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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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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书讲述的是年轻的牧童轩辕牧的故事,他独自生活在乡下,日常帮忙放牛,并努力自学文化。故事开始于一个春夏交替的季节,轩辕牧正在田埂上念诗。这时,两个中年汉子路过,因误会而对他进行无端暴力,导致轩辕牧受到了误打。他们打算离开时,其中一个大汉捡走了轩辕牧的诗集,轩辕牧意识到自己面临失去书籍的危险。为此,他冒着风险,决心追上那两个人以求夺回书籍。

轩辕牧自幼失去父母,依靠乡村的善心人士维持生计,聪慧而机灵。他内心渴望知识,但因经济原因,无法去上学堂。他只能得到严老夫子的私下借书,每日自习。失去诗集对他而言不仅是对知识的损失,同时也意味着他失去了继续学习的机会。整部作品展现了轩辕牧的成长过程,面对误会与挑战的勇气,以及他对文化的追求和生存挣扎。

其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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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Plain Text
Size 1096877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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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5-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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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未知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伪娘, 变嫁, 变身, 性转, 校园, 乡村, 青春, 成长, 古风, 文学, 诗词, 后宫, 奇幻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正文 第一章 误会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又是一个春夏交替的季节,海砂邬一带的百亩良田现下已是一片青绿。由於今年春天来得早,又是一个暖春,加上雨水充沛适中,田中的秧苗生长快速,在夏日的阳光下闪著翠绿的光芒。

田埂一边的道路上,一个戴斗笠的牧童正坐在一只大青牛的背脊上,悠閒的看著手上的一本破旧诗集。至於那头驽钝的青牛,牧童则是放任它自由的四处采食吃吃路野草,反正只要不是吃到田中的秧苗,其他谁也不会多事。

“一海苍田犹是绿,耕农早晚实辛勤……”牧童就著那童音,一字字缓慢的念这诗籍上面的诗篇。在这纯朴的乡下地方,一片青绿的世界之中,耳听夏蝉的虫鸣与那牧童吟诗声,身感那微微吹来的夏日凉风,让人实有股身置大同世界的感受。

土路的另一端,两个中年汉子并肩走了过来。虽说人还在数丈之外,但是其中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嗓门之大,隔著这麽远,但是他所说的话也隐约可听的到。至於他身旁的同夥,一个背著大包袱,满脸麻子的汉子则也是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辩论,只是嗓门没那麽大罢了。

“俺说那小子不是个好玩意儿,摆明了就是个偷儿。”满脸大胡子的大汉不快的吼著,看样子是在前面的市集遇到的偷扒盗窃之徒。

“唉,那人搞不好真的只是弄错了……”那满脸麻子的不愿无故出口伤人,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们也没有损失,东西也没丢。”

那满脸大胡子的大汉一听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似的,嗓门又高了几分∶“师哥不能这样说,那不是玩意的东西……”正待继续说下去,那满脸麻子的人却立刻阻止他,说道∶“小声点,人家正在念书。”说罢指了指青牛背上正在吟诗的牧童,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俩已经走到牧童左近了。

那大汉一看也安静下来了,毕竟这样一幅祥和的景象是任何人都不愿打扰的。而那满脸大胡子的大汉更是心中羞愧,想说自己也不算小了,大字不识一个,人家牧童小小年纪却已经会读诗集了,想想这些後学新进真是让人感到又惭愧又欣慰。

两人走近牧童,耳中自然的开始注意听起了牧童口中所颂的诗词,只听牧童吟道∶“…草庵似忆斗绿,泥鹊鸣鸣似朱。”正是前朝诗人,杜兰晚年所写“思乡”的下半截。主要是杜兰回想起童年家乡,幼时所居之草屋是为“草庵”,“泥鹊”则是家乡的喜鹊。

但是这诗听在那大胡子大汉的耳中却完全不一样了,他只听那牧童吟道∶“操俺是一头驴,你却明明是猪!”前半句他一听只觉好笑,但这後半句他这一听可受不了了。一声大吼∶“你这兔崽子才是猪!”说罢,碗口大的拳头一挥,呼的一下往牧童脸上揍去。那牧童没搞清楚怎麽回事时,已经被大汉狠狠的一拳揍了出去,只觉的眼冒金星,吱吱呜呜的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身旁的麻子脸师哥也是一头雾水,肚里还有些墨水的他明明听著那牧童念著诗词,怎麽转眼间身旁的师弟却说牧童骂他是猪?他哪知道那肚中没点墨水的师弟将“草庵似忆斗绿,泥鹊鸣鸣似朱”听成了“操,俺是一头驴,你却明明是猪!”因而发怒打人。

正在没理会的时候,一旁农田里工作的几个农夫已经注意到大胡子的举动,一声吆喝,带几个乡农走了过来。那麻子脸师兄推推大胡子师弟,说道∶“好了别闹事了,你看人家都过来了,我们快走吧。”

那大胡子师弟口中吆喝著∶“师哥,你也听到刚刚这小子骂俺,正要该好好教训一下,会认几个字了不起阿?”大胡子口中虽然还在骂,但是也知道惹上地方人士毕竟麻烦,鼻中重重的一哼,转头准备跟师兄一齐离开,却突然心念一动,捡起牧童掉在地上的诗集放入怀中,心中暗道∶“拿走你这小子的诗集,看你怎麽念书。”

两人离开後,那几个乡农也到了。带头的一个中年大叔一看倒在地上的牧童连忙将他扶起。“阿牧你没事吧?”那中年乡农关心的问道。

“呜…没事…郝大叔,谢谢你啦。”那牧童神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明明自己正在专心读著从村中严老夫子那儿借来的诗集。没想到这两个路过的人一听到,其中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过来,到现在牧童还没搞清楚怎麽一回事。

“阿牧,刚刚那些人是怎麽回事,怎麽你们忽然打起来了?”那姓郝的中年的乡农问道。

牧童揉著头回答∶“我也不知道,郝大叔。刚刚我读诗读一半,忽然那满脸大胡子的就大喊著什麽我是猪之类,让我听不懂得话,之後就挥拳打过来了。”

这时另一位乡农也将地上的斗笠捡起来交给牧童∶“还好他们也没有拿走你什麽,朱家大婶的牛也还在,你的斗笠也没坏。”

“是阿,还好都没少什麽…”牧童拍拍斗笠上的尘土,手中正要牵过青牛的拴鼻绳时,忽然一跳,惊呼∶“糟了,我的诗集呢?”心中惊惶的牧童连忙四处打量,无奈就是没有那一本诗集的踪影。

“什麽诗集阿?”站在一旁的郝大叔问道。

“我向严老夫子借的诗集阿,刚刚跌在地上的时候我还抓在手上的,这下遭了,我今天可是一定在天黑前要还的阿…”牧童焦急的在地上四处寻找。

“咦,是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吗?”郝大叔一脸惊奇。

“对对对!”牧童连忙答应,好容易借到手的书,要是弄丢了他是真的也赔不起了。

“我刚刚看到那个打你的大胡子就有捡走一本蓝色的书,是那一本吗?”郝大叔侧头回忆著,刚刚来的时候确实有看到那大胡子捡走了一本书,却没想到是牧童的。

“大概是了…”一听是被刚刚那凶狠的大汉拿走,牧童虽然知道了书的下落,脸上却也难有欢容。但是书总是要还的,牧童一咬牙,说道∶“没办法了,郝大叔,请帮我看顾一下牛,我去找他们,求他们还书,谢谢你了!”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沿著那两人离开的路线跑了过去。

“别去,危险那!”郝大叔的声音由牧童的身後传来。牧童听到却只是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大喊∶“我会小心的!”脚下却加速的向前跑,留下几个乡农你看我,我看你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果然还是个孩子,才刚刚被打,这一下就忘了。

这戴斗笠的牧童复姓轩辕,单名一个牧字。七八年前他跟著一个老人一齐来到了这个海砂邬的乡下地方住了下来。却没想到没几年後老人就染病死了,留下轩辕牧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守著一栋破木屋,既没亲人投靠,也没一技之长。

虽说轩辕牧长的眉清目秀,相当讨人喜爱,而人又机灵。但是在这乡下地方,大家都为生活而困苦,也没有人有能力无故多收养一个孩子。不过後来地方乡亲还是发挥了爱心,他们轮流雇用轩辕牧帮忙放牛,而帮忙放牛一天的代价就是一天的三餐温饱。

由於全村多家轮流,因此对每一家来说都不是很大的负担,至於轩辕牧也能因此而求的温饱。而随著轩辕牧一天天的长大,他更是了解这些乡村亲民的苦心,做事也自然就更是卖力,不过限於年岁,除了帮忙放牛外也就只能做做杂事,稍微粗重一点的活毕竟他还是做不了。

不过轩辕牧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与其他同年龄的孩子一般上学堂,一方面毕竟让全村乡亲养活他已经不容易了,而希望他们另外多出读书的钱似乎也太不知好歹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轩辕牧需要外出放牛,也没时间上学堂。

而村中教书的严老夫子虽然有心敎资质过人的轩辕牧念书,但是因为轩辕牧没交学费,这一敎会让其他交学费的人觉得不公。因此严老夫子也只是私下借些书籍给轩辕牧,让他自读自学,也是一番栽培他的苦心。

一两年下来,轩辕牧凭著努力自习也已经能识字读书了,现在开始学习简单的诗词与计算。这也是为何刚刚轩辕牧发现诗集弄丢如此惊慌的原因了,因为这次书一弄丢,严老夫子势必不再借书给他,那他唯一能学得知识的途径也就就此消逝了。

轩辕牧一路沿著黄土路跑著,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两人。之前发现诗集不见的时候,轩辕牧因为紧张,急急忙忙的追上来了。但是现在远远的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心下却开始犹豫了。

刚刚无故被打的情景又是一幕幕的出现在轩辕牧的脑海中,虽说在同龄孩子中他算是相当聪颖过人,但是毕竟还是十一二岁出头的孩童,脑中的逻辑推理能力也就这麽简单,想法也是单纯的。

“刚刚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叔叔为何无缘无故的打我呢?我自己读自己的书也没有吵到他们,而且我也不认识他。阿,对了!”轩辕牧一边远远的跟著两人,一边心中暗想著之前发生的事∶“记得前几个月,那王大婶的大儿子大牛就因为被大婶骂说上学堂念书不专心而来找我碴,说甚麽都是因为严老夫子说他读书还没我用功所以才会被骂。其实我读书关他什麽事,我连学堂都没去过,我根本比不过他。”

想到这里,轩辕牧的思维豁然开朗∶“对啦,那叔叔一定也和大牛一样,看到我没去学堂还会念书,所以才生气打我,还抢走我的书。嗯,不过这样的话,我就算跟他道歉似乎也没用,那诗集他是铁不会还我了。”

至於说那大胡子大汉如何知道轩辕牧从没上过学堂这件事,轩辕牧他也没想到那麽多,他只知道似乎原本想用道歉而拿回书的方法似乎不是很可行。

其实就算大汉真的知道轩辕牧是自读自学的,大胡子大汉也不会无故找人碴,要不是因为这个误会,甚至应该还会嘉奖两句。这些推理明明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想法,但是套用在现在的情况上倒也实用,不论是哪一种原因,现在就算轩辕牧上去道歉以求还书,可能也是多讨一顿打呢。因为就算隔这这一大段距离,轩辕牧都还听的见那大胡子充满怒气的大嗓门,小孩子天生看脸色的技巧还总是会的。

“那该怎麽办才好呢?”轩辕牧低声沉思著。如果上前去道歉是找打,那过去去据理力争请求还书那就是找死。之前的“王大牛事件”已经敎乖了轩辕牧。因为明明是大牛先找自己碴,但是一当他告到王大婶那里,她还是偏袒了自己儿子,要轩辕牧忍忍,过去算了。临末了,还“要求”轩辕牧不要将这件事说去。

“那就偷偷拿回来吧。”轩辕牧打定主意。从两人前进的方向,他们应该是要经过村北的一片箭竹林,然後一直向北通到高元镇。由於轩辕牧在还牙牙学语的时候就由老人带来这里,对他来说他的一生都在这里,就算是邻村高元镇老人也只带他去过一次,因此外面的世界他识不熟悉的。

但是村北的剑竹林就是另一回事了。

箭竹林天生密集,范围广大,在大片的箭竹林之中,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采笋老手也经常迷失其中。加上竹林生长密集,除了铺实了的石砖路,能让人通过的丛林隙缝小之又小,对成人来说相当行动不便。

相对的,对村中小孩来说,那真是一片游乐天地。在竹林中穿梭,既惊险又刺激。加上孩童身体又小,穿梭竹林方便至极,毫无阻碍。只要不过度深入,小心毒蛇,一向是相当安全的游戏场所。

“就在那儿吧。”轩辕牧打定主意。那里既可以隐藏自己身影,又能完全监视跟踪两人。甚至在有必要的时候,仗著竹林的小道众多,随时能逃的了。轩辕牧看了一眼年前面的两人,确定他们走进进入竹林的岔道後,轩辕牧便往一边的丛林里钻去。多年经验的他当然不用傻傻的跟著後面,他很清楚里面有许多小道能让他先赶到两人的前面而不被发现。

这条“竹林道”是海砂邬有名的,要前往临村高元镇,这是必经之路。地上是铺著的大块青石砖。由於有些年代了,这石砖的隙缝边都长满了青苔。而长约近数十里的羊肠小道在炽热的大晴天,拜生长密集的剑竹林所赐,还是相当的阴凉的。

“啊,师哥,咱们休息一下吧。”大胡子伸个懒腰提议。麻子脸则是看看日头,确定时间还早後也点头同意了。当下两人找了处阴凉的剑竹丛凹处坐了下来,麻子脸也将包袱解下,随手放在身後。

“俺说师哥阿,这一趟走下来,来回可说有近两个月了吧?”大胡子抹抹汗说道。

“是阿,去一个月,回来一个月,再加上这次刚好王爷要办寿宴,这一耽搁可就久了。”麻子脸口中这样说,但是脸上笑容不减。

他俩是“远当标局”的两个标师。标局当家的当年开标局的时候受过当朝康亲王爷的资助,因此每年算帐总结馀的时候,总是会派人带其中一部分的盈馀与帐册给王爷,以感谢当年恩情。另一方面其实也有拢络住这大靠山的意思。而这两个人就是今年派去王爷府献礼的。

根据过往经验,只要是去王爷府的都是不会空手而归,王爷虽说是忙不见得见的到面,但是回礼总是丰富的。加上这次试办喜事寿宴,可以想像只要多说几句好话,那丰厚的回礼是绝对跑不掉的。想到可能会收到的厚礼,两人相对一看都呵呵的笑起来。

“恭喜,恭喜。”两人互相贺喜,既有事先排演的味道,也是祝福对方能收到一份好礼物。这时俩人身後的竹林丛中传出阵细细的声响。“咦!”麻子脸立刻警觉,随手一拉将大胡子拉开竹林旁。

“我刚刚听到竹林里有声音。”麻子脸开始仔细的打量的了一下竹林丛,但是因为剑竹林生长的实在过於密集,他什麽也看不到。过了一会儿,啥都没发生。

“师哥你确定吗?”大胡子终於忍不住问道。

麻子脸摇摇头,回道∶“东西是一定有的,大概只是些山兔之类的野生动物,只要不是蛇,其他都没什麽好怕的。这麽密集的剑竹林,普通人也进不去。”说著,麻子脸又坐了回去,只是不再背脊贴靠在竹枝上,与那剑竹丛留了些空位。

“对了师弟阿。”麻子脸忽然想起刚刚的意外,问道∶“刚刚你打那牧童到底是为什麽?”他一直很好奇,那幕停那儿惹到了自己的师弟。

而那大胡子则是一脸奇怪的看著他的师哥,回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他骂俺猪。”

麻子脸一脸茫然,他如何都记不起那牧童有骂过人,之前大胡子这样说,他还以为这只是藉口,现在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他有骂你吗,我怎麽都没听到?他何时说的啊?”麻子脸再度问道。

大胡子抬头冷亨一声∶“就是咱们经过的时候阿,你不是要俺安静吗?那时那小兔崽子就在那念著啥”你却明明是猪“以为俺听不见,师哥你不是也有听见吗?”那大胡子也觉得奇怪,师哥离自己如此近,没可能他听到,师哥没听到。

“你却明明是猪…他有这样说吗?你却明明…泥鹊…啊!”麻子脸一声惊叫,吓的大胡子一个突,连忙起身说道∶“怎麽了?”没想到转头一看,却看到麻子脸的情状变的极其古怪,眉毛皱在一起,脸型极度扭曲,鼻间跟脸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著,口中发出嘶哑的“嗬嗬嗬”的声音,正是中毒的徵兆!

“糟糕了,师哥,你中毒了,快躺下,让俺先看看…”大胡子一急,正要找那包袱,里面还有三颗解毒丹,或许还有用。这时却看麻子脸炵的一声倒在地上,忽然抱著肚子开始狂笑起来。

大胡子这一看立刻皱起了眉头,看来这毒来者不善,自己在标局呆了二十多年,这种中了会大笑的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更是糊涂了,因为他的麻子脸师哥还边笑边说话,一点都没有中毒的样子。

“哈哈哈,你…你说…哈哈……他骂你是猪…哈,是你误会了…哈哈。”麻子脸边笑边喘气,他那一张麻子脸胀成鲜红色,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说著。麻脸接下来一边笑一边解释是大胡子这个老粗听错了,完全误会了那用功读书的小牧童,只可连那牧童被打了揍了一拳还不知道为了什麽。

“啊,那俺还真的误会那小子啦。”听完麻脸的解释,现在轮到大胡子的脸色变成猪肝色。当然不是生气,一部分是师哥的嘲笑,更多的却是羞愧。想想自己老粗一个,人家小小年纪念个书还要莫名奇妙的被自己打,临末了还自己“拿”了他的诗集。

“啊,对了!那牧童的诗集还在俺这里哪。”大胡子忽然想起那牧童的诗集还在自己的怀中,现下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一件误会了,他又这样亏欠人家,似乎把书还那牧童和道歉是他最基本能做的。

“呜…那个师个阿,俺想回刚刚那乡村一趟。”大胡子支支呜呜的说道,毕竟他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至於他那麻脸师哥自然也看出这老粗师弟的想法,他笑了笑说道∶“没问题,我们这就去吧。”说罢准备拿起包袱就走。

“师哥还真了解俺…”那大胡子还正在心中暗想时,忽然发现那麻脸师哥的脸色又有点奇怪。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大胡子立刻二话不说开始检查一遍自己,先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好笑”的地方,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这个,师哥阿,请问一下…”他话还没说完,那麻脸就已经打住他的话头。

那麻脸一脸严肃的四处看看,说道∶“师弟,我的包袱呢?”大胡子一听脸都吓白了,对阿刚刚只顾著说笑,师哥从不离身的包袱放到那儿去了?刚刚做下休息时不是还在吗?“会不会在树丛里?”大胡子连忙蹲在刚刚做的地方仔细找了起来,开玩笑,五百两的白银加上标局的帐簿,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算了。

而那麻脸师哥现下也慌了,刚刚休息的时候不是还在的吗?怎麽一下子就不见了?这一段时间根本没人来过阿。但是要是没人来过的话又是谁拿走了这些东西呢?

“啊,是了!”麻脸灵光一闪,刚刚剑竹丛里的声音,消失的包袱,加上师弟拿走的牧童的诗集,一个明显的答案出现在他的脑中。

“是那牧童!”麻脸忽然说道,引的大胡子转过头来。“你是说刚刚那个牧童?不可能的,他根本没跟来。”大胡子大摇其头,这师哥大概是刚刚笑坏脑子了,怎麽什麽事都推到那牧童身上。

“是他!”麻脸斩铁钉的说道∶“那小牧童八九成是想拿回你拿走的诗集,要知道对乡下人来说,书不是一般的难得。而你又偏偏拿了走,他自然会希望拿回去,但是你之前的”行动“可能让他有所顾忌,所以我估计他可能很早就跟著我们了,只是不敢现身而已。而我们刚刚休息的时候,他一定看到包袱里的账本形状以为他的诗集在里面,所以刚刚就偷偷拿走了。”

“这样的话,我们回去村中找他,看这样子也是最好的办法。那里面可是有五百两的银票,又加上帐本,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大胡子回道。

“那个自然,我们现在就立刻出发吧。不过师弟阿,如果我们等会儿找到了他千万不要鲁莽行事,我估计那牧童铁定不知道里面有银子的事,就算要是知道了,乡下人家是不敢胡动这样一大笔钱的。所以我说只要我们不动声色,将诗集还他,他应该也会将东西还我们才对。”

大胡子听的直点头,回道∶“对对,师哥说的有道理,就照这方法办,俺会注意不吓到孩子的。”说著,脸上还装出和蔼可亲的神色,不过在麻子脸的眼中,向他师弟这样一个大胡子,是怎麽看都会吓到孩子的。

“那就走吧。”麻脸与大胡子便立刻折回向海砂邬,打听那牧童的下落。本想说应该一找就到,没想到却因为之前大胡子打人的举动已经在村中传开,虽然他们挨家挨户的问,但是却没人愿意说。

大部分的村民都认定他们是要去找牧童麻烦的,虽然一再的解释,但是村民就是不信。而他们又不能透漏有关银子的事,一路上便装加上低调行事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如果在这种“平静安宁”的地方说出“五百两银子”这五个字,还不怕在一天之内传遍全村,因此种种情况弄得俩人没法子。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两人最後终於在一个老妇人的口中问到了牧童的住处,而到那儿一看,大胡子还是老粗一个,没感觉。但是麻脸的可是心中不住叫苦,眼前明明就是一栋破烂的仓库,看那昏昏暗暗的模样似乎也没人住。

麻脸本想说就算牧童不好找,又或是找不到人,找到他家,有家人有父母,那还是很好办事的。只要同他父母谈过,那事情应该就会迎刃而解。没想到那牧童的家却是这副德性,加上一路上问来的蛛丝马迹显示,这牧童根本是孤儿,连父母都没有。

这下更是糟了,看这破房子的模样,麻脸满打满算,十五两银子,那是最多的价钱了。其中还算进了里面一堆不值钱的破家具,被褥衣类的东西。那包袱里可是有五百两白银阿,那牧童扭头就走,什麽都不回来拿也净赚了……呃……麻脸掰了掰手指,似乎不太够,在暗中加上脚趾,终於确定了是净赚五百八十五两。

不过这数字似乎还是有些不对,至於哪里不对劲,才识得几个字,会点数算的麻脸还找不出来。但是不论怎样说,这笔生意那牧童可是稳赚不赔的,这麻脸还倒算的出来。

“现在怎麽办阿,师哥?”大胡子发问,心知都是自己多事惹的祸,他这一路上可是更小心翼翼的,连之前打听牧童所在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毫不多事。

麻脸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只有等了。”说罢在一边树下找了大青石坐了下来,大胡子见状也只好跟著做。看样子如果这样一直等下去,要及时到达康亲王府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但是这一连等了几天却都没有牧童的消息,连麻子脸都不由的承认,那小偷牧童确实是卷款逃走了。在几次讨论过後,失了银子的他们也唯有硬著头皮去先前目的地,康亲王府,因为虽说一路花用的盘缠还在身上,但是要回标局是万万不够的,唯一只有去王爷那里求讨一些了。

当然这一路上,随著风景美妙之处顺口问候一下那不知所踪牧童的祖宗这已经成为两人的例行之事了,不过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找牧童的同时,那牧童其实也在找他们。

就在他们还在牧童家等的时候,牧童轩辕牧已经赶了两天路先到高元镇了,看著街上热闹的景象,路边小贩的么喝声,玲琅满目的商店,加上那难以置信的人潮,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相当的新奇。

一辈子只出过一次远门的他哪时候看过这样的人潮阿,这时轩辕牧才深有体会所谓的“农村”与“乡镇”的差别,毕竟在海砂邬,只有每年一度过节时才会有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那时候,全村加起来的人数也不过就眼前这条街上人数罢了,这还不算其他的街街巷巷的与商店里的人。

一家店铺出现在轩辕牧的眼前,半新不旧的招牌上写著“万永当铺”四个大字。从外面看来,里面有只一个柜台,胖胖肥肥的掌柜坐在里面算著帐,他身後小小的抽屉柜子一堆,看来都是收藏东西用的,当然还不加那通到後面内室的走廊。

“这就是了。”轩辕牧心中暗想著,不论是那招牌或是格局都跟村里人们叙述的一样,这是一家当铺,一个能典当东西的地方。“要这样做吗?”轩辕牧看著手中的玉佩,心中回想著这几天发生的事……

前几天在“竹林道”偷走包袱的人正是轩辕牧。

他躲在竹林里,一路跟随著麻脸与大胡子俩人,终於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找到机会拿走他们的包袱。原本在轩辕牧的眼中,他天真的认为那包袱里的东西就是他的诗集了,因为那包袱清清楚楚的印出书本的痕迹,而那大小也於轩辕牧的诗集极为相似。

轩辕牧直到身手偷拿的时候才意外的发现那包袱重的惊人,重到甚至还让他一个不小心撞到竹杆弄出声音,差点儿就被发现了。幸好竹林丛密,轩辕牧屏息不动,那两个人倒也没有发现到他的存在。

到手之後,轩辕牧带著包袱一路冲入竹林深处,直到离那两个人有好一段距离时才打开包袱检查。没想到这一看之下,轩辕牧吓的腿都软了,心中连珠价叫苦。包袱里面哪有自己的诗集,全部都是帐本!更让人头大的是里面一个锦盒里面装了一叠银晃晃的元宝,而且全是高级成色足两元宝,那种轩辕牧连见都没见的银元宝。

这下好了,不但东西没拿回来,甚至还变成偷窃的大盗。这麽大一笔银子他们没可能就这样算了,一定会报官府,然後接下来不用说一定是悬赏抓人。轩辕牧已经可以想像自己的画像被张贴在公告栏的墙上。

不行,一定要赶快将东西还给人家。

轩辕牧连忙将东西包好,风风火火的赶回那俩人的休息地方,却没想到他们已经走了!不会有这麽迷糊的人吧?有著几百两银子的包袱丢了都不知道吗?

轩辕牧没法子,自己闯的祸自己担当,又急急忙忙的沿路一路往高元镇追来,希望能找到那俩个人。急忙之中,轩辕牧也没想到先回家看看再说,只想著要找那“已经出发”的两个人。

很不幸的,轩辕牧这一路走来高元镇不但没找到他要找的人,其实连一个寻常路人也都没遇到,其实要不他还可能问到他要追的人根本没走这条路,他们已经在他家等了。

之後在高元镇的轩辕牧还是没看到那俩个人的行踪,现下他真的慌了。他身上一文铜板也没有,这几天已经饿的他开始有些头昏眼花了,包袱里仅有的一些乾粮也吃完了。虽说包袱里的银子很多,但是不是他的,他也不敢乱花。

山穷水尽的轩辕牧想起了村里乡民提过的当铺,那是一种能拿东西交换钱财的地方。而现在,一些能零花的钱真的是轩辕牧需要的。但是他同时也要面对相当严重的抉择,他身上唯一值钱的物品,除了那锦盒与银子外,就属他随身携带的玉佩了。

那是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带在身上了,他爷爷,也就是那带他去海砂邬的老人,千万叮咛过这玉佩的重要性,这也是为何轩辕牧一直以来将玉佩留在身边的原因。但是现在,饿火中烧的轩辕牧很明显的已经忘了这件事,在他心目中,这当铺只是“暂放”,只要有钱之後赎回来就行了。

至於哪来的钱去赎,轩辕牧再度发挥遗忘的美德,将这事置之於脑後。

那当铺掌柜的到也爽快,收了东西也不多说就将十多两银子交予轩辕牧,如此之爽快还让轩辕牧惊讶不已,他原本以为想他这样一个孩子来典当东西应该会受到相当多询问之类的,那知整个典当过程只花了他几分钟。

不过轩辕牧部知道的是那家店铺是出了名的销赃的当铺,镇上许多的偷儿都是偷了东西到那儿去典当,而店铺掌柜自然也以有钱赚就好的原则下来者不拒。至於轩辕牧的贴身玉佩其实是极为名贵之物,只是他一直都不晓的。

而那万永的当铺老板自然不是那种不识货的,他看出轩辕牧根本不知道那玉佩的价值,草草的给了一点银两打发他走,而不识货的轩辕牧哪知有诈,拿了银子欢欢喜喜得走了。

拿了银子的轩辕牧找了一家面摊好好的吃了一顿。自从他爷爷死後他就再也没在外面吃过东西了,这还是多年来的第一次哪。吃饱後轩辕牧自然开始打算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毕竟背著这几百两银子在街上乱晃似乎不是相当妥当的举动。

“嘿,小兄弟。”忽然身旁一个人拍拍他的肩膀。

轩辕牧转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生的一副白白净净的脸让人一看就相当有好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左脸颊的黑痣,指头大小的那麽一粒黏在脸上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这位大哥你是…?”轩辕牧一脸茫然的看著眼前这个人,他对这青年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好,我是陈孝。”陈孝和蔼可亲的看著轩辕牧“我是附近一家店铺的长工,刚好出来办事路过这儿,看你一个小孩子在街上閒逛觉得很奇怪。你不知道这年头大街上坏人特别多,小孩子一个人跑出来乱逛是不好的,你父母呢?”

“我…我是住在临村海砂邬的轩辕牧,我是来这儿找人的。请问你有看到一个身穿青衣的大胡子吗?他还有个麻脸的同伴,应该跟他在一起。”正在徬惶无助,毫无主意的轩辕牧看到有人愿意帮忙可是相当高兴的。

“嗯,大胡子吗?”陈孝沉吟著,似乎在过滤著今天所有见过的人。

“是个很高很壮的大叔,我这包袱就是他的,里面还有五百两银子,是他遗失的。”聪明如轩辕牧者自然不会笨笨的把这包袱是偷来的这件事说出来,他只说是大胡子“遗失”的,不过他似乎忽略了一些更重要的事……

“五百两银子!”陈孝被那惊人的数目吓到,谁会想到一个乡下农童会背著装有五百两银子的包袱在大街上乱逛。但是陈孝立刻就冷静下来,满脸笑的说∶“瞧你这小孩还真会骗人,哪里来的五百两银子。”说著首还摸摸轩辕牧的头。

轩辕牧眼看陈孝不相信,连忙辩解∶“真的,陈孝大哥,不信你看…”边说著边解开包袱,当然在大街上轩辕牧也不敢太张扬,只悄悄的将锦盒开一个口,露出里面的银两给陈孝看。

“你看这些银子全是那大胡子的,所以我才急著找他,要赶快还给他。陈孝大哥,你有看到我说的那个人吗?”轩辕牧急切的看著陈孝。

“我…我有没有…”陈孝看到那一堆闪闪发光的银子,很明显的有些糊涂了。喃喃自语了好一下子,才慢慢的回复正常神色,说道∶“噢!轩辕牧阿,你说的那个人,我知道是谁了,他也正在为了丢了这笔银子发愁,你帮他找到这真是太好了。”陈孝高兴的又摸摸轩辕牧的头。

“原来陈孝认识那大胡子,那真的太好了。”轩辕牧心中暗喜,这样要找人就一定没问题了。但陈孝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轩辕牧高兴,他告诉轩辕牧大胡子因为掉了银子,急急忙忙的去报官找人帮忙了,这一时三刻也不见得找的到人,倒是如果轩辕牧愿意的话,他能代替轩辕牧帮他还银子。

这题案当然立刻获得轩辕牧的同意,说实话要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想见那大胡子,至於那诗集的事,轩辕牧则是一时兴奋忘了。接下来陈孝理所当然的从轩辕牧手中接过包袱,而轩辕牧立刻觉得自己身上那沉重的压力跟著那包袱一起都交给了陈孝,正是所谓无事一身轻。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回到海砂邬吗?”陈孝问道。

“对阿,我已经两天没回去了,大家一定很担心…啊!”轩辕牧话说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刚刚才典当的玉佩,早知道会遇上陈孝这等好人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怎麽了?”陈孝一脸奇怪的问道。

轩辕幕苦恼的抱著头,说道∶“我把我的随身玉佩当在当铺里了,但是我却没钱赎回来…”轩辕牧死去的爷爷临死前千万叮咛,玉佩不得离身,但是刚刚因为肚子饿,什麽都忘了,这会儿要走的时候才想起来。

“怎麽办?”轩辕牧摇著他的小脑袋,想来想去。

陈孝看他那个苦脑样,笑眯眯的说道∶“别担心,不过几两银子的东西罢了,这样吧,我推荐你到一家人家帮佣几天,赚得的钱刚好购你用来赎你的玉佩。”

轩辕牧欢喜的看著陈孝,说道∶“真的吗?真是谢谢你啊,陈孝大哥!”要不是因为陈孝是男的,他真的有股想上去亲他的冲动。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吧,只要你好好帮佣几天,你需要的钱一定赚的到的。”陈孝笑眯眯的看著轩辕牧值点头的样子,说道∶“好,那我们走吧。”说完,便带著轩辕牧去那家他所谓能让轩辕牧帮佣几天的人家了。

陈孝口中所说的那一户人家也不算是远,大概走个几条街转两三个弯也就到了。那是一家半大不小的宽阔住宅,虽不能说是堂堂的超级大户人家,但是看那格局,说这家的主人在镇上有个两三家小店铺也不是不可能的。大门的匾上写著∶“宣宏内堂”。

“就是这儿了。”陈孝敲敲紧闭的大木门,不久後就有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出来应门。轩辕牧在一边打量,看两人相熟的样子,陈孝的确是认识这地方的人,而且应该还常常的来。

陈孝同那仆人说了几句话後便向轩辕牧说道∶“好了,我要去见他家主人了,你可要乖乖的,要不他们不但不收你,连我这介绍的人也实在会没面子。”陈孝叮咛。

轩辕牧自然马上点头说道∶“我会小心的,陈大哥。”基於对陈孝的越来越信任,轩辕牧已经自动将“陈孝大哥”转简为“陈大哥”。

陈孝笑了笑,带著轩辕牧走了进去。

一进去,轩辕牧不由的叹息不愧是陈大哥介绍的地方,外面看几来只是一般小富人家,但是一进来,里面的装潢气派豪迈更是外面完全看不出来的。

一幅幅精美的壁画悬挂於墙上,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花绿地毯,美轮美奂的家俱上放满了精致的玉器与古玩物,每一样都是轩辕牧闻所未闻的,其实连那看是昂贵的橡木家俱轩辕牧也是从所谓见的。

当然乡下土包子一个的轩辕牧哪里认的出甚麽昂贵的橡木家俱,但是看那漆的油亮的模样,轩辕牧倒还分的出好坏,至少在他去过的家中,家俱哪有听说要油漆的?外面用砂纸磨磨已经是相当好的待遇了。

看著轩辕牧惊奇吃惊的样子陈孝到也觉得心下没甚麽,毕竟以往他带来的很多孩子都有与他相同的表情。

就在轩辕牧还在好奇的四处打量的时候後是一个打扮豪华的胖夫人走了出来,陈孝一看到他就热情的迎了上去∶“攀大夫人您老好,几天不见您的气色真的是好的不得了阿。”

轩辕牧一见到那所谓的攀夫人则更是张大了口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哪是一个人阿,根本是一只会走路的柱子!

不说别的,轩辕牧光看攀夫人那圆圆的头,那就像看到记忆中某样拜拜一定需要的东西,而她那有轩辕牧至少六七倍大的身躯更是惊人,每一次踱步青石地板都会传来微微的振动。

轩辕牧以崇敬的口吻说出发自心底的赞叹∶“真不愧是有钱人家,好厉害阿。”。

那攀夫人摇摇她那肥肥的爪子,一口流气的话说道∶“是阿猴阿,前一次买卖不是才不过几天前的事吗?怎麽这麽快就又来了?”说著,挥挥手正准备坐了下来,但是陈孝见状连忙上前哈腰。

他可知道这攀夫人一坐下来,没半个时辰他是不会起来的,偏偏有许多事在前堂是不方便谈的。“我说攀大奶奶阿,可否请您移驾後堂一下,这里可能不方便…”说著,眼睛瞄了瞄坐在一旁的轩辕牧。

“唔…好吧,也省的我等会儿还要站起来。”攀夫人说罢便摇摇晃晃的带著陈孝走去後堂了,其实依照以往的惯例,陈孝要等到攀夫人出来起码也要半个时辰,这次是刚好攀夫人正好结束她的“第三次下午茶与点心”,路过这里,才这麽快就见到人了。

“好好坐在这儿别乱跑,也别乱同人说话,我去同那攀夫人谈谈你的雇用问题。”陈孝走到轩辕牧前面说道。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陈大哥。”轩辕牧连忙为襟正坐牧不斜视。陈孝点点头後同那攀夫人一齐走到後堂去了,留轩辕牧一个人坐在大厅及其无聊的四处乱看。

大约还没过一盏热茶的时间,大厅的大门忽然大开,两个精壮的大汉押著一个满脸是血的青年走了过来,他的手还被粗麻绳结实的绑了起来。看那样子似乎被那两个大汉狠狠的揍过了一顿。

两个大汉压著那青年来到了大厅之中後,其中一个人才注意到轩辕牧的存在,问到∶“小朋友,你是谁?”很显然的,那人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小男孩为何会一个人独自在大厅上感到奇怪。

而轩辕牧则是立刻站起身来恭敬的一揖,说道∶“这位大哥您好,我是轩辕牧,是陈孝大哥带我来的,他正和攀大夫人在後堂讨论我雇用的问题。”

看到轩辕牧恭敬有礼的回答,那问话的大汉嘿嘿一笑不再多说,倒是他的同伴问道∶“陈孝,他是谁阿?从没听说过。”

轩辕牧一听之下便大略了叙述了一下陈孝的相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脸上那颗大黑痣。而那人一听之下立刻点点头,恍然大悟∶“你是在说”曾孝“,不是陈孝啦。”

“曾孝?不是吧,陈大哥明明跟我说是姓陈的阿……”轩辕牧一头雾水,怎地一下子陈大个还有两个不同的名字。

就在轩辕牧苦恼时,那满脸血污的青年忽然嘿嘿冷笑几声说道∶“笨蛋,还在那大哥长大哥短的,被拐来卖了还不知道,你那个大哥确实姓曾,而且还是镇上相当有名的,”王八阿猴曾孝“这镇上这麽有名的流氓无赖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哈……”

“住嘴,别在那乱说话!”先前问话的人往那青年的後颈重重一敲,那青年痛亨一声话便说不出来了。

“这家伙是我们刚抓到的飞贼,他的话都不能信的。”那人转头像轩辕牧说道,不过同时眼光却狠狠的瞪了他的同伴一下,似乎怨他多嘴。而他同半则是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而在他那闪烁的眼光中,轩辕牧似乎看到的一些东西,但是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甚麽…

这时,後堂脚步声响,陈孝与那攀夫人似乎已经谈妥走了出来。

“这人是谁?”攀夫人用那肥胖胖的爪子指了指那青年。

“夫人,这就是那前天潜入库房的窃贼,果然如夫人所料他今天又来了。”那人恭敬的回答。

但是那青年一听却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毯上说道∶“哼,还有脸说,使那狗屁迷魂香有啥好说的,真枪实斗我才不怕你们这一群杂种。”

看那青年一脸愤怒样,反倒是那攀夫人似乎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连他吐痰在地毯上的事也不是很在乎。“呦,你听听这小子说的,怎样?使那迷魂香又如何?最後你还不是中了计吗,哈哈哈哈。”

看那攀夫人那肥肥的脸颊在她尖锐的笑声中不断的抖动,轩辕牧突然觉得肚子隐隐有些抽痛,因为这副景象可爱极了,让他不由的想起那年他去隔壁家猪圈玩弄那可爱的小猪仔,可不就是这个模样儿吗?

那青年冷笑一声说道∶“笑话,靠你那不入流的下毒法,我在三条街外就看的出来了,那会中你那不入流的诡计阿。”

“噢?”攀夫人那有轩辕牧三根指头加起来粗细的食指比了一下青年被捆绑的手,说道∶“那你怎麽解释现在这状况阿?”大概因为刚谈好生意,攀夫人心情奇佳,还有一句没一句的问。

“没办法阿,你贵重的物品藏的太好了,我们还真的找不到,没法子,只好故意中计才能亲自问你啦。”那青年故作轻松的摇摇头,彷佛攀夫人连这都想不到而叹息。

很显然的,攀夫人在听到那青年提到“贵重的物品”时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她脸色倏的一变,冷冷的说道∶“哼,就凭你现在这模样吗?想得美…”

“是吗?当然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啦…动手!”青年一声长笑,忽然身子一矮,一个打滚向後翻去,同时身後大门处一个黑影随著两道白光倏的窜下来,两个之前抓住青年的汉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已经了了帐,他们的喉头都精准插上了一只匕首,鲜血咕嘟咕嘟的流了一地。

“嘿嘿,大哥你还真能忍。”那跳下来的黑影也是一个和青年年龄相彷的青年,甚至连长相都极为相似,看来八九成是一对兄弟。在那攀夫人的大声呼唤声中,他手上白光连闪,又是两个冲进来的护卫倒在地上,轩辕牧甚至没看清楚他如何出手的。

“是阿,之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打我一顿的时候,我还真的快要忍不住了。”青年踢踢倒在地上的两具不会动的尸体,打了声哈哈。之前绑住他的麻绳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手中白晃晃匕首切断了。

“好了,还是办正事要紧。”那青年笑了笑靠近攀夫人。

眼看著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轩辕牧、曾孝与攀夫人都吓呆了,而其中又以攀夫人最为严重,眼看著一个个叫进来帮忙的人手还没看清楚那青年的脸就已经躺在地上了,这如何叫她不害怕?

看他手中甩来甩去匕首与他同伴的投掷技术,攀夫人倒还是忍住想逃的念头一歨都没动,或著其实是吓的一歨也动不了。在轩辕牧的眼中,这庞然大物好像全身遭受电击,那肉一抖一抖的晃个没完,从那脚底的感觉倒还真的像小型地震。

接下来的剧情就如轩辕牧从村中老爷爷那听到的那玄又玄的故事般,之前还气势凌人的攀夫人居然轻易的在青年的匕首下臣服了,她相当不情愿的拿出了一尊奇怪的小香炉,是一个叫“离魂鼎”东西。

虽然很好奇那小香炉的来历,但是本是乡下少年的轩辕牧哪里看过如此血腥的画面,能忍著不昏倒,保持一是清醒已经相当考验他的耐力的,更别说没事干多嘴找打了。

“好了,东西到手了,那在下也不多打扰了。”那青年拍拍手态度优雅的说道,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抢东西的蛮横样。不过才走几歨忽然就停了下来,拍拍头说道∶“唉阿,忘了一件事…”忽然手中的匕首一划,嗤的一声在那攀夫人的脸上画了血淋淋的一道,痛的攀夫人向杀猪似的大叫。

“这是为了你贩卖人口的罪行!下次如有再犯决不轻饶!”那青年恶狠狠的说道,同时一个打转,一把扯下了站在一旁曾孝肩上的包袱,以他多年干飞贼的经验,自然早就看出那沉重的包袱一定有好东西。

正文 第三章 仙境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喀喀喀喀喀喀…

规律的马蹄声响在道路上,一辆运货用的马车正赶往下个市集,车上面的竹篓子也随著震动左摇右晃的,其中一个盖子甚至还翻开了个细缝,露出一了双眼睛。

“唉阿…”轩辕牧窝囊的躲在竹篓子里,连声大气也不敢喘。

这几天下来,他的运气之差,他己经深有体会。记得那日好不容易由王府逃出,一出大街的他趁著拐弯,快速的上了一辆马车躲起来,一路出了西京。其实那也算是相当幸运的,现在想起来,要不是那马车直出西京,轩辕牧可能就甭想离开那了。

後来听说王府派下了数百人的部队全城搜索,西京四大城门关闭,不许任何人进出了三天,轩辕牧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那种身价,能让全城闭城三天。而逃到隔壁镇的轩辕牧听到这消息後立刻找机会换马车,就这样一路下来,倒是很快的离开那是非之地的中心。

但是情况还是一样糟,没想到不但事情没解决,这一路上满天满地都是通缉他的通缉单。九门提督下海捕公文要抓他归案,王府则释出重金给任何活捉他或是提供消息之人。轩辕牧真是不敢相信,真的他做了什麽坏事?海捕公文是只针对全国前十大通缉要犯的,但是他现在却是其中之一。

他有如此罪大恶极吗?

不过连续换马车的功效还是有显现出来,虽说自己完全不知道目的地,但是总是也让追迹者们找不到。而一路下来,轩辕牧自认对妙手空空这项技能突然有了绝对性的领悟,这倒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呃…记得早上这辆马车的主人谈话中提到要去白崎山脉一带的市集,听起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轩辕牧陷入沉思,这连续几天发生的事实在让他无法消化,他下不了决心是投案好,还是继续逃好。

要是逃的话,去哪里?回去海砂邬很明显不是一个好主意。先不说他已成通缉对象,算算那大胡子也知道自己家乡在那儿,没派人过去的可能性似乎还是太小了。

至於其他,似乎只有远遁西方,去那偏远之地。要不就是躲入深山之中,只要不是有人之处,应该处处安全,当然前提是要自己活的下去。

“喂喂…停下来!”竹篓外面有人喊著,听著远方隐约的吵杂声,马车似乎已经到了目的地。

“车里是什麽?要去哪里?”那个喊停的人问道。轩辕牧听起来似乎是检查的衙役,一般管理的人不会问那麽多的。

“大人,是连鍚镇的水果…”那赶车的人回答。这样类似的对话轩辕牧已经听了好几遍,当下也不放在心上。他只需要安静的屏息以待,等到进了市集换车便罢。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轩辕牧听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靠近,而听他们的对话显然那衙役要搜车!

“毁了!”轩辕牧心中大喊糟糕,当初为了逃命方便,自己躲在较靠外面的竹篓,要是衙役要一个个掀开来搜车,没两个就会找到轩辕牧所在的那一个。

“好说,好说,我这就打开来给大人检查。”那马车主人是个肥胖汉子,他笑嘻嘻的跳上车,一个个掀开竹篓来让衙役检查。

“好,好,好,嗯…这个没问题,这个可以…”衙役倒也是一个个小心检查,但在看了几个没问题後,摆摆手说∶“好了,行了。都与你说的相符。”

“怎敢欺瞒大人。”肥胖汉子连忙边说边跳下车,这时衙役已经开始纸上作业了。

“这是你的通行单,到时只要有巡检的人问起,就是这一张,别丢了。”那衙役说道。

“有劳大人了,在下会小心的。”那胖汉子边说边顺手打开身边竹篓子想拿个梨子奉承一下衙役,哪知道手一伸进去只觉得触手温暖滑腻,哪里是梨子该有的触感。

“哇!”那胖汉子一惊之下连忙缩手,同时轩辕牧一跃而出,趁胖子与衙役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儿,哗的一下将装梨子的竹篓子推倒。

一堆梨子当头打来,胖汉子与衙役闪躲不及被打个正著,跌在地上。等两人终於回过神来,轩辕牧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刚刚这是怎麽回事?”胖汉子与衙役你看我我看你,都没看清楚轩辕牧的面目,甚至连他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

康亲王府胤蠡正坐在他的书房里喝茶,因为这一阵子完全没有轩辕牧的消息,这让这位一向沉稳的亲王心中极为不耐,而派去调查轩辕牧故乡的人也毫无回音,这让他更是不高兴。

咚咚咚

几声简单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他衷心希望这次是来报告一些有用的东西,而不是来请自己吃饭这些琐碎的小事。要不然的话,胤蠡很怀疑他会控制不住大发脾气。

“进来…”胤蠡平静的说道。

“老爷…”进来的是胡总管,他手上拿著一叠纸与一只小盒子。

“噢,有消息了吗?”胤蠡喜上眉梢,经过几天的等待终於有些进展了。

“是的老爷,刚刚前去海砂邬的人已经回来,同时白崎山那儿也有消息传来。”胡总管说道。

“很好,一项项报告吧。”胤蠡放松的坐在椅上,专心听著胡总管的报告。而胡总管也识相的由急至缓慢慢报告。

“首先是在白崎山一带发现了那孩子的踪迹,听说是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躲在马车里被发现,很可惜并没有捉住他。从那交上来的报告来看,是他的可能性很高。”

“没关系,先找到人在那儿,其他部份可以慢慢来。”胤蠡听到有消息,心情也平静下来许多,思路自然更为清晰。

“接下来是有关那男孩之前所居地的报告,正如之前我们知道的那孩子现在名字为轩辕牧,当初带他去海砂邬的老人ˉ估计可能是罗总管,已经在六年前病死了……那孩子这六年来都是靠著帮人放牧为生。”

“是吗,放牧…”胤蠡语气不由的黯淡,想到可能是故人之子的孩子流落如此,他这当叔叔的心中极是内疚。

接下来胡总管详细的报告了轩辕牧在海沙邬生活的所有一切,临末了胡总管拿起了那只木盒说道∶“这是轩辕牧这次上京因为盘缠问题所当的玉佩,请老爷过目。”

“玉佩?该不会是…!”胤蠡急忙接过盒子。

胡总管眼中泛著泪光说道∶“是的,恭喜老爷,确实是您当初赠送的玄寒玉佩,那孩子真的是韩雨堂之子。”

“真…真的…是玄寒玉佩…”胤蠡颤抖著取出玉佩,那是模仿太极以浑圆无极作为主题雕成的,当初送这玉佩就是取这“寒”同“韩”与“无疾”二字。当时一送一别十多年,终於又探听到了那孩子下落。

“嗯,将这件事报给李肃将军知道,相信他一定也等不及知道到这好消息。另外传我的号令,再加一倍的人手,务必找到韩…呃…轩辕牧那孩子,同时提高奖金。”胤蠡兴奋的一连串的连下指令。

“知道了。”胡总管点头。

“对了!”胤蠡眼中发出深沉的精光,一字字咬著∶“胡总管,我再次强调,我要那孩子”毫发无伤“的带回来,知道了吗?”

“是的,老爷。”胡总管再次恭敬的回答。

“呼呼呼呼…”轩辕牧拼命的向前跑著,不过虽说极力奔跑,但是脚下湿泞的稀泥地却是让他行动不便。而他耳中听到的只有他自己的大口喘息声与身後那若有若无的琐碎脚步声,只是那身後的脚步声也不是追捕他来搜山的官兵所发出的。

是一群狼,一群饥饿的狼。

在那不时传来的狼叫与那一双双闪著青光的狼眼的胁迫下,轩辕牧忽然衷心的希望身後追来的是来抓他追兵,至少他还有选择能在逃跑与被吃之间做出选择。

他已经记不清楚几天了,先是因自己行踪暴露而大举搜山的官兵盖山铺地而来。他用尽一切方法拼了命的逃,由村庄边境逃至山中树林,由山中树林逃到深山密林。随著他越来越深入,他身後追的也由远本的官兵转成为各式的山中野兽与毒物。

蜜蜂、毒蛇、蜘蛛、怪狐、饥狼与蛮熊,还有许多各式他从来没见过的怪东西存在於这渺无人迹的地方。轩辕牧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迷失了方向,他现在是又饥又渴,他的衣裳早已破烂不堪,身上一道道的都是这一路下拔山涉水留下的伤痕。浓稠的血液由伤口慢慢渗出,逐渐的剥夺他的体力,而伤口那炽热的感觉则是再再考验他的耐力。

但他不能停下来!

虽然他已经跑了几乎整整一天,轩辕牧的双腿也早已失去感觉,而眼中看出去的视线也已昏乱模糊,他已经完全透支了。但是他知道一但他停下来,身後的那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跟随者立刻就会扑上来,将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呼呼呼呼呼…”轩辕牧强自支撑,在这深山密林中极易起雾,甚至能说那忽浓乎淡的雾气从来没有离去过。在这山区里,一切都带有一层层白,这让一切都变的缥缈不可捉摸。也就是靠著雾气轩辕牧还能勉强与狼群脱开一段距离不被抓到。

啪叽!

“阿!”轩辕牧右脚一软陷入了泥沼中。看样子他已经进入了一个沼泽地带,遍地都是湿漉漉的泥塘沼地使轩辕牧举步艰难,偏偏他现在又是双腿酸软只想躺下,一点力气也没有,这下他要甩开身後那批饥客可就更难了。

“呜…”轩辕牧身後的饥饿狼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团团围住了,看著那一双双散著青光的眼睛与下面滴著唾液的狼嘴,轩辕牧知道他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但是奇怪的是狼群似乎不急著进攻,明明从那双双饥火中烧的眼中,轩辕牧很清楚的看到狼群急不可耐,但是它们却只是半弧形的围住他,一点攻击迹象也没有。

“怎…怎麽回事?”轩辕牧一头雾水,虽说不知为何会这样,但是已经累的头晕眼花又在极度恐惧压力下的他已经没力气多想了,现在他脑中只有二字∶“快逃!”

连忙用力将脚拔起,回复行动能力的轩辕牧正转身准备继续逃,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他全身上下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缠住般,除了小幅度的晃动以外,稍微大一点的动作连举手也不能了!

“这…这…”惊惶之下的轩辕牧终於看清,不知何时自己身上已经缠绕的一丝丝银细线,这些细线质地韧而又带黏性,隐藏在薄雾之中的这些银线除非非常细看,要不就算被缠也看不出来。

这下轩辕牧终於知道狼群为何裹足不前了,这是蜘蛛丝!他陷入了一张能将人都捕捉住的巨型蛛网之中了!

“可…可恶…”轩辕牧死命的挣扎,试著将这些蛛网扯开,但却是徒劳无功。倒是因为不停的挣扎他全身上下的蜘蛛丝是缠的更多了,而那坚韧的蛛丝也在轩辕牧身上留下新的伤痕,慢慢的连伤口附近的蛛丝也都染成血红色,空气中弥漫著一股血腥味。

“呜呜…可恶…呜…”轩辕牧已经说话已带哭腔,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下来,毕竟这恐怖的一切对一个十岁多出头的孩童来说还是太多了。

当然这一段时间中,那一群虎视耽耽的狼群也不是没有毫无动作的,在他们的眼中轩辕牧当然是长久以来难得一见的美食。但是同时它们动物的天生直觉又不断的警告它们,眼前这个地方是绝对危险不要进入。

在两种天性不停的挣扎交战中,终於其中一方占了上风,原因是空气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这鲜血的气味使的狼群终於失去最後一丝的“理智”,其中一只青狼恶吼一声後,狠狠的扑向毫无反击能力的轩辕牧。

但是正当它跳跃到半空中,一道墨绿色的液体後发先至击中它。只听到嗤嗤的腐蚀声响伴随著一阵强烈的焦臭味,那不知死活的青狼已经断成两截,成了一动也不动的固体了。

而那射出毒液的地方,轩辕牧的头顶上,六道明亮的红光蓦的亮起,狼群害怕的缘由,一只小象般大小的巨型毒蜘蛛由轩辕牧的面前慢慢降下来。

那是一只轩辕牧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光是这蜘蛛的腹部肚子部份就已经有大水缸大小,全身布满了奇异的花纹,那一根根粗粗的蜘蛛毛更是让轩辕牧直想反胃,更甭提那有火腿大小的蜘蛛前肢了。

喀喀喀喀……

蛛网上的麻痹效果已经蔓延轩辕牧全身,但是这似乎不影响轩辕牧牙齿打颤的功能。轩辕牧已经可以想像的等一下这只巨蛛就会拿刚刚对付这青狼的法子来泡制他了。但是同时他也看出,这巨蛛虽然一击击毙青狼,但是对於这样一群饥狼,它也是相当忌讳的,从它刚刚一直不下来吃他就能看的出来。

然而对群狼来说,刚刚巨蛛那致命的一击的效果明显的没有多大,其实某方面更产生了反效果。因为从青狼那断成两截尸身冒出更多的血水,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是进一步的加重,这使的群狼更是发狂。

随著群狼的怒吼声,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饥狼猛向巨蛛擈上去。

起先巨蛛还有条不紊的喷出一道道毒液或是蛛丝,将扑上的狼不是腐蚀成一块血肉,就是网住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其中又以被缠住的狼最惨,巨蛛刚吐出的新丝很明显的与放置已久,缠住轩辕牧只带麻痹效果的旧蛛丝不一样。

那新喷蛛丝也带有些些的腐蚀液体,但是却又不太多。既不能像巨蛛喷出的大量毒液一般,一击就将狼只烧死,也没说少到能忽略。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毒液只能慢慢的腐蚀这被缠的猎物,而能带来无尽的痛苦,却不会立刻带来死亡。

但是不论如何,毕竟巨蛛只有一只,而饥狼却是一群。

起先是一只两只漏网之鱼扑到巨蛛身上,还没咬就被巨蛛喷的毒液了帐,但是这也给了其他的狼只机会。慢慢的,越来越多的狼扑到巨蛛身上撕咬,将它的皮肉一块块带毛咬下,而巨蛛的毒液再大量喷发之後的现在似乎也几乎耗尽。

最後在巨蛛的痛苦挣扎声中,它急速的後退试著甩开那些在他身上撕咬的狼群。而倒楣的轩辕牧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那的大屁股向他撞来,连喊叫都发不出来,因为那麻痹毒已经蔓延他全身了。

终於随著一阵强大的剧痛,那毛茸茸的屁股正中轩辕牧的脸上,强大的撞击力不但将他立时撞晕,还撞的他远远的以一条美丽的抛物线飞出去,重重的落在沼泽另一边的水塘中。

而巨蛛与饥狼两方“人马”也已杀的火热,自顾不暇,压根没理会这场争斗的开始原因已经不在了……

幸运的,轩辕牧落下的沼泽水塘是流动性的,虽然极其缓慢,但是晕过去的轩辕牧自然漂浮,慢慢的顺著水流也是跟著移动。不过由於轩辕牧落下之地是在水沼地区,自然毒蚊毒虫、水中异种水生物与沼泽区水上毒沼气都是少不了的。

不过因为轩辕牧身上缠著大量的巨蛛毒丝,那麻痹性毒素循环全身,任何毒虫的叮咬所带的虫毒刚好被蛛毒中和然後渗透於轩辕牧体内,丝毫不造成伤害。至於有毒沼气则是因为轩辕牧全身麻痹加上又失去意识,呼吸极为缓慢,几乎进入假死状态下,因此吸入的量也是极为稀少,不至於造成伤害。

慢慢的,随著轩辕牧一路的漂浮,有时他也会忽然回复一下意识,但是很快的在吸几口沼气之後又进入的昏迷状态。

就这样昏昏醒醒,一路上水边的情景也由乾枯的树干沼地到水边的长长水草,最後终於成了白茫茫雾气中,一片看不清去向的湖水中。

再又不知过了多久後,轩辕牧的意识再度清醒时,他已经躺在某处沙岸上了。

“嗯…”轩辕牧试著移动他的肢体。

那缠身的蛛丝已经早已被冲刷掉了,至於剩下的那一点点留在身上也不会再造成移动不便。只是那蛛毒的麻痹效果似乎还没完全过去,轩辕牧全身上下还是麻麻的,但是回复知觉那是已经确定的了。

“我在哪里…”轩辕牧挣扎的起身观望四周。

他所在的是一个大湖的沙岸,之所已确定是大湖,是因为湖水嚐在口中毫无咸味,这一路飘过来轩辕牧可真是喝了不少,对於这湖水水质是极有心得的。沙滩向里面是一片树林,其中奇花异卉丛生而巨树林立。

而向外的湖面上却是一望辽阔,除了环绕四周的雾气外,轩辕牧啥都看不到,更别说对岸了。

休息了好一会後,虽说身子仍然偏虚,但是轩辕牧腹中饥火中烧,加上小孩子好奇心强,也不多想就往树林里走。其实也是这树林如仙境般美丽,与轩辕牧逃命以来,甚至懂事以来所看过丛林草原都不相同。

一株株的大树古木耸立,虽然极其高大,但是树与树之间的空隔甚大,地上只有小草一类的植物,行走方便。走了一阵子之後,植物逐渐改变,由高树换为矮树,植物也变的多采多姿,小花果树处处可见。

这可美了轩辕牧,一路上随手采摘,其中有些是知道的,也有些是没见过的。像是其中一种像李子的果子,虽然轩辕牧听都没听过,但是闻那清雅香气,看那样子也知道没毒。果然摘一个放入口中,滑嫩多汁,香甜可口却又不腻,轩辕牧生平嚐过诸果之中,以此为最上上之选。

再走一阵子的,出了森林进入山坡草原,虽因雾气而不见烈日,但气温也逐渐上升,轩辕牧虽觉奇怪但也不放在心上。一直到後来轩辕牧才知道,此处有地热,因此越到岛北方,气温也跟著上升。

不远处,眼尖的轩辕牧发现前面山坡地上的一个较高的丘陵上,一栋木造房子耸立於上。虽然看那只是纯粹木制而连砖都没用上的粗慥房子,但是在久已不见人烟的轩辕牧眼中可是兴奋莫名的存在阿。

三步并两步,轩辕牧野不知道从那儿来的力气,急急忙忙的冲上山坡,到了房子门口,此时就算里面住的那怕是来拿他的官兵,轩辕牧也是甘之如饴。

轩辕牧一到,还没出声先四周瞧瞧,却看那房门却是就已没人使用的样子,心下已经凉了半截。他连忙连声喊道∶“打扰了,我是轩辕牧,我在附近了迷路,看到这儿想说来请教一下方向…”

轩辕牧静下倾听,里面却毫无消息。

轩辕牧再说∶“不好意思,那我进来了…”说著推开门。这门一推轩辕牧就知道他刚刚白喊白等了,屋里面是一层灰,很明显已经有一段日子无人到访了。

喀喀喀…

脚下,木制的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轩辕牧小心的一步步前进。屋子不大,是设计成一人住的大小,一间客厅,两间房间加一个厨房。看那样子,之前主人将其中一间做为书房,摆了一书柜的书,另一间是寝室,有一张木床。

逛了一圈之後,最让轩辕牧高兴的两件事是,第一,他找到了这地方的地图。轩辕牧由图上看出这是一个不算小的岛,但这真是夺天地造化之工的小岛,整座岛的地势势以东到西由高往低的走向为主。

图上指出,西方与南方都是较为平坦之地,其中又以西南部分的森林最为辽阔,占了整岛七成以上的树木。轩辕牧推测他是由南方登陆,以斜边擦过森林,要不他可能得走上好一阵子才能找到这房子。

岛的北方,依照图的标示有地热,从东方向北西流下的喷泉在北流出形成了温泉池,这也解释了为何轩辕牧上岸时附近的湖水温度挺高,看样子这整个岛都在地热的影响范围下,只是影响的多寡罢了。

小岛东处的则是高地,在沿湖岸是峭岩斗立,看样子是轩辕牧不会想去的地方。不过地图上指出那里是一个岩洞的入口,至於里面有什麽,上面没写,轩辕牧现下暂时也没兴趣。

看这样子是一座孤立於不知哪个湖上的孤岛。

而由图看来,制作者能绘出如此精细的地图却没画出离岛地方,这证明要离开这似乎不是件很容易的事。由於刚刚搜屋时没看见任何遗骸,轩辕牧大胆假设这屋子的主人确实找到办法离岛,至於那人死在其他的地方可能性,轩辕牧暂时不想去想它。

至於另一个让轩辕牧兴奋的事是那书房一书柜的书,要知道书不是常人能所有的,这种价值昂贵的东西平常人根本买不起。在轩辕牧的认知中,有一两本书籍已经相当了不起,更何况一书柜的书。

而且就在当轩辕牧一看到那一柜子的书的一瞬间,他已经下定决心至少要看完这些书才会考虑离岛的问题。

在得知这是一座不知何处的荒岛,加上又找到这间房子,轩辕牧自然老实不客气的住了下来。他也实在不急著离岛,先不考虑那一堆书的引诱力,就算他下定决心要走,他也走不了。

之後数天轩辕牧自然岛上四处走一圈,岛的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湖水,在那永不消散的雾气下,就如他刚来的时候一样,啥都看不见,根本不知道要往那儿走。因此轩辕牧也就乖乖的住下了。

其实在这岛上有吃有喝,还有温泉洗澡。吃是每天最新鲜的蔬果、山菜与湖中的鱼加上林中的山鸡,比上以放牧时前有一餐没一餐的,轩辕牧如登天界。而住是前人的木屋,虽然不是特好,但是相比於之前轩辕牧的住所,这整理过後已经好太多了。

更重要的在这岛上轩辕牧也不需要担心官兵的追捕,在这里人烟罕至,很明显是与外隔绝的仙境,那来的官兵让轩辕牧担心受怕。

而不谈别的,那一书柜的书也不会让轩辕牧无所事事。

在整理房子的时候,轩辕牧在屋中又发现了几箱子的书,其中的内容包罗万象,星象、占卜、医药、毒学、鉴定、机械、诗词、绘画、武功、道术、奇门遁甲等等都有,但是其中大部分轩辕牧在浅嚐之後只有放弃,因为实在太高深了。

比如说,对一个从未读过医药的轩辕牧来讲,医书中提的君臣佐使之道,含阴阳五行下药说与那十八处人体针灸刺激法,他是全都看都看不懂,没有一句是了解的。

那些东西都是要先有基本的底子才能学会的高深技巧。

这就像是才刚学会爬的轩辕牧,现在却拿著交跳舞的舞谱,他自然学不会。但是这舞谱要是交给学舞的舞者却是珍贵无比的东西,能使读者受益良多。因此,虽说书籍众多,但是轩辕牧能读的确是有限。

其中,不需基本知识便能学的是毒学鉴定,只要记住毒药的种类与模样即可。另一个是武学,依照图中的依序照练倒也没有基不基本的,不过轩辕牧基於对武学没兴趣,只是大概看看招式,内功心法都没碰。

再来是道术与奇门遁甲,这两者加武学明显是当初住这里人的三大绝学,其中又以道术与奇门遁甲最为博大精深。但是连当初那人次一等的的学问如医学轩辕牧都学不会了,更何况其他的。

不过,其中也有例外的。

混沌宝鉴ˉ这一本书是由前一带屋主特地放於锦盒中收藏置於桌上的,里面阐述的是那人後期所发现的一门道术,或是说术法的新学问,一种全面革新的学问。正是因为是全新出发,里面的东西自然是循序渐进,因此所有书籍里面,唯有这一本,轩辕牧是最爱不释手,里面所有的东西自然也是一练再练。

混沌宝鉴阐述的是一门术法运用道理。

不同於一般使用术法之人画符念咒,以一己之灵力妖力来操纵自然之力,混沌宝鉴著重於“借用”。它开头主旨为“使用不如借用,借用不如引用,引用不如不用。”三句话。

既然它以借自然之力为己用,相对於其他术法,混沌宝鉴的威力自然不是其他一般术法能相比的,但是强大的力量同样也有强大的弱点。首先是借力的对象,混沌宝鉴分五诀∶紫金诀、木灵诀、沧海诀、炽阳诀、地动诀。五诀合於五行,因此在要使用木灵诀时,如果四周没有树木森林,自然也就无力可借。

相同道理,如果在夜晚使用炽阳诀,那威力大约顶多只有白天正午的百分之一不到,因此这混沌宝鉴可说强时极强,弱时也是极弱。

另一个大问题是在使用人的承受度。

要知道人力有时穷,在与太阳那生生不息的能量下,一个人如何能承受如此强大之威力。因此相对於其他术法,术者加强自己的灵力来加强术法威力,混沌宝鉴的使用者却是修练自身的承受力以发挥那自然那无穷无尽的威力,承受力越强,威力也越强。

而以轩辕牧的例子,虽说他修练的早,但是由於无人指点,进度自然慢了些,首先的前三个月花下去,他也只能感应到所谓“自然之力”即“浑沌之力”存在。之後随著每日的修练,轩辕牧的混沌宝鉴也休息的更加有心得,使用的也日见纯熟……

就这样,轩辕不在这不知名的岛住了下来。而在不知不觉中,恍恍四年也就这样过去了。

这四年中,轩辕牧日子过的极是逍遥惬意,既有书看、有东西吃,也没有烦人的事发生,更不用说抓人的官兵或是毒蛇猛兽了。在这四年当中,轩辕牧在岛上看过最大的动物也就只是山鸡,再多也没有了,山鸡他倒是不怕的。

而轩辕牧修练混沌宝鉴已可说的上粗通皮毛程度,使用熟练而花样百出,但在他承受力没有突破性上升之下,威力致多停留在生生火种,抓抓山鸡方便,用用小幻术躲藏一类的作用。

至於其他的,轩辕牧只有读完毒物学,至於奇门遁甲与其他学问的他还是一窍不通,唯一的是轩辕牧无意中发现,透过武功的招式来使用混沌宝鉴心法似乎极有功效,因此在岛上第三年起,轩辕牧才又开始接触一些武学书籍。

这四年轩辕牧也因为太早修习混沌宝鉴,而造成他生理机能的异变,他的成长逐渐缓慢停止。因此虽然过了四年,但他只有身高在起初一年高了一些些,之後就只有头发不停的增长,四年下来已经如女孩一般的长发披肩。

而四年下来,轩辕牧自然也走遍了整座岛。不过这环岛四周的浓雾也是始终没散过,因此既使四年下来,轩辕牧对离岛的方法与方向还是毫无头绪。

这天轩辕牧在湖边捉鱼,现在的他早已不使用平常的钓具,利用混沌宝鉴的沧海诀既快速也能当练习。轩辕牧静静的站在湖边,潜运沧海诀,慢慢的,似有似无的水蓝色的气劲逐渐环绕著他的手臂,淡蓝色的光华如同水流般的交替流动著。

轩辕牧心念一动,双手如交响乐般慢慢的挥舞,而眼前的原本平静的湖水也慢慢形成一个小漩涡,慢慢的漩涡逐渐变大,最後轩辕牧在漩涡半径达到约有半丈长宽时,他一声大喝∶“起!”同时双手向上一拉。

只见一条碧蓝水柱以螺旋形状被轩辕牧慿空拉起,在半空中扭曲几下之後後继无力。只见水柱一歪,泼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水柱散成了一股股的小水流,慢慢的流回湖中,剩下只有水柱撞击沙滩留下的痕迹与那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呼,还是不行阿…”轩辕牧这时已经倒在一边了,刚刚那一下花了他不少气力,以他的能力这种初阶偏高的使用方法,操纵带领如此大量的湖水还不是他能轻易承受的了的。

刚刚轩牧试著配以太极型状,以螺旋形式来操纵湖水,果然比光用沧海诀省力不少,但是既使如此,轩辕牧虽能使用还是无法操作完全,水柱到一半就後继无力了,不过他是一点也不急的,这学著只是有趣,能捉鱼就好了,太强了也没用。

稍事休息後,轩辕牧便开始收集他的战利品,那一堆鲜鱼。

正当他将鱼一只只的装进竹篓里时,湖面上隐隐传来的雷声却引起他的注意。那是大约数个月前开始的,每月总有几天湖面对岸的浓雾中会传来雷鸣声,时间有常有短,长时数个时辰,短时一下下也就过去了。

因为只有在西南岸沙滩才能清楚听到,在岛上其他地方轩辕牧也只能隐隐听到一些声音罢了,因此他也一直不放在心上。但是今天的这一次很明显距离接近很多,甚至轩辕牧能看到浓雾中隐约闪著的电光。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轩辕牧睁大眼睛试著看清楚,在浓雾中,一道紫光与金光缠绕著,随著每一次的接触,远方就会传来隐约的雷响声。原本一直以为只是天气的关系,因为基云而自然产生的雷电。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估计那是远方有人在战斗所发出的声响。

“是…是有人在附近战斗吗?”轩辕牧心中暗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依照那雷响的大小,与那闪光的程度,其实可以推测轩辕牧现在所在的小岛并没有他所想像的厘路地如此遥远,甚至可说比他想像中近很多。

就在这时,那紫雷与金光又是交错连续闪烁了几下,最後的一瞬间所发出的光芒之强,连轩辕牧都看的清楚,确实有两个小黑点在那光芒中心。而闪光过後,浓雾的那一端连续传来几声闷响,连轩辕牧的脚下都在微微的震动,可见在那的战况之激烈。

随著那最後的一下闪光,紫雷与金光都安静了下来,看来争斗已经告一段落,而从两道光芒同时消失的份上,轩辕牧私自推论那是一场不分胜负的比斗。不过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远方的浓雾又开始有了变化。

轩辕牧四周的雾气开始闪出金色的雷电光芒,细小的雷光电芒充斥於雾气之中,由小积多,慢慢的变为一条条奔腾的强劲电流。终於最後,四周的电流网同一个方向集中,在轩辕牧惊骇声中,四方电流齐聚化为一只由雷电电流组成的斗牛。

雷沼,在众多灵兽之中,它是属於中级上位的雷电属性雷兽。全身由强烈的电劲组成,任何被定位为敌人的生物将会受到毁灭性雷电的洗礼。又因为雷沼本身就是凝态牛,因此对於雷电最大弱点,水与土又有相当强的抗性,因此在诸多雷兽之中算是相当不好对付的一种。

现在出现在轩辕牧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只灵兽!

不过轩辕牧眼前的雷沼虽然全身电奔放,但是同时也给轩辕牧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那一连串四散的电光,与其说是吓唬人或是攻击,更应该解释成雷沼已经无力阻止自身的能量外泄。

要知道,灵兽不同於魔兽。魔兽是由一般活著的动物经过长期的修练进化而成,虽然与天生的种类极有关联,但是毕竟还是由生物所演化而成,四年前轩辕牧所遇到的千年妖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灵兽则是由自然界的能量聚集而成的,所以说灵兽本身的存在可说是一个高度能量的结合体。因此,虽然轩辕牧眼前的雷沼声势惊人,但是却是衰竭之象,只要这样一直下去,没多就雷沼就会因为能量消耗过多而化为无形。

也可以说是这些四周乱闪的电流也就是雷沼在流的血!

当然这些轩辕牧都是知道的,在混沌宝鉴之中有许多的地方用到了其中的原理,因此这种情况轩辕牧是有相当深的了解。但是知道并不代表不害怕,看那雷沼怒气冲冲的模样,虽然知道它是穷途末路,但是轩辕牧还是两腿发软,心中只是想逃。

“乖…乖乖牛牛,在…在这别动…”轩辕牧声音发颤,很明显由那雷沼双眼充满怒气的样子,他一点都不会惊讶如果这不知哪来的瘟牛会选择同归於尽的方法自我了断,想想自己实在可怜,出来抓个鱼也会遇到这种事。

轩辕牧哪知道,他这一直以来住的岛,他称为仙境的地方其实就是白崎山三大魔域之一,迷幻沼湖中央的小岛。只是因为这地区终年浓雾不散,轩辕牧看不到外面。要不,其实他的所在,只要没有雾气阻挡,也能轻松的看到对岸。

而这一阵子轩辕牧所听到的雷声就是眼前雷沼与入侵者战斗所发出的。

这只吸天地精华,新生成的灵兽刚生成於迷幻沼湖便受到四处闻讯而来的猎人与修道士的攻击。对修道士来说能抓到一只灵兽,继而通过练妖的方式制成武器或道器,那可是梦寐以求的梦想阿。

因此这几个月来,这只雷沼已经与不少捕捉者交战过了。刚刚一战,这只新生雷沼遇上了同类的修道士,“雷电妖神”紫雷道人的攻击。双方硬拼之下,雷沼毕竟不敌,被打的将几乎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找到空隙逃到这里,却又遇到轩辕牧,自然产生了相当大的敌意。

至於紫雷道人也受了不轻的伤,一个不留神让雷沼跑了,他现在还在湖边四处寻找呢。由於迷幻沼湖不同於一般地方,轻易不得进入,因此紫雷道人也只有沿著湖岸搜寻,对他来说反正最後雷沼还是得上岸,所以没差。他哪知道迷幻沼湖有一座小岛,这雷沼在湖里呆多久都没问题。

岛上,轩辕牧继续试著安抚雷沼,但是看起来成效似乎不大。雷沼一声怒吼,三道雷电分三个方向向轩辕牧疾冲而来,而轩辕牧口著也由“牛牛乖”,变成哭喊∶“我的妈阿!”

总算轩辕牧修练混沌宝鉴有成,在慌乱的像猴子乱跳的时候还能顺手使出沧海诀。只见轩辕牧手上就像带有无形的引力,他顺手一拉,一条细长的水柱立刻由湖水中被抽了出来。相对於之前的粗水柱,这一次细的多,但是却完全掌控在轩辕牧手中。

“去吧!”轩辕一声发喊。

接下来他小手连晃,操纵水柱冲向雷沼。不过雷沼既然称之为雷沼,那水属性的攻击自然也对他的效用不大。只见雷沼的雷电身躯自然而然的融入水柱中,化成一条粗壮的电流向轩辕牧疾奔而来!

“咿阿阿阿阿阿阿!”轩辕牧哪还顾得操作水柱,随手将水柱撞向一边,转身连忙逃跑。但是人的速度如何能比的上电流呢?

兹兹兹兹兹!

轩辕牧背後传来强烈的刺痛,知道那只是雷沼真正强烈电劲的前兆而以,他连忙一个翻身滚到一旁,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雷沼的真身随著水柱冲向地上而没真正击中。但是雷沼似乎不让轩辕牧有休息的机会,随著水柱泼洒消失在地上,雷沼再度化为电牛身,哞的一声怒吼挟带著恐怖电力又冲了过来。

“完蛋!”轩辕牧心急之下,身体自然反应,无意中使出了紫金诀。轩辕牧双手一阴一阳化成一堵无形电磁盾,居然轻松的一碰一滑将电牛雷沼的攻势卸到一旁,救下他自己一命。

“感谢神明…”看到不知会为何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雷沼,轩辕牧双脚一软坐倒在地。

其实真的要说威力,轩辕牧紫金诀的威力还没雷沼的十分之一,但是基於电磁理论,同极相斥的自然原理,居然误打误撞的让轩辕牧逃过一劫。更重要的是刚刚那一下,似乎也带来的意料之外的收获,雷沼不再攻击轩辕牧了。

因为雷沼它很迷惘,眼前的明明就是一个人类,但是刚刚的那一击所使用的力量却是与它极为相似的力量。不是指同为雷电能量,而是能量聚集与使用的方式,大大迥异於人类所用的灵力支配的术法。

它完全迷糊了,在它的眼中,轩辕牧似乎变成了个披著人皮的雷系灵兽。

既然同是灵兽,那就没有必要攻击了。

雷沼对轩辕牧的态度忽然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它慢慢的靠近试著舔舐轩辕牧的手,吓的轩辕牧腾的弹了起来,急忙将手藏到後面。而雷沼似乎在放松後也出现了刚刚连续攻击轩辕牧,过度使力的副作用。

它身驱的电劲更显微弱,而它雷牛的型态也变的模糊。要不是轩辕牧之前有先入主为先的观念,现在看来这雷沼的模样更只像一团缠绕在一起的椭圆雷电球而已。

轩辕牧自然不知为何雷沼忽然对他失去敌意,但是看那样子轩辕牧也知道,现在就算雷沼想要攻击他,恐怕也是不可能了。因此轩辕牧小心翼翼的靠近雷沼,毕竟在自身安全有保障之下,一只灵兽对轩辕牧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这可不是能到处见到的东西。

“好奇怪…”轩辕牧走近雷沼身旁蹲下,看那逐渐模糊的影像与那一团雷光般的身躯。轩辕牧忽然好奇心起,想要摸摸看,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摸的到”,看看这团电光到底是实体还是纯粹能量。但是强劲的电流可不是能开玩笑乱摸的,要不一不小心就被电死了。

“对了,刚刚用紫金诀的时候…”轩辕牧灵光一闪,刚刚他无意间使出紫金诀,带动了大量磁力,硬是弹开了电流。虽然轩辕牧不知其中奥秘,但是紫金诀的力量能保护他不受伤害这他倒是一点就通。

这下问题立刻被简单化,轩辕牧再度运起紫金诀,一阴一阳的异端磁力场再度出现在他的双手上。有了这层保护,轩辕牧就不用担心被电,而能自由的靠近雷沼的身躯。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浑沌宝鉴的力量来自於自然之力,这也是为什麽雷沼会误认轩辕牧为灵兽的原因。他这紫金诀一运起,雷沼四散无法聚集的能量加上四周本来就带有的雷电能量自然的也就被轩辕牧吸引了过来,聚集於雷沼四周。

而轩辕牧这下可说无意间救了雷沼。

雷沼因为与紫雷道人打伤元神,不但不能吸去四周能量疗伤,也无法保持自己能量不外泄,不过轩辕牧这一下举解决了它两大问题。轩辕牧原意保护自己而形成的磁力网不但中止了雷沼能量的流逝,还吸引了许多四周游离电子的聚集。

慢慢的雷沼的能量再度被聚集了,而他吸收能量的速度自然也加快了。

而轩辕牧只是奇怪,他连续使用紫金诀,但是却没想往常一般有能量聚集,虽然一直有能量过来,但是一靠近他附近便消散无踪不知去向。而没有电网的保护,轩辕牧不敢直碰雷沼,只好再不停的吸取四周能量。

就这样,轩辕牧搜集能量过来,却笨笨的又被雷沼当食物吃了。不情的的轩辕牧又继续搜集,但是又被吃掉……

而心无旁贷的轩辕牧好死不死的又没注意到雷沼的身躯越来越清晰,那雷电流也逐渐稳定下来,他只一直觉得奇怪,他的紫金诀怎麽忽然大大的退步了。

终於,雷沼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双眼再度摒出金光,全身电劲强而不散,身躯也变的清晰无比,甚至还实体化,连颜色都出现了!

伴随著一声嘹亮的牛鸣声,雷沼再度站立起来了!

“哇阿阿阿阿!”轩辕牧被雷沼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连番向後爬去,完全不知道在他专心运作紫金诀时发生了何事。他只知道他可能大难临头了,谁能保证这忽然不知为何又好起来的瘟牛不会改变主意先将他烤了再说。

正文 第四章 入世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自从轩辕牧与雷沼相遇之後已经有一个月了,随著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轩辕牧与雷沼也是相处的越来越融洽,对於雷沼的习性也是日渐熟悉。不过由於雷沼的出现,轩辕牧原本平如止水的情绪开始出现了波动。这是居住仙岛四年以来,他开始第一次考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之前四年来一直没有这种想法,一方面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如何离岛。但是现在雷沼出现不但指出了离岛的方向路径,甚至连交通工具都有了。另一方面,之前是因为担心官兵的追捕,但是四年已过,搜捕的风声应该也以过去,再加上四年的平静日子,轩辕牧自然更是想出去走走。

因此一个月後的今天,轩辕牧将小木屋的东西收拾好,背了一个小包袱准备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年又六个月的仙岛。

轩辕牧站在西岸沙滩上,吹了声口哨喊道∶“雷沼!”

不一会儿,林中传来急促的蹄声,轩辕牧身後的树丛摇动了几下,一只大青牛忽然冲了出来亲热的挨在轩辕牧身边摩擦,而牧牛出身的轩辕牧也笑嘻嘻的抚摸著牛背。伤势回复的雷沼不但能够实体化,也能完全隐藏它那全身流动的强烈电劲,如果现在光从外表看的话,其实於一般的普同水牛已经毫无差别了。

轩辕牧跃上牛背,拍拍雷沼说∶“走吧。”

雷沼一声鸣叫,撒开四蹄一跃入水中。当初轩辕牧与雷沼相斗的时候就已经证明雷沼其实不怕水,而这些日子以来轩辕牧更是常常骑在雷沼背上,让雷沼背著遨游仙岛附近的湖面。

看著逐渐隐入身後的仙岛,轩辕牧是百感交集的。不过他也不伤心,因为如果真的要回来的话,其实随便何时都可以,没啥好不舍的。而迎面而来的沉重湿雾也严重的影响轩辕牧的视线,因此没两下仙岛就完全消失了於浓雾中了。

虽然这是第一次轩辕牧实际上的要跨过湖面到达对岸沼泽区,但是之前他自然也有骑在雷沼身上远远的游湖面观望,大概计算一下时间。依照之前的经验,应该不用一顿饭的时间便可到达了。

主要的时间都是花在对抗湖面下那强劲的水流,一般来说像这样的高山湖是不可能有强劲的暗流的,但是可能是由於有地热,冷热水交替,反而使的这湖中暗流特别强。

虽然雷沼因为是电流集合体,下半身入水即成电流,潮流对於它影响不大。但是就算如此,还是要花额外的时间来控制方向,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多年来无人发现胡中仙岛的存在。先是外围沼泽区的凶险,再来是浓雾的遮掩,最後是强劲的水流阻挡,因此多年来那小小仙境一直无人发现其存在。

至於当初轩辕牧漂能流到仙岛,倚靠著的是他完全昏迷,毫不游动。因此强劲的水流在带他环绕大湖一圈之後,反而莫名奇妙的将他冲上仙岛岸上。

这一段无聊又紧张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沼泽区已在眼前。在轩辕牧的催促下,雷沼加快速度,没两下就到达了岸边。

“啊…四年了阿…”轩辕牧激动的环望四周想说几句感动的话,但是噎到喉头却又说不出来,因为四周的环境与仙岛相差太远。

乾枯的枯树朽木零落的插著,地上都是稀泥沼泽,要不就是碧绿的一潭看不清深浅的毒水,无数水泡还咕噜咕噜的冒著,连在雷沼身上的轩辕牧都能闻到那股作恶的臭味。

稀泥潭中,凌乱的分布著各式怪样的生物骨骸,有些是还有皮肉在上,毒虫在上筑窝建巢,绿绿黑黑的爬的满满都是。至於其他的白骨,上面有些还有破衣碎片,看样子是人类的遗骨。

而四周枯树上挂满的白色蛛丝更是轩辕牧心中的痛。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只千年丑蜘蛛的模样,那毛茸茸的腿,闪闪发光的眼睛,与那……又肥又大,撞的轩辕牧头晕眼花的大屁股。

就这样轩辕牧策动雷沼慢慢的前进。因为那只大蜘蛛猎食范围极广,虽入它的领域,但是并不代表会碰到它。而且,这些蛛丝是它蛛子蛛孙的可能性也不在小,毕竟活了千年,没个上亿只蜘蛛的大家族,说出去,轩辕牧第一个就不信。

这一路上除了沼气奇臭无比外,其他反而啥都没有,连野兽都没见到几只。毒虫毒蚊的来了不少,但是一遇到雷沼附近那一层薄薄的电网後,啪啪啪全电死在地上。就这样又走了一会儿……

“噢,噢,等一下…”轩辕牧忽然拉住雷沼的牛角,雷沼也就乖乖的停了下来。

轩辕牧仔细的打量四周,看样子他似乎回到了当初遇到大蜘蛛的地方。当然事隔多年,加上那时轩辕牧又是半晕眩的情况,其实就算看到了也记不起来。但是现在在轩辕牧眼前的这满地的狼尸狼骸却明明白白的说明一切。

经过四年,狼尸早已腐败乾化成为小蜘蛛的窝,看那一丛丛里外爬的小蜘蛛,轩辕牧只想呕吐。

“呜…真恶心,我们绕到吧雷沼。”轩辕牧一牵牛头正准备走人,但是很遗憾的那群小蜘蛛似乎已经发现的轩辕牧的存在,一波波如蚂蚁般的蜘蛛立刻由各方向淹了过来,其中还包括由枯树上掉下来的。

不等轩辕牧说,雷沼身上电流闪动,数道电流分往各方向激射而出,随後一阵黑烟伴著焦臭味立刻弥漫空中,数千计的小蜘蛛已然死於非命,但是轩辕牧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其他上亿的大小蜘蛛却还在不停的接近中。

嗤嗤嗤嗤

雷沼数道电光过去,又死了一堆。以雷沼雷电组成的身躯自然无惧於蜘蛛攻击,他们根本伤不了它,会受攻击的只是轩辕牧。虽说雷沼能大开电量,一下子电死一大群,但是不可避免的连轩辕牧也会受波及,因此雷沼只能控制电量一小群一小群的电。

而对於成山成海的蜘蛛,这效果明显不高,第一波蜘蛛已然迫近,雷沼开使被迫四处跳跃避开成群蜘蛛。

至於轩辕牧自然也已开始有所行动了,他展开由仙岛处学到的武学“溶雪指”,配上炽阳诀心法,吸收四周日热能,手指连弹,数颗血红色、弹珠大小的小球弹出,一遇蜘蛛泥地随及爆炸,炽热的火炎立刻四散,烧的附近小蜘蛛吱吱乱叫。

这是轩辕牧修习的少数武学招数之一。仙岛上武学的书籍包罗万象,不少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学,但是轩辕牧根本不知道,随便挑一两门好玩的学学罢了,这融雪指就是因为其特好玩,加上又能点火而优先被选上,却没想到在此发挥作用。

“呜阿阿阿阿…雷沼快跑阿!”轩辕牧两手乱挥,又是数颗小球弹出烧死了一群,但是口中却哇哇大叫,看到这一对冲著他来的蜘蛛,他是吓的脸色发青,又是只想逃。

就这样,雷沼边放出雷电边跑,轩辕牧骑在牛背上双手溶雪指乱弹,一路上又电又烧,勉强开出了一条小路。至於偶尔有漏网之鱼,掉在轩辕牧身上也很快被他清掉了。当年昏厥过去的轩辕牧吸收了毒蛛与毒虫的中和毒素,虽没有百毒不侵,但是抗性却有所提升,这些小毒伤他不得。

但是没跑几步,他们一牛一童却被迫停下来了。

因为群蛛的主人,众蜘蛛祖先,千年妖蛛出现了。

四年不见,当初因为群狼攻击而受重伤的它现在已经完全回复,甚至变的更加巨大,身上的斑斓花纹也更加鲜豔。

要知道,这一但沼泽区猎物本就不多,上一次群狼攻击,虽然重伤巨蛛,但是它们的死尸却供应了巨蛛丰富的粮食,这也是为何这一次在巨蛛的地盘,轩辕牧遇到如此众多的小蜘蛛攻击。

“妈啊!”上次被俘的阴影的还缠绕在轩辕牧心头,他这一吓,脚一软差点跌下雷沼。

不过轩辕牧怕,雷沼却不将这只蜘蛛放在心上。又是雷光闪动,数道电劲缠在一块儿声,势惊人的像巨蛛奔腾而去。雷电由於不须分散四周,电劲更见声威,一路上爆出无数青白色火花,留下一条白色尾迹。

巨蛛也知道厉害,尾上的蛛丝一缩,整个大身子立刻上移,躲过一劫,同时隐入浓雾中,不知去向。

“呼,好险…”轩辕牧叹口气,话还没说完,嗤嗤两声,两道东西由左攻来。雷沼反应敏捷,往前一跳堪堪避过。等到那两团东西落地,轩辕牧凝神一看,背脊一阵发凉,因为那正是巨蛛的成名绝技,蛛网与毒液。

“糟糕,那该死蜘蛛藏在雾中,找不到他。”轩辕牧慌乱的四周乱看,希望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不过四年的仙岛生活,过的都是和平安乐的日子,轩辕牧虽略有修习武学,但是都是皮毛,刚刚打打小蜘蛛好玩可以,但是真正凶险时却立刻不知所措。

嗤嗤!

“那里!”雷沼又是往旁一跃避过,而轩辕牧则是趁机溶雪指乱弹,也不管中不中,数颗红光球立刻飞出,在浓雾的那一边传来几声闷响,溅起不少水花,但是看来都是没中。

几滴水溅到轩辕牧脸上,轩辕牧顺手一摸心中反而有了主意,现在是上午偏中午,日头正高,但是因为被浓雾阻挡,轩辕牧吸收不便。但是这是沼泽区,水源丰富,改用沧海诀可能更加实用。

“好,就这样做!”轩辕牧双手下放,慢慢催动沧海诀。果然地下的水滩稀泥开始骚动,其中的水分开始活跃。

这时又是两道黑影挟带著恶臭铺面而来,轩辕牧双手连晃,一道薄薄水墙冲起,撞歪了蛛网,吸收了毒液。轩辕牧顺手一挥,水墙先聚拢後爆开,散成水珠往刚刚射来的方向反冲回去。

只听嗤嗤数声,那巨蛛已经被那参了毒水的水珠洒到。不过因为浓度不高,轩辕牧有知道那只是阻敌一时,连忙一拍身下的雷沼,大喊∶“逃啦!”

雷沼会意,撒开四蹄,左冲右撞的呼啸而去,等到巨蛛回过神来,轩辕牧与雷沼早已跑远了。

轩辕牧童第四章入世(2)

当年轩辕牧上白崎山时是由西南山道一路向上,经由数天的路程到达白崎山的沼泽地区。但是这次轩辕牧下山时却是绕道东行,由东边下山,这样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人们联想力是很丰富的。

不一日,轩辕牧骑著雷沼进入了漳州榕城。看著人来人往的繁华街景,轩辕牧心下激动。整整四年了,这是四年来第一次入城进镇,如何能不兴奋呢?

当下轩辕牧先在城中找了家估衣铺,买了两件旧童衣穿。之前轩辕牧入仙岛所穿的衣物早已在逃难时破损不堪,到处都是破洞早不能穿。岛上四年他穿的是由先岛木屋处找出的成人布衣,大略修改过後勉强穿穿,反正岛上也没仪容问题。

不过这一套进城之後铁定要改,毕竟轩辕牧还是通缉要犯,加上容貌改变不大,低调行事还是比较好。但是穿上那套不伦不类的衣服,轩辕牧无论如何低调不起来,一路上被行人当小丑看待,而这世上没有低调的小丑,只有引人注目的小丑。

因此一进城轩辕牧先找了家估衣铺买衣服。

身上有银子,办事还是方便,没几下轩辕牧就找到合身的衣裳。但是那老板的态度却是让轩辕牧一肚子火,那老头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妹妹、小姑娘叫的好不高兴,却听的轩辕牧只感到头皮发麻。

他一再强调他是“男的”,但是那老板只是不信,最後虽然改口,但是那脸上的样子明白的显露出,他是一点也不信的。对此轩辕牧心中除了气愤外更多的是奇怪,他头发稍稍变长了一些就被人家误认为女子,这似乎还是不大可能吧。

轩辕牧当然不知道,他相貌本来就属清雅俊秀型的,这几年仙岛生活,奇珍异果吃了不在少数,加上修练了延年益寿的混沌宝鉴,因此虽说他的相貌大致没变,但是在俊秀中却带了丝丝抚媚(换句话说是皮肤太好了。),加上这一头长发完全盖住他的男性英气,当然被认为是女孩。

换好衣装之後,轩辕牧往雷沼身上一倒,让它带著他慢慢走。雷沼既身为灵兽,这灵性自然是不会少的,一进有人烟的地方,他就识相乖乖的收起雷电装白痴,因此一点都看不出它是灵兽。

“麦芽糖噢,好吃的麦芽糖噢,一串两铜板,不甜不要钱…”街上到处都有小贩吆喝声,却唯独这个特别引起轩辕牧的注意。想当年还在海砂邬时,他每天有一餐没一餐的,能吃饱就不易了,哪有机会吃糖?

想当初看到别的孩子吃糖,轩辕牧心中可是羡慕的不得了,但是没钱还是没钱。那时他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有了钱,他一定要买几串吃个饱,而现在是他一偿夙愿的时候了。

“麦芽糖吗,请问一串两铜板是吧?”轩辕牧走近问道。

小贩眼看生意上门,笑嘻嘻的答道∶“对对,一串两铜板,童叟无欺,不甜不要钱,小妹妹你要几串?”

轩辕牧正张嘴想说先拿三串再说,但是那小妹妹一听,心就凉了,苦笑一下,话到嘴边变成了∶“谢谢大叔,我只要一串就好…”脸上笑容不减,但是心中却是泪流满面,他有如此没男子气概吗?

“好好,一串麦芽糖,小妹妹可爱,我多给一些。”小贩一边缠著麦芽糖一边说。

“可爱!?”轩辕牧觉得耳中听到某东西碎裂的声音,而轩辕牧毫不怀疑那东西叫做自尊。不但被人当作小妹妹,还被称做可爱。轩辕牧心中暗道接下来在这样下去,他被卖到妓院的可能性似乎也满高的……

在情绪失控前,轩辕牧连忙接过麦芽糖,丢下铜板打算落荒而逃,要不轩辕牧真的很怀疑他是否能一再的控制住他的情绪,他可不想在这小贩面前痛哭流涕。

但是那小贩叫住了他……

“等一下,小妹妹!”小贩在他身後喊道。

“嗯…是的…叔叔?”轩辕牧全身僵住,慢慢的回过头来,脸上还不忘露出天真的笑容,毕竟那小贩是无辜的,但是要轩辕牧不打这无辜之人,他还真的没很大的把握。那每一声的“小妹妹”都是对轩辕牧的忍耐力作考验。

而他也很惊讶,他居然忍的住!

“那个…你是一个人出来吗?”小贩问道。

轩辕牧看著小贩那憨憨的微笑,全身发凉,不会是这小贩看他顺眼,要替他的儿子讨门媳妇吧?轩辕牧的脚开始不自觉得慢慢向外移动。

“我…”轩辕牧心中盘算,这要如何答才好时,那小贩已经又接过话了∶“叔叔跟你说,前面那大街左转的地方你最好别去,小妹妹去那地方不好噢。”

“呃…是…谢谢叔叔。”轩辕牧连忙道谢,再不迟疑,转身跳上牛背骑了就走。一直到一段距离之後轩辕牧才擦擦汗,冷静下来。看样子将他这一头长发剪去是是不容缓之事,再这样下去,轩辕牧怀疑连他自己都可能忘记他是男儿身。

不过刚刚那小贩说的,别去前面大街左转的地方,那是什麽意思?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轩辕牧倒还真的想去看看,到底是为何他不应该,又或是说不能去?

牛头一拉,轩辕牧往旁边小巷拐去,东转西弯了几圈,已经又走了出来,出口正是那一条“他不应该去的大街”。

这条大街於之前所经过的大同小异,只是更加的热闹。红灯绿酒,一栋栋豪华的餐馆林立,接上小贩不多但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与绫罗绸缎的行人却是所在多有。而那一栋栋的餐馆也是建的金碧辉煌,里面喧闹声,吃酒叫喊声隐约传出,更增热闹气氛。

咦,等一下…

轩辕牧仔细的看看每家的餐馆名,一个个取的都是相当奇怪的…

丽春院、还香楼、碧春堂、秋月馆、含羞舫……

这…这都是,青楼妓院的名字!

再看看那站在门口,花枝招展的女人,那不就是轩辕牧久闻其名却从没见过的…妓女!

忽然小贩的千万叮咛再度於轩辕牧耳边响起,现在听起来完全合情合理,这一条大街是开院的青楼街,难怪误认他为女孩的小贩要特别叮咛那几句话了。轩辕牧满脸羞色,虽然他是男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适合到这一类的地方“玩耍”。

这时轩辕牧的存在也被人注意到了。

一个衣裳破旧的女孩,骑著一只大青牛到处閒晃,自然会引起人的注意,更何况轩辕牧又是如此的“娇小可爱”,更是火上加油,让附近的嫖客垂延三尺。

眼看著他的存在已经被来往行人注意,加上那门口那一堆女人只著轩辕牧嘻嘻笑笑的,更是让轩辕牧羞的无地自容,他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躲开众人的眼光。

却没想到一转身,一个肥胖,暴发户模样的大胖子挡住的他的去路。

“嘿嘿嘿,小妹妹,你迷路的吗?来来,跟叔叔走,叔叔请你吃东西。”那胖子肥油油的脸颊居然分成三层,在那一上一下的抖动,看的轩辕牧的几乎要晕过去了。现在不但被误认成女孩,还被这种肥肥的色鬼看上,轩辕牧忽然觉得他的运气真的很糟。

“呃…那个叔叔,我是个男孩欸,你认错了。”轩辕牧试著解释,但是附近的人却围的越来越多,却没一个人相信。要知道,轩辕牧四年的仙岛生活自然培养出他天真自然的清雅气质,虽然轩辕牧这四年身材没变,但是这气质却是有绝对性的变化。

在众人眼中,轩辕牧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小女孩,虽然没有成熟女人的风姿万种,但是娇小可爱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其中不少青楼老手,包括其中不少远远观望的老鸨们,都能一眼看出,再等几年等轩辕牧这“女孩”发育之後,神州大陆绝对又会多出一个天仙美女来。

因为轩辕牧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美女,一向是好找的。可以千中选,万中挑,总是会有几个相貌不差,看的过去的。但是女子的气质却是不容易培养的,其中包函的很高层次的先天条件与後天教育。而这些有气质的女子中,要挑出美貌的却又是千万人之中的廖廖数人。

因此,在轩辕牧这如池中清莲的小女孩面前,那些久经风尘的嫖客立刻知道自己遇到宝了。他就像是一颗还在石中的美玉宝石,虽然外面污泥覆盖了他的真实光华,但是识货的人一看就知,这只要稍加琢磨,必定是一位绝色天仙。

因此这人是越挤越多,越是挤越是引人注意,越是有人注意到轩辕牧的“天赋”。而挤成一圈的众嫖客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叫价”。

“不不,跟叔叔来,叔叔给你买新衣服!”另一个满脸皱纹,色眯眯的老头挤过来喊道。在轩辕牧眼中,那老头哪里是叔叔,叫他爷爷已经算是客气了,“老爷爷”才算的是上稍微中肯的形容词。

另一边,其他嫖客也不甘落後,纷纷喊道∶“不,跟我去,我请小姑娘你吃糖!”一个嫖客注意到轩辕牧手上的麦芽糖。

“糖算什麽,我买玩具给你…”

“我给你银子…”

叫喊声此起彼落,各不相让,听的轩辕牧头晕眼花。但是不论如何,这越围越厚的圈子,与逐渐挤来的人群是轩辕牧极为恐惧的。

眼看著围著他的众人逐渐逼近,甚至一开始搭讪的那肥商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的逐渐逼近他胸前,轩辕牧脸色发青,一声发喊,往人群中钻去,什麽胯下胸前,肚前臀後,他都百无禁忌,在一阵混乱的乱摸之後,轩辕牧总算钻了出来。

也没时间管啥雷沼的去向,想他好歹也是一只灵兽,不济跑掉它应该也还是会的。现在轩辕牧担心的是他自己,因为显然身後那一群挤在一起的色狼嫖客显然已经又发现了他的踪影,一群人就这样追了上来。

这一幕轩辕牧看来是极为熟悉,这与他遇到蜘蛛海那一幕可不是一个样麽?只是蜘蛛换成了嫖客色狼,而追的东西倒是都没变,他的身体。

“咿阿阿阿阿”轩辕牧回身乱跑,拿出当初他在王府时练过的工夫,在人群中左圈右绕的乱跑,而身後的追逐者也这样跟著乱跑。就这样原本繁华吵闹已极的青楼街,这下子更是闹翻了天。

许多正在房中相好或是喝酒的客人也听到了吵杂声,不由的都探出头来。长长的一条青楼街,开头的是一个小不点般大的小孩,由那长长的头发能看的出是个女孩。而他身後追著一长串不下数百人的队伍,形成了一个弓箭头模样形状向女孩靠近。

不用多说,如果嫖客都能看出轩辕牧的价值,那青楼老鸨们是早已深知轩辕牧那金山银山的身价。这可是势在必得的姑娘,想想还没入青楼,只在街上逛逛就被人叫价一路追著跑,要是买到院里,开出价码……

想到这儿,老鸨们一个个心花怒放,连连催促手下要尽一切手段将女孩ˉ轩辕牧弄到手。因此现在轩辕牧身後追的,还不止嫖客,连青楼的扮当(即龟奴)流氓都追了一屁股。

“这…实在是…”轩辕牧雨哭无泪的乱冲乱撞,天晓得他得罪了哪个神,只要一出门就是被人追,要不就是打。

“小心!”

正当轩辕牧分心想心事时,却听四周的人们连声惊呼,抬头一看,不得了!眼前一辆运酒用的马车正迎头撞来,危急之下轩辕牧往旁一滚……

而那车夫注意到突然急冲而出的轩辕牧显然已太迟,连忙拉紧缰绳,两匹大马嘶嘶乱叫的人立起来,前蹄乱踢,强大的冲力一撞,轩辕牧全身一轻,像断线风筝般的飞了出去,滚倒在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撞死人了…”

“好可怜阿,那家的女孩…”

“可惜小小年纪…”

四周行人驻足观看,至於後面跟来的追随者也因场面震惊,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倒是轩辕牧晕倒所在的青楼老鸨,最快回复意识,捉住机会,立刻连声催促道∶“大毛,小东,阿灰,你们这群死人,还不快将女孩抬进来,还杵在那干嘛?”

“噢噢,是!”听那老鸨一喊,他们也回过神来,连忙将轩辕牧抬进屋中。

而一旁观看的人也回过味来,连连叫喊∶“什麽,到我家才是,我家是开药局的。”

“什麽?是来我家,我家行医多年…”

“还是到我家,我家有钱,我父亲是县官,有钱有势…”

“那与救人没关系…”

“要你多嘴…”

正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要吵起来,却听那老鸨大喊∶“吵死了,安静!看看这辆马车!”说罢指著撞到轩辕牧的马车。

只见上面一桶桶装著的都是酒,其中有不少已经滚落满地,看起来是各青楼运酒专用的马车,也无稀奇的地方。

“这里…”老鸨一指,比了比马车上的标记,再比了比头上的匾额招牌。两个地方都写著∶“清月居”三字。

“嗯,这是我们马车撞的,理所当然我们要负责,而且人也该归我们,因为这些酒…”老鸨指了下滚了一地的酒罈,其中有不少破了,水酒流了一地。

正文 第五章 妓院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炎炎夏日,在这初夏的月份,一股不寻常的春风正扫盪著漳州榕城。

因为一则轰动整个漳州传言正迅速传拨著。

这则传言的出现绝对是突然的,但真实性却是不容置疑的。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已经亲眼印证了这则传言,而他们也无一例外成为传言的散播者,一个如天仙般的女子出现在榕城。

韩铃儿,这被称为“榕城仙子”的女子,或是更确切的说,只能被称之为女孩的人,正是这则传言的中心人物。

根据看过的人形容,她有著一头飘逸的长发,娇小可人的脸蛋与那青涩玉女的身躯。她的细雅乌眉有如神来之笔,不轻不重的点缀著她那水灵的双眼。当望著她的双眼时,她那含羞的双眼有如同黑夜中的繁星、月光下的镜湖,如此的典雅,如此的深沉,像是那遥不可攀的仙境,那能脱去一切世俗烦恼的无上幸福之地。

韩铃儿,她就像是仙境中的绫波仙子,或许没看过她的人能说她只是个未发育成熟的青涩女孩。但是见过人都知道,韩铃儿那仙灵的清逸气质,那俏皮可爱的微笑,那醉人心灵的一言一行,都深深的掳获见过她人们的心。

而就如同她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的工作也是如此的令人惊讶而成了传言的一部份。

韩铃儿,这如同仙子般的人物,她居然身处青楼!

但是更惊人的是如此高雅特殊的存在,在传说流言中被形容成有如天仙一般的人物,能紧紧掳获所有见过她的男性的女孩,居然只是个女婢?!

这则惊天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般的传开了,更多更多的人抱著无比好奇的心前去榕城一探这位仙子般的人物。而他们也都无一例外的成为了这位仙子,或著应该说是女婢,韩铃儿的俘虏了。

轩辕牧留在清月居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可是终日惶惶不安,这榕城仙子的雅号与那时时飘来的贪婪视线总是让轩辕牧无法安心。轩辕牧记得这一切都是由那一天开始的,由他签下卖身契约的那天开始…

轩辕牧记得那时在老鸨刘婆的示意下,他洗去一身的尘土,换上了一身舒适清爽的女婢衣衫。为了不露出马脚,轩辕牧还偷偷的在洗澡时找了面铜镜,看著镜中的自己使用木灵诀中的“幻灵迷踪”。

“幻灵迷踪”可说是一种基础型的催眠术,主要的功能其实只是为了学木灵诀後面幻术而做的铺路罢了,要是说真的想催眠人,那江湖中随意的一两门催眠术也决不会比“幻灵迷踪”差。

不过由於轩辕牧只是催眠自己,因此实际上威力强大与否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因为他不会有反抗意识。而轩辕牧在此使用“幻灵迷踪”催眠自己的用意,主要是希望能让他的行动更加的女性化,而更不容易被看出他是男的。

而事实上,这行动完全是多此一举,甚至可说迷糊单纯的他是在自掘坟墓。

本来因为轩辕牧较为柔弱的外表性格使的他本来就已经有些女性化了。而这催眠术一下来,虽然轩辕牧有留下心灵上的缺口(他知道自己只是假扮。),但是在行动上,他那娇弱含羞的女孩气质却是更明白的散发出来。

梳洗完的轩辕牧让刘婆看的暗暗点头,果然没有看走眼,好一个天生丽质的尤物。

接下来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上妆步骤。

由於只是女婢,浓妆豔抹是绝对不需要的,实际上那也只会破坏轩辕牧的气质罢了。女孩打扮的轩辕牧在催面过後或许更加女性化,但是他的天生身躯大小还是不会变的,他还只是个孩童。

因此,刘婆的决定是只要上点淡妆,意思一下就行了。由刘婆指点,其他女婢小月、小梅便小心翼翼的帮轩辕牧上妆。

上过妆的轩辕牧是惊艳的。

清新淡雅的妆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原本隐藏在石块之下的钻石,在洗去污泥,磨去杂质,最後在这可说成是灯光的淡妆衬托下,散出耀眼的光芒。

之後有“仙子”之雅称,清纯可爱、娇嫩害羞的韩铃儿就这样诞生了。

大厅外面,韩铃儿,即轩辕牧,将留在清月居做女婢的消息已经由刘婆公开发布了。知道知消息後,本来看好轩辕牧未来将是个绝色尤物、意图不轨的人也只好放弃了。不过其中还是有不少来到了清月居瞧瞧热闹,看看刘婆如何“处理”这天上掉下来的宝贝,说不定能说动刘婆断卖韩灵儿,那他们也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就在女装轩辕牧端著酒壶走出大厅的时候,这想法已经完全改观了。

之前他们追求的是“未来”可能成为绝色美女的韩铃儿,尽力争求,要是不行也就算了。但是在他们穿现在他们面前的,显然是“现在式”的绝色天仙轩辕牧。在他们心目中,这样仙子般的人物是绝对要到手的,不惜任何代价!

这下子,造成的骚动可又是不小了。

榕城知县的儿子,萧梧桐首先发难∶“唉,小姑娘,你可真是将大少爷我的魂都勾走了。喂,刘婆阿,本少爷说的,一口价,只管到我家去搬银子,这妞我要了。”

“萧家少爷,话不能这样说。这人是我先看到的,应该算我的,别想跟我争。刘婆,我也是一口价,银子加倍!”发话的是之前那自称叔叔的半死老头,别看他半截入土的模样,他可是榕城银楼、米行、绸料店三家连号的大老板。

“唉,祁老,别吓坏孩子了,还是让我吧。来来,乖孩子,认我做乾爹,包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你那欠债包在我身上。”那个三层脸颊肉的富商立刻接口。

“不不…还是应该我…”

“什麽,是我…”

“别胡说…”

忽然一下,此起彼落的“叫价声”再度响起,刘婆见清况不妙连忙又将轩辕牧送回内堂去了。而这时一干众“买家”也品出了味儿来,齐声问刘婆∶“你是打算卖给谁?”

刘婆满脸堆笑,回答道∶“各位大爷,你们都误会了。那韩铃儿是不卖身的,也不是属於我清月居的。她是自由之身,只要等到她四年後还清债务,她随时可以走人。我们是没权利卖她的。”

这等推托之词众人哪里肯信?

当下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而刘婆则是滴水不漏的全挡了回去。当众人说要买她或是帮她赎身,刘婆说韩铃儿是自由身,没有所谓的买卖之说。当众人说如果是她是自由身,那将直接要与韩铃儿交谈时,刘婆又以韩铃儿欠债,需要在清月居工作四年为由推托。那如果有人打算帮她还债,刘婆又坚决不肯。

就这样话题就绕著一个循环一直乱绕,刘婆不论众人如何说就是不肯让出韩铃儿,最後那知县的儿子,气势凌人的恶少终於忍不住了。

“刘婆,你别再坚持下去了。三天!我给你三天考虑,三天後你决定是韩铃儿到我府上,还是你老到我家公堂上,告辞!”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而其他人也各在撂下狠话之後,各自离开,留下刘婆毫不在乎的站在那儿。

“这样好吗?夫人?”刘婆身後的一个管帐的问,眼见每一个都是榕城有脸有势,得罪任何一个都不好办,更何况一群。

“怕什麽?瞧我的。”刘婆笑笑。

而事实证明刘婆也真的极有一手,不但三天後刘婆没有对簿公堂,甚至那萧梧桐还亲自跑来道歉,成为了清月居第一位撂下狠话,但是事後却又反悔的人。当然其中内幕还是不会少的,之後有谣言流传,在萧梧桐撂下狠话的第二天晚上,清月居晚上闭馆一天开宴会。其中的一名座上客听说为漳州巡抚……

而实际真相轩辕牧是极为清楚的,那一天的确来了个被刘婆称作“巡抚大人”的人,而刘婆也有介绍轩辕牧给他认识。说实话,那巡抚一夜下来给轩辕牧的印象不外乎是“一直色色的看著他”。

而在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碰撞下,那巡抚拉著轩辕牧的小手,色眯眯的答应绝不会让其他人对他胡来,当然轩辕牧心下知道,这个保证绝对不包括巡抚他自己,因为他现在就在毛手毛脚的……

之後在漳州最大的官,漳州巡抚的维护下,清月居果然一切平安,再也没有想要闹事或是强取豪夺的人。而轩辕牧“榕城仙子”的名号也逐渐响亮起来,正如刘婆当初的预料,不,甚至更离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清月居的来客至少多了三倍,利润加成,笑的刘婆眉开眼笑,高兴的天天数银子。

每天都有川流不息的客人来一睹轩辕牧的风采,但是碍於轩辕牧女婢身分,不会上台陪酒,做的都是端端盘子的事务。因此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来清月居的客人都不急急著叫姑娘,都是清一色的开桌办酒。

但是由於上菜端酒的女婢不少,因此就算开桌,一桌十菜一汤外加酒,全部等下来,如果运气不好,还是见不到轩辕牧。而其中最骇人听闻的一次,是一个南江地方来闻名而来的富商,连点了十二桌酒席。偏偏那时轩辕牧在一楼服务,又被缠住,因此十二桌下来,居然富商完全没有见到轩辕牧一面。

当然通情达理的刘婆知道这件事之後,当时特别破例,叫了轩辕牧上来一趟。而轩辕牧当时听到,那富商为了见他一面而连摆十二桌酒席却不得一见,心下也著实歉疚。

只见她,韩铃儿,羞涩的低下头,脸上飞过一丝红晕,楚楚可怜的说道∶“先生,谢谢您的厚爱,铃儿在这有礼了。”说罢深深一福。他那知道那纯粹可怜那富商而道歉的举动在别人眼中是如此的娇嫩可爱,看的那富商与其他旁观之人脑中一阵迷糊,而那正面受冲击的富商只能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回些什麽。

那一次的事件,将轩辕牧韩铃儿的名声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事後有许多人问那富商,当初的那十二桌酒席的银子是否花的值得。那富商的回答是∶“哪怕是二十四或是三十六桌酒席,能与“榕城仙子”一叙,那都是绝对值得的。”

这天一如往常,清月居还是如此的人满为患。人山人海的来客早已经将连带大厅的所有座位都已经挤满了,而门外想见轩辕牧芳容一面的人还排的满满的。

而对於人山人海的客人,不光是清月居上下仆役忙,连老板刘婆都早已经亲自上阵安抚人客了,只见她由二楼一间雅房冲出,看到端盘而过的一个女仆,急忙问道∶“喂,小月阿,韩铃儿呢?这里秦大官人等的不耐烦了,赶快叫铃儿过来安抚一下。”

话还没说完,另一边咚咚咚脚步声响,一个男仆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夫人,那厢郑大少爷正在大发脾气,他说他等了快一个时辰都还没见到韩铃儿一面,正在那儿砸东西呢。”刘婆竖耳一听,果然隐约的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心下还正心痛著却看一个女婢又跑了过来。

“夫人,那楼下东区几桌的客人正在反应,说韩铃儿已经好一阵子没过去了,她们要求平等待遇…”

“糟了,糟了,夫人,三楼竹因居郭老爷正在发脾气,要韩铃儿过去一趟,怎麽办?”

一下子,人多嘴杂,众仆役连连向刘婆报告各处的紧急情况,听的刘婆是一个头两个大,她连连挥手要重仆役们先安静下来。

等到大家都静下来後,刘婆才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好了,我知道各边兼顾是不可能的,我也知道大家要安抚顾客不易,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韩铃儿到哪去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说不知道。

刘婆一看,正想开口派众人去找,那厢又是一个女婢跑了过来。

“夫人。”那女婢喊道。

“怎麽?”刘婆口气极差,心中暗想该不会又是一个来报“衰”的吧?

“是…是有关韩铃儿…”那女婢说道。

“怎麽,韩铃儿怎麽了?”刘婆一听是韩铃儿的消息,这态度就大大不同了。

“韩…韩铃儿,她…”那女婢边喘边说,听的刘婆心吊的老高。

“她…怎…怎样?”刘婆心都吊到喉头了。

“她刚刚在西厢那边打翻了酒,淋了一身湿,正回房换衣服去了。”那女婢回道。

刘婆一听,立刻放下了心,原来是去换衣服了,难怪到处找不到人。知道事情始末就好办了,刘婆连连下令,要各处的仆役继续安抚客人等铃儿换衣。

事情正交代到一半,忽然听到楼下喧哗起一阵吵杂声,刘婆一听心中发愁,“已经闹起来了吗?这倒麻烦…”

却听到一个女子响起∶“韩铃儿,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刘婆心下奇怪,探头一看,乖乖不得了。楼下大门口处,一堆夫人挤在大厅门口处,看那声势可不下有数百人,带头的正是榕城有名母老虎兼醋罈子,萧夫人。再看看其她的,也都是各家名门望族的元配妻室,手中都拿著大棍或鞭子,怒气冲冲的在大厅叫嚣,吓的楼下的客人都躲到一边去了。

这…这可不是一队娘子军吗?

轩辕牧童第五章妓院(2)

清月居内堂里,轩辕牧刚换好衣服,边叹气边走了出来。

刚刚那个客人实在是过分,死缠著他不放,一路对著他风言风语,那也就罢了,轩辕牧看在他是客人面上轩辕牧也不追究,这一阵子的“经历”让轩辕牧忍耐力更是训练的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但後来那客人居然还想趁人挤的时候想对他的“男儿身”上下其手,吓的轩辕牧他一紧张,顺手把酒壶砸到那人头上,不幸的是他自己也淋的一身湿,没法之下只好回房换衣裳。

不过想到等一下出去会遇到的场面,轩辕牧就还是一阵头痛。平常他上上下下不停的跑,还是会有许多人因为见不到他的面而生气。现在他进来换个衣服,他实在不敢相信外面的情况已经变的有多糟了。

走到长廊上,轩辕牧已经隐约的能看到外面挤了一群人与那吵杂的声音。

眼见情况不妙,轩辕牧连忙加快脚步。但是还没走几步,轩辕牧就已经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那一群人围成一个大圈子,圈子中间是一个满脸凶悍之气,泼妇模样的妇人正在数落一个小老儿。

那小老儿轩辕牧认识,可不就是榕城知县萧老爷吗?轩辕牧是有听说他的老婆是醋醰一尊,又凶又泼,常常数落的萧知县很没面子。果然这下子,不但在家里骂不痛快,还一路追来了清月居。

因为远,看不清也听不清,轩辕牧乐的避开众人的目光稍为再靠近一些。没想到这一走近,轩辕牧真的脚都软了。因为那一大群围著著人并不是轩辕牧心中所想的是清月居的客人,她们全部都是已婚的妇道人家,而看他们手上拿著的“凶器”,轩辕牧心中暗道不妙。

“唉,萧夫人阿,别那麽生气了,萧老爷也只是来这喝喝花酒,别无他意的。您看,他可是一个姑娘都没叫阿。”刘婆在一旁陪笑。

“少胡说了,本夫人我早已打听的一清二楚,什麽“榕城仙子”韩铃儿,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吗?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萧夫人气呼呼的扭著萧知县的耳朵,扭的他直哀哀的叫苦。

“这…这…”刘婆这一听话也说不出了,很明显这萧夫人是有备而来,打听的清清楚楚。

“众姐妹们,给我搜!一定要找出那小浪蹄子,好好的教训一下!”萧夫人一声令下,她身後的那些气势汹汹的妇人们连连称是。

她们都是榕城各大富豪世家的元配妻子,这一阵子因为“韩铃儿事件”闹的太凶,她们在萧夫人的带领下来清月居找碴,果然一搜其中不少原来应该在办公的先生老爷们都在这儿作客,这可真是气的她们牙痒痒的,极想找那“元凶”韩铃儿出出气。

但是却看刘婆手一挥,旁边的男仆女婢站了一排,挡住了萧夫人那群“姐妹们”的去路,她可不能让萧夫人伤到她的小金鸡。榕城流传,每一次萧夫人只要找到萧知县外遇的对象,绝对是用乱鞭抽死,再丢到河里。这要是发生在韩铃儿身上,那刘婆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她现在可是清月居的招牌啊。

刘婆说道∶“萧夫人,您来我这儿,我是当您是客。您与萧老爷的事也算是家务事,我能劝则劝,劝不了我也没法子。至於你带著这一批人来砸我场子,我也不想与您计较。但是这毕竟还是有王法的地方,如果在纵容您搜屋打人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噢,你是想维护那小浪蹄子了,想得美!姐妹们,别怕,给我上!”萧夫人醋性极重,哪里肯罢休,二话不说就上前推开刘婆。

这一下刘婆也气了,喝道∶“给脸不要脸,老娘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了?别以为我刘婆这四十几年风尘是混假的!”手指一弹,手下的男仆们立刻冲上前去,阻止这一群娘子军。

就这样两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至於原本在清月居顾客们,其中近半都是榕城的富豪,大部分的人一看到自己的原配拿著棍子、怒气冲冲来到时,就已经心生逃意了。接下来又有萧知县那样凄惨的榜样,早就都识相的由後门偷溜了。

至於剩下的,泰半是榕城外地人。其中也有不少怕受波及也早早避开,只留下那些大胆的外地嫖客,或是像萧知县那样被老婆逮住,没办法、逃不走的还零零落落的留在现场,无奈的看著两方对拼。

“死婆娘…”萧夫人一把扯下刘婆的珠翠头饰,同时往後大喊∶“把门关起来,别让那小贱人溜了…”接下来两人又立刻扯在一块儿,又是抓脸又是扯头发,混乱之中还有馀力继续发号施令,看的轩辕牧咋舌不已。果然是女人打架,男人别看,那“刺激”的程度还不是轩辕牧这种青春少年能承受的了的。

啪!

萧夫人毕竟是榕城泼妇的第一把交椅,她最後狠狠一巴掌结束了两人的斗争,刘婆被一掌打倒在地,哼哼呜呜起不来。这时两人都已经互相扯的披头散发,珠饰散落一地,面貌直如厉鬼。

而一旁,除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仆外,其他的女婢包括稍稍瘦弱点的男仆都已“伏法”。萧夫人这群娘子军久经训练,泼辣凶狠早已名扬榕城,三四个服侍一个男仆,没两下就清洁溜溜,被害者无一例外的满脸抓痕,鼻青脸肿的昏死过去。

“找到了,在这儿!”其中一个眼尖的妇人注意到一直在一旁偷偷远观的轩辕牧。也不用多说猜测,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娇滴滴气质,这样的年纪,铁定就是传闻中的“榕城仙子”韩铃儿。

“糟了!”之前看的出神的轩辕牧这时才发现他的现况似乎不太妙,几个妇人已经虎视耽耽的走了过来。

在那一群妇人眼中,轩辕牧果然是个天生丽质的小美人,甚至比她们权贵富豪世家出身的都还要有气质、还要俏丽。而这样子的女孩子…不用说,长大後绝对是个祸害,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再不知是吃醋还是忌妒的心态下,这一群妇人就这样慢慢逼近轩辕牧。

“别…别过来…”轩辕牧现在是吓的欲哭无泪,手脚酸软。

刚刚那几个男仆的下场还回盪在轩辕牧的脑海中,只是“阻挡”她们就已经受到如此待遇了,那身为“元凶”的他呢?轩辕牧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他怕再想下去,他可能因为想像过度而直接就会昏死过去。

眼见情况不妙,轩辕牧转身欲逃,却看身後通往内堂之门已有两妇人看守,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四下张望了一下,只见唯一剩下的就只是身旁通往楼上的阶梯,心急之下也不及细想,一声发喊就往楼上奔去。

而那些娘子军妇人也是不甘寂寞,十五六个人拿了大棍也追了上来。总算那楼梯虽然宽大,但是要让十多个人一起上去毕竟还是太窄,加上众夫人虽然泼辣,但毕竟是女流之辈,这上楼时速度就慢的,一群人你挤我我挤你的卡在那儿。

而先上楼梯的轩辕牧情况也不见美好。他身穿女装,那一层层的布料将他紧紧裹住,不向男装能撒开步伐行动,只好扭扭捏捏跑。但是身後的脚喊声又让他不敢停下,这一急,加上本来就不习惯女装,轩辕牧脚下连连绊倒,撞的他膝盖痛入骨髓却又不敢慢下来。

但是这模样却让楼下那群来嫖院,却又被老婆捉住的老头们看的直流口水。原本的韩铃儿是如青涩的果实,能看却不能亵玩焉。她的娇小可爱与那天生的仙灵之气是她让众人陶醉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那被身後一群如狼似虎泼妇追赶的惊骇样,完全激发了在场男士们的同情心,那种想要保护弱小的感觉,身为男人的义务在度由他们内心燃烧了起来。

那韩铃儿就像被黄鼠狼追著的可怜小鸡,被大野狼摧残的娇嫩小绵羊。而他们,它们这一群男士自然就是那保护这可怜小东西,捍卫家园的农夫,坚忍不拔的牧羊人,他们一定要站起来……

“死鬼你在看什麽!”

只听萧夫人的怒吼声将众男士重新带回现实中,其中也包括口水流了一地,也沉於幻想中的萧知县。只见萧夫人怒气冲冲的扭著他的耳朵,就像要把他耳朵揪下来一样,这让在场的男士同感其痛,刚刚哪一股雄心壮志早已经在萧知县的哀嚎声中烟消云散了。

“老娘来这清月居就是要抓奸,抓到你这死鬼不算,没想到现在你居然还死性不改,看著那小妞在那逃,你在下面看的流口水?说!你这死鬼眼中还有我没有?”那萧夫人凶悍已极,咬牙切齿的问道。

“嘿嘿,夫人别生气…哎哟…轻点!我哪敢…噢…”萧知县这是一边痛哼一边陪饶。

“待老娘亲自上去会会这“仙子”。”萧夫人在看到萧知县那附陶醉於韩铃儿的嘴脸,心中气的不打一处来。想想她自己人老珠黄,但是这老鬼不但不知体谅,居然还三番两次的到外面来偷吃,这可是老虎头上拍苍蝇,不要命了!

楼上,轩辕牧仗著楼上桌椅之便,加上众夫人的行动不便,历史重演,一下跳桌子,一下推椅子,再不行就绕桌子,绕的众夫人头晕眼花。

这全都是小孩儿玩躲迷藏时的玩意儿,想众夫人没有四十五十,也有个三十五岁。虽然不算老态龙锺,但是这等小孩儿玩意她们哪行?只听又是叫又是跳,要不是她们倚著人多,轩辕牧早已经趁隙逃了。

“那里!陈夫人你从右边…呼呼…我从左边…呼呼…”其中几个身材较肥胖的早已跑的气喘嘘嘘,满身大汗了。而轩辕牧身上的衣裳也被抓了个零零落落,一头秀发早已散开,而轩辕牧他那粉嫩的小香肩也露了出来,当然楼下众男士又是一阵鼻血乱流。

这时萧夫人已经赶到楼上,指挥众婆娘团团围住轩辕牧。她本人则是拿著一条又粗又长的鞭子,眼中燃烧的熊熊妒火,一步步冷笑的靠近轩辕牧。

“别…别来…我是无辜的…我是男的阿…”轩辕牧试著解释,甚至还吐露出他的真实性别。但是正在气头上的萧夫人哪里听的进去,就算听了也不会信,这榕城仙子多大的名声,怎麽可能是男的?

更何况,她现在亲眼所见,眼前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可能是男的。

“嘿嘿…”萧夫人舔舔嘴唇,手中鞭子哗啦一挥。

啪啪啪啪!

夹杂著轩辕牧的痛呼声,轩辕牧那粉白的手臂上、肩膀上已经各出现了两条鞭痕。

“别…别打了,好痛…呜…”轩辕牧求饶声中已经略带哭腔。但那萧夫人哪里理会,举鞭正待再抽准备打死这讨厌的韩铃儿时,忽然听到身後咚咚几声倒下的声响,同时她手臂也是一软,整个人不听控制的倒了下来,瘫在地上。

“咦…这?”萧夫人不明所以,以仅剩之力转头一看,只见身後站著一位锦袍男子,正看著她冷冷的笑著。

“唉阿,抱歉了夫人,我也不像这样做,但是没办法。要是你打死了这小美人,哪我怎麽办?”那人慢条斯里的说道,虽然语气中相当客气,但是声音却是冷冰冰的,而那声音更像逼著嗓子说出来,尖锐刺耳。

“你…你是谁?”萧夫人只觉得眼皮沉重,手足麻痹,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袭击全身。同时眼角馀光一瞄,只见不知何时包括二楼一楼,全清月居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已经倒下了。

“哼,好吧。你中了我“醉魂香”,片刻之间你就将失去意识,非三日不醒,跟你说了也不打紧。”那男子捡起萧夫人掉在地上的鞭子,只见他眼中闪出精光,手中鞭子一挥,啪的一下在地上打出一道灰印

“我是谢冥曲,江湖上称“辣手摧花”的淫贼谢冥曲便是在下!”

轩辕牧童第五章妓院(3)

神州江湖上提到“淫贼”这两个字,立时让人想起的是三大名贼,即是一淫、一贼、一采花。这三个人代表了江湖上淫贼的极致,他们三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采花无数,更重要的是…三个人采花方式各各不同。

“一采花”指的是“采花玉郎”潘小岚,传说他是个风流儒雅、英俊潇洒的玉面少年郎,诗词歌赋、琴艺书画样样精通,同时一手“庐山逍遥剑”更是名动江湖。虽说他自称采花贼,但却一向对妇女礼遇有加,如见到美貌女子,见猎心喜,也一定是使出浑身解数,先使其女子倾心而谋後动,决不加诸於武力或使迷药。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非美女不采,非娇豔不看,非完璧不下手,先猎心而後猎身,是为正道也…”。因此在众多被众人唾弃的淫贼之中,比较起来“采花玉郎”潘小岚的名声算的上是相当好的。

“一贼”指的是“淫贼标榜”严立冬,他在淫贼中可算是最“典型”与“传统”的淫贼了。他完全是一般人认知中的淫贼,也不需要什麽品味,完全随机犯案。而手法是绝对相同,半夜入侵,再来下药,完事後则是仗著绝顶轻功遁逃。

“既不杀人也不抢钱,正统淫贼一个!”这是江湖上对他的评价,虽被人唾弃与不齿,但是要说举个淫贼的例子,说来说去他是最“遵照传统”的。在这方面,不论名门正派还是邪道子弟都是认同的。

最後一个“辣手摧花”谢冥曲却是这三大淫贼之首,也就是俗称的“一淫”。他与“采花玉郎”潘小岚可说是完全相反的人物,潘小岚处处称之以礼,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好色”的君子,但是谢冥曲却喜摧残。

凡事被他看上的猎物,事後绝对都是惨不忍睹,一向不是死二就是成为废人。因此谢冥曲在江湖上赢得了个“辣手摧花”的称号。江湖传言∶“宁可不幸遇玉郎,也不愿见辣摧花。”说的就是他。

这句话说的是一般女子宁愿遇到风流倜傥的“采花玉郎”潘小岚,也绝对不想碰到“辣手摧花”的谢冥曲。所以说,谢冥曲不但被正道人士唾弃,连带著邪教枭雄也对他甚无好感。而不幸的是,轩辕牧眼前的锦衣男子正是他。

谢冥曲是半个月前听到轩辕牧韩铃儿的艳名,早有想来一探之意。不过早在几个月前,谢冥曲就已经被正道人士盯上,一个月前的围剿,他杀伤数人,凭著武功高超硬是脱了身。

但是後面几个大对头却是紧追不舍,这一逃就是一个月,谢冥曲身上有伤也不敢太过嚣张,在榕城躲过追击又龟缩了三天。这天终於忍不住,到这清月居这一看,果然惊为天人,立刻就要下手,刚好又遇到萧夫人生事,他正好混水摸鱼,暗中洒下迷药迷倒众人,这到这时才现身。

谢冥曲踢踢已经晕过去的萧夫人自言自语的说道∶“本来老爷我一向出手,这鞭子是绝对不能少的,但是今天看你这老泼妇一用,要是我再用的话可不是跟你衣样没品味了吗?说不得,这鞭子这次是不用想了…”说罢,随手将鞭子扔了个老远。

“咦,你居然没昏过去?”谢冥曲转头开始细细的打量轩辕牧,却惊讶的发现他居然身中“醉魂香”但是却没有迷昏过去,那一双灵动的双眼还带著丝丝恐惧的看著他。

“醉魂香”虽然不是江湖顶尖的迷药,但是绝对也不是下三流的东西,要不是内功深厚或是身服异药,这随口一吸之下是绝对倒下的。而谢冥曲下药之时正是萧夫人鞭打轩辕牧的时候,看他那时大声呼叫,那是绝不会闭住呼吸的。

但是反过来说,要说眼前这娇滴滴小姑娘一身深厚内功,谢冥曲哪里会信,而且刚刚看他上楼逃敌,明明就是不会武功的模样那是不会错的。至於身服异药那更是不可能,这是青楼,又不是啥好地方,被卖到此地的姑娘,不穷也贫,哪里会有可能“异药”这一类珍贵稀少之物。

谢冥曲哪里知道轩辕牧不晕,靠的还是早前那中和於体内的毒素,当初以蛛毒之强尚且被吸,今日这“醉魂香”的效力也自然大大减低。但是不可避免的,轩辕牧还是一阵手足酸麻,行动迟缓。

不过这也只是在谢冥曲脑中一闪而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见他笑嘻嘻凑近轩辕牧的脸颊旁边,向著他的小脸吹气∶“哇,好娇嫩的脸啊,让我先亲亲为上…”说著那恶心的嘴唇已经逐渐靠近轩辕牧的脸上了。

另一边,轩辕牧可是肚中乱叫,恶心的快要反胃了。他真是泪如雨下,想想他堂堂男儿不但男扮女装身处青楼不算,临末了居然还要被一个男人亲吻,而且更可恶的是,这还是他的“第一次”…

闻谢冥曲口中传来葱蒜之气,轩辕牧更是连翻白眼,心中大叹他命运不济,有心想说几句话澄清他是男儿身,但是麻药效果尚在,小指嘴唇微微能动,但是离说话的程度是早的远。

终於一道清泪滑下她脸庞……

自从这自称什麽摧花的谢冥曲出现,轩辕牧压根就不认为这说话冷冰冰的人会帮助自己,甚至轩辕牧还感觉到一股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寒意。在这清月居的一个多月,不可否认的,这是一段艰苦的日子,但是轩辕牧也是极有收获。

他逐渐懂得看人。

从那一群跟在他身後的老头子眼中,他看的出那“好色”二字在不停的闪动著。在刘婆与几个男仆的眼中,轩辕牧看到的是一堆堆的银子在闪闪发光。而那追著他跑的众妇人中,他看到的是炽热的忌妒火焰。

而现在,在他眼前这男子眼中,他看到的是冷酷的残忍!

而现在果然这邪人要对他意图不轨,想想他清白之躯,天地可表,而淫徒却想要强人所难非礼他。要说对方是个小女孩哪也还罢了,但是却偏偏是个丑男人,这实在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哇!”轩辕牧使尽全身之力,那麻痹的手终於回复了那一点点的知觉。二话不说,手起掌落,清脆的掌声响起,轩辕牧狠狠的给了那谢冥曲一个耳光。

“呃…咦?”谢冥曲惊讶的看著满脸泪痕的轩辕牧,万万没想到这看似娇小可怜的东西居还留有这一手,那一耳光打的虽然不痛,但是脸上热辣辣的感觉却让谢冥曲更加的兴奋了!

当的如此久的淫贼,身为淫贼之首的谢冥曲哪种姑娘没见过?或是泼辣,或是温柔,或是如轩辕牧一般的楚楚可怜。但是在他自报姓名之後,要不就是不知羞耻的千依百顺以求性命,要不就是哭泣求饶软的像一滩烂泥般,哪有像轩辕牧这样还有勇气甩他一巴掌?

这可是让谢冥曲心中欲火烧的更加地旺盛。

他嘿嘿邪笑,各式惨忍无道的点子此来彼去,心中那可是兴奋的没话说。之前谢冥典顾虑著那些追著他跑的对头可能循线追来,毕竟他是淫贼,而这儿又是新一代娇骄女子韩铃儿的所在,因此本来想说草草了事算了。

但是现下他眼中残忍的精光大盛,他决心要好好“处理”一下这尤物,这麽兴奋的感觉他是很久没有遇到了。不过,显然这并不是个好地方,旁边桌桌椅椅的,外面又吵,及没气氛不说,连谢冥曲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都不容易。

更何况在这地方如果对头搜过来,一看便知是他的手笔,那也罢了。要是对头来时刚好他“办事”办了一半,来个“黄粱一梦尚未醒,店小二棒打客房门”,那才极是杀风景,扫兴之至。

“咱们换个地方吧…”谢冥曲冷笑声中随手提起轩辕牧,轩辕牧刚刚那一掌实是使尽他全身之力,现在他虽然保持神志清醒,但是手足却更是麻痹,轻易不得随便再动了,想是麻药因为随那一下激烈的动作散遍全身,使他身子更是僵硬。

也不看那谢冥曲如何奔跑,轩辕牧只觉得四周景物连换,他已经迅速的拐弯、开门、进房。接下来身子一轻,那谢冥曲随手一甩,轩辕牧那软塌塌的一团小美人甩到床上。

“好了,现在安静了,也没人打扰了,我们一样样的玩起吧…”那谢冥曲关上房门,双手一撕扯开他自己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胸肌,随手将他的佩刀往桌上一放,一脸淫邪之气让人望之生厌。

“好姑娘,我想清楚了,虽然还有其他玩法,但是我们还是依照规矩,一个个来吧!”说著,谢冥曲边笑边走过来。

那边轩辕牧冷汗直流,看谢冥曲那邪样,轩辕牧心中冰冷,别说他是男扮女装尚未被发现,轩辕牧心道要是真的就算被发现,他这怪人摧残的事实恐怕也是不会变的。

正当他大流冷汗,心中没主意的当儿,轩辕牧眼中馀光瞟到了谢冥曲放在桌上的那把刀。“有了!”轩辕牧心中灵光一闪,要不是全身麻痹,他早已跳起来欢呼了。

的确他现在是不能动的,但是并不代表说他不能使用浑沌宝鉴,其他四诀在此或许无用,但是那儿不是就有一把刀吗?紫金诀能操纵任何金属武器於无形,这不正好能用在这里?

心中有了主意,轩辕牧自然是心中大定,虽然还是极为害怕惊惶,但是就如溺水之人发现了一根稻草,自然将全身之力气都灌注於其中。当下轩辕牧开始潜运神功,果然没多久由轩辕牧身上发出的无形磁力已经一丝一毫的缠上那把刀。

但是还是不够!

轩辕牧加紧努力,脸上自然是胀的通红,汗是一滴滴的留下。但在谢冥曲的眼中他只是以为轩辕牧在害怕,极力挣扎罢了。

“小美人,别怕,嘿嘿,交给我吧…”看著轩辕牧那紧张样,谢冥曲也不急了,他要步步的走,这种焦急骇怕的模样正是他最喜欢看到的…他不急…有的是时间…

只见那刀终於微微晃动了,但是谢冥曲离他也只有数丈远了…

五丈!那刀逐渐离鞘,银白色刀刃隐然可见…

四丈!刀身已经一半出来了,但是…

三丈!刀身连鞘逐渐的转向…

二丈!还差一点点就对准了…

一丈!刀刃终於滑出刀鞘,但是…

“嗯…好香…”谢冥曲终於上床,他舔舔嘴唇,深吸一口气,如狼似虎的扑向躺在床上、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其割宰的轩辕牧身上…

正文 第六章 尼姑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清月居的某间雅房中,传出断断续续的痛呼声。

房里,天下第一淫贼“辣手摧花”正抱著他的下身满地打滚,他下身是一片血肉模糊,鲜红色的浓稠血液急涌而出,看来伤的不轻。而旁边床上,一个衣衫凌乱的青涩女孩满脸惧意的瑟缩在床,她身上溅满了鲜血,而脸上却又泪痕未乾。

这番景象不用多说,任何人都能自行想象发生了什麽事。

“呜…你…啊…你这…”谢冥曲下身中刀,痛的几乎晕厥过去。他不敢相信眼前著青涩娇嫩、楚楚可怜的女孩居然是个道术高手,要不哪有说放在桌上的刀会忽然自行飞起来攻击人的?而且偏偏还是“那个地方”!

下身传来的剧痛清清楚楚的告诉谢冥曲,他这“辣手摧花”的名号到今日也就算是毁了,甚至可说江湖上从此再也没他这一号人物了,他,谢冥曲,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可恶…我要杀了你…”谢冥曲毕竟是江湖中人,争勇斗狠还是行的。一咬牙,右手抓住刀柄使劲一拔…

“呜啊啊啊啊!”饶的是谢冥曲忍耐力极强,这一下子剧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又嘶吼起来。只见血花四散空中,一把鲜血淋漓的刀握在谢冥曲手上,而他另一只手捂著的下身更是鲜血狂喷。

眼看这狂人血腥野蛮的举动,轩辕牧哪里还有挣扎意识,只能吓的楞呆呆看著谢冥曲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染的整个地毯都湿漉漉的。

“呼呼…死…死吧,你这小…呼…”谢冥曲站在床前,高举佩刀,眼神直如受伤的野兽般,既野蛮复又血腥,在他嘶吼声中,谢冥曲手中佩刀终於疾落而下!

碰!

雅房门口的木门忽然炸开,木屑尘土乱飞,房中立即灰黑灰黑一片啥都看不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房中也是一阵混乱,连谢冥曲手中的刀也缓了下来。

“奸贼!今日是你毙命之日!”叱呼声中,一团灰色物事划开满屋飞扬尘土急冲而入,白光一闪,长剑一抖,轩辕牧根本没看清动作,江湖第一淫贼谢冥曲已经被一把青锋剑透胸而过,钉在床板上。

“啊啊…静…逸师太?真…真是冤啊…”等到谢冥曲知觉之时,他已经被剑穿胸而过。只见他眼双眼突出,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想行事向来狡诈小心的他居然这样被杀,又死在青楼之中,连那“净身”之仇都尚未报得,他好不甘愿…

他口中血泡直冒,似乎含糊的想说什麽,但是下身失血严重,这一剑又是致命伤,终於就这样瞪著轩辕牧,死不瞑目的去了。

“奸贼终於恶贯满盈…”那灰衣人长剑一拔,脚一踢,谢冥曲的尸身立刻软倒在地上,成为一块不会动固体。

房中灰尘逐渐散去,轩辕牧定睛一看,那灰衣人居然是个尼姑!

看那样子是年过五旬,眼角布满粗细不一的鱼尾纹,头上六点香疤。两眼如电,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加上身材高大,端的是威风秉秉,气势过人。

这时这灰衣尼劲敌既去,也开始打量四周,自然地个就是注意到轩辕牧。

“小姑娘,你还好吧?这恶贼没伤了你吧?”那灰衣尼紧皱的双目放松,一脸和蔼的对轩辕牧说道,说著收剑入鞘坐在床旁,伸出手来想摸摸轩辕牧的头。

但是经历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情,从娘子军入侵、众青楼客被抓、轩辕牧被追、谢冥曲的出现、最後还来个血腥杀戮,而现在又不知哪来个杀人尼姑,轩辕牧当然只吓的发抖,哪里敢靠近?

只见轩辕牧吓的更是厉害,脸色发青的他只是不停的往床边缩去,不敢靠近灰衣尼的手。看到轩辕牧这个模样,灰衣尼也是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这孩子可能经过多恐怖的对待。

房中是一团乱,桌倾椅倒。轩辕牧则是衣衫不整,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脸上晶莹泪珠犹挂,那裸露的肩头、手膀上还有被鞭打的痕迹。最令灰衣尼心痛的是轩辕牧身上那一片鲜红,再与倒在那淫贼相比,不难想像刚刚这儿在她赶来之前发生了些什麽事。

想到这儿,更是触动了灰衣尼的心弦,她那小徒弟不也是受到这样惨无人道的待遇吗?只恨自己赶到的晚,那时那小徒已经厌厌一息,吐气多而进气少,而连句遗言都没交代就死去了。

但是那双绝望的双眼总是在午夜梦回之时出现在她的眼中…

那无辜,却又害怕的眼神…

可不就正合眼前这小女孩一样吗?

想到这儿,灰衣尼眼中也不经湿润起来,在她心目中轩辕牧的影像似乎与那小徒重叠,那时她因晚了一步而深自自责。而这次,虽然她即时赶到,但是不可避免的已经造成伤害,上一次的遗憾,灰衣尼不愿再重覆一次。

“来,乖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灰衣尼尽量亲切的口气说话,她知道一但女孩受到这种刺激,她的心是很脆弱的,要有绝对的耐心…

轩辕牧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看著灰衣尼。

“别怕,我是静逸师太,你可以叫我师太就好了…来,让我看看你…”静逸师太心中难过,虽然轩辕牧一言不发,但是出家人本就极有耐心,加上静逸师太心中先入住为先,心想轩辕牧“身遭大变”自然不会露出不耐烦的神气,事实上,她更是因此而格外的有耐心。

至此,轩辕牧的眼神中也出现了一些动摇,他还是害怕,但是也带了些迷惘。这师太看起来是好人,人也慈祥…

想到这儿,轩辕牧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想他一生孤苦,没爹没娘的,没人疼爱。自懂事以来都是受白眼的多,改道温情的时候少。他在海砂邬时,虽然乡亲都是淳朴热心,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孩子,态度上不免有差。

等到出来游历,先是大胡子师兄弟粗鲁骇人、王爷的无故下令捉拿、惊险恐怖的逃命生涯、得求温饱但却又寂寞的仙岛生活、对他好,但是却唯利是图的老鸨刘婆与众嫖客,至於萧夫人那一票娘子军与谢冥曲那是更不用说了,不是泼妇就是淫徒。

算算下来,只有眼前的这位师太最是慈祥,那不求回报的温情,那种温暖的感觉,可不就是如同母亲一样吗?

轩辕牧终於再也忍不住,抱著静逸师太大哭∶“呜呜呜…师太…这这……这坏人……这是个淫贼…”当下哭哭啼啼的哭诉这一段时间、自出仙境来的可怜遭遇。

只是因为身遭大变,有些吓糊涂了,他倒是忘了说出他是男扮女装…只是不停的叙述众人如何看上了她的“身体”,这批不知那儿来的娘子军如何的欺负她,那谢冥曲又是如何的无耻…

静逸师太武林中人,虽是女子,但是听轩辕牧那哭音中带著六分模糊的哭诉,哪里听的懂?大概的听出一些东西,不外乎是娘子军吃醋、打工四年的契约、名字是韩铃儿啦、又是淫贼谢冥曲的恶心举动等等。

静逸师太嘴上直安慰轩辕牧,不停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别哭噢…”一类的话语,其实轩辕牧半个时辰哭诉下来,静逸师太她还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听了个糊里糊涂。

总算轩辕牧哭了这一阵子下来也累了,双眼红肿的慢慢止住泪水,看的静逸师太又是一阵心疼。

“那刘婆说你撞到马车因此要你留下做工,那根本就是青楼的一贯诈欺伎俩!”静逸师太说道,数十年的老江湖,这种手段她虽没见过(尼姑不去青楼),但是却也是略有耳闻,哪里骗的过她?

“是…是吗?”轩辕牧梨花带泪哭的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这一听下来却又喜极而泣,他抽著小鼻子说道∶“那…那我就不用留下来了吗?”

“当然不用!”静逸师太一甩袖,刚刚循线找到这儿来,看到外面晕了一堆人,早知道是谢冥曲的手笔,但是直到谢冥曲的痛呼声响起她才知道轩辕牧所在雅房的位置,之前她还好心的先帮几个妇人处理伤势,要是早知道她们这样一群人…

轩辕牧正要欢呼,但是立时又想起了那份合约,“但是师太,我已经签了合约了…”想到还是得留四年,轩辕牧脸上难有欢荣,接著他又说道∶“而且离开这里我也没地方他去,我的故乡…”说到这儿轩辕牧就停住了,他似乎不应该透漏有关“要犯”的事。

“别说了!那什麽合约交给我吧…韩铃儿,你说你没地方回去是吗?”静逸师太前句话是怒气冲冲,但是後面那句话却又温柔无比。

“是的。”轩辕牧点头,自那天被马车撞起,灵兽雷沼便不知去向,想是在人群中走散。虽说轩辕牧有心去找,但是复原後的他却天天当“韩铃儿”的差,哪有机会出门,更何况刘婆也不会让他出门。

但是没有了雷沼,轩辕牧一人事绝对回不去白崎山的仙岛,所以说她还真的是无家可归。

“没关系,好孩子,愿不愿意跟师太走啊?我住在凌山上的“凌山别院”是个尼姑厣,同时也是凌山派的所在,到师太那儿我也不强求你出家或是拜师,只要你做做杂事,包你三餐温饱也有地方住。”静逸师太说道。

这一类的“交易”轩辕牧习之为常,这当初他住海砂邬的情形不是一样吗?只是农村改尼姑厣,没啥差别(他根本没去仔细想想尼姑厣代表的意思),加上静逸师太对轩辕牧极是慈祥,轩辕牧雅不愿与她分开,当下就答应。

“好!”静逸师太也很喜欢这可爱的“韩铃儿”,心下也是高兴。

“那你先换换衣裳,我去找你的契约合同…”静逸师太吩咐道,刚刚一边听轩辕牧哭诉,她已经大概处理过轩辕牧身上的鞭伤。至於“其他的”,静逸师太少女出家不好开口,加上又见轩辕牧哭的可怜,哪敢开口?

清月居外面的一干众人中了“醉魂香”,非三日不起,因此这一闹一个多时辰居然没人发现。外面守著娘子军极为泼辣,忠心的守著大门不让人进出。至於谢冥曲与静逸师太这一类武功高手却不是他们能挡的住的,随便一跳就由窗户进来了。

之後轩辕牧一人留下换衣,静逸师太则是前去刘婆的居所找契约。没过多久也就回来了,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日轩辕牧签下的东西。

“这个吗?”静逸师太将契约展开给轩辕牧看。

“是的”轩辕牧点头。

这是轩辕牧已经换了衣装,改为男装。在轩辕牧心中,静逸师太自然知道她是男的,但是看在静逸师太的眼中,这是“女扮男装”不引人注目的表现,静逸师太心中暗暗点头,想说这女孩大变之後还能如此细心实在不易。

“就这一张吗?”静逸师太问道。

“是的。”轩辕回道。

“那好。”静逸师太手轻轻一蹉,那张契约就化为碎片散落一地。她牵了轩辕牧的手说道∶“走吧。”

“嗯!”轩辕牧含笑点头。

静逸师太内功深厚自然不输谢冥曲,要不哪敢一人追过来?只见她轻轻一纵,连带轩辕牧跃上清月居屋顶,几个起跃已经在数栋豪宅之後了,聚集在门口的众人居然也没人发现…

第六章尼姑(2)

轩辕牧跟著静逸师太当天便出了榕城范围。

据静逸师太的说法,这是不想引起“无所谓的多馀麻烦”,而他是心知肚明所谓的“多馀麻烦”自然指的就是他了。想想“榕城仙子”艳名在榕城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过面的更是不在少数,虽然换上男装,但是小心一些总是比较好的。

再者,清月居躺了个淫贼死尸,而隐然已经成为店中招牌的他又不告而别,想想这乱子会闹的多大?加上那知县也亲自在场,还有那一票娘子军,这将会闹翻天榕城轩辕牧是打算不会再来了。

出了榕城,静逸师太也还是没有停留,她只在漳州的边境小镇等了一天,说是等其他的徒弟。等了一天没见到人,静逸师太花了点钱,派人送了封信到某个地方联络她们直接回山,带著轩辕牧迳自走了。

由於轩辕牧没有拜师,不算是凌山派的一份子。静逸师太虽然没有特意去防他,但是也没有多花心思解释。至於乖觉得轩辕牧自然也是没多嘴去问,更何况这与他又没关系。

不过这一路上,轩辕牧随口与静逸师太聊天,才惊讶的发现那个被他一刀“喀嚓”的淫贼居然在江湖上大大有名的“辣手摧花”,而且他居然还是什麽三大淫贼之首云云,更不用提那淫贼也是朝廷悬赏的十大要犯之一。

想到这,轩辕牧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那谢冥曲极不是玩意儿,轩辕牧讨厌他到了极处,但是同是十大悬赏要犯,轩辕牧不由的也是一股感慨,命运弄人啊。

没过几天,也不用静逸师太多说解释,那“天下第一淫贼”兼“辣手摧花”谢冥曲死在青楼连带被“净身”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整个漳州是人人都在讨论这件事,而这则消息中自然也少不了其中“神秘失踪”韩铃儿啦。

奇中听到最离奇的,是轩辕牧听的茶馆那一群不知所云的人们胡说乱盖,说什麽韩铃儿仙子下凡,感动的“天下第一淫贼”一见仙子面之後良心发现,忏悔不已,先自宫後自杀。在那那仙子般的韩铃儿点化谢冥曲之後,她变化作一团祥云飘走,听的轩辕牧直是一愣一愣的,心中直在抱怨谁编的故事,这麽烂?

事实上应该是“天下第一淫贼”看到仙子之面後“良心泯灭”,“兽性大发”,先想胡来,後被净身,事後那男扮女装的他、双眼红肿的跟著静逸师太溜走,那才是事实真相。不过这自然只是在轩辕牧心中想想,他是不会说出去的。

自从离开清月居以来,轩辕牧与静逸师太几乎是都在一起,连睡也是都睡一间房。不过由於一房两床,各睡各的。轩辕牧有时换衣的的时候会回避,而静逸师太自然也不会无聊到去偷看。

因此,整整二十多天的旅程下来,轩辕牧与静逸师太之间的误会依然存在,甚至更糟,只是两个人都互相不知道而已…

不一日,轩辕牧在静逸师太的带领下到达了位於江北湖州的凌山。

这凌山是湖州的名山,上面的“凌山别院”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历史之久直追上个朝代,传说中是一个仙姑坐化升天之地。而那仙姑的小徒弟则在此处建下了尼姑厣,之後一直持续到今日。

虽说大家都说凌山别院建於“凌山”。但是在静逸师太的介绍下,轩辕牧才知道,其实“凌山”本身也不只是一座山。所谓的“凌山”其实是一个区域范围统称,其中包括了“大凌山”、“小凌山”、“龟山”与“朝阳峰”。

而凌山别院的所在正是在大凌山,但是传说中那第一代的尼姑厣所在应该是在小凌山,所以现在位於大凌山的尼姑厣才叫“凌山别院”。至於龟山则是位於大、小凌山之间的一个小峰,与朝阳峰一样只能算是个观光之地,除了风景漂亮之外,却也没有什麽特别的意义。

凌山山是不陡,这同往凌山别院的一路上又是铺满了青石砖,因此既使不会武功的轩辕牧也是走的极为轻松,至於静逸师太自然更是不在话下了。不到半日光景,那凌山别院已经近在眼前,能清楚的看到了。

“哇…”轩辕牧抬头看著眼前朴素,却又宏伟建筑,心中忧喜参半。喜的是终於到了,而且看那样子这地方可是比他想像中还好的居所。忧的是他一直以为镜亦师太所说的尼姑厣是个小地方,但是这显然是个极大的尼姑寺庙。

这麽多的尼姑,住进一个男孩行吗?

想到这儿,轩辕牧拉著静逸师太的袖口,满脸忧容的问道∶“师太,这就是您说凌山别院吗?”

“是啊,此地清净,对於养生、禅悟都是好的。你身遭大变,此地极适合…咦?怎麽,你不喜欢吗?”静逸师太发现轩辕牧脸色不太好。

轩辕牧连忙澄清∶“不不不,师太,这地方好极了,只是…我不是…呃…您这知道的,所以…住在这里可能会有些不便,尤其是传到外面去更是有碍众位大师的清誉…”

“别胡说了,哪里会,放心吧,那是完全没问题的,你可以住到任何时候,直到你想离开为止。”静逸师太连声安慰。

“谢谢师太。”轩辕牧连忙道谢。

静逸师太微微一笑,只著前方道∶“好啦,就这几步路,我们这就上去吧。”

“是的!”轩辕牧答。

说罢两人便拾梯而上,只是两人都不知道,刚刚哪几句对话显然是完完全全的误解。轩辕牧所想要说的是∶“这地方好极了,只是…我不是女的,是男的,这您这知道的。”

但是听在静逸师太的耳中,她心中所想的是∶“这地方好极了,只是…我不是清白之躯,又被卖入青楼,这您这知道的…”,这一听之下,静逸师太自然说绝不会妨碍她们的清誉,有道是回头是岸,杀人了都能出家,更何况“凄惨”如轩辕牧

的情况?

当然要是静逸师太知道轩辕牧所说的话中真意,早就一脚将轩辕牧踢下山去,哪里还会让他住入凌山别院,不拔剑在他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看似近的凌山别院,这走起来还是稍有距离。约过一顿饭的时间,轩辕牧才与静逸施太到达凌山别院的大门口。那大门完全反映了凌山派一向的风格,简单朴素,但是却又宁静而不失大方。

一围石墙向两侧罩去,中间是庙宇一贯的木制大门,上面油漆剥落严重,但却擦洗乾净,一尘不染。入内,一片广大的石砖铺地广场,直走是正厅,也就是俗称的大雄宝殿。两旁是一般房舍,如签房、诵经房、休息禅室之类的。

院中一座大鼎,上面插上了几枝粗细不一的香,香烟缥缈,配上那不时由诵经房传来的诵经之声,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油然而生。

静逸师太大步走进,院中几个打扫的尼姑看到她,端的是喜上眉梢,连连请安,有的恭称师伯,有的是直说师父,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尼姑在请过安後便跑去诵经房,看来人都在那里面。

不一下诵经声停,几个尼姑出来,年纪有大有小,大的三十好几,小的在轩辕牧看来,最小的也只比他大一些,年轻的也不过就十六七八岁,而轩辕牧实际年龄也是十六岁快有七了,不过身材却还留在十三四岁的模样。

“阿弥陀佛,师姐你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客人。”说话的是一位年纪不下於静逸师太的老尼,也是面有皱纹但是眼中深沉有光的高人,微笑中带的温暖的慈祥之意,看的轩辕牧心中一阵温暖。

“是的,静仪。”静逸师太微微一笑,指著轩辕牧说道∶“这是韩铃儿,我想留她在寺中。”

“不论如何师姐这一趟是辛苦了,还是先进来再说吧。更何况留人之事,我看还是要会知一下静閒师姐,毕竟她是掌门…”静仪师太回道,她与静閒、静逸师太在江湖上称作“凌山三静”极是有名,但在轩辕牧看来却除了慈祥外,也没有何特别。

“这是自然。”静逸师太回道。

当下,静仪、静逸两师太迳自去了後院见静閒师太,留下轩辕牧与其他尼姑在诵经室。被围在一群年轻尼姑中,轩辕牧目不斜视,镇定如山,想他在清月居一群色老头中都安然渡过一个月,这群尼姑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而众尼姑也对轩辕牧极是好奇,眼看静逸师伯带了个男孩进来,众人已经啧啧称奇,而现在又要说让他留下,这更是不合规则,尼姑厣哪能留下男孩!不过现在细细一看,许多心思灵敏,观察较为细致的人已经心中有数。

数月前,静逸师太为了杀淫贼谢冥曲,为一位被谢冥曲残害的小师妹报仇,而带著几名师姐妹下山,连同江湖上的正道朋友们一起追杀那“辣手摧花”。直到数天前,那几名下山的师姐妹们才都陆续回山,并带来谢冥曲已经伏法的消息。

而消息中指出,包括淫贼服诛,榕城第一美女神秘失踪的消息自然她们注意的重点,而现在再一看眼前的那个小男孩,嗯,可不是吗?娇柔可人,举动中往往带著一股秀气,明显就是女扮男装。

那会是谁女扮男装,让静逸师太一路带著上凌山?

这答案似乎不难猜…

其实虽然轩辕牧秀气外现,但是还是众尼姑心中先入主为先(就像静逸师太一般),所以到轩辕牧,明明是个男装男孩,却是怎麽看,怎麽像女孩。

就这样时间在众尼姑的窃窃私语中与轩辕牧的瞌睡中快速的过去了,只听门外脚步声响,禅房门一开,静閒、静仪、静逸三师太又回到禅房中。

“参见掌门。”众尼姑行礼,在凌山别院,静閒师太既是尼姑厣住持,也是凌山尼姑厣一派的掌门,众尼姑见面礼是决不能少的。

接下来由静逸师太为主,静閒师太为辅,大略的叙说了一下这几个月静逸师太追击谢冥曲的经过,而最後自然也提到了将会留下来的韩铃儿轩辕牧了,看样子静逸等三师太之前在静閒的住处已经谈妥,听到此事时静閒师太也只是唯一点头没有多出声。

在叙说轩辕牧那遭遇的时候,静逸师太怕过度刺激轩辕牧,只是简洁的叙说一下轩辕牧是受谢冥曲残害,被搭救後无处归依,因此将会留在凌山别院的事实,至於出家与拜师於否,这个日後再讨论。

当然众尼姑都是聪明人,大家都是女子,自然清楚知道当这一类事情发生,最好少去提它,因为多说一次,就是对那人多一次伤害。

所以从之前上山的姐妹们那儿已经知道了一鳞半角的尼姑们,全都只是想确定轩辕牧是那“韩铃儿”,其他的不用静逸师太多说,她们自己已经都自我幻想出一套完美的“剧情”了,根本不需要静逸师太多嘴。

至於轩辕牧本身还是因为静逸师太简略的叙述,自然没注意其中“男女之分”的差别,在他来说这根本是没意义的。因为他现在身穿男装,以一个男孩身分坐在这里,还有比这更明白的表示吗?

因此,大家心目中各有一套答案,各想各的心事,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刚刚好又全都吻合。

“欢迎你韩铃儿。”静閒师太代表大家说出欢迎词。

“谢谢师太,日後麻烦要您了。”轩辕牧磕头行礼。

就这样,轩辕牧留在凌山别院的事就这样决定下来了,只不过…

轩辕牧童第六章尼姑(3)

在那之後,静閒师太留下轩辕牧与其他几位看起来辈份较高的尼姑讨论有关谢冥曲的事。因为既然谢冥曲为凌山派所杀,那势必会有会有好坏两方面的影响,好的是凌山派出了风头,杀了天下第一淫贼为正道出了口气。

但是反过来说,其他谢冥曲的朋友、亲人势必会找上门来,那却又是一桩麻烦事,至於如何应付,这就是静閒师太留下其中几个核心人物要讨论的。至於留下轩辕牧,却是静逸师太有事要吩咐。

“悟仪,你负责韩铃儿在这儿的一切生活起居,管厨房的乔嫂不是有说过需要一个帮手吗?就让韩铃儿去吧。至於住处,你就在东厢房随意找个房间吧。”静逸师太吩咐道。

“知道了,师傅。”其中一个中年尼姑说道。

“那…韩铃儿,你就跟著悟仪去吧,她会跟你介绍凌山别院所需要知道的一切事情,也会告诉你你该做的事,就这样吧。至於其他的,我们明天再单独谈谈。”静逸师太说罢便转头过去与其他人继续讨论了起来。

“多谢师太。”轩辕牧道谢後与悟仪一起退出来。

“我是悟仪,我现在先带你绕一圈凌山别院让你熟悉一下环境。”悟仪说道。

“有劳师太了。”轩辕牧回道。

悟仪掩嘴轻笑,说道∶“韩铃儿,你别客气了。接下来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别师太长,师太短的,就叫我悟仪吧。你现在没入我凌山派,又没出家,也没有辈分问题。”轩辕牧一听,自然是连说不敢当。

而悟仪也不想在这话题打转,带著轩辕牧一路绕著凌山别院走著。凌山派虽说在江湖上有著一席之地,但是因为门人都是尼姑,因此也极少外出争勇斗狠,修武之道只是防身保命罢了,而凌山别院也就是著重於此点而设计的。

别院前面是一如平常的尼姑厣,有禅房、供奉室等等供上山民众上香之类的。至於後院则别有天地,其中包括了静坐的净心禅室,是众尼姑做朝晚功课的地方(诵经、念佛等等),由此地起已经不对外开放了。

在过去是一片青石广场,比前院的的大了多。看样子是凌山派传功练武之地,旁边还竖了几个木桩,上面钉了些袖箭、飞蝗石之类的暗器,看样子是练暗器准头的地方。练功房後面则是几间大寝室,出家的人都是十几个尼姑同睡一间大房。

至於凌山派俗家弟子,因为资质品德要求很是严格,一般来说只有住凌山附近已久,与凌山别院熟识家庭未出嫁的女儿才有机会,像轩辕牧这样能进门来的还是第一个,稀少的例外。

由於人数稀少,一般来说都是两人一间房,主要只是因为要将出家、俗家子弟分开,而俗家子弟又只有那几个,其中大多数的又住在凌山附近的自家中,因此这房间也只是摆摆样子而已。除了个终年住在山上作饭的乔嫂外,真正住在此处的也只能算轩辕牧一个了。

“因此啊,你是相当不容易的特例了。”悟仪边走边边解释,想韩铃儿一个青楼女子,又没出家,这实在是个大大的“特例”了。

“是啊,多亏师太慈悲。”轩辕牧点头,的确他一介男子,居然让他住入尼姑厣,这果然是一个大大的“特例”。两个人的话各有所指,却句句吻合,完全听不出有何误会的地方…

之後,悟仪带著轩辕牧绕过寝室,看过了他未来将会工作的厨房,见过掌厨的乔嫂,再经由仓库、菜园、果园、米仓、帐房等地方回到轩辕牧的卧室。

厨房的乔嫂是标准的老妈子,据悟仪所说是一次瘟疫夺走了她全家人性命,只剩她流落此地,静閒师太看她可怜便将她留了下来管厨房,倒是做了一手好素菜。乔嫂给轩辕牧的印象极佳,标准的好老太婆一个,至於轩辕牧要到厨房工作的事,大概也是听过其他尼姑的提醒,也没多问便说没问题。

悟仪带轩辕牧去的寝室是在东厢房的一间双人房,这间双人房其中的中一个床位已经算是有人的了,是个山上农村女孩的床位,据悟仪说年纪比轩辕牧稍微大一点,不过就与其她的俗家弟子一般,这房间也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那女孩也很少在这里过夜。

“这样吗…”轩辕牧心中盘算,比他大一些,那就是与他年龄相仿了。轩辕牧自然知道他在三年前就开始停止生长了,因此每当有人算起她的年龄,他都要在心中暗加上一些岁数,那才算是正确的数值。

至於生长停止的原因,轩辕牧心知肚明是浑沌宝鉴的问题,因为上面明明白白的提到,这部书中所载的要诀有助於长生,但是过早修炼也会造成生长停滞不前,但是轩辕牧当时,不,现在也不放在心上,长大成人与否跟他似乎没关系,一直当个小孩儿也不错…

“这样好吗?我这样与一个女孩住?”轩辕牧问道。

“没问题啦,她一定不会介意的,而且你们俩算是年纪最近的,可以好好亲近一下。”说完悟仪就走出去了。

“亲…亲近一下?!”轩辕牧听的头晕眼花,跟一个女孩住已经行止有亏,再来“亲近一下”,他这…这不就变的跟那淫贼没两样了吗?

轩辕牧摇摇头,试著冷静下来,厌恶自己怎麽如此乱想,人家尼姑厣信任他,定把他归类於小孩子,因此这样安排,要是他这样胡思乱想,想如此胡来的话,不是辜负的她们的一番心意?

正当轩辕牧摇头乱想时,悟仪又回到房里了,手上拿著几件布衣,说道∶“这些是几件女用衣服,你换上吧,这里毕竟是尼姑厣,你这样男装打扮,让人看到有男孩到处行走还是不好的。”说著将衣服递给了轩辕牧。

轩辕牧点头接过,的确他男装会带给尼姑厣麻烦,至於女装,只要没那群色老头在旁边,他是不会介意的,反正他自己也看不到自己。

“那你先休息吧,我等一下再来找你。”说完,悟仪又走了。

轩辕牧眼看已经是黄昏时候了,又红又圆的太阳西沉,知道悟仪要去上晚课(念经),也不以为意,开始自顾自的整理东西,四处看看。

之後没多久,乔嫂送来了斋饭,并说好明日几时到厨房忙等等的琐碎之事。而轩辕牧则是在用过斋饭之後,倦意上涌,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的多久…

正当轩辕牧睡的舒服时,忽然听到房门轻响,叽的一声慢慢的被推开了。随著那即为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孩进入了房中。

这时轩辕牧睡的正熟,迷糊之中也没发出声,而那女孩显然也没想到空了几年的房间忽然有人住进来,因此开始打开包袱,开始换衣裳。

但是那一连串的衣服摩擦声显然还是把轩辕牧吵醒了,他揉揉眼睛,睁眼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天已经微亮,清晨已然来临。

“呜…”轩辕牧睡眼惺忪的深个懒腰,翻身起床,却转头一看……

沉默…

完全的沉默…

轩辕牧眼前…

一…

一个女孩…

一个正在换衣的女孩…

一个换衣换了一半,香肩裸露的女孩…

一个瞪著他,满脸惊惶,害羞已极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淫贼啊!”

嘹亮之极的尖叫声由房中传出,轩辕牧一点都不怀疑这整个凌山别院绝对都听的到这呼叫声,同时那女孩柳眉直竖,顺手拿起桌上的长剑,一拔出鞘,当头就是重重的一劈,口中乱叫∶“救命啊,淫贼!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向淫贼喊救命,还是要淫贼救命,或是她是要说∶“这里有淫贼,来救我啊。”,但是不论哪一种,轩辕牧都不在乎,他眼中只有那一把女孩手中明晃晃的长剑,那把向他直砍过来的长剑。

轩辕牧脑中瞌睡虫早已被吓醒,口中直念∶“姑…姑娘,这…这是误会…”,但是对方哪里肯听,眼见长剑直劈而下,轩辕牧自然举手一档…

嚓!

“啊!”轩辕牧直截的手臂剧痛,总算那女孩内力不深,力气又不大,没砍断他的手臂。但就光那一下,靠著长剑锋利,也在轩辕牧手上带出了个深及见骨的伤口。

眼看著淫贼受伤,女孩更是得理不饶人,之前谢冥曲入侵凌山派的恨事还犹在眼前,现在又来了一个淫贼,一定不能手下留情!想罢,手中长剑疾刺,一招凌山派的“雪山芙蓉”,剑光闪闪的刺向轩辕牧的喉头!

轩辕牧反应灵敏,虽然手臂剧痛,但是一见眼前白光闪动,二话不说,翻身滚上床,堪堪避过那疾刺喉咙的致命一剑。

饶是如此,轩辕牧脖子上还是被割了条大口子,鲜血急狂奔而出。但是他完全不感到痛,因为他已经没有知觉了,刚刚那一翻身,他头咚的一下撞在床旁的墙壁上,早已晕了过去,失去知觉。

眼看“淫贼”已昏,惊怒交集的女孩正待补上一剑,了结了这奸贼的性命时,却听身後窗户房门同时碰碰几声响,脱钮飞出,接著几道灰影一闪,包括静閒、静仪、静逸师太与其他众弟子在听到呼救声後都仗剑赶来了。

“这…这…怎麽回事?”静逸师太眼见地上鲜血淋漓,女孩衣衫不整,一脸惊惶受怕模样,加上手上的那把沾满血的剑。

再一瞧,床上一个男子装束的躺在上面,也不知是死是活。静逸师太怒从心起,手中长剑一抖,嗤的一声已经又在那“淫贼”腿上划了一长道口子,虽然静逸师太眼见那淫贼已昏,但是他心中恨极,免的他逃跑,顺手就是一剑。

这时那女孩已经躲在静閒师太的怀中哭泣,抽抽噎噎的说道∶“这这……淫贼,躲在床上,趁我换衣的时候跑出来…”

“这淫贼…”静逸师太愤怒已极,举起长剑走到床前,准备一剑了结了这胆敢入侵凌山派,意图非礼女孩的奸诈淫贼。

这时,静逸师太身後,日头刚好缓缓升起,这日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由山坡的那一边透窗而入,直直的照射在晕倒在床上的轩辕牧。

框啷!

静逸师太右手一软,长剑落地,脸色苍白犹如见鬼,口中喃喃的不知道念著什麽东西。眼看著事情有所不对,静仪师太连忙抢上前去扶住静逸师姐,连忙问道∶“怎麽了,师姐,中了暗器吗?”

虽然那“淫贼”躺在床上,其他人由於角度关系只能看的到他的下半身,但是他没发射暗器却有目共睹的。更何况如果发射暗器,以静逸师太的修为又如何会躲不过。但是如果不是暗器,那静逸师太的奇异反应又做何解释?

“那…那…那是…”静逸师太结结巴巴的说道。

静仪师太看的一脸奇怪,一向镇定,忌恶如仇的师姐为何会怕成这样?等她转头一看,她也是全身如同电击,脚一软,差点跌倒。

床上,那清晨的第一道光芒刚好照在那“淫贼”的脸上,那沾满血污的脸庞是那麽让人感到熟悉,同时那身男装也是那麽的眼熟…

这…这不就是昨天刚随静逸师太而来,那身世凄惨、楚楚可怜的青楼小女孩,韩铃儿吗?

她忽然明白了静逸师太软倒的原因了…

因为…

她…

她们…

正文 第七章 练功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呜呜呜呜…

轻微的呜咽声传入了轩辕牧的耳中,但他不知道那是谁的哭声,他不清楚现在他在哪里,甚至连他是谁、发生了什麽事他都没法去想,他头上一阵阵袭来的灼痛感完全的夺走了他的思考能力。

头上的剧痛或许让他仍然昏昏沉沉的,但是这还是不影响他生理的需求,他喉头传来的乾躁灼热的感觉让他极度不舒服,他无意识的呢喃著∶“水…水…”

慈悲的神明或许听见了他的请求,没多久一股清凉的水流顺著他的唇间涓涓流下,那带著生命的泉水滋润著他那乾裂的唇、枯竭的喉咙,那冰凉的泉水也同时洗涤著他的心灵,给予了他生命的力量。

轩辕牧从不知道,那日常饮用的水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神奇。

补充了一些水分之後,轩辕牧的意识显然逐渐回复,全身的知觉慢慢回复,身体再度属於他的了。不过那剧烈的头痛依然还在,而且现在那一波波痛楚也是有增无减。

但是那些痛楚却反而让他更为清醒,更何况,他身上其他三处,颈上、手臂与小腿上也各自传来灼热的痛楚。

其中又以右手臂最为严重,他几乎感觉不到手指末端的知觉,有的只是手臂肌肉上的抽痛而已。不过幸好身上的伤似乎都被处理包扎过了,由颈上与腿上的伤口上那柔软的触感就得知。

轩辕牧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女孩的脸。那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轩辕牧确定他一定在哪里看过。

那娇丽的瓜子脸、弯弯的画眉、水灵的双眼与那小巧的樱桃小嘴,都是那麽熟悉。虽然那张脸上带著悲哀歉疚的神色,那略略红肿的双眼更解释了刚刚他在昏迷中听到的哭声,但是轩辕牧肯定他一定漏掉了某些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

对了!上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眼前这女孩是对他怒目相向,拔剑相逼,因此他之前乍见之下完全没记起来。

等等…是“怒目相向”,“拔剑相逼”…

轩辕牧赫然领悟眼前这清秀的女孩正是之前在房中,那个不听他解释,拿剑与他拼命,最後终於刺伤他的人!

“啊啊啊啊!”轩辕牧心中一急,连忙一个打滚想要逃开,没想到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再加上又压到伤处,手上、腿上连接传来一阵刺痛,轩辕牧身体一歪,失去平衡,跌下木床,栽了狗吃屎。

“啊,小心!”那女孩连忙过来想要扶起轩辕牧,但是这反而使的轩辕牧更急著想逃,勉强起身,却因腿处的伤口而失去平衡,又是一个跟头倒下。

女孩眼见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每一接近只会让轩辕牧更害怕,而更是急著想逃,这样下去他的伤势会更是严重。

因此女孩只好先退两步,直到离轩辕牧有一段距离时,才看著轩辕牧裣衽施礼说道∶“你好,我是小倩,早上的那件事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悟仪师姊带去的,我…我以为你是…你是…”小倩心下大羞,最後这“淫贼”二字终於还是没有出口。

而轩辕牧这乒乒乓乓一闹,又是滚下床,又是惨叫,正在隔壁房讨论如何善後的“凌山三静”自然听到了,怕又出事,连忙赶来。进屋一看,轩辕牧倒在地上不起,一脸害怕的看著小倩,而小倩却又是一脸内疚的模样,远远的站在墙角不敢接近。

“好了,好了,没事了…”静閒师太温和的搂著小倩,而静逸师太则是过去扶起轩辕牧。

“呜呜呜…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呜呜呜…”那小倩一头栽在静閒师太怀里痛哭。早先在静逸与静仪师太认出了“淫贼”的真身是韩铃儿之後,自然立时了解这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众人连忙七手八脚的将晕过去的韩铃儿抬到附近一间乾净的禅房,好让静閒师太替她疗伤。凌山派掌门静閒师太,虽然武功方面听说略输他师姐静逸师太,但是却精通医术,可说是全凌山别院里医术最高的人。

但是连医术高超的静閒师太,在看过韩铃儿的伤口後都只有摇头叹气,韩铃儿颈上、腿上的伤都是皮肉伤,虽然失血不少,但是只要修养,假以时日料想便绝无後患,但是她手臂上的伤却很是麻烦。

小倩当时情急之中的那一剑劈断了韩铃儿手臂上的筋脉,虽然不至於说完全不能行动,但是也可说是废了。举手、握拳这一类动作料想还不至於有问题,但是要是举碗、做事的话,那可能就不太乐观了。

至於挑水、砍柴、练剑这一类的重活那是绝对不用再想了,没可能的。

听到这个结果,小倩首先便哭了起来,在静閒师太替轩辕牧诊疗的那一段时间,其他人如悟仪等,自然已经解释了韩铃儿的来历,这更是让小倩羞愧欲死。

她的一时误会造成了韩铃儿这可怜女孩的终生不幸,那女孩不但有著悲惨的过去,而在这痛苦的时刻,她居然还废了这女孩一只手臂,连她未来的希望都夺走了。

至於悟仪与静逸师太两人心中也是绝不好过。当初悟仪的确有拿女装给韩铃儿,虽然是韩铃儿他自己没换,但是毕竟照顾韩铃儿还是他的职责,更何况如果事先有与小倩说好,这样的意外也不会发生。

至於静逸师太的心中伤痛自不必再多说,她心中暗下决定,她绝对会好好补偿韩铃儿所失去的一切,而这也算是对她自己的一种赎罪吧。

之後,在处理完韩铃儿的伤势之後,“凌山三静”遣散了其他徒弟,迳自到隔壁间讨论有关韩铃儿的去留。在这样的一件误会的发生之下,很有可能韩铃儿会不告而走,这也是她们很担心的。

至於小倩则是坚持要留下看护尚未清醒的韩铃儿,至於原本估计至少三四个时辰还不会醒来的韩铃儿提早清醒,以至於造成的这小小的骚动,这倒不在“凌山三静”的预料之中。

在听过静逸师太的解说後,轩辕牧也冷静下来了。他实际上除了一开始吓一跳之外,等到冷静下来後也没生气,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徬徨。静逸师太已经告诉他有关臂伤的事,看样子他这只手臂也的确是废了。

至於其他的,他知道他身为男儿,会有此误会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是再正常也没有了。(他尚未知道一直到现在,其他人还是把他当女孩看。)因此那误会,说句实在话,充其量也只能说他是自作自受,了不起加一句倒楣罢了。

轩辕牧心中气苦,说道∶“这也不怪小倩姐姐,是我自己的过错。实际上这一剑也砍的不算冤枉,谁叫我是…”轩辕牧下面“我是男儿身”还没说,那一边小倩已经扑过来抱著轩辕牧大哭。

“不,不,你不要这样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们都是一样的!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小倩边哭边说,听的轩辕牧心下莫名奇妙,什麽叫做“我们都是一样的”,又是“不在乎她的过去”,难道小倩也是男扮女装进入凌山别院吗?

可是…可是看起来不像啊。

当然小倩的意思是指她不在乎韩铃儿“青楼女子”的过去,她们同为女子,这都是一样的。因此什麽“淫贼”云云自然只是误会,很对不起,但是轩辕牧自然是不懂得。

因此在鸡同鸭讲的互相道歉声中,“凌山三静”眼见误会已然解开,其中静閒与静仪两师太便带著小倩离开房中,留下静逸师太一个人与轩辕牧。

“…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抱歉…”静逸师太说道,以她江湖高人的身分向轩辕牧低头道歉极是不易,可见她心中愧疚。

“请别这样师太,要不是您,我现在可能还清月居当那女婢。师太可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谢都来不及,何来抱歉说?更何况此事纯属误会。”轩辕牧答道。

“唉,发生此事我心中实是歉疚,另外…有关你得臂伤…”静逸师太说道。

“师太不必担心,我知道在此事之後,我已无用於凌山别院了,既然不能做事,我自会离去,请师太不必操心。”饱受世间冷暖的轩辕牧早已经有所觉悟,既然发生了此事,这凌山别院是没法呆了,待养好伤之後自该求去。

“不,铃儿你误会了。”静逸师太解释道∶“别说你的伤责任在我,就算是你早就有此伤,我也不会在意。”

“呃?”轩辕牧一呆,不是要赶他走人吗?

“我与掌门人静閒师妹谈过了,有关於你的臂伤,是以至此多说无用。但是静閒师妹也提到,如果让你修习本派武功与内功心法,虽然无法实质上治愈你的伤,但是却能帮助你其他完好部位的修练,对於以後行动方面会大有助益的。”静逸师太说道,静閒师太虽然身为凌山派掌门人,不过光是叙辈份的话却是静逸的师妹,因此静逸师太除非在“凌山派正式场合“之外,她都是师妹师妹的叫。

“而我也得到掌门允许,只要你愿意我将亲自收你为徒。”静逸师太一脸严肃的看著轩辕牧。之前“凌山三静”在隔壁房间长谈这件意外的时候,静逸师太就有提出让韩铃儿进凌山派,一方面修习武功,一方面也算是遮羞。

要知道,这件刺伤意外的发生,虽然不见得韩铃儿会宣扬出去,但是以她在外面的名声,这件事迟早会泄漏出去。而要减少这件事对凌山派名声伤害的唯一办法就是收韩铃儿为徒,这样一来整件事就变成的凌山派的家务事,别人自然管不了。

因此,於公於私,静逸师太都是希望能收韩铃儿为徒的。

轩辕牧心中打算,这件误会确实对他造成了伤害,但是这也只是件误会。现下最重要的还是一个栖身之所,其次就是医疗他的臂伤。而就静逸师太所说的,拜师入凌山派确实是一个相当好的选择。

当然在仙岛处,那儿有无数的武功秘笈、内功心法能让他自己挑选。但是一来是乏人指点,二来还是问题的基本面,为找到雷沼之前他也回不去。因此就现下的情况来看,留下来拜师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更何况,如果他真的住不下去,他不会自己悄悄的溜了吗?这几个月的世俗生活已经让轩辕牧的脑子开通了不少,这点小想法他还是有的。

“那就谢谢师太厚爱了,请受徒儿一拜。”轩辕牧说著便打算下床行八拜之礼。

静逸师太连忙阻止了,说道∶“铃儿,你如今身上带伤,这八拜之礼过两天再说吧。”事情确定之後,静逸师太又閒聊一会,怕影响多说伤势便出房去了。

之後几天,韩铃儿的伤势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日渐好转,颈上、腿上的伤也已经大好,下床走动已经不成问题了。而这几天,小倩每日天天不亮就来到韩铃儿房间,照顾行动不便的她。

只不过韩铃儿极是怕羞,每当换衣时总是要回避,这却让小倩无法了解,大家都是女子,似乎没啥好羞的。更何况韩铃儿现在是伤患,更不应该在乎这些事。不过看韩铃儿一向坚持,小倩也只有从了。

至於韩铃儿为徒这件事,静逸师太在隔天便宣布了,并在第三天受他八拜之礼,正式收韩铃儿为徒,并开始传授她凌山派的内功心法。至於武功招式却因为韩铃儿有伤在身,假以时日伤好再说。

但是正如静閒师太所说的,小倩心中的痛,韩铃儿的手伤却是没有太大的进展。韩铃儿部份手筋被截,手臂无法使力,在外表伤口愈合之後的半个月,她还是连碗都举不起来,筷子还勉强,但是手指不灵活,却也没法用。

因此这半个月,韩铃儿的起居食宿有很多时候都靠著小倩。

小倩自认韩铃儿的上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加上知道她的悲凄过去,满怀著愧疚之心,小倩自然是全心照顾韩铃儿。而除了一开始韩铃儿显得有些紧张外,久了之後两人的感情也较为回温,看在其他人眼中也是高兴。

凌山别院的其他尼姑也极是喜爱的长的原本就可爱,气度大方,却又有些娇羞的小师妹。不过由於她们都是出家人,平时忙的是不少,这半个月下来反倒是也没见过韩铃儿几次,大部分都只是听到她的消息。

其中除了照顾她的小倩,本就负责管理她一切的悟仪外,最常去的他房间的反倒是静逸师太。其实凌山派传到这一代,静字辈的只剩“凌山三静”,她们的徒儿自然都是“悟”字辈的,如悟仪就是静逸师太的亲传弟子。

但是“凌山三静”毕竟年纪老了,近几年收进凌山派的弟子都是“悟”字辈以下,“晦”字的弟子,如悟仪的弟子晦心等等。因此光是以机运来说,韩铃儿能以一介俗家弟子的身分,成为静逸师太的弟子算的上是相当有机运的了。

不过凌山别院中传言,据说静逸师太对这小师妹极是满意,不外於其他,因为这小师妹的悟性极高,天生的武学胚子。许多武功要诀,内功至理,只要是静逸师太敎过的,她都能举一反三,让静逸师太甚感欣慰。

至於拳脚剑术,其中包括凌山派的梅花拳、天凌十三式静逸师太也都敎过了韩铃儿,她几乎都是一学就会,只要师太稍加点播,立即能抓住其中诀窍,所差者只是长时间的练习与深厚内力的辅佐罢了。

至於剑术,韩铃儿那伤臂之事大家都知道的,不能拿剑也是无可奈何。据静逸师太的说法,等到韩铃儿内功有了根柢,虽不能与一般武人那般使剑,但是学招式,舞舞剑或许还是能的。

因此扣掉剑术不谈,静逸师太是对这小徒极为赞赏的。

不过月有盈缺,凡事无完美。韩铃儿在内功上的进境是极为缓慢的。不,其实应该说是毫无进展,一说到内功要诀,韩铃儿绝对都是懂。就算是静逸师太考她,她也是句句顺理成章,凡是师太敎过的都能解说清楚。

但是一但实行起来,她体内却毫无内息。静逸师太对此一直无法理解…

这日,静逸师太一如往常的在後院点拨韩铃儿的梅花拳。

凌山派的梅花拳是凌山派所有其他拳脚轻功的基础,而接下来再学的天凌十三式则是凌山派所有剑法的原型。因此这两种拳法上,历代的凌山弟子都会花上不少功夫以求基础的扎实,而照静逸师太的说法这种锻鍊身体的功夫正是韩铃儿所需要的。

韩铃儿一招“梅花散散”拳如弓、臂如枪,柔软中带著无尽的韧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处处有退步正是这梅花拳的要旨,在旁看的静逸师太暗暗点头。

韩铃儿对手小倩是以较高一级的天凌十三式与她拆招,天凌十三式有攻有守,相对於梅花拳有著较高的攻击力,但是在防守方面却是大大不及了。

因此两人拆招,小倩在招式与熟练度上占了便宜,韩铃儿却有梅花拳的防御优势,两人斗了好一阵子,小倩却也奈何不了韩铃儿。

至於韩铃儿内功不行,小倩与静逸师太心中有数,因此小倩自然手上打拳不带劲,纯粹是与韩铃儿拆招喂招。但是小倩毕竟身有内力,或许不深厚,但是长期下来这耐力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韩铃儿虽然拳法未变,但是打出来时的气力却已经弱了很多。

“好了!”静逸师太喝道。

一听到静逸师太出声,小倩与韩铃儿各自收拳後退。小倩这一场拳打下来,也不过微微出汗,但是韩铃儿却是气喘吁吁,汗流满面了,两人的修为高下立时分判。

“小倩,你那“青云出岫”的地方还该加强,那一记手肘太用力了,招式容易老。至於那“凌风缥缈”使的相当不错,跟上一次比起来,好上了许多。”静逸师太说道,在武学修为上,静逸师太比掌门人还略高上一筹,因此虽然小倩之前受教於静閒师太,但是现在在静逸师太敎导下更是进步迅速。

“弟子受教了。”小倩一福为礼。

“至於铃儿…”静逸师太嘉许的看著韩铃儿∶“你才刚学梅花拳不到三十天,能与小倩拆招到这种程度已经极是不易了。”

“呼呼…多谢师傅。”韩铃儿气喘吁吁说道,刚刚那一阵子打下来确实耗体力,尤其是那最後几下触到手臂上的伤处,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来,韩铃儿,喝点水吧。”小倩看韩铃儿一身汗的样子,递过水壶。自从那次意外之後,小倩对韩铃儿就亲如姐妹,呵护照顾的无微不至,看在其他人眼中也是暗暗好笑,不过自然也没人说什麽。

“谢谢。”韩铃儿左手接过水壶,像小倩一笑答礼,拔开壶口塞子,大口大口的灌水,看到一向文雅的韩铃儿如此粗鲁,静逸师太与小倩不由得面露微笑。

“今天拳法学就到这儿吧,铃儿,我今天再授你几条内功要诀。”静逸师太说道。

小倩厅静逸师太要敎授内功要诀,自然要回避,於是说道∶“感谢师伯教诲,那弟子先告退了。”

“好,那你明日再来吧。”静逸师太说道。

“是的。”小倩磕头之後,与韩铃儿挥手道别,迳自走了。

看到小倩走远了之後,静逸师太命韩铃儿坐下,询问这两天她在内息方面的进境。而韩铃儿则是恭敬的回道∶“这几天弟子依照师傅所传的“静禅心诀”修炼,但是丹田内息还是毫无动静,丝毫无真气蓬勃之象。”

“还是这样吗?”静逸师太叹息,举头望天,她这小徒天资聪慧,要不是一有臂伤,二又在内功方面进展缓慢,要不以韩铃儿的悟性,又拜在她的门下,料想二十年的苦功下来,应该便能名扬江湖,替凌山派争光。

“这也没关系,我今天再授你几条静禅心诀里的要诀,你慢慢参悟之後依法修鍊,料想假以时日还是能所突破。”静逸师太说道。

“弟子受教了。”韩铃儿恭敬答道。

接下来静逸师太便又传了韩铃儿几句歌诀,命他自己修习。在问明她没有其他的疑问後,便留韩铃儿一人在练武场上,自行去了。

看著静逸师太走远,轩辕牧擦擦额头上的汗,信步走向後院。这一阵子他拜在静逸师太门下所得极丰,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练武与念书一般也是乐趣无穷,只可惜最重要的内功毫无进展,这颇让他灰心。

而其中,有关内逆运行艰难的部份,的确轩辕牧是无法在自身产生内力,但是却也不像他跟静逸师太所说的一般,对问题的源头毫无头绪。他清楚的知道,这又是那让他又爱又恨的浑沌宝鉴的问题。

他有修习浑沌宝鉴这件事轩辕牧向来不与其他人提起,一方面是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二方面轩辕牧也不想再因为这事而惹麻烦。没事去提这件事就像拿著把刀跑到人多闹区大喊∶“我有把刀,我们来打架吧。”既光棍、又蠢笨,这事轩辕牧是不会去做的。

不知不觉轩辕牧已经走进凌山别院後面的树林了,这几天轩辕牧不论是修炼浑沌宝鉴或是静禅心诀都是在此地,既清静又没人会打扰。更何况,树林中那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力正是修炼浑沌宝鉴不可少的。

对轩辕牧来说,浑沌宝鉴与静禅心诀可说是两种不相同的力量。一个是拉,一个是推。而身为修习者的他自然不能同时使用两种完全相反之力。

要知道浑沌宝鉴著重於放空自己,借天地之力为己用,著重於“借”与“引”。而静禅心诀如一般内功一般,要求修习者自身囤积内息,加强功力已发挥强大的力量。

两种背道而驰的修习方法轩辕牧自然不能同时使用。虽然以轩辕牧的修为自然无法如此深刻的了解两者之差,但是两种功夫的要旨背道而驰他还看的出来,这也是为何他极为苦恼的原因了。

不修习静禅心诀轩辕牧便不能有内力。没内力,功夫不行也就罢了,这对臂伤的帮助则就被限制住了,而治疗臂伤也是轩辕牧修习武功的原意。

但是要轩辕牧放弃浑沌宝鉴,一来心中不舍,二来轩辕牧心中隐隐觉得浑沌宝鉴比静禅心诀是高深的多,更何况这浑沌宝鉴应该原就有与内息相生之法,要不当初那创此神功人又是如何双修的?

为此轩辕牧已经头痛数日,不过随著静逸师太每日的教导,轩辕牧自觉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些想法了,但是时候未到,那重要的几个关键总是想不通。多想无益,轩辕牧还是依照过去的形式,先参透新学的静禅心诀,试过後再练浑沌宝鉴。

其实轩辕牧心知先练静禅心诀根本是浪费,如果说他浑沌宝鉴有五成功力的话,修练了静禅心诀的结果就是五成变四成,然後他在重修浑沌宝鉴,再将这些功力练回来,这实在是让人气馁。

不过现下好像也没更好的法门…

轩辕牧盘腿静坐开始研究静逸师太新传的几句静禅心诀,其实今天这几句比之前的容易了解多了,之前静禅心诀敎的是如何产生内力,如何使内息活泼化。其中大多数都与浑沌宝鉴相克,但却也说很有道理。

不过今天这几句新敎的是如何使用真气、放劲、收缩一类的法门,这倒与浑沌宝鉴後半部份一些总归的章节中提到的有些相像…

这也是为何轩辕牧刚刚一听就懂了,因为类似的东西他在仙岛已经琢磨过了。

已经学过啊…

对了!

轩辕牧一跃而起,脸上满是兴奋之情,的确这些东西浑沌宝鉴中何尝没有,只是他这蠢材一直不懂罢了。记得他住仙岛第三年,他已经修习浑沌宝鉴略有小成,逐渐能收天地之气为己用。

但是同时也遇到瓶颈,“力量”是有了,但是要“如何使力”,才能让这些力发挥最大的功用呢?因此到第四年上,他不得不回头学些武功招式,其中包括“融雪指”、“潮海无极”等招数都是为了能更有效的发挥浑沌宝鉴的威力而特选出来的。

这些武功的特性都在它们的使用法则都在使真气凝集实质化,如融雪指就是要在使用者有著极高的内力,高浓度的凝聚内力之後放射而出。

但是在他之前使用时,由於浑沌宝鉴所吸取的炽阳之力本就是极度浓缩,因此直接使出也能有伤敌之效,只是轩辕牧承受力不高,能吸的力量有限,而放出的也自然大受限制。

因此,本是至高武学招式的融雪指,被轩辕牧使来反而多像道术,少像武功。

但是如果带入静逸师太所敎的,那静禅心诀中有关如何使用、放劲、收缩一类的法门。再与浑沌宝鉴中的相对应,其实其中何尝没有浓缩、融合、稀释等等转换吸取进来的能量的法门,只是之前他一直不懂而已。

得知问题关键,轩辕牧耐下性子先默背了一次有关的章节,想清楚了之後,慢慢运气,先吸取炽阳之力,之後稀释。如果将他的身体说成海绵,外在的天地之力的精华则是水,海绵吸水,然後轩辕牧再依著浑沌宝鉴中所载诀窍,将那些能量逐渐气化。

那些稀释过後所产生的“气”果然就是轩辕牧所努力的目标,真气!

一开始,果然是一丝丝的暖流顺著筋脉走,但是慢慢的轩辕牧却发现不对了,因为那炽阳的精华因为部分化为真气,剩馀的能量显然不足以在以精华的方式存在,因此剩馀的部分忽然一下子全部散开。

一团强大的内劲突然奔腾而出,轩辕牧体内真气立刻失去控制。

“糟!”轩辕牧感到那一股强劲炽热之力所到之处,都是一阵热辣辣的剧痛,知道再不处里,这股他驾御不了的真气再冲几下,他的筋脉绝对会承受不住而断裂。

不及多想,轩辕牧顺手使出“融雪指”来放出真气。

只听嗤嗤声连响,不同於之前轩辕牧纯用炽阳诀时所得到的结果,完全没有火红色的小火球出现。这次每一击融雪指刺出,都是一股无形真气疾冲而出,浑厚而强劲,而四周被刺中的树木则是出现一个个焦黑小洞,仓卒之中轩辕牧也无暇细看。

而这转换成真气的量之多,真是令轩辕牧大开眼界。平时顶多只够弹一下融雪指的炽阳精华,转换为炽阳真气之後轩辕牧连弹数十下融雪指,那指力後劲还未衰竭,尚有剩馀,而那激射而出的真气之浑厚更是大非昔比。

总算在十指乱弹了好一阵子之後,轩辕牧那转换来的内劲也消耗的差不多。只见他又是一身大汗的砰的一下瘫软在地,刚刚那几下极是惊险,轩辕牧体力消耗不多,但是精神上的刺激还是稍稍大了一些。

“真是好险…”轩辕牧擦擦额上冷汗,浑沌宝鉴果然博大精深,光这一下已然超越了静禅心诀。

稍事休息一下之後,轩辕牧起身去检查那被融雪指所击中的树干。但是这一看下来却让他大失所望,树干上全都是大小相同的小黑洞,数十个分散四周。轩辕牧一个个细看,全都是入树约半寸,再多也没有了。

是实在是让轩辕牧失望,这转换之後“量”是多了,但是还不如之前一指,至少一小颗火球一烧,那树还会整的烧起来。这转换成真气之後声势虽惊人,却华而不实,没有用。

心中正在失望时,轩辕牧随便背心往树干上一靠,想好好思考一下这其中的差别。却没想到,这轻轻一靠…

啪嚓!

身後的大树出现断裂之声,之後喀喀喀喀几声,伴随著扫面而来的朽叶狂风,轩辕牧身後那一棵大树就这样断了!

“咦?”轩辕牧心下奇怪,刚刚他那一靠使力不大,别说没使力,就算轩辕牧有意去推,以他的力气也不能推断这大树。更何况看那倒下大树的枝叶碧绿青翠,也不像是有生虫带病,怎麽如此不经一靠?

再定眼一看,轩辕牧大吃一惊。

之前认为那入树半寸,毫无特殊的融雪指居然後劲如此强劲,由那小焦洞为中心,整圈树干内心已然焦黄,树干中不带水分,显然早已被蒸发掉了。

正文 第八章 逆袭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哗哗哗哗…

窗外徬沱大雨不停了下著,斗大的雨水打在屋檐上咚咚有声。至於窗内,白雾缥缈,水波盪漾,轩辕牧正一个人享受著凌山别院的温泉浴。

“啊,真舒服…”轩辕牧将头放低,四肢展开,让全身都泡在那乳白色的温水之中,随即一阵热流通过全身,轩辕牧只觉得全身一轻,一天的疲劳就这样慢慢的散去,极是舒畅。

凌山别院所在的大凌山,山上有产硫黄,含地热。只是因为地势偏斜不储水,因此光有地热却没有温泉。惟一只有连续几天大雨时,山上的山涧积水刷过地热带时才会产生暂时性的水流性温泉。

当初建陵山别院的人自然也有发现这一点,因此接通了温泉水道至凌山别院的澡堂浴室。平时没豪雨时,这间浴室只是间较大的普通浴室,但是一但遇到连续豪雨,那温泉就会沿著水道流入浴室,普通的浴室赫然变成温泉浴室。

自从静逸师太一行人离开凌山别院已经有七天,到第四天上便开始下起豪雨,因此轩辕牧无所事事,只有每天练浑沌宝鉴打发时间,无聊至极。

厨房方面因为人数遽降,由一百多人降到十多个,因此乔嫂一个人就绰绰有馀了。而连续的豪雨又让轩辕牧只能呆在室内,不能出外练功。

因此他日复一日的也只是在修练浑沌宝鉴,至於“寒梅飘雪掌”与“凌山剑法”,轩辕牧这两天因为练武场下雨潮湿都没法练。甚至因为豪雨的关系,最近连小倩也都来的少了,这让轩辕牧更是无聊,连个聊天的对象都没有了。

这天半夜,轩辕牧实在睡不著觉,偷偷摸摸的摸黑爬起来,溜到别院後面的浴池来洗夜澡。

外面淅沥哗啦的下雨,轩辕牧也在里面淅沥哗啦的洗澡,洗的好不痛快。之前轩辕牧每日洗澡都要担心其他尼姑不小心闯进来,因此都是速战速决的快速澡,身上沾沾湿,意思一下了事。

不过现在,在七成八的尼姑走人,半夜无人时,又有温热热的温泉,轩辕牧决定要好好泡一泡。

叽叽…

正泡的舒爽时,轩辕牧耳尖,隐约的听到澡堂门口有动静。

“咦?是谁?谁会在大半夜的时候跑来这里?”轩辕牧心中疑惑,慢慢潜入水中,只留一个头在外面,在茫茫雾气中不仔细看绝对不会被发现,他要小心的观察一下,别要是小偷淫贼之类的来这里…

只听先是木门关起的声音,再来脚步声也停了,沉寂一阵子之後,传来几声奇怪的衣物摩擦声…

“糟糕!”轩辕牧突然领悟,是有人跟他一样来泡温泉啦!

“那…那个…”轩辕牧急忙开口,想阻止对方进来,当初小倩废她一臂之事还历历在目,更何况这次静閒师太还不在凌山别院,他这条小命很可能会不保…

“是韩铃儿吗?”对方还没等轩辕牧说话,已然开口,那甜甜的声音轩辕牧极是耳熟,不是小倩是谁?

“完蛋!”轩辕牧心中暗暗叫苦,这次不但是“旧事重提”,而且还更有过之。上次只是看到肩膀,轩辕牧已经被废了一只手臂,这次要是在浴室相遇,轩辕牧几乎已经有觉悟他的“某些部位”大概保不住了…

他可怜的双目…

隐约中,一个妙龄女郎的身影出现在茫茫薄雾中,轩辕牧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别别…别过来…我…我在…在里面…不…不…不要!”最後一句话轩辕牧几乎是狂吼而出。

“咦,怎麽了?”因为雾气看不清小倩的脸,但是由那声音听起来到不像是很生气,还似乎微微有些惊讶。

“这…这…这不行啊…”轩辕牧惊惶之中,只能满口说“别进来!”,“不可以!”一类的语词,至於为什麽,因为心中太急根本说不出来。

“唉,别担心,刚刚我在门口就看到你的衣服,知道是你,不会把你当淫贼的啦。”小倩笑嘻嘻的说道,听著水声响起,她已经入了浴池,只是浴池颇大,一人一边,加上是半夜,雾气又重,除了模糊的人影外,什麽也看不见。

轩辕牧眼看小倩入池,但是不再靠过来,再加上听语调还算友善,慢慢的也静了下来,不过非礼勿视,他转过身,背对小倩,以免一个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

“你不在乎吗?跟我一起入浴?”轩辕牧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只觉得问这问题的时候脸都红了,自己都觉得如此羞耻之事他居然能开的了口。

“咦,为什麽?”雾气的另一边传来小倩的声音。

“因…呃…因为…”轩辕牧心中嘀咕,平时看小倩那娇羞羞的黄花闺女模样,别说是见到男子了,连有时无意间讨论到都会脸红的人,居…居然能无所事事的和他一起洗浴,问起来,居然还说“为什麽?”,一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轩辕牧忽然觉得小倩以往在他心目中建立起的娇女形象霎时破碎了。

不过这念头还只是转那麽一下,虽然羞於启齿,但是丑话还得说的∶“小倩,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这样一起似乎不太好吧?”

小倩的窃笑声飘了过来,只听她说道∶“听你急的,怕人看,想找理由也该说些过的去的,什麽“男女授受不亲”,这里你我二人又何来男女之说?”

“这里又何来男女之说…?”轩辕牧重复著小倩说过的话,这里不明明有他一个男的,加上小倩一个女的吗,怎麽不是男女?还正在沉思小倩话中之意的轩辕牧,忽然听到身後传来哗啦水声,听著水声靠近,摆明了是小倩走了过来。

“哇啊啊啊,我…我说…过…别…别过来!”轩辕牧血气上涌,整张脸通红,连忙缩起身子,头还是一动也不敢动的看著窗外。

水声道轩辕牧身後便停了下来,浴池中一阵水波传来,很明显的,小倩已经坐在他的後面,一只纤纤玉手搭在轩辕牧的肩上。

轩辕牧头昏脑胀,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嘻,别紧张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你半夜偷跑来洗温泉浴,怕我告状吗?其是我自己也来了,不可能会说出去的。”小倩的甜甜的声音传来,在外面淅淅雨声中,轩辕牧却听的格外的清楚。

“呃…这…”轩辕牧愣了一下,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吧?

“你知道的,那时我误认为你是淫贼心中好生有愧…”小倩叹息道。

“来了!”轩辕牧心中一突,别要下一句话是“如今证明你果然是个淫贼,受死吧!”,然後就是一刀从後面下来…想到这里,虽然在炙热的温泉中,轩辕牧还是全身一阵发冷,他已经能想像小倩手中拿著把匕首,准备要刺下去的模样。

轩辕牧声音发颤,一字字咬著牙说∶“不……不敢…是我罪…罪…罪有应得,不怪姑娘。”惊惶之中,连小倩也不敢叫了,连忙换成姑娘。

感到轩辕牧全身发抖,小倩心中愧疚∶“我知道因为我的一时疏忽,造成了你终身的遗憾,我也尽力的想要补偿,我知道你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却没原谅过我…”

轩辕牧连忙答道∶“哪…哪里的话,那意外追根究底还是我的责任,更何况那日在下的确看到了姑娘的…呃…”说到这,轩辕牧又卡住了,总不能说诱人的裸体吧,那不是存心找打吗?

小倩连忙摇头∶“不……不是的,那一天因为你男装,我以为你是男子所以才出手误伤你的。要是早知你是女儿身,其实就算真的看光了,这…这也…於我清誉无损…”小倩的最後几句话细如蚊蝇,但是在轩辕牧耳中却是晴天霹雳。

“早…早知道我…我是女儿身?小倩她在说什麽?”轩辕牧脑中一片迷糊,随口问道∶“你…你说我是什麽?”

“唉,韩铃儿你不用瞒了,静逸师太早以告诉我们了。”小倩叹道。

“告…告诉你什麽?”轩辕牧颤声,他有预感这将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榕城仙子韩铃儿不就是你吗?其实我们都心知你是被逼的,虽然你不是清白之躯,但是在我们眼中是你依然是那清纯的韩铃儿啊,别让过去束缚著你…”小倩急著开导轩辕牧,却不知道轩辕牧早已经听不见她後面所说的。

轩辕牧呆若木鸡,自遇到静逸师太,直至上山发生意外,因此拜师练功,一切的一切彷佛走马灯花般的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他初见师太向她哭诉的时候、他上山时疑问他如何能住凌山别院的时候、意外前悟仪如何要他换上女装、他清醒时小倩又是如何愧疚,如何的声称这只是一件误会,丝毫不见怪他真的看到了她的裸体(其实只有肩膀。)。

这一切的一切忽然有了答案。

从静逸师太以下,直到俗家弟子小倩,凌山别院的所有人都当他是“女的”韩铃儿,全部人都当他是一个无意中身陷青楼,失去清白的女子。

一直以来,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那流浪江湖,被人误会成女子的轩辕牧。

“别说了!”轩辕牧心中气苦,浑沌宝鉴沧海诀威力突发,就如同放了炸弹在水中,整个池水赫然炸起,温水流挟带著茫茫雾气四处乱冲,小倩反应不及被泼了一头湿,惊叫声中也没搞清楚怎麽一回事。

等到浴室再度平静下来了时候,轩辕牧早已不知去向。

留下的只是那一满墙湿答答的水流,还在慢慢的流下,衬托著外面点点豆大的雨水,显得极为凄凉。

东厢房轩辕牧的居所…

轩辕牧双眼红肿,心中如有一团火在燃烧,一团悲凄的怒火。

一直以来,他以为凌山别院中的人是真的在乎他,不是为因他那五百两银子,如同那陈孝一般,不是因为他那女装後可爱的外表,如同那群色老头一般,不是因为他能带予青楼的巨大价值…如…如…

“呜呜呜…”轩辕牧流下痛心的眼泪,到头来,她们还是一样的,她们在乎的是那女装,身世可怜凄惨的女孩韩铃儿,而不是他。想到此处,轩辕牧忽然觉得在呆在此处也是了无趣味,她们要的是韩铃儿,而不是他…

心中大働的轩辕牧当下就开始换衣装,决定当夜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至於臂伤,相较起来早已变的毫不足道,轩辕牧现在修习的是浑沌宝鉴,就算没有了静逸师太的传授,其实也是无妨的。

自那次误会後轩辕牧接受悟议的建议,日日穿著女装。而现在他自然知道这全是他误会了,她们不是要他女装避嫌,是本来就以为他是女子。而现在他要离开凌山别院,他自然要换回原本的男装,有尊严的走出去。

当初来凌山别院时所穿的男装,一套在与小倩的意外中撕破不能穿。但是另外还有一套则是轩辕牧当初备用的,倒还有留下来。

匆匆换上衣服後,轩辕牧什麽也不带的准备离开。

一方面他当初的确是什麽都没有带上山,除了一套男装。另外他也什麽也不想带走,因为那都是“韩铃儿”的物品,不是他轩辕牧的。

急忙离开东厢房的轩辕牧,在茫茫夜色中仍能清楚的辨别道路,他一路向大门口走去,心中想的只是快快离开这里。至於外面下大雨,他这一下山不免全身湿透,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蒙著头走没几步,拐个弯,一个巨大的黑影差点与轩辕牧撞个满怀。

轩辕牧止步一看,有那麽一瞬间,轩辕牧还以为是小倩来阻止他,或是其他尼姑晚上外出,但是眼前却与那些猜测相差极远。

是一个拿著钢刀的大汉,一脸横肉,相貌凶悍已极,哼著那槽酒鼻直瞪著轩辕牧看,那油腻腻的大嘴还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十足大坏蛋模样。

轩辕牧心下一奇,这样一号人物如何会出现在凌山别院?

第八章逆袭(2)

“你是谁?”轩辕牧问道。

那拿钢刀大汉不答话,毛茸茸大手掌却伸过来想抓轩辕牧的衣领。

“干什麽?”轩辕牧左手反劈,右手竖掌格挡,一招“雪花飘飘”将那大汉的手格了开,两个月的练习虽然不能让他成为一派高手,但是反应毕竟灵敏了些。

“噢,小兔崽子还有些功夫。”那大汉心下一惊,原本以为轩辕牧只是附近来这做杂工的农村少年,下手随便了一些,没想到被这秀气少年一隔一挡,倒还没抓到。

眼看著轩辕牧就要逃脱,大汉嘿嘿冷笑∶“不过就这点功夫,你想逃还太早了。”口中说著,又是同样一招抓过来,只是这次不论速度、劲力都强了数倍,只草草学过两个月拳的轩辕牧哪里是对手,痛哼一声,左手腕已经被住了。

“放开我!”轩辕牧挣扎,那是那大汉的手就像铁箍似的紧紧扣住轩辕牧的脉门,轩辕牧半身酸软,哪里挣脱的了。

“安静点!别搞什麽花样,要不免不了受些零碎的苦头…”那大汉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轩辕牧的右手在那对他戳戳点点的不知在搞什麽玄虚,他钢刀一伸架在轩辕牧的脖子上,左手一扭转到轩辕牧身後∶“我说别搞花样,爷这次上山就是要杀人的,我可不会介意多杀一你个。”

轩辕牧脖子感到钢刀冰凉的感觉,心中念头快速的转动。刚刚他左手被抓,立时想用融雪指伤敌,却没想到现在是半夜,又是乌云密布的雨天,轩辕牧体内炽阳真气空空如也,手指乱弹,但是却没有真气刺出。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是凌山别院啊,我只要一叫,里面的尼姑们各各会功夫,立时就将你制伏了。”轩辕牧恐吓道。

“哼,咱们就试试,看是我们被制服,还是她们被杀死,好了!少罗嗦,其他人的寝室在哪?不乖乖的说出来,我就先送你上路。”大汉喝道,手中钢刀在轩辕牧脖子上画出了条浅浅的血痕。

轩辕牧心下琢磨∶“他用“我们”这个词,那就是说他还有其他的同夥吗?又哪儿会有如此糊涂的强盗会来这里,凌山别院也没什麽好东西,要抢要偷除了佛经就是木鱼,也不会让他看的上眼。”

当然这念头只是由轩辕牧的心中一闪而过,他脸上毫无任何奇怪的表情。随手指了个方向,说道∶“那里就是。”其实那间房,既不是寝室、也不是诵经房,倒是一间仓库。反正这大汉不识路,随便唬弄他一下,先脱身再说。

“是吗?”茫茫豪雨中,全部的景色都是昏昏暗暗的,凌山别院的房舍又全都是一个样,乍看之下也还真的分不太出来。

“现在能放我走了吗?”轩辕牧问道。

“嘿嘿,当然。”那大汉口中答应著,但是手却没有放松的迹象,反倒是将那钢刀向外滑去。

轩辕牧心中大叫糟糕,这不是摆明准备了要杀人灭口吗?

不等那大汉抽刀划破他的喉咙,轩辕牧急运神功,手足不动,地上脏水滩忽然冲起一股水流,一卷一转,疾冲到大汉的脸上。

“啊!什麽东西?”大汉脸上忽然被水泼中,大惊之下,抓住轩辕牧的手登时松了。轩辕牧双肘顺势往上一掀,一招“梅花三开”,立即脱离大汉的束缚!

“你…你这会妖术的死小孩!”大汉百忙之中抹去泼在脸上的脏水,口中哇哇大叫,钢刀向轩辕牧劈头砍下。

“哇!”轩辕牧惊叫一声,同时身子一矮,左手迎上去,徒手接刀!

要是早个几个月,轩辕牧定是吓的逃命,然後被大汉从背後一刀被劈成两半。但是凌山别院两个多月的切磋对招,他的胆子总算大了些。

手忙脚乱中,轩辕牧左手使出紫金诀,强大磁力奔流而出,立时化为无形电网缠绕著左手。在磁力反弹的作用之下,轩辕牧就如套上一只刀枪不入的手套一般,不再惧怕那大汉的钢刀了。(注释1)

使钢刀大汉不知底细,钢刀直砍而下,却如同泥牛入海,灌注於钢刀上的内劲急速消逝,还没砍到一半,那一刀之力已然全都消逝的无影无踪。

大汉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已然一阵剧痛传来,已然重了轩辕牧的狠招,轩辕牧右脚狠狠的踢中了他下腰,那一下力道之重之快,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虽然心中不甘,但是大汉眼前景像一黑,手中钢刀已然握不住,框当一声掉地。

只剩那无神的咪咪眼还直瞪著轩辕牧,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古怪的…”说完便慢慢软倒在地,剩下轩辕牧一个人气喘吁吁的站著。

刚刚那一下,轩辕牧使出学自仙岛的另一种武学,“潮海无极”,将大汉那一刀之力全部转自右脚,加上他自己本身的力道,两股力道合并果然凌厉无比,一击之下便将大汉踢倒在地,但是他自己也因使力过度,全身一阵酸软。

潮海无极是一门完全不输给融雪指的高深武学,纯粹是以静制动的反击绝招。如果融雪指是积极进攻的强力招式,那潮海无极就是险恶的反击招数,各有优缺点,不分上下。

但是就如同融雪指需要炽阳诀辅助,这潮海无极一样也只适合用於沧海诀,要是用其他心诀配合,却是因为性质不配,而发挥不出应有实力。

因此,轩辕牧刚刚不惜大耗精神,左手以紫金诀接钢刀之锋利,再以潮海无极配沧海诀吸取转移刀上劲力。但是同时使用两心诀的结果,虽不至於造成严重内伤,或是真气反冲,但是极度消耗精神体力还是有的。

“呼呼呼…”轩辕牧一脚踢开那大汉掉在地上的钢刀,心中思索要如何处理这家伙。当务之急自然是先提醒静宜师太一夥人有外敌入侵,但是轩辕牧他这一去,又怕这家伙不知何时会醒来逃走。

“先带进房中再说吧…”轩辕牧沉吟了一下,不论是要怎麽做,这样一直在屋外淋雨还是不好的,虽然轩辕牧已然一身湿,但是没事一直淋雨总是不舒服。

“起来吧!”轩辕牧深吸一口气,双掌摊开向地,使动一向不曾用过的“地动诀”。

浑沌五诀每一诀各有各的奇妙处,也各有各的用处。

紫金诀在於磁力,越多金属物质,轩辕牧所能发出的磁力越强。(注释2)木灵诀的好处在於幻术与遁术,花样变化之多是其他四诀比不上的。沧海诀与炽阳诀,一是阴柔,一是刚阳,各有好处,不分轩轾。

至於地动诀,诀窍在於重力。轩辕牧能使物品变轻变重,而改变的大小自然还是著重於他混沌宝鉴修鍊深浅而定。以现在他的修为,大概顶多能使这一身横肉的大汉变轻一半,但是他刚刚同时使用两诀之後气力大消,估计最多也不过三分之一的重量。

“重死了,你这臭猪…”轩辕牧满头汗的将大汉拉入房中,找出一卷粗麻绳将他双手紧紧的困住。轩辕牧自己手中则拿著刚刀,已被不时之需。

“呜…”那大汉修为也实在惊人,重了轩辕牧那一踢之後,居然没两下就醒来了,轩辕牧暗自庆幸刚刚他没随便走人。

“说!你是谁?为何要到这里来?还有你有多少同伴?”轩辕牧钢刀架在那大汉的脖子上,学著那大汉之前威吓他的口气。

“呸,究凭你这小子也来问老子话?”大汉撇过头,一脸不屑的说道∶“等到爷的同伴来了,你就有著苦头吃了,识相的乖乖放人,我还…呃!”大汉说到一半声音哑了,却是轩辕牧往他肚子踢了一脚。

“哼,被人抓了还这麽嚣张!”轩辕牧一肚子火,蹲下去看著大汉,面上却装著笑嘻嘻的模样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你不是说我会妖术吗?恭喜你,你答对了!现在我们来试试催眠术,包你乖乖全都说出来。”轩辕牧忽然觉得,他似乎有些邪恶…

当然已他的功力,那初级的催眠术八九成无效,但是对於不知情的人来说,这似乎是一个相当好的威胁工具。

“好了,你可决定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喂,你干什麽?”轩辕牧正兴致高昂的说著,却看那大汉面如土色,一咬牙,全身开始抽蓄,没多久就嘴唇发青,居然服毒自尽了!

“这…这…”轩辕牧手中钢刀落地,呆住了。他原本也没想说能问出什麽,只是看那大汉既然醒了,随口问问,没想到居然这大汉如此硬朗,怕他使用催眠术,自己服毒死了。

看他那样子正如静逸师太像他提过的,有些邪教中人在口中含毒囊,一但被擒有人逼供,立时咬破毒囊,毒质流入体中,立时毙命,厉害无比。当时轩辕牧当好玩听听,没想到今日还当真遇到了。

正当轩辕牧看著房中一具死尸不知所措的时候,远方传来的一声尖叫唤回了他的神智。

“不好!小倩!”轩辕牧立时领悟,推开房门急冲而出,同时顺手一召,那掉在地上的钢刀被他掌中磁力吸引,立时就像有生命似的破窗而出,诡异无比。

才跑没几步,小倩的身影便出现在轩辕牧眼中,她正被一个双手套钢爪的细瘦汉子追著跑,她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衣,想是在轩辕牧离开之後便遇到这贼人,惊惶之下不及穿衣便逃了出来。

只听吃的一声,小倩身後那瘦汉子钢爪一伸,在小倩腿上抓出三条血痕。小倩则是腿上一痛,仆倒在地。瘦汉子眼见命中,又见轩辕目前来救援,手上钢爪抓下,准备立即解决小倩。

轩辕牧救人心切,右手一晃,一招凌山剑法中的“天羽之衣”,刀光闪闪,护住小倩。

以轩辕牧的伤臂,他自然不能举剑使刀的,但是近几天轩辕牧閒来无事,无意中发觉虽然他握力奇弱,不能握剑。但是如果辅已紫金诀的强劲磁力的话,他又何须握剑?

不论刀剑,在轩辕牧紫金诀的操纵下都能凌空漂浮,他双手就像牵上了细绳,而刀剑则是细绳末端木偶,手指不须不使大力,只要轻轻移动便能如操作木偶一般操作刀剑了。

当然,件事事关混沌宝鉴,轩辕牧是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这也只是在试验阶段,要准确的操作刀剑,轩辕牧手掌与剑柄还是不能相差太远,要不控制可以,但是精准度则差多了。

而不能准确操作,那还是剑招吗?

天羽之衣是凌山剑法中的精妙招术,轩辕牧心急之下用在刀上,虽然威力大减,但是总算还是挡下了那致命一爪。

“啊,是韩铃儿…”小倩看到是轩辕牧,心下一宽,刚刚她浴室仓卒遇敌,没时间穿衣,随手拿了件上衣便逃了出来。这一路上那瘦汉子追的紧,她又没带刀剑,就算有也没法使,只能拼命的跑。

那瘦汉子练的是爪上功夫,轻功马虎,虽然武功比小倩强上几倍,但是凌山别院房房舍舍的不熟悉,一路倒还跑到这里。

“小倩,你没事吧?”轩辕牧瞪著瘦汉子,头也不回的问道,却没听到回应。低头一看,原来小倩已然晕过去了。

轩辕牧苦笑∶“这家伙晕的真是时候。”,他不知道小倩脚上中爪,血流不止,又忽遇强敌跑了个精疲力竭,眼见终於遇到自己人,心神一松,也没想到韩铃儿武功不强不足御敌,居然自顾自的晕了过去。

轩辕牧左手下举,右手钢刀缓缓的飘著,双眼注视著这瘦汉子,他心中告诉自己,只要一个不小心,不但是小倩,但带著他自己也会毙命於此。

同时双手钢爪的瘦汉子也瞪著他,似乎在盘算著他的下一步。

PS:

注释1∶轩辕牧紫金诀粗通皮毛,主要劲力都在双掌上。可以想像他是一个马蹄铁形的磁铁,磁力在双掌极强,但是在其他部位却是很弱。因此之前钢刀架脖子时他没法用这方法挣脱。

注释2∶国中物理实验,以一电极磁端触碰小铁片,铁片会连著带有磁力,然後能再多连一片,一直下去至电磁力的极限,轩辕牧的紫金诀有著相同的作用。

第八章逆袭(3)

其实不但轩辕牧惧怕那瘦汉子,对方实际上也相当忌惮他。

在那瘦汉的眼中,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孩童是相当诡异的。他刚刚挡住自己一爪的刀法虽然奇特,但是也不能说的上威力无穷,更何况看起来与其说是刀法,事实上更像是剑法。

真正引起瘦汉注意的是这男孩拿刀的方法,那刚刀不接触那男孩的手,迳自在男孩手掌中飘浮著,这种拿刀的方法式从所未闻的。这种情形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那把刀本身奇特,如江湖上盛传的杀人异器血滴子一般,能被操纵於无形。

二是这男孩本身就是个术士,一个会仙术奇异术士。但是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术士这种奇异人士本就已经稀少,加上修练的困难,行踪的隐秘等等。先不说在这荒山野地会遇到这一类人物的可能性,就算是好了,也不应该是个孩子。

不过想归想,事总还是要做了。虽然搞不清楚对方来历,但是对方只是个孩子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大人总不会输给孩子吧。瘦汉喉间一声低吼,双爪互击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同时攻向轩辕牧。

轩辕牧早有准备,立刻使出凌山剑法,钢刀化为一面锋利的网挡在他的面前。当然以他所会的那几招剑法,当然不足以伤敌。轩辕牧现在是靠著紫金诀操纵钢刀出招,招式如风车般不停旋转,偶尔夹杂著几招凌山剑法,不知所云的乱出招。

一阵混乱之下,瘦汉没见过如此攻击的方法,心中一惊,自然不敢过於逼近,倒还斗了个不上不下的局面。不过几招一过,瘦汉一看轩辕牧也不过来来去去那几招乱砍,虽然还是看不懂他如何凌空操刀,但是光以招数来看已然毫不稀奇了。

再过几招,瘦汉心中大定,认定轩辕牧不过是程咬金三斧头,不足为虑。瘦汉看准了轩辕牧其中一招的空隙,右爪一缩一伸,刚好闪过轩辕牧钢刀所及范围,嗤的一下在轩辕牧大腿上留下三条血痕。

轩辕牧心中一惊之下,心神微乱,紫金诀立时受影响,刀式更见混乱。瘦汉抓住机会,左手钢爪一把搭在那钢刀,趁著那刀旧力已尽、新力未出之际撞了上去。轩辕牧手上震动,钢刀已被瘦汉一把扯开,甩到後面去了。

“嘿嘿嘿…玩完了吧?”瘦汉一击成功,邪邪的笑著。

轩辕牧脸色惨白,他心知肚明要胜是不可能的,只妄想多档一下,想说这里传出金属械斗声,寝室里的其他人一定听的到,到时有人来救方能击败这瘦汉,就他与小倩之性命。

没想到不单单他如此不中用,没几招钢刀就被击出不算,都了这几下声音传的这麽远,应该早有人来,寝室哪里静悄悄没声息…

“好啦,该如何处置你们这两位呢?”瘦汉钢爪缓缓的动著,逐渐靠到轩辕牧身上,右爪也慢慢的爬上轩辕牧小腹。“是从里下手吗?”瘦汉说著,钢爪又沿著小腹、胸膛向上,靠在轩辕牧颈上∶“还是这里…”

轩辕牧吓的要死,身上一处处传来轻微刺痛,但他只能靠在柱上,闭上眼睛待死。

正当瘦汉准备一爪抓破轩辕牧喉咙时,忽然注意到他颈上的血痕,心中奇怪,问道∶“咦,这是怎麽回事?刚刚你还有与其他人打过吗?”

“咦?”轩辕牧一听,自然睁开眼睛,一看那瘦汉正专注著看著他颈上血痕。“好机会!”轩辕牧心中暗道,双手不敢妄动,但是紫金诀再发神威,不远处遗落地上的钢刀再度受到吸引,缓缓的振动著,想重现当初在清月居对付谢冥曲故智。

“这是赵高那家伙伤的吧?小子,你刚刚还有与其他人打过吗?”瘦汉说著语气已经极为严厉,尖尖的爪尖刺入他的颈上,几滴鲜血顺流而下。

“不不,没有!”轩辕牧连忙否认。

“还敢说谎!”那爪尖又刺进了一点点,轩辕牧只有一直垫脚往後靠。

“真…真的没有…”轩辕牧连声否认,心中也在暗暗叫苦,刚刚那一刺一痛之下心神微分,好不容易联系住钢刀之间的磁力线又断了。

“唔…”瘦汉心中犯疑,虽然能杀了这小子一了百了,但是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总是心中不安,但是如何确信这孩子说的是实话…

瘦汉心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脸上立时出现笑容∶“之前与这小子交手,他明明使的是剑法,用的却是刀,那刚刀定不是他的武器。如果他之前有与赵高交手,那钢刀一定就是赵高的,他有没有说实话一看便知。”

瘦汉心中想定,转身去看那被他击落的刀。至於轩辕牧,看他那样也是拳脚不行,至於刀在哪老远,他那“邪术”似乎也不管用。就算再给他一把刀,瘦汉自认已经熟识轩辕牧的招数,认定他也不会是对手,因此放心的转身前去看刀。

心中暗暗窃喜,要是那刀真的是他同伴的话,到时胁迫轩辕牧说出来,解救了他同伴,可不是一桩大大的人情?要不回去後回报上去也是一笔功劳,心中高兴居然没再注意轩辕牧。

眼看瘦汉转身,大好机会,双手伸出,紫金磁力快速散出,牵扯所有金属之物,务求一击击杀这恶贼。

轩辕牧一感到手中磁力已然吸住某样东西,用力一收,同时只听那瘦汉哀号一声,慢慢倒下,鲜血染了一地,但是那刀却还在地上。他心中奇怪,刀还在地上,那他刚刚用以杀敌的是什麽东西?

轩辕牧好奇心起,慢慢靠了过去,踢踢那瘦汉,只见他动也不动,显然已然死的透了,同时双眼暴睁,一附不甘愿的模样倒和那使刀大汉很像。

轩辕牧蹲下身去,细看瘦汉的伤口。一看之下恍然大悟,但是转念一想却有觉得有些好笑。那瘦汉的钢铁双爪交叉而入,深深的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原来刚刚轩辕牧感受到的金属物是这瘦汉双钢爪,而不是钢刀。

看瘦汉这死法,倒像是他自己自杀了般,难怪他死的如此不甘愿。

轩辕牧喘过气来,抱起衣衫不整的小倩到一旁的禅房去。依轩辕牧的想法,这次来凌山别院得人绝对不只这两个,更何况在这种情形之下,居然别院一个人都没出来,可见事情的不寻常。

因此轩辕牧将晕过去的小倩安顿好之後,便悄悄的摸出去,他想先去众尼姑的寝室逛逛,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近两个月的日子,轩辕牧一直守於礼,这尼姑的寝室是从来不会靠近的。不过不靠近并不是说不知道在哪里,轩辕牧驾轻就熟的摸到尼姑寝室,一路上小心的走倒也没遇到任何任人。

更幸运的是因为下大雨,外面雨声奇大,虽然轩辕牧不会轻功,但是小心的走,就算有微微的脚步声也都被盖了过去。

“嗯,记得是这里…”轩辕牧悄悄的将头靠上木窗,反正外面乌云密布,也不会有什麽倒影之类的要注意,轩辕牧偷偷在木窗的纸上挖个小洞,往里一看…

“奇怪,都很好阿。”轩辕牧心中嘀咕,众尼姑都在里面睡的好好的,不见有任何危险。轩辕牧心中一松,正想敲门说出来意,却看暗影之中似乎有数个人在尼姑床旁边走来走去。

轩辕牧心中大奇,偋息在靠近一些,这一看,心中叫苦连天,不待言喻。众尼姑哪里是睡著了,全部都种了迷香昏过去了,一个个软塌塌的任由其他人绑了带出去。

“这下麻烦大了…”轩辕牧心慌乱,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麽办,之前连杀二人都是运气好,对方当自己小孩不注意,让他有机可趁。但是房里这一群,轩辕牧可不这麽认为,到时他一出声,一人一下,他就极了往生,不用多说了。

正在没主意的当儿,轩辕牧忽然注意到寝室的另一边,在雨声中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之前因为雨声大,加上离的远了,轩辕牧一直没听到。

“太好了!”轩辕牧心中兴奋,有人打斗就是代表有人在反抗,轩辕牧立即朝那打都生的方向前去,一路上还尽量小心注意不被人看到。

打斗声的位置是在寝室的另一端,离稍微远一点的距离。轩辕牧没走几步就听出了那位置是静仪师太的禅房门外,那打斗的主角不用多说自然是静仪师太本人了。

轩辕牧怕被发现,悄悄的藏入院中的小灌木丛中,虽然会淋雨,但是他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了。更何况,其他人也在淋雨…

呼喝声中,静仪师太展开凌山剑法,手中一柄长剑左刺右砍,走的是浑圆灵巧的路子,虽然她年过五旬,身手矫健却不输少年。她身旁六个人围攻,三个使剑、一个使刀、一个拿大锤、最後一个却是判官笔。

看来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了,双方都有伤在身,其中自然是被围攻的静仪师太受伤最重。那一件灰色道袍上面血迹斑斑,手上、腿上各有几处刀伤、剑伤,至於他人,那拿判官笔的似乎是带头,伤最少,同时也不停的发号施令。

“静仪师太识相的就乖乖投降,你的徒子徒孙已经落入我们的手中,你乖乖投降,她们还有一条生路。”那拿判官笔的喊道。

“无耻贼人少说废话!凌山派是不会屈服於邪教之手的,投降免谈!”静仪师太喝道,同时手中长剑抖动,又在一个人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哼,不是抬举的东西,今日便是你毙命之日!”说完拿判官笔的更是加紧攻势,双笔如狂风暴雨般的又刺又打,攻了静仪师太一个措手不及,背後自然露出破绽。

静仪师太身後,一个使剑的胖子瞧著亲切,一个跨步,长剑刺了过去。静仪师太忙著挡那判官笔的攻势,无暇後顾,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长剑刺了过来。正当静仪师太料定无救之时,那胖子却脚下一绊,跌了一跤,手中长剑自然一歪,便刺斜了。

静仪师太心中暗道∶“侥幸!”,其他众人大骂那胖子无用。

当然无人知道那一绊是轩辕牧的杰作,他眼见静仪师太有危险,暗使沧海诀,数道细如丝的水流缠在一起成为绳状,在那胖子脚下一勾,神不鬼不觉得救了静仪师太一命。

轩辕牧眼见一击成功,心中高兴,再依相同的方法连续使用。因为豪雨,地下都是积水,轩辕牧这沧海诀用的真是得心应手,他不需真的缚住对方,只要出奇不意的轻轻一勾,战况变大有转变。

轩辕牧远端下招,战况立时改观,围攻静仪师太的人左绊右拐,霎时阻手阻脚,窘况万出,静仪师太趁机发威,连下狠招立刻连伤二人。

“哪一位高人到此指教?”那拿判官笔的心下惊骇,这明显是有心人的举动。轩辕牧哪里会笨到答话,龟缩其中不出声,但是手上却没停下来过。

使判官笔的眼见情况不妙,几声呼喝,把房里还在“处理”其他尼姑的人都叫了出来一起围攻,以求尽速解决静仪师太。

这下子可急了轩辕牧,之前只有六个人,一个个来还可以,现在多出了近一倍,他立刻变的手忙脚乱,而那边静仪师太的战况更是紧急,人数一多,加上轩辕牧那“绊人”的绝招众人已经有堤防,一抬足都加倍使力,影响自然小了。

“那里!”使派官笔的虽然注意与静仪师太的战斗,却还是眼观四方,轩辕牧心急之下手的动作大了,被他眼尖看到,手一挥,一枚飞蝗石破空而去,正中轩辕牧肩头。

“啊!”轩辕牧一声痛呼,滚出灌木丛。

而静仪师太本已经艰难抵抗,更是因此分了心,一柄长剑找到机会由下向上急刺,静仪师太利时伴随轩辕牧的脚步,一声痛呼,剑刃穿过小腹,倒了下去。

“师太…”轩辕牧滚了两圈,一抬头,看到的去却是缓缓倒下的静仪师太,而她的小腹上还插著把剑…

这时已经有两个人冲上来想要擒住轩辕牧,轩辕牧心中气苦,双掌张开,紫金磁力再度奔腾而出,有如神助。轩辕牧一声暴喝,那冲过来的两人手中武器立时大震,卒防不及,脱手而出,飞至轩辕牧的手上。

正文 第九章 迷惘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凌山别院中,虽然仲尼姑被擒,静仪师太中剑倒下,但是激战还是继续著。

“别怕,他只是个孩子!”拿著判官笔的领头道人嘶吼著,率先冲向轩辕牧,却没跑几步就遇到那刀剑组成的飞圈被迫躲开。那飞盘似的的旋转刀剑锋利异常,他不敢正面与其硬碰硬。

他怕,但是并不是人人都怕。围攻众人中一个拿铁锤的大汉大吼∶“他奶奶的,这邪道玩意,俺才不怕。”说著抡著那大铁锤硬是往那刀剑轮盘敲过去。

当当两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平常刀剑自然不敌大铁锤厚实,长剑断为两节,连钢刀亦不能幸免的折为三段,刀剑碎片各自弹开。众人正待欢呼,却看那大汉一声闷哼,倒了下来。

众人再定眼一看,乖乖不得了,那其中一截断剑硬是插在他的眉心,白晃晃的金身上还染著鲜血。这时又传来两声闷哼,原来虽然刀损剑断,但是还依然操纵於轩辕牧之手,还是满天乱飞的袭击众人。

由於变成金属碎片,轩辕牧操纵的更是浑圆如意,速度、冲力更上一层楼。而现在他也不强制让碎片聚集一起,反而让他们散开,以他为中心,就如龙卷风一样的环绕著他。

这一搞下来,众人是吓的哇哇大叫,各自凝神注意不知由何处飞来的铁片,反而没人注意那操纵铁片的根源,轩辕牧。

其实武功较低之人凝神抵挡不知由哪飞来刀剑碎片已然不易,也没时间攻击轩辕牧。至於武功较高的领头道人有心直接冲到轩辕牧身边将他格杀,但是每每冲到一半就硬被众多的金属碎片打的不得不回头,更何况随著更进入轩辕牧四周,那引力更是大,虽然武器不致於脱手,但是使用起来还是不便。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被金属碎片击中,而他们手中的武器,甚至暗器也被轩辕牧吸引而起,成为这沾满血腥风暴中的一份子。随著越来越多的碎片飞起,众人也越来越难抵挡,他们手中的武器已然在连续的碰撞下出现破损,而那破损的一部分立时被卷起,又成为新的杀人凶器。

“撤…撤退…”那领头的道人眼见灭敌无望,加上此行最重要的目标,静仪师太已然倒下,便有心撤退。但是话才出到喉头,一片钢刀碎片擦过他喉头,嗓子一哑,鲜血直喷而出。

“我…不!…啊…啊…”前他全力阻,挡尚有不少擦身而过在他身上留下大小伤口,现在喉咙中招,双臂软下,没两下已经全身上下钉满了铁片,连哀号声都没有便死去了。

其他还在强自支撑的众属下分心不暇,哪里知道手领已然倒下,还在那拼命的支撑,没多久也是一个个精疲力竭的中弹,死状凄惨的躺在地上。

轩辕牧灵台一片空明,一开始是怒气使然,强自发挥强大引力,既自保,又伤敌。但是随著一心一意的控制之下,怒气已经不知不觉中消去,现在的他只是专心致力於维持这“金属暴风圈”,杀敌已然不是他的目的之一了。

等到众敌人鲜血淋漓的全部倒下,轩辕牧又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他睁看眼睛,不敢置性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血腥的修罗地狱…

原本碧绿的草地已然被鲜血染红,地上到处都是躺的死尸。他们一个个满脸、满身刀剑之伤,其中很多的脸上还插满了金属碎片。雨,虽然还在下著,但是一但落下至地,立刻染成血红,化为一股股小血流流向四方。

“恶…。”轩辕牧只觉得胃不一阵翻痛,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吗?这个修罗地狱是他造成的吗?这…这些人命…是他取走的吗?

轩辕牧在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吐起来。他不敢想像他手中詹满了如此多的血腥,他紧闭双眼不敢再看这些人那凄惨的死像,也不敢看到他那一身溅满鲜血的衣服。

轩辕牧一直吐,吐到他的胃都空了,吐到他的胆汁也吐尽了,吐到他的胃已经如此疲劳,逐渐的失去了知觉…

远处传来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知觉,是静逸与静閒两师太!还有其他弟子的声音。她们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不是之前说要一个月吗?

轩辕牧心中混乱,各式各样的声音在脑中响著,他不知道他是希望看到她们,还是不希望。他一下子想抱著静逸师太痛哭,一下却又不想让她们见到他一身鲜血的模样。

“不,我不要见他们,我不要…”轩辕牧心中恐惧,一声发喊转身就跑,他要逃,他要逃的远远的,他不要见众人的面,他心中只有一个逃字。想到这里,轩辕牧居然笑了,那是有些发狂的笑,因为他想起了凌山别院後山还有一条小路,他可以由那逃走…

“静仪,我们回来了。”静逸师太性子比较急,率先走进凌山别院,但是却没人应门,静逸师太微觉得奇怪,照理说以她这样大叫,又是半夜的敏感期,这不要说静仪师太,其他人也应该会立刻清醒吧?

她们这一趟是白跑,路上走到一半便得到郑天宝的讯息,有关邪教人士进攻秦湖一事,在经过仔细分析与其他方面传来的消息总合以後发现,其实可能是一个诱饵。

因为秦湖定会招集其他门派同来协助对抗邪教,相对的其他门派根本之地的防卫自然降低,邪教便能趁虚而入。但是由於不知道确实是哪一个门派成为目标,因此证天宝也只能再发信件通知,让各路人马速回各地,各自警惕邪教攻击。

由於凌山别院有静仪师太驻守,静閒与静逸师太到也不是很担心,不过还是一路加快速度回归。但是今日一上山便觉得不对,别院异常的宁静,宁静到一股毛骨耸然的地步。

“大家小心!”静逸师太看叫唤了没回应,心中警惕,一挥手伸後众人拔出长剑,各自慢慢往别院中搜去。

“悟凌你带些人搜右边,悟清你带人搜左边,看到敌人不要急,先出声警示让我知道,我们要先确定其他姐妹们安全,知道了吗?”

“知道了!”两人回答,各自点了十多个人各自去了。

“静閒你看呢?”静逸师太说道。

“嗯…”静閒师太皱眉不语。

过没一下…

“师傅,师伯,这里!”是悟凌的声音由寝室传来。

静閒与静逸师太物互相点了下头,快步而去。

寝室内已然点起灯,其中不少尼姑被绑,还有一些躺在床上,灯虽亮却是迷糊不醒,先进寝室的人正在替他们松绑。

“啊,悟仪师姐,悟仪师姐…”悟凌摇著瘫在床上的悟仪。

“悟仪,是我啊,你还好吧?有敌人吗?”静逸师太也摇摇她,但是悟仪还是迷迷糊糊的说不上话来。

“嗯,是迷香…”静閒师太一直沉稳如山,她翻了翻悟仪的眼皮後归出结论。

“啊啊啊啊啊啊!”

一旁传来某弟子的尖叫声,静逸师太立刻冲了出去,静閒师太也跟随其後。但是当她们看到那一片血染的杀戮之地之後,她们也楞住了。

“这…这是…”饶的是静逸师太见过无数生杀场面,但这如此凄惨的景象却还是让她说不出话来。其他的尼姑听到尖叫声後也陆陆续续过来,也立刻被这只能以“凄惨”二字形容的场面吓到。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静閒师太首先开始念经,其他人也默默的跟随著。在这一片血红之地,诵佛之声安详的响起。

过一会儿,静閒师太说道∶“虽然不知这些人的来历,但是既然已死那果去恩怨自然是过眼云烟,不再追究。”当下吩咐众弟子好好收敛这群人。

“静仪师伯!”其中一个正在尸体群中,满脸发青的弟子叫道。

“什麽!?”静閒与静逸两师太立刻抢上前去。

“还有脉膊…”静閒师太一把脉,皱眉不语。

“拿担架来,几个人去清理一下禅房,悟凌、悟凐你们去弄点水来,悟情你带几个人把守四处,一定要守住这附近让静閒掌门卫静仪师伯疗伤。其他人跟我来,这附近可能还有外敌大家办事小心。”静逸师太吩咐道。

发现静仪师太受伤,最想留下来的就是她,但是她也知道她留下来帮助不大,而当务之急却是先确定别院中外敌以去,确保安全才是上策。因此虽然万般不舍,但是也要离开。

“师妹靠你了。”静逸师太看著静閒师太。

“小心点。”静閒师太说道,能伤静仪师太到如此境界,不是武功极强就是人数众多,虽然静逸师太武功在“凌山三静”中最强,但是这种事一个不小心,还是差很多的。

“我知道。”说罢,静逸师太带著众徒儿就往别院里搜去。

这场搜索可说是白费,也可以说是收获极丰。至少她们知道现在凌山别院中外敌已然全部歼灭,其中还发现在房中服毒的大汉、死在走廊的瘦子与晕过去的小倩,但是在清点过後惟独不见韩铃儿。

而中了迷香的凌山尼姑们在喝了点水,稍稍休养之後便毫无後患了。由於她们被下药,因此对外敌入侵这件事完全不知情,稍稍知道事情始末的反倒是晕过去得小倩。

根据小倩的说法,静逸师太等得知这些人是在半夜入侵凌山别院,并且以分散式的方法小要一举歼灭凌山派。其他的不用说也能猜到,众尼姑被迷,但是静仪师太很明显的发觉敌人企图,并且打了起来。

这整件事中不难推测有一高人暗中协助了凌山派,先是房中被擒後服毒的汉子,静逸师太发现他重了很重的一脚,想必是那高人踢的。

至於人为何会在韩铃儿房中,猜想要不就是那高人要问话,刚好选到那间。要不就是韩铃儿出浴,刚好看到带回房中。至於那钢爪男自伐而死虽然奇怪,但是小倩说韩铃儿有前来守护,那明显的就是那高人遇到,顺手帮忙解决了。至於那一场杀戮,不用多说也知道是谁干的。

唯一不理解的是韩铃儿到哪去了?

这问题还没解答,但是静仪师太的伤势却已经好转,依静閒师太的说法,静仪武功高强,虽然一剑入腹,但是肌肉一收一缩之间避开了致命之处,伤是虽然严重,但是幸好发现的早,只要长期安静调养,能获救的机率有一半。

至於韩铃儿的下落,既然她是凌山派的一份子,自然凌山派也有保护她的责任。只不过在这敏感的时刻,静逸师太自不会带人下山搜寻,要找也要等静仪师太清醒、甚至康复後再说

凌阳走道,这与其说是一个镇或是一个地方,还不如说是一个由几个小镇组成的长型商业道路。整条凌阳走道也不算长,不过百来馀里,只不过走道一头接秦湖,另一头接恒江与摩江的汇集处,来往的商人较多罢了。

而湖州的名胜之一,凌山则是在他的其中一端。凌山背靠恒江,如果以正常山道上下山的话,大概需要多花一两天,但是如果是由山後小道,沿著艰难的山路下山的话将会直接到达恒江沿岸。

但是问题就来了,如何渡江?

在凌山一面的恒江都是峭壁,陡峭的山壁成为天然的屏障,想上去是不行的。如果想下来的话,不要命的可以试试由上往下跳。幸运不撞在岩石上,再游过宽广的恒江,穿过那水上激流与水底暗流的话,其实还是行的。

这天撑船的老李正带著几个客人顺流而下,经过恒江这一段虽然激流稍多了一些,但是老李二十多年撑船的经验,他对这一带已然了然於胸,毫不费力的穿过重重的暗流,顺利漂流而下。

眼见著在几里路便过了凌山峡,那就是一片平坦的水流,捕鱼撑船,甚至游江都是轻松自在了。心中正在暗喜又过了一次凌山峡的老李听到传旁几个客人叫了起来∶“喂,船家,船家!”

“怎麽了?这里是凌山峡,水势险峻,老儿要专心撑船,有话等过了这儿再说吧。”老李喊道,过去多少老手在此翻船,全都是仗著对水路熟悉,自以为是,一不小心还是了了帐,因此大意在凌山峡是最要不得的。

“船家,话不是这麽说的,有人落水了!”那边的客人已然开始骚动。

“落水!”老李一惊,怎麽可能,一路行船平稳,也没落水声,何时有人掉下去了?

“别胡说,在我船上这话可是说不得的。”老李喊回去,客人给钱是大爷,但是原则却是不能卖的。

“不是,真的,你看那水上漂的不就是吗?”那边有人喊回来,老李一看,果然如此,是一个孩子抱著截断木在将上乱飘,看那样已然昏迷过去。

“大家抓紧了,我要靠过去了。”老李手一使劲,船便斜斜的靠过去了,恒江在凌山峡水流急,一船一人都是飘流极快,要不是老李经验丰富,别说是靠近,连保持距离都很难。

“哪个人手长,帮忙一下吧。”老李喊道,其实不用他多说已经有几个人以著船边伸手去抓了,其他人也靠後站,不但是空出位子来,也是保持小船的平衡。

“抓到了!”那里一个大汉兴奋的呼声,接下来船身微微一沉,那汉子已连人带木将那孩童拉上水来。

“好了吗?”老李问道。

“好了,没问题了!”那边人回道。

老李篙一撑,小船再度回复正常水道,加速的顺流而下,没多久就出了凌山峡,进入了恒江的缓流带。渡船上的客人在到达目的地之後便各自离去了,其中也有些有钱银的留了些钱请老李帮忙看顾一下昏迷中的男童,也是出於一片善心。

捞上来的孩童是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失去意识的他还紧紧的抱著那块朽木,不过也多亏如此,要不他早已丧生江底。老李在船上烧了点姜汤喂他喝下後便任由他躺在舱里休息,毕竟泡了那麽一阵子的水,谁都会精疲力竭。

当然老李已然将男童那一身湿透了的衣服换下,将他备用的衣服给男童穿上,虽然大了点,但是将就一下还是可以的。至於那换下的衣裳,老李仔细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衣裳里层里都染著鲜血。

虽然外层的已然被江水洗净,但里层的血迹虽然淡化,但还留下不少。这不由的让老李啧啧称奇,这这一件衣服底下,到底藏了件如何残酷的杀戮?

老李将衣服晒在船上甲板上,看男孩尚未清醒,心中好奇,出船在附近大概打听了一下,也没听到任何恒江上游有大户人家被抢或是被劫。但是除此之外,也没办法解释这些血迹的来历。

眼看问不到什麽,老李回到舱中,才一进舱中,心中一跳。原来那男孩已然醒来,一个人坐在船舱一边,呆呆的看著外面。

这时外面艳阳高照,稳暖的阳光洒下,正是个大好的出游日子。

“孩子,你还好吧?”老李问道。

那男还转过头来看看老李,苦涩的笑笑,没说话。

“你叫什麽名字,为何会漂在江上,能告诉我吗?”老李坐到男孩旁边问道。

“我吗…我…我是轩…轩辕牧…”男孩看著外面说道。

当日轩辕牧在精神恍惚之下,迷糊的由凌山後面下山,山道艰难不易走,花了他一整晚到达山下。发现没路的轩辕牧也没多想,抱了截木头就跳下江想游过去,却没几下就被江水打昏,失去意识。等到想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船舱里了。

其实轩辕牧现在想起来,或许那时他根本不是想要游过去,他的心底深处会许就想这样一了百了淹死在江底,但是求生本能又让他抱了截木头,结果苦头吃了,人也没死。

“你有家人吗?需要我通知他们吗?”老李问道,这是相当犀利的问题,不论轩辕牧牧的答案如何,至少老李也经知道轩辕牧的亲属状况,而且能更一步的推测轩辕牧那血衣的来历。

“没有,他们…都死了吧…”轩辕牧看著外面说著,忽然间他发现他不想再装下去了,那韩铃儿的身分让他痛心,他会想到那痛苦的青楼生活,那温馨的别院日子,小倩那可爱的笑容…最後那…一望无际的血染杀戮之地。

看著轩辕牧皱著眉头的似乎想起什麽不愉快的往事,老李心中微有底了。他问道∶“这凌阳府衙门所在的位置不远,小兄弟要老头儿带路吗?”

“嘿嘿…不了,我不打算去衙门。”轩辕牧苦笑,到底对方还是又误会他了,想必是那一身血衣的关系。轩辕牧起身走到甲板,看看他的衣物已然晾乾,便拿下走回船舱换衣。

“咦,你打算要走了吗?”老李问道。

“是的,多谢老丈人搭救,小弟现在实是心乱如麻,言语有所得罪在此谢过。”轩辕牧迅速换好衣裳,跪地磕头感谢救命之恩後便跳上岸去,准备离去。

“你要去哪里?”老李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也怕轩辕牧一个小孩想不开,糊里糊涂的乱来,以一个像他年龄的孩童,这样的言行是相当奇怪的。

“别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麽…”轩辕牧知道老李心中想法,笑笑回答。

虽说他现在只要一静下来,那血惺画面不断的出现在他眼前,弄得他心烦无比,但是既然已然寻死过一次,轩辕牧短时间内似乎没兴趣再吃一次苦头,他只想一个人静一下罢了。

轩辕牧转身正待离去,却看岸上聚集了一堆人,看样子不是冲著他来的,却一圈挡住了前面的去路,看那样子那圈子中心似乎有些争执发生。轩辕牧在这心乱如麻之际,雅不愿惹事,但是想离开去路又被挡著。

没办法之下,轩辕牧只好硬著头皮过去看看怎麽一回事,顺便绕个路。

圈子中间是七个彪形大汉围殴一个细瘦的老头儿,那老头儿不停的磕头求饶,但是那个拿铁叉的却毫不动情。

“求求您了,这…几天真的是因为家中老母病了…我凑钱买药…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一次付清,啊”老头哀求一半,却被那拿铁叉的一推滚到在地,一张瘦巴巴的脸撞在尘土上,让人同情。

“胡说!我们恒江七霸收钱向来是当天买卖,绝不延後,你拿不出钱?好,你那尚未出嫁的女儿还看的过去,卖到嫖院应该还能换点钱,至於你那大牛去当当长工也似乎不错…”拿铁叉的大汉说道。

“不,铁三爷求求您了,不要啊…”那老儿挣扎的抱著那铁叉汉的小腿。

“交钱或是卖人,你自己选吧。”那拿铁叉的一脚将那老头踢了出去,滚了几圈刚好到轩辕牧脚旁。轩辕牧心下不忍,但是不愿也不敢生事,只是顺手将那老头扶起。

“老丈你没事吧…”轩辕牧顺口问道。

“啊…啊…多谢…啊!”老头话还没说完,却是身後那铁老三看了不爽,又是一脚踢过来,同时手中铁叉顺手划向轩辕牧喝道∶“小孩少管閒事!”

轩辕牧眼见铁叉来势凶狠,竟是要砍下他一臂!心中不及细想,一招梅花拳“寒梅落枝”,将那铁叉往下一按,卸下了那一击。

众人同时惊呼,先是惊於铁老三下手狠毒,居然牵连无辜孩童,後是讶於那小小年纪不过十岁多出头,居然能挡住铁老三的铁叉。

“找死!”铁老三这一看更怒,他恒江七霸横行恒江中上游,无人能挡,今日居然有一小儿来敢捻虎须,怒气上涌,铁叉招数使开,招招刺向轩辕牧要害。

轩辕牧连连向後滚地躲过,之前凌山一役他学到不少东西,战斗经验丰富了不少,堪堪躲过铁叉攻击。

但是由於那血惺画面历历在目,轩辕牧不愿开打,连连说道∶“这位铁三爷,别打了,我无意伤,啊!”轩辕牧一声惊叫,却是铁老三铁叉刺过来,他身体一歪避过,口中话自然停了。

“你这小鬼,看我一叉戳死你!”铁老三骄傲惯了,哪里肯听。

“不,不,我不想伤人,到时把你打死了,我心中不安…”轩辕牧左避又闪狼狈不堪,同时右肩又被铁叉带到,热辣辣的好不疼痛。

铁老三这一听更怒,手中铁叉呼呼乱转,攻势更见凌厉,急於将轩辕牧毙於叉下。至於其他恒江六霸眼见轩辕牧左右支拙,虽然心中讶异以他小小年纪武功奇异,但是却不急於上前帮忙。

终於铁老三铁叉功夫了得,这一叉先是往上,实是中刺,轩辕牧粗粗学过些拳脚,之前靠著灵敏勉强闪避,但这下凌厉的招术如何能躲过。轩辕牧心中一急,体内炽阳真气源源而出,炽阳融雪指再发神威!

嗤嗤嗤几声响,轩辕牧十指齐出,左右手一前一後做拉弓势,双手手指全指著铁老三,而铁老三则是铁叉举在半空中不再递进,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沉默…

四周是一遍死寂,刚刚突发的异声明显的吓住了大家,没人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或是声音由何而来,但是战况有异这是看的出来的。

“老…老三?”恒江七霸中,一个脸上带疤的终於忍不住开口。

框啷!

铁老三手中握著铁叉前半截突然断掉,铁叉尖端的部分掉在地上,只剩那半截铁杆子还在他手中。

“老三?”其他六霸发现不对,连忙冲上去去看个虚实,只见铁老三双眼直瞪,炯炯有神,却已经死了。

“这…这怎麽回事?”带疤的连忙上下打量,看到铁老三身上多出了数个小黑孔,小黑孔中有丝丝血丝渗透出来。

“你这使妖术的妖童,你对我三哥做了什麽?”其中一个哪铁枪的像轩辕牧暍道,但是还是不敢接近他。

“跟你们说过别过来的,你们就是不听。”轩辕牧满脸歉疚之情,这下好了,他又再杀了一个人,怎麽办?

“你…!”那个拿铁枪的正想再说什麽,忽然身後一阵异动,铁老三的兀自站立尸身忽然自顾自的抽蓄起来,吓的其他六霸立即跳开,敢情还来个尸变?

啵啵啵啵!

几声既像是泡沫破掉,又像是什麽东西冲出来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先前只些微渗出血迹的小黑洞忽然狂喷出细密的血雾!

不是流出,而是狂喷。

不是血液,而是血雾!

显然轩辕牧刚刚哪几下炽阳融雪指的强力後劲,先立即打断铁叉,高热封住了伤口,但是钻进体内的炎劲却烧毁铁老三体部组织内脏,临末了那炽热内劲不消,居然将铁老三体内血液气化,再由突破原本的封死的伤口狂喷而出。

细密的血雾喷了一地,而血雾喷完了後铁老三体内的炎劲也随著散出,不再抽动,立即软倒在地不再动弹。

围观众人看看轩辕牧,看看那倒在地上的铁老三,各个心中惊骇已极,这是怎麽样子的一门功夫?

但事实证明铁老三凄惨的死状并没有对轩辕牧产生任何帮助,实际上还产生了反效果,只见其他六霸眼中含泪,气愤无比的冲了过来。

“别过来!有话好说!”轩辕牧一惊,连连退後,刚刚才以融雪指杀人的他脑中已然又有些混乱了,他可不想重现凌山之役的恶梦。

“兄弟们上,为老三报仇!”领头的是个铁塔般的大汉,轮著大拳头冲了过来。他是恒江七霸之首,江湖上称“铁拳无敌”的铁大郎,拳法刚猛了得,这时候更是气势威猛,一手“伏牛山点苍拳”使的虎虎生风,气势磅礴。

其馀五霸分别或用枪、用刀,还有一个使的是粗铁棍,也都冲了上来。以实力来说,铁大郎一人便抵的过其馀六人联手,而现在是铁大郎加上其馀五霸,这自然与之前光铁老三一个人差的多,没上手几招,轩辕牧已然左右支拙,险像环出了。

更何况这时其馀六霸见过轩辕牧刚刚那一手无形杀著,心中自然深自忌惮,下手更不留情,招招都是杀手,直指轩辕牧的要害。而轩辕牧方面却因为融雪指威力过强,出手即杀人,因此不敢随便出招,只能到处乱躲乱闪。

轩辕牧与恒江六霸这一架打下来,在一旁观看的众人只有多没有少,但是震於轩辕牧那无形杀著,都远远的躲在远处,要不就是靠在某样东西後面,像一开始那样大摇大摆的站在一旁的人士没有的。

在他们眼中这是一场相当奇异的对决,虽不见得後无来人,但是绝对是前无古人了。不但是大欺小,还是一对六,这还不算,其中其他人还拿著武器,而那孩童却是空手,众人心想这就算说出去大概也没人会信。

更好玩的是之前轩辕牧一招毙敌,显然强其他六霸许多,但是一上场却像个酸书生般连连求饶,却又说的一蹋糊涂。什麽“我不要打死你”、“为了你自身安危著想”,又或是“到时我一失手,你又死的不明不白”等等,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摆明了是求饶,但是听起来却像是讨打。

不知不觉中,战况已然进入白热化。只见铁大郎拳法精妙,轩辕牧招架不及,身上连连中拳。总算此时日正当中,轩辕牧炽阳诀正当全盛时期,随著吸纳大量的炽阳之力,体中转化出的炽阳真气更是浑厚无比,铁大郎内力不及,虽然拳力强劲,但对轩辕牧来说却只痛不伤。

不过对於其他的冷兵器来说,轩辕牧可就没那麽好受了,光是防御铁大郎的拳不中要害,轩辕牧已然使出浑身解数的闪,至於其他与铁三郎差不多的五霸轩辕牧自然身上连连中招,小伤口无数。

总算是轩辕牧身材矮小,而恒江七霸显然没有与孩子对打的经验,下手出招总是有毫厘之差,比如一招“拳打星河”明明攻的是一般人头部双眼,但是用到轩辕牧身上却毫无用处,因为太矮了根本不到那高度。

因此要打中轩辕牧的头部,反而要用如“中流砥柱”一类,打敌人下半身的拳法才有效,要不都是招招落空,精妙之处全失。

而轩辕牧方面随著身上连接中招,痛楚传遍全身,端的是眼花撩乱,眼前金星乱冒,那求饶的话也说不出了。轩辕牧心知,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像走钢绳,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去,也就是所为的失去理智。

正在轩辕牧想心事,心神微分之际,铁大郎瞧出便宜,一招“拳击东西”,双拳一左一右的打过来,等到轩辕牧惊觉时,那强劲的拳力已然及身。轩辕牧惊遑中不及细想,一声暴喝,一拳直拳打向铁大郎腹部。

只见这拳後发先至,由旁擦过铁大郎已出的双拳,夹带著浑厚无比的炽阳内劲重重的击中铁大郎的小腹。只听铁大郎一句∶“不妙…”才说到口,已然口中鲜血狂喷,身体像堆稻草般的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掉到江里。

观看的民众不敢置信的看著这眼前这一幕,要说这小孩子靠著某种奇怪的招数或是暗器杀了铁三郎,然後再依法炮制的解决铁大郎的话,虽然奇怪但还能理解。可是现下,铁大郎那铁塔般的大汉被轩辕牧这小小孩童一拳击飞出去,还口中狂喷鲜血,这就不由让人啧啧称奇了。

但众人还不及喝采,另一波危机已然来到,趁轩辕牧击打铁大郎之时,其馀恒江五霸的兵器也趁机招呼到轩辕牧身上。轩辕牧生死悬於一线,心中惊慌,哪还管什麽风度、良心的问题。身体一缩,双手抱胸蹲了下来,同时却背向外指出,趁这蹲下来的一瞬间空档,再度使出融雪指!

只见无形的炽阳真气再度奔腾而出,众人听得耳边异声再响,连忙躲远些。这次因为身後兵器多,轩辕牧炽阳融雪指连连发射,也不取什麽准头,反正往後乱射罢了。

等到过了一下,轩辕牧感到後面而无动静,才转头一看,哇,这几个比之前中招的铁老三还惨。之前铁老三轩辕牧只每指各射一发,心中了然他活不下去。但是这次因为是背对,看不见,因此多射了好几倍。

不过因为有五个人分,均分下来那也罢了,只不过轩辕牧手指往後,却没一直移动,因此射中的位置都差不多。那脸上有疤的,胸口变成了蜂窝,另一个拿铁棒的轩辕牧怀疑,就算他妈亲至,也不见的认的出他容貌,因为他的脸也跟蜂窝没差。

知道时间不多,轩辕牧连滚带爬的逃向一边去,果然没走几步,那几具立在那儿的死尸也跟的铁老三的榜样,尸变!

又是一阵血雨下下来,这次人数众多,站的位子又紧密,那一点一点血雾滴在地上化为一个暗红色的小圈子。轩辕牧看著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最後还是免不了这种你死我活的血腥场面,谓何这几个人就是不肯听劝?

不过经过上一次的洗礼,加上这一次的显然没有那样“恶心”,轩辕牧虽觉得心中沉重,但是却还保持神智清醒。更何况,他之前心中迷惘的问题,他觉得隐隐的有了答案,刚刚那一击,是对是错?

的确他杀了人,但是如果他不反击,那被杀的就是他,这样也算是正确吗?

看著四周旁观的人慢慢探出头,却又受不了如此血腥场面,纷纷不忍转过头,或是就地呕吐,轩辕牧心中苦笑,这与当初得他不正是一个样儿吗?不过感慨归感慨,轩辕牧知道出了这麽多人命,这地方的衙役是马上就会据报过来拘捕他,而更严重的是他还是朝廷的钦犯。

知道事情严重性的轩辕牧趁其他人震於这血腥场面,尚未清醒过来的当儿悄悄的走了。

江湖上奇事年年有,不过今年特别多。

首先是不知从那儿跑出来的“榕城仙子”韩铃儿,据说娇羞可爱、气质清雅出众,还没出阁,光是艳名就已响遍半边天。但光这样自然还不足以吸引江湖人士的注意,也不能称为奇事,充其量不过是则当地豔闻罢了。

但是当天下第一淫贼“辣手摧花”谢冥曲的加入後,事情显然有了改变。当然一个女婢能吸引天下第一淫贼的光顾,这已然不易。只是江湖中人也不过就当趣事听听,因为被谢冥曲看上的女子还少了吗?

不过当谢冥曲采花不成反被杀,附加又被“净身”的消息传出时,这个消息的趣味度可就在完全不一样的平面上了。身为天下第一淫贼,不但采花失败,而且对方是一个娇滴滴,“不会武功”的小女孩时,这就可称为近年来的大笑话之一了。

随著这大笑话的流传,“榕城仙子”的名号自然也引起各方人士的注意,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能使的“辣手摧花”阴沟里翻船,这样一位人物自然许多人都想见见的。只不过随著那一场“青楼娘子军风波”後,那小美人的下落也无人得知。

只是据说,她随著某位武林人士离开榕城,成为了某门派的弟子之一…

其次也是一则搞笑的传闻,而流传地也在漳州,谣言中心指向的是一只奇怪的大青牛。大青牛自然不稀奇,实际上整个神州大陆,没有上亿,也绝对有千万,但是这青牛显然不在此列。

这之四处閒晃的牛是没有主人的,每天在街上乱走。多次有人想逮住他,或是经验丰富的牛贩,或是衙门的差役,或是街上的混混,但是都被没两下甩下背,撞了出去。

这则消息後来引起了江湖中有名的牛贩,“斗牛贩子”鲁澹的注意,鲁澹硬是不信邪,老远的由隔壁洲县亲自带人来会会这只没人能搞定的牛。身为斗牛贩子,鲁澹对牛的习性自然是有著过人的了解,而他那肥壮的身躯更是伏牛的本钱。

只是他还是被抬回来了…

据跟著鲁澹一起去的或是旁观的人,那大青牛只用了三回合便击败鲁澹。先是与对付其他人一般用头一撞,以一般人来说,从流氓到衙役都是败在这一招下,当然这对鲁澹是没用的,经验丰富的斗牛贩往往都能撑到第二招,那大青牛用身躯撞才会输。

显然“斗牛贩子”鲁澹的技术不比他人,他硬是撑下来第二招,据说那时鲁澹还称赞一句∶“这牛儿果然不简单!”,但是那牛儿似乎也注意到鲁澹的技术非凡,站在几步之遥喘气,一付要冲过来的模样。

看到那副模样,鲁澹当时丢下话,在下一招他将会一举擒住这大青牛,为了不负他“斗牛贩子”的盛名。但是他还是输了,没人说这是鲁澹的错,因为实际上那牛压根就没有使用“牛”该使用的攻击方法。

是一道电光…

“斗牛贩子”鲁澹当时被一道由天而降的雷电击中,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全身焦黑躺在地上,只能以一句“衰”来形容。不过还算幸运的是,他性命保住了。而那牛则是在雷电击中鲁澹後,摇摇摆摆的走了,没人敢拦…

废话!谁敢拦一只能放电的怪牛?

後来那牛依然逍遥漳州一带,不过听说这一阵子它的形踪逐渐移至湖州地区…

再来是近几天的奇闻,两位新一代的高手出现在湖州。

先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凌山派遇袭,但是得到不明高手的援助,一举歼灭了所有入侵邪教教徒。据说那高手手段极狠,中招的邪教教徒全是死像凄惨,而且都是被自己人的兵器所杀,而那高手的真实身分与所使武功却是个谜。

而谣言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凌三三静中的静仪师太中剑倒下,目前生死未卜,不过山上其他的门人在这次的袭击中几乎都没损伤,只有一俗家女徒不知去向…

由於有关这高手留下的资讯太少,加上凌山派显然不愿声张其事,因此各地门派虽然心中暗暗警惕,但是实际上却啥事也不能做。

另一个新出高手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孩童。

据说最早出现在凌阳走道,稍靠凌山峡一带的恒江江边。他是个外表看起来是个平常的秀气小男童,但是武功怪异其特,完全看不出其门派,而衣著长相又没特殊奇特之处,更添他的神秘度。

他先是在求饶声中一举击败了恒江七霸。七霸六死一伤,死的是死的莫名奇妙,都不知道如何被杀的,只知道是一招毙命。伤的是七霸中的老大“铁拳无敌”铁大郎,被那小孩一拳打入江中,丹田整个碎掉成为废人,从此半生不遂。

之後在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又出现在凌阳走道上,不知为什麽废了铁拐老丐的双臂,要知道铁拐老丐一身横练功夫,金钟罩江湖上实负盛名,尤其是那双臂号称刀枪不入,更是厉害。却又被那不知那来的小童儿轻松打废,那孩童武功之高可以想像。

一时之间江湖上人人自危,开始调查这传言的真实性与“孩童”的来历,他的过去,他的武功家数,只是现阶段似乎还毫无消息。毕竟,在这凌阳道上,平凡的孩童不知凡几,而那真正的目标又毫无特徵。

正文 第十章 鬼寺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洒下银白色的月光。

轩辕牧一个人走在这静悄悄的凌南小道上也算是平静。在月光的照耀下,树林中的道路隐约可见,只是身旁的树林总是让他寒毛直竖。那一颗颗原本憨厚可爱的参天古木,都化身为在旁偷窥的恶魔,摇晃著他的手足。

而那长长的草丛更是在夜风的吹袭下,沙沙作响,宛如恶魔的宠物在那摇头摆尾,献媚於他的主人。扣掉这些不说,其实光是这样一个阴森小道本身就让轩辕牧相当不舒服,总是会让他想起那段白崎山的逃难日子,还有那毛茸茸大屁股。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自从轩辕牧听到那些有关他的谣言,一向行事低调的他立时改往南下,由凌阳走道改转凌南小道上来。自从凌阳走道的东西水道相通之後,这条路上人就稀少了,近几年来更是人烟罕至,加上轩辕牧加意走偏僻的树林小径,这几天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不过他实在没办法明白,那谣言已然传的太厉害了。

其实轩辕牧心中暗叹,那恒江七霸也就算了,虽然嚣张跋扈,但一旦动起手来,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中人,虽说那“铁拳无敌”拳劲不强,但是拳法还说的上精妙。轩辕牧不解的是那铁拐老丐又如何能是江湖中有名人士?明明是个骗钱的家伙。

记得那时他是被人群吸引,好奇心起进去看看。那老头儿在里面摆了个摊子,夸耀他刀枪不入的金钟罩功夫,立下赌局只要能刮伤他双臂,不论赌多少,赌金加倍奉还。

也是轩辕牧下山时急了,没多带钱,一时性起来真的去投注。结果不用说也想的到,轩辕牧随手两下炽阳融雪指,那老儿金钟罩、铁布衫保护的双臂跟萝卜没两样,轻轻松松被戳出了两个血洞,血雾满天飞。

而轩辕牧自然在那老儿的惨叫声中,吓的连银子也没拿就匆匆逃走了。事後想起轩辕牧还真是呕,其实反正事情也已经干下了,为何不顺手拿了银子走人?不过那老儿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铁拐老丐”之事,还是数天後轩辕牧听街上的人无意谈起才知晓的。

知道这是之後的轩辕牧连夜改道,离开凌阳走道地区,如此出名实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当他是要犯的时候。现在的他改在凌南小道上打转,估算大约在三天内就能完全离开凌阳走道的范围,至於去哪里,轩辕牧依点都不方在心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呜…

黑悠悠的树林中传来的狼嚎声让轩辕牧心中蹦蹦乱跳,那恶狼袭击的恐惧到现在还深印在他脑海中,虽然现在的他显然不用再怕,要是狼群来他只要炽阳融雪指随便弹弹,来几打都无所谓。

在夜晚的炽阳诀自然虚弱,但是今晚圆月高挂,吸收夜月精华其实也是可以的,毕竟月光不就是阳光的反射吗?

又走了几里路,气温开始逐渐的下降,原本带暖的夜风开夹带了丝丝寒气,这让轩辕牧极是不舒服。更何况,他还记起了之前在路上听到的传言,相传这凌南小道上有一条岔路通到一间荒废古刹,而一旦到那那地方的人一向都是有去无回…

“不会吧…”轩辕牧心中暗笑,运气再差应该也不会如此,再说这也是乡下地方人们没见过世面,自己在那疑神疑鬼的也所在多有。以当初白崎山的魔境他也不是一进一出,好好的活著没死。

扣掉那个恐怖传说不讲,轩辕牧倒是很惊讶的发现这地方的阴气很重,而这地区的树木在吸收了这些阴气之後显然长的更是茂盛。轩辕牧深有体会,因为在那树林中飘浮的灵异之气相当浓厚,而那也就是木灵诀所要吸的能量。

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轩辕牧发现眼前的道路大开,逐渐宽广起来。看样子是到了某个地方了,虽不见灯火,但是地上铺著的大石砖不会骗人。轩辕牧加快脚步,赶上前去,抬头一看,心中凄苦哪也不用多说了。

是一所宏伟的古刹。

宏伟但是荒废,庄严但是阴森,有一匾横挂门上却书“兰若寺”三字。这不正是那店小二跟自己说的那闹鬼寺庙吗?他运气还真是好,真的那儿不能去,偏偏来到这里。

“…”轩辕牧冷汗直流,这是回去好呢,还是留下来?想说现在回头找路,别说不见得找的到,更因为叉路的地方应该在凌南小道的中间地带,也就是他很早就走错路了。这一回头,轩辕牧心之非要走到第二天中午以後才有可能出去。

至於留下来吗,看看这古刹,虽然阴森森的,但是挡风避雨还是可以的,至少还有个睡觉的地方,至少不用怕那藏在树林中有事没事叫一下的狼群。

“嗯,没办法,将就一下吧。”轩辕牧耸耸肩,无奈的走了进去。

叽叽叽叽…

轩辕牧推开大门,连“有人在吗?”都懒的问了,这鸟地方必仙岛还烂,那里都没人住了,何况这里?

这兰若寺还真是不小,可以见得当年辉煌程度,只是现在荒废已久,乱七八糟的神牌、竹签、断烛、纸钱等散落一地。桌上地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烛台上蛛网密布,还不佳空气中飘浮著微带腥味的气味。

“嗯,这怪味让人难受…”轩辕牧捂著鼻子,皱眉四处看看。

这兰若寺长年失修,可以看的出处处有破损的地方,但是当年建寺时那实在的建筑材料的品质也就显露出来了。比如说屋顶上有破洞,那大门也没关紧,照理说一旦雨打进来这寺里的木柱一类的东西应该霉变很快,但是轩辕牧一看,除了稍稍有些侵蚀外,倒还坚固。

只不过,这地方显然不适合他过夜,那怪味太重了,他是绝对睡不著的。轩辕牧由一旁的走廊前进,往後殿走去,这禅宗的寺庙大同小异,庙的部分有差不多的格式,那寝室所在的位子应该也不会差太多,至於加盖的如仓库等等那自然是另外一回事。

在别院住过几个月的轩辕牧心中盘算,跟著大概的路子走。这正殿、配殿虽然大,显然都不是过夜的好地方,他的目标是绕过这些地方,到後面的寝室晃晃,那里应该比较乾净。

由配殿旁门走出,沿著外面的大走廊,一路到後面的寝室间。这一趟走下来,虽然兰若寺阴森不减,但是轩辕牧心中以不再害怕,甚至有些喜欢这清静的地方,连之前的狼嚎声都听不到了。

“咦?”轩辕牧眼前一亮,那矗立在眼前的两层高的寝室明显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是那建筑物本身,而是那窗口闪出来的微微灯火,这鬼地方还有人住!

轩辕牧三步并两步走到那房间门口,他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道∶“请问有人在吗?”

但是似乎毫无反应…

轩辕牧轻轻推开房门,往里头看去。房间里面一灯如豆,算不上整洁,但是显然有人打扫过了,旁边是个木床,床头放著几部书,就是没有看到人……

“奇怪,人到哪里去了?”轩辕牧心中奇怪,不过这里有人住那是一定的。这也就是说那兰若寺闹鬼的鬼话全是那店小二胡说的,想到这儿轩辕牧就禁不住微微有气。

虽然擅进其他人的房中是不礼貌的,但是既然这里又有光,又比外面整齐的多,轩辕牧自然不会想出去,至少在这房间的主人回来之前。

等了一下,看这样子短时间内那人是不会回来,轩辕牧百般无聊在房中四处看看,第一个注意的自然是放在床头的书籍。那几本书都满旧的,轩辕牧随意翻阅,第一本是叙述剑法,第二本是内功心诀,第三本是一本叫啥正气道诀的怪东西,轩辕牧看了几页就没兴趣了。

最後一本显然还没写完,是剑法与类似道术的结合用法,轩辕牧倒是在这方面很有兴趣,因为浑沌宝鉴本身就算是个异类的道术,只是也能拿来做内功心诀用。因此轩辕牧一向的用法都是武功与道术混著用,也很少真的去分两者之间的差别。

而本书上叙述的,有很多东西与这想法很相近,只是里面所在的武功轩辕牧都不知道,看样子是第一本册子里的剑术。至於里面的道术,轩辕牧更是看的一头雾水,看那形容的是威力无穷,但是修练法就与之前静逸师太教他内功一般,很合理却与他走的不是同样的路子。

“嗯?”轩辕牧正沉醉於知识中的快乐时,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一股酒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轩辕牧奇怪的抬起头…

“哇啊啊啊啊!”轩辕牧大叫。

“哇啊啊啊啊!”他面前的张方脸也跟著大叫。

“啊啊啊,你是谁?”轩辕牧整个人弹起来,背靠墙壁站在床上瞪著那人。

“我是谁?哪你又是谁?小孩子晚上不乖乖呆在家里跑到这里,还乱进别人住处,家里都不管教吗?”那人笑嘻嘻的看著轩辕牧。

眼看那不知从哪冒出的人没有恶意,轩辕牧才惊魂未定的打量著那个人。那人一张如地狱判官的大胡子脸,一身破旧道袍,身上若有若无的一股酒味。身材算是魁武,背上一把古铜大剑,配著腰上的酒葫芦,十足的落魄江湖术士一个。

“嗯,看起来不像是鬼…”轩辕牧心中暗想。

“胡说,谁是鬼了!”那人像是看透了轩辕牧的心思般,一张大脸凑到他面前吼道。

“看来不但是人,而且还是个酒鬼…”轩辕牧闻著那呛鼻、带酸的酒味,熏的快要晕过去了,连忙往旁移开两步问道∶“我是轩辕牧,你是谁?到这干吗的?”

“唉,真是人心不古,晚辈对长辈没礼貌就算了,还在那大小声,也不看看自己没事跑到人家家,也没经过同意,还乱拿东西。”那人摇头叹道。

“咦?”轩辕牧回过神来,的确他手上还拿著那人的书,连忙往旁一扔说道∶“抱歉,无意的,我能走了吗?”

“不行!小夥子到这里干嘛?”那人的大脸又凑了过来。

“你…你一向与人说话都是靠那麽近嘛?”轩辕牧问道,那酒味实在让他受不了。

“我喜欢,你管我?你还没回我问题哪,小子…”那人的脸已经贴在轩辕牧的额头上了,那人脸上如钢丝的胡子刺的轩辕牧额头发痒。

“我…我只是迷路…”轩辕牧结结巴巴的说。

“那你父母呢?”那人紧接著问。

“没…没有…”轩辕牧看著眼前那铜铃大的眼瞳,心中混乱已极,哪里还想的起隐瞒身世。

“这里不欢迎你,快滚!”那人脸色一变,面目狰狞的向轩辕牧吼著。

“哇啊啊!”轩辕牧就像个吓坏的小孩在尖叫声中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那大胡子到人一个人留在屋里,口中喃喃的念道∶“这也是为你好…”

跑出去的轩辕牧从寝室所在的东厢房一路叫叫嚷嚷的跑回大殿,显然大殿那奇怪的味道还他头脑清醒下来,太难闻了。

“呼呼,真是个怪人。”轩辕牧喘著气,那人或许很强,也可能根本就是个不堪一击的骗子,但是不论是哪一种,轩辕牧都觉得他逃跑的抉择是正确的。这感觉就像小女孩怕色老头一样,没有强弱的问题,看到那色眯眯的眼神就是怕。

而那道人自然不会色眯眯的看著他,其实轩辕牧心中甚至怀疑那人搞不好实际上是在发酒疯,现在再回去他八九成已经醉倒在地上了,但是轩辕牧一点也没回去的兴致,开玩笑,没事去找酒醉的疯子很好玩吗?

“哼,你在东厢房,我就不会跑去西偏殿吗?”轩辕牧冷哼,眼见连酒鬼都住在这里了,摆明没什麽好怕的,轩辕牧眼见夜深,已经有已在此处过夜,转过身已向西偏殿走去。

在夜晚的丝丝冷风中,似乎隐约的夹杂的女子哭泣声…

兰若寺西厢房…

房中一灯如豆,轩辕牧在大殿中带了半截断烛回来,在此勉强用用到也合适。西厢房的格局与东厢房差不多,也是楼上楼下二层楼。轩辕牧为安全著想自然选下层,要不睡到一半摔下来还真是麻烦。

不过在轩辕牧房中四处绕绕後,他还发现显然之前还有其他人跟他一样来到这里,相比起大殿那厚厚的灰尘,西厢房虽不算乾净,但是总算有人整理过的痕迹,轩辕牧甚至还找到了几本书。

“四书集注…易经…咸阳五诗词选,嗯,都是一些怪书。”轩辕牧一本本的拿起来看,看样子不少健忘的人在这里留下了东西,其中都是一些书啊,笔墨之类的,这种重要的东西如何能丢?

轩辕牧心中奇怪,但是也不以为意,忽然眼睛一亮注意到一本破书∶“聊斋志异,好好玩的名字,这在说什麽的?”轩辕牧翻开来看,原来是一本神怪小说,轩辕牧觉得有趣,凑著烛光看起来。

只是因为天色晚了,轩辕牧想在目录找一篇有趣的来看,看完就睡。“嗯,这看起来还不错,倩女幽魂。”轩辕牧孩子心性,加上很少有机会看到故事类的书籍,兴致高昂的读了起来。

“…宁采臣听著突如其来的狼嚎声,吓的没命的乱跑,没多久到达一个阴森的古刹…嘿,这有意思,这不是在说我吗?”轩辕牧看的心中好笑,迷途的书生,阴森的古刹,还真的不谋而合。等到再看到哪古刹的名字,轩辕牧更是笑的打跌,因为不是别的,正是兰若寺!

“哈哈哈,等一下後面的桥段,搞不好那老酒鬼也来凑一腿。”轩辕牧兴致极高,越看越兴奋,整要继续读下去的时候,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咦?谁啊?”轩辕牧心下嘀咕,敢情是那老酒鬼发酒疯发到这里来了?

“救…救命啊!”门房的那一边传来女子的求救声。

“来了!”轩辕牧立刻抢去门边拔门闩。没想到门才一开,轩辕牧眼前一花,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便倒在他的怀里,是一个白衣女子。

“咦?”

“咦?”

轩辕牧与那女子都是一声低呼。

轩辕牧往外一看,什麽都没有,既没狼,也没蛇,那这女子在怕什麽?更何况虽然他是男子,但在外表上来看,还得尊称那女子为姐姐,所以就算有什麽也应该是她来保护轩辕牧,而不是轩辕牧来保护她。

相同的事似乎也在那女子的脑中转著,虽说她是娇娇弱女子,靠在男子怀中撒娇别人也不能说什麽,但是倒在一个只能称为小弟弟,再过份一点还能算是儿子辈男童的怀中,这似乎有些“诡异”…

“嗯,不好意思,姐姐有些失礼了。”那白衣女子脸上红晕乍现,清清喉咙自己站起来,这一站更是好笑,她显然比轩辕牧都还要高许多,要说撒娇的话也似乎该反过来才对。

“呃…”在著尴尬的时刻,轩辕牧率先清醒过来∶“不管如何,姐姐快进来吧。”

“打扰了。”那女子点点头跟著进房。

“不好意思,我也只是个过路的旅人,没什麽可以招待的。”轩辕牧耸耸肩,一脸无奈。实际上,别说吃的没有,轩辕牧连水都没的喝。在寺院里自然应该有水井,但是别说不确定水井是否乾枯,连水井在哪里他都不清楚。

“不,没关系…”那女子笑笑,坐到轩辕牧身边。

“那姐姐为何会在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轩辕牧问道。映著那点点烛光,轩辕牧忽然觉得眼前的这女子相当美丽,只是脸色稍稍苍白的一些,加上那有些虚无的飘渺感,让人有股她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说来话长…”那女子叹了口气,开始叙说她“悲惨”的遭遇,她是一个刚要去上任知县的女儿,在路上遇到盗贼,父亲与仆人被杀,她一个人逃到这里,看到有光便来敲门求救。(那时代官宦家女孩闺名不便透露与男子知道,小倩则是因为误会,又是农家女…)

“呜呜呜…”说著说著,那女子便倒在轩辕牧的身上哭了起来,弄得他手足无措。

“别…别哭了…”轩辕牧一边安慰她一边心中奇怪,又不是三十多年前的喜王乱政时代。轩辕牧小时候有听村里的郝叔提过那时代的确常常有强盗来路打劫,但是现代太平盛世,这是应该很少遇到,更何况,谁会在半夜的时候赶路?又有哪个无聊盗贼会半夜不睡觉守著这“闹鬼”没人走的小道等肥羊?

轩辕牧心中纳闷,但是那哭的梨花带泪的女子也没闲著,轩辕牧只觉得背後一阵酸痒,回头一看吓的轩辕牧七魂出窍。那尚自呜噎的女子其中一只纤纤玉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入他背後的衣衫里,爱抚著他的背脊。

“呃…姑娘,请…请问一下你的手…”轩辕牧结结巴巴的问道。

“噢,对不起,奴家一时伤心失了礼数,真是抱歉,相公别介意。”那女子答道,手手也乖乖的缩回去,只是最後还是趁机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轩辕牧这一听,头更昏了。奴家?相公?这是怎麽回事?刚刚他冲著他自己外表年纪尚小,失礼的叫声姐姐已然算是过分了,现在这自称官宦家出生的女子没事不但手乱摸,末了还自称奴家,这不是残害幼小男孩心灵吗?

“没…没关系啦。”轩辕牧无奈的说道,难到还能有关系吗,他啥事没说对方已然哭的双眼红肿,这在数落下去,轩辕牧实在不敢想像接下来的情况。气氛已然尴尬,轩辕牧随手拿起看一半的聊斋志异背对那女子自顾自的读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轩辕牧年纪幼小,但是还是很吃不消。

想想当初一个保守的小倩已然闹的天下大乱,现在来了个不知道到底是守礼还是放荡的姑娘,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惑,看的轩辕牧头昏眼花,但是又不能说什麽,要不就是眼泪攻势。

没办法的办法,轩辕牧的最後绝招,决心来的视而不见,眼不见为凈。转身兀自读起书来,这样就算那奇怪的姑娘脱光了跳舞也不关他的事。但是显然轩辕牧完全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那女子看轩辕牧专注的读起书来,嘻嘻一笑说道∶“相公要读书吗?让奴家未向工按按摩,消除一下疲劳吧,这样书也读的轻松。这也算是了表奴家感谢相公的就注之恩。”

“哪里有什麽救治之恩,我真的做的只有开门而已。”轩辕牧心下嘀咕,但是面对像这样半疯不疯的女子他可不敢说,到时一说这女子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是头痛之极。

没办法,按摩而已吗,只要她手不乱摸,其实享受一下也是不错的。轩辕牧既然不敢拒绝只有说好,只是轩辕牧自然强调,“请贵姑娘的手放在应该放的地方…”

“相公别担心,看奴家手段。”说著那女子便轻巧的帮轩辕牧按摩,实在看不出来,那女子还真有一套,轻捶推捏,那纤细小手花样百出,先沿著肩膀边慢慢敲打,再依滑而下按摩背部肌肉,末了玉手连推带打的回到肩头。

一向苦日子过惯的轩辕牧哪里享受过这种服务,立刻全身酥软,舒适无比,没两下轩辕牧已然弃械投降,完全一头栽入那女子双手所织出的美妙世界。甚至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不,不行…”轩辕牧咬紧牙根,收束心智,心知不能如此下去,赶紧开始的专心看书,试著忘却身上的舒适感。至於那女子员先看轩辕牧身体渐渐放松,心中正高兴,没想到在手正要“再”往下滑的时候,轩辕牧居然背肌一紧,出现紧戒之心。

看到这情况,女子也不生气,继续笑眯眯的服务著轩辕牧,反正时间很多,她也不急在这一下下,毕竟对方是孩子,美色的吸引杀伤力不大。但是以轩辕牧的年纪(外表看)要用“糖果战术”似乎又不太适合,所以结论还是慢慢来。

“嗯,门一开,一个白衣女子倒了进来,口中还不望著喊著“救命啊!”,哈这果然有趣,姑娘你看,这不是在说你吗?”轩辕牧指著手上的书说道。

“咦!”那女子显然相当惊讶的看著轩辕牧手中的聊斋志异,她惊奇的问道∶“你从哪里找来这本书的啊?”

“这书?噢,我在这房里找到的,跟其他的书籍在一起…”轩辕牧回道。

“糟了,我实在太大意了,当初清理的时候居然没注意到,留了这样一本书在这种地方…”那女子心中念头一闪而过,不过面上是一点都没表示出来,还是娇容满面。

“嗯,趁这小糊涂蛋还没发现之际,赶快处里掉必较好…”女子心中打定主意,嗲声嗲气的说道∶“小弟弟,你这本书能让我看看吗?”

轩辕牧能说不吗?心想她总不能边看书边帮他按摩吧,所以说这倒不成问题,手中自然将书递了过去。

“好旧的一本书啊,是叙述神怪故事吧。”女子快速的翻阅,轩辕牧则实在一旁等著,这书中故事有趣,再加上轩辕牧隐隐觉得目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这书中刚好都提到了,这一来他更想看看结果,一定相当有趣。

“啊!”那女子翻了一半,一个没坐稳,身子一歪,居然翻滚下床,手中的聊斋志异自然也一滑掉落一旁。

“小心!”轩辕牧眼明手快,改紧扶住那女子。

“不好意思,一定是我太累了…”那女子又趁机往轩辕牧身上一倒,那软软的胸脯顶著轩辕牧,让轩辕牧不知应该是怨叹遇人不淑,还是该偷笑他运气高人一等才对。就这样姜了那麽一秒…

“这是什麽味道?”轩辕牧鼻中闻著奇怪的烧焦味,这是哪里来的?有人烤肉麽?等到轩辕牧回头一看,眼前的情况是吓的他大惊失色,失火了!

不,其实正确的说是那本聊斋志异失火了,刚那女子一丢居然好死不死的碰到火烛,整本书现在正烧了起来。

“啊啊啊!”轩辕牧连忙起身要扑火,偏偏那弱女子忽然脚软,这一拉一跌又延迟了他一下,等到好不容易灭了火,那书也烧的差不多了。

“抱歉,都是我的错…”那女子双眼再度开始淹水,轩辕牧连声安慰。

“别别…别担心,我不怪你,这只是意外,一本书罢了,更何况原本就不是我的。”轩辕牧嘴上这样说,但是脸上却是一脸伤痛样,是在太可惜了。

轩辕牧看著烧的只剩下几页的书,愁眉苦脸的看著,这下子连那故事的结局都不知道了,轩辕牧还真的很想知道故事的结局,看样子他八九成要另外找一本相同的书才能一了此心愿。

“嘿…”轩辕牧忽然发现,那烧剩的几页书不正是他在看地故事的後几页,太好了,运气好的还能直接看到结果,了却了一桩心愿。

但是才看的没几行,轩辕牧的脸色变越来越青,而且还不实的以古怪的眼光瞪著那女子。

“怎…怎麽了?”那女子看轩辕牧看著他的表情。

“你自己看吧…”轩辕牧手一松,那半焦的几页书滑到小倩面前,小倩顺手拿起来一看,气的快晕过去了。整本聊斋哪里都能留,还偏偏就是留到这一段。没办法,眼见轩辕牧警戒心已起,那女子也自认倒楣,手一松那焦掉的掉在地上。

在那昏暗的烛光下,上面模糊的写著几个字∶“…小倩靠在宁采臣的肩上,小声的说著∶“对不起,我的确是鬼,但是鬼也有好坏之分…”…”

“别跟我说你真的是…”轩辕牧瞪著那女子,他很早就觉得事情有古怪,只是万万也没想到有这一种情形的发生,一个女鬼来色诱…

“没错…”那女子居然面不改色。

轩辕牧心中暗叹,怎麽怪事都被他碰上了…

「你知道吗,其实你很幸运。」那白衣女子说道。

「有吗?」轩辕牧苦著脸都快哭出来了,他一点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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