这个小师妹武功平平,自己不好以大欺小争夺玉女心经。洪凌波信以为真,于是这一次专门到终南山来索取玉女心经。
她却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个小师叔竟然如此的貌若天仙,当下就感觉自惭形秽,于是微微地低下了头。她也没有想到这古墓中除了自己的小师叔外还有一个男子,心中极为惊讶。
月儿又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师父当年已经将师姐赶出了古墓,别说你,就是你师父也不应该来这里。”
洪凌波抬起头道:“师叔,弟子是来向师叔讨要玉女心经的!这玉女心经放在师叔这里好些年了,师叔想必已经完全参透,何不让我们也修习修习!”
洪凌波此时说话略有些无礼,不过月儿并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道:“师父临终前吩咐不得将玉女心经交与师姐,所以我也不能给你,你走吧!”
杨过在一旁好奇的大量洪凌波没有说话,月儿在心中暗暗叹息,这玉女心经是林超英创出的断七情、绝六欲的上层功夫,虽然厉害,却会慢慢的会把人变成一块寒冰,练了也没有好处,没想到李莫愁和她的弟子竟对这种功夫念念不忘。
洪凌波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只听她说道:“师叔,既然你不答应,就莫怪弟子无礼了!”她听李莫愁说这个小师叔“武功平平”,来之前就打好了抢夺的主意,若是月儿把玉女心经乖乖的交出来,她自然不会动手,此刻既然月儿不愿交出来,她当然就要强抢了。
洪凌波猛的从地上跃起,手中宝剑出鞘,迅速的刺向月儿的面门。她所用的正是玉女剑法,使出来寒气森森,不过月儿比她的武功高出太多,当下只是轻轻一笑,右手轻轻一拂,洪凌波感觉一股柔力袭来,手中宝剑竟然无法把持,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洪凌波蹭蹭蹭的退了几步,大口的喘着气,她没有想到这个“武功平平”的师叔竟然一招就把她击败,满脸的不可置信。
月儿道:“你是师姐的弟子,我不会难为你,你走吧!”
说完之后,月儿对杨过打了个招呼,二人一起返回古墓,放下了古墓的石门。
洪凌波呆呆的站了好久,满脸沮丧,最后只得无奈的离开了古墓。
回到古墓,月儿讲这件事告诉了小龙女,二人都有些担忧,月儿从原书中知道,洪凌波既然来了,李莫愁也就一定在古墓附近了。
小龙女也对这个师姐比较头疼,这个师姐武功高强,为人心狠手辣,自己这些年来虽然武功增长迅速,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对手。再说了,还有杨过在,若是他受了什么伤害,那怎么办?
杨过从未和人真正打斗过,平时和小龙女比武都是点到为止,他虽然习练九阴真经这种高深武学,但毕竟时日尚短,就算有寒玉床的辅助,内功上恐怕还是比不上李莫愁,真正打起来结果难料。
月儿突然道:“师姐,不如我们放下断龙石?”当年王重阳建造活死人墓,是把这座大墓当成了抗金的基地,里面可以储存多种战略物质,同时还在古墓的门口安装了一个十万斤重的巨石,称为“断龙石”。万一古墓被金兵包围,就可以放下断龙石,封闭古墓。
小龙女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主意好,放下断龙石,师姐进不来,过了几天她自然就会离去了。我怎么想不到呢?”
月儿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师姐。心想,你心思单纯,这些出谋划策的事情不是你的强项,这方面还是让我来为你分担吧!
当下两人来到古墓出口的那条甬道里,月儿在甬道的左侧找到了一块圆石,知道这就是断龙石的机关所在。于是轻轻的把这块圆石往上一拉,再往里一按,只见上方迅速的流下了一道流沙。
月儿知道机关已经发动,赶紧和小龙女退回了古墓,这时听见后方不断的传来“轰轰”的声音,两人清楚,断龙石已经落下来了。
小龙女微笑道:“好了,这下子没事了,师姐她们不会来了。”时间已是不早,二人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回到卧室,杨过在寒玉床上修习九阴真经,月儿仍然是横卧在绳索之上轻轻的看着杨过。
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冷的轻哼:“师妹,你好悠闲啊!”
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前些日子她的弟子洪凌波向她询问终南山的路径,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平日里经常告诉洪凌波玉女心经的精妙,又常常说师妹“武功平平”,这一次洪凌波问终南山的路径,一定是来古墓索要玉女心经。
李莫愁当然知道自己的师妹不是武功平平,但也乐得让徒儿打头阵,先试一试小龙女和月儿的手段。
当洪凌波赶到墓外的时候,其实李莫愁已经一人偷偷潜入了古墓中,她前些年来过古墓很多次,对于大多数的机关已经熟悉,于是便轻车熟路的赶到了月儿的卧室旁边。
月儿和小龙女放下断龙石的时候,李莫愁只是听到一阵巨大的声响,心中也不以为意,仍是在古墓中等待月儿,小龙女比月儿年长,武功肯定比月儿高,柿子挑软的捏,再有就是这个小师妹小时候和自己私交甚好,如果女能说服她的话最好,若是不能,李莫愁自认这些年来武功精进,一定能把这个小师妹制服。
听见了李莫愁的声音,月儿噌的一下从绳子上跳了下来,杨过也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相貌极美的道姑正冷笑着注视着二人。
这个道姑大约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道服,手拿拂尘,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婷婷玉立。
这个道姑扫了杨过一眼,语带嗤笑道:“师妹,祖师婆婆规定男子不得进入古墓半步,否则杀无赦。没有想到你竟然公然在古墓中养了一个野男人,不过也难怪,这小子长得还算俊俏。”
杨过立即明白这就是李莫愁了,于是跳下寒玉床,向李莫愁行了一礼,轻笑道:“你想必就是大师姐李莫愁了,我叫杨过,五年前加入古墓派的,却不是什么野男人。”
李莫愁晃了晃拂尘,道:“加入古墓派?师父早已去世多年,你怎么加入古墓派的?难道你是师妹的弟子,那你应该叫我师伯才对。哼,就算这样,师妹你也是违背了门规,现在你根本没有资格保管玉女心经。”
月儿轻轻道:“师姐,杨过不是我的弟子,他是师父的弟子,当日由我代师收徒。最早是孙婆婆收留他到古墓的,孙婆婆已经死了,所以杨过留在这里并不违背门规。”
李莫愁仍是冷笑不已,她说道:“师妹,你和他怎么回事我不管。我这次来只是来讨要玉女心经,你最好现在就交出来,负责莫怪我不顾同门之义!”
第二十四章。大意
李莫愁口中说话,手中却已经展开了招式,她知道这个师妹武功高强,和自己也只是一线之差。现在这里还有一个陌生男子,虽然不知道武功如何,但是却也不敢大意,于是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出手。
杨过早已留意她多时,他小时候曾和李莫愁有过来往,自然是知道李莫愁是心狠手辣之徒,从她刚刚的话语来看她要的是玉女心经,杨过早就提防她动手。此刻见到李莫愁挥动拂尘,立即冲了上去,小龙女刚感觉到拂尘的劲风,杨过已经与李莫愁交手了。
于是小龙女就先静立一旁,她凝神注视两人打斗,若是杨过稍有不敌,她就要顶上去。
李莫愁拂尘挥动,呼呼呼递了三招,这三招虽先后而发,但却几乎同时而至,正是古墓派的厉害招数,别派武林人士不明其中奥妙,一上手就会被打得筋骨断裂。杨过也是古墓派的弟子,他虽然不用拂尘,但是对这一招也很熟悉,当下往上一跃,轻描淡写的避开了她这招“燕子三投林”。
李莫愁拂尘收回,心中暗暗惊讶,没有想到这个叫“杨过”的男子武功倒是不低,看他的样子用的是本门轻功,难道他真的是小师妹代师收徒的?
李莫愁轻轻笑了一声,道:“小师弟本门武功倒是精湛,好,我这个做师姐的就领教一下了!”
杨过没有废话,在她说话的间隙,已经大步走了上去,左手背后,右手慢慢往前递出,用的正是修炼许久的九阴真经里的功夫,一股刚中带柔的拳风击向了李莫愁。
看到杨过这招比较柔缓,李莫愁也没当成一回事,她轻笑着用拂尘卷向了杨过的手臂,杨过也没有躲闪,就这么让她的拂尘卷住自己的右臂,他也笑道:“师姐,第一次见面,这个拂尘干脆送给师弟我当见面礼吧!”
李莫愁正奇怪他为何这么说,突然就感觉拂尘上传来了一股柔和的粘劲,当下立马反击,却不知这股内力虽然弱小,但却韧性实足、难以驱除,李莫愁感觉劳宫穴微微一麻,手中的拂尘已被杨过取走。
杨过微微一笑,道:“多谢师姐的见面礼了!”李莫愁冷哼了一声,刚才一方面是因为杨过用出了九阴真经的功夫,另一方面也是她没有用心对敌,根本没有把杨过当成同一级别的对手,这下她才真正的对杨过上了心。
李莫愁微微退后了一些,拔出了背后的长剑,轻轻跃起,手中长剑却直指杨过。这一次她终于用出了真正的功夫,在她心中已经把杨过当成了真正的对手。
李莫愁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武功之高在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这下她用出真功夫,立马就显示出了不凡之处。
只见李莫愁的身影忽隐忽现,刚才还在杨过的左面,此刻已到了他的身后。古墓派的轻功本就是天下一绝,李莫愁从小习练,当然要比杨过这个半路出家的少年强了许多。
杨过轻功方面比不上李莫愁,当下只有在一个小圈里防守,他第一次真正和人打斗,一时间倒有些手忙脚乱。
李莫愁经验丰富,立马就看出杨过没有实战经验,于是嘴角露出了笑容,当下攻势更是凌厉,她要一举将这个“师弟”制服,否则杨过和小龙女连起手来,她肯定就不是对手了。
小龙女在旁边看杨过有些不敌,好几次都准备把他替下来。但是杨过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是竟然慢慢的支撑了下来。
原来打斗这一会,杨过也渐渐稳住了心神,不再被李莫愁的身影所晃,当下稳扎稳打的展开九阴真经与李莫愁争斗,这九阴真经本就是博大精深的武功,当年郭靖学习这套武功后居然可以和欧阳锋打成平手,可见其威力,慢慢的杨过竟然和李莫愁斗了个旗鼓相当。
李莫愁越打越是惊讶,这个师弟刚才还手忙脚乱,现在竟然能不落下风。看他使用的招式玄奥异常,内功虽弱,却韧劲实足,难道他练的就是本门最高武学玉女心经?!
一想到这点,李莫愁就有些气急败坏,她一边打斗,一边气愤道:“小子,你练习的是否就是玉女心经?哼,师妹,你不把玉女心经给我,却把玉女心经教给他!”
李莫愁见奈何不了杨过,于是左手撤了回来,迅速从腰囊里取出了几根银针,当下右手用剑,左手时不时洒出几根银针,这正是她的独门暗器“冰魄银针”。
杨过听到簌簌的轻响,赶紧往后躲闪,同时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只顾着注意她右手的那把剑,竟然忘了她的“冰魄银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月儿急时赶到,用内力挥动衣袖,将这冰魄银针打落。前世读神雕的时候,月儿就知道这“冰魄银针”的可怕之处,李莫愁的威名有一半靠的都是这歹毒的暗器。
此时小龙女也动了,原来她看到李莫愁使出冰魄银针,心中暗暗为杨过和月儿担忧,若是杨过他们被这暗器击中,那就不好了,于是小龙女没有多想,从墙角拿出一把剑,和月儿一道围攻李莫愁。
这一下子李莫愁再也不是对手,她看局势不妙,左手抓出了一把冰魄银针,以千手散花的招式向着二人破空击去。
月儿和小龙女衣袖轻挥,把自己面前的冰魄银针打落在地。
而李莫愁此时已经乘着空隙迅速的退出了这个房间,远远的声音传来:“你们以多欺少,师妹,我会再回来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的消失。
月儿和小龙女对视了一眼,都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三人将房间稍稍的收拾了一下,月儿有些担忧的问着杨过:“师弟,你没有受什么伤吧?”杨过哈哈笑了一声,道:“没事,今天终于和人交过手了,知道这所谓的武林争斗是怎么回事了!师姐,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确实有些累了呢,和李莫愁打架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月儿对李莫愁的性格可是知根知底的,她可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类型,于是月儿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休息,到是杨过合身躺在寒玉床上,小龙女把绳子系在房间的两个钉子上,轻轻跃了上去。没过多久两人就陷入了沉沉睡眠,杨过在睡梦中仍在不断的修习内功,身体里的内力按照九阴真经的路线不断的运行。
月儿静静的看着两个人,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六年了,自己几乎从未出过古墓,她那原本风流潇洒的性格也变得文静起来。自己的整个世界,此刻都围绕着这两个人转了。
自己原来是个什么性格,月儿已经遗忘的差不多了。她修炼玉女心经,虽然还不能打到“十二多十二少”的地步,虽不像小龙女那样冷冰冰的,但也是清心寡欲。原本那闯荡江湖的心也早已经暗淡下去了。
“唉……”
暗叹一声,月儿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小龙女对于自己,那就是亲姐姐一样呢,虽然她一开始有过想和小龙女搞百合的心思,但是渐渐的,月儿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原本她只是想单纯的保护小龙女,希望她不要像原书那样被尹志平玷污,之后一直活在那件事的阴影中。
还有杨过,月儿也希望他能活的开心,不要再一根筋,最后被某个任性的大小姐砍掉胳膊,一个人躲在深山老林去和一只大雕玩。
闭目养神的月儿,渐渐的也产生了倦意,居然坐着睡了过去。
……
到了半夜的时候,床上的杨过突然感觉身体有些燥热,迷迷糊糊中也没当回事,反正有寒玉床在,也不会走火入魔,于是继续沉睡。
又过了一会,杨过实在是燥热难忍,于是便坐了起来,他心中有些担忧是否刚才和李莫愁的打斗中受了内伤,但是此时头脑竟然异常的不清醒,也没有再多想。
此时,忽然听见房中传来“啊”的一声轻叫,听声音正是小龙女和月儿,但是这声音却无比娇媚,和平常十分不同。杨过抬头看去,入目的景象却让他一下子震在了当地,再也无法思考。
只见小龙女横躺在那根绳索上,她此时双眼圆睁着,显然她也已经醒了,这些并不能让杨过惊讶。让杨过震惊的是小龙女此时的状态,她脸色微红,双眼朦胧,衣衫半解,胸部雪白的肌肤都露了出来。
月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此时香汗淋漓,睡眼朦胧,似乎是在努力忍受着什么,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一会露出柔媚的笑容,一会又眉头紧皱。
杨过虽然全身燥热,头脑也有些不清醒,但是见到月儿妹妹和小龙女这个样子,还是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小龙女心中正在挣扎,突然听到杨过的这个声音,她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仙乐,这个声音充满磁性,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最亲近的师弟杨过,当下她再也难以控制心中的那股冲动,从绳子上跳了下来,竟然就这样扑入了杨过的怀中。
杨过抱着小龙女,面对着小龙女娇艳如花的面孔,鬼使神差的俯下头轻轻的吻了下去,来到古墓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小龙女做出如此亲密的行为。
这一下子两人都再也忍受不了,在那股燥热的影响下,当下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
月儿更惨,她此时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杨过有寒玉床在自然还好些,但是月儿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努力的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还没走两步就双脚无力的跌落在地上。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原来刚才李莫愁并没有真正离去,她在二人睡着之后又来到了那个房间。
杨过和小龙女两人都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根本就没有想到李莫愁还会再来。月儿虽然料到了,但是她实在是太困了,被李莫愁钻了空子。李莫愁也不敢轻举妄动,她一个人打不过月儿三个人,若是此时用暗器,风声也会把他们惊醒,于是李莫愁就想了一个阴损的法子。
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打开瓶盖,逼住呼吸,将瓶中的东西轻轻的吹进了房间。
这个瓶子里装的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一种**,阴阳和合散。按照李莫愁的想法,她准备先让这两人中毒,在两人兴奋高潮、魂飞天外的时候将这两人制服,然后再逼问玉女心经的下落。刚才和杨过打斗之后,她心中已经将杨过使用的九阴真经当成了“玉女心经”,对这武功更是向往,所以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杨过和小龙女果然如她所料,两人此刻正缠在一起,但是两人都是毫无经验之人,根本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做,只是紧紧的抱在一起,李莫愁乃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这一次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想出这一招。
而月儿此时也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李莫愁皱眉,她和这个小师妹小时候私交甚好,阴阳合欢散若是没有男人与之,她就会走火入魔而死,此时的月儿衣衫不整,雪白的肌肤露出,下面也已经是春潮泛滥,雪月儿不懂得女人如何,只能用双腿不停的摩擦。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第二十五章。偶遇二道
李莫愁再也看不下去了,此时的月儿已经神志不清了,对她再也构不成威胁,李莫愁走进去扶着月儿,直接给月儿喂了解药,随后一指点在月儿的穴道上,让月儿昏睡过去。
李莫愁看着春潮满面的月儿,试探的拉开月儿的衣袖,发现月儿的守宫砂还在,红色的守宫砂衬映着雪白的肌肤甚是好看。
“唉……是师姐对不起你呢,差点就害的你失身了。”将月儿轻轻放在地上,随后看着杨过和小龙女两个人。
因为寒玉床的作用,杨过和小龙女受药物的影响要比月儿小的多,再加上李莫愁点了他们的穴道,此时的他们对李莫愁已经不具威胁了。
轻而易举的制住了整个古墓派,李莫愁一开始也没想的这么容易,说起,这还多亏了她这些年闯荡江湖积累了丰富的江湖经验,要不然她还真斗不过月儿和小龙女的联手。
事已至此,第一步已经达成,下一步就是如何取得玉女心经了。
李莫愁在古墓的时间没有月儿和小龙女长,但是李莫愁知道,古墓派的武功心法均是口传,并没有什么秘籍留下,师傅既然已经去世,那么完整的玉女心经肯定只有月儿和小龙女知道,那么,如何才能在这两个人身上找到突破口呢?
深思熟虑一阵后,李莫愁觉得还是问月儿比较好,因为相比冷冰冰的小龙女,月儿和她小时候关系甚好,从月儿这下手总比在小龙女那要容易的多。
想明白后,李莫愁将月儿横抱起来,直接离开了古墓。
月儿醒来时,刺眼的阳光让她一时没有适应过来,常年生活在黑暗的古墓使月儿一时半会不能适应这刺眼的阳光,想要用手遮住光芒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待自己的眼睛适应后,月儿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在古墓外的花海中,而李莫愁就在自己身旁端坐着。
“师妹,醒了?”
“师姐,过儿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的了?”月儿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杨过和小龙女,担心的问道。
“他们还在古墓里呢?我的目的并不是他们,师妹,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还是玉女心经吗?
月儿叹息一声,说道:“师姐,你为何非要执着那玉女心经呢?”
李莫愁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你不必知道。”
“唉,你这又是何必。”月儿想要起身运功调理一下身体,可是当她端坐运功时,发现自己的丹田内空空如也,一丝内力都没有了。
李莫愁见状冷笑道:“感觉不到内力了对不对,我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服下了千功散,没有解药你根本就是一个废人,师妹,咱们小时候情同手足,我也不愿意害你,我只是想要玉女心经,只要你告诉我玉女心经心法,我就把解药给你,并且永远不会再回来。”
月儿有些头疼,这玉女心经又不是什么绝世秘籍,自己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再说她有了九阴真经后,这玉女心经越发的可有可无了,再说,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自己和李莫愁小时候关系很好,但是李莫愁受情伤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难保她不会对自己不利,与其这样,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李莫愁给打发走。
“唉……好吧,这玉女心经其实是……”
正当月儿要讲玉女心经心法告诉李莫愁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争吵打断了月儿。
距离月儿和李莫愁不远处,两个道士正在争吵。这两个道士穿的都是深蓝色的道袍,衣服上的标志显示他们都是全真弟子,他们都手拿长剑,正在大声的吵嚷。
只听一个道士道:“尹师弟,你抵赖也没有用,我这就告诉丘师伯去!让他来追究这件事!”这个道士年纪在四十上下,话语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另一个道士气愤道:“你如此苦苦相逼,为了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想做第三代弟子中的首座弟子,以后好接掌我全真教!”这个道士也是中年,只不过看样子要比前一个年轻一些,长相也还算英俊。
年长道士继续道:“你不守清规,犯了我全真教大戒,怎能再做首座弟子?”
年轻道士道:“我犯了什么大戒?”
年长道士又道:“全真教第四条戒律,淫戒!”
月儿听到这里之后,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两个全真教的弟子在争夺首座弟子的席位,李莫愁暗暗思量这两人肯定都是第三代弟子中的领袖人物,于是更是凝神观看。
赵志敬和尹志平月儿都是见过的,尤其是赵志敬,杨过对他更是恨之入骨,听他们的对话,月儿觉得很奇怪,因为她的关系,尹志平根本不可能对小龙女有什么别样的想法,那么尹志平内心思念的那个人又是谁?难道是他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子。
只听尹志平脸色铁青的问道:“什么淫戒!”
赵志敬冷笑道:“你自从见了活死人墓中的那个不知名的少女后,整日里茶饭不思,胡思乱想。你心中不知几千遍几万遍的想过,要将那少女搂在怀中,温存亲热,无所不为!我全真教讲究的是修心养性,你心中这么想,不是犯了淫戒吗?”
听到这里,李莫愁也心中生气,自从被陆展元伤害后,她对天下所有男子都怀有厌恶之感,本来她对全真教的人就没什么好感,而听他们两人的对话,没想到这个全真教的道士竟然打古墓派女弟子的主意!
李莫愁抽出了背后的长剑,她本就是心狠手辣之徒,碰到这种人她绝不会放过。
月儿也是没有想到,那个尹志平心里想念的人居然是她?这让月儿震惊之外更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想起原书中尹志平对小龙女的所作所为,月儿内心不由得一阵恶寒。
这是又听尹志平颤声道:“胡说八道!我,我心中想什么,你如何知道?”
赵志敬冷笑道:“你心中想什么,我自然不知道。但是,你晚上说梦话,我是听的一清二楚。还有,你在纸上一遍遍的写那个少女的名字,也不许别人看见吗?”说完之后,只见赵志敬得意洋洋的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白纸,扬了扬手,说道:“这些是你的笔迹,我们将它交给马师伯、丘师伯,看他们如何处置!”
尹志平身子晃了几下,突然刷的一声抽出了手中之剑,猛然刺向了赵志敬。赵志敬吓了一跳,也立马反击。
这时,李莫愁传声道:“师妹,要我帮你杀了这两个臭道士吗?”她听了尹赵的那段对话后,对两人都没有好感,这两个人一个竟敢打月儿的主意,另一个更是卑鄙无耻之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儿示意李莫愁先不要动,她要先看看这两个人如何争斗,待两人都力竭之后再出手。
赵志敬、尹志平都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优秀之徒,这下子交手立马显示出了全真武功的高妙。月儿在古墓中也习练过全真教的剑法,但是此刻见到这二人的出手,虽然心中不喜这二人,但是对他们的武功也有些佩服。
只见尹志平势若猛虎般扑向赵志敬,手中长剑刷刷刷的直指赵志敬的要害,竟是想要直接将赵志敬毙于剑下。
这尹志平那日见了月儿的绝世之姿后,早已经不能自拔,所以才会说出种种梦话,做出书写月儿名字的奇怪的举动。这乃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平时根本不敢随便告人,却没想现在竟然被赵志敬发现,并以此来威胁他让出首座弟子的位置,尹志平是又惊又气,实在无法忍耐,干脆想直接将赵志敬杀人灭口。
赵志敬一边抵挡尹志平的长剑,一边狞笑道:“恼羞成怒,想杀我灭口么?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这两人都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的高弟,一个是丘处机的首徒,一个是王处一的首徒,武功原在伯仲之间。尹志平咬着牙不断猛攻,赵志敬却是在恶斗中不时的嘲笑几句,试图激怒尹志平,让他造成失误。
月儿一行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两人打斗,古墓派和全真教本就有着一定的仇怨,对全真功夫都十分了解,见这两人你来我往,竟是都掌握了全真剑法的精妙之处。
斗到酣处,尹志平嘴里大喝了一声,竟是不再招架赵志敬的来剑,一味的猛攻,在他心中看来,就是同归于尽,也不能让这件事泄漏出来。
赵志敬只是想让尹志平让出首座弟子的宝座,他与尹志平虽然一向不睦,但也没有害死尹志平的打算。这下子尹志平猛攻,他登时落在了下风。
再拆了数招,尹志平右剑平刺,左掌前击,同时左腿也横扫而出,正是全真教“三连环”绝招。赵志敬高纵丈余,挥剑下削。尹志平长剑脱手,猛的掷向赵志敬,跟着“嘿”的一声,双掌齐出,月儿看到这里心想赵志敬这下完了。谁料赵志敬竟然在空中一个翻转,身子往后硬是退了半尺,险险避过了尹志平的这一式杀招,轻轻的落在地上。
赵志敬脸上洒出了汗珠,刚才那一招实在是危险之极,若是他闪避稍迟一步,就会被尹志平击中,命丧当场。
尹志平此时正双眼通红看着赵志敬,他也有些累了,喘了口气准备继续上前攻击,赵志敬看着他的样子也有些害怕,于是匆忙道:“尹师弟,且慢!我们有什么事好商量,不要再打了!”尹志平没有再上去,停了下来看赵志敬怎么说。
月儿知道这二人都已疲倦,可不能让他们再恢复,当下对李莫愁传声道:“师姐,动手吧!”
李莫愁点头,随后突然冲了出来,倒是吓了尹赵二人一跳,他们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偷听,尹志平更是心急,这件事已经被赵志敬知道了,现在这突然冲出的这个人也不知是否听见!
李莫愁没有废话,直接攻向了尹志平。尹志平刚才和赵志敬打了一阵,他几乎是全力以赴,内力消耗殆尽,此时强提内力,运用全真剑法抵挡。
可惜李莫愁是古墓派的传人,古墓派的祖师林超英早已将全真教的武功研究透彻,每一招每一式都想出了破解之法,而她创成之后从未用过,所以全真教的弟子竟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门专门克制本门武功的武功。
此时,尹志平出招仍然精妙,他是第三代弟子中的首座弟子,那完全是靠实力争取而来。只见尹志平一剑刺向李莫愁的手腕,李莫愁手臂微微一转,身随剑上,竟然猛地捉住了尹志平持剑的右手,尹志平大惊,左掌急忙拍出。
李莫愁也不慌,这一招林超英早已想到,她捉住尹志平那只右手往下一挥,尹志平手中的长剑竟然点中了左手碗的穴道,当下再没有丝毫战力。
李莫愁在尹志平的胸前大穴上又点了一下,将他彻底制住,随后转手就收拾了赵志敬。这两个师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都叹了口气,没想到师兄弟还没争出一个胜负,就都被外人给逮住了!
李莫愁对月儿微微一笑,问道:“师妹,这个人对你有歹意,另一个人也是无耻之徒,干脆杀了?”李莫愁号称“赤练仙子”,这些年来杀人无数,这两个全真道士竟敢打月儿的主意,按照李莫愁的性格,那就干脆杀了了事。
月儿拿不定主意,看着尹志平和赵志敬许久,尤其是当月儿和尹志平四目相对时,尹志平那深情的目光让月儿感到恶心。片刻后,月儿却是微微摇头,这两个人一个是丘处机的首徒,一个是王处一的首徒,都是全真教的重要人物,若是就这么杀了,后患不小。眼下全真教势力强大,拥有八万弟子,若是被查了出来,杨过和李莫愁甚至是小龙女估计无法抵挡全真教的报复。
刚才听李莫愁说“杀了”,赵志敬吓了一跳,尹志平却只是眼角微微一跳。
权衡利弊后,月儿道:“师姐,放他们走吧,哼,看在过儿和你们曾经同门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们!”
李莫愁皱眉,这两人杀了便杀了,为什么月儿要放了他们呢?
看到月儿眼中的哀求之意,李莫愁叹息一声,走过去,将赵志敬和尹志平的穴道解开,然后让两人离去。
赵志敬与尹志平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李莫愁为何要先制住他们再放他们走,但是捡回了一条命,两人也不敢再问李莫愁,当下捡起了剑赶忙离开。
第二十六章。下山
尹志平和赵志敬走了之后,李莫愁直接带着月儿离开了钟南山。
虽说月儿答应给李莫愁玉女心经,但是李莫愁心里还是不放心,她不敢确定月儿告诉她的玉女心经是不是假的,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带月儿离开古墓,先找个地方修炼月儿告诉她的玉女心经,如果没有错的话,她就会放月儿回古墓。
小龙女和杨过他们还在古墓,就这样不辞而别月儿心里还是担心,一来是害怕杨过和小龙女担心自己,二来是她自从来到这个神雕世界后就一直在古墓,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外面的世界心里确实有些期待而且紧张。
话说另一边。尹志平和赵志敬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重阳宫,他们二人都是第三代弟子中的杰出人物,平日里都高高在上,今日却被一个女子制服,都感脸上无光。
尹志平回去之后心怀忐忑,他思恋月儿的事情已经被赵志敬知道了,虽然今天没事,但是难保他以后不再拿这个威胁,当下心中烦躁,将杨过的事情转眼间抛在了脑后。
赵志敬也是心情郁闷,他这一次没有威胁尹志平成功,相反尹志平那种拼命的架势却让他害怕,而且最后险些命丧在李莫愁手中,回去之后越想越是气愤。
现在重阳宫是丘处机主事,赵志敬于是匆匆忙忙的跑到了丘处机的房间里。丘处机年纪已是不小,头发胡子都白了,但他内功精湛,脸上竟是没有多少皱纹。见到赵志敬如此匆忙,丘处机喝道:“志敬,出了什么事,你如此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赵志敬颤声道:“师伯,刚才、刚才我们碰到赤练仙子李莫愁了!”当下将李莫愁的身形相貌打扮都说了出来,丘处机几年前曾和李莫愁打过交道,一听就确认是李莫愁无疑了。
丘处机眉头紧皱,问道:“你在何处见到她的?”
赵志敬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如何回话,道:“师伯,今日天高气爽,我与尹师弟在宫外的一个山谷中讨教武学,谁知此时突然冲出了一个女的,将我们制服。那个女子就是李莫愁!”
丘处机没有再多想,吩咐道:“志敬,你命令弟子们这些天都小心一些,若是见到赤练仙子李莫愁,千万莫要动手,回来告诉我就是。”
赵志敬点了点头,离开丘处机的房间之后,将丘处机的命令传达下去……
且说李莫愁带着月儿下了终南山,二人来到山下的一个小镇里,在小镇的客栈找了一个房间,然后李莫愁将她的独门标记留在了客栈的墙角。
过了没有多久,一个身穿杏黄道袍的清秀女子进入了李莫愁的房间,正是李莫愁的大徒儿洪凌波。这洪凌波还打算再找机会去古墓寻找玉女心经,所以一直没有离去,现下见到李莫愁,心中十分惊怕。
李莫愁没有责怪她私自行事,只是问道:“凌波,这位就是你的月师叔了,你们应该见过面了。”洪凌波看了看月儿,恩,确实是她。随后道:“月师叔好,师父,弟子私自行事,请您责罚!”
洪凌波对李莫愁一向是又敬又怕,知道这个师父心狠手辣,即使对自己的弟子也毫不留情。这一次自己偷偷跑出来,师父一定很生气,所以洪凌波立马自行请罪。
李莫愁微微的看了她一眼,洪凌波身子一颤,不知师父要如何处置自己,这时却听李莫愁道:“没事了,下不为例。?”
洪凌波听李莫愁声音柔和,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看了月儿一眼道:“原来是月师叔呀,长得好漂亮呀!”
也难怪洪凌波会吃惊,这一世的月儿有一副好皮囊,不仅生的绝美,而且因为长期在古墓中生活,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更是有一种玉般的光泽,再加上常年不食人间烟火,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仙子误落凡尘一般。
李莫愁没有理会洪凌波,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去准备下东西,我们要离开这了。”
“啊?哦,知道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常年的恐惧心理让洪凌波不敢多问,连忙去收拾东西了。
李莫愁有自己的打算,玉女心经作为古墓派的独门心法,想要修炼到略有小成是需要时间的,这样她就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来修炼了。所以她首先要远离钟南山,免得小龙女他们找来。
月儿没有选择的权利,她现在内力被封,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好在李莫愁只是要玉女心经,并不会为难她。
收拾好一些东西后,李莫愁带着月儿直接下了山,一下山,就是一条漫长的官道。一望无际,黄沙路灰尘满天。虽然离开古墓有些不情愿,但是来到外面还是挺兴奋的,来到神雕世界十六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离开古墓,也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个异世界。月儿对什么东西都好奇,不论是山中风景,还是路上行人的打扮,她都感觉惊讶不已,心中暗暗感叹自己的穿越之旅。
这时已是南宋末年,中原大地饱受战争灾难,再也不复当年的繁华昌盛,不过这里还是民风淳朴,只是大多数百姓都脸带饥色,可见现在生活不易。
李莫愁给月儿买了一份头纱,用来遮挡她的绝世容颜,月儿一边赶路一边观察着古时的红尘百态,慢慢的她也将自己融入了这些百姓之中。
话说另一边,在古墓,杨过苏醒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而且偌大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小龙女和月儿都已经不见所踪,而在杨过的身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珍重”二字。
这是什么意思?是小龙女还是月儿写的?
杨过百思不得其解,着急之下搜寻了整个古墓,却始终未发现二人踪迹。
被逼无奈下,杨过只能决定离开古墓,去外面找月儿和小龙女了。
一路上月儿见什么东西都好奇,尤其是对小吃摊流连忘返,李莫愁也是大方,月儿一边吃她随后就付账。
此时的月儿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人质了,陷在美食中不可自拔。此时她一边吃着一块红豆糕一边好奇的打量着一旁的街道。
李莫愁为了方便赶路,买了匹马,带着月儿和洪凌波一路向南。
到了襄阳,李莫愁找了家客栈,把马栓好。
月儿蹦蹦跳跳的进去,一进门,店小二揉了揉眼珠,以为是天女下凡呢,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让人有犯罪念头的美女,好半天才缓过劲。
李莫愁点了几个小菜,这几天实在够累,本来她就想找个安静的地修炼玉女心经,却好死不死碰上昔日仇家,那些人就像不散的冤魂死粘着不放,让她烦心不已。
菜还没上来,店外一阵马叫嘶鸣之声,接着进来八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见李莫愁一桌,一拥围了上来。
月儿见状,暗叹一声倒霉,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师姐李莫愁的仇家。这些天连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为首一个彬彬有礼,“姑娘,把敝教的东西交出来吧,免的我们动手。”
李莫愁一声娇笑,“昊天教没人了吗?派你们几废物来。”
那人不愠不火,“姑娘嘴下留德,不要迫我们动手。”
“动手又何妨。”李莫愁拿出拂尘横在胸前。
“上!”八人一拥而上。
店里人早跑没影了,江湖仇杀可不是闹着玩的,遭池于之祸犯不上。只有月儿不知危险兀自看热闹。毕竟她想帮忙也帮不上,还是老老实实在一边看热闹的好。
这八人知悉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厉害,结成八大金刚阵把李莫愁困在其中。
这八人乃是昊天教大护法薛峰锐的得意门徒,自小都在一起习武,心意相通,最擅合击之术。
李莫愁欺他们手无兵刃,招招不离八人要害。但是交手几招过后便觉不妥,八人的阵法所产生的气流使她的拂尘功失去了准头,威力大减。
“姑娘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即可停手。”
“没那么容易。”李莫愁运功如飞,寻思对策,眼珠一转,已有计较。
李莫愁全力一剑迫八人后退一步,一探手,在百宝囊内抓出暗器,一扬手。
顷刻间,数十枚飘忽不定的银针飞向八人。
“小心,这是李莫愁的冰魄银针。”八人手忙脚乱,连忙躲避。
“本姑娘不陪你们玩了,再见。”李莫愁娇笑连连,一把抓住月儿飞身来到店外,策马急驰,出城而去。
第二十七章。脱困
出城十余里,来到林间小路,李莫愁带住宝马,自包袱内取出干粮,刚才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有些饿了。
“师姐,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他们要那样追你?”
“就是这个。”
李莫愁一边吃一边在怀内拿出一个如玉尺样的东西,细细打量,这玉尺她看了不下千遍,除了上面刻着“昊天”两个古篆外什么也没有,怎么成了昊天宗的镇宗至宝了,到底奇在那里呢?
“师姐,玉女心经的心法我已经都告诉你了,按理说你也该放我回古墓了,都离开这么久了,龙师姐和过儿肯定会担心的。”
“等我确定你告诉我的玉女心经不是假货后,我自然会放你走。”
“师姐,我敢对自己的良心发誓,我告诉你的玉女心经绝对是真的。”
“哦?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来试试吧。”
说着李莫愁从宝马背上取出一把三尺青锋,又递给月儿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月儿好奇的打开瓶子,闻了闻,还挺香的。
“这是千功散的解药,能恢复你三成功力,你来和我过过招,让我来试试这玉女心经的水分。”
“那我肯定打不过你呀!”月儿大喊不公平,她功力本就比不上李莫愁,而且就给解开三成功力,这很明显,李莫愁就是要拿她练招,就算跑李莫愁也能轻轻松松抓住她。
“废什么话!还不快来!”
“哼,来就来!”
月儿和李莫愁虽说都是古墓弟子,但是平时也没有较技的机会,今日互有别别苗头之意。
李莫愁自己拿了一把剑,一晃剑,刺出剑花朵朵,脚下步踏莲花,有如临风仙子般把古墓的玉女素心剑使到极处。
月儿也不示弱,剑走灵蛇,体旋如飞,衣袂飘洒中剑气盈盈。
“玉女素心剑法”虽然厉害,但耗力甚巨,不到半个时辰,月儿的鼻洼鬓角便汗珠凝聚,月儿想趁机逃跑,于是故意放慢节奏。
李莫愁早就防着她的鬼心思,此时见她眼珠乱转心里有了个大概,剑势大放,一剑快似一剑,炫的月儿眼花缭乱,手也倒不出空闲。
月儿光防着李莫愁的剑,冷不防李莫愁踢出一记穿心脚。
月儿大惊失色,避是避不开了,她一咬牙硬是把身子侧开少许,一脚点在她的肩井穴上。
月儿一栽歪,李莫愁已把宝剑架在她脖子上,“师妹的身手蛮精湛的啊!”
“哼!”月儿不理她的嘲讽,“哼,你都多大了,以大欺小,真不要脸。”
李莫愁见她娇气纵横,纯心想吓吓她,“看你长的这么漂亮,我就在你脸上划几剑,你说怎么样?”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月儿吓的花容失色,心砰砰直跳,“你,你…”
“我怎么样。”李莫愁有意气她。
冷哼一声,月儿把眼一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孩子脾气。不在言语了。
李莫愁收起剑,随手封住月儿的功力。“前面有个小镇,师妹陪我走一趟可好?”也不管月儿答不答应,夹起她上了宝马,策骑而去。
左家庄是去杭州的必经之路,因此十分繁荣。
李莫愁来到“云来客栈”门口,“师妹,这间如何?”见她不说话,径直入内。
月儿本来饿了,可现在哪有心思吃啊,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怎么,你不饿吗?我可饿的很呢!”李莫愁笑道。
月儿哪曾受此奚落,把碗一撂,“我不饿!”
李莫愁心中警兆大起。
从天而降,一柄玉扇点在桌上,震的杯盘嗡嗡直响旋又盘旋飞向李莫愁。
李莫愁纤掌一拍,玉扇一开一合,劲气回荡,震的她玉手生痛,迫不得已翻身后仰,待她站身起来,发现自己对面站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
青年长的剑眉朗目,富于男子气概,一身青衣更衬的他如玉树临风般潇洒。
他一招手,玉扇落入手中,“在下燕长空,姑娘可是赤练仙子李莫愁?”
“哼!你也是昊天宗的人?”
“非也,在下只是想要拿回昊天玉。这昊天宗好歹也是一方大宗门,姑娘偷了昊天宗的昊天玉弄得江湖不宁,姑娘还是交与在下还给物主,也好了了这桩公案!”
李莫愁抽出剑,一抖剑花。“凭你?”
燕长空一笑,“小生得罪了!”一探身,使出玉扇合字决,点向李莫愁檀中穴。
李莫愁不敢大意,一招一式尽是杀招。
燕长空顿时收起轻敌之心,玉扇开合不定与李莫愁战在一处。
掌柜的看着摔坏的东西,逃跑的客人,一脸哭相来到月儿近前,“姑奶奶,我求求你们别在这打了,小店小本经营,折腾不起啊!”
月儿在怀里抽出几片金叶子,甩给他。“别烦我,一边去!”
钱大砸死人!反正又不是她的钱。
掌柜的两眼发直,拿过金叶子乐的屁颠屁颠的跑回内房拨算盘,看发了多大的横财。
李莫愁越打越惊,自己十几二十年的功力,照理在年轻一辈的高手中可以说数一数二了,怎么斗不过一个燕长空。
她吃惊,燕长空更是惊诧,他已使出八层内力,只是与李莫愁打个旗鼓相当!看来若不出全力弄不好就糗大了。
想到这,他旋飞玉扇,使出自创绝招“绵掌双飞燕”在掌劲的牵引下,玉扇在空中就像有人掌握一般盘旋而不坠地往李莫愁身上招呼,双掌则不离李莫愁周身要害。
李莫愁顿时慌了神,乱了阵脚,也分不清哪一招是实,哪一招是虚,只能自顾自急舞剑护住全身。
这一式,玉扇飞划向李莫愁左肩,她举剑一搁,只听咯的一声,玉扇暴长半尺点在了期门穴上。
“卑鄙!”
燕长空收起玉扇暗叫还好,也不理会她的咒骂。
“好机会呀!”月儿快步抢到李莫愁面前,拿起千功散解药和那昊天玉,一长身,飞跑到宝马上,不理会燕长空的喊叫,绝尘而去。
燕长空暗骂死丫头不知死活,解了李莫愁的穴,追了出去。
李莫愁也不甘心宝物得而复失,也尾随而去。
月儿心中洋洋得意,看到李莫愁吃瘪的模样更是高兴,虽然她不知道李莫愁的这个昊天玉是什么东西,胆子从那些个昊天宗的追兵和那个什么燕长空的话来看,这个昊天玉肯定是个好东西,拿去卖了说不清值不少钱呢。
却说另一边,杨过离开古墓后,一路向南寻找月儿和小龙女。
杨过一边找寻二人一边观察着红尘百态,杨过知道月儿和小龙女心地单纯,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还是难免碰到危险,所以丝毫不敢耽误,逢人就问是否见到两个个身穿白衣的绝美女子,夜晚他就会展开轻功寻找武林人士的蛛丝马迹,但是一直都没有线索。
他现在每天只休息两个小时,虽然内力已有成就,但是在心中相思和劳累奔波的折磨下,短短十天,他已憔悴了很多。
一路南下,天气越来越冷,渐渐的飘起了雪花,冬天已经悄悄的来到了。古时的冬天比现代社会要冷的多,现代社会温室效应严重,经常就是暖冬,早已没有了寒冷的感觉。
而在南宋末年,这时节却是寒冷刺骨,天空中的雪也越下越大,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杨过却是毫不在意,他内力高深,数年前就寒暑不侵。更何况他每日夜间都在寒玉床上练功,寒玉床却是比这还要冰冷的多,杨过对现在这种天气倒有些亲切。
在漫天雪花中,杨过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眼望东方,心乱如麻,雪花一粒粒的飘在他的身上,慢慢的大路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雪人。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杨过抖了抖身上的雪,开始调转方向向东边走去。杨过一路不停,没日没夜的赶路,这一日来到了豫南,这里也是大雪纷纷,杨过找了一家小酒铺,热了一壶酒,一边就着小菜慢慢的喝着。
雪下的很大,离的稍远一些就什么都看不清,这时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偶尔有人路过,见到这个小酒铺也会进来喝口酒暖暖身子,一时之间,酒铺里倒是集合了不少的人。
杨过听着这些人闲话长短,心中暗暗羡慕,心想自己若是找到月儿和小龙女后,一定也要过这样平静的生活,慢慢的喝了一口酒,杨过就准备结账走人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不似平常人,杨过停了下来,转头看去。只见是十余名手拿刀剑的武林人士,这些人看到这个小酒铺也不进去,他们脸带惊惶,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
酒铺的伙计喊道:“几位大爷,天气这么冷,进来喝口热酒吧!”这些人毫不停留,只听其中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喊道:“酒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后面有一个怪物就要来了,我劝你们也赶快逃吧!”
听了这句话,酒铺里的人都赶快往这批人后面看去,发现什么也没有,正要询问这批人,这批人已经走远了。
酒铺的伙计赶忙道:“后面什么都没有,这批人肯定是家里有急事,大家继续喝酒啊,不要停,今天我给大家优惠一二。”不过还是有几个酒客听了这批人的话,放下酒杯,结账走人了。
杨过本来要走,听说这样的事,于是又要了一壶酒,慢慢的坐了下来,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怪物。
大约十余分钟之后,远处传来一阵闷响,听声音仿佛是有千军万马路过,酒铺里的人都站了起来,酒铺里的伙计也来到门口看是什么东西。按理说现在正是隆冬季节,蒙古人即使要开战,也不应该这个时候来啊。
杨过也抬头看去,若真是凶残的蒙古兵到来,那他少不了也要管一管了。
第二十八章。欧阳锋
远处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杨过内力高深,眼力也极为不错,他已经看到远处是一队高大的身影,只是这些身影十分壮实,现在他们正大步向着酒铺的方向跑来。
雪实在太大了,杨过看不清这些身影的面目,不过这些人都披着皮大衣,莫非是某一个帮派在行动不成?
又过了片刻,杨过终于看清了来的是什么了,这下子他也大惊,猛地站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盯着他。
杨过大声喊道:“来的是一群野熊,大家赶快跑吧,我在这里稍稍阻挡它们一下!”原来杨过终于认出这些身影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高大壮实的熊,只是他奇怪这些熊怎么不冬眠,反而在冬日里成群结队的奔跑。
酒铺里的这些人听了杨过的话后大惊,有人当下就跑了出去,有人不是很相信杨过的话,但是片刻之后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这些人看到这么多野熊,都深吸了一口气,哭爹喊娘的往外就跑,酒铺的老板伙计也赶忙丢下一切,也急匆匆的往前就跑。
野熊群终于跑到了酒铺跟前,这群野熊大约有百头左右,杨过暗暗皱眉,看来他无法把这些熊都挡在这里了。
杨过往酒铺前的路中一站,正准备出手拦住这群熊,谁料这些野熊却对他视而不见,竟然绕过他的身体继续往前!
杨过心中惊讶,不知道这群熊为何表现的这么奇怪,刚才那批武林人士说后面有怪物,显然他们指的不是这群野熊,野熊虽然厉害,但是在武林人士的眼中也不算什么。
杨过眼睁睁的看着这群熊离去,他现在越来越好奇了,于是就又一个人回到酒铺,等待这个怪物的到来。
杨过刚刚坐下,到了一杯酒,突然感觉气氛不对。他往前看去,突然发现正有一个人倒立在桌子上看着他。
杨过大惊,他此时武功已是不凡,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能毫无声息的接近自己,真不知到底是何等人物!
这人打扮十分的怪异,而且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宛如一个叫花子。但见他高梁深目,满脸雪白短须,根根如铁。只是这人竟然以头支在桌上,双脚并拢,撑向天空,因此显得十分奇怪,杨过心中暗思那些人说的怪物是不是就是他?
怪人打量了杨过好半天,突然脸上露出了喜色,只见他双手各持了一个石块,竟然在桌上微微一翻,来到了杨过的身边。杨过还没有反应过来,怪人已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不放。杨过大惊,急忙挣扎,可是他的内力如同石沉大海,这人完全不受影响。
只听这人道:“好孩儿,我找你找的好苦!”这人说话声铿锵刺耳,宛如从地底发出的声音,杨过正在挣扎,听见这声音之后,明白这怪人对自己没有恶感,于是也停了下来。
突然想到“好孩儿”三个字,杨过心下一动,再想到这怪人刚才竟然身体倒立,立即明白了这人是谁,当下杨过道:“义父!”
原来这人正是杨过的义父西毒欧阳锋,当日杨过被郭靖黄蓉带走之后,欧阳锋就开始寻找杨过的踪影。
这欧阳锋逆转九阴真经,再加上儿子死亡,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平日里都是疯疯癫癫,但偶尔也会稍稍清醒。那一日他突然想起杨过曾和郭靖在一起,寻思杨过有可能被带到了桃花岛,于是他也弄了一个小船,驶到桃花岛来,白天不敢靠近,到晚上才一个人偷偷的溜进岛中。
他在桃花岛上找了一个小山洞藏了起来,然后开始寻找杨过的踪迹,结果整整一年都没有找到,也是他功力高深,行事谨慎,所以一直没有被桃花岛上的人发现。这一日,欧阳锋听到武修文兄弟的谈话,这才知道杨过被郭靖送到全真教了,心下大喜,便于当日离开了桃花岛。他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赶往了终南山。
而当时杨过因为月儿的缘故,他基本上就没出过古墓,所以欧阳锋一直没有找到杨过的身影。
这之后欧阳锋就在陕西、山西、河南这一片广大的地域活动,前些日子他来到了豫南,疯疯癫癫的竟然闯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山上,逢人就问是否见到他的儿子,那里正有一个小的武林门派,这些人不满欧阳锋的所作所为,于是便决定将欧阳锋赶走。谁知欧阳锋武功高的出奇,最后反而是这些人被赶出家门,他们见欧阳锋倒立而行、胡言乱语,所以就将欧阳锋说成了怪物。
山中没有了人,欧阳锋也不寂寞,有一日他突然起了心思,竟然把山中冬眠的熊全部惊醒,每日里无聊就赶着这些熊四处乱跑,这一日他赶着这群熊下山,正好杨过也在这里,欧阳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找了好久的儿子,当下心中大喜。
欧阳锋大喜道:“好儿子,你这些年来藏到那里去了,以后可不能再和我捉迷藏了。”
杨过道:“义父”话还没有说完,欧阳锋脸上发怒道:“什么义父,叫爹爹!”
杨过心中一阵无语,不过此时见欧阳锋一脸的严肃,显然他是非叫不可了。
欧阳锋就这么盯着他不放,杨过无法,只好道:“爹爹,你怎会在这里?”
欧阳锋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还不是为了找你,我这些年来可一直都在寻找你,你跟我走吧!”
杨过奇道:“我为何要跟你走,有什么事情吗?”他知道自己这个爹疯疯癫癫,不可理喻,当下也是没有办法。
欧阳锋道:“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爹爹,爹爹到那里,儿子当然也要到那里了!”在他心中这显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杨过还要去寻找月儿和小龙女,当然不能就这样跟着他了,于是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爹爹,不如等我做完事情之后再去找你。”
欧阳锋听了杨过的话后,就是不同意,无论杨过怎样恳求,就是不放他走。
这样缠了一会,杨过实在没有办法,忽然心生一计。道:“爹爹,你希不希望儿子娶媳妇?”
听到杨过说“媳妇”,欧阳锋脸上露出了傻笑,道:“媳妇好啊,媳妇好。好儿子,我们这就去跟你找媳妇。”当年为了让黄蓉嫁给欧阳克,欧阳锋不惜采用种种卑鄙手段,可见他对这的重视。现下听到杨过说媳妇,一下子就心动了。
杨过道:“实不相瞒,我已经娶到媳妇了。只不过,我这媳妇前些天逃跑了,我出来就是为了抓她回去。”
听到这里,欧阳锋才明白“事态严重”,没有想到儿子竟然有了媳妇,而儿媳妇竟然出逃了,这确实要追回来,当下欧阳锋道:“原来是这样,好儿子,可不能让媳妇跑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寻她回来!”他听到儿子已经有了媳妇,心中也十分高兴,当下就决定和杨过一道去寻找这个“儿媳妇”。
杨过见终于说服了欧阳锋,心中也感高兴,当下道:“爹爹,我们这就走吧,不过你可要听我的。”
欧阳锋不置可否,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起来,杨过只好陪着他又饮了几杯。
……
且不说杨过和欧阳锋会面,月儿拜托李莫愁的魔掌后不敢耽误,快马加鞭往古墓赶,但是眼下,她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她的钱包……被偷了……
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月儿心里很是郁闷,看着街上香喷喷的包子,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就在自己无计可施时,她忽然看到一家赌场人满为患,嘴角不自觉上扬。
……
宜春楼是江湖上最大的娱乐场所,酒色财气样样俱全,这里可以满足人的一切需求,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得不到的。
当第七杯酒喝下去的时候,宜春楼的老板娘佟湘玉的眼睛已经变得非常明亮;当第九杯就喝下去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犹如明星。
这是一间极大的屋子,佟湘玉正在悠闲的喝着酒。听着外面那些吆喝声,佟湘玉心中非常的怯意,她喜欢这种感觉,听着外面那些人的声音,虽然感觉恶心,但是同样也很兴奋,因为这些人都是她用来玩弄的人。
就在佟湘玉独自得意的时候,一个人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快速的走到佟湘玉的面前。慌慌忙忙的叫道:“掌柜的人,出事了,外面来了个点子。”
佟湘玉眼睛一下子变得极为明亮,她优雅无比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慵懒的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低着头,禀告道:“外面来了一个人,已经连赢了三十三把,一共赢了五十八万六千三百二十两银子。”
佟湘玉眼中徒然闪过一丝光芒。问道:“他是来捣乱的?”
“看起来像是,但是我更觉得他这么做明显是别有用心。”那个人低着头,如实说道。
“走,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宜春楼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有趣的人。”
那个人带着佟湘玉来到了屋子中,只见此时所有人都围聚在了一张桌子上,粗略的估计一下,最起码有数十人之多,他们此时都是疯狂地大叫,面红脖子粗,疯狂无比。
看到这些人疯狂的样子,佟湘玉就觉得高兴,这些人越疯狂,就代表她越成功,代表宜春楼越成功,她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
佟湘玉的目光顺着人群望了过去,只见所有人都激动地大叫:“大,大,大。小,小。”
“唉。”一连窜的叹息声响起,而掺杂在这些叹气声中,只听到一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真是见鬼了,这已经是第三十四把,这小子竟然把把都能猜中?”周围的人激动的叫着,显然是既羡慕又嫉妒。
佟湘玉面带兴趣对着那个年轻的声音望去,只见这是一张极为年轻的少年面孔,清秀的脸庞挂着和煦的笑容,正笑眯眯的将桌子上的银票揽入自己的面前,那份笑容真诚而又温暖,让人生不出一点讨厌的感觉。
“就是他吗?”佟湘玉头也没转,笑着对旁边的人问道。
那人低着头答道:“没错,就是他。”
“一个很年轻,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佟湘玉秀美的脸色挂着一丝优美的笑容,她笑着说道:“好了,我过去看看。”
佟湘玉扭动着纤腰,脚步轻盈的对着那张桌子走了过去。看到佟湘玉走了过来,周围的那些人顿时闪出了一条路,让佟湘玉走到了桌子旁。
佟湘玉伸手示意那满头大汗摇着骰子的手下退开,那人顿时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退到了一边。之前的一个时辰的时间,简直就是他这一生最恐怖的时刻,因为他不管怎么摇动骰子,最终都会被那个一直微笑着的年轻人猜中,更恐怖的是,他知道那个人绝对没有做一点手脚。
“我来陪你玩玩,如何?”佟湘玉面带柔和优雅的笑容,对面前的那个年轻人问道。
少年看着眼前这个绝美优雅的妇人,就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标已经来了,他同样也是微笑的对佟湘玉说道:“好啊,随便。”
佟湘玉拿起手中的骰子,随意的摇了摇,问道:“你想要怎么玩?”
少年耸了耸肩,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说道:“你是地主,随便你。”
“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我复姓完颜,草名诀,字登风,就叫我登风吧。”
第二十九章。帮我杀个人
佟湘玉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她说道:“登风少侠,那我们就来点简单的吧,比大小,你我两人。各摇一次,谁的点大,就算谁赢,如何?”
登风却是笑了笑,说道:“比大是常事,不如这一次我们就比小,谁的点小算谁胜,我这里一共八十万两,赢你就都是你的,怎样?”
“可以。就按你说的来。”佟湘玉没有任何的异议。
“你先来。”登风伸出手,对着佟湘玉做了个请的动作。
佟湘玉微笑着摇起手中的骰子,虽然她在摇骰子,但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登风的脸上,那种炙热而又带着野性的目光,让登风略感有趣。
就算是摇骰子,佟湘玉依然还是那么的优雅,如果不是登风知道眼前这个极美的女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被她吸引。但是登风却知道佟湘玉是个怎么样的人。这是一条真正的美女蛇,只能看,但绝对不能碰的那种。
“啪。”
佟湘玉将手中的筛子往桌子上一放,紧接着揭了开来。
“哇。六个一,佟掌柜不愧是佟掌柜,水平就是不一样。”
佟湘玉面带笑容,仿佛掷出六个一对她来说根本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她早就已经得心应手了,作为宜春楼的主人,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的话。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坐这里的主人,统领这最富盛名的宜春楼呢?
“啪啪啪。”登风也是面带笑容的鼓起掌来,他脸上没有一点的遗憾,反而是恭维道:“佟掌柜不愧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佩服。”
周围的人也是恭维道:“佟掌柜不愧是佟掌柜,这小子虽然也不错,但是在佟掌柜手中,依然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六个骰子都掷出了一,再加上佟掌柜坐庄,可以说已经赢了。”
但是佟湘玉却是没有一点得意的表情,反而是很淡定的微笑道:“公子,到你了。”
登风耸了耸肩,笑道:“看来我若是想要赢,恐怕是希望不大了。”
周围的人顿时嗤笑道:“小子,你疯啦吧,还希望不大呢?你是根本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小子,你输定了。”
“啧啧,八十万两,一把就输了,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暴发户,疯了。”
八十万两足以让任何人疯狂,八十万两可以买下无数的地,无数的女人,和无数的享受。
佟湘玉丝毫没有理会其他人,优雅的将骰子放到了登风的面前,示意他开始。
登风笑着拿起骰子,然后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下轻轻地晃了晃,接着猛地砸到桌子,伸出手,示意佟湘玉打开。
看着登风那极为淡定的表情,佟湘玉拿不准登风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难道他还真的能够掷出比六个一还要小的点数吗?佟湘玉心中暗自问道。
“不,绝对不可能。”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是佟湘玉还是缓缓地伸出手,放在了盖子上,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慢慢的掀了开来。
“嘶。”
“哇,有没有搞错?”
“这也行啊?”
所有人都是瞪大了双眼,震惊无比的看着桌子上那摞起来的骰子,只见六个骰子一个接着一个码了起来,而最上面的那个骰子正好就是一点血红色的点。
六个骰子,一点。
这简直就是奇迹,在这里的人都是好赌之人,也同时是精赌之人,他们见过各式各样的赌局,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一幕,这真的是奇迹。
登风脸上的笑容依然平静,他说道:“六点和一点,看样子应该是我赢了吧?”
佟湘玉脸上惊奇的神色一闪而过,但是笑容却一直没有消退,她极为优雅的说道:“看样子公子真的是一个高手,这一场就算是我输了。”
“来人,将银票给这位公子。”
八十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对于一个一年只需要五两银子就能度过的普通家庭来说,八十万两银票,他们根本想都不敢想。
一把八十万两的赌局,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豪赌,而是惊天赌局了,就算是宜春楼,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赌局,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登风将手一摆,对佟湘玉说道:“多谢,不过,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哦?”佟湘玉饶有兴趣的看向登风,目光中带着耐人寻味的韵味,媚笑着说道:“那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想要和我谈呢?”
登风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对佟湘玉说道:“我的意思是单独谈谈,怎么样?”
“单独?”佟湘玉兴趣十足的看着登风,沉默了一会之后,道:“好,你跟我来。”
登风第一次站了起来,指着桌子上的银票,说道:“帮我收好。”
佟湘玉指派人收好登风的银票,然后带着登风走出了赌场,慢慢的走进了一间安静无比的房屋。
“坐吧。”
不管登风要和她谈什么,佟湘玉都不在乎,她优雅的坐在了桌子的一边,然后示意登风也坐下来。
登风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样坐在了佟湘玉的面前。见到登风已经坐了下来,佟湘玉才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找妾身到底有什么事呢?”
登风眼睛直视佟湘玉,一字一句的说道:“宜春楼是一个人间天堂,同样也是人间地狱,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佟湘玉秀眉慢慢的皱了起来,她发现眼前这个清秀的年轻人,好像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那么人畜无害。
登风摊开双手,收敛脸上的笑容,缓缓道:“再美丽的外表之下。都会有阴暗的一面,美丽与丑陋是并存的,所以像宜春楼这么美的地方,也一定有属于它的阴暗面,我说的对吗?佟湘玉?”
佟湘玉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她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说道:“你想要干什么?”
“别紧张,别紧张。”登风缓缓地抬起手,示意佟湘玉不要紧张。然后才说道:“佟湘玉,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有个事情想要和你谈一谈而已。千万别误会。”
“呵呵。”
忽然,佟湘玉笑了起来,她笑着对登风说道:“看来公子对宜春楼调查过,对吗?”
登风耸耸肩。说道:“也谈不上什么调查,我只是偶尔得知的而已。”
“你知道多少?”佟湘玉问道。
登风道:“不多,但是却也足够了。”
佟湘玉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杀人。”登风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声音骤然变得冷峻起来。
佟湘玉徒然眼眶一缩,确认的问道:“你确认没有说错?”
“没有,自然是没有,我就是要杀人。”登风非常确定的回答道。
佟湘玉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更加奇怪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你说你要杀人,那为什么要找我呢?”
“因为我需要你帮我,我要杀的这个人,就只有你才能够帮我。”登风表情淡然的说道。
佟湘玉问道:“你是说,要我帮你杀人?”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登风笑着答道。
“哈哈。”佟湘玉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非常爽朗,一点都不像是个女人的笑声,笑了一会之后,佟湘玉才说道:“真是有趣,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你想杀人竟然来找我,真是太有意思了。”
登风答道:“这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趣事,而是事实,我要杀的人,只有你可以帮我,只有你手下的杀手可以帮我。”
“你。”
佟湘玉霍然站起身,目光中杀气凛然的看着登风,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登风丝毫不在意佟湘玉眼中的杀气,笑着继续说道:“我不但知道你手下有杀手,而且还知道你有八个杀手,这八个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杀手,我所需要的就是这个。”
见到登风说的那么清晰,佟湘玉知道再隐瞒下去的话也没有用了,于是她问道:“看来你早就已经准备好和我谈判了,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想要知道你知道我的规矩吗?”
“自然。”登风点点头,说道:“先付钱,后做事,规矩我自然很清楚了,正是因为知道规矩,所以我才做了刚刚的那些事情。”
佟湘玉顿时知道了登风的意思,她说道:“八十万两加八十万两,一百六十万两,这是一笔巨额,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杀谁?”
登风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你觉得江湖上,有谁的命值这么高的价?”
“谁?”
登风突然站立起来,和佟湘玉并肩相立,盯着佟湘玉的眼睛,吐出了两个让佟湘玉震撼无比,同时也难以想象的字眼。
“郭靖!”
佟湘玉表情巨变,她碰的一下撞到了身旁的凳子,但是她却一点都没有在意和感觉,而是紧紧地盯着登风,直到好久之后,她才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你确定?”
登风面色严肃,道:“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他,郭靖。”
佟湘玉高耸的胸部不停地起伏着,诱惑无比,但是此时不论是登风,还是佟湘玉,他们都没有在意到这一点,他们都是陷入了沉寂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佟湘玉的声音才响起:“你为什么要杀他?你和他有仇?”
“没有。”登风直接答道。
登风这么过觉得回答,顿时让佟湘玉疑惑了,她对登风问道:“既然你和郭靖没有仇?那为什么你要杀他?”
登风道:“杀人就需要理由吗?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为什么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他挡了我通往成功的路,所以我就必须要除掉他,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佟湘玉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或许吧。”
“不过,郭靖是个什么样的人,整个江湖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你觉得你的一百六十万能够买到他的命吗?”
“买不到。”出乎佟湘玉预料的是,登风竟然很果断的摇了摇头。
佟湘玉惊愕的看着登风,其实她已经心动了,她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和登风讨价还价而已,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登风居然直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他怎么看登风都不像是笨蛋,但是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呢?
没等佟湘玉说话,登风就率先说道:“郭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我才知道想要买老伯的命,一百六十万两是远远不够的。”
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但是像登风这样的人,佟湘玉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还有人说自己价格低的人,这是有病还是脑子不好?
登风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就只有一百六十万两,多了没有,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呢?虽然我出的价格有点低,但是你绝对不会吃亏的,不管你有没有杀掉郭靖,这一百六十万两都是你的,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去杀郭靖。”
佟湘玉眼睛冷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登风,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可以杀掉郭靖?”
登风撇了撇嘴,坐了下来,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相信你有那个本事可以杀掉郭靖,不过我觉得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都要试一试。”
佟湘玉脸上不好看的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选择让我们?”
登风表情慢慢的变得肃穆起来,他朗声道:“有人可以杀掉郭靖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你手下的杀手。”
“你想说什么?”佟湘玉紧紧地盯着登风,想要从登风的眼中看出什么来,但是她失望了,登风的眼睛平静的就好似水,根本看不出一点别的情绪。
登风说道:“我要你派出最好的杀手。”
佟湘玉想了很大一会,才说道:“好,这单生意,我接下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佟掌柜的好消息了。”
登风临走前,忽然转头对佟湘玉说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或许有其他比钱财更加重要的东西,你觉得呢?”
佟湘玉愣愣的看着登风离去的背影,她不明白登风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来,也没有听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像她这种视钱财为生命的个性,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第三十章。相遇
登风离开宜春楼后,一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即便是他,也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自从金国被蒙古人灭国后,他从小浪迹江湖,命运迫使他学了一些陌生的本领,但是他不甘就这样碌碌无为下去,他还要实现自己的抱负,而目标的第一步,那就是杀了郭靖。
郭靖早也就是命满天下的大侠了,而且武功深不可测,他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想要杀郭靖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就有了刚刚的一幕。他凭借自己的一些手法赢得了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财富,而用这些财富去杀郭靖,在他看来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买卖。
不过……他还是想亲手杀了郭靖,不仅报了仇,更是能省下一大笔钱去实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只是……登风的年龄是硬伤。
像他这个年龄,武功想要有所成就,那无异于登天,除非你真的是武侠小说中的那些运气逆天,有着光环的主角。
而登风则是早就已经成年了,早早就过了练武之龄,想要成为武林高手,那真是难于登天。
“还好有你。”
登风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庆幸的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书。
那是他最大的希望。是他曾经在西夏王陵里找出来了。
恨天诀。
只是现在让登风烦闷的是,虽然他手握武林秘籍,但是从来都没有练过武功的他,又如何能够看得懂练得会这高深的秘籍呢?如果内功心法真的是那么好练的话,江湖之中岂不都是高手了?
“惆怅……我该怎么办啊?”
“唉。”越看着手中的恨天诀,登风 心中越是烦闷,举起手就要将之丢掉,但是伸到一半,又没有那个决心。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道迅捷的身影瞬间朝着登风撞来,没等登风反应过来,只见那个迅捷的身影猛地一跳,快速的伸出右手对着周辰举起的手一捞,将九阳神功秘籍给抢走了,然后又嗖的一声迅速的转身跑掉。
“啊!?啊?啊?”登风愣愣的看着那道快速跑远的小子,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巴,发出了惊愕的大叫:“站住,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根本不用去想,登风撒开脚步就对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追去,被抢走的可是他的命根子啊,这可是他成为武林高手的资本,是他活下去的依仗,无论如何都不能丢
虽然刚刚只是匆匆的一撇,但是登风也稍微的看清楚了刚刚那个人,对方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子,看他的背影,衣服带着补丁,破破烂烂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小乞丐。
一想到自己的恨天诀居然被一个无名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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