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猎者_Unic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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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小说《追猎者》讲述了一个关于穿越与幻梦的奇幻故事。主角鲁子妖是北京的一名程序员,在一次睡眠中,毫无预兆地穿越到了他所喜爱的游戏世界艾泽拉斯,成为了地穴追猎者艾利耶尔.狩星者。故事的开始,鲁子妖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面对可怕的地穴卫士,他凭借着艾利耶尔的身体与记忆,灵巧地躲避攻击,甚至在急迫的危机中展现出让他惊讶的战斗能力。随着情节的发展,鲁子妖开始意识到自己必须接受这个新身份,并逐步适应这个充满敌意和挑战的世界。他经历艰难的战斗,领悟生存的意义,同时思考自己到底是鲁子妖还是艾利耶尔。随着故事的推进,亚尔成为了一名在优秀猎人的身份下,奋勇向前的人,不仅要面对外界的敌人,还要解决内心的挣扎与困惑。
其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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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Plain Text |
Size | 2156028 byt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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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5-02-10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中国大陆 |
Date | 2007-06-14 |
Tags | 穿越, 变嫁, 奇幻, 冒险, 战斗, 伪娘, 男娘, 性转, 异世界, 魔法, 青春, 成长, 双重身份, 网络游戏, 女性角色, 战斗风格, 勇气, 探索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追猎者
第一章
更新时间2007-6-14 21:16:00 字数:4406
“呼!砰!”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半空中了,我的身体就像被投石机砸出去的沙袋一样横着飞了出去。直到撞倒在一棵四、五人合抱的松树上,巨大的冲击力造成的麻木,后背与树干剧烈冲撞而产生的剧痛,以及腹部如翻江倒海般的绞痛才传达到大脑,令我不得不弓起身子,吐出一口混着胃酸的鲜血。
“呕!”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我……我他妈这是在哪儿?
我记得我刚打完了RAID,DOWN掉了瘟疫3蘑菇男,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无畏腿甲,怀着激动与兴奋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准备明天早起去上班……
忍着疼痛打量着四周,阴沉沉天空,灰褐色的泥土,苍白的针叶树,然后是……
我的上帝!不,我是无神论者,不对,这不是重点,应该说,那不是地穴蜘蛛吗?WC3?WOW?哦,它好像就是刚才一爪子把我拍飞的罪魁,它……我靠!老天,过来了!
满是尸臭的螳螂型怪物用它那六条腿飞快地向着我窜过来,抬起巨大的镰刀,照着我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我承认我吓坏了,连自己怎么躲开的都不知道,实际上它发出了四次攻击,竖劈横扫反剪夹攻的动作既流利又经典,即使放在那种甲壳上满是脓疮的丑陋身体上也散发着一种莫名的美。要是5分钟以前的我,一定已经被大卸八块,我可是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都没有打过几次架,挨打倒是不少……主要是除了反映有些慢动作有点呆以外,关键是一看到对方的招数朝着自己打过来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再说书香门第出来的人一般都喜欢远离危险,看着那些把现代都市当古代江湖,以“大虾”精神洋洋自得的愤青们今天讨论怎么砍人明天探讨怎么抢地盘,就觉得无法理解,你说他们拳头硬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反正就是打人经验无限接近于0的主儿。但是现在我的身体似乎被一种诡异的反射神经支配着,地穴蜘蛛的那几下连我的毛都没有碰到,脚下一蹬就横窜出了三米,然后两个疾退,一个铁板桥闪过它的反剪,最后一串后空翻加后滚翻拉开了距离,看着它的双爪因为巨大力量而陷在地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承认被吓到了,不只是因为那头蜘蛛(说实话我更觉得那应该是螳螂……),最主要的是我被自己吓到了……
这动作,这行云流水般的节奏,我现在才发现身上穿着盔甲,似乎是锁甲,但是又有点不像,质地好像和在那边进行着很有建设意义的拔爪子工程的大大身上的壳子有些类似。而且这可不是中学体育课上作后滚翻时用的垫子,是100%原汁原味的黄泥土地,上面还有无数的小石子,这一串动作竟然没有把我的头圪出脑震荡来,真是奇迹。而且我刚才原地单脚发力,竟然生生向右方跃出了三米的距离,这要是放在奥运会我肯定是田径冠军,哦,还得加上体操冠军,穿着整套锁甲完成720度转体后空翻落地后还站的四平八稳的选手如果还拿不到冠军,那不是天道沦落,就肯定是赛例有问题……我想我的神经一定是用一打电线杆捆成的,这么要命的情况我不仅轻易的接受而且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慢着……我是谁?
光顾着胡思乱想,刚刚才发现这个问题,我好像……我应该是L大计算机系01届毕业生吧?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干编程,至今因为奉行“花时间、精力和金钱去做恋爱这种无法抱有任何可以通过算式来估计风险的投资还不如呆在家里看书睡觉”的理念而没有可以交往的女友,兴趣是画漫画和打网络游戏攒我那个服务器任何人都不喜欢要的防御装备……可我怎么会有精灵女哨兵,地穴追猎者艾利耶尔.狩星者的记忆呢?先不说别的,俺们可是个地道的中国北京爷们儿……
我到底是北京x公司的程序员鲁子妖,还是地穴追猎者艾利耶尔.狩星者?
“嗷!”拔出了一对爪子的地穴卫士(才想起来它的学名)又向我扑了过来,甚至为了不让我因为走神而轻易挂掉,还很仗义的怒吼了一声。
“嗯……我看现在当艾利耶尔.狩星者比较有前途……”我用手抹了抹额头那并不存在的冷汗,自言自语道。这一声叫得我这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么凉啊!不管怎样,现在应该做的是把眼前这东西摆平,不然我可能会没命去检讨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了。
无论怎么说,我现在的情况都可以用记忆混乱来形容,说不好听的就是鬼上身,这样的状态用来和敌人战斗就是找死。我必须用一个短暂的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好好想想生存下去的方法。
于是我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朝着选定的退路——我身后的这棵刚刚把我撞得七荤八素的树跳了上去。
……
厄滴神纳!
我算知道什么叫超人了!
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一蹬腿就跳上了高达7米的树枝,而且那树枝在遵守物理定律的情况下站上一个连人带甲合计有200多斤重的人,连晃一下的兴趣都欠奉的时候,估计心中都会这么个反应,反正我现在就很想大喊:“老婆,快来看上帝!”
好吧……上帝和老婆好像都没有,变异螳螂倒是有一个。
一边在全是灰白色松针的松树间跳跃,一边回忆着艾利耶尔.狩星者到底是什么人,既然我有这方面的记忆——也就是说我其实就是艾利耶尔.狩星者本人,那么我应该活用身体和本领来解决后面这个臭气熏天的大尾巴。
“狩蛛人”艾利耶尔,“地穴追猎者”艾利耶尔,“飞刀”艾利耶尔……我记得我不是第一次与这种玩意儿对抗,或者说哨兵出身的艾利耶尔.狩星者实际上是以狩猎地穴卫士谋生的——将地穴们杀死,剥掉比较完好、有处理价值的外壳洗净,再出售给圣光礼拜堂里那个长得不是一般的猥琐人类猎人以换取必须的物资和金钱,以及身上的护甲的免费维修。我本人主要的武器是夹在地穴追猎者套装各个部件中的100多把长50厘米的飞刀,都是经过了圣光洗礼的好东西,对恶魔和亡灵特别有效……嗯,战斗方式是极限近身,然后利用体型差异在蜘蛛们无法攻击的死角内用飞刀插入地穴的各个关节,最后将动不了的蜘蛛斩首……
在树上“飞”的时候我随手朝着我身后的粉丝甩了两刀,还挺准,指哪儿打哪儿。这身体就是好,像我原来连扔个石头都是朝着45度角偏斜的。
既然我是艾利耶尔.狩星者,有名的“地穴追猎者”,那我被一只地穴追着似乎不那么合适吧……虽然“面子”这种东西并不重要,但是我好像没必要上窜下跳的来浪费体力。
想到这儿,我从双肩抽出了两把飞刀,然后凭着“经验”一个漂亮前空翻,利用着脚点的树枝的弹性向着在下面紧追着我不放的地穴卫士飞去。
“嗷!”
“嘡!咚!扑哧!”
“嗷嗷嗷!”
面对我的突然反击,地穴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的两刀扎在了它的两肩,以至于现在挥动镰刀似的爪子的时候有点软绵绵的。当我飞到它身前的时候那一双爪子才到达它们该到的地方,于是我很轻易的用左手的飞刀挡住了它的右爪;用右脚抵住了另一只爪子,然后右手的飞刀借着飞过来时的动能狠狠地扎在了它的眼睛上,整把刀一点没浪费的没入了它的头里。
于是它发出可怕而又疯狂的怒吼,用它的爪子疯狂的斩击着周围的一切,然后玩儿命的朝着我杀过来,估计是临死前想要拉个垫背。
开什么玩笑!困兽犹斗,何况这么大个的地穴,这可是5米来长3米来高的大家伙!何况您Y既然都要死了,那还不赶紧翘辫子!拉着我这正是如花似玉青春貌美的美少女战士一起陪葬,您Y亏不亏心!
我完成了全套动作以后就摔在地上,然后就地一滚,站起来转身就跑。
一时间,整个东部瘟疫之地上空飘荡着一只发疯的地穴追杀仇人的嗥叫……
……
厄滴神纳……
我再一次感叹,超人就是牛……
跑了3公里竟然连个汗星都没有……
何况还是那种跑100米只用9.7秒的速度……
甚至连我剥那头发疯而死的地穴的硬壳的时候也没觉得比剥一只煮熟了、摆在餐桌上等待人们品尝的螃蟹更加的费劲。
看着那只已经被蜕了壳,活像个肉虫般的地穴卫士的尸体,再踅摸了一下我手边那堆颇有些像小山的虫壳。愣了一会儿,我不得不重新起身,这么多的壳儿,是不是都能卖掉姑且不提,能不能运回去还是一回事情呢。我身上的飞刀加铠甲可将近有100多斤,即使我现在这副女人身体比较轻盈,但是暗夜精灵本来就高不说,能和地穴卫士对撼的肌肉也不是白长的,满打满算也得有140斤的重量,这合起来就是将近250斤。这些壳怎么也得有四分之一吨,靠双腿运着700斤以上的重量穿过被瘟疫侵占的考林十字、满是变异生物和亡灵的瘟疫之痕,走总共30公里的路返回圣光礼拜堂?最后还不一定能都卖掉?超人也不是这么当的!
我一边捏着鼻子把那些腐烂的、带脓的、或者是有裂纹的虫壳挑出来扔掉,一边思索着我现在的处境。
睡了一觉还没醒就被一巴掌拍飞,然后就是满树林的乱蹿,然后和地穴蜘蛛玩儿命……放以前我想都不敢想,鲁子妖可是看了恐怖片就睡不了觉的胆小鬼,更何况和这种异型正面对抗?不过这里是艾泽拉斯,东部王国,诺森德与生灵们作战的前线!而我……我是“狩蛛人”、“地穴追猎者”、“飞刀”……在整个瘟疫之地颇有些名气的独行猎人——艾利耶尔.狩星者……那么我为什么会有鲁子妖的记忆呢?还是二十多年的记忆,那样完整、真实、而且非常的鲜明,就好像……不对!是确实亲身经历过的!我确实是鲁子妖,北京X公司的一个小小的编程员,不善交际,喜爱游戏和漫画,以平淡和朴实的一生为目标的北京人鲁子妖!
那么按照时下流行的说法,我这应该是“穿越”了?糊里糊涂的变成了另一个人,更妙的是从经历到身体和原本的我一点共通点都没有,一个是整天蹲坑的小丑程序员,一个是常年在天灾第一线活动的“英雄”女哨兵……成为女人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我虽然长得不算难看但是自己原来的长相还真是不大入得了自己的法眼……现在就是祈祷不要是个丑女……不然我还是找把刀子一抹算了,说不定死了就可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了……
不过小腹上隐隐传来的麻木和绞痛感还是令我放弃了自尽的想法。没法子,我就是个胆小鬼,可真没有那个胆量拿刀子去抹自己的脖子。所以我特佩服那些一脸坚毅挥刀自刎或者自宫的大侠们(听说有的还是钝了口的),真不怕疼啊……
算了,反正已经是艾利耶尔.狩星者了,物质决定上层精神,灵魂的表象是通过身体与血液来定义的,这是我研究神秘学(也就是各种古今小说)以后自成一派的想法。既然从外皮到血液都已经是100%如假包换的女人,那我就以一个一直以这种形式生存着的女哨兵的身份生活下去好了。
反正这就是现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强奸,如果无法改变,那就去享受。虽然这话有够混蛋加无聊的,但是从某些片面的意思上来讲,也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想到这儿,我决定顺其自然。将挑剩下的虫壳往肩上一挑,向着生灵在东部瘟疫最后的阵地——圣光礼拜堂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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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7-6-14 21:17:00 字数:6395
日!
不爽!
真不爽!
相当不爽!
非常的不爽!
这是我扛着一堆虫壳,从米斯特雷湖旁的林地一路跑到瘟疫之痕时最真切的感受!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雾,灰蒙蒙的森林,疯子一般的血色十字军,比疯子更疯子的部落军团战士,恶臭缠身、白骨嶙峋的食尸鬼和天灾骑士,还有生化危机真人版中才有可能看到的成群结队的瘟疫犬,跟待宰的牛差不多大小的变异蝙蝠……走在这生灵抵抗天灾最前线的北地上,就恍若是走在最可怕的3D历险游戏里一样。
我现在才知道,最可怕的不是沉寂的黑暗,不是突然出现在你背后的无脚冤魂,也不是异型、ZERG、无头骑士或者别的什么怪物!只有在一片灰色中,看着你周围的一切——无论是你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都在向自己诠释着“堕落、腐烂、瘟疫、死亡”这几个意义的时候,在你清楚的知道周围的一切都对你存有刻骨的敌意的时候,在所有的一切都疯狂的向你杀来,势要将你捣烂撕碎、生吞入腹的时候,你才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令人战栗的恐怖!
不过我——艾利耶尔.狩星者——可是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将近5年,死在我手里的地穴卫士可以按打论,至于那些食尸鬼和天灾士兵,没有一千八百总是会有的。所以虽然对这种恶劣的环境不能抱哪怕是一丁点的期待,但是做到心平气和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之所以觉得恐怖,大概是因为我心中那个鲁子妖的性格在作祟吧?毕竟让一个天性胆小,理性有余血性不足的21世纪计算机程序员一下子进入这种地方,能不当场吓得失禁已经算得上是蛮难能可贵的了。
不过最让我不爽的却不是现在的心态问题……
最让我不爽的是:这么大的地方竟然没一个有理性的生物!
虽然越理性的敌人越不容易对付,但是当你扛着200多斤的货物,看着那些已经不知道腐烂了多少年的食尸鬼们向你发起集团冲锋的时候;当你被迫和超过50条以上的瘟疫犬玩10公里负重越野马拉松的时候;当你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像人一样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对方就红着眼睛朝你砍过来的时候,我想任何一个心理还算正常的人都会像我一样祈祷碰到一个神志清醒的生物的,哪怕是敌人!
……
“我操!%@$*^@&!”我蹲在10米高的树枝上,一边稍事休息以恢复体力,一边用老北京土话大骂第二拨正围在树下,一心想将我变成野餐篮子的瘟疫犬群。
就在刚才,这30来头熊犬大小的瘟疫犬又强行邀请我参与了一次别开生面的高空极限负重越野。讨厌的是这帮家伙竟然晓得包抄围堵,害得我为了跳上树避祸而不得不丢下小一半的地穴虫壳来减轻自己的负重,毕竟扛着200来斤的壳子和100来斤的护甲一口气跑上三十里路,中间还用了一多半飞刀将第一波50头瘟疫犬打发回老家,现在再要一下跳上10米高的树枝,这个运动量……我承认我这个“地穴追猎者”的身体真的是太强大了,太BT了,除了因为记忆混乱的影响而一时间变得比较不那么自信以外,无论是战术、战技、身体柔韧度、肌肉持久力、筋肉爆发力,还是骨骼和反射神经的BT程度都对得起“超人”两个字,但这么折腾就是换一粒蛋同志来也受不了啊!
所以当我不得不丢下一半的虫壳来减轻负担的时候,我那个肉痛啊,跟死了亲娘似的!这可他娘娘的都是金币啊!而我那50把经过圣光洗礼的飞刀更是所费不菲,平常的猎人买一壶精致的锯齿箭也不过才32个银币,我这些飞刀可是每把都要25个银币啊!交完这单生意我还要回来把那些飞刀都找全,我容易吗我!
底下那帮孙子病狗!本大爷……不对,本小姐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三江四海之恨!
在对金钱的态度上,无论是作为鲁子妖,还是作为艾利耶尔.狩星者,我都和传说中的巨龙差不了多少……
身上只剩下不到40把飞刀了,如果我回去卖了虫壳以后还想能够马上出门,就不能随便浪费这些刀子。何况刚才被狗群追急了,用了招记忆中的群体攻击必杀技——乱射(短时间内快速无差别射击,精准度比一般的攒射来得“低”,攻击一切活动着的东西,所以很容易误伤),直接的后果除了弹药告急,就是右手腕跟打了麻醉剂一样用不上力,现在即使我想要再甩刀子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我狠狠地瞪了底下的狗群一眼,不过它们没什么反应,反而是看着那一张张蜕了皮露出白森森的颅骨的狗脸的我被恶心到了,禁不住想要找个地方去狂吐一场。朝着下方竖了竖中指,便飞快地在灰白色的针叶掩护下逃离狗群的视野。现在可不是好勇斗狠的时候,虽然这些恶犬令本小姐的损失惨重,万死难辞其咎,但是若果我在接下来的路程里还想活命,就不能不避免无意义的战斗,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及弹药)。不然还没到圣光礼拜堂,我就有可能因为弹尽粮绝而去找萨格拉斯或者阿克蒙德喝茶聊天了。
心在流血!呜呜呜呜呜呜……我的金币啊……泪奔中……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算明白什么意思了!
离银色黎明在整个瘟疫之地最大的补给点还有不到4公里时,我才发现,我的干粮袋和水壶好像不见了。作为猎人,虽然坚忍是基本中的基本,但是连续一个多小时且战且退地奔上20多公里,不说没有可以拿来咀嚼一下的干粮,连用水润一下喉咙都做不到,这就有点……
没有意识到还好,这一注意,一阵阵晕眩感便伴着饥渴涌来。
拍了拍脑袋好让自己清醒点,我仔细的搜索着艾利耶尔的记忆。恩……靠!好像我的粮食2天前就在战斗中遗失了,顺带着所有腰带上用来装东西用的无敌包全部寿终正寝!水壶则是在刚才被地穴一爪子拍飞的时候被压成了面饼,现在就是个两头通的布筒!米斯特雷湖里住的可全是堕落的水元素,那水直接喝下去虽然不会没命,但是八成就会变成和血色十字军差不了多少的疯子了。这一路上也碰到好几个双眼通红的部落士兵,想来就是因为不知道而直接喝了那些水,结果现在变得见人便砍,不知情的还以为是10年前从外域杀过来的兽人余党呢。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后悔当时没有从那只地穴身上剥下些肉来,那可是整个瘟疫之地里除了人肉以外唯一一种吃下去不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后遗症的东西!(马?那可是战略物资,吃下去虽然解馋,但是你就不要想进营地休息了)5年间艾利耶尔可不止一次靠着地穴肉和人肉逃脱了被饿死的命运。不过让我这么一个21世纪大城市中出来的小青年第一次战斗后就很有自觉的去片那些东西去吃……还是放过我吧……
好在现在马上就要到银色黎明的大本营了,不然2天没吃东西,饮水又少,还在出血没有进行有效的处理的情况下进行了大量运动……一个说不准,狩猎名人地穴追猎者艾利耶尔.狩星者就得因出血过多和饥饿死在东瘟疫的灰森林里了,那可真是个笑话……
日了,卖完这单货,我一定要暂时给自己放个假!本小姐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5年了,猎杀的亡灵天灾数量应该足够我在联盟的暴风城军事总部备案,并直接申请一个骑士军阶了。我一定要凭着自己在军部的阶级和这么些年攒下的私房钱好好的放松一下!(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害怕……)对,环球旅游!美丽的丛林城市阿斯特兰娜可是令我向往很久了,哨兵出身的我从泰达希尔出来以后都没来得及去看上一眼就被拉上了前往米耐希尔的船,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尤其是作为一个暗夜精灵,简直算得上是一个耻辱!我放假的第一站就定在那里吧。
YY结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回去营地,找美丽的老板娘要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和一客上好的土豆炖肉丁!当然还有番茄汤和加松面包!然后躺在床上大睡一天!
我又抬了抬肩上的虫壳,确定它们不会在跑动中掉下来,然后向百米开外的瘟疫之痕撇了一眼,确定暂时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诡异生物从里面蹿出来。一咬牙,向着即使在浓雾中仍然依稀可见的圣光礼拜堂冲刺而去。
圣光礼拜堂,名义上是一座坐落于东部瘟疫之地的“带有住宿设施的小教堂”。但是我无论怎么看,也不能把一座高40米,长宽各有将近400米,周围遍布着各种军营和物资集中站,俨然一座自给自足的城堡似的教堂和“小”这个字联系起来……但是现在这不是重点!强烈的饥饿感与干渴让我连多驻足欣赏一会儿的雅兴也欠奉。
“日安,‘北’,今天有什么收获?”这是巡逻队的小约翰,不过我来不及理他。
“愿圣光保佑你,‘北’小姐,别忘了一会儿来我这里做例行的备案。”这是尼古拉斯.瑟伦霍夫公爵,暴风城军事派遣部驻东瘟疫方面的最高指挥官,也是整个负责瘟疫之地所有战士战绩的统计员。不过我也没空理他。
“日安,‘北’,可以给我两公斤地穴甲壳吗?我需要为前线的战士们做一些小物件。算你5个金币。”矮人军需官米兰达.布里洛克向着我喊道。虽然出于对金币的热爱我不得不搭理你,但是不是我对你有意见啊,拜托你能别盯着我肩上的地穴壳流口水吗?
“去找维尔海姆!”我边跑边大叫着,真是够了,没看到我都饿红了眼睛了吗?离营地越近,那种煎熬人的饥渴感越强烈,刚刚有巡逻队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差点就忍不住将他们的马杀来吃了!不过在扑向礼拜堂的餐厅之前,我还有一件必须的事情要做。
“维尔海姆!”
“哐!”我一边大叫着,一边一脚踢飞了铁匠铺的门,将正睡的烂熟的矮人工匠从床上一下子提了起来,恩,不错,大脸青绿青绿的,被揪着脖领子两脚离地的人原来是这么个脸色哦~
“艾露恩的祝福,铁匠。”我眯起眼睛瞪着他,直看得我们迷迷糊糊的维尔海姆大师开始瑟瑟发抖,我用近乎阴森的低吼对着他说道:“你听着,我现在要去吃饭、洗澡、睡大觉!这里是整整120斤上好的地穴虫甲,一会儿米兰达来了,你给她3斤甲壳,收取5个金币,如果我下次来的时候没有看到117斤的虫壳和5个美丽可爱的金币,你就死定了!”
说完我一把将他扔在地上,向着餐厅,以恶狼般地架势冲了过去,隐约听到身后被掼在地上的维尔海姆发出“好吗……好吗……该死的‘北’!”的抱怨声。
“杰希卡大姐!”我疯了一般的冲进餐厅,一脚把挡路的洛汉踹倒,然后向着教堂兼旅店的主人,美丽又温柔的杰希卡.查波斯老板娘大叫:“艾露恩的祝福!一客加松面包!一份土豆炖猪肉!一盘牛肉番茄汤!再给我来两杯晨露……哦,不行,来两杯清凉的泉水!现在!马上!”我感觉嗓子都冒烟了,还想说什么,但是嗓子哑哑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日安,‘北’。清水得现烧,不过晨露酒倒是有现成的,要我现在去烧水吗?”杰西卡!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阴险!2杯清水只要2个铜币,而晨露酒可是一杯就要6个银币的!竟然还笑得像个天使一样纯洁!我会中招我就是白痴!
“……我要……现在就要……求您给我……”呜呜呜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2杯晨露酒,12个银币,”杰西卡笑得像朵玫瑰花,那刺儿扎得我心里直淌血“我去为你拿食物,不过还没到正餐的时间,所以有点冷,可以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两天没吃东西现在你就是给我个盘子我说不定也会嚼吧嚼吧……我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找了张桌子一下子趴倒。
懒得动了,连抖抖嘴唇的激情也没有了……
“日安,大小姐,你那一脚也太狠了……”我趴在桌子上还不到5分钟,刚才被我一脚踢飞的洛汉就龇牙咧嘴的爬了过来,带着哭腔道:“我只不过在空场上跳舞,怎么就招来你这横祸。”
死开,谁让你挡我的吃饭之路!我有气无力地抬起脑袋,盯着看起来瘦小猥琐穿着暴露,自称跳舞才是其正业的血色十字军杀手队长,对着他小声道:“如果你不想立刻就还我借给你的30个金币,就给我闭嘴。”
“好,好~您别激动!”洛汉摸着鼻子,悻悻地道:“我去为你找蒙托尔神父来,你的伤可不是加松面包就能治好的。”说完连滚带爬的跑了。
“帮我把雷奥普德阁下也叫来。”我叮了他一句,然后惊喜地发现杰西卡已经把冒着热气的食物端上来了。
“这是……”我很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你真以为我会给你吃冷掉的食物吗?”杰西卡笑道:“不过现在不行哦,‘北’,你必须接受蒙托尔先生的治疗才能吃这些食物,我可不想有人因为‘吃了我做的食物而死’,这可关乎我的荣誉。”
然后她笑呵呵的看着我,仿佛能透过地穴追猎者头盔的掩饰看到我一脸的苦瓜像。
我哭,大姐,你确定你真的是牧师出身吗?
“愿圣光与您同在,‘北’女士。”正说话间,蒙托尔神父已经跟着洛汉一起下来了,老人家一脸的虔诚和慈祥,不过我怎么总觉得加上他头上那顶神谕者的王冠就显得不伦不类了呢?
不管怎么说,为了我的食物,我要说——老人家,我爱您!
“艾露恩的祝福,神父。”我瞥了一眼神父身边的猎手统领雷奥普德,示意他一会儿再谈:“我想我需要一些治疗,然后开始进食,您知道,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饿死在饭馆里的猎人。”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实际上还是蛮低沉的,很有冰美人的天赋,适合走御姐路线……(-_-|||)
“圣光与您同在,女士。”老神父抬手一个神术,将我整个人都淹没在圣光的洗礼中。
极效治疗……老头够狠……
在我交代杰西卡大姐头帮我准备洗澡水之后,美丽的老板娘就和蒙托尔神父就一起离开了,雷奥普德这个血色十字军的猎手统领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然后和洛汉一起看着我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横扫桌子上的饭菜。
“……你找我?‘北’?”直到看的满头冒冷汗,雷奥普德才出声,毕竟我吃饭的气势实在太吓人了,鲁子妖二十多年来吃饭可是从来没超过5分钟的时候,何况这个身体饿了2天……说实话没有用我身上的飞刀伺候已经是给他们两个面子了……
“我要休假,”我嚼着松软的加松面包,瞄了一眼身边的洛汉,看到雷奥普德示意无妨,才继续道:“在这个鬼地方呆了5年,我想去有活人的地方转转。”
“那我们的部署怎么办?追猎者行会在东瘟疫的‘北’可只有你一个。甚至,现在能深入病木林和北谷的猎人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和我无关,休息好了以后我就去找公爵报备,如果你不想帮我,我会让公爵给我在联盟那里备案。”
雷奥普德想了想,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无用,但还是用一副“我有在尽义务”的表情问道:“真的想好了?”
“嗯。”
“那‘北’这个名字我们可得收回。”
“拜托,又不是退出公会,我只是想好好的休息下,转个两三年我就回来。”
“那好”雷奥普德笑了:“从你离开瘟疫之地起,追猎者公会一切交付你的任务全部暂停,你可以保留‘瘟疫之北’和‘地穴追猎者’的称号,但是你将会由现在的猎人首领降级为精英猎人,直到你重新返回这个地方并继续现在的任务,如何?”
“没有问题,你能帮我向军部申请军阶吗?起码要骑士,至于军衔,就随便了。”我敲了敲盘子,低着头道。
“骑士有点问题……”雷奥普德皱了皱眉头:“毕竟像我们这些猎杀天灾的人,在战绩数量上是没法和在奥特兰克打拉锯战的那些家伙比的,虽然杀一个人比杀一头地穴简单不知道多少倍,不过暴风城的军部档案室可不认这个。所以顶多也就能申请到士官长的军阶。至于军衔,我想给你个上尉应该没什么问题。”
“士官长?”我和洛汉同时撇嘴,小个子杀手难得的为我打抱不平起来,啧啧地道:“艾利耶尔的实力当个司令也绰绰有余了吧?”
“我也没法子,你就是和公爵报备结果也是一样。”雷奥普德两手一摊。
于是我只好耸肩表示妥协。
“对了,我要换个名字。”我对着他们两个说:“我可不想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我是‘地穴追猎者’艾利耶尔.狩星者,从今天起,我的名字将是‘诺文.暴风权杖’,当然,”我顿了顿:“也可以称呼我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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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更新时间2007-6-14 21:18:00 字数:5366
正事儿刚刚告一段落,雷奥普德就马上开始猥琐起来了,露出真面目来了。也不是说他对我毛手毛脚,只不过他这么个连人带甲加起来有2个洛汉加起来那么沉的大个子一脸淫贱的笑着询问我这些天的“收成”的那幅鸟样,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用“猥琐”来形容他是一种尊重他人长相的行为。
“120斤地穴虫壳?”我们这位追猎者公会的统领之一,血色十字军的猎手统领,在听完我的收获汇报,尤其是“没有裂缝、没有脓疮,地道的精品外壳”这句话以后就两眼放光的在那里YY起来,连我后面的抱怨和让他帮我报销那50把飞刀的话都没听见。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啧啧,怎么少了不少?”好容易回过神来,雷奥普德统领大人啪唧着嘴,皱着眉头,一脸的忽悠我贱卖给他的德行:“我记得你每次都能弄来300斤以上的虫壳的。”
“如果你跟我一样在树上跳了一个多小时,就不会说这种风凉话了吧!”我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如果是别人我可不敢说,他们能活着带回虫壳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雷奥普德两手一摊:“不过你,少于250斤虫壳都是掉面子啊,诺文女士。”
“少来!”我恨恨地舔光盘子里最后一点肉汁,说道:“我腰带上的无底包都被打烂了,装不下那么多,我这次可是生扛回来的!”
“那我给你我的月布包!”一旁的洛汉赶紧接茬:“我也不求什么,下次你顺路帮我剥些食尸鬼的皮和骨头回来就好!啊,别忘了角质。”
“30金币加4个无底包,我免费帮你一次。”我一挑眉毛,搓搓手指,某人立刻蔫了。切,小气!
“我一会儿就去找威尔海姆!”雷奥普德有些坐不住了,不过我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我跟他说了,如果我下次去的时候看不到117斤的虫壳和5个金币,我就拆了他的棚子。”
“你不用这么绝吧?”某统领尴尬的笑笑,然后不死心的问道:“愿圣光与您同在,北小姐啊,您看咱们什么时候一起过去?”
……连尊称都用上了,瞧那笑得跟菊花似的大便脸,这个贱人……
“明天,我现在要洗澡睡觉。”我一挑眉毛:“不过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一套传说中的深渊追猎者套装,我现在就可以打个字条给维尔海姆,您说呢?统领大人。”
这回轮到雷奥普德一脸的苦瓜像了,也是,远征军的高级将领的制式装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弄到手?当年图拉扬远征的时候我也就是远远的看过一眼,那些穿着深渊追猎者的王牌猎人可都比现在的我只强不弱。
“我虽然参加了远征,但是我没法给你一套深渊追猎者啊。”他苦着脸,我想他应该是在心疼这个可以不花钱就拿到虫壳的机会吧?
“你不是有一套吗?”我说:“虽然你现在只穿巨兽统领套装,但是我可是看过你放在房间里的那套深渊的~”
“你什么时候进去的?”雷奥普德郁闷的用一种“你为什么不去做盗贼,浪费人才啊”的眼神盯着我:“这位女士,我那套深渊当然可以转让给你,问题是咱们的身材不一样啊。”
“啊!”我一拍脑袋,是阿,这可不是网络游戏,用旧的装备交易给别人以后人家分分钟就能穿上,这男女有别不说,我们两个的身材和个头可一点共同点都没有啊!
对面的猎人统领和杀手队长双双用“你是个白痴”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地洞,地洞在哪儿?我要钻!(T_T)
“这样吧……”统领大人想了半天,一脸“我很不情愿,但是为了你我就牺牲一把色相吧”的表情:“告诉我你的尺码,然后再帮我收集300斤虫壳和20片食尸鬼的皮,然后把你现在堆在老矮子那里的虫壳都免费给我,我帮你找人做一套深渊追猎者。”
一听要我的尺码,洛汉就腆着脸竖起了耳朵,一脸“我不会跟人说的,告诉我吧”的表情。那边的提案人虽然犟着一张很严肃很苦瓜的老脸,但我看着他的眼睛就能明白,这老Y就是个闷骚,说不定现在就在心里YY着我的身材流着口水呢。不过呢,好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尺码都是多少……
“……洛汉,你别忘了猎人可是杀手和盗贼的克星!想让我给你屁股上挂个永久牌的照明弹就直说。”小样,敢打听本小姐的三围?回头我一定整的你想哭!我转过脸来对着雷奥普德竖起了一根中指:“100斤,15片,窝棚里的壳子2折优惠,半年内我要看到成品!用公会的方式邮寄给我,尺码我明天睡醒了再给你。不干拉倒!”
“成交!”
……好干脆,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
我只能再竖中指,表示我对他这种行为发自内心的鄙视。不过被这闷骚华丽的无视了。
正好杰西卡大姐头来提醒我洗澡水烧好了,雷奥普德和洛汉看也没有什么事情可说了,便起身告辞。
“雷奥普德统领,”我叫了一下雷奥普德,犹豫了一下,接道:“虽然血色十字军就是座疯人院,不过你不仅是个难得的轻度患者,还是个疯子里的好人,所以愿圣光与你同在。”然后无视某人一脸抽筋的表情,奸笑着回身抱住了穿着一身漂亮的粉红色围裙的老板娘。
“杰西卡小姐,谢谢。”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好好休息不再和那两个不良扯淡下去,才在一边等我们说的差不多了才过来。洛汉和雷奥普德肯定也都知道——要是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他们两个早就该追随洛萨公爵而去了。
“上楼脱下你的甲胄,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吧,猎人。”杰西卡给了我一个回抱,然后微红着脸将我一把推开:“还有下次不要摸着女人的臀部不放,即使你是个女性。”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身为鲁子妖的漫画灵感在作祟,不过那两只手可真的没有什么猥琐他人的意思啊,纯洁无瑕的我为了艺术而献身的精神岂是凡人可以理解的?
我一脸无辜的摊着手,表情好像受伤的小鸟。不过我估计她多半看不到,因为我可是戴着同时以轻盈和黑暗著称的地穴追猎者头盔的。
“去洗澡,”杰西卡推了推我:“然后好好的睡一觉,我想你应该还需要办一些事情才会离开吧?例如把你的那些飞刀捡回来之类的。所以好好的休息,愿你有个好梦,我们的猎人。”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了……不过我真的很需要洗个热水澡,然后狠狠地大睡上一觉。所以我很心甘情愿地在杰西卡的押送下乖乖的上楼换。
“哇塞!够狠!”这是我进入自己的卧室以后唯一的想法。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房间是整个礼拜堂最好的二等客房之一,也知道这房间应该是什么样子,不过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新菜鸟鲁子妖,我还是不由得小小的感叹了一下。这可是50坪的单间阿!这要放到北京,凭我在房地产经纪公司打了3个月零工的经验就能判断,即使是在这种诡异复杂的环境下,房价也不会低于8000人民币一坪啊!
虽然比不上联军首领们的住宿条件,但是无论从哪个地方看,都足够称得上“精品房”了。家具虽然有些陈旧,但是都非常的干净整洁,要知道这可是位于天灾战场最前线的旅店,整理和保养的水平实在不是吹的!杰西卡大姐头万岁!万岁!万万岁!
恩,直到这时候,我才对自己的公会头衔有了一个比较形象的感受——做猎人首领就是爽啊,尤其是身为“瘟疫之北”的猎人首领,同是二等客房,我的房间比其他的单间整洁舒适了好几倍。我想刨除战略战术素养,以及鲁子妖那份胆小和不自信,光论战斗力的话,我应该算是公会首领中数一数二的了,所以才能有这种待遇啊!
将对21世纪人类来说算得上沉重无比的地穴追猎者套装像扔抹布一样随手丢在地毯上,我才发现地穴铠甲下还有一套比一般的制式装备要轻薄不少的骨镰套装,这个……我实在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时候向洛汉敲诈来的,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穿在身上都没有什么印象。看来我不是简单的变成了艾利耶尔.狩星者,虽然我的记忆和意识足以让我以真正的艾利耶尔的身份生活下去,但是从这些小地方上出现的种种纰漏来看,我也有必要做好随时出事的心理准备。
“我靠!感谢上帝!宙斯!奥丁!神爱世人!”
脱掉了身上的皮甲(下面竟然没有再穿布质的衣服,直接就是内衣……),只剩下贴身内衣的我站在一面2米来高的镜子前,然后……
很不争气的,我被自己的模样震撼到了。
靓妹啊!
粉中透青、没有地球人类那种肉眼可见的毛孔和汗毛的真正“光滑可鉴”的皮肤(好像精灵女孩儿们都是这样的皮啊……我代表全地球的美少女们喊一声:不公平啊!),1米88的高挑身材,坚实而又不影响身体曲线的肌肉,修长却充满爆发力的双腿……第一眼看去,我就以一个常年从事伟大的*制作事业的专业人员的眼光,对镜子里这副已经属于我的身体给予了充分到不能再充分的肯定。这简直是人体艺术的最高杰作啊!古希腊和古罗马的雕刻艺术将人类对于身体的美与崇拜发挥的淋漓尽致,但是从古至今,即使是最伟大最负盛名的作品也没有将“力量”、“健美”和“野性”这几个词汇同“女性”这个词联系起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而现在这副属于我的身体,简直就是我心中对于“人体美”这个词最美好的诠释!看那富有弹性、腹肌隐约可见的小腹;看那坚实、仿佛充满了野兽般的力量,却又不失修长优美的双腿;看那即使是处于放松状态,肌肉仍隐约可见的双臂;看那并不能算得上伟大,但形状和手感都无可挑剔,富有令人遐想联翩的弹性的双乳……咳!咳!嗯……哦,看那完美的黄金分割法才能勾勒出来的轮廓!还有那极具煽动性的纹身!啊哈哈,不好意思,反正我没来得及看脸,就差一点自恋起来了!危险!危险!这身体太完美了!太梦幻了!野性啊!充满力量美啊!
嗯……脸虽然不是惊世骇俗,但是也算对的起这副身体了。至少比鲁子妖那184身高,200斤体重,虽然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但是脸上不乏横肉的样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废话,一个是21世纪天天坐着不动光敲键盘的人类男,另一个则是天天在生死线上挣扎,运动量超级大的精灵女超人,能相提并论吗?)亮银色的如水长发能直垂到膝盖,这可是整个脑袋最惹眼的地方了!至于什么瓜子脸、高鼻梁、针叶耳、白仁金瞳什么的,貌似整个暗夜精灵族里的女孩儿至少有1/3以上都长这样子,而且还长得比我要强……其实最让我满意的是那双不怒自威,却又好似有点黯淡无光、如一潭死水般映不出什么倒影来的丹凤金眼,估计放在21世纪,胆小点的流氓被盯着没一会儿就得吓得屁滚尿流。
还有那虽然线条圆润,但充满刚性与硬质,象征着智慧与坚韧的雄鹰面纹,配上这副似乎满是隐忍待发的力量、拥有优美而又紧绷的曲线的身体,还有那些零散分布着的,蕴含着诱惑性魅力的纹身以及一些小小的在漫画界被称为“横向分割美学”的伤疤,真的是野性满点!野蛮女友度满点!OH!MYGOODNESS!
扭了扭腰,对着镜子摆了几个性感的POSE,差一点把自己的鼻血刺激出来。又做了几个只有常年接受芭蕾舞训练的舞蹈员才能完成的高水准动作,充分的认识到我现在这腰腿是多么的刚中带柔——180度的大劈叉加后仰勾脚和盘腿坐一样轻松!这要是和别人上床,男方还不得爽到飞起?
反正我已经对着镜子狂流口水了!
我要是鲁子妖而不是和艾利耶尔是同一个人的话,我一定要推倒我自己……
汗死啊!HGAME和变身小说果然害人不浅!嗯!害人不浅!
现在回想起来,我这对于女性而言略显低沉阴森的嗓音,加上这副身体和这双眼睛,以及5年来除了交接任务、买卖东西和住宿以外,基本上和别人都没什么话可说的记忆来看……我这不活脱脱一个冰山美人、御姐杀手吗?
我今天是不是表现的太活泼一点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说不通的。毕竟瘟疫之地可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每天都在死亡、欺诈、疯狂和堕落的泥潭中挣扎求存;每天都有大批的部落与联盟的勇士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变得疯狂,或者永远不能活着回到这个营地。无论多开朗健谈的人,在这鬼地方呆上5年,也会变得和冰山没两样。至于我今天的表现吗,应该可以用“确信自己可以申请到休假,离开这个鬼地方,并且最终达成了这一目标,所以心情大好,原形毕露”的理由来搪塞过去。
哎……鲁子妖虽然不怎么会和人交往,却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虽然有时候也很冻人,但是那主要是因为我觉得和对方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让我装冰块,不怎么相熟的人也就罢了,要是感情好一点的朋友,一天下来100%得穿帮。
我一边思索,一边褪下身上的内衣裤,向着房间自带的卫浴走去。然后我发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日!
木桶!
……算了,好在还有下水,要求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里,尤其是处于战场最前线的住宿设施中有花洒实在不怎么现实,不过你起码也给我弄个澡盆啊?虽然这卫浴装修的也满是那么回事儿的,但是我想躺在水澡盆里洗,而不是站在木桶里洗啊!这东西哪儿能让人充分享受人生啊!
呜呜呜呜呜……黑线!泪奔!
我忍!谁让俺们不是联军的将领,他们那些房间里的卫浴设备可都是坐式马桶和澡盆的!
郁闷的从旁边抄起一盆热水浇到头上,打上肥皂,开始用力的搓起自己身上的污泥来。恨啊,以后我要是有个小房,一定要定作一套现代化的卫浴设施!至于现在,在离开之前的这几天我一定要用不择手段的霸占洛汉的房间!让他和俺们一起共患难同忧伤!我恨恨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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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更新时间2007-6-14 21:19:00 字数:5994
第二天一早,嗯——或者一早这个说法有待研究,因为瘟疫之地的天空实在令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从衣柜里抽出来一套淡紫色的丝绸猎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WOW里这套衣服应该叫华丽的贵族套装,全套20多金币,暴风城裁缝店专卖)胡乱往身上一套,再补了点淡妆,就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出。
刚开门没走几步,我就碰到了今天的第一个目标——某个正在楼道里整理衣装,准备去大厅大跳一场的血色十字军杀手队长。
“洛汉!”我三步并两步的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脖领子,然后将他整个提了起来。
“大……大姐,您今天真美……哦,日安,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您这次回来以后变得好生猛啊……”洛汉哆哆嗦嗦地道,还有点语无伦次。
晕!还生猛?当我海鲜啊?
“艾露恩的祝福,日安,我亲爱的伙计。现在,你有2个选择,1、被我从这个窗户丢出去,我向你保证凭着我的力气和技巧能把身为盗贼的你确实的摔个半死,而且是立即,马上!”我挑了挑眉毛,笑嘻嘻地对着八字眉、三角眼、一部大络腮胡子不过上嘴唇却连根毛都没有,正在作小生怕怕状的杀手说道:“2、答应我接下来对你的四个要求。”
“大姐,老妈,祖奶奶……”某人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您这也太残暴了吧?这算哪门子艾露恩的祝福?你确定不是诅咒?”
“给你5秒钟考虑。”我有时也是很无耻的。
“……咳!为女士牺牲是绅士应有的礼节,说吧!”要是你别一副誓死如归外加吞了一碗蛆虫的表情,好像这话还是有那么点说服力的。现在吗,一百个人里有一百个会觉得他纯粹是为了不被我从这里丢出去才勉强这么说的。
“1、从今天起直到我离开瘟疫之地为止,你跟我换房间住。”
“2、在我吃完早点以前给我拿4个结实耐用的无底包来,我吃完早饭处理完例程就要出发去捡我的飞刀,如果顺利的话,我会给你带回点食尸鬼的碎片回来的。别跟我说你没有,我可检察过你的房间。”(洛汉立刻一副“你确定你真的不是盗贼而是猎人吗”的郁闷表情望着我,舒服啊……)
“3、我希望在看到无底包的同时能看到一对非常坚固锋利的长剑,比如你藏在床下的那一对悔恨长剑就很不错。”
“4、从今天开始,直到我找到合适的狮鹫离开这里以前,把你制作骨镰皮装的手艺教给我!”
每说一条,他的脸色就变一次:开始是发青(被我勒的),然后是变绿,接着是变紫,跟着是变黄,等我说完最后一条,这家伙小脸煞白煞白的……好玩,太好玩了~
“你别太过份了!”洛汉低吼起来,也是,面对这种抄家级别的打劫没有个三分火气的家伙就是菩萨了。不过至少我没听说过有去做杀手的菩萨,所以他很理所当然的怒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啊?”
“你可以动啊?”我笑咪咪地道:“看咱们谁比较厉害,我也不介意你晚上搞搞夜袭什么的,不过我可提醒你,输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呦~”
洛汉一下子泻了气,他不停的打着摆子,双腿无力的垂着,两行清泪从小三角眼里夺眶而出,还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活像个被7个小矮人拖到小树林里OOXX了N+1回的白雪公主,看得我直摇头。这演技虽然很不错,但是您Y也表现得太夸张了点吧?
“算了算了,本小姐还是很善良的,第三条就免了吧。别继续跟我假哭,再演戏当心我再给你订3、4条城下之盟。”
“大姐,您发什么疯啊?”某人的表情立刻换了:“这打劫也要留点饭费啊,我打不过你——我相信整个瘟疫之地没几个人敢放话说一定能揍得了你的,但是至少你别连我挣钱的家伙也端了啊!”
“我是为了自己身上那套骨镰,出了东瘟我就不可能老找你修了。”我将他放在地上,耸了耸肩叹道:“最多今天我出去拣刀子的时候帮你剥个三、四十副食尸鬼皮和骨头当补偿,当然我会保证质量。不过你不给我袋子我可是绝对带不回来的,今天还预定要杀一只地穴呢。你昨天也听到雷奥普德的要求了。”
洛汉揉着脖子吐了吐舌头:“大小姐,您说的跟玩儿似的,圣光兄弟会的那个战斗狂科尔法克斯跟您一比,简直就是最纯洁无瑕的小朋友。”
“滚一边去,别阻着老娘的吃饭之路,不然像昨天一样踢飞你。”我双手一摊,翻个白眼,转身就走。
“那干嘛跟我换房间啊?”
“我受够了厕所里那木桶,所以跟你换。”我头都没回,不过我知道洛汉的脸色肯定又变的煞白煞白的了。
“愿圣光与您同在,日安,美丽的猎人小姐。”刚下得楼来,还没站稳脚跟,就听见这么一声过于正式的问候,害得我差点没反应过来。一看竟然是蒙托尔神父,我赶紧一抱双拳,右脚向后点地,两膝微屈,做了个标准的暗夜精灵的回礼。
“艾露恩的祝福,日安,尊敬的神父。”我道:“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圣光与您同在,是的,小姐。”老头子点点头,一脸的和善:“我想您不介意与我们共进早餐,实际上,大法师安吉拉.杜萨图斯小姐与指挥官埃利戈尔.黎明使者先生想要见您。”
“哦,好的,我想我很乐意。”圣光兄弟会的那几位最高领袖中的两个放话要见我,还派了另一个领袖过来给我带话,我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
蒙托尔神父侧过身子,做了个请您跟我来的手势。
……老头子当年是不是做过管家啊?手势这么标准……
当我来到那个平常首领们用来开会的单间的时候,我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希望和我共进早餐,而是例行的会议。除了联军的第一指挥官,圣光兄弟会的审判骑士埃利戈尔以外,还有血色十字军的指挥官,同是审判骑士的马尔兰小姐。
其他血色和兄弟会的将领们,像大法师安吉拉.杜萨图斯、战士统领科尔法克斯.圣光之勇士、愤怒者马塔乌斯、猎手统领雷奥普德等高级将领都在,除了因为被我抢劫而正在泪奔的洛汉和现在不在礼拜堂的银色黎明总指挥马克思威尔.泰罗索男爵,几乎所有非暴风城军方的联军高级指挥官都到齐了!
我转头看了看蒙托尔神父,想请他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明显是一场例行会议,像我这种非官方组织中的非官方组织成员,好像怎么说也不应该有资格站在这里。就是追猎者公会的猎人统领之一的雷奥普德,也是因为他血色十字军猎人统领的身份才有资格在这里列席的。
“日安,‘北’小姐。”埃利戈尔骑士起身向我问好,他正对面的马尔兰女士则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日啊!疯子就是疯子,高歌必败论,还能天经地义般的摆出这么大一个架子!虽然你是个美女,但我对疯子一向是兴趣缺缺。
不过这身材……常年在第一线战斗的战士身材就是NB,好想摸透了画在纸上保存起来啊……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用最纯洁的艺术眼光去欣赏的,一点也没有要将她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不良想法,毕竟我对疯子是不感冒滴~
“‘北’小姐今天有什么安排吗?”马尔兰虽然敲着桌子,一脸的不耐烦,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她而不是埃利戈尔这个相对正常点的人向我发问。
“去取回我遗落在瘟疫之痕外的飞刀,”我耸耸肩:“然后去杀点食尸鬼和地穴,回来报备,睡觉。”
“我们有一个任务,很紧急。”马尔兰烦躁的捻了捻自己的黑发,我看得出她其实非常想到前线去和天灾们厮杀,然后就如她曾经说过的那样——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而不是坐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开例会,想来这就是她一直坐立不安的原因吧。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给老弗丁——白银之手的英雄骑士之一,提里奥.弗丁大人带一封信。”
老弗丁?乌瑟尔的战友,在爱与家庭——那个被我们戏称为“迟来的爱与永不能团聚的家庭”——任务中永远的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儿子的老骑士,在困惑与绝望中问着我们:“是什么使血色十字军变成了他们一直与之抗衡着的东西?”的那个老弗丁——提里奥.弗丁?
我心中颇有些愕然,竟然让我去找老弗丁?一时间有些呆掉了。
马尔兰很确实的盯着我的双眼,但是她好像没有看出我走神了。她敲着桌子,用很不耐烦的语气问道:“明白了吗?”
我靠!什么叫“明白了吗”!我大把大把的问题要问呢!而且这疯子怎么也不可能代表这里所有人说话啊。
我转过头,用眼神询问着我们瘟疫之地前线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审判骑士埃利戈尔.黎明使者。
褐发的骑士先生微微一愕,然后点点头,表示我可以提问了。
“那么,第一个问题,”虽然我心里已经一百个愿意了,但是愿望并不是决定行动的所有因素啊:“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是现在唯一一个正在待命的精英猎人,而我们又联系不到‘西’和‘南’。”马尔兰立刻给了我答复,虽然我很高兴你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人交谈,但是拜托你不要用一种对待逆反下属的口气和我说话好吗?咱们姐儿俩好像没什么上下级关系吧?
“那么第二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你们可以不回答我”我竖起食指晃了晃:“你们找弗丁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果然是机密,只见所有的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埃利戈尔阁下才给了我一个颇有些无奈的答案:“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回答。”
“难道是关于血色十字军的领导问题?或者是你们想重新和壁炉谷方面建立联系?而弗丁先生是已故壁炉谷大领主泰兰.弗丁的父亲?”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愧是做大将的人才,连瞳孔都没有收缩一下!也许我完全猜错了,他们找老弗丁完全是出于另外的一些目的,或者就是请他出山来做参谋呢?毕竟这不是网络游戏,而提里奥先生曾经是传奇骑士乌瑟尔大大的左膀右臂啊……总之黎明使者阁下一脸麻木的又给了我一个“无可奉告”做答案。
“好吧,好吧,那么下一个问题,我的酬劳?”我决定不发挥自己旺盛的想象力了,反正我猜得对不对都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影响,还是关心我自己的利益来的好些。
“注意你的语气!士兵!”马尔兰大概是烦透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一双除了怒火什么都没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你提出了太多的问题,我们已经因着自己的良知为你作了解答,而你面对任务竟然索要报酬?”
“请注意你的口气,将军。”我再次竖起了食指,在美女骑士面前晃了晃:“我只是个佣兵,我既没有参加银色黎明、血色十字军,或者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型组织,也尚没有在军部备案,甚至我早就退出了哨兵,而追猎者公会实际上根本算不得正规的组织,最多只能算同好会。换言之,我是为了糊口才来这里帮忙做一些对抗天灾的任务来赚点生活费,和你们这些大将军大领袖们一点上下级关系都没有。”说到这里我一点也不顾忌了,也不鸟一直给我投眼色看的雷奥普德,抓起桌子上的面包就咬——我可真的是有点饿了:“不给我报酬,难道让我去剥地穴肉吃?或者你觉得我应该去学学怎么做诅咒神教的教徒串烧?”
“你在侮辱我吗?精灵?”马尔兰已经开始要摸剑了。
我靠,我有说过一个侮辱你的字吗?这女疯子简直不可理喻!我撇撇嘴,答道:“如果你觉得我所说的‘事实’侮辱了你,那只说明是你自己的愚蠢侮辱了你自己,阁下。”说完我也不理会小脸气得发青的马尔兰,转头盯着比较容易沟通的审判骑士阁下继续问道:“我的报酬?”
“10枚金币,女士。”
“请另谋高就吧。”我翻翻白眼,转过身就要离开。
开TM什么国际玩笑!从这儿到老弗丁的隐居地索里多尔河可是整整120公里的路程!我就一个独行猎人,连头能骑着走的豹子都没有!这得跑到什么时候?何况中间还必须穿越魔刃之痕、考林路口、蘑菇谷等危险度200%的BT地带,最要命的是从皇冠哨塔开始,还要进入大BT纳萨诺斯.凋零者领主的老窝马瑞斯农场!纳萨诺斯.凋零者领主是什么人物?玩儿WOW的人都知道,就一BT中的BT,在人类历史上屈指可数的游侠中屈指可数的当上了领主的游侠!希尔瓦纳斯大姐头最凶悍的手下之一!连整条横贯东西瘟疫的大道都有一段是他老人家私有的!
走这趟路的危险程度,和在美国大街上挂个写着“我是基地成员”的牌子乱晃根本没什么区别嘛!而你给我承诺的报酬竟然只有10枚金币?
“如果你拒绝这个任务,猎人,”马尔兰站起来,抽出了自己的佩剑,静静的看着我说道:“你将不能走出这个屋子。”
厄滴绅纳!他们怎么不叫你愤怒者马尔兰呢?那边那个闷骚的干柴马塔乌斯虽然平常口气NB了点,说的话让所有人都不爽了点,但是也没你这么莫名其妙就能上火的啊!
“我吓大的!”我揉着太阳穴,忍不住串出个中国土话。我估计他们也听不懂,于是补充道:“咱俩试试,我就不信你能把我这个地穴追猎者怎么样!”
“乓!”
“给我住手!”
拍桌子的是指挥官埃利戈尔,喊出来的却是老头子蒙托尔神父。
老好人发怒最可怕,尤其是又老又好的老好人。我发现不只是我一下子僵住了,连马尔兰也一脸干坏事被抓了现行的样子,甚至连指挥层里面公认的最好战、最粗鲁、最自大的科尔法克斯都小小的向后挪了一步。至于埃利戈尔,我发现他在悄悄吞口水……
“三,十,枚,金,币,女士”蒙托尔神父一双虔诚的大眼睛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好瘆人啊……人家错了还不行吗?呜呜呜呜呜……
“嗯……哼!那……那我还要一匹马,或者一头豹子,或者其他随便什么能载着人跑的东西。您知道,我可是独行猎人。”我尴尬的说道。
“如您所愿,我的女士。”埃利戈尔赶紧接道。见风使舵的本领不小啊,谁说圣骑士都是榆木脑袋来着?这不挺机灵的吗?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您的任务?北女士。”雷奥普德问道。
“最……”我提心吊胆的瞄了瞄身边的老头子:“最后一个问题,老弗丁在哪儿。别告诉我他死了儿子还在隐居。还有我想我得明天才能动身了,现在我弹药不足。”我始终觉得这趟路的危险程度,少于50个金币我怎么算怎么亏!
“他现在在皇冠哨塔附近。”大概是被刚才埃利戈尔和蒙托尔老头子唱的双簧凉起来,虽然一脸不爽但是也想明白自己有点太冲动了,马尔兰大小姐重新接上了话头,声音也平静了许多:“这是我们最后得到的消息。”说完就将头别到一边,一脸我知道错了但是我不想理你的表情。
……道个歉会死啊?大姐。
皇冠哨塔……虽然不用担心和凋零者大大搞碰头大会,但是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皇冠哨塔的危险程度也就比玛瑞斯农场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比起来,考林路口和剧毒森林这些以凶恶闻名的地方都得靠边站。
只要不穿越玛瑞斯农场,那30个金币确实是笔相当可观的报酬。不过前提是不要让我玩儿美女救英雄!老弗丁在皇冠哨塔附近游荡谁知道会出什么鸟事儿。我可真害怕他一个心血来潮去和纳萨诺斯那老BT玩死磕,那我还怎么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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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更新时间2007-6-15 10:32:00 字数:5872
“好吧好吧,总之,我接受这个任务了。”
两手一摊,还能怎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无懦夫。再说了,如果我不接受这个任务,估计马尔兰御姐样就要当场动刀子了。
“衷心的感谢您,亲爱的女士,愿圣光与您同在。”埃利戈尔马上像朵花似的笑开了。实际上不止是他,整个单间里的人都笑得那叫一个淫荡啊!连战斗狂科尔法克斯都变了张菊花脸出来。我发现就连刚才别过头去和我冷战的马尔兰御姐样都禁不住一脸的得色,我身边这个看上去很和蔼很慈祥很人畜无害的老头子笑得像只老狐狸,而那边的雷奥普德猎人统领一边笑一边盯着天花板数花纹,誓死不和我的视线制造交集。
难道……
扮猪吃老虎!苦肉计!激将法!逻辑误导?合着从始至终这就是给我下的一个套?
我惊讶的发现——我被玩了!
“你们!”我恨恨的跺着脚,要不是我这一身形象和粉嫩萝莉实在是有点差距,我都要都起嘴巴来了!这帮衰人!至于吗,还给我这么个非正规组织中的非正规组织成员下套子!“这套子下得好!”我咬牙切齿的赞道。
“我们也不愿意这样,亲爱的女士。”埃利戈尔审判骑士赶紧尝试着安抚我:“但是你出任务的要价和你的本事一样闻名于整个东部瘟疫之地——据雷奥普德称,追猎者公会将近一成的财产已经被您借着各种任务的名目*,他估计,如果我们要请你来接这个可能和纳萨诺斯领主发生直接冲突的任务的话,你至少会跟我们开价100个金币以上。”他说着还用下颚一指雷奥普德,意思是这是他出的主意不要怪我这可怜的小骑士:“您对钱财的执著甚至能令巨龙们汗颜。”
……你Y是在骂我呢吧?我可以这么认为吧?不过这圣骑士出卖人的本事怎么都这么精熟?屁都不响一个就把幕后总策划卖给了仇人。
“雷奥普德!”我咬牙切齿的冲着仍然对着天花吹口哨的某人竖起了中指:“敢挡本小姐的财路,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这老杂碎!”
雷奥普德华丽的将我的威胁无视掉,不过他脑门上可是哗啦哗啦的流冷汗,估计他也心虚的很。毕竟他再强也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还没到纳萨诺斯或者莫格莱尼大领主那种BT的程度,所以铁定打不过我这个远近全能,眉头都不眨一下就敢和地穴卫士正面硬撼的人型战车。
郁闷,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想反悔都没可能。某无耻的圣光兄弟会指挥官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能和纳萨诺斯领主发生正面冲突”!也就是说凋零者大大可能会离开老窝在皇冠哨塔附近四处乱窜,而这趟只有30个金币报酬的任务当中很有可能就会上演《两大BOSS捉对死磕,小女子为了金币与正义,誓死拯救大兵弗丁》这类狗血戏码!
我日日日日日日!
“……那么……”我用拇指和食指揉搓着脑袋上的青筋,努力克制着自己想把面前这一帮人渣轰杀至残渣的冲动,问道:“大法师安吉拉.杜萨图斯找我干吗?”
黑发褐眸的大法师阁下听到我的点名,立刻一跃而起,以一种小女孩儿看到芭比娃娃的表情挽住我的手臂,两只褐色的明眸忽闪忽闪的直冒星星……看得我那叫一个恶寒啊。只听她兴奋地问道:“日安,追猎者的骄傲,您一定要告诉我这身衣服是在哪儿买的!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我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怎么会忘了她是个地道的服装收集狂,只要是看着漂亮的衣服都会契而不舍地追问主人在哪儿买到的,多少钱买到的,能不能订做……我看到一边的马尔兰虽然都不鸟这边一眼,但是却悄悄竖起了耳朵,连身子也不自觉地靠近了点,才想起来这位御姐样也是个不输年轻的大法师阁下的服装狂热份子。当初缠着杰西卡老板娘询问她那套漂亮的连身长裙在哪儿有出售的葱头当中就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这是暴风城贵族的猎装,只要在城中最有名的裁缝店订制就可以买到,并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不过我确实是因为漂亮才买的这身衣服。我告诉你啊,那里还有很多很经典的款式……”嘿嘿,这种问题怎么可能难得倒腐朽堕落的、集控、服饰控、ACG控之大成于一身的我呢?想当初玩WOW之所以选个精灵MM战士就是因为战士是获得装备最快、最简单也最多的职业,而且是个最棒的衣服架子!何况安吉拉这兴趣实在太对我的胃口了,鲁子妖众多的不良嗜好中有一个就是每到周六就去服装市场闲逛,然后在心里YY出无数美丽的女士服装,回家后再作为素材画到自己创作的上面!
我拉过把椅子,靠着安吉拉一起坐在她刚才那把椅子上,将涂了淡紫色唇膏的嘴唇贴在她的耳垂上,然后整个人像摊烂泥一样粘上了对方的身体,左手则用力搂住她的细腰,右手轻轻的作个遮挡口型的表示,提醒周围的人不要偷听我们的对话。不过我的眼睛可是盯着马尔兰的,看她想听也不是,不听又难受的表情,就觉得好笑。让你给我使绊子,就煎熬你!哦~呵呵呵呵!
美女的身体摸起来就是爽啊!虽然不敢当着这满桌的大佬们做袭胸这种太出格的动作,但是左手悄悄地在安吉拉的蛮腰和丰臀上游来移去还是没有什么妨碍的。只见圣光兄弟会的年轻大法师一脸的尴尬又有点享受的表情,想推开我,却舍不得不听我跟她介绍的暴风城各式新潮甚至诡异的服装介绍,虽然记忆中的那些资料都是5年前的老东西了,但是我WOW也不是白玩的不是?于是她就满脸通红的坐在那里听着我跟她说悄悄话,连动都不敢动……嗯,这画面一定很美,可惜我是其中一个主角,要不我一定去找纸笔将这美丽的场景速写下来!
“咳!咳!”老头子在我身后盯着天花板猛咳,被我华丽的无视……于是所有的男士们都突然间对天花板有了很浓厚的兴趣,一起抬头数蜘蛛网。只留下一个抽着嘴角一脸挣扎的马尔兰御姊样看着我们两个用很暧昧的姿势继续咬耳朵。
“嗯哼!”好清亮的声音!这肯定不是老头子!我一个激灵弹起来,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礼服猎装,然后嘿嘿的笑着和身后满脸不忿的杰西卡大姐头问早安。
“艾露恩的祝福,日安,亲爱的杰西卡大姐,您今天真的好美。”我一脸的媚笑,搓着双手鞠躬哈腰。
“日安,北,我想我应该教训你一顿,嗯?”杰西卡大姐头很铁不成钢似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向着其他人询问道:“日安,女士们,先生们,请问需要上早餐吗?”
“愿圣光与您同在!”某正在拿着手绢擦冷汗的审判骑士赶紧接道:“当然,杰西卡女士,我们很期待您手制的点心,我相信那一定很美味。”
“是啊是啊!”愤怒者马塔乌斯一点也不愤怒的应道,其他男士们一个个点头如捣蒜,看起来颇有点诚惶诚恐……
切,我那么可怕吗?要不是我你们能这么期待这顿早餐吗?要是每天这么折腾上一遍,提起你们的胃口来,把身体养的白白胖胖的,那说不定还会是我为了对抗亡灵天灾做出的卓越贡献呢!朝着这帮贱人竖起中指,我决定代表月亮鄙视他们。
“好的,先生,请稍等。”杰西卡大姐头一鞠躬,准备退下。万岁!女王BOSS大人要退场了!
“至于你,北,请跟我来。”
“啊!杰西卡!别拧我耳朵!疼!大姐!人家错了还不行吗……”
可是杰西卡却不想这么放过我,一直捏着我的尖耳朵,直到了厨房才不过瘾似的放开来。我刚刚盘腿坐在地上给自己可怜的耳朵活血,就听她冷声命令道:
“这里是会议室的早餐,你来帮我端上去,当然,这其中也有你的那一份。”
“呜呜……知道了……”我涕泪横流的帮着大姐头给屋子里那帮人渣端菜,真是想死的心也有了啊……
“北小姐,你这次回来以后变了不少。”突然,大姐头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来了!我就知道凭鲁子妖那大大咧咧的性格的影响,明眼人一定会看出问题来。
“变了吗?”我嘿嘿的笑着,用淡紫色的手指继续揉搓着自己美丽的尖耳朵,心平气和地反问道:“像另一个人?”
“嗯哼~”大姐头点头,露出询问的表情:“不仅仅是我,洛汉先生,雷奥普德统领阁下,甚至是跟你没什么接触的蒙托尔神父阁下、马尔兰指挥官阁下、黎明使者指挥官阁下……我看得出来,所有和你有过接触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耸耸肩膀:“我想任何一个能够离开这见鬼的瘟疫之地的人,都会像我这样高兴得忘乎所以吧?”
“是吗?”大姐头歪了歪脑袋,看来她是在思考我的话有几分真实性可言。
“5年了,杰西卡小姐。”我沉热打铁:“5年间每天在这最可怕的生死的最前线挣扎着的战士,没有一个人不会变得沉默、多言、冷酷无情!何况我每次回来都累得想要一头栽倒永远不再醒来才好,怎么还有心情和你们交往或者交谈?杰西卡小姐你知道吗?每天有多少部落与联盟的勇士倒在荒郊野地里,每天又有多少勇士们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变成和索达函大十字军所率领的血色十字军一样疯狂的几乎和天灾没有区别的样子?如果不是我的战绩和备案已经足够让军方和公会都找不到任何阻止我离开这里,前往暴风城述职的理由的话,我仍然会是你们一直所认识的那样冰冷而又漠然的。因为我会知道,我仍无法走出这个泥潭般的死地。”说完我整张脸都浮现出不堪回首的表情,连耳朵也耷拉下来了。
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艾利耶尔可是从来都不喜欢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她——也就是从前的我,是打从心里留恋着那个放逐了我的哨兵故乡的。
“我很抱歉,北。”杰西卡放下了手中的餐碟,对着我行了一个致歉礼,不过又突然抬头笑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还是个幽默而又开朗的精灵。不过说心里话,我更喜欢你现在这副样子呢。”
“没关系的,谢谢,杰西卡小姐。”我除了跳着眼皮摆摆手之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虽然成功过关,但是这结果……伤人啊……
最后,我还是在神父大人的邀请下与一干高级将领们共进了早餐,按神父大人的话来说就是:“信仰坚定的牧师是不可以说谎的。”搞得我直想对着他翻白眼!不说谎,算计我就没问题了是吧?我代表月亮鄙视你!
而马尔兰御姊样也终究没有战胜心中的欲望,悄悄地将椅子搬过来偷听我和安吉拉继续咬耳朵。最后终于,当我承诺大法师阁下路过暴风城的时候会替她选购所有精美新潮的服装,并答应给我10%的回扣的时候,审判骑士女王大人的欲望彻底战胜了尊严,也提出让我帮忙采购的请求。大概是觉得之前没给我好脸色看现在又来请我帮忙实在是不大说的过去,她主动提出给我15%的回扣!为了可爱而又美丽的金币,加上她也算是个和我有着共同爱好与梦想的同志,我们当时就达成了最美丽最让人感动的和解(她交钱,我握手)。然后在聊了一顿饭的时间后,俨然已经是三个相交多年的闺中密友(我汗啊),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就差买黄纸斩鹌鹑三拜天地誓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看得另一边的男士们一个一个留着冷汗低着头猛吃料理,好不让我们发现他们在不住的翻白眼。
饭局临近尾声,洛汉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看他将我要的4个无底包以最恭敬最虔诚的架势双手奉上,还附赠了一条漂亮的亮银色头带,害我差点以为他不是来给我包包而是来向我求婚的。我将没吃完的饭菜(光顾着和两位同好扯皮了,吃了一半就没动了)一把推给他,问道:“骨镰套装的制作,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学会?”
“因人而异,我只能说当初我是用了一周才从唐.胡里奥那个鸭子嗓子那里学会的。”洛汉边嚼着有些冷掉的奶酪边耸肩。
“你竟然能把洛汉端饭碗的本事给敲诈出来?”马尔兰和安吉拉瞪着大眼惊奇的问道,像看偶像一样的看着我。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他是自愿的。”我笑道,然后回身给小个子杀手抛了一个最动人的媚眼:“你是自愿的吧?”
“是……”某杀手队长屈辱的铁青着脸回道,结果就是以埃利戈尔大人和马尔兰为首的一众将领们一边擦汗一边摇头。
“对了,雷奥普德统领大人哈。”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赶紧转向一边还在擦汗的猎人统领,猥琐人类男立马全身僵硬,坐在他旁边的科尔法克斯则以聘美盗贼的速度端着盘子退开三尺,口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我想学地穴追猎者的制作工艺!”为了顾全自己善良的形象,不要在各位大大心中留下恶魔一样的印象。我一边用那条亮银色的发带在脑后束了个不影响前额发型的马尾,一边忽闪忽闪的眨着自己的金瞳凤眼,用我想象中最纯洁的眼神盯着公会的猎人统领说道。
“噗!”看来我高估了自己的软硬件之间的契合程度,男士们一口酒没忍住全喷在了地上,而雷奥普斯统领则一边打着摆子,一边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那我的盔甲要是被打坏了怎么办?你赔?”
某人脑袋摇得像吃了丸仔。
“那就教我~”我跑过去,摇着猎人统领大人的胳膊娇哼道。我已经决定为了可爱的金币,一定要不要自尊、不顾形象、不择手段、发嗲到底……
“统领,你从了吧,我求求你!”洛汉也开始打摆子,好像还患了轻度恶心:“放过我们吧……”
“我……”雷奥普德一脸无欲问苍天的表情,他环顾四周,想要寻觅一个坚定的盟友,可惜众男士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他的目光相对的,纷纷回避而去。而他的直属上司马尔兰御姊样却刚刚成为我最坚定的盟友。刚才她就在饭桌上暗示过自己已经暗中垂诞我那身地穴追猎者很久了!有我这个姐妹为她打折作一身来收藏,甚至连所有需要的材料都可以从我这儿打折购买,经济实惠、方便快捷,她能去保护他吗?她撺掇还来不及呢!
所以雷奥普德大人除了从上司和同僚那里得到一堆的“你就从了吧”的眼神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从了……”四面楚歌之下,统领大人当场就哭了。哭得那叫一个闻者动容,听者落泪;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啊!也是,不仅没了我这么个金币铸成的大凯子,还得面临被我这铁公鸡抢客户的危机,直接影响到他那已经是路人皆知的小金库的收入,能不哭吗?
“好了好了,亲爱的统领大人,艾露恩会保佑您的。”我拍拍受害者的肩膀,然后贴到他耳边悄声说道:“别忘了啊,您还差我一套深渊追猎者套装呢,我的尺码是188/86/42/91,加油啊我的统领大人。”说完撂下因为得到了我的四围而开始YY的猥琐男,问埃利戈尔大人要了需要交给提里奥.弗丁大人的书信,便起身向所有的将领们告辞。
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必须赶紧去报备。然后去找我那些心爱的小飞刀,杀一些可爱的小食尸鬼和小地穴来还债。不然我赶得赶不上礼拜堂的晚炊姑且不论,想要明天就动身去找老弗丁,基本就是个MissionImpossible,超人可不代表不死身。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07-6-16 9:03:00 字数:4860
一出教堂,我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去尼古拉斯.瑟伦霍夫公爵那里作报备。在顺利地得到了公爵大人和雷德帕斯先生帮我在暴风城军部申请骑士军阶的承诺后,又慌慌张张地跑到飞行中转站拜托凯林和乔吉亚帮我寻觅一头听话耐操的狮鹫,然后靠着审判骑士大人亲自签发的手令领取了一匹颇具攻击性的黑色战豹。等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完毕,我才骑上新领到的黑色战豹,风风火火的向着瘟疫之痕以南急驰而去。我一半儿的飞刀都扔在了南边的苍白森林里,虽然1天的时间并不会让我太过担心有人会拣走那些貌似普通的飞刀,但是横行的瘟疫犬和食尸鬼们将那些尸体当作晚餐吃掉,并连带着让那些扎在尸体上的飞刀的散步范围变得更加令人头疼的可能性却是大大的高。为了节省自己的时间和体力,我在出来的时候就嘱咐洛汉等雷奥普斯YY结束后帮我去维尔海姆那里订制20把新刀,好在新刀的光明附魔可以拜托安吉拉和马尔兰两位新认的姐妹帮忙完成(这是在我和马尔兰御姐和好时对两位美女提出的小小要求),让我省下了一笔不小的花销,不然我会哭死。
不过我也只有一个上午,也就是还有不到4个小时的时间去搜集那些失落在森林里的武器了,最晚下午一点之前,我必须赶到地穴与诅咒神教教徒横行、食尸鬼与天灾战士满地的剧毒林地外围大开杀戒去赚取必要的皮和虫壳。虽然北谷会是一个更好的狩猎场,但我不得不首先考虑自己的休息问题——去了北谷估计今天我就得露宿了,而明天可还要出发去皇冠哨塔送信呢!最关键的是说不定还会和凋零者大大碰头,不好好储备体力怎么行?
穿越银色黎明最外围的防线后,除了在瘟疫之痕的入口处和几只暴走的变异的软泥怪玩儿了场毫无意义的捉迷藏(主要这东西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换钱的地方……打了又浪费体力……),算是一路无事的到达了苍白森林的入口。这一次总算是有机会好好端详一下这些被污染的松叶树了。我提起一把刀子在树干上划了几道,发现手感相当的“空”,仔细扒开树皮一看,才发现里面的树心已经完全被一种类似孢子、又像是棉花的菌类代替了。这些菌类的质地并不坚硬,但是似乎密度不小,连成的如纤维般的菌体居然还能像人体的血管一般微微的跳动。
有趣,不过我更注重的是这种被蛀空了的苍木的坚固程度。
将老大不情愿的黑色战豹哄入装着肉干和冷酪的无底包,我一跃而起。站在已经死去多时的苍木枝杈上,颠了颠脚,觉得承重还不错,又用右脚踹了一下树干,很好,虽然吱嘎作响,但是却没有什么崩溃的迹象。这下我总算彻底放心了,至少,这些树枝负担起一个穿着甲胄合起来200多斤的精灵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300斤,我相信凭我出色的爆发力和灵活的身手,也完全可以在这苍白森林里实行立体游击方式的作战。
然而当我凭着印象摸到上次发飙一气干掉50只瘟疫犬的地方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大麻烦——一只带领着几个诅咒教徒手下的巫妖,正对着那些被我打发回老家的瘟疫犬尸体指手划脚,看那材料和法阵的样式,我打赌它们是要准备施放腐尸术!
腐尸术可是一种相当麻烦又要命的法术!无论生前是牛头人还是侏儒,是蝙蝠还是小猫,都会在被召唤起来的那一刻重组骨骼,成为很“制式”的天灾战士——通常都是等大的粉嫩小红骷髅,就是那种在安多哈尔横行肆虐的那帮子好像是一个模子浇铸出来的东东。实际上,这种法术本来就是一个用来“浇铸批量制造骷髅炮灰”的“模子”,试问要是做出来的骷髅宝宝们大小都不一样,天灾们拿什么东西去大量武装自己的炮灰军队?当年的大领主莫格莱尼灰烬使者一挥,千个骨头落地的教训可是让他们好喝了一壶。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中间有一点干扰,腐尸术就会完全的失败,而由于这种一次性法术的特殊性,那些被施术过一次的尸体将再也没有重组成骷髅兵的可能。
1只巫妖,4个诅咒教徒法师,如果都杀掉的话,刨除我在他们身上搜挂的战利品以外,还能得到至少220枚金币以上的报酬!这巫妖要是够辣手的话,奖金至少还能翻一倍!我攥了攥拳头,发现手心里都是汗。在离圣光礼拜堂还不到10里地的地方大咧咧的玩儿腐尸术做骷髅兵,这种巫妖一般不是呆瓜就是拥有很强大的本领的老油条,虽然相比起卡拉扬、吉安娜、安东尼奥斯之类的BT相差还是很远很远滴,但是将一个12人建制的作战小队一战转化成骷髅小队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事情。像我这种落单的独行猎人,碰上这种带着4个侍从的强大怪物,通常都会知趣的绕道而行。
于是我决定……
干掉他们!
别以为我疯了!虽然危险度不是一般的高,但是风险越高,收益越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何况我的飞刀可都在那圈子里!万一一会儿被做出来的骷髅兵顺手拿走做了兵刃怎么办?一边是巨额的赏金,一边是惨重的损失,还做不出把他们扒得一干二净再拿着尸体去换赏金的决定,我就不是艾利耶尔.狩星者加鲁子妖灵魂合体的新新格朗台!(-_-|||)
打定了主意,我便全神贯注的记忆起周围的地形来。现在可不是在玩网络游戏,死了有漂亮的灵魂医师帮你复活,没有Reset的可能!我必须记住每一棵树和它们的树枝的位置,地上每一把飞刀和尸体的位置,以及那些正在准备着仪式的天灾杂碎们的位置和他们可能移动的方向。要是我跟那些脑充血并发脑溢血的部落蛮子们一样什么都不考虑就一往无前的冲下去,能不能杀掉那个巫妖姑且另说,反正我肯定得被暗影箭射成马蜂窝!
陷阱!猎人的战斗靠的是什么?一是偷袭,二是陷阱!我惊喜地发现远处的两棵树上竟然装置着木槌陷阱,而且是个很高明的套中套,做陷阱的猎人一定是此道高手!说不定就是那个满脸卷毛大胡子,连眼睛和嘴巴都被毛发挡上了的老矮子‘瘟疫之东’的杰作!
悄悄地寻到触发点,似乎作用范围和我预估的战斗位置有点距离……又权衡了一番,我还是决定采用我最习惯的方式来战斗。
幸亏我没有让以蒙托尔神父为首的那群卫道士们完全净化这套地穴追猎者身上的亡灵气息,要不然凭着巫妖那比狗鼻子还强的感应生灵的能力,我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落荒而逃了。不过现在……嘿嘿,地上那么多死狗,远处还有零星游荡着的食尸鬼,如果不是刻意地仔细分辨,是不可能知道被盔甲上的亡灵气息掩盖了生命痕迹的我和那些天灾之间的区别的。
摸到了陷阱与敌人连线之间的位置上,我屏息潜入一片离最近的教徒只有不到20码的灌木丛中。现在我的视野中的情况是:两名背对着我,正在准备法术的法师,一个侧面相向的教徒,巫妖和另一名教徒被我眼前的这两个人挡住了,如果我的飞刀在射穿孱弱的法师的身体后还有余威的话,应该可以完全打断巫妖的施法。我快速的估算着可能的战果:唔……这个位置应该可以让我一口气射杀面前的两个法师,左边那个侧对着我的教徒因为角度不好,宽大的兜帽和斗篷整个模糊掉了他身体最精确的位置,所以可能杀不掉,但是废掉他还是没有问题的!想到这里,我用自己特殊的方式耸了下肩膀,然后向后转动了一下,两件地穴追猎者肩甲便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里面满是银光闪闪的飞刀。我小心的抽出其中的四把,为了不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前面的猎物,我抽的相当缓慢,这几把50厘米长的飞刀我用了将近半分钟才抽出来。用小指和无名指反扣下其中一把飞刀,再微微转了转手腕——不错,感觉良好!我将目标锁定面前的三名教徒,等待着射杀他们的最好时机。
法师们的咒语已经念了一半,再过一秒钟,便会由于种种偶然,所有的人做出一个同时吐气的动作!就是现在!
我双手一抖,两把闪亮的飞刀在前面两个法师一起吐气,全身处于最放松的状态的那一瞬间以一个阻力最小的角度贯穿了他们的心脏,然后余势未消,向着巫妖飞去,打断了它的施法。另一把同时掷出的飞刀意料之中的没有干掉那个侧身而立的家伙——这家伙的斗篷比想象中的更大,或者也可以说比起两位同僚,他实在是太瘦了,很难想象一个人不仅可以长得这么干瘦,甚至就连骨头都能长的那么扁……反正就是因为这些那些的原因而没能做到一击必杀。不过好歹那把飞刀也是从他的颧骨刻了进去,连着整只鼻子一起将脸削成了两半,算是没有浪费。只见那家伙大叫着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拼命打滚,然后在我蹿出灌木丛时随手甩出的最后一把飞刀下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这回可是真正的钉在了心口上,可怜的仁兄就这样毫无悬念地回老家去了。
被打断了施法的巫妖看着3个教徒横尸当场,连愣一下神的兴趣也欠奉,用最流畅的动作直接开始咏唱范围攻击法术。看那手势,应该是巫妖版暴风雪——冰风暴!
好心理素质阿,好判断啊……怪不得敢在离银色黎明的大本营不到10里地的地方玩召唤亡灵!瞧这行云流水般的施法动作,生前估计没有到大法师的水平,至少眼光方面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就在我蹿出灌木丛,还没有来得及将第二波抽出来的两把刀丢出去的时候,漫天的冰凌和冻气便像撒豆子般冲着我砸下来。吓得还在半空中的我拼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肌和四肢,将身体的柔性发挥至一个生物所能运用的极限,用一连串在地球人看来难免有些匪夷所思的姿势躲闪着漫天的冰风暴。凭着足够强力的脚尖和手腕,以及周围的苍木树干的反弹力,虽然有好几次,散着死气的冰凌都擦着我头盔的长鏊飞过去,吓得我一身冷汗,但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
当撑过第一轮长达20秒的冰风暴,以一个180度的大劈叉外加单手伏地挺身的高难度动作安全地着陆在已经被冰风暴打得千疮百孔的地面上时,我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没有比体操选手更加柔韧的身体和比举重运动员更加可怕的腕力,最好不要去做猎人……否则后果可能很严重!
“嘶啦!”
……我日!刚才劈的太狠,套在骨镰皮装外面的贵族猎装长裤完全开线了!幸好那套为了能够贴身穿戴而又不会影响到正常活动的轻型骨镰皮装虽然又薄又轻,但是却相当的皮实,防御力相当不错……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我身上这套骨镰被改成了类似高开叉泳装的造型,不会因为我的动作过大而开裆破裂,不然我现在铁定已经走光!
想到这儿,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发着烧。不说已经小60岁的艾利耶尔,就算是才27岁的鲁子妖,也有25年没有穿过开裆裤了啊!
虽然羞愤交加,不过这才过了一回合的招儿,我这小心肝已经被打得么凉么凉的了!
“呼”的一声响,在一轮冰风暴结束之后,幸存的那个诅咒神教的法师咏唱的暗影箭才朝着我还伏在地上的脑袋打了过来。于是我猛然间将身体向后扬起,将成“土”字型伏在灰黑色杂草与瘟疫花交相遍布的灰草地上的身子变成了“大”字形的仰躺。双手后撩,向着地面撑去,以两手为支点,将整个身体倒立了起来,同时两腿迅速地并拢然后用力一甩,借着双臂和甩动两腿的力量一个倒翻跃上了身后的灰松树。飞跃中我也不忘了抖出两点银芒,跟沙漠之鹰有的一拼的飞刀将最后一个法师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硿咔吱吱嘎吱!”这一回我彻底顾不上提气减重了,连人带甲200多斤的重量加上那上面的动能,将那条盆口粗细的树枝压得发出凄厉的悲鸣。但是还没有等我来得及调整一下姿势,稳定一下自己的呼吸,巫妖的寒冰箭就夹杂着冤魂的嘶吼朝我打了过来。看来它已经用法术初步锁定了我!我飞快地屈膝,然后猛地弹起,借着超人的爆发力以已经有些要断掉的树枝为支点来了一个树间后空翻,整条干茎都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力量,遵从着物理学定律,在嘎巴一声清响中被踏成了烂木屑,掉落在地上!而那枚寒冰箭就险险地擦着我的大腿根飞了过去,打在另一棵松树上。噼哩一声轻响之后,将整棵灰松树都变成了一根晶莹剔透的冰棍。
差一点就要打到我了……幸亏我现在不是男人,不然基本已经被施了宫刑了……
我在空中想着些有的没的以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然后在空中用双手扒住了一根苍树的树枝,借着原来玩单杠的经验和良好的平衡感转了好几个圈,将多余的力道全部化解掉。然后我单膝跪在松叶间,借着巫妖还没有飘过来的空档,一边平复自己的呼吸和神经,一边反复的计算着接下来的行动步骤。
敌人,还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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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7-6-16 17:43:00 字数:4385
虽然我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像罗德岛里面的精灵蒂多莉特一般从容而又不失优雅地穿越于丛林之间,但是现实却无情的告诉我,如果我不连滚带爬的借着这些松叶的掩护拼命逃窜,那么被魔法标记初步锁定了的我可是只有被寒冰箭射成筛子的份,运气不好还可能像终结者T2000一样落个被冰成一坨以后全身尽碎而死的下场。实际上如果不是藏在骨镰护手下的那一段用来攀爬的钢丝让我在客串了一把蜘蛛侠的同时加大了闪躲的余地和灵活性的话,我估计我现在的形象会更加的狼狈。
不过实际上即使是现在,我也一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可以不用“狼狈”两个字来形容:地穴追猎者套装上遍布着苍白的松枝、灰褐色的淤泥、满满的灰尘和已经有点发紫结疤了的血块,这些都是我刚才玩儿蜘蛛侠COSPLAY的时候得到的“奖品”。说实话这340米的路程实在是跑得险象环生,让我现在相当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失心疯地决定去招惹巫妖这种从来都是强横的代名词的怪物。身为高级兵种的巫妖在上一次天灾入侵、上上次阿尔萨斯王子彻底堕落的战争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强大到令人发指的能力。一排巫妖的齐射甚至能端掉半个训练有素、装备齐整的小型军队,而它们转化尸体、施放瘟疫的能力如果配上一部亡灵天灾的重型攻城武器——抛尸车,就更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而实际上除了在集团作战中随着大部队斩杀过一些以外,我几乎对它一无所知!
我竟然还想着杀了它去换金币……真是要钱不要命!我有些心悸的转头望了望身后的树林深处那若隐若现的幽光,这是它仍然在紧追着我不放的证明。不过好在我已经跑出了它的施法距离之外,甚至脱离了它作为一个法师系亡灵所能达到的视野极限。现在,在它重新接近我50码以内,并用魔法标记再一次定位我之前,是不会再使用单体攻击魔法了。这给了我一个相当短暂的喘息时间,可以用来整理一下下一步的思路。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无力地靠在树干上,慢慢的滑倒,直到瘫坐在树枝上,才能开始大口大口的吸气。这短短的三百多米竟然比前几天我扛着200斤的地穴壳一路从米特雷斯湖跑回营地还要人老命!
被锁定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我转转已经有些渗血的右腕,有点麻痒,肌肉以分家似的疼痛不时的颤动一下,虽然还能保证投掷飞刀的准头和力度,但是手腕现在这种完全无法乐观对待的状态已经彻底的封印了我的乱射技能——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变成一个只能端端杯子拿拿碗的废人。刚才不停的甩钢丝时不小心在上面勒出了几道血痕,再加上转向时不停的用力拍打各种树枝树干,现在虎口的地方已经有点要崩溃的迹象了……短短的5分钟内,我就数次被迫在半空中利用反弹力或者钢丝的牵引力硬生生的将自己前进的方向改变,甚至有一次因为用力过猛而直接拍烂了一把飞刀!当时的情况可是万分的危急,钢丝还没来得及收回,而那一瞬间,所有的借力点都处于我四肢所及的范围之外!我无奈的处于一个无力可借、只能看着两颗寒冰箭向着我落点的那根树枝上面飞去,并且我能很轻易的就能目测出,无论我用什么姿势着陆,只要我不能马上在空中借力改变自己的落点,那么最终一定会落得个重伤、甚至是穿胸破肚的下场。
还好灵光一闪,我迅速将左手的飞刀钉在我一根离自己最近的枝条上,使右手刚好能够在上面找到一个借力点。因为太紧急,所以我铆足全身的力气,照着那把刀的刀柄就是一掌!连狗熊也能单手举起的巨大力量终于遏止了我下落的趋势,那两枚寒冰箭再也无法对我构成威胁,不过那把飞刀也和整条碗口大的树枝一起被拍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红、白相间的菌类和闪闪的金属碎片混着苍白色的木屑漫天飞舞。
除了感叹巫妖的狠毒与老辣之外,我实在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了。
他娘娘的太强大了!太毒辣了!太精明了!太令我崇拜了!我咬着牙恶狠狠地想。现在不要说猎杀了,连逃命都有点问题!我身上的飞刀已经不足20把了,光是为了砸飞那些铁定能将我一击必杀的寒冰箭就用了将近10把飞刀,而为了不让它放弃追杀而偶尔进行的反击则更增加了武器和体力的损耗。这次真是周郎定计安天下啊……赔了夫人又折兵!
即使现在能容忍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我也无法安全的逃离了!短短的5分钟,极度激烈的躲闪运动不仅严重的消耗了我的体力,还造成了些小小的内伤。这些伤势虽然都不严重,也不是致命伤,却很有效的消耗着我的体力,现在估计我连全速跑回礼拜堂的余裕都没有了……也就是说现在开始,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后面那个杂碎轰杀至渣,然后休息上那么一段时间来恢复体力,我今天99%得交待在这里!
开TM什么国际玩笑!
森林里散发着忽明忽暗的青色幽光,我知道那只巫妖已经飘到了附近了。这是我和它比起来唯一占据决定性优势的地方:当我以高速到达预定的战场,还能够得到一个短暂的休整时间,而它却只能靠飘荡来对我进行追击,也就是说这家伙是个乌龟……
“你不跑了吗?可怜而又愚蠢的猎人!”重新现身的巫妖低声地自语着,声音嘶哑而又空洞,却透着兴奋与得意。似乎喜欢小小地嘲笑一下猎物是这只巫妖的爱好?反正一般的天灾都不会费力气用诺森德语去和部落或者联盟的人沟通,它们只知道撕碎对方或者被对方措骨扬灰,从始至终也不会发出一点有意义的声音。我估计它不知道我会诺森德语——因为它的声音低的连我这个顺风耳都差一点听漏——不然我打赌它会高声而激动的嘲笑我,然后给我发一张诺森德外语学院毕业证书。
这是两方开战以来除了咏唱魔法以外的第一句话。
不过我可没有兴趣陪它聊天,一分钟不干掉他,我的体力就因为高度的紧张和压力而流失一分,所以我兀自紧闭着自己的嘴巴。战斗中浪费力气去说话可不符合我的美学,况且现在它还看不到我,虽然知道我在附近,但是在地穴追猎者铠甲的死亡气息的掩饰、暗夜精灵天生的与黑夜相融合的特性和猎人的潜伏能力交相作用之下,只要我不暴露自己的位置,它就无法再一次锁定我。
巫妖不再拖沓,双手一分,开始了吟唱。战场上,任何一丝疏忽,甚至是一句废话,都有可能导致形式的逆转,然后在绝望与惊诧中彻底的败北!更何况目前处于绝对的劣势的是我!现在唯一的转机,就是我们所在的这片天然林间空地中心的那个连环陷阱的触发装置,我必须用剩下的17把飞刀将眼前的敌人赶到那个地方上去!
艰巨的任务啊……比去杀个什么狗屁黑铁矮人术士,然后拯救个萨尔多大桥难太多了……
始终想不好该怎么去吸引那个巫妖走到小广场的中心,最关键的是:我们两方所在的连线和陷阱有一个将近30度的差角!这个角度实在令人无法忽视,因为它意味着巫妖将始终处于陷阱的作用范围之外!
不过尽管烦躁不安,我还是发现这一次巫妖的吟唱比一般的咒语要来得长很多。一个寒冰箭他只需要吟唱2秒便可以发射出来,就是冰风暴,也不过是3秒的时间,而现在它竟然已经吟唱了接近7秒钟,早知道我就先给他两下了!可惜刚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飞刀,巫妖的咏唱就结束了,然后……
厄!滴!绅!纳!
寒冰箭全方位无差别乱射!您Y学山千拳的吗?当我是乱马啊?这不是克尔苏加德大大的看家本领之一吗?大佬您这么牛B怎么还干些复活小骷髅的勾当啊?明显是扮猪吃老虎,钓我上钩嘛!
风紧!扯呼!
我甩手把刚刚抽出来的飞刀掷了出去,然后狼狈不堪地从腰间抽出另外两把飞刀,边格挡着凶猛的寒冰箭雨,边在一棵棵松树间飞掠。耳中不停地传来松树被寒冰箭击中,变成了冰砣,然后碎裂开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咚!亢!”
到底还是中招了!巫妖在辨明了我的位置以后重新锁定了我,一枚寒冰箭直接命中了我左边的地穴追猎者肩甲!顿时“呲滋呲滋”的结冰声夹杂着噼哩哩的冰层破裂的声音在左肩响个不停。霜层随着地穴肩甲的花纹蔓延,不幸中的大幸是颇为昂贵的附魔总算发挥了作用,冰层只侵蚀到护颈的位置便因没有了后劲而停止,而地穴铠甲下同样花了大价钱附魔的骨镰护肩则有效地吸收了渗透到甲下的寒气,使我的肩膀没有受到真正毁灭性的伤害。不过骨镰护肩也和整个左边的地穴肩甲冻在了一起,整个左肩的防御连同里面的3把飞刀都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前彻底的出局。
而我本人则再也没时间去仔细分析这些,身体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被轰飞了将近20米,砰噼啪嚓的撞烂了好几棵脸盆口粗细的苍松。当随着树干和孢子一起砸在地面上时,巨大的冲击力、压力、反震力和孢子的腐臭令我一口血没有忍住,喷在了黄白相间的草地上。
巫妖那完全掩盖在青芒下的骷髅头歪了一下,似乎是很诧异被寒冰箭打飞的我居然还能够动弹。套句静官牌大熊猫的台词:我日你先人板板!光这2个肩甲,就附着了总价值达200个金币以上的附魔!我全身上下除了这两套装备和100把经过洗礼的飞刀以外,可就属这些附魔最值钱了,要是像其他人一样一下子就被你冻成冰雕我做鬼也要去掐死那个附魔师!我躬身萎顿在地上,不停地咳血。愤恨地抬头瞪了一眼巫妖,然后无奈地低下头,用冒血的额角顶着地面好让自己不至于完全的躺倒。
不是我神经太大条,是实在是太冷、太疼了!内脏受了很严重的创伤,左肩虽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但是那零下10度的低温已经开始给我的肩关节造成冻伤了。而刚才落地时地穴追猎者头盔的长鏊撞在石头上,直接从我的头上被迸飞了出去,将天庭带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使我满头的齐膝银发混着泥土和鲜血洒在地上。目前我头部、右肩和右大腿外侧的失血都非常的严重,要再不想点这个那个的提一下神,可是很容易昏过去的,而如果昏过去了那我永远也不用起来了!
一发啊!仅仅被打中一发,就几乎让我失去了战斗力!可恶的亡灵!天杀得巫妖!你那么强干吗?我诅咒你!
“汀!”奇怪的声音轻响而起。
“?”我诧异地抬头,却透过满是鲜血和碎屑的银发发现那只巫妖触发了冰冻陷阱,被困在了小广场的中心。
原来我仓惶的躲闪不知不觉地将它引到了陷阱所在的路线上。而因为诧异于没有一击将我击杀和我所倒下的位置太远的缘故,这老B还飘上来准备观察我一下,结果一下子触发了广场中心的冰冻陷阱机制……
……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寒冰障壁!”主攻亡灵和寒冰法术的巫妖一下子就将陷阱的威力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然后下一瞬间,整个冰冻陷阱便消失于无形。他飘浮在原地,得意地看着我,两只泛着青光的眼睛在我全身上下不住地扫荡。
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要吃女孩儿豆腐?你这副骨头架子还有“起”的功能吗?虽然目光已经有些模糊,但是我还是用眼神代表月亮好好的鄙视了它一把。右手挣扎着摸向腰间的无底包,那当中放着可以止血的极效治疗药水,不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我绝不能死心!
“硿!”震天的巨响响起!一时间,林子里烟尘弥漫。
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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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更新时间2007-6-17 9:28:00 字数:4378
你说增援?英雄救美?白马骑士?热血战友?拜托,怎么可能?这可不是歌颂爱与正义、守护与秩序,巧遇奇遇偶遇艳遇多如牛毛的YY小说!在这种瘟疫肆虐的鬼地方没有天灾亡灵来给它作增援已经是很给我面子的事情了。瘟疫之地的战士们是不会为了一个将死的人去招惹可怕的巫妖的。
这不是冷血,而是最冷静、最正确的判断!
像我以前指挥过的那几次团队行动,每次都将已经成为团队拖累,或者受了严重致残重伤的队员就地解决,将捣烂四肢和头颅的尸体扔给追击着团队的强大亡灵怪物,那些尸体无法转换成亡灵,只能成为天灾们的口粮,不过却能为我们多添一份逃脱的可能性,毕竟天灾比起被遗忘者更加没有“人性”,它们的存在目的只有“吃”一个字而已,而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则是能够拖住它们放弃追击的最好的饵料。即使是我自己很想要救下来的人,也只会是命令其他的队员和士兵们迅速离开,自己留下来协助那个同事单独逃命,而不是揪着大家一齐送死。如果我判断自己的能力做不到的话,我会给那个人一个痛快,然后像对待其他战士一样,捣烂他或者她的头颅和四肢,将尸体遗弃在后方的追兵的必经之路上。如果不这么做,那我们将牺牲更多的战士,为敌人制造更多的士兵,这是每一个在瘟疫之地血战的勇士们必须明白、理解、并且坚定地执行的任务或者说……义务!
所以在东部瘟疫,如果你既不是智商低于80的白痴,也不是索达汉率领的那群见人就砍的疯子的话,就不能去救一个在与巫妖对抗中落于下方的人,因为那除了拿你的生命开玩笑以外,什么意义也没有。
在这遍布天灾的死地中,援军永远都只能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我等待的,则是连环陷阱的第二个环节——木槌。
制作陷阱的人很老练,但是似乎机关因为种种原因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延时。幸亏那巫妖在破解了冰冻陷阱以后很得意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不然明年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
挣扎着爬起来,从腰包里掏出一瓶极效治疗药水狼狈灌下,虽然端药瓶的那只手因为抖动幅度过大以至于洒的我满身都是,但好歹总算是止住了身上的出血。我一瘸一拐地拄着从右肩抽出来的飞刀,蹒跚的向着巫妖一步一步地走去。
烟尘终于散去了,刚刚还不可一世,甚至好像是不可战胜的巫妖被夹在木槌和一棵松树的中间。虽然是亡灵天灾,但是没有起码的物质——骨骼作为灵魂的载体的话,就是克尔苏加德也必须留下命匣!刚才的木槌完全碾进了它的前胸肋骨,将那些散发着寒气的冰甲和它的骨头一起碾成了粉末,它的下半身则在我身后3米的地方。
脊椎严重受创;12条肋骨有10根跟着中间的脊髓一起被蕴含着巨大动能的木槌碾成了渣;锁骨和肩胛粉碎性骨折;上下身分家;左臂断成了7节,向后怪异的扭曲着;甚至连下颚都不见了一半!即使这样,它还在拼命地扭动着、挣扎着。亡灵天灾不愧是怪物中的怪物!
我抬手掐住了它的颈椎骨,顿时整只脖子发出吱嘎吱嘎的挤压声。
“刚才很爽吧?没肉的贱货!下流的杂种!让大姐姐帮你更爽下如何?”我用诺森德语小声骂出了开战以来的第一句话。这老B折腾得我几度往返鬼门关,虽然这举动实在不智,但是不气它一下我绝对不爽!
巫妖霎时间停止了挣扎,两道青光颇有点茫然的盯着我,似乎不相信我会说天灾语。
确实,不要说联盟的精灵,就是部落中那些同样是死人的被遗忘者,也基本听不懂整个天灾在埃泽拉斯的大本营诺森德的土语。不过,这可不包括我们这些长年在东西瘟疫打滚的追猎者首领。
要想成为负责一个方向的猎人首领,熟悉甚至精通敌方的语言是基本条件中的基本条件。像追猎者公会这种成员包括所有物种的秘密结社性质的公会中负责小战术指挥的猎人首领们,如果不精通至少3种以上的语言——联盟的王国通用语,部落的德拉诺通用语和德莱尼语的话,连指挥部下也做不到。而像瘟疫之地、奥特兰克山脉、诅咒之地和安其拉之门这四个地方的猎人首领,都必须精通至少7到8种的语言,其中除了全是虫子的安其拉之门之外,猎人们所主要对抗的对象所用的语言更是学习重点中的重点。如果连敌人的谈话和书信都弄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怎么提前设置陷阱、进行伏击?
艾利耶尔可是东部瘟疫之地的北方地区猎人首领!精通诺森德语、德莱尼语、德拉诺语、王国通用语、古巨魔语、血精灵语、牛头人语、矮人语和人类本种语,要不我早死在北谷的伏击战之中了。加上本族的达纳苏斯语和鲁子妖所知道的现在已经完全没用的英文、中文和日文,掌握总共10(其实是13)种语言的我就是马上退役,也能在任何一个组织里靠做翻译混口饭吃。
我可不理会巫妖的诧异,相信今天给它的诸多惊奇一定会让它来生难忘。现在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将它扒皮抽筋,然后将它的命匣措骨扬灰!被奄奄一息的小强以奇怪至极的方式翻身干掉的狗血剧本我一点没有兴趣用我自己的身体去体验一下,小时候看圣斗士星矢已经看得够多的了。掐住它颈椎的右手马上开始发力,整条右臂的肌肉都在一突一突地蠕动,连一头黑熊也能活生生掐死、敢和在天灾中以大力闻名的地穴卫士作正面抗衡的腕力哪儿是纤细脆弱的颈椎骨能够抗衡的?那些被握住的骨头毫无悬念地被碾成了渣滓,我忍着左肩的冻伤,运起浑身的力量将左手送进了巫妖残留的胸膛中,将那被仅余的几根肋骨和锁骨保护起来的命匣生生地抽离了散发着青光的身体。
“镗镗镗镗镗镗镗镗镗!”
“砰!岡!”
将身上能在第一时间摸出来的飞刀全部贯穿在那骨灰盒一样的东西上,我两手交握,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地砸了下去!千疮百孔的骨灰盒立刻被砸成了跟回收站里被踢扁了的可乐罐一样的薄铁片,内里的黑暗之力不断的流淌出来,然后在空中缓缓的扩散、挥发……
巫妖头颅中的光芒随着黑暗之力的外泄渐渐地消失了,我拾起它滚落在地上的王冠和颅骨,装入腰带上专门乘放散发着黑暗、堕落或者诅咒的魔力的物品的无底包中,接着费力地掏出第二瓶极效治疗药水服下。
在终于将已经闷得发慌的黑色战豹从包包里放出来后,我再也坚持不住,一个趔斜滑倒在那棵终结了巫妖生命的苍松下。
“让我休息10分钟……咱们说说话”我费力的嚅动着嘴唇,轻声对不安的在我身边乱转,还用带着倒刺的大舌头舔着我露在盔甲外面伤口的黑豹说到。
“呼噜噜噜……”黑豹点点头,就在我身边趴了下来,热烘烘的身子和背后的树干将我夹了起来,使我不至于因无力而躺倒。
还蛮通人性的,当初俺家那两只小猫怎么没这么乖涅~
精灵猎人就是有亲和力啊!
“跟着我好吗?”我抚着相见还不到3个小时的巨大坐骑光亮的毛皮问道。一定是击杀巫妖后强烈的倦意与空虚感,还有幽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的森林令我现在的心情充满了软弱和寂寞,不然一个独来独往惯了的独行猎人是不可能用那种受伤小鸟似的语气说出“跟着我好吗”这种恶心人话来的。
黑豹呜咽了一声,没有反对。
“你的名字将是……”我已经将脑袋完全倚在它身上了,从包包里摸出些肉干和清水——虽然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但是不补充点能量的话,我想我一定没法活着走出森林——何况让血流向肠胃总比向外挥洒要有价值的多。费力地吞咽了一点食物和清水,我接着道:“邦加拉耶十,邦加拉耶十.神岭行者……”这是我最开始玩WOW的时候给我猎人的爱宠虎王起的名字,白色的虎王一直陪伴着我转战南北,直到我所属的公会土崩瓦解。
我感到眼皮在打架,满天的五角星,看来肠胃是有东西了,不过却轮到我的脑袋要缺血了。
“吼。”黑豹低吼了一声,提醒我不能睡。
“谢谢!”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用力摇了摇脑袋,无力地问道:“喜欢吗?”
“吼呜呜呜”Y竟然打哈欠!你就叫这个了以后!
“呼!”我长吐一口气,费力地扶着黑豹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现在可不是能够睡觉休息的时候,这里也不是可以轻松聊天的小酒馆,现在的我身体可是虚弱到连单挑食尸鬼都得斟酌一下的地步:“走吧!我们去剥皮抽筋赚金币!”
黑豹站了起来,抖了抖毛发,跟在我身后。
将一头齐膝的银发用丝带重新扎了一下,我重新戴上了已经被磕掉了一个螯角的地穴追猎者头盔,然后将附近散落的还比较完好的飞刀重新收集起来,插回靴子和右肩的肩甲之中。
这套地穴追猎者战甲是我以前和一个被铠甲中的黑暗腐蚀了灵魂的精灵猎人身上获得的。和普通的地穴追猎者套装不同,它内置了不少用和我所用的无底包相同的压缩空间、重量的魔法技术做成的夹层,所以不仅能装下100多把50公分长、两指来宽的飞刀,而且还能扛着它们满大街乱窜。不过即使是这样,全身甲胄加起来也超过了100多斤,这已经不是一件锁子甲锁应有的重量了,普通的地穴套装也只有不到40来斤。事实上,在侥幸击杀那个猎人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猎人能穿着这么沉重的铠甲作战的,虽然当时的我也穿着将近70斤重的锁甲。
沿着战斗的痕迹一路走来,将一把把经过洗礼的飞刀重新插入它们原有的地方,绕开偶尔路过的食尸鬼和地穴,将4个诅咒教徒的尸体仔细地搜刮一番后切下了他们的头颅。这些动作严重的透支了我最后的体力,使得我最后甚至只能趴在神岭行者的背脊上来完成清点物品的动作。不过我干的非常开心就是了。
“啧啧!”我舔了舔满是血迹的嘴角,无力却充满兴奋地数着自己的战利品:“一颗巫妖的颅骨,一顶巫妖王冠,一把寒冰魔杖,四顶诅咒教徒的骨帽加上他们的脑袋,一根雄鹰月牙法杖……咳!咳!唔……三块幕光之塔的碎片,两把被诅咒的匕首,一件诅咒法袍,三只被玷污的戒指,2个被玷污的手镯,咳!一块被附魔的奇怪木片……咳!竟然还有一张蒙霜衬肩……外加附送的233个金币17个银币39个铜币,呵呵……丰收啊,丰收……咳咳咳!”
“神岭行者,我们回礼拜堂。”我试图去抚一下满是血污的马尾银发,却摸了个空。我明白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要崩溃了,如果还得不到有效系统的治疗,我将再也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虽然本来也看不到……)了。看来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猎杀食尸鬼和地穴的指标了……于是我只能收拾起自己击杀巫妖和赚到了足够的战利品的好心情,将唇贴在神岭行者的大耳朵上,轻轻地说。
黑豹会意的吼了一声,风一般的向着营地奔去。
上帝保佑!幸好一路无事!
当神岭行者载着因为失血与不停地咳血而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回到教堂时,营地里立马炸开了锅,沸沸扬扬的听不清楚都在说些什么。我觉得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了,什么东西都是八个影子,只能靠着声音隐约分辨出杰西卡和洛汉惊叫着向我奔过来。我想要挺起身子冲他们打个招呼,却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我两眼突然一黑,倒翻着跌下黑豹,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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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士兵
更新时间2007-6-17 21:48:00 字数:4462
……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马尔兰的房间中了,因为我和大法师杜萨图斯小姐的房间里绝对不会有列成排的长剑、小山般的圣印和这么多军用地图,而埃利戈尔大大的房间里绝对不会出现裙装。我想他们是为了替我清理伤口才选用了这间有澡盆卫浴设施的房间吧?不过身边坐着看护我的却并不是那个狂热而又悲壮的女审判骑士,而是我们追猎者公会的统领之一、血色十字军的猥琐猎手统领雷奥普德阁下。
“左肩冻伤、右臂轻度骨折,右肩脱臼,左肩胛粉碎性骨折,锁骨移位,肋骨断了三根,右大腿严重外伤,右脚踝软组织挫伤,全身有四个地方肌肉拉伤,脾脏破裂、大量失血、轻度脑震荡……”奥普雷德见到我醒来,也不安慰安慰我,皮笑肉不笑地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数落着我的伤势:“你昏迷了4个小时,现在是晚上9点整。说说,难道你单挑了一个提尔之手的红衣信使小队?”
“唔……”实在是没力气和他扯皮,我茫然的抚摸着身上的衣服,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装备已经被脱下来了……谁帮我换的衣服?
“洛汉和周围帮忙的人只卸下了你那套快被打烂的地穴追猎者。”雷奥普德统领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之后是杜萨图斯法师大人和杰西卡小姐为你清洗和更衣的,我们可不敢碰那身过于轻薄的骨镰,它的轻薄使它和女士内衣没什么区别。”
“哦……”我觉得脸上在发烧,赶紧抬了抬被角,把自己鼻子以下埋了起来。
“你的军衔和军阶都办下来了。”看来雷奥普德以为我不想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马上转移了话题,笑道:“很遗憾,还有恭喜您士官长小姐,您现在已经是联盟少校了。”
“现在是9点吗?你们12点的例会照常进行?”不当上骑士一点意义也没有,反正我只想去暴风城的勇士大厅折价采购补给品外加利用军部的身份在买卖东西的时候侃价打折,一点也不想去履行任何所谓军人应尽的义务。
“是的。不过蒙托尔神父可能不会参加。在4个小时中,包括神父大人和埃利戈尔阁下、马尔兰大人在内,共计3名牧师、2名德鲁伊、2名圣骑士和1名萨满祭祀参与了对你的治疗。神父年纪大了,可能会休息不过来。”
“德莱尼萨满。”我瞥了眼床头的治疗图腾和法力之潮图腾,厚笃笃的石墩子图腾还真是有点搞笑:“为了救我浪费这样庞大的治疗阵容?”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已经将伤者入土了。”统领大人撇撇嘴,颇咂舌地道:“那么重的伤势,失血接近四分之一,平常人至少已经死了100次以上!而你竟然只昏迷了4个小时就醒过来了!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没等我接茬,统领大人就继续说道:“同样的,如果伤者不是你,我们绝不会安排包括了三个指挥官在内的治疗队伍为你治疗。”他挑着眉毛看着我:“你知道瘟疫之地是一个多么实际、残酷而又黑暗的地方,我们花了这么大力气救你,甚至马尔兰阁下勒令我和洛汉在明天的例会以前将你的两副铠甲全部修好,你以为我们真得那么重感情?当然是因为你有这个价值。”
“对,我还要给老弗丁送信。能够穿越围困着皇冠哨塔的考林和蘑菇谷的天灾组成的防线,并绕过在哨塔附近徘徊的纳萨诺斯.凋零者领主,找到弗丁大人的,现阶段整个东部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我一个。”我装作可怜小鸟一样地道,其实什么原因我早就知道,鲁子妖可是人性本恶论者,通过搜查埃利耶尔的记忆整理出这些来根本是小菜一碟。
“不仅如此。”雷奥普德没有否认我说的话:“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吗?正如刚才我所说的一样,这里是一个实际而又残酷的地方。我和洛汉身为联军的高层将领,不可能整天和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战士呆在一起胡闹。你可以从我们这里敲诈东西,原因是因为你有这个资格。就如同尼古拉斯.瑟伦霍夫公爵虽然名为联军在东瘟疫的最高指挥官,泰罗索男爵作为他的副手。但是谁都知道,公爵不过是一名军纪官,男爵呢?其实就是一个花瓶。真正的正、副指挥官是圣光兄弟会的黎明使者阁下和我们血色的马尔兰阁下一样。你虽然……”
他笑了笑,很猥琐地叹道:“不服管教、不听命令、不懂配合、违法乱纪、好勇斗狠、独断专行、恶意欺诈、非法敛财、违抗上级……”
听得我满脑袋青筋直冒,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但是!”他微微提高了声音:“即使你只是我们追猎者公会的猎人首领,无法得到任何官方组织的认可;即使你并不是任何一个公开组织的成员,无法参与例会也没有资格接受军部指派的任务;即使你只是个关键时刻找不到人的独来独往、靠自己憎恶般的腕力而不是靠脑袋来行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佣兵,你依然是我们整个联军在东瘟疫之地、北谷——病木林一线的最高前线指挥官!直接向我们,前线最高指挥部负责!你和我们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虽然内容多少让人有点振奋,不过找机会干掉他的决心却更加的坚定了。
“好吧。”我一抚额头,发现被头盔划伤的地方连道疤痕都没有,光滑如前。于是将右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道:“请给我两个小时。”
“你的伤口已经全部治愈,”雷奥普德一脸戏虐地贱笑着,盯着我的小动作道:“你已经在床上躺了3个多小时,难道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Y明显是故意的!
“伤势是没有问题,但是我的状态很不好,体力、精神以及肌肉都远没有恢复最佳状态,我想我需要多至少两个小时的睡眠来调节。”我根本不想睁开眼睛:“例会时,我会汇报今天的具体情况。”
“当我听说你浑身是血的昏倒在教堂门口的时候,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统领大大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靠!你Y真不懂事假不懂事?跟一名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虚弱可怜、正需要战友温柔的安慰与关怀的娇弱女孩儿义正言辞地宣称:很高兴知道你因伤重而昏倒!你Y真正的职业是不是强奸魔?要不是现在全身跟散架了一样一动就疼,我一定马上抄刀子砍人!哪怕你是我的直属上司!
“这是第三次”他继续着:“第一次是4年前,你在队友全灭的情况下单枪匹马的杀掉了整整一队食尸鬼。从此你再也不在常规任务中和任何人组队,你的实力也开始闻名于整个瘟疫之地。”
“第二次是两年前。你因我的命令和当时的‘北’洛森.叶刃一起,组织了12名瘟疫之地最好的精英猎人潜入病木林战区,联系我们陷落在病木林深处的哨塔。半个月后,乔吉亚和米兰达在东墙哨塔发现了身穿全套地穴追猎者、已经奄奄一息的你。整个潜伏小队仅你一人生还!从此你开始改用飞刀,整个东瘟疫战区可以与你为敌的人已经屈指可数!”
他看着我,一字字地道:
“士兵!第一次,我以为你会像大多数人一样死去,埋骨入土;第二次,我以圣光的名义祈祷着你能够以一个勇士的身份活下来,因为公会和联军都承受不起损失一个如此出色的首领;而这一次……我要说,我很高兴!”
我撇撇嘴,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将后脑勺亮给他。
“士兵!你将有2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而此次例会结束后,你将再次得到3个小时的休整时间。”我听到他顿了顿:“明天上午6时以前,你必须离开礼拜堂前往皇冠哨塔战线,寻找前白银之手骑士团骑士、提里奥.弗丁大人,并完成有军方驻东部瘟疫最高指挥官,尼古拉斯.瑟伦霍夫公爵签名,由银色黎明前先最高指挥官埃利戈尔.黎明使者阁下与现血色十字军最高指挥官马尔兰阁下联合发布,并委托你去完成的任务!”
然后我听到身后的人立正敬礼、轻轻带上房门的声音。
我闭着眼睛,将食指轻抵在锁骨中间,悄悄地还了个追猎者公会的军礼,用连自己都听不大清楚的声音向着已经远去的统领阁下答道:
“Sir,yessir.Mylord.”
……一觉好眠。
当时针指在11点整的地方的时候,我已经将少了护肩(正在送修)的骨镰护甲当作内衣穿戴整齐,并在外面套上了青蓝色大翻领的军人礼服和以象牙白为基色的笔直长筒裤,然后穿上了一双用食尸鬼皮精制而成的白色高跟鞋。仔细地调校了一下身上的士官勋章的角度,又理了理两肩的流苏,宽了宽少校的彩带,然后对着镜子转了转身……嗯,这衣服把身上的肌肉条路一遮盖,马上苗条了许多的样子!现在镜子里那身影,除了195公分以上的高度外,就是一清丽的精灵美少女,谁能看得出是一个可以单手扼杀一头黑熊的怪力女啊?反正以我*大师的眼光是看不出来地~我满意的哼着小调,为自己这幅充满力与美的躯体而感到由衷的自豪。
精神抖擞地走出房间。洛汉正在门外等着我,一见我出来,他马上上前告诉我接下来的例会将不是在往常的单间,而是在教堂的正厅中举行。
“千万要报喜不报忧啊,大姐。”他反复的叮嘱我。
看来指挥层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激励一下士气啊……能给现在的“地穴追猎者”、“狩蛛人”、“瘟疫之北”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势的亡灵一定很可怕而又强大,但是以艾利耶尔铁公鸡般的性格,既然能活着回来,那么收获一定是极为丰富,而这些收获将成为激励联军士气的极好道具……
我敢用全副身家打赌,以上绝对是现在的指挥层将领们的真实想法,我几乎都能一条一条的推出来,绝对八九不离十……连点新意都没有,鄙视你们!
“放心吧,一会儿给你们大大的惊喜!”我一边将一头银发仔细地扎回马尾,一边笑着对洛汉说道。
“愿圣光与您同在,日安!(注1)尊敬的女士!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鼓掌欢迎我们英勇的女士!”埃利戈尔大人啊,欢迎也就罢了,鼓掌也没什么……但是您Y能别这么做作的振臂高呼吗?不知道看得我直起疹子啊?
掌声四起,大厅里的人都向我敬起了军礼。
“艾露恩的祝福,日安,各位勇士。”我还了一个军礼,朝着人群挥挥手道。
“尊敬的女士,我想我们会对您此次的收获很有兴趣,不知?”银色黎明的最高长官马克思威尔.泰罗索男爵礼貌地问道。
“当然,阁下!我相信您会充满惊喜!”我笑道:“不过泰罗索男爵阁下,瑟伦霍夫公爵阁下,我可得让你们替我买单啊~”
“哈哈,这当然没有问题,为女士买单是绅士的义务!”公爵大人微微一愣,随即拍着胸脯笑着担保道。
“嘿嘿~”我站到桌边,微笑道:“各位看官,不好意思,夫虏!”
四个满是鲜血的干枯人头滚落在桌子上,引来一片胆小侍者们的惊呼。
“这是……”一群将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我拿出四个死人头是什么意思。
“配件在这儿!”我又抛出四顶帽子,里面的黑暗气息一下子吸引住了愤怒者马塔乌斯的视线。
大厅中一时竟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马塔乌斯,等着愤怒者的判断。
“是诅咒神教的法师。”马塔乌斯平静的声音在教堂中响起,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不过这次伴随着好大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注:
在瘟疫之地上,“晚安”这个词只有2种意思:去睡觉,或者送某个已经长眠的战士入土。有些时候也可以和被遗忘者用“晚安”这个词来打招呼,但是一般情况下,所有的生灵在打招呼的时候都只使用“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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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战利品
更新时间2007-6-18 13:54:00 字数:4517
其实诅咒神教的法师很好杀,他们很脆弱,体质和一般的孱弱法师也没有什么分别。大家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诅咒神教教徒的背景。
所谓诅咒神教的法师,实际上更像是平常意义上的术士。不过这些摒弃了自己曾经的一切的恶人们并不能使用召唤恶魔的力量。他们崇敬死亡,崇拜死亡,甚至膜拜死亡本身,他们的力量来自于诺森德的寒冰王座,来自于曾经的耐奥祖,现在的巫妖王。他们对恶魔的力量不屑一顾,并不是因为他们对燃烧军团一无所知,只是由于他们是巫妖王的私军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无法使用恶魔的力量,但是把灵魂出卖给死亡的人也将得到强大的力量。这些人渣最强、也是唯一的力量就是暗影箭!
群体暗影箭!
诅咒教徒的战斗力是以敌人的数量来计算的,若10个诅咒教徒对抗一个人的时候其总共的战斗力为10,那么当面对20个人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力就会是200,当他们面对一只1万人的军队时,他们的战斗力就将是10万!
所以与其说诅咒神教的法师是和寒冰法师、烈焰法师一样的小地区局部作战或者是单兵作战时才能发挥最大效力的战斗级兵器,不如说是如阵地炮、区域燃烧弹那样的战术、甚至是战略级的威慑型武器!
因此,以克尔苏加德为首,在东部瘟疫与生灵们死嗑的天灾军团非常重视对这些法师的保护和培养工作,使他们的价值和地位仅次于巫妖!已知的有诅咒神教法师出现的地方,只有剧毒林地、蘑菇谷、病木林和传说中的科尔苏加德的老巢纳克萨马斯。而每一个诅咒神教的法师,都必定被大量的地穴和食尸鬼,甚至是女妖和憎恶所包围,夸张点的身后还能跟头骨龙,当然那是像收割者戈提克那种BOSS级别的传教才能享受的待遇,不过这些人渣的地位也可见一斑。联盟军方对这些法师的悬赏已经达到了30金币一个的天价,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每杀死一个诅咒神教的法师,天灾在瘟疫之地的实力就会削弱一分。
我一口气拿出4个法师的脑袋,他们不倒抽气才怪。
如果我说我没有去硬闯剧毒林地然后在里面烧杀掠夺,估计这里的人10个中有9个以为我在撒谎,剩下的一个则多半是以为我去了病木林……
“好!好!”公爵笑开了花,对着身边的军需官米兰达道:“50个金币一个脑袋,我们收了!”
也许是知道现在这场例会的特殊性,而且我丢出来的这4个脑袋的意义确实非凡,所以一向以吝啬、一毛不拔的名声而和我齐名的矮人女军官笑呵呵的点头,居然没有还价!
200个金币就这么到手了……我幸福的差一点又晕过去!
“士兵,好样的,你确实没有令我失望!”雷奥普德大笑着拍着我的肩膀,你不知道我两肩都受伤了吗?还这么用力,你找我PK你啊?
埃利戈尔阁下激动地拉着我的手猛摇,我看他有一半应该是为了我带来的“道具”效果超乎想象的好而感谢我吧?至于另一位审判骑士……马尔兰御姊样一看就是强压着自己装出一幅酷酷的表情,结果还是没有忍住,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冲我竖了下大拇指。
“很完美的黑暗力量,我想这些骨帽可以由我来加工成复仇头罩,”愤怒者马塔乌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些罩帽的力量将使我们在东瘟疫的战线更加的稳固,也能给我那些愚蠢而又弱小的废柴同行们增加一点小小的勇气!让他们知道自己其实可以贡献出更多的力量去和天灾们斗争!”说完他怒视着大厅里的人群,几个术士被他那一双闪着血光的眼睛看得脸色发白,躲到一边的墙角里瑟瑟发抖去了……
牛啊……不愧是除了我谁的帐都不买的愤怒者,可我怎么觉得您老人家应该叫愤恨者更贴切点呢?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我满心激动的振臂高呼,学着电视里拍卖行的主拍的样子压下满堂的声音:“接下来会有一些更加令人惊喜的东西!请大家静心期待!”
大家马上安静下来,甚至连一众铁了心要利用我提高士气的将领们眼里也微微散发着期待的光芒。
“各位看官,不好意思,”我接着装水仙:“同花小顺子!”
随着矻路矻路的声音,我把第二个包包里的战利品一股脑倒了出来。
“寒冰魔杖,雄鹰月牙法杖,三块幕光之塔的碎片,两把被诅咒的匕首,一件蜘蛛法袍,三只被玷污的戒指,2个被玷污的手镯,然后……”
整个大厅里除了流哈喇子和吞口水的声音以外,连呼吸声似乎都没有了,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我报的名字越睁越大。现在,我手里这件披肩已经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咳!竟然还有一张蒙霜衬肩!”我故意惊讶着说道。
“什么!”大厅还没沸腾起来,就被安吉拉和马塔乌斯的怒吼压了下去。这俩人跟装了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似乎要把我连着手里的这件传说中拥有最强大的法术增幅效果和最美丽的镶金花纹的衬肩一齐烧穿……
我怎么感觉好像捅了马蜂窝……安吉拉的眼神比愤怒者的红芒更加的灼热,无论是服装控还是身为一个追求法术的法师,唔……我看得出来她是志在必得……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宛若多年的世仇。
“200金币!”这是马塔乌斯。
“500金币!免费附魔!”安吉拉大法师一击秒杀……气的愤怒者在一旁直打摆子……
“哦……给你……”还没递上去,衬肩就被我们的法师大人一把抢走,看那神情,估计今天晚上会抱着它睡觉了……我尴尬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兄弟姐妹们。不是我不想卖给你们,但是你们也知道我是铁公鸡吗,有钱不赚天诛地灭对不对?
“三块幕光之塔的碎片,两把被诅咒的匕首,三只被玷污的戒指,两个被玷污的手镯,总之只要是被污染的东西,400个金币我都收了!”愤怒者愤怒的吼叫着,不过开出的价钱没有超过我的底线,今次就少赚一点吧……
又把剩下的3样东西卖空,其中蜘蛛法袍再一次被安吉拉以50个金币的价格收走,这家伙真是个富婆啊!摇钱树啊!不过好像她的衣服已经和马尔兰私下里换着穿了吧?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更何况那边同样是服装控的审判骑士御姊样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满脸“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表情的我赶紧招呼一边的洛汉帮忙收钱。心情大好的看着洛汉酸酸地把金币都装进了钱袋的我,决定将他小声地嘀咕着什么“把人家剥的精光,就差没有腌起来做肉干了”之类酸话的行为华丽的无视掉,算是放他一马。埃利戈尔指挥官大人看到我忙完了活计,就站了起来走上前台,清清嗓子准备发表演讲。我转头看了看各位将领们的表情,看来他们是觉得我没货了,毕竟现在的效果已经大大的超出我当初在走廊上的估计了,而他们的预计应该也和我差不多。所以这帮人渣打算赶快见好就收,好把我押回小黑屋去仔细的审问一番。
“请稍等,我尊敬的指挥官大人。”我微微一笑,打断了正要开始演讲的埃利戈尔:“戏肉才要开始呢!”
“哦?尊敬的小姐!难道你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黎明使者阁下惊喜到现在,表情都有点麻木了……
“不是吧大姐头!你想让我心脏病发作吗?你忍心看着我这为了筹钱跳舞而四处奔波的可怜小盗贼郁闷而死吗!”这个是被我华丽的无视掉的洛汉。
“士兵!好样的!你超过了所有人的期待,我们等着你给我们更大的惊喜!”这个是我的顶头上司。
“北,我爱上你了!”这个是安吉拉……汗啊……这个……小姐,我虽然有一半是男人,但玩儿蕾丝边这种事情咱们偶尔做做就好……别因为上次我非礼你就要我负责啊……
“嘿嘿!”我阴沉沉的笑了起来,两眼盯着我们敬爱的公爵和男爵两位大人,看得他们直哆嗦:“各位看官!”我阴森森的笑道:“不好意思!四条A!”
轱辘的一声,巫妖的那颗只剩下上半边的头盖骨和它那豪华的、泛着森森冷气的青色王冠一起滚到了桌子上。
……
死寂……
绝对的死寂!我说各位看官,给点反映好不好?这样人家很没面子的啊!
“不可思议!”雷奥普德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叫着窜过来将我抱起,作势就要将我抛起来!
我只得拼命反抗,好不容易逃脱猥琐男的魔掌,不过他似乎并没有介意,又窜过来一把抱住我,叫着跳着:“你超出了我的想象!远远的超过了我最殷切的期待!北!好姑娘!你真是好样的!干得太漂亮了!公会将以你为荣!瘟疫之地的每一个生灵都将因你的强大而骄傲不已!”
……我说大人,您Y什么时候改行投靠蒙托尔老头了?说话那叫一个忽悠人!我差点就没听明白!
开会以后第三次喧哗开始了,不过这次没人维持纪律了,因为包括那些维持纪律的士兵在内,所有的人都在大叫大跳。部落和联盟的人都疯狂的吼着、叫着、争相传告着。
将领们死死地盯着那颗骷髅头,还有那顶王冠,我明白,他们也明白,这颗破碎的头颅意味着什么。
瘟疫之地不是没有击杀过巫妖,套用一句鲁子妖看D&D小说学来的话:“虽然不是多如狗,但是巫妖也是满地跑滴。”从海加尔战役算起,到现在为止,光是联军的各个组织就击杀了总计多达数十只的巫妖,这还不算前面的几次大战的数量。
然而无论哪次击杀,都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前提:人海!
数个团队交相攻击,才能在有着周密的计划的前提下以比较惨重的损失击杀一头没有同级别高级兵种掩护的巫妖。和诅咒教徒一样,如果认真地说,巫妖其实并不难杀。但是除开那层出不穷的防护魔法和强大而密集的魔法攻击之外,它们身边总是有许多的教徒法师作为护卫,而法师们则又被无数的低等亡灵和炮灰包裹其中,也就是说,一只巫妖就相当于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和密集的远程高强度打击的军队一样!如果想要击杀一只巫妖,那么所有参与攻击的团队都必须顶着巫妖和教徒法师们的浪潮般的攻击,在巫妖还没有使用传送法术之前突破无数炮灰的防线,对其施以有效地物理攻击,才有可能击杀它。实际上所有以前被我们杀掉的巫妖,都是踩在同伴的尸山上完成的。
这是第一次,一个生灵向着在最前线对抗的战士们,用事实宣布——巫妖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强大可怕,即使是一个人,也有可能去击杀一头巫妖!
虽然忽悠了很多细节,大有让人去送死的味道,但是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因为我现在站在这里,而巫妖则变成了一片没有灵魂的颅骨……
虽然在座的将领中很有几个也能用种种的手段将巫妖捏扁搓圆的强大人物,但是他们的地位和身份使得他们无法像我一样不顾一切的堵上性命去和巫妖战斗,向所有战斗在瘟疫之地的人们证明生灵的强大。
直到,这一刻为止。
良久,黎明使者大人才将眼睛从那颗头颅上移开,慢慢地转向我。他的眼神充满了真实的凝重和尊敬,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对着我表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来。他深深地盯着我,沉默良久,然后缓慢却坚定地举起自己的右手。
银色黎明骑士,东部瘟疫之地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向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在他的带领下,人们一个个举起了右手,以最真诚的眼神向我敬礼。
我双脚立定,郑重回礼。不经意间抬起头来,却突然发现,永远阴云密布的天空好像透出了那么一丝亮光……
第十一章 头颅
更新时间2007-6-19 6:31:00 字数:4163
“愿圣光永远与您同在,女士!”公爵激动地抚着自己的心脏:“我们出2000枚金币收购这片颅骨,它有这个价值!”
厄滴绅纳!
2000枚金币买一颗巫妖的头颅!就是在WOW里面也是不可常见的巨额交易啊!能买2到3匹KG马呢!就冲这个,这次受伤绝对的值得!现在我都想立即冲出去再找一头宰了来卖!至于会不会丧命……你看我是会在意那种小事儿的人吗?
我表情都扭曲起来了,想来在别人眼里一定很吓人吧?证据就是我三米之内除了马尔兰鬼影子也不见一个……满脑子的金币的影子弄得我肾上腺素都高起来了,额头哗啦哗啦的往下滴汗……好容易忍住如同心肌梗塞般的心痛,挣扎着摇头:“实在抱歉,阁下,这个头颅我不卖,至少现在我没有卖掉这个的意思……”
心痛啊……金币啊……我怎么能亲手就拒绝了这么一大笔钱呢?上帝啊……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所有人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甚至连马尔兰都在一边悄悄的戳我的腰:“北,你没事吧?”
洛汉更是在那儿大叫:“东部瘟疫要出太阳了!天灾要灭绝了!战争要结束了!我们要失业了!”周围那些战士们都点头如捣蒜,摆明了不相信我会要骨头不要钱。
我听得那叫一个青筋暴起啊……
你们就直接说不相信母猪能学会上树不就完了……
“是这样的,阁下……”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您知道,在下一次任务结束以后,我将会将时间主要用来学习一些特殊的技术。所以我想用这颗饱含着亡灵的黑暗与死亡力量的头颅作材料,制做一些东西。”
“你什么时候投靠马塔乌斯了?”马尔兰御姐样皱着眉头将嘴凑在我耳朵上低声询问道。看起来她很不爽的样子啊,因为我想用这个做装备的关系吗?
“我才不去学那些恶心的附魔技术呢,就是能作出瘟疫之心来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术士。”我耸耸肩,回咬她的耳朵:“你也知道,我们猎人既没有坚定的信仰,也不会对恶魔抱有非理智的歧视,虽然我们拚死抗争,与亡灵和恶魔形同死敌,但那只是为了生存。所以如果能用这颗头颅制作一件对我来说极为有用的强大装备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并且去使用它。”
听完我的话,马尔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她没有继续纠缠,只是跟我悄悄说了句:“散会后来我的房间,今天咱们一起睡,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就退了下去。
……嘎?一……一起睡?哦……我可是御姐控啊大姐,你就不怕我把你推倒了先O再X、再O再X啊?脑充血ing……
……貌似我也没这个能力,顶多玩儿蕾丝边。上次骚扰安吉拉那纯粹是出于好玩和对*的热爱之情,姑且不论马尔兰御姐样的什么想法,只要一想到这是和那种BL棒球棍互击运动一个性质的事情,我便对同性相吸这码子事儿兴趣全无、敬谢不敏。
无论是鲁子妖还是艾利耶尔,我一直以来的性别意识都相当淡薄,对于一个能够完全将生活中遇到的所有异性都定义为“同种生物”,并以此为原则来进行交际活动的怪人来说,似乎这档子事情从来都不能太过引起我的注意呢……尤其是不能从物理层面上进行确实的动作的时候……
胡思乱想一番后,无奈的我只能先点头答应下来,决定努力想想该怎么说服马尔兰不对我用这片头盖骨制作一件强大的猎人头盔抱有成见。我可是还希望让她来帮我附魔和制作不会令我的灵魂被污染的防护装置呢!她要是这么个态度我会很难办的!
趁着埃利戈尔大人上台讲话为大厅里的“我方的炮灰”们作动员时,洛汉将悄悄的将我拉到一边,把我心爱的骨镰护肩还给了我。
“我已经重新找法师为它进行了附魔。还好这是皮甲,雷奥普德那边就惨了,你那件地穴太特殊了,够他折腾的。”他一边将护肩递还我,一边说:“不过大姐您这套骨镰也平常不到哪儿去,薄的和厚一点的衬衫没什么区别!式样也很性感……不对!是奇怪!薄成这样但防御力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削弱。我们最后差不多是用镊子一点一点的从那套地穴上撕下来的,您从哪儿弄来这么奇怪的皮甲的啊?我竟然不知道!”
“不是从你那里弄来的吗?”我有点心虚的反问,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得到的这件皮甲了。反正这东西实在太轻太薄,再薄点简直就可以当透明睡意穿了!当个内衣或者衬衫穿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却一点也不影响它作为一件皮甲的防御能力,透气性也很棒……所以一直以来除了偶尔穿穿内衣内裤以外,我都是除了这两套装备外其他什么都不穿就满世界乱晃的,谁能记得自己的内衣是怎么得来的啊?
“开玩笑,要是这是我的东西,就算被当作变态我也一定会一生穿在身上不离不弃的!”洛汉猛翻白眼。
“是吗?我好像是从你房间里翻出来的呢,具体的过程我可不记得。”我神定气闲地撒谎。
于是直到散会,众将领将我抓回小黑屋……不对,是例会室为止,洛汉都是一脸吃饱了大便饭的郁闷表情……
……
听完了我对于整件事情具体的汇报,在座的将领们都一脸的困惑。
“那么,女士。”埃利戈尔不停的用手指敲着桌子。他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才抬起头来,询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想法:“你怎么看?”
“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阁下。一个巫妖出门闲逛,居然除了四个法师以外并没有带任何的侍从和炮灰。”我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下巴,这是鲁子妖在整理思路的时候的习惯。看着一众将领们相继点头,我继续接道:“而且他们在离我方还不到10里地的地方就敢使用腐尸术,虽然我昨天干掉的狗群的数量有使用这个法术的价值,但是似乎不足以作为让巫妖专门赶来苍白森林的动机。”
“也就是说它们的目标并不是那些尸体,转化骷髅应该只是看到了适合使用的情况顺便为之,在转化结束后相信他们将会带着那些新鲜的骷髅护卫迅速撤离,赶往它们原本的目的地。正因为它们不会在那里久待,才会做出这种托大的事情来。”
“可是能够派出种阵容的事情,似乎更有可能是紧急而又重大的事情。让他们耽误时间来召唤骷髅,原因应该只有一个:他们的目的地需要很多的兵力,即使是骷髅这种杂兵也是能多就多。”
我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偷瞄着其他人的表情。我发现埃利戈尔和蒙托尔神父对了个眼神,神父点了点头,然后向我问道:“然而他们在一开始却没有携带护卫,士官长。”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阁下。”我老实回答:“所以这件事情很诡异,似乎有什么超乎我们常识之外的原因促使它们在没有强大的护卫的陪同下偷偷潜伏着穿越我们的地盘、却又不惜冒着被我们发现的危险,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去转化那些炮灰似的骷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直觉上认为那会是一个针对我们的可怕阴谋,没有携带护卫的疑点反而不值得我们去深究——虽然我知道直觉这种东西并不能作为参谋的因素。”我敬了个军礼:“这是我到目前为止全部的想法,阁下。”
“你似乎有话没有说完?女士。”审判骑士大人盯了我一眼:“说说,哪怕是直觉、揣测、臆想,把你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士官。”
……这察言观色的水平啊……我的脸就那么藏不住东西吗?
“以我的感觉而言,我认为他们的目标和我们一致,阁下。”我无奈地将自己并不成熟的论断说了出来。
“皇冠哨塔!”安吉拉轻呼。
“凋零者……”马塔乌斯淡淡地道。
“弗丁大人!”这个是马尔兰。
“我想就是这么回事,无论是游侠领主还是传奇老骑士,都是它们除之而后快的目标,阁下,他们想要针对皇冠哨塔展开攻势,聚歼正在哨塔对立着的两位联盟和部落的英雄。”我总结道,不过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有些疑惑。
即使我很强;即使我是整个东部瘟疫屈指可数的强力战士;即使它们没有护卫和侍从;即使是因为我出其不意的偷袭成功地在第一轮就干掉了几乎所有的教徒……但是作为一支以前去增援围剿凋零者和老骑士为目的的巫妖小队,似乎并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可以被我“一个人”那么“轻易”地格杀掉的“垃圾”。除非克尔苏加德脑袋进水,看多了YY小说,否则它应该不可能去期待以这种程度的增援配合蘑菇谷、考林的天灾,就能够一举拿下那两个老而弥辣的传奇BT的啊?先不说别的,提尔和米斯特雷的血色十字军第一个不答应!
奇怪……实在是想不通。天灾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巫妖会孤零零的穿越苍木森林?为什么这些增援的实力这么的弱?
突然一个想法划过我的脑海……
难道是北谷或者剧毒林地,甚至是斯坦索姆所在的病木林出了问题?使得天灾们的兵力不足?
……怎么可能吗……他们相对于其他势力最大的优势就是骨海战术啊……
诡异!头疼!天灾们颠覆常理的行动想得我直想拿脑袋去撞墙,这些杂碎的行动也太令人摸不到头脑了!难道指挥层掌握有我所不知道的情报?看他们一幅笃定的样子,我可不敢认为这里的一帮人精加人渣会比我差。
“很好,你的想法和我们差不多,北女士。”埃利戈尔大大敲着桌子打断了我的思路,不过也使我的疑惑更加重了一番——差不多?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们还有什么情报瞒着我的意思呢?只听他继续说:“您能够得出这个结论来让我们感到很吃惊,女士,毕竟根据以往的情报,您似乎更喜欢用手腕而不是用头脑去处理问题。”看到我想将某人生拆入腹的表情,他赶紧正色接道:“看起来形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紧迫,但是既然您已经除去了它们的支援,那么我们应该还可以依旧按着原来的计划来行动。”他看了看时钟:“现在是2点零5分,您将会有接近4个小时的休息和整备时间,雷奥普德统领将会把你的盔甲修理完好后送去你所在的房间。请记住,6点之前,您必须从这里出发。”
“是的,阁下。”恕小的直言,跟您Y说话我怎么就觉得这么累呢?老想磨牙……我咬!我咬!我咬死你!这可恶的牙齿!该死的蛀牙!
“那么,女士们,先生们,愿圣光与我们同在。散会。”审判骑士阁下宣布道。
话音刚落,我身边的马尔兰便一下子站起来,阴沉着脸拉着我的手就往她的房间拖去。
我说大姐啊……你至于吗?我都快被你拖在地上了!我这男的都不着急,你这么个欲求不满的样子不怕人笑话啊?我郁闷的被我们这位御姐骑士拖着,冲跟在我们后面一起向马尔兰的卧室走去的大法师安吉拉.杜萨图斯摇头苦笑起来。
第十二章 麻烦
更新时间2007-6-20 2:55:00 字数:5754
“于是他手持黑铁之杖,将他们击碎了,如瓷器一般的击碎……”黑发黑瞳的审判骑士跪在地上,用满是绝望与悲壮的声音吟诵着祝祷词,向着她的神祈祷。
我和安吉拉互相望了望,她歪着头看着我,颇有点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日死你!改天一定将你正法,就是被说成GL我也认了!我有点咬牙。
“愿圣光与我们同在!”
在满是战斗风格的祷祝词结束后,她缓缓起身,用一双悲愤而又痛心的眼睛看着我。
……至于吗……我不就是要用个巫妖头来作装备吗?貌似当年一粒蛋大大还用古尔丹的脑袋瓜干过N多的缺德勾当呢,也没见血色十字军有多么痛恨他……虽然我很理直气壮,但还是紧张的揉措着双手,战战兢兢地偷瞄着面前的女骑士。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难道不知道,那是散发着黑暗与堕落力量的东西?它将腐蚀你的灵魂,诱惑你的意志,最后将你拖向邪恶的深渊!”在双方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马尔兰才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冲着我怒道。我看她的表情相当的激动与愤慨,突然想到这么句话——“老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缩了缩脖子,道:“马塔乌斯他们也都是使用拥有堕落力量的物品来帮助我们对抗亡灵天灾的,我记得术士的装备可是完全没有净化过的。”
“术士!”马尔兰撇撇嘴,满脸的不屑:“他们的力量来自于恶魔!对他们来说,只要能给他们力量,他们可以忠于任何人,也可以背叛任何人!所以他们才被允许使用那些满是尸臭的东西,联盟和联军可以给他们足够的不会让他们背叛的好处,和力量。”
“我也不会背叛!我相信我自己的灵魂不会被堕落的力量腐蚀!而且!”我反驳道:“我需要强大的装备以保证自己的生命,马尔兰,你知道作为猎人,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
“你!”马尔兰的眼睛在冒火,她突然扑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然后用力把我压倒在床榻上。审判裙装压着我的身体,散发着冰冷的金属气息;她的左腿露出裙摆,顶在我的右腿外侧,因丧失理智而有些烫人的体温灼烧着我的大腿:“为了强大的力量你什么都干的出来吗!为了生存你什么都干得出来吗?你和那些肮脏的术士们一样!你一定会背叛我们的!我现在就杀了你!圣光万岁!”
她疯了吗!怎么会这么狂热?那个能够理智对待所有的情势,做出合理判断的马尔兰哪儿去了?原来她真是一个为了信仰而发疯的狂信者!血色十字军真TM的是古代版的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吗?
我的脖子被箍的生疼,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我感到整张脸都在发烧,四肢开始下意识地动作!我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准备掐死我!
才三句话不到就准备掐死我?你在发TM什么神经!
我举起双手,揪住她胸前的十字狮鹫纹章,右腿曲起顶在她的大腿根部,然后猛地向外一启,顺势用力翻身,将马尔兰反压在床上。右手攥拳狠狠的击在她的太阳穴上,将已经因为狂信而失去理智的骑士打晕了过去。
“呼!呼!”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然后一个咧斜躺倒在马尔兰的身边。床单和衣服都在刚才的肉搏中被弄得乱七八糟,有不少地方都走光了,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去整理。
“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疯狂……”我看着马尔兰那张如同熟睡般的清丽脸庞,用手轻轻拂了拂她的秀发,真不能相信这么美丽、宛若天使一样的人儿,和刚才那个一脸狰狞地要掐死我的狂信者是同一个人!
“你也不是不知道血色十字军都是由些什么样的人组成的,能够在十字军中成为领导者的人一定都是最疯狂的信者。”一旁的安吉拉也有些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道——刚才的那一连串事情实在太快了,我看到她想要跑上来架开马尔兰,但是还没赶到我们身边马尔兰就已经被我打晕了。
“我做些冰块,你想想怎么让她冷静下来。”大法师一边说着一边小跑着闪进了卫生间。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尽快弄醒马尔兰并把她搞掂,不然我可没有时间去休息了……
“马尔兰,马尔兰。”我轻拍着她粉白的面颊,手感不错……可惜现在不是发挥漫画家热情的时候,所以我加重了一点手劲,继续叫道:“起床了,小猪!”
“唔……”马尔兰揉着太阳穴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然后茫然的看着我,那双眼睛也再不复刚才的狂热。
“冷静点了吗?”
“我的头……”她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痛苦地道。
我赶紧接过安吉拉在浴室里做出来的冰袋,敷上她的太阳穴,又揣揣地问了一遍:“冷静点了吗?”
然后马尔兰一脸恼怒地转过头来瞪着我,不过大姐啊,不是我说,你头上扶着个冰袋嘟着嘴巴的表情很没有威慑力的知道不?
“马尔兰……”我搓了搓手,颇有些内疚地说道:“我对自己有信心。你看,我穿了那套地穴那么久,上面的死亡力量甚至能覆盖我做为一个生灵的气息,令我能够在不被天灾发现的情况下对它们施以偷袭。”我顿了顿,轻轻搂住了身前的女骑士,感到怀里的人轻轻挣扎了一下就没有了动作,便低声接道:“而我现在还在这里,就在这里,和你们在一起,而不是一个被腐蚀了灵魂的傀儡、邪恶的存在,和食尸鬼或者诅咒教徒为伍的天灾成员。所以,请对我有点信心好吗?求你,我的姐妹。”
“巫妖的骨骼散发出的黑暗力量不是食尸鬼或者地穴卫士可以相比拟的,马尔兰担心的也有道理。”不知何时,安吉拉也坐到了床上。她扶着我的肩膀提醒着。
“所以我希望你们帮我。我想要在自己的骨镰上进行复合附魔,令它可以抵御侵蚀我心灵的黑暗气息,只有你们能帮我。”郁闷啊……难道刚才要掐死我只是因为担心我吗?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啊?杜萨图斯小姐您是不是在装蒜啊……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计较,就陪你装糊涂吧。
“即使我们帮你附魔,”马尔兰总算开口了,可惜还是黑着张小脸:“危险仍然相当的高。”
“我们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如果我死了,100%得变成亡灵。”我道。
马尔兰看看我,又看看安吉拉,我从她的眸子里看到年轻的大法师在我身后向她点头,于是她勉强妥协地道:“好吧……”
“谢谢!我的姐妹!”我激动的一把搂住她,箍的她和身上的审判套装一起发出呻吟。
“好软”我贱笑着打趣道:“安吉拉,你也来摸摸!我们的指挥官的身体可不像她身上这套没情趣的盔甲和满身的脾气一样又臭又硬,她摸起来手感好极了”说着爆发我身为*作家的小宇宙,以常年琢磨男同学们骨骼和肌肉的娴熟手法对着某人上下其手,还将脑袋抵在她的胸前,用向我们家那两只已经19岁的小猫同志学来的动作蹭个不停。
“真的?那我也来!”大法师兴奋得像个小丫头片子,从我的背后扑将上来,将我和马尔兰一起压倒在床上。
“你们!愿圣光惩罚你们!去死吧!正义审判!”某惨遭非礼的女士发出羞怒的吼叫,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向我们砸过来……
……满聚圣力的枕头……带着正义审判效果,可以一下当两下来打的枕头……我想吐血……
一时间,满室*。
打闹了好一会儿,我们三个才安静下来。我要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抓紧时间积蓄体力,遂起身跟她们告辞,在我就要走出房门的时候,马尔兰在身后叫住了我。
“北士官长。”
“啊?啊……是的,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长官。”
“如果有一天,你没有坚守自己的承诺,变成了亡灵、天灾,”她郑重地、一字字地对我说道:“我会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安吉拉也在一旁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她也会这么去做。
“……如您所愿,长官。请您谨记这个承诺。”我回转身,感激地向马尔兰和安吉拉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轻轻地带上门,回头却看到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站在我身后。
洛汉?
他怎么在这儿?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大厅里跳牛郎舞的吗?
“日安,大姐,您跟我来,我有点话想说。”洛汉的脸扭曲着,颇为挣扎了一番,才对我说道。
“哦……带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光脚的难道还怕穿鞋的不成?我这个书香门第出身的人似乎也越来越光棍了呢……
我随着来到一处完全被阴影所笼罩的偏僻角落里。洛汉盯着我上看下看地扫了半响,才问出了一句让我心脏差点漏跳一拍的话:
“日安,女士。虽然你真的很像,甚至连气味也一模一样,但是我还是要问,你是谁?”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我承认自己有点惊慌失措,打着哈哈的反问道。
“你不是艾利耶尔。”
“别太过份!小子!”我一巴掌拍在墙上,发出乓的一声响,用由于心虚而变得有些恶毒的声音低吼道:“我就是艾利耶尔.狩星者!地穴追猎者!东部瘟疫之地的‘北’!”
“得了吧,女士,你这么激动反而表明你有问题。”洛汉轻松的吹了个口哨,然后双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对匕首来。他若无其事地把玩着那对利刃,续道:“即使身体、气味甚至是一些隐秘的伤口都一模一样,简直像是镜子中走出来的一样,但是女士,你们的性格差的太多了。”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心不在焉的争辩道,眼睛始终紧盯着他手里的那对匕首,双拳则开始有节奏的张弛。
“也许。也许你能骗过杰西卡小姐,甚至是埃利戈尔、蒙托尔神父等人,但是却骗不过我和雷奥普德,我们可都是靠眼睛吃饭的人!小姐,你的小动作、生活习性都和她本人不同!”
我一下子蔫了,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原来我还是小看了这帮人精,我以为骗过了他们,却不知早就被识破了。这才不到2天啊!可笑我还以为自己的辩词应该没什么问题呢……
“然而却并不是完全不同,你们在有些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方上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还有你似乎还知道很多那个冰块首领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令我们很困惑。”洛汉耷拉着眼皮没有理我的反应,继续说着:“而且,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猎杀了一头巫妖,那几乎使你丧命的伤势也不是能靠着苦肉计假装出来的。所以我们决定相信你……所以……小姐,请告诉我,艾利耶尔她在哪儿?你为什么装扮成她?”
怎么办?真的摊牌?和盘托出?好像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和这帮子人精+人渣说实话总比说假话来的好,至少不会担心穿帮,问题是我这情况说出来一般人能当真吗……
“……你为什么想知道她在哪儿?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我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你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想你会说的。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她怎么了。”
“为什么?”
“我喜欢她。”
“啥?”我抠抠自己的尖耳朵,怕自己出现幻听:“你说喜欢我……她?你难道是被虐狂?”我可是隔三差五的就会去打劫他一次啊……这人……
“雄性喜欢雌性,在于双方的生理和需要,其他的理由并不重要。”小个子杀手翻翻三角眼,娓娓道出一段让我吐血的“至理名言”来!小样!你够经典!信不信我将你的脑袋按在墙上当木鱼敲?
“你没将我的情况告诉别人?”
“我当然不会说,但是我想指挥层里除了科尔法克斯那个白痴以外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还真会打击人啊……原来你们一直串通好了和我在那演大戏?我黑线!我泪奔!
“艾利耶尔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也很好。”我耸肩,说道:“至于我……我想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甚至不是女人。要说的话,我算是一个做书记官那种文书工作的男性小职员。真名恕我不便说,但是我有个……跟你说WOWORID你肯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哦,对了,别名!叫诺文.暴风权杖,而朋友们都叫我老妖、妖子,或者……巫妖!”说到这儿,我故意扭曲着自己的脸孔,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表情。
洛汉的脸色刷的就白了,额头开始发汗,他用力的攥着匕首躬起腰,做好了随时扑上来跟我拼命的准备。
“绰号而已。”我突然笑着向他一摊手,然后趁他失神的那一瞬间空档砰的一声同时打掉了他双手的匕首,顺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戏虐地笑问着:“猜猜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不敢杀我!”洛汉脸憋得通红,满头大汗的叫道。不过他说的话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为什么要杀你?伙计”我歪着头不解的望了望他:“我们那个世界既没有天灾,也没有被遗忘者,甚至连矮人和侏儒也没有,我为了不值几个铜子的天灾而杀掉一个取之不尽的钱袋?你开国际玩笑呢?”说完我把他放下来,还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把他震的一个踉跄。叫你Y刚才吓我!知道什么叫现世报不?
“你……你没杀我……你真的不是天灾?”他一脸的心有余悸。
“杀了你有报酬吗?”我翻翻白眼,华丽的无视他。
“……”某人无限郁闷中。
“以后私下里你可以称呼我为老妖,或者妖子、巫妖什么的,当然台面上还是要称呼我原本的名字啊,我交你这个朋友。”我看着他一脸的不解,很做作的拍了下脑袋奸笑道:“啊!不好意思啊,我忘记说了!其实我真的就是艾利耶尔本人,你看过有伪装术连气味也能伪装的一模一样的吗?没有!我只不过是莫名其妙的和艾利耶尔成为了一个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艾利耶尔的脑袋里突然多了个‘老妖’的意识。所以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完全能够代表我自己也就是艾利耶尔对你说一句:谢谢你的直白,我想我们不合适!男人的那点心理我还是很清楚的,表想追我,我还没有做好和一个男人办事的心理准备,所以以后我会多关照一下你房间里的那些宝贝,作为今天你恶心到我的精神赔偿费……那么拜拜了,亲爱的洛汉~”说完我笑着挥了挥手,留下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两个盘子,楞在那里COSPLAY石膏雕像的洛汉,转身就走。
盗贼自有一套查人观色的听谎方法,靠探知人体的反应来分辨对方话语的可信程度,类似于现代的测谎仪。可惜我说的都是实话,虽然玄幻了点,但是我实在好奇你能从一个在讲大实话的人身上看出什么名堂来呢?
于是直到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然后一头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要去找周公时,才听到圣光礼拜堂里响起一声惨叫:
“不是吧!不要啊!大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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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阿比蒂斯
更新时间2007-6-20 20:41:00 字数:5406
早上5点一刻,洛汉和雷奥普德一起来到我的房间。从两个人的神情上就能看出,洛汉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统领大人了,不过看样子他们还是决定暂时相信我的话了,否则迫在眉睫的任务谁去完成?我恨恨地盯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高级人渣恶毒的想着,同时心里不由得揣测刚才被我用快攻法忽悠的洛汉能被蒙多久。
雷奥普德笑嘻嘻的将已经修理完好的地穴追猎者递还给我,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哨子扔过来。
“哨子?”我一边扣着地穴护甲的连接钮,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们还在这里,你竟然就开始换衣服,不愧是半个男人,懂得我们这些长年孤苦伶仃的处男心理!”雷奥普德吹了声口哨,笑嘻嘻地道:“这是猎人专用的哨子,可以将你口袋中的豹子用魔法阵召唤出来,也可以将它以同样的方式收进去,这样能解决很多麻烦的,妖女士。”
“……你找打吗?转过身去!还有,按原来的叫法称呼我或者叫我老妖都行,再把两个名字放一起调戏本小姐,就抄家伙砍了你!”我青筋暴起,一边伸手就去拔刚刚扣合上的腿甲里的飞刀,一边恶狠狠地叫道。
雷奥普德作了个小生怕怕的动作,然后正色说道:“士兵,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说了我就是艾利耶尔.狩星者本人!”我不服!你Y是装蒜呢是吧?我哪儿不像艾利耶尔本人?你摸摸这儿,再摸摸那儿……好吧,我不敢让你摸……
“随便,不管是谁,我只想提醒你,你的豹子是你的身体的一部分,而不单单是你的宠物。”
“了解,长官!”我立即严肃起来,立正向他敬了个公会中的秘密礼节,看得统领大人眼角直跳,一脸的不敢相信(我就说了我是本人啊,你就不信,被吓到了吧?):“无论是作为艾利耶尔,还是‘巫妖’,下官都明白您的意思。它是我的伙伴,我的肉、我的血、我的骨。实际上,我并不准备让它参与任何战斗!”
作为鲁子妖,从WOW还是1.0版的时候我就开始玩猎人了,算是CWOW里面第一批放风筝长大的猎人。我们对宠物的感情可不是现在WOW中的那些二手、三手的猎人们能够比拟的!身边的宠物是我们这些老油条在孤独的farm旅程中唯一的伙伴、知己,这些老家伙中甚至不乏我这种溺爱到了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让宠物去死的BT。
而作为艾利耶尔.狩星者,自从30年前我的第一个伙伴——一只泰达希尔的白翎巨雕“法纳斯.苍穹行者”为了掩护我从熊怪们的追杀下逃脱而以身殉死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寻找过“伙伴”。甚至因为以这件事为导火索的一连串事件,使我最终被逐出了哨兵……
无论是哪个意识,以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再一次让我的宠物濒临险境!
“即使是我死!也会让它活着!绝对!我发誓!”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狰狞的表情——对法纳斯.苍穹行者的死的回忆牵动了埋在艾利耶尔心底的那根弦,于是我更加坚定地发誓道。
“……”两个人都被我埂到了,雷奥普德低咳了一声,算是摆脱尴尬,侧身一摆手,道:“指挥层决定送你启程,所有人都已经在下面等着了。我们走吧?女士。”说完他拉开房门,当先走了出去。
“如您所愿,阁下。”我穿戴整齐,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礼拜堂门口,以埃格利尔、马尔兰为首的一众将领一字排开。审判骑士大人郑重的对我行了个军礼,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宣布道:“日安。士官长,任务开始,愿圣光与您同在!”
“日安!遵命,长官。愿艾露恩的光辉祝福于您。”我回礼,然后跨上神岭行者,头也不回的向着营地外驰去。隐约间听到身后的将领们纷纷转身进屋的脚步声。
一切都是那么简单,那么冷淡,却在隐约中透过另一种方式诠释着“战友”这个词的涵义。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真的!
一路驰骋,神岭行者没有辱没它的名字,在崎岖不平的瘟疫之地上奔驰竟然如风般迅捷,却又如风般轻盈!它强健有力的四肢踏在地上,甚至都没有发出多少声音。看着身边的苍树向着身后飞掠而去,再回头望了望身后已经被甩开老远的食尸鬼和瘟疫犬,我忍不住激动的心情,直想仰天清啸!脑海中突地浮现出一首诗来:
大漠沙如雪,
燕山月似钩。
何当金络脑,
快走踏清秋!
快哉!快哉!亡灵算什么?天灾算什么?统统来吧!我现在甚至有信心一个人单挑一打憎恶!
……我收回刚才的话,憎恶大大,您让开好吗?这山不是您开的,树也不是您栽的,您大马金刀的横在路中间算什么?缺心眼吗?要是看不惯偶刚才在心里鄙视您的战斗力,偶收回前言还不行吗?
正当我浑身充满“王八之气”,慷慨高歌的时候,大概是乌鸦嘴吧?一头憎恶突然从林边窜了出来,也不报个匪号,上来照着我就是一板斧。
虽然神岭行者一个轻跃躲开了,那一板斧连蜕毛的效果都没有,不过却让这东西把整条大路堵住了!
考林以东竟然会出现憎恶!提尔之手的那帮疯子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你们不是以猎杀亡灵为人生第一目标的吗?为什么连憎恶都能大咧咧的骑在马路轧子上看风景啊?太TM不敬业了吧?
不过马路那头的大肉坨子可不怎么买我这美貌如花的美少女战士的帐,一点让我代表月亮鄙视一下人类的时间都不给我。只听它嗥叫了一声,踏着足以将地面穿出一个个大洞的大步子向我杀了过来。6条握着菜刀锁链、长短不一的手臂不停的挥舞着,让我感觉那样子不是个要击杀生灵的天灾怪物,而是一个看到了上好的食材,忍不住手舞足蹈的大厨……
我可不想做您老人家的板上肉!我郁闷的跳下神岭行者,吹了声口哨将它收回包包,然后开始边躲闪着那牛头人级别的板斧边盘算着应该怎么对付这东西。
苍蝇打法?先不说我的任务时间紧迫;也不提我身后还有一批食尸鬼和天灾勇士正在赶过来准备拿我当肉馅,包个饺子过大年;只它有没有体力限制这一样悬念,就够我伤脑筋的。当年潜入病木林结果路上和拉姆斯登那一坨东东不期而遇的时候,光这一条悬念就让我们一群精英猎人好喝了一壶,险死于六板斧之下!
暴力打法也不合适。这货可不是食尸鬼或者地穴那些葱头,一下子就能砍掉一条腿一只胳膊的,它老人家的胳膊比我的胸围还要粗些,扎上去除了令飞刀多一项不可回收的属性以外一点实际意义也没有……
综上所述,最简单的方法就是……
我继续和它玩儿捉迷藏,不停的在这个疯狂的肉陀螺身边上窜下跳。然后瞅准一个破绽,猛然间双腿发力起跳。借着上升的余势在眼前这一坨脑袋瓜上一点,轻轻松松地在它身后落地,然后拔腿就跑!
现在Y在路东,偶在路西,偶又一时间想不出对付这胖子的手段,还不跑的是呆瓜!
憎恶明显一呆,然后愤怒着吼叫着向我追来。我说啊,你真傻假傻?真以为你那满身赘肉的大吨位身子骨靠着那俩小短腿就能和我这靠跑路吃饭的猎人比脚程啊?这年头的人,不对,是怪啊……
“呜~呜!”我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吹响了口哨,一群魔法阵交错而过,神岭行者的身影便赫然出现在身下的道路上!我从空中直接扑下,骑在它的身上,一拍那结实的肌肉交织而成的酮体,大叫道:“走!”
浮光掠影!一时间我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个词,这速度太爽了,比F1赛车也差不了多少!不愧是猫科动物中的王者之一!回头一看,憎恶已经被神岭行者甩出了将近半里地了。
嘎嘎!我得意地笑!不过马上就冷静下来了。连东边都有憎恶满大街乱晃,那考林以西一定堆满了天灾,皇冠哨塔前的路程基本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活着走过去的地方了。如果生冲进去,不过半分钟估计连骨头都能被啃干净了。我该怎么穿过这些天灾的防线呢?
思来想去,我无奈的决定——走米斯特雷湖,绕道前往皇冠哨塔。
虽然那里是堕落水元素的老家,虽然那里有一个提尔之手对抗考林路口的前线要塞,不过人类和元素类生物都比天灾要好对付的多。虽然我完全可以靠着傲人的力气和速度将一头憎恶生拆活剐,但是拆掉憎恶之后呢?浪费体力不说,相信我那时肯定已经变得手无寸铁了,面对其他的天灾……这跟给敌人送野餐篮子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掉转豹首,从大路上下来,一头扎入了通往米斯特雷湖的苍木林中。
这地方真是疯狂啊,相信即使是美国打伊拉克打的最惨烈的时候都不会出现这么BT的地区……我一边走一边感叹着。整个瘟疫之地除了敌人还是敌人,所有的东西看到你都会疯狂的攻击。在我凌迟了第18只患了狂犬病见人就咬、一点也不知道“可爱能使猎物放松警惕”的道理的瘟疫犬之后,总算看到了森林的尽头,血色十字军的前沿阵地已经隐约可见。不过要命的是靠着皮肤对空气流动方式的感知,我也发现在前方600米左右有一队血色十字军的百人巡逻小队正在向我这个方向走来。
若是平时,我能躲就躲,跟疯子沟通一向不是我的长项。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个点子:如果能跟血色十字军的人打声招呼,并取得他们的支援,那我不是可以非常轻松的走过米斯特雷湖东到湖西的这一段路程,直接达到哨塔的东南方吗?甚至如果有一个血色的小队辅助的话,我应该能够非常轻松的就达到皇冠哨塔的正南方。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能轻松不少?
不过血色的人都是疯子,跟他们交涉还不如拿脑袋撞墙来的舒服一点。马尔兰算是很理智的了,也会有话不到三句就准备掐死人的可怕行为,这帮在第一线和一切东西作战的家伙能不能保有应有的理智真的令我很不敢去期待。
无论怎样,只要有能多储存一点体力的机会,我就必须要试试看。说不定我回头得跟凋零者大大玩PK呢!于是在经过一阵挣扎之后,我还是小心地朝着那个巡逻小队潜过去。
“日安,女士们先生们。”当我藏在树上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整个小队突然无声的炸了下锅。底下的士兵们迅速做好防备突袭的准备,弓箭手紧张的瞄着四周,寻找我的位置。
可惜不是猎人,不会猎人最常用的感知,我摸着下巴从心底鄙视着那几个弓手。
“日安,潜伏着的家伙!”小队中的那名女指挥官等了半天,没看到我的动静皱着眉头喊了一句:“想伏杀我们吗?”
要是真这么想我还和你们打招呼?胸大无脑吧?我撇撇嘴:“我没有这个意思,队长阁下。我只是想跟您所在的军营打个招呼,好方便我去完成马尔兰将军交付我的任务。”
“马尔兰将军?”小队指挥官皱了皱眉头:“连影子也掩藏起来的家伙怎么能够相信!”
我靠啊!我要直接出现还不被你们射成刺猬!不过我还是露出了自己的身体,但听“嗖嗖”之声不停响起,一串箭矢就朝着我的脑袋和身子射了过来……
我日你娘!我连忙从肩膀当中抽出一把刀,将所有的箭矢一一磕飞,然后一个翻身重新隐在树林中,恨恨地道:“队长阁下,这就是我不出来的原因。”
女指挥官盯着我消失的地方板着脸,好一会儿才示意手下将手里的武器放下。我想她应该是有点害怕了,我刚才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表明,纵使无法全歼他们,却也足以在杀掉不少人后从容的全身而退。
“好吧,如果你确实是来执行马尔兰将军的任务的,那么将她的印章给我看看。”她叫道。
我从包包里摸出问马尔兰要的信物,隔空掷给了她。
透过茂密的松叶遮盖,我看到那个指挥官翻来覆去的将信物仔细翻看。好一会儿,她才吐出口气,冲着我的方向喊道:“没有问题,使者。我们将保证不会攻击你,出来吧。”
竟然是个有理智的人,我拍着胸口庆幸着。连忙跃出树林,来到了那个指挥官的面前。
“日安,猎人。”她冲着我道,一双泛红的眼睛紧盯着我,好象随时就要拔刀砍人的样子……
“日安,队长。”我望着面前没有丝毫松懈的士兵们,尴尬的笑笑。
“你叫什么?猎人。”
“北,‘瘟疫之北’艾利耶尔.狩星者。”在这不安全的氛围下,还是抬出自己的身份比较好,至少希望能多一点生命保证。人家地小心肝怕怕嘛~
“任务的内容?”她一挑眉毛,似乎是听说过我的样子。
“寻找传奇骑士,前白银之手圣骑士——提里奥.弗丁。”
“哦?那么找弗丁大人干什么?”
“机密,不能说。”我看到士兵们又要举家伙了,也躬起了身子准备动手……或者逃命。
“好吧,需要我们护送你进入皇冠哨塔吗?使者?”指挥官忽然微微一笑,然后挥手压下了部下们的蠢动,不过她说的话让我的小心肝当场漏跳了一拍。
她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为什么她知道老弗丁在皇冠哨塔?这算是高度的机密情报吧?一个小队长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还有她说我是使者?难道她知道我的任务是给老弗丁送信?无数的念头瞬间在我心头流过,我没敢解除防备,反而把身体绷得更紧了。
“唔……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队长阁下。谢谢您愿意给我提供帮助,不过我想我应该先跟您们去您的军营汇报一下。”我犹豫半晌,还是提出了这个比较糟心的建议。这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啊,还是那种几天没吃饭的老虎。
“不需要!”女指挥官满脸自信又高傲的笑容,她褪下古罗马式的头盔,火红的长发飘扬在空中:“猎人,我此行的目的与你一样,也是为了完成马尔兰与埃利戈尔提到过的计划,我想我们可以同行。”
说罢她一昂头,眼中闪过一抹绮丽的红芒,颇有些风霜的脸上透露着无尽的高傲:“自我介绍一下,猎人!我的名字是阿比蒂斯,提尔之手的阿比蒂斯将军!”
第十四章 血色的信仰
更新时间2007-6-21 15:01:00 字数:4037
呷?
阿……阿比蒂斯将军?我一阵犯晕,我最近是不是撞大运啊?出门扔块石头估计都能砸在某WOW里有名有姓的牛人的头上。这不就是提尔之手3大将军之一的阿比蒂斯将军吗?我们一帮发烧友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岩浆的阿比蒂斯”,因为她穿着火炕腿……
即使在这里,阿比蒂斯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大BOSS。身为提尔之手三大重臣之一的最高作战参谋长,一手规划了提尔之手的防御工事的阿比蒂斯将军在血色十字军中的地位,基本和现在已成为联军副指挥官的马尔兰齐平!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在这里,而且和我相同的目标,都是老弗丁……可是那样的话,并不以武力见长的阿比蒂斯将军出访的话,为什么提尔之手的疯子们会不清理过道,任由憎恶在大道上悠闲的压马路呢?
“我们将在明天午后发动一次对考林路口的压制性攻击,吸引考林天灾的注意力。那时候我们正好可以到达湖泊的西岸,然后趁着天灾们围困在哨塔周围的兵力变的薄弱的时候冲过去。”阿比蒂斯将军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疑惑,又似乎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她对我作了个请的手势,接着一扣响指,血色士兵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把我们两个包围在阵势中间。
……我怎么觉得我被俘虏了涅?差别只是没被缴械而已……
看着身边一个个满脸木然,眼睛里却散发着疯狂的红芒的士兵,我很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
……你竟然把这种机密情报告诉我这个刚见面的士兵?虽然我有马尔兰的信物,但是你也太大胆太粗糙了吧?
“我告诉你这个情报,是因为你已经被我们抓获了,使者。”阿比蒂斯将军嘴角一扬,讥笑着道。厄滴神纳,您Y难道是超人?看得穿我的想法?我的脸不是掩在地穴追猎者头盔的阴影之下吗?难道她竟然是X光眼,能看得到?还有这女人说话的口气怎么比愤怒者马塔乌斯更欠揍呢?
“您真的以为我会被这些人困住?将军,我似乎比您要强得多。”我很不服气的反驳她,还示威性的活动了一下十根手指,发出一串掰骨头的声音。
“没用的,在你劫持我的那一刻,所有的士兵都会将我们一起格杀。”红发女将军一脸的嘲讽,用嫖客调笑妓女的口气盯着我道:“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任务的内容。但是,我们在见到弗丁大人之前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哪怕一个字!对了,你希望自己怎么个死法?不过我打赌乱刀分尸几乎是一定的!”
……疯子!真正的疯子!笑着跟可能劫持自己的人讨论怎么一起下地狱的疯子!看她现在这副精明中充斥着疯狂的鸟样,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莫非刚开始晃点我下树的那番白痴级对话是有意为之?装疯卖傻的让我放松警惕,等我出来才以雷霆之势将我“捕捉”……想到这儿,我倒抽一口冷气,无奈了……
“你真疯狂!”我忍不住叫道。颇有些泄气——我又被玩儿了。
“你现在才知道吗?猎人!”阿比蒂斯将军双眼的红芒更盛,宛若九幽中的恶魔,脸上却笑得像个涉世未深的天使:“得了吧!都打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不知道我们的脑袋不正常?哈哈!你未免太迟钝了!”
我只好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相比这朵饱经风霜的野菊,马尔兰简直纯洁的如同温室里的小草。我已经开始后悔和他们打招呼了,也许我应该继续单独上路……
“放心吧,使者,你将会很安全的!直到到达湖泊的西岸之前,你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还没等我想完,阿比蒂斯将军就打了个响指。立刻有4名防御战士上前,将我围在了当中。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告诉我,虽然那些盾牌和剑是朝向外侧竖立着的,但战士们的注意力却主要放在我身上!
……鲁子妖啊鲁子妖!你说你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的吗?招惹这一帮疯子干吗?他们是那么好说话的吗?
“使者,你愿意拿出信件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阿比蒂斯将军戏虐的笑着,指挥着队伍继续沿着湖泊的岸边前进。
“不好意思,和你们一样,除了在我的尸体上取得信件,没有第二种可能。”我冷冷的回道。
红发的女将军微微一额首,便转过头直视前方,笑道:“其实我们的目的和任务完全一样,马尔兰也同样给我们发来了一份请求书。任务的内容和你怀中的信件上所述的一模一样,我这个提案只不过是想让你对目前所进行的任务有个比较直观的认识罢了,想来你并不知道信里面的内容。”言毕还吹吹口哨,一副耍猴子的表情看着我。
我日死你!如果这就是血色十字军对待友军的方法,那么这帮狗娘养的家伙已经不能用疯子来形容了!从士兵到将军一个个都TMD应该叫疯狗!我咬牙切齿的在心底诅咒着,脸上连一根筋也懒得颤动。
……经过了将近一整天的行军,我们在损失了将近10个士兵和典狱官之后,“顺利”的从同样疯狂的水元素的围欧中脱身,逃到了米斯特雷湖的西岸。
和提尔的血色十字军同行,唯一的好处就是节省体力。到现在为止,我除了走路以外没有消耗任何一丝多余的体力!甚至是每次看到2、3个十字军战士举着砍刀就那么嗷嗷嚎叫着冲向那排山倒海一样涌来的水元素时,阿比蒂斯将军也在一边死命的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上前帮忙,按将军的话说:
“他们是为了心中的信仰而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觉悟,只不过我们还需要去做些比赴死更重要的事情。所以请不要为了这些无聊的东西去浪费你我的时间和精力,猎人。”
说话时,她的眼中除了狂热的红芒之外,便只有讥笑和对死亡的渴望!
“连自己直属部下的生命都可以称为无聊的东西!为了心中的信仰甚至能藐视一切的良知和法则!这就是血色十字军吗?”当我们安全之后,趁着士兵们搭帐篷的空闲,我一把揪住红发红眸、已经被战争洗礼的满是风霜和残暴的女将军,恶狠狠的大叫!
我自问已经深知瘟疫之地的法则,对将军的做法也充满理解和敬佩……但是我无法无视她那看着自己部下慷慨(或者说是疯狂)赴死时露骨的讥讽和令人心寒的期待!
这是对战士们最大的侮辱!在东部瘟疫,你可以侮辱任何东西,但你不能侮辱任何无畏赴死的勇士!
“当然!”阿比蒂斯用一个“这还用说吗”的眼神白了我一眼,反而气得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100多和阿比蒂斯将军一样狂信的血色士兵之中,我反而是个疯子……想到这儿,我郁闷地抬头看了看四周那些整整一天除了厮杀外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士兵们——他们宛若僵硬的木偶,机械的将饭食送入口中吞下,简直不能相信他们和战斗时那些比喝了恶魔之血的兽人们更加狂暴的疯子们是同一批人!
郁闷!我盘腿坐在湖边的一方云母石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带的肉干,和着水壶中的清水咽下。血色的疯子们可以将瘟疫犬烤来吃,可以生撕变异的蝙蝠茹毛饮血地大嚼大咽,可以大口大口的啜饮米斯特雷湖中的混乱之水缺根本不去将它烧开……
……我可不敢学这帮披着人皮的史前怪兽。
午炊结束后,将军走出营帐,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东方的天空。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考林路口的方向,在那里,将会发生一场即使是对于力战不竭的血色十字军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大战役。我盯着那个方向,努力的支起自己的一双松叶耳,想要听清楚瘟疫之地腐朽的风能给我带来什么信息。
我听到大地有节奏的轻颤,应该有不下数十只的憎恶在向东方行去……
我听到灵魂在不停挣扎着的嘶吼,食尸鬼群正紧紧地围绕在憎恶的周围,低吼着……
我听到骨羊撕裂魂魄般的长鸣,那其中甚至有低级的死亡骑士!因为那坐骑的数量明显不只一两匹而已……
我听到天灾勇士的骨骼因为颤抖而与盔甲磕碰出的声音……
我听到女妖在呜咽嚎叫的声音……
东方!提尔之手的血色十字军已经在考林之东集结!我甚至可以无视距离的阻挠,隐约听到数十里外,十字军的提尔领主瓦德马尔声嘶力竭的怒吼!
“将军!”我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声跳了起来,跑到被我们戏称为“岩浆的阿比蒂斯”的女将军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住自己不要喊出来:“要开始了!”
将军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腐朽的瘟疫之风将她的长发和斗篷微微托起,宛若一名红色的神灵。眼中的红芒轻轻地向我这边瞥了一下,将军抬起了右手,背对着她的士兵们命令道:“准备出发。”
“猎人,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她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我,眼中红芒乱闪:“不然我会杀了你。”
“提尔领主瓦德马尔一定已经在考林以东集结军队!”我咬着牙笃定道,拼命不让自己的拳头飞上她那张臭屁脸:“但是我不知道他准备什么时候展开攻击。”
“最多半小时!30分钟之后,如果信号弹还没有在天空中亮起,我会砍下你的头颅!”将军用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语气说了这样一番话后,便钻入帐篷,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你不会有机会的!疯婆子!”我对着她的背影,恶狠狠的骂道。
话音未落,东方的天空中便升起了一颗猩红色的照明弹!
如血色的太阳……
“很好,我想我终于可以给予你应有的信任了。”刚刚走入帐篷的女将军重新出现在我的背后,一拍我的右肩,淡淡地说道:“战士们,我们出发。猎人,你可以施展你的本领了,愿圣光与你我同在。”
“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吗?”我转身盯着她有些沧桑的脸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点失落。
“当知道你是生灵的那一刻起,我就信任了你一大半。”将军也直视着我的眼睛,坦然地答道:“而现在,不管我心中对你的身份还有没有疑问,为了完成我们双方共同的任务,你都将得到另一半信任!猎人!不……”她笑着越过我:“使者阁下。”
为了任务……吗……
我看着骄傲的阿比蒂斯将军无视我的反应径自离开的背影,心里似乎多少有点能够体会到血色十字军掩藏在疯狂下的骄傲与正义的感觉。脑中不禁浮现出一段流传在CWOW玩家中的,用来形容这些疯子的话:
“如果正义不是鲜红的颜色,那我们就用血将它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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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战士们的突击
更新时间2007-6-21 22:42:00 字数:4797
“我们,为了圣光的名义,行使正义!死战不退!”阿比蒂斯将军狂热的动员着同样狂热的士兵们,每个人都好像吃了过期春药一样振臂高呼、不能自已。他们高呼着“圣光万岁”就举着砍刀长剑冲上了满布天灾的大路,如同古罗马帝国时代的高卢人一样野蛮!
为了圣光,才去行使正义,履行正义下的黑暗。而不是为了正义,才去信仰圣光吗……
被夹在这群疯子中间,只能无奈地跟着大部队一起冲锋的我,觉得好像生吞了一只蛆虫一样恶心,还有就是患了羊癫风般的头痛。天灾军队就像被捅了一竹竿的马蜂窝一样,无数的食尸鬼和地穴配合着憎恶一起向我们这一百多神风敢死队涌来,一心一意地要把我们拆成碎片,生吞入腹!
“将军!”冲入天灾军团已经超过了一刻钟,我随手砍翻一只对我施展“抓奶龙爪手”的食尸鬼,冲着在不远处指挥着军队一边斩杀食尸鬼群,一边向着皇冠哨塔方向忘我前进的阿比蒂斯将军喊道:“躲入南边的树林吧,将军!这些东西太多了!我们至少可以依托着树林的掩护来减少憎恶和地穴的攻击!”
红发的女将军全身浴血,青色、蓝色、黑色的天灾之血混着红色的鲜血在她的身上交相流淌着,身边的每一个战士都比她的模样更加的狼狈血腥。她转过头来,对着我的方向高呼:“前进!血色十字军只有一种战法!只需要一种战法!我们只需要前进!”
她根本不是在回答我的提案!而是在动员所有的战士更加疯狂的向着皇冠哨塔前进!这个疯婆子!疯狗!我发现从昨天开始我心里念叨次数最多的词就是“疯子”。无奈的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腾空而起,我踩在一只只食尸鬼的头颅上向着阿比蒂斯将军所在的地方飞掠而去。地面上的食尸鬼群根本不能阻拦我,甚至经不起我落下时的一脚,成为我垫脚石的食尸鬼们在完成了自己一生的使命后就迸裂着脑浆倒下,他们除了成为我的战绩和飞天道具以外一点用也没有。
我在空中向后观望,那4名“看护”我的十字军战士和2名典狱官、一名见习牧师一起被抛弃在了如海的天灾中。估计过不到10分钟,那块地方就会被天灾们重新塞满,再也没有一点曾经有过活人的迹象。我不忍再看接下来的屠杀,脚下加劲跳往红发女将军的身边,愤怒的力量甚至让我直接踩碎了一只地穴的脑壳。
“将军!”我跃到阿比蒂斯身边,对着她诉说着自己跑过来时的发现:“我们向前冲!前面200米的地方有一个出入口很窄的小山坡!”
“好!”将军连询问一下详情的心情都欠奉,只答应了一个字,就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我说的方向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疯子!她只听得到自己想要听到的提案!
得到命令的血色士兵们开始了更加疯狂的冲击。近卫队的战士们用大刀、用阔斧、用晨星、用盾牌、用拳头、用牙齿、甚至用指甲攻击着一切不是红色的东西。典狱官和见习牧师们如不要钱的豆子一样挥洒着自己的圣力,治疗着前线的禁卫战士们,我看到很多牧师都施法到吐血不止,直到萎靡的倒在地上,被战友们毫不在意的扔给了从后方一拥而上的天灾亡灵们。典狱官们在耗尽了圣力以后不像牧师一样拼命催动自己的生命来延续施法,他们拔出佩剑,竖起盾牌,吼叫着冲上去,和最前线的战士们混在一起,直到被食尸鬼撕成碎肉,或者感到圣力有所恢复,才从前线退下来继续为前面的肉盾们治疗。而法师们则完全没有节制,高强度高密度高威力的群体魔法不停地在天灾群中闪动,强烈的魔法反馈使所有的法师从头到脚都青筋暴起,直到有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反作用力,体爆而亡为止……
……我算知道什么叫硬的怕横的、横的最怕不要命的了!数万的强横亡灵的军队生生的被不到100人的血色十字军小队撕开了一条淌血的缺口,甚至连目的地山坡上的亡灵部队也被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的轻松放翻!在稳固了阵脚之后,我开始帮助将军清点残军,然后小心肝么凉么凉的发现:128名血色十字军的精英士兵,已经有57个永远的倒在了考林以西的大道上……
离皇冠哨塔还有足足5里路!虽然皇冠哨塔3里以内连根食尸鬼的毛都没有,所有的天灾都围在外围不敢靠近哪怕一步的现象很令人精神鼓舞,但我从山坡上眺望时却心冷的发现——哨塔的方向已经在不时地亮起战斗的光芒!
看着将哨塔在3里以外团团围住的天灾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连我们这边的防御压力也一时间轻了不少的现象,我除了心急如焚以外,就只有一阵阵的恶寒与绝望不断地从意志的深渊中浮上心头!
老弗丁和凋零者终于打起来了!
而围困着哨塔的天灾已经准备动手了!
一时间,我脑中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在不停的转——噩梦啊!
“使者,你能穿越厚达1公里的,由天灾群组成的军阵吗?”当我绝望的蹲在地上,开始用手不停地敲打自己的头盔时,阿比蒂斯将军的声音在我的身侧响起。似乎比相见以来的任何一刻都来得冷静的将军捋了下她那已经满是血污的火红长发,问我道:“如果可以,那么你必须穿越它!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皇冠哨塔!完成我们的任务!”
“将军,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我喟然抬头,仰视着那张突然间变得有点陌生的脸:“请你们回去吧。”
“敌人来了,我便将之打倒,将之杀死,将之腐朽。”将军冷冷的笑了一下,哼道:“否则,我便会为之打倒,为之杀死,为之腐朽。这就是战争的契约,我们的敌人先拿起了武器,开启了战端,所以我们绝对无法畏缩!绝对不能畏缩!杀!屠杀!大屠杀!大肆屠杀!其乃此世唯一之途径,其乃此世唯一之理法,任谁都不能违反。你,我,甚至是神、魔都不可以!使者!”
“您的固执将杀死所有人,包括您自己,将军!”我嘴里这么讽刺着,却掰了掰脑袋,开始活动自己的脖子。
“在我目送你进入皇冠哨塔之前,我们只会奋勇前进。”
“将军,您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又踮了踮脚,活动了一下脚腕,然后做了几个压腿和劈叉拉开韧带。
“这令人疯狂的味道才是血色十字军赖以维系的根源,猎人。”她的脸上再度泛起了讥笑和陶醉,眼中的红芒又一次凌厉起来,不过罕见的回答了我的问题,虽然听起来还是像前几次那样在那里自说自话:“男人被刺穿的味道,女人被奸杀的味道,老人被辗毙的味道,婴儿被分尸的味道!死亡的味道!战争的味道!我们就是死徒,光芒的阴影下卑微而又疯狂的叛徒。为了心中的光,我们抹杀一切,然后跪伏在光的面前,将自己的头颅切下,跳进地狱,列成方阵!以圣光的名义,期待与魔鬼和恶灵展开一场最后的血战!”
“请不要跟我诉说教义或者是祝祷词,我对‘你们那里的圣光’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最后伸展了一下双臂,确定自己的手指和腕子已经完全活动开了,同时心中打消了最后一丝对红发女将军理智的期待。我转过上身,对着她恶狠狠地说:“希望我们能够再一次见面,将军。”
“会的,使者。”她轻笑道,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一名最美丽的女神在朝我微笑!她朝我挥挥手作别:“一定会的,愿圣光于你同在。”
“艾露恩的祝福,告辞了。”我向着红色的女神拱手,一头向着山下的亡灵之海冲去。
只是为了“吃”这一个字而坚持着自己存在意义的亡灵们看到我向着它们冲过来,发出了兴奋的吼叫声,似乎在夸奖我这个“野餐篮子”有多么的识趣,然后前呼后拥的向我扑来。他们这种热情的反应让我禁不住怒火中烧——老娘杀人的时候,你们这群已经腐朽的看不出人样的垃圾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打滚呢!我盯着离我最近的那几头食尸鬼,大喝道:“滚开!”双手灌力,狠狠地推向它们。
“嗷唔!”被我能够轻易扼杀巨熊的力量正面击中的几只食尸鬼惨叫着翻上天空,它们的上下身因为被过于强横的冲击和本就已经腐烂变脆的结构而彻底分家,翻滚着砸向了后面的天灾群中。我的耳朵中传来骨头被压烂、碾碎的声音,还有一些别的食尸鬼的哀号。
仅仅是一次攻击,便干掉了数只食尸鬼和天灾勇士。我对自己力量的成长感到相当的满意,于是横臂扫开扑上来的6、7只食尸鬼,让它们和身后的同伴进行一次第三类名为撞击的亲密接触。顺手扭住一只刚刚冲上来的食尸鬼的肩膀,双手猛地灌力,将这全身恶臭的、还不到百斤重的亡灵一下撕成两半。然后双手各自倒提着已经变成两段的可怜小家伙的一条腿,将它的两瓣尸体当作狼牙棒一样狠命的砸飞、砸烂、砸碎那些已经重新围拢在我周围的天灾们!
……我觉得现在的我比血色十字军的人还要疯狂!完全偏离了一个猎人应有的样子,更像是一个靠着蛮力横行的战士,或者是靠着狠辣的攻击肆意屠杀的杀手!索性在山坡上,阿比蒂斯将军已经高声下达着冲锋并且以掩护我突围为第一目的的命令,她的声音让我多少有点发热的脑袋冷静了一下。于是我不再在地面制造碎肉和断骨,双手各抽出一把闪亮的飞刀反扣着握实,跳起来一脚踹翻一个举剑向我劈来的天灾勇士,借着反作用力跃上了一头地穴的头。
“嗤!”一声轻响,右手的飞刀已经完全没入地穴的脑袋,握着刀柄的臂膀猛然向下扯动,借着一身堪比憎恶的巨力,我重新跃到了空中。脚下是成群的天灾,我双足连点,在海洋般的天灾群上方飞掠而过,踩碎了无数食尸鬼和天灾勇士的头颅,甚至还有少许地穴的脊梁。偶然间翻身,瞥到那只借给我力量腾空的地穴兀自站在那里,只是脑袋已经变成了稀巴烂的糨糊,还站在那里纯属死而未僵罢了。
血色十字军则灌注着虎狼般的气势,杀下了斜坡,如虎如羊群一样跟着我的身影向着哨塔的方向疯狂的冲锋。“圣光万岁”的口号回荡在空中,凝神望去,似乎每一个战士的脸上都绽放着生命中最欢快的笑容……
我在空中冷笑着撇嘴,转身继续践踏着天灾们前进。偶尔一个空翻,借着惯性和引力用手里的飞刀将地面上一些比较具有杀戮价值的目标灌顶,然后一边旋转着手中的刀子将身下的尸体绞成碎末,一边靠着腕力和已经成为糨糊的尸体再一次腾空而起。
可惜如潮的天灾限制了我进一步扩大战果,如果我不保持着不断的高速移动,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被扯入这片死海,然后贝啃成碎末。
于是我放弃了无谓的屠杀,一心向着哨塔突围。没过多久,我便抵达了天灾阵型靠近哨塔一侧的边缘。
突然左前方10米外的一头憎恶发出嗷嗷的狂吠扑向我,它撞碎了挡路的骷髅架子,踩烂了来不及躲开的食尸鬼们,似乎为了一板斧将我砍成碎片已经不顾一切的样子。凌厉的斧势夹杂着凄厉的风鸣向我砍来,甚至捎带上2只倒霉的食尸鬼也做了配菜而被斧风砍了个稀巴烂。我紧盯着那把斧头,左脚用力下踏,瞬间踩垮了正在给我当脚垫的地穴。抬起左臂,以左脚足尖为圆点划了个半圆,借着“圆”的走势搪开了那一斧。随即一把扒住了憎恶那只力道已经用老,将整个身体带的倾斜的左手,单借着手腕中无比强横的蛮力便跃到了它那颗猪头上。
“去死!”我一边低吼,一边向前方的防线边界飞跃而出。左脚则用力踹地在那颗可以用来压腌菜的巨大猪脑上,借势向着前面的空地飞去。
战场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四周突然变得一片死寂,吓了我一跳。
我凌空做了个翻滚,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我意外的发现一颗硕大的脑袋正在朝着和我相反方向高速飞去!一时间无论是天灾军团,还是阿比蒂斯将军带领的正在负偶顽抗中缓缓退回山坡上的血色十字军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那头没有了头颅的憎恶尸体摇晃着倒在地上,发出“硿”的一声巨响。
那一刻,战场上烟尘弥漫……
“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双脚向着两侧一挺,连人带甲250多斤的身子携着庞大的动能直接踹烂了防线最边缘的两头食尸鬼。直到翻滚着落在没有天灾的草地上,我才不禁舒心地仰天狂笑!多日来的怨气一扫而空,一招击杀一匹憎恶的巨大愉悦瞬间填满了已经有点微微起伏的胸膛!我大笑着吹出一声口哨,召唤出神岭行者,然后再不去看一眼身后那些再也不敢妄动的天灾们,向着哨塔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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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传奇与奇迹
更新时间2007-6-22 19:07:00 字数:4877
越接近哨塔,越能听到、看到那些恐怖的英雄对峙时随手制造的声光音响效果,让我不禁深深地怀疑,那上面的两位传奇英雄们真的是人类——或者曾经是人类,而不是巨龙什么的可怕的东西。让我对这个世界的力量等级又有了一层更加深刻的认知……
这要还只是二流英雄的实力,那希尔瓦纳斯大姐头、一粒蛋大恶魔和阿尔小白脸的力量该是多么恐怖啊……
简直好像是台风在洗劫大地一样……闪电和狂风呼啸着落在塔顶,不时地有从哨塔顶端迸飞下来的利矢和树干,以及混着圣光能量的碎石往我们身上招呼,简直像是攻城战中的守方士兵们在不计成本地往下砸滚石!我不得不牵起神岭行者背上的缰绳,控制起它的走向来,好让我们不至于被乱七八糟的“流弹”一下子拍成馅饼。
直到我抹着冷汗冲进了哨塔的正门,才狠狠的舒了口气。这城门上的火也太大了,害我差点没被当成池鱼被K.O掉!现在我非常强烈的想要就地躺倒然后大睡上一觉,刚才的ACT关卡差一点让我患上神经衰弱症!光是比电脑桌还大的石饼我就靠着腕力砸飞了至少3个以上!还不算数之不尽的可以当作弩炮来看待的树干,有的树干甚至比我的腰还粗!累死我了!但是一想到下面马上就要上演的由我和老弗丁合演的《拯救大兵弗丁》,以及数公里外,由血色十字军与燃烧军团赞助,阿比蒂斯将军正与天灾们倾力合作上演的《十字军一百勇士》两部大戏,那一点点偷懒的欲望就如阳春白雪一样化为乌有。如果不尽快阻止两位大大的火并,那么美女救英雄的戏码很有可能就会演变成收尸剧,然后被愤怒的看官们CUT掉……而外面的血色十字军自红发的女将军以下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生还!
于是我顾不上自己的双腿有点发软,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用狗刨的方式朝着顶楼蹿去——哨塔里的守军神秘地消失了,没有人能为我带个信——什么暗夜精灵应有的优雅,猎人首领应有的冷静,苗条淑女应有的矜持……在这种人命关天、金币关天的危机时刻都得靠边站!
但是当我站在哨塔的顶端,看到两位英雄的对峙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什么人命、金币,都得靠边站……霎时间我整个的世界观、人生观还有理想就那么如同玻璃般地崩溃了……
厄滴绅纳!啥咪啊这系?
各位看官,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已故的游侠领主带领着他的两只“可爱”的僵尸犬——如果一条狗长得比一匹马还大的时候仍能称为“犬”而不是别的什么玩意儿的话——分三个方向围攻着传奇圣骑士提里奥.弗丁,一只只利箭夹着巨大的能量在空中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在空中划过,证据就是几乎无法听到箭矢滑破空气的声音!而左手持盾右手持槌,身着镶嵌着精美镂空花纹的纯银救赎战甲的提里奥.弗丁老骑士则沉着冷静的应对着,游走在被遗忘者的领主与他的两头凶悍的爱犬之间,一串串的闪着金光的奉献光环和用圣光之力加持的巨槌上下翻飞,所到之处无坚不摧,威武的简直不可直视……
……直到这里的描述都没什么不对头的地方,问题是!
凋零者大大的箭尖离着老骑士的身体所在的方向竟然差了将近30度角!这个角度就算你是神仙也别想能射中任何东西,哪怕目标是一头大象!说是在射疾驰中的新干线还差不多!一根根箭矢全扎在那些长在塔顶旁边的小山上的苍松身上,将两人合抱粗细的树干一下一个的全部射成两节,断面不像是被弓箭射穿,倒像是被没有放引信的RPG打了个对穿一样。那两条一点也不可爱的狗狗与其说是在帮忙围殴传奇老骑士,不如说是在立志破坏地面,咬到了砖头还在嘴里嚼吧嚼吧才朝着塔楼外面甩出去……
弗丁大人的攻击也是个问题,领主大人明明在他的正前方,他却一个劲儿地朝着左边出招,那些招式说是用来拆墙的可信度比说是用来打人要高101倍,正义审判加持的巨槌将哨塔上的垛口一个一个的都砸成了碎石,向着楼下做天女散花状……至于那些奉献光环……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当作地震术来用……
这啥咪啊?我都要跳起来了!上帝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二位都是2500度的老花眼!而那两头大狗都患有鼻炎和重度散光!
至于闪电?塔楼顶层的正中央插了七、八根全金属制造的长枪,个个枪尖朝上。而瘟疫之地的天空中最不缺的就是满是雷电的乌云……
台风?没看见那边旮旯里一个绑着金色马尾的血精灵法师用冰锥术和暴风雪吹得正欢呢吗?
我说TMD怎么那么多滚石檑木呢?原来你们是这么搞的啊!
“住手!住手!”我抓狂的用王国通用语和德拉诺通用语向着两位“高人”大喊了两遍,然后两手向腰间一抽……干!怎么是我的胸围和底裤!手忙脚乱的将内衣收回包包,重新抽出两把收在腰带中的飞刀,瞄准了那边两个制造光影效果上瘾了老BT恶狠狠的又叫了两遍:
“都不许动!把手放在地上趴好!抢劫!”我这叫一个气啊!都语无伦次了!我这么拼命的赶来阻止你们捉对PK,你们倒好,俩老杂毛闲得发慌玩儿耍宝呢?
老杂毛二人组向着我看了看,又互相打了个眼色,终于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土木工程。那边的血精灵竟然还掏出手绢来擦了擦汗,然后给一活一死两个老杂毛一人端上一杯热茶?
这世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夜安,猎人,女王万岁。”身体已经有些腐朽的游侠领主向着我鞠躬,用不大地道的德拉诺通用语问好。
“日安,女士,愿圣光与你同在。”老弗丁也向我敬礼问安。
一旁的血精灵MM向我点头致意,咳!虽然是表亲,但是现在我们两族也算是半个世仇了……没用寒冰箭来招呼我已经不错了,我还能计较什么?
“日……日安大人(联盟通用语),夜安领主阁下(德拉诺语),艾露恩的祝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对,现在这不是重点!(说了两遍)”我勉强压住自己想要把刀子就那么扔出去的冲动,有点神经错乱地用两方的通用语叫道:“弗丁大人(联盟语),领主阁下(部落语),我……”
“稍等,猎人。”纳萨诺斯老BT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你会说部落德拉诺语?”
“哦……是的阁下。”
“那好,接下来的交流就拜托你来翻译了。”游侠领主一指千疮百孔的地面,道:“再用这种猜谜似的方法互相交流,我就真的要动手砍人了。”
(为了避嫌,防止看官们告某家偷字,以下需要艾利耶尔翻译的情况都已直接交流的方式撰写,不再赘述这个翻译那个翻译的了……)
我顺着BT领主老杂毛的手指望去,什么猜谜……咦?这痕迹……我尝试着去分辨那些痕迹的先后顺序,分辨得越是清晰,我的身体越是因为惊讶而不由自主地颤抖!
追猎者公会的高级暗语!这是统领级别的暗语啊!他们刚才的土木工程原来是在交流暗号?可是……为什么……
我惊慌地盯着凋零者,就看他那张吃力地想要表现出一个笑容的脸孔下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怎么了?瘟疫之地的猎人首领,很惊讶我是追猎者公会的猎人统领之一吗?说起来,某种层面上来说,雷奥普德还是我的下属呢——虽然我并不承认有一个人类下属,他也不承认自己有一个激进派的被遗忘者上司……咳!容我顺便介绍一下,这边这位漂亮的小姐便是奎尔林斯方面的使者,奥罗拉法师小姐。而这边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则是我生前的挚友,同时也是追猎者公会的发起人兼赞助者之一,公会的荣誉统筹,提里奥.弗丁阁下。”
……我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老弗丁在旁边一脸“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别欺负人家小女孩儿”的表情瞪着凋零者……
我觉得自己的下巴掉在地上合不上来了,地穴追猎者头盔里的两枚准镜也是一样……原来我们这个非正规组织中的非正规组织这么有来头?
……我靠不对!被他们这两个老杂毛绕湖涂了!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手一伸从怀里掏出已经被汗渍弄褶了些的密函,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老弗丁面前,对着两位传奇杂毛喊道:“弗丁大人,这是东部瘟疫之地联军指挥官艾利戈尔.黎明使者阁下和副指挥官马尔兰阁下托我交给你的信!还有,现在哨塔正南方约5里地的地方,血色十字军的阿比蒂斯将军及其部属正在被天灾军团围困,我们必须去救他们!”
“血色十字军……”老弗丁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们杀了我的儿子,你却让我去救他们?”
“泰兰大人是壁炉谷的大领主!您的儿子是血色十字军的大领主!”我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一想到《三百斯巴达勇士》最后的结局,我脑袋里就嗡嗡地无法仔细思考。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冲着老骑士嘶吼着:“阁下!您不能这样!血色十字军的军人也是生灵,哪怕他们的灵魂已经堕落,意识已经疯狂,但是他们仍在用自己的方式信仰着圣光!履行着生灵的正义!无畏的和亡灵天灾们血战!你不能因为丧子之痛就弃他们于不顾!”说着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捣蒜一样的磕头。
“起来!女士!”老弗丁的声音充满了惊慌,他跑过来便要将我掺起。
“大人!请您救救他们!”我拼命反抗着不让他把我拉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疯狂的去求眼前的两位传奇英雄去解救已经接近崩溃的阿比蒂斯军,我只知道如果不这么做,我将永远被自己的良知煎熬。
也许在我内心深处,已经笃定只要他们愿意出手,血色十字军的军人们便可以生还!在疯狂的瘟疫之地上,每一个有可能能够救援下来的生命都是一笔多么的珍贵的财富啊!堪比真金!
残忍的放弃已经无法救援的战友,是冷静与睿智。而残忍的放弃还有生还希望的战友,是冷酷与堕落!
“啪!”
一声脆响。我愣了半晌,才一边抚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一边僵硬的转过头,茫然的望向给了我一耳光的纳萨诺斯.凋零者领主大人……
“冷静,猎人!”领主大人低吼着,努力挤压着自己的脸部肌肉,扯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我叹道:“女士,你觉得就算我们出手,能够救的了那些被围困在天灾军团正中间的人类吗?”
……是啊……就算他们再强,毕竟只是两个人。而外面可不是一百、两百、甚至是一千天灾,而是数以万计……
我愣在那里,一时间脑袋空空如也。我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既然阿比蒂斯将军的殒落将再也不会有任何悬念,那么我便不应该像刚才那样丑态毕露的祈求这两个老英雄去救援他们。这不仅是对那个疯狂的女将军和他手下的血色战士们的侮辱,也是对我自己、对两位传奇英雄,甚至是对我们所有联军的战士的不负责任。
瘟疫之地的法则!我咬牙,几乎都要咬出血来!在这里我不能是鲁子妖!我必须是艾利耶尔.狩星者!这里是瘟疫横行的死亡之地,不是21世纪那再也见不到战争的北京!我必须……我必须……
“不要担心,他们会得救的。”老弗丁用圣光术打开了信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信,然后转过头来安慰我说。
识别圣光术的魔法信件……只要不是用圣光术去解封,信件就会自动烧毁。原来联军的指挥层这么不信任我……我没来由的一阵心寒,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反应过敏的近乎可笑。
换了是我,也许比他们做得还过分。
“没有可能的,大人。我是从那里冲出来的,除了捎带着送几个运气不好的垃圾上路之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拼命逃窜。”我泄气道,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
“我想你应该看看这封信。”老弗丁看了看手里的信,和纳萨诺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将手上的密函递到我眼前。
啊!
白纸!
我拼死送来的密函!那么多的战士,以生命为代价掩护我冲出来!就是为了将这张白纸交到老弗丁的手上?
“你看,首领。”纳萨图斯突然一拍我的肩膀,指着西南方道:“你看,猎人。”
我茫然抬头,顺着领主大人的那只满是腐肉的手望去,然后带着狂喜和惊愕看着数里外那不可思议的景象。
不知何时,一片灰黑色的亡灵部队出现在哨塔正西。被遗忘者的法师和术士们在牛头人战士和兽人萨满们的配合下,对着哨塔正南方蠢蠢欲动的天灾军团的侧翼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我粗粗一数,数量……将近两万!
我一阵天旋地转,继而感到一阵失重般的晕眩……心里只剩下了一个疑问:这些部队是哪儿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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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目的
更新时间2007-6-23 9:13:00 字数:4057
“这是……”我的声音极端的干涩。
“女王亲卫队,第一军团。”老杂毛一号摸摸自己已经腐烂了的下巴,颇为骄傲的答道:“现在,我们要去救援阿比蒂斯那个小丫头。首领,你来不来?”
我赶紧点头,管它希尔瓦纳斯大姐头的亲卫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远离幽暗城的东部瘟疫之地,还在一个最奇妙的时间以一个非常舒适的角度向着天灾发起了进攻?现在最关键的是救人!
只见两个老BT对了一下拳头,用各自的语言互道着祝福。
“夜安,老伙计,期待你的弓矢如以往一样锋利。”
“日安,老伙计,期待你的槌子和往昔一般强劲。”
在战友式的祝福中,我们跳下哨塔,向着已经在部落的战士们的冲击下濒临崩溃的天灾军团所在的方向飞掠而去。
事情完全超出了我可以理解甚至想象的范围,无数不可思议的事情差一点将我砸懵!但是不管天大地大,也得把幸存者都救出来再说!我一马当先,双手各自反握着两把闪亮的飞刀,一边冲锋一边咬着牙想到。
对于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天灾军团来说,我们三个人都是绞肉机级别的存在。上至力大无穷的憎恶,下至成群结队的食尸鬼,没有一个天灾能是我们手下的一合之将。纳萨诺斯领主的箭再不像刚见面的时候那么没有准头,一箭一箭专找着憎恶击杀。他的箭矢上好像带着一个巨大的旋转刀刃,所到之处如台风过境,每一只被瞄准的憎恶和领主大人之间的天灾都被刚箭带起的冲击波绞碎至渣,而那些被临幸的肉块则无一不是被轰碎了半个身子,摇晃着倒在地上。老弗丁也一改左撇子的恶习,奉献光环将食尸鬼们的双腿熔化,直到它们呜咽着趴倒在满是圣力的土地上,继续被奉献光环烧成渣滓。和着正义审判的巨槌在老骑士身边制造了一个“场”,凡是胆敢进入这个“场”内的天灾无一例外地被击碎、击飞,成为一堆碎肉散落在地上……
而我,则照准了阿比蒂斯将军所在的小山坡一路杀了过去。我双手各提着一只食尸鬼,十指挖在它们的脑壳里,腐臭粘糊的脑浆随着我的手指越发的用力,如垃圾一样泼洒出腐朽的躯壳。我将它们当作木桩一样挥舞着,敲烂眼前一切敢于阻挡我脚步的存在!
“将军!”当我一拳砸扁最后一只阻在我和血色十字军队伍之间的天灾勇士之后,我看到了山坡上因为激战而已经有些虚脱的阿比蒂斯将军。环视四周,我悲哀的发现即使凭借着这个只有一个狭小入口的地势,整个十字军小队也只剩下不到20个人了!
我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抱起这个整个行军过程中不断地扬言要砍了我,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看的疯狂女将军。从腰包里掏出一瓶极效治疗药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她强灌下去!
“咳!咳!”阿比蒂斯饱满是血污的脸上,皱纹更多了——看来她被呛得够呛。
“我们又见面了!将军!”我紧紧搂住她,大哭道:“艾露恩的祝福!你们还活着!”
“别那么激动,使者。我说过我们会见面的,一定会的。”阿比蒂斯将军眼中的红芒没有消退,但我发现她的眼眶也有点湿润。她抑制着自己似的回抱了我一下,颤着声音说:“然而我们还有战斗没有结束,敌人还没有被完全打倒……而且你简直像是爱上我一样,猎人。”
“是啊,我爱上你了,将军。我们上床吧!”我抹了抹眼泪,颇为无耻地打趣着回答。
阿比蒂斯将军翻了个白眼华丽地无视掉我的屁话。她爬起身来,对着血色十字军残余的17名士兵叫道:
“勇士们,让这些散发着肮脏腐臭的垃圾永远闭上那张烂嘴!冲啊!圣光万岁!”
“你这疯子!”我大惊,赶紧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双臂一扭把她掀翻在地上,拼命地按住她。我对着残存的士兵们喊道:“士兵们!你们要留下自己的生命,去杀死更多的天灾!将它们埋尸入土、搓骨扬灰,挂上大蒜、钉上木椿!将碎片浇上圣水、洒在十字路口!但不是现在!你们这帮疯子难道连最起码的智力都丧失了吗?想像一堆垃圾、一笸稻草一样毫无价值的去死吗?你们的圣光难道连一点死亡的价值都不愿意留给你们吗?难道它是嗜血的恶魔吗!”
“你不能侮辱我们心中的信仰!猎人!”红发的女将军在我身下拼命的扭动挣扎着,眼中红芒乱闪!
“是你们自己侮辱了信仰!”我更加用力地按着她的身体,将嘴抵在她的耳朵上怒吼道:“现在天灾军团的左翼已经彻底崩溃,部落的军队正在扩大它们在左翼的损失!你们就这么十来个人冲出去除了送死或者吃土还能有什么意义!你说啊?该死的女人!你真的不是智障吗?”
血色十字军的战士踌躇着站在原地,看来他们还不是完全丧失理智的智障。被压在身下的阿比蒂斯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不过应该不是我的功劳——老弗丁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内了,他才是阿比蒂斯冷静下来的真正原因,因为她眼中的红芒一动不动的正盯着他。
“愿圣光与你我同在,提尔的骄傲,红发的阿比蒂斯将军。”老弗丁施了个礼,然后冲着我打趣道:“这位女士为了求我救你这个血色十字军的疯子,甚至跪下来痛哭!你们之间难道有什么……”
“啊啊啊啊!”我脸上腾地一红,连耳朵尖都在发烧,禁不住大叫着打断老杂毛二号的话。
干了!冲过来的路上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艾利耶尔虽然是一个已经被瘟疫之地伤透了心的猎人,但在泰达希尔土生土长的精灵无论如何,心里一定会留下那么点不可磨灭的良知。而鲁子妖作为一个从“爱与生命与正义”为主题的动画世界中混出来的超级OTAKU,以及一个生活在太平盛世中的小程序员,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认识的人在自己眼前失去生命(纵使是个很欠扁的人……)?而且这些人生还的可能性看起来是那么的大,仿佛只要多用一分力就能救出所有的人一样……其实无论怎么说,也逃不过一句“就是两个灵魂融合以后必然出现的失常而已”……
结果我在被两个老杂毛以一系列非常理的举动搅昏了脑子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又哭又闹,完全失去了平时的行为准则和方式……现在可好,我那由于精神恍惚而造成的失态竟然被老杂毛二号以为是蕾丝边的表现?我……我黑线!
看着一众血色十字军战士盯着我和身下的阿比蒂斯将军,个个一副古怪的脸孔,以及某个老不修一脸的贱笑,我感到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尴尬的大吼道:“看……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之间美好而纯洁的友情啊?还不过来帮忙把你们的将军架起来送去皇冠哨塔休息,免得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去寻死!”
这帮疯子现在一点都不像疯子!一个个笑嘻嘻的跺着八字步过来帮忙……我日了!我心目中的血色十字军在哪儿?什么时候这帮COS建次郎的死人脸变身成了狗仔队?
在纳萨诺斯.凋零者领主向着被遗忘者的指挥官,某个坚定的女王控吸血鬼大大(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反正就知道这老Y是个DL,整天跟在希姐姐的屁股后面乱拍马屁希望总有一天能把女妖之王追上床……)打过招呼后,便带着我们一行人返回皇冠哨塔。阿比蒂斯将军则是全靠着我和一名十字军的典狱官的搀扶,才活着进入了哨塔。在经过了一个小时的伤员处理和简单的卫生措施之后,我和三位大大才重新相聚在哨塔的顶端。
将所有无关人员都屏退后,弗丁大人找来几张椅子让我们坐下,然后他就那么看着我和阿比蒂斯将军,一动不动……
……干毛啊?难道你真想把我或者阿比蒂斯嫁出去?圣骑士难道对蕾丝边没看法?我被老杂毛二号盯得发毛,胡思乱想起来。
“我们认为她有权知道一切,阿比蒂斯女士。”老弗丁终于开口了,内容和我的臆想完全无关……呜呜呜,我是猪头……我代表月亮鄙视我自己……
“……”我旁边的红发女将军在清理过后多少恢复了点几个小时前的英姿,她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想了想才冲着老弗丁点头。
“什么?什么意思?”我有点莫名其妙……
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难道他们可以解释这几天来联军、血色十字军、联盟、部落还有天灾之间一连串诡异至极的举动?难道这些奇怪的异像的表面下,其实都有着一个个合理的解释?我没来由的挪了挪屁股,下意识地抱了下肩——我突然觉得有点发冷!
“是这样的,我们将回答你的疑问,女士。”纳萨诺斯领主嘶哑的声音让我胆寒,牙齿咯咯地上下敲击着……我知道自己有点害怕了。
害怕听到他们的解释,害怕知道整个事件的真相,害怕……很多……
从落单的天灾巫妖,到横行在大道上的憎恶;从提尔的血色十字军莫名其妙的攻击考林路口,到阿比蒂斯将军奇怪的出行;从那张白纸密函,到老弗丁和凋零者合演了那出只有声光没有威力的电影给天灾看的怪异举动;从北地奎尔林斯小屋的血精灵使者奥罗拉的出现,到两万无声无息恍若从天而降的部落士兵对天灾侧翼的完美突袭……
一件件诡异而又似乎隐隐相连的事情充斥了我的脑海,我似乎能窥见那其中的真相,有一条名为“阴谋”——或者是“计谋”、“智谋”——的线贯穿在其中!
“……”我紧张地揉捏着双手,直发出格崩格崩的声音。汗如雨下。
“你不问吗?”老弗丁大人轻声地问道,几不可闻的声音却好像一记霹雳将我陡然唤醒。
“先告诉我,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原本的目的!”我一咬牙一跺脚,横下心来提出了问题。
即使我被人卖了,起码也得知道真相!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现在,相信以埃利戈尔和马尔兰为首的联军已经打响了计划中真正最重要的战役。”老弗丁怜悯地看着我,低声说道:“这场戏自我暗中收编了壁炉谷的血色十字军,并和东部瘟疫的提尔之手、圣光礼拜堂取得联系之后不久,便由银色黎明牵线,由我、提尔之手的阿比蒂斯、提瑞斯法的大检查官怀特、幽暗城的女妖之王、奥格瑞马的萨尔、雷霆崖的凯恩、马瑞丝农场的纳萨诺斯、奎尔林斯小屋的血精灵们、联军以埃利戈尔和马尔兰为首的指挥层,还有暴风城的第七军情处携手编写剧本。在经过了数个月的暗中排练和布置之后,在今天,在这一刻正式上演。这个牵动了几乎所有势力的庞大计划的目标只有一个——夷平剧毒林地,收复北谷!”
“什么!夷平剧毒林地!”我惊叫着跳了起来!
第十八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07-6-23 22:07:00 字数:5898
如果是为了夷平剧毒林地这枚嵌在东部瘟疫的反天灾势力阵线上的毒楔,很多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剧毒林地中有诅咒神教最大的分部,作为天灾势力南北交通的枢纽、对抗生灵的最前线、天灾出兵圣光礼拜堂的桥头堡,剧毒林地中驻有整个诅咒神教近三分之一的暗影法师!虽然最精锐的法师都被克尔苏加德死死地扣在纳克萨马斯和病木林里,但是和北谷成犄角,遥相呼应的剧毒林地的诅咒神教法师数量还是令人发指!几乎超过500!
我心中无法遏制地涌出恶寒,老弗丁的开场白似乎给了我一个突破口,将那些若隐若现的事情联系起来。虽然真相还未浮出水面,却已经让我打从心底感到齿冷!
“您在泰兰.弗丁大领主去世后,便从索里多尔河的小屋秘密返回了壁炉谷,并暗中收编了整个壁炉谷和北山伐木场的血色十字军?”我看着老弗丁,脸色冷了下来。
“是的。”
“然后您和银色黎明取得了联系,作为绝对中立、只以对抗天灾为唯一目的的银色黎明,和所有的生灵势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在共同的利益下,大家暂时放下仇恨,一起策划一场可以将整个东部瘟疫之地东、北部战线贯通,并且稳固住大后方的计划。”我抱起双臂,一双美乳稍稍阻碍了这个身为男性时流畅无比的动作,但是我没有在意,用自己的手指敲着胳膊努力地整理着思路。
“是的。”
“也就是说,最高指挥层让我送信给您的紧急任务根本就是个幌子。对可能混有诅咒神教奸细的中层官员散布‘迎接老弗丁,作为联军和提尔之手的血色十字军和好的契机’之类的谣言……”我皱着眉头:“实际上,就连您和凋零者阁下二人也是幌子,只不过是第二层幌子,是为了……给联军内的奸细们和围攻哨塔的天灾们演一场戏?”
“其实散布下去的‘谣言’是让我回去就任联军的荣誉参谋,这比你刚才想到的理由更像回事儿。”圣骑士大人点点头道。
也对!担任荣誉参谋的话,以弗丁大人的威望,不仅可以一口气与所有东、西瘟疫中原本是白银之手的血色十字军搞好关系,而且还能给联军带来许多实际上的帮助,比如出谋划策领兵打仗之类的。
“八成不是谣言,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我揉搓着下巴道。
“是的。”
“而让我送信,则是计划的第一层幌子。”我挠了挠头上的银丝,继续整理自己的思路:“无论艾利耶尔行踪多么的隐秘,送信这个‘动作’都是联军对邀请弗丁大人这个‘谣言’的一种表态。而指挥层主动散布出弗丁大人在皇冠哨塔和凋零者对峙的消息,那么只要我这个带着‘邀请函’的信使没有被格杀,天灾们就需要留一手——也就是派遣军队格杀你们两位。它们害怕你放弃在皇冠哨塔和凋零者的对峙,不顾一切的与东部瘟疫最大的反抗势力合流。对于天灾在东大陆最前线的最高指挥官克尔苏加德来说,自图拉扬将军以下,所有可以在白银之手中叫得上名号的英雄骑士都是天灾军团的噩梦。”我看了看眼前的两位英雄,他们同时点点头,认同了我的想法。
“但是为什么天灾的增援考林,来围剿你们两位的力量会这么弱?”我想起了被我格杀的巫妖,要说那就是支援军团来杀老弗丁的队伍,我一百个不信:“似乎病木林遇到了什么麻烦?北谷和剧毒林地所有的巫妖加起来也就那么小猫两三只,但是病木林的强力巫妖却多如狗。天灾怎么可能只派出剧毒林地的巫妖作增援?”
“看到了奎尔林斯的使者,你还想不到答案吗?”游侠领主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他在赏识我吗?
“奎尔林斯的血精灵在进攻斯坦索姆!”我突然想到一件很荒唐的事情,难道联军竟然能说服这些鼻孔朝天的高等精灵外藩们参与这种极需与其他势力配合的计划?
“当然了,亲族,”有“重铸神器的奥罗拉”之称的血精灵女法师冲我撇了撇嘴:“从4天前开始,700个隶属奎尔林斯小屋的破法者和1300名法师、300名牧师、1200名战士,1000名术士共计4500人就秘密封锁了北地哨塔到东墙哨塔一线的大道,并开始猛攻病木林与斯坦索姆的东部地区,直到今天为止。而按照计划,我们还将对斯坦索姆和纳克萨马斯入口附近的地区展开至少5天以上的强攻!这期间,别说巫妖,连只苍蝇都别想从病木林飞出来!”
……居然真的有这么荒唐的事!更荒唐的是这居然是事实!原来那只巫妖不是不想带兵,而是真的无兵可带。剧毒林地的地势没法放下那么多可以护卫低级巫妖的炮灰,能驻扎在那里的不是身经百战的天灾精英,就是像诅咒法师那样的高级兵种,而这些精兵悍将并不是一个随时可能玩儿完的一线巫妖所能奴役得动的。想来应该是剧毒林地方面察觉了礼拜堂的不正常想要给考林方面报信,又或者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增援考林的天灾军团对我面前的这两位进行围歼……但无论是由于什么原因被派出的,那只巫妖一定在路上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转化骷髅,就是为了制作自己的护卫!我忍不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到头皮发麻。
“那么,”我接着道:“实际上天灾的北方指挥部已经和东、南两个战线失去了联系了?”
“是三个方向都失去了联系,使者,它们现在是各自为战。”一边的阿比蒂斯将军插话道:“瓦德马尔领主真正的任务并不是发动压制性的攻击,以掩护我们突入皇冠哨塔……”
“是阻击!截断考林对剧毒林地的支援!”我明白了!
阿比蒂斯给了我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问几个问题,将军。”我转头向着她:“我杀掉了一只巫妖,您知道吗?”
“是的,其实我们原本就在森林以南布下了密集的搜索网,就是为了截杀这支支援考林——或者有可能是给南线报信——的小队。”阿比蒂斯笑了,我记得我对她提起过提尔以西憎恶在压马路的事情,估计她也想起来了:“当我们知道那个小队已经被你摆平之后,立即收缩了全部的兵力返回提尔之手,准备应付压制考林的战事。所以有一个很短的时间中大道上满是天灾在转。如果不是你,提尔的军队至少要多半天才能完成整顿。”
“那么我遇到你们是偶然吗?”
“当然不是,回到提尔以后我马上组织了小队来接应你。埃利戈尔在报告你击杀巫妖的书信中提到他们的信使可能不认识道,而且很有可能不值得信任,所以要求我带兵护送,顺便监视你。你不应该小看血色十字军的弓手的,猎人,我的队伍中有一个弓手是个难得的没有加入追猎者公会的北地人类游侠,靠着他的探知我们才能找到并接近你的。实际上我们已经在那里晃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瘟疫之南’在米斯特雷湖东北的必经之路上堵着,就是为了等你。”这疯子眉头也没皱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然后画蛇添足地加了句:“虽然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对联军指挥层的不安多少有了一点认同,不过以我个人而言,还是蛮信任你的”作结尾。
看来指挥层确实不信任我!除了用魔法将一张白纸密封起来,怕我不小心偷看漏了破绽或者是干脆通敌以外;还让阿比蒂斯变相监禁我。只要我这个信使还保持着“送信”的状态,甚至在后来还“汇合”了“护卫队”继续前进,天灾就不会放弃加紧考林——蘑菇谷一线对皇冠哨塔的围困,以尽快击杀因为对峙而实力受损的老弗丁和凋零者,不让他们因为体力充沛或者收到我送的信而遁逃。所以北谷和剧毒林地的天灾将必定得不到支援!因为没有人可以想到整个计划居然是这样庞大,目的是这样疯狂!
即使我背叛了,信件也不可能被天灾得到。在拆开的那一刻信件便会被销毁,而阿比蒂斯将接过我的“幌子”任务,继续“演戏”。
“为什么您亲自出动?为什么会选择我送信?”我又抛出了两个问题。
“我除了‘作戏’和‘监视’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红发女将军道:“我必须配合部落在左翼的攻势,用自己做‘楔子’,将天灾军团尽量‘钉’在最适于部落军团发动攻击的位置上。”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拼命的冲上那个小山头以后,就只是偶尔在天灾要妄动的时候才出击骚扰,其他时间却都依托着地形防守的原因阿!实际上她做的很成功,一直到部落的军队发动攻击为止,整个天灾的阵线方向都没有多大的变动!看来从最开始她就是要向那个小山坡冲锋的。不过只带着一百多人就敢往那里冲……只能说这位女士虽然脑子很清醒,却是地道的疯子!
“而女王护卫队第一军团”纳萨诺斯领主接过了话头:“还有雷霆崖的第二军和先知萨尔的萨满亲卫第一师,早在数个月前,也就是计划开始的那一刻便以各种名目先后零散着进入瘟疫之地,他们只得到一条命令:在进一步通知集结时间和地点之前在山林里进行游击,猎杀天灾亡灵。在哨塔以西数千平方公里的宽广山地中想要多藏个七、八千牛头和兽人战士,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一个月前,女王的护卫队在皇冠哨塔以西3里的树林里悄悄集结,并将自己埋在土里一个月之久,等待着今天的进攻命令。”
“……”我恶寒!这计划算的!只听到纳萨诺斯继续说道:
“至于墓室方面,塞林已经暗地里带领着他的那些巨魔僵尸投靠了女王。墓室的塞林和部落的牛头人第二军一、三、七团会合后,在追猎者公会的‘瘟疫之西’赛格纳丽.轻风的带领下一路奇袭了达隆郡,并在刚才,由天灾军团左翼的西南方发动了夹击。”他说着还摸了摸下巴,得意地笑道:“我来这里和弗丁会合演大戏之前,就在那儿打工来着。用我的弓箭打赌,整个达隆郡的天灾连一点渣子也没有剩下来,天灾们根本不知道达隆郡已经沦陷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选择你去送信,”红发女将军将我的问题回答完:“我不知道联军那里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找一个他们完全无法信任的人去走这步‘引火’的棋。我个人的想法是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加合适了吧?毕竟你并不真的隶属高级指挥层,仔细追究起来的话,你只是一个看似重要其实又并不重要的‘好像是第一线指挥官的佣兵’而已,启用你至少不会像启用其他人那么显得不自然,因为显然你比他们任何人都要空闲的多。第二个原因就是你的身手可以最大限度的完成这出‘戏’,而不用太担心演到一半就被天灾军团乱刀分尸,让我过早的担上更多的任务,你知道这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最后一个原因,就是你也是一个猎杀天灾的名人,北战线最强的战士,天灾最关注的黑名单上的成员之一。如果连你都放弃了自己所负责的‘北方’而转向西南去执行任务的话,除了让在前线的天灾们更加重视这个‘幌子’任务以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放松它们对东北战线的警惕。”
凋零者残忍的笑声让我打颤,而阿比蒂斯的答案则让我感到一阵刻骨的绝望。
我是这出戏的导火索,也是最重要的棋子之一。也许指挥层本来是想告诉我前因后果的,凭着艾利耶尔冰块似的性格和不爱动脑子思索问题的习惯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她会忠实地像个最可靠的士兵一样“不问、不看、不想”,确实地完成任务。但是几天前我丧失了一些平常无法注意到的记忆细节,却多了一个“鲁子妖”的人格,在很多事情上多了很多疑问和心眼,性格和习惯上的突然转变让本来做好启动计划准备的指挥层有点不知所措,于是才会一环又一环的下套子试探我,并且赌上一把,把我蒙在鼓里,让我两眼漆黑地去完成这个“幌子”任务。
刚见面诳我接下送信任务的那个套子中,马尔兰声称联系不到“西”和“南”,但实际上是他们已经被分派了不同的任务。“西”的任务多半是帮忙整编部落的军队和带领他们去突袭达隆,而“南”那个牛头猎人的任务则应该是帮助米斯特雷湖的血色十字军堵截从考林向南逃窜——或者是支援围剿我们这些信使的部队——的天灾,并配合瓦德马尔的攻击。至于“东”那个就是个大嘴巴的混球矮人,从一开始就被排斥在这种以机密性为第一的计划外,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看来,那些套子不仅有向我这个“水货”掩盖联军马上就要实行计划的作用——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灾派来的奸细——同时也是一种对我的“审查”。我受伤后雷奥普德跟我大谈往事,估计也是想看看我的种种反应并判断是否值得给与我初步的信任。我不知道马尔兰想要掐死我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失去理智,又有几分是有意为之的“演技”。但是我想洛汉来跟我“摊牌”除了真的希望知道“艾利耶尔的下落”以外,多半也是以埃力格尔为首的指挥层为了试探我的反应,以及观察我这个“水货”是否具备“代替艾利耶尔”完成“幌子”任务的实力而来。如果我的想法全部正确的话,那么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是到了计划发动的最后关头!一切准备都应该已经就绪了,指挥层基本上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了。他们迫切的想找我要个说法——关于我的改变的说法,哪怕是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说法!也许他们只不过是想说服自己不要临阵换将而已,因为有可能影响到整个计划的效果……所以才有洛汉跟我玩摊牌的那一幕!
每剖析出一层真相,那被背叛、被羞辱的感觉就强烈一分。如果将整个计划一层一层的剥开,就会发现自我返回营地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无时无刻不在算计我!这些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都是有含义的,冰冷无情的含义……
可笑我竟然还真正的投入了点感情!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打从心底将洛汉、雷奥普德、马尔兰、安吉拉……甚至是阿比蒂斯他们当朋友来看的……
原来自始至终就是我自作多情,他们根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甚至当作是敌人来算计……
嘿……我应该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艾利耶尔深知瘟疫之地的残忍无情,而鲁子妖则是彻底的人性本恶论拥护者,我早就应该明白不是吗?……在这里,根本不应该奢望得到真正的友情……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愚蠢地投入了真心……
我突然感到全身的力气忽地不见了,双膝一软便瘫跪在地上。将头顶着地,慢慢躬起身体,紧握着的拳头狠狠地敲打着满是裂纹的地面。我感觉到被强奸似的屈辱,好似衣服一层一层的剥开来,然后被所谓的“战友”赤裸地扔到了大街上任人奸污似的屈辱!在这片土地上,身为一个舍生忘死的战士,可以接受死无全尸的结果,可以抛弃自尊与荣誉,甚至可以忍受被玷污强奸的屈辱!但只有作为一个战士那心中最后的尊严被一刀刀凌迟的屈辱,作为一个战士那心中最珍贵的友情被“朋友”无情的践踏、玷污的的痛苦,是一个在这片冷漠而又残忍的大地上血战的勇士所绝对无法忍受的……
面颊一凉,泪水不受控制的滚滚而出,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洒在地面上。巨大的屈辱感席卷了全身。我缩成一团伏在地上,撕扯般地抱住满头银丝,当着所有人的面嚎啕痛哭起来……
另:小艾的画像初步画好了,地址在:
大家去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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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自我剖析
更新时间2007-6-24 13:14:00 字数:5071
哭了许久,我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心似乎冰封到极点,我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和鲁子妖灵魂相融合之前的艾利耶尔.狩星者了,冷漠透过心脏的挤压,遍布了全身的血管。
联军的指挥部并没有错,他们的行动既实际又具体,而且充满了决断和谋略。换作是我在那个位置,肯定会比他们更加的坚定而又血腥。我自问做不到他们这么婉转、物尽其用——也许我会安排一场暗杀来解决那个已经变得不那么稳妥的棋子,好为寻觅下一颗棋子提供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们做的没错,我甚至应该为他们的临机应变鼓掌喝彩表示敬意!说到底,我还应该感激他们放了我一马,留下了我的性命不是吗?但,也许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期望这片土地上的友情了……
“暴风城军部在这出戏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低声道,声音嘶哑而又虚弱,连我自己听起来也更像是呻吟而不是询问……
“他们派出了杀手。整个军情七处派出了以霍夫林中将为首近300名杀手,在奎尔林斯的血精灵们开始压制病木林和纳克萨马斯的时候便趁着天灾各个战线之间突然失去联络后的短暂混乱潜入了剧毒林地。只要埃利戈尔打出一个开战信号,整个剧毒林地的诅咒神教法师马上就会少掉一半以上!”老弗丁满脸的诧异,似乎是没有想到我还没有放弃理清这个计划的全貌,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些杀手会怎么样?”我低着头问。
“他们将作为一次性消耗品,霍夫林中将以下,恐怕没有人能够活到明天。”老弗丁的神色有点黯然。
“不仅如此,猎人。”阿比蒂斯带着有点苦涩的表情看着我,口气却开始变得嘲弄。她接道:“联盟的军部将视乎天灾在西部瘟疫对这次事件的反应而行动,冰封岗和亡灵壁垒里已经集结了联盟和部落的大军,壁炉谷与提瑞斯法修道院方面的血色十字军共计5000名士兵也将伺机而动!只要天灾抽调西部,尤其是凯尔达隆郡和安多哈尔的兵力支援失去桥头堡和中转枢纽的东部,那么三个方向近3万的大军将群起围攻安多哈尔,争取彻底打通横贯东西的大路。”
“而第七军情处为了帮忙演戏到底,还派了几波毫不知情的士兵来到马瑞斯农场附近,让他们完成一些看上去有价值,但其实根本无关痛痒的任务。”凋零者大人继续接道:“我将他们全都撕成了碎片,向天灾的蛆虫们表明我是多么的痛恨人类,如同我痛恨天灾一样。这样他们才绝对不会想到我和弗丁并不会真正的打起来。”
好一个庞大的计划!牵扯出所有的势力,由部落和联盟联合买单,女王阁下、萨尔大人和老血蹄首付头期,联盟军部则在之后补齐余额。套中套,扣中扣,一切都是为了彻底的孤立剧毒林地和病木林、考林路口之间的联系!为生灵在东部瘟疫的胜利作的铺垫!我甚至能够想象到清理了剧毒林地和北谷,切断了天灾在东瘟疫南北两战线之间联系的同时,并得到了剧毒林地中丰富的矿藏和外围的两处伐木场,统一了整个东瘟疫东北方,并以之为基点的联军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完全打通东墙——北地哨塔一线,清理瘟疫之痕,然后南边和提尔之手、米斯特雷以及皇冠哨塔——马瑞斯农场——墓室的兵力遥相呼应,北边则提供奎尔林斯小屋的血精灵们必要的物资支援,让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去抵挡来自斯坦索姆和病木林的攻击,从而控制整个东部瘟疫除病木林以东的所有交通要道,完全切断天灾南北两线阵地的联系!然后慢慢的将考林和蘑菇谷的天灾吃干抹净……这一切都将在未来的几年或者十几年中慢慢实现。而今天的胜利,将给联军和整个东部瘟疫的生灵势力一个极好的起点!
甚至今天的战役,将有可能会影响到西部瘟疫的格局!如果镇守安多哈尔的那个会飘的骨头架子足够傻的话,那么也许明年的今天,天灾在西部瘟疫赖以横行无忌的首府就会成为生灵们最坚实的要塞,而可以供瘟疫们盘踞的据点就只剩下一个被完全孤立在岛屿上的凯尔达隆,龟缩在里面的天灾实际上已经和囚犯没什么区别!
完美!长达数个月的布置,所有的势力不计前嫌地通力合作,只牺牲了一个人的面子和数千人的生命便赢得了这场几乎可以说是扭转局面的关键战役!我应该向这些伟大的剧作家鼓掌致意才对!不是吗?Cheers!Bravo!
我真希望自己战死沙场!永远不要知道这些!那样我起码还能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像那些已经倒下和将要倒下的勇士们一样怀抱着自尊与骄傲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屈辱地活着,赤裸裸地被战友们强奸着自己的灵魂……
毫无疑问,艾利耶尔因屈辱而渴望寻死的意志压倒了鲁子妖那胆小怕死的个性。看来我必须尽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否则难免会因为对死亡的期冀和恐惧而变成一个精神错乱,到处砍人的疯子!我抹干自己的眼泪,雄鹰面纹上传来的冰冷的金属质感让我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感到有些不舒服……
将头盔重新拾起,慎重地夹在腋下,我有点不甘心地回过头问阿比蒂斯:“将军,请您继续说实话,您是不是也是从见面开始,便一直在试探我?”
“……是的。”阿比蒂斯将军别过脸去不与我的目光相触,冷冷地答道。
“……谢谢。”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风,似乎是腥的……
我睁开眼睛看着老弗丁,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一双金瞳凤眼如深渊中爬出的死尸般,冰冷而无生气。这眼神是那样熟悉,记忆中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无数次地出现在镜中。
“阁下,领主大人,将军。”我听到自己的语调变得冰冷漠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我还是鼓动着自己已经完全变味儿的声带,慢慢地说:“我累了,请允许我告退。”
“我们明天上午将一起离开这里,绕道米斯特雷,返回考林以东。”阿比蒂斯将军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道:“猎人,这是我个人的忠告:永远不要期望疯子的友情。即使你已经在我心中种下了信任的种子,但是正因为如此,在我清醒的时候,我以一个‘人’的立场忠告你,不要期待与我,与血色十字军的任何人之间的友情。你我都承受不起的。”
我转过头来看着她。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感情的控制,即使我想做出一个询问的表情,也牵扯不动脸上哪怕任何一根微小的神经!将军火红色的肩甲上映出的,依然是一张毫无表情的冰冷面孔,淡金色的瞳孔中也没有一丝的光,甚至映不出一点倒影。
……这就是真正的艾利耶尔.狩星者吗?
“谢谢您的忠告,将军。”我听到自己在说:“您教会了我很多,谢谢。再见。”
“再见,猎人,好好休息。”
我转身,缓缓地戴上地穴追猎者头盔,将自己的脸重新掩藏在头盔的阴影下,迈步走出了塔顶。
身后的大门砰然关上,声音却好像砸在我心口。
如果承受不起,便不要去触摸……
如果无法失去,便不要去获得……
突然间我似乎完全明白了。其实我和那些“背叛”我的指挥层没有什么区别!事实上他们还是很有良知的,至少比我有良知的多!
鲁子妖的性格很大程度上给艾利耶尔原本阴冷的内心开了一个大口,常年将自己小心地封闭在社交圈子之外的小程序员突然间必须为了自己的生命和生存而和各种怪物作生死斗,更要命的是自己突然间成了另外一个人,甚至我们还能彼此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巨大的环境和心理落差其实令我的内心非常地恐惧无助!虽然我一直没有刻意地去面对这些自己心中比较深层的东西,但是它们却很确实的影响了我的行动。否则即使鲁子妖再怎么大大咧咧,也不会对周围的人表现出那么异乎寻常的热情!那毕竟是一个新的环境下的一个陌生到一无所知的新群体啊!我这段时间的表现与其说是鲁子妖大剌剌的习惯,还不如说是一个溺水待毙的人在死前拼命挥手希望抓住一根稻草的下意识的挣扎,结果就是导致艾利耶尔冰山般的内心因这种挣扎而被凿了一个大口子!被冰山保护起来的溪水在不知不觉间缓缓地流了出来,洒满了一地。
结果由原本就不善交际的两个人的人格合并而成的我,在这种纯粹是为了安自己的心的挣扎中强迫自己与别人交往。一来二去下,没有什么交流经验的我不知不觉中便愚蠢的搭上了自己的真心……
真心……真的是真心吗?我不禁扪心自问。
其实,我应该也没有付出自己的真心。只是到手的东西,我不希望丢掉。表面上到手的感情,我就以为那是双方的全部。然后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抓到了可以令自己安心的“稻草”,结果却因为自己的幼稚而被这个无情的世界所羞辱,觉得失了面子罢了……
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我自己太幼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他们当成真正的朋友,什么心目中的朋友,战士的尊严,战士的友情,都只不过是一些可以令我沉浸在自我满足之中的借口、道具!
冷汗顺着我的脊背淌下,却牵不起一丝可以改变一下表情的面部肌肉。我就那么靠在塔顶的大门上,只剩下头脑还在转动,连用手抚一下如同被刺穿般疼痛的胸口都做不到……
这是惩罚……
对你的自大、无知、愚昧、无耻,以及虚伪的惩罚!艾利耶尔啊!鲁子妖啊!没有人侮辱你们,你们所有的屈辱从来都只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
“呜……”我觉得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我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冲回临时分配的房间,扑在床上,将枕头死死地压在脑袋上,再一次哭了起来……
……
……女人真爱哭……尤其是容易受伤的女人……
这是我醒来以后第一个念头。
不过貌似鲁子妖也强不到哪儿去。我母亲那一系的家人都是感情丰富到看狗血剧都能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好人,即使我们打从心底里鄙视那只要是智商在30以上的人都不会去相信的剧情。
昨天哭了一晚,极端的疲累,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追猎者护肩硌得我整个右臂发麻,一时间竟然连动都动不了。我用左手抹了一把脸,发现还有些湿,就连床单上也满是泪渍,到现在还没有干透。
看来我睡着以后也还在继续掉眼泪来着,不然就是我睡得时间并不长,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我伏起身来,一时间脑袋有些空白。盯着随着起身而滑落在床上的银丝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飘进洗手间。
一对黑眼圈……嗯,情理之中,但我怎么觉得自己一夜之间清瘦下来了呢?错觉错觉……嗯,这才是我,这才应该是真正的我。我既是鲁子妖,也是艾利耶尔,但又既不是他,也不是她。自几天前灵魂融合的那一刻,两个人的过往实际上已经与现在的我毫无关系了。
洗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戴上头盔掩饰好自己的黑眼圈,然后将身上的盔甲调整好。我有些贪婪地盯着镜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盯着那个既同时是精灵猎人和小程序员,同时也和两个人毫无关系的人。地穴追猎者掩盖了我的面孔,只留下两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准镜与两只黯金色的凤哞一晃一晃地发着幽光,居然……是那么的美……
“真像个恶魔,不过……如果不能令心成为恶魔,又怎能像个纯真的天使一样生存?你说是不是,诺文.暴风权杖。”我冲着镜子无力地笑了笑,便转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憎恨也好、悲哀也好;背叛也好,亲近也好……我觉得我都看开了。我不过是一个胡乱挥舞着手臂的溺毙者而已,所以我已经在“原谅”了自己的同时也“原谅”了马尔兰和埃利戈尔他们这些其实并没有错的人。以后,我便是我。我将小心谨慎,却又不会吝啬的付出自己的真心与理解。但是当对方拒绝伸出友好的手以后,我也将不再伤心,感到被背叛的屈辱,我将对他们微笑,然后背过身去,再也不与其为伍。
即使对不起任何人,但我必须对得起我自己!我做不到将自己和所有相见、相识的人完全的划清界线。若是必须违背自己的心才能活着,那生和死还会有什么分别?
呵呵,胡思乱想!我无力地甩甩头,走下了楼梯,对着正在楼下陪同两位传奇英雄共进早餐的阿比蒂斯将军行礼:
“艾露恩的祝福,日安,将军。”我又向两位英雄敬礼:“艾露恩的祝福。日安,阁下。夜安,大人。”
“愿圣光与你我同在。日安,猎人。”在老弗丁他们向我回礼后,阿比蒂斯将军用餐巾抹了抹嘴角,站起身来道:“我们中午出发,还有4个小时的时间。注意别落下了东西。”微一沉吟,又用一种很快慰的口气对着我叹道:“我为你而自豪,猎人。我为你感到骄傲,战友!”
“谢谢。再见了将军。”
“嗯,再见了猎人。”红发的女将向我挥挥手,示意我退下。
我敬礼,转身离去,然后忍不住又在心里悄悄地加了一句:
“永别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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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归途中的挣扎
更新时间2007-6-24 22:12:00 字数:5378
“我这几天一定都是疯了。”
走在已经再也看不到天灾的路上,当随着大部队在米斯特雷湖北岸扎营的时候,无聊的我回顾了一下从自礼拜堂出发开始到现在为止的事情,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行动和想法居然有些令我本人越来越摸不到头脑?
难道这就是灵魂融合的后遗症之一?或者单纯的是一个搞形象艺术创作的人的发散式思维在作怪?但是我作为一个程序员,应该是以线形逻辑式的思维方式为主的啊?思来想去,我只能以一声叹息来作总结,剖析正常自我心理可以利用线形思维来推敲,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发疯除了用发散式思维来臆测一下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了解的手段。与其说是剖析自我,还不如说是猜谜……
女人心海底针啊!连自己都不明白……
不过,貌似我以前的思维方式都是在“艾利耶尔”的发散性思维和“鲁子妖”的以线形思维为主的复合式思维方式之间互换的。如果我将自己定义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身体当中的两个独立的意志,那么难免会觉得自己之前犹如精神分裂、多重人格一样的行动和思维不可理喻。
实际上我现在的状态同样无法理喻!我竟然能在作为“我”本身的同时,以一种毫无关系的第三者的角度,客观地对自己进行心理剖析!如果不是“我”并不是原本的“我们”的话,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一点!这么一说,实际上我现在就是一个疯子、怪物、精神病分裂患者……而且更可笑的是:一个人居然失去了对自己脸部表情的控制!
我在床上翻来复去地打滚,怎么也睡不着,始终无法接受经过自己理性分析得出的那个结论——也就是我现在其实是个比血色十字军还要疯狂的疯子!只好将就着爬出帐篷,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下,点起一堆篝火静静心。望着噼啪作响的火堆,心慢慢地停止了躁动,回归了平静,却又泛起一阵阵的哀伤。我发现自己不止一次地侧身瞄向几十米外的那顶阿比蒂斯将军所在的帐篷。一边可耻的反省自己为什么这么禁不住感情的打击,一边却又在心底里偷偷地期望着能看到将军从那里走出来,来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烹制一杯咖啡聊聊闲话……
太TM病态了!我对着自己摇头,连一双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长耳也耷拉下来了。我现在的心态不就和被饲主扔出家门,然后在门口打转着哀鸣的小猫一个德行吗?我也知道这是自己心里另一种对于现在的环境感到莫名恐慌的表现,实际上我仍然非常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给我一种安全感的对象……于是我恨恨地从包包里抽出一瓶低度数的掺水假酒,一口一口的啜饮着发泄心中的怨气。我竟然如此的禁不住打击……
才喝了几口我的脸就烧起来了……操!虽然鲁子妖是个酒精过敏患者,只要一杯白开水加两毫升燕京混合的液体就能轻易地将其放翻,但是这个身体可不是那个远在北京的小小程序员啊!艾利耶尔可称得上是酒中英雌,千杯不醉的主,连维尔海姆这种老酒鬼都能放翻的主儿……喝酒也算是我少有的几大乐趣之一了……看来以后又要少一项乐趣了……
……摇着瓶子的手慢慢停下了,我这才发现我还是没法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看待……算了!我苦笑起来,顺手将水瓶放回包包,决定趁着酒劲儿回去继续睡觉。还要走将近20公里的路才能返回米斯特雷的血色十字军营地,不强逼着自己休息的话我明天不一定能有足够的体力在晚饭前赶回圣光礼拜堂的。
“日安,女士,你要睡了吗?”老弗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哦……艾露恩的祝福,日安……我是说,是的,阁下。”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脸,只能面无表情的向着老骑士问安。
“哎……”弗丁大人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篝火旁:“不介意和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吧?”
“……当然,阁下。”我只好重新坐下。
“你在烦恼什么?我的女士。”老弗丁从腰带中的无底包里掏出了一瓶酒,看那样式,应该是有些年头的晨露酒了。他一边像我那不会喝酒却很会品酒的祖父一样小心地将每一口酒仔细地用舌尖滤过,一点一点地送入喉中,一边以很沧桑的语气询问着我。
“抱歉,阁下,我不想说。”我说了你能帮我解决吗?我现在的症状和麦迪文差不了多少,区别仅仅在于我同时接受了两个自己,而他则是不停地与自己做抗争罢了。貌似你们这些老杂种当初费尽心力也只有杀了他这一种方法能用!我心里冷笑着,拒绝了回答。
“你很伤心吗?联军的指挥层为什么不信任你?”老弗丁换了个话题,不过只换了瓶子,里面的汤还是一样。
“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我突然不适合这个任务了,但是情急之下却找不到替换的人。”我帮你把下一个问题一起回答了吧。老杂毛。
“为什么呢?”
“……”我垂下耳朵,闭上眼睛,以沉默来回应。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吧?其实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老弗丁说道:“昨天,我们都很惊讶,你似乎不像传闻中那样并不善于思考,居然只凭着有限的提示就理出了事情的大概。”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只不过……”我用力咬了下下唇:“只不过我想要相信一些人,或者事……”
“结果你发现自己被算计了,所以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该死!眼泪又要出来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不得委屈了?似乎这不应该是我的性格,鲁子妖感情丰富,而艾利耶尔虽然冰冷却比较容易受到伤害,但他们都不是会为了这种已经想通了的事情而哭泣的人啊!我更加用力地咬着下唇,至少我不希望用自己的口去附和老杂毛二号的结论,同时也为自己这种恼人的软弱而愈发感到羞耻。
“为什么不哭出来呢?”他继续问。
“我已经哭过了,因为战士的尊严和友情被践踏而哭,再哭的话,便是矫情了。”我深吸了几口气,抑制住眼泪,答道。难道我还能说真话不成?我决定死鸭子嘴硬到底!
“其实他们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背叛了你?你有这么想过吗?”
“是的,阁下,如果我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我自问会比他们更加狠毒。所以对于指挥层而言,他们并没有‘背叛’我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是在……努力的为我这个已经变得不值得信任的人开脱。但是……我还是觉得受到了伤害。请相信,这比被食尸鬼在心脏上啃上几口还要难受。”我的声音如昨天夜里那样冰冷,甚至我本人想要加入一点感情都做不到。
“哦。”老弗丁愣了下,估计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么个想法,其实换谁来也不会相信一个说了两句话就忍不住要哭,又一脸受伤作出一幅死心表情的冰块心里会这么清楚吧?他踌躇了一下,继续道:“那么女士,你的意思是?”
“不知道……”我心里有些茫然,用手捂住自己那双无法映出倒影的眼睛道:“我不知道……”
“没有人可以完全理性的剖析自己,和感情。只有死人才有那种权力。”老弗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我也不能……”
看来对于提里奥.弗丁大人来说,泰兰.弗丁的死,也是一条永远无法弥合的伤口。
“总之,既然你什么都明白,女士。”他总结道:“那就试着放开一点,如何?”
“大人,我想去休息了。”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放开,但我的心真的能那么理智地放开吗?我还无法解读自己这一层的感受,但我认为我做不到,至少现在的我……做不到,艾利耶尔,做不到。
“……晚安,女士,愿你做个好梦。”我听到他在叹息。
“晚安,大人。”我鞠躬,回到自己的小帐篷里,栽倒在睡袋上,让自己借着酒劲儿去找周公。
……
当和红发的阿比蒂斯将军一行告别后,我跨上自己的坐骑,绕过在考林以东进行着阻击行动的血色十字军,朝着圣光礼拜堂进发。老弗丁需要和阿比蒂斯一起返回提尔之手,在那里进一步商讨如何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配合西线的部落对考林和蘑菇谷的天灾进行围歼,以及西部的北山伐木场和壁炉谷与东部的血色十字军残部建立联系的大致方案。于是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任务的我,被安排先一步回联军的驻地休息,并顺便将南部阵线的具体情况上报指挥层。
一想到我要面对马尔兰、安吉拉、洛汉和雷奥普德等人,我心里就上下翻腾不是个味道,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们……于是我很慌乱的躲进了营地外的一片树林里,将周围几只零星的食尸鬼一个个泄恨似的钉死在树干上。我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让凉风稍微刺激一下自己——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太恍惚了,天知道这种状态下我还有多少战斗力来应付那些可能想象不到的意外——然后重新从包包里掏出一套粗麻制成的布衣,胡乱穿在身上,然后将那套异常轻薄的骨镰护甲小心地穿在外面,套上“呼吸器”(骨镰的头部),伪装成一个盗贼悄悄地潜回了营地。
圣光礼拜堂驻地里基本可以用“沸反盈天”这个词来形容。所有的多年奋战在瘟疫之地的战士们,无论是战士还是盗贼,无论是骑士还是萨满,无论是法师还是牧师……都在那里叫着、跳着,互相拥抱着周围所有的人,以热烈而友善的语气真诚地问候着对方的女性家属……人们是那么激动,那么兴奋,又是那么的兴高采烈,甚至是阴沉邪恶的术士们,也禁不住高举起双手,向着自己的信仰所在的方向颤抖着感恩。
没有人不知道攻克剧毒林地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不知道北谷的回归意味着什么……
我看着周围的人群,看着那一张张记忆中无比熟悉的脸上散发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突然觉得是那么的陌生。我好像完全独立在这些人之外,我与那还很遥远的礼拜堂之间仿佛没有一个可以插足的人,整条大道好似无人般的空旷,让我不由得战栗!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自问着。似乎我的身体的大部分已经游离于我的意志的控制之外,固执地不顾我的命令将自己冰封起来、擅自行动一样。我拼命的用意识扯动着自己的脸部肌肉,想要让它重新作出一个表情,但是却徒然无功,而想要停下的双腿却铁了心一样朝着那令我精神恍惚的地方行去。突然我想到了耶稣,基督教的祝祷词里不是有这么一句吗?“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Amen。”
我没有想要诬蔑耶稣的意思,但是我现在的状态,很像是“三位一体”的多重人格分裂症发作的患者……也许,我就是我,我继承了鲁子妖和艾利耶尔的一部分,从他们的交集中产生出来,从数学角度上讲,两个集合的交集永远不等于他们本身,而是单独独立于两个父集之外的独立的新集合——也就是说其实我的体内不是两个,而是有三个意志在各自为政!而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我在思考,而“艾利耶尔”则控制着我的身体一样……这难道就是为什么我能游离于自己的身份之外,以局外人的身份来检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却又以一个局内人的心情别扭地不去服从于自己的理智的原因吗?
冷汗溻满了我的后背,却无法停下我自己的脚步!我带着一种奇怪的惊慌和战栗眼看着自己负着双手,从正门悠闲地踱入了礼拜堂!我的余光瞥到了放在门前的镜子上,看到用骨镰脸罩掩住了下半边的脸上,那一双阴冷无光的眼睛……
“愿圣光与您同在,日安,小姐!”一脸嬉笑的洛汉跑了过来,一张脏兮兮的脸上小小的三角眼笑成了一道缝。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到了因为胜利而齐集在大厅里的其他将领们,他们正在眉飞色舞地聚餐,埃利戈尔甚至邀请了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法师共舞!看来剧毒林地的攻略相当的成功,让即使是身处指挥层的他们也禁不住表露出骄傲与自豪……
洛汉没有认出我来,他举着满盛葡萄酒的杯子再一次对我喊道:“愿圣光与您同在,日安,小姐!”
“……艾露恩的祝福,日安,洛汉。还有恭喜你们。”我冷冷地答道。
“艾利耶尔!”洛汉大叫起来,他的脸色有些惨白。
我的名字令大厅里所有的声音突然间消失了,士兵们不知道我被算计的事情,只是用敬仰和疑惑的神情看着身穿骨镰套装的我。而大厅中间的指挥层则彻底失去了声音,将领们的脸上满是尴尬的表情,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好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的。
“嘿!”我听到自己在冷笑,连正眼也懒得看一眼洛汉,我背着手走到马尔兰身边,鞠躬行礼:
“艾露恩的祝福。日安,阁下。”我说道:“考林方面的任务圆满完成。弗丁大人给我看了密函。现在他已经与提尔的血色十字军会合,几日内即会前往提尔之手。他希望我转告各位大人,”我顿了顿,瞥了下因为听到“密函”两个字,脸色颇有些变得灰白的马尔兰和站在一边的安吉拉道:“我们将有机会与凋零者阁下合作,在合理的计划下,于几年内围歼南线的天灾!弗丁大人有这个信心。”
“噢噢噢噢!”
“万岁!生灵万岁!”
“让那些骨头架子回自己该去的地方躺着!”说这话的人马上被一群被遗忘者拖去了厕所。
大厅里的战士们再一次欢呼起来,美丽的前景使他们不能自已……
这单纯的执念,这单纯的骄傲,多么的令人羡慕……令人嫉妒……
“……北……”马尔兰咬着嘴唇愣了半晌才叫出这一个字,所有的将领的脸色都不自然起来,大概他们都听出了我那一段貌似汇报的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了吧?难得啊,你们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大人。”我挺起身子,木然地看着她,还有他们。本能的无视自己的理智与判断,我着魔似的认同了“艾利耶尔”的作法。于是我带着一丝报复似的快感,带着冷笑地讥道:“下官累了,请允许我告退。”
说完,再不看一干大人物们一眼。我低着头,将表情掩在头发与面罩下,从将领们的中间穿过,漠然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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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宽恕与和解
更新时间2007-6-25 19:53:00 字数:5826
“站住,不要靠近我。”在自己房间的门前,我无奈地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向着从我身后赶上来的两位女士们喝道——我感到自己不敢回头。
“北……你是艾利耶尔……”马尔兰踌躇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什么叫我是?我冷笑着撇嘴道:“我一直都是。”
“之前的你,不是!”她叫了起来,冲上来就扳我的肩膀。
“不要碰我!”我愤怒地大喝,肩膀剧烈地抖动。简直像被什么脏东西粘上了一样恶心!剧烈的、被玷污般的肮脏感霎时间袭遍全身,我狠狠地挥动着左臂打掉马尔兰伸出的手,转身面对着她,举掌就要抽她耳光!
……手举在空中挥不下去,理智最终阻止了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我有什么资格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将自己因为自作自受而受到的羞辱发泄到她们身上呢?我感到自己又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了,脸上的肌肉开始痉挛似的扭曲着,高举着的右手剧烈地颤抖着,带着我全身都在打摆子!
“……不要碰我。”我呻吟着,看着马尔兰和安吉拉,慢慢地以自己的意识向着身体下令,收回了高举的右手,然后后退了一步,我怕自己再做出什么超出理智的行动。
“北,艾利耶尔……巫妖……”血色的审判女骑士一脸哀伤地看着我,问着我:“你是谁?”
“洛汉都告诉你们了不是吗?”我摘下面罩深深吸气,才发现嘴角被自己咬出了血:“你说我是谁?”
“你真的是艾利耶尔?”安吉拉走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也是‘巫妖’,一个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们’都是‘我’。”我冷笑起来:“你们可以接受和萨格拉斯同用一个身体的麦迪文,却不相信我。”
“可是……”安吉拉在一边小声地嘀咕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可是麦迪文从始至终都在和萨格拉斯不停地对抗着,斗争着,而最终仍被自己的好友和爱徒格杀,因为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只有杀了他一条路可以走,对不对?
“失礼了,阁下。”我渐渐恢复了冷静,低首道:“请见谅。”
“不!你不能这样!”马尔兰激动地扶住我的肩膀,十根指头都抠进我的肉里来了:“我们也不想的!相信我,北!我们只能那么干!”
“当然,阁下!”
我胸中顿时一股无名火起,忍不住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咬牙切齿地大吼起来:“我当然知道!我甚至应该感激你们对我的仁慈,没有将我格杀!但是!阁下!”
“无论你们怎样的用心良苦,无愧于心!对我来说你们都侮辱了一个战士最后的尊严,践踏了一个战士最可贵的友情!在这片瘟疫横行的大地上,是什么能够令我们慷慨激昂的迎接死亡,不畏屈辱地走向末路,充满骄傲地马革裹尸?大人!是一个战士对尊严的自豪!阁下!是一个战士对友情的珍视!马尔兰!这是一个在这里挣扎着生存的‘人’最后的底线!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们没有!”她也涨红着脸冲着我大吼:“你都清楚?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们除了欺骗你、隐瞒你然后利用你之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除非我们想杀了你!这是谋略,是身为高位者的义务、责任!我们不是暴风城那些蛆虫般的‘上位者’!我们不可以是!相信我!这和我们之间的友情,战士之间的友情,以及我们是否侮辱了你作为一个战士的尊严毫无关系!你真的以为我们想这样做?你真的以为我们会这样做?”
“有时候并不是有没有、想不想、会不会的问题,马尔兰。”我松开了手,平静自己的呼吸,一把推开死抓着我的肩头不放的女骑士:“是存在不存在这种可能的问题,是我而不是你们如何认识整件事情的问题。尤其是我还是艾利耶尔.狩星者的情况下!”
我摔门而入,将大法师和女骑士隔在了门外,然后贴着木门缓缓地滑坐在地面上。
果然……即使我的理智如何理性地理解、原谅甚至去感激他们,我的身体、我的心却还没有那么宽容,那么坚强……
“给我时间,”我用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向着在外面拼命敲门的骑士呻吟着:“给我点时间……姐妹……求你……”
我感到自己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头抵着裹着软皮的双膝,很不争气地又哭了出来……
背后的敲门声渐渐弱了,我似乎隐隐听到马尔兰在抽泣的声音,安吉拉在一边轻声的劝慰着她,甚至到后来我听到连雷奥普德和洛汗也上来劝我们两个了,整个指挥层最后因为我一个人而弄得鸡犬不宁、不欢而散。血色十字军的女骑士也会有委屈地哭出来的事情吗?这世界,真的是我所知道的魔兽世界、我所熟悉的艾则拉斯吗?
心平静下来了。彻底地平静下来了。我又拥有了身体所有的控制权,“艾利耶尔”似乎发泄了“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她”对自己的屈辱所抱持的愤怒之后又回归了虚无似的,现在我的意识通透在这幅身躯中,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能够轻松自如的表现出来。理智战胜了冲动与愤怒,随着外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安吉拉轻声的安慰声一点一点地重新在大脑中占据了主导的地位。我想要开门冲出去,抱住外面的女骑士对她说声对不起,但是意识刚刚回归的空虚却让我连站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门外的抽泣声早就停止了,我才觉得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身体。我贴着门缓缓起身,将骨镰面罩随手丢在地板上,在一种莫名的忐忑不安中将门拉出了一个小缝儿。
门外是那么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寂静。没有马尔兰,也没有安吉拉,甚至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我觉得有点失落,颇为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原谅”她们,为什么即使我明明想通了所有的一切却还是固执地将自己的羞耻发泄在她们身上。现在,似乎一切都已经迟了,我似乎永远地失去了这份友情了……
他们没有错,错的是我,而且死不悔改……
我茫然地打开大门,迈了出去。我觉得好后悔,想要看看月光,即使我知道什么都看不到。
“你肯出来了?”
吓了我一大跳!我豁然转身低头,看到女骑士以我刚才一样的姿势靠在门旁的墙壁上,低着头伤心。大法师安吉拉.杜萨图斯则靠在她的肩膀上,睡得正香。
“我……你……我……”我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马尔兰抬起头看着我,我看到她的眼圈很红,被水泡了一样。只听她有点沙哑地问我道:“原谅我……我们了吗?”
“……”我感到自己在下意识地咬下唇。
“……还是不行吗……”马尔兰一脸的惨然,她怎么能这样?不知道这样会使我更加的良心不安吗?我们的对话惊醒了靠在一旁熟睡的安吉拉,她揉了揉还很朦胧的眼睛,突然惊醒,然后一脸期待与忐忑地看着我!
“不!”我低声叫道!我怎么还这么死要面子?我不是已经想通了吗?他们有什么义务来与我分担我自己拾起的侮辱呢?连“艾利耶尔”都已经发泄够了自己心中的怨愤,回归了沉寂,我还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呢?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力地抱着女骑士,用同样嘶哑的声音悄声哭道:“对不起!马尔兰!对不起!安吉拉!对不起!对不起……呜……”
这么多天,从理清了联军整个行动的大逻辑开始,我就不停地在哭,但这一次却是我哭得最开心的一次。我心中的三个意识都在向身体散发着激动与高兴的信号,当我感到安吉拉和马尔兰默默地和我抱在一起时,巨大幸福感混着愧疚和如释重负的愉悦冲击着我的心房。我最后终于没有失去她们,我最后终于抓住了我心中的“稻草”,她们是那么的牢固,甚至可以将我从溺毙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三个一起躺到了我那间小屋的床上。我向着这两位朋友——不是以男人的身份向着女性的知己,也不是以女人的身份向着亲爱的姐妹,只是向着朋友,我真心相信的,在这个世界上的,我的朋友——静静地诉说着自己的心:
“……‘巫妖’是我的外号,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外号,我还有很多绰号,都是我自己起的。如果你们见到了真正的‘巫妖’,说不定会鄙视的说不出话来。我只不过是个又胆小、又怕死、又没人缘、又没个性、还没有本事的,丑不啦叽没有女孩子喜欢的孤僻家伙……”
“你们不会相信,我在我们那个世界就见过你们。只不过我们那里的你们并没有灵魂,只是徒具躯壳一样的死物,一种形象……”
“……当看到你们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给我‘下套’的时候,我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刚刚醒来的时候,我很慌张。整个身子都被一只地穴打飞了,我甚至以为自己会死……”
“……不过后来我发现——或者说是想起了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甚至我有着完整的记忆。这不像是一个灵魂被另一个灵魂吞噬,而像是原本的我失去了一部分,然后用失去的部分为代价召唤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我。而‘我’和‘我’又互相融合,制造了一个新的‘我’一样!我甚至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又为了什么而被逐出了为我所深爱的达纳苏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得到了那套地穴追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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