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误会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又是一个春夏交替的季节,海砂邬一带的百亩良田现下已是一片青绿。由於今年春天来得早,又是一个暖春,加上雨水充沛适中,田中的秧苗生长快速,在夏日的阳光下闪著翠绿的光芒。 田埂一边的道路上,一个戴斗笠的牧童正坐在一只大青牛的背脊上,悠閒的看著手上的一本破旧诗集。至於那头驽钝的青牛,牧童则是放任它自由的四处采食吃吃路野草,反正只要不是吃到田中的秧苗,其他谁也不会多事。 “一海苍田犹是绿,耕农早晚实辛勤……”牧童就著那童音,一字字缓慢的念这诗籍上面的诗篇。在这纯朴的乡下地方,一片青绿的世界之中,耳听夏蝉的虫鸣与那牧童吟诗声,身感那微微吹来的夏日凉风,让人实有股身置大同世界的感受。 土路的另一端,两个中年汉子并肩走了过来。虽说人还在数丈之外,但是其中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嗓门之大,隔著这麽远,但是他所说的话也隐约可听的到。至於他身旁的同夥,一个背著大包袱,满脸麻子的汉子则也是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辩论,只是嗓门没那麽大罢了。 “俺说那小子不是个好玩意儿,摆明了就是个偷儿。”满脸大胡子的大汉不快的吼著,看样子是在前面的市集遇到的偷扒盗窃之徒。 “唉,那人搞不好真的只是弄错了……”那满脸麻子的不愿无故出口伤人,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们也没有损失,东西也没丢。” 那满脸大胡子的大汉一听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似的,嗓门又高了几分∶“师哥不能这样说,那不是玩意的东西……”正待继续说下去,那满脸麻子的人却立刻阻止他,说道∶“小声点,人家正在念书。”说罢指了指青牛背上正在吟诗的牧童,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俩已经走到牧童左近了。 那大汉一看也安静下来了,毕竟这样一幅祥和的景象是任何人都不愿打扰的。而那满脸大胡子的大汉更是心中羞愧,想说自己也不算小了,大字不识一个,人家牧童小小年纪却已经会读诗集了,想想这些後学新进真是让人感到又惭愧又欣慰。 两人走近牧童,耳中自然的开始注意听起了牧童口中所颂的诗词,只听牧童吟道∶“…草庵似忆斗绿,泥鹊鸣鸣似朱。”正是前朝诗人,杜兰晚年所写“思乡”的下半截。主要是杜兰回想起童年家乡,幼时所居之草屋是为“草庵”,“泥鹊”则是家乡的喜鹊。 但是这诗听在那大胡子大汉的耳中却完全不一样了,他只听那牧童吟道∶“操俺是一头驴,你却明明是猪!”前半句他一听只觉好笑,但这後半句他这一听可受不了了。一声大吼∶“你这兔崽子才是猪!”说罢,碗口大的拳头一挥,呼的一下往牧童脸上揍去。那牧童没搞清楚怎麽回事时,已经被大汉狠狠的一拳揍了出去,只觉的眼冒金星,吱吱呜呜的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身旁的麻子脸师哥也是一头雾水,肚里还有些墨水的他明明听著那牧童念著诗词,怎麽转眼间身旁的师弟却说牧童骂他是猪?他哪知道那肚中没点墨水的师弟将“草庵似忆斗绿,泥鹊鸣鸣似朱”听成了“操,俺是一头驴,你却明明是猪!”因而发怒打人。 正在没理会的时候,一旁农田里工作的几个农夫已经注意到大胡子的举动,一声吆喝,带几个乡农走了过来。那麻子脸师兄推推大胡子师弟,说道∶“好了别闹事了,你看人家都过来了,我们快走吧。” 那大胡子师弟口中吆喝著∶“师哥,你也听到刚刚这小子骂俺,正要该好好教训一下,会认几个字了不起阿?”大胡子口中虽然还在骂,但是也知道惹上地方人士毕竟麻烦,鼻中重重的一哼,转头准备跟师兄一齐离开,却突然心念一动,捡起牧童掉在地上的诗集放入怀中,心中暗道∶“拿走你这小子的诗集,看你怎麽念书。” 两人离开後,那几个乡农也到了。带头的一个中年大叔一看倒在地上的牧童连忙将他扶起。“阿牧你没事吧?”那中年乡农关心的问道。 “呜…没事…郝大叔,谢谢你啦。”那牧童神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明明自己正在专心读著从村中严老夫子那儿借来的诗集。没想到这两个路过的人一听到,其中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过来,到现在牧童还没搞清楚怎麽一回事。 “阿牧,刚刚那些人是怎麽回事,怎麽你们忽然打起来了?”那姓郝的中年的乡农问道。 牧童揉著头回答∶“我也不知道,郝大叔。刚刚我读诗读一半,忽然那满脸大胡子的就大喊著什麽我是猪之类,让我听不懂得话,之後就挥拳打过来了。” 这时另一位乡农也将地上的斗笠捡起来交给牧童∶“还好他们也没有拿走你什麽,朱家大婶的牛也还在,你的斗笠也没坏。” “是阿,还好都没少什麽…”牧童拍拍斗笠上的尘土,手中正要牵过青牛的拴鼻绳时,忽然一跳,惊呼∶“糟了,我的诗集呢?”心中惊惶的牧童连忙四处打量,无奈就是没有那一本诗集的踪影。 “什麽诗集阿?”站在一旁的郝大叔问道。 “我向严老夫子借的诗集阿,刚刚跌在地上的时候我还抓在手上的,这下遭了,我今天可是一定在天黑前要还的阿…”牧童焦急的在地上四处寻找。 “咦,是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吗?”郝大叔一脸惊奇。 “对对对!”牧童连忙答应,好容易借到手的书,要是弄丢了他是真的也赔不起了。 “我刚刚看到那个打你的大胡子就有捡走一本蓝色的书,是那一本吗?”郝大叔侧头回忆著,刚刚来的时候确实有看到那大胡子捡走了一本书,却没想到是牧童的。 “大概是了…”一听是被刚刚那凶狠的大汉拿走,牧童虽然知道了书的下落,脸上却也难有欢容。但是书总是要还的,牧童一咬牙,说道∶“没办法了,郝大叔,请帮我看顾一下牛,我去找他们,求他们还书,谢谢你了!”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沿著那两人离开的路线跑了过去。 “别去,危险那!”郝大叔的声音由牧童的身後传来。牧童听到却只是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大喊∶“我会小心的!”脚下却加速的向前跑,留下几个乡农你看我,我看你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果然还是个孩子,才刚刚被打,这一下就忘了。 这戴斗笠的牧童复姓轩辕,单名一个牧字。七八年前他跟著一个老人一齐来到了这个海砂邬的乡下地方住了下来。却没想到没几年後老人就染病死了,留下轩辕牧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守著一栋破木屋,既没亲人投靠,也没一技之长。 虽说轩辕牧长的眉清目秀,相当讨人喜爱,而人又机灵。但是在这乡下地方,大家都为生活而困苦,也没有人有能力无故多收养一个孩子。不过後来地方乡亲还是发挥了爱心,他们轮流雇用轩辕牧帮忙放牛,而帮忙放牛一天的代价就是一天的三餐温饱。 由於全村多家轮流,因此对每一家来说都不是很大的负担,至於轩辕牧也能因此而求的温饱。而随著轩辕牧一天天的长大,他更是了解这些乡村亲民的苦心,做事也自然就更是卖力,不过限於年岁,除了帮忙放牛外也就只能做做杂事,稍微粗重一点的活毕竟他还是做不了。 不过轩辕牧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与其他同年龄的孩子一般上学堂,一方面毕竟让全村乡亲养活他已经不容易了,而希望他们另外多出读书的钱似乎也太不知好歹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轩辕牧需要外出放牛,也没时间上学堂。 而村中教书的严老夫子虽然有心敎资质过人的轩辕牧念书,但是因为轩辕牧没交学费,这一敎会让其他交学费的人觉得不公。因此严老夫子也只是私下借些书籍给轩辕牧,让他自读自学,也是一番栽培他的苦心。 一两年下来,轩辕牧凭著努力自习也已经能识字读书了,现在开始学习简单的诗词与计算。这也是为何刚刚轩辕牧发现诗集弄丢如此惊慌的原因了,因为这次书一弄丢,严老夫子势必不再借书给他,那他唯一能学得知识的途径也就就此消逝了。 轩辕牧一路沿著黄土路跑著,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两人。之前发现诗集不见的时候,轩辕牧因为紧张,急急忙忙的追上来了。但是现在远远的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心下却开始犹豫了。 刚刚无故被打的情景又是一幕幕的出现在轩辕牧的脑海中,虽说在同龄孩子中他算是相当聪颖过人,但是毕竟还是十一二岁出头的孩童,脑中的逻辑推理能力也就这麽简单,想法也是单纯的。 “刚刚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叔叔为何无缘无故的打我呢?我自己读自己的书也没有吵到他们,而且我也不认识他。阿,对了!”轩辕牧一边远远的跟著两人,一边心中暗想著之前发生的事∶“记得前几个月,那王大婶的大儿子大牛就因为被大婶骂说上学堂念书不专心而来找我碴,说甚麽都是因为严老夫子说他读书还没我用功所以才会被骂。其实我读书关他什麽事,我连学堂都没去过,我根本比不过他。” 想到这里,轩辕牧的思维豁然开朗∶“对啦,那叔叔一定也和大牛一样,看到我没去学堂还会念书,所以才生气打我,还抢走我的书。嗯,不过这样的话,我就算跟他道歉似乎也没用,那诗集他是铁不会还我了。” 至於说那大胡子大汉如何知道轩辕牧从没上过学堂这件事,轩辕牧他也没想到那麽多,他只知道似乎原本想用道歉而拿回书的方法似乎不是很可行。 其实就算大汉真的知道轩辕牧是自读自学的,大胡子大汉也不会无故找人碴,要不是因为这个误会,甚至应该还会嘉奖两句。这些推理明明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想法,但是套用在现在的情况上倒也实用,不论是哪一种原因,现在就算轩辕牧上去道歉以求还书,可能也是多讨一顿打呢。因为就算隔这这一大段距离,轩辕牧都还听的见那大胡子充满怒气的大嗓门,小孩子天生看脸色的技巧还总是会的。 “那该怎麽办才好呢?”轩辕牧低声沉思著。如果上前去道歉是找打,那过去去据理力争请求还书那就是找死。之前的“王大牛事件”已经敎乖了轩辕牧。因为明明是大牛先找自己碴,但是一当他告到王大婶那里,她还是偏袒了自己儿子,要轩辕牧忍忍,过去算了。临末了,还“要求”轩辕牧不要将这件事说去。 “那就偷偷拿回来吧。”轩辕牧打定主意。从两人前进的方向,他们应该是要经过村北的一片箭竹林,然後一直向北通到高元镇。由於轩辕牧在还牙牙学语的时候就由老人带来这里,对他来说他的一生都在这里,就算是邻村高元镇老人也只带他去过一次,因此外面的世界他识不熟悉的。 但是村北的剑竹林就是另一回事了。 箭竹林天生密集,范围广大,在大片的箭竹林之中,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采笋老手也经常迷失其中。加上竹林生长密集,除了铺实了的石砖路,能让人通过的丛林隙缝小之又小,对成人来说相当行动不便。 相对的,对村中小孩来说,那真是一片游乐天地。在竹林中穿梭,既惊险又刺激。加上孩童身体又小,穿梭竹林方便至极,毫无阻碍。只要不过度深入,小心毒蛇,一向是相当安全的游戏场所。 “就在那儿吧。”轩辕牧打定主意。那里既可以隐藏自己身影,又能完全监视跟踪两人。甚至在有必要的时候,仗著竹林的小道众多,随时能逃的了。轩辕牧看了一眼年前面的两人,确定他们走进进入竹林的岔道後,轩辕牧便往一边的丛林里钻去。多年经验的他当然不用傻傻的跟著後面,他很清楚里面有许多小道能让他先赶到两人的前面而不被发现。 这条“竹林道”是海砂邬有名的,要前往临村高元镇,这是必经之路。地上是铺著的大块青石砖。由於有些年代了,这石砖的隙缝边都长满了青苔。而长约近数十里的羊肠小道在炽热的大晴天,拜生长密集的剑竹林所赐,还是相当的阴凉的。 “啊,师哥,咱们休息一下吧。”大胡子伸个懒腰提议。麻子脸则是看看日头,确定时间还早後也点头同意了。当下两人找了处阴凉的剑竹丛凹处坐了下来,麻子脸也将包袱解下,随手放在身後。 “俺说师哥阿,这一趟走下来,来回可说有近两个月了吧?”大胡子抹抹汗说道。 “是阿,去一个月,回来一个月,再加上这次刚好王爷要办寿宴,这一耽搁可就久了。”麻子脸口中这样说,但是脸上笑容不减。 他俩是“远当标局”的两个标师。标局当家的当年开标局的时候受过当朝康亲王爷的资助,因此每年算帐总结馀的时候,总是会派人带其中一部分的盈馀与帐册给王爷,以感谢当年恩情。另一方面其实也有拢络住这大靠山的意思。而这两个人就是今年派去王爷府献礼的。 根据过往经验,只要是去王爷府的都是不会空手而归,王爷虽说是忙不见得见的到面,但是回礼总是丰富的。加上这次试办喜事寿宴,可以想像只要多说几句好话,那丰厚的回礼是绝对跑不掉的。想到可能会收到的厚礼,两人相对一看都呵呵的笑起来。 “恭喜,恭喜。”两人互相贺喜,既有事先排演的味道,也是祝福对方能收到一份好礼物。这时俩人身後的竹林丛中传出阵细细的声响。“咦!”麻子脸立刻警觉,随手一拉将大胡子拉开竹林旁。 “我刚刚听到竹林里有声音。”麻子脸开始仔细的打量的了一下竹林丛,但是因为剑竹林生长的实在过於密集,他什麽也看不到。过了一会儿,啥都没发生。 “师哥你确定吗?”大胡子终於忍不住问道。 麻子脸摇摇头,回道∶“东西是一定有的,大概只是些山兔之类的野生动物,只要不是蛇,其他都没什麽好怕的。这麽密集的剑竹林,普通人也进不去。”说著,麻子脸又坐了回去,只是不再背脊贴靠在竹枝上,与那剑竹丛留了些空位。 “对了师弟阿。”麻子脸忽然想起刚刚的意外,问道∶“刚刚你打那牧童到底是为什麽?”他一直很好奇,那幕停那儿惹到了自己的师弟。 而那大胡子则是一脸奇怪的看著他的师哥,回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他骂俺猪。” 麻子脸一脸茫然,他如何都记不起那牧童有骂过人,之前大胡子这样说,他还以为这只是藉口,现在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他有骂你吗,我怎麽都没听到?他何时说的啊?”麻子脸再度问道。 大胡子抬头冷亨一声∶“就是咱们经过的时候阿,你不是要俺安静吗?那时那小兔崽子就在那念著啥”你却明明是猪“以为俺听不见,师哥你不是也有听见吗?”那大胡子也觉得奇怪,师哥离自己如此近,没可能他听到,师哥没听到。 “你却明明是猪…他有这样说吗?你却明明…泥鹊…啊!”麻子脸一声惊叫,吓的大胡子一个突,连忙起身说道∶“怎麽了?”没想到转头一看,却看到麻子脸的情状变的极其古怪,眉毛皱在一起,脸型极度扭曲,鼻间跟脸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著,口中发出嘶哑的“嗬嗬嗬”的声音,正是中毒的徵兆! “糟糕了,师哥,你中毒了,快躺下,让俺先看看…”大胡子一急,正要找那包袱,里面还有三颗解毒丹,或许还有用。这时却看麻子脸炵的一声倒在地上,忽然抱著肚子开始狂笑起来。 大胡子这一看立刻皱起了眉头,看来这毒来者不善,自己在标局呆了二十多年,这种中了会大笑的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更是糊涂了,因为他的麻子脸师哥还边笑边说话,一点都没有中毒的样子。 “哈哈哈,你…你说…哈哈……他骂你是猪…哈,是你误会了…哈哈。”麻子脸边笑边喘气,他那一张麻子脸胀成鲜红色,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说著。麻脸接下来一边笑一边解释是大胡子这个老粗听错了,完全误会了那用功读书的小牧童,只可连那牧童被打了揍了一拳还不知道为了什麽。 “啊,那俺还真的误会那小子啦。”听完麻脸的解释,现在轮到大胡子的脸色变成猪肝色。当然不是生气,一部分是师哥的嘲笑,更多的却是羞愧。想想自己老粗一个,人家小小年纪念个书还要莫名奇妙的被自己打,临末了还自己“拿”了他的诗集。 “啊,对了!那牧童的诗集还在俺这里哪。”大胡子忽然想起那牧童的诗集还在自己的怀中,现下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一件误会了,他又这样亏欠人家,似乎把书还那牧童和道歉是他最基本能做的。 “呜…那个师个阿,俺想回刚刚那乡村一趟。”大胡子支支呜呜的说道,毕竟他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至於他那麻脸师哥自然也看出这老粗师弟的想法,他笑了笑说道∶“没问题,我们这就去吧。”说罢准备拿起包袱就走。 “师哥还真了解俺…”那大胡子还正在心中暗想时,忽然发现那麻脸师哥的脸色又有点奇怪。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大胡子立刻二话不说开始检查一遍自己,先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好笑”的地方,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这个,师哥阿,请问一下…”他话还没说完,那麻脸就已经打住他的话头。 那麻脸一脸严肃的四处看看,说道∶“师弟,我的包袱呢?”大胡子一听脸都吓白了,对阿刚刚只顾著说笑,师哥从不离身的包袱放到那儿去了?刚刚做下休息时不是还在吗?“会不会在树丛里?”大胡子连忙蹲在刚刚做的地方仔细找了起来,开玩笑,五百两的白银加上标局的帐簿,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算了。 而那麻脸师哥现下也慌了,刚刚休息的时候不是还在的吗?怎麽一下子就不见了?这一段时间根本没人来过阿。但是要是没人来过的话又是谁拿走了这些东西呢? “啊,是了!”麻脸灵光一闪,刚刚剑竹丛里的声音,消失的包袱,加上师弟拿走的牧童的诗集,一个明显的答案出现在他的脑中。 “是那牧童!”麻脸忽然说道,引的大胡子转过头来。“你是说刚刚那个牧童?不可能的,他根本没跟来。”大胡子大摇其头,这师哥大概是刚刚笑坏脑子了,怎麽什麽事都推到那牧童身上。 “是他!”麻脸斩铁钉的说道∶“那小牧童八九成是想拿回你拿走的诗集,要知道对乡下人来说,书不是一般的难得。而你又偏偏拿了走,他自然会希望拿回去,但是你之前的”行动“可能让他有所顾忌,所以我估计他可能很早就跟著我们了,只是不敢现身而已。而我们刚刚休息的时候,他一定看到包袱里的账本形状以为他的诗集在里面,所以刚刚就偷偷拿走了。” “这样的话,我们回去村中找他,看这样子也是最好的办法。那里面可是有五百两的银票,又加上帐本,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大胡子回道。 “那个自然,我们现在就立刻出发吧。不过师弟阿,如果我们等会儿找到了他千万不要鲁莽行事,我估计那牧童铁定不知道里面有银子的事,就算要是知道了,乡下人家是不敢胡动这样一大笔钱的。所以我说只要我们不动声色,将诗集还他,他应该也会将东西还我们才对。” 大胡子听的直点头,回道∶“对对,师哥说的有道理,就照这方法办,俺会注意不吓到孩子的。”说著,脸上还装出和蔼可亲的神色,不过在麻子脸的眼中,向他师弟这样一个大胡子,是怎麽看都会吓到孩子的。 “那就走吧。”麻脸与大胡子便立刻折回向海砂邬,打听那牧童的下落。本想说应该一找就到,没想到却因为之前大胡子打人的举动已经在村中传开,虽然他们挨家挨户的问,但是却没人愿意说。 大部分的村民都认定他们是要去找牧童麻烦的,虽然一再的解释,但是村民就是不信。而他们又不能透漏有关银子的事,一路上便装加上低调行事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如果在这种“平静安宁”的地方说出“五百两银子”这五个字,还不怕在一天之内传遍全村,因此种种情况弄得俩人没法子。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两人最後终於在一个老妇人的口中问到了牧童的住处,而到那儿一看,大胡子还是老粗一个,没感觉。但是麻脸的可是心中不住叫苦,眼前明明就是一栋破烂的仓库,看那昏昏暗暗的模样似乎也没人住。 麻脸本想说就算牧童不好找,又或是找不到人,找到他家,有家人有父母,那还是很好办事的。只要同他父母谈过,那事情应该就会迎刃而解。没想到那牧童的家却是这副德性,加上一路上问来的蛛丝马迹显示,这牧童根本是孤儿,连父母都没有。 这下更是糟了,看这破房子的模样,麻脸满打满算,十五两银子,那是最多的价钱了。其中还算进了里面一堆不值钱的破家具,被褥衣类的东西。那包袱里可是有五百两白银阿,那牧童扭头就走,什麽都不回来拿也净赚了……呃……麻脸掰了掰手指,似乎不太够,在暗中加上脚趾,终於确定了是净赚五百八十五两。 不过这数字似乎还是有些不对,至於哪里不对劲,才识得几个字,会点数算的麻脸还找不出来。但是不论怎样说,这笔生意那牧童可是稳赚不赔的,这麻脸还倒算的出来。 “现在怎麽办阿,师哥?”大胡子发问,心知都是自己多事惹的祸,他这一路上可是更小心翼翼的,连之前打听牧童所在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毫不多事。 麻脸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只有等了。”说罢在一边树下找了大青石坐了下来,大胡子见状也只好跟著做。看样子如果这样一直等下去,要及时到达康亲王府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但是这一连等了几天却都没有牧童的消息,连麻子脸都不由的承认,那小偷牧童确实是卷款逃走了。在几次讨论过後,失了银子的他们也唯有硬著头皮去先前目的地,康亲王府,因为虽说一路花用的盘缠还在身上,但是要回标局是万万不够的,唯一只有去王爷那里求讨一些了。 当然这一路上,随著风景美妙之处顺口问候一下那不知所踪牧童的祖宗这已经成为两人的例行之事了,不过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找牧童的同时,那牧童其实也在找他们。 就在他们还在牧童家等的时候,牧童轩辕牧已经赶了两天路先到高元镇了,看著街上热闹的景象,路边小贩的么喝声,玲琅满目的商店,加上那难以置信的人潮,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相当的新奇。 一辈子只出过一次远门的他哪时候看过这样的人潮阿,这时轩辕牧才深有体会所谓的“农村”与“乡镇”的差别,毕竟在海砂邬,只有每年一度过节时才会有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那时候,全村加起来的人数也不过就眼前这条街上人数罢了,这还不算其他的街街巷巷的与商店里的人。 一家店铺出现在轩辕牧的眼前,半新不旧的招牌上写著“万永当铺”四个大字。从外面看来,里面有只一个柜台,胖胖肥肥的掌柜坐在里面算著帐,他身後小小的抽屉柜子一堆,看来都是收藏东西用的,当然还不加那通到後面内室的走廊。 “这就是了。”轩辕牧心中暗想著,不论是那招牌或是格局都跟村里人们叙述的一样,这是一家当铺,一个能典当东西的地方。“要这样做吗?”轩辕牧看著手中的玉佩,心中回想著这几天发生的事…… 前几天在“竹林道”偷走包袱的人正是轩辕牧。 他躲在竹林里,一路跟随著麻脸与大胡子俩人,终於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找到机会拿走他们的包袱。原本在轩辕牧的眼中,他天真的认为那包袱里的东西就是他的诗集了,因为那包袱清清楚楚的印出书本的痕迹,而那大小也於轩辕牧的诗集极为相似。 轩辕牧直到身手偷拿的时候才意外的发现那包袱重的惊人,重到甚至还让他一个不小心撞到竹杆弄出声音,差点儿就被发现了。幸好竹林丛密,轩辕牧屏息不动,那两个人倒也没有发现到他的存在。 到手之後,轩辕牧带著包袱一路冲入竹林深处,直到离那两个人有好一段距离时才打开包袱检查。没想到这一看之下,轩辕牧吓的腿都软了,心中连珠价叫苦。包袱里面哪有自己的诗集,全部都是帐本!更让人头大的是里面一个锦盒里面装了一叠银晃晃的元宝,而且全是高级成色足两元宝,那种轩辕牧连见都没见的银元宝。 这下好了,不但东西没拿回来,甚至还变成偷窃的大盗。这麽大一笔银子他们没可能就这样算了,一定会报官府,然後接下来不用说一定是悬赏抓人。轩辕牧已经可以想像自己的画像被张贴在公告栏的墙上。 不行,一定要赶快将东西还给人家。 轩辕牧连忙将东西包好,风风火火的赶回那俩人的休息地方,却没想到他们已经走了!不会有这麽迷糊的人吧?有著几百两银子的包袱丢了都不知道吗? 轩辕牧没法子,自己闯的祸自己担当,又急急忙忙的沿路一路往高元镇追来,希望能找到那俩个人。急忙之中,轩辕牧也没想到先回家看看再说,只想著要找那“已经出发”的两个人。 很不幸的,轩辕牧这一路走来高元镇不但没找到他要找的人,其实连一个寻常路人也都没遇到,其实要不他还可能问到他要追的人根本没走这条路,他们已经在他家等了。 之後在高元镇的轩辕牧还是没看到那俩个人的行踪,现下他真的慌了。他身上一文铜板也没有,这几天已经饿的他开始有些头昏眼花了,包袱里仅有的一些乾粮也吃完了。虽说包袱里的银子很多,但是不是他的,他也不敢乱花。 山穷水尽的轩辕牧想起了村里乡民提过的当铺,那是一种能拿东西交换钱财的地方。而现在,一些能零花的钱真的是轩辕牧需要的。但是他同时也要面对相当严重的抉择,他身上唯一值钱的物品,除了那锦盒与银子外,就属他随身携带的玉佩了。 那是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带在身上了,他爷爷,也就是那带他去海砂邬的老人,千万叮咛过这玉佩的重要性,这也是为何轩辕牧一直以来将玉佩留在身边的原因。但是现在,饿火中烧的轩辕牧很明显的已经忘了这件事,在他心目中,这当铺只是“暂放”,只要有钱之後赎回来就行了。 至於哪来的钱去赎,轩辕牧再度发挥遗忘的美德,将这事置之於脑後。 那当铺掌柜的到也爽快,收了东西也不多说就将十多两银子交予轩辕牧,如此之爽快还让轩辕牧惊讶不已,他原本以为想他这样一个孩子来典当东西应该会受到相当多询问之类的,那知整个典当过程只花了他几分钟。 不过轩辕牧部知道的是那家店铺是出了名的销赃的当铺,镇上许多的偷儿都是偷了东西到那儿去典当,而店铺掌柜自然也以有钱赚就好的原则下来者不拒。至於轩辕牧的贴身玉佩其实是极为名贵之物,只是他一直都不晓的。 而那万永的当铺老板自然不是那种不识货的,他看出轩辕牧根本不知道那玉佩的价值,草草的给了一点银两打发他走,而不识货的轩辕牧哪知有诈,拿了银子欢欢喜喜得走了。 拿了银子的轩辕牧找了一家面摊好好的吃了一顿。自从他爷爷死後他就再也没在外面吃过东西了,这还是多年来的第一次哪。吃饱後轩辕牧自然开始打算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毕竟背著这几百两银子在街上乱晃似乎不是相当妥当的举动。 “嘿,小兄弟。”忽然身旁一个人拍拍他的肩膀。 轩辕牧转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生的一副白白净净的脸让人一看就相当有好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左脸颊的黑痣,指头大小的那麽一粒黏在脸上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这位大哥你是…?”轩辕牧一脸茫然的看著眼前这个人,他对这青年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好,我是陈孝。”陈孝和蔼可亲的看著轩辕牧“我是附近一家店铺的长工,刚好出来办事路过这儿,看你一个小孩子在街上閒逛觉得很奇怪。你不知道这年头大街上坏人特别多,小孩子一个人跑出来乱逛是不好的,你父母呢?” “我…我是住在临村海砂邬的轩辕牧,我是来这儿找人的。请问你有看到一个身穿青衣的大胡子吗?他还有个麻脸的同伴,应该跟他在一起。”正在徬惶无助,毫无主意的轩辕牧看到有人愿意帮忙可是相当高兴的。 “嗯,大胡子吗?”陈孝沉吟著,似乎在过滤著今天所有见过的人。 “是个很高很壮的大叔,我这包袱就是他的,里面还有五百两银子,是他遗失的。”聪明如轩辕牧者自然不会笨笨的把这包袱是偷来的这件事说出来,他只说是大胡子“遗失”的,不过他似乎忽略了一些更重要的事…… “五百两银子!”陈孝被那惊人的数目吓到,谁会想到一个乡下农童会背著装有五百两银子的包袱在大街上乱逛。但是陈孝立刻就冷静下来,满脸笑的说∶“瞧你这小孩还真会骗人,哪里来的五百两银子。”说著首还摸摸轩辕牧的头。 轩辕牧眼看陈孝不相信,连忙辩解∶“真的,陈孝大哥,不信你看…”边说著边解开包袱,当然在大街上轩辕牧也不敢太张扬,只悄悄的将锦盒开一个口,露出里面的银两给陈孝看。 “你看这些银子全是那大胡子的,所以我才急著找他,要赶快还给他。陈孝大哥,你有看到我说的那个人吗?”轩辕牧急切的看著陈孝。 “我…我有没有…”陈孝看到那一堆闪闪发光的银子,很明显的有些糊涂了。喃喃自语了好一下子,才慢慢的回复正常神色,说道∶“噢!轩辕牧阿,你说的那个人,我知道是谁了,他也正在为了丢了这笔银子发愁,你帮他找到这真是太好了。”陈孝高兴的又摸摸轩辕牧的头。 “原来陈孝认识那大胡子,那真的太好了。”轩辕牧心中暗喜,这样要找人就一定没问题了。但陈孝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轩辕牧高兴,他告诉轩辕牧大胡子因为掉了银子,急急忙忙的去报官找人帮忙了,这一时三刻也不见得找的到人,倒是如果轩辕牧愿意的话,他能代替轩辕牧帮他还银子。 这题案当然立刻获得轩辕牧的同意,说实话要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想见那大胡子,至於那诗集的事,轩辕牧则是一时兴奋忘了。接下来陈孝理所当然的从轩辕牧手中接过包袱,而轩辕牧立刻觉得自己身上那沉重的压力跟著那包袱一起都交给了陈孝,正是所谓无事一身轻。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回到海砂邬吗?”陈孝问道。 “对阿,我已经两天没回去了,大家一定很担心…啊!”轩辕牧话说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刚刚才典当的玉佩,早知道会遇上陈孝这等好人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怎麽了?”陈孝一脸奇怪的问道。 轩辕幕苦恼的抱著头,说道∶“我把我的随身玉佩当在当铺里了,但是我却没钱赎回来…”轩辕牧死去的爷爷临死前千万叮咛,玉佩不得离身,但是刚刚因为肚子饿,什麽都忘了,这会儿要走的时候才想起来。 “怎麽办?”轩辕牧摇著他的小脑袋,想来想去。 陈孝看他那个苦脑样,笑眯眯的说道∶“别担心,不过几两银子的东西罢了,这样吧,我推荐你到一家人家帮佣几天,赚得的钱刚好购你用来赎你的玉佩。” 轩辕牧欢喜的看著陈孝,说道∶“真的吗?真是谢谢你啊,陈孝大哥!”要不是因为陈孝是男的,他真的有股想上去亲他的冲动。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吧,只要你好好帮佣几天,你需要的钱一定赚的到的。”陈孝笑眯眯的看著轩辕牧值点头的样子,说道∶“好,那我们走吧。”说完,便带著轩辕牧去那家他所谓能让轩辕牧帮佣几天的人家了。 陈孝口中所说的那一户人家也不算是远,大概走个几条街转两三个弯也就到了。那是一家半大不小的宽阔住宅,虽不能说是堂堂的超级大户人家,但是看那格局,说这家的主人在镇上有个两三家小店铺也不是不可能的。大门的匾上写著∶“宣宏内堂”。 “就是这儿了。”陈孝敲敲紧闭的大木门,不久後就有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出来应门。轩辕牧在一边打量,看两人相熟的样子,陈孝的确是认识这地方的人,而且应该还常常的来。 陈孝同那仆人说了几句话後便向轩辕牧说道∶“好了,我要去见他家主人了,你可要乖乖的,要不他们不但不收你,连我这介绍的人也实在会没面子。”陈孝叮咛。 轩辕牧自然马上点头说道∶“我会小心的,陈大哥。”基於对陈孝的越来越信任,轩辕牧已经自动将“陈孝大哥”转简为“陈大哥”。 陈孝笑了笑,带著轩辕牧走了进去。 一进去,轩辕牧不由的叹息不愧是陈大哥介绍的地方,外面看几来只是一般小富人家,但是一进来,里面的装潢气派豪迈更是外面完全看不出来的。 一幅幅精美的壁画悬挂於墙上,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花绿地毯,美轮美奂的家俱上放满了精致的玉器与古玩物,每一样都是轩辕牧闻所未闻的,其实连那看是昂贵的橡木家俱轩辕牧也是从所谓见的。 当然乡下土包子一个的轩辕牧哪里认的出甚麽昂贵的橡木家俱,但是看那漆的油亮的模样,轩辕牧倒还分的出好坏,至少在他去过的家中,家俱哪有听说要油漆的?外面用砂纸磨磨已经是相当好的待遇了。 看著轩辕牧惊奇吃惊的样子陈孝到也觉得心下没甚麽,毕竟以往他带来的很多孩子都有与他相同的表情。 就在轩辕牧还在好奇的四处打量的时候後是一个打扮豪华的胖夫人走了出来,陈孝一看到他就热情的迎了上去∶“攀大夫人您老好,几天不见您的气色真的是好的不得了阿。” 轩辕牧一见到那所谓的攀夫人则更是张大了口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哪是一个人阿,根本是一只会走路的柱子! 不说别的,轩辕牧光看攀夫人那圆圆的头,那就像看到记忆中某样拜拜一定需要的东西,而她那有轩辕牧至少六七倍大的身躯更是惊人,每一次踱步青石地板都会传来微微的振动。 轩辕牧以崇敬的口吻说出发自心底的赞叹∶“真不愧是有钱人家,好厉害阿。”。 那攀夫人摇摇她那肥肥的爪子,一口流气的话说道∶“是阿猴阿,前一次买卖不是才不过几天前的事吗?怎麽这麽快就又来了?”说著,挥挥手正准备坐了下来,但是陈孝见状连忙上前哈腰。 他可知道这攀夫人一坐下来,没半个时辰他是不会起来的,偏偏有许多事在前堂是不方便谈的。“我说攀大奶奶阿,可否请您移驾後堂一下,这里可能不方便…”说著,眼睛瞄了瞄坐在一旁的轩辕牧。 “唔…好吧,也省的我等会儿还要站起来。”攀夫人说罢便摇摇晃晃的带著陈孝走去後堂了,其实依照以往的惯例,陈孝要等到攀夫人出来起码也要半个时辰,这次是刚好攀夫人正好结束她的“第三次下午茶与点心”,路过这里,才这麽快就见到人了。 “好好坐在这儿别乱跑,也别乱同人说话,我去同那攀夫人谈谈你的雇用问题。”陈孝走到轩辕牧前面说道。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陈大哥。”轩辕牧连忙为襟正坐牧不斜视。陈孝点点头後同那攀夫人一齐走到後堂去了,留轩辕牧一个人坐在大厅及其无聊的四处乱看。 大约还没过一盏热茶的时间,大厅的大门忽然大开,两个精壮的大汉押著一个满脸是血的青年走了过来,他的手还被粗麻绳结实的绑了起来。看那样子似乎被那两个大汉狠狠的揍过了一顿。 两个大汉压著那青年来到了大厅之中後,其中一个人才注意到轩辕牧的存在,问到∶“小朋友,你是谁?”很显然的,那人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小男孩为何会一个人独自在大厅上感到奇怪。 而轩辕牧则是立刻站起身来恭敬的一揖,说道∶“这位大哥您好,我是轩辕牧,是陈孝大哥带我来的,他正和攀大夫人在後堂讨论我雇用的问题。” 看到轩辕牧恭敬有礼的回答,那问话的大汉嘿嘿一笑不再多说,倒是他的同伴问道∶“陈孝,他是谁阿?从没听说过。” 轩辕牧一听之下便大略了叙述了一下陈孝的相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脸上那颗大黑痣。而那人一听之下立刻点点头,恍然大悟∶“你是在说”曾孝“,不是陈孝啦。” “曾孝?不是吧,陈大哥明明跟我说是姓陈的阿……”轩辕牧一头雾水,怎地一下子陈大个还有两个不同的名字。 就在轩辕牧苦恼时,那满脸血污的青年忽然嘿嘿冷笑几声说道∶“笨蛋,还在那大哥长大哥短的,被拐来卖了还不知道,你那个大哥确实姓曾,而且还是镇上相当有名的,”王八阿猴曾孝“这镇上这麽有名的流氓无赖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哈……” “住嘴,别在那乱说话!”先前问话的人往那青年的後颈重重一敲,那青年痛亨一声话便说不出来了。 “这家伙是我们刚抓到的飞贼,他的话都不能信的。”那人转头像轩辕牧说道,不过同时眼光却狠狠的瞪了他的同伴一下,似乎怨他多嘴。而他同半则是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而在他那闪烁的眼光中,轩辕牧似乎看到的一些东西,但是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甚麽… 这时,後堂脚步声响,陈孝与那攀夫人似乎已经谈妥走了出来。 “这人是谁?”攀夫人用那肥胖胖的爪子指了指那青年。 “夫人,这就是那前天潜入库房的窃贼,果然如夫人所料他今天又来了。”那人恭敬的回答。 但是那青年一听却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毯上说道∶“哼,还有脸说,使那狗屁迷魂香有啥好说的,真枪实斗我才不怕你们这一群杂种。” 看那青年一脸愤怒样,反倒是那攀夫人似乎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连他吐痰在地毯上的事也不是很在乎。“呦,你听听这小子说的,怎样?使那迷魂香又如何?最後你还不是中了计吗,哈哈哈哈。” 看那攀夫人那肥肥的脸颊在她尖锐的笑声中不断的抖动,轩辕牧突然觉得肚子隐隐有些抽痛,因为这副景象可爱极了,让他不由的想起那年他去隔壁家猪圈玩弄那可爱的小猪仔,可不就是这个模样儿吗? 那青年冷笑一声说道∶“笑话,靠你那不入流的下毒法,我在三条街外就看的出来了,那会中你那不入流的诡计阿。” “噢?”攀夫人那有轩辕牧三根指头加起来粗细的食指比了一下青年被捆绑的手,说道∶“那你怎麽解释现在这状况阿?”大概因为刚谈好生意,攀夫人心情奇佳,还有一句没一句的问。 “没办法阿,你贵重的物品藏的太好了,我们还真的找不到,没法子,只好故意中计才能亲自问你啦。”那青年故作轻松的摇摇头,彷佛攀夫人连这都想不到而叹息。 很显然的,攀夫人在听到那青年提到“贵重的物品”时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她脸色倏的一变,冷冷的说道∶“哼,就凭你现在这模样吗?想得美…” “是吗?当然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啦…动手!”青年一声长笑,忽然身子一矮,一个打滚向後翻去,同时身後大门处一个黑影随著两道白光倏的窜下来,两个之前抓住青年的汉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已经了了帐,他们的喉头都精准插上了一只匕首,鲜血咕嘟咕嘟的流了一地。 “嘿嘿,大哥你还真能忍。”那跳下来的黑影也是一个和青年年龄相彷的青年,甚至连长相都极为相似,看来八九成是一对兄弟。在那攀夫人的大声呼唤声中,他手上白光连闪,又是两个冲进来的护卫倒在地上,轩辕牧甚至没看清楚他如何出手的。 “是阿,之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打我一顿的时候,我还真的快要忍不住了。”青年踢踢倒在地上的两具不会动的尸体,打了声哈哈。之前绑住他的麻绳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手中白晃晃匕首切断了。 “好了,还是办正事要紧。”那青年笑了笑靠近攀夫人。 眼看著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轩辕牧、曾孝与攀夫人都吓呆了,而其中又以攀夫人最为严重,眼看著一个个叫进来帮忙的人手还没看清楚那青年的脸就已经躺在地上了,这如何叫她不害怕? 看他手中甩来甩去匕首与他同伴的投掷技术,攀夫人倒还是忍住想逃的念头一歨都没动,或著其实是吓的一歨也动不了。在轩辕牧的眼中,这庞然大物好像全身遭受电击,那肉一抖一抖的晃个没完,从那脚底的感觉倒还真的像小型地震。 接下来的剧情就如轩辕牧从村中老爷爷那听到的那玄又玄的故事般,之前还气势凌人的攀夫人居然轻易的在青年的匕首下臣服了,她相当不情愿的拿出了一尊奇怪的小香炉,是一个叫“离魂鼎”东西。 虽然很好奇那小香炉的来历,但是本是乡下少年的轩辕牧哪里看过如此血腥的画面,能忍著不昏倒,保持一是清醒已经相当考验他的耐力的,更别说没事干多嘴找打了。 “好了,东西到手了,那在下也不多打扰了。”那青年拍拍手态度优雅的说道,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抢东西的蛮横样。不过才走几歨忽然就停了下来,拍拍头说道∶“唉阿,忘了一件事…”忽然手中的匕首一划,嗤的一声在那攀夫人的脸上画了血淋淋的一道,痛的攀夫人向杀猪似的大叫。 “这是为了你贩卖人口的罪行!下次如有再犯决不轻饶!”那青年恶狠狠的说道,同时一个打转,一把扯下了站在一旁曾孝肩上的包袱,以他多年干飞贼的经验,自然早就看出那沉重的包袱一定有好东西。 正文 第三章 仙境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喀喀喀喀喀喀… 规律的马蹄声响在道路上,一辆运货用的马车正赶往下个市集,车上面的竹篓子也随著震动左摇右晃的,其中一个盖子甚至还翻开了个细缝,露出一了双眼睛。 “唉阿…”轩辕牧窝囊的躲在竹篓子里,连声大气也不敢喘。 这几天下来,他的运气之差,他己经深有体会。记得那日好不容易由王府逃出,一出大街的他趁著拐弯,快速的上了一辆马车躲起来,一路出了西京。其实那也算是相当幸运的,现在想起来,要不是那马车直出西京,轩辕牧可能就甭想离开那了。 後来听说王府派下了数百人的部队全城搜索,西京四大城门关闭,不许任何人进出了三天,轩辕牧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那种身价,能让全城闭城三天。而逃到隔壁镇的轩辕牧听到这消息後立刻找机会换马车,就这样一路下来,倒是很快的离开那是非之地的中心。 但是情况还是一样糟,没想到不但事情没解决,这一路上满天满地都是通缉他的通缉单。九门提督下海捕公文要抓他归案,王府则释出重金给任何活捉他或是提供消息之人。轩辕牧真是不敢相信,真的他做了什麽坏事?海捕公文是只针对全国前十大通缉要犯的,但是他现在却是其中之一。 他有如此罪大恶极吗? 不过连续换马车的功效还是有显现出来,虽说自己完全不知道目的地,但是总是也让追迹者们找不到。而一路下来,轩辕牧自认对妙手空空这项技能突然有了绝对性的领悟,这倒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呃…记得早上这辆马车的主人谈话中提到要去白崎山脉一带的市集,听起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轩辕牧陷入沉思,这连续几天发生的事实在让他无法消化,他下不了决心是投案好,还是继续逃好。 要是逃的话,去哪里?回去海砂邬很明显不是一个好主意。先不说他已成通缉对象,算算那大胡子也知道自己家乡在那儿,没派人过去的可能性似乎还是太小了。 至於其他,似乎只有远遁西方,去那偏远之地。要不就是躲入深山之中,只要不是有人之处,应该处处安全,当然前提是要自己活的下去。 “喂喂…停下来!”竹篓外面有人喊著,听著远方隐约的吵杂声,马车似乎已经到了目的地。 “车里是什麽?要去哪里?”那个喊停的人问道。轩辕牧听起来似乎是检查的衙役,一般管理的人不会问那麽多的。 “大人,是连鍚镇的水果…”那赶车的人回答。这样类似的对话轩辕牧已经听了好几遍,当下也不放在心上。他只需要安静的屏息以待,等到进了市集换车便罢。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轩辕牧听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靠近,而听他们的对话显然那衙役要搜车! “毁了!”轩辕牧心中大喊糟糕,当初为了逃命方便,自己躲在较靠外面的竹篓,要是衙役要一个个掀开来搜车,没两个就会找到轩辕牧所在的那一个。 “好说,好说,我这就打开来给大人检查。”那马车主人是个肥胖汉子,他笑嘻嘻的跳上车,一个个掀开竹篓来让衙役检查。 “好,好,好,嗯…这个没问题,这个可以…”衙役倒也是一个个小心检查,但在看了几个没问题後,摆摆手说∶“好了,行了。都与你说的相符。” “怎敢欺瞒大人。”肥胖汉子连忙边说边跳下车,这时衙役已经开始纸上作业了。 “这是你的通行单,到时只要有巡检的人问起,就是这一张,别丢了。”那衙役说道。 “有劳大人了,在下会小心的。”那胖汉子边说边顺手打开身边竹篓子想拿个梨子奉承一下衙役,哪知道手一伸进去只觉得触手温暖滑腻,哪里是梨子该有的触感。 “哇!”那胖汉子一惊之下连忙缩手,同时轩辕牧一跃而出,趁胖子与衙役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儿,哗的一下将装梨子的竹篓子推倒。 一堆梨子当头打来,胖汉子与衙役闪躲不及被打个正著,跌在地上。等两人终於回过神来,轩辕牧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刚刚这是怎麽回事?”胖汉子与衙役你看我我看你,都没看清楚轩辕牧的面目,甚至连他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 康亲王府胤蠡正坐在他的书房里喝茶,因为这一阵子完全没有轩辕牧的消息,这让这位一向沉稳的亲王心中极为不耐,而派去调查轩辕牧故乡的人也毫无回音,这让他更是不高兴。 咚咚咚 几声简单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他衷心希望这次是来报告一些有用的东西,而不是来请自己吃饭这些琐碎的小事。要不然的话,胤蠡很怀疑他会控制不住大发脾气。 “进来…”胤蠡平静的说道。 “老爷…”进来的是胡总管,他手上拿著一叠纸与一只小盒子。 “噢,有消息了吗?”胤蠡喜上眉梢,经过几天的等待终於有些进展了。 “是的老爷,刚刚前去海砂邬的人已经回来,同时白崎山那儿也有消息传来。”胡总管说道。 “很好,一项项报告吧。”胤蠡放松的坐在椅上,专心听著胡总管的报告。而胡总管也识相的由急至缓慢慢报告。 “首先是在白崎山一带发现了那孩子的踪迹,听说是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躲在马车里被发现,很可惜并没有捉住他。从那交上来的报告来看,是他的可能性很高。” “没关系,先找到人在那儿,其他部份可以慢慢来。”胤蠡听到有消息,心情也平静下来许多,思路自然更为清晰。 “接下来是有关那男孩之前所居地的报告,正如之前我们知道的那孩子现在名字为轩辕牧,当初带他去海砂邬的老人ˉ估计可能是罗总管,已经在六年前病死了……那孩子这六年来都是靠著帮人放牧为生。” “是吗,放牧…”胤蠡语气不由的黯淡,想到可能是故人之子的孩子流落如此,他这当叔叔的心中极是内疚。 接下来胡总管详细的报告了轩辕牧在海沙邬生活的所有一切,临末了胡总管拿起了那只木盒说道∶“这是轩辕牧这次上京因为盘缠问题所当的玉佩,请老爷过目。” “玉佩?该不会是…!”胤蠡急忙接过盒子。 胡总管眼中泛著泪光说道∶“是的,恭喜老爷,确实是您当初赠送的玄寒玉佩,那孩子真的是韩雨堂之子。” “真…真的…是玄寒玉佩…”胤蠡颤抖著取出玉佩,那是模仿太极以浑圆无极作为主题雕成的,当初送这玉佩就是取这“寒”同“韩”与“无疾”二字。当时一送一别十多年,终於又探听到了那孩子下落。 “嗯,将这件事报给李肃将军知道,相信他一定也等不及知道到这好消息。另外传我的号令,再加一倍的人手,务必找到韩…呃…轩辕牧那孩子,同时提高奖金。”胤蠡兴奋的一连串的连下指令。 “知道了。”胡总管点头。 “对了!”胤蠡眼中发出深沉的精光,一字字咬著∶“胡总管,我再次强调,我要那孩子”毫发无伤“的带回来,知道了吗?” “是的,老爷。”胡总管再次恭敬的回答。 “呼呼呼呼…”轩辕牧拼命的向前跑著,不过虽说极力奔跑,但是脚下湿泞的稀泥地却是让他行动不便。而他耳中听到的只有他自己的大口喘息声与身後那若有若无的琐碎脚步声,只是那身後的脚步声也不是追捕他来搜山的官兵所发出的。 是一群狼,一群饥饿的狼。 在那不时传来的狼叫与那一双双闪著青光的狼眼的胁迫下,轩辕牧忽然衷心的希望身後追来的是来抓他追兵,至少他还有选择能在逃跑与被吃之间做出选择。 他已经记不清楚几天了,先是因自己行踪暴露而大举搜山的官兵盖山铺地而来。他用尽一切方法拼了命的逃,由村庄边境逃至山中树林,由山中树林逃到深山密林。随著他越来越深入,他身後追的也由远本的官兵转成为各式的山中野兽与毒物。 蜜蜂、毒蛇、蜘蛛、怪狐、饥狼与蛮熊,还有许多各式他从来没见过的怪东西存在於这渺无人迹的地方。轩辕牧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迷失了方向,他现在是又饥又渴,他的衣裳早已破烂不堪,身上一道道的都是这一路下拔山涉水留下的伤痕。浓稠的血液由伤口慢慢渗出,逐渐的剥夺他的体力,而伤口那炽热的感觉则是再再考验他的耐力。 但他不能停下来! 虽然他已经跑了几乎整整一天,轩辕牧的双腿也早已失去感觉,而眼中看出去的视线也已昏乱模糊,他已经完全透支了。但是他知道一但他停下来,身後的那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跟随者立刻就会扑上来,将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呼呼呼呼呼…”轩辕牧强自支撑,在这深山密林中极易起雾,甚至能说那忽浓乎淡的雾气从来没有离去过。在这山区里,一切都带有一层层白,这让一切都变的缥缈不可捉摸。也就是靠著雾气轩辕牧还能勉强与狼群脱开一段距离不被抓到。 啪叽! “阿!”轩辕牧右脚一软陷入了泥沼中。看样子他已经进入了一个沼泽地带,遍地都是湿漉漉的泥塘沼地使轩辕牧举步艰难,偏偏他现在又是双腿酸软只想躺下,一点力气也没有,这下他要甩开身後那批饥客可就更难了。 “呜…”轩辕牧身後的饥饿狼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团团围住了,看著那一双双散著青光的眼睛与下面滴著唾液的狼嘴,轩辕牧知道他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但是奇怪的是狼群似乎不急著进攻,明明从那双双饥火中烧的眼中,轩辕牧很清楚的看到狼群急不可耐,但是它们却只是半弧形的围住他,一点攻击迹象也没有。 “怎…怎麽回事?”轩辕牧一头雾水,虽说不知为何会这样,但是已经累的头晕眼花又在极度恐惧压力下的他已经没力气多想了,现在他脑中只有二字∶“快逃!” 连忙用力将脚拔起,回复行动能力的轩辕牧正转身准备继续逃,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他全身上下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缠住般,除了小幅度的晃动以外,稍微大一点的动作连举手也不能了! “这…这…”惊惶之下的轩辕牧终於看清,不知何时自己身上已经缠绕的一丝丝银细线,这些细线质地韧而又带黏性,隐藏在薄雾之中的这些银线除非非常细看,要不就算被缠也看不出来。 这下轩辕牧终於知道狼群为何裹足不前了,这是蜘蛛丝!他陷入了一张能将人都捕捉住的巨型蛛网之中了! “可…可恶…”轩辕牧死命的挣扎,试著将这些蛛网扯开,但却是徒劳无功。倒是因为不停的挣扎他全身上下的蜘蛛丝是缠的更多了,而那坚韧的蛛丝也在轩辕牧身上留下新的伤痕,慢慢的连伤口附近的蛛丝也都染成血红色,空气中弥漫著一股血腥味。 “呜呜…可恶…呜…”轩辕牧已经说话已带哭腔,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下来,毕竟这恐怖的一切对一个十岁多出头的孩童来说还是太多了。 当然这一段时间中,那一群虎视耽耽的狼群也不是没有毫无动作的,在他们的眼中轩辕牧当然是长久以来难得一见的美食。但是同时它们动物的天生直觉又不断的警告它们,眼前这个地方是绝对危险不要进入。 在两种天性不停的挣扎交战中,终於其中一方占了上风,原因是空气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这鲜血的气味使的狼群终於失去最後一丝的“理智”,其中一只青狼恶吼一声後,狠狠的扑向毫无反击能力的轩辕牧。 但是正当它跳跃到半空中,一道墨绿色的液体後发先至击中它。只听到嗤嗤的腐蚀声响伴随著一阵强烈的焦臭味,那不知死活的青狼已经断成两截,成了一动也不动的固体了。 而那射出毒液的地方,轩辕牧的头顶上,六道明亮的红光蓦的亮起,狼群害怕的缘由,一只小象般大小的巨型毒蜘蛛由轩辕牧的面前慢慢降下来。 那是一只轩辕牧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光是这蜘蛛的腹部肚子部份就已经有大水缸大小,全身布满了奇异的花纹,那一根根粗粗的蜘蛛毛更是让轩辕牧直想反胃,更甭提那有火腿大小的蜘蛛前肢了。 喀喀喀喀…… 蛛网上的麻痹效果已经蔓延轩辕牧全身,但是这似乎不影响轩辕牧牙齿打颤的功能。轩辕牧已经可以想像的等一下这只巨蛛就会拿刚刚对付这青狼的法子来泡制他了。但是同时他也看出,这巨蛛虽然一击击毙青狼,但是对於这样一群饥狼,它也是相当忌讳的,从它刚刚一直不下来吃他就能看的出来。 然而对群狼来说,刚刚巨蛛那致命的一击的效果明显的没有多大,其实某方面更产生了反效果。因为从青狼那断成两截尸身冒出更多的血水,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是进一步的加重,这使的群狼更是发狂。 随著群狼的怒吼声,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饥狼猛向巨蛛擈上去。 起先巨蛛还有条不紊的喷出一道道毒液或是蛛丝,将扑上的狼不是腐蚀成一块血肉,就是网住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其中又以被缠住的狼最惨,巨蛛刚吐出的新丝很明显的与放置已久,缠住轩辕牧只带麻痹效果的旧蛛丝不一样。 那新喷蛛丝也带有些些的腐蚀液体,但是却又不太多。既不能像巨蛛喷出的大量毒液一般,一击就将狼只烧死,也没说少到能忽略。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毒液只能慢慢的腐蚀这被缠的猎物,而能带来无尽的痛苦,却不会立刻带来死亡。 但是不论如何,毕竟巨蛛只有一只,而饥狼却是一群。 起先是一只两只漏网之鱼扑到巨蛛身上,还没咬就被巨蛛喷的毒液了帐,但是这也给了其他的狼只机会。慢慢的,越来越多的狼扑到巨蛛身上撕咬,将它的皮肉一块块带毛咬下,而巨蛛的毒液再大量喷发之後的现在似乎也几乎耗尽。 最後在巨蛛的痛苦挣扎声中,它急速的後退试著甩开那些在他身上撕咬的狼群。而倒楣的轩辕牧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那的大屁股向他撞来,连喊叫都发不出来,因为那麻痹毒已经蔓延他全身了。 终於随著一阵强大的剧痛,那毛茸茸的屁股正中轩辕牧的脸上,强大的撞击力不但将他立时撞晕,还撞的他远远的以一条美丽的抛物线飞出去,重重的落在沼泽另一边的水塘中。 而巨蛛与饥狼两方“人马”也已杀的火热,自顾不暇,压根没理会这场争斗的开始原因已经不在了…… 幸运的,轩辕牧落下的沼泽水塘是流动性的,虽然极其缓慢,但是晕过去的轩辕牧自然漂浮,慢慢的顺著水流也是跟著移动。不过由於轩辕牧落下之地是在水沼地区,自然毒蚊毒虫、水中异种水生物与沼泽区水上毒沼气都是少不了的。 不过因为轩辕牧身上缠著大量的巨蛛毒丝,那麻痹性毒素循环全身,任何毒虫的叮咬所带的虫毒刚好被蛛毒中和然後渗透於轩辕牧体内,丝毫不造成伤害。至於有毒沼气则是因为轩辕牧全身麻痹加上又失去意识,呼吸极为缓慢,几乎进入假死状态下,因此吸入的量也是极为稀少,不至於造成伤害。 慢慢的,随著轩辕牧一路的漂浮,有时他也会忽然回复一下意识,但是很快的在吸几口沼气之後又进入的昏迷状态。 就这样昏昏醒醒,一路上水边的情景也由乾枯的树干沼地到水边的长长水草,最後终於成了白茫茫雾气中,一片看不清去向的湖水中。 再又不知过了多久後,轩辕牧的意识再度清醒时,他已经躺在某处沙岸上了。 “嗯…”轩辕牧试著移动他的肢体。 那缠身的蛛丝已经早已被冲刷掉了,至於剩下的那一点点留在身上也不会再造成移动不便。只是那蛛毒的麻痹效果似乎还没完全过去,轩辕牧全身上下还是麻麻的,但是回复知觉那是已经确定的了。 “我在哪里…”轩辕牧挣扎的起身观望四周。 他所在的是一个大湖的沙岸,之所已确定是大湖,是因为湖水嚐在口中毫无咸味,这一路飘过来轩辕牧可真是喝了不少,对於这湖水水质是极有心得的。沙滩向里面是一片树林,其中奇花异卉丛生而巨树林立。 而向外的湖面上却是一望辽阔,除了环绕四周的雾气外,轩辕牧啥都看不到,更别说对岸了。 休息了好一会後,虽说身子仍然偏虚,但是轩辕牧腹中饥火中烧,加上小孩子好奇心强,也不多想就往树林里走。其实也是这树林如仙境般美丽,与轩辕牧逃命以来,甚至懂事以来所看过丛林草原都不相同。 一株株的大树古木耸立,虽然极其高大,但是树与树之间的空隔甚大,地上只有小草一类的植物,行走方便。走了一阵子之後,植物逐渐改变,由高树换为矮树,植物也变的多采多姿,小花果树处处可见。 这可美了轩辕牧,一路上随手采摘,其中有些是知道的,也有些是没见过的。像是其中一种像李子的果子,虽然轩辕牧听都没听过,但是闻那清雅香气,看那样子也知道没毒。果然摘一个放入口中,滑嫩多汁,香甜可口却又不腻,轩辕牧生平嚐过诸果之中,以此为最上上之选。 再走一阵子的,出了森林进入山坡草原,虽因雾气而不见烈日,但气温也逐渐上升,轩辕牧虽觉奇怪但也不放在心上。一直到後来轩辕牧才知道,此处有地热,因此越到岛北方,气温也跟著上升。 不远处,眼尖的轩辕牧发现前面山坡地上的一个较高的丘陵上,一栋木造房子耸立於上。虽然看那只是纯粹木制而连砖都没用上的粗慥房子,但是在久已不见人烟的轩辕牧眼中可是兴奋莫名的存在阿。 三步并两步,轩辕牧野不知道从那儿来的力气,急急忙忙的冲上山坡,到了房子门口,此时就算里面住的那怕是来拿他的官兵,轩辕牧也是甘之如饴。 轩辕牧一到,还没出声先四周瞧瞧,却看那房门却是就已没人使用的样子,心下已经凉了半截。他连忙连声喊道∶“打扰了,我是轩辕牧,我在附近了迷路,看到这儿想说来请教一下方向…” 轩辕牧静下倾听,里面却毫无消息。 轩辕牧再说∶“不好意思,那我进来了…”说著推开门。这门一推轩辕牧就知道他刚刚白喊白等了,屋里面是一层灰,很明显已经有一段日子无人到访了。 喀喀喀… 脚下,木制的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轩辕牧小心的一步步前进。屋子不大,是设计成一人住的大小,一间客厅,两间房间加一个厨房。看那样子,之前主人将其中一间做为书房,摆了一书柜的书,另一间是寝室,有一张木床。 逛了一圈之後,最让轩辕牧高兴的两件事是,第一,他找到了这地方的地图。轩辕牧由图上看出这是一个不算小的岛,但这真是夺天地造化之工的小岛,整座岛的地势势以东到西由高往低的走向为主。 图上指出,西方与南方都是较为平坦之地,其中又以西南部分的森林最为辽阔,占了整岛七成以上的树木。轩辕牧推测他是由南方登陆,以斜边擦过森林,要不他可能得走上好一阵子才能找到这房子。 岛的北方,依照图的标示有地热,从东方向北西流下的喷泉在北流出形成了温泉池,这也解释了为何轩辕牧上岸时附近的湖水温度挺高,看样子这整个岛都在地热的影响范围下,只是影响的多寡罢了。 小岛东处的则是高地,在沿湖岸是峭岩斗立,看样子是轩辕牧不会想去的地方。不过地图上指出那里是一个岩洞的入口,至於里面有什麽,上面没写,轩辕牧现下暂时也没兴趣。 看这样子是一座孤立於不知哪个湖上的孤岛。 而由图看来,制作者能绘出如此精细的地图却没画出离岛地方,这证明要离开这似乎不是件很容易的事。由於刚刚搜屋时没看见任何遗骸,轩辕牧大胆假设这屋子的主人确实找到办法离岛,至於那人死在其他的地方可能性,轩辕牧暂时不想去想它。 至於另一个让轩辕牧兴奋的事是那书房一书柜的书,要知道书不是常人能所有的,这种价值昂贵的东西平常人根本买不起。在轩辕牧的认知中,有一两本书籍已经相当了不起,更何况一书柜的书。 而且就在当轩辕牧一看到那一柜子的书的一瞬间,他已经下定决心至少要看完这些书才会考虑离岛的问题。 在得知这是一座不知何处的荒岛,加上又找到这间房子,轩辕牧自然老实不客气的住了下来。他也实在不急著离岛,先不考虑那一堆书的引诱力,就算他下定决心要走,他也走不了。 之後数天轩辕牧自然岛上四处走一圈,岛的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湖水,在那永不消散的雾气下,就如他刚来的时候一样,啥都看不见,根本不知道要往那儿走。因此轩辕牧也就乖乖的住下了。 其实在这岛上有吃有喝,还有温泉洗澡。吃是每天最新鲜的蔬果、山菜与湖中的鱼加上林中的山鸡,比上以放牧时前有一餐没一餐的,轩辕牧如登天界。而住是前人的木屋,虽然不是特好,但是相比於之前轩辕牧的住所,这整理过後已经好太多了。 更重要的在这岛上轩辕牧也不需要担心官兵的追捕,在这里人烟罕至,很明显是与外隔绝的仙境,那来的官兵让轩辕牧担心受怕。 而不谈别的,那一书柜的书也不会让轩辕牧无所事事。 在整理房子的时候,轩辕牧在屋中又发现了几箱子的书,其中的内容包罗万象,星象、占卜、医药、毒学、鉴定、机械、诗词、绘画、武功、道术、奇门遁甲等等都有,但是其中大部分轩辕牧在浅嚐之後只有放弃,因为实在太高深了。 比如说,对一个从未读过医药的轩辕牧来讲,医书中提的君臣佐使之道,含阴阳五行下药说与那十八处人体针灸刺激法,他是全都看都看不懂,没有一句是了解的。 那些东西都是要先有基本的底子才能学会的高深技巧。 这就像是才刚学会爬的轩辕牧,现在却拿著交跳舞的舞谱,他自然学不会。但是这舞谱要是交给学舞的舞者却是珍贵无比的东西,能使读者受益良多。因此,虽说书籍众多,但是轩辕牧能读的确是有限。 其中,不需基本知识便能学的是毒学鉴定,只要记住毒药的种类与模样即可。另一个是武学,依照图中的依序照练倒也没有基不基本的,不过轩辕牧基於对武学没兴趣,只是大概看看招式,内功心法都没碰。 再来是道术与奇门遁甲,这两者加武学明显是当初住这里人的三大绝学,其中又以道术与奇门遁甲最为博大精深。但是连当初那人次一等的的学问如医学轩辕牧都学不会了,更何况其他的。 不过,其中也有例外的。 混沌宝鉴ˉ这一本书是由前一带屋主特地放於锦盒中收藏置於桌上的,里面阐述的是那人後期所发现的一门道术,或是说术法的新学问,一种全面革新的学问。正是因为是全新出发,里面的东西自然是循序渐进,因此所有书籍里面,唯有这一本,轩辕牧是最爱不释手,里面所有的东西自然也是一练再练。 混沌宝鉴阐述的是一门术法运用道理。 不同於一般使用术法之人画符念咒,以一己之灵力妖力来操纵自然之力,混沌宝鉴著重於“借用”。它开头主旨为“使用不如借用,借用不如引用,引用不如不用。”三句话。 既然它以借自然之力为己用,相对於其他术法,混沌宝鉴的威力自然不是其他一般术法能相比的,但是强大的力量同样也有强大的弱点。首先是借力的对象,混沌宝鉴分五诀∶紫金诀、木灵诀、沧海诀、炽阳诀、地动诀。五诀合於五行,因此在要使用木灵诀时,如果四周没有树木森林,自然也就无力可借。 相同道理,如果在夜晚使用炽阳诀,那威力大约顶多只有白天正午的百分之一不到,因此这混沌宝鉴可说强时极强,弱时也是极弱。 另一个大问题是在使用人的承受度。 要知道人力有时穷,在与太阳那生生不息的能量下,一个人如何能承受如此强大之威力。因此相对於其他术法,术者加强自己的灵力来加强术法威力,混沌宝鉴的使用者却是修练自身的承受力以发挥那自然那无穷无尽的威力,承受力越强,威力也越强。 而以轩辕牧的例子,虽说他修练的早,但是由於无人指点,进度自然慢了些,首先的前三个月花下去,他也只能感应到所谓“自然之力”即“浑沌之力”存在。之後随著每日的修练,轩辕牧的混沌宝鉴也休息的更加有心得,使用的也日见纯熟…… 就这样,轩辕不在这不知名的岛住了下来。而在不知不觉中,恍恍四年也就这样过去了。 这四年中,轩辕牧日子过的极是逍遥惬意,既有书看、有东西吃,也没有烦人的事发生,更不用说抓人的官兵或是毒蛇猛兽了。在这四年当中,轩辕牧在岛上看过最大的动物也就只是山鸡,再多也没有了,山鸡他倒是不怕的。 而轩辕牧修练混沌宝鉴已可说的上粗通皮毛程度,使用熟练而花样百出,但在他承受力没有突破性上升之下,威力致多停留在生生火种,抓抓山鸡方便,用用小幻术躲藏一类的作用。 至於其他的,轩辕牧只有读完毒物学,至於奇门遁甲与其他学问的他还是一窍不通,唯一的是轩辕牧无意中发现,透过武功的招式来使用混沌宝鉴心法似乎极有功效,因此在岛上第三年起,轩辕牧才又开始接触一些武学书籍。 这四年轩辕牧也因为太早修习混沌宝鉴,而造成他生理机能的异变,他的成长逐渐缓慢停止。因此虽然过了四年,但他只有身高在起初一年高了一些些,之後就只有头发不停的增长,四年下来已经如女孩一般的长发披肩。 而四年下来,轩辕牧自然也走遍了整座岛。不过这环岛四周的浓雾也是始终没散过,因此既使四年下来,轩辕牧对离岛的方法与方向还是毫无头绪。 这天轩辕牧在湖边捉鱼,现在的他早已不使用平常的钓具,利用混沌宝鉴的沧海诀既快速也能当练习。轩辕牧静静的站在湖边,潜运沧海诀,慢慢的,似有似无的水蓝色的气劲逐渐环绕著他的手臂,淡蓝色的光华如同水流般的交替流动著。 轩辕牧心念一动,双手如交响乐般慢慢的挥舞,而眼前的原本平静的湖水也慢慢形成一个小漩涡,慢慢的漩涡逐渐变大,最後轩辕牧在漩涡半径达到约有半丈长宽时,他一声大喝∶“起!”同时双手向上一拉。 只见一条碧蓝水柱以螺旋形状被轩辕牧慿空拉起,在半空中扭曲几下之後後继无力。只见水柱一歪,泼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水柱散成了一股股的小水流,慢慢的流回湖中,剩下只有水柱撞击沙滩留下的痕迹与那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呼,还是不行阿…”轩辕牧这时已经倒在一边了,刚刚那一下花了他不少气力,以他的能力这种初阶偏高的使用方法,操纵带领如此大量的湖水还不是他能轻易承受的了的。 刚刚轩牧试著配以太极型状,以螺旋形式来操纵湖水,果然比光用沧海诀省力不少,但是既使如此,轩辕牧虽能使用还是无法操作完全,水柱到一半就後继无力了,不过他是一点也不急的,这学著只是有趣,能捉鱼就好了,太强了也没用。 稍事休息後,轩辕牧便开始收集他的战利品,那一堆鲜鱼。 正当他将鱼一只只的装进竹篓里时,湖面上隐隐传来的雷声却引起他的注意。那是大约数个月前开始的,每月总有几天湖面对岸的浓雾中会传来雷鸣声,时间有常有短,长时数个时辰,短时一下下也就过去了。 因为只有在西南岸沙滩才能清楚听到,在岛上其他地方轩辕牧也只能隐隐听到一些声音罢了,因此他也一直不放在心上。但是今天的这一次很明显距离接近很多,甚至轩辕牧能看到浓雾中隐约闪著的电光。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轩辕牧睁大眼睛试著看清楚,在浓雾中,一道紫光与金光缠绕著,随著每一次的接触,远方就会传来隐约的雷响声。原本一直以为只是天气的关系,因为基云而自然产生的雷电。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估计那是远方有人在战斗所发出的声响。 “是…是有人在附近战斗吗?”轩辕牧心中暗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依照那雷响的大小,与那闪光的程度,其实可以推测轩辕牧现在所在的小岛并没有他所想像的厘路地如此遥远,甚至可说比他想像中近很多。 就在这时,那紫雷与金光又是交错连续闪烁了几下,最後的一瞬间所发出的光芒之强,连轩辕牧都看的清楚,确实有两个小黑点在那光芒中心。而闪光过後,浓雾的那一端连续传来几声闷响,连轩辕牧的脚下都在微微的震动,可见在那的战况之激烈。 随著那最後的一下闪光,紫雷与金光都安静了下来,看来争斗已经告一段落,而从两道光芒同时消失的份上,轩辕牧私自推论那是一场不分胜负的比斗。不过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远方的浓雾又开始有了变化。 轩辕牧四周的雾气开始闪出金色的雷电光芒,细小的雷光电芒充斥於雾气之中,由小积多,慢慢的变为一条条奔腾的强劲电流。终於最後,四周的电流网同一个方向集中,在轩辕牧惊骇声中,四方电流齐聚化为一只由雷电电流组成的斗牛。 雷沼,在众多灵兽之中,它是属於中级上位的雷电属性雷兽。全身由强烈的电劲组成,任何被定位为敌人的生物将会受到毁灭性雷电的洗礼。又因为雷沼本身就是凝态牛,因此对於雷电最大弱点,水与土又有相当强的抗性,因此在诸多雷兽之中算是相当不好对付的一种。 现在出现在轩辕牧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只灵兽! 不过轩辕牧眼前的雷沼虽然全身电奔放,但是同时也给轩辕牧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那一连串四散的电光,与其说是吓唬人或是攻击,更应该解释成雷沼已经无力阻止自身的能量外泄。 要知道,灵兽不同於魔兽。魔兽是由一般活著的动物经过长期的修练进化而成,虽然与天生的种类极有关联,但是毕竟还是由生物所演化而成,四年前轩辕牧所遇到的千年妖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灵兽则是由自然界的能量聚集而成的,所以说灵兽本身的存在可说是一个高度能量的结合体。因此,虽然轩辕牧眼前的雷沼声势惊人,但是却是衰竭之象,只要这样一直下去,没多就雷沼就会因为能量消耗过多而化为无形。 也可以说是这些四周乱闪的电流也就是雷沼在流的血! 当然这些轩辕牧都是知道的,在混沌宝鉴之中有许多的地方用到了其中的原理,因此这种情况轩辕牧是有相当深的了解。但是知道并不代表不害怕,看那雷沼怒气冲冲的模样,虽然知道它是穷途末路,但是轩辕牧还是两腿发软,心中只是想逃。 “乖…乖乖牛牛,在…在这别动…”轩辕牧声音发颤,很明显由那雷沼双眼充满怒气的样子,他一点都不会惊讶如果这不知哪来的瘟牛会选择同归於尽的方法自我了断,想想自己实在可怜,出来抓个鱼也会遇到这种事。 轩辕牧哪知道,他这一直以来住的岛,他称为仙境的地方其实就是白崎山三大魔域之一,迷幻沼湖中央的小岛。只是因为这地区终年浓雾不散,轩辕牧看不到外面。要不,其实他的所在,只要没有雾气阻挡,也能轻松的看到对岸。 而这一阵子轩辕牧所听到的雷声就是眼前雷沼与入侵者战斗所发出的。 这只吸天地精华,新生成的灵兽刚生成於迷幻沼湖便受到四处闻讯而来的猎人与修道士的攻击。对修道士来说能抓到一只灵兽,继而通过练妖的方式制成武器或道器,那可是梦寐以求的梦想阿。 因此这几个月来,这只雷沼已经与不少捕捉者交战过了。刚刚一战,这只新生雷沼遇上了同类的修道士,“雷电妖神”紫雷道人的攻击。双方硬拼之下,雷沼毕竟不敌,被打的将几乎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找到空隙逃到这里,却又遇到轩辕牧,自然产生了相当大的敌意。 至於紫雷道人也受了不轻的伤,一个不留神让雷沼跑了,他现在还在湖边四处寻找呢。由於迷幻沼湖不同於一般地方,轻易不得进入,因此紫雷道人也只有沿著湖岸搜寻,对他来说反正最後雷沼还是得上岸,所以没差。他哪知道迷幻沼湖有一座小岛,这雷沼在湖里呆多久都没问题。 岛上,轩辕牧继续试著安抚雷沼,但是看起来成效似乎不大。雷沼一声怒吼,三道雷电分三个方向向轩辕牧疾冲而来,而轩辕牧口著也由“牛牛乖”,变成哭喊∶“我的妈阿!” 总算轩辕牧修练混沌宝鉴有成,在慌乱的像猴子乱跳的时候还能顺手使出沧海诀。只见轩辕牧手上就像带有无形的引力,他顺手一拉,一条细长的水柱立刻由湖水中被抽了出来。相对於之前的粗水柱,这一次细的多,但是却完全掌控在轩辕牧手中。 “去吧!”轩辕一声发喊。 接下来他小手连晃,操纵水柱冲向雷沼。不过雷沼既然称之为雷沼,那水属性的攻击自然也对他的效用不大。只见雷沼的雷电身躯自然而然的融入水柱中,化成一条粗壮的电流向轩辕牧疾奔而来! “咿阿阿阿阿阿阿!”轩辕牧哪还顾得操作水柱,随手将水柱撞向一边,转身连忙逃跑。但是人的速度如何能比的上电流呢? 兹兹兹兹兹! 轩辕牧背後传来强烈的刺痛,知道那只是雷沼真正强烈电劲的前兆而以,他连忙一个翻身滚到一旁,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雷沼的真身随著水柱冲向地上而没真正击中。但是雷沼似乎不让轩辕牧有休息的机会,随著水柱泼洒消失在地上,雷沼再度化为电牛身,哞的一声怒吼挟带著恐怖电力又冲了过来。 “完蛋!”轩辕牧心急之下,身体自然反应,无意中使出了紫金诀。轩辕牧双手一阴一阳化成一堵无形电磁盾,居然轻松的一碰一滑将电牛雷沼的攻势卸到一旁,救下他自己一命。 “感谢神明…”看到不知会为何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雷沼,轩辕牧双脚一软坐倒在地。 其实真的要说威力,轩辕牧紫金诀的威力还没雷沼的十分之一,但是基於电磁理论,同极相斥的自然原理,居然误打误撞的让轩辕牧逃过一劫。更重要的是刚刚那一下,似乎也带来的意料之外的收获,雷沼不再攻击轩辕牧了。 因为雷沼它很迷惘,眼前的明明就是一个人类,但是刚刚的那一击所使用的力量却是与它极为相似的力量。不是指同为雷电能量,而是能量聚集与使用的方式,大大迥异於人类所用的灵力支配的术法。 它完全迷糊了,在它的眼中,轩辕牧似乎变成了个披著人皮的雷系灵兽。 既然同是灵兽,那就没有必要攻击了。 雷沼对轩辕牧的态度忽然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它慢慢的靠近试著舔舐轩辕牧的手,吓的轩辕牧腾的弹了起来,急忙将手藏到後面。而雷沼似乎在放松後也出现了刚刚连续攻击轩辕牧,过度使力的副作用。 它身驱的电劲更显微弱,而它雷牛的型态也变的模糊。要不是轩辕牧之前有先入主为先的观念,现在看来这雷沼的模样更只像一团缠绕在一起的椭圆雷电球而已。 轩辕牧自然不知为何雷沼忽然对他失去敌意,但是看那样子轩辕牧也知道,现在就算雷沼想要攻击他,恐怕也是不可能了。因此轩辕牧小心翼翼的靠近雷沼,毕竟在自身安全有保障之下,一只灵兽对轩辕牧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这可不是能到处见到的东西。 “好奇怪…”轩辕牧走近雷沼身旁蹲下,看那逐渐模糊的影像与那一团雷光般的身躯。轩辕牧忽然好奇心起,想要摸摸看,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摸的到”,看看这团电光到底是实体还是纯粹能量。但是强劲的电流可不是能开玩笑乱摸的,要不一不小心就被电死了。 “对了,刚刚用紫金诀的时候…”轩辕牧灵光一闪,刚刚他无意间使出紫金诀,带动了大量磁力,硬是弹开了电流。虽然轩辕牧不知其中奥秘,但是紫金诀的力量能保护他不受伤害这他倒是一点就通。 这下问题立刻被简单化,轩辕牧再度运起紫金诀,一阴一阳的异端磁力场再度出现在他的双手上。有了这层保护,轩辕牧就不用担心被电,而能自由的靠近雷沼的身躯。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浑沌宝鉴的力量来自於自然之力,这也是为什麽雷沼会误认轩辕牧为灵兽的原因。他这紫金诀一运起,雷沼四散无法聚集的能量加上四周本来就带有的雷电能量自然的也就被轩辕牧吸引了过来,聚集於雷沼四周。 而轩辕牧这下可说无意间救了雷沼。 雷沼因为与紫雷道人打伤元神,不但不能吸去四周能量疗伤,也无法保持自己能量不外泄,不过轩辕牧这一下举解决了它两大问题。轩辕牧原意保护自己而形成的磁力网不但中止了雷沼能量的流逝,还吸引了许多四周游离电子的聚集。 慢慢的雷沼的能量再度被聚集了,而他吸收能量的速度自然也加快了。 而轩辕牧只是奇怪,他连续使用紫金诀,但是却没想往常一般有能量聚集,虽然一直有能量过来,但是一靠近他附近便消散无踪不知去向。而没有电网的保护,轩辕牧不敢直碰雷沼,只好再不停的吸取四周能量。 就这样,轩辕牧搜集能量过来,却笨笨的又被雷沼当食物吃了。不情的的轩辕牧又继续搜集,但是又被吃掉…… 而心无旁贷的轩辕牧好死不死的又没注意到雷沼的身躯越来越清晰,那雷电流也逐渐稳定下来,他只一直觉得奇怪,他的紫金诀怎麽忽然大大的退步了。 终於,雷沼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双眼再度摒出金光,全身电劲强而不散,身躯也变的清晰无比,甚至还实体化,连颜色都出现了! 伴随著一声嘹亮的牛鸣声,雷沼再度站立起来了! “哇阿阿阿阿!”轩辕牧被雷沼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连番向後爬去,完全不知道在他专心运作紫金诀时发生了何事。他只知道他可能大难临头了,谁能保证这忽然不知为何又好起来的瘟牛不会改变主意先将他烤了再说。 正文 第四章 入世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自从轩辕牧与雷沼相遇之後已经有一个月了,随著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轩辕牧与雷沼也是相处的越来越融洽,对於雷沼的习性也是日渐熟悉。不过由於雷沼的出现,轩辕牧原本平如止水的情绪开始出现了波动。这是居住仙岛四年以来,他开始第一次考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之前四年来一直没有这种想法,一方面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如何离岛。但是现在雷沼出现不但指出了离岛的方向路径,甚至连交通工具都有了。另一方面,之前是因为担心官兵的追捕,但是四年已过,搜捕的风声应该也以过去,再加上四年的平静日子,轩辕牧自然更是想出去走走。 因此一个月後的今天,轩辕牧将小木屋的东西收拾好,背了一个小包袱准备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年又六个月的仙岛。 轩辕牧站在西岸沙滩上,吹了声口哨喊道∶“雷沼!” 不一会儿,林中传来急促的蹄声,轩辕牧身後的树丛摇动了几下,一只大青牛忽然冲了出来亲热的挨在轩辕牧身边摩擦,而牧牛出身的轩辕牧也笑嘻嘻的抚摸著牛背。伤势回复的雷沼不但能够实体化,也能完全隐藏它那全身流动的强烈电劲,如果现在光从外表看的话,其实於一般的普同水牛已经毫无差别了。 轩辕牧跃上牛背,拍拍雷沼说∶“走吧。” 雷沼一声鸣叫,撒开四蹄一跃入水中。当初轩辕牧与雷沼相斗的时候就已经证明雷沼其实不怕水,而这些日子以来轩辕牧更是常常骑在雷沼背上,让雷沼背著遨游仙岛附近的湖面。 看著逐渐隐入身後的仙岛,轩辕牧是百感交集的。不过他也不伤心,因为如果真的要回来的话,其实随便何时都可以,没啥好不舍的。而迎面而来的沉重湿雾也严重的影响轩辕牧的视线,因此没两下仙岛就完全消失了於浓雾中了。 虽然这是第一次轩辕牧实际上的要跨过湖面到达对岸沼泽区,但是之前他自然也有骑在雷沼身上远远的游湖面观望,大概计算一下时间。依照之前的经验,应该不用一顿饭的时间便可到达了。 主要的时间都是花在对抗湖面下那强劲的水流,一般来说像这样的高山湖是不可能有强劲的暗流的,但是可能是由於有地热,冷热水交替,反而使的这湖中暗流特别强。 虽然雷沼因为是电流集合体,下半身入水即成电流,潮流对於它影响不大。但是就算如此,还是要花额外的时间来控制方向,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多年来无人发现胡中仙岛的存在。先是外围沼泽区的凶险,再来是浓雾的遮掩,最後是强劲的水流阻挡,因此多年来那小小仙境一直无人发现其存在。 至於当初轩辕牧漂能流到仙岛,倚靠著的是他完全昏迷,毫不游动。因此强劲的水流在带他环绕大湖一圈之後,反而莫名奇妙的将他冲上仙岛岸上。 这一段无聊又紧张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沼泽区已在眼前。在轩辕牧的催促下,雷沼加快速度,没两下就到达了岸边。 “啊…四年了阿…”轩辕牧激动的环望四周想说几句感动的话,但是噎到喉头却又说不出来,因为四周的环境与仙岛相差太远。 乾枯的枯树朽木零落的插著,地上都是稀泥沼泽,要不就是碧绿的一潭看不清深浅的毒水,无数水泡还咕噜咕噜的冒著,连在雷沼身上的轩辕牧都能闻到那股作恶的臭味。 稀泥潭中,凌乱的分布著各式怪样的生物骨骸,有些是还有皮肉在上,毒虫在上筑窝建巢,绿绿黑黑的爬的满满都是。至於其他的白骨,上面有些还有破衣碎片,看样子是人类的遗骨。 而四周枯树上挂满的白色蛛丝更是轩辕牧心中的痛。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只千年丑蜘蛛的模样,那毛茸茸的腿,闪闪发光的眼睛,与那……又肥又大,撞的轩辕牧头晕眼花的大屁股。 就这样轩辕牧策动雷沼慢慢的前进。因为那只大蜘蛛猎食范围极广,虽入它的领域,但是并不代表会碰到它。而且,这些蛛丝是它蛛子蛛孙的可能性也不在小,毕竟活了千年,没个上亿只蜘蛛的大家族,说出去,轩辕牧第一个就不信。 这一路上除了沼气奇臭无比外,其他反而啥都没有,连野兽都没见到几只。毒虫毒蚊的来了不少,但是一遇到雷沼附近那一层薄薄的电网後,啪啪啪全电死在地上。就这样又走了一会儿…… “噢,噢,等一下…”轩辕牧忽然拉住雷沼的牛角,雷沼也就乖乖的停了下来。 轩辕牧仔细的打量四周,看样子他似乎回到了当初遇到大蜘蛛的地方。当然事隔多年,加上那时轩辕牧又是半晕眩的情况,其实就算看到了也记不起来。但是现在在轩辕牧眼前的这满地的狼尸狼骸却明明白白的说明一切。 经过四年,狼尸早已腐败乾化成为小蜘蛛的窝,看那一丛丛里外爬的小蜘蛛,轩辕牧只想呕吐。 “呜…真恶心,我们绕到吧雷沼。”轩辕牧一牵牛头正准备走人,但是很遗憾的那群小蜘蛛似乎已经发现的轩辕牧的存在,一波波如蚂蚁般的蜘蛛立刻由各方向淹了过来,其中还包括由枯树上掉下来的。 不等轩辕牧说,雷沼身上电流闪动,数道电流分往各方向激射而出,随後一阵黑烟伴著焦臭味立刻弥漫空中,数千计的小蜘蛛已然死於非命,但是轩辕牧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其他上亿的大小蜘蛛却还在不停的接近中。 嗤嗤嗤嗤 雷沼数道电光过去,又死了一堆。以雷沼雷电组成的身躯自然无惧於蜘蛛攻击,他们根本伤不了它,会受攻击的只是轩辕牧。虽说雷沼能大开电量,一下子电死一大群,但是不可避免的连轩辕牧也会受波及,因此雷沼只能控制电量一小群一小群的电。 而对於成山成海的蜘蛛,这效果明显不高,第一波蜘蛛已然迫近,雷沼开使被迫四处跳跃避开成群蜘蛛。 至於轩辕牧自然也已开始有所行动了,他展开由仙岛处学到的武学“溶雪指”,配上炽阳诀心法,吸收四周日热能,手指连弹,数颗血红色、弹珠大小的小球弹出,一遇蜘蛛泥地随及爆炸,炽热的火炎立刻四散,烧的附近小蜘蛛吱吱乱叫。 这是轩辕牧修习的少数武学招数之一。仙岛上武学的书籍包罗万象,不少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学,但是轩辕牧根本不知道,随便挑一两门好玩的学学罢了,这融雪指就是因为其特好玩,加上又能点火而优先被选上,却没想到在此发挥作用。 “呜阿阿阿阿…雷沼快跑阿!”轩辕牧两手乱挥,又是数颗小球弹出烧死了一群,但是口中却哇哇大叫,看到这一对冲著他来的蜘蛛,他是吓的脸色发青,又是只想逃。 就这样,雷沼边放出雷电边跑,轩辕牧骑在牛背上双手溶雪指乱弹,一路上又电又烧,勉强开出了一条小路。至於偶尔有漏网之鱼,掉在轩辕牧身上也很快被他清掉了。当年昏厥过去的轩辕牧吸收了毒蛛与毒虫的中和毒素,虽没有百毒不侵,但是抗性却有所提升,这些小毒伤他不得。 但是没跑几步,他们一牛一童却被迫停下来了。 因为群蛛的主人,众蜘蛛祖先,千年妖蛛出现了。 四年不见,当初因为群狼攻击而受重伤的它现在已经完全回复,甚至变的更加巨大,身上的斑斓花纹也更加鲜豔。 要知道,这一但沼泽区猎物本就不多,上一次群狼攻击,虽然重伤巨蛛,但是它们的死尸却供应了巨蛛丰富的粮食,这也是为何这一次在巨蛛的地盘,轩辕牧遇到如此众多的小蜘蛛攻击。 “妈啊!”上次被俘的阴影的还缠绕在轩辕牧心头,他这一吓,脚一软差点跌下雷沼。 不过轩辕牧怕,雷沼却不将这只蜘蛛放在心上。又是雷光闪动,数道电劲缠在一块儿声,势惊人的像巨蛛奔腾而去。雷电由於不须分散四周,电劲更见声威,一路上爆出无数青白色火花,留下一条白色尾迹。 巨蛛也知道厉害,尾上的蛛丝一缩,整个大身子立刻上移,躲过一劫,同时隐入浓雾中,不知去向。 “呼,好险…”轩辕牧叹口气,话还没说完,嗤嗤两声,两道东西由左攻来。雷沼反应敏捷,往前一跳堪堪避过。等到那两团东西落地,轩辕牧凝神一看,背脊一阵发凉,因为那正是巨蛛的成名绝技,蛛网与毒液。 “糟糕,那该死蜘蛛藏在雾中,找不到他。”轩辕牧慌乱的四周乱看,希望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不过四年的仙岛生活,过的都是和平安乐的日子,轩辕牧虽略有修习武学,但是都是皮毛,刚刚打打小蜘蛛好玩可以,但是真正凶险时却立刻不知所措。 嗤嗤! “那里!”雷沼又是往旁一跃避过,而轩辕牧则是趁机溶雪指乱弹,也不管中不中,数颗红光球立刻飞出,在浓雾的那一边传来几声闷响,溅起不少水花,但是看来都是没中。 几滴水溅到轩辕牧脸上,轩辕牧顺手一摸心中反而有了主意,现在是上午偏中午,日头正高,但是因为被浓雾阻挡,轩辕牧吸收不便。但是这是沼泽区,水源丰富,改用沧海诀可能更加实用。 “好,就这样做!”轩辕牧双手下放,慢慢催动沧海诀。果然地下的水滩稀泥开始骚动,其中的水分开始活跃。 这时又是两道黑影挟带著恶臭铺面而来,轩辕牧双手连晃,一道薄薄水墙冲起,撞歪了蛛网,吸收了毒液。轩辕牧顺手一挥,水墙先聚拢後爆开,散成水珠往刚刚射来的方向反冲回去。 只听嗤嗤数声,那巨蛛已经被那参了毒水的水珠洒到。不过因为浓度不高,轩辕牧有知道那只是阻敌一时,连忙一拍身下的雷沼,大喊∶“逃啦!” 雷沼会意,撒开四蹄,左冲右撞的呼啸而去,等到巨蛛回过神来,轩辕牧与雷沼早已跑远了。 轩辕牧童第四章入世(2) 当年轩辕牧上白崎山时是由西南山道一路向上,经由数天的路程到达白崎山的沼泽地区。但是这次轩辕牧下山时却是绕道东行,由东边下山,这样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人们联想力是很丰富的。 不一日,轩辕牧骑著雷沼进入了漳州榕城。看著人来人往的繁华街景,轩辕牧心下激动。整整四年了,这是四年来第一次入城进镇,如何能不兴奋呢? 当下轩辕牧先在城中找了家估衣铺,买了两件旧童衣穿。之前轩辕牧入仙岛所穿的衣物早已在逃难时破损不堪,到处都是破洞早不能穿。岛上四年他穿的是由先岛木屋处找出的成人布衣,大略修改过後勉强穿穿,反正岛上也没仪容问题。 不过这一套进城之後铁定要改,毕竟轩辕牧还是通缉要犯,加上容貌改变不大,低调行事还是比较好。但是穿上那套不伦不类的衣服,轩辕牧无论如何低调不起来,一路上被行人当小丑看待,而这世上没有低调的小丑,只有引人注目的小丑。 因此一进城轩辕牧先找了家估衣铺买衣服。 身上有银子,办事还是方便,没几下轩辕牧就找到合身的衣裳。但是那老板的态度却是让轩辕牧一肚子火,那老头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妹妹、小姑娘叫的好不高兴,却听的轩辕牧只感到头皮发麻。 他一再强调他是“男的”,但是那老板只是不信,最後虽然改口,但是那脸上的样子明白的显露出,他是一点也不信的。对此轩辕牧心中除了气愤外更多的是奇怪,他头发稍稍变长了一些就被人家误认为女子,这似乎还是不大可能吧。 轩辕牧当然不知道,他相貌本来就属清雅俊秀型的,这几年仙岛生活,奇珍异果吃了不在少数,加上修练了延年益寿的混沌宝鉴,因此虽说他的相貌大致没变,但是在俊秀中却带了丝丝抚媚(换句话说是皮肤太好了。),加上这一头长发完全盖住他的男性英气,当然被认为是女孩。 换好衣装之後,轩辕牧往雷沼身上一倒,让它带著他慢慢走。雷沼既身为灵兽,这灵性自然是不会少的,一进有人烟的地方,他就识相乖乖的收起雷电装白痴,因此一点都看不出它是灵兽。 “麦芽糖噢,好吃的麦芽糖噢,一串两铜板,不甜不要钱…”街上到处都有小贩吆喝声,却唯独这个特别引起轩辕牧的注意。想当年还在海砂邬时,他每天有一餐没一餐的,能吃饱就不易了,哪有机会吃糖? 想当初看到别的孩子吃糖,轩辕牧心中可是羡慕的不得了,但是没钱还是没钱。那时他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有了钱,他一定要买几串吃个饱,而现在是他一偿夙愿的时候了。 “麦芽糖吗,请问一串两铜板是吧?”轩辕牧走近问道。 小贩眼看生意上门,笑嘻嘻的答道∶“对对,一串两铜板,童叟无欺,不甜不要钱,小妹妹你要几串?” 轩辕牧正张嘴想说先拿三串再说,但是那小妹妹一听,心就凉了,苦笑一下,话到嘴边变成了∶“谢谢大叔,我只要一串就好…”脸上笑容不减,但是心中却是泪流满面,他有如此没男子气概吗? “好好,一串麦芽糖,小妹妹可爱,我多给一些。”小贩一边缠著麦芽糖一边说。 “可爱!?”轩辕牧觉得耳中听到某东西碎裂的声音,而轩辕牧毫不怀疑那东西叫做自尊。不但被人当作小妹妹,还被称做可爱。轩辕牧心中暗道接下来在这样下去,他被卖到妓院的可能性似乎也满高的…… 在情绪失控前,轩辕牧连忙接过麦芽糖,丢下铜板打算落荒而逃,要不轩辕牧真的很怀疑他是否能一再的控制住他的情绪,他可不想在这小贩面前痛哭流涕。 但是那小贩叫住了他…… “等一下,小妹妹!”小贩在他身後喊道。 “嗯…是的…叔叔?”轩辕牧全身僵住,慢慢的回过头来,脸上还不忘露出天真的笑容,毕竟那小贩是无辜的,但是要轩辕牧不打这无辜之人,他还真的没很大的把握。那每一声的“小妹妹”都是对轩辕牧的忍耐力作考验。 而他也很惊讶,他居然忍的住! “那个…你是一个人出来吗?”小贩问道。 轩辕牧看著小贩那憨憨的微笑,全身发凉,不会是这小贩看他顺眼,要替他的儿子讨门媳妇吧?轩辕牧的脚开始不自觉得慢慢向外移动。 “我…”轩辕牧心中盘算,这要如何答才好时,那小贩已经又接过话了∶“叔叔跟你说,前面那大街左转的地方你最好别去,小妹妹去那地方不好噢。” “呃…是…谢谢叔叔。”轩辕牧连忙道谢,再不迟疑,转身跳上牛背骑了就走。一直到一段距离之後轩辕牧才擦擦汗,冷静下来。看样子将他这一头长发剪去是是不容缓之事,再这样下去,轩辕牧怀疑连他自己都可能忘记他是男儿身。 不过刚刚那小贩说的,别去前面大街左转的地方,那是什麽意思?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轩辕牧倒还真的想去看看,到底是为何他不应该,又或是说不能去? 牛头一拉,轩辕牧往旁边小巷拐去,东转西弯了几圈,已经又走了出来,出口正是那一条“他不应该去的大街”。 这条大街於之前所经过的大同小异,只是更加的热闹。红灯绿酒,一栋栋豪华的餐馆林立,接上小贩不多但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与绫罗绸缎的行人却是所在多有。而那一栋栋的餐馆也是建的金碧辉煌,里面喧闹声,吃酒叫喊声隐约传出,更增热闹气氛。 咦,等一下… 轩辕牧仔细的看看每家的餐馆名,一个个取的都是相当奇怪的… 丽春院、还香楼、碧春堂、秋月馆、含羞舫…… 这…这都是,青楼妓院的名字! 再看看那站在门口,花枝招展的女人,那不就是轩辕牧久闻其名却从没见过的…妓女! 忽然小贩的千万叮咛再度於轩辕牧耳边响起,现在听起来完全合情合理,这一条大街是开院的青楼街,难怪误认他为女孩的小贩要特别叮咛那几句话了。轩辕牧满脸羞色,虽然他是男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适合到这一类的地方“玩耍”。 这时轩辕牧的存在也被人注意到了。 一个衣裳破旧的女孩,骑著一只大青牛到处閒晃,自然会引起人的注意,更何况轩辕牧又是如此的“娇小可爱”,更是火上加油,让附近的嫖客垂延三尺。 眼看著他的存在已经被来往行人注意,加上那门口那一堆女人只著轩辕牧嘻嘻笑笑的,更是让轩辕牧羞的无地自容,他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躲开众人的眼光。 却没想到一转身,一个肥胖,暴发户模样的大胖子挡住的他的去路。 “嘿嘿嘿,小妹妹,你迷路的吗?来来,跟叔叔走,叔叔请你吃东西。”那胖子肥油油的脸颊居然分成三层,在那一上一下的抖动,看的轩辕牧的几乎要晕过去了。现在不但被误认成女孩,还被这种肥肥的色鬼看上,轩辕牧忽然觉得他的运气真的很糟。 “呃…那个叔叔,我是个男孩欸,你认错了。”轩辕牧试著解释,但是附近的人却围的越来越多,却没一个人相信。要知道,轩辕牧四年的仙岛生活自然培养出他天真自然的清雅气质,虽然轩辕牧这四年身材没变,但是这气质却是有绝对性的变化。 在众人眼中,轩辕牧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小女孩,虽然没有成熟女人的风姿万种,但是娇小可爱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其中不少青楼老手,包括其中不少远远观望的老鸨们,都能一眼看出,再等几年等轩辕牧这“女孩”发育之後,神州大陆绝对又会多出一个天仙美女来。 因为轩辕牧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美女,一向是好找的。可以千中选,万中挑,总是会有几个相貌不差,看的过去的。但是女子的气质却是不容易培养的,其中包函的很高层次的先天条件与後天教育。而这些有气质的女子中,要挑出美貌的却又是千万人之中的廖廖数人。 因此,在轩辕牧这如池中清莲的小女孩面前,那些久经风尘的嫖客立刻知道自己遇到宝了。他就像是一颗还在石中的美玉宝石,虽然外面污泥覆盖了他的真实光华,但是识货的人一看就知,这只要稍加琢磨,必定是一位绝色天仙。 因此这人是越挤越多,越是挤越是引人注意,越是有人注意到轩辕牧的“天赋”。而挤成一圈的众嫖客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叫价”。 “不不,跟叔叔来,叔叔给你买新衣服!”另一个满脸皱纹,色眯眯的老头挤过来喊道。在轩辕牧眼中,那老头哪里是叔叔,叫他爷爷已经算是客气了,“老爷爷”才算的是上稍微中肯的形容词。 另一边,其他嫖客也不甘落後,纷纷喊道∶“不,跟我去,我请小姑娘你吃糖!”一个嫖客注意到轩辕牧手上的麦芽糖。 “糖算什麽,我买玩具给你…” “我给你银子…” 叫喊声此起彼落,各不相让,听的轩辕牧头晕眼花。但是不论如何,这越围越厚的圈子,与逐渐挤来的人群是轩辕牧极为恐惧的。 眼看著围著他的众人逐渐逼近,甚至一开始搭讪的那肥商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的逐渐逼近他胸前,轩辕牧脸色发青,一声发喊,往人群中钻去,什麽胯下胸前,肚前臀後,他都百无禁忌,在一阵混乱的乱摸之後,轩辕牧总算钻了出来。 也没时间管啥雷沼的去向,想他好歹也是一只灵兽,不济跑掉它应该也还是会的。现在轩辕牧担心的是他自己,因为显然身後那一群挤在一起的色狼嫖客显然已经又发现了他的踪影,一群人就这样追了上来。 这一幕轩辕牧看来是极为熟悉,这与他遇到蜘蛛海那一幕可不是一个样麽?只是蜘蛛换成了嫖客色狼,而追的东西倒是都没变,他的身体。 “咿阿阿阿阿”轩辕牧回身乱跑,拿出当初他在王府时练过的工夫,在人群中左圈右绕的乱跑,而身後的追逐者也这样跟著乱跑。就这样原本繁华吵闹已极的青楼街,这下子更是闹翻了天。 许多正在房中相好或是喝酒的客人也听到了吵杂声,不由的都探出头来。长长的一条青楼街,开头的是一个小不点般大的小孩,由那长长的头发能看的出是个女孩。而他身後追著一长串不下数百人的队伍,形成了一个弓箭头模样形状向女孩靠近。 不用多说,如果嫖客都能看出轩辕牧的价值,那青楼老鸨们是早已深知轩辕牧那金山银山的身价。这可是势在必得的姑娘,想想还没入青楼,只在街上逛逛就被人叫价一路追著跑,要是买到院里,开出价码…… 想到这儿,老鸨们一个个心花怒放,连连催促手下要尽一切手段将女孩ˉ轩辕牧弄到手。因此现在轩辕牧身後追的,还不止嫖客,连青楼的扮当(即龟奴)流氓都追了一屁股。 “这…实在是…”轩辕牧雨哭无泪的乱冲乱撞,天晓得他得罪了哪个神,只要一出门就是被人追,要不就是打。 “小心!” 正当轩辕牧分心想心事时,却听四周的人们连声惊呼,抬头一看,不得了!眼前一辆运酒用的马车正迎头撞来,危急之下轩辕牧往旁一滚…… 而那车夫注意到突然急冲而出的轩辕牧显然已太迟,连忙拉紧缰绳,两匹大马嘶嘶乱叫的人立起来,前蹄乱踢,强大的冲力一撞,轩辕牧全身一轻,像断线风筝般的飞了出去,滚倒在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撞死人了…” “好可怜阿,那家的女孩…” “可惜小小年纪…” 四周行人驻足观看,至於後面跟来的追随者也因场面震惊,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倒是轩辕牧晕倒所在的青楼老鸨,最快回复意识,捉住机会,立刻连声催促道∶“大毛,小东,阿灰,你们这群死人,还不快将女孩抬进来,还杵在那干嘛?” “噢噢,是!”听那老鸨一喊,他们也回过神来,连忙将轩辕牧抬进屋中。 而一旁观看的人也回过味来,连连叫喊∶“什麽,到我家才是,我家是开药局的。” “什麽?是来我家,我家行医多年…” “还是到我家,我家有钱,我父亲是县官,有钱有势…” “那与救人没关系…” “要你多嘴…” 正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要吵起来,却听那老鸨大喊∶“吵死了,安静!看看这辆马车!”说罢指著撞到轩辕牧的马车。 只见上面一桶桶装著的都是酒,其中有不少已经滚落满地,看起来是各青楼运酒专用的马车,也无稀奇的地方。 “这里…”老鸨一指,比了比马车上的标记,再比了比头上的匾额招牌。两个地方都写著∶“清月居”三字。 “嗯,这是我们马车撞的,理所当然我们要负责,而且人也该归我们,因为这些酒…”老鸨指了下滚了一地的酒罈,其中有不少破了,水酒流了一地。 正文 第五章 妓院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炎炎夏日,在这初夏的月份,一股不寻常的春风正扫盪著漳州榕城。 因为一则轰动整个漳州传言正迅速传拨著。 这则传言的出现绝对是突然的,但真实性却是不容置疑的。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已经亲眼印证了这则传言,而他们也无一例外成为传言的散播者,一个如天仙般的女子出现在榕城。 韩铃儿,这被称为“榕城仙子”的女子,或是更确切的说,只能被称之为女孩的人,正是这则传言的中心人物。 根据看过的人形容,她有著一头飘逸的长发,娇小可人的脸蛋与那青涩玉女的身躯。她的细雅乌眉有如神来之笔,不轻不重的点缀著她那水灵的双眼。当望著她的双眼时,她那含羞的双眼有如同黑夜中的繁星、月光下的镜湖,如此的典雅,如此的深沉,像是那遥不可攀的仙境,那能脱去一切世俗烦恼的无上幸福之地。 韩铃儿,她就像是仙境中的绫波仙子,或许没看过她的人能说她只是个未发育成熟的青涩女孩。但是见过人都知道,韩铃儿那仙灵的清逸气质,那俏皮可爱的微笑,那醉人心灵的一言一行,都深深的掳获见过她人们的心。 而就如同她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的工作也是如此的令人惊讶而成了传言的一部份。 韩铃儿,这如同仙子般的人物,她居然身处青楼! 但是更惊人的是如此高雅特殊的存在,在传说流言中被形容成有如天仙一般的人物,能紧紧掳获所有见过她的男性的女孩,居然只是个女婢?! 这则惊天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般的传开了,更多更多的人抱著无比好奇的心前去榕城一探这位仙子般的人物。而他们也都无一例外的成为了这位仙子,或著应该说是女婢,韩铃儿的俘虏了。 轩辕牧留在清月居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可是终日惶惶不安,这榕城仙子的雅号与那时时飘来的贪婪视线总是让轩辕牧无法安心。轩辕牧记得这一切都是由那一天开始的,由他签下卖身契约的那天开始… 轩辕牧记得那时在老鸨刘婆的示意下,他洗去一身的尘土,换上了一身舒适清爽的女婢衣衫。为了不露出马脚,轩辕牧还偷偷的在洗澡时找了面铜镜,看著镜中的自己使用木灵诀中的“幻灵迷踪”。 “幻灵迷踪”可说是一种基础型的催眠术,主要的功能其实只是为了学木灵诀後面幻术而做的铺路罢了,要是说真的想催眠人,那江湖中随意的一两门催眠术也决不会比“幻灵迷踪”差。 不过由於轩辕牧只是催眠自己,因此实际上威力强大与否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因为他不会有反抗意识。而轩辕牧在此使用“幻灵迷踪”催眠自己的用意,主要是希望能让他的行动更加的女性化,而更不容易被看出他是男的。 而事实上,这行动完全是多此一举,甚至可说迷糊单纯的他是在自掘坟墓。 本来因为轩辕牧较为柔弱的外表性格使的他本来就已经有些女性化了。而这催眠术一下来,虽然轩辕牧有留下心灵上的缺口(他知道自己只是假扮。),但是在行动上,他那娇弱含羞的女孩气质却是更明白的散发出来。 梳洗完的轩辕牧让刘婆看的暗暗点头,果然没有看走眼,好一个天生丽质的尤物。 接下来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上妆步骤。 由於只是女婢,浓妆豔抹是绝对不需要的,实际上那也只会破坏轩辕牧的气质罢了。女孩打扮的轩辕牧在催面过後或许更加女性化,但是他的天生身躯大小还是不会变的,他还只是个孩童。 因此,刘婆的决定是只要上点淡妆,意思一下就行了。由刘婆指点,其他女婢小月、小梅便小心翼翼的帮轩辕牧上妆。 上过妆的轩辕牧是惊艳的。 清新淡雅的妆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原本隐藏在石块之下的钻石,在洗去污泥,磨去杂质,最後在这可说成是灯光的淡妆衬托下,散出耀眼的光芒。 之後有“仙子”之雅称,清纯可爱、娇嫩害羞的韩铃儿就这样诞生了。 大厅外面,韩铃儿,即轩辕牧,将留在清月居做女婢的消息已经由刘婆公开发布了。知道知消息後,本来看好轩辕牧未来将是个绝色尤物、意图不轨的人也只好放弃了。不过其中还是有不少来到了清月居瞧瞧热闹,看看刘婆如何“处理”这天上掉下来的宝贝,说不定能说动刘婆断卖韩灵儿,那他们也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就在女装轩辕牧端著酒壶走出大厅的时候,这想法已经完全改观了。 之前他们追求的是“未来”可能成为绝色美女的韩铃儿,尽力争求,要是不行也就算了。但是在他们穿现在他们面前的,显然是“现在式”的绝色天仙轩辕牧。在他们心目中,这样仙子般的人物是绝对要到手的,不惜任何代价! 这下子,造成的骚动可又是不小了。 榕城知县的儿子,萧梧桐首先发难∶“唉,小姑娘,你可真是将大少爷我的魂都勾走了。喂,刘婆阿,本少爷说的,一口价,只管到我家去搬银子,这妞我要了。” “萧家少爷,话不能这样说。这人是我先看到的,应该算我的,别想跟我争。刘婆,我也是一口价,银子加倍!”发话的是之前那自称叔叔的半死老头,别看他半截入土的模样,他可是榕城银楼、米行、绸料店三家连号的大老板。 “唉,祁老,别吓坏孩子了,还是让我吧。来来,乖孩子,认我做乾爹,包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你那欠债包在我身上。”那个三层脸颊肉的富商立刻接口。 “不不…还是应该我…” “什麽,是我…” “别胡说…” 忽然一下,此起彼落的“叫价声”再度响起,刘婆见清况不妙连忙又将轩辕牧送回内堂去了。而这时一干众“买家”也品出了味儿来,齐声问刘婆∶“你是打算卖给谁?” 刘婆满脸堆笑,回答道∶“各位大爷,你们都误会了。那韩铃儿是不卖身的,也不是属於我清月居的。她是自由之身,只要等到她四年後还清债务,她随时可以走人。我们是没权利卖她的。” 这等推托之词众人哪里肯信? 当下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而刘婆则是滴水不漏的全挡了回去。当众人说要买她或是帮她赎身,刘婆说韩铃儿是自由身,没有所谓的买卖之说。当众人说如果是她是自由身,那将直接要与韩铃儿交谈时,刘婆又以韩铃儿欠债,需要在清月居工作四年为由推托。那如果有人打算帮她还债,刘婆又坚决不肯。 就这样话题就绕著一个循环一直乱绕,刘婆不论众人如何说就是不肯让出韩铃儿,最後那知县的儿子,气势凌人的恶少终於忍不住了。 “刘婆,你别再坚持下去了。三天!我给你三天考虑,三天後你决定是韩铃儿到我府上,还是你老到我家公堂上,告辞!”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而其他人也各在撂下狠话之後,各自离开,留下刘婆毫不在乎的站在那儿。 “这样好吗?夫人?”刘婆身後的一个管帐的问,眼见每一个都是榕城有脸有势,得罪任何一个都不好办,更何况一群。 “怕什麽?瞧我的。”刘婆笑笑。 而事实证明刘婆也真的极有一手,不但三天後刘婆没有对簿公堂,甚至那萧梧桐还亲自跑来道歉,成为了清月居第一位撂下狠话,但是事後却又反悔的人。当然其中内幕还是不会少的,之後有谣言流传,在萧梧桐撂下狠话的第二天晚上,清月居晚上闭馆一天开宴会。其中的一名座上客听说为漳州巡抚…… 而实际真相轩辕牧是极为清楚的,那一天的确来了个被刘婆称作“巡抚大人”的人,而刘婆也有介绍轩辕牧给他认识。说实话,那巡抚一夜下来给轩辕牧的印象不外乎是“一直色色的看著他”。 而在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碰撞下,那巡抚拉著轩辕牧的小手,色眯眯的答应绝不会让其他人对他胡来,当然轩辕牧心下知道,这个保证绝对不包括巡抚他自己,因为他现在就在毛手毛脚的…… 之後在漳州最大的官,漳州巡抚的维护下,清月居果然一切平安,再也没有想要闹事或是强取豪夺的人。而轩辕牧“榕城仙子”的名号也逐渐响亮起来,正如刘婆当初的预料,不,甚至更离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清月居的来客至少多了三倍,利润加成,笑的刘婆眉开眼笑,高兴的天天数银子。 每天都有川流不息的客人来一睹轩辕牧的风采,但是碍於轩辕牧女婢身分,不会上台陪酒,做的都是端端盘子的事务。因此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来清月居的客人都不急急著叫姑娘,都是清一色的开桌办酒。 但是由於上菜端酒的女婢不少,因此就算开桌,一桌十菜一汤外加酒,全部等下来,如果运气不好,还是见不到轩辕牧。而其中最骇人听闻的一次,是一个南江地方来闻名而来的富商,连点了十二桌酒席。偏偏那时轩辕牧在一楼服务,又被缠住,因此十二桌下来,居然富商完全没有见到轩辕牧一面。 当然通情达理的刘婆知道这件事之後,当时特别破例,叫了轩辕牧上来一趟。而轩辕牧当时听到,那富商为了见他一面而连摆十二桌酒席却不得一见,心下也著实歉疚。 只见她,韩铃儿,羞涩的低下头,脸上飞过一丝红晕,楚楚可怜的说道∶“先生,谢谢您的厚爱,铃儿在这有礼了。”说罢深深一福。他那知道那纯粹可怜那富商而道歉的举动在别人眼中是如此的娇嫩可爱,看的那富商与其他旁观之人脑中一阵迷糊,而那正面受冲击的富商只能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回些什麽。 那一次的事件,将轩辕牧韩铃儿的名声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事後有许多人问那富商,当初的那十二桌酒席的银子是否花的值得。那富商的回答是∶“哪怕是二十四或是三十六桌酒席,能与“榕城仙子”一叙,那都是绝对值得的。” 这天一如往常,清月居还是如此的人满为患。人山人海的来客早已经将连带大厅的所有座位都已经挤满了,而门外想见轩辕牧芳容一面的人还排的满满的。 而对於人山人海的客人,不光是清月居上下仆役忙,连老板刘婆都早已经亲自上阵安抚人客了,只见她由二楼一间雅房冲出,看到端盘而过的一个女仆,急忙问道∶“喂,小月阿,韩铃儿呢?这里秦大官人等的不耐烦了,赶快叫铃儿过来安抚一下。” 话还没说完,另一边咚咚咚脚步声响,一个男仆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夫人,那厢郑大少爷正在大发脾气,他说他等了快一个时辰都还没见到韩铃儿一面,正在那儿砸东西呢。”刘婆竖耳一听,果然隐约的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心下还正心痛著却看一个女婢又跑了过来。 “夫人,那楼下东区几桌的客人正在反应,说韩铃儿已经好一阵子没过去了,她们要求平等待遇…” “糟了,糟了,夫人,三楼竹因居郭老爷正在发脾气,要韩铃儿过去一趟,怎麽办?” 一下子,人多嘴杂,众仆役连连向刘婆报告各处的紧急情况,听的刘婆是一个头两个大,她连连挥手要重仆役们先安静下来。 等到大家都静下来後,刘婆才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好了,我知道各边兼顾是不可能的,我也知道大家要安抚顾客不易,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韩铃儿到哪去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说不知道。 刘婆一看,正想开口派众人去找,那厢又是一个女婢跑了过来。 “夫人。”那女婢喊道。 “怎麽?”刘婆口气极差,心中暗想该不会又是一个来报“衰”的吧? “是…是有关韩铃儿…”那女婢说道。 “怎麽,韩铃儿怎麽了?”刘婆一听是韩铃儿的消息,这态度就大大不同了。 “韩…韩铃儿,她…”那女婢边喘边说,听的刘婆心吊的老高。 “她…怎…怎样?”刘婆心都吊到喉头了。 “她刚刚在西厢那边打翻了酒,淋了一身湿,正回房换衣服去了。”那女婢回道。 刘婆一听,立刻放下了心,原来是去换衣服了,难怪到处找不到人。知道事情始末就好办了,刘婆连连下令,要各处的仆役继续安抚客人等铃儿换衣。 事情正交代到一半,忽然听到楼下喧哗起一阵吵杂声,刘婆一听心中发愁,“已经闹起来了吗?这倒麻烦…” 却听到一个女子响起∶“韩铃儿,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刘婆心下奇怪,探头一看,乖乖不得了。楼下大门口处,一堆夫人挤在大厅门口处,看那声势可不下有数百人,带头的正是榕城有名母老虎兼醋罈子,萧夫人。再看看其她的,也都是各家名门望族的元配妻室,手中都拿著大棍或鞭子,怒气冲冲的在大厅叫嚣,吓的楼下的客人都躲到一边去了。 这…这可不是一队娘子军吗? 轩辕牧童第五章妓院(2) 清月居内堂里,轩辕牧刚换好衣服,边叹气边走了出来。 刚刚那个客人实在是过分,死缠著他不放,一路对著他风言风语,那也就罢了,轩辕牧看在他是客人面上轩辕牧也不追究,这一阵子的“经历”让轩辕牧忍耐力更是训练的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但後来那客人居然还想趁人挤的时候想对他的“男儿身”上下其手,吓的轩辕牧他一紧张,顺手把酒壶砸到那人头上,不幸的是他自己也淋的一身湿,没法之下只好回房换衣裳。 不过想到等一下出去会遇到的场面,轩辕牧就还是一阵头痛。平常他上上下下不停的跑,还是会有许多人因为见不到他的面而生气。现在他进来换个衣服,他实在不敢相信外面的情况已经变的有多糟了。 走到长廊上,轩辕牧已经隐约的能看到外面挤了一群人与那吵杂的声音。 眼见情况不妙,轩辕牧连忙加快脚步。但是还没走几步,轩辕牧就已经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那一群人围成一个大圈子,圈子中间是一个满脸凶悍之气,泼妇模样的妇人正在数落一个小老儿。 那小老儿轩辕牧认识,可不就是榕城知县萧老爷吗?轩辕牧是有听说他的老婆是醋醰一尊,又凶又泼,常常数落的萧知县很没面子。果然这下子,不但在家里骂不痛快,还一路追来了清月居。 因为远,看不清也听不清,轩辕牧乐的避开众人的目光稍为再靠近一些。没想到这一走近,轩辕牧真的脚都软了。因为那一大群围著著人并不是轩辕牧心中所想的是清月居的客人,她们全部都是已婚的妇道人家,而看他们手上拿著的“凶器”,轩辕牧心中暗道不妙。 “唉,萧夫人阿,别那麽生气了,萧老爷也只是来这喝喝花酒,别无他意的。您看,他可是一个姑娘都没叫阿。”刘婆在一旁陪笑。 “少胡说了,本夫人我早已打听的一清二楚,什麽“榕城仙子”韩铃儿,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吗?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萧夫人气呼呼的扭著萧知县的耳朵,扭的他直哀哀的叫苦。 “这…这…”刘婆这一听话也说不出了,很明显这萧夫人是有备而来,打听的清清楚楚。 “众姐妹们,给我搜!一定要找出那小浪蹄子,好好的教训一下!”萧夫人一声令下,她身後的那些气势汹汹的妇人们连连称是。 她们都是榕城各大富豪世家的元配妻子,这一阵子因为“韩铃儿事件”闹的太凶,她们在萧夫人的带领下来清月居找碴,果然一搜其中不少原来应该在办公的先生老爷们都在这儿作客,这可真是气的她们牙痒痒的,极想找那“元凶”韩铃儿出出气。 但是却看刘婆手一挥,旁边的男仆女婢站了一排,挡住了萧夫人那群“姐妹们”的去路,她可不能让萧夫人伤到她的小金鸡。榕城流传,每一次萧夫人只要找到萧知县外遇的对象,绝对是用乱鞭抽死,再丢到河里。这要是发生在韩铃儿身上,那刘婆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她现在可是清月居的招牌啊。 刘婆说道∶“萧夫人,您来我这儿,我是当您是客。您与萧老爷的事也算是家务事,我能劝则劝,劝不了我也没法子。至於你带著这一批人来砸我场子,我也不想与您计较。但是这毕竟还是有王法的地方,如果在纵容您搜屋打人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噢,你是想维护那小浪蹄子了,想得美!姐妹们,别怕,给我上!”萧夫人醋性极重,哪里肯罢休,二话不说就上前推开刘婆。 这一下刘婆也气了,喝道∶“给脸不要脸,老娘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了?别以为我刘婆这四十几年风尘是混假的!”手指一弹,手下的男仆们立刻冲上前去,阻止这一群娘子军。 就这样两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至於原本在清月居顾客们,其中近半都是榕城的富豪,大部分的人一看到自己的原配拿著棍子、怒气冲冲来到时,就已经心生逃意了。接下来又有萧知县那样凄惨的榜样,早就都识相的由後门偷溜了。 至於剩下的,泰半是榕城外地人。其中也有不少怕受波及也早早避开,只留下那些大胆的外地嫖客,或是像萧知县那样被老婆逮住,没办法、逃不走的还零零落落的留在现场,无奈的看著两方对拼。 “死婆娘…”萧夫人一把扯下刘婆的珠翠头饰,同时往後大喊∶“把门关起来,别让那小贱人溜了…”接下来两人又立刻扯在一块儿,又是抓脸又是扯头发,混乱之中还有馀力继续发号施令,看的轩辕牧咋舌不已。果然是女人打架,男人别看,那“刺激”的程度还不是轩辕牧这种青春少年能承受的了的。 啪! 萧夫人毕竟是榕城泼妇的第一把交椅,她最後狠狠一巴掌结束了两人的斗争,刘婆被一掌打倒在地,哼哼呜呜起不来。这时两人都已经互相扯的披头散发,珠饰散落一地,面貌直如厉鬼。 而一旁,除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仆外,其他的女婢包括稍稍瘦弱点的男仆都已“伏法”。萧夫人这群娘子军久经训练,泼辣凶狠早已名扬榕城,三四个服侍一个男仆,没两下就清洁溜溜,被害者无一例外的满脸抓痕,鼻青脸肿的昏死过去。 “找到了,在这儿!”其中一个眼尖的妇人注意到一直在一旁偷偷远观的轩辕牧。也不用多说猜测,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娇滴滴气质,这样的年纪,铁定就是传闻中的“榕城仙子”韩铃儿。 “糟了!”之前看的出神的轩辕牧这时才发现他的现况似乎不太妙,几个妇人已经虎视耽耽的走了过来。 在那一群妇人眼中,轩辕牧果然是个天生丽质的小美人,甚至比她们权贵富豪世家出身的都还要有气质、还要俏丽。而这样子的女孩子…不用说,长大後绝对是个祸害,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再不知是吃醋还是忌妒的心态下,这一群妇人就这样慢慢逼近轩辕牧。 “别…别过来…”轩辕牧现在是吓的欲哭无泪,手脚酸软。 刚刚那几个男仆的下场还回盪在轩辕牧的脑海中,只是“阻挡”她们就已经受到如此待遇了,那身为“元凶”的他呢?轩辕牧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他怕再想下去,他可能因为想像过度而直接就会昏死过去。 眼见情况不妙,轩辕牧转身欲逃,却看身後通往内堂之门已有两妇人看守,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四下张望了一下,只见唯一剩下的就只是身旁通往楼上的阶梯,心急之下也不及细想,一声发喊就往楼上奔去。 而那些娘子军妇人也是不甘寂寞,十五六个人拿了大棍也追了上来。总算那楼梯虽然宽大,但是要让十多个人一起上去毕竟还是太窄,加上众夫人虽然泼辣,但毕竟是女流之辈,这上楼时速度就慢的,一群人你挤我我挤你的卡在那儿。 而先上楼梯的轩辕牧情况也不见美好。他身穿女装,那一层层的布料将他紧紧裹住,不向男装能撒开步伐行动,只好扭扭捏捏跑。但是身後的脚喊声又让他不敢停下,这一急,加上本来就不习惯女装,轩辕牧脚下连连绊倒,撞的他膝盖痛入骨髓却又不敢慢下来。 但是这模样却让楼下那群来嫖院,却又被老婆捉住的老头们看的直流口水。原本的韩铃儿是如青涩的果实,能看却不能亵玩焉。她的娇小可爱与那天生的仙灵之气是她让众人陶醉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那被身後一群如狼似虎泼妇追赶的惊骇样,完全激发了在场男士们的同情心,那种想要保护弱小的感觉,身为男人的义务在度由他们内心燃烧了起来。 那韩铃儿就像被黄鼠狼追著的可怜小鸡,被大野狼摧残的娇嫩小绵羊。而他们,它们这一群男士自然就是那保护这可怜小东西,捍卫家园的农夫,坚忍不拔的牧羊人,他们一定要站起来…… “死鬼你在看什麽!” 只听萧夫人的怒吼声将众男士重新带回现实中,其中也包括口水流了一地,也沉於幻想中的萧知县。只见萧夫人怒气冲冲的扭著他的耳朵,就像要把他耳朵揪下来一样,这让在场的男士同感其痛,刚刚哪一股雄心壮志早已经在萧知县的哀嚎声中烟消云散了。 “老娘来这清月居就是要抓奸,抓到你这死鬼不算,没想到现在你居然还死性不改,看著那小妞在那逃,你在下面看的流口水?说!你这死鬼眼中还有我没有?”那萧夫人凶悍已极,咬牙切齿的问道。 “嘿嘿,夫人别生气…哎哟…轻点!我哪敢…噢…”萧知县这是一边痛哼一边陪饶。 “待老娘亲自上去会会这“仙子”。”萧夫人在看到萧知县那附陶醉於韩铃儿的嘴脸,心中气的不打一处来。想想她自己人老珠黄,但是这老鬼不但不知体谅,居然还三番两次的到外面来偷吃,这可是老虎头上拍苍蝇,不要命了! 楼上,轩辕牧仗著楼上桌椅之便,加上众夫人的行动不便,历史重演,一下跳桌子,一下推椅子,再不行就绕桌子,绕的众夫人头晕眼花。 这全都是小孩儿玩躲迷藏时的玩意儿,想众夫人没有四十五十,也有个三十五岁。虽然不算老态龙锺,但是这等小孩儿玩意她们哪行?只听又是叫又是跳,要不是她们倚著人多,轩辕牧早已经趁隙逃了。 “那里!陈夫人你从右边…呼呼…我从左边…呼呼…”其中几个身材较肥胖的早已跑的气喘嘘嘘,满身大汗了。而轩辕牧身上的衣裳也被抓了个零零落落,一头秀发早已散开,而轩辕牧他那粉嫩的小香肩也露了出来,当然楼下众男士又是一阵鼻血乱流。 这时萧夫人已经赶到楼上,指挥众婆娘团团围住轩辕牧。她本人则是拿著一条又粗又长的鞭子,眼中燃烧的熊熊妒火,一步步冷笑的靠近轩辕牧。 “别…别来…我是无辜的…我是男的阿…”轩辕牧试著解释,甚至还吐露出他的真实性别。但是正在气头上的萧夫人哪里听的进去,就算听了也不会信,这榕城仙子多大的名声,怎麽可能是男的? 更何况,她现在亲眼所见,眼前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可能是男的。 “嘿嘿…”萧夫人舔舔嘴唇,手中鞭子哗啦一挥。 啪啪啪啪! 夹杂著轩辕牧的痛呼声,轩辕牧那粉白的手臂上、肩膀上已经各出现了两条鞭痕。 “别…别打了,好痛…呜…”轩辕牧求饶声中已经略带哭腔。但那萧夫人哪里理会,举鞭正待再抽准备打死这讨厌的韩铃儿时,忽然听到身後咚咚几声倒下的声响,同时她手臂也是一软,整个人不听控制的倒了下来,瘫在地上。 “咦…这?”萧夫人不明所以,以仅剩之力转头一看,只见身後站著一位锦袍男子,正看著她冷冷的笑著。 “唉阿,抱歉了夫人,我也不像这样做,但是没办法。要是你打死了这小美人,哪我怎麽办?”那人慢条斯里的说道,虽然语气中相当客气,但是声音却是冷冰冰的,而那声音更像逼著嗓子说出来,尖锐刺耳。 “你…你是谁?”萧夫人只觉得眼皮沉重,手足麻痹,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袭击全身。同时眼角馀光一瞄,只见不知何时包括二楼一楼,全清月居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已经倒下了。 “哼,好吧。你中了我“醉魂香”,片刻之间你就将失去意识,非三日不醒,跟你说了也不打紧。”那男子捡起萧夫人掉在地上的鞭子,只见他眼中闪出精光,手中鞭子一挥,啪的一下在地上打出一道灰印 “我是谢冥曲,江湖上称“辣手摧花”的淫贼谢冥曲便是在下!” 轩辕牧童第五章妓院(3) 神州江湖上提到“淫贼”这两个字,立时让人想起的是三大名贼,即是一淫、一贼、一采花。这三个人代表了江湖上淫贼的极致,他们三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采花无数,更重要的是…三个人采花方式各各不同。 “一采花”指的是“采花玉郎”潘小岚,传说他是个风流儒雅、英俊潇洒的玉面少年郎,诗词歌赋、琴艺书画样样精通,同时一手“庐山逍遥剑”更是名动江湖。虽说他自称采花贼,但却一向对妇女礼遇有加,如见到美貌女子,见猎心喜,也一定是使出浑身解数,先使其女子倾心而谋後动,决不加诸於武力或使迷药。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非美女不采,非娇豔不看,非完璧不下手,先猎心而後猎身,是为正道也…”。因此在众多被众人唾弃的淫贼之中,比较起来“采花玉郎”潘小岚的名声算的上是相当好的。 “一贼”指的是“淫贼标榜”严立冬,他在淫贼中可算是最“典型”与“传统”的淫贼了。他完全是一般人认知中的淫贼,也不需要什麽品味,完全随机犯案。而手法是绝对相同,半夜入侵,再来下药,完事後则是仗著绝顶轻功遁逃。 “既不杀人也不抢钱,正统淫贼一个!”这是江湖上对他的评价,虽被人唾弃与不齿,但是要说举个淫贼的例子,说来说去他是最“遵照传统”的。在这方面,不论名门正派还是邪道子弟都是认同的。 最後一个“辣手摧花”谢冥曲却是这三大淫贼之首,也就是俗称的“一淫”。他与“采花玉郎”潘小岚可说是完全相反的人物,潘小岚处处称之以礼,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好色”的君子,但是谢冥曲却喜摧残。 凡事被他看上的猎物,事後绝对都是惨不忍睹,一向不是死二就是成为废人。因此谢冥曲在江湖上赢得了个“辣手摧花”的称号。江湖传言∶“宁可不幸遇玉郎,也不愿见辣摧花。”说的就是他。 这句话说的是一般女子宁愿遇到风流倜傥的“采花玉郎”潘小岚,也绝对不想碰到“辣手摧花”的谢冥曲。所以说,谢冥曲不但被正道人士唾弃,连带著邪教枭雄也对他甚无好感。而不幸的是,轩辕牧眼前的锦衣男子正是他。 谢冥曲是半个月前听到轩辕牧韩铃儿的艳名,早有想来一探之意。不过早在几个月前,谢冥曲就已经被正道人士盯上,一个月前的围剿,他杀伤数人,凭著武功高超硬是脱了身。 但是後面几个大对头却是紧追不舍,这一逃就是一个月,谢冥曲身上有伤也不敢太过嚣张,在榕城躲过追击又龟缩了三天。这天终於忍不住,到这清月居这一看,果然惊为天人,立刻就要下手,刚好又遇到萧夫人生事,他正好混水摸鱼,暗中洒下迷药迷倒众人,这到这时才现身。 谢冥曲踢踢已经晕过去的萧夫人自言自语的说道∶“本来老爷我一向出手,这鞭子是绝对不能少的,但是今天看你这老泼妇一用,要是我再用的话可不是跟你衣样没品味了吗?说不得,这鞭子这次是不用想了…”说罢,随手将鞭子扔了个老远。 “咦,你居然没昏过去?”谢冥曲转头开始细细的打量轩辕牧,却惊讶的发现他居然身中“醉魂香”但是却没有迷昏过去,那一双灵动的双眼还带著丝丝恐惧的看著他。 “醉魂香”虽然不是江湖顶尖的迷药,但是绝对也不是下三流的东西,要不是内功深厚或是身服异药,这随口一吸之下是绝对倒下的。而谢冥曲下药之时正是萧夫人鞭打轩辕牧的时候,看他那时大声呼叫,那是绝不会闭住呼吸的。 但是反过来说,要说眼前这娇滴滴小姑娘一身深厚内功,谢冥曲哪里会信,而且刚刚看他上楼逃敌,明明就是不会武功的模样那是不会错的。至於身服异药那更是不可能,这是青楼,又不是啥好地方,被卖到此地的姑娘,不穷也贫,哪里会有可能“异药”这一类珍贵稀少之物。 谢冥曲哪里知道轩辕牧不晕,靠的还是早前那中和於体内的毒素,当初以蛛毒之强尚且被吸,今日这“醉魂香”的效力也自然大大减低。但是不可避免的,轩辕牧还是一阵手足酸麻,行动迟缓。 不过这也只是在谢冥曲脑中一闪而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见他笑嘻嘻凑近轩辕牧的脸颊旁边,向著他的小脸吹气∶“哇,好娇嫩的脸啊,让我先亲亲为上…”说著那恶心的嘴唇已经逐渐靠近轩辕牧的脸上了。 另一边,轩辕牧可是肚中乱叫,恶心的快要反胃了。他真是泪如雨下,想想他堂堂男儿不但男扮女装身处青楼不算,临末了居然还要被一个男人亲吻,而且更可恶的是,这还是他的“第一次”… 闻谢冥曲口中传来葱蒜之气,轩辕牧更是连翻白眼,心中大叹他命运不济,有心想说几句话澄清他是男儿身,但是麻药效果尚在,小指嘴唇微微能动,但是离说话的程度是早的远。 终於一道清泪滑下她脸庞…… 自从这自称什麽摧花的谢冥曲出现,轩辕牧压根就不认为这说话冷冰冰的人会帮助自己,甚至轩辕牧还感觉到一股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寒意。在这清月居的一个多月,不可否认的,这是一段艰苦的日子,但是轩辕牧也是极有收获。 他逐渐懂得看人。 从那一群跟在他身後的老头子眼中,他看的出那“好色”二字在不停的闪动著。在刘婆与几个男仆的眼中,轩辕牧看到的是一堆堆的银子在闪闪发光。而那追著他跑的众妇人中,他看到的是炽热的忌妒火焰。 而现在,在他眼前这男子眼中,他看到的是冷酷的残忍! 而现在果然这邪人要对他意图不轨,想想他清白之躯,天地可表,而淫徒却想要强人所难非礼他。要说对方是个小女孩哪也还罢了,但是却偏偏是个丑男人,这实在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哇!”轩辕牧使尽全身之力,那麻痹的手终於回复了那一点点的知觉。二话不说,手起掌落,清脆的掌声响起,轩辕牧狠狠的给了那谢冥曲一个耳光。 “呃…咦?”谢冥曲惊讶的看著满脸泪痕的轩辕牧,万万没想到这看似娇小可怜的东西居还留有这一手,那一耳光打的虽然不痛,但是脸上热辣辣的感觉却让谢冥曲更加的兴奋了! 当的如此久的淫贼,身为淫贼之首的谢冥曲哪种姑娘没见过?或是泼辣,或是温柔,或是如轩辕牧一般的楚楚可怜。但是在他自报姓名之後,要不就是不知羞耻的千依百顺以求性命,要不就是哭泣求饶软的像一滩烂泥般,哪有像轩辕牧这样还有勇气甩他一巴掌? 这可是让谢冥曲心中欲火烧的更加地旺盛。 他嘿嘿邪笑,各式惨忍无道的点子此来彼去,心中那可是兴奋的没话说。之前谢冥典顾虑著那些追著他跑的对头可能循线追来,毕竟他是淫贼,而这儿又是新一代娇骄女子韩铃儿的所在,因此本来想说草草了事算了。 但是现下他眼中残忍的精光大盛,他决心要好好“处理”一下这尤物,这麽兴奋的感觉他是很久没有遇到了。不过,显然这并不是个好地方,旁边桌桌椅椅的,外面又吵,及没气氛不说,连谢冥曲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都不容易。 更何况在这地方如果对头搜过来,一看便知是他的手笔,那也罢了。要是对头来时刚好他“办事”办了一半,来个“黄粱一梦尚未醒,店小二棒打客房门”,那才极是杀风景,扫兴之至。 “咱们换个地方吧…”谢冥曲冷笑声中随手提起轩辕牧,轩辕牧刚刚那一掌实是使尽他全身之力,现在他虽然保持神志清醒,但是手足却更是麻痹,轻易不得随便再动了,想是麻药因为随那一下激烈的动作散遍全身,使他身子更是僵硬。 也不看那谢冥曲如何奔跑,轩辕牧只觉得四周景物连换,他已经迅速的拐弯、开门、进房。接下来身子一轻,那谢冥曲随手一甩,轩辕牧那软塌塌的一团小美人甩到床上。 “好了,现在安静了,也没人打扰了,我们一样样的玩起吧…”那谢冥曲关上房门,双手一撕扯开他自己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胸肌,随手将他的佩刀往桌上一放,一脸淫邪之气让人望之生厌。 “好姑娘,我想清楚了,虽然还有其他玩法,但是我们还是依照规矩,一个个来吧!”说著,谢冥曲边笑边走过来。 那边轩辕牧冷汗直流,看谢冥曲那邪样,轩辕牧心中冰冷,别说他是男扮女装尚未被发现,轩辕牧心道要是真的就算被发现,他这怪人摧残的事实恐怕也是不会变的。 正当他大流冷汗,心中没主意的当儿,轩辕牧眼中馀光瞟到了谢冥曲放在桌上的那把刀。“有了!”轩辕牧心中灵光一闪,要不是全身麻痹,他早已跳起来欢呼了。 的确他现在是不能动的,但是并不代表说他不能使用浑沌宝鉴,其他四诀在此或许无用,但是那儿不是就有一把刀吗?紫金诀能操纵任何金属武器於无形,这不正好能用在这里? 心中有了主意,轩辕牧自然是心中大定,虽然还是极为害怕惊惶,但是就如溺水之人发现了一根稻草,自然将全身之力气都灌注於其中。当下轩辕牧开始潜运神功,果然没多久由轩辕牧身上发出的无形磁力已经一丝一毫的缠上那把刀。 但是还是不够! 轩辕牧加紧努力,脸上自然是胀的通红,汗是一滴滴的留下。但在谢冥曲的眼中他只是以为轩辕牧在害怕,极力挣扎罢了。 “小美人,别怕,嘿嘿,交给我吧…”看著轩辕牧那紧张样,谢冥曲也不急了,他要步步的走,这种焦急骇怕的模样正是他最喜欢看到的…他不急…有的是时间… 只见那刀终於微微晃动了,但是谢冥曲离他也只有数丈远了… 五丈!那刀逐渐离鞘,银白色刀刃隐然可见… 四丈!刀身已经一半出来了,但是… 三丈!刀身连鞘逐渐的转向… 二丈!还差一点点就对准了… 一丈!刀刃终於滑出刀鞘,但是… “嗯…好香…”谢冥曲终於上床,他舔舔嘴唇,深吸一口气,如狼似虎的扑向躺在床上、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其割宰的轩辕牧身上… 正文 第六章 尼姑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清月居的某间雅房中,传出断断续续的痛呼声。 房里,天下第一淫贼“辣手摧花”正抱著他的下身满地打滚,他下身是一片血肉模糊,鲜红色的浓稠血液急涌而出,看来伤的不轻。而旁边床上,一个衣衫凌乱的青涩女孩满脸惧意的瑟缩在床,她身上溅满了鲜血,而脸上却又泪痕未乾。 这番景象不用多说,任何人都能自行想象发生了什麽事。 “呜…你…啊…你这…”谢冥曲下身中刀,痛的几乎晕厥过去。他不敢相信眼前著青涩娇嫩、楚楚可怜的女孩居然是个道术高手,要不哪有说放在桌上的刀会忽然自行飞起来攻击人的?而且偏偏还是“那个地方”! 下身传来的剧痛清清楚楚的告诉谢冥曲,他这“辣手摧花”的名号到今日也就算是毁了,甚至可说江湖上从此再也没他这一号人物了,他,谢冥曲,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可恶…我要杀了你…”谢冥曲毕竟是江湖中人,争勇斗狠还是行的。一咬牙,右手抓住刀柄使劲一拔… “呜啊啊啊啊!”饶的是谢冥曲忍耐力极强,这一下子剧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又嘶吼起来。只见血花四散空中,一把鲜血淋漓的刀握在谢冥曲手上,而他另一只手捂著的下身更是鲜血狂喷。 眼看这狂人血腥野蛮的举动,轩辕牧哪里还有挣扎意识,只能吓的楞呆呆看著谢冥曲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染的整个地毯都湿漉漉的。 “呼呼…死…死吧,你这小…呼…”谢冥曲站在床前,高举佩刀,眼神直如受伤的野兽般,既野蛮复又血腥,在他嘶吼声中,谢冥曲手中佩刀终於疾落而下! 碰! 雅房门口的木门忽然炸开,木屑尘土乱飞,房中立即灰黑灰黑一片啥都看不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房中也是一阵混乱,连谢冥曲手中的刀也缓了下来。 “奸贼!今日是你毙命之日!”叱呼声中,一团灰色物事划开满屋飞扬尘土急冲而入,白光一闪,长剑一抖,轩辕牧根本没看清动作,江湖第一淫贼谢冥曲已经被一把青锋剑透胸而过,钉在床板上。 “啊啊…静…逸师太?真…真是冤啊…”等到谢冥曲知觉之时,他已经被剑穿胸而过。只见他眼双眼突出,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想行事向来狡诈小心的他居然这样被杀,又死在青楼之中,连那“净身”之仇都尚未报得,他好不甘愿… 他口中血泡直冒,似乎含糊的想说什麽,但是下身失血严重,这一剑又是致命伤,终於就这样瞪著轩辕牧,死不瞑目的去了。 “奸贼终於恶贯满盈…”那灰衣人长剑一拔,脚一踢,谢冥曲的尸身立刻软倒在地上,成为一块不会动固体。 房中灰尘逐渐散去,轩辕牧定睛一看,那灰衣人居然是个尼姑! 看那样子是年过五旬,眼角布满粗细不一的鱼尾纹,头上六点香疤。两眼如电,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加上身材高大,端的是威风秉秉,气势过人。 这时这灰衣尼劲敌既去,也开始打量四周,自然地个就是注意到轩辕牧。 “小姑娘,你还好吧?这恶贼没伤了你吧?”那灰衣尼紧皱的双目放松,一脸和蔼的对轩辕牧说道,说著收剑入鞘坐在床旁,伸出手来想摸摸轩辕牧的头。 但是经历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情,从娘子军入侵、众青楼客被抓、轩辕牧被追、谢冥曲的出现、最後还来个血腥杀戮,而现在又不知哪来个杀人尼姑,轩辕牧当然只吓的发抖,哪里敢靠近? 只见轩辕牧吓的更是厉害,脸色发青的他只是不停的往床边缩去,不敢靠近灰衣尼的手。看到轩辕牧这个模样,灰衣尼也是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这孩子可能经过多恐怖的对待。 房中是一团乱,桌倾椅倒。轩辕牧则是衣衫不整,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脸上晶莹泪珠犹挂,那裸露的肩头、手膀上还有被鞭打的痕迹。最令灰衣尼心痛的是轩辕牧身上那一片鲜红,再与倒在那淫贼相比,不难想像刚刚这儿在她赶来之前发生了些什麽事。 想到这儿,更是触动了灰衣尼的心弦,她那小徒弟不也是受到这样惨无人道的待遇吗?只恨自己赶到的晚,那时那小徒已经厌厌一息,吐气多而进气少,而连句遗言都没交代就死去了。 但是那双绝望的双眼总是在午夜梦回之时出现在她的眼中… 那无辜,却又害怕的眼神… 可不就正合眼前这小女孩一样吗? 想到这儿,灰衣尼眼中也不经湿润起来,在她心目中轩辕牧的影像似乎与那小徒重叠,那时她因晚了一步而深自自责。而这次,虽然她即时赶到,但是不可避免的已经造成伤害,上一次的遗憾,灰衣尼不愿再重覆一次。 “来,乖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灰衣尼尽量亲切的口气说话,她知道一但女孩受到这种刺激,她的心是很脆弱的,要有绝对的耐心… 轩辕牧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看著灰衣尼。 “别怕,我是静逸师太,你可以叫我师太就好了…来,让我看看你…”静逸师太心中难过,虽然轩辕牧一言不发,但是出家人本就极有耐心,加上静逸师太心中先入住为先,心想轩辕牧“身遭大变”自然不会露出不耐烦的神气,事实上,她更是因此而格外的有耐心。 至此,轩辕牧的眼神中也出现了一些动摇,他还是害怕,但是也带了些迷惘。这师太看起来是好人,人也慈祥… 想到这儿,轩辕牧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想他一生孤苦,没爹没娘的,没人疼爱。自懂事以来都是受白眼的多,改道温情的时候少。他在海砂邬时,虽然乡亲都是淳朴热心,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孩子,态度上不免有差。 等到出来游历,先是大胡子师兄弟粗鲁骇人、王爷的无故下令捉拿、惊险恐怖的逃命生涯、得求温饱但却又寂寞的仙岛生活、对他好,但是却唯利是图的老鸨刘婆与众嫖客,至於萧夫人那一票娘子军与谢冥曲那是更不用说了,不是泼妇就是淫徒。 算算下来,只有眼前的这位师太最是慈祥,那不求回报的温情,那种温暖的感觉,可不就是如同母亲一样吗? 轩辕牧终於再也忍不住,抱著静逸师太大哭∶“呜呜呜…师太…这这……这坏人……这是个淫贼…”当下哭哭啼啼的哭诉这一段时间、自出仙境来的可怜遭遇。 只是因为身遭大变,有些吓糊涂了,他倒是忘了说出他是男扮女装…只是不停的叙述众人如何看上了她的“身体”,这批不知那儿来的娘子军如何的欺负她,那谢冥曲又是如何的无耻… 静逸师太武林中人,虽是女子,但是听轩辕牧那哭音中带著六分模糊的哭诉,哪里听的懂?大概的听出一些东西,不外乎是娘子军吃醋、打工四年的契约、名字是韩铃儿啦、又是淫贼谢冥曲的恶心举动等等。 静逸师太嘴上直安慰轩辕牧,不停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别哭噢…”一类的话语,其实轩辕牧半个时辰哭诉下来,静逸师太她还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听了个糊里糊涂。 总算轩辕牧哭了这一阵子下来也累了,双眼红肿的慢慢止住泪水,看的静逸师太又是一阵心疼。 “那刘婆说你撞到马车因此要你留下做工,那根本就是青楼的一贯诈欺伎俩!”静逸师太说道,数十年的老江湖,这种手段她虽没见过(尼姑不去青楼),但是却也是略有耳闻,哪里骗的过她? “是…是吗?”轩辕牧梨花带泪哭的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这一听下来却又喜极而泣,他抽著小鼻子说道∶“那…那我就不用留下来了吗?” “当然不用!”静逸师太一甩袖,刚刚循线找到这儿来,看到外面晕了一堆人,早知道是谢冥曲的手笔,但是直到谢冥曲的痛呼声响起她才知道轩辕牧所在雅房的位置,之前她还好心的先帮几个妇人处理伤势,要是早知道她们这样一群人… 轩辕牧正要欢呼,但是立时又想起了那份合约,“但是师太,我已经签了合约了…”想到还是得留四年,轩辕牧脸上难有欢荣,接著他又说道∶“而且离开这里我也没地方他去,我的故乡…”说到这儿轩辕牧就停住了,他似乎不应该透漏有关“要犯”的事。 “别说了!那什麽合约交给我吧…韩铃儿,你说你没地方回去是吗?”静逸师太前句话是怒气冲冲,但是後面那句话却又温柔无比。 “是的。”轩辕牧点头,自那天被马车撞起,灵兽雷沼便不知去向,想是在人群中走散。虽说轩辕牧有心去找,但是复原後的他却天天当“韩铃儿”的差,哪有机会出门,更何况刘婆也不会让他出门。 但是没有了雷沼,轩辕牧一人事绝对回不去白崎山的仙岛,所以说她还真的是无家可归。 “没关系,好孩子,愿不愿意跟师太走啊?我住在凌山上的“凌山别院”是个尼姑厣,同时也是凌山派的所在,到师太那儿我也不强求你出家或是拜师,只要你做做杂事,包你三餐温饱也有地方住。”静逸师太说道。 这一类的“交易”轩辕牧习之为常,这当初他住海砂邬的情形不是一样吗?只是农村改尼姑厣,没啥差别(他根本没去仔细想想尼姑厣代表的意思),加上静逸师太对轩辕牧极是慈祥,轩辕牧雅不愿与她分开,当下就答应。 “好!”静逸师太也很喜欢这可爱的“韩铃儿”,心下也是高兴。 “那你先换换衣裳,我去找你的契约合同…”静逸师太吩咐道,刚刚一边听轩辕牧哭诉,她已经大概处理过轩辕牧身上的鞭伤。至於“其他的”,静逸师太少女出家不好开口,加上又见轩辕牧哭的可怜,哪敢开口? 清月居外面的一干众人中了“醉魂香”,非三日不起,因此这一闹一个多时辰居然没人发现。外面守著娘子军极为泼辣,忠心的守著大门不让人进出。至於谢冥曲与静逸师太这一类武功高手却不是他们能挡的住的,随便一跳就由窗户进来了。 之後轩辕牧一人留下换衣,静逸师太则是前去刘婆的居所找契约。没过多久也就回来了,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日轩辕牧签下的东西。 “这个吗?”静逸师太将契约展开给轩辕牧看。 “是的”轩辕牧点头。 这是轩辕牧已经换了衣装,改为男装。在轩辕牧心中,静逸师太自然知道她是男的,但是看在静逸师太的眼中,这是“女扮男装”不引人注目的表现,静逸师太心中暗暗点头,想说这女孩大变之後还能如此细心实在不易。 “就这一张吗?”静逸师太问道。 “是的。”轩辕回道。 “那好。”静逸师太手轻轻一蹉,那张契约就化为碎片散落一地。她牵了轩辕牧的手说道∶“走吧。” “嗯!”轩辕牧含笑点头。 静逸师太内功深厚自然不输谢冥曲,要不哪敢一人追过来?只见她轻轻一纵,连带轩辕牧跃上清月居屋顶,几个起跃已经在数栋豪宅之後了,聚集在门口的众人居然也没人发现… 第六章尼姑(2) 轩辕牧跟著静逸师太当天便出了榕城范围。 据静逸师太的说法,这是不想引起“无所谓的多馀麻烦”,而他是心知肚明所谓的“多馀麻烦”自然指的就是他了。想想“榕城仙子”艳名在榕城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过面的更是不在少数,虽然换上男装,但是小心一些总是比较好的。 再者,清月居躺了个淫贼死尸,而隐然已经成为店中招牌的他又不告而别,想想这乱子会闹的多大?加上那知县也亲自在场,还有那一票娘子军,这将会闹翻天榕城轩辕牧是打算不会再来了。 出了榕城,静逸师太也还是没有停留,她只在漳州的边境小镇等了一天,说是等其他的徒弟。等了一天没见到人,静逸师太花了点钱,派人送了封信到某个地方联络她们直接回山,带著轩辕牧迳自走了。 由於轩辕牧没有拜师,不算是凌山派的一份子。静逸师太虽然没有特意去防他,但是也没有多花心思解释。至於乖觉得轩辕牧自然也是没多嘴去问,更何况这与他又没关系。 不过这一路上,轩辕牧随口与静逸师太聊天,才惊讶的发现那个被他一刀“喀嚓”的淫贼居然在江湖上大大有名的“辣手摧花”,而且他居然还是什麽三大淫贼之首云云,更不用提那淫贼也是朝廷悬赏的十大要犯之一。 想到这,轩辕牧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那谢冥曲极不是玩意儿,轩辕牧讨厌他到了极处,但是同是十大悬赏要犯,轩辕牧不由的也是一股感慨,命运弄人啊。 没过几天,也不用静逸师太多说解释,那“天下第一淫贼”兼“辣手摧花”谢冥曲死在青楼连带被“净身”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整个漳州是人人都在讨论这件事,而这则消息中自然也少不了其中“神秘失踪”韩铃儿啦。 奇中听到最离奇的,是轩辕牧听的茶馆那一群不知所云的人们胡说乱盖,说什麽韩铃儿仙子下凡,感动的“天下第一淫贼”一见仙子面之後良心发现,忏悔不已,先自宫後自杀。在那那仙子般的韩铃儿点化谢冥曲之後,她变化作一团祥云飘走,听的轩辕牧直是一愣一愣的,心中直在抱怨谁编的故事,这麽烂? 事实上应该是“天下第一淫贼”看到仙子之面後“良心泯灭”,“兽性大发”,先想胡来,後被净身,事後那男扮女装的他、双眼红肿的跟著静逸师太溜走,那才是事实真相。不过这自然只是在轩辕牧心中想想,他是不会说出去的。 自从离开清月居以来,轩辕牧与静逸师太几乎是都在一起,连睡也是都睡一间房。不过由於一房两床,各睡各的。轩辕牧有时换衣的的时候会回避,而静逸师太自然也不会无聊到去偷看。 因此,整整二十多天的旅程下来,轩辕牧与静逸师太之间的误会依然存在,甚至更糟,只是两个人都互相不知道而已… 不一日,轩辕牧在静逸师太的带领下到达了位於江北湖州的凌山。 这凌山是湖州的名山,上面的“凌山别院”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历史之久直追上个朝代,传说中是一个仙姑坐化升天之地。而那仙姑的小徒弟则在此处建下了尼姑厣,之後一直持续到今日。 虽说大家都说凌山别院建於“凌山”。但是在静逸师太的介绍下,轩辕牧才知道,其实“凌山”本身也不只是一座山。所谓的“凌山”其实是一个区域范围统称,其中包括了“大凌山”、“小凌山”、“龟山”与“朝阳峰”。 而凌山别院的所在正是在大凌山,但是传说中那第一代的尼姑厣所在应该是在小凌山,所以现在位於大凌山的尼姑厣才叫“凌山别院”。至於龟山则是位於大、小凌山之间的一个小峰,与朝阳峰一样只能算是个观光之地,除了风景漂亮之外,却也没有什麽特别的意义。 凌山山是不陡,这同往凌山别院的一路上又是铺满了青石砖,因此既使不会武功的轩辕牧也是走的极为轻松,至於静逸师太自然更是不在话下了。不到半日光景,那凌山别院已经近在眼前,能清楚的看到了。 “哇…”轩辕牧抬头看著眼前朴素,却又宏伟建筑,心中忧喜参半。喜的是终於到了,而且看那样子这地方可是比他想像中还好的居所。忧的是他一直以为镜亦师太所说的尼姑厣是个小地方,但是这显然是个极大的尼姑寺庙。 这麽多的尼姑,住进一个男孩行吗? 想到这儿,轩辕牧拉著静逸师太的袖口,满脸忧容的问道∶“师太,这就是您说凌山别院吗?” “是啊,此地清净,对於养生、禅悟都是好的。你身遭大变,此地极适合…咦?怎麽,你不喜欢吗?”静逸师太发现轩辕牧脸色不太好。 轩辕牧连忙澄清∶“不不不,师太,这地方好极了,只是…我不是…呃…您这知道的,所以…住在这里可能会有些不便,尤其是传到外面去更是有碍众位大师的清誉…” “别胡说了,哪里会,放心吧,那是完全没问题的,你可以住到任何时候,直到你想离开为止。”静逸师太连声安慰。 “谢谢师太。”轩辕牧连忙道谢。 静逸师太微微一笑,只著前方道∶“好啦,就这几步路,我们这就上去吧。” “是的!”轩辕牧答。 说罢两人便拾梯而上,只是两人都不知道,刚刚哪几句对话显然是完完全全的误解。轩辕牧所想要说的是∶“这地方好极了,只是…我不是女的,是男的,这您这知道的。” 但是听在静逸师太的耳中,她心中所想的是∶“这地方好极了,只是…我不是清白之躯,又被卖入青楼,这您这知道的…”,这一听之下,静逸师太自然说绝不会妨碍她们的清誉,有道是回头是岸,杀人了都能出家,更何况“凄惨”如轩辕牧 的情况? 当然要是静逸师太知道轩辕牧所说的话中真意,早就一脚将轩辕牧踢下山去,哪里还会让他住入凌山别院,不拔剑在他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看似近的凌山别院,这走起来还是稍有距离。约过一顿饭的时间,轩辕牧才与静逸施太到达凌山别院的大门口。那大门完全反映了凌山派一向的风格,简单朴素,但是却又宁静而不失大方。 一围石墙向两侧罩去,中间是庙宇一贯的木制大门,上面油漆剥落严重,但却擦洗乾净,一尘不染。入内,一片广大的石砖铺地广场,直走是正厅,也就是俗称的大雄宝殿。两旁是一般房舍,如签房、诵经房、休息禅室之类的。 院中一座大鼎,上面插上了几枝粗细不一的香,香烟缥缈,配上那不时由诵经房传来的诵经之声,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油然而生。 静逸师太大步走进,院中几个打扫的尼姑看到她,端的是喜上眉梢,连连请安,有的恭称师伯,有的是直说师父,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尼姑在请过安後便跑去诵经房,看来人都在那里面。 不一下诵经声停,几个尼姑出来,年纪有大有小,大的三十好几,小的在轩辕牧看来,最小的也只比他大一些,年轻的也不过就十六七八岁,而轩辕牧实际年龄也是十六岁快有七了,不过身材却还留在十三四岁的模样。 “阿弥陀佛,师姐你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客人。”说话的是一位年纪不下於静逸师太的老尼,也是面有皱纹但是眼中深沉有光的高人,微笑中带的温暖的慈祥之意,看的轩辕牧心中一阵温暖。 “是的,静仪。”静逸师太微微一笑,指著轩辕牧说道∶“这是韩铃儿,我想留她在寺中。” “不论如何师姐这一趟是辛苦了,还是先进来再说吧。更何况留人之事,我看还是要会知一下静閒师姐,毕竟她是掌门…”静仪师太回道,她与静閒、静逸师太在江湖上称作“凌山三静”极是有名,但在轩辕牧看来却除了慈祥外,也没有何特别。 “这是自然。”静逸师太回道。 当下,静仪、静逸两师太迳自去了後院见静閒师太,留下轩辕牧与其他尼姑在诵经室。被围在一群年轻尼姑中,轩辕牧目不斜视,镇定如山,想他在清月居一群色老头中都安然渡过一个月,这群尼姑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而众尼姑也对轩辕牧极是好奇,眼看静逸师伯带了个男孩进来,众人已经啧啧称奇,而现在又要说让他留下,这更是不合规则,尼姑厣哪能留下男孩!不过现在细细一看,许多心思灵敏,观察较为细致的人已经心中有数。 数月前,静逸师太为了杀淫贼谢冥曲,为一位被谢冥曲残害的小师妹报仇,而带著几名师姐妹下山,连同江湖上的正道朋友们一起追杀那“辣手摧花”。直到数天前,那几名下山的师姐妹们才都陆续回山,并带来谢冥曲已经伏法的消息。 而消息中指出,包括淫贼服诛,榕城第一美女神秘失踪的消息自然她们注意的重点,而现在再一看眼前的那个小男孩,嗯,可不是吗?娇柔可人,举动中往往带著一股秀气,明显就是女扮男装。 那会是谁女扮男装,让静逸师太一路带著上凌山? 这答案似乎不难猜… 其实虽然轩辕牧秀气外现,但是还是众尼姑心中先入主为先(就像静逸师太一般),所以到轩辕牧,明明是个男装男孩,却是怎麽看,怎麽像女孩。 就这样时间在众尼姑的窃窃私语中与轩辕牧的瞌睡中快速的过去了,只听门外脚步声响,禅房门一开,静閒、静仪、静逸三师太又回到禅房中。 “参见掌门。”众尼姑行礼,在凌山别院,静閒师太既是尼姑厣住持,也是凌山尼姑厣一派的掌门,众尼姑见面礼是决不能少的。 接下来由静逸师太为主,静閒师太为辅,大略的叙说了一下这几个月静逸师太追击谢冥曲的经过,而最後自然也提到了将会留下来的韩铃儿轩辕牧了,看样子静逸等三师太之前在静閒的住处已经谈妥,听到此事时静閒师太也只是唯一点头没有多出声。 在叙说轩辕牧那遭遇的时候,静逸师太怕过度刺激轩辕牧,只是简洁的叙说一下轩辕牧是受谢冥曲残害,被搭救後无处归依,因此将会留在凌山别院的事实,至於出家与拜师於否,这个日後再讨论。 当然众尼姑都是聪明人,大家都是女子,自然清楚知道当这一类事情发生,最好少去提它,因为多说一次,就是对那人多一次伤害。 所以从之前上山的姐妹们那儿已经知道了一鳞半角的尼姑们,全都只是想确定轩辕牧是那“韩铃儿”,其他的不用静逸师太多说,她们自己已经都自我幻想出一套完美的“剧情”了,根本不需要静逸师太多嘴。 至於轩辕牧本身还是因为静逸师太简略的叙述,自然没注意其中“男女之分”的差别,在他来说这根本是没意义的。因为他现在身穿男装,以一个男孩身分坐在这里,还有比这更明白的表示吗? 因此,大家心目中各有一套答案,各想各的心事,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刚刚好又全都吻合。 “欢迎你韩铃儿。”静閒师太代表大家说出欢迎词。 “谢谢师太,日後麻烦要您了。”轩辕牧磕头行礼。 就这样,轩辕牧留在凌山别院的事就这样决定下来了,只不过… 轩辕牧童第六章尼姑(3) 在那之後,静閒师太留下轩辕牧与其他几位看起来辈份较高的尼姑讨论有关谢冥曲的事。因为既然谢冥曲为凌山派所杀,那势必会有会有好坏两方面的影响,好的是凌山派出了风头,杀了天下第一淫贼为正道出了口气。 但是反过来说,其他谢冥曲的朋友、亲人势必会找上门来,那却又是一桩麻烦事,至於如何应付,这就是静閒师太留下其中几个核心人物要讨论的。至於留下轩辕牧,却是静逸师太有事要吩咐。 “悟仪,你负责韩铃儿在这儿的一切生活起居,管厨房的乔嫂不是有说过需要一个帮手吗?就让韩铃儿去吧。至於住处,你就在东厢房随意找个房间吧。”静逸师太吩咐道。 “知道了,师傅。”其中一个中年尼姑说道。 “那…韩铃儿,你就跟著悟仪去吧,她会跟你介绍凌山别院所需要知道的一切事情,也会告诉你你该做的事,就这样吧。至於其他的,我们明天再单独谈谈。”静逸师太说罢便转头过去与其他人继续讨论了起来。 “多谢师太。”轩辕牧道谢後与悟仪一起退出来。 “我是悟仪,我现在先带你绕一圈凌山别院让你熟悉一下环境。”悟仪说道。 “有劳师太了。”轩辕牧回道。 悟仪掩嘴轻笑,说道∶“韩铃儿,你别客气了。接下来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别师太长,师太短的,就叫我悟仪吧。你现在没入我凌山派,又没出家,也没有辈分问题。”轩辕牧一听,自然是连说不敢当。 而悟仪也不想在这话题打转,带著轩辕牧一路绕著凌山别院走著。凌山派虽说在江湖上有著一席之地,但是因为门人都是尼姑,因此也极少外出争勇斗狠,修武之道只是防身保命罢了,而凌山别院也就是著重於此点而设计的。 别院前面是一如平常的尼姑厣,有禅房、供奉室等等供上山民众上香之类的。至於後院则别有天地,其中包括了静坐的净心禅室,是众尼姑做朝晚功课的地方(诵经、念佛等等),由此地起已经不对外开放了。 在过去是一片青石广场,比前院的的大了多。看样子是凌山派传功练武之地,旁边还竖了几个木桩,上面钉了些袖箭、飞蝗石之类的暗器,看样子是练暗器准头的地方。练功房後面则是几间大寝室,出家的人都是十几个尼姑同睡一间大房。 至於凌山派俗家弟子,因为资质品德要求很是严格,一般来说只有住凌山附近已久,与凌山别院熟识家庭未出嫁的女儿才有机会,像轩辕牧这样能进门来的还是第一个,稀少的例外。 由於人数稀少,一般来说都是两人一间房,主要只是因为要将出家、俗家子弟分开,而俗家子弟又只有那几个,其中大多数的又住在凌山附近的自家中,因此这房间也只是摆摆样子而已。除了个终年住在山上作饭的乔嫂外,真正住在此处的也只能算轩辕牧一个了。 “因此啊,你是相当不容易的特例了。”悟仪边走边边解释,想韩铃儿一个青楼女子,又没出家,这实在是个大大的“特例”了。 “是啊,多亏师太慈悲。”轩辕牧点头,的确他一介男子,居然让他住入尼姑厣,这果然是一个大大的“特例”。两个人的话各有所指,却句句吻合,完全听不出有何误会的地方… 之後,悟仪带著轩辕牧绕过寝室,看过了他未来将会工作的厨房,见过掌厨的乔嫂,再经由仓库、菜园、果园、米仓、帐房等地方回到轩辕牧的卧室。 厨房的乔嫂是标准的老妈子,据悟仪所说是一次瘟疫夺走了她全家人性命,只剩她流落此地,静閒师太看她可怜便将她留了下来管厨房,倒是做了一手好素菜。乔嫂给轩辕牧的印象极佳,标准的好老太婆一个,至於轩辕牧要到厨房工作的事,大概也是听过其他尼姑的提醒,也没多问便说没问题。 悟仪带轩辕牧去的寝室是在东厢房的一间双人房,这间双人房其中的中一个床位已经算是有人的了,是个山上农村女孩的床位,据悟仪说年纪比轩辕牧稍微大一点,不过就与其她的俗家弟子一般,这房间也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那女孩也很少在这里过夜。 “这样吗…”轩辕牧心中盘算,比他大一些,那就是与他年龄相仿了。轩辕牧自然知道他在三年前就开始停止生长了,因此每当有人算起她的年龄,他都要在心中暗加上一些岁数,那才算是正确的数值。 至於生长停止的原因,轩辕牧心知肚明是浑沌宝鉴的问题,因为上面明明白白的提到,这部书中所载的要诀有助於长生,但是过早修炼也会造成生长停滞不前,但是轩辕牧当时,不,现在也不放在心上,长大成人与否跟他似乎没关系,一直当个小孩儿也不错… “这样好吗?我这样与一个女孩住?”轩辕牧问道。 “没问题啦,她一定不会介意的,而且你们俩算是年纪最近的,可以好好亲近一下。”说完悟仪就走出去了。 “亲…亲近一下?!”轩辕牧听的头晕眼花,跟一个女孩住已经行止有亏,再来“亲近一下”,他这…这不就变的跟那淫贼没两样了吗? 轩辕牧摇摇头,试著冷静下来,厌恶自己怎麽如此乱想,人家尼姑厣信任他,定把他归类於小孩子,因此这样安排,要是他这样胡思乱想,想如此胡来的话,不是辜负的她们的一番心意? 正当轩辕牧摇头乱想时,悟仪又回到房里了,手上拿著几件布衣,说道∶“这些是几件女用衣服,你换上吧,这里毕竟是尼姑厣,你这样男装打扮,让人看到有男孩到处行走还是不好的。”说著将衣服递给了轩辕牧。 轩辕牧点头接过,的确他男装会带给尼姑厣麻烦,至於女装,只要没那群色老头在旁边,他是不会介意的,反正他自己也看不到自己。 “那你先休息吧,我等一下再来找你。”说完,悟仪又走了。 轩辕牧眼看已经是黄昏时候了,又红又圆的太阳西沉,知道悟仪要去上晚课(念经),也不以为意,开始自顾自的整理东西,四处看看。 之後没多久,乔嫂送来了斋饭,并说好明日几时到厨房忙等等的琐碎之事。而轩辕牧则是在用过斋饭之後,倦意上涌,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的多久… 正当轩辕牧睡的舒服时,忽然听到房门轻响,叽的一声慢慢的被推开了。随著那即为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孩进入了房中。 这时轩辕牧睡的正熟,迷糊之中也没发出声,而那女孩显然也没想到空了几年的房间忽然有人住进来,因此开始打开包袱,开始换衣裳。 但是那一连串的衣服摩擦声显然还是把轩辕牧吵醒了,他揉揉眼睛,睁眼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天已经微亮,清晨已然来临。 “呜…”轩辕牧睡眼惺忪的深个懒腰,翻身起床,却转头一看…… 沉默… 完全的沉默… 轩辕牧眼前… 一… 一个女孩… 一个正在换衣的女孩… 一个换衣换了一半,香肩裸露的女孩… 一个瞪著他,满脸惊惶,害羞已极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淫贼啊!” 嘹亮之极的尖叫声由房中传出,轩辕牧一点都不怀疑这整个凌山别院绝对都听的到这呼叫声,同时那女孩柳眉直竖,顺手拿起桌上的长剑,一拔出鞘,当头就是重重的一劈,口中乱叫∶“救命啊,淫贼!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向淫贼喊救命,还是要淫贼救命,或是她是要说∶“这里有淫贼,来救我啊。”,但是不论哪一种,轩辕牧都不在乎,他眼中只有那一把女孩手中明晃晃的长剑,那把向他直砍过来的长剑。 轩辕牧脑中瞌睡虫早已被吓醒,口中直念∶“姑…姑娘,这…这是误会…”,但是对方哪里肯听,眼见长剑直劈而下,轩辕牧自然举手一档… 嚓! “啊!”轩辕牧直截的手臂剧痛,总算那女孩内力不深,力气又不大,没砍断他的手臂。但就光那一下,靠著长剑锋利,也在轩辕牧手上带出了个深及见骨的伤口。 眼看著淫贼受伤,女孩更是得理不饶人,之前谢冥曲入侵凌山派的恨事还犹在眼前,现在又来了一个淫贼,一定不能手下留情!想罢,手中长剑疾刺,一招凌山派的“雪山芙蓉”,剑光闪闪的刺向轩辕牧的喉头! 轩辕牧反应灵敏,虽然手臂剧痛,但是一见眼前白光闪动,二话不说,翻身滚上床,堪堪避过那疾刺喉咙的致命一剑。 饶是如此,轩辕牧脖子上还是被割了条大口子,鲜血急狂奔而出。但是他完全不感到痛,因为他已经没有知觉了,刚刚那一翻身,他头咚的一下撞在床旁的墙壁上,早已晕了过去,失去知觉。 眼看“淫贼”已昏,惊怒交集的女孩正待补上一剑,了结了这奸贼的性命时,却听身後窗户房门同时碰碰几声响,脱钮飞出,接著几道灰影一闪,包括静閒、静仪、静逸师太与其他众弟子在听到呼救声後都仗剑赶来了。 “这…这…怎麽回事?”静逸师太眼见地上鲜血淋漓,女孩衣衫不整,一脸惊惶受怕模样,加上手上的那把沾满血的剑。 再一瞧,床上一个男子装束的躺在上面,也不知是死是活。静逸师太怒从心起,手中长剑一抖,嗤的一声已经又在那“淫贼”腿上划了一长道口子,虽然静逸师太眼见那淫贼已昏,但是他心中恨极,免的他逃跑,顺手就是一剑。 这时那女孩已经躲在静閒师太的怀中哭泣,抽抽噎噎的说道∶“这这……淫贼,躲在床上,趁我换衣的时候跑出来…” “这淫贼…”静逸师太愤怒已极,举起长剑走到床前,准备一剑了结了这胆敢入侵凌山派,意图非礼女孩的奸诈淫贼。 这时,静逸师太身後,日头刚好缓缓升起,这日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由山坡的那一边透窗而入,直直的照射在晕倒在床上的轩辕牧。 框啷! 静逸师太右手一软,长剑落地,脸色苍白犹如见鬼,口中喃喃的不知道念著什麽东西。眼看著事情有所不对,静仪师太连忙抢上前去扶住静逸师姐,连忙问道∶“怎麽了,师姐,中了暗器吗?” 虽然那“淫贼”躺在床上,其他人由於角度关系只能看的到他的下半身,但是他没发射暗器却有目共睹的。更何况如果发射暗器,以静逸师太的修为又如何会躲不过。但是如果不是暗器,那静逸师太的奇异反应又做何解释? “那…那…那是…”静逸师太结结巴巴的说道。 静仪师太看的一脸奇怪,一向镇定,忌恶如仇的师姐为何会怕成这样?等她转头一看,她也是全身如同电击,脚一软,差点跌倒。 床上,那清晨的第一道光芒刚好照在那“淫贼”的脸上,那沾满血污的脸庞是那麽让人感到熟悉,同时那身男装也是那麽的眼熟… 这…这不就是昨天刚随静逸师太而来,那身世凄惨、楚楚可怜的青楼小女孩,韩铃儿吗? 她忽然明白了静逸师太软倒的原因了… 因为… 她… 她们… 正文 第七章 练功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呜呜呜呜… 轻微的呜咽声传入了轩辕牧的耳中,但他不知道那是谁的哭声,他不清楚现在他在哪里,甚至连他是谁、发生了什麽事他都没法去想,他头上一阵阵袭来的灼痛感完全的夺走了他的思考能力。 头上的剧痛或许让他仍然昏昏沉沉的,但是这还是不影响他生理的需求,他喉头传来的乾躁灼热的感觉让他极度不舒服,他无意识的呢喃著∶“水…水…” 慈悲的神明或许听见了他的请求,没多久一股清凉的水流顺著他的唇间涓涓流下,那带著生命的泉水滋润著他那乾裂的唇、枯竭的喉咙,那冰凉的泉水也同时洗涤著他的心灵,给予了他生命的力量。 轩辕牧从不知道,那日常饮用的水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神奇。 补充了一些水分之後,轩辕牧的意识显然逐渐回复,全身的知觉慢慢回复,身体再度属於他的了。不过那剧烈的头痛依然还在,而且现在那一波波痛楚也是有增无减。 但是那些痛楚却反而让他更为清醒,更何况,他身上其他三处,颈上、手臂与小腿上也各自传来灼热的痛楚。 其中又以右手臂最为严重,他几乎感觉不到手指末端的知觉,有的只是手臂肌肉上的抽痛而已。不过幸好身上的伤似乎都被处理包扎过了,由颈上与腿上的伤口上那柔软的触感就得知。 轩辕牧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女孩的脸。那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轩辕牧确定他一定在哪里看过。 那娇丽的瓜子脸、弯弯的画眉、水灵的双眼与那小巧的樱桃小嘴,都是那麽熟悉。虽然那张脸上带著悲哀歉疚的神色,那略略红肿的双眼更解释了刚刚他在昏迷中听到的哭声,但是轩辕牧肯定他一定漏掉了某些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 对了!上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眼前这女孩是对他怒目相向,拔剑相逼,因此他之前乍见之下完全没记起来。 等等…是“怒目相向”,“拔剑相逼”… 轩辕牧赫然领悟眼前这清秀的女孩正是之前在房中,那个不听他解释,拿剑与他拼命,最後终於刺伤他的人! “啊啊啊啊!”轩辕牧心中一急,连忙一个打滚想要逃开,没想到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再加上又压到伤处,手上、腿上连接传来一阵刺痛,轩辕牧身体一歪,失去平衡,跌下木床,栽了狗吃屎。 “啊,小心!”那女孩连忙过来想要扶起轩辕牧,但是这反而使的轩辕牧更急著想逃,勉强起身,却因腿处的伤口而失去平衡,又是一个跟头倒下。 女孩眼见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每一接近只会让轩辕牧更害怕,而更是急著想逃,这样下去他的伤势会更是严重。 因此女孩只好先退两步,直到离轩辕牧有一段距离时,才看著轩辕牧裣衽施礼说道∶“你好,我是小倩,早上的那件事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悟仪师姊带去的,我…我以为你是…你是…”小倩心下大羞,最後这“淫贼”二字终於还是没有出口。 而轩辕牧这乒乒乓乓一闹,又是滚下床,又是惨叫,正在隔壁房讨论如何善後的“凌山三静”自然听到了,怕又出事,连忙赶来。进屋一看,轩辕牧倒在地上不起,一脸害怕的看著小倩,而小倩却又是一脸内疚的模样,远远的站在墙角不敢接近。 “好了,好了,没事了…”静閒师太温和的搂著小倩,而静逸师太则是过去扶起轩辕牧。 “呜呜呜…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呜呜呜…”那小倩一头栽在静閒师太怀里痛哭。早先在静逸与静仪师太认出了“淫贼”的真身是韩铃儿之後,自然立时了解这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众人连忙七手八脚的将晕过去的韩铃儿抬到附近一间乾净的禅房,好让静閒师太替她疗伤。凌山派掌门静閒师太,虽然武功方面听说略输他师姐静逸师太,但是却精通医术,可说是全凌山别院里医术最高的人。 但是连医术高超的静閒师太,在看过韩铃儿的伤口後都只有摇头叹气,韩铃儿颈上、腿上的伤都是皮肉伤,虽然失血不少,但是只要修养,假以时日料想便绝无後患,但是她手臂上的伤却很是麻烦。 小倩当时情急之中的那一剑劈断了韩铃儿手臂上的筋脉,虽然不至於说完全不能行动,但是也可说是废了。举手、握拳这一类动作料想还不至於有问题,但是要是举碗、做事的话,那可能就不太乐观了。 至於挑水、砍柴、练剑这一类的重活那是绝对不用再想了,没可能的。 听到这个结果,小倩首先便哭了起来,在静閒师太替轩辕牧诊疗的那一段时间,其他人如悟仪等,自然已经解释了韩铃儿的来历,这更是让小倩羞愧欲死。 她的一时误会造成了韩铃儿这可怜女孩的终生不幸,那女孩不但有著悲惨的过去,而在这痛苦的时刻,她居然还废了这女孩一只手臂,连她未来的希望都夺走了。 至於悟仪与静逸师太两人心中也是绝不好过。当初悟仪的确有拿女装给韩铃儿,虽然是韩铃儿他自己没换,但是毕竟照顾韩铃儿还是他的职责,更何况如果事先有与小倩说好,这样的意外也不会发生。 至於静逸师太的心中伤痛自不必再多说,她心中暗下决定,她绝对会好好补偿韩铃儿所失去的一切,而这也算是对她自己的一种赎罪吧。 之後,在处理完韩铃儿的伤势之後,“凌山三静”遣散了其他徒弟,迳自到隔壁间讨论有关韩铃儿的去留。在这样的一件误会的发生之下,很有可能韩铃儿会不告而走,这也是她们很担心的。 至於小倩则是坚持要留下看护尚未清醒的韩铃儿,至於原本估计至少三四个时辰还不会醒来的韩铃儿提早清醒,以至於造成的这小小的骚动,这倒不在“凌山三静”的预料之中。 在听过静逸师太的解说後,轩辕牧也冷静下来了。他实际上除了一开始吓一跳之外,等到冷静下来後也没生气,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徬徨。静逸师太已经告诉他有关臂伤的事,看样子他这只手臂也的确是废了。 至於其他的,他知道他身为男儿,会有此误会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是再正常也没有了。(他尚未知道一直到现在,其他人还是把他当女孩看。)因此那误会,说句实在话,充其量也只能说他是自作自受,了不起加一句倒楣罢了。 轩辕牧心中气苦,说道∶“这也不怪小倩姐姐,是我自己的过错。实际上这一剑也砍的不算冤枉,谁叫我是…”轩辕牧下面“我是男儿身”还没说,那一边小倩已经扑过来抱著轩辕牧大哭。 “不,不,你不要这样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们都是一样的!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小倩边哭边说,听的轩辕牧心下莫名奇妙,什麽叫做“我们都是一样的”,又是“不在乎她的过去”,难道小倩也是男扮女装进入凌山别院吗? 可是…可是看起来不像啊。 当然小倩的意思是指她不在乎韩铃儿“青楼女子”的过去,她们同为女子,这都是一样的。因此什麽“淫贼”云云自然只是误会,很对不起,但是轩辕牧自然是不懂得。 因此在鸡同鸭讲的互相道歉声中,“凌山三静”眼见误会已然解开,其中静閒与静仪两师太便带著小倩离开房中,留下静逸师太一个人与轩辕牧。 “…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抱歉…”静逸师太说道,以她江湖高人的身分向轩辕牧低头道歉极是不易,可见她心中愧疚。 “请别这样师太,要不是您,我现在可能还清月居当那女婢。师太可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谢都来不及,何来抱歉说?更何况此事纯属误会。”轩辕牧答道。 “唉,发生此事我心中实是歉疚,另外…有关你得臂伤…”静逸师太说道。 “师太不必担心,我知道在此事之後,我已无用於凌山别院了,既然不能做事,我自会离去,请师太不必操心。”饱受世间冷暖的轩辕牧早已经有所觉悟,既然发生了此事,这凌山别院是没法呆了,待养好伤之後自该求去。 “不,铃儿你误会了。”静逸师太解释道∶“别说你的伤责任在我,就算是你早就有此伤,我也不会在意。” “呃?”轩辕牧一呆,不是要赶他走人吗? “我与掌门人静閒师妹谈过了,有关於你的臂伤,是以至此多说无用。但是静閒师妹也提到,如果让你修习本派武功与内功心法,虽然无法实质上治愈你的伤,但是却能帮助你其他完好部位的修练,对於以後行动方面会大有助益的。”静逸师太说道,静閒师太虽然身为凌山派掌门人,不过光是叙辈份的话却是静逸的师妹,因此静逸师太除非在“凌山派正式场合“之外,她都是师妹师妹的叫。 “而我也得到掌门允许,只要你愿意我将亲自收你为徒。”静逸师太一脸严肃的看著轩辕牧。之前“凌山三静”在隔壁房间长谈这件意外的时候,静逸师太就有提出让韩铃儿进凌山派,一方面修习武功,一方面也算是遮羞。 要知道,这件刺伤意外的发生,虽然不见得韩铃儿会宣扬出去,但是以她在外面的名声,这件事迟早会泄漏出去。而要减少这件事对凌山派名声伤害的唯一办法就是收韩铃儿为徒,这样一来整件事就变成的凌山派的家务事,别人自然管不了。 因此,於公於私,静逸师太都是希望能收韩铃儿为徒的。 轩辕牧心中打算,这件误会确实对他造成了伤害,但是这也只是件误会。现下最重要的还是一个栖身之所,其次就是医疗他的臂伤。而就静逸师太所说的,拜师入凌山派确实是一个相当好的选择。 当然在仙岛处,那儿有无数的武功秘笈、内功心法能让他自己挑选。但是一来是乏人指点,二来还是问题的基本面,为找到雷沼之前他也回不去。因此就现下的情况来看,留下来拜师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更何况,如果他真的住不下去,他不会自己悄悄的溜了吗?这几个月的世俗生活已经让轩辕牧的脑子开通了不少,这点小想法他还是有的。 “那就谢谢师太厚爱了,请受徒儿一拜。”轩辕牧说著便打算下床行八拜之礼。 静逸师太连忙阻止了,说道∶“铃儿,你如今身上带伤,这八拜之礼过两天再说吧。”事情确定之後,静逸师太又閒聊一会,怕影响多说伤势便出房去了。 之後几天,韩铃儿的伤势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日渐好转,颈上、腿上的伤也已经大好,下床走动已经不成问题了。而这几天,小倩每日天天不亮就来到韩铃儿房间,照顾行动不便的她。 只不过韩铃儿极是怕羞,每当换衣时总是要回避,这却让小倩无法了解,大家都是女子,似乎没啥好羞的。更何况韩铃儿现在是伤患,更不应该在乎这些事。不过看韩铃儿一向坚持,小倩也只有从了。 至於韩铃儿为徒这件事,静逸师太在隔天便宣布了,并在第三天受他八拜之礼,正式收韩铃儿为徒,并开始传授她凌山派的内功心法。至於武功招式却因为韩铃儿有伤在身,假以时日伤好再说。 但是正如静閒师太所说的,小倩心中的痛,韩铃儿的手伤却是没有太大的进展。韩铃儿部份手筋被截,手臂无法使力,在外表伤口愈合之後的半个月,她还是连碗都举不起来,筷子还勉强,但是手指不灵活,却也没法用。 因此这半个月,韩铃儿的起居食宿有很多时候都靠著小倩。 小倩自认韩铃儿的上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加上知道她的悲凄过去,满怀著愧疚之心,小倩自然是全心照顾韩铃儿。而除了一开始韩铃儿显得有些紧张外,久了之後两人的感情也较为回温,看在其他人眼中也是高兴。 凌山别院的其他尼姑也极是喜爱的长的原本就可爱,气度大方,却又有些娇羞的小师妹。不过由於她们都是出家人,平时忙的是不少,这半个月下来反倒是也没见过韩铃儿几次,大部分都只是听到她的消息。 其中除了照顾她的小倩,本就负责管理她一切的悟仪外,最常去的他房间的反倒是静逸师太。其实凌山派传到这一代,静字辈的只剩“凌山三静”,她们的徒儿自然都是“悟”字辈的,如悟仪就是静逸师太的亲传弟子。 但是“凌山三静”毕竟年纪老了,近几年收进凌山派的弟子都是“悟”字辈以下,“晦”字的弟子,如悟仪的弟子晦心等等。因此光是以机运来说,韩铃儿能以一介俗家弟子的身分,成为静逸师太的弟子算的上是相当有机运的了。 不过凌山别院中传言,据说静逸师太对这小师妹极是满意,不外於其他,因为这小师妹的悟性极高,天生的武学胚子。许多武功要诀,内功至理,只要是静逸师太敎过的,她都能举一反三,让静逸师太甚感欣慰。 至於拳脚剑术,其中包括凌山派的梅花拳、天凌十三式静逸师太也都敎过了韩铃儿,她几乎都是一学就会,只要师太稍加点播,立即能抓住其中诀窍,所差者只是长时间的练习与深厚内力的辅佐罢了。 至於剑术,韩铃儿那伤臂之事大家都知道的,不能拿剑也是无可奈何。据静逸师太的说法,等到韩铃儿内功有了根柢,虽不能与一般武人那般使剑,但是学招式,舞舞剑或许还是能的。 因此扣掉剑术不谈,静逸师太是对这小徒极为赞赏的。 不过月有盈缺,凡事无完美。韩铃儿在内功上的进境是极为缓慢的。不,其实应该说是毫无进展,一说到内功要诀,韩铃儿绝对都是懂。就算是静逸师太考她,她也是句句顺理成章,凡是师太敎过的都能解说清楚。 但是一但实行起来,她体内却毫无内息。静逸师太对此一直无法理解… 这日,静逸师太一如往常的在後院点拨韩铃儿的梅花拳。 凌山派的梅花拳是凌山派所有其他拳脚轻功的基础,而接下来再学的天凌十三式则是凌山派所有剑法的原型。因此这两种拳法上,历代的凌山弟子都会花上不少功夫以求基础的扎实,而照静逸师太的说法这种锻鍊身体的功夫正是韩铃儿所需要的。 韩铃儿一招“梅花散散”拳如弓、臂如枪,柔软中带著无尽的韧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处处有退步正是这梅花拳的要旨,在旁看的静逸师太暗暗点头。 韩铃儿对手小倩是以较高一级的天凌十三式与她拆招,天凌十三式有攻有守,相对於梅花拳有著较高的攻击力,但是在防守方面却是大大不及了。 因此两人拆招,小倩在招式与熟练度上占了便宜,韩铃儿却有梅花拳的防御优势,两人斗了好一阵子,小倩却也奈何不了韩铃儿。 至於韩铃儿内功不行,小倩与静逸师太心中有数,因此小倩自然手上打拳不带劲,纯粹是与韩铃儿拆招喂招。但是小倩毕竟身有内力,或许不深厚,但是长期下来这耐力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韩铃儿虽然拳法未变,但是打出来时的气力却已经弱了很多。 “好了!”静逸师太喝道。 一听到静逸师太出声,小倩与韩铃儿各自收拳後退。小倩这一场拳打下来,也不过微微出汗,但是韩铃儿却是气喘吁吁,汗流满面了,两人的修为高下立时分判。 “小倩,你那“青云出岫”的地方还该加强,那一记手肘太用力了,招式容易老。至於那“凌风缥缈”使的相当不错,跟上一次比起来,好上了许多。”静逸师太说道,在武学修为上,静逸师太比掌门人还略高上一筹,因此虽然小倩之前受教於静閒师太,但是现在在静逸师太敎导下更是进步迅速。 “弟子受教了。”小倩一福为礼。 “至於铃儿…”静逸师太嘉许的看著韩铃儿∶“你才刚学梅花拳不到三十天,能与小倩拆招到这种程度已经极是不易了。” “呼呼…多谢师傅。”韩铃儿气喘吁吁说道,刚刚那一阵子打下来确实耗体力,尤其是那最後几下触到手臂上的伤处,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来,韩铃儿,喝点水吧。”小倩看韩铃儿一身汗的样子,递过水壶。自从那次意外之後,小倩对韩铃儿就亲如姐妹,呵护照顾的无微不至,看在其他人眼中也是暗暗好笑,不过自然也没人说什麽。 “谢谢。”韩铃儿左手接过水壶,像小倩一笑答礼,拔开壶口塞子,大口大口的灌水,看到一向文雅的韩铃儿如此粗鲁,静逸师太与小倩不由得面露微笑。 “今天拳法学就到这儿吧,铃儿,我今天再授你几条内功要诀。”静逸师太说道。 小倩厅静逸师太要敎授内功要诀,自然要回避,於是说道∶“感谢师伯教诲,那弟子先告退了。” “好,那你明日再来吧。”静逸师太说道。 “是的。”小倩磕头之後,与韩铃儿挥手道别,迳自走了。 看到小倩走远了之後,静逸师太命韩铃儿坐下,询问这两天她在内息方面的进境。而韩铃儿则是恭敬的回道∶“这几天弟子依照师傅所传的“静禅心诀”修炼,但是丹田内息还是毫无动静,丝毫无真气蓬勃之象。” “还是这样吗?”静逸师太叹息,举头望天,她这小徒天资聪慧,要不是一有臂伤,二又在内功方面进展缓慢,要不以韩铃儿的悟性,又拜在她的门下,料想二十年的苦功下来,应该便能名扬江湖,替凌山派争光。 “这也没关系,我今天再授你几条静禅心诀里的要诀,你慢慢参悟之後依法修鍊,料想假以时日还是能所突破。”静逸师太说道。 “弟子受教了。”韩铃儿恭敬答道。 接下来静逸师太便又传了韩铃儿几句歌诀,命他自己修习。在问明她没有其他的疑问後,便留韩铃儿一人在练武场上,自行去了。 看著静逸师太走远,轩辕牧擦擦额头上的汗,信步走向後院。这一阵子他拜在静逸师太门下所得极丰,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练武与念书一般也是乐趣无穷,只可惜最重要的内功毫无进展,这颇让他灰心。 而其中,有关内逆运行艰难的部份,的确轩辕牧是无法在自身产生内力,但是却也不像他跟静逸师太所说的一般,对问题的源头毫无头绪。他清楚的知道,这又是那让他又爱又恨的浑沌宝鉴的问题。 他有修习浑沌宝鉴这件事轩辕牧向来不与其他人提起,一方面是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二方面轩辕牧也不想再因为这事而惹麻烦。没事去提这件事就像拿著把刀跑到人多闹区大喊∶“我有把刀,我们来打架吧。”既光棍、又蠢笨,这事轩辕牧是不会去做的。 不知不觉轩辕牧已经走进凌山别院後面的树林了,这几天轩辕牧不论是修炼浑沌宝鉴或是静禅心诀都是在此地,既清静又没人会打扰。更何况,树林中那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力正是修炼浑沌宝鉴不可少的。 对轩辕牧来说,浑沌宝鉴与静禅心诀可说是两种不相同的力量。一个是拉,一个是推。而身为修习者的他自然不能同时使用两种完全相反之力。 要知道浑沌宝鉴著重於放空自己,借天地之力为己用,著重於“借”与“引”。而静禅心诀如一般内功一般,要求修习者自身囤积内息,加强功力已发挥强大的力量。 两种背道而驰的修习方法轩辕牧自然不能同时使用。虽然以轩辕牧的修为自然无法如此深刻的了解两者之差,但是两种功夫的要旨背道而驰他还看的出来,这也是为何他极为苦恼的原因了。 不修习静禅心诀轩辕牧便不能有内力。没内力,功夫不行也就罢了,这对臂伤的帮助则就被限制住了,而治疗臂伤也是轩辕牧修习武功的原意。 但是要轩辕牧放弃浑沌宝鉴,一来心中不舍,二来轩辕牧心中隐隐觉得浑沌宝鉴比静禅心诀是高深的多,更何况这浑沌宝鉴应该原就有与内息相生之法,要不当初那创此神功人又是如何双修的? 为此轩辕牧已经头痛数日,不过随著静逸师太每日的教导,轩辕牧自觉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些想法了,但是时候未到,那重要的几个关键总是想不通。多想无益,轩辕牧还是依照过去的形式,先参透新学的静禅心诀,试过後再练浑沌宝鉴。 其实轩辕牧心知先练静禅心诀根本是浪费,如果说他浑沌宝鉴有五成功力的话,修练了静禅心诀的结果就是五成变四成,然後他在重修浑沌宝鉴,再将这些功力练回来,这实在是让人气馁。 不过现下好像也没更好的法门… 轩辕牧盘腿静坐开始研究静逸师太新传的几句静禅心诀,其实今天这几句比之前的容易了解多了,之前静禅心诀敎的是如何产生内力,如何使内息活泼化。其中大多数都与浑沌宝鉴相克,但却也说很有道理。 不过今天这几句新敎的是如何使用真气、放劲、收缩一类的法门,这倒与浑沌宝鉴後半部份一些总归的章节中提到的有些相像… 这也是为何轩辕牧刚刚一听就懂了,因为类似的东西他在仙岛已经琢磨过了。 已经学过啊… 对了! 轩辕牧一跃而起,脸上满是兴奋之情,的确这些东西浑沌宝鉴中何尝没有,只是他这蠢材一直不懂罢了。记得他住仙岛第三年,他已经修习浑沌宝鉴略有小成,逐渐能收天地之气为己用。 但是同时也遇到瓶颈,“力量”是有了,但是要“如何使力”,才能让这些力发挥最大的功用呢?因此到第四年上,他不得不回头学些武功招式,其中包括“融雪指”、“潮海无极”等招数都是为了能更有效的发挥浑沌宝鉴的威力而特选出来的。 这些武功的特性都在它们的使用法则都在使真气凝集实质化,如融雪指就是要在使用者有著极高的内力,高浓度的凝聚内力之後放射而出。 但是在他之前使用时,由於浑沌宝鉴所吸取的炽阳之力本就是极度浓缩,因此直接使出也能有伤敌之效,只是轩辕牧承受力不高,能吸的力量有限,而放出的也自然大受限制。 因此,本是至高武学招式的融雪指,被轩辕牧使来反而多像道术,少像武功。 但是如果带入静逸师太所敎的,那静禅心诀中有关如何使用、放劲、收缩一类的法门。再与浑沌宝鉴中的相对应,其实其中何尝没有浓缩、融合、稀释等等转换吸取进来的能量的法门,只是之前他一直不懂而已。 得知问题关键,轩辕牧耐下性子先默背了一次有关的章节,想清楚了之後,慢慢运气,先吸取炽阳之力,之後稀释。如果将他的身体说成海绵,外在的天地之力的精华则是水,海绵吸水,然後轩辕牧再依著浑沌宝鉴中所载诀窍,将那些能量逐渐气化。 那些稀释过後所产生的“气”果然就是轩辕牧所努力的目标,真气! 一开始,果然是一丝丝的暖流顺著筋脉走,但是慢慢的轩辕牧却发现不对了,因为那炽阳的精华因为部分化为真气,剩馀的能量显然不足以在以精华的方式存在,因此剩馀的部分忽然一下子全部散开。 一团强大的内劲突然奔腾而出,轩辕牧体内真气立刻失去控制。 “糟!”轩辕牧感到那一股强劲炽热之力所到之处,都是一阵热辣辣的剧痛,知道再不处里,这股他驾御不了的真气再冲几下,他的筋脉绝对会承受不住而断裂。 不及多想,轩辕牧顺手使出“融雪指”来放出真气。 只听嗤嗤声连响,不同於之前轩辕牧纯用炽阳诀时所得到的结果,完全没有火红色的小火球出现。这次每一击融雪指刺出,都是一股无形真气疾冲而出,浑厚而强劲,而四周被刺中的树木则是出现一个个焦黑小洞,仓卒之中轩辕牧也无暇细看。 而这转换成真气的量之多,真是令轩辕牧大开眼界。平时顶多只够弹一下融雪指的炽阳精华,转换为炽阳真气之後轩辕牧连弹数十下融雪指,那指力後劲还未衰竭,尚有剩馀,而那激射而出的真气之浑厚更是大非昔比。 总算在十指乱弹了好一阵子之後,轩辕牧那转换来的内劲也消耗的差不多。只见他又是一身大汗的砰的一下瘫软在地,刚刚那几下极是惊险,轩辕牧体力消耗不多,但是精神上的刺激还是稍稍大了一些。 “真是好险…”轩辕牧擦擦额上冷汗,浑沌宝鉴果然博大精深,光这一下已然超越了静禅心诀。 稍事休息一下之後,轩辕牧起身去检查那被融雪指所击中的树干。但是这一看下来却让他大失所望,树干上全都是大小相同的小黑洞,数十个分散四周。轩辕牧一个个细看,全都是入树约半寸,再多也没有了。 是实在是让轩辕牧失望,这转换之後“量”是多了,但是还不如之前一指,至少一小颗火球一烧,那树还会整的烧起来。这转换成真气之後声势虽惊人,却华而不实,没有用。 心中正在失望时,轩辕牧随便背心往树干上一靠,想好好思考一下这其中的差别。却没想到,这轻轻一靠… 啪嚓! 身後的大树出现断裂之声,之後喀喀喀喀几声,伴随著扫面而来的朽叶狂风,轩辕牧身後那一棵大树就这样断了! “咦?”轩辕牧心下奇怪,刚刚他那一靠使力不大,别说没使力,就算轩辕牧有意去推,以他的力气也不能推断这大树。更何况看那倒下大树的枝叶碧绿青翠,也不像是有生虫带病,怎麽如此不经一靠? 再定眼一看,轩辕牧大吃一惊。 之前认为那入树半寸,毫无特殊的融雪指居然後劲如此强劲,由那小焦洞为中心,整圈树干内心已然焦黄,树干中不带水分,显然早已被蒸发掉了。 正文 第八章 逆袭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哗哗哗哗… 窗外徬沱大雨不停了下著,斗大的雨水打在屋檐上咚咚有声。至於窗内,白雾缥缈,水波盪漾,轩辕牧正一个人享受著凌山别院的温泉浴。 “啊,真舒服…”轩辕牧将头放低,四肢展开,让全身都泡在那乳白色的温水之中,随即一阵热流通过全身,轩辕牧只觉得全身一轻,一天的疲劳就这样慢慢的散去,极是舒畅。 凌山别院所在的大凌山,山上有产硫黄,含地热。只是因为地势偏斜不储水,因此光有地热却没有温泉。惟一只有连续几天大雨时,山上的山涧积水刷过地热带时才会产生暂时性的水流性温泉。 当初建陵山别院的人自然也有发现这一点,因此接通了温泉水道至凌山别院的澡堂浴室。平时没豪雨时,这间浴室只是间较大的普通浴室,但是一但遇到连续豪雨,那温泉就会沿著水道流入浴室,普通的浴室赫然变成温泉浴室。 自从静逸师太一行人离开凌山别院已经有七天,到第四天上便开始下起豪雨,因此轩辕牧无所事事,只有每天练浑沌宝鉴打发时间,无聊至极。 厨房方面因为人数遽降,由一百多人降到十多个,因此乔嫂一个人就绰绰有馀了。而连续的豪雨又让轩辕牧只能呆在室内,不能出外练功。 因此他日复一日的也只是在修练浑沌宝鉴,至於“寒梅飘雪掌”与“凌山剑法”,轩辕牧这两天因为练武场下雨潮湿都没法练。甚至因为豪雨的关系,最近连小倩也都来的少了,这让轩辕牧更是无聊,连个聊天的对象都没有了。 这天半夜,轩辕牧实在睡不著觉,偷偷摸摸的摸黑爬起来,溜到别院後面的浴池来洗夜澡。 外面淅沥哗啦的下雨,轩辕牧也在里面淅沥哗啦的洗澡,洗的好不痛快。之前轩辕牧每日洗澡都要担心其他尼姑不小心闯进来,因此都是速战速决的快速澡,身上沾沾湿,意思一下了事。 不过现在,在七成八的尼姑走人,半夜无人时,又有温热热的温泉,轩辕牧决定要好好泡一泡。 叽叽… 正泡的舒爽时,轩辕牧耳尖,隐约的听到澡堂门口有动静。 “咦?是谁?谁会在大半夜的时候跑来这里?”轩辕牧心中疑惑,慢慢潜入水中,只留一个头在外面,在茫茫雾气中不仔细看绝对不会被发现,他要小心的观察一下,别要是小偷淫贼之类的来这里… 只听先是木门关起的声音,再来脚步声也停了,沉寂一阵子之後,传来几声奇怪的衣物摩擦声… “糟糕!”轩辕牧突然领悟,是有人跟他一样来泡温泉啦! “那…那个…”轩辕牧急忙开口,想阻止对方进来,当初小倩废她一臂之事还历历在目,更何况这次静閒师太还不在凌山别院,他这条小命很可能会不保… “是韩铃儿吗?”对方还没等轩辕牧说话,已然开口,那甜甜的声音轩辕牧极是耳熟,不是小倩是谁? “完蛋!”轩辕牧心中暗暗叫苦,这次不但是“旧事重提”,而且还更有过之。上次只是看到肩膀,轩辕牧已经被废了一只手臂,这次要是在浴室相遇,轩辕牧几乎已经有觉悟他的“某些部位”大概保不住了… 他可怜的双目… 隐约中,一个妙龄女郎的身影出现在茫茫薄雾中,轩辕牧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别别…别过来…我…我在…在里面…不…不…不要!”最後一句话轩辕牧几乎是狂吼而出。 “咦,怎麽了?”因为雾气看不清小倩的脸,但是由那声音听起来到不像是很生气,还似乎微微有些惊讶。 “这…这…这不行啊…”轩辕牧惊惶之中,只能满口说“别进来!”,“不可以!”一类的语词,至於为什麽,因为心中太急根本说不出来。 “唉,别担心,刚刚我在门口就看到你的衣服,知道是你,不会把你当淫贼的啦。”小倩笑嘻嘻的说道,听著水声响起,她已经入了浴池,只是浴池颇大,一人一边,加上是半夜,雾气又重,除了模糊的人影外,什麽也看不见。 轩辕牧眼看小倩入池,但是不再靠过来,再加上听语调还算友善,慢慢的也静了下来,不过非礼勿视,他转过身,背对小倩,以免一个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 “你不在乎吗?跟我一起入浴?”轩辕牧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只觉得问这问题的时候脸都红了,自己都觉得如此羞耻之事他居然能开的了口。 “咦,为什麽?”雾气的另一边传来小倩的声音。 “因…呃…因为…”轩辕牧心中嘀咕,平时看小倩那娇羞羞的黄花闺女模样,别说是见到男子了,连有时无意间讨论到都会脸红的人,居…居然能无所事事的和他一起洗浴,问起来,居然还说“为什麽?”,一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轩辕牧忽然觉得小倩以往在他心目中建立起的娇女形象霎时破碎了。 不过这念头还只是转那麽一下,虽然羞於启齿,但是丑话还得说的∶“小倩,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这样一起似乎不太好吧?” 小倩的窃笑声飘了过来,只听她说道∶“听你急的,怕人看,想找理由也该说些过的去的,什麽“男女授受不亲”,这里你我二人又何来男女之说?” “这里又何来男女之说…?”轩辕牧重复著小倩说过的话,这里不明明有他一个男的,加上小倩一个女的吗,怎麽不是男女?还正在沉思小倩话中之意的轩辕牧,忽然听到身後传来哗啦水声,听著水声靠近,摆明了是小倩走了过来。 “哇啊啊啊,我…我说…过…别…别过来!”轩辕牧血气上涌,整张脸通红,连忙缩起身子,头还是一动也不敢动的看著窗外。 水声道轩辕牧身後便停了下来,浴池中一阵水波传来,很明显的,小倩已经坐在他的後面,一只纤纤玉手搭在轩辕牧的肩上。 轩辕牧头昏脑胀,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嘻,别紧张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你半夜偷跑来洗温泉浴,怕我告状吗?其是我自己也来了,不可能会说出去的。”小倩的甜甜的声音传来,在外面淅淅雨声中,轩辕牧却听的格外的清楚。 “呃…这…”轩辕牧愣了一下,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吧? “你知道的,那时我误认为你是淫贼心中好生有愧…”小倩叹息道。 “来了!”轩辕牧心中一突,别要下一句话是“如今证明你果然是个淫贼,受死吧!”,然後就是一刀从後面下来…想到这里,虽然在炙热的温泉中,轩辕牧还是全身一阵发冷,他已经能想像小倩手中拿著把匕首,准备要刺下去的模样。 轩辕牧声音发颤,一字字咬著牙说∶“不……不敢…是我罪…罪…罪有应得,不怪姑娘。”惊惶之中,连小倩也不敢叫了,连忙换成姑娘。 感到轩辕牧全身发抖,小倩心中愧疚∶“我知道因为我的一时疏忽,造成了你终身的遗憾,我也尽力的想要补偿,我知道你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却没原谅过我…” 轩辕牧连忙答道∶“哪…哪里的话,那意外追根究底还是我的责任,更何况那日在下的确看到了姑娘的…呃…”说到这,轩辕牧又卡住了,总不能说诱人的裸体吧,那不是存心找打吗? 小倩连忙摇头∶“不……不是的,那一天因为你男装,我以为你是男子所以才出手误伤你的。要是早知你是女儿身,其实就算真的看光了,这…这也…於我清誉无损…”小倩的最後几句话细如蚊蝇,但是在轩辕牧耳中却是晴天霹雳。 “早…早知道我…我是女儿身?小倩她在说什麽?”轩辕牧脑中一片迷糊,随口问道∶“你…你说我是什麽?” “唉,韩铃儿你不用瞒了,静逸师太早以告诉我们了。”小倩叹道。 “告…告诉你什麽?”轩辕牧颤声,他有预感这将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榕城仙子韩铃儿不就是你吗?其实我们都心知你是被逼的,虽然你不是清白之躯,但是在我们眼中是你依然是那清纯的韩铃儿啊,别让过去束缚著你…”小倩急著开导轩辕牧,却不知道轩辕牧早已经听不见她後面所说的。 轩辕牧呆若木鸡,自遇到静逸师太,直至上山发生意外,因此拜师练功,一切的一切彷佛走马灯花般的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他初见师太向她哭诉的时候、他上山时疑问他如何能住凌山别院的时候、意外前悟仪如何要他换上女装、他清醒时小倩又是如何愧疚,如何的声称这只是一件误会,丝毫不见怪他真的看到了她的裸体(其实只有肩膀。)。 这一切的一切忽然有了答案。 从静逸师太以下,直到俗家弟子小倩,凌山别院的所有人都当他是“女的”韩铃儿,全部人都当他是一个无意中身陷青楼,失去清白的女子。 一直以来,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那流浪江湖,被人误会成女子的轩辕牧。 “别说了!”轩辕牧心中气苦,浑沌宝鉴沧海诀威力突发,就如同放了炸弹在水中,整个池水赫然炸起,温水流挟带著茫茫雾气四处乱冲,小倩反应不及被泼了一头湿,惊叫声中也没搞清楚怎麽一回事。 等到浴室再度平静下来了时候,轩辕牧早已不知去向。 留下的只是那一满墙湿答答的水流,还在慢慢的流下,衬托著外面点点豆大的雨水,显得极为凄凉。 东厢房轩辕牧的居所… 轩辕牧双眼红肿,心中如有一团火在燃烧,一团悲凄的怒火。 一直以来,他以为凌山别院中的人是真的在乎他,不是为因他那五百两银子,如同那陈孝一般,不是因为他那女装後可爱的外表,如同那群色老头一般,不是因为他能带予青楼的巨大价值…如…如… “呜呜呜…”轩辕牧流下痛心的眼泪,到头来,她们还是一样的,她们在乎的是那女装,身世可怜凄惨的女孩韩铃儿,而不是他。想到此处,轩辕牧忽然觉得在呆在此处也是了无趣味,她们要的是韩铃儿,而不是他… 心中大働的轩辕牧当下就开始换衣装,决定当夜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至於臂伤,相较起来早已变的毫不足道,轩辕牧现在修习的是浑沌宝鉴,就算没有了静逸师太的传授,其实也是无妨的。 自那次误会後轩辕牧接受悟议的建议,日日穿著女装。而现在他自然知道这全是他误会了,她们不是要他女装避嫌,是本来就以为他是女子。而现在他要离开凌山别院,他自然要换回原本的男装,有尊严的走出去。 当初来凌山别院时所穿的男装,一套在与小倩的意外中撕破不能穿。但是另外还有一套则是轩辕牧当初备用的,倒还有留下来。 匆匆换上衣服後,轩辕牧什麽也不带的准备离开。 一方面他当初的确是什麽都没有带上山,除了一套男装。另外他也什麽也不想带走,因为那都是“韩铃儿”的物品,不是他轩辕牧的。 急忙离开东厢房的轩辕牧,在茫茫夜色中仍能清楚的辨别道路,他一路向大门口走去,心中想的只是快快离开这里。至於外面下大雨,他这一下山不免全身湿透,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蒙著头走没几步,拐个弯,一个巨大的黑影差点与轩辕牧撞个满怀。 轩辕牧止步一看,有那麽一瞬间,轩辕牧还以为是小倩来阻止他,或是其他尼姑晚上外出,但是眼前却与那些猜测相差极远。 是一个拿著钢刀的大汉,一脸横肉,相貌凶悍已极,哼著那槽酒鼻直瞪著轩辕牧看,那油腻腻的大嘴还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十足大坏蛋模样。 轩辕牧心下一奇,这样一号人物如何会出现在凌山别院? 第八章逆袭(2) “你是谁?”轩辕牧问道。 那拿钢刀大汉不答话,毛茸茸大手掌却伸过来想抓轩辕牧的衣领。 “干什麽?”轩辕牧左手反劈,右手竖掌格挡,一招“雪花飘飘”将那大汉的手格了开,两个月的练习虽然不能让他成为一派高手,但是反应毕竟灵敏了些。 “噢,小兔崽子还有些功夫。”那大汉心下一惊,原本以为轩辕牧只是附近来这做杂工的农村少年,下手随便了一些,没想到被这秀气少年一隔一挡,倒还没抓到。 眼看著轩辕牧就要逃脱,大汉嘿嘿冷笑∶“不过就这点功夫,你想逃还太早了。”口中说著,又是同样一招抓过来,只是这次不论速度、劲力都强了数倍,只草草学过两个月拳的轩辕牧哪里是对手,痛哼一声,左手腕已经被住了。 “放开我!”轩辕牧挣扎,那是那大汉的手就像铁箍似的紧紧扣住轩辕牧的脉门,轩辕牧半身酸软,哪里挣脱的了。 “安静点!别搞什麽花样,要不免不了受些零碎的苦头…”那大汉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轩辕牧的右手在那对他戳戳点点的不知在搞什麽玄虚,他钢刀一伸架在轩辕牧的脖子上,左手一扭转到轩辕牧身後∶“我说别搞花样,爷这次上山就是要杀人的,我可不会介意多杀一你个。” 轩辕牧脖子感到钢刀冰凉的感觉,心中念头快速的转动。刚刚他左手被抓,立时想用融雪指伤敌,却没想到现在是半夜,又是乌云密布的雨天,轩辕牧体内炽阳真气空空如也,手指乱弹,但是却没有真气刺出。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是凌山别院啊,我只要一叫,里面的尼姑们各各会功夫,立时就将你制伏了。”轩辕牧恐吓道。 “哼,咱们就试试,看是我们被制服,还是她们被杀死,好了!少罗嗦,其他人的寝室在哪?不乖乖的说出来,我就先送你上路。”大汉喝道,手中钢刀在轩辕牧脖子上画出了条浅浅的血痕。 轩辕牧心下琢磨∶“他用“我们”这个词,那就是说他还有其他的同夥吗?又哪儿会有如此糊涂的强盗会来这里,凌山别院也没什麽好东西,要抢要偷除了佛经就是木鱼,也不会让他看的上眼。” 当然这念头只是由轩辕牧的心中一闪而过,他脸上毫无任何奇怪的表情。随手指了个方向,说道∶“那里就是。”其实那间房,既不是寝室、也不是诵经房,倒是一间仓库。反正这大汉不识路,随便唬弄他一下,先脱身再说。 “是吗?”茫茫豪雨中,全部的景色都是昏昏暗暗的,凌山别院的房舍又全都是一个样,乍看之下也还真的分不太出来。 “现在能放我走了吗?”轩辕牧问道。 “嘿嘿,当然。”那大汉口中答应著,但是手却没有放松的迹象,反倒是将那钢刀向外滑去。 轩辕牧心中大叫糟糕,这不是摆明准备了要杀人灭口吗? 不等那大汉抽刀划破他的喉咙,轩辕牧急运神功,手足不动,地上脏水滩忽然冲起一股水流,一卷一转,疾冲到大汉的脸上。 “啊!什麽东西?”大汉脸上忽然被水泼中,大惊之下,抓住轩辕牧的手登时松了。轩辕牧双肘顺势往上一掀,一招“梅花三开”,立即脱离大汉的束缚! “你…你这会妖术的死小孩!”大汉百忙之中抹去泼在脸上的脏水,口中哇哇大叫,钢刀向轩辕牧劈头砍下。 “哇!”轩辕牧惊叫一声,同时身子一矮,左手迎上去,徒手接刀! 要是早个几个月,轩辕牧定是吓的逃命,然後被大汉从背後一刀被劈成两半。但是凌山别院两个多月的切磋对招,他的胆子总算大了些。 手忙脚乱中,轩辕牧左手使出紫金诀,强大磁力奔流而出,立时化为无形电网缠绕著左手。在磁力反弹的作用之下,轩辕牧就如套上一只刀枪不入的手套一般,不再惧怕那大汉的钢刀了。(注释1) 使钢刀大汉不知底细,钢刀直砍而下,却如同泥牛入海,灌注於钢刀上的内劲急速消逝,还没砍到一半,那一刀之力已然全都消逝的无影无踪。 大汉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已然一阵剧痛传来,已然重了轩辕牧的狠招,轩辕牧右脚狠狠的踢中了他下腰,那一下力道之重之快,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虽然心中不甘,但是大汉眼前景像一黑,手中钢刀已然握不住,框当一声掉地。 只剩那无神的咪咪眼还直瞪著轩辕牧,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古怪的…”说完便慢慢软倒在地,剩下轩辕牧一个人气喘吁吁的站著。 刚刚那一下,轩辕牧使出学自仙岛的另一种武学,“潮海无极”,将大汉那一刀之力全部转自右脚,加上他自己本身的力道,两股力道合并果然凌厉无比,一击之下便将大汉踢倒在地,但是他自己也因使力过度,全身一阵酸软。 潮海无极是一门完全不输给融雪指的高深武学,纯粹是以静制动的反击绝招。如果融雪指是积极进攻的强力招式,那潮海无极就是险恶的反击招数,各有优缺点,不分上下。 但是就如同融雪指需要炽阳诀辅助,这潮海无极一样也只适合用於沧海诀,要是用其他心诀配合,却是因为性质不配,而发挥不出应有实力。 因此,轩辕牧刚刚不惜大耗精神,左手以紫金诀接钢刀之锋利,再以潮海无极配沧海诀吸取转移刀上劲力。但是同时使用两心诀的结果,虽不至於造成严重内伤,或是真气反冲,但是极度消耗精神体力还是有的。 “呼呼呼…”轩辕牧一脚踢开那大汉掉在地上的钢刀,心中思索要如何处理这家伙。当务之急自然是先提醒静宜师太一夥人有外敌入侵,但是轩辕牧他这一去,又怕这家伙不知何时会醒来逃走。 “先带进房中再说吧…”轩辕牧沉吟了一下,不论是要怎麽做,这样一直在屋外淋雨还是不好的,虽然轩辕牧已然一身湿,但是没事一直淋雨总是不舒服。 “起来吧!”轩辕牧深吸一口气,双掌摊开向地,使动一向不曾用过的“地动诀”。 浑沌五诀每一诀各有各的奇妙处,也各有各的用处。 紫金诀在於磁力,越多金属物质,轩辕牧所能发出的磁力越强。(注释2)木灵诀的好处在於幻术与遁术,花样变化之多是其他四诀比不上的。沧海诀与炽阳诀,一是阴柔,一是刚阳,各有好处,不分轩轾。 至於地动诀,诀窍在於重力。轩辕牧能使物品变轻变重,而改变的大小自然还是著重於他混沌宝鉴修鍊深浅而定。以现在他的修为,大概顶多能使这一身横肉的大汉变轻一半,但是他刚刚同时使用两诀之後气力大消,估计最多也不过三分之一的重量。 “重死了,你这臭猪…”轩辕牧满头汗的将大汉拉入房中,找出一卷粗麻绳将他双手紧紧的困住。轩辕牧自己手中则拿著刚刀,已被不时之需。 “呜…”那大汉修为也实在惊人,重了轩辕牧那一踢之後,居然没两下就醒来了,轩辕牧暗自庆幸刚刚他没随便走人。 “说!你是谁?为何要到这里来?还有你有多少同伴?”轩辕牧钢刀架在那大汉的脖子上,学著那大汉之前威吓他的口气。 “呸,究凭你这小子也来问老子话?”大汉撇过头,一脸不屑的说道∶“等到爷的同伴来了,你就有著苦头吃了,识相的乖乖放人,我还…呃!”大汉说到一半声音哑了,却是轩辕牧往他肚子踢了一脚。 “哼,被人抓了还这麽嚣张!”轩辕牧一肚子火,蹲下去看著大汉,面上却装著笑嘻嘻的模样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你不是说我会妖术吗?恭喜你,你答对了!现在我们来试试催眠术,包你乖乖全都说出来。”轩辕牧忽然觉得,他似乎有些邪恶… 当然已他的功力,那初级的催眠术八九成无效,但是对於不知情的人来说,这似乎是一个相当好的威胁工具。 “好了,你可决定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喂,你干什麽?”轩辕牧正兴致高昂的说著,却看那大汉面如土色,一咬牙,全身开始抽蓄,没多久就嘴唇发青,居然服毒自尽了! “这…这…”轩辕牧手中钢刀落地,呆住了。他原本也没想说能问出什麽,只是看那大汉既然醒了,随口问问,没想到居然这大汉如此硬朗,怕他使用催眠术,自己服毒死了。 看他那样子正如静逸师太像他提过的,有些邪教中人在口中含毒囊,一但被擒有人逼供,立时咬破毒囊,毒质流入体中,立时毙命,厉害无比。当时轩辕牧当好玩听听,没想到今日还当真遇到了。 正当轩辕牧看著房中一具死尸不知所措的时候,远方传来的一声尖叫唤回了他的神智。 “不好!小倩!”轩辕牧立时领悟,推开房门急冲而出,同时顺手一召,那掉在地上的钢刀被他掌中磁力吸引,立时就像有生命似的破窗而出,诡异无比。 才跑没几步,小倩的身影便出现在轩辕牧眼中,她正被一个双手套钢爪的细瘦汉子追著跑,她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衣,想是在轩辕牧离开之後便遇到这贼人,惊惶之下不及穿衣便逃了出来。 只听吃的一声,小倩身後那瘦汉子钢爪一伸,在小倩腿上抓出三条血痕。小倩则是腿上一痛,仆倒在地。瘦汉子眼见命中,又见轩辕目前来救援,手上钢爪抓下,准备立即解决小倩。 轩辕牧救人心切,右手一晃,一招凌山剑法中的“天羽之衣”,刀光闪闪,护住小倩。 以轩辕牧的伤臂,他自然不能举剑使刀的,但是近几天轩辕牧閒来无事,无意中发觉虽然他握力奇弱,不能握剑。但是如果辅已紫金诀的强劲磁力的话,他又何须握剑? 不论刀剑,在轩辕牧紫金诀的操纵下都能凌空漂浮,他双手就像牵上了细绳,而刀剑则是细绳末端木偶,手指不须不使大力,只要轻轻移动便能如操作木偶一般操作刀剑了。 当然,件事事关混沌宝鉴,轩辕牧是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这也只是在试验阶段,要准确的操作刀剑,轩辕牧手掌与剑柄还是不能相差太远,要不控制可以,但是精准度则差多了。 而不能准确操作,那还是剑招吗? 天羽之衣是凌山剑法中的精妙招术,轩辕牧心急之下用在刀上,虽然威力大减,但是总算还是挡下了那致命一爪。 “啊,是韩铃儿…”小倩看到是轩辕牧,心下一宽,刚刚她浴室仓卒遇敌,没时间穿衣,随手拿了件上衣便逃了出来。这一路上那瘦汉子追的紧,她又没带刀剑,就算有也没法使,只能拼命的跑。 那瘦汉子练的是爪上功夫,轻功马虎,虽然武功比小倩强上几倍,但是凌山别院房房舍舍的不熟悉,一路倒还跑到这里。 “小倩,你没事吧?”轩辕牧瞪著瘦汉子,头也不回的问道,却没听到回应。低头一看,原来小倩已然晕过去了。 轩辕牧苦笑∶“这家伙晕的真是时候。”,他不知道小倩脚上中爪,血流不止,又忽遇强敌跑了个精疲力竭,眼见终於遇到自己人,心神一松,也没想到韩铃儿武功不强不足御敌,居然自顾自的晕了过去。 轩辕牧左手下举,右手钢刀缓缓的飘著,双眼注视著这瘦汉子,他心中告诉自己,只要一个不小心,不但是小倩,但带著他自己也会毙命於此。 同时双手钢爪的瘦汉子也瞪著他,似乎在盘算著他的下一步。 PS: 注释1∶轩辕牧紫金诀粗通皮毛,主要劲力都在双掌上。可以想像他是一个马蹄铁形的磁铁,磁力在双掌极强,但是在其他部位却是很弱。因此之前钢刀架脖子时他没法用这方法挣脱。 注释2∶国中物理实验,以一电极磁端触碰小铁片,铁片会连著带有磁力,然後能再多连一片,一直下去至电磁力的极限,轩辕牧的紫金诀有著相同的作用。 第八章逆袭(3) 其实不但轩辕牧惧怕那瘦汉子,对方实际上也相当忌惮他。 在那瘦汉的眼中,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孩童是相当诡异的。他刚刚挡住自己一爪的刀法虽然奇特,但是也不能说的上威力无穷,更何况看起来与其说是刀法,事实上更像是剑法。 真正引起瘦汉注意的是这男孩拿刀的方法,那刚刀不接触那男孩的手,迳自在男孩手掌中飘浮著,这种拿刀的方法式从所未闻的。这种情形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那把刀本身奇特,如江湖上盛传的杀人异器血滴子一般,能被操纵於无形。 二是这男孩本身就是个术士,一个会仙术奇异术士。但是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术士这种奇异人士本就已经稀少,加上修练的困难,行踪的隐秘等等。先不说在这荒山野地会遇到这一类人物的可能性,就算是好了,也不应该是个孩子。 不过想归想,事总还是要做了。虽然搞不清楚对方来历,但是对方只是个孩子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大人总不会输给孩子吧。瘦汉喉间一声低吼,双爪互击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同时攻向轩辕牧。 轩辕牧早有准备,立刻使出凌山剑法,钢刀化为一面锋利的网挡在他的面前。当然以他所会的那几招剑法,当然不足以伤敌。轩辕牧现在是靠著紫金诀操纵钢刀出招,招式如风车般不停旋转,偶尔夹杂著几招凌山剑法,不知所云的乱出招。 一阵混乱之下,瘦汉没见过如此攻击的方法,心中一惊,自然不敢过於逼近,倒还斗了个不上不下的局面。不过几招一过,瘦汉一看轩辕牧也不过来来去去那几招乱砍,虽然还是看不懂他如何凌空操刀,但是光以招数来看已然毫不稀奇了。 再过几招,瘦汉心中大定,认定轩辕牧不过是程咬金三斧头,不足为虑。瘦汉看准了轩辕牧其中一招的空隙,右爪一缩一伸,刚好闪过轩辕牧钢刀所及范围,嗤的一下在轩辕牧大腿上留下三条血痕。 轩辕牧心中一惊之下,心神微乱,紫金诀立时受影响,刀式更见混乱。瘦汉抓住机会,左手钢爪一把搭在那钢刀,趁著那刀旧力已尽、新力未出之际撞了上去。轩辕牧手上震动,钢刀已被瘦汉一把扯开,甩到後面去了。 “嘿嘿嘿…玩完了吧?”瘦汉一击成功,邪邪的笑著。 轩辕牧脸色惨白,他心知肚明要胜是不可能的,只妄想多档一下,想说这里传出金属械斗声,寝室里的其他人一定听的到,到时有人来救方能击败这瘦汉,就他与小倩之性命。 没想到不单单他如此不中用,没几招钢刀就被击出不算,都了这几下声音传的这麽远,应该早有人来,寝室哪里静悄悄没声息… “好啦,该如何处置你们这两位呢?”瘦汉钢爪缓缓的动著,逐渐靠到轩辕牧身上,右爪也慢慢的爬上轩辕牧小腹。“是从里下手吗?”瘦汉说著,钢爪又沿著小腹、胸膛向上,靠在轩辕牧颈上∶“还是这里…” 轩辕牧吓的要死,身上一处处传来轻微刺痛,但他只能靠在柱上,闭上眼睛待死。 正当瘦汉准备一爪抓破轩辕牧喉咙时,忽然注意到他颈上的血痕,心中奇怪,问道∶“咦,这是怎麽回事?刚刚你还有与其他人打过吗?” “咦?”轩辕牧一听,自然睁开眼睛,一看那瘦汉正专注著看著他颈上血痕。“好机会!”轩辕牧心中暗道,双手不敢妄动,但是紫金诀再发神威,不远处遗落地上的钢刀再度受到吸引,缓缓的振动著,想重现当初在清月居对付谢冥曲故智。 “这是赵高那家伙伤的吧?小子,你刚刚还有与其他人打过吗?”瘦汉说著语气已经极为严厉,尖尖的爪尖刺入他的颈上,几滴鲜血顺流而下。 “不不,没有!”轩辕牧连忙否认。 “还敢说谎!”那爪尖又刺进了一点点,轩辕牧只有一直垫脚往後靠。 “真…真的没有…”轩辕牧连声否认,心中也在暗暗叫苦,刚刚那一刺一痛之下心神微分,好不容易联系住钢刀之间的磁力线又断了。 “唔…”瘦汉心中犯疑,虽然能杀了这小子一了百了,但是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总是心中不安,但是如何确信这孩子说的是实话… 瘦汉心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脸上立时出现笑容∶“之前与这小子交手,他明明使的是剑法,用的却是刀,那刚刀定不是他的武器。如果他之前有与赵高交手,那钢刀一定就是赵高的,他有没有说实话一看便知。” 瘦汉心中想定,转身去看那被他击落的刀。至於轩辕牧,看他那样也是拳脚不行,至於刀在哪老远,他那“邪术”似乎也不管用。就算再给他一把刀,瘦汉自认已经熟识轩辕牧的招数,认定他也不会是对手,因此放心的转身前去看刀。 心中暗暗窃喜,要是那刀真的是他同伴的话,到时胁迫轩辕牧说出来,解救了他同伴,可不是一桩大大的人情?要不回去後回报上去也是一笔功劳,心中高兴居然没再注意轩辕牧。 眼看瘦汉转身,大好机会,双手伸出,紫金磁力快速散出,牵扯所有金属之物,务求一击击杀这恶贼。 轩辕牧一感到手中磁力已然吸住某样东西,用力一收,同时只听那瘦汉哀号一声,慢慢倒下,鲜血染了一地,但是那刀却还在地上。他心中奇怪,刀还在地上,那他刚刚用以杀敌的是什麽东西? 轩辕牧好奇心起,慢慢靠了过去,踢踢那瘦汉,只见他动也不动,显然已然死的透了,同时双眼暴睁,一附不甘愿的模样倒和那使刀大汉很像。 轩辕牧蹲下身去,细看瘦汉的伤口。一看之下恍然大悟,但是转念一想却有觉得有些好笑。那瘦汉的钢铁双爪交叉而入,深深的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原来刚刚轩辕牧感受到的金属物是这瘦汉双钢爪,而不是钢刀。 看瘦汉这死法,倒像是他自己自杀了般,难怪他死的如此不甘愿。 轩辕牧喘过气来,抱起衣衫不整的小倩到一旁的禅房去。依轩辕牧的想法,这次来凌山别院得人绝对不只这两个,更何况在这种情形之下,居然别院一个人都没出来,可见事情的不寻常。 因此轩辕牧将晕过去的小倩安顿好之後,便悄悄的摸出去,他想先去众尼姑的寝室逛逛,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近两个月的日子,轩辕牧一直守於礼,这尼姑的寝室是从来不会靠近的。不过不靠近并不是说不知道在哪里,轩辕牧驾轻就熟的摸到尼姑寝室,一路上小心的走倒也没遇到任何任人。 更幸运的是因为下大雨,外面雨声奇大,虽然轩辕牧不会轻功,但是小心的走,就算有微微的脚步声也都被盖了过去。 “嗯,记得是这里…”轩辕牧悄悄的将头靠上木窗,反正外面乌云密布,也不会有什麽倒影之类的要注意,轩辕牧偷偷在木窗的纸上挖个小洞,往里一看… “奇怪,都很好阿。”轩辕牧心中嘀咕,众尼姑都在里面睡的好好的,不见有任何危险。轩辕牧心中一松,正想敲门说出来意,却看暗影之中似乎有数个人在尼姑床旁边走来走去。 轩辕牧心中大奇,偋息在靠近一些,这一看,心中叫苦连天,不待言喻。众尼姑哪里是睡著了,全部都种了迷香昏过去了,一个个软塌塌的任由其他人绑了带出去。 “这下麻烦大了…”轩辕牧心慌乱,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麽办,之前连杀二人都是运气好,对方当自己小孩不注意,让他有机可趁。但是房里这一群,轩辕牧可不这麽认为,到时他一出声,一人一下,他就极了往生,不用多说了。 正在没主意的当儿,轩辕牧忽然注意到寝室的另一边,在雨声中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之前因为雨声大,加上离的远了,轩辕牧一直没听到。 “太好了!”轩辕牧心中兴奋,有人打斗就是代表有人在反抗,轩辕牧立即朝那打都生的方向前去,一路上还尽量小心注意不被人看到。 打斗声的位置是在寝室的另一端,离稍微远一点的距离。轩辕牧没走几步就听出了那位置是静仪师太的禅房门外,那打斗的主角不用多说自然是静仪师太本人了。 轩辕牧怕被发现,悄悄的藏入院中的小灌木丛中,虽然会淋雨,但是他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了。更何况,其他人也在淋雨… 呼喝声中,静仪师太展开凌山剑法,手中一柄长剑左刺右砍,走的是浑圆灵巧的路子,虽然她年过五旬,身手矫健却不输少年。她身旁六个人围攻,三个使剑、一个使刀、一个拿大锤、最後一个却是判官笔。 看来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了,双方都有伤在身,其中自然是被围攻的静仪师太受伤最重。那一件灰色道袍上面血迹斑斑,手上、腿上各有几处刀伤、剑伤,至於他人,那拿判官笔的似乎是带头,伤最少,同时也不停的发号施令。 “静仪师太识相的就乖乖投降,你的徒子徒孙已经落入我们的手中,你乖乖投降,她们还有一条生路。”那拿判官笔的喊道。 “无耻贼人少说废话!凌山派是不会屈服於邪教之手的,投降免谈!”静仪师太喝道,同时手中长剑抖动,又在一个人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哼,不是抬举的东西,今日便是你毙命之日!”说完拿判官笔的更是加紧攻势,双笔如狂风暴雨般的又刺又打,攻了静仪师太一个措手不及,背後自然露出破绽。 静仪师太身後,一个使剑的胖子瞧著亲切,一个跨步,长剑刺了过去。静仪师太忙著挡那判官笔的攻势,无暇後顾,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长剑刺了过来。正当静仪师太料定无救之时,那胖子却脚下一绊,跌了一跤,手中长剑自然一歪,便刺斜了。 静仪师太心中暗道∶“侥幸!”,其他众人大骂那胖子无用。 当然无人知道那一绊是轩辕牧的杰作,他眼见静仪师太有危险,暗使沧海诀,数道细如丝的水流缠在一起成为绳状,在那胖子脚下一勾,神不鬼不觉得救了静仪师太一命。 轩辕牧眼见一击成功,心中高兴,再依相同的方法连续使用。因为豪雨,地下都是积水,轩辕牧这沧海诀用的真是得心应手,他不需真的缚住对方,只要出奇不意的轻轻一勾,战况变大有转变。 轩辕牧远端下招,战况立时改观,围攻静仪师太的人左绊右拐,霎时阻手阻脚,窘况万出,静仪师太趁机发威,连下狠招立刻连伤二人。 “哪一位高人到此指教?”那拿判官笔的心下惊骇,这明显是有心人的举动。轩辕牧哪里会笨到答话,龟缩其中不出声,但是手上却没停下来过。 使判官笔的眼见情况不妙,几声呼喝,把房里还在“处理”其他尼姑的人都叫了出来一起围攻,以求尽速解决静仪师太。 这下子可急了轩辕牧,之前只有六个人,一个个来还可以,现在多出了近一倍,他立刻变的手忙脚乱,而那边静仪师太的战况更是紧急,人数一多,加上轩辕牧那“绊人”的绝招众人已经有堤防,一抬足都加倍使力,影响自然小了。 “那里!”使派官笔的虽然注意与静仪师太的战斗,却还是眼观四方,轩辕牧心急之下手的动作大了,被他眼尖看到,手一挥,一枚飞蝗石破空而去,正中轩辕牧肩头。 “啊!”轩辕牧一声痛呼,滚出灌木丛。 而静仪师太本已经艰难抵抗,更是因此分了心,一柄长剑找到机会由下向上急刺,静仪师太利时伴随轩辕牧的脚步,一声痛呼,剑刃穿过小腹,倒了下去。 “师太…”轩辕牧滚了两圈,一抬头,看到的去却是缓缓倒下的静仪师太,而她的小腹上还插著把剑… 这时已经有两个人冲上来想要擒住轩辕牧,轩辕牧心中气苦,双掌张开,紫金磁力再度奔腾而出,有如神助。轩辕牧一声暴喝,那冲过来的两人手中武器立时大震,卒防不及,脱手而出,飞至轩辕牧的手上。 正文 第九章 迷惘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凌山别院中,虽然仲尼姑被擒,静仪师太中剑倒下,但是激战还是继续著。 “别怕,他只是个孩子!”拿著判官笔的领头道人嘶吼著,率先冲向轩辕牧,却没跑几步就遇到那刀剑组成的飞圈被迫躲开。那飞盘似的的旋转刀剑锋利异常,他不敢正面与其硬碰硬。 他怕,但是并不是人人都怕。围攻众人中一个拿铁锤的大汉大吼∶“他奶奶的,这邪道玩意,俺才不怕。”说著抡著那大铁锤硬是往那刀剑轮盘敲过去。 当当两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平常刀剑自然不敌大铁锤厚实,长剑断为两节,连钢刀亦不能幸免的折为三段,刀剑碎片各自弹开。众人正待欢呼,却看那大汉一声闷哼,倒了下来。 众人再定眼一看,乖乖不得了,那其中一截断剑硬是插在他的眉心,白晃晃的金身上还染著鲜血。这时又传来两声闷哼,原来虽然刀损剑断,但是还依然操纵於轩辕牧之手,还是满天乱飞的袭击众人。 由於变成金属碎片,轩辕牧操纵的更是浑圆如意,速度、冲力更上一层楼。而现在他也不强制让碎片聚集一起,反而让他们散开,以他为中心,就如龙卷风一样的环绕著他。 这一搞下来,众人是吓的哇哇大叫,各自凝神注意不知由何处飞来的铁片,反而没人注意那操纵铁片的根源,轩辕牧。 其实武功较低之人凝神抵挡不知由哪飞来刀剑碎片已然不易,也没时间攻击轩辕牧。至於武功较高的领头道人有心直接冲到轩辕牧身边将他格杀,但是每每冲到一半就硬被众多的金属碎片打的不得不回头,更何况随著更进入轩辕牧四周,那引力更是大,虽然武器不致於脱手,但是使用起来还是不便。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被金属碎片击中,而他们手中的武器,甚至暗器也被轩辕牧吸引而起,成为这沾满血腥风暴中的一份子。随著越来越多的碎片飞起,众人也越来越难抵挡,他们手中的武器已然在连续的碰撞下出现破损,而那破损的一部分立时被卷起,又成为新的杀人凶器。 “撤…撤退…”那领头的道人眼见灭敌无望,加上此行最重要的目标,静仪师太已然倒下,便有心撤退。但是话才出到喉头,一片钢刀碎片擦过他喉头,嗓子一哑,鲜血直喷而出。 “我…不!…啊…啊…”前他全力阻,挡尚有不少擦身而过在他身上留下大小伤口,现在喉咙中招,双臂软下,没两下已经全身上下钉满了铁片,连哀号声都没有便死去了。 其他还在强自支撑的众属下分心不暇,哪里知道手领已然倒下,还在那拼命的支撑,没多久也是一个个精疲力竭的中弹,死状凄惨的躺在地上。 轩辕牧灵台一片空明,一开始是怒气使然,强自发挥强大引力,既自保,又伤敌。但是随著一心一意的控制之下,怒气已经不知不觉中消去,现在的他只是专心致力於维持这“金属暴风圈”,杀敌已然不是他的目的之一了。 等到众敌人鲜血淋漓的全部倒下,轩辕牧又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他睁看眼睛,不敢置性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血腥的修罗地狱… 原本碧绿的草地已然被鲜血染红,地上到处都是躺的死尸。他们一个个满脸、满身刀剑之伤,其中很多的脸上还插满了金属碎片。雨,虽然还在下著,但是一但落下至地,立刻染成血红,化为一股股小血流流向四方。 “恶…。”轩辕牧只觉得胃不一阵翻痛,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吗?这个修罗地狱是他造成的吗?这…这些人命…是他取走的吗? 轩辕牧在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吐起来。他不敢想像他手中詹满了如此多的血腥,他紧闭双眼不敢再看这些人那凄惨的死像,也不敢看到他那一身溅满鲜血的衣服。 轩辕牧一直吐,吐到他的胃都空了,吐到他的胆汁也吐尽了,吐到他的胃已经如此疲劳,逐渐的失去了知觉… 远处传来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知觉,是静逸与静閒两师太!还有其他弟子的声音。她们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不是之前说要一个月吗? 轩辕牧心中混乱,各式各样的声音在脑中响著,他不知道他是希望看到她们,还是不希望。他一下子想抱著静逸师太痛哭,一下却又不想让她们见到他一身鲜血的模样。 “不,我不要见他们,我不要…”轩辕牧心中恐惧,一声发喊转身就跑,他要逃,他要逃的远远的,他不要见众人的面,他心中只有一个逃字。想到这里,轩辕牧居然笑了,那是有些发狂的笑,因为他想起了凌山别院後山还有一条小路,他可以由那逃走… “静仪,我们回来了。”静逸师太性子比较急,率先走进凌山别院,但是却没人应门,静逸师太微觉得奇怪,照理说以她这样大叫,又是半夜的敏感期,这不要说静仪师太,其他人也应该会立刻清醒吧? 她们这一趟是白跑,路上走到一半便得到郑天宝的讯息,有关邪教人士进攻秦湖一事,在经过仔细分析与其他方面传来的消息总合以後发现,其实可能是一个诱饵。 因为秦湖定会招集其他门派同来协助对抗邪教,相对的其他门派根本之地的防卫自然降低,邪教便能趁虚而入。但是由於不知道确实是哪一个门派成为目标,因此证天宝也只能再发信件通知,让各路人马速回各地,各自警惕邪教攻击。 由於凌山别院有静仪师太驻守,静閒与静逸师太到也不是很担心,不过还是一路加快速度回归。但是今日一上山便觉得不对,别院异常的宁静,宁静到一股毛骨耸然的地步。 “大家小心!”静逸师太看叫唤了没回应,心中警惕,一挥手伸後众人拔出长剑,各自慢慢往别院中搜去。 “悟凌你带些人搜右边,悟清你带人搜左边,看到敌人不要急,先出声警示让我知道,我们要先确定其他姐妹们安全,知道了吗?” “知道了!”两人回答,各自点了十多个人各自去了。 “静閒你看呢?”静逸师太说道。 “嗯…”静閒师太皱眉不语。 过没一下… “师傅,师伯,这里!”是悟凌的声音由寝室传来。 静閒与静逸师太物互相点了下头,快步而去。 寝室内已然点起灯,其中不少尼姑被绑,还有一些躺在床上,灯虽亮却是迷糊不醒,先进寝室的人正在替他们松绑。 “啊,悟仪师姐,悟仪师姐…”悟凌摇著瘫在床上的悟仪。 “悟仪,是我啊,你还好吧?有敌人吗?”静逸师太也摇摇她,但是悟仪还是迷迷糊糊的说不上话来。 “嗯,是迷香…”静閒师太一直沉稳如山,她翻了翻悟仪的眼皮後归出结论。 “啊啊啊啊啊啊!” 一旁传来某弟子的尖叫声,静逸师太立刻冲了出去,静閒师太也跟随其後。但是当她们看到那一片血染的杀戮之地之後,她们也楞住了。 “这…这是…”饶的是静逸师太见过无数生杀场面,但这如此凄惨的景象却还是让她说不出话来。其他的尼姑听到尖叫声後也陆陆续续过来,也立刻被这只能以“凄惨”二字形容的场面吓到。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静閒师太首先开始念经,其他人也默默的跟随著。在这一片血红之地,诵佛之声安详的响起。 过一会儿,静閒师太说道∶“虽然不知这些人的来历,但是既然已死那果去恩怨自然是过眼云烟,不再追究。”当下吩咐众弟子好好收敛这群人。 “静仪师伯!”其中一个正在尸体群中,满脸发青的弟子叫道。 “什麽!?”静閒与静逸两师太立刻抢上前去。 “还有脉膊…”静閒师太一把脉,皱眉不语。 “拿担架来,几个人去清理一下禅房,悟凌、悟凐你们去弄点水来,悟情你带几个人把守四处,一定要守住这附近让静閒掌门卫静仪师伯疗伤。其他人跟我来,这附近可能还有外敌大家办事小心。”静逸师太吩咐道。 发现静仪师太受伤,最想留下来的就是她,但是她也知道她留下来帮助不大,而当务之急却是先确定别院中外敌以去,确保安全才是上策。因此虽然万般不舍,但是也要离开。 “师妹靠你了。”静逸师太看著静閒师太。 “小心点。”静閒师太说道,能伤静仪师太到如此境界,不是武功极强就是人数众多,虽然静逸师太武功在“凌山三静”中最强,但是这种事一个不小心,还是差很多的。 “我知道。”说罢,静逸师太带著众徒儿就往别院里搜去。 这场搜索可说是白费,也可以说是收获极丰。至少她们知道现在凌山别院中外敌已然全部歼灭,其中还发现在房中服毒的大汉、死在走廊的瘦子与晕过去的小倩,但是在清点过後惟独不见韩铃儿。 而中了迷香的凌山尼姑们在喝了点水,稍稍休养之後便毫无後患了。由於她们被下药,因此对外敌入侵这件事完全不知情,稍稍知道事情始末的反倒是晕过去得小倩。 根据小倩的说法,静逸师太等得知这些人是在半夜入侵凌山别院,并且以分散式的方法小要一举歼灭凌山派。其他的不用说也能猜到,众尼姑被迷,但是静仪师太很明显的发觉敌人企图,并且打了起来。 这整件事中不难推测有一高人暗中协助了凌山派,先是房中被擒後服毒的汉子,静逸师太发现他重了很重的一脚,想必是那高人踢的。 至於人为何会在韩铃儿房中,猜想要不就是那高人要问话,刚好选到那间。要不就是韩铃儿出浴,刚好看到带回房中。至於那钢爪男自伐而死虽然奇怪,但是小倩说韩铃儿有前来守护,那明显的就是那高人遇到,顺手帮忙解决了。至於那一场杀戮,不用多说也知道是谁干的。 唯一不理解的是韩铃儿到哪去了? 这问题还没解答,但是静仪师太的伤势却已经好转,依静閒师太的说法,静仪武功高强,虽然一剑入腹,但是肌肉一收一缩之间避开了致命之处,伤是虽然严重,但是幸好发现的早,只要长期安静调养,能获救的机率有一半。 至於韩铃儿的下落,既然她是凌山派的一份子,自然凌山派也有保护她的责任。只不过在这敏感的时刻,静逸师太自不会带人下山搜寻,要找也要等静仪师太清醒、甚至康复後再说 凌阳走道,这与其说是一个镇或是一个地方,还不如说是一个由几个小镇组成的长型商业道路。整条凌阳走道也不算长,不过百来馀里,只不过走道一头接秦湖,另一头接恒江与摩江的汇集处,来往的商人较多罢了。 而湖州的名胜之一,凌山则是在他的其中一端。凌山背靠恒江,如果以正常山道上下山的话,大概需要多花一两天,但是如果是由山後小道,沿著艰难的山路下山的话将会直接到达恒江沿岸。 但是问题就来了,如何渡江? 在凌山一面的恒江都是峭壁,陡峭的山壁成为天然的屏障,想上去是不行的。如果想下来的话,不要命的可以试试由上往下跳。幸运不撞在岩石上,再游过宽广的恒江,穿过那水上激流与水底暗流的话,其实还是行的。 这天撑船的老李正带著几个客人顺流而下,经过恒江这一段虽然激流稍多了一些,但是老李二十多年撑船的经验,他对这一带已然了然於胸,毫不费力的穿过重重的暗流,顺利漂流而下。 眼见著在几里路便过了凌山峡,那就是一片平坦的水流,捕鱼撑船,甚至游江都是轻松自在了。心中正在暗喜又过了一次凌山峡的老李听到传旁几个客人叫了起来∶“喂,船家,船家!” “怎麽了?这里是凌山峡,水势险峻,老儿要专心撑船,有话等过了这儿再说吧。”老李喊道,过去多少老手在此翻船,全都是仗著对水路熟悉,自以为是,一不小心还是了了帐,因此大意在凌山峡是最要不得的。 “船家,话不是这麽说的,有人落水了!”那边的客人已然开始骚动。 “落水!”老李一惊,怎麽可能,一路行船平稳,也没落水声,何时有人掉下去了? “别胡说,在我船上这话可是说不得的。”老李喊回去,客人给钱是大爷,但是原则却是不能卖的。 “不是,真的,你看那水上漂的不就是吗?”那边有人喊回来,老李一看,果然如此,是一个孩子抱著截断木在将上乱飘,看那样已然昏迷过去。 “大家抓紧了,我要靠过去了。”老李手一使劲,船便斜斜的靠过去了,恒江在凌山峡水流急,一船一人都是飘流极快,要不是老李经验丰富,别说是靠近,连保持距离都很难。 “哪个人手长,帮忙一下吧。”老李喊道,其实不用他多说已经有几个人以著船边伸手去抓了,其他人也靠後站,不但是空出位子来,也是保持小船的平衡。 “抓到了!”那里一个大汉兴奋的呼声,接下来船身微微一沉,那汉子已连人带木将那孩童拉上水来。 “好了吗?”老李问道。 “好了,没问题了!”那边人回道。 老李篙一撑,小船再度回复正常水道,加速的顺流而下,没多久就出了凌山峡,进入了恒江的缓流带。渡船上的客人在到达目的地之後便各自离去了,其中也有些有钱银的留了些钱请老李帮忙看顾一下昏迷中的男童,也是出於一片善心。 捞上来的孩童是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失去意识的他还紧紧的抱著那块朽木,不过也多亏如此,要不他早已丧生江底。老李在船上烧了点姜汤喂他喝下後便任由他躺在舱里休息,毕竟泡了那麽一阵子的水,谁都会精疲力竭。 当然老李已然将男童那一身湿透了的衣服换下,将他备用的衣服给男童穿上,虽然大了点,但是将就一下还是可以的。至於那换下的衣裳,老李仔细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衣裳里层里都染著鲜血。 虽然外层的已然被江水洗净,但里层的血迹虽然淡化,但还留下不少。这不由的让老李啧啧称奇,这这一件衣服底下,到底藏了件如何残酷的杀戮? 老李将衣服晒在船上甲板上,看男孩尚未清醒,心中好奇,出船在附近大概打听了一下,也没听到任何恒江上游有大户人家被抢或是被劫。但是除此之外,也没办法解释这些血迹的来历。 眼看问不到什麽,老李回到舱中,才一进舱中,心中一跳。原来那男孩已然醒来,一个人坐在船舱一边,呆呆的看著外面。 这时外面艳阳高照,稳暖的阳光洒下,正是个大好的出游日子。 “孩子,你还好吧?”老李问道。 那男还转过头来看看老李,苦涩的笑笑,没说话。 “你叫什麽名字,为何会漂在江上,能告诉我吗?”老李坐到男孩旁边问道。 “我吗…我…我是轩…轩辕牧…”男孩看著外面说道。 当日轩辕牧在精神恍惚之下,迷糊的由凌山後面下山,山道艰难不易走,花了他一整晚到达山下。发现没路的轩辕牧也没多想,抱了截木头就跳下江想游过去,却没几下就被江水打昏,失去意识。等到想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船舱里了。 其实轩辕牧现在想起来,或许那时他根本不是想要游过去,他的心底深处会许就想这样一了百了淹死在江底,但是求生本能又让他抱了截木头,结果苦头吃了,人也没死。 “你有家人吗?需要我通知他们吗?”老李问道,这是相当犀利的问题,不论轩辕牧牧的答案如何,至少老李也经知道轩辕牧的亲属状况,而且能更一步的推测轩辕牧那血衣的来历。 “没有,他们…都死了吧…”轩辕牧看著外面说著,忽然间他发现他不想再装下去了,那韩铃儿的身分让他痛心,他会想到那痛苦的青楼生活,那温馨的别院日子,小倩那可爱的笑容…最後那…一望无际的血染杀戮之地。 看著轩辕牧皱著眉头的似乎想起什麽不愉快的往事,老李心中微有底了。他问道∶“这凌阳府衙门所在的位置不远,小兄弟要老头儿带路吗?” “嘿嘿…不了,我不打算去衙门。”轩辕牧苦笑,到底对方还是又误会他了,想必是那一身血衣的关系。轩辕牧起身走到甲板,看看他的衣物已然晾乾,便拿下走回船舱换衣。 “咦,你打算要走了吗?”老李问道。 “是的,多谢老丈人搭救,小弟现在实是心乱如麻,言语有所得罪在此谢过。”轩辕牧迅速换好衣裳,跪地磕头感谢救命之恩後便跳上岸去,准备离去。 “你要去哪里?”老李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也怕轩辕牧一个小孩想不开,糊里糊涂的乱来,以一个像他年龄的孩童,这样的言行是相当奇怪的。 “别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麽…”轩辕牧知道老李心中想法,笑笑回答。 虽说他现在只要一静下来,那血惺画面不断的出现在他眼前,弄得他心烦无比,但是既然已然寻死过一次,轩辕牧短时间内似乎没兴趣再吃一次苦头,他只想一个人静一下罢了。 轩辕牧转身正待离去,却看岸上聚集了一堆人,看样子不是冲著他来的,却一圈挡住了前面的去路,看那样子那圈子中心似乎有些争执发生。轩辕牧在这心乱如麻之际,雅不愿惹事,但是想离开去路又被挡著。 没办法之下,轩辕牧只好硬著头皮过去看看怎麽一回事,顺便绕个路。 圈子中间是七个彪形大汉围殴一个细瘦的老头儿,那老头儿不停的磕头求饶,但是那个拿铁叉的却毫不动情。 “求求您了,这…几天真的是因为家中老母病了…我凑钱买药…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一次付清,啊”老头哀求一半,却被那拿铁叉的一推滚到在地,一张瘦巴巴的脸撞在尘土上,让人同情。 “胡说!我们恒江七霸收钱向来是当天买卖,绝不延後,你拿不出钱?好,你那尚未出嫁的女儿还看的过去,卖到嫖院应该还能换点钱,至於你那大牛去当当长工也似乎不错…”拿铁叉的大汉说道。 “不,铁三爷求求您了,不要啊…”那老儿挣扎的抱著那铁叉汉的小腿。 “交钱或是卖人,你自己选吧。”那拿铁叉的一脚将那老头踢了出去,滚了几圈刚好到轩辕牧脚旁。轩辕牧心下不忍,但是不愿也不敢生事,只是顺手将那老头扶起。 “老丈你没事吧…”轩辕牧顺口问道。 “啊…啊…多谢…啊!”老头话还没说完,却是身後那铁老三看了不爽,又是一脚踢过来,同时手中铁叉顺手划向轩辕牧喝道∶“小孩少管閒事!” 轩辕牧眼见铁叉来势凶狠,竟是要砍下他一臂!心中不及细想,一招梅花拳“寒梅落枝”,将那铁叉往下一按,卸下了那一击。 众人同时惊呼,先是惊於铁老三下手狠毒,居然牵连无辜孩童,後是讶於那小小年纪不过十岁多出头,居然能挡住铁老三的铁叉。 “找死!”铁老三这一看更怒,他恒江七霸横行恒江中上游,无人能挡,今日居然有一小儿来敢捻虎须,怒气上涌,铁叉招数使开,招招刺向轩辕牧要害。 轩辕牧连连向後滚地躲过,之前凌山一役他学到不少东西,战斗经验丰富了不少,堪堪躲过铁叉攻击。 但是由於那血惺画面历历在目,轩辕牧不愿开打,连连说道∶“这位铁三爷,别打了,我无意伤,啊!”轩辕牧一声惊叫,却是铁老三铁叉刺过来,他身体一歪避过,口中话自然停了。 “你这小鬼,看我一叉戳死你!”铁老三骄傲惯了,哪里肯听。 “不,不,我不想伤人,到时把你打死了,我心中不安…”轩辕牧左避又闪狼狈不堪,同时右肩又被铁叉带到,热辣辣的好不疼痛。 铁老三这一听更怒,手中铁叉呼呼乱转,攻势更见凌厉,急於将轩辕牧毙於叉下。至於其他恒江六霸眼见轩辕牧左右支拙,虽然心中讶异以他小小年纪武功奇异,但是却不急於上前帮忙。 终於铁老三铁叉功夫了得,这一叉先是往上,实是中刺,轩辕牧粗粗学过些拳脚,之前靠著灵敏勉强闪避,但这下凌厉的招术如何能躲过。轩辕牧心中一急,体内炽阳真气源源而出,炽阳融雪指再发神威! 嗤嗤嗤几声响,轩辕牧十指齐出,左右手一前一後做拉弓势,双手手指全指著铁老三,而铁老三则是铁叉举在半空中不再递进,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沉默… 四周是一遍死寂,刚刚突发的异声明显的吓住了大家,没人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或是声音由何而来,但是战况有异这是看的出来的。 “老…老三?”恒江七霸中,一个脸上带疤的终於忍不住开口。 框啷! 铁老三手中握著铁叉前半截突然断掉,铁叉尖端的部分掉在地上,只剩那半截铁杆子还在他手中。 “老三?”其他六霸发现不对,连忙冲上去去看个虚实,只见铁老三双眼直瞪,炯炯有神,却已经死了。 “这…这怎麽回事?”带疤的连忙上下打量,看到铁老三身上多出了数个小黑孔,小黑孔中有丝丝血丝渗透出来。 “你这使妖术的妖童,你对我三哥做了什麽?”其中一个哪铁枪的像轩辕牧暍道,但是还是不敢接近他。 “跟你们说过别过来的,你们就是不听。”轩辕牧满脸歉疚之情,这下好了,他又再杀了一个人,怎麽办? “你…!”那个拿铁枪的正想再说什麽,忽然身後一阵异动,铁老三的兀自站立尸身忽然自顾自的抽蓄起来,吓的其他六霸立即跳开,敢情还来个尸变? 啵啵啵啵! 几声既像是泡沫破掉,又像是什麽东西冲出来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先前只些微渗出血迹的小黑洞忽然狂喷出细密的血雾! 不是流出,而是狂喷。 不是血液,而是血雾! 显然轩辕牧刚刚哪几下炽阳融雪指的强力後劲,先立即打断铁叉,高热封住了伤口,但是钻进体内的炎劲却烧毁铁老三体部组织内脏,临末了那炽热内劲不消,居然将铁老三体内血液气化,再由突破原本的封死的伤口狂喷而出。 细密的血雾喷了一地,而血雾喷完了後铁老三体内的炎劲也随著散出,不再抽动,立即软倒在地不再动弹。 围观众人看看轩辕牧,看看那倒在地上的铁老三,各个心中惊骇已极,这是怎麽样子的一门功夫? 但事实证明铁老三凄惨的死状并没有对轩辕牧产生任何帮助,实际上还产生了反效果,只见其他六霸眼中含泪,气愤无比的冲了过来。 “别过来!有话好说!”轩辕牧一惊,连连退後,刚刚才以融雪指杀人的他脑中已然又有些混乱了,他可不想重现凌山之役的恶梦。 “兄弟们上,为老三报仇!”领头的是个铁塔般的大汉,轮著大拳头冲了过来。他是恒江七霸之首,江湖上称“铁拳无敌”的铁大郎,拳法刚猛了得,这时候更是气势威猛,一手“伏牛山点苍拳”使的虎虎生风,气势磅礴。 其馀五霸分别或用枪、用刀,还有一个使的是粗铁棍,也都冲了上来。以实力来说,铁大郎一人便抵的过其馀六人联手,而现在是铁大郎加上其馀五霸,这自然与之前光铁老三一个人差的多,没上手几招,轩辕牧已然左右支拙,险像环出了。 更何况这时其馀六霸见过轩辕牧刚刚那一手无形杀著,心中自然深自忌惮,下手更不留情,招招都是杀手,直指轩辕牧的要害。而轩辕牧方面却因为融雪指威力过强,出手即杀人,因此不敢随便出招,只能到处乱躲乱闪。 轩辕牧与恒江六霸这一架打下来,在一旁观看的众人只有多没有少,但是震於轩辕牧那无形杀著,都远远的躲在远处,要不就是靠在某样东西後面,像一开始那样大摇大摆的站在一旁的人士没有的。 在他们眼中这是一场相当奇异的对决,虽不见得後无来人,但是绝对是前无古人了。不但是大欺小,还是一对六,这还不算,其中其他人还拿著武器,而那孩童却是空手,众人心想这就算说出去大概也没人会信。 更好玩的是之前轩辕牧一招毙敌,显然强其他六霸许多,但是一上场却像个酸书生般连连求饶,却又说的一蹋糊涂。什麽“我不要打死你”、“为了你自身安危著想”,又或是“到时我一失手,你又死的不明不白”等等,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摆明了是求饶,但是听起来却像是讨打。 不知不觉中,战况已然进入白热化。只见铁大郎拳法精妙,轩辕牧招架不及,身上连连中拳。总算此时日正当中,轩辕牧炽阳诀正当全盛时期,随著吸纳大量的炽阳之力,体中转化出的炽阳真气更是浑厚无比,铁大郎内力不及,虽然拳力强劲,但对轩辕牧来说却只痛不伤。 不过对於其他的冷兵器来说,轩辕牧可就没那麽好受了,光是防御铁大郎的拳不中要害,轩辕牧已然使出浑身解数的闪,至於其他与铁三郎差不多的五霸轩辕牧自然身上连连中招,小伤口无数。 总算是轩辕牧身材矮小,而恒江七霸显然没有与孩子对打的经验,下手出招总是有毫厘之差,比如一招“拳打星河”明明攻的是一般人头部双眼,但是用到轩辕牧身上却毫无用处,因为太矮了根本不到那高度。 因此要打中轩辕牧的头部,反而要用如“中流砥柱”一类,打敌人下半身的拳法才有效,要不都是招招落空,精妙之处全失。 而轩辕牧方面随著身上连接中招,痛楚传遍全身,端的是眼花撩乱,眼前金星乱冒,那求饶的话也说不出了。轩辕牧心知,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像走钢绳,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去,也就是所为的失去理智。 正在轩辕牧想心事,心神微分之际,铁大郎瞧出便宜,一招“拳击东西”,双拳一左一右的打过来,等到轩辕牧惊觉时,那强劲的拳力已然及身。轩辕牧惊遑中不及细想,一声暴喝,一拳直拳打向铁大郎腹部。 只见这拳後发先至,由旁擦过铁大郎已出的双拳,夹带著浑厚无比的炽阳内劲重重的击中铁大郎的小腹。只听铁大郎一句∶“不妙…”才说到口,已然口中鲜血狂喷,身体像堆稻草般的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掉到江里。 观看的民众不敢置信的看著这眼前这一幕,要说这小孩子靠著某种奇怪的招数或是暗器杀了铁三郎,然後再依法炮制的解决铁大郎的话,虽然奇怪但还能理解。可是现下,铁大郎那铁塔般的大汉被轩辕牧这小小孩童一拳击飞出去,还口中狂喷鲜血,这就不由让人啧啧称奇了。 但众人还不及喝采,另一波危机已然来到,趁轩辕牧击打铁大郎之时,其馀恒江五霸的兵器也趁机招呼到轩辕牧身上。轩辕牧生死悬於一线,心中惊慌,哪还管什麽风度、良心的问题。身体一缩,双手抱胸蹲了下来,同时却背向外指出,趁这蹲下来的一瞬间空档,再度使出融雪指! 只见无形的炽阳真气再度奔腾而出,众人听得耳边异声再响,连忙躲远些。这次因为身後兵器多,轩辕牧炽阳融雪指连连发射,也不取什麽准头,反正往後乱射罢了。 等到过了一下,轩辕牧感到後面而无动静,才转头一看,哇,这几个比之前中招的铁老三还惨。之前铁老三轩辕牧只每指各射一发,心中了然他活不下去。但是这次因为是背对,看不见,因此多射了好几倍。 不过因为有五个人分,均分下来那也罢了,只不过轩辕牧手指往後,却没一直移动,因此射中的位置都差不多。那脸上有疤的,胸口变成了蜂窝,另一个拿铁棒的轩辕牧怀疑,就算他妈亲至,也不见的认的出他容貌,因为他的脸也跟蜂窝没差。 知道时间不多,轩辕牧连滚带爬的逃向一边去,果然没走几步,那几具立在那儿的死尸也跟的铁老三的榜样,尸变! 又是一阵血雨下下来,这次人数众多,站的位子又紧密,那一点一点血雾滴在地上化为一个暗红色的小圈子。轩辕牧看著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最後还是免不了这种你死我活的血腥场面,谓何这几个人就是不肯听劝? 不过经过上一次的洗礼,加上这一次的显然没有那样“恶心”,轩辕牧虽觉得心中沉重,但是却还保持神智清醒。更何况,他之前心中迷惘的问题,他觉得隐隐的有了答案,刚刚那一击,是对是错? 的确他杀了人,但是如果他不反击,那被杀的就是他,这样也算是正确吗? 看著四周旁观的人慢慢探出头,却又受不了如此血腥场面,纷纷不忍转过头,或是就地呕吐,轩辕牧心中苦笑,这与当初得他不正是一个样儿吗?不过感慨归感慨,轩辕牧知道出了这麽多人命,这地方的衙役是马上就会据报过来拘捕他,而更严重的是他还是朝廷的钦犯。 知道事情严重性的轩辕牧趁其他人震於这血腥场面,尚未清醒过来的当儿悄悄的走了。 江湖上奇事年年有,不过今年特别多。 首先是不知从那儿跑出来的“榕城仙子”韩铃儿,据说娇羞可爱、气质清雅出众,还没出阁,光是艳名就已响遍半边天。但光这样自然还不足以吸引江湖人士的注意,也不能称为奇事,充其量不过是则当地豔闻罢了。 但是当天下第一淫贼“辣手摧花”谢冥曲的加入後,事情显然有了改变。当然一个女婢能吸引天下第一淫贼的光顾,这已然不易。只是江湖中人也不过就当趣事听听,因为被谢冥曲看上的女子还少了吗? 不过当谢冥曲采花不成反被杀,附加又被“净身”的消息传出时,这个消息的趣味度可就在完全不一样的平面上了。身为天下第一淫贼,不但采花失败,而且对方是一个娇滴滴,“不会武功”的小女孩时,这就可称为近年来的大笑话之一了。 随著这大笑话的流传,“榕城仙子”的名号自然也引起各方人士的注意,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能使的“辣手摧花”阴沟里翻船,这样一位人物自然许多人都想见见的。只不过随著那一场“青楼娘子军风波”後,那小美人的下落也无人得知。 只是据说,她随著某位武林人士离开榕城,成为了某门派的弟子之一… 其次也是一则搞笑的传闻,而流传地也在漳州,谣言中心指向的是一只奇怪的大青牛。大青牛自然不稀奇,实际上整个神州大陆,没有上亿,也绝对有千万,但是这青牛显然不在此列。 这之四处閒晃的牛是没有主人的,每天在街上乱走。多次有人想逮住他,或是经验丰富的牛贩,或是衙门的差役,或是街上的混混,但是都被没两下甩下背,撞了出去。 这则消息後来引起了江湖中有名的牛贩,“斗牛贩子”鲁澹的注意,鲁澹硬是不信邪,老远的由隔壁洲县亲自带人来会会这只没人能搞定的牛。身为斗牛贩子,鲁澹对牛的习性自然是有著过人的了解,而他那肥壮的身躯更是伏牛的本钱。 只是他还是被抬回来了… 据跟著鲁澹一起去的或是旁观的人,那大青牛只用了三回合便击败鲁澹。先是与对付其他人一般用头一撞,以一般人来说,从流氓到衙役都是败在这一招下,当然这对鲁澹是没用的,经验丰富的斗牛贩往往都能撑到第二招,那大青牛用身躯撞才会输。 显然“斗牛贩子”鲁澹的技术不比他人,他硬是撑下来第二招,据说那时鲁澹还称赞一句∶“这牛儿果然不简单!”,但是那牛儿似乎也注意到鲁澹的技术非凡,站在几步之遥喘气,一付要冲过来的模样。 看到那副模样,鲁澹当时丢下话,在下一招他将会一举擒住这大青牛,为了不负他“斗牛贩子”的盛名。但是他还是输了,没人说这是鲁澹的错,因为实际上那牛压根就没有使用“牛”该使用的攻击方法。 是一道电光… “斗牛贩子”鲁澹当时被一道由天而降的雷电击中,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全身焦黑躺在地上,只能以一句“衰”来形容。不过还算幸运的是,他性命保住了。而那牛则是在雷电击中鲁澹後,摇摇摆摆的走了,没人敢拦… 废话!谁敢拦一只能放电的怪牛? 後来那牛依然逍遥漳州一带,不过听说这一阵子它的形踪逐渐移至湖州地区… 再来是近几天的奇闻,两位新一代的高手出现在湖州。 先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凌山派遇袭,但是得到不明高手的援助,一举歼灭了所有入侵邪教教徒。据说那高手手段极狠,中招的邪教教徒全是死像凄惨,而且都是被自己人的兵器所杀,而那高手的真实身分与所使武功却是个谜。 而谣言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凌三三静中的静仪师太中剑倒下,目前生死未卜,不过山上其他的门人在这次的袭击中几乎都没损伤,只有一俗家女徒不知去向… 由於有关这高手留下的资讯太少,加上凌山派显然不愿声张其事,因此各地门派虽然心中暗暗警惕,但是实际上却啥事也不能做。 另一个新出高手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孩童。 据说最早出现在凌阳走道,稍靠凌山峡一带的恒江江边。他是个外表看起来是个平常的秀气小男童,但是武功怪异其特,完全看不出其门派,而衣著长相又没特殊奇特之处,更添他的神秘度。 他先是在求饶声中一举击败了恒江七霸。七霸六死一伤,死的是死的莫名奇妙,都不知道如何被杀的,只知道是一招毙命。伤的是七霸中的老大“铁拳无敌”铁大郎,被那小孩一拳打入江中,丹田整个碎掉成为废人,从此半生不遂。 之後在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又出现在凌阳走道上,不知为什麽废了铁拐老丐的双臂,要知道铁拐老丐一身横练功夫,金钟罩江湖上实负盛名,尤其是那双臂号称刀枪不入,更是厉害。却又被那不知那来的小童儿轻松打废,那孩童武功之高可以想像。 一时之间江湖上人人自危,开始调查这传言的真实性与“孩童”的来历,他的过去,他的武功家数,只是现阶段似乎还毫无消息。毕竟,在这凌阳道上,平凡的孩童不知凡几,而那真正的目标又毫无特徵。 正文 第十章 鬼寺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洒下银白色的月光。 轩辕牧一个人走在这静悄悄的凌南小道上也算是平静。在月光的照耀下,树林中的道路隐约可见,只是身旁的树林总是让他寒毛直竖。那一颗颗原本憨厚可爱的参天古木,都化身为在旁偷窥的恶魔,摇晃著他的手足。 而那长长的草丛更是在夜风的吹袭下,沙沙作响,宛如恶魔的宠物在那摇头摆尾,献媚於他的主人。扣掉这些不说,其实光是这样一个阴森小道本身就让轩辕牧相当不舒服,总是会让他想起那段白崎山的逃难日子,还有那毛茸茸大屁股。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自从轩辕牧听到那些有关他的谣言,一向行事低调的他立时改往南下,由凌阳走道改转凌南小道上来。自从凌阳走道的东西水道相通之後,这条路上人就稀少了,近几年来更是人烟罕至,加上轩辕牧加意走偏僻的树林小径,这几天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不过他实在没办法明白,那谣言已然传的太厉害了。 其实轩辕牧心中暗叹,那恒江七霸也就算了,虽然嚣张跋扈,但一旦动起手来,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中人,虽说那“铁拳无敌”拳劲不强,但是拳法还说的上精妙。轩辕牧不解的是那铁拐老丐又如何能是江湖中有名人士?明明是个骗钱的家伙。 记得那时他是被人群吸引,好奇心起进去看看。那老头儿在里面摆了个摊子,夸耀他刀枪不入的金钟罩功夫,立下赌局只要能刮伤他双臂,不论赌多少,赌金加倍奉还。 也是轩辕牧下山时急了,没多带钱,一时性起来真的去投注。结果不用说也想的到,轩辕牧随手两下炽阳融雪指,那老儿金钟罩、铁布衫保护的双臂跟萝卜没两样,轻轻松松被戳出了两个血洞,血雾满天飞。 而轩辕牧自然在那老儿的惨叫声中,吓的连银子也没拿就匆匆逃走了。事後想起轩辕牧还真是呕,其实反正事情也已经干下了,为何不顺手拿了银子走人?不过那老儿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铁拐老丐”之事,还是数天後轩辕牧听街上的人无意谈起才知晓的。 知道这是之後的轩辕牧连夜改道,离开凌阳走道地区,如此出名实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当他是要犯的时候。现在的他改在凌南小道上打转,估算大约在三天内就能完全离开凌阳走道的范围,至於去哪里,轩辕牧依点都不方在心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呜… 黑悠悠的树林中传来的狼嚎声让轩辕牧心中蹦蹦乱跳,那恶狼袭击的恐惧到现在还深印在他脑海中,虽然现在的他显然不用再怕,要是狼群来他只要炽阳融雪指随便弹弹,来几打都无所谓。 在夜晚的炽阳诀自然虚弱,但是今晚圆月高挂,吸收夜月精华其实也是可以的,毕竟月光不就是阳光的反射吗? 又走了几里路,气温开始逐渐的下降,原本带暖的夜风开夹带了丝丝寒气,这让轩辕牧极是不舒服。更何况,他还记起了之前在路上听到的传言,相传这凌南小道上有一条岔路通到一间荒废古刹,而一旦到那那地方的人一向都是有去无回… “不会吧…”轩辕牧心中暗笑,运气再差应该也不会如此,再说这也是乡下地方人们没见过世面,自己在那疑神疑鬼的也所在多有。以当初白崎山的魔境他也不是一进一出,好好的活著没死。 扣掉那个恐怖传说不讲,轩辕牧倒是很惊讶的发现这地方的阴气很重,而这地区的树木在吸收了这些阴气之後显然长的更是茂盛。轩辕牧深有体会,因为在那树林中飘浮的灵异之气相当浓厚,而那也就是木灵诀所要吸的能量。 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轩辕牧发现眼前的道路大开,逐渐宽广起来。看样子是到了某个地方了,虽不见灯火,但是地上铺著的大石砖不会骗人。轩辕牧加快脚步,赶上前去,抬头一看,心中凄苦哪也不用多说了。 是一所宏伟的古刹。 宏伟但是荒废,庄严但是阴森,有一匾横挂门上却书“兰若寺”三字。这不正是那店小二跟自己说的那闹鬼寺庙吗?他运气还真是好,真的那儿不能去,偏偏来到这里。 “…”轩辕牧冷汗直流,这是回去好呢,还是留下来?想说现在回头找路,别说不见得找的到,更因为叉路的地方应该在凌南小道的中间地带,也就是他很早就走错路了。这一回头,轩辕牧心之非要走到第二天中午以後才有可能出去。 至於留下来吗,看看这古刹,虽然阴森森的,但是挡风避雨还是可以的,至少还有个睡觉的地方,至少不用怕那藏在树林中有事没事叫一下的狼群。 “嗯,没办法,将就一下吧。”轩辕牧耸耸肩,无奈的走了进去。 叽叽叽叽… 轩辕牧推开大门,连“有人在吗?”都懒的问了,这鸟地方必仙岛还烂,那里都没人住了,何况这里? 这兰若寺还真是不小,可以见得当年辉煌程度,只是现在荒废已久,乱七八糟的神牌、竹签、断烛、纸钱等散落一地。桌上地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烛台上蛛网密布,还不佳空气中飘浮著微带腥味的气味。 “嗯,这怪味让人难受…”轩辕牧捂著鼻子,皱眉四处看看。 这兰若寺长年失修,可以看的出处处有破损的地方,但是当年建寺时那实在的建筑材料的品质也就显露出来了。比如说屋顶上有破洞,那大门也没关紧,照理说一旦雨打进来这寺里的木柱一类的东西应该霉变很快,但是轩辕牧一看,除了稍稍有些侵蚀外,倒还坚固。 只不过,这地方显然不适合他过夜,那怪味太重了,他是绝对睡不著的。轩辕牧由一旁的走廊前进,往後殿走去,这禅宗的寺庙大同小异,庙的部分有差不多的格式,那寝室所在的位子应该也不会差太多,至於加盖的如仓库等等那自然是另外一回事。 在别院住过几个月的轩辕牧心中盘算,跟著大概的路子走。这正殿、配殿虽然大,显然都不是过夜的好地方,他的目标是绕过这些地方,到後面的寝室晃晃,那里应该比较乾净。 由配殿旁门走出,沿著外面的大走廊,一路到後面的寝室间。这一趟走下来,虽然兰若寺阴森不减,但是轩辕牧心中以不再害怕,甚至有些喜欢这清静的地方,连之前的狼嚎声都听不到了。 “咦?”轩辕牧眼前一亮,那矗立在眼前的两层高的寝室明显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是那建筑物本身,而是那窗口闪出来的微微灯火,这鬼地方还有人住! 轩辕牧三步并两步走到那房间门口,他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道∶“请问有人在吗?” 但是似乎毫无反应… 轩辕牧轻轻推开房门,往里头看去。房间里面一灯如豆,算不上整洁,但是显然有人打扫过了,旁边是个木床,床头放著几部书,就是没有看到人…… “奇怪,人到哪里去了?”轩辕牧心中奇怪,不过这里有人住那是一定的。这也就是说那兰若寺闹鬼的鬼话全是那店小二胡说的,想到这儿轩辕牧就禁不住微微有气。 虽然擅进其他人的房中是不礼貌的,但是既然这里又有光,又比外面整齐的多,轩辕牧自然不会想出去,至少在这房间的主人回来之前。 等了一下,看这样子短时间内那人是不会回来,轩辕牧百般无聊在房中四处看看,第一个注意的自然是放在床头的书籍。那几本书都满旧的,轩辕牧随意翻阅,第一本是叙述剑法,第二本是内功心诀,第三本是一本叫啥正气道诀的怪东西,轩辕牧看了几页就没兴趣了。 最後一本显然还没写完,是剑法与类似道术的结合用法,轩辕牧倒是在这方面很有兴趣,因为浑沌宝鉴本身就算是个异类的道术,只是也能拿来做内功心诀用。因此轩辕牧一向的用法都是武功与道术混著用,也很少真的去分两者之间的差别。 而本书上叙述的,有很多东西与这想法很相近,只是里面所在的武功轩辕牧都不知道,看样子是第一本册子里的剑术。至於里面的道术,轩辕牧更是看的一头雾水,看那形容的是威力无穷,但是修练法就与之前静逸师太教他内功一般,很合理却与他走的不是同样的路子。 “嗯?”轩辕牧正沉醉於知识中的快乐时,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一股酒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轩辕牧奇怪的抬起头… “哇啊啊啊啊!”轩辕牧大叫。 “哇啊啊啊啊!”他面前的张方脸也跟著大叫。 “啊啊啊,你是谁?”轩辕牧整个人弹起来,背靠墙壁站在床上瞪著那人。 “我是谁?哪你又是谁?小孩子晚上不乖乖呆在家里跑到这里,还乱进别人住处,家里都不管教吗?”那人笑嘻嘻的看著轩辕牧。 眼看那不知从哪冒出的人没有恶意,轩辕牧才惊魂未定的打量著那个人。那人一张如地狱判官的大胡子脸,一身破旧道袍,身上若有若无的一股酒味。身材算是魁武,背上一把古铜大剑,配著腰上的酒葫芦,十足的落魄江湖术士一个。 “嗯,看起来不像是鬼…”轩辕牧心中暗想。 “胡说,谁是鬼了!”那人像是看透了轩辕牧的心思般,一张大脸凑到他面前吼道。 “看来不但是人,而且还是个酒鬼…”轩辕牧闻著那呛鼻、带酸的酒味,熏的快要晕过去了,连忙往旁移开两步问道∶“我是轩辕牧,你是谁?到这干吗的?” “唉,真是人心不古,晚辈对长辈没礼貌就算了,还在那大小声,也不看看自己没事跑到人家家,也没经过同意,还乱拿东西。”那人摇头叹道。 “咦?”轩辕牧回过神来,的确他手上还拿著那人的书,连忙往旁一扔说道∶“抱歉,无意的,我能走了吗?” “不行!小夥子到这里干嘛?”那人的大脸又凑了过来。 “你…你一向与人说话都是靠那麽近嘛?”轩辕牧问道,那酒味实在让他受不了。 “我喜欢,你管我?你还没回我问题哪,小子…”那人的脸已经贴在轩辕牧的额头上了,那人脸上如钢丝的胡子刺的轩辕牧额头发痒。 “我…我只是迷路…”轩辕牧结结巴巴的说。 “那你父母呢?”那人紧接著问。 “没…没有…”轩辕牧看著眼前那铜铃大的眼瞳,心中混乱已极,哪里还想的起隐瞒身世。 “这里不欢迎你,快滚!”那人脸色一变,面目狰狞的向轩辕牧吼著。 “哇啊啊!”轩辕牧就像个吓坏的小孩在尖叫声中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那大胡子到人一个人留在屋里,口中喃喃的念道∶“这也是为你好…” 跑出去的轩辕牧从寝室所在的东厢房一路叫叫嚷嚷的跑回大殿,显然大殿那奇怪的味道还他头脑清醒下来,太难闻了。 “呼呼,真是个怪人。”轩辕牧喘著气,那人或许很强,也可能根本就是个不堪一击的骗子,但是不论是哪一种,轩辕牧都觉得他逃跑的抉择是正确的。这感觉就像小女孩怕色老头一样,没有强弱的问题,看到那色眯眯的眼神就是怕。 而那道人自然不会色眯眯的看著他,其实轩辕牧心中甚至怀疑那人搞不好实际上是在发酒疯,现在再回去他八九成已经醉倒在地上了,但是轩辕牧一点也没回去的兴致,开玩笑,没事去找酒醉的疯子很好玩吗? “哼,你在东厢房,我就不会跑去西偏殿吗?”轩辕牧冷哼,眼见连酒鬼都住在这里了,摆明没什麽好怕的,轩辕牧眼见夜深,已经有已在此处过夜,转过身已向西偏殿走去。 在夜晚的丝丝冷风中,似乎隐约的夹杂的女子哭泣声… 兰若寺西厢房… 房中一灯如豆,轩辕牧在大殿中带了半截断烛回来,在此勉强用用到也合适。西厢房的格局与东厢房差不多,也是楼上楼下二层楼。轩辕牧为安全著想自然选下层,要不睡到一半摔下来还真是麻烦。 不过在轩辕牧房中四处绕绕後,他还发现显然之前还有其他人跟他一样来到这里,相比起大殿那厚厚的灰尘,西厢房虽不算乾净,但是总算有人整理过的痕迹,轩辕牧甚至还找到了几本书。 “四书集注…易经…咸阳五诗词选,嗯,都是一些怪书。”轩辕牧一本本的拿起来看,看样子不少健忘的人在这里留下了东西,其中都是一些书啊,笔墨之类的,这种重要的东西如何能丢? 轩辕牧心中奇怪,但是也不以为意,忽然眼睛一亮注意到一本破书∶“聊斋志异,好好玩的名字,这在说什麽的?”轩辕牧翻开来看,原来是一本神怪小说,轩辕牧觉得有趣,凑著烛光看起来。 只是因为天色晚了,轩辕牧想在目录找一篇有趣的来看,看完就睡。“嗯,这看起来还不错,倩女幽魂。”轩辕牧孩子心性,加上很少有机会看到故事类的书籍,兴致高昂的读了起来。 “…宁采臣听著突如其来的狼嚎声,吓的没命的乱跑,没多久到达一个阴森的古刹…嘿,这有意思,这不是在说我吗?”轩辕牧看的心中好笑,迷途的书生,阴森的古刹,还真的不谋而合。等到再看到哪古刹的名字,轩辕牧更是笑的打跌,因为不是别的,正是兰若寺! “哈哈哈,等一下後面的桥段,搞不好那老酒鬼也来凑一腿。”轩辕牧兴致极高,越看越兴奋,整要继续读下去的时候,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咦?谁啊?”轩辕牧心下嘀咕,敢情是那老酒鬼发酒疯发到这里来了? “救…救命啊!”门房的那一边传来女子的求救声。 “来了!”轩辕牧立刻抢去门边拔门闩。没想到门才一开,轩辕牧眼前一花,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便倒在他的怀里,是一个白衣女子。 “咦?” “咦?” 轩辕牧与那女子都是一声低呼。 轩辕牧往外一看,什麽都没有,既没狼,也没蛇,那这女子在怕什麽?更何况虽然他是男子,但在外表上来看,还得尊称那女子为姐姐,所以就算有什麽也应该是她来保护轩辕牧,而不是轩辕牧来保护她。 相同的事似乎也在那女子的脑中转著,虽说她是娇娇弱女子,靠在男子怀中撒娇别人也不能说什麽,但是倒在一个只能称为小弟弟,再过份一点还能算是儿子辈男童的怀中,这似乎有些“诡异”… “嗯,不好意思,姐姐有些失礼了。”那白衣女子脸上红晕乍现,清清喉咙自己站起来,这一站更是好笑,她显然比轩辕牧都还要高许多,要说撒娇的话也似乎该反过来才对。 “呃…”在著尴尬的时刻,轩辕牧率先清醒过来∶“不管如何,姐姐快进来吧。” “打扰了。”那女子点点头跟著进房。 “不好意思,我也只是个过路的旅人,没什麽可以招待的。”轩辕牧耸耸肩,一脸无奈。实际上,别说吃的没有,轩辕牧连水都没的喝。在寺院里自然应该有水井,但是别说不确定水井是否乾枯,连水井在哪里他都不清楚。 “不,没关系…”那女子笑笑,坐到轩辕牧身边。 “那姐姐为何会在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轩辕牧问道。映著那点点烛光,轩辕牧忽然觉得眼前的这女子相当美丽,只是脸色稍稍苍白的一些,加上那有些虚无的飘渺感,让人有股她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说来话长…”那女子叹了口气,开始叙说她“悲惨”的遭遇,她是一个刚要去上任知县的女儿,在路上遇到盗贼,父亲与仆人被杀,她一个人逃到这里,看到有光便来敲门求救。(那时代官宦家女孩闺名不便透露与男子知道,小倩则是因为误会,又是农家女…) “呜呜呜…”说著说著,那女子便倒在轩辕牧的身上哭了起来,弄得他手足无措。 “别…别哭了…”轩辕牧一边安慰她一边心中奇怪,又不是三十多年前的喜王乱政时代。轩辕牧小时候有听村里的郝叔提过那时代的确常常有强盗来路打劫,但是现代太平盛世,这是应该很少遇到,更何况,谁会在半夜的时候赶路?又有哪个无聊盗贼会半夜不睡觉守著这“闹鬼”没人走的小道等肥羊? 轩辕牧心中纳闷,但是那哭的梨花带泪的女子也没闲著,轩辕牧只觉得背後一阵酸痒,回头一看吓的轩辕牧七魂出窍。那尚自呜噎的女子其中一只纤纤玉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入他背後的衣衫里,爱抚著他的背脊。 “呃…姑娘,请…请问一下你的手…”轩辕牧结结巴巴的问道。 “噢,对不起,奴家一时伤心失了礼数,真是抱歉,相公别介意。”那女子答道,手手也乖乖的缩回去,只是最後还是趁机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轩辕牧这一听,头更昏了。奴家?相公?这是怎麽回事?刚刚他冲著他自己外表年纪尚小,失礼的叫声姐姐已然算是过分了,现在这自称官宦家出生的女子没事不但手乱摸,末了还自称奴家,这不是残害幼小男孩心灵吗? “没…没关系啦。”轩辕牧无奈的说道,难到还能有关系吗,他啥事没说对方已然哭的双眼红肿,这在数落下去,轩辕牧实在不敢想像接下来的情况。气氛已然尴尬,轩辕牧随手拿起看一半的聊斋志异背对那女子自顾自的读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轩辕牧年纪幼小,但是还是很吃不消。 想想当初一个保守的小倩已然闹的天下大乱,现在来了个不知道到底是守礼还是放荡的姑娘,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惑,看的轩辕牧头昏眼花,但是又不能说什麽,要不就是眼泪攻势。 没办法的办法,轩辕牧的最後绝招,决心来的视而不见,眼不见为凈。转身兀自读起书来,这样就算那奇怪的姑娘脱光了跳舞也不关他的事。但是显然轩辕牧完全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那女子看轩辕牧专注的读起书来,嘻嘻一笑说道∶“相公要读书吗?让奴家未向工按按摩,消除一下疲劳吧,这样书也读的轻松。这也算是了表奴家感谢相公的就注之恩。” “哪里有什麽救治之恩,我真的做的只有开门而已。”轩辕牧心下嘀咕,但是面对像这样半疯不疯的女子他可不敢说,到时一说这女子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是头痛之极。 没办法,按摩而已吗,只要她手不乱摸,其实享受一下也是不错的。轩辕牧既然不敢拒绝只有说好,只是轩辕牧自然强调,“请贵姑娘的手放在应该放的地方…” “相公别担心,看奴家手段。”说著那女子便轻巧的帮轩辕牧按摩,实在看不出来,那女子还真有一套,轻捶推捏,那纤细小手花样百出,先沿著肩膀边慢慢敲打,再依滑而下按摩背部肌肉,末了玉手连推带打的回到肩头。 一向苦日子过惯的轩辕牧哪里享受过这种服务,立刻全身酥软,舒适无比,没两下轩辕牧已然弃械投降,完全一头栽入那女子双手所织出的美妙世界。甚至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不,不行…”轩辕牧咬紧牙根,收束心智,心知不能如此下去,赶紧开始的专心看书,试著忘却身上的舒适感。至於那女子员先看轩辕牧身体渐渐放松,心中正高兴,没想到在手正要“再”往下滑的时候,轩辕牧居然背肌一紧,出现紧戒之心。 看到这情况,女子也不生气,继续笑眯眯的服务著轩辕牧,反正时间很多,她也不急在这一下下,毕竟对方是孩子,美色的吸引杀伤力不大。但是以轩辕牧的年纪(外表看)要用“糖果战术”似乎又不太适合,所以结论还是慢慢来。 “嗯,门一开,一个白衣女子倒了进来,口中还不望著喊著“救命啊!”,哈这果然有趣,姑娘你看,这不是在说你吗?”轩辕牧指著手上的书说道。 “咦!”那女子显然相当惊讶的看著轩辕牧手中的聊斋志异,她惊奇的问道∶“你从哪里找来这本书的啊?” “这书?噢,我在这房里找到的,跟其他的书籍在一起…”轩辕牧回道。 “糟了,我实在太大意了,当初清理的时候居然没注意到,留了这样一本书在这种地方…”那女子心中念头一闪而过,不过面上是一点都没表示出来,还是娇容满面。 “嗯,趁这小糊涂蛋还没发现之际,赶快处里掉必较好…”女子心中打定主意,嗲声嗲气的说道∶“小弟弟,你这本书能让我看看吗?” 轩辕牧能说不吗?心想她总不能边看书边帮他按摩吧,所以说这倒不成问题,手中自然将书递了过去。 “好旧的一本书啊,是叙述神怪故事吧。”女子快速的翻阅,轩辕牧则实在一旁等著,这书中故事有趣,再加上轩辕牧隐隐觉得目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这书中刚好都提到了,这一来他更想看看结果,一定相当有趣。 “啊!”那女子翻了一半,一个没坐稳,身子一歪,居然翻滚下床,手中的聊斋志异自然也一滑掉落一旁。 “小心!”轩辕牧眼明手快,改紧扶住那女子。 “不好意思,一定是我太累了…”那女子又趁机往轩辕牧身上一倒,那软软的胸脯顶著轩辕牧,让轩辕牧不知应该是怨叹遇人不淑,还是该偷笑他运气高人一等才对。就这样姜了那麽一秒… “这是什麽味道?”轩辕牧鼻中闻著奇怪的烧焦味,这是哪里来的?有人烤肉麽?等到轩辕牧回头一看,眼前的情况是吓的他大惊失色,失火了! 不,其实正确的说是那本聊斋志异失火了,刚那女子一丢居然好死不死的碰到火烛,整本书现在正烧了起来。 “啊啊啊!”轩辕牧连忙起身要扑火,偏偏那弱女子忽然脚软,这一拉一跌又延迟了他一下,等到好不容易灭了火,那书也烧的差不多了。 “抱歉,都是我的错…”那女子双眼再度开始淹水,轩辕牧连声安慰。 “别别…别担心,我不怪你,这只是意外,一本书罢了,更何况原本就不是我的。”轩辕牧嘴上这样说,但是脸上却是一脸伤痛样,是在太可惜了。 轩辕牧看著烧的只剩下几页的书,愁眉苦脸的看著,这下子连那故事的结局都不知道了,轩辕牧还真的很想知道故事的结局,看样子他八九成要另外找一本相同的书才能一了此心愿。 “嘿…”轩辕牧忽然发现,那烧剩的几页书不正是他在看地故事的後几页,太好了,运气好的还能直接看到结果,了却了一桩心愿。 但是才看的没几行,轩辕牧的脸色变越来越青,而且还不实的以古怪的眼光瞪著那女子。 “怎…怎麽了?”那女子看轩辕牧看著他的表情。 “你自己看吧…”轩辕牧手一松,那半焦的几页书滑到小倩面前,小倩顺手拿起来一看,气的快晕过去了。整本聊斋哪里都能留,还偏偏就是留到这一段。没办法,眼见轩辕牧警戒心已起,那女子也自认倒楣,手一松那焦掉的掉在地上。 在那昏暗的烛光下,上面模糊的写著几个字∶“…小倩靠在宁采臣的肩上,小声的说著∶“对不起,我的确是鬼,但是鬼也有好坏之分…”…” “别跟我说你真的是…”轩辕牧瞪著那女子,他很早就觉得事情有古怪,只是万万也没想到有这一种情形的发生,一个女鬼来色诱… “没错…”那女子居然面不改色。 轩辕牧心中暗叹,怎麽怪事都被他碰上了… 「你知道吗,其实你很幸运。」那白衣女子说道。 「有吗?」轩辕牧苦著脸都快哭出来了,他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他的「幸运」在哪里,走在路上会被误认为女子,上山会被当色狼,没事过路扶个人还会与别人打起来,现在好了,半夜读书还来个鬼上门,然後对方还说他幸运。 「真的,你年纪不大不小,要说色诱不适合,要说哄小孩似乎又太大了,这实在是让本姑娘很难下手。更何况住过这房间的人,没有上百也有五十,偏偏就轮到你找到这本书。我好不容易把它烧了,还就留那麽一页来提醒你,要不说实话,你大概也不会联想到我是鬼吧?」白衣女子笑道,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轩辕牧一阵心寒,不是有绝对把握解决掉他,也不会如此的开诚公布。 「所以说你就要杀了我,吸我的血,抽我的魄?为什麽?我看这树林中阴气极重,要说吸取天地之气,直接吸取地灵阴气部是比较快?又不用多此一举的杀人。」轩辕牧问道。 「咦,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风水看相很有一套。好罢,实话跟你说,正是因为这一带阴气极重,地灵阴气吸取容易,因此孤魂野鬼集中。但是也因为过度集中的阴气,也可以说是物极必反,我们反而需要活人阳气来中和阴气以助修练。」女子耸耸肩,一附她也是没办法的样子。 「噢,那与书上所说的有些出入。」轩辕牧口气轻松的开玩笑,尽量争取时间来想办法逃脱,等转机。 「那胡说八道的书也能信?」没想到轩辕牧随口一句话引起了那白衣女子的强烈反弹。那女子柳眉直竖,一脸凶气,看的轩辕牧背脊发凉。 「那书怎麽了?目前为止书里说的都很正确,你的确是鬼,你确实在色诱我,我也没色诱成功,最重要我也还活著。」轩辕牧说道。 「哼,那故事与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女子冷笑。 「咦,事实,怎麽?这还真的发生过啊,那你们也太不知进取了,那书我看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年了,怎麽还在这样的老套,都不换换?」轩辕牧讶於那故事居然还是真的,原本只当是哪个寓言故事,凑巧碰上。 「哼,不知进取,老套?你知道吗,那书出版不只十几年,也不是二十几年,已经有四十年啦。」女子就像轩辕牧大姐一般,大喇喇的一坐,完全没有之前小家碧玉的风度。 「没错就是老套,但是这五十年来也照样有人上勾,色字头上一把刀,就算书上写了又如何,要不是你如此的不解风情,我还不用多麻烦烧书。」女子摇头叹息,似乎为轩辕牧那木头性子而感到悲哀。「更何况,就如我所说的,事实与故事相差甚远,很多地方都是当年那作者胡写的。」 「比如说?」轩辕牧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他倒很想听听所谓「鬼魂版」的故时是怎麽讲的。 「你没将书看完,不过没关系,我把两边故事都说说,你听了也该就明白了。首先,书中说那姓燕的是个大侠,压根是胡说,其实是个皇宫逃出来的太监,不阴不阳的,我们鬼魂都不要。因此才让那老不死的在我们这地盘逍遥,也没鬼里他。」 「至於书中的年轻书生,那个叫宁采臣的哪里是个文弱书生,他才是真正的降妖大师,扮猪吃老虎小白脸。」女子滔滔不绝的说著,听的轩辕牧一愣一愣的,怎麽还真的阴阳两界完全反著走,连故事内容都完全相反。 「那聂小倩也是个情场高手,原本在我们这一带算是相当厉害的厉鬼,修鍊的道行已然极高。哪里来的什麽树精姥姥威胁他,应该是树精姥姥制止她别伤人太多,有违天和。而那聂小倩也不听,终於一天遇到了克星宁采臣。」 「他很厉害吗?」轩辕牧问道,他已然完群沉醉於其中了。 「当然,他装著一附可怜兮兮模样,不知用什麽法子让那聂小倩爱上了他,他说往东小倩就往东,往西就往西,连回嘴都没有。後来那小白脸说要练妖作武器,没什麽厉害的妖怪不行,那不要脸的小倩居然出卖姥姥,设下陷阱想让宁采臣抓它。」 「所幸姥姥也是千年树妖,靠著地利与深厚的道行,大战一场後负伤逃了。最後那小白脸眼见没法抓树妖练武器,居然反过来暗算聂小倩,可怜她就这样被练成妖器,永世不得超生。而宁采臣达到目的後离去,成为第一个活著出兰若寺的人,被奉为英雄,而小白脸胡诌的故事居然还被写成书流传下来。」白衣女子说的咬牙切齿。 「呃…呃…呃…那…」轩辕牧显然已经被弄糊涂了,降服一只害人厉鬼似乎是好事,但是欺骗感情好像又不对,而且扭曲真相也不是正人君子该有的做法。只是要他实话实说好像又有些强人所难… 看轩辕牧一个人在那蒙著头胡思乱想,女子在一旁看著直笑,说道∶「好啦小弟弟,故事说完了,你也别多想了,乖乖来姐姐这里吧,乖。」 说著那女子手一轻轻的一挥,四周慢慢的刮起了阵阴风,床头烛台的火光被吹的摇摆不定,房中一亮一暗的气氛诡异。 轩辕牧吓的胆颤心惊,凌山三月,他与人总算拆过招,实话说来架也真没少打过。但是与鬼那还是第一遭,天晓得那杀人不用第二招的融雪指杀「鬼」有没有同样的效过。 看著那女子嘴上獠牙逐渐伸长,雪白的脸庞逐渐变青,轩辕牧心中也是砰砰直跳,全身上下肌肉紧绷,准备逃走。 「呃…那个…姐姐的故事很好听,但我有事得先走了。」嘴里胡说八道,轩辕牧一只脚已经踏到门槛了。 眼看那白衣女子依然毫无动静,轩辕牧转身欲逃,抬头一看却吓的尖声怪叫,那青面獠牙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 「来,姐姐疼你。」那女子,不,只能说是妖怪,嘴角裂到耳边,一滴滴绿稠稠黏液滑下来,伴随著一股极重的怪味,直让轩辕牧作恶。 「别过来!」轩辕牧连滚带爬的往後退,但是又不敢退的太快,倒是退到床边那女妖又忽然出现在那,那如何了得? 但是这间厢房就这麽点大小,不走里面,不靠外面,轩辕牧卡在其中的一遍墙壁旁,毫无退路了! 「别怕,姐姐不会让你感到太多的疼痛的。」女妖慢慢走进轩辕牧,看著轩辕牧吓的发抖的样子,让女妖更是兴奋。 轩辕牧背靠土墙,忽然心生一计,面露微笑。 「嗯,怎麽?」显然女鬼也被弄糊涂了,要被吃了还很高兴吗? 「没什麽…」轩辕牧话没说完,背後土墙毫无预兆的轰然倒塌,泥屑灰尘充满天,却是轩辕牧暗使土动诀,整面土墙自爆的结果。 在一片尘土飞灰中,那女妖却面露不屑,当然以一个小童能搞出这种花招,她是惊奇的。但是说飞灰能挡住她视线,那是笑话。她可是修练有道的女鬼,又不是路上行抢的强盗! 女妖凄厉的喊叫声中,长爪暴伸,一把捉住轩辕牧,拖了过来。口中尖牙刺出,一口咬向轩辕牧颈肩,想要吸纯阳童血。但是女妖这一咬下便立时知道不对,这口感如入败革,奇差无比不说还毫无血液,这是哪门子的「人」? 再定睛一看,气的女妖七窍生烟。轩辕牧的身体从女妖下口的地方开始崩坏,整个身体一块块碎裂,散开,化为片片朽叶散落地上。 是遁术! 女妖心中一跳,这男孩不是普通男童,不但还会武艺,更重要的居然会道术中的遁术。那这代表那男孩还是个道童了,而且还道行不低,能迷惑她的眼睛。 「那更好!」女妖心中雀跃,处男纯阳之血,再加上本身又修炼,可以想像那血有多麽的滋补。凄厉的叫声再度响彻兰若寺,女妖誓将轩辕牧擒下。 而轩辕牧这时正狂奔於林中小道上,他一点都不认为跟女妖在树林里玩躲迷藏有可能占到上风,虽然走道上目标明显,但是相对的轩辕牧跑起来也快。 刚刚那一瞬间,轩辕牧计上心头,先爆碎土墙,开了门路。一出外面便是轩辕牧木灵诀的天下了,加上阴气极重,轩辕牧轻松使出木灵诀中记载的遁术「森灵幻境」。 果然这一般不好使的遁术在这地方用的轻松如意,地上朽叶化为他的替身被女妖所捉,他真身却老早就溜了,想来轩辕牧真是快乐无比。 但是乐极生悲,还没两步,那让轩辕牧寒到骨里的尖叫声立时将他拉回现实,那女妖东一飘,西一晃的追了过来,口中好弟弟直叫,听的轩辕牧全身肉麻。 「怎麽办…」轩辕牧豆大的汗滴流了下来,显然对这种阴秽之气的聚集体,刀枪拳脚是毫无用处。高级一点的纯阳功夫如融雪指或许有用,但是天色昏暗,炽阳不起,别说融雪指了,融糖或融盐都办不到。 再这地方唯一能用的就是木灵诀,但是那也只有幻术遁术居多,主要攻击的也不少,但是对灵妖类别的显然没用。轩辕牧一点都不觉的,叫出藤蔓能缠的住那该死的女妖。 「好弟弟…」女妖叫声已然近在咫尺,手爪暴伸,从後面狠狠的抓来。 「起!」轩辕牧死马当活马医,暴喝声中,背後地上树根破土而出,撞上女妖实体化的手爪。 「嘿嘿嘿!」女妖得意的尖笑声中,被碰开的手爪化为清烟,穿过树根枝干间的「大」隙缝,几乎毫无阻碍的又冲了过来。 「遁!」轩辕牧身子不向後,反而向前。女妖利爪破膛而出,却又是抓出一堆朽叶,轩辕牧的真身却又闪到一旁的大树上。 「小妖怪…」女妖咬牙切齿,这是轩辕牧第二次逃脱了,但是他还是没办法分辨出他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遁术如何施展的。他如何能制造出一个连「鬼眼」都分辨不出来替身,这是相当高级的遁术啊,一个小小男童如何能会?更不用说施展术法所需要的术力了。 轩辕牧这时则是蹲在大树枝干上大呼侥幸,刚刚真是千均一发,那「森灵幻境」再创奇功。 眼看著那女妖愣了一下,轩辕牧抓住机会,双臂张开,木灵诀的强大招唤力迅速的扩张著。这座森林似乎都受到感染,大地缓缓震动,百年老木无风自动,地上的朽叶更是满天飞舞,卷成大条风柱。 「灵动四方!」 轩辕牧双手合并,如千钧重锤似的砸向女妖,同时那朽叶风柱更是化为五条不同形状,却又狰狞无比的怪龙,卷著轩辕牧一齐冲向女妖。而女妖四周也爆出无数根茎将她团团围住,至於根茎的尖头也随著轩辕牧狠狠的刺向中心。 惊天巨响,这招三合一的重击由中心点炸开,震地之响想必数十里内外必有耳闻,至於武功高深之士,尤其是修道之人更是能感到这股惊天威力。 「喀喀喀。」轩辕牧站在尘土飞扬的中心点咳嗽,他四周一蹋糊涂。整片黄土地被炸了开,地上散布著大大小小树根块茎,或连或断的夹杂在土块中。至於那朽叶更是满天乱飘,飞散四周。 「喀喀,这下可解决你了。」轩辕牧被尘灰呛的难受,眼睛也充满泪水,四肢更是酸软。这一招「灵动四方」耗力巨大没错,虽然对轩辕牧来说,靠这这森林自身的强大灵气,他本身根本没耗术力。 但是吸进付出的「过程」却带给她身体相当大的负担,知道真气修鍊後轩辕牧体质却有实质性的增长,从他使了这招而没爆体身亡便能看的出来。但是全身疲惫却是跑不掉的。 「呼呼呼…」轩辕牧大声喘气,但是这都是有代价,至少那吸血女鬼不会再到他面前罗嗦。 「很厉害的一招…」女妖的声音,她不得不惊讶,这小童的能力远远超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不可能…」轩辕牧眼睛睁的大大的,这麽厉害的一招,那女鬼一点事都没有? 「但是小弟弟,我是妖魂啊,可不是实体的东西噢。」哪女妖的笑眯眯的显像,显然她烟雾化後那一招「灵动四方」几乎完全失去作用,除了那灵气的强大震动之外,女妖一点事都没有。 「呃…」轩辕牧软倒在地,他身体负荷不了这事实。 正文 第十一章 江湖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轩辕牧四肢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双眼瞪著那长舌女妖,等著自己悲惨的命运。 但是奇怪的是一直喊著要吃他的女妖这时候反倒安静下来,也是站在那里瞪著轩辕牧,一脸不甘愿的模样。 「为什麽?」女妖皱著眉头看著轩辕牧。 「为什麽什麽东西?」轩辕牧心中糊涂。这女妖也是怪,天天说要吃他,每每到嘴边话又特别多,真是一点都不爽快…女妖都是这样吗? 「为什麽你要这样做?」女妖嘴中又吐出几个字。 「呃…」轩辕牧惊呆了,怎麽?当然是为了逃命,要不这女妖认为他半夜闲著没事不睡觉,跑出来夜游很好玩吗? 「这…」轩辕牧正待说话,那女妖身後却发出了声音。原来她是在跟後面的人说话,不是轩辕牧。 「你知道的,破了规矩,你迟早有後报应的一天,就算不是我,你也逃不掉。」女妖身後赫然是那酒鬼,虽然还是一脸落迫像,身上气势却迥然不同。在这一片秽暗阴气中,他的身上却是一股浩然正气,更显的与众不同。 同时女妖的小腹中也出了一截剑尖,剑的握柄则是在那酒鬼的手上。女妖与那古剑的接触部位不停的发出焦炽的声音,就像那把剑带著异常高的温度似的。 「安息吧。」那酒鬼说道,手一用力,从小腹往上一划,女妖在惨叫声中被剖为两截,伤口处焦烟狂喷,就如同火烧似的。在轩辕牧前,他拼命打不赢的女妖轻轻易易的被酒鬼一剑解决,卷起一阵阴风消失了。 「你还好吧。」那酒鬼一脸奇怪的看著轩辕牧。 「我没事…」轩辕牧挣扎的爬起,身上的虚脱感已经大为减轻,木灵诀与沧海诀都是属与较柔性的心法,要是换为炽阳诀轩辕牧肯定是要瘫痪半天。 「我有些事想问你,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先走吧。那老妖怪随时会过来。」酒鬼四处看看後说道。 轩辕牧也没看酒鬼身子如何动作,衣领已然一紧,整个人被酒鬼拎了起来,酒鬼飞冲而出。轩辕牧不知这酒鬼的底细,但是显然他对轩辕牧是毫无恶意。至於武功也是只高不低,光看他刚刚无声无息出现,再加上现在显出了轻功,绝对是一代高人。 「我是清愚,尊师如何称呼?」轩辕牧耳边呼呼风响,冷不防的被那酒鬼问一句。 「尊师?呃…我没拜师。」轩辕牧愣了一下,在他心目中拜入凌山派的是韩铃儿,不是他轩辕牧。 「那你刚刚用的招数是哪学来的?」 「那个噢,只是我自己无意间看书看来的。」 「噢?哪本书?」清愚好奇。 「呃…是…」轩辕牧不愿说出浑沌宝鉴之名。 「不想说没关系。」清愚似乎看透了轩辕牧的想法。 「呃…」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轩辕牧。」 「噢,那与前几年被通缉的小孩儿名不是一样吗?」清愚饶有兴致的说。 轩辕牧心中一跳,面上却若无其事∶「对啊,同名还真是麻烦,很多人误会了。」 「的确,幸好你们俩年纪差的太多,就算有误会,澄清的也快。」 「啊,没错!」轩辕牧叹道。「对了,刚刚那女妖…」 「那没什麽,她破坏的阴界法则,迟早受诛。」清愚回答 「阴界法则?」轩辕牧重复。 「对!这一带是阴气汇集之地,高浓度的阴气与亡魂结合便会产生妖魂。但是妖魂必须要遵守阴界的法则,他们不能随意伤人。只有心怀不轨,罪有应得的人才可以是他们下手的对象。只要不起贪念,没有色心,就算是厉鬼在旁,她也不能对你怎样。」 「那破戒会怎样吗?那刚刚那女妖不就没守法则,我啥事没做她还是追著我跑。」轩辕牧脸上抽动,他或许有些「好奇」,但是可没起色心。 「这很难说,就像因果,一两次破戒的效果不容易显现,但是做的多了便会招天谴。这也是为何女妖不能直接下手,比须先让猎物起贪念,或是色心才能下手。要不然,很快就会招天劫。」 「想刚刚那样?」 清愚笑笑∶「不是这样说,天劫对它们是来说是数百年一次的劫难,天雷轰顶。如果破戒的话,引来天怒,天劫便来的快。如果手著戒律,天劫虽然也会来,但是却慢多了,对这些妖怪来说,天劫大概是它们最怕的东西了。但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她色诱失败还追著你跑,我也不会出手。」 事实上,真正引他出手的确是轩辕牧那奇异的功夫。先前两人初会,清愚看轩辕牧乡下孩童一个,一时慈悲心起,「指点」轩辕牧速离兰若寺。但是轩辕牧却无视忠告,硬是住了下来。 既然住了下来,那轩辕牧的命运则就看他自己,不起色欲贪念便能活下去,若是心有不轨,那是死有馀辜,清愚也不想插手。但是显然情况出乎意料之外,女妖一时兴起破戒,更好笑的遇到练有神功的轩辕牧。 当轩辕牧一震破土墙时,那术力的波动已然将清愚引来。清愚万万想不道这不起眼的男童如此深藏不露,使用的遁术怪异不说,那源源不绝的术力更是让他惊讶。以轩辕牧的年纪,那一记「灵动四方」完全不应该使的出来。 而显然的,轩辕牧虽然身具强大术力,但是却完全不会使用。在清愚看来,轩辕牧只要使用「灵动四方」的十分之一,不!二十分之一便能将那女妖摆平了,但他却无端浪费在毫无用处的攻击上。 因此他立时出手摆平了那女妖,同时带轩辕牧快速离开兰若寺。因为轩辕牧刚刚那一击显然引起森林众妖的注意,其中又以那女妖提过的,千年老树妖最难对付。就算在准备完全下,清愚自认也只有六成把握能击败她。而现在午夜刚过,阴气浓厚,他满打满算也只有四成,那还不算其他妖魂介入。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快快带轩辕牧离开这里。至於之後要如何处理轩辕牧,清愚心中盘算,这孩子显然天赋异秉,如果品行不坏,又无师承,带入武当派好好调教一下,於人於己都好… 在清愚的带领下,两人很快的离开兰若寺附近一带,到也没什麽差错。这段期间,清愚与轩辕牧随意交谈,试著了解这奇异孩童的过去。轩辕牧信口胡诌,十句里夹杂著四五句假话。 轩辕牧将自己形容成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在一个地方人家作小杂工,却有一天因为所顾的牛只走失,出外寻找,从此迷失云云。 至於浑沌宝鉴的修炼,轩辕牧轻轻的几句话带过。在他口中这书好像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本书,然後他自然而然的练会一般。不过清愚听了之後反倒没多问,只是如閒聊家常般的,随意问问他生活的点滴。比起之前的静逸师太一路的照顾有加,这清愚显然更像个叔叔般的长辈。 轩辕牧当然不知道以清愚的老江湖如何会听不出他在说谎?但是对於一个陌生人这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反应,如果依开始就老老实实的说实话,清愚反而还会怀疑。 而轩辕牧会的奇功显然不是两者乐於閒聊的话题,至少轩辕牧是这样想的。清愚就著轩辕牧随口聊天,轩辕牧说什麽他接什麽,有些地方显然是小孩子撒谎,他也不点破。 因为他很清楚,以轩辕牧(外表)的年纪,虽然说谎,但是绝对都建筑在他自身的认知环境下。如果轩辕牧是个乡下人,那他铁定捏造不出他在富有人家的生活。所以在轩辕牧所说的小细节方面大可不必理会,只要知道大方向,对於以後了解轩辕牧便会大有帮助。 显然清愚的想法完全正确,轩辕牧在不知不觉中给出了许多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讯息。如他原是个乡下小孩,他能读书写字,而且显然他出来外面已然有好一阵子,甚至还惹出不少「麻烦」,不过轩辕牧自然没说出到底是什麽「麻烦」。 两人後来在树林中勉强过了夜,倚树稍稍睡了一下。依清愚的说法,一般鬼魂妖怪之流所聚集的都是兰若寺与後面的乱葬岗,外面的范围阴气不重,它们就很少出现了。 过了一夜之後,两人便回归凌阳走道。轩辕牧本来就漫无目的的乱走,主要是想找到失散的雷沼。先前听说是在漳州,因此便往漳州行。後来因为连连惹麻烦而绕到南行,却没想到遇上这等事。 而在此事过後,在轩辕牧心中,谣言四传的凌阳道俨然比那要魂乱飞的凌南小道安全多了,至少目前为止轩辕牧还没与遇过他炽阳融雪指对付不了的人。 「你接下来要去那儿?」清愚问。 「我要去漳州榕城。」轩辕牧回道。 「噢,那就是你的故乡吗?」清愚又问。 「呃…算是吧。」对於自己的救命恩人,轩辕牧只好有问必答,至於话中的诚信度他可就不敢保证了。 「那就在这里分了吧,你自己保重。」 「再次感谢前辈前日的搭救。」轩辕牧磕头行礼。 「好说好说,那…就这样吧。」清愚挥挥手,徜徉而去。 「呼…」轩辕牧叹了口气,他绝对感谢清愚的帮助,要不是清愚,他可能走就被吸成人乾了。但是有一个武功高手跟在身边的感觉一样不好,尤其当被跟的人心中有鬼的时候。 轩辕牧相当庆幸清愚在送他到凌阳道上後便即离开,因为清愚一路上问了不少问题,轩辕牧很担心清愚会一路跟下去。不过幸好,清愚一道这证上面说另外有事,要先走了,要不轩辕牧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轩辕牧确定清愚走远了後,开始考虑去向。 刚刚路上新听到的消息,一只怪牛出现在临镇。轩辕牧打算先去看看,如果不是雷沼的话,他便一路东行去漳州榕城。反正当务之急便是找到雷沼,以後的是接下来再慢慢说。 轩辕牧问清方向後,便自顾自的走进人潮之中,而他身後则跟随著一双锐利的眼睛。 轩辕牧的目的地,铜芦驿,与之前的小镇所差者不过半天的路程。 轩辕牧经过一夜奔波,身体自然疲倦已极。但是想说这一睡下,多花一天的住宿费不说,还白白的浪费一天。这早上躺下,半夜爬起的感觉极不好受。想到这,轩辕牧只是硬著头皮往铜芦驿方向走去。 半天的路程也不甚长,轩辕牧慢慢走来,下午还没黄昏便到了。但是他也累的头晕眼花,随意找个廉价小客栈,开了间房,进了门,连梳洗都没有,轩辕牧倒头便睡。 这一睡,轩辕牧直睡到第二天凌晨才起来。 「嗯…」轩辕牧翻身起床,只觉得全身都酸痛无比。 「唉,昨天还是太累了。」轩辕牧揉揉他酸痛的臂肌,一拐拐的走到茶几旁倒了杯冷茶喝。 冰冷的茶水入口,轩辕牧显然清醒不少,但是肚里那空空如也的感受也更是强烈。自昨天在道上吃了点薄饼之後,轩辕牧一点都不记得他还有进过食。但这一大早,轩辕牧怀疑那掌柜也还没起床,哪来吃的? 「啊啊,肚子啊,不好意思,忍耐一下吧。」轩辕牧搓搓肚皮。 不过既然要等个至少一个多时辰才有的吃,轩辕牧打算做点别的事分分心。他打开房间的木窗,让那清晨的阳光透进来,方方正正的照在地上。而轩辕牧则是正坐中间,闭起双眼缓缓的运功吸取炽阳精华练气。 轩辕牧缓缓的将吸纳的精华推向身体各处,暖暖气流充斥於体内,轩辕牧只感到全身舒畅,前一夜激烈运动留下的酸痛感慢慢的消失,这是第一次他发现修练真气还真的有某种程度上的疗效。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 「啊,真是的。」轩辕牧急忙起身下楼,楼下已然热闹一片,热腾腾的食物摆在桌上,来自各方的旅客们正享用著。 轩辕牧二话不说,找了一桌空桌坐下,点了一堆的东西。鉴於自己身上带的银子有限,轩辕牧点都都是便宜的东西,像馒头、烧饼与包子一类的,但是就算如此,他还是吃的十分尽兴。 当他吞下最後一口包子的时候,那早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店小二也过来了,他笑眯眯的问轩辕牧要不要结帐,当然也包括他住店的费用。 轩辕牧心知店小二是怕他溜走,轩辕牧心中暗自庆幸,要不是昨是道上看到个讨厌的富商在那欺负人,顺手牵羊了一下,他银子还真付不出来。大方的付了钱之後,轩辕牧便步出客栈打算著下一步。 他此行自然找寻雷沼,但是相对的,昨日道上与到那富商之事也间接提醒了轩辕牧。他现在还在凌阳走道上,而那「怪童」的谣言也散布的极快,更重要的是在炽阳融雪指一击必杀的伤害力下,他平时还能使用这种功夫防身吗?但是如果不用,麻烦事来的时候怎麽办? 轩辕牧可不敢赌说他接下来找雷沼之旅能一帆风顺,且不说过去「惨痛的经验」,光是现下这风声鹤唳的情景,轩辕牧就已经很担心,更何况他一人上路更是显眼。 幸好昨日一天奔波没事做,他已经想好解决方案。浑沌宝鉴五诀∶地动诀他会用但不熟悉,不列入考虑。炽阳威力过强出手杀人,在救命时自然好用,但用於防身太强,显然不适合。至於木灵与沧海则限於环境要求,紧急之中不可取,危及自身。 那…最後剩下的只有紫金诀了。 那日凌山血腥画面仍深深映在他脑海,虽然过了这几日因为发生的许多事,他逐渐看的比较开,或著难听一点,麻木了,但是紫金次强於炽阳的观念却深植他心。在不使炽阳的状况下,紫金诀或许是个好主意,不过前提是他能好好操纵他的「武器」。 而说到武器… 轩辕牧停在一家铁铺前面,紫金诀不同於炽阳诀的地方就是炽阳能徒手,但是紫金却绝对要金属武器的配合。而金属武器最多的地方,扣掉地方的衙门的兵器库与各地门派的根据地,显然就是铁铺的花样最多了。 轩辕牧走进铁铺,铁铺里一个上身赤裸的大汉正拿著把大锤敲打著通红的铁块,金属撞击的声音充斥於整间铁铺,混合著炽热的空气,不由的让轩辕牧微微晕眩。 「那个…」轩辕牧正打算开口说话,但大汉已然抬起头来。 「这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出去!」大汉大吼。 「呃…」轩辕牧愣了一下,他外表或许是个孩童,但是实际上他可说的上是个弱冠少年了,被叫「小孩子玩耍」心中总是有些不满。 「听不到吗,出去!」 「不好意思,我是来买东西的。」轩辕牧心中满不是滋味。 「噢?」大汉看著他∶「买什麽东西?」 「买…」轩辕牧又噎住了,他是想买武器,但是倒底是刀是剑他还没决定。原本他打算是在店家的介绍下逛逛,每种都看看,顺便听听意见後再决定。但是看这大汉的阵仗,轩辕牧怕他一开口就被赶出去了。 「快点,要买什麽?」很显然的大汉不想与他耗时间。 「刀!我要买刀!」轩辕牧几乎反射性的说出来。 「买刀吗?是菜刀?剁肉刀还是牛刀?」 「呃…都不是。」轩辕牧无法想像他拿著把剁肉刀防身时的样子,那还不如用炽杨融雪指算了,既好看又快速。 「那要什麽刀?」大汉皱起眉头,这孩童在闹著他玩吗? 「呃…是…是一种比较畸形的刀,我妈说是三寸长、薄刃、滑边、前端略尖、整体成梭子状,後面寸半要有勾。」轩辕牧根本不想买刀,心想胡说一番骗骗这打铁的,他刚好趁机逛逛。至於那一长串的「形容词」,是他在仙岛上一本武器摘注里看过的,随口胡说。 「胡说八道…」大汉眉头皱个更紧了,哪有这样的「刀」。 「是我妈说的…」轩辕牧正待胡诌下去,身後忽然传来一个靑年声音∶「嗯,小弟弟,你妈妈要夺魂镖做什麽?」 「咦!」轩辕牧转头一看,不知何时他身後站了个俊秀书生。那书生潇洒出众,气质不凡,身穿淡绿的绸缎锦袍,腰间挂著把青龙剑。 「不是吗?你叙述的不就是鲁东三雄的独门兵器「夺魂镖」吗?」书生饶有兴致的看著轩辕牧。 「呃…是…是吗?」轩辕牧苦笑,天阿,随便选个东西唬唬铁匠,居然不小心遇到行家,真是够倒楣了。虽然轩辕牧不知书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看他那样子必然不假。 「你还忘了提「刃上加沟,由尖向後直至弯勾」,要不然这夺魂镖上毒就不方便了」书生笑咪咪提醒轩辕牧,但是轩辕牧榷一点都笑不出来。 「那这位公子您要什麽?」大汉听著两人的对话,真是一点都不懂。不过听那样子,那孩子说的东西却有其在,到真的不是来乱闹的。但是,不论怎样,这是铁铺,不是茶馆,他对听不懂得辩论没兴趣。 「噢,打扰了。我要的比不上这孩子,简单的十六支小铁飞刀便成。」书生浑不在意的说道。 「我这就去拿。」大汉点头,铁飞刀这种东西常有武人购买,他店里总有留下几支备用。大汉一走,店里就只剩下轩辕牧与那书生,而那书生明显的对轩辕牧有著极大的兴趣。 「小弟弟你知道吗,这几天凌阳道上不平静啊。」书生满脸笑意。 「噢…是嘛?」轩辕牧挤出丝笑容,这他太清楚了。 「是啊,最近出了个「神童」,据说也不过就十多岁出头,在这条道上连连惹事,弄得人心惶惶的。」 「呃,你说的事我不太清楚…」轩辕牧觉得他脸上的肌肉开始有些抽痛了。 「太可惜了,事实上那谣言中所传的「神童」的年纪跟你一样噢。」 「太可惜了,你认错了。」轩辕牧连连否认,虽然从他脸色就能看的出他说的是「没错!就是我!」。 「噢,是吗…」书生还待说下去,那大汉已经出来了。 「请您点点,十六支上好的铁飞刀。」大汉将手中的布包摊开,十数支的铁飞刀静躺在上。 「嗯…」书生拿起其中一支端详了一下∶「还可以,多少钱?」 「便宜算,全部只收您三钱银子。」显然在收钱的时候,那大汉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三钱…贵了点,不过算了吧,这次让你多赚些。」书生似乎不愿在这里久呆,准备要付钱。 康啷! 大汉手一滑,手中的铁飞刀没包好,其中一支掉在地上,因来两人的目光。 「啊,对不起。」大汉将布包放在一边,低身下去捡飞刀。在飞刀的旁边,有一个大木箱,里面堆了一堆废铁般的东西,似乎都是破刀烂剑,但却引起轩辕牧的兴趣。 「这是什麽?」轩辕牧指著木箱问道。 「嗯?这是打坏了武器,等有空时一起融了重铸。」大汉顺口答道。 「那这怎麽卖?」轩辕牧立刻接著。 「咦?怎麽卖?」大汉一脸奇怪的看著轩辕牧,连那书生脸上都露出好奇的表情。这就像是跑到瓷器店,然後拿著破掉的无用瓷器碎片说这怎麽卖一般。 「呃…没什麽,只是问一下。」发现两人看著他奇异眼光,轩辕牧知道他说错话,连忙改口,装作一附无事的样子。 「这是三钱银子。」书生心中奇怪,但是还是从大汉那接过了包好的飞刀,递过了钱。 「谢谢。」大汉收下银子。 「那…那个,我先走了。」轩辕牧说完,扭头便走,却不小心在地上拌了一跤,身子不稳跌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扶著那口废物箱子。 「还好吗?」大汉探过头来。 「啊啊,没事…」轩辕牧喘口气,慢慢的站起来,擦擦汗笑道∶「这里太热了,有些中暑。」说完,向大汉说声抱歉急急的走了。 「怪孩子…」大汉看著轩辕牧背影。 「…」在旁观看的书生一言不发,因为就在轩辕牧跌倒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轩辕牧扶著木箱的手似乎做的些动作,拿了些东西。但是是什麽,因为角度的关系他没看清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几天谣言中盛传的「神童」,他似乎已经找到了。 轩辕牧一个人躲在小巷中的墙脚边,看著手中飞舞的碎片,他实在没办法相信,如此简单的答案他之前怎麽没想到。眼前,数十片指头大小的刀剑碎片漂浮环绕成一个球状,化为一个立方球体慢慢的旋转著。 轩辕牧在铁铺,藉著摔倒的那一刹那,右手深入那木箱,散出磁力,随手一吸就是堆金属碎片,全都被他拢入袖中。这些碎片就是他要找的答案,他新的护身武器。 他发觉任何制式的武器在他来说都没差,那一天的金属暴风圈不正是各种武器碎屑的集合体吗?更是因为形状不定,质量又轻,所以他才好操纵,而又能随意伤人。要是改为小飞刀反而麻烦,因为还要对准了才有用。 轩辕牧手一抖,那小球体立即散开,重组为圆柱体像个臂环似的贴在他手腕上。这样,外表看来只是一个平常的金属护腕,但是必要的时候立时能化做暗器伤人。更重要的是,只要距离不太远,轩辕牧甚至连手都不用举,这样子又让他的曝光率大为下降。 正想到愉快的地方,轩辕牧身後忽然出现人影。 「啊,是你!」轩辕牧转头一看,是那铁铺中的书生。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那书生笑道。他随後跟在轩辕牧身後,一路跟下来,看他一个人躲在小巷里不知高兴什麽,一时兴起靠了过去。 「干…干什麽?」轩辕牧瞪著书生,不可否认的他很帅,更何况光论年纪来说,与轩辕牧也很接近,只稍稍大几岁,看起来更像哥哥型的人物。只不过在这地方,轩辕牧很怀疑,就算是十岁小女孩靠近,他都很害怕出事。 「没什麽,只是想与你聊聊。」书生说道。「在下潘小岚,有兴趣与我去喝杯茶吗?」 「潘小岚?好耳熟的名字…」轩辕牧心中暗道,他知道这名字他一定听过,但是到底在那儿,他实在记不起来。 「肯赏光吗?」潘小岚微笑。 「呃…」轩辕牧苦笑。「这个不太方便…妈妈还在家里等我。」 「噢,又是妈妈阿…」潘小岚笑道,正待发话,他身後又有人喊起来了。 「淫贼潘小岚,可找你了!」一个手持铜铁棍的大汉吼道。 「淫贼?!」轩辕牧脑中一闪而过,对啊!采花玉郎潘小岚,不就是与谢冥曲同名的淫贼吗?他怎麽把这忘了。同时又是全身发麻大叹命运不济,他怎麽老是遇到淫贼… 「嗯,孙方吗?怎麽又是你…」潘小岚转身看著那大汉。 「你污辱了林家大小姐,想这样就跑了吗?」孙方大喊。 「唉,跟你说不是我,你就是不信。」潘小岚叹道。「我只是路过而已,连墙都没翻,只是在附近镇上喝杯水酒,你们龙虎门就这样一路追下来,实在是…」 「少狡辩了!今天我孙方要为民除害!」孙方举起大铁棒冲了过来。 「要动手?那好吧…」潘小岚身子不动,脚下就如装了滑轮般,向旁滑出三尺,避开了那惊天一击,百忙中还有閒情逸致跟轩辕牧说道∶「小兄弟,别走,等一下再聊。」 两人就这样打起来了,显然潘小岚光是在轻功的造诣上就已经比那二百五的孙方强太多了,他连剑都没抽,只是悠閒的所闪右躲,那孙统已然累的气喘吁吁。聪明如轩辕牧者当然知道该把握机会,顺水摸鱼快逃。 他悄悄的沿著墙边要走,但是刚到巷口便一阵晕眩。那孙方武艺不怎麽样,但是那嗓门还是挺大的。光他刚刚对话的那几句,居然引来了不少的旁观者,其中轩辕牧看的出来,一半以上拿武器的都是他的同门。 「嗯,你们还请了不少人来帮忙。」潘小岚如庭院散步,潇洒的步伐中还左顾右盼,随口閒聊。「剑气门的勾神剑葛通、劈山铁掌庐大侠,噢!连龙虎门第二把交椅龙鞭神棍谢世伯也来了。这趟可真是麻烦啊…」 那被称为龙鞭神棍的长须老者发话∶「潘小岚,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再挣扎了,快快束手就擒吧!」 「哼,黑白不分的家伙,就只会仗著人多…」潘小岚忽然拍出一掌,架开孙方的铁棍,同时另一只手已然窜到孙方背後要穴上。孙方半身酸麻,手中铜棍掉地。两人打了半天,五十多招下来,他居然连潘小东的衣角都没碰到。 「谢锡方!我敬你长辈叫你声世伯,但是别就以为你就能以老卖老。跟你说林家大小姐的案子不是我干的,你们听不听的懂?」潘小岚皱眉。 「哼,邪魔妖道的话谁信?」一个拿钩剑的道人骂道。轩辕牧暗想,他八九成就是剑气门的钩剑神葛通了。 「怎麽,你剑气门想跟我过不去,硬是要称我邪魔歪道?」潘小岚冷冷的看著葛通。 「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你淫贼一个,更是死有馀辜。」葛通骂道。 「…」潘小岚不再答话,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们。「手底下见真章吧…」他一脚踢开孙方,缓缓的拔出长剑。 「好!」葛通也举起他那二尺三的钩剑。 旁边虎视耽耽的高手甚多,潘小岚显然不想浪费时间,长剑递出,直刺葛通要害。葛通也不愧为剑气门高手,手中武器一勾一拉,边卸开了潘小岚的攻势,还顺道划向他左腿。 「想得美…」潘小岚一笑,手中长剑一抖,使出庐山逍遥剑的「逍遥芦采花」,剑尖错开倒钩,反划向葛通的脸庞。紧急中葛通一个铁板桥,身子後仰躲过。 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了起来,葛通的钩剑奇特,能刺能砍、更能靠那倒钩锁拿敌人兵器,怪异的招数更是源源不绝,可见他在这兵器下的十数载寒暑之功。至於潘小岚更是名下无虚,他剑走八方,姿势飘逸,与其说是剑招,还不如说是在舞剑。但是势道凌厉,方位刁钻,加上轻功了得,逐渐占了上风。 「小心了…」潘小岚一声长笑,手腕使劲,一柄长剑顿时画出无数幻影与剑花,一波波似浪潮般的卷向葛通。葛通哪里见过这样的招数,眼前一花,四跟指头已断,鲜血狂喷,钩剑也框啷掉地。 「好了,下一个是谁?」潘小岚甩甩剑上的鲜血,看也不看倒在地上哭喊的葛通。 葛通败的如此之快,显然出乎那群人的意料之外,一路上潘小岚几乎是交手便逃,见面便走,很少真正的显出武功。而之所以约这麽多人,是著重於他轻功了得,几个人捉不住他。没想到今日一显功夫,才知其实是个硬骨头。 这下一显威,刚刚在旁摇旗呐喊的龙虎门人忽然都安静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话来。反倒是被潘小岚称做大侠的劈山铁掌卢琢发声了∶「好,那就由我来会会你吧。」 「正要向劈山铁掌讨教。」潘小岚一揖。 「好说…」卢琢也是一揖回敬。 眼见第二场比斗就要开始了,大家都注视著二人。而轩辕牧则趁机慢慢移动,准备溜走。但才走几步,他就撞到个体型壮阔的大汉,抬头一看却是那孙方。 「小鬼头想去哪里?」孙方狠狠的看著轩辕牧,他刚刚在众人面前受辱,一股怨气正没地方发泄。 「呃,我…」轩辕牧愣了一下。 「想跑?没那麽容易!」孙方将轩辕牧一把抓起来,毫不分说的先赏了一耳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跟那潘小岚一伙的!」说罢,又是一个耳光打下来。 突如其来的耳光打的轩辕牧一阵昏眩,他万万没想到这孙方如此不讲道理,打输了把气出在他身上。眼见孙方的大手掌又要挥了下来,连忙身子一扭,双手反射性的举起挡在脸面前。 另一边,孙方的动作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旁龙虎门的徒孙们不停的叫好,反倒那谢锡方面露不满,堂堂龙虎门人一个,迳去欺负小孩子,传出去惹人笑话。至於那卢琢更是皱起眉头,面露不满。要不是同要对付潘小岚早已出声制止了。 「别…别…我不是…」轩辕牧挣扎著尽量用双手挡著孙方巨掌的袭击,随著三两下打下来,轩辕牧只觉得手上是越来越痛,开始有点挡不住了。 轩辕牧只觉得一股怨气上涌,为何每一次当他想好好理性谈话时,对方都是拳头相向,一定要打了才行?「可恶!你都不听人家说话的吗!」随著轩辕牧的怒吼,他的右手袖子立时爆开,一堆闪闪发亮的东西四散而出! 「呜啊啊啊啊!」孙方首当其冲,脸上立时被刮的鲜血淋漓,杀猪似的在地上又滚又叫。旁边嘴角含血的轩辕牧痛苦的站在孙方旁边,在他孩童身躯的四周,不规则的金属碎片快速的环绕著他,正是攻守兼备的「金属暴风圈」! 突如其来惊变,吓的不少旁观的人後退。在他们心目中,武林中人的斗争与奇门术士的斗争是在完全不同的程度上,而这孩子用的显然不是武术,是道术!至於龙虎门众人脸色更是难看,因为他们惹上了麻烦的对手,更惨的是他们发现,这孩子举动某种程度上与某些谣言中的主角很像… 而掀起这场争斗的潘小岚惊讶的程度不亚於其他龙虎门人,他知道轩辕牧绝不平常,但是是个术士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同时也庆幸之前没鲁莽行动,武学与道学,在学道至极时是很难分上下的,但是潘小岚自认他武功或许不错,但是要说至极那是差的远了。 众人的注目中,轩辕牧脸色是痛苦的,因为在他心中两种不同的意识正在战斗著。他并不喜欢争斗,每一次的争斗都让他留下不好的回忆,但是显然他的良知在生存方面给他的帮助不大,每一次的经历结果都是好人无好报。 轩辕牧心中混乱,自凌山之役後,这迷惘就一直环绕在心。他知道杀人伤人是不好的,但是有时候他又没办法阻止,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为了保命而伤了许多人。他觉得以前纯真的自己似乎离他用来越遥远了,现在的他是满手血腥的… 「你这家伙…」轩辕牧一脸怨气的看著还在地上哀嚎的孙方,就是这罪魁祸首惹的祸,如果他乖乖放他走,或是能好好的理性的谈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轩辕牧心中气苦,右手轻挥,环绕於四周的金属片就像有生命似的聚回於轩辕牧掌中。「既然你喜欢暴力,那我们就试试…」手一甩,金属片四散,改卷於孙方身上。 不同的是,在轩辕牧身旁时,那金属片是不与轩辕牧身体接触的。但是现在却是如搅碎机般的在孙方身上乱刮。虽然以碎片的大小,加上轩辕牧心中还是极度迷惘之下,金属片的力道不强,但是每一下都会在孙方身上留下伤口,那极度的痛是不可言喻的。 「住手!」几个龙虎门人看不下去,举起兵器冲了过来。 迷惘中的轩辕牧反而因为陷入沉思中而反射性的出手,他手指虚弹了几下,几块金属片立刻改变方向,迅速的冲向那几个人。几声痛哼之後全都倒下,都不是致命伤,只是在腿上画个口子罢了。 「哼,怎能让你胡来!」谢锡方眼见不妙,腰间鞭子一抽,也攻向轩辕牧。在他看来,那金属片强则强矣,但是也不过就是非的快的暗器,靠过来,打掉就好了。 「别…」在一旁,卢琢发声响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他看来,先不论是己方理亏,没问清楚就招惹人家,现在这情景,谁胜谁负还不知道,既然还有可能化解干戈,何必诉诸武力? 「嗯…」轩辕牧皱起眉头,现在他心中依然混乱,找不出一个清醒的思路。想静下来好好想想,这旁边却一直有人来吵,让他更是不快。不过某部份的理智告诉他,正冲过来的老头并不好对付。 正文 第十二章 淫贼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谢锡方长鞭一甩,化为弧形,人尚未到,鞭子已先卷向轩辕牧,而且光听鞭子的破风声就知道他下手绝对不轻,已经不把轩辕牧当小孩看了。轩辕牧另一方面,因为脑中混乱,反而不像过去一边打一边求饶,只是直直得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谢锡方,完全胸有成竹的样子。 「先试试这个吧!」轩辕牧重施故技,手指连弹,几枚金属片冲向谢锡方。 「想得美…」谢锡方高手一个,如何能上当? 谢锡方右手一抽,前攻鞭子回抽防守,在他身旁一卷,那几枚金属片立时被弹开。正如他之前所想的,就靠这几枚如暗器般的金属片,吓吓人可以,但是遇上他这种高手,打掉就行了。 眼看谢锡方又冲近了几步,轩辕牧还是无动於衷,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身边的其他金属片照样环绕著他,也丝毫没有出击的徵兆。 「嗯?」谢锡方心中奇怪,显而易见的,他自认应该打的赢轩辕牧,但是说这样就完结的话,他也不会信。就刚刚出招,谢锡方已然看出轩辕牧的金属片攻击「至少」有三种模式,一开始的爆开攻击、绞杀防御兼用的环绕模式、与之前攻击他的射出攻击。扣掉最後一种,轩辕牧应该还有两种能用,但他为何就只站在那里不动? 「明明还留有馀力,为何不出击?」谢锡方心中奇怪,但是眼前大好机会,尚未多想,鞭子已然递出。但还没等鞭尖靠近轩辕牧,谢锡方就听到身旁卢琢大喊∶「小心!」,同时背後破风声响,背後居然有东西袭来!? 「呜!」谢锡方功夫了得,急奔中硬是扭腰,同时鞭子转抽地上,靠著那反冲力向旁边滚出,仆倒在地。 啵啵两声,谢锡方避开其中一枚金属片,但是另外两枚却擦边而过,划破了他的袖口。滚倒在地的谢锡方冷汗直流,刚刚要不是卢琢提醒的早,那他绝对已经中镖躺在地上了。 三枚金属片划过谢锡方之後,顺势冲向轩辕牧,不过在他面前就如百川入海般,速度不变,但去势一偏,再度化为环绕轩辕牧金属暴风圈的一份子。显而易见的,轩辕牧射出的金属片不像一般暗器,它们是能被操纵的。 在旁观看的卢琢看的清清楚楚,那几枚金属片先是被弹开。但没飞多远就又转头刺向谢锡方,就像长了眼睛的弓箭,懂的追踪目标。 「小心,那小孩能操纵已经射出去金属片!」卢琢喊道。 「…」轩辕牧还是冷冷的看著谢锡方,不理会卢琢。 「哼!」才出手便吃亏的谢锡方当然忍不下这口气,起身退後数歩,吼道∶「拿来!」 後面立刻有人冲过来,捧上一跟长棍。 谢锡方接过长棍,另手拿起鞭子,咖啦声响,两件兵器合而为一,成的柄在长棍一端接有鞭子的怪异兵器。这正是龙虎门独门兵器之一,鞭龙棍! 不过站在一旁的轩辕牧压根没注意谢锡方的举动,他还在良知与血腥中挣扎著。至於那兵器,他只看了一眼就不将那独门兵器放在心上。姑且不论金属暴风圈的强力威力(轩辕牧越是用,越有所感。),那半鞭半棍的兵器在最基本的程度上就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只要是金属兵器,在轩辕牧面前都有著那不可抹灭的弱点… 「你是谢…谢世伯吧…」轩辕牧忽然开口,有那一秒他几乎想直接说出谢锡方那三个字,但是大概因为伤了人,怒气消退不少,加上暗生内咎,语气也缓和许多。 「哼,现在求饶太迟了。」谢锡方鞭龙棍一挥,啪的一下在地上抽出条鞭痕。 「不…只是想问你个问题。」轩辕牧眼中又闪过丝怒色,谢锡方的态度让他很是厌恶。 「淫贼的同夥有什麽问题要问?」谢锡方答道。 「淫贼的同夥…吗?」轩辕牧听的若有所思。「这正是我想问的,我只不过偶然遇到这人。」轩辕牧指这潘小岚。「我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这样对我?我又犯的著你们什麽了吗?」 「不需要理由,只要是淫贼的同夥,就是邪魔歪道,里当被诛,不需要理由的。」 「嗯…这就是你的答案吗?」轩辕牧答道,很明显他的声音中带有很重的失望。 忽然觉得他一直信奉的真理良知崩溃了。一直以来,他遇到的都是恃强欺弱,完全没有他认为他所知道的正义的存在,或著已然被扭曲了,那种他一直以为的世界似乎不曾存在,只有一群打著正义之师的名号,欺负人的家伙而已。其实就算是故乡海砂邬也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比较不明显罢了。 「好吧,那动手吧…」轩辕牧举起手。 「哼!」谢锡方也是一声冷哼,又冲了过来。独门兵器鞭龙棍在手,他有信心与一流的高手比拼。 轩辕牧手指连弹,十数枚金属片激射而出,相对的守护轩辕牧的金属风暴圈已然没多少东西存在了。随著叮咚金属撞击声,谢锡方使出「龙鞭伏虎杖法」,鞭龙棍呼拉拉的展开,近以棍守,远以鞭攻,瞬时与轩辕牧的金属片群斗个不相上下。 但是众人不用多说都知道轩辕牧占著完全的上风,他与谢锡方至少还有五丈远,而谢锡方的鞭长也不过三丈一,再加上棍棒的长度才勉强近五丈。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满算,要是真的鞭长加棍长,没等棍子出手,恐怕谢锡方已成蜂窝。 但是轩辕牧另一方面却像操纵木偶般,操纵那些金属片。那些金属片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不但是力度上升,速度加快,连带的方位也更是刁钻。其实这些都还罢了,谢锡方某种程度上还能解释成对上暗器高手。 可是金属片最令旁观者与谢锡方感到恐惧的是金属片那超乎常理的动作! 暗器高手,或是以奇怪的暗器,或是以奇怪的手法,辅以深厚的内力,使的暗器转弯并不是难事。当然如果是向回旋标一类的,那更是去向无定。但是不论怎麽说,那都还在常理之中,尚有归取可循,但是轩辕牧金属片却不是。 它们会在不可思议的快速冲击中忽然停在半空中,或是忽然半路转个弯,甚至还会闪躲与倒飞!谢锡方明明看到一个从右手边冲过来,算好距离,一鞭打下去却落空。再一看,却是那金属片半路停下来,然後忽然又冲了过来。 这停下来,转弯等动作完全无定向,不是每次都停那几秒不动,次次时间不一,完全是看情况而定。甚者还有停下来,硬生生的旁移几寸,再冲过来的。这是打的谢锡方苦不堪言,一开始尚能支撑,再打几回合,轩辕牧操作更是孰悉後,那动向更是难以预测。 谢锡方长棍挡著近距离的金属片,前端鞭子也接一些,但是身上的伤口已经逐渐变多,鲜血也染红了他的袍子。在轩辕牧「全方位」的攻击下,叱刹一时的龙鞭神裩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中!」轩辕牧忽然双手上举,围著谢锡方的金属片瞬间停住,旁移两寸,趁著谢锡方发楞的当而,采取漂亮的圆弧线上冲,割裂著谢锡方的身躯。在衣衫破裂声与谢锡方的哀嚎声中,染满鲜血的金属片团团回归轩辕牧身旁。 「哇啊…」谢锡方滚倒在地,他身上全是金属片刮成的伤痕,鲜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没想到,就算使出独门兵器的他最後依然败了,而且还是惨败。 有那一瞬间,轩辕牧皱起眉头,显然这血腥画面还是让他感到难受。「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我不反击…我不这样做的话,现在倒在地上的就会是我…」他这样安慰著自己。「我这样做是对的。」 「可恶…」谢锡方半躺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一只眼睛上有著条大血痕,浓稠的血混著灰白之物流下来,看样子是瞎了。 几名弟子冲上去扶他,却听他倚著鞭龙棍恶狠狠的说道∶「杀了他,全部一起上,务必要给我杀了这小子!」 「谢锡方,别…」卢琢正打算开口。 「别管我!这我们的私怨!」谢锡方看也不看的就吼回去。 「好!那就恕卢某不奉陪了!」卢琢早已看不惯龙虎门的作为,拂袖便走。 「哼,没用的家伙…」谢锡方吐了口唾沫,转头又看著轩辕牧。「大家上!杀了他!」谢锡方嘶吼著。「他那金属片就那麽几个,伤不了几个人的!」 这话显然发生了作用,许多门人震於轩辕牧的「神技」不敢动手,但这一听却又满怀信心。确实,轩辕牧的金属片来来去去就那几个,速度快是没话说,但是破坏力因质量轻而有限,更别提数量的问题了。 「上啊!」几个门人首先冲了过去,其他人一看,也跟著跑过去。 「尔等岂敢!」在旁旁观的潘小岚怒斥声中,正打算出手,却看轩辕牧也是一声怒喝,反冲向人潮之中。 「咦?」潘小岚愣看了一下轩辕牧,没杀出去。 率先靠近轩辕牧轩辕牧的人,立时遇上急冲而去的金属碎片,中招倒下。但是依照常理,这正也是轩辕牧的空窗期,因为金属片尚未能回收至他身边。正当其他人欢呼而上,打算一举解决轩辕牧时,他们看到了最无情的结果。 确实,金属碎片尚未归去,但是早一刻,那些中招人的武器却已吸回轩辕牧手中。轩辕牧手中四把钢刀、一把长剑在快速回转、撞击著。同时两三枚并未出击的金属片更是快速的绞烂每一寸的钢刀与长剑。 就在他们面前,比之前两三倍的金属碎片蓦然出现,浮於轩辕牧身前。 「别逼我…」轩辕牧瞪著那些人,那几个要捡便宜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全身刺痛,便失去知觉了。 轩辕牧从不知他能如此无情,或是说冷血。凌山的那场凶杀似乎又被延续了,他压抑了他的良知,或是说一股无力感消弥了他的良知。每一声敌人的痛呼,每一道血染的伤口都让他暗藏压抑的良心刺痛著,但也随著每一下的血杀,他感到逐渐的麻痹… 看到他的门徒一个个中招倒下,谢锡方怒吼一声,举起鞭龙棍冲了上来。 轩辕牧一手控著金属暴风圈,在众人之中乱卷。另一只手对向谢锡方,凌空一抓,谢锡方只觉得手上兵器一震,长棍前端反敲,咚的一下被敲昏了过去。 「嗯…」轩辕牧瞪著昏过去的谢锡方,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杀他。至於其他的龙虎门人,在轩辕牧的金属风暴圈下,早就是倒的倒,趴的趴,剩下的也都鸟兽散全走了。 轩辕牧顺手一吸,鞭龙棍便脱离谢锡方的手,慢慢浮至半空中。他右手旧伤未好,看这鞭龙棍沉重,也就不打算拿,就这样让它浮在空中。 「到底是杀还是不杀…」轩辕牧想著。杀戮结束了,轩辕牧的神智也慢慢清醒了,随著理智的归来,轩辕牧赫然感到那强烈的罪恶感,如海般的淹过他,他怎麽能如此惨忍? 轩辕牧心中一惊,控制力失调,整只鞭龙棍失去支持力,掉了下去。但就在那一瞬间,一个黑色物体急冲而至,撞开了鞭龙棍,将之远远的弹开。 「谁!」潘小岚反应较敏锐,立时往上看去,只见屋顶上坐著个道人,正是与轩辕牧分手的那酒鬼清愚。 至於轩辕牧本人,反到因为心神不宁,四周张望了一下才发觉。 「嗯,为何要出手呢轩辕牧?他已经失去反抗力了。」那清愚严肃的说道。 「我…我没有…」轩辕牧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在罪恶感中挣扎,他刚刚并无杀人之心,只是一时心惊,失手掉下去而已。 「看你刚刚用的手法,凌山的血战也是你的杰作吗?」清愚又说道。 「前辈是…」潘小岚看著清愚,看样子这老者似乎认识轩辕牧。 「叫我清愚吧。」清愚看了眼潘小岚。 「武当派的「醉酒道人」清愚!」潘小岚显然一惊,武当派在道术与武术上都有傲人的成绩,近年来在掌门人百鹤道人的带领下大放异采,与少林一派不相上下。据说百鹤道人的武功道术兼修,功夫已致化境,江湖中说出来是人人钦佩的。 而醉酒道人清愚则是百鹤道人的师弟,据说也是内外兼修的武功高人,武功直追他师兄百鹤道人。清愚人如其名,极爱喝酒,常常醉醺醺的閒游江湖,行侠仗义,却没想到刚好出现此地。 「看你使的道术别具一格,正而不邪,但为何到後来却渐入血腥之途…」清愚语气严厉,其实就某种程度而言他也很难过,一路追踪下来不见轩辕牧有何劣机,心中收徒之意渐重,直至轩辕牧被孙芳所擒,他对轩辕牧的评价都不差。 尤其是在轩辕牧被殴,其他龙虎门人却无视旁观时,清愚已经要出手了。但是就在抽手的那一瞬间,轩辕牧刚好使出浑沌宝鉴的功夫,要是轩辕牧多撑几秒,事情可能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 之後轩辕牧迷惘发威,清愚更是震於他奇特的道术威力。之前轩辕牧使的明显是木系道力,这清愚极是清楚。但是刚刚轩辕牧使的却又是金系的操剑术,姑且不论这操剑术不同於一般,光是轩辕牧能使与之相克的系统已经使他惊讶。 当然双修是不难,但是双修的不能是相克的。双修火木可以接受,但修火金却是不行的。但是轩辕牧使的明明白白的打破了这规则。 「…清愚前辈,之前在兰若寺多亏你相助。」轩辕牧头低低的,在他四周那散落地上的血染金属片静静的躺在那儿。 「你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但是…」轩辕牧蓦然抬起头来,瞪著清愚喊道∶「像刚刚那样的情况,你要我束手待毙吗?叫我不反抗,站在那儿被打吗?如果今天倒下的是我,他们又会对我留情吗?你没看到他们对我的所做所为吗?就…就因为…」轩辕牧咬著牙,那股无力感所带来的怨气又慢慢升起。 「我没叫你不反抗,但是点到为止就好…」清愚说道。 「点到为止…他们又何尝点到为止…如果有的话我也不会出手…」轩辕牧越想越气,散落四周的金属片就想感应了他的情绪般,又开始骚动,其中有些甚至又慢慢的浮了起来。 「不论怎样,随意伤人还是不好的。」清愚告诫。 「那为何…为何他们伤人的时候你就不管?!就只管我?因为我好欺负吗?!」轩辕牧暴喝声中四周的金属片再度浮起,守护於他身旁。 「我并没这样说。」清愚严肃的看著他。 「噢,但是你是这样想!你跟这些人没两样!」轩辕牧大吼声中漂浮四周的金属群袭向清愚。 「渐入魔道…」清愚叹了口气,腿上微一使劲,整个人弹起,同时他之前所坐的地方已然被金属群撞到,轰然一声,在房顶上撞出个大洞。 「先制伏你吧!」清愚居高临下,手中不知何时已然拿出几张黄纸咒,口中念念有词。 「不可能的!」轩辕牧手爪虚拉,金属群由破洞中狂飞而出,从後袭向清愚。 但是清愚从头到尾观看轩辕牧对战谢锡方,对轩辕牧的战法已经有相当的了解,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轩辕牧操作的金属群及有威力,光是闪躲是没用的。不过就如同轩辕牧对上谢锡方,在清愚面前,轩辕牧毕竟只是个新手罢了。 「练雷击!」清愚右袖向後一甩,耀眼的电光狂奔而出,立时交缠於金属群之中。只听几声奇怪的爆响,闪著电光的金属群脱离了轩辕牧的控制,纷纷跌落地上。 「什麽!」轩辕牧大惊。 「再来是…」清愚符咒洒出,那符咒就如同轩辕牧操作金属片一般,有灵性的停留於轩辕牧四周半空中。「无疾雷阵!」 只见相似的练雷击的攻击出现,只是这次是由那漂浮於四周的符咒发出雷电,强大的电光将轩辕牧围绕四周,强烈的痛楚与麻痹感传遍轩辕牧全身上下,电流流窜於他体内,轩辕牧只觉得他的意识与灵魂几乎要消灭了。 等轩辕牧稍稍回复一点意识时,他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痛的跪倒在地上了。 「可…可恶,不…不能输…」轩辕牧在剧痛中挣扎著,拼著最後一丝的力量,十指刺出,嗤嗤几声轻响,环绕轩辕牧的符咒被炽阳融雪指的炎劲划开,割成两块,飘落在地。刺骨的难受电流霎时间消失了,只留给轩辕牧一身刺痛与麻痹感。 「呼呼呼…」轩辕牧大声的喘气,很明显光是刚刚那一下,对他的负担极大。他试著举起手运作紫金诀,但是满地被电落的金属片只有少数动了几下,也飞不起来。至於炽阳融雪指的炎劲霸道,轩辕牧很怀疑在他这种情形下,他身体能否支持的住。 「别再挣扎了。」清愚说道。「我不想伤你,只是想你好好静下来想想看…」 「…」轩辕牧瞪著清愚,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远方脚步声起,听起来像是许多官兵或是龙虎门的其他救援,不论是哪一种轩辕牧自认在他这种情形下,他都不会想要看到。 「等他们来时,建议你投降吧。这样我们能好好谈谈…」清愚说道。 「投降,没听到刚刚那谢锡方怎麽说的?杀无赦…」轩辕牧扶著肩。 「我会…嗯…尽量确保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清愚看著那一队冲来的人,衣物混杂,看样子是龙虎门人去搬的救兵。 「很抱歉,醉酒道人说的话是当然算数的,但是就怕他们听都不听就下手了,到时前辈不出手,轩辕牧他可是没法再打一次啊!」答话的是潘小岚,他不知何时走道轩辕牧身旁将他扶起。 「不要做傻事…」清愚回答。 「为了性命著想,我一向都在做傻事。」潘小岚笑道。 「我不会让的,你们必须留下!」清愚回答。 「很抱歉,对你们名门正派的作风我见识太多了,我还是走吧。」潘小岚将轩辕牧搭在肩上。 「你认为我会就站在这看著你走吗?」清愚瞪著潘小岚,只要他一逃就冲上前。 「比武功我当然不是前辈对手,要比道术那我也不会。」潘小岚看著清愚。「所以我可能要用一些邪魔歪道的方法来逃脱了。」 看著那些人走近,潘小岚一笑,袖中数十枚小球掉了出来。「再见了!」潘小岚说,同时小球碰到地上,立时产生大量的紫色烟雾,还带的微微香甜的气息。 「罗兰迷魂香!」清愚一惊,偋起呼吸冲进紫雾中,这紫雾不是道术造成的结果,他没法用咒文使之消去。 「被逃了…」在一遍淡紫色的雾气中,已不见潘小岚与轩辕牧的身迹,显然已经逃远了。这时龙虎门的大批援手到来,前面带头的先闻道雾气的香甜,立时昏睡过去,吓的後面的立即止步,远远的避开。 等到这团奇异浓雾消失时,地上只留下几个昏睡的人,其他的都是深受刀剑之伤,其中也包括谢锡方,不过当然也都昏睡过去了,至於醉酒道人清愚也早已不知去向。 经过事後的清点,在场的所有受伤的龙虎门人都奇机似的生还。虽然身上都带有明显的刀剑伤,但是仅仅是皮肉,不伤筋骨。其中唯一算的上重伤的两人,一是钩剑神葛通,他失去了四根指头。另一个是谢锡方,他全身小伤无数,一眼瞎,但是也是没伤筋断骨,但是可以确定相貌毁了。 再度,使著奇异功夫的孩童地杀手谣言快速的传出。但是这一次不比之前,内容显然丰富许多。先是从武功推断,那扬名於凌扬走道上的孩童,与凌山血案的高手,明显的同一个人,因为那绝对明显的刀剑伤。 更重要的是,在龙虎门加意的吹染下,这孩童显然已成了各江湖名门的敌人,因为他帮助了一个淫贼,换而言之,那孩童,现在已知是轩辕牧,也将被定位於淫贼。 轩辕牧醒来已经是三天後的事了,他发现他躺在一间雅房的床上,房中无他人,除了楼下吵杂的人声与外面哟喝的叫卖声外,相当的平静。不用多说,这是某地的客栈。不过轩辕牧不明白他如何到这地方来的,他只记得最後他好像与那酒鬼开打,结果被电的几乎昏过去,後来… 「噢,对了,那潘小岚过来了,他要带我走,但是清愚不答应。之後…好像…」轩辕牧苦苦思索,他只记得一阵紫雾冒起,他就昏昏睡去了。 「哟!」轩辕牧稍稍移动了一下,身上的刺痛还是在,但是显然消退了许多。现在的痛感与其说是被电之後的麻痹,倒还不如说是过度劳累後的肌肉疲劳。 「看来是被潘小岚带走了…」轩辕牧估算著,他很难想像会有一个淫贼来帮他。在谢冥曲事件後,某种程度上,他是极讨厌淫贼这种人的。当然之前出手,绝对不是为了帮潘小岚,更多的是自卫。 「啊,有人来了!」轩辕牧听楼下梯响,接下来木门被打开,不出意料之外的是潘小岚。 「唉,醒了吗?」潘小岚看到坐起来的轩辕牧,笑了笑走到茶几旁。「要杯茶吗?」 「嗯,好吧。」轩辕牧答应。他实在很渴,要不是身体酸痛他大概早就动手了,而且他也没理由不接受潘小岚的好意,因为如果他有任何不良的企图,比如说要下药什麽的,也不会等到现在。 潘小岚递过茶水。「怎样?觉得好些了吗?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三天!」正在喝茶的轩辕牧呛了一下。「这麽久了?」 「没错!」潘小岚笑道。 双方沉默了一下,轩辕牧又开口了。「为何救我?」 「救人需要理由吗?更何况你想留在那儿吗?」潘小岚回答。 「…」轩辕牧无语。 「好啦,现在你清醒了,你要走随时可以。只不过外面龙虎门人不少,要出去的话还是小心些。但如果你要留下来的话我也欢迎,因为我自己也先留下来避避风头,你上一次之战太出名了,谣言传的满天飞。」潘小岚坐在椅上。 「噢,是吗?什麽样的谣言?」轩辕牧抬起头来。 「这个吗…」潘小岚看著轩辕牧悠閒的说∶「还不是他们那一些老套,什麽帮助淫贼的人也就是淫贼,只要是淫贼就当被诛一类的屁话。」 「可…可是…」轩辕牧只觉得喉咙被卡住,他已经被归类为淫贼,不会吧?那次出手或许确实有点太过,但是他可是正当自卫啊。 「可是你是迫於无奈才出手的吧?他们不在乎这东西的。」潘小岚似乎读了轩辕牧的心思。 「你又知道了。」轩辕牧怒视潘小岚,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因为他话中真实性。 「当然知道,因为我身受其害啊。」潘小岚拉著椅子到轩辕牧面前。 「你身受其害?应该是那些被你害女孩才身受其害吧。」轩辕牧提高语气。 「嗯,你这样很不公平噢。」潘小岚说。 「不公平?」轩辕牧愣了一下。 「对啊,不准别人误会你,但是却让自己误会别人。到底说起来,你跟外面那些人有何不同?」 「我不懂你在説什麽…」轩辕牧糊涂了,怎麽说他误会潘小岚? 「相对的他们加诸不实谣言在你身上,那同样的事也可以发生在我身上吧。」 「呃…但是…但是…大家…」轩辕牧说到这里忽然愣住了,要只是因为大家都这样说,而潘小岚就是一定做过那些事,那他自己不就也是这样吗?因为大家也在说他是淫贼。 「嘻,知道厉害了吧。谣言是很恐怖的。」潘小岚笑道。 「…」轩辕牧漠然。 「好啦,那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一下。」潘小岚正准备起身。 「等…等一下!」轩辕牧说道。 「怎麽?」 「谢谢。」轩辕牧小声的说。 「别客气…」潘小岚还是那付轻松的笑脸。 之後的几天轩辕牧雨潘小岚几乎都呆在客栈,足不出户。而就在後几天潘小岚也带回了一样东西,证明他之前将的话的真实性。 是本书录,或是可说是一本名人录。这本叫江湖名录的书每三月更新,其中记载了交湖中各个名人的讯息特徵之类的。这书的前身实际上是朝廷监视江湖人士时,密探所做的笔录。後来随著不少江湖人士融入朝廷,这本原本是名录的书也公开发行。 虽然不是完全百分之百的正确,但是却有相当高的参考价值,许多江湖人士在初出江湖,或是要跟上讯息时,都会买一本来参考,不过先决条件是要识字。而就在其中「新人排行榜」中,轩辕牧找到了两则他不会喜欢看到的名字。 天甲一号 姓名∶韩铃儿 外号∶凌山仙子(轩辕牧哀号,他居然还有了新外号…) 门派∶凌山派 叙述∶貌似天仙,娇小可爱,诛淫贼谢冥曲於榕城,为凌山派静逸师太之小徒,现阶段行踪不明。 天甲二号 姓名∶轩辕牧 外号∶轩辕牧童 门派∶淫贼(轩辕牧又是哀嚎,哪有人门派填淫贼的?) 叙述∶貌似小童,武功奇特,诛恒江七霸、废铁拐老丐、伤龙鞭神棍与龙虎门五十人於凌阳走道,极度危险。 看到这些叙述,轩辕牧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觉得快晕过去了。 「怎麽了?」潘小岚由轩辕牧那接过名录。 「别装了!」轩辕牧拍著头。「你也看到了吧?我的大名…」 「呵呵,对啊,其实不错啦,还有外号,轩辕牧童听起来不错,比淫贼小童什麽的好太多了,应该是因为有关你的资讯太少,所以简单的把你名子加个字就成了。」潘小岚饶有兴致的看著那一页 「哪里不错?我变成淫贼了啊!江湖上人人唾弃的淫贼啊!接下来我大概只要一出门,马上就会被追杀到死。」轩辕牧抱头继续哀嚎。 「唉啊,不会的啦。」潘小岚脸上极其轻松的模样。「以你那天对战谢锡方的手段,我估计江湖上能摆平你的也大概没有几个了吧。」潘小岚快速翻著名录,摊开在某一页递给轩辕牧。「你看这里写的,谢锡方,外号龙鞭神棍,门派为龙虎门长老级,擅长独门武器边龙棍,棍、鞭法高超,曾败寒…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没有…」轩辕牧抬头,还是一脸苦恼样。 「…」潘小岚脸上肌肉抽动,随手往後一靠倒在椅子上。「那我也没办法了,如果你只想自虐的话,请自便吧,我不管了。」 「不是自虐,只是担心…」轩辕牧回答。 「跟你说没问题的。」潘小岚举起书,指著轩辕牧的鼻子。「当初我刚出道的时候被列为淫贼,功夫还没现在高,还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真的实话说,江湖中那些真正的高手是不会随意在接上乱逛的,像清愚这样的人是很稀少的。」 「噢,你刚出江湖时就被列为淫贼了?」轩辕牧问道。 「是啊,也不过是三年前的事。那时我年轻不懂事,才刚出道便想出名,也想像那些所谓的名门侠客搬扶良除恶…」潘小岚转头看著窗外,似乎又回到当时刚出道的时光。「我很快的闯出了一些名声,在路上除了几个恶贼。当然现在想起来其中搞不好有一两个也是跟我们一样的,被人误会的。不过当时的我自然没想那麽多,我只想遵行侠客之道罢了…」 「後来呢?」 「後来啊,其实一开始是件小事。我旅行至某处,遇见一个夜贼,当然就一路追了下去。那夜贼工夫不高,轻功倒还不错,不过当然是以我当时的工夫来算。我们一个追、一个逃,一直被他逃到一个大户人家。他逃到那家大户的小姐房间,企图抓人质威胁我,我自然不能让他得逞,我俩就在那小姐房中打了起来。」 「我们两人轻功差不多,但我功夫比较高,加上又是使长剑的。那夜贼拿支小匕首自然不是我对手,被我划伤手臂,急急忙忙的逃了。走之前那飞贼也算工於心计,趁我不备,飞刀出手伤了在一旁观战的小姐。他逃了,我担心那小姐的伤势所已留下,那伤也不重,小腹侧边一刀罢了。」 「我那时正要帮她急救,但是其他庄园的园丁什麽的已经来了,他们一进来,看到小姐下身鲜血淋漓,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喊淫贼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打了过来。我自然不会将一个园丁放在心上,但是我也不希望出手引起误会,所以先往一旁避开。但是碰巧那小姐正要起身位我辩解、澄清误会,却因为我挡在面前而没看到园丁…」 「啊!哪结果呢?」轩辕牧不敢想像。 「还用问吗?那小姐才说了半句∶「不要伤他…」就被园丁失手当头一棒打死了。结果少了人证,那些园丁又全都的说我是淫贼,最後自然是我背黑锅了,而那小姐得死他们倒是脱的乾乾净净,都是我的错。这误会一起头,谣言自然是满天飞,不过总算那小姐处子之身未去,还算某种程度上位我摆脱了嫌疑。但从此以後我就被称做采花玉郎潘小岚了。」 「就因为那件事?」轩辕牧瞪大了眼睛。 「对啊,之後谣言传开,那大户人家为了遮羞,全部是都推到我身上了。然後你也大概能猜的到,就像你前几天所见的,只要是发生在我附近的,没有人知道的淫贼案,都推到我身上了。」 「没人出来主持公道吗?」轩辕牧不敢相信。 「没吧,很少人会如此多事。更何况就算有,你敢随便相信吗?那天清愚不就叫你留下,你也没答应。」潘小岚说。 「这也是…」轩辕牧沉吟。 「不过其实过久了这种生活,习惯了也还好。」潘小岚说。 「咦?怎麽会这样想?」轩辕牧大吃一惊。 「我是说没想像中的那样糟,当然一路被人追的感觉还是不好的。」潘小岚嘻嘻笑。「但是不影响我行侠仗义的,更何况经过此事,我看人看的更是透彻,形式也不需将於名门正派的规范。」 「名门正派…吗?」轩辕牧低声说道。 「但是也别想的太歪…」潘小岚看著轩辕牧,口气忽然变的比较严肃。「看的出来,所谓的明门正派所做的事并不是完全正确,但是并不是其中一个好人也没有啊。大部分的人其实都不错,像清愚,他给你的感觉有很差吗?顶多有些古板罢了。既然能被人称道,还是有他的优点在,当然其中像龙虎门的败类就不用算计去了。」 轩辕牧若有所思。 「所以说这是很难说的,名门正派好人较多,坏人不是没有,而其中比较固执的更是占了多数。当然所谓的邪道中,也不乏有好人,但是毕竟坏人占多数,还是小心为上。」潘小岚告诫。 轩辕牧点头,心中闪过淫贼谢鸣曲狰狞的脸,同时打定主意,下此见到姓谢的都要小心,目前遇到过的没一个好人,不论是白道或是黑道,真不知只是巧合还是… 「啊,那个…」轩辕牧忽然想起一件事。 「怎麽了?」潘小岚说。 「我只是想问你,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迷惘。我是说…你看,不论你如何做,总是被误会,然後很多时候想要好好的用说的,但是对方又不给你机会…难道事事都应该诉诸武力吗?」轩辕牧回想著这阵子发生的事。 「是这样吗?」潘小岚歪了下头。「看你自己吧,对我来说当然是不对的,要不然的话你在摊子上买个东西也是用抢的吗?武功是学来保护自己何需要保护的人,这是我的定义。在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吝惜出手,但是能谈的,我也不会鲁莽。毕竟说的不过是个「理」字,不是吗?」 「但…但是,对方根本不讲理啊!」轩辕牧喊道。 「噢,那保护自己当然是需要的,但是…」潘小岚看著轩辕牧。「其实我很高兴那时清愚阻止了你,当然谢锡方并不正确,而且那时你出手也是不得以的。但是…如果那时你杀了谢锡方,那你与他又有什麽差别?」 「咦?」轩辕牧如被雷击,确实,从这角度看,潘小岚说的对极了。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准备一下吧。」潘小岚起身。 「去那?」轩辕牧奇怪,这几天两然都乖乖呆在客栈,怎麽忽然说走? 「外面龙虎门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闷的几天也该走了,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潘小岚说道。 「嗯!」轩辕牧点头,休息几天後那刺痛的感觉早已不翼而飞了。 「那就好,变变装吧,我们两个这样直接上路太显眼了。你扮书僮怎样?我改装秀才打扮,这样就普通了。」 「没问题。」轩辕牧心中暗叫好险,也不过就是书童,他一点也不在意。更何况,光是书童的衣裳也比他身上的破粗衣好。只要不是女装韩铃儿,都好办。 没多久轩辕牧与潘小岚都掌装好准备出发。潘小岚身青布长袍,标准的一个俊俏的年轻书生。轩辕牧也打扮的有模有眼,外表比来就小上几岁,外加轩辕牧那有些老土,但是却又明显读过书的农家弟子的气息,更是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只要不是相认识的人,绝对认不出来的。 「嗯,看起来不错啊。」潘小岚打量轩辕牧。 「噢,是吗?」轩辕牧左右看看自己。 「真的很像。」潘小岚笑道。 「那太好了。」轩辕牧很高兴。 「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我还有打算我们一起扮女装,那样绝对安全,一定没人看的出来。但是後来想想那样走江湖不方便…咦?怎麽了?」潘小岚看著轩辕牧,全身僵硬。 「呃…没什麽。」轩辕牧说道,心中却在流冷汗∶「开玩笑,怎麽会没事,女装?那不如直接叫我变装韩铃儿算了…虽然确实满好玩的…不不不我在想什麽…」轩辕牧拼命摇头,想把那想法甩出去。 「好啦好啦,没什麽就没什麽,不需要摇头摇成这样子,还以为你吃了「摇头丸」呢。」潘小岚奇怪的看著轩辕牧。 「摇头丸?」轩辕牧问道。 「你不知道吗?是一种逼供用的毒药,吃下去後会全身不由自主的抽动,也就是不停动作,如摇头晃手,不能停下。时效是约三天,这三天你完全不能睡、不能吃,只能做著各式各样的动作,不论多劳累也停不下来。」 「这样厉害?」 「那是当然的,就算我们练武的,自认体力耐力高人一等,但是那药的特性就是让你发挥所有的力气,力气小一点的扭扭身体,大一点的动作自然加大,会武功的就会打拳。这样说好了,想像你三天三夜不睡觉,使用你那奇异的道术操纵两百把锅铲日夜炒菜,其中身体还要跳扭扭舞。」 「那不是累坏了?」轩辕牧想起之前单挑谢锡方也不过一刻钟上下时间,要是那样持续三天的话… 「何只累坏了,是累瘫了。这摇头丸一吃,会将身体里所有的精力发挥,换句话说等药效尽了,你也瘫在地上,一般少说两个月不能随意乱动。」潘小岚苦笑。「很好的药物,只要用这药,注意个三天,接下来人犯至少三个月不能乱动,也不想动。」 「太神奇了…」轩辕牧不敢想像他连续摇头的情况,不知道脖子会不会扭断? 「那…你有哪里要去吗?没有的话我想去西京看看。」潘小岚说。 「西京?」轩辕牧愣了一下,好熟的名字。 「对啊,朝廷的皇城所在,西京。当然啦,守备也比较严格。不过那里人、事、物多,小道消息又很多,没事可以去看看。」 「呃…」轩辕牧想起来了,那就是康亲王胤蠡的所住的地方,几年前的那一天,他仓皇逃出後便再也没回去过了。现在想想也很奇怪,才五百两银子(轩辕牧的眼界现在开了很多。),光是他在技院那一段时间看的的银子都比这多,为何堂堂亲王却为此对自己穷追不舍呢? 「怎样?」 「嗯,可…可以啊,只是我还另有事,能绕道漳州再去吗?」轩辕牧回答。 「噢,找人吗?」潘小岚驻足。「那就不急著去西京了,在漳州多留几天吧。」 「不…路过看看就行。」轩辕牧说道。「因为不确定它还在不在那里。」 「朋友吗?能说一下名字吗?如果是江湖人士的话我也能帮忙的。」 「不,是找牛啦!」 「牛?」潘小岚脸上不解。「这镇上就买的到啊。」 「不,不是一般的牛。」轩辕牧笑道。「是我以前走失的牛儿。」 「真是…这哪里还找的到,早就被人卖了吧。」 「不会,不会,那牛儿很聪明的。」 「随便你…」潘小岚拍著脑袋小声嘟囔∶「难怪你被叫牧童,没事还会去找牛…」 正文 第十三章 采花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一轮明月高挂天际,伴随的是隐约不可见的星光。 在一遍黑鸦鸦的房顶上,一个黑影正快速的移动著,那人身材矮小,看似小童。而他跨越房顶之际略有不便,而那姿势更是让人不敢恭维,只能以丑态百出来形容。这夜半怪客赫然便是轩辕牧。 「到底在哪里…」轩辕牧左顾右盼,他已经明显的迷路好一阵子了。现在别说潘小岚要去偷银子,轩辕牧估计他这头这麽老半天下来,潘小岚可能连银子都偷完,回客栈去了。但是讨厌的是,轩辕牧现在连客栈都找不到了。 轩辕牧与潘小岚是今天才到达这个小镇的,他们两人从凌阳走道一路走来都没遇到什麽麻烦,其实连江湖人士都没碰到几个。只是到这个镇上的时候,他们两人发现,他们的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潘小岚轻功好,一点都不在乎。在他的说法,只要找个有钱无德的富商人家,捞点银子也不算是什麽十恶不赦的大罪。更何况,到时拿来的银子还能分一些给穷人家,其实也未尝是件坏事。至於要找这样一家人家,这在神州大陆还真不是普通的容易。 有鉴於轩辕牧从未见过这场面,潘小岚一度邀约他一起前去,虽然轩辕牧极为心动,但是他还是推辞了。不过在潘小岚走了没多久之後,轩辕牧就後悔了,想想这也算是一种「练习」,以後他可能还用的到。最後他还是跟了出去。 本来想说很容易找到潘小岚,但是就看轩辕牧这个房顶跳,那个屋檐钻,总是找不到潘小岚说的那个「红瓦白墙,屋檐上有漆油漆」的屋子。轩辕牧吸纳月光,体内炽阳真气或许没正午霸道刚猛,但是也是充沛之极。 只可惜他轻功太差,举手胯腿之间劲力无穷没错,但是姿势丑陋,效果不佳,那也不用说了。轩辕牧开始後悔,为何他都没花时间在这门功夫上,看潘小岚顶尖的轻功对他帮助多大? 「是哪里吗?」轩辕牧蹲在房顶上往前望去,那里有栋牌楼,在月光下虽然看的不是很清爽,但是确实是「红瓦白墙」,至於那「屋檐有漆」的部份,轩辕牧那时没注意听,也记不清是红漆还是什麽漆,反正是有漆就对了。 轩辕牧心中窃喜,跑了大半夜,他终於还到达了目标处。他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潘小岚还没走,要不他还需要再花半夜在找客栈上面,那他到底要不要睡觉了?再往前几步,轩辕牧几乎确定了这是目标处,光看那奢华的样子,轩辕牧可以想像这家人有钱的程度。 轩辕牧小腿微使劲,体内真气环绕,用力一蹬,整个人弹了起来,想只土青蛙似的扑了过去,咚的一下撞在那人家的围墙顶上。 「谁在那里?!」黑暗中听到有人喊著,接下来几团光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巡逻的家丁,轩辕牧趁机滑下围墙隐入後花园的暗处。 要说轻功,轩辕牧自认他现阶段是没救了。他只能靠著真气强劲,硬碰硬的猛干。要说潜行,很抱歉,那一向都不是他的专长,因此刚刚那一跳弄还出了满大的声音。但是在後花园这种地方,要蒙过几个家丁的眼睛,轩辕牧却很有把握。 他找个草丛随随便便一蹲,运起木灵诀的幻术,他很怀疑除非是那家丁走过来摸,要不然可能站在他鼻子前面也不见得找的到他。在幻术掩饰下,家丁过来绕了几圈也就走人了,在黑夜中,任何人都很难发现後花园的某个角落多的一小丛树丛吧。 「好险…」轩辕牧摸摸额头的汗。他知道没什麽好怕的,但是初次半夜潜入别人家偷银子毕竟是第一次,总是会很紧张的。记得上一次潜进的是王府,那次行动的结果就是四年的追捕。现在在这种情形下被抓到的话,轩辕牧很怀疑会有什麽後果。 「不过…」轩辕牧忽然笑了一下。「我已经被叫淫贼,再差也不过就这样吧。」 看著家丁走远了,轩辕牧由暗处移了出来,几个小跑步,在小树、岩石、亭台之间移动著,他要潜进屋中,因为他很确定如果潘小岚要偷银子的话,应该不会在後花园偷吧。 跨过几道矮墙与数个守夜的家丁,轩辕牧靠到的几间房舍附近。由於这家家丁都是不会武功的「凡夫俗子」,轩辕牧几乎都没很大的麻烦对付他们。大多只要运起幻术,稍稍动动附近的树木,引起他们的注意,轩辕牧便能隙穿过他们的看守。更何况,就那麽几个人,轩辕牧不引开他们,他们自己过一会儿也会寻到其他地方去。 出了後花园,轩辕牧进入屋外的走廊。在大户人家这种屋外走廊四通八达,通往各处。轩辕牧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在上面,深怕让木板发出任何一点噪音。 「潘小岚,你在哪一间…」豪宅之大,出乎轩辕牧意料之外,看这庭院深深的模样,轩辕牧忽然认为要在一时三刻内找到潘小岚显然不容易。再者要在寻找的时候轩辕牧他自己的形踪又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惊醒豪宅的人当然是轩辕牧绝不想做的事。 在房房舍舍里晃了好一会儿,轩辕牧还是不能发现任何有关潘小岚的蛛丝马迹,其实这也是对的,因为既然要来偷银子,就应当和轩辕牧一般要隐藏自己。而在这种情形下,除没两人真的是「偶遇」,要不然孩真的找不到对方。 晃了老半天,四周房舍逐渐变的漂亮,由刚开始的後花园小台、仓库、厨房改为家人寝室、书房、茶室。但是这些都不是轩辕牧要找的。在黑暗中潜伏的他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潘小岚在哪。 「放弃算了…」轩辕牧看著天空的月亮,现在午夜早过,在晃下去不用几个时辰天也亮了。虽然大部分的守夜家丁都是在外围,里面的人很少,但是会被发现的危机依然不变,天晓得哪里不会钻出个半夜不睡觉的女婢? 走廊一端,轩辕牧终於决定放弃这次的找人计画,他沿著走廊走过去,正打算返回原本的後花园,然後再找机会溜出去。 喀喀! 走廊转角那边传来木板的摩擦声,轩辕牧几乎是立刻反应有人走过来。「八九成有是个不睡觉的女婢…」这轩辕牧之前已经遇到两次了,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大户人家女婢多,办也起来走走的也有。 轩辕牧往後一靠,转身打算找个地方躲一下时,惊讶的发现身後隐约出现火光。「有人从後面来了!是巡逻的?」轩辕牧暗叫糟糕,在这不上不下的地方被夹击,前有女婢,後有家丁,而且又不能用幻术…(轩辕牧用幻术要有「活著的」植物在旁,之前是躲在树丛旁边,现在是木造走廊,不算的。) 眼见就要被发现,轩辕牧为集中注意到身後有门,炽阳融雪指弹出,如水滴坠地、如爆豆出荚,本以浑厚而又内敛的融雪指,再换为吸纳月光精华之後,更显後力强劲而不显於外。些些微响,木栓已然化为糜粉,散落於地。 轩辕牧急忙打开木门冲了进去,转身才将门关好,外面已经传来巡逻家丁的声音了。 「谁在那里?」 「是我小春啦。」 「小春啊,半夜不睡觉出来閒晃?」 「阿土你在说什麽啊,上茅房你管。」 「不好意思。」 轩辕牧无意再听,转身看看身後。他进入的一间很豪华的房间,他所在的地方是个小客厅,沿著旁边有四个门户,後面用屏风挡著。屋内摆设豪华,花瓶、古玩、家具都是豪华之物,不知是哪个贵人喝茶的休息室。 轩辕牧向里面走进了几步,室内寂静无声,听起来不像是有人的模样。外面那女婢还与那家丁有的聊,轩辕牧一时三看看样子还没法出去。他悄悄的走到小客厅篇想里面一点的地方,往内室喵了几眼。 「嗯,既然来了,要不要学潘小岚,也来顺手牵羊一下呢。」轩辕牧在室内左右看看,盘算著要四处搜搜再走,还是等到外面那两位「不速之客」走了後,立即离开。正当没理会处理的时候,轩辕牧听著外面的谈话也接近尾声,家丁说了声「再见。」便走了,不过那女婢还呆在门外。 「怎麽还不走…」轩辕牧看著女婢的斜影照在木门的纸窗上,心中奇怪。 喀啦!叽… 轩辕牧心中一跳,那女婢居然不但没走,还开了锁,推开木门要走进来!(木栓头已被轩辕牧击毁,但是柄的部分还留著。女婢虽然开了锁,但是实际上等於没开。) 「糟糕!」轩辕牧情急之中要找个什麽桌子底下已经来不及了。惊惶中,他顺势往旁边一扑,像一团大花猫般的悄声滚往一边,不发出一点声息。 喀啦! 从那声音听起来,女婢已经进了木门,还将门又锁了起来。之後在轩辕牧下的全身冷汗的情况下,那女仆碎碎步的走了过来,听那样子目标正是轩辕牧躲进的房间。 「可恶…」轩辕牧左右寻找能躲人的地方,整间房间静悄悄的没声响,摆设简单。一张小木几、两张木椅,但都太小让轩辕牧钻进去。至於旁边的书架那是不能塞人的,而对墙的衣橱看似好选择,但轩辕牧自认没时间开关衣橱不发声响,更何况时间也不够。 放眼望去,倒是只是旁边有个放下幛幕的大床能塞的下他。 嗖的一下,轩辕牧手一掀,已经钻上了大床,旁边温温热热的,但是紧张中轩辕牧也没时间想那麽多,他的注意力只放在房外的那个女婢身上。依照轩辕牧所知,这种较大的昂贵木床不是给女婢睡的,是给至少大户人家的家人睡的,所以轩辕牧倒不认为这会是那女婢的床位。 而且他也猜对了,才刚趴下,外面女婢脚步声已到房外,但在看看没事後,就又走掉了。听那微微隐去的脚步声,轩辕牧猜想她是去了另外一边的卧室。 「呼,好险…」轩辕牧抹了一把冷汗,刚刚真是千均一发,要不是上了这床,他还真的没地方躲。现在他要做的事只是如何在不惊动那女婢的情况下,悄然的摸出这房间。外面的木门栓已被轩辕牧击毁,所以虽然女婢上了锁,但是门还是一推就开,重要的只是如何不发出声音。 轩辕牧起身,正准备掀开幛幕,却发现身旁有些怪怪的。是一团东西,温温软软的,轩辕牧很确定不是被褥,因为没有被子会有那种滑嫩的肌肤感。黑暗中,轩辕牧什麽都看不见,室外月光是很亮,但是经过木窗的隔挡,再来是幛幕,这床是一片漆黑。 「什麽东西?」轩辕牧奇怪,随手拉开布帘,让光透进来一些。就在看清楚的那一刹那,轩辕牧心中一跳,赫然了解那奇怪女婢的动作。为何她会在回房之前到这间「应该没人」的房间看看。 一双眼睛。 是一双清澈的眼睛。 俏丽的瓜子脸,秀丽清雅的气质,连女装出名的轩辕牧都不由的被吸引住。 这个娇丽的的少女,温柔婉约的躺在床上,愣愣的看著轩辕牧,眼中还隐约的闪著点点泪光,那带有恐惧的眼神诉说著这少女心中的旁惶无助。如果女装的的轩辕牧是惹人怜爱的仙子的话,这少女无疑可庸有仙女的称号。 并不是谁上谁下的问题,而是不同风格的表现。女装轩辕牧的仙灵之气使他成为青涩美丽的果实,但是毕竟尚未成熟,但是稍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其潜力,虽然他仍是个「女孩」。但是眼前这少女却是刚成熟的果实,散出阵阵香味,引人垂延,不同於轩辕牧,是稍成熟风格。 「啊…」那少女终於张开樱桃小嘴,打算说什麽。 「不不不,我不是…」轩辕木心中一急,连忙比手画脚的打算解释,这完全只是个误会,同时也急著想要跳下床去。但心急之中太多事要做,却又无法兼顾,要翻身、又要解释、还要掀布帘、最後还要注意身体的「位置」。终於,掀布幕的手一不小心被缠,一拉扯,手忙脚乱的轩辕牧又刚好急著解释,没坐稳,身子一斜,整个人居然就这样倒了下去! 啾!? … 沉默… 还是沉默… 轩辕牧的唇印在那少女的红唇上。少女眼中又焦急又害羞的神气,加上身上传来的女子香气,还是没办法打破轩辕牧唇间温暖湿濡的感觉,他完全惊呆了!至於那少女显然也是羞极糊涂,惊惶之下也是愣著不动。 直到三秒後,少女那话下脸旁的泪水才唤醒了轩辕牧的神智。红著脸的轩辕牧七手八脚的试著坐起,想要打破这羞愧情况与姿势。(轩辕牧是直直压在少女身上,不过因为他是小孩身躯,其实也没多重。) 「别…别…」轩辕牧後面「误会」两字还没来的及说,却听外面脚步声起,那女婢居然又过来了!铁定是听到了轩辕牧的话与少女之前的挣扎声。轩辕牧心神微分,顺手一扯,没抓到床边布幕,却嗤一声的扯下了少女的衣袖,少女粉嫩手臂暴露於外。 「啊!」轩辕牧这一瞬间「真正的愣住了」,他不知道他该不该再动了,因为他的每一下动作似乎都让事情变的更糟… 就这样,轩辕牧手中扯著少女的半截衣袖,「骑」在少女身上。少女全身颤抖,惊羞的看著演前这不速之客,却又无力反抗。就在轩辕牧脑袋完全空白的瞬间,布幕刷的一下被女婢掀开了。 轩辕牧转头… 女婢看著他… 少女颤抖著… 轩辕牧脑袋空白… 女婢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 少女依然颤抖… 轩辕牧脑袋还是空白… 女婢缓缓的张开嘴… 少女颤抖… 依然空白… 惊人的音量终於由那女婢口中奔流而出… 「来人啊!有淫贼!!」 第十三章采花(2) 如杀人般的惨叫传遍了整座庄园大宅,甚至连庄园附近的住户在夜深人静的完美音响效果下,也听了个清清楚楚。大概这声尖叫唯一的死角就是离女婢最近的轩辕牧,他还滞留於灵魂出窍的空白阶段。 「啊~打死你这淫贼!」女婢满脸怒容,转身不知从那儿拿来了支大扫帚,劈劈啪啪往还在发呆的轩辕牧头上乱扫,打骂兼施,无所不用其极。 「啊?!啊!你在干嘛?」终於在脸上被刮了不少条血丝,加上震耳的尖叫声,轩辕牧终於回过神来。他连忙跳下床来闪那女婢的追击,同时还是那招老套,求饶加逃命。 「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不小心走错房子…」轩辕牧又开始胡言乱语,情急之中也没办法想的出好理由。 「没错!你是进错了房子,我们林家庄可不是让淫贼来去自如的地方!!」女婢又是怒吼,大扫帚左右乱扫,啪的打在轩辕牧脚前。轩辕牧连忙向後躲开,这房间绝对不算是小,但是毕竟是房间,而不是武斗场。轩辕牧连跳带蹦,又是上茶几,又是踢椅子,但是还是不免被女婢的大扫帚扫到。 光以武艺论,就算是五十个女婢齐上,轩辕牧的炽阳融雪指也能轻松摆平。但是现阶段是缠斗,别说轩辕牧光是躲避就已经闹的手忙脚乱,哪还有时间去想用那远距离的杀人武艺?更何况那出手杀人的招术轩辕牧也不会想在此处用。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也在於气势,轩辕牧在一连串的血腥刺激与不甘愿下,或许对於「反击」与「自保」方面有著较新的认知。但是在这说不清的情形下(虽然女婢也是不听解释,但是轩辕牧却一点都不怨她,因为这情况实在是…),加上轩辕牧本身就是「犯罪者」,又心怀歉疚,所以心中只有个「逃」字,根本没想过反击。 咚咚咚!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那一下惊动的林家大宅里的所有家丁仆役,一窝蜂的都赶了来。轩辕牧无意久留,也知道解释无用,转身著地一滚,翻出寝室,身後跟的自然是那如叫嚣女鬼般,披头散发,气势吓人的女婢。 「这是哪门子「小春」?应该改为大吓吧,吓人的吓…」轩辕牧回头一看,更是吓的连忙往前外跑,这样子的女婢他真的不敢恭维。 碰! 没时间开门,轩辕牧双掌前推,两扇木门脱钮而出,弹个老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外面火光照的如白昼,黑压压都是人头,看样子没有两百也有八十。 「就是他!抓住淫贼!」轩辕牧身後的女婢小春,拿著扫帚又是一下打来。 「不是,是…是误会…」轩辕牧从旁一滚躲开,双手举起大喊。屋外空间较大,也好施展身手。不过反过来说,除了一开始的疯婆小春外,现在又多了一堆家丁。 「快去看看雨怜有没有事!」站在众人面前,一个锦袍短须的中年人指挥几个人进屋,自己却站在外面领人团团围住轩辕牧。 「阁下就是扬名凌扬走道的轩辕牧牧童吗?」那中年人问道。 「呃…没错。」轩辕牧愣了一下,本来以为那中年人会立刻抓人,没想到出奇的冷静。 「不知阁下与我有何冤仇,需要半夜潜进小女卧室?」那人瞪著轩辕牧。 「不…这…只是场误会,我那个…误闯她…这…小姐的房间,真的没有恶意。」轩辕牧急著辩解,说的辞不达意。 「哼,明明是淫贼一个!」小春怒视轩辕牧。「我明明看到了,你还试著扯下小姐的衣衫。」 「不…那是误会…」轩辕牧冷汗直流。 「噢,是误会吗?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半夜潜进这房中?」小春问。 「呃…是…」轩辕牧点头,这没什麽好抵赖的,事实在眼前。 「你是不是偷偷进来,还跑进小姐的卧室?」小春又问。 「没…没错,但是我那时不知…」轩辕牧满脸通红。 「进去了就是进去了,不用多说。小姐可曾给你许可上她的床?」小春扫帚一挥。 「没有…」轩辕牧快昏过去了。 「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跑到小姐的床上,然後又被我发现?」小春声音高了起来。 「呃…这…没…没错。」轩辕牧又矮了一截。 「那时候…」小春的声音再高了几度。「你是不是骑在小姐身上,还扯下了她一截衣袖?」 「但…但是那时…」轩辕牧头昏眼花,听那小春所说的确实都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但是他确实不是淫贼阿,那些事都是「碰巧」罢了,全是无心之过啊。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的话你一定会制住小姐,然後对她做那下流恶心的动作,最後再偷偷溜走,留下小姐可怜的一个人,完全无信无义,信口雌黄!你以为别人都那样笨吗?会相信这样的谎话!现在证据确凿,淫。贼!」小春一连串的骂出来,轩辕牧照单全收,被轰的快要跪在地上。 「好了,小春别再说了。」那中年人发话,就在小春对辩轩辕牧的时候,几个家人已经进去看过雨怜小姐了,刚才也有人跑出来回报,事实与小春所说相符,雨怜确实少了一截衣袖,不过其他并无大碍,也还没遭到任何「下流举动」的侵害。 显然轩辕牧淫贼的身份是不用考虑的,证据确凿,不容狡辩。即使不算他「淫贼」的罪行(因为还没实质上的伤害,只是名誉上的。),轩辕牧潜入林家宅,意图不轨的事实却不容狡辩,只是唯一让这中年人不解的是轩辕牧的态度。 这中年人实际上是朝廷命官,官居四品侍郎,算是极大的京官了。身为高品京官,人脉交际不用说,见识更是是广博。在他看来这「淫贼」确实奇怪,能潜入庄园证明功夫有底子,但是却又被一个女婢追著跑。 要说如书录所说般的穷凶恶极吗,但是看他那满脸通红的惊惶样,也实在不像。要说是个「大淫贼」的话,实话说,中年人真的很怀疑以轩辕牧娃娃年纪,能有什麽「性欲」?这新兴的江湖新手处处都透著古怪,也因为此中年人才没一上来就要手下抓人,在他看来这人很可能另有目的… 但是不论如何,现在既然已经确定的雨怜的安全… 「抓住他!」中年人忽然说,他决定好好的审问一下轩辕牧。 「惨了!」轩辕牧一听之下,不用多说,猿臂长伸,往上一跳,翻上屋檐。 「他上了屋顶,围住!」下面,几个管家与武夫发号施令,整个林家庄开始大动员。 翻上屋顶,不见了那疯婆小春,轩辕牧脑袋一下子清醒多了。现在的他解释无用(他自认如果他是那中年人,看到这一幕,也不会想听什麽解释,因为实在太明显了。),当务之急就是速速保命离开,至於被称作淫贼… 轩辕牧叹口气,他也认了。 映著月光,轩辕牧才走了几步,屋檐四周已经出现不少手抓著屋檐,也是都要爬上来的人。 「能让你们上来吗?」轩辕牧卷起袖子,手臂一挥,双手数十枚金属片又散出,随著几声痛哼,那几个人砰咚几下,全都掉了下去。不过下面都是人,轩辕牧不认为他们会受伤。 龙虎门对战,轩辕牧惨败於清愚手下,但是并不代表金属风暴圈的失败,事实正好相反,那完全证明了紫金诀的绝对价值。连清愚这般的道术高手,武术高人都要认真对付的功夫,而轩辕牧还只是学了些皮毛罢了。 所以自那时起,轩辕牧不但没放弃,还更进一步的将单臂,改为双臂环,所带的金属片更多。同时几日的练习下,轩辕牧更是又掌握了不少新技巧。不用每次都以「风暴」的螺旋形式操作,那样威力无穷自然没错,但是精准度却下降很多。 现在轩辕牧是各别单独操作,每一枚金属片都是他的一把刀、一支剑。要出击的时候便出击,没事时便乖乖的飘在一旁。这样子,虽然没有一在环绕时所发出的回旋撞击威力,但是轩辕牧像拥有几十只拿著剑的手,攻守兼备,最重要是伤害力收发自如。像刚刚轩辕牧就只需要在那些爬上来的人手上轻轻一刺,有些连血都不须流,一吃痛,手一松就掉下去的。如果是之前的话,可能会发生需要绞烂的他们的手来达到目的惨况。 「梯子!拿梯子!」其中一个武夫说道。 「没时间胡混了…」轩辕牧快速的在屋檐上乱跑,打算找出路。现在天色极黑,正是黎明前先兆,月亮已下,旭日将出。虽然代表轩辕牧体内真气即将暴涨,但是在不用融雪指的大前提之下,似乎也没用。 因为一旦日出,他的行迹就更难隐藏了… 「这里!」下面又有人喊。 轩辕牧跑的快,但是林家庄人多,到处都是人,甩了这里,那里来。对付这些人,不同於龙虎门人,轩辕牧自保时稍稍伤人尚可,要像那时般大开杀戒,轩辕牧是绝对不会做的。这也是轩辕牧不用金属风暴圈的本意,成为淫贼已经是底线的底线,要是成的杀人狂,轩辕牧自认还不如自杀算了。 「又来了!」轩辕牧转投一看,深受不少人从远方,或是用梯,或是爬檐,零零落落的上来。甚至身旁也有人开始架梯子。 「能让你得逞吗?」轩辕牧手指一弹,三片金属片交叉飞出,像小剪子般剪向梯脚。等白光闪过,立时又被轩辕牧收了回来。而爬在梯子上面的人还没搞清楚怎麽回事,就忽然感到下面一空,整个梯子居然垮了。 还没来的及高兴,其他上屋檐的人已经都靠过来了。 「围住他!」几个人喊道,分成几个方向围过来。 「啧!」轩辕牧皱眉,又开始急奔。那些武夫家丁一味人多,顶多粗会武艺,与轩辕牧相比,轻功造诣方面大家半斤八两。轩辕牧所恃者不过是比他们强多了的真气,所以抬手举足之间劲力大,跑的快罢了。 但麻烦的是现在不但旭日不起,连月亮也没有,轩辕牧体内真气一落千丈,虽然紫金诀不受引响,但是手足气力却差多了。 「真讨厌…」轩辕牧陷入矛盾,没有炽阳真气辅助,要甩人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再拖下去,等到衙役来了更是难走。而旭日一起,他行踪难藏,也好不到哪去。唯一就是现在,趁天黑赶快甩人。 「左?右?」轩辕牧四周观望,随意找一边跳了下去。 「他跳下去了!下面的人注意了!」上面的人喊著。 下面,人更是多。轩辕牧走廊乱钻,迳是往没人的地方跑,但是林家庄的包围网也逐渐成行。轩辕牧只觉的处处都是人,每一步都更显的难走。 「不伤人不行吗?」轩辕牧喃喃自语。 轩辕牧身後不知不觉已经跟了不少的人,大略估计一下也有四十多出头。而眼前,大约七八个家丁拿著棍棒扫帚挡在要道上,急切难伤。 「让开!」轩辕牧一跃而起,手起掌落,掌缘尚未接近敌人,刷刷数声响,其中四人手上拿著的棍棒、扫帚已然只剩下半截了。最接近轩辕牧的家丁硬是拿著半截棍棒戳过来,轩辕牧右手掌直劈不停,左手却是後发先制的抓上前,握住了半截棍棒的前端。 「喝!」那家丁发喊,双手拿棍一甩,轩辕牧内力不济,左手只好松开。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右手掌也终於劈到那家丁的後颈! 「啊…啊…」家丁喉咙嘶哑了几下,拿著棍子晕了过去。失去了日月光芒的轩辕牧,体内炽阳真气虚弱,劲力只比常人强一些些,但是刚刚那一下直中要害,那人受到冲击,还是倒了下去。 不过,他虽倒下了,其他人也围上来了。剩下的六个人只要再拖轩辕牧不要多久的时间,那些尾随的人便能追上来了。到时轩辕牧要逃,那更是难如登天。 「怎麽办?」轩辕牧打量情势,在不伤人的情况下,他真的是毫无办法。 「围住他!他只有一个人而已!」其中一个人喊道。 情势极为不利,轩辕牧已经能看到那人身後的点点微光。只要天一亮,那些衙役赶来,轩辕牧几乎可以确定他会输在「蚂蚁战术」之下。 「咦?」轩辕牧忽然一楞,那微光熟悉之极,而且也不早晨的曙光。 啪兹兹兹兹兹! 怪声忽起,连带著刺眼的闪光,让轩辕牧几乎睁不开眼睛。伴随著家丁们的哀嚎声与奇异的焦臭味,轩辕牧脸上露出了笑容。 地上,那几个家丁趴倒在地,已然失去了知觉。他们的身体微微抽槒,双眼翻白,口水流了一地。一只全身泛著青金色电光的牛形物体站在他们旁边,闪耀著奇怪的电光,那泛红的双眼正盯著轩辕牧。 它正是轩辕牧的另一个好夥伴,会放电的神奇灵兽,雷沼! 自那日与轩辕牧失散後,雷沼便一直游晃於榕城街上。身为灵兽,雷沼自有一套自保的方法,只要没人去惹它,他自己本身也不会去惹事生非,他只是静静的在榕城一带等待轩辕牧的出现。 但那时轩辕牧因为受到青楼老鸨的欺骗而从未出门,自然也没可能与雷沼碰面,因此雷沼也就乖乖的在榕城城郊悠閒度日。一直等到谢冥曲的出现,静逸失态在众人慌乱之中带走了轩辕牧,事情才出现变化。 发现轩辕牧似乎离开了榕城,雷沼「閒晃」的范围也逐渐加大。感应著轩辕牧使用浑沌宝鉴时所散发的奇异能量,雷沼便一路慢慢在後面尾随。当然这整感应只是给个大概的方向,而其他术者使用道术时也会影响它的判断。 因此,虽然雷沼一路跟随,但是距离与方向上就差了许多。当轩辕牧都已经到了凌山别院,雷沼也才不过刚出榕城没多久。而随著它奇怪的行迹,也开始有许多行家开始注意到它的存在,虽然雷沼是来者不拒,全部轻松打发,但是每次战斗都会打乱它对轩辕牧的追踪,因此行程更加缓慢。等到它终於到了凌山,轩辕牧却已经走了。 感应著轩辕牧留下的强烈气息,雷沼追踪的速度也加快许多。从轩辕牧刚下山时单挑恒江七霸到前几日轩辕牧力敌谢锡方,每一次轩辕牧大规模使用浑沌宝鉴,都能使的雷沼更容易追踪轩辕牧的气息。 直自今日,雷沼一路追到林家庄园,刚好在轩辕牧被围时遇到他,可是又看到有人挡路,便先电昏了再说。 「雷沼!」轩辕牧高兴的上前抚摸著雷沼的背脊。而雷沼也亲腻的晃著头摩擦著轩辕牧,似乎也为重逢而感到高兴。不过时间不等人,轩辕牧还没来的几多说几句话,那一票尾随的护院家丁便已经又赶了过来,距离也不过十来多步了。 「等一下再聊吧。」轩辕牧摸摸雷沼的头,翻身上背,其在雷沼身上。 「走!我们离开这里!」轩辕牧意气风发,雷沼的能力他极是清楚,身为雷兽,雷沼的电力极是强劲,更妙的是,在大范围的攻击之後,只要控制的好,敌人只会麻痹不能动,但是不会有後遗症。 「冲啊!」轩辕牧一拍牛背,雷沼立时会意,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追来的人一看不对,几个带头的已经喊了起来∶「围起来,围起来,小心那只怪牛!」,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雷沼一路哞哞乱叫,只要见人少就撞,见人多更是容易,电网洒开,劈哩啪拉几声响,对方全部痉挛倒地,口吐白沫,就如刚开始的那几个牺牲者般,一次了帐,绝不拖泥带水。 「哇噢,太好了!」轩辕牧高兴的在雷沼身上欢呼,雷沼跑起来快似如风,轩辕牧耳边呼啦啦直响,前面阻挡的家丁又跟割草一般的,一排排倒下。天色微亮,轩辕牧已再雷沼的强力护持下跑到庄园的墙边。 「好啦,就是这儿,跳过去!」轩辕牧指著那堵高墙,低头对雷沼吩咐著。「至於後面的这一群…」轩辕牧转头,後面还是零零散散的跟了一些,但是震於雷沼神威,都不敢太过靠近,之前的榜样还湿著裤子躺在地上呢。 「帮我跟你们家老爷说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说完,在欢呼声中,雷沼轻轻一跃,轻松飞跃了七丈高的厚石砖围墙,消失於另外一端,看的众家丁一愣一愣的。 出了围墙,轩辕牧让雷沼又快跑了几条街之後,找个巷角下牛背,改为步行。对於逃命生涯深有感触与经验的轩辕牧当然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刚刚那一闹,算算时间衙役也该到了,同时随著天空逐渐亮起,街上的人也多了。这时在骑著只奔如飞马,全身雷电缠身的牛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轩辕牧摸到隔家院子,顺手拉了几件童衣换上,在戴上了斗笠,标准是个早晨出来放牧的牧童。这装扮街上处处可见,一点都不起眼。至於书童衣物扔在那家院子里,这样也算是补偿,一套较昂贵的书童装换一套破旧的牧童装与一顶斗笠,轩辕牧心中偷笑∶「两不吃亏。」 街上人逐渐多了起来,来来往往奔跑的衙役立时引起众人注意,轩辕牧随便找个街边一站,牵著牛发呆,就能听到不少的消息。 「唉,老赵啊,今儿早是怎麽了?这麽多衙役跑来跑去?」 「锅头,没听那买早点儿的大娘说吗?李老贼他家昨晚被贼光顾了,听说损失不少啊。」 「啊,那真是大快人心,可不难想像那老吝啬鬼心痛的样子。」 「就是说,听长工小林说老贼都哭到喊妈了。」 「可是那些衙役往那跑干嘛?李老贼他家不是在西边儿吗?」 「噢,林家庄昨晚也遭窃了,刚刚才报案。」 「林家庄也?!啊,那贼很大胆啊,一次偷两家,还敢惹到林公头上,他可是当朝大员啊。」 「可不是吗?你看者人不都往林家庄跑去了?」 「真的唉…」 轩辕牧无意再听下去,牵著牛,面上若无其事的走了,但是他心中却暗暗昨舌∶「天啊,那中年人居然还是朝廷大官,这下可有的瞧了!」 因为浑沌宝鉴的关系,虽然已经数年有馀,但他的身材还始终如小童。这也是为何虽然他以本名闯出了点名声,但是尚未被人注意到是数年前的通缉犯。 因为依照正常的速度,轩辕牧现在至少该是位俊少,而不是孩童。这种基本的常理与错觉成为了他的一种保障。一个是朝廷要犯,一是江湖淫贼,除了名字相近,两人可说是毫无共通处,没人会将两者连起来。但是现在他又惹上了位朝廷大员,这下子他铁定又要上榜。 更糟的是会不会有人因此而注意到两人的共同性?数年前的孩童要犯与新进崛起的淫童窃贼,这之间似乎让人有著那样的一丝遐想空间。就算没将两者连起来,轩辕牧自认他离那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日子也不远了。 「或许改装一下会必较好…」轩辕牧沉思,改装一下避过搜查的锋头。至於要去哪里自然不言而喻,在找到雷沼之後,轩辕牧只想去一个地方,仙岛。在那儿,他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也不需要担心受怕,更没不讲理的浑人。 「当然这次要带点礼物回去。」轩辕牧笑了,几本入门医经,一些杂学、甚至奇门集注等等,这些书能帮助他打打基础。等到有些底子後,接下来那些他一直很想看,却老是看不懂得藏书便有著落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把潘小岚忘了,要去白崎山,反正要绕路西京,刚好顺路。更何况,这一下子闹的整个地方沸腾腾的,最好还是找到潘小岚,在「老手」的带领下,比较不容易出事。 正想的高兴,轩辕牧忽然抽个冷子,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轩辕牧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笑脸,潘小岚。 「别吓我。」轩辕牧抚胸喘气。 「噢,扮牧童啊?」潘小岚说。 「没办法,刚刚好不容易才从林家庄溜出来,那书童衣服太显眼了。」轩辕牧压低声音。 「对啊,我知道,街上都炸了锅了。」潘小岚还是笑笑的看著轩辕牧。「昨晚不跟我去李家,就是因为自己要去林家?」 「胡说!」想到这轩辕牧就气。「你怎麽骗我?我依照你的指示,一路搜过去,找到所谓的「红瓦白墙,屋檐上有漆油漆」,搞到最後居然是林家庄,你自己怎麽却又去了什麽李家庄?」 「天啊,我是说「红瓦白墙,屋檐上有红漆」!你那时真的有在听吗?」潘小岚叹道。 「算了,算了…」轩辕牧不想再多说,奔腾一夜,他现在累的要死。「我们还是赶快出镇吧。」轩辕牧用虚软的语气说道。 「要不你以为我一早没事跑出来瞎晃吗?我一回去看不到你就已经出来找了。好了,快走吧。」潘小岚拍拍行囊,看那沉重的样子,他一定捞了不少。 但轩辕牧还没走几步… 「嗯?你还牵著那牛干吗?快放手是正经的。」潘小岚瞪著轩辕牧。 「这是我的牛欸!」轩辕牧瞪回去。 「噢,不是你要扮牧童,随手牵来的吗?」潘小岚装著一附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是啦!」轩辕牧气的想打下去。 「好啦,别叫了,引人注意。」潘小岚说。「但是我是说真的,放的那牛吧,它会拖累我们的速度。」 听到潘小岚的话,原本还气的嘟著嘴的轩辕牧忽然笑了。「不会的,这可是一只跑的比谁都快的牛,不是吗,雷沼?」轩辕牧摸摸牛头,诡异的笑了笑。 「听你胡说。」 「咱们试试。」轩辕牧骑上青牛(雷沼在天一亮时就化为青牛型态,以免引人注目。)「你走前,我跟後。我追不上你,我就放弃这牛。」 「就这样说定了!」潘小岚温文儒雅的声音尚在耳边,人已经飞快的走向前。 「走吧,雷沼!」轩辕牧拍拍雷沼,跟上前去。 就在轩辕牧与潘小岚讨论著牛只问题的同时,在朝廷的重镇,皇城权贵的所在,西京。康亲王范蠡的书房中,亲王正与一个乾瘦老人闲聊著。 「最近辛苦了,醉翁。」范蠡说道。 「唉,老了,不过新的名录才刚出版,老头儿至少还有两个月的轻松假啊。」老人笑道。 「醉翁有兴致的话就在敝府多留两日,过几天岭南的货运队就要到了。那时我俩一饱口福,喝那莲苏酒配上那蓉虾汽锅鸡,看看明月吟吟诗,启不美哉?」范蠡说著,随手翻著那新版的江湖名录。 「唉,我老头儿忙惯了,更何况,过几天崎北那边的期报也该到了,没这份閒工夫。」老人挥挥手。「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讨顿饭吃的。」 「噢,有事需要帮忙吗?请尽管说,范某能做的必当尽力。」 「呵呵呵,你误会了。」老人笑道。「是你的事。」 「我的事?」范蠡一楞,忽然省悟,长叹一声∶「是指那孩子的事吗?」 「没错!」老人似乎不惊讶看到范蠡垂头丧气的样子。 「醉翁,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有关那孩子的事,我可说是放弃了。你应该也知道这几年我花的多少心思,但是找来的是一则则的假报,早知如此…当初…」范蠡咬牙,那时一时的大意,换来的是四年漫长的痛苦。 「我知道你难过,不过事情总是要做下去。当然这次我带来的消息也不一定是正确的…」老人依然一脸轻松的模样。「但是只是想让你知道罢了。」 「请说吧」范蠡抬头,其实换个方面想,他也很好奇这掌管天下密探,熟知江湖上大小事的醉翁有那种有关那孩子的讯息,会重要到让他亲自跑一趟。 「不是给你了吗?在你手上。」老人指著名录。「新人排行的第二名。」 「新人排行…」范蠡快速的翻页,直到那页写著「新人排行榜,天甲二号」的地方。 「从我得到的讯息来看,这是个相当有趣的小夥子,不过也可能只是个巧合罢了。但就如我所说,跟你说这件事,只是想让你知道有这人物,决定权在你。当然我的建议是试试看吧。但如果有查到什麽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对这小子所有的资讯少的可怜啊。」说罢,老人起身,自顾自的走了,留下范蠡一个人看著名录发呆。 「试试看吗…」范蠡倒在椅子,闭著眼睛思考著。当然老人的话很明白易懂,如果不是有相当的可能,老人是不会告诉他的。而在告诉他的同时,范蠡也了解到这次拜访的涵义。显然老人已然掌握了某些有关这人物的讯息,或是该说这人物的奇特价值,虽然他还不清楚是什麽。 而让他知道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会去查,而单点式的专一查法自然有可能找到一些额外的消息,各何况他以康亲王的名义能明著来,不像老人要暗著来。更重要的一点,显然这人物的价值不寻常,老人希望藉此而建立起关系,能某种程度上拉拢住这人物。 「轩辕…牧童吗?」范蠡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手。 「是的,老爷?」一个男仆走进来。 「叫胡总管来一下。」范蠡说道。 「是的。」那男仆应声而去。 正文 第十四章 比武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轩辕牧与潘小岚到达西京已经是半个多月後的事了,至於那晚又是盗银、又是采花的案子,在当地可说是大新闻,处处闹的沸腾无比,而当地的县衙门也积极的展开搜索行动,只是毫无功绩。 他们俩在道上对此事自然是极为注意的。在轩辕牧看来事情比想像中好的多了,因为他那晚露面显然已经暴露了他真实的身分,他最担心的是会上通缉榜。不过那朝廷的大员、当地的首富林员外似乎不打算声张。那地方到处都在抓淫贼,但是轩辕牧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知道对象是谁,只是一群人跑来跑去运动而已。 相反的,潘小岚对於此事却很是忧心,在他来说,偷个几百两银子(知道数字後,轩辕牧几乎昏过去。)却将事情闹的如此之大,实在是不划算。当然某种程度上,这件事会如此热门都是轩辕牧惹的祸。不过他也因此而担心,轩辕牧有提过那林员外一见面就叫出他的名字,显然是熟知江湖事,但在搜查时又不供出轩辕牧,这代表那人另外有门路来抓轩辕牧吗?或是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但是不论如何,两人是一路平安的到了西京,没遇上什麽麻烦。而轩辕牧的坐骑雷沼,在那日与潘小岚比试过脚力後,毫无疑问的被留了下来,但是潘小岚还是对带著一只牛上路而感到不满。不是速度的问题,而是很显眼,但轩辕牧对此自是听而不闻。 天边一片火红,已是黄昏时分,轩辕牧与潘小岚走在街上。 「先吃些东西吧,我好饿啊。」轩辕牧骑在牛背上抱怨,眼睛也四处的打量。 他们俩人刚经过城门口的盘查进入西京内城,潘小岚已经来过数次了,算是西京常客。至於轩辕牧虽然那时只是匆匆晃过半天,然後又急急忙忙的逃走,但是反而因此逃亡的经验而对此地印象深刻,只是岁月匆匆,人、事、物在大城变化极快,让他几乎都认不出来。 「我知道家不错的酒楼,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开著,就先去那看看吧。」潘小岚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都听你的。」轩辕牧笑道。 「这是你第一次来到西京吧,感觉如何?」潘小岚转头。 「这个啊…」轩辕牧手指顶著头,一脸无辜像。「是个大城市吧,毕竟是皇城的所在啊,真的很热闹啊。」 「没错,不但热闹,而且还是历史重镇呢!有兴趣的话,我明天带你四处逛逛,我知道不少好玩的地方噢。」潘小岚四处指指,奉天庙、酒记茶会馆、金龙牌舫、西京双排街、皇城紫金门等等。 「其实今天时间还早,这一路来又不累,不如我们看看这里晚上有没有夜市吧。」轩辕牧兴致高昂,前几天在一处大镇见识过那所谓的「夜市」,轩辕牧就不能忘怀。那热闹的气氛,欢娱的人潮,加上众多的摊贩对他的吸引力极大,那根本就是一种另类的庙会。而庙会一向是轩辕牧最喜爱的节庆活动。 「唉,又是夜市吗?你也真不厌烦。」潘小岚叹道。相当於喜欢热闹的轩辕牧,诗词书画样样通的潘小岚就比较喜欢历史古迹、山水风花等等清雅的所在地。 「唉啊,有什麽关系?反正一个早一个晚,两边互不影响。」轩辕牧说道。 「要去你自己去,我是很累了。」潘小岚摇头。 「噢?那是真的有夜市啦!」轩辕牧很是兴奋。 「应该有吧,记得是每个月的十五与二十五,所以今天应该是有。」 「真的不一起去?」轩辕牧语带挑逗。 「省了!」潘小岚斩钉截铁。 「真没意思,你哪有这样虚…」 「嗯,你好像是一路骑牛来,都没走路…」潘小岚「好意」提醒轩辕牧。 「那是你自己不买匹马吧?」轩辕牧歪著眼睛斜看潘小岚。「怎麽能怪我?」 「不想乱花银子,招人耳目。」潘小岚的答案。 「买匹马哪里招人耳目?一路上骑马的儒生多的是。」轩辕牧瞪著潘小岚。 「但是「骑马的儒生」再加上「骑牛的牧童」,走在一起,那就很怪异了!」潘小岚立刻反驳。 「…」轩辕牧不语,心中想像著那样的一个画面,确实很奇怪。当然,轩辕牧心中自问「走路的儒生」配上「骑牛的牧童」,难道就不显眼了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过轩辕牧也没敢说出来。 「怎麽不说话了?」潘小岚笑嘻嘻的问道,一附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的表情。 「没怎样…」轩辕牧红著脸,顾左右而言他∶「你说的酒楼到底在哪?怎麽还没到?」 「已经到了,就在这儿。」潘小岚指著对街的一家酒楼,门庭若市,热闹无比,排著队的顾客等了长长的一串。 「噢,看起来不错。」闻著那飘在空气中的香味,轩辕牧更感到饥肠辘辘。 「那我们走吧。」美食当前,潘小岚也是心情极佳。 酒楼外排队的人不少,但是基於有钱的是大爷,店老板与店小二自然还是有留下那麽几个「雅座」给付的起钱的顾客。潘小岚银子多多,反正不是自己的,花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一两银子往店小二手里一塞,位子立刻就准备好了,而且还是二楼靠窗的座位。 点了酒菜之後,轩辕牧与潘小岚倚著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同时看著窗外楼下的景致。逐渐西沉的太阳正发散的温暖的红光,照的整条街上红咚咚的。几户人家,包括大部分的商店酒楼也都点起了灯火,点点如繁星。 「别开玩笑了!」楼下忽起的呼喝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一个青年汉子正排著队等进酒馆,他身旁两个粗旷大汉正围著他,不知争执著些什麽。其他排著队的人眼见起争执,也都乖乖退到一边。 「叫你让位你听不懂吗?」其中一个粗大汉吼道。 那青年汉子不理他,只是排著队。 「那个…这位老爷,要来敝馆消费是我们荣幸,但是请照号排队入座…」掌柜的出来调解。 「你管那麽多事!」另一个肥壮的大汉说道。「我这不就是在排队吗?只不过跟这小子换一下罢了。」 「这…似乎不太合规矩…」掌柜陪笑。 「规矩?在这儿我说的就是规矩,你知道我俩是谁吗?我们可是今年御前大赛中选的武生啊,能让我们光顾是你的荣幸。」那肥汉子气势凌人,转头又瞪著那青年汉子。「好了,识相的就交出牌子吧。」 「…」那青年汉子人仍旧不理不睬,只是站在那里。虽然他一身粗布旧衣,但是那气势仍是不凡。 「你怎麽看?」楼上,潘小岚说道。 「那青年汉子很厉害啊。」轩辕牧看著,虽不晓得为什麽,但是就是有股这种感觉。「但是这两个粗汉子为何还要取找他麻烦呢?打不过的。」 「大概是看他衣衫旧,想说穷人比较不会招摇。」潘小岚说。「你看其他排队的都是有点钱的,而且样子都是本地人,那两个武生是外地人,不想招惹本地人吧。」 「是这样噢…」轩辕牧看著。 楼下,事情也出现变化,两个粗汉子眼见威胁无用,其中一个手掌已然搭在青年汉子的肩上,暗暗使力。「这位朋友,你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吗?再不识相…呃?!」说到一半,忽然身体一轻,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然飞了出去,砰的摔倒在地。 「呃…咦?!」显然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从地上爬起来,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被青年汉子摔飞出去。 「可恶,讨打!」那汉子一声怒吼,抡起拳头冲过去。 「嗯,河东兰家的搏虎拳。」潘小岚呓语。 那青年汉子显然不将那人放在眼里,等在那动也不动。直到那人拳头几乎要打到他门面时,才看他手忽然一晃,不知用什麽手法,又将那人远远的摔了出去。不过同一时间,那肥壮汉子也出手了,带著三分偷袭的味道,五指箕张,从後抓来。 「偷袭!」轩辕牧暗呼。 「哼!」那青年汉子矮身,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另一手往那人的胸膛一托,只见一个铁塔般的身躯居然凌空飞起… 「哇啊啊啊!」那肥壮大汉的惊叫声中,也跟他同伴一般,远远的被扔了出去,滚倒在他同伴身边。青年汉子这几下出手乾净俐落,手段简洁有利,就如同事先排演一般。 「可恶,你…你…」那粗汉站起来,一时间震於青年汉子的手法不敢上前。 「我怎麽了?」那青年汉子终於开口,声音听起来却比他外表年纪苍老些。 「你…殴打御前比武的武生,这是犯的朝廷的律法的。等会儿报官,有你瞧的。」那人自认空手不见得打的赢,居然打起官府的主意。 「他在说什麽啊?」轩辕牧在楼上听的一头雾水。 「他是朝廷御前比武的武生,这就像是考文官的秀才举人一般。」潘小岚解释。「他所说的御前比武是武科的最高比试,也就是说这两人已经在武举(武功科举)上有了佳绩,等过几天御前比武後,应该就会有正式的朝廷职位下来,最少也是个总兵吧。」 「噢,朝廷吗?」轩辕牧一听到这两字他就头痛。 但是那青年汉子显然不为所动,他看著那两个人说道∶「要去报官就去啊,但是要注意是你们先出手的,这里旁观的都是人证。而更重要的是…」他从腰间掏出个牌子。「我也是报考中选的武生,照朝廷律法,在御前比武前擅自攻击其他对手有何罪,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你这…」粗旷汉子这时才知上当,难怪他之前都不出手,因为限於律法,武生擅自攻击对方可是重罪。 「你狠…我们走!」那肥汉子怒视了青年一会儿,带著同伴走了。 「相当厉害啊。」轩辕牧赞叹,那摔人手法不像他所见任何的武学,当然也不是道术,是一种奇怪的功夫。 「当然厉害,那是苗族的摔角法。」潘小岚说道。 「苗族?」 「对!是南方部族的功夫,在中原很少见的。」 「噢,那样你也知道?」 「见过一次。而且你看,他的皮肤是不是比较黑?」潘小岚指著那青年汉子。 「真的欸。」轩辕牧仔细打量,要不是潘小岚说起,在这黄昏时分还真的看不出来。 此时,楼下的争执已经告一段落,随著起事者的离去,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不过在掌柜的奉承加道歉下那青年也上了楼,分到了个位置,就在轩辕牧与潘小岚旁边。 「阁下好身手啊。」潘小岚忽然开口。 「兄台客气了。」那人拱手一揖。 「相聚即是有缘,肯赏个面子吗?」潘小岚指著身旁的座位。 「承蒙兄台厚爱,不敢不从。」那人豪爽的坐下。 「在下潘小岚,敢问兄台大名?」潘小岚说道。 「噢,兄台就是「采花玉郎」潘小岚?」那人一笑。 轩辕牧在一旁听的都快昏了,这潘小岚没事招惹人家,还大摇大摆的说出自己的姓名。轩辕牧怀疑潘小岚是否忘了他俩都有淫贼之名,抓到衙门可能还有赏。更别说对方是朝廷招备的武生,未来的兵职要员。 「正是在下。」潘小岚依然面不改色。 「好气魄!兄台这朋友我是交定了,在下王罕,西苗族的王罕。」青年汉子豪爽的笑著。 「幸会幸会。」潘小岚满面春风。 听到这里,半身麻木的轩辕牧稍稍回复了点知觉,虽然不知潘小岚的动机为何,但是至少看起起来不用打架了。他可不想在重进西京的第一天便大打出手,惹事生非。尤其当对方功夫怪异,而其中又带著一丝不易查觉得孰悉感… 不久後,潘小岚所点的酒菜也端了上来,三人便放怀的尽情吃喝。潘小岚与王罕几句家常话聊聊才发现王罕为人豪爽,话中语气总是不经意流露出过人的豪气,加上不拘小节的性格,一改刚开始在楼下给他们的感觉,连轩辕牧在旁听著也对他好感渐增。 「潘兄,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王罕看著轩辕牧。从刚刚起,他就有注意到轩辕牧这牧童打扮,但是行动奇特的孩童。要说与潘小岚不认识那是不可能,但要说是仆童也不会穿著如此寒酸。(潘小岚可是一身昂贵书生锦袍,轩辕牧却是肮脏牧童衣。)而动作方面,两人平起平坐,看也多似朋友,少似长晚辈的关系。 「看我酒都喝糊涂了,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轩辕牧。」潘小岚连忙说道。 「噢,可是在凌阳道上一举灭了恒将七霸,又打败龙鞭神棍谢锡方的轩辕牧吗?」王罕惊讶的看著身旁的俊秀孩童,想不到这秀秀气气的孩子就是近来将江湖上到处惹事,近几个月出尽风头的人物。 乓啷! 「咦?你怎麽知道的?」轩辕牧惊奇之下,连酒杯都捏碎了,弄的一身酒水。 「哈哈哈,江湖名录写的啊!轩辕兄最近可真是名扬江湖,能在出道不到三个月,击败如此众多高手,上新手榜,还不现门派,没有过去,实在是新手可畏。」王罕豪爽的笑著。 「果然是那名录!」轩辕牧哀嚎,这样他的淫贼恶名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不过轩辕牧可不是新人排行榜的榜首噢。」潘小岚笑道。「还有一个凌山仙子韩铃儿排在他前面哪。」 「对啊,那韩铃儿与你这轩辕兄弟一般,也是个神秘兮兮的姑娘,不知从那儿冒出来,迷走了一堆人的魂,又跑不知道那儿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兄弟来西京前,是有经过那榕城。」王罕喝了口酒。「从他们口中形容的韩铃儿听起来,绝对是娇滴滴的小美人,要看他们叙述时那眼光迷离的模样,啧啧啧,还真让我怀疑那韩铃儿是不是狐仙…」 「别说了…」轩辕牧喉咙乾涩,语带哀求。 「哈哈哈,别这样,看开点!人家是天生丽质的小美人,你是恶名昭彰的淫贼,她排在你前面也是正常…」王罕大笑,拍拍轩辕牧背脊。 「我的天…」轩辕牧一头栽到桌上,他真的快不行了。 「哈哈哈,轩辕牧最近刚出名,不太习惯,王兄勿怪。」潘小岚看到轩辕牧苦著脸,一附中招不行模样,心中暗暗好笑,不过排名输给个姑娘,有需要如此难过吗? 「哪里哪里。」王罕笑笑,又多看了轩辕牧一眼,才转头与潘小岚继续聊。「潘兄这次来西京是参加御前比武吗?」 「别说笑了,我可是一介出名淫贼,哪可能去参加那东西。我与轩辕牧只是旅游四处,刚好到这儿罢了。」潘小岚夹了口爆牛肉,津津有味的吃著。 「那你们明儿要去看比武吗?」王罕问。 「噢,就是明天啊。」潘小岚说。 「对,明儿早就开始了,跟往年一样开放参观。」王罕咕嘟咕嘟的喝著酒。「可惜我们要考试的武生还要当一次演员,要不当观众,凑凑热闹也很有趣。」 「唉,不就是讲打吗。以兄弟的身手,我看没什麽问题吧。」潘小岚说。 「哪敢,江湖高人太多,就光是兄弟你,我也没有把握打的赢。」王罕说。 「太客气了。」潘小岚摇手。 潘小岚与王罕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著,至於轩辕牧还独自沉醉於他那可悲的双重身分中,一点食欲也没有。不知不觉,太阳西沉,酒菜也吃的差不多了,王罕脸色逐渐泛红,看来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 「王兄喝多了,明天还要比武,早些休息吧。」潘小岚说。 「潘兄说的对,今儿是喝的多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王罕起身行礼。 「王兄别客气。」潘小岚也是一揖还礼。「就看明早王兄大展身手了。」 「哈哈哈…」王罕大笑声中步下阶梯,走了。 潘小岚回座,看轩辕牧还在那儿一个人不知道嘟囊著什麽。 「怎麽了,还再为韩铃儿的事生气?」潘小岚问。 「不是生气…」轩辕牧有气无力的回答,这从没什麽好生气的,新人榜第一第二名都被他一个人包了,还有什麽好生气的。 「其实话实说,韩铃儿的魅力确实惊人,在你出现之前江湖上讨论最多後起新进就是她。个人来说,我还真的很像看看能被称为仙子的人,有多麽的美。」潘小岚将最後一点酒倒在杯子里。「而且在醉翁编的江湖名人录里,可是很少有赞人美貌的,能让他这样写,那女孩一定有她的特色。」 「好了,别说了。」轩辕牧怕再说下去,潘小岚要跑去找韩铃儿求爱了。光是想像,轩辕牧就受不了了,他对男性追求可没兴趣。 「那明天要去吗?」潘小岚饮完最後一口酒。 「比武吗?」 「要不还有别的吗?」 「好啊,应该很有看头吧。听王罕说将会很热闹。」轩辕牧点头,他喜欢热闹,是庆典式热闹,不是他被人追著跑的热闹。至於比武,要轩辕牧抱著看戏的心情去,他是绝对乐意的,只要上场的不是他。 「那今晚还要去夜市吗?」潘小岚问。 「唉,不了。本来很有精神,但现在一点劲都没有了。」轩辕牧叹道。 「嘻嘻,那就找地方歇一下吧。店小二!」潘小岚叫来店小二,付了饭钱,与轩辕牧双双出了酒楼,找客栈去了。 第二天,在潘小岚的带领下,两人一早就去了皇城紫金门等。轩辕牧自认两人已经出发的很早了,但是没想到门口已经挤了一堆人。还有不少推著车的小贩在门口叫卖早点,小吃等,至於其他零零杂杂的东西自然也没少过。 「这麽多人!」轩辕牧看著四周,惊叹著。 「当然,能进入大内是件不容易的事,虽然只是外城的大校场,但是也是非常的殊荣了。整各活动的办理,与其说是让人们开开眼界,还不如说想要表现国泰民安的气氛,毕竟战乱之中,这紫金龙门是不会开的。」潘小岚说道。 「啊,真难受。」轩辕牧想登高望远,无奈身矮腿短,又不能使功夫跳到高处,挤在人群中,碰来碰去都是别人的臀部,这股窝囔气也真是够受了。有心叫雷沼出来帮他电电人出气,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当然不会付诸行动。 「自修练浑沌宝鉴以来,我身体发育就渐趋缓慢,当初有鉴於我上通缉榜,留著童子身躯比较不引人注目,但是就现在来看,似乎没差多少…」轩辕牧心中暗想。「既然已成淫贼之名,几年前的通缉似乎也不再有人注意,长大似乎也是个好主意。」 自出仙岛以来,随著见识日广,轩辕牧四周所接触的人也都清一色的是武林高人,耳濡目染之下,轩辕牧学到的自然也不少。随著日子的过去,轩辕牧发现他对浑沌宝鉴的认知越深,越是了解到他修鍊的不足。以前在仙岛,他自认已然修练的七七八八,差的只是与日俱深的功力。 可是现在,他发现他真的还只是停留在「皮毛」阶段,很多深奥的理论他都是现在才隐隐约约的发现到,其中也包括如何让他回复正常体型的办法。不过那些都是要花上不少时日研究的,有鉴於轩辕牧没有师长的指导,自己摸索自然也就慢了。 「更何况,那第一要素就是达到气走诸穴,浑圆无极的境界,我看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轩辕牧想到这儿,忽然心中冒出了个想法。「记得在仙岛的众秘笈中,有一门缩骨术是有用的,我练练那门功夫也能达到相似的效果吧…」轩辕牧正想的出神,潘小岚忽然摸摸他的头。 「别做白日梦了,门开了。」潘小岚指著前面。轩辕牧侧身由人潮中的隙缝看的一下,那两扇厚重的镶金紫檀木大门果然缓缓打开,看来比武就要开始了。 比武的擂台是设在皇城外围的大校场,或是更切确的说是个广场。雪白的大理石砖铺地,外围是红瓦矮墙。沿著墙围是两排的士兵,全副武装的站在那儿。至於观众则要先经过详细的检查,不能身带任何武器、暗器、甚至铁制品。 轩辕牧与潘小岚经过盘查後,边跟著其他种人一起到一旁的看台。看台是简单的三层座,也不算是高,但是勉强也能看的清楚。整个看台离中央的擂台隔了近四分之一广场的距离。就算有人想要冲过去,也得要跑好一阵子。 至於旁边矮墙後面则是了望台,照原本的设计六个箭台分散四处。但在御前比武期间,又多增了四个木台。任何想扰乱比赛,或是无故接近擂台的人,大概还没走到一半,已经被那些弓兵射成蜂窝了。 再过去的了望阁才是真正当今皇帝的观望处,离擂台也有近四分之一的距离,与平民的看台遥遥相望。当然在高度上,皇帝的了望台高的多了。其他的皇族贵要则是以半圆形分散了望台四周,前排也有三队的禁卫军,任何靠进者格杀勿论。 了望台皇帝的座位前是雪白的细廉,隐约的挡住皇帝的圣座。民间谣言那是天蚕雪丝所织,所谓的刀枪不入,就算有人真的从观望席,甚至擂台射强孥,也会被一挡而下。在那雪廉後面所坐除了皇帝,就是朝廷中枢的机要,包括当朝亲王范蠡,大将军李肃等等。 轩辕牧与潘小岚找了个旁的位子坐下,他俩人内功精深,视力极佳,这点距离影响不大。而轩辕牧的绝对护身保镳雷沼,轩辕牧则是命它化为雷动波,潜入地底跟著来了。至於潘小岚对此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雷沼是只跑的飞快的怪牛,对於它是雷兽的事实一无所知。 等到所有人就座之後,分散四角的兵士忽然吹起嘹喨的号角声,原本吵杂的观众也静了下来。在观众台前的小台上,一个老态龙锺的太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了,他手上拿黄绸圣旨,似乎准备宣旨。 「天啊,整个皇城中没有年轻一点的太监吗?要找这弓著背的老公公?」轩辕牧看了头痛。 「不要小看他,这位公公可是大内第一高手,凤太监。」潘小岚低声说道。 「宫中第一高手?凤太监?」轩辕牧不敢相信,宫中第一高手居然会是这样一位老人。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凤公公开始朗读起圣旨,这皇宫第一高手果然不同凡响,轩辕牧也不觉的那老人有喊的多大声,但是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遍整个广场,那份内力可就不用说了。轩辕牧估约,潘小岚也没那份能耐。 宣旨的时候,大家自然都是跪地听旨,只有一边的侍卫是立枪行礼,不用下跪的。至於圣旨内容不外乎是「朕感四海升平,而继望能练兵而自强。」等等的玄虚,听说当今皇帝是位二十多岁的青年,轩辕牧虽然觉得内容枯燥无味,但是却暗赞文笔不错。 宣旨完後,众人平身,但是又是一堆繁文缛节,又要跪迎某某皇族,又要跪迎某某将军,轩辕牧自认身体硬朗,但是这三跪两不跪的也跪的卓实心烦。心中大骂潘小岚也不先说一声,这种东西还没开始先跪半天的东西有何好? 折腾的半天,终於等到祭过天地,百官入座,皇帝入位,众观众方能喘口气,坐下休息。而真正的比武也即将开始,先上的是个叫牙天帆的青年,对手是个肥壮有力的粗汉子。一个使枪,一个使刀,立时便在擂台上斗了起来。 「你说这叫做好玩?」轩辕牧大叹气,不是他挑,但是下面那两个人实在不像话,一板一眼的打,功力又不深,虽然比那讨厌的孙方强一些,但是与谢锡方那是差远了,大约是恒将七霸的程度。在轩辕牧这种用惯怪异功夫的人面前,这两人的功夫只能说是破绽百出。虽然轩辕牧不想承认,但是他很确定如果他上场,大概主考官说完开打,大概争斗也结束了。 「这是一开始,弱的与弱的打,好看的在後面。更何况比武是一,但是真的要做高品的武官,战略比武功更重要吧。」潘小岚说。 「可以这样说吧。」轩辕牧点头。 台下,两人斗的激烈,但是没几回合牙天帆的钢刀就架在那肥汉子的脖子上,第一场比试结束。第二场比试立时就开始了,另外两个武生上台打,其中一个空手,一个用兵器。在轩辕牧看来那空手的强太多了,果然没几下那人就用连环擒拿手抓下对方兵刃。 要真的论轩辕牧的武功,扣掉浑沌宝鉴绝对威力,与融雪指等超品武功,他的见识还算平常。他对过不少高手,但是都是用超出常规的功夫在对敌,要真的与敌人一招招的拆,遇上功夫差很多的,靠著浑厚真气的护持还行,要是实力接近的却又差多了。 但是另一方面来说,他的进步也是迅速的。不光是他熟读奇功浑沌宝鉴,与知道很多失传高深武学(在仙岛草草看过。),他每一场对战的对手可都是强手中的强手。因此,虽然在基础方面有待加强,但是这些功夫稍平常一些的武生以不再入的了他的眼中。 「黄乙三号,西苗族人,王罕!」现在唱名又是另一个较年轻的太监,虽然嗓子大的多,但是轩辕牧反而觉得没有听的那样清晰。 「噢,王罕上场了!」轩辕牧眼睛一亮,终於有些精采的能看了。 台上,依然是一身粗衣的王罕,对面走来的是一个肥粗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惹事的那家伙,满脸怒容的瞪著王罕。 「地丙一号,河西陈家庄,赵何!」太监大声唱道。 「真是巧啊,那不是昨天惹事的那家伙吗?这场比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吧。」轩辕牧在席上观望,以昨天的经验,他一点都不认为那赵何打的赢王罕。 「不见得噢,大意是每个武人的致命伤。」潘小岚说。 「是是是,你说的对。」轩辕牧无奈。 在他看,潘小岚的性情只能说是任性,他见识清晰,做事小心,大凡做事都是深思熟虑,但是有时候又拗著性子胡来。像昨天与王罕一聚,事後轩辕牧问起原因,潘小岚的答案居然是∶「我没想那样多,只是看他气势不凡,随口就问出来了。」听的轩辕牧一愣一愣的。 再问起如果王罕知道他们身分後要报官的可能性,潘小岚的答案更是让轩辕牧叫绝。「就如我说的,不就是打字,有你跟我两个人,也不会输。要不打不过,我绝对逃的了。」潘小岚信心无比。 「那我呢?」轩辕牧问道。 「你?」潘小岚看著轩辕牧呵呵笑。「你不是有那只怪牛吗?骑著跑就好了!」听的轩辕牧全身发凉,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小心,要不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咚! 擂台旁,一个赤身大汉大锤一敲,巨大的铜锣发出低沉稳重的声响。 「比试开始!」太监逼著嗓子叫道。 「喝!」赵何大喝一声,率先攻过去。他依然没用武器,还是徒手爪。但是自昨日一战後,王罕的功夫之高似乎也在他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印像,因此此次出手,不论气势、力度、招式的刁钻都有大大的提升,一上手就使出全力。 赵何冲至近处,身影一晃,突然如大鸟般的跃起,由空中冲向王罕,左爪暴伸直抓右肩,右手则是暗藏铁掌功夫,准备袭击他小腹。王罕眼看对手全力进攻,依然是沉著应战,不愠不火,出手的招式跟昨日一般,也是中原不曾多见的武功招式。 他後腰一侧,活像个被嬷嬷追打的小艺妓,小腹後缩,双脚莲步乱踏,左肩自然下移,双手百忙之中还不忘摆个小花姿势,莫名奇妙的避过这精妙的一爪。方位奇妙古怪,姿势更是让人拍案叫绝,活像的跳舞的小土人。这有如醉拳般的拳法由王罕这样一个健壮的青年使出来,让这激烈的武斗染上了丝丝趣味好笑的味道。 「哈哈,王罕的功夫真是奇怪。」看著看著轩辕牧不由的笑出来,场上虽然打的激烈,但是台下也笑的厉害。 「他好像故意这样做的。」潘小岚也是兴致高昂的看著,随著王罕千奇百怪的闪避姿势,赵何的怒气更是直线上升,出手虽然又加了三分狠劲,但是稳重就差的远了。王罕小心应战,表面上避的紧张,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掌握著优势。 「对对,那好像是叫什麽…天山什麽步的…我记得我读到过…对了!天山缥缈步!」轩辕牧看的高兴,顺口说出来。 「咦?那是哪里的功夫?」潘小岚好奇,昨日轩辕牧对王罕的西苗功夫一无所知,怎麽这时有知道的这样彻底?更何况天山缥缈步听起来更像是中原武功,怎麽他自己却没听过? 「那个…」轩辕牧皱起眉头想了下,他不像透露仙岛的存在。「我是偶然在其中一本书上看到的,记得是给女子专用的轻功身法,我那时很忙,也没时间仔细看,知道个大概吧。」轩辕牧说完又兴致勃勃的观看比试了,留下潘小岚愣在那里。 潘小岚心下惊讶,轩辕牧说他偶然在书上看过,那必定是秘笈一类的书籍。而听他的口气他还不只有看过一本,而是很多本,所以他才会在「其中一本书上看到过」,又「没时间仔细看」。但放眼武林,除了少林派的藏经阁有收录众家武学外,哪里能有轩辕牧口中所说的那种地方? 而就算是少林寺的藏经阁,又有可能会收录这样的一门武功吗?更不用提让轩辕牧这样的孩子跑进去看了。当然他不认为以轩辕牧的功夫能硬闯少林全身而退,先不论轩辕牧功夫怪异但是还尚未成熟,就算是武当的清愚轩辕牧也没打的赢,更别说少林寺了。 那是要不是少林寺,那是哪里呢? 潘小岚湖胡乱想中,擂台上战况也开始更加的激烈。 完全摸清楚赵何招数的王罕开始反击。他的拳招风格大变,古拙朴实,看似毫无花巧,平平无奇的打了出去,但是却让赵何更难敌档。不光是劲力浑厚沉重,连出拳的方位也巧妙之极,正是所谓大智若愚的拳法。 王罕缓缓的一拳打出,打向赵何心口,看似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是当赵何的手爪快速抓下时,刚好与之相遇。赵何的爪劲虽强,但是依然不敌王罕拳劲,只能缩手。这样几招下来,原本还发动狂风暴雨般攻势的赵何只能连连向後退。 斗到激烈处,王罕右手往上一记虚招,趁赵何出掌相格之际,另一只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按上了赵何的小腹,待赵何知觉时已经太迟,他手掌停在半空中,却再也递不出去。 「认输吧…」王罕话才刚出口,忽然胸口一痛,居然已经中了暗算! 「你说什麽?」赵何脸上奸笑,左掌又顺势劈了下去,逼的王罕手忙脚乱,连连退後。刚刚那一瞬间,赵何趁王罕问话,心神微分之际,使动手上暗器,正中王罕胸口。由於从受制到问话,直至发暗器,时间极短,连判定的审查官也没注意到赵何的小动作,因为光看起来像是赵何发劈空掌一类的功夫自救。 王罕中招後退,一手抚胸一手御敌,处於劣势中尚且不露败象。运气周身,虽然在胸前感到麻痹与刺痛,但是却不至於有大碍。显然赵何的暗器是金针银针之类的,上涂麻药,因此王罕才会除了刺痛感外,尚感到手脚麻痹。 「受死吧!」赵何抓住机会,利用王罕一手御敌,左半身放空的机会,一个滴溜溜的转身,双爪左右开弓,一招「乾坤无敌」,两手同时爪向王罕背心要害!中招後的王罕,相对於御敌,更多心思放在注意胸口的伤势。待赵何出招时,已然来不及前跃,而他右手也绝对不及回拳救援。 「糟糕!」轩辕牧惊呼,他与潘小岚可都是明眼人,清清楚楚的看到赵何出手暗算,心中已然忿忿不平,这时看到赵何这凌厉的最後杀著,更是心惊。 碰! 出乎意料之外,受伤的王罕看也不看,危急中左拳後锤,挟带著雷霆气势,狠狠的撞开赵何的双抓,甚至气势不减,正中赵何毫无防备的心口! 「呜啊…」赵何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如稻草人般的弹了出去,瘫滚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几名太监与大夫连忙跑过去,赵何所躺的地上鲜血狼藉,他则是双眼翻白,胸口凹下一块,显然是身受重伤,胸骨碎裂。经过简单的医疗後,其中一个小太监跑到审判官席位说了几句话,在其中几位点点头认可後,小太监便朗声说道∶「赵何选手昏迷不醒,这场比试的获胜者为王罕选手!」 全场观众先是一愣,接下来是如雷的掌声与暴贺,这戏剧性的结局实在精采,众人万万没想到王罕的拳劲如此之强,在急切之中出击,不但震开对手的最强攻击,连带还能给予致命性的打击。 「哇,太厉害了!」轩辕牧吓的瘫软在座位上,他也没想到那王罕的拳力如此之强,就算是他在真气最强之时也可能不过如此,甚至还没有这麽强劲。轩辕牧怀疑,就算是对上他的绝学炽阳融雪指,再如此强劲的拳力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不过王罕的内力深厚,实在惊人啊。」潘小岚叹道,光看年纪,王罕确实比他大个五六岁,但是这份内功的修为,却是天壤之别。更让人惊讶的是王罕还是遥远的西苗人,能练就这样一身神功更是不易。 群众的欢呼声久久不歇,连那些旁观的审判官也在那低声的交谈著,似乎也为王罕过人的表现而惊奇。另一方面轩辕牧自然也沉沁在王罕第一场的胜利喜悦中,虽然相识甚短,但是他确实是喜欢王罕豪爽的个性,至於昨是提起几件轩辕牧的「伤心事」,那也是无心,轩辕牧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咦?」轩辕牧忽然低头,因为他感到一股异常的波动来自於他的座位下,正是灵兽雷沼所散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一向具有灵性、甚少无事会去攻击人的雷沼现在居然散出阵阵敌意,虽然不知为何雷沼会忽然有此反应,但是轩辕牧也立时跟著警戒起来了。 「怎麽了?忽然皱著眉头?」接下来发现轩辕牧脸色怪异的自然就是潘小岚,他好奇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轩辕牧皱著眉头,总不能说雷沼潜在地底,还有著奇怪的反应。正当轩辕牧想著要如何解释的时候,另一边的观众看台忽然有人发出惊呼声。轩辕牧与潘小岚沿著众人的目光看去… 旁边,皇城围墙上,不知何时站著几名怪客。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武,一头褐色长发的大汉,他衣著打扮奇特,半身皮衣,有点像北方游牧的马匹商,又有点像潜居森林的猎人。他身旁站著十名覆面侍者,说是侍者是因为他们都穿著一模一样的衣服,静静的站在旁边。而那几个人的身底下,之前站在那里守卫的兵士,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倒下,生死不知了。 「是刺客!」 「捉刺客!」 「围住他!」 忽然间一阵混乱,御林军、侍卫一股脑的冲过去,围著墙下。而旁边的箭塔,除了有两个看样子也不知何时被解决了之外,其他箭塔上的弓兵也是弯弓搭箭,瞄准了那几名不速之客。 「哈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由那怪客的传出,他四周一望喝道∶「无知的人快闪开,我今天来找的不是你们,是他!」同时眼光直直射向皇帝的御座。「不想死的话就别挡路!」 「胡说八道的狂徒!御林军听令,拿下了!」一个身著红甲的总兵大吼,看样子是今日掌管城防事务的总领。 「想知道你这些小兵是如何倒下的吗?」那怪客一跃而下,冲向御林军,身後跟著的是他十个侍者。「就是这样!」怪客大吼,全身闪出耀眼的紫色雷劲,怒涛般的向四周袭去! 四周立时传开一遍哀嚎,近数十倍的人数的御林军被那强大的电劲带到,都是痛的满地打滚,痛亨几声就晕了过去。由於城防御林军都是身穿铁甲,传导力极强,加上用的也都是铁制长枪,还没刺到人,电劲以然顺著枪尖传过来,将人电个半死。 「道术?你是紫雷道人,啊!」那总兵眼前一黑,已经被紫雷道人一把捉住脑袋提起来,双脚离地,死命的挣扎著。 「跟你说过不要挡路!」紫雷道人冷冷的说。紫雷电劲再吐,强大的电流立时贯穿那总兵全身。 「哇啊啊啊啊!」那总兵的惨叫声响遍整个广场,没几下就已经全身焦黑,冒著黑烟死去了。 「没用的东西!」紫雷道人顺手将焦尸一甩,又冲向皇帝御座。而这时整个大校场的人们也反应过来,大部分的兵利快速的集中冲向紫雷道人与他的随从,一部份分开保护著御座,而皇帝也在众侍卫的保护下准备撤离。 另一方面,观众台也是一片混乱,大部分的人在紫雷道人刚出击的时候便开始逃走了,而管理秩序的御林军又都去抓刺客,也没人理会。当人像轩辕牧与潘小岚等人,自然是留下看好戏。 「原来是他。」轩辕牧看紫雷道人一出手,立时有所悟。那紫色雷电极为熟悉,正是那时在仙岛见到的雷电。不用多说也能猜到是紫雷道人不知为何与雷沼打了起来,结果虽不知如何,但是却让负伤的雷沼逃至仙岛,间接促成了轩辕牧离岛之旅。 而这样也能解释刚刚雷沼带有敌意的波动,身为雷兽,对於雷自然有著强大灵敏的感应,而紫雷道人那怪异的雷劲波动,又如何能让吃过苦头的雷沼忘怀? 广场中,紫雷道人像入无人之境,全身电力大开,方圆十数丈中被雷电扫到的绝对都是哀嚎倒下,但是御林军人多,又是要保护皇上,还是不怕死的一波波涌过来。 「闪开!」紫雷道人嚎叫,眼看右手边从看台那又涌来一堆御林军,他右手上举,紫色雷霆流动集中,快速的化为一颗大雷球,用力一甩,雷球挟带著滔天之势,轰然冲向看台的方向。 巨型雷球电劲强力,就像是第二个紫雷道人,散出刺目伤人的紫色雷光,从中切过御林军大阵,挡者披縻,伴随著惨叫声,碰到的都变成一具具焦尸,冒著黑烟死去。而在途中电死了近百人之後,仍然威力不减,直直冲向轩辕牧与潘小岚的所在地。 「糟了!」潘小岚惊叫,他道术外行,第一反应就是展开绝顶轻功闪开。 另一方面,轩辕牧轻功不行,闪躲不及,只好硬挡! 「喝啊啊啊啊啊!」轩辕牧大叫声中运起紫金诀,强大的电磁盾再度出现於他的双手。与清愚一战时,轩辕牧不知清愚道术使用的秘奥,眼见雷击还笨笨的操作金属片应敌,在金属导电的原理之下,他被电的惨败。而这次,有过经验的轩辕牧采取的是当初在仙岛初遇雷沼时的方法,强大的电磁盾能阻扰电流的逼近,让他硬接巨型雷球! 啪吱啪吱! 轩辕牧脚下看台的木板发出断咧的声音,雷球来势强劲,轩辕牧使出全力勉力支撑无暇再顾及其他地方。只见他双手抱著颗大雷球,全身汗如浆出,双手也被电的麻痹,而紫色雷球更是不停的四散出骇人的雷电流,所扫之处全都是一条条黑色的焦痕。 正文 第十五章 激战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皇城大校场现在是一阵混乱,随著紫雷道人的入侵,数以百计的御林军源源涌入,但是似乎还是阻止不了他的前进,只是让枉死城增添更多的亡魂罢了。 紫雷道人双手一挥,又是一阵强烈的强烈的雷电激射而出,随著无数的哀嚎声与焦臭味,他知道又是一群御林军倒下了。不过虽然前面空出了一大片,紫雷道人却似乎不急著杀向皇帝的观望台,更著重於四周杀来的兵士。而他带来的十名蒙面人更是如狼似虎的杀的不亦乐乎。 紫雷道人右掌推出,准备击杀从旁杀来的御林军,却听身後突发异声,一股强烈的雷电气息排山倒海而来。他转头一看,冲来的居然是之前扔向观众台的紫色大雷球,不知怎麽居然弹回来了?! 「怎麽回事?」紫雷道人眉头抽动了一下,他对他的雷电威力有著绝对的信心,但是要说雷球自己会反弹,他可不认为会有这样的事。眼见雷球已经迫近眉梢,紫雷道人冷哼一声,右手向雷球抓去,手肘微沉,已然单手将雷球抓住。眼见右边御林军冲近,紫雷道人顺势将雷球往右一甩,轰然巨响与尘烟弥漫中,又是一群人倒下。 解决了烦人的苍蝇(对紫雷而言。),紫雷道人回头往观众台上看去,那儿的人都已经逃的差不多了,却有一孩童突兀的站在那。他手上焦痕交错,脚下的看台木板更是损坏塌裂的严重。不消多说,将雷球弹回的一定是他。 「有意思…」紫雷道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战意狂升,双手电劲奔腾而出,全身更是环绕在重重电网之下。「我就来会会你!」紫雷道人长笑声中,居然不顾皇帝御座,迳自冲向轩辕牧所在之处。 另一边,似乎知道没用,城防御林军不再涌入,但是与十个蒙面人厮杀的身影中却多出了个凤太监,皇宫第一高手终於出手了!凤太监驼著背,似乎不堪一击的模样,但是身法之诡异却到了骇人的程度。十个蒙面人分别与之交手十数招,居然没有一个人认清对手的面目,要不是那身红衣明显,可能已经败下阵来了。 眼见凤太监来势厉害,而领头的紫雷道人又不知道为何往反方向跑去,十个蒙面高手逐渐靠拢,开始组成一个阵势不像阵势,套子不像套子的打法。看似各自为政,各打各的,但是紧急关头中,却又能互相救济,一时之间倒还挡住了凤太监来那无影去无踪的攻击。 同时,在皇地所在观武台中,以康亲王范蠡为首,一干重臣正在讨论著战况。 「要撤吗?」李肃问道。 「我认为现阶段不适合急急忙忙的撤出去,虽然陛下的安危最重要,但是更是因为如此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慎重行动。」发话的是范蠡,身旁跟著是左右手韩吕。 「其实我也有同感。」说话的是备范蠡称作醉翁的老人。「其事还没如此危急,再看看也不妨。」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紫雷道人如此的身手,真的要来刺杀陛下的话,我看他至少能无声无息的到这观武台的百丈之内才会被发现,而不是大剌剌站在城墙上招惹众人的目光。而那十名助阵的蒙面人,以他的身手需要吗?」范蠡说道。 「而且再看看紫雷道人的行动,先是大笑引人注意,接下来虽然一路逼向这里,但是却又常常在某些奇怪的停下来。与其说他此行准备要刺杀陛下,倒不如说他是来闹事的。那既然是来闹事,原因为何?这代表还有其他的伏兵!紫雷道人只是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诱饵罢了,他们是打著我们一定会急著与陛下撤离,却又将注意力放在紫雷身上,那时再突袭,成功机率也就大大的提升了。」范蠡接著说。 「所以说留下?」李肃问。 「这反而是现阶段最安全的方法,外面战况看似激烈,但是实际上御林军足够拖住那十名蒙面人,正是所谓的蚂蚁咬死象,加上凤公公应该要不了多就制伏他们。至於紫雷道人,凤太监与他应该说的上平分秋色,等到擒住了十名蒙面人,御林军加上凤太监是绝对利於不败之地,顶多让紫雷逃掉。而那些伏兵,在我们不出观武台的情况下,想必也不会随便出手。反之如果我们贸然离开,反而正中他们下怀。」范蠡一句句的分析著。 「其实我们这儿还有一位高手吧」李肃笑著,同时眼光看向醉翁。「不让他显显身手?」 「不!决对不行!」范蠡立时否决。「醉翁需要留下来,要是最糟的情况下,再有一个强如紫雷道人的人来袭观武台,就凭你我两人是没法挡下来的,这里须要有高手压阵!」 「你说的是,是我想左了。」李肃歉然。 「那就如众卿所言,先留下来看看情况吧。」众臣前面,一个青年沉著的坐在椅上,既使在这危急的杀戮时刻,他依然不露急色,只是看著外面的战况。「而且似乎还有别人出手。」青年指著外面,之前一路逼近观武台的紫雷道人正奔向观众看台,反而离观武台越来越远。 「怎麽回事?」范蠡心中奇怪,要说诱敌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再往观众台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 「李肃!你看!」范蠡指著观众看台。「像不像?」 「真的,虽然太远了看不清楚,但是…」李肃瞪著范蠡,不会那麽巧吧?多年的找寻,偏偏就在今天碰上。 「怎麽了?」醉翁也走到台边观望,他的眼力更好,一望便见到轩辕牧。「啊,就是那小子,虽然没见过他本人,但是与送来的画象很相似啊。」 范蠡看了一眼醉翁,心中抱怨∶「你明明就有画像,那天何不爽快些就拿给我看看。把我当猴子耍,你道这样很好玩吗?」 「哈哈哈,那画像可是我昨天才拿到的。」似乎看出范蠡的不满,醉翁笑道。「可不是我藏私。」 「可是…」李肃遥遥望著轩辕牧。「我是从没见过他,之前也只是听你叙述,不过相对於年岁方面,似乎差太多了吧。我是说长长四年已过,怎麽可能还是个孩子?」 「这个…」范蠡也答不出来,这或许也可能是他一厢情愿的去相信。 正当他们几个人讨论时,紫雷道人已经冲到轩辕牧的面前了。 其实当初轩辕牧虽然把雷球硬碰回去,但是与其说是挑衅,更多的是在自保,并没有真的与紫雷道人开战的打算。当然以轩辕牧来说,他确实很厌恶紫雷道人的行径,更不用说雷沼本身所对他带有的敌意。 而现在眼看著紫雷道人冲向他,不知会何轩辕牧发现他不想逃,而是想一战。或许另一方面来说,是已经知道逃不掉,只有硬著头皮开打,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至於对紫雷道人的厌恶感,在很高程度上也成了相当好的催化剂。 「出来吧,雷沼!」轩辕牧呼唤著,倚靠著浑沌宝鉴的绝对威力,轩辕牧自认单挑以实力来说他还是落下风,不过加上雷沼倒还有一拼之力。随著轩辕牧的呼唤,他的脚下开始窜出大量的强烈电光,笔直的冲上天际,在金光闪耀之中,强大电流缠聚一团,化为只雷霆斗牛。 「哈哈哈哈,太好了!」紫雷道人看到雷沼的出现更是兴奋莫名。「那天不小心给你这小畜生逃走,怎麽找都找不到,原来跟著别人去了。不过,这次可没麽好的事了!」紫雷道人左手一甩,八道雷电冲向轩辕牧,而他则是往天际一跃,冲向雷沼,誓言夺下这只雷电灵兽。 紫雷道人与轩辕牧之间的战斗正式开始! 轩辕牧眼见雷电来势凶恶,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此时日头渐高,虽然尚未到正午,但是炽阳高照,轩辕牧体内真气更是快速流转,强横无比,正是使用炽阳融雪指的好时机!轩辕牧双手合并,十指外张作碗形,对准了急冲而来的电劲… 炽阳融雪指第一式,曙光乍现! 连绵不绝的细小炽阳指劲激射而出,嗤嗤声响中,那八道雷电先是被撞歪、碰散,在那源源不绝,滔滔如江河的冲击下很快的就崩裂、消散、化为无形。而那一波波的指劲去势不息,继续冲向紫雷道人。 「嗯!?」上跃到一半的紫雷道人正待抓向雷沼,却听下面嗤嗤怪声连绵不绝,低头一看,他射向轩辕牧的雷劲已然消散,但是那融雪指劲却还波涛汹涌的涌上来。轩辕牧的这招曙光乍现求的就是快与多,相较於只有平时威力近半的指力,但是数量却是三到四倍,而指劲之间的空档更是小到几乎没有,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紫雷道人一时大意,已经没有时间出招反击。雷劲急速聚於双臂,挡在身前,阻挡轩辕牧这凌厉的的一招。袭来的炽阳指劲毫不留情的击中紫雷道人,他只觉的双臂传来一阵阵的炽痛感,明知已然受伤,但是只有硬撑。 正当紫雷道人心中念头快转,想要打破这受制僵局的时候,他背後蓦地传来刺骨的痛楚与麻痹感,正是在天上的雷沼瞧出便宜,从後偷袭所致。强横如紫雷道人者,终於因为大意而在这前後夹攻下哀嚎一声,中招滚落地上。 轩辕牧眼见紫雷道人中招,心中也是暗喘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用上融雪指的招式,到底实不实用他实在不知,在危急中贸然使出,其实也有点赌赌看的味道。之前之所以从来不用是因为炽阳融雪指本身已然强劲无比,杀人於无形,要是再配上招数,那过度强劲更是不需,只到今日才有机会用上。 「哈哈哈哈哈,小孩子很厉害啊!」那滚倒在地的紫雷道人动了几下,一翻身弹了起来。他手臂外围也是焦黑一片,看来是被炽阳指劲烧的,但是除此之外似乎毫发无伤。「这样我要认真点了,要不然对不起小孩子。」 眼见紫雷道人蓄势待发,那压迫感更上一层,轩辕牧心中暗暗叫苦中,只好拼命压住恐惧感,准备出手迎击。 「试试看这一招!」紫雷道人四周赫然出现许多小雷球,以吸天地之气为己用的轩辕牧又何尝不能感应出那浓缩雷球的迫人威力,看来紫雷道人真的认真起来了,而不是像之前一般随意出手。 紫雷道人长笑声中,雷球出击。而轩辕牧也已经摆好了姿势,使出炽阳融雪指第二式,旭日东升!数十道浓缩集中的炽阳指劲合并为一,化为弧形,由下往上冲向紫雷道人! 就这样,你一来我一往互相攻击,紫雷道人胜在功力深厚,他的雷电极是强劲,招式也精妙,经验更是丰富无比。另一方面,轩辕牧在雷沼的帮助下,双面夹攻紫雷道人,靠著炽阳融雪指的杀著,加上浑沌宝鉴的无穷威力,在狼狈不堪中,勉强斗了个平手。 至於一开始逃开的潘小岚,站在暗处,有心过来帮忙,但是先不论他对道术不熟悉,用的又是会导电的铁剑(偷偷从倒下的兵丁身上拿来的),更重要的是整个大挍场已经进入戒严,所有平民都被赶了出去,他光是躲在不显眼的地方就已经很花时间与精力了,更不用说上去打斗了,像那些蒙面人一般十打数百,他可是没兴趣的。 轩辕牧与紫雷道人斗了没几下,战况又出现变化。轩辕牧炽阳融雪指招数自然是了无破绽,但是坏在轩辕牧不常用,初次使用下不免出手生涩,威力大减不说,更重要的是招式之间连惯性差,让招数出现不可弥补的空隙。 「嘿嘿,这里!」斗的轩辕牧已经左右支拙的紫雷道人,邪笑声中看准空隙,一掌击向轩辕牧胸口,正是看准他旧招刚收,新招未出之际的空档。而唯一能救他的雷沼却已经被紫雷道人远远逼到後面去了,救援不及。 砰! 「呜啊!」轩辕牧胸口轰然中招,痛楚比起之前与清愚对招有过之而无不及,喉头一甜,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像弹丸般的飞了出去,撞到木制的看台上,瘫在碎木块中。 「再来是你这小畜生!」紫雷道人眼见轩辕牧倒地不起,狂笑声中冲向仅剩的雷沼。 相对於不会轻功的轩辕牧,雷沼的动作就快了许多,在轩辕牧倒下後,两方实力平衡被打破,雷沼与其说是对战,到不如说成在一味的逃离紫雷道人的追捕。 「你以为逃的了吗?」紫雷道人双手合起,灌入紫色雷劲,在分开时已经用阴柔的雷劲织成雷网,网分左右,套向雷沼。 雷沼上窜下闪的躲避紫雷道人的阴柔雷网,同时也要小心紫雷的道人的爆破性小雷球,由於双方的雷电属性不同,紫雷道人的每一记雷弹攻击还是会对雷沼造成伤害。而随著雷网的垄罩,越来越多的小雷球在天空乱飘,雷沼的闪躲空间也逐渐变小。 「哈哈,抓到你了!」紫雷道人双手上举,雷网由下往上兜去,眼看著雷沼去路被堵,绝对会被捉到一刹那… 「咦?」紫雷道人忽然身子一重,整个人沉了下去,好像有人在下面拉似的,身体突然变的超乎想像的沉重。而就这一顿,雷沼抓住机会,雷电四散,撞开电网逃出紫雷的束缚。 「又是你!」紫雷道人定睛一看,却是轩辕牧闭著眼睛摇摇欲坠的站在下面看台,身上鲜血满身,脸上更是沾满了血污,半死不活的样子。「哼,那样想死吗?」 「试试看!」轩辕牧双眼睁看,恶狠狠的看著紫雷道人。 「噢,很好眼神,我喜欢。」紫雷道人用著兴赏的眼光看著轩辕牧。 「少罗嗦!」轩辕牧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讲话也变的粗声粗气。 从出仙岛来,每一次使用浑沌宝鉴应战,其实甚至平常时候,轩辕牧都感觉的到这股奇怪的感觉。是一种怒气、一种欲望、一种负面的情绪,随著被人欺负、被迫应战、与那血腥的画面,这种情绪的感觉似乎更是明显。 轩辕牧认为这是他性格的改变,或是更确切的说ˉ对於良知的失望,但是实际上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作为武林与术法的顶尖奇书浑沌宝鉴,它拥有著绝对不可忽视的威力,但是同时反其道而行的做法,即是轩辕牧放空自己的练功法,却有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随著吸取外界天地之气,轩辕牧自然也会感受与吸取了他人的情感。之前仙岛上,吸取的都是纯天然气息,以至於出岛的轩辕牧有著不属於尘世的仙灵之气。但是随著他的旅程,他四周的人几乎都是阿谀狡诈或是血腥暴力的恶徒。而在那情况下用浑沌宝鉴的结果,不可言喻的也吸取了那些人的负面情感,如暴力,血腥。 就像慢性毒药,一点点影响不大,多了却会致命。青楼的日子的不长不短,轩辕牧浑沌宝鉴用的少,感应虽有,但是不多,只能说的上埋个种子罢了。凌山一役,轩辕牧所付的代价就比较重了,他吸取了不少那些恶徒死前的不甘愿与血腥的诉求。那是第一次这致命的症结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他身上,轩辕牧的良知开始摇动,他的迷惘。 接下来的旅程,更多负面情绪的涌入,加上本身的遭遇使的轩辕牧又对世俗良知感到失望。骑士在潜意识下,开前轩辕牧急著想回仙岛其实也算是一种自身的危机意识。虽然随著负面情绪的逐渐积压,回岛这件事感觉上对他的重要性也与日遽减,他开始被同化了… 而今日紫雷道人的对战,不可否认的,对他而言又是一次看不见伤害。被紫雷道人所杀之人的怨恨,紫雷道人所散出的杀戮性格,都一再的影响轩辕牧的内心世界。在这一刻,轩辕牧的浑沌宝鉴已然入了魔道。 「小子,你还没有说大话的资格啊。」紫雷道人的手缓缓举起,对著轩辕牧。 「是吗?有没有资格就用你的鲜血来证明吧!」就像用完了最後一丝的耐心,轩辕牧拍地而起,扑向紫雷道人,同时双手连弹,炽阳融雪指激射而出,不过目标不是紫雷道人,而是四周躺在地上的焦尸! 随著连连的爆响,血雾喷洒满天,连著带上天空的却是闪闪发光的小碎片。轩辕牧双手向里一收,那些刀枪剑戟的碎片立时冲向轩辕牧,环绕在他身旁。初识轩辕牧的紫雷道人或许不了解这动作所带的意义,但是在暗处观看的潘小岚却十分明白这是轩辕牧打算开杀戒的前兆。 「呵呵,很有趣的招式。」紫雷道人手掌也冒出数个雷球,互相环绕著。至於那之前紫雷道人散布天空,围雷沼的雷球们也受到感应向他飞来,在他身边合成几个大雷球。 「有没有趣我们马上就…」轩辕牧却忽然一顿,因为紫雷道人的身後,一团红影冲向他们这方向,是凤太监!他终於摆平了紫雷道人所带的十名手下,现在来会紫雷道人了。 「啊,已经都被摆平了吗?」紫雷道人转头一看,发觉十名蒙面人已然不见踪影,却一点也不急。「还以为他们能撑的更久一些。」 身为太监,老态龙锺的凤太监自然不会跟紫雷道人讲什麽武林规矩,也不会要求什麽单打独斗,他一靠近紫雷道人二话不说的就发掌打来。凤太监掌势浑厚,又是急冲而来,两股力道加起来实在惊人,离紫雷道人还有四丈之遥,紫雷道人已经觉得胸口压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老太监果然了得!」紫雷道人发掌迎击,掌带风雷,冲向凤太监。至於他身旁的雷电巨球也同被牵引著冲向前去,紫雷的掌势势道之猛与凤太监不相上下。 「别想逃!你是我的!」轩辕牧眼见紫雷道人冲向凤太监,红著眼睛也跟著飞身扑上,同时使出浑沌宝鉴的另一项神技,双诀应用!只见金属碎片转成一个个尖锐的轮盘,像绞杀器般的滚向前,同时空隙中更混著的一股股炽热的炽阳融雪指指劲,轩辕牧两大杀著同时使出,分袭二人! 三个人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各使绝招斗在一起! 凤太监的身法诡异,行动之迅速更是出乎常理所能判断,只见他双掌随便拍出,看似简单的一招,但是一接下来才发现是数十招、数百招的合并,一波高过一波。同时力道累积,伴佐以他原本就浑厚的掌力,那爆发力更是惊人。不论是紫雷道人的雷电,或是轩辕牧的金属碎片与融雪指劲,都被他以那以百挡一方法打散了。 紫雷道人所恃者依然是那强大的电劲,他每一拳、每一掌击出,必定挟带著惊人的电量。身旁的巨型雷球更是时时吐出雷蛇缠绕著凤太监与轩辕牧,伴随著麻痹感与痛楚之後却是更强的电劲。可以说自三人斗起来开始,每一刻凤太监与轩辕牧都要忍受著紫雷道人电流无所不在的侵袭。 至於轩辕牧,相当於紫雷道人用的雷劲与凤太监的武学,他真的是以浑沌法则出击。终於狂乱後的轩辕牧快速切换著浑沌五诀,在毫无後顾之忧下他的出手更是千变万化,令人难以捉模。时而射出霸道的炽阳融雪指,时而操作金属暴风圈绞杀二人,要不就是地上冒出土刺的攻击,两人身体又毫无徵兆的变轻变重,在不然的话眼前出现奇怪的幻象,怪异招数层出不穷,令人难以捉摸。 慢慢的在轩辕牧的浑沌攻击下,虽然还是三人互相绞杀,但是紫雷道人与凤太监却已经逐渐开始改为守势,似乎打算看清轩辕牧的杀著再说,天晓得他还没藏什麽其他的怪功夫。而一举一动已然带著狂乱气息的轩辕牧也只是红著眼睛乱出招,追求著无尽的血腥与暴力! 三人争斗的外围,御林军已然赶来,团团围住三人,却不敢接近。之前紫雷道人的杀人雷电已然在他们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印像,而现在那缠绕不息的电劲只有变强而无变弱,更他那们不敢靠近!更何况,轩辕牧的出招那更是可怕,毫无理路可循不说,威力更是强大无比。因此御林军只是象徵性的围围,并不上前厮杀。 而大校场遥远的另一端,观武台上,众人也为这骇人的混战所惊,连表情一直泰然自若的青年也不由的露出讶异的神色。凤太监武功之强为众人所知,更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为这混战感到惊异。 紫雷道人不去说他,一向是朝廷暗中所注意的对象,加上身为新兴邪教的护法,让他的重要性更是水涨船高。而他能跟凤太监斗成平手尚在情理之中,紫雷道人武功强劲素有所闻。但是要说一个孩童能与他们都成平手,甚至略占上风,那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醉翁,你觉得谁会赢?」范蠡问道。 「…不知道。」醉翁说道。「这种情形下很难说」 「你觉得那轩辕牧的功夫怎样?看的出来家数吗?」李肃问道。不可否认的,在凤太监下场混斗之後,在观武楼最有资格发言的武功高手就是醉翁,其他人或许只是看看三人五花八门的招数、眼花撩乱的缠斗,但是醉翁定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醉翁皱著眉头,似乎在想著要如何形容。「怪异…或是更切确的说是深不可测。紫雷道人是由武入道,因此掌中带雷,拳出有电。不过扣除此外,他与凤太监一般并不能使用任何其他道术…」 「这跟紫雷道人有何关系?」李肃不明白。 「但是你在看看现在的战况。」醉翁说道。「这就带入问题的核心,轩辕牧似乎是个道术高手,他连连使出五行其中四系的攻击,让人极难捉摸。更麻烦的是他使用的方法更像是如紫雷道人一般,是由武入道。但是我们也知道,由武入道至多一系,不可能身兼两系以上。但是要说是纯道术,又不能解释他攻击不用任何辅助的道具,对此我也不甚明白。」 「再来是他攻击的多样化,就我算来除了道术外,他还使出了不少失传已久,连我都没见过的武林绝学。这就更让人好奇,这些功夫他如何学来?」醉翁眼中精光一闪,看了一下范蠡。 「你…你是说…白…白崎遗宝?」范蠡颤声。 「这个我只是猜测,做不得准数的。不过光是以现在看来,这是惟一一个最接近的可能性,毕竟当年白崎老人的绝学中就饱含了融雪指这项功夫。而就算他的功夫不是学自於那儿,以他的小小年纪,能练到如此功力,不让人想一探究竟?而不会让人想到,等他大後,或是过个几年,他的功夫会到达怎样一个境界?因此他的真实身分绝对要查清楚,而更重要的是他动向,决不能这一类的人落入邪教的手中…」醉翁语重心长的说。 「这应该不是问题,现下整个皇城进入戒严,下面有御林军守著。紫雷道人轻功不差或许能逃的出去,但是就我看轩辕牧的轻功却不是甚强,在凤太监的帮忙下应该留的下他。」范蠡说道。 「不见得…」醉翁回答。 「咦,为什麽?」范蠡奇怪,说打或许现阶段下面斗个平手,但是说跑难道以凤太监那来去无踪的身法,比不上轩辕牧那小丑乱跳的轻功? 「我也认为轩辕牧轻功不强,要抓他一个人不是难事。」醉翁说道。 「你认为紫雷道人会帮他?」范蠡讶异的说道,这猜测太大胆了。 「不是,轩辕牧自然不可能接受紫雷道人的帮助。是那雷兽,跟著他一起潜进来的雷兽。刚刚他对敌的时候不是还在吗?现在却又不知跑哪去了,在我看来,轩辕牧用雷兽逃走的可能性极大。」 「有办法阻止吗?」范蠡问道,现阶段留下轩辕牧已经是不容置疑的第一要务了。 「没办法…」醉翁长叹。 台下,激战再度进入白热化的地步,轩辕牧狂乱中神志渐失,出手不但没理路可循,连带著连最基本浑沌五诀的使用也开始乱掉了。他一声斥喝,金属碎片聚集,在快速的环绕中滚成大刀轮割向两人,但是这次不同的是,打的性发的轩辕牧不顾浑沌宝鉴的反噬威力,硬是用炽阳诀操作。 滚出去大刀轮不比以前,每一片金属碎片都被炽的血红,整个刀轮散著阵阵的热气,挟带著骇人气势,让人望之生怯。紫雷道人与凤太监都是武功高手,又如何看不出这刀轮的险恶之处?凤太监身影一闪,一团红雾已在六丈之外,远远的躲开。 至於紫雷道人功夫虽强,轻功也不差,但是在如此距离下没法闪的如凤太监般乾净俐落,他双手前甩,左右两颗雷球前冲阻挡刀轮,同时足尖一点,身子向後飘去。 在众人的注目下,火炎刀轮撞上了两大雷球,正如之前一贯的刀剑之气,刀轮立时如切豆腐般劈开雷球。但是不同以往的是,当火炎刀轮切入雷球正中心时,几声清脆的碎裂声传出,接下来的就是连续震耳的爆响,与刮面的热息袭卷而来,金属片居然轰然炸开! 等到热浪过去,紫雷道人看著地上那坑坑洞洞的,心中也是捏了把冷汗。当然以他的程度,硬挡可以,但是受到一定的创伤却是免不了的,尤其这种爆炸力极强的怪招。 而发出险招的轩辕牧同时也不好受,全身的气息像是入了岔道,运行艰难不说,伴随著的更是难以忍受的剧痛。他跪倒在地,双手抱胸,强忍著这袭击全身的痛楚。 抓著机会,紫雷道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香炉。香炉由青铜所制,但是却散出滑润妖异的光芒,上面刻满怪异的符文图形,诡异无比。不过如果轩辕牧依然清醒而能好好看看这香炉的话,他一定会发现这香炉的异常熟悉处,这正是当年他刚出海砂邬,在宣宏内堂时所看的一般。 当然现在这个所散出的气袭更是厉害,打造的也更是精巧,甚至连在一旁观看的普通士兵都能感到这东西所带的怨气。很明显的,这样东西所伤的人命,所包函的怨魂都远远超过当初的那一个。 紫雷道人不再多话,单手握著香炉只是源源不绝的将电劲灌入炉内。随著大量电劲灌入,香炉更是发出耀眼的绿光,同时不同於紫雷道人紫色电劲的绿芒电光也开始闪烁出现,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不是真正的绿芒,而是由炉内所带出的怨灵,缠绕著雷电,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紫雷道人空著的手掌心向上,开始聚集电劲,但是此时聚集起来的电劲却是由香炉传来的绿芒电光所组成,带著强大的怨灵,不甘愿的环绕的这不知是雷球还是怨灵球的东西。 「试试这个吧…」紫雷道人邪邪的说,显然用这种招数对他也是有影响的,他双眼也逐渐渗出绿光,身上更是邪气大盛。对准还滚到在地的轩辕牧,紫雷道人手一张,这名为邪灵怨雷球、紫绿光芒交错的光团便射向轩辕牧。 「岂能让你得逞!」暴喝声中,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健壮的身体,快捷的身手,正是西苗人王罕。从紫雷道人袭击开始,一干武生便被带到观武楼前,帮助御林军保护皇帝。因此王罕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战斗进行,却一直没有出手。直到此时,眼见轩辕牧有著生命危险,才不顾手观武楼的职责,冲向前去。 同时另一边,一个人影也是一晃冲向紫雷道人,却是潘小岚眼见清况不对,出手袭击紫雷道人,想使个围魏救赵之计。 但是他们两人都太迟了,王罕还没冲到一半,轩辕牧一声哀嚎已然中弹。强烈的电劲舔舐著他的躯体,而那邪灵怨魂更是厉害,侵入轩辕牧体内侵蚀著他的仅剩的神智。 「啊啊啊啊啊!」这次超乎之前的疼痛正袭击轩辕牧,他抱著头满地乱滚,全身绿光一闪一闪的闪耀著,速乎那些怨灵在他体内四处游走,不肯出来。 「可恶,静下来,轩辕兄弟,让我帮你。」对於如痴如狂的轩辕牧,王罕小心翼翼的接近,不过显然轩辕牧因为受到邪灵的袭击,在剧痛之中根本只是胡乱出手,没几下就被王罕制服住了。 「让我运功帮你。」王罕一手搭在轩辕牧的头顶上,一手按在他的背心。虽然现在两人明显的身处险地,但是现在不快处里轩辕牧体内侵入的邪灵,轩辕牧也撑不了一时三刻。 王罕密术了得,他头顶白烟直线喷起,看的出来正全力运功帮助轩辕牧,而随著时间的过去,轩辕牧身上闪著的绿芒也逐渐消失,而他脸上的痛苦神色也逐渐换缓和,终於最後整个人一软瘫倒在地。 「必需快带他离开…」王罕左右一看,四周都是虎视耽耽、准备一拥而上的御林军。眼看著潘小岚还与紫雷道人激斗著,在他凌厉的剑招下还是落了下风。 「潘兄,别打了,走吧!」王罕抱起轩辕牧展开轻功往外跑去。 「知道了!」潘小岚为了给王罕争取时间,硬拼紫雷道人,早有已经支撑的很勉强,眼见轩辕牧昏迷不醒,生死未知,也不愿与紫雷道人多加纠缠,连耍三个剑花,转身便走。 「哼!」眼见王罕救下轩辕牧,皇帝等人又不中计离开观武楼,身旁凤太监与御林军又随时准备冲上来,紫雷道人自认多留无益,一摆手,说声後会有期,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快追!」范蠡眼看众人逃走,在观舞台连连下令,务必活捉轩辕牧。 御林军的速度追不上王罕与潘小岚一干武功高手,急切之间又没法告知凤太监,他还正追著紫雷道人。就眼看王罕与潘小岚两人冲到墙边正要跃墙而出,身旁忽然金光一闪,一个金色身影冲过来,王罕抱著轩辕牧的手一麻,轩辕牧已然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雷沼衔走了。 「喂喂喂,你干什麽…」潘小岚发生想阻止雷沼,但是以雷沼那闪电似的速度,金光一闪,已经去的老远。潘小岚心中暗叹,他可一直不知道轩辕牧这只跑的很快的怪牛居然是只上天下地的灵兽,而临末了还会将主人掳走。 「等一下,别乱跑啊!」潘小岚试著呼唤雷沼,但是雷沼哪里理他,金色光芒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房屋顶的那一端。 「先别管轩辕牧了,他…应该会没事,我们还是先摆脱後面的追兵吧。」王罕说道。几个起跃已经跳过了皇城内墙,潘小岚不再多说著也是跃墙而过。 举行御前比武的大校场虽然算是皇城乡当外围的地方。(顶多算是院子,连屋里的程度都没到。)但是要出皇城到西京街道,这之间还是隔著好几排高低不一的内墙外壁。以两人的轻功之高一路自然是顺畅无比,甚至鲜少遇到守卫的兵士,显然都已经调到大校场了。 再越过几道墙,西京复杂交错的街道出现在两人眼前。 不过现在街道上已是一团乱了。随著之前参加御前比武的观众逃离,紫雷道人硬闯皇城之事已然流传开来,连九门提督府也得到消息,所以现在满街跑的都是抓人、或是维持秩序的衙役,而他们两个由皇城翻墙出来的人立时成为众人目标。 「这里!抓刺客啊!」一个路人大喊。王罕看都不看,随手抓起把小石子,往旁边用力一甩,那人立时了帐,昏了过去。但是在这紧张时刻,这样一声的呼喊引起的效果可不比平常。 「这里!」巷口两个巡逻的捕快已经听到声音,招呼著衙役们围上来。 「这样麻烦…」潘小岚一招手,两人展开轻功跃上屋顶,沿著屋檐逃走。下面仍然不时传来路人的惊呼声与衙役捕快的叫喊声,让两人丝毫不敢稍作停留。 「这样子是跑不完的,我有个办法,要试试看吗?」王罕说。 「尽管试吧,不会有更糟的了。」潘小岚说。 「那就…」王罕左右看看,忽然往旁边一窜,跳下屋檐闪身到小巷中。 屋与屋之间的小巷极为狭窄,宽仅够一人过,而分部如蛛网,虽然易藏易躲,但是相反的因为出口多,岔路四散,曝光率其实也不低。更何况,这一类小巷也是众衙役的重点搜索之地。 潘小岚跟著跳下来,等待著王罕下一步的动作。 「喝!」王罕看准一面厚土墙,吐气扬声,重拳挥下,尘土飞扬的撞击声中,土墙坍出了个大土洞。 「这就是你的好方法?」潘小岚怀疑的看著王罕,这连小孩子都能明显的跟痕迹找过来的烂方法。 「嗯…你在这里等一下。」王罕探头进去看了看,是户空著人家,看来是都有事出去,尚未归来。「很好。」王罕点点头,猛拳连发,又打破了几面墙,一路拆墙拆到隔壁屋子去了。 「你这是在干什麽?」潘小岚听著屋里远方传来的破墙声,连连摇头,这还没从屋檐上逃命的方法快,至少不用浪费力气敲墙壁。「喂,後面追的人要来了。」潘小岚对著屋里叫道。他话才说完,里面脚步声响,王罕已经回来了。 「弄好了。」王罕从大洞里走了出来,看他满身尘土的模样,一定在里面有打破了不少墙壁。 「打完墙了吗?地鼠?」潘小岚叹息声中,自顾自的准备爬进去。 「你去哪里?」王罕愣了一下。 「不是从这里逃吗?」潘小岚奇怪的看著王罕。 「别胡说了,怎麽可能?」王罕发笑,往反方向走几步,到一间对面的仓库後门前说道∶「快点,是这里!」说著,掌中使上内力,轻轻一抹就将锁拆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有破坏的痕迹。 「噢,聪明!」潘小岚这时也省悟了,连忙与王罕一起闪进仓库中。门才关好,就听外面脚步响,带著一小队衙役的捕快已经追到了。 「这里,他们破墙走了!」几乎是瞬间,一点怀疑都没有,捕快就下了结论,带著人马冲进去了。 「这招声东击西真是厉害…」潘小岚叹道,从仓库的小窗口他看的可清楚了。「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王罕笑道。「就看这些了…」说罢指著地上的一堆东西。 「啊,那是…」潘小岚惊讶的看著眼前的那堆东西,半响说不出话来… 同时在皇城中,经由禁卫军清过场地後,当朝天子羿骅在凤太监、醉翁邓高手的陪同下,由御林军开路,移至安全的轩龙殿,同时一干重臣也在羿骅的授意下开始讨论对於今日刺杀事件的後续处里动作。 「我认为根本没必要关闭九门进行全面性的搜查。」范蠡说道。「这只是个浪费时间的行动罢了。看看此次的刺杀行动,虽然到最後对方的伏兵都没出现,但是并不代表说他们懦弱怕事,而更证明他们是有备而来,没有绝对把握决不出手。这样的思绪细密对手你认为会栽在搜城上面吗?更重要的是以他们的身手,寻常的衙役,甚至捕快都不他们的对手。如果我们假设搜城搜到了紫雷道人,我很怀疑就算是顷整个九门提督的兵力去捉,也是浪费时间。」 「我也赞同范蠡的意见,现阶段外面因为刺客的事件而闹的一团乱,搜城似乎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甚至造成民众的误解。而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同时也是邪教一直以来所致力於的,就是西京与整个神州大陆的混乱。只有混乱,他们才有机会,只要我们不乱,其实他们就算闹的再凶,对我们影响还是不大。」李肃斟酌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完全不采取任何行动?」醉翁问道。 「那当然是不行的。」范蠡接著说。「这件事是瞒不住的,今天在大教场上的观众全部都是人证。更何况也没有瞒住的必要,我们只是不要西京乱而以,而不是偷藏了什麽秘密。据我所知九门提督府已经派人开始搜城了,就让他搜,虽然我不觉得会有什麽斩获。不过跟他会知一声,也就今天查查了事,不用大张旗鼓的闹的大家都知道了。明的去找肯定找不到,但是暗著来…」范蠡看著醉翁。 「嘿,打主意打到我头上了。」醉翁笑道。 「谁叫这是你管的范围,大不了今年发库银的时候我算一下,多分些给你就是了。」范蠡说道。 「唉,说笑罢了。我会会知我的手下注意的。」醉翁说道。 「另外九门提督那边也要写个兵部勘合,会知他我们的决定,就请李肃代笔一下,叫韩吕跑一趟吧。我现在先去将讨论的结果禀告圣上。」范蠡说著,出了门。 李肃找来了纸笔,速速写了个文条,用了印之後交给韩吕。「快去快回,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做。」 「知道了。」韩吕点头,转身出门。 「好了,现在就剩你和老头子我了。」醉翁笑嘻嘻的看著李肃。「能告诉我为何你们那样注意那个叫轩辕牧的小孩吗?」 韩吕带著兵部勘合,一路出了皇城,上了马直奔九门提督府。深知真相的他自然知道李肃话中之意,而他也明白虽然范蠡对於此事的处里虽然绝对正确,但是更多的是在位找寻轩辕牧铺路。 紫雷道人的逃逸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正如范蠡所说的∶「找到了,也不能把他怎麽样。」因此更重要的争取另一个能和紫雷交手,实力不相上下,身分特殊,同时潜力无限还有待开发的轩辕牧。 而当年同样也是轩辕牧逃脱,范蠡用的就是封九门搜城的办法,结果异常的失败。如果当年能逃的走,现在也不会有问题。因此范蠡宁可放弃搜城,只大概的做个样子,不要打草惊蛇,然後让醉翁来找。韩吕心中想事,一个没注意,竟骑著马冲向了两个走过来的戏子。 「糟了!」韩吕紧急中拉紧缰绳,整个马人立,前蹄往前乱踢,吓的那两个戏子跌到在地,好半响站不起来。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们没事吧。」韩吕连忙下马道歉,眼前两个戏子神色惊惶的慢慢爬起,两人脸上都是染满了油彩,身穿大红大紫的戏服,看样子才刚被赶下舞台。 「啊,没…没速啦,小哥。」其中一个说话声音苍老、还带著奇怪的口音的戏子说道。「你要小西啊,那锅街上现在衙役到处跑…噢,小哥你速当官的?」他说了一半他看到韩吕骑的是官马。 「是的,我是…衙门一个当师爷的。」韩吕有心快走,但是惊吓到别人,这样扭头便走似乎不好,也不礼貌。 「噢,那小哥知道这到底怎麽回速?」那戏子指著街上跑来跑去的捕快与衙役。「我们演戏演一半,忽然被赶下来,又不给换衣。」说著指著一身大红戏服。 「听说皇城有刺客,所以现在要搜查一下。那个…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必须先走一步,不好意思,再会!」韩吕不想多做纠缠,翻身上马,徜徉而去。心中还叹息著他护河运气不能好一点,如果就这样撞上轩辕牧可不是省时省力的多?其实就算是撞上潘小岚或是王罕(范蠡在移去轩龙殿时已经收到报告,确定两人的身分。)也能对找轩辕牧这件事有些帮助啊。 眼看著韩吕就这样急急忙忙的骑向远方,那带口音的戏子耸耸肩,看著他的同伴。「跟你说吧,这种装扮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的。」说话的赫然就王罕! 「嗯,还真的很奇怪,穿的这麽显眼,反而没人在注意我们,倒是那些戴斗笠的家伙依职被盘查。」另一个戏子自然是潘小岚。 「这是盲点,因为太显眼,所以反而不容易被注意到。」王罕拍拍灰尘,往前走。 「刚刚你跌的那一跤,跌的很漂亮。」潘小岚说。「你左手後屈,在想什麽?想要依权避的那马吗?」 「哈哈哈,以防万一。但是别说我,你呢?不要以为你手中扣飞刀这件事我不知道,是打算射眼,还是心脏?」王罕笑道。 「嘿嘿,都有。」潘小岚笑道。「那街下来去哪里?」 「当然是找轩辕牧,不是吗?我以为你跟他是好朋友。」王罕看著潘小岚。 「拜托,那是当然中的当然,我问的是「我们要去哪里找轩辕牧?」,这样你懂了吗?」 「呃,这个吗,我还真不知道。」王罕说。「既然他那怪牛带著他走了,我们自然就是要找那怪牛先。也就是那个方向。」王罕指著雷沼逃离的方向。 「你记忆力与方向感还真不错。」潘小岚赞道。 「哪里,哪里。」王罕笑道。 「请…请问一下。」一个神色焦急的小姑娘拦住他们。 「有什麽事吗?」王罕问道。 「我…我想问一下…那个…药铺怎麽走?」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刚进城的小姑娘显然是将王罕与潘小岚当成本地人来问了。 「这个…」王罕是有来过西京几次,但是忽然要叫他说出药铺,他还真答不上来。 「左转!」接下话的是潘小岚,他对这个比较熟悉。「前面一直走下去,左转,拐弯後直走到下两条巷子,右边第三间便是。」 「谢谢。」小姑娘一福为礼,顺著潘小岚所说方向走去。 「噢,不错吗。你对西京街道很了解啊。」王罕赞道。 「还好啦,来过这里几次,大概熟悉街道。」潘小岚说道。 「那知道哪里是人烟比较少的地方吗?」王罕问。 「对!的确那怪牛会往人少的跑。嗯…我想想,小西湖吧,或是…南街的伽蓝尼姑厣後山玉径亭一带人也不多。」潘小岚说道。 「那就先去小西湖看看吧。」王罕提议。 「好!」潘小岚答应。 正文 第十六章 失忆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艳红色的太阳垂挂西边,虽然街上还是混乱依旧,不少喊捉贼的、搜房子、看热闹的依然在大街上来来往往,但是随着天色渐暗,大多数的人也都安静下来,饥肠辘辘的回家去了。以庆典气氛开幕,经过热烈的比武大赛,又是刺客的出现,最后是全城的警备与搜城,忙了一天的西京也终于得以有个安静的夜晚。 位于南街的伽蓝尼姑庵原本就是西京的著名景点之一。许多远道而来来看御前比武的人士往往都会在比武结束之后游历西京一圈,而伽蓝尼姑庵正是优先选择的名胜。不过在发生了今日的刺客事件之后,多数的旅客都自觉的躲回客栈,以免被无辜牵连。相对的也没人会在这时候特地跑来尼姑庵上香,因此一向香烟鼎盛的伽蓝尼姑庵今天反而异常的清静。 尼姑庵后面的厨房里,小倩正看着炉子熬汤药。伽蓝尼姑庵的住持静妙师太是当年与静闲师太一起出家的师姐妹,不过静妙师太专心致力于佛法,并没有学武,而且也不是武林中人。她在十多年前转来伽蓝尼姑庵当住持,对凌山派的弟子来说伽蓝尼姑庵可说是凌山派在西京的另外一个家。 凌山一役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凌山派元气大伤,不但凌山三静的静仪师太重伤,连静逸失太新收的小徒也不知去向。在确定静仪师太伤无大碍后,静逸师太便决定下山一游。一方面是要探听韩铃儿的下落,二方面对也是要调查到底谁在紧要关头助了凌山派,但偏偏又用的如此血腥的手法。当然此行其中也不乏要调查邪教后续动向的意图。 有鉴于之前的疏忽,这此下山的只有静逸师太与几名贴身徒儿,以完全确保凌山别院的安全。而小倩之所以跟下山,一方面是因为她是俗家子弟,有些时候出家人不方便的事能请她出面打理一下,另一方面也是她与韩铃儿交好,她本身也极希望跟着下山找人。 不过令她们惊奇的是她们下山的目的之一,寻找那时帮助她们高手的真面目,居然异常轻松的就达成了。整个凌阳道上人声沸沸的都在讨论淫贼轩辕牧的事,与他那不知是武功还是道术伤人方法。而其中引起静逸师太一行人注意的是轩辕牧对上龙虎门一战,那奇怪的金属伤人法。 在那异常雷同的相似性下,静逸师太大胆假设轩辕牧就是那时出手的高手,并便决定先找到轩辕牧再说。在静逸师太来看,轩辕牧虽然是一介淫贼,但是既然他当时在场,那便有可能知道韩铃儿的下落。这比盲目的到处乱撞,碰的一鼻子灰的方法好多了。 一路上,有关轩辕牧的谣言多的数不清,虽然因而能对轩辕牧有较多的了解,但是相对的也更难从中分辨哪些是真实的消息,那些是道听涂说的谣言。更何况,经过龙虎门一役之后,轩辕牧的消息就比较少了。虽然还流传着不少的‘采花’行径,但是因为距离之间相隔太过遥远,而且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做的,静逸师太也就将就听听不放在心上。 由于失去行踪,静逸师太推测轩辕牧等之前行进的方向,决定先一步到西京打探消息。由于西京意义特殊,位置又趋于中央,情报汇集比较快。因此就算轩辕牧没到西京,从西京到任何一条其他的路也都相当方便,除非轩辕牧走回头路。 兼程赶路后,静逸师太昨日到达西京,并在伽蓝尼姑庵下褟。经由静妙师太知道了有关隔天御前比武的消息。对于这种节庆静逸师太自然是没兴趣,但是节庆同时也是各处旅人汇集的时候,消息自然丰富。因此虽然静逸师太不参加御前比武,甚至连看都不想去看,但是她还是一早就上街,出去探听消息了。而留在伽蓝尼姑庵的小倩与悟仪则是帮住持静妙准备香烛,打扫后院等待香客的来临。 但是接近中午时分,不但香客没来,静逸师太还带回了令人惊讶的消息,紫雷道人入侵皇城,搅乱比武。基于江湖门派不与朝廷对敌的原则,静逸师太无法在这时候进入皇城。不过她认为以紫雷道人的身手必定能全身而退,因而立时离开尼姑庵,准备追踪紫雷道人。(紫雷道人为袭击凌山派的邪教护法之事已经被众人所知。) 而就在静逸师太离开不久后,一连串的事情也跟着发生… 啵啵! 几声水滚声唤醒了回忆中的小倩,炉上的汤药仍然咕噜噜的炖着,看那样子依照静妙师太的意思还要好一会才行。小倩看着炉火,并添了几根木炭,心思又回到那奇异的时刻… 先是那一声爆响声引起她们的注意… 并不是很响,至少她认为尼姑庵附近的住户是听不到的。不过在听过静逸师太带来的消息后,她与悟仪两人可都是全神戒备,非常紧张,这样一声的爆响声自然立时引起她们的戒备。 她与悟仪带着长剑悄悄的走到后院玉径亭,伽蓝尼姑庵的占地相当大,那后院山坡实在不小,花花草草的一个小花园也很漂亮,不过那时她与悟仪可都没心思赏花儿。 是一个男孩… 在那青草地上,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孩伏倒在地。 ‘好像受伤了…’‘去看看吧。’她与悟仪抽出长剑走上前… 男孩的面朝下,所以根本看不见相貌。虽然不知他是谁、为何受伤与他如何到这个地方来的。不过本着慈悲为怀的心,那时她们决定先施予援手,而不是先刺两剑以保安全。 ‘那时真的好险…’想到这小倩吸了口气,她实在很高兴那时她那样做了。 因为,就在她们将那男还翻过来的一瞬间,她们见到了一张熟悉之极的容貌。那清雅的仙灵之气,天真无邪的面孔,不正就是她们在找的韩铃儿吗? ‘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何装成男生?还有一身血污…’小倩扇着手中的小扇子苦思着。 那时惊喜交集的她与悟仪连忙将女扮男装的韩铃儿搬到房里急救,而也就是那时韩铃儿醒了过来,而她们也发现了那惊人的事实… ‘小倩!’门口传来悟仪的的叫声。‘醒神汤熬的怎样?’‘噢,快好了。’小倩将药壶端离火炉。 ‘静妙师太说醒神汤的火候不要太强,也不用熬的太久。’悟仪说道。 ‘那这样应该也就可以了。’小倩端起药壶,将壶嘴对准放在木盘上的小汤碗,让茶红色的慢慢流下。药水色红,但是却不浓稠,还带着一股奇怪的木薯味道。由于量不多,等小倩到满整个汤碗,药壶已经半空。 ‘好了,我们走吧。’小倩从水槽边拿了个干净的汤匙放在木盘上,端起来与悟仪一起走了。 ‘韩铃儿怎么样?’小倩问道。从她抓药回来之后,她都在厨房熬药,没听到任何其他的消息。 ‘跟一开始一样吧。神智清醒,但是依然记不起事,而且也还缩在床角的那一边。’悟仪叹道。 ‘那有师傅的消息了吗?’小倩又问。 ‘没有,师傅还没回来。’悟仪回道。 ‘这样吗…’小倩黯淡。 ‘小倩,开心点。至少我们找到了韩铃儿,虽然不知为何她得了这种离魂症,但是静妙住持不是说了吗?只要好好疗养,应该会有起色的。’悟仪安慰道。 ‘我也这样希望…’小倩低声道。 韩铃儿(轩辕牧)所在的房间离后厨房也不算远,小倩与悟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就到了。是一间小客房,只要是给有意留下过夜的女香客所准备的,里面有的只是朴实无华的家俱与简单的摆设。悟仪推开房门,好方便让小倩进去。里面一位老尼姑坐在床前的椅上,长眉过耳,正是住持静妙师太。 ‘见过住持。’小倩与悟仪说道。 ‘不用那样客气,药好了吗?我看看吧。’静妙说道。 小倩将药端到静妙师太的面前。 ‘嗯,色泽不错,但是还是熬的稍微久了一些,有点过浓,不过也相当不错了。’静妙师太看着汤碗。 ‘请问住持…她…’小倩看着瑟缩床角,双手抱腿,头又埋在胸前的韩铃儿,不知何事让她怕成这个样子。 ‘睡着了,不过我想还是叫她起来吧,喝过药后,再让她好好睡一下。’静妙师太说道。 ‘铃儿,铃儿…’小倩放下木盘,慢慢爬上床去,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韩铃儿(轩辕牧)。 ‘哇啊啊啊啊!’韩铃儿尖叫声起,整个人弹起来,全身缩的更厉害了,还不时的颤抖着,恐惧的看这眼前这个接近她的女孩。 ‘别…别怕,是…是我啊,小倩。’看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吓的韩铃儿全身发抖,她连忙退后表示别无他意,并试着温言与她沟通。‘还记得我吗?之前救你的那个人啊。’小倩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是她知道她必须忍着。 韩铃儿似乎认出了小倩的模样,虽然还是满脸惧怕的样子,但是身体却没抖的那样厉害了。 ‘我熬了些药给你喝,喝了它好吗。’小倩端着碗,温柔的说着。 ‘…’韩铃儿一言不发,只是警戒的看着小倩。 ‘来…喝了它吧。’小倩舀了一勺药汤慢慢的凑到韩铃儿的嘴前,可以见到随着汤匙的逼近的每一寸,韩铃儿的身体就抖的更厉害。 终于,汤匙触碰到了韩铃儿的唇边… ‘啊!’过度紧张的韩铃儿还是全身震了一下,那匙药汤也是晃了一下,全洒了。 ‘啊,没关系。’小倩打起精神安慰,有那么的一瞬间,她几乎确定她看到韩铃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们再试一次好吗?’就这样小倩发挥出极大的耐心,慢慢的喂韩铃儿喝下药水,出了一开始韩铃儿因为过度紧张而洒了一些之外,其他的几乎都相当合作的喝了下去。 ‘好了,今天就就这样让她好好休息吧,’静妙师太说道。 ‘但是…’小倩正待说什么。 ‘我知道,等明天吧。’静妙师太接着说道,从刚刚她就在观察韩铃儿的反应,明显可见韩铃儿是受到什么极大的刺激,对几乎任何的身体接触都相当恐惧。不过好的一面是她显然还对小倩与悟仪等有着那么一丝的印象,因为同样是接近,小倩引起的反应就没那样大。 因此静妙师太虽然眼见韩铃儿衣衫未换,身上的的奇怪烧伤、瘀伤也没有处里,但是还是决定就让她先这样休息一夜再说。对于这种离魂失忆症,多数来说越是强迫患者让她陷入恐惧中,并正就越是严重。因此静妙师太宁可让韩铃儿带伤休息一天,也不愿让他因此而多受刺激。 ‘是…’小倩何尝不明白其中深意?只是低声点头。 静妙师太息了灯,领着两人走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别担心,她会好的。’悟仪安慰道。‘你看,与一开始比起来,现在已经好多了。’当时韩铃儿才刚被搬到床上,人就刚好醒了。不知道为何,她那时似乎相当惧怕任何人靠近她,甚至小倩与悟仪。而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缩在那边。而只要有人一上床,她便是吓的全身发抖与尖叫。 ‘我…我当然知道。’小倩眼匡湿润。‘我只是很难过…她…倒底是怎样的遭遇将她弄成这个样子?’‘这…我…我也不知道。’悟仪昧着良心说,其实她心知肚明已经有答案了,她只是不想说罢了。凌山一役,凌山派得到被称为淫贼的轩辕牧相当大的帮助,而他的动机却一直不知。只知道的是新上山的俏丽小师妹韩铃儿也跟着消失了。 而现在韩铃儿被找到了,那种瑟缩在床角、惧怕任何肉体上的接触、还一身都是瘀青与焦伤,再加上轩辕牧那淫贼之名与韩铃儿因精神刺激而失忆。悟仪居乎能确定韩铃儿身上所发生的事,她只是不敢想像这些日子以来,韩铃儿过的如何水深火热的日子。当然这些悟仪自认她想的到,静妙住持也绝对能注意到,而静妙住持不说的原因也自然呼之欲出。 她不想让小倩知道! ‘好了,你们也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静妙师太似乎知道悟仪在想什么,开口说道。 ‘知道了。’小倩与悟仪应声道。 夜晚… … 疼痛… 隐隐约约的痛… “唉,小姑娘,你可真是将大少爷我的魂都勾走了…” “来来,乖孩子,认我做干爹,包你一辈子吃穿不愁…” “众姐妹们,给我搜!一定要找出那小浪蹄子…” “哇,好娇嫩的脸啊,让我先亲亲为上…” 绿色的光芒… ‘哇啊啊!’轩辕牧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依然坐在床上,外面明月高挂,正是夜半时分。轩辕牧发现他全身衣服已然汗湿,背脊发冷,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他确定他脸色铁定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个梦…是吗?’轩辕牧摸着额头,胸口起伏着。他虽然不清楚,但是他还是有那样的一个感觉,刚刚那些恐怖的事他很有可能经历过。那印像是如此之深刻,既使他连前因后果都忘了,他还不不能忘却当时的温馨或是恐惧感。 ‘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轩辕牧摸着头,他不知道他为何失去记忆,甚至他连他是谁、他如何到这里、他过去的经历全都忘的几乎一干二净。他记得当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女孩正打算帮他脱衣服疗伤,而他的下意识居然是吓的整个人弹起来,躲的远远的,不让那女孩靠近。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他为何那样惧怕别人触碰他,好像是一种生来本能似的。 那女孩后来有告诉他她叫小倩,是他以前的同门师姐,当然他是一点也不记得他有拜过师。那时他的思绪是很混乱的,他完全记不起任何的一切事,但是不知为何他又有种感觉,那女孩所叫他的名字∶韩铃儿,确实代表着他的身分。 但是他明明是个男的,怎么会有个女孩子的名字? 是到后来,他才发现,不只是名字。连带着这间尼姑庵的住持与其他的尼姑,她们都将他当成女孩子。而更好笑的是这些非常荒唐的一切,他居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常常有人将他误认为女孩是件很正常的事。 这实在是让他更混乱了。 不过接受并不代表能习惯,他一方面挣扎于她女性的身分,另一方面却又更惧怕这个秘密的揭穿。从他现在来看,那时会如此怕任何身体的接触,可能是下意识下怕他的真实身分被揭穿吧。 ‘这根本不合逻辑…’轩辕牧抓着脑袋,用力的程度似乎要将他的头揪下来一般。好在他虽没过去的记忆,但却常常会看到奇怪的幻象,他认为那些幻象很可能就是他失去的记忆。不过讨厌的是那些似梦似幻的画面虽然是如此的孰悉,但却又完全无法连贯,更可以说是互相矛盾。 有时候她是一个青楼的小女婢,环绕在一群恶心的嫖客中。 有时候她是个被粗暴男子硬拖上床,拼命挣扎的女孩。 有时候她是住在尼姑院的小尼姑,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有时候他却是个淫贼,一个被人追打的淫贼。(虽然他是记不起有任何犯案的画面。) 有时候他又是… ‘啊…’轩辕牧感到额头一阵剧痛,这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记忆?他怎么能是个青楼女子,又是个淫贼?甚至他有种感觉他可能还有个女侠的身分… 这简直是乱来… 但是他如果不是韩铃儿,那他又是谁?他完全记不起他有着其他的名字,至少现阶段来说。虽然他认为如果有人能提到一下的话,或许他还能有些印象。 带着混乱的情绪,轩辕牧又沉沉的睡去… 同一时间,相较于伽蓝尼姑庵十数里外的地方,西京的外郊区域,小南山的丰坡亭上,一个魁武、衣着怪异的汉子翘着脚坐在那边。 而他不是别人,正是西京的头号要犯,在前日御前比武中杀伤御林军近千人的紫雷道人。他身上的伤势几乎都没处理,手臂上依然焦黑,腰间上的伤口的血也已经凝固。身上还有着不少着小伤口与瘀伤。 不过他似乎对这些都浑不在意,只是看着满天的星斗。 ‘观星吗?’苍老的声音问道,从丰坡亭的暗处传来。一个细瘦如枯骨的老人走了出来,一手拿着跟细拐,眼神阴暗,甚至不时的闪烁着一抹绿光。 ‘你迟到了,魂长老。’紫雷道人说道。 ‘唉啊,不好意思。人老了,走不动。’被称为魂长老的老者阴阴的笑。 ‘嘿嘿嘿,是吗…’紫雷道人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这老家伙早该来替他疗伤,却混到这时候才来。 ‘哼,别乱动!你伤的重,难道我看不出来?’魂长老冷哼,走到紫雷道人身前搭脉。 ‘噢,看的出来?’紫雷道人讶异。 ‘你以为我真的人老了走得慢?我是帮你找灵丹去了。’魂长老说道。‘我看到你逃出皇城,也有远观你与那奇怪小子的打斗。怎样?那融雪指的威力不好受吧?’ ‘那叫融雪指吗?’紫雷道人苦笑,此时月光斜照,洒在紫雷道人的脸上。他的脸色惨白,嘴角还留着些鲜血,显然早些时候还吐过血了。皇城激战,轩辕牧、紫雷道人与凤太监三方混战,不分上下。最后轩辕牧走火入魔,被紫雷道人以‘邪灵怨雷球’打至重伤,甚至失去记忆。 不过他自己也不是很好受,当时硬斗时完全不觉得,但是当出了城,身体略略放松,那炽阳融雪指的霸道指劲立时排山倒海的发作起来。紫雷道人连连运功想要压住伤势,但是依然被那后续指力震的连连吐血,直到黄昏过后情况才逐渐好转。 ‘那融雪指强劲,后劲更是可怖可畏。我看你在皇城时一眛的硬接,就知道你没注意到那隐藏的后劲。因此混战一结束,我就急着帮你找能助你医疗内伤的东西。’魂长老说。 ‘噢?那是什么?’紫雷道人问。 ‘本来我是意属那奇怪孩子的雷兽,如果你能吸取纳雷兽的真元,再加以炼化的话,应该不但能玄功尽复,连带的还能提升功力。’魂长老又是搭脉,又是摇头。 ‘但是我可没见到你有带灵兽来。’ ‘我在玉迳亭找到那雷兽,追着它一路跑到隔壁镇,却还是被它溜了。’魂长老不动声色。 ‘结果你还是在说废话。’紫雷道人斥以之鼻。 ‘什么?我魂长老可是空手而来之人?我怎么晚来是因为去找了其他代替的东西。’魂长老面露不悦。‘要不是教主特意附属要我尽心治好你,我才懒的费这劲。’ ‘但是你也在那里看到了吧?教主根本没出手。’紫雷道人说道。‘皇城里明明已经大乱,虽然皇帝那小子精乖没出来,但是以教主手段应该根本没问题,但他却没动手…’ ‘紫雷,你很大胆嘛?管事管到我头上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 ‘教主?!’紫雷与魂长老惊呼,抬头一看,他们口中的教主正背对着月光,站在亭外。 ‘不…不…属下不敢。’紫雷道人慌忙跪下,匍匐在地不敢妄动。而魂长老也是跪倒一旁,不敢抬头。 ‘今天之事另有内情,不是我不出手,这样回答你满意了?’那人说道。 ‘属下不敢…’紫雷道人颤声道。 ‘更何况,我出不出手也轮不到你来管。难道我就杀不死你小小的紫雷道人吗?还是你认为打的过我,想要尝尝我浑沌魔功的滋味?’那人厉声说道。 ‘不不不,属下岂敢。教主神功无敌,属下望尘莫及。’杀遍皇城不皱眉的紫雷道人,却在这被称为教主的人面前吓的全身发抖。 ‘知道就好…’那人冷哼的一声,转头看着魂长老。‘他的伤势如何?’ ‘是的…’魂长老喉咙干涩,慎选语词说道∶‘紫雷护法虽然受到震荡,玄功有损,但是只要修养些时日…’ ‘多久?’那人问道。 ‘属下已找来了雷鸣丹,料想服下后再修养段时日…’ ‘不要让我一直重复,多久?’那人语气中带着丝丝不耐烦。 ‘两个月…’ ‘嗯,那也不算久。’那人的语气中稍稍带了点温度。‘这一次的计画算是失败,叫散布在西京里各堂各门的人离开吧。至于康亲王范蠡的刺杀计画也暂时搁置,我最近另有要事,分不开身。其他的旧照就吧。’ ‘知道了。’紫雷道人与魂长老恭恭敬敬的回答。等到抬起头来,他们所惧畏的教主却已不知去向,就像从来没这个人似的。 ‘教主的神功实在是…’紫雷道人的手还在颤抖着,十多年前的那一战,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抹灭的印象。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成为了天凤教的护法,为那人做先驱。 魂长老一言不发,但是紫雷道人知道魂长老也是领教过教主手段的人,因为魂找老也是脸色发白,跪在地上颤抖。天凤教四护法是唯一知道教主真实身分的人,而他们四人也是唯一领教过教主手段还得以活下来的人。 ‘不管怎样,赶快开始办事吧。’紫雷道人说。 ‘说的是。’魂长老点头。 虽然两人都很好奇是如何要事会让教主打破一贯的计画,甚至亲身出马?不过有了刚刚的经历,两人都不敢多谈,只是一言不发的做事。 夜就这样一如往常的过去了… 轩辕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金黄色的点点旭光由窗缝闲照射进来。全新一天的开始,同时也是他苦难的序幕。因为某种原因他认为他必须继续隐瞒着他的身分不被发现,而这对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来说更是困难,因为任何的一个无意的动作都会暴露出真相。 轩辕牧当然不知道他会有这种感觉,其实纯粹是他下意识的习惯罢了。他已经没有继续女装下去的理由,而他当初下山改用本名也就是为了与寒铃儿这女装身分告别。但是在他失去记忆的现在,轩辕牧之所以会本能的隐藏自己真实的身分却是之前从青楼开始女装后的‘习惯’。 虽然这习惯早已不需要,但是失去记忆的轩辕牧又何尝知道?他只是跟随着他身体告诉他的直觉,照着做罢了。而幸运的是,虽然轩辕牧失去记忆而完全记不起他有学过浑沌宝鉴,甚至知道浑沌宝鉴这个事实,因此而不能使出幻术的状况下,他却靠着之前王罕在他身上所施展的密术而得以不被发现。 当初轩辕牧之所以会被误认,全仗着他那仙灵之气,让人有种飘飘如仙子的感觉。但是随着他离开仙岛,练错浑沌宝鉴之后(其实他一直都练的不对,只是不知道罢了。),外在尘世之气的影响使的那仙灵气息的光华被铺盖住了。 直到皇城一战,紫雷道人的邪灵怨雷球击中他,虽然因为冲击而使他失去记忆,但是之前他所吸取、缠绕着他心灵的尘秽之气也跟着被击碎,接下来王罕的密术又及时的在抽去邪灵的时候吸走了那些污秽气息。 至此轩辕牧因祸得福,之前修炼浑沌宝鉴所种下的魔心一并清除,轩辕牧的仙灵之气自然再度涌现,使得小倩等不至于发现真相。 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 轩辕牧转头一看,却是小倩开门进来了,手上还端着早点。 ‘我想你会想吃点东西。’小倩看着轩辕牧,小声的说。 ‘…’轩辕牧没有回答,不过他的肚子却做了回应。 咕噜噜噜… ‘啊!’两人都愣了一下,接下来互看对方,都低声的笑了起来。 ‘看来你很饿了。’小倩笑道。 轩辕牧还是没说话,不过满脸笑意的点点头。 在笑语声中,轩辕牧在尼姑庵的第一天清晨时光,就在这和谐的气份里度过。 在轩辕牧吃过早点后,小倩收拾一下餐具便准备离开,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头问道∶‘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我希望能让静妙住持帮你处里一下伤口。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伤口发炎可就不好了,另外你是否考虑一下换个衣裳?’ 轩辕牧低头看了一下,之前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失去的记忆与女装的奇怪身份上,却没注意他一身血污的躺在床上,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少伤口。虽然大多数都已经结痂,但是清理一下确实是个好主意。 ‘嗯…那个…请你将衣服与药物拿来,我自己弄。’轩辕牧回答,擦药换衣都有可能暴露身分,可以的话他想自己来。 ‘有人帮忙会比较方便。’小倩说道。 ‘我一个人便行。’轩辕牧坚持。 ‘那好吧,我一会儿就来。’小倩见轩辕牧坚持,也不再多说。 不过小倩才走没多久,轩辕牧就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人声,心中奇怪着小倩居然回来的这样快。但是他弄错了,当房门被推开时,一个老年尼姑走了进来,神色欣慰的看着她,身后跟着的是轩辕牧认识的悟仪。 ‘噢,感谢佛祖保佑,你安全的回来了。’老尼姑说道。她不是别人,正是才刚回来的静逸师太,她从悟仪那儿听到消息便直接赶来了。 ‘…’轩辕牧只是愣愣的看着静逸师太,那完全没有静逸师太的记忆。 ‘你怎么弄成这样!’静逸师太还没等到轩辕牧回答,眼光已经注意到她一身小伤口。只见静逸师太身影一晃,轩辕牧觉得半身一麻,手已经被她捉住了。 ‘这…’静逸师太皱着眉帮轩辕牧搭脉。‘怎么会这样…’ ‘啊!放开我!’轩辕牧这时才回过神来,静逸师太动作太快,又攻他了个措手不及,轩辕牧愣了好一下才知道自己被抓了。 ‘铃儿,是师傅啊?’静逸师太奇怪的看着死命挣扎的轩辕牧,顺手放了开轩辕牧的手腕。‘你不记得我了吗?’ ‘呼呼呼…’轩辕牧几下挣扎动作花了他不少力气,全身的小伤口就像裂开了般,那肌肉更是酸痛的难过。喘过气来后,他低着头,慢慢的说道∶‘我不记得了…一点都…’ ‘我们发现铃儿时她就是这样,她不但不记得我们,连她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悟仪在后面与静逸师太说道。 ‘一点都不记得了?’静逸师太疑惑的看着悟仪。 ‘是的。’悟仪点点头。 ‘静妙怎么说?’静逸师太问道。 ‘静妙住持说…这是离魂症,极是奇怪不过,至于具体的疗法…’悟仪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总不能说这是无药可救的吧。 ‘我看我自己去一趟吧。’静逸师太看悟仪要说不说的怪样,心中也是有底。不过她还是要亲自与静妙师太谈谈。 ‘我等会儿再过来。’静逸师太温言与轩辕牧说道,便带着悟仪离开了。 ‘奇怪的师太…’轩辕牧看着这古道热肠的师太,心中觉得一阵亲切,虽然还是一点都记不得他有见过她。 在住持禅房里,静逸师太与静妙师太正在讨论韩铃儿(轩辕牧)的病症。 ‘她没有内息…’静逸师太说道。‘我刚刚搭了她的脉膊,她身体里一点真气也没有。’ ‘这我知道。不过我问过悟仪与小倩,她们都说韩铃儿接触凌山派的静禅心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甚至在她失踪前已经开始练寒梅飘雪掌,这代表她内功应该已有根基…’静妙师太说道。 ‘是的,一开始她学习静禅心诀确实是有一些障碍,但是后来突破后便不见有大碍,而且进展迅速。这一类的例子其实也不算是罕见,但是与现在这种情况…’静逸师太沉思,内息这东西是练一分,强一分。除非是修炼者走火入魔、或是逆练心法等,要不就算经脉断裂,全身残废,那内息依然存在,只是不能用罢了。 虽然武林中谣传某些门派的高手能在临死前将一身功力传至下一代,但是那也要本身内功独特,同时也要攻力极为高深才行。以韩铃儿(轩辕牧)当初的程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武功内息的事我们参透不出,就此放下其实也没关系。依你之说,韩铃儿是天生的练武料子,而她接触武学也就那几个月,想必重新练起也不是什么大碍。’静妙师太说道。 ‘你说的是,过几天等她伤好了,我再重新教起吧。’静逸师太一听,眼前顿现光明,对啊!她何必如此看不开,才不过数月的功力,要重新练起也不是难事吧。 ‘比较让我担心的是她的离魂症,虽然看情形是不会恶化,而且情况也逐渐好转,不过…’静妙师太沉吟。 ‘不过什么?’ ‘我不认为韩铃儿回复记忆的可能性很高,她明显的排斥别人的触碰,与其他种种的迹象,不难想像她是为何失去记忆的。在这种情形下,她自身的排斥将会很大部分的城为他回复记忆的障碍。’静妙师太推测。(当然轩辕牧本身一点都没有回复记忆的疑虑,这全部都是两个老尼姑自己的猜测罢了。) ‘其实这对她未尝不是件好事。’静逸师太显然已经从‘韩铃儿失忆’这件事的震惊中回复了。 ‘咦,师姐怎么这样说?’ ‘因为…’静逸师太将她所知道的‘韩铃儿的过去’告诉了静妙师太。 ‘原来还又这样一段过去,那更能明白的解释韩铃儿的举动了。’静妙师太听完后叹道。 ‘我已经吩咐悟仪与小倩不要将韩铃儿的过去告诉她,至少在这方面她就不需要一直背着这沉重的包袱了。’静逸师太说道。 ‘这可能也是佛主的慈悲,让她能有一个新的人生吧。’静妙师太叹道。 静逸师太一语不发,微微点头。 正当静逸与静妙两师太在禅房讨论著轩辕牧的‘病情’时,出去拿衣物伤药的小倩也回到轩辕牧的房中。她手上是几罐药罐与两瓶金创药。 ‘我帮你烧了洗澡水,先洗了澡再上药换衣吧。’小倩说。 而轩辕牧自然也不会想说不,之前没提到也就算了,但是一旦注意到自己一身脏。轩辕牧一下子还真的开始觉得全身都痒痒的,想要赶快清洗一下,或换件衣服。好不容易等到小倩来,还没开口,东西居然都准备好了。轩辕牧不得不感激小倩的细心如发。 ‘谢谢。’轩辕牧低声说道。 ‘没什么。’小倩照例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 浴室所在的位置离轩辕牧的房间是有一小段的距离,小倩将药品留在轩辕牧房中,至于轩辕牧的换洗衣物自然是已经经放在浴室里了。 ‘就是这儿了。’小倩只着一间小砖房。 轩辕牧探头进去一看,里面说大也不大,比他的房间略小一些。红砖铺墙,木板作地,一个大木桶卡在砖墙中,里面住满了热水。 伽蓝尼姑庵的尼姑人数不多,总共也不过十数人上下,以一个占地如此广阔的尼姑庵来说,人数是相当少了。不过相对的,寄宿的尼姑却也几乎也有那个数,都是由各地所来的佛学同门,到此地来参拜的。 因此尼姑庵的浴室虽有三间,但是总是会有拥挤不够用的时候。不过幸好这时是早晨,这又是伽蓝尼姑庵本院尼姑专用的浴室,也应该不会有人打扰。 ‘衣服都在里面,我在外面帮你看火,觉得水太热或是冷,从窗口叫一声就好了。’小倩说道。 ‘谢谢…’轩辕牧对于小倩的温柔以对,只能一个劲的道谢,也不能做其他的。 ‘嘻嘻,不要那样拘谨,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小倩笑笑,走到砖屋的另一边。 ‘呃…对…’轩辕牧看着小倩的背影,忽然开始怀疑扮女装这件事的必要性,被人称作姐妹让他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走进浴室里,旁边一个小台子,上面整齐的叠着几件女子衣物,不消说,一定是她韩铃儿的。而一边空着的篮子则是扔脏衣物的。澡盆沿边放着一块手掌大小的长条形木块,轩辕牧拿起来观察了好一阵子才猜到它的作用。 是门栓,进来的木门上有一道沟槽,正好与木块相符合,用来闩门用的。轩辕牧试了几下,才确实的将木门卡好。这木块湿滑,沟槽又潮湿,其实卡的很不稳。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都是女尼姑的地方,锁门这样动作的意义实在不大。 东西都弄好了的轩辕牧准备开始脱衣洗浴。 他先将怀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什么汗巾、火石之类的。 他轻轻的脱下鞋子,并一只只将它们放一边。 他小心的脱下外衣,并挂在一旁。 接下来… 轩辕牧温柔的脱下他的内衫。 一点点… 一寸寸… 缓慢的移下。 先是洁白无瑕的细颈, 再来是那粉嫩的小香肩… 终于,又慢慢的下移… 停住!! 轩辕牧反射式的左右手靠拢,捂住前胸(虽然事后想起,轩辕牧完全不知道这动作的意义何在。),全身一股寒气袭来。 是男人那恶心的视线… 在他身后,由窗户射下的阳光所照出来的倒影中,清清楚楚的映出,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影,还有另一个人躲在窗户上面… 偷窥!! ‘有淫贼啊!’轩辕牧逼紧嗓子尖叫,同时只听窗户上面的淫贼一声哀号,接着碰的一声滚落于外面草地上。 ‘咦?’尖叫完、清醒后的轩辕牧发现他的站姿变的奇怪,他一手向前,一手内屈后摆,双脚作弓箭步向前踏,摆明了是扔了东西后才会有的姿势。再定神一看,木门上的木条也已经不知去向了。 赶紧穿好衣服,急急忙忙的冲出去,转到屋后一看。小倩拿这根烧材用的木棍已经站在那边了,旁边还围着不少闻声而来的尼姑,其中还有静妙住持与静逸师太,全都围成一个小圈。 而她们的中间一个粗布衣,面像有些丑陋的男子,满脸鼻血的倒在地上,看样子似乎还没醒来。而他身旁一块木条躺在那里,正是轩辕牧在尖叫声中下意识扔出去的。 看到轩辕牧出来,小倩对她一笑,说道∶‘做的好,铃儿!正中脸部,他滚下来的时候便昏去了,倒便宜了他。嗯…没被他看到什么吧?’ ‘呃…没…没有。’轩辕牧回答。他只露了个小肩膀,大家都是男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看这色鬼晕过去还笑嘻嘻的模样,真的让轩辕牧有点反胃。当然他知道这是因为这色鬼把他当女的,要是知道是男的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这是谁啊?’静逸师太厌恶的看这那瘫在地上的色鬼。 ‘记得是…隔街的小混混,叫刘二的青年。’静妙住持说道。 ‘要怎么处里?’静逸师太皱着眉头,她一向讨厌淫贼一类的人物,尤其是对她徒弟出手的。而其中最可恶的就是对韩铃儿出手,这是对她的耐力所做的最大挑战。因为韩铃儿是她收的关门小徒弟,且不说当年他小徒受谢冥曲的荼毒所留下的阴影还在,而且韩铃儿悲惨的出身更让她不能忍受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在她身上。 总观起来,这不知死活、倒楣之极的色鬼全犯了。 而旁边的人从静逸师太的语气中都能很明显的体会到这股气势,甚是连受害者轩辕牧都暗暗的为那倒在地上的人祈祷着。 PS:接下来几天要赶作业,又有考试。所以过一阵子才会再更新拉。 正文 第十七章 巧遇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晶莹的清晨露水挂在树梢,伽蓝尼姑庵的後院传来女子的娇斥声。 後院广场上,韩铃儿(轩辕牧)和小倩正在静逸师太的督导下练功,至於其他的弟子则是跟著静妙住持做早晨的功课(诵经)去了。在静逸师太的指示下,由小倩先示范凌山飞掌给韩铃儿看,然後再让韩铃儿练习。 「下一招是「乳燕归巢」。」静逸师太说道。 小倩轻喝一声,往前飞扑,左掌画圆守住自身,右掌则是向前直击直取前面木人的左肩、胸口、丹田等处。碰然一声响,木人胸口被小倩击中,晃了几下,又不动了。 「小倩现在内力不强,但是这招已然气势强劲。你看…」静逸师太指著木人胸口。 轩辕牧看著木人胸口处,那儿清清楚楚印著一个小掌印,虽然只是浅浅的凹下去一些,但是以小倩这样的姑娘人家,内力又不深,能使出这样的掌力自然是归功於招式精妙。 「「凌山飞掌」是凌山派武功中少数较注重威力的功夫,但是相对下来这套功夫的防守救弱於其他掌法许多。所以使用的时候要时时小心,决不样让对方有反击的机会,知道了吗?」静逸师太叮咛轩辕牧。 「知道了。」轩辕牧答道。 自刘二偷袭事件之後已经过了十馀天了,而在那件事之後的第二天,静逸师太就开始武功的传授,理由是在这京师之地都有如此宵小流窜,不让韩铃儿学点功夫她实在不放心。 偷窥者刘二还算幸运,原本照静逸师太本人的想法,这种人一掌毙了乾净,还算便宜了他。不过限於凌山派门规,加上又是在伽蓝尼姑庵,因此刘二还是交由静妙住持处理。而静妙住持也只是交送官府,让西京县太爷草草打了二十大板了事。 不过那好色的刘二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是那嘴皮子倒是没事,加油添醋的将他偷窥的事情传了出去,与他的狐朋狗友吹嘘著他在伽蓝尼姑庵看到一个多可爱的俏丽小姑娘。 虽然不知道这只是刘二被打後死要面子乱吹,还是他真的这麽想。但是这样一传,西京的流氓混混们几乎没事就往这出家人的清静之地乱跑,想要一亲那「姑娘」的芳泽。如果是平常时刻,自有衙门的人来管理秩序。但是现在人手忙著抓刺客、查嫌犯,因此也没多於的人手去管。 最後自然就变成每次有人闹事,静逸师太就让悟仪或是其他弟子出去打发一下这些不知好歹的人。但是次数多了,流氓们也看出些花样,如果不是因为真的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姑娘在庵里,那也不会要会武功的尼姑来保护(这是他们自己的推论),因此闹事的次数反而变本加厉,闹的更是厉害。 这也就是为何静逸师太急著要教韩铃儿武功,在这防不慎防的时刻,小倩练过武,要说打些混混那是绰绰有馀,但是失去记忆的韩铃儿则就很危险了。更何况,因为那些混混的连续闹事,现在连一般人也开始注意到这件事情… 而在这麽多事情中少数让静逸师太感到欣慰的是韩铃儿(轩辕牧)虽然失去记忆与内力,但她当初学的武功几乎都没忘。只要稍稍点拨一下、示范几遍,她很快就都记起来了。其中像是凌山派的基本武功梅花拳与凌山十三式韩铃儿都毫无阻碍的很快记起来。 至於寒梅飘雪掌,静逸师太有鉴於韩铃儿接触这套掌法未久,加上失去内力,掌法的精妙处也发挥不出来。因此改敎较为极端一些,比较注意掌力的凌山飞掌。因为能以较小的力道发挥出较强的掌力,在短时间内要学来自保岛是很适合韩铃儿(轩辕牧)的情况。 「这一招的要义就是以腰间与冲出去时的力道来加强掌力,实际一点的说法…」静逸师太详细的将招数的要诀传授与轩辕牧,当然也指出数个小倩刚刚所没注意到的地方让她改正。 又教了一会儿,确定韩铃儿(轩辕牧)了解学会了之後,静逸师太便留下两人独自练习,她则自己离去做早课。 「喝!」轩辕牧学著小倩,照著静逸师太所敎的方法,左掌画圆守住自身,同时右掌激冲而出,一掌打向木人。不过由於没有真气辅助,光是使蛮劲,木人轻晃了几下,胸口也没出现掌印。 「唉啊,差好多。」轩辕牧叹道。 「没关系啦,一开始都是这样啊。等你内功有成,出手就完全不是这麽一回事了。」小倩说道。 「我也知道啊,但是这几天我练「静禅心诀」,一点进步也没有,根本没感觉到内息的存在。」轩辕牧抱怨。 「你之前也是这样啊,不过後来突破之後便进步很快了。」小倩说道。 「静逸师太也是这样跟我说,不过…小倩,我之前是个怎样的人,跟我说说吧。」轩辕牧问道。 「呃…这个吗…」小倩踌躇,在静逸师太的授意下,一干凌山派姐妹都有共识,绝不说出「韩铃儿的过去」。 「为何每次问你们这事,你们都不回答?你们不是希望我早日回复记忆吗?」轩辕牧奇怪这事很久了,几乎事事依他的小倩总是在这事上打马虎眼,就连静逸师太和其他人也都是这样。 「呃…对了?铃儿,我有跟你说雨怜小姐要来的事吗?」 「雨怜小姐…吗?」眼看小倩又要岔开话题,轩辕牧心中一阵泄气。 「是啊,她虽然比我们大一些,但是也是凌山派少数的俗家弟子噢。而且她诗词书画、缝衣刺绣、琴瑟琵琶样样都行,很利害的。不过…嘻嘻嘻嘻,她功夫方面跟你可差不了多少。」小倩笑道。 「跟我差不多?」轩辕牧奇怪。 「对啊,虽然她入门比我早,但是她修习武艺只为健身,所以学的并不快,也没在灵山别院呆过多久。更何况她可是大家闺秀,一天到晚舞刀弄枪得也是不好。」 「可是你跟他看起来很熟。」轩辕牧问道。 「我们聊的来啊,雨怜她人很好的,就是有时太文静了有些放不开。不过她的侍女小春可是很活泼的,她两人还在山上的时候,我们三人一向处的很愉快。」 「她还有恃女啊?」轩辕牧惊叹,听起来这雨怜还是个富人家的小姐。 「当然,她父亲是朝廷高官,母亲则是康亲王的女儿,这关系可密切了。」小倩理所当然的说道。 「朝…朝廷高官让她女儿上山学武艺?」轩辕牧惊呆了。 「嘻嘻,不行吗?你也是个女的,不也在这练武吗?」小倩笑嘻嘻的看著轩辕牧。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轩辕牧苦笑。「一般高官权贵不会将女儿送上山习武吧?」 「雨怜她爹爹是比较奇怪一些啦,她认为女孩子学点武艺算是健身,也能保身。因此才送到凌山派来,因为我们凌山派的功夫几乎都是适合女子练,尤其是「静禅心诀」更是美容至宝噢。」 「静禅心诀跟美容有何关系?」轩辕牧奇怪。 「当然,静禅心诀能让人收敛心神,间接的也能帮助注意力集中,比较不易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少了世俗的烦恼,自然有助於美容啦。」小倩陶醉於其中。 「真的吗?」轩辕牧怀疑。 「真的啦,要不为何静逸师太每天要督察你多练静禅心诀,就是因为这能帮助你收敛心神,防止你的离魂症恶化。而且在我看来,你静禅心诀毫无进境,可能跟你天天三心两意有关系噢,掌门说只要能掌握「静心」与「禅心」,静禅心诀其实很好练的。」 「嗯…」轩辕牧沉思,他可不认为这跟他心猿意马有何关系。 这段时间来虽然他一直勤练静禅心诀(他根本忘了浑沌宝鉴这件事),但是却毫无进境。不知是因为有浑沌宝鉴相克,他只是不停的硬练静禅心诀,就如同当年在凌山上一般。他必须慢慢的将浑沌宝鉴的底子磨去後,才能正式的开始修习内功。 「那你说的那个雨怜小姐什麽时候来?」 「噢,我记得昨天悟仪师姐有说过她今天下午就会来了。」小倩想了想。 「下午?」 「对啊,因为西京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父亲被紧急招回入京,自然要带著宝贝女儿一齐走。」小倩说道,当然她还隐瞒了事实,那个又关於雨怜被某个淫贼袭击的事实… 「那你一定很期待吧?」轩辕牧问道。 「当然,我们已经有快一年没见了,要不是前几个月那可恶的谢冥曲…」小倩回想起那天下第一淫贼的名号,厌恶的皱起眉头。 「谁?」轩辕牧问道。 「噢,没…没什麽。」小倩立时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当初就是因为谢冥曲袭击,所以才导致静逸师太下山,更在杀了谢冥曲後收了韩铃儿为徒。 「是谢…什麽来著的。」轩辕牧听著那名字就觉得耳熟。 「谢小鸟,我们山下屠夫的名字。」小倩立时改口。 「…算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我去禅室再练练静禅心诀。」眼看小倩又在隐瞒事实,轩辕牧也不说破,自顾自的走了,他相信就算小倩不说,再过一阵子他也记的起来。 「看来也瞒不了多久了…」小倩看著轩辕牧的背影,眼见她的神智一天比一天的清醒,说话与行动更是日渐有调理,静逸师太与她都觉得韩铃儿回复记忆是迟早的事。因此现阶段是瞒一天是一天,大家都是抱著让韩铃儿多过几天无忧无虑日子而还瞒著她。 之後轩辕牧与小倩各忙各的也没见著面,轩辕牧大部分时间都在苦练静禅心诀(他也没别的事好做),而小倩则是帮帮忙,在各处做做杂事。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时分… 「铃儿,铃儿。」小倩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小倩吗?」轩辕牧起身开门,他修练静禅心诀刚好又到了一个段落。 「是啊,我是来跟你说,雨怜她们要到了,车队刚刚进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门口等人?」小倩兴奋的说道。 「这个吗…」轩辕牧踌躇,说实话看到小倩这样兴奋的模样她还真有些吃醋。 「怎麽了?」小倩显然注意到轩辕牧口气中的失落,瞪著她看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不会吧,你在吃醋?」 「哪…哪有!」轩辕牧连忙摇手否认。 看轩辕牧那慌张的模样,小倩不由的窃笑起来。「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不用慌张成那个样子,跟个男孩似的。」 听到这话,轩辕牧更是急著摇头。 「好了啦,你要不要去?」小倩又问道。「当然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就真的可能会怀疑你在吃醋噢。」小倩在轩辕牧尚未回答的时候,立时又补上一句。 「呃…我去…」轩辕牧只好低头。 「太好了,我会介绍雨怜和小春给你认识。」小倩拍手笑道,然後拽著轩辕牧的手就走。 「喂喂,慢点!」轩辕牧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了个老远。 由於事先已经说好,静逸师太与其他的弟子都在伽蓝尼姑庵的门口等著。当然以师尊辈分来说这事不需要的,只是一方面雨怜的身分特殊,主要是守护安全,另一方面是雨怜的母亲也要来,静逸师太出迎也算说的过去。(因为是亲王的女儿) 至於小倩等则是纯粹是抱著想早些见面,加上看热闹的心情来等的。 远远的,车队已经慢慢的驶过来,主要的是一辆大车,前後跟上不少护卫的人手,後面则是几辆小马车,看来是运东西的。 「看看,就是他们。雨怜跟她母亲在车上,其他的则是走路。而那个…」小倩指著一个跟著大车走的女婢。「她就是小春。」 轩辕牧一看,是一个青衣女婢,年纪不大,顶多大小倩个三四岁,看起来是满活泼、很有朝气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何,轩辕牧一看到她就感到背脊一股冷飕飕的感觉。 「咦,我见过她吗?」轩辕牧低头想著,这女婢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是你这淫贼!!」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引起了轩辕牧的注意,他抬头一看,眼前那叫小春的女婢已经不知从哪里拿了只大扫把冲了过来! 「淫贼?在哪里?」轩辕牧左右看看,都是熟人,哪有什麽淫贼? 「打死你这淫贼!!」没想到那女婢小春却冲到他面前,高举扫帚狠狠的打了下去… 「哇!」轩辕牧惊叫声中,矮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扫帚。 「想逃?没这麽容易!」小春扫帚顺势横扫,正要击出去的时候忽然帚尖端一阵大力袭来,双手一震,扫帚脱手而出,整个人也坐倒在地上。 出手的正是静逸师太! 「小春,你在做什麽?」静逸师太一脸严肃的看著她。 「他…他就是淫贼轩辕牧,快抓住他!」小春指著轩辕牧说道,这时轩辕牧已经躲在小倩身後,小心翼翼的看著这「不速之客」。 「淫贼?你在胡说什麽,她是韩铃儿,是个女孩。」静逸师太皱眉。 「什麽?女孩?」小春惊讶的看著轩辕牧,而站在他前面的小倩也点头表示静逸师太所言不虚。 「怎麽回事?」这时大车也到了,一个妙龄女子步下车来,正是雨怜,而後下车的中年妇人则是雨怜的母亲,林氏。 「小姐,你…你看,她像不像那时袭击你的那淫贼?」小春指著轩辕牧说道。 「咦?」雨怜显然被小春的话给吓到了,身子反射性的缩了一下,才往轩辕牧那看过去。而在第一眼的时候,雨怜的脸色发白,身体也有些颤抖,更明白的说应该是厌恶与害怕的结合。 「就是他对不对?静逸师伯还说她是女孩…」小春看著雨怜的反应兴奋的说著,就像要证明她之前的话不是乱说的般。 可是慢慢的,注视著轩辕牧的雨怜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确信慢慢的渗入了丝丝的迷惑,而她瞪著轩辕牧愈久,这迷惑的神色也就越明显。 「是他吗?雨怜?」静逸师太问道。 「我…我…我不确定。」雨怜又注视了一下轩辕牧,终於叹了口气说道。 「小姐!你怎麽能这样说?你看明明就是他!这贼兮兮的眼睛、那丑陋的塌鼻子、那等於没有眉毛…嗯…咦?」说著说著小春的声音也忽然低了下来,开始更专注的打量轩辕牧,显然她也发现了些奇怪的地方。 「还真的有些差别…」再看的一会儿,小春说道。 「好了,别在这闹了,还是先进去,你看四周围了这麽多人。」林氏说道。 众人一看,果然因为小春这样一喊一闹,很多人都已经围了过来。至於没事也要生事的流氓混混更是高兴,早已经在那磨拳擦掌,就等著事情失去控制时一涌而上,捡点便宜。要不是因为车队的守卫多,他们可能早已就动手了。 「对,先进来吧,门口不是讨论事情的地方。」静逸师太点头。 既然静逸师太与林氏都这样说,雨怜、小春等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好先跟的静逸师太先进尼姑庵再说。而一路上小春还是一点都不放过轩辕牧,只是一个劲的瞪著他,一副还是把他当淫贼的模样。至於雨怜人就好多了,她是悄悄的偷偷望望轩辕牧,然後又立刻将眼光撇开。 「她们就是你说的雨怜跟小春吗?」轩辕牧小声的小倩低语。 「就是她们。」小倩无奈的点点头,她现在心情也是乱糟糟,本来还寄望能让韩铃儿多交几个朋友,多认识一些姐妹放松心情。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一个误会,一个弄不好会变的很麻烦的。 「好…好像跟你形容的不太一样…」轩辕牧说。在他看来,那个被称作雨怜的小姐也就算了,文静文静的没说什麽话,人虽然风姿绰绰,引人注意,但是也算与人无害。 相对於她的贴身丫环则差的远了。 依照小倩所形容的,那个小春应该是个活泼的少女,相当容易与人接近,又健谈。轩辕牧本来还最想认识她,没想到实际见到了,却是一只母老虎,上来就是大扫把追著打。 「不…不会啦,是误会…」小倩只好苦笑。 「你在那悄悄的说些什麽!?」小春头忽然冒出来。 「哇!」轩辕牧眼见小春逼近,连忙退後。「不…不,没什麽!」轩辕牧连忙否认。 「是嘛?」小春斜眼瞪著轩辕牧。 「小春!不要这样欺负韩铃儿啦!」小倩顿足。 「哼,我哪有欺负他,只是想听听你们在说些什麽罢了。」小春翘了翘嘴。 一干人在静逸师太的带领下进了其中的一间大禅房,也顺便将其他不相关的人遣开,只剩下林氏母女、丫环小春、静妙住持、静逸师太与小倩、轩辕牧等。其他人才一坐下,小春已经又等不及绕著轩辕牧打转。 「可是真的很像…」小春照著轩辕牧走了一圈又一圈,不停的打量著他。「相貌几乎都一样…」至於轩辕牧则是像老鼠遇到猫一般,瑟缩在那里,接受审判。 「是这样吗?雨怜?」林氏问道,当时轩辕牧入侵林家庄时林氏虽然在庄内,但是因为安全考量并没有露面,因此并不认识轩辕牧。 「小春说的没错,是很像…」雨怜小声的说著。「但是仔细看的话,感觉却又差很多…总觉得相貌是一致了,但是却是另一个人。」 「这是什麽说法…」静逸师太皱眉。 「嗯…」静妙住持一言不发的只是听著。 「师妹,你看出了什麽吗?」静逸师太问道。 「我是在想…会不会…」静妙住持沉吟了一下,附耳对静逸师太说了几句话。 「有…有可能吗?」静逸师太脸色一变。 「我认为很有可能,这样就能解释很多事情了。但是反过来说,原本我们一开始的推测却又出现了绝对的疑问,但是我更怕的是…」静妙住持在此住口。 「最好不要是真的…」静逸师太咬这那碎细的白牙。 两人脸色苍白的看著对方。 「什麽什麽?你们知道了什麽?」小春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春,注意你的口气!一点教养都没有!」林氏喝道。 听到本家母出口,小春只好连声道歉,乖乖的作回座位,不再出声。 无视於小春的质问,静妙住持与静逸师太显然还没从她们的推论中所带来的震惊事实里回复,一时之间禅房里寂静无声。 而众多人当中,就属轩辕牧本人最急躁。过去这段时间他可是过的很辛苦,那些似真似幻的梦境、那些影像一直都困扰著他。他没有办法定位自己,他既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男的淫贼」,也不愿相信(也不可能)他是个「女的韩铃儿」。 随著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些对他极好、他所相信的人却又一直隐瞒他的过去,这件事实更是让他不安。他很怕任何其中一种身分是真实的,虽然是那样的不可信,但是这种恐惧感却一天天,一点一滴累积,几乎要压著他喘不过气。 「跟我说清楚吧,师傅!」轩辕牧在也忍不注的站了起来。「难道我的过去有什麽不可让人知道的是吗?」(静逸师太已经有跟轩辕牧提过她们之间师徒的关系,轩辕牧不知道的他上山前的的事情。) 「铃儿,别说了,快坐下!」小倩连连拉著轩辕牧的衣角。 但是静逸师太、静妙住持只是一言不发的看著他,什麽都没说。至於其他三人,由林氏到小春更是听的莫名奇妙,因为听韩铃儿(轩辕牧)的口气,倒是静逸师太隐瞒了某些事,而不是韩铃儿(轩辕牧)。 「师傅!」轩辕牧又哀求道。 「别说了!」静逸师太严厉的喝道,但是看那站的不动的韩铃儿(轩辕牧),静逸师太又叹了口气平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别胡思乱想,你的过去没有什麽,我们只是不希望在这时候告诉你过多的事让你担心,小倩…」 「是的,师伯。」小倩连忙应道。 「带韩铃儿回房间休息吧,这样吵吵闹闹的对她病情没好处。」静逸师太看起来相当疲倦。 「我知道了。」小倩早有此意,起身拉著轩辕牧。 「师傅…」轩辕牧话到嘴边又噎住了,看那样子显然就算他再问,静逸师太也不会说的。 「走了啦…」小倩拉拉轩辕牧的衣裳,带著她走了。 看著两人走出房间,关上了门,林氏才开口说道∶「小女鲁莽冒犯,不知…」 「不不不,没有。其实幸好令嫒与小春的指证,才让我们注意到一些原本没注意到的事。」静逸师太摇摇手。「只是猜测的事实稍为震惊,我们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那到底是什麽是呢?」小春忍不住问道。 「小春!」林氏瞪了小春一眼,小春缩了缩,又不敢说话了。 「不,没关系,我们遣开韩铃儿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事清…」静逸师太说道,虽然事实可能有些震惊,但是她还是打算说出来,因为这对长远来说是最好的。 另一方面,轩辕牧在小倩的带领下回房间。而不是笨蛋的他自然知道就在这时候,静逸师太正在跟雨怜和小春等人谈论著他的过去,而其中一定有某些事实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要他离开。 「必须想个法子…」轩辕牧心中暗道。 「别想太多,铃儿,那样对你不好的。而且你也知道师伯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所以…」小倩试著安慰轩辕牧。 「嗯…」轩辕牧不吭声,因为就在此时一个能帮他逃走的好主意出现在他脑海里,一个他从不知哪里看过的一本小说中所用的方法,虽然有些简单,但是应该相当的有用。 两人进了房间,轩辕牧一个人坐到一边的角落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而小倩虽然心中担心,但是相对於让轩辕牧知道真相,她倒宁可就这样让她发发小脾气算了,更何况这说起来也不算是第一次了。 「你有想要点什麽吗?」小倩问道。 「不,让…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轩辕牧说道。 「那好吧,我就在外面,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小倩説完便关上房门出去了,听那脚步声她大概在门口的那个地方坐了下来,想等静逸师太等说完话才离开,这样才能确定韩铃儿(轩辕牧)不会跑去偷听。 「嘻嘻嘻,我们就试试看吧。」轩辕牧笑了笑,这一切都落入他的计画中。 轩辕牧从门缝中望去,看清小倩已经坐下,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确定这方法的可行度之後,便开始著手准备。东西的需求不多,要的只是一个圆滚的罐子罢了,轩辕牧没两下就准备好了。 这时的小倩正坐在外面想心事,完全没注意轩辕牧的一举一动,在她看来只要她坐在这里韩铃儿(轩辕牧)就没办法去偷听静逸师太她们说话。就算韩铃而从窗户逃走,以她的功夫要追上也不是难事。 「希望到时雨怜与小春能和韩铃而好好相处。」小倩想著,虽然不知道刚刚静逸师太发现的什麽,但是毫无疑问的不是件小事,看静逸师太的脸色就知道了。等到她们谈完,小倩考虑私下去问一下师太。 「不过相信等到雨怜她们知道韩铃儿的过去之後,一定也不会在怀疑她了吧。」小倩心中暗道。同样都是女子,她们应该更能了解这种事情的痛苦。 碰框! 小倩身後,轩辕牧的房间里传来窗户撞击的声音。 「韩铃从窗户逃了?!」小倩立时反应,起身轻轻一跃冲到门口,推开房门一看… 果然,韩铃儿房中空无一人,房中唯一的窗户大开,显然人是从那里逃走的。正待小倩要越过窗子追上去的时候,忽然细微的一声碰撞声从空无一人的房里传来。 「咦?」小倩愣了一下,立时省悟,脸上露出笑容。这故事她也读过,却没想到被韩铃儿重施故计用在这里,要不是刚刚那一声,她还真的要被骗了。 此时,小倩已然不急著追出去,她慢慢的走到床前,满脸笑容的说道∶「出来吧,铃儿。很聪明噢,但这故事我也读过的。」 小倩一步步的走近木床边,而床下依然是一片宁静。 「出来吧,铃儿,我知道你在下面。」小倩无奈的叹叹气,有时候这韩铃儿也真够拗的。 「…」 床下仍然毫无动静。 「真是的。」小倩眉头不自觉得抽了两下,这家伙到底打算躲多久? 「我说出来吧…咦?」小倩顺手扯起床单,弯腰一看,却看到床下除了一空的小瓦罐之外,什麽东西都没有。 「糟了,被骗了!」小倩立时省悟,刚刚出去的正是韩铃儿没错,而她却故意留这小罐子在床下慢慢滚动。轩辕牧料定她一进房刚好瓦罐撞墙,发出的声音恰恰分散小倩的注意力,造成他还躲在房中假象。 「呼…别急小倩…」又好气又好笑的小倩自言自语道。「她不可能跑远的,更何况她要去哪我也心知肚明,走不远的。」 想到这,小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冲出房门。 而就在小倩跑走没多久,院子的另一边,房间窗户边的草丛里一个头探了出来,正是轩辕牧! 「嘻嘻,小倩,你也太小看我了。明明知道你会从那里追过去,我还会笨笨的往那里走?」轩辕牧偷笑,她很清楚她这一溜出去,小倩是铁定会冲去静逸师太那里找他,甚至告知这件事。 要是他刚刚风风火火的赶去,运气好也不过听一言半语,小倩也就到了,到时还是什麽也不知道。反过来说,如果他能把握机会,趁著这个好机会先溜到雨怜她们的房中。在小倩过去告知他擅离房间这件事後,静逸师太也不会继续与雨怜等聊下去,而会出来找人。 那时雨怜她们会去哪里? 自然是回他们的房里! 那时她早已躲好,而回房之後的雨怜又一定会和小春等谈起这件事,那样他便可安安静静的听个来龙去脉,好搞清楚他这「男扮女装」的女性身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打定主意的轩辕牧小心翼翼的看定四周,确定没人之後,悄悄的沿著围墙边走向与雨怜她们房间。当然尼姑庵的其他人是不会拦著他什麽的,但是一但被发现行踪,到时静逸师太等一问起来他的计画也就泡汤了,因为雨怜的房间和她们现在所在的禅室是不同的方向,到时别说静逸师太,连一向好骗的小倩可能都能看出他在想什麽。 正当轩辕牧蹑手蹑脚的掩著高墙「潜行」时,忽然头顶落下几片灰尘,接著嚓嚓声响,居然有人要翻墙过来!轩辕牧心急之下,身子一矮,连忙隐身花丛中。 轩辕牧才藏好身子,眼前人影一晃,两个男人已然落地,正在他隐身的树丛前面。轩辕牧连忙摒住呼吸,不敢稍有动作,就怕发出一点声响。这两个人敢再光天化日之下闯伽蓝尼姑庵,业艺必然惊人。 两个男的年纪相当,一个稍为大一些,皮肤嘿呦呦的,看起来像是个塞外大汉。另一个则书儒打扮,潇洒的外表,应该是来自书香世家的人士。因此虽然轩辕牧冷汗直流,但是心里面也不由的暗暗奇怪,怎麽这样的两个人会凑在一起? 「这样真的好吗?」年轻的书生问。 「没关系的,伽蓝尼姑庵的高手就算静逸师太一个,而现在是她坐禅的时间,根本不会出禅室。至於其他的都是庸碌之辈,凭你我二人的功夫,探探讯息再开溜不是难事。」大汉回道。 「但是一定要早上来吗?」书生苦著脸。 「我说潘兄,这几天我们西京找遍了,只剩这里了。既然要找当然是白天来,半夜鬼鬼祟祟的摸进来,你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你,哪能找人?到时摸个尼姑回去,算你的还是我的?」大汉做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书生叹口气。 在後面的轩辕牧听著两人的话,这心中也是碰碰跳。听他们的口气他们是来这里找人,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一般来说来尼姑庵找男人的可能性不大。而听口气尼姑也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选,那剩下的自然就是女子了。 而伽蓝尼姑庵的女子,扣掉那些嬷嬷搡,剩下就是雨怜、小春、林氏、小倩,还有… 想到这里,轩辕牧背脊一冷,他忽然领悟尼姑庵中还有男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别要正麽巧,他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到时可轻松了,这群「匪徒」只需要轻轻的往他头上一敲,现成的就能带回去,连拐人的时间都省了,因为他自己已经逃了出来了! 正当轩辕牧还在那胡思乱想的时候,大汉一打手势,两人翻身冲向前面的祠堂房舍。而就在同一时间,走廊拐弯处一道灰色身影一晃,伴随著叱喝声,一个老尼姑持剑刺向两人。 「奸贼哪里走?!」 那两人大惊,因为那老尼姑正是原本应该在禅室参禅的静逸师太! 原来静逸师太在听到韩铃儿私自离开的消息後,一开始的反应完全如同轩辕牧所料,她解散了聚会出来找他,只不过轩辕牧还是小看了静逸师太的智慧。静逸师太在听到小倩的报告後同时也料到了轩辕牧会先躲到雨怜一行人的房中,所以反而绕路过来,却没想到刚好看到这两个翻墙的不速之客。(由於轩辕牧先藏於树丛里,反而没被静逸师太发现。) 「静逸师太!怎麽会在这里?」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轻功极佳,两个转身便翻到一边去。 至於他的同伴,那个塞外打扮的大汉就没那样幸运了。由於翻身不及,他就只好出手格挡静逸师太的凌厉剑招。他这一出手,脚下自然就慢了下来,立时就同静逸师太缠斗在一起。 「你们是谁?为何擅闯伽蓝?」静逸师太剑招不缓,边打边问。 「哼,我们只是来找人的,跟你没关系!」大汉喊道。 「这里住的都是出家人,要不就是尚待闺中闺女,没有你要找的人!」静逸师太喝道,同时长剑一划,一招「雪皑枫梅妆」剑光点点闪向大汉。 「这也难讲!」大汉一个铁板桥弯腰躲过,同时又手虎爪,左手折梅手两边抓向静逸师太的双手腕,却是刚柔并济,精妙无比的一招。 在一旁偷看的轩辕牧早已眼花撩乱,在他看来静逸师太的剑术之妙不待言喻,她能将许多平凡无奇的招数合起来组成极为凌厉的杀著,不论是时间的掌握与剑术的运用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另一方面,那大汉所用的武功也让轩辕牧惊奇。如果静逸师太的武功是取其之「妙」,那大汉的武功则是取其之「奇」。他的功夫博学杂家,走的似乎是刚扬的路子,但是常常又出现极为阴柔的招数,两种绝然不同招数相辅相成,果然是锐不可挡。 「不过…」轩辕牧心中纳闷,静逸师太的招数也就罢了,毕竟他也学过一些入门的基础,虽然看不懂的地方多的是,但是还是能看出些门道。不过奇怪的是不单静逸师太的,连带那塞外大汉的招数他看起来都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就让轩辕牧相当不解了。 两人激斗,一时之间不相上下,而那年轻的书生也只是在一旁掠阵,似乎没有出手的打算。不过虽然静逸师太没有出声叫唤,但是庵中的其他人有听到打斗声,陆陆续续的都赶了过来。 「喝!!」大汉一声暴喝,双拳同时击出,挟带著强大的气劲硬生生的将静逸师太迫出数步。而静逸师太眼见後援已到,也不急著追击,只是仗剑肃然而立。 「不愧是静逸前辈,功夫果然高人一等。」一旁的书生说道。「在下潘小岚,见过前辈。」 静逸师太冷哼一声∶「我与「采花玉郎」没什麽好说的。不过…倒是你…」 静逸师太打量了一下那大汉∶「你武功不错,「梨山伏虎爪」、「青海幻梅手」,还有「罗汉降龙八式」都各是正邪两派失传已久的功夫,敢问师承?」 「在下王罕,授业於塞外一高人门下,恐怕师太不知道。」王罕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在此话题上多谈。 那日王罕与潘小岚避开官兵追查後,便一直隐藏在西京里探听轩辕牧的下落。依照王罕所说的,他虽然运用密术除掉了在轩辕牧体内作怪的邪灵,但是之前所造成的伤害还是在的。也就是说,轩辕牧可能暂时性的昏迷不醒一段日子或是失去记忆等等。 因此潘小岚与王罕商议之後,觉得当务之急就是比官兵先找到轩辕牧,因为现下的轩辕牧可说是完全没抗拒的能力。就算把他带走的是雷沼灵兽,但是在西京这样地方,而灵兽显然又不懂得医疗,轩辕牧的情况可说是岌岌可危。 两人留在西京,一方面小心的隐藏行迹,一方面追查轩辕牧的下落。但是几天下来却连人影都没见到。出外打听,也不见朝廷有抓到轩辕牧的迹象,兵丁仍然有事没事的四出閒晃,看似轻松,其实实地里却看管的更是严。 直到这几日,王罕与潘小岚把西京除了衙门与皇城都搜遍了之後,决定在最後走之前来伽蓝尼姑庵闯闯,要是再没有人,就离开西京扩大范围往外找。 至於之所以让两人觉得轩辕牧还可能留在西京的原因,是因为就在出事的第二天轩辕牧的那支雷沼就已经被人发现在邻村,不过据消息指出,上面显然没见到有什麽人。至於後来还是不时有传闻雷兽有靠近西京的现象,显然在雷兽离开的路上方生了些事故。雷兽被迫把轩辕牧遗弃在西京。 「说吧,你们来找什麽人?」静妙师太问道。 「我们只是来看看我们的朋友是不是失落在这里。」潘小岚回道。 「这里是出家人的清静之地,不会有淫贼的朋友!」静逸师太立刻喝回去。 「很难说,如果我们的朋友误闯这里,遭到这样待遇,硬被留下来的可能性很高的。」潘小岚也立刻硬顶回去,他对这种对他有「偏见」的人是不会客气的。 「胡说八道,我们留你的朋友干吗?」静逸师太长剑一抖,显然又要动手了。 「难说噢,轩辕牧长的清秀可爱,搞不好你们看到了把他当小弟弟抱回来也难说。」潘小岚看似心不在焉的回道,其实手中暗暗使劲,也已经准备动手了。 「咦?!轩辕牧?」小倩惊呼,她刚刚听到打斗声也赶了过来。 「嗯?怎麽你知道他?」潘小岚原本之是顾左右而言他,拖拖时间,没想到「轩辕牧」三字一出口,从静逸师太以降,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下。虽然出声的只有那女孩(小倩),但是从那部自然的脸色他也看的出,「轩辕牧」对她们来说也有特殊的意义。 当然在一旁偷听的轩辕牧也是吃惊不小,「轩辕牧」这三个字他可是觉得异常的孰悉,而在那午夜梦回时的梦境里,这名字出现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只是每次当他醒来时,那些片段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 直到现在,轩辕牧才很精楚的记起,「轩辕牧」这三个字却是就是常常在他梦中出现的名字。甚至很有可能是他的名字! 「这样的话…」 轩辕牧心中快速转著念头,假设他就是轩辕牧的话,那这两个人要找的也就是他了。以现在的情况,他要不要现身呢? 不!轩辕牧很快的打消这个念头。现在现身太危险了,对方是友是敌都还分不清楚。更何况现在现身对事情也毫无帮助。而且现在的状况也不像是能坐下好好谈的时候。轩辕牧想清楚後决定再等等看。 「你们也在找他吗?」王罕问道。 「可以这麽说。」静逸师太回道。 「噢?因为朝廷的赏金?」潘小岚以嘲笑的语气问道。 「淫贼别胡说,我们凌山派还不至於看上那一点点赏金。我们只是与他有一些私人的恩怨。」静逸师太脸上浮起一阵青气。 「私人恩怨?那倒底是恩?还是怨?」潘小岚继续调侃。 「不关你的事!」静逸师太断喝。 「好了好了,看来我们要找的朋友你们也在找,那就不太可能在这里了。既然不在这里,那我们就告辞了。」王罕眼见外面吵杂声响,显而易见的是有人去报了官。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王罕忽然觉得早走一步是一步。 「有这麽容易,你们说走就走?」静逸师太青著脸。 「很抱歉,静逸师太,你的剑术我是久仰了,要说个打字,我老实说没十成十的把握能赢的了你。但是光说轻功的话,你要追的上我,我可不这麽认为。」潘小岚也是眼见对方人越聚越多,有心及早抽身。 正文 第十八章 追踪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躲在树丛中的轩辕牧眼见两人忽然冲过来,心中一惊,身体自然而然的一缩、脚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往树丛中坐倒。 「哈,还有伏兵吗?」王罕眼见草丛一晃,以为有凌山派的人暗藏树丛中。王罕手腕暴伸,一招「天龙取水」抓向树丛,轩辕牧还没来的及反应,已经半身酸麻,被他擒在手中了。 「功夫这麽烂,还想偷袭?」王罕笑道,正想一把将轩辕牧丢出去的时候,定睛一看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手上抓的不正是这几天来他们到处找的轩辕牧吗? 「咦!轩辕牧?!你怎麽在这里?」潘小岚还是注意到王罕的脸色不对才发现王罕手上抓的那个「女孩」实际上是轩辕牧。 「咦?咦?」轩辕牧半身酸麻,使不上力,脑经也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愣一愣的看著两人。 「不管了,先走在说!」王罕眼见静逸师太已经追了上来,轩辕牧又一附糊涂模样,当下手也不放松,就把他当人质似的抓在手上。也不见王罕如何使力,一个大跳跃已经翻过墙去了。 「静逸师太还说没有?这不就是吗?人我们找到了,後会有期!」殿後的潘小岚双手连晃几下,嗤嗤几声响,潘小岚的暗器已经向追过来的众人袭去。而潘小岚也趁著这个机会翻墙而逃,霎时间溜的不见踪影。 「可恶!」静逸师太长剑挽了几个剑花,几声清脆声响,射向她的暗器已经全部都被打了下来。但是就这样一缓,等她跳上墙的时候,外面已经一个人影也见不到了。显然两人在来之前有万全的准备,早已经探好了路,走时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喝!别给我躲!出来!」映入眼帘的都是一条条拐弯抹角的小巷,房房舍舍的成为两人绝佳的逃匿地形。静逸师太狂怒之下左掌连劈数下,立时将面前的一面木墙击垮,吓的里面的人鸟兽散,他们哪里见过如此狂暴的尼姑? 眼见居民四处乱逃的惊惶模样,静逸师太也慢慢冷静下来了。身後嚓嚓数声,悟仪等这次与她一起下山的弟子也已经翻墙跟了过来。 「走吧!」静逸师太率先往前追去,她绝不能让这两个人逃了。不单是为了对方是淫贼,更重要的是刚刚被擒的人,在那匆匆一撇之下,她几乎能确定就是韩铃儿了。 随著静逸师太的离去,这地方再度恢复了宁静。刚刚受惊吓的人慢慢的探出头来,而那户墙被打坏的人家还在地上发现了静逸师太留下的银两。 就在那户遭殃的住家旁,一间土屋里,在那几个大染缸中传出了低沉的声音。接下来盖在上面的木盖子晃了几下,潘小岚首先探出头来。 「呼,好险。」潘小岚擦擦汗,以他出神入化的轻功,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完成翻墙、关门、躲进染缸等等诸多动作还是不容易的。 「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以静逸师太的精明度,她搞不好会来个「往回搜」,那我们就危险了。」王罕从另一个染缸也探出头来。 「你说的对,走吧。」潘小岚点点头。 王罕一跃出染缸,手上还提著昏迷不醒的轩辕牧。为了不让轩辕牧在躲藏的时候发出「不必要的声音」,他早就点了轩辕牧的昏睡穴以保安全。反正之後有的是机会解释,也不怕他误会。 由於路线都是之前计画好的,由潘小岚开路,王罕背著轩辕牧,从那房房舍舍里面走著。虽然弯弯曲曲的极是难走,而且路上常常会碰到住在屋里的人,但是却是相当的安全。因为静逸师太等一行人只会在外面搜小巷,而不会进屋里来搜查。 走了一段距离,他们来到了一间酒楼的地下仓库。这家仓库的主人是王罕的朋友,而也就在这仓库里藏著几条通往西京市街各处的地下通道。潘小岚虽然好奇,但是基於朋友道义也没多问。 「喂,醒醒啊,轩辕牧!」潘小岚摇摇昏睡不醒的轩辕牧。 「嗯嗯…」轩辕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量了四周几眼。「这里是…」 「这里是「青龙酒家」的地下室,我们带你来的。」王罕说道。 「你是谁?」轩辕牧一脸奇怪的看著他。 「果然不记得了吗?」王罕与潘小岚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是潘小岚,他是王罕,都是你的朋友。」潘小岚说道。 「潘小岚…吗?」轩辕牧低头沉思,这个名字他是略有印象,但是也是不清不楚的。至於王罕,那就更不用说了。但是去掉这些不说,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恶意。 看在这两人四似乎为他奔走了好几天,轩辕牧决定还是先相信他们再说,反正现下他记忆未复,也没办法从他那套到什麽有用的东西。 「但是轩辕牧啊,你会失去记忆我不奇怪,这个王罕之前就跟我说过有可能了。但是你为何要做女孩子的装束?」潘小岚问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她们就一直认为我是女的。」轩辕牧答道。 「咦?那你一直都跟她们在一起吗?」潘小岚惊道。 「是的,只是他们一直认为我是个叫「韩铃儿」的女孩…」轩辕牧忽然觉得有些害臊。 听到这些回答,潘小岚不由的捧腹大笑∶「哈哈哈,不但把你认错成其他人,还真把你当成女孩!你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啊,住了这麽久也没被他们发现。」 「这麽说你还有亲人吗?」接话的是王罕,他倒是一脸严肃。 「为什麽这样说?」潘小岚问王罕。 「会先入主为先的认错,甚至连性别都分不清楚,那一定要长的异常的相似才可能。哪一般来说,有这种可能,那一定是龙凤胎(即男女双胞胎之意)。所以我才问他有没有姐姐或妹妹。」王罕一本正经的说道。 「嗨,真是太厉害了。那…轩辕牧,你有没有姐姐或妹妹?介绍一下吧。」潘小岚邪邪的看著轩辕牧。 「呃…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有,我也不会介绍给你吧。」轩辕牧回答。 「为什麽?」潘小岚愕然。 「你是「采花玉郎」啊,我哪能将我的姐妹介绍给淫贼。」轩辕牧笑道。 「嘿,这个你倒记的清楚。」潘小岚无奈的摸摸头。 「这几天我们就先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吧。」王罕说。 「咦?不敢赶快出城吗?」潘小岚愕然。 「就是因为这是一般人会有的想法,所以我们更应该反其道而行。先在这里呆个几天,避避风头後再决定之後的去向。」王罕解释道。 「嗯,这倒也是。」潘小岚点头。 其实自轩辕牧下落不明後,几乎事事都是由王罕拿主意。大概是因为年纪问题,王罕的做事风格极为稳重,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朋友之多令潘小岚怍舌。各个名酒楼的老板、当铺的掌柜、米行的老板都与他有著很好的交情,这也是为何他们两人能安全隐藏至今。在潘小岚看来王罕的这「地下势力」还真是惊人。 等轩辕牧换回男装之後,他们一行人就在「青龙酒家」的掌柜带领之下到後面的偏房休息。以西京现在的局势他们自然是不宜露面的,因此酒食起居都是在呆在房里。要不再多一些也就是在小院里练练拳等,舒解一下。 当然闲著没事,潘小岚自然也告诉了轩辕牧不少有关轩辕牧他本身的事。不过由於潘小岚对轩辕牧的过去来历本来就了解不深,因此帮助也极为有限。反倒是精通医术的王罕开了不少偏方帮助他,全都极为有用,才呆在青龙酒家没几天轩辕牧自觉他已经记起不少东西了。 除了讨论轩辕牧的过去,潘小岚与王罕闲聊之下自然也讨论起武功与其它的奇门异术。潘小岚是诗词书画样样都通的人,而王罕却是精通医术与奇门数等学问。光是听两人交谈,轩辕牧也觉得受益良多。短短的数天,轩辕牧自认在这几门学问上虽不至於到初窥门槛的境界,但是比起一开始的一无所知可是好的多,只少现在潘小岚与王罕讨论他还听的懂。 而也就在这几天,不单单轩辕牧等人每日聚在一起,在西京的皇城中,以醉翁等朝廷枢纽这一阵子也是常常会面。他们面临的问题更是艰钜,先是要找到身具特殊意义的轩辕牧,再来还要处里这几日连连异动的邪教。 这几日西京成内大大小小的争执不断,乍看之下让人觉得只是因为连续的戒严情况而导致居明的不满。但是仔细推敲之後,却让人觉得这只是为了隐藏其他的秘密行动而故意制造的混乱。 「到最後还是过滤不出那些是百凤教的人。」李肃翻翻手上的书卷名册。 「没办法,人数太多,关系太杂。更何况惹事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参予的人。」韩吕说道。 这几日他们将所有参予争执的、引发事端的人全都造成书册,试著从中找出共同点。那怕是一点点,都对他们对抗百凤教这新兴的神秘邪教有所帮助,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这麽容易。 书册中人名重复的固然所在多有,但是却没直接性的关连。更确切的说全受地域性的原因而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比如说西京四街上的张屠夫可是上册不下五次,但是全是因为发生事故的不是在他家旁,就是他卖肉店铺的附近,充其量他也只是个观众。 而众多惹事的人名中,重复的却又廖廖无几。东街的小流氓李顺,平时就已经常常惹事生非,这时再闹几下,范蠡等一点都看不出来与百凤教有何关联。说到最後,倒是事事都顺理成章,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人暗中主导。 「这样真的很麻烦。」范蠡说道。「事情已经连续好几天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有一点头绪了。」醉翁说道。 「噢!?」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醉翁身上。 「刚刚我收到消息指出这几天百凤教在西京的分坛可能要举行集会,人数据说有数百人上下。这样的一个聚会要完全不被发现可说是很难的。」醉翁说道。 「那我调派一下西京的守城官兵,九门提督的步兵营我也打声招呼,到时看准时间,一网打尽。」李肃说道。 「嗯…」范蠡不予置否的沉思著,连醉翁也没答话。 「醉翁是在刚刚收到密报的?」范蠡问道。 「是的。」醉翁回道。 「怎麽了?」李肃奇怪的看著两人。 「我们注意百凤教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但是这麽就以来,我们对它了解还是非常的有限。过去我们固然有发现百凤教有像这样的聚会,但是毕竟是少数,而且也是进行的异常隐秘。但是这一次,皇城在戒严,我们又一直密切注意著他们的行动。在这时候聚会,消息又这们早就走漏,不觉得奇怪吗?」范蠡顺著自己的思绪说道。 「陷阱?」李肃问道。 「很有可能。」醉翁接道。 「可以想像百凤教是希望我们派大量的守城官兵前去,到时後皇城与西京的防卫自然降低,引起混乱也就相对的容易了。」范蠡说道。 「那这样还要去吗?可是置之不理有有点可惜。」李肃说道,毕竟要像这样有如此明确的消息是极为少数的。 「当然不能置之不理。」范蠡与醉翁相视一笑。「虽说是陷阱,但是想想,那是一个数百人的聚会吧?如果到时没个上百人到场,我们也不会笨笨的冲进去。再蠢的指挥官也会瞧出不对劲的。」 「所以说,到时候百凤教有个两百人到场是不会少的,其他的可以想像会在西京附近干些什麽事。那我们的计划自然也要对此而行。」醉翁说道。 「会场是一定要包围的,不需要逼的太紧,只要牵制住他们,让他们以为计谋得逞,到时後真的主脑便会出现,那时候才是真的决胜负的时候。」范蠡仔细的推敲著。 「而且这样的一个活动,动员的人数一定不少。先不论其他的,要是说百凤教真的要与官兵硬的来,吃亏的一定是他们。」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应对的好的话。就算没逮到主脑人物,百凤教也可说是名存实亡了?」李肃顺著两人的思路说道。 「可以这样说啦,可是「李大将军」,尚未交锋,你这主指挥便在想著放走主脑,那不太好吧?」范蠡调侃。 「嘿嘿嘿。」李肃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吧就这样决定了,指挥布局还是交给李将军负责,记住一切要小心再小心,难保我们军中没有百凤教的教徒在。」范蠡说道。 「兄弟理会的得。」李肃说道。 对百凤教与朝廷之间的明争暗斗毫无知觉的轩辕牧,现在正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里坐禅。一向出主意、拿决定的王罕以有私人要事为由,一早就离去。至於对易容还有两把刷子的潘小岚也以探听风声为由出外走走。 对记忆已经回复了七七八八的轩辕牧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大挍场激斗开始,他几乎没再练浑沌宝鉴。而在回复记忆的现在,重新练练这无上宝典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而也就在这几天,轩辕牧本身也开始对他练浑沌宝鉴的方法有了一些疑惑。或著是更切却说,是一种突破。对於浑沌宝鉴的博大精深有著深刻了解的轩辕牧固然没将浑沌宝鉴练至极限,但是他却已经对他的练法产生了疑问。 并不是说他之前的练法有何不妥(实际上是有一些),而是这浑沌宝鉴似乎还有其他的练法是他以前从未想到过的。 要是以婴儿学走路来说的话,轩辕牧忽然觉得之前他练的只能算是在「爬」的阶段。而在现在,随著他知识、经验一天天丰富,尤其又在这几天与王罕和潘小岚讨教了不少基础疑问後,他觉得他现在似乎能发现那儿除了「爬」以外,还有个「走」。 而想想到这里,轩辕牧不由的猜想。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他会发现还有一个「跑」存在著?同样都是前进,但是功效却是有著绝对性的差异。而仔细想想,这些事确实是在浑沌宝鉴的一开始就已经提到,只是他来不去注意罢了。 宝鉴里面不是一开始就提到「使用不如借用,借用不如引用,引用不如不用。」吗?他当初却只是当著好笑看看,没去注意。 一般武学要有带道术的五行之力的话,如紫雷道人的武学,很明显的就是「使用」,但是要是以层来分的话,浑沌宝鉴的第一层无庸置疑就已经是「借用」,借用天地之气为己用而发挥著其他武学望尘莫及的力量。 而轩辕牧现在想著的可说是第二层,「引用」的力量。以他现在对天地之气的孰悉,与其强行借用,吸入体内,还不如直接引用这股力量。这样的话不但破除了先天上承受力的限制,更能使的使用的方法多元化。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推论,轩辕牧还没实际上的运用过。因此对他来说今日潘小岚与王罕的离去倒是给他了一天休閒日子,能好好的让他想想这新的发现。当然这并不代表说之前的练法是完全错误,要不是有之前的「借用」让他熟悉天地之气,要他直接跳到第二层恐怕也是办不到的。 更何况轩辕牧认为第一层还是有它绝对需要的地方,毕竟要加深自身的体力、耐力等还是得用吸纳天地之气的方法。这是浑沌宝鉴第二层所没办法企及的。 正当轩辕牧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他极为「熟悉」的声音。或是更确切的说,是记忆极为深刻的声音。 「郝师弟,这次东西都买齐了吗?」 沙哑的声音说道。 「葛师兄,这阵子外面兵丁检查的严,俺这很难做啊。」 另一个破锣般的声音答道。 心中好奇的轩辕牧悄悄移至窗户边,侧耳顷听。他知道他听过这声音,但是一时三刻还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你在胡说什麽啊?三天後「五坛大会」马上就要举行了,到时候东西不准备好,不要说是你了,连著我也得遭殃。」 那个被称为葛师兄的人说道,想到教中对付办事不力之人的惩罚,他的声音中已经带著一丝颤抖的气味。 「这…这…」 那个姓郝的师弟显然也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答不出话来。 「那怎麽办?事实摆在眼前,东西就是还没凑齐。」 听到这里,轩辕牧已经心下了然。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如梦幻中的记忆片段里、当年因为五百两银子追著他跑,後来造成他离开海砂邬那师兄弟。 「那还用说?你只有再跑一趟了。」葛通说道。 「可是我这不是才回来?这样频繁的出入城门会引起注意的。」 「那总比办事不力来的好吧?」 「这…」 「我先把这些东西缴上去,你呢则赶快找机会再出城批一次货。不论如何我们要上缴的东西是绝对不少的。」 「好吧…」 对话就到这里结束了,轩辕牧听的好奇心起。听这两人的谈话像是某教派中的人,但是怎麽从来没听过什麽「五坛大会」?而且要说教派的话,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的?想到这,轩辕牧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近几年来江湖上频频出事,虽然派系与派系之间的争执仍然不断,但是却有一股更引人注目的邪教力量以强横的手段横扫江湖。此一动作已经引起了各大门派的注意,从点苍派受袭被灭,凌山派几乎中计被擒等等,现下真是人人都在调查这邪教的真面目,而现在居然给轩辕牧毫不费力的碰到了。 「是邪教…」轩辕牧心中暗道。 听著两人分道离去,轩辕牧难按好奇之心,加上虽著记忆的回复,功夫也回了七七八八,艺高人胆大。轩辕牧当下便决定跟著那所谓的「葛师兄」溜达一下,看看那「五坛大会」的准备工作是如何一回事。 轩辕牧悄悄的闪身出房,隔著小院的墙壁偷偷从上面瞄过去。只见葛通正推著一辆手推车,上面放著几坛像酒罐的瓦罐,还有香烛等物。 从後门出去後,他沿著房舍之见的小巷一路拐弯抹角的前进,而对轩辕牧来说这极为有利。虽然要多花些心思在上面,但是却也相对的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葛通的目的地是位於西京南端的一间骨灵塔,只见他与守门人说了几句话便将车推了进去。由於骨灵塔四周有高墙围绕,又在大街上,先不论每不远处便有守卫看守,光是那条大街轩辕牧就过不去了。 更何况里面龙蛇混杂,一不小心很容易出错,而已轩辕牧现在的身分实在不是何在这外面到处抛头露面,引人注意。 「唉,真是的,要放弃吗?」 轩辕牧思考著,要不是因为现在局势紧张,他大可大大方方的混入里面。但是现在的局势,他要在大街上走路都是痴心妄想。想到这,轩辕牧还真的忌妒潘小岚他们,居然在如此风声鹤唳的情况下还能可以在西京潜伏了如此久。 「对了,说到他们…」 轩辕牧心中一跳,确实有听他们说过,在「青龙酒家」的地下室有著几个秘密的地下通道,他们当初就是靠著这些通道穿梭於西京而不被发现。 「地下通道吗?」 轩辕牧心想,确实是可以试试看,反正只要不被发现,用用又如何?更何况虽然潘小岚有劝诫过他,但是他自是早想见识这些通道了。 打定主意的轩辕牧又悄悄潜回酒店,他虽然从没走过那地下道,但是在谈话中时有耳闻,大概知道个方位。轩辕牧记得王罕说过位於地下室的通道是隐藏在那分放四周的大箱子後面,只要推开箱子与石墙,隐藏的通道便会出现。 至於酒家的仓库,一般来说除了早晚会有主厨等来拿乾货外,都是那些黑暗暗、没人去的地方。在靑龙酒家呆了好一阵子的轩辕牧对其门户极为熟悉,轻轻松松的便绕过後厨房,避开众人耳目,自顾自的开了仓库的门,进了地下室。 靑龙酒家的地下室做的比一般酒家讲究很多。不是说装潢豪华什麽的,只是比起其他随意用木板定定的潮湿木墙,靑龙酒家的地下室可是石砖墙壁,用的是十分坚固的材料,可以看的出来当初建这地方时确实花了不少额外的花用。 「不过这酒店的掌柜也是怪,没事把银子砸在这种地方干什麽?」 轩辕牧走在幽黑的石板地上,心中嘀咕著。在他看来,光是这下面石材的花费便能再让掌柜在上面多加一层楼层,所以以轩辕牧的观点来看,这掌柜实在不像是会做生意的人。 一般来说这地下室都会因为水汽的渗入而异常的潮湿,只能储藏如酒品等东西,不过由於这里是石砖建材,其他较不怕潮的货物也放了不少。轩辕牧四处看看,观察了一下地下的痕迹。由於是石材,地下痕迹较不明显,但是仔细看看还是找的到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搜索,轩辕牧大致确定了有七条通道。虽然据说有十条,但是轩辕牧一不觉的他找的到,二也不认为会对他的目标有帮助。其中找到的通道中,轩辕牧大概确认其中两条是一路向南行,应该都能到达他所要去的地方附近。 至於两条中哪一条才是他所要的,轩辕牧一点头绪也没有。既然一点线索也没,那轩辕牧也不多想,随意选了一条便走了进去。 这不知为何所开凿出来的通道还算宽阔,大概有平常人的高度,走路也不用弯腰,宽度则是一人还有多,以轩辕牧的体材自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通道里每过一段距离便有照亮用的火把架,虽然全部都是熄的,但是却都有用过的痕迹。 「实在让人好奇啊…」 轩辕牧在黑暗中摸索,走到这种田地,再迟钝的人也会看出酒馆掌柜的秘密开凿这样的地下隧道别有意义。 先不论这隧道的工程之浩大,开凿经费之钜,光是这份保密工作显然已经无法想像的难了。但是如此完善的隧道系统,却又轻易的让他们知道这个秘密,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轩辕牧正想到天花乱坠之处,忽然阴暗隧道的那一端所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脚步声相当的轻,要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轩辕牧警戒心立即提高,矮下身子,慢慢的靠了过去… 前方,转弯处,先有微微的光晕出现,再来是一个人影逐渐的靠近。 「是下手的机会…」 轩辕牧立刻做出判决,对方只有一人,而且完全没注意到躲在暗处的他。 轩辕牧靠著墙慢慢的旁移,抓准时机就在那人刚转弯,尚未注意到轩辕牧的存在时,他双手齐出,一记手刀击往那人手上的火把,另一手同时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向那人的大椎穴。 那人只感到手上、颈後同时一痛,居然连轩辕牧的脸都没看见,已然半身酸麻落入他的手中了。 「抓到了!」 轩辕牧心中暗道,但是他还来不及高兴,後脑杓已经一阵寒气逼来,一把锐利的青钢剑已经指向了轩辕牧脑袋了。感受到危机,轩辕牧几乎是瞬间反应,他的身体自然的向右偏斜,脑袋一偏闪过了剑锋,同时右手无意识的刺出。 只听嗤嗤两声轻响,「融雪指」的指劲已然射出,而目标当然是那袭击自己的人。 而在这同一刻,轩辕牧也觉得脑袋里一阵昏花,一股大力冲撞著他脑海,五彩缤纷的颜色出现在他脑海中,让他连眼前影像都看不清… 至於对方在那嗤嗤声响起的同时,已经身影一晃,退至隧道的墙壁後面了。轩辕牧的两道指劲只是在坚硬的石墙上留下两个黑色的深洞罢了。 头晕眼花的轩辕牧扶著墙,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刚刚无意间急运炽阳诀,轩辕牧只觉得一股大力冲向自己的脑袋,而那一直缠绕著自己,那种迷迷糊糊的异样感觉在这股力量下冲撞的乾乾净净。 他终於回复记忆了!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眼前袭击他的人,那个一身青衣、提著长剑年老尼姑。 「静逸师太!」 轩辕牧惊讶的看著眼前的老尼姑,心中莫名奇妙的滋味全部都有。 「你就是那号称「淫童」的淫贼轩辕牧?」 静逸师太皱眉看著他,确实不用多说,在师太心目中轩辕牧跟铃儿长的实在太像了。不过虽然长相一样,但是她可不认为韩铃儿会叫她师太,应该是叫师父才对。更甭提刚刚那一下偷袭的手法了。 「怎麽又是淫贼…」 轩辕牧忽然觉得万般无奈,就算是他一向尊敬的师太也免不了有成见。不过现在记忆回复的他当然知道他是很无辜的「罪有应得」,因为一切的「罪过」全都只是误会而已。比较好的是经过了这一段失忆的经历,轩辕牧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成长了。至少在刚刚听到那些允本刺耳的话语,那些不甘愿的负面情绪完全都没有再出现… 「我确实就是轩辕牧,但是请不要叫我淫贼。」 轩辕牧尽量使自己语气柔和点,同时他心中也奇怪,因为加上之前失忆的的记忆,他以为静逸师太已经看穿了他男扮女装的身分,但是刚刚那一问显然又不像… 「哼,是不是淫贼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你也狡辩不了。不过你在这里干什麽?也是来找铃儿的吗?」 静逸师太显然不是很想跟他这恶名昭彰的淫贼说话,连话语中都带著深深的敌意。不过轩辕牧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已经被静逸师太话中的内容给震住了。 (果然还是被误会了…) 轩辕牧心中暗叹,他现在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反正他们要怎样想就怎样想,他自己对女装是自然没兴趣就是了。只不过他那一附神情显然在静逸师太的眼中有了不同的解释,哪摆明的就是在告诉她说「没错!终於被你发现了」的神情。 「是的,我是来找她的,你们也是吗?」 轩辕牧打破沉默先问道,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们会将铃儿与这地道连起来,但是轩辕牧却不急著表现他的无知。他知道顺著对方的思路走,总是会有一些异想不到的收获。 「我们是查邪教的底细查到这里的,你怎麽知道铃儿被邪教的教徒们掳走的?」 静逸师太凌厉的目光瞪著轩辕牧,但是不知道为什麽,轩辕牧忽然觉得他一点都不紧张,现在的他可不是以前那无知的孩子了。 「她是我妹妹啊,我自然是关心她了。其实那天大校场後我就一直在找她了,因为激战中我受了的不小的伤。偏偏路上又遇到邪教袭击,等到去找她时,她已经下落不明了,所以我自然怀疑到这上面来。」 轩辕牧就自己知道的部分隋便乱编了些,但是倒底如何到这里的,他是一句都没提。不过显然轩辕牧有礼的语气,加上那清雅的气度,都在某种程度上摇动了静逸师太对他的看法。 静逸师太听了轩辕牧的话之後,先是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厉声说道∶「既然如此,哪铃儿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她又为何失去记忆?」 「这个我怎麽知道…」 轩辕牧摇摇头,一附不知道的模样,虽然他心里面在清楚不过了。但是数十年老江湖的静逸师太岂是易与之人?她一眼就看出轩辕牧言不由衷。 「还敢说她的伤不是你造成的?」 静逸师太又喝道。 「咦?」 这次轩辕牧反倒真的惊讶了,怎麽会是他伤的呢?静逸师太不会是糊涂了吧? 不过静逸师太在看到轩辕牧的模样後反而释怀了,显然轩辕牧与韩铃儿之间的关系是不可抹灭的。他们血亲的事实已经暴露,虽然无法确认,但是既然相貌如此相像,是双胞胎的可能性极大。 两人的关系,加上这一直以来对韩铃儿的认知,静逸师太似乎可以想像轩辕牧很能是韩铃儿幼时就失散的亲人,所以轩辕牧才会在习得奇异功夫之後来找韩铃儿,而韩铃儿却又对他一无所知。由此推算,轩辕牧是哥哥的可能性比较大。 而且就算轩辕牧的对韩铃儿失忆一事含糊其辞,但是他对韩铃儿的关心却是不容置疑的。至少一路追上凌山,大战邪教弟子,还追至地下隧道,轩辕牧对韩铃儿的用心是明显到看的见的。 静逸师太心中暗自打算,或许韩铃儿会是一个让轩辕牧改邪归正的关键。因为就她来看,轩辕牧除了某些「事迹」让人诟病外,其他的倒还说的过去,至於武功虽怪异,但显然也不像邪教一派,能改邪归正的话依然是大有可为。 想到这,静逸师太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 「我们观察很久了,是之前那掳走韩铃儿的采花玉郎潘小岚,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与邪教勾搭上的。但是就是那一次给了我们机会来找到这个隧道。」 (原来如此,他们是从上次救我的那个地道来的。) 轩辕牧暗暗点头。 「好吧,你走吧。」静逸师太袖袍一挥,让出一条路。 「咦?让我走?」 轩辕牧愣了一下,以他从韩铃儿的身份所了解的静逸师太,他几乎相信在此一战是跑不掉的,至少他以前所遇到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人都是这种不可理喻的人。 「这里是邪教的地盘,加上你又是铃儿的亲人,我无意与你相斗。只是奉劝你一句话,为了铃儿的名声与未来著想,如果你能改邪归正那是最好的,要不然不但害了你自己,也耽误了铃儿…」静逸师太说完便带著弟子由来路离去,剩下轩辕牧一个人在那想著她所说的话。 (改邪归正吗?我又哪里邪了…) 轩辕牧耸耸肩,他知道这称为江湖的世界就是如此的奇特,要不就是抱著那陈腐的一套不放,又死要面子的名门正派。要不就是行过於奸诈,无所不用其极的邪教。至於所谓中庸一些的人又全部被归为怪人,被正邪两道不齿。 轩辕牧苦笑,他自己显然已经被归类於後两者之间。 「不过我是跟著静逸师太他们走呢,还是我另外在挑路逛逛?」 轩辕牧沉吟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下了决定,难得遇到静逸师太,反正自己已经不做女装打扮,有个识途老马作前锋不是很好吗? 想到这里,轩辕牧又悄悄的跟了上去。 地下隧道的空气流通其实不差,但是隧道毕竟还是隧道,静逸师太她们经过的地方都留下很重的浑浊炭气。因此虽然轩辕牧离静逸师太一行人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但是他却毫无困难的跟著走。 「咦?」 在黑暗中摸索的轩辕牧忽然停了下来,他的手轻轻的抚摸身旁的一堵石壁。虽然静逸师太她们是一路沿著隧道走下去,但是她们应该没发现这石壁後面还有著另一条秘密隧道。而轩辕牧之所以能发觉,地动诀占了很大的功劳。 「挺重的啊。」 轩辕牧试著推了几下,但是石壁依然文风不动,经由地动诀他发现这堵石壁还不是一般的厚重,不过就算如此这还是难不倒他。 「嗯…」 轩辕牧开始大量的聚集大地之精,点点滴滴细小光芒开始环绕在他四周,一部份进入了石墙,另一部份则是进入了他的自身。 接著轩辕牧扬声吐气,双掌轻轻一推,一股巨力澎湃而出,再加上石墙的重量也已经被减低了不少,刺耳声响,他轻轻松松就将石墙推开了。 轩辕牧步入秘密隧道,里面的构造其实与外面的相去不远。实际上来说,轩辕牧甚至觉得构造还有些粗造。 (大概是为了保密,所以参加工作的人不多的缘故吧。) 轩辕牧先将石壁推回原位,然後就沿著隧道往前走,没走多久就到达一个地下石室。时势的空间不大,不过一个普通厢房大小。里面已经点上了火把,而且还放了一些如桌子等家具,还有一些大木箱。 「嗯,才有人来过…」 正文 第十九章 变装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一间奇怪的房间…) 这是这间石室给轩辕牧的第一印象,在隐秘的地下隧道里见一间这样的石室,加上那极难打开的巨石门。这间房间带给轩辕牧的神秘感一点都不输给外面那阴森森的地下秘密隧道。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虽然石室建的怪异。但是实话说起来,这里面还真的没什麽东西可说的上特别值钱什麽的。要说那些破家俱吗?连客栈里摆饰的都不见得比那差,至於木箱里面的东西,那就更不用说了,轩辕牧左翻右翻也就只是几件有点像祭祀时穿的奇怪袍子。 「奇怪的衣服…」 轩辕牧将那长袍摊开,也不觉的特别,但还觉得有些好笑。这种衣物的宗教风格很重,通常就算是道士也很少穿的这样花花绿绿的,像极了个在台上唱戏的小花脸。轩辕牧看的高兴,还将其中一件镶红边的拿来试穿。可惜他身材太小,不合适。长长的衣襬拖了下来,弄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扣掉那些闪闪发亮的金丝银线,这件祭司袍子更奇怪的地方却是它将使用者的面目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以一般的祭祀长袍来说,露出颜面是很正常的事,这几件却是完全反其道而行,将人弄得神神秘秘的。 正当他玩的起劲儿当儿,石室的另一条隧道里,却突然传出了打到的金属声音。虽然听起来是有段距离,但是在这种地道里面回音的效果比较好,立刻引起了轩辕牧的注意。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是静逸师太等人遇到了邪教教徒,他连袍子都没来的及脱,就急忙的沿著通道冲了过去。 有可能的话,他很想助静逸师太等人一臂之力。毕竟她们这次搜地下隧道的危险举动,其原因中,为了找寻女装的他占了很大的成分。 一小段路之後,轩辕牧终於到达了打斗的地方。是另一间类似多重交叉点的地下室,规模类似青龙酒家的地下室,只是还要再大一点,用处也不是堆积货物,而是看守地道的分支据点。至於下面悟仪等人则已经被擒,只剩下静逸师太正在单打独斗。 轩辕牧定睛一看之後暗暗叫苦,先是他所在的隧道与那石室不相通,他所在是一处看台般的地方。从上望下看他还要掂著脚,站在石头上,探出个头。而另外一个更重要的要点,与静逸师太对战的不是别人,正是才与轩辕牧交手没多久的实力派高手,「雷电妖神」紫雷道人。 (难怪这样快就一败涂地了…) 下面悟仪等人与其说是被打败,更应该说是被电昏过去了。潜进隧道的六人里面,除了武功高强,与紫雷道人还有一拚之力的静逸师太外,其他全部都躺在邪教门徒的怀中,昏死过去。 至於静逸师太她自己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将内力发挥极致,每招剑法都使的凌厉无比,招招招呼在紫雷道人身上的各大要穴附近。只是紫雷道人也不是易与之辈,双拳电光闪闪,雷霆电劲奔散而出,使出「紫电雷拳」空手御敌。 面对紫雷道人的弑人电劲,静逸师太以深厚的内劲硬拼,电光一但靠近青钢剑的剑刃便会被弹开。至於久斗之下,两人依轩辕牧看来依然是不分胜负。真的要说差别的话,就是紫雷道人不但有邪教的教徒助阵,连带的还有悟仪等人在他手上作人质。 单然自下面的亲自参战的静逸师太感觉就不是那样一回事了,紫雷道人得电劲强的吓人,她靠著深厚的内力硬拼,虽然挡的了一时,但是却撑不了多久。以武学高人的程度来看,两人的内力相差不多。但是紫雷道人的内力则是本身就是带雷含电,因此使用「紫电雷拳」时只不过是一般拳法的内力消耗。 相对起来,为了防御那中则麻痹的电劲,静逸师太的每一招都要用上几乎两三倍的内力,为的只是将电劲逼开。照这种方法打下来,虽然才交手没多久,但是静逸师太的腹间已经略感不济,丹田内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嘿嘿,名满江湖的静逸师太不过如此而以…」 紫雷道人感到静逸师太内力逐渐不济,长啸声中,强大电劲突发,右手电光大盛,一爪向静逸师太的肩头抓过去。静逸师太强弩之末,想回剑自救,却感到一股真气提不上来,手臂酸软无力。 啪兹! 电光闪耀,紫雷道人的手爪已经搭在静逸师太的肩头了,一阵强烈的麻痹感与痛楚袭击著静逸师太。虽然她硬咬著牙想与之抗拒,但是之前的苦战已经掏空了她的内劲。脚下一软,凌山三静的静逸师太败在紫雷道人的手上,倒了下去。 「糟糕…」 在上面观看的轩辕牧惊呼,他看前一秒还五五比数的战况,怎麽下一秒钟静逸师太已经不济的倒下了?他当然不知道其他人的内力修鍊与他是大不相同,他因修炼浑沌宝鉴而有著几乎取之不竭内力,至於像静逸师太这样的一般武人,能这种以大耗内力的方法应战撑到现在,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了。 「把她们带走关到地下牢房去,好好审问一下她们从哪条隧道进来的。任何发现了西京地下密道的人,全部得抓起来,杀无赦!」 紫雷道人将晕过去的静逸师太扔向其中一个教徒,随口交代。身为百凤教四护法之一、有著仅次於教主的身分与强横的实力,其他教众自然是唯唯诺诺的答应,急忙瓣事去了。当下,其中一个听起来是个香主的家伙已经带著人往来路搜过去了。 「这静逸师太武功高强,你们要特别小心,这会儿送到我的修练室,我亲自审问…」 紫雷道人交代完後,匆匆的走了。他与静逸师太这一战虽然赢的漂亮,但是也付出了些代价。他与轩辕牧在皇城之战中所留下的旧伤依在,刚刚催劲这样一打,腹胸之间也是隐隐作痛,要回房静修。 至於轩辕牧自身回复极快,自然是因为他後天过人的体质之故。先不说他孩童之身,自我回复力本来就好,加上长期在仙岛清境之地修炼浑沌宝鉴,吸收了天地灵气精华,身子自然较好。因此皇城战三人之中,反而以轩辕牧唯一不运功疗伤,却又回复的最快。 「怎麽办…」 轩辕牧站在上面是乾著急,虽然能从上面的石孔攻击,以地下隧道阴暗的光线,虽不足以发出融雪指的骇人杀伤力,那是杀这些功夫一般的教众无虑。但是重点是伤了这些教众之後那又如何?他一个人拖著六个女尼逃走?那也要他提的动才行啊! 更何况,看紫雷道人那声势,轩辕牧完全相信那触电怪人已经完全没事了。那日激斗,他可是发挥全部威力,硬碰硬的死缠,到最後还是以惨败收场。如今在他的老窝,轩辕牧可是不敢异动。(当初要是知道这隧道是邪教根据地,又是紫雷道人看守,轩辕牧是打死也不会来的。) 正当他想的出神的时候,一不小心,轩辕牧碰到了石台旁的小石块。喀拉一下,那块小石子已经滚落下去,轩辕牧是已经阻止不及了!在这种时候,每个人的神经可都是紧绷著的。刚刚轩辕牧站上面不出声,那也罢了,现在这样一闹,哪会有人没注意到呢? (完蛋了!) 轩辕牧心中叫苦,紫雷道人尚离去不久,这时候只要有任何一个教徒喊出来,那紫雷道人绝对会去而复返的。知道事情紧急,轩辕牧集力於指尖,准备一举歼灭下面所有的人,虽然会因此而大开杀戒,但是紧急情况下也管不了这样多了。 「参见教主!」 出乎意料之外的,早在轩辕牧来的击出指之前,全部的教众仆伏於地,恭敬的称他「教主」,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轩辕牧疑惑中愣了一下,他又怎麽变成了邪教教主了?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尤其是当下面被擒的人又是凌山派那些对他有「成见」的尼姑。 (啊,是这衣服!) 聪敏如轩辕牧者,当然转念一想就知道是身上穿的这衣裳的功劳。显然刚刚他闯进去的是这邪教教主的秘密更衣室,而他穿上邪教教主的袍子,再凑巧将面目一盖,这不就跟真的教主没两样了吗? 至於身材问题那更不用担心,现在的轩辕牧只露出一个头,透著石孔往下望。下面的人看上来,也分不清这「教主」是自己站著呢,还是攀在石头上掂著脚。而且教主一向行事神秘狠辣,对於敢探听他秘密的人,从不手软。因此也没几个敢真的去注意,现在上面这个是不是「真的」教主。 「呃…」 轩辕牧踌躇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不过不等他说话,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老头儿已经先滔滔不绝的开始报告些东西了。其中包括有关「五坛大会」的准备工作和其中大量的香烛、油、与乾柴的运送。 「咳…我知道了。」 轩辕牧轻咳一下,压著嗓子装著低沉的声音,虽然他从没听过、也没见过这「教主」,但是以这衣物的身材来看,这家伙不会年轻。反正一般坏蛋的声音都是低沉,加上这家伙个子高大,估计是个大汉,那嗓子必定粗哑。 「这事你们办的还可以。那…这些人是怎麽回事?」轩辕牧压低声音。 「这些是刚刚紫雷护法擒下来的入侵贼人,不知怎麽的居然让他们找到了密道的入口,潜了进来。蓝坛主刚刚已经依照紫雷护法的旨意,带人去搜了。」那老头恭敬的说道。 「噢,是这样吗…」轩辕牧憋著笑,装著庄严无比的模样,心下已经有了主意。「把她们送去伽蓝尼姑庵,我另有打算…」 「但…但是…」老头儿讶异,那不就是说放人的意思吗? 「怎麽了?有疑问吗?」轩辕牧加重语气。 「不不不,属下不敢,当…当然没有。」小老儿恐慌,脸连磕头。 「那就快去办!」轩辕牧怒斥一声,同时双手移到腹部,死命的按著。因为他已经快笑出来了,这些真假不分的邪教教徒实在是… 紫雷道人走在阴暗的隧道里,心里面万般不是滋味,这一次的皇城刺杀计画原本应该是完美无缺的。用他当饵,吸引所有皇城守卫军的目光,然後以教主的通天之能,暗潜至观武楼刺杀现新皇上羿骅。 结果因为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小男童的阻扰,刺杀计画完全失败。教主甚至根本没出手意愿,到最後他「雷电妖神」紫雷道人成了个带著十个部下硬闯皇城失败的笑话。而更好笑的是一直到整场激斗结束,他居然都不知道那小男童的名字叫什麽。 「哼…「淫童」轩辕牧吗?」 紫雷道人冷哼一声,他是等到回来查了最新的江湖名录榜才知道有这样一号的人物。而他,紫雷道人,江湖名录榜上赫赫有名的家伙,居然跟一个刚出道的淫贼打了个平手,最後还是靠著妖器的帮助才略胜一筹,这个脸可是真的丢大了。他不难想像这家伙在下一期的江湖名录榜的名次与评语会有多大的变化… 「内伤好些了吗,紫雷?」 低沉的声音由紫雷道人的背後响起,紫雷道人转头一看,却是身穿长袍、覆面的教主。他那双冰冷的双曈正直直的看著他,似乎要看穿他心灵深处最隐讳的秘密般。 「啊,教主…」 紫雷道人连忙屈膝行礼,虽然他自己本身是很清楚教主的真面目,但是在百凤教里,除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冥凤四护法,尚且还没人看过教主他的真面目。因此百凤教里,教众对教主只有感到无上的权威,没有所谓的亲切感。 「在魂长老调理下,几乎都痊愈了,想必在月内便能回复如常,不用教主操心。不过另外有一件事…」 紫雷道人小心的选择用词,虽然他腹胸内很不受用,但是知道五坛大会的日期迫在眉睫,也没可能与教主说他真元大损之事。反倒是刚刚静逸师太潜入地下隧道的事他要尽快禀告,毕竟五坛大会的主要王牌,也就是建立在这些地道上面。 听完了紫雷道人的叙述,教主缓缓的点点头∶「确实,西京地下密道的秘密是决不能泄露的,这件事不能这样就算了。我要亲自审问静逸师太,你带人沿著隧道去搜,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家伙没法信任…」 「属下知道了。静逸师太我本来要亲自审问,所以属下已经叫人送去我的修练室,想必现在正在路上。至於隧道搜查,康香主已经带人去搜,如果教主觉得不满意,我这就去。」 「小心一点总是好,像上次的刺杀计画也不就是因为轩辕牧的出现而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更讽刺的是她还是与计画完全没关系的家伙。」 「教主说的是…」 紫雷低头,正待接下话,却听通道声响,几个人拖著凌山派众尼姑,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不正是两人讨论的静逸师太?紫雷道人与教主互望了一下,紫雷道人所说的修练室是在这里的反方向,怎麽他们却把人带来这里? 「喂,你们在做什麽?」紫雷道人喝道。 「属下见过教主,见过紫雷护法…」带头的老头儿,敬个礼∶「遵照教主法旨将凌山派众尼送去伽蓝尼姑庵。」 「胡说!」紫雷道人怒斥∶「教主刚刚都在这儿与我谈话,如何会下这种荒谬的命令!」 「咦?可…可是刚刚…」小老儿惊惶的抬起头,看著一言不发的教主,摆明的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推。小老儿感到一股寒意由背後窜起,在百凤教中违背号令,私自行动可是大罪。 「刚刚怎麽了?」紫雷道人将尾音抬高。 「不…不,是…是小老儿弄错了,请教主与紫雷护法多多包函,至於要将这群尼姑送到哪里,请紫雷护法示下。」 「听好了,我再说一次,送去我的…我是说囚禁间,等会儿教主将会在那里问话,知道了吗?」紫雷道人瞄了教主一眼,後者显然不想说话,他便自己下令了。至於审问的地点也从他的修练室改到囚禁间。 「知道了,谨遵紫雷护法法旨…」满头大汗的小老儿连连告罪,指挥著手下,带著静逸师太等人匆匆的离开了。 「这群耳背的家伙一点用都没有…」紫雷道人看著小老儿的背影,满脸不屑。 「嗯…」教主沉吟∶「紫雷,你跟著过去看一看,我觉得事情没这麽简单。」 「您是说有人敢冒充您?」紫雷道人讶异,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估计整个百凤教里面,还没有任何一个教徒敢做的。 「只是推测罢了,不管如何,你都过去看看,我另外有要去的地方。」 说罢,教主就自顾自的去了,留下紫雷道人一个人呆在原地。囚禁间那个地方是全西京地下密道中建的最差的,不但黑暗,而且潮湿。要不是必要,紫雷道人是绝对不想去的,虽然他本身是万般不想去,但是既然教主有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有往囚禁间的方向走了… 完全不知小老儿巧遇真教主,轩辕牧还在那沾沾自喜的在隧道里摸索著。他在假扮教主交代完时情之後,便急急忙忙的溜了。毕竟他对这邪教一无所知,露馅儿的可能性太大,所以在圆满解决静逸师太的事情之後,他继续他的地下探索之旅。 在知道这里是邪教根据地,外加紫雷道人的藏身所,轩辕牧无心多留。至於那个什麽「五坛大会」他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找个安静安全的地方躲藏,等到事情平息下来,赶快溜人。 要离开这错综复杂的地下隧道,从来路走回去一般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在轩辕牧的情况来看,既然那个香主已经带人去搜,如果他从那条路回去,那更是免不了会与邪教教徒碰上,这是轩辕牧最不想做的事。 虽然他身穿的教主的衣物,但是他的身材依然是娇小如童子,这真假教主是一看便知。刚刚从石孔往下望固然不会穿梆,但是面对面的交谈,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可不认为邪教教徒会相信他的教主会缩水这种事。 既然来路不通,那轩辕牧自然是沿著这应该是「教主专用道」的小通道走了。一路上完全没遇到别人,而且到处都是通往正常大隧道的暗门。只是看这专用道隐蔽,加上又随时能从小石孔看外面,轩辕牧走了好一段路仍然没有改线主隧道。 「你说这事儿奇不奇怪,教主刚刚才下的命令,结果居然转个弯就反悔了…」 小老儿的声音由石孔传进来,轩辕牧一听是一楞,怎麽他不是该去送凌山派众尼姑离去吗?怎麽现在却往回走,不办事了?心知事有古怪的轩辕牧又是照著老方法,整整仪容,从石孔探头出去… 「咳…」轩辕牧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你们在窃窃私语的说什麽?」 「呃?呃…?教主?」可怜小老儿一听声音,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矮了一截,背後说教主坏话,虽然不是死罪,但是关到牢里面壁个两三年,这种先例可也不是没有的。 「我不是叫你们把她们送到伽蓝尼姑庵吗?你怎麽又折回来了?」 「咦?可是…可是刚刚紫雷护法说要送到囚禁室的时候,您也没有反对啊。」小老儿完全糊涂了,这教主是得的健忘症还是怎麽的? 「我没反对?」听著小老儿的话,轩辕牧暗暗心惊,显然这群人在路上遇到了紫雷道人与「真教主」,所以才折回来。如今之际,轩辕牧心知只有胡扯乱盖才是办法,反正这些家伙已经糊涂,也搞不清楚真相。 「什麽叫做我在那里?我刚刚一直都在这里,什麽时候跟紫雷护法在一齐了?你是不想办事所以信口捏造这些胡说八道的事?」轩辕牧加重语气。 「那…那…刚刚站在紫雷护法旁边的是…是谁?不是教主您吗?」小老儿颤抖。 「当然不是!」轩辕牧怒斥,同时藉著浑沌宝鉴力量,暗暗催动地动诀,加诸重力在老头儿的身上。「我根本没遇到过紫雷护法,现在赶快去把人送去伽蓝尼姑庵!」 「知…知道了。」感到身上恍如实质的压力(其实是真的),小老儿哪敢再强辩?虽然对这位捉摸不定至尊他是一点都弄不清楚,但是面对这样的压迫,他也只有照办。 看著唯唯诺诺的小老儿可怜兮兮的带著人又往来头路走去,轩辕牧一方面是为这些糊涂虫感到好笑,弄了这麽半天,见了真教主的之後居然还会弄错。但另一方面,他也感到担心,因为既然小老儿遇到真教主,那就代表真教主是在这隧道里。 以紫雷道人如此强者都要伏首称臣的对象,还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在西京建立了个如此庞大的地下秘密隧道,轩辕牧不敢想像对方会是如何一个厉害的家伙。若非必要,轩辕牧本身是不会想要有幸见过这个家伙… 「你们在干嘛?」不过这次还没等到小老儿走回头路,紫雷道人那狂妄带愤怒的声音已经响起。一个魁伟的身躯一闪,紫雷道人已经挡在小老儿的面前了。 「紫…紫雷护法?」小老儿颤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可怜。 「没用的废物!都已经是当上坛主的人,居然还没法分辨出假教主?百凤教留你这种人何用?」说罢,紫雷道人顺手一抓,那个老头儿坛主的脑袋已经落入他的手里了。 「护…护法饶命!」小老儿头顶百会被抓,哪敢妄动?只是那在杀猪似的叫饶命。只不过冷酷如紫雷道人者根本想都没想,水掌电劲甫发,小老儿哀嚎声中,脑袋瓜冒烟,已经了了事了。 「呃…呃…」看著紫雷道人行凶,轩辕牧愣著没反应过来,直等到小老儿脑袋冒烟才想起他堂堂「假教主」一个,总是要说些什麽话的,当下慌忙的喊道∶「紫雷道人作逆犯上,私自杀害坛主,即当…呃…即当去其护法之职,抓下来听候发落。」 可怜轩辕牧对邪教秘闻一无所知,想说几句漂亮的话,却是越说越糟。说到最後,他自己心下慌慌,连声音都忘了装。到这种时候,再笨的教徒也能看出轩辕牧是假扮的教主。而解决了小老儿的紫雷道人只是嘿嘿冷笑的看著轩辕牧,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愿。因为另一个要收拾轩辕牧的人已到了。 百凤教的教主已经沿著地道回来,现在就站在轩辕牧的身後! 不过还没等到邪教教主发话,先前昏过去、在来回奔波後终於回过气醒来的静逸师太,正好听到轩辕牧後半截的话、又偏偏听出他口音,忍不住破口大骂∶「原来就是你这小子!亏我还还在地道里放过你的性命,你这泯灭人性的东西,你至韩铃儿於何地?!有你这样一个邪教教主的哥哥…啊!」 静逸师太声音停歇,却是紫雷道人看到她清醒过来,为了免的麻烦生变,走到後面一记手刀又将静逸师太打入昏厥之中。 「啊,师太!」一看紫雷道人出手,轩辕牧心中一急,正待出手,却听到身後突发异声,粗哑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好,师弟…」 轩辕牧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他身後站著与他穿一模一样的袍子的汉子,但是那魁武的身材配著长袍却是刚好,显然「他」就是百凤教真正教主。但是让轩辕牧真正吃惊却还是他的身分,虽然对方依然覆面,但是那声音他可是很孰悉的… 「是我,你的师兄ˉ王罕!」教主将覆面的面罩脱下,赫然就是王罕。 「不…不可能!」讶异的看著眼前的人,这个在他失忆後与潘小岚四处找寻他,後来又以秘术帮他调理身体,让他加快记忆的回复,这还不加在大校场上的最後一刻曾经救他与紫雷道人的手下,一个他曾极为信任的人物。 他,王罕,就是百凤教的教主? 轩辕牧脑子一下糊涂了,只是愣然的看著王罕,手足麻木,动弹不得。此时,以王罕的功夫,十个轩辕牧可能也杀了,大是他只是笑咪咪的看著轩辕牧,毫无动手之意。实际上,他的笑容之亲切,更像是遇到亲人般的和蔼可亲。 至於下面,真教主的出现、紫雷道人压阵,骚动是立刻平息。在紫雷道人的吩咐下,众教徒迅速的将人带走,连紫雷道人自己也是快快离开。在王罕露出真面目的现在,代表他与轩辕牧将会有许多秘密要谈,其中更别提他刚刚那声「师弟」,那可是牵连教主过去,绝对隐秘之事。 王罕看著紫雷道人识趣的离开,他对轩辕牧礼貌的一笑∶「怎样?师弟,我们是去休息室慢慢聊,还是直接在这里解决?」 「你…你…」轩辕牧发呆半响才回过神来∶「谁…谁是你师弟?」 「你!我相信你早有感觉,我与你之间的关连,那说不出来奇异感觉…」王罕的笑容迷人。「早在酒楼初聚我就开始注意你了轩辕牧,不过我得承认直到大校场你出手的前一刻,我都没认出你就是我师弟,要不然我不会让紫雷出手伤你的…」 「我…你…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师弟!」这已经是受刺激後的轩辕牧所能做出最强的反击了,否认! 「你当然是…要听证据吗?」王罕的眼神如抓到猎物的毒蛇∶「我练的武功很杂,想必你也知道。但是我最主要的武功,我一切武学的基础你知道是什麽吗?」 「别…别说…」轩辕牧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浑沌魔功!没错!脱胎於「浑沌宝鉴」的无上神功,「浑沌魔功」,哈哈哈哈…」 王罕哈哈大笑,无情的将轩辕牧最後一丝希望打碎。自他出仙岛以来,他是处处使用浑沌宝鉴的神功防身御敌,虽然亲身见识过的人不少,但是「浑沌宝鉴」的名称他却是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没有一个人! 而王罕能明白的说出「浑沌宝鉴」这名称,实质上就已经是摸清轩辕牧的底了。 「怎…怎麽可能?」轩辕牧脑子一晕,坐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师父留下的白崎遗宝,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遍游整个神州大陆,走过每一处地方,甚至北上去大草原寻找,都没下落。至於师父的故居白崎山脉,我更是在上面花了七年多的岁月,依然是一无所获。没想多年後,居然被你发现了,然後又让我碰上你,老头子地下有知一定也会觉得造化弄人吧?」王罕叹道。 「你…你也练过浑沌宝鉴?」轩辕牧虚弱的问道。 「没错,你是从书上自习而来的吧?我当初是师父收的小药童,他传了我一些入门的口诀,我自己又悄悄观察他练功学习了些。事实上,我从没真正的习得完整的浑沌宝鉴。我的浑沌魔功也就是因此而创出来的,它是脱胎自浑沌宝建,一种不完整的功夫。」 「为何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需要你…」王罕慢慢靠近轩辕牧∶「想必这段时间已来以早已知道了吧?浑沌宝鉴的博大精深你发挥不到三成。其实就算是我,也还只能算是在崎路上有所突出罢了,这与我当年见过的力量根本无法可比。等到你突破第一层的境界,迈入第二层,那在整个神州大陆上,你可说是呼风唤雨,天下人任你割宰了。」 「而且事实上,我认为「浑沌宝鉴」既不是武学,也不能说是道术,不论哪一种说法对它来说都是种侮辱。它是「仙术」,他能让修炼者呼风唤雨,他能移山辟河,最重要的是它能打破轮回,让人无惧死亡!是的,练过「浑沌宝鉴」是拥有永恒生命、如同神一般存在的仙人!这一点,我相信你我都是深有感受…」王罕瞄著轩辕牧的童子身材。 「那又如何…咦?等一下,你说你和我…?」轩辕牧愣了一下,「浑沌宝鉴」有长青的效果他是早已知道,虽然没说永生不老,但是在字句间确实有隐晦的提过。不过现在更令他注意的是王罕所用的字,「我」… 「是的,我也修练过部分的「浑沌宝鉴」,自然也有类似的效果…」王罕点点头。 「可…可是你说你练的时候,是…是个小药童!」轩辕牧提高声音,因为显然他所看到与王罕所说的有所出入。他面前的可不是个传说中的「小药童」。 「我没骗你,我「那时」确实是小药童,只不过我习得的浑沌宝鉴不完全,我的成长是减慢了,但是没有停止…」王罕嘴角微微一翘。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轩辕牧讶异的看著王罕∶「你实际上是个老头子?」 「哈哈哈,老头子?」王罕一双深邃的眼曈看著轩辕牧∶「对!我不只是个老头子。事实上,我不单是老而已,我还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头子,我可是一个活了一百二十多岁的超级老头子!」 轩辕牧可以想像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奇怪,一个一百二十多岁的老头子,外表却像三十五左右的汉子。要不是那粗哑苍老的声音(现在轩辕牧猜的到这苍老声音的来源),他十足十就是一个正常不过壮年人。 「但是时间还是不等人的,因为我修练的浑沌宝鉴不完全,所以老化还是会持续的发生。就算我致力研究浑沌魔功的研究,吸再多他人的内力、术力,这都没法减缓这命运齿轮的滚动。」王罕一脸无奈的表情能让不知情的人落泪,但是他眼曈深处的疯狂却让轩辕牧更是害怕。 「所以我组织了百凤教,像我这样的人不会默默无名一生,我有著绝世武功、长年累积的智慧与经验,现在的我只要掌握到皇权,操控了天下,我就能倾全天下之力来搜寻师父所遗留下来白崎遗宝。当然因为你的出现,刺杀计画失败了,不过我一点都不生气,真的!因为虽然这我的权力之路走的慢些,但是你所习的完整浑沌宝鉴却能给我我所真正追寻的,永恒的时间…」 「不!我不会传授你浑沌宝鉴的!」轩辕牧蓦然回过神来,现在的他已经陷入无比危险的牢笼中了。面对这样一个高手,他可是毫无机会的。 「不要这样嘛…」王罕似乎对轩辕牧的反应一点都不生气。「我并没有白要你的口诀,我们是互助。师弟你授我口诀,我讲解正确的练法与你知道。想必这段时间以来,你听我与潘小岚讨论奇门异术、武功秘诀应该已经略有感觉了吧。你的练法虽然不是全错,但是与正确的路还差的老大一大截。」 「这…这…」轩辕牧心下骇然,王罕的心机之深简直恐怖,早在他失忆疗伤之时,他就已经故意透漏许多练功的秘诀给他知晓,这样一来知道自己所缺的他便更离不开王罕的教导了。 事实上,扣掉其他因素不说,王罕确实是现今世上唯一有资格解释浑沌宝鉴之人,毕竟他在这样东西上已经花上了他几乎一辈子的时间了。而对轩辕牧来说,这也是巨大无比的诱惑,因为单靠他一人的有限的武学、道术知识,修习起来确实是很艰难。 「相信我的话,这对你我都有好处。其实我可以武逼你说出来,但是我选择开诚公布,就是想让你了解我们之间还是有这一份同门之间的友谊。要不然的话,以你当初的状况,我早就能用我知道的秘术操控你,让你自己说出来的。」王罕邪邪的笑了笑,话中不无威胁之意。 「让我想想…」头昏脑胀的轩辕牧哀嚎。 「不急,慢慢来。而且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还能让你加入冥凤四护法当中,在百凤教里面这可是仅次於我的高位,这对你来说可是相当有帮助的,尤其是在紫雷道人那方面…因为冥凤四护法是不允许内斗的。而且加入我教对你寻找妹妹应该也会有所帮助…」王罕的声音像是诱人的音乐,慢慢的迷惑著轩辕牧。 「好…好吧…」终於,在考虑之後,轩辕牧细如蝇声的答应了。 他没有什麽可选择的,要说打他打不过紫雷道人,更不要说这百年老妖的王罕。要说他真的与邪教有何深仇大恨,那也没有。至於他在江湖中的淫贼名声,还真的是臭不堪言,如果说加入邪教,搞不好还有些起色,至少多些人帮他说话,有个硬一点的靠山。 至於对当今皇朝,说实话轩辕牧对其并无好感。他在海砂邬过著苦日子没人管,一出家门就被通缉至今,在外云游又被说成淫贼。一连串下来,其实皇普朝廷对他来说是敌人的成分多过朋友。他对国家意识极低,加上又是「通缉犯」,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有理由敌视百凤教。 真的要说百凤教对他做了什麽,其实也就是紫雷道人与他的私人恩怨,那大校场一战更多的是碰巧。至於王罕本身口称师弟不说,那时还细心的以秘术为他治疗。除了没马上吐露身分之外,王罕对他更是仁至义尽,在他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轩辕牧虽然不知道百凤教是个如何组织,但至少在现阶段对他有利无害。至於其他的,他一个孩子也想不了那样多。 「你不会後悔你下了如此的决定…」王罕赞许的看著轩辕牧。 「但是…」轩辕牧微弱的声音响起。 「怎样?」王罕问道。 「凌山派的静逸师太她们曾经对我有恩,能否放她们一条生路?」轩辕牧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王罕口称师弟,又态度亲切,但是他还不是很放心。 「是因为你妹妹的关系吗?那好罢,不过她们知道了这地下隧道的秘密,我们暂时不能对放人。等过几天,到月底的时後,我答应你一定放人。」王罕爽快的说道。 轩辕牧无意透漏他女装韩铃儿的身份,也不说破,只是问道∶「至於加入教中的事…」 「这件事你随意,我无意逼迫你。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如我刚刚所提议的,我将让你任护法之职。在教中除了我以外,你将会有与其他四护法拥有相同平等的权力。你能随意任命香主以下的职位,能动用教内的情报网,至於其他资源,如金银等物,那更是随你开口。」 「那王罕,噢,不!我是说教主…」轩辕牧一开口才想起他应该改口了。 王罕亲切的看著轩辕牧∶「没关系,叫我师哥便行。你的过去我早查过了,你来自海砂邬对吧?你与你爷爷住在那里,直到前几年你爷爷过世,你就一个人呆在那放牧维生,直到因为一些事故离开那边。」 「你知道?」轩辕牧讶异。 「这是当然了,其他人或许很难将现在应该是青年的你与你这孩童身连在一齐,但是知道浑沌宝鉴神效的我,哪里会没注意到,一看就清楚明白不需多说了。」王罕哈哈大笑,他在大校场激战之後,立即调动百凤教的情报网查轩辕牧的过去。 轩辕牧外表出现的时间断差在范蠡等人眼中是难以连结的,但是王罕却能因为深知浑沌宝鉴而更确定轩辕牧的身份。但是反过来,他却也查不到轩辕牧的真正过去,他的父母是谁?他在与那自称他爷爷的老人到海砂邬之前的过去如何,那都是一团迷雾。 他所能查到的是康亲王胤蠡与皇普仙长醉翁两人都很密切的注意轩辕牧,但是他也将这份注意归咎於轩辕牧身怀异术的结果,与他的过去是完全一点关连都没有。 「另外一件事就是既然你加入我教,从今天开始为了隐人耳目,我希望你能换个身分,以另一个百凤教护法的身分出现,毕竟外面找寻你的人太多,再加上你过去的经历…」王罕欲言又止,但是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新的身分?这样好!」轩辕牧一听也深表赞同,他对这淫贼身分已经感冒很久了。 「我晚些时候授你一些特别的密术,加上点易容术,没人会将你与轩辕牧连在一起。至於新住所,我看你现在开始改住在这地下密道吧,我会叫人拨出个地方给你休息,顺便充当修练室。至於你的新身份,也就是百凤教的新护法…就叫韩无疾吧。」王罕灵光一闪,顺口说出这名字。 「韩…无疾?」轩辕牧思量著这名字的意义。 「这是个别有意义的名字…」王罕意有所指的笑著,名字在数年前所代表的意义可是尊贵与特殊。「我相信现在记的起的人不多,但是在以後对你我可是很有帮助的。那时候你就会感谢我给你这个身份了。」 「…?」轩辕牧一头雾水,不过既然王罕这样说,这名字又不难听,他也将就了。 「相对於你现在轩辕牧淫贼的身分,这次以韩无疾之名重来,那可要小心一些了。我看从正道出发,做一个白道高手吧。这样一来你不但在外面风光八面,连带的以後替百凤教办事也会比较容易…」王罕建议。 「行吗?」轩辕牧踌躇,他可是处处闯祸的灾星啊。 「没问题的,以你现在所学的功夫稍加修改,然後再宣称你亲自杀了你自己(轩辕牧),这样一来,白道人人都会急著巴结你这高手,哪会找你麻烦呢?至於你妹妹那方面,找到人後偷偷稍封信,那也不是大问题。」 「我不反对…」如此条件轩辕牧自然是无意反对,只不过他依然是担心∶「只是这换身分之事真的能成功吗?这不光是要捏造一个过去的身分,而且再好的易容术也会被人识破的啊…」 「呵呵呵,师弟,我问你,你找到师父故居之时,里面的藏书是只有一本吗?」王罕笑咪咪的问道。 「不,其实有相当的多,各方面的都有,只是很多太深奥了,我并不是很明白,更多的是根本看都看不懂。」轩辕牧诚实的回答。 「这就是了,师父所学是包罗万象,其中武学、术道、与医毒等四门学问尤其是出类拔萃,虽然不见得是後无来者,但是前无古人是一定的。其中,他许多自创的秘术就是源自融合这四门学问,当然最後的结果就是他创出了浑沌宝鉴。不过他所创的其他的秘术并没有因此而全部收录其中,他都分门别类的各自收藏起来,其中一门极适合你现在练的就是叫「六道涅盘」的功夫。」 「六道涅盘?」轩辕牧皱起眉头,他怎麽听都没听过? 「是一种融合体术的道术,其实你早就练过「六道」中的其中「一道」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罢了。」 「咦?有吗?」轩辕牧歪著头,他居然练过这种功夫? 「知道这个吗?」看著轩辕牧的模样,王罕一笑,左手轻轻一挥,数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破风声响起,等到轩辕牧回神一看,十个大小、深浅都相同的小黑洞出现在墙上,围成一个紧密的漂亮小圆圈。 「这…这是融雪指!」轩辕牧讶异的喊出来。以轩辕牧之能,使出炽阳融雪指早已经不是问题,但是要控制大小、威力到如此完美的程度,小洞完全分不出大小,又是一挥之间连弹两次,他再练十年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正是,六道涅盘以体术为基础,练成剑、刀、盾、锤、鞭、体,六种攻击与表现方式。而你所练的融雪指正是其中代表「剑」的那一门,以刺为攻击招术的气功武学。」王罕笑道。 「不过这跟变装换身分有何关系?」轩辕牧疑惑,就算他练了其他五门体术也罢,这还是不能帮助他隐瞒真面目。 「当然有关系,六道涅盘其中的体术可不是普通的体术,「缩骨功」这门神功可是与洗髓经、易筋经齐名的功夫。」 「缩骨功?!」轩辕牧一楞,这个他可知道,而且他自己也是早就想练了,只是秘笈留在仙岛没带出来罢了。「这个功夫我知道,不过逆练缩骨功虽然能帮我暂时改变体格,但是并不能帮我隐藏身分啊…」 「傻师弟,对其他人不行,但是以你的条件,你以为改变体格之後,你的相貌还会相同吗?只要控制缩骨功程度得宜,让你身材变成一般青年模样,你的相貌自然也会跟著变。或许眉目之间的相似不能变化,但是事实上,又有何人能相信前一刻还是孩童的轩辕牧,後一刻已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了?」 「呃…这个嘛…」轩辕牧转念一想也对,直到现在其他人都没法将过去的轩辕牧与现在的的他连在一起,就是因为这年龄上的绝对差距。 「相信我,这件事情我们好好计划一下,你将会享受到江湖上人人羡慕的待遇。」王罕在轩辕牧背上一拍。 「…」轩辕牧苦笑,江湖上的阿谀我诈,他是看的太多,已经不想领教了。 谣言的力量一向可怕,就算在阴暗的地道,纪律严厉的百凤教里面也是无可避免的。前些日子凌山派精锐潜入地下道,几乎将密道之秘传出之事在教中已经是众所皆知了。谣言中指出由於冥凤四护法之一的紫雷道人亲自出手,因此对方自领队的静逸师太全数遭擒。 不过由於教主亲自下令,凌山派众尼都被囚在地牢里,虽然一时三刻没有危机,但是显然未来的远景并不是那样的乐观。至於守秘道的赵坛主则是在争斗中遇刺身亡,连带著十多名教众一齐栽在凌山派手上。这笔血债当然还是算在这群尼姑身上,只是在教主的维护下,大家动不了她们罢了。 另一则令众教众兴奋的消息则是,众所传言,教主最近漏出口风,将会多立一名护法,自此之後「冥凤四护法」将会改成「冥凤五护法」了。百凤教的教徒都知道,一但被立为护法,那可是少有的殊荣不说,能当上护法的人本身可都是武功高强、身怀异术之士。看看紫雷道人就知道了,放目江湖上,还没几个人敢与他放开手对招的。 不过这名新护法的的身分特殊,目前没人知道是谁。教主也说过了,除了另外四位护法与他之外,这名新护法的真面目将会持续保持秘密。当然为了教中的人著想,那名护法与其他四护法一样,都会有教主所颁发的「冥凤令」。持有者就是新护法,所有百凤教教徒一见冥凤令便要听其号令行事。 正文 第二十章 灾火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接下来的几天,轩辕牧在王罕的教导下迅速的习成「缩骨功」。有浑沌宝鉴底子的他相当轻易的掌握了其中的诀窍,只是在火候上尚嫌不足,虽能初步的利用真气改变体型,但是支持的时间却相当的短。而他如果要以韩无疾这跟身分出现,他就必须长时间的持续保持青年身材。 对於这个问题,王罕保证他多练习一段时间之後,只要他有心,一天十二个时辰持续保持改变过的身材也绝对没问题。因为缩骨功靠的就是运用大量的真气为底来改变身材,只要体内真气足够,变多久都无所谓。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他已经能让自己暂时性长高至一般青年的高度。 唯一的两个不良影响,先是他接触缩骨功未久,变身约一刻钟就像漏气的汽球缩回来了。另外一件讨厌的事是在变身的情况下,因为大量的真气挪用与物质化,轩辕牧能使用的真气不到平时的一成。虽然在小孩型态他是强的不像人,但是成为青年状态,他就只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普通人罢了。 就光是这件事,轩辕牧就跟王罕讨论过很多次。由於王罕所练的浑沌魔功是将吸进来的真气永久留在体内,因此在使用缩骨功的时候,虽然用掉不少,但是他体内储藏的却是更多。至於轩辕牧方面,只是暂时的吸收,会随著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所以在使用缩骨功的时候,他九成吸进来的真气都是用在支撑身体上。 这是第二次轩辕感到浑沌宝鉴的第一层还是有不少缺点的。 另一方面,在王罕的坚持下,轩辕牧亲自操笔书下浑沌宝鉴的秘诀。可惜的是轩辕牧识字固然不少,在书写方面却因为少有练习,手法甚是生涩。数日下来,虽然人都关在石室内不出来,但是也只默完炽阳诀的部分罢了。 王罕身为百凤教教主,这几天似乎有很多事需要操心,因此与轩辕牧在一齐的时间自然也不多。不过他依然信守的他的承诺,得到炽阳诀之後虽没时间细读,但是还是草略的先指出几点要旨给轩辕牧知道,至於轩辕牧对任一口诀有疑惑时,他也是尽力相助。 由於轩辕牧几乎是不出石室,每日在里面专心研习缩骨功与浑沌宝鉴,再加上王罕的帮助,短短的几日,他在这两方面都有不少心得。不但更熟悉的了解浑沌宝鉴第一层的精要,对於第二层的修炼,更是有所体悟,只是尚未付诸实行罢了。 相对於轩辕牧的进步,王罕方面的进展显然就慢的多。虽然以他深厚的知识作为辅助,他能轻易了解轩辕牧所默出口诀的意义,但是在很多方面他似乎更注重里面记载的使用方法,而不是想轩辕牧一般想理解。 对这种情况,轩辕牧个人解释为因为他尚未默给王罕浑沌宝鉴的要旨,加上五诀只默出了一诀,以至於王罕对其中很多轩辕牧读起来轻易接受的道理饬以之鼻。由於这种事见仁见智,轩辕牧也无意强求,毕竟在这方面王罕的见识比他高上太多了。 这日,轩辕牧依然乖乖的留在他的石室里面练他的「缩骨功」,随著大量天地之气的转化,轩辕牧身上如爆竹般的波波作响,纤细的四肢散出渺渺的白烟,在以极快的速度膨胀著。 「咦?」 就在轩辕牧几乎要成功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被转移,同时身上白烟暴冲而出,如同沸滚的水蒸气一般很快的弥漫在石室的空气中,他的身材也随著真气的散出而缩回原形。不过他是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注意到了件奇怪的事。 是热度… 整个地下秘道的温度急速上升,虽然轩辕牧很明白在这地下道中,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温度的差异,同时猜出这温度差别的原因的,大概也只有教主王罕一个人了。 「地道大火?」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轩辕牧推开石门急冲而出。在这密闭式的地下道里,虽然到处都是秘密出入口,但是一但被大火困住,那真的要逃都逃不走了。不过更让轩辕牧担心的确是大火的理由,这种地道石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能烧的起来的。 这样的情况,很明显是人为! 「完蛋了!」 轩辕牧仓皇的看著滚著浓烟的秘道,从里面不停的传来教徒们惊惶的嘶喊声。显然大火是从通到另一边烧过来的,所以说等到轩辕牧在这边察觉不对时,那边的火势已经弥漫整条通道,无法阻止了。而轩辕牧的石室当初为了隐秘,所以位置偏僻,起火半天居然没人过来警告。 更糟的是轩辕牧所在的石室位置正好是这密道系统的末端,从他的石室要逃至最近出口的地方就必须穿过那滚著浓烟,还不知道火势有多大的通道。而从这如海浪般袭来的浓烟,轩辕牧很不看好他的机会。 「救命啊!」 正当轩辕牧出神的当儿,随著凄厉的惊叫声,一个全身裹著火光的家伙从浓烟里挥舞著双手,冲了过来。轩辕牧侧身闪开,顺便一脚踹下去将那家伙踢倒在地上。可怜的火烧人滚倒在地,,虽然痛的唉唉叫,但是翻了几滚,身上的火也被压熄了。 「这火是怎麽回事?」轩辕牧冲上前去,将那个人抓起来。可惜的是那人全身灼伤,又被他踢了那样重的一脚,早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是…是朝廷的兵马…他们好狠…知道…知道了秘道入口,居…居然倒油进来…然後放…」那教徒最後一个火字还没来的及说,头一歪,已经耶了气。 (朝廷的兵马?) 轩辕牧一愣,虽然早知道百凤教就是朝廷所谓的邪教,他们也处处跟朝廷作对。但是却没想到领军的人能如此之狠,在这藏了这样多人的秘道里倒油点火。这样一来,就算石墙不著火,但是秘道里面弥漫的浓烟却是绝对会让许多人致命。 「糟糕,还有师太她们还在囚禁室里!」 轩辕牧还没来的及想出逃命的方法,先记起囚禁静逸师太等人的囚禁室就在这附近,在这危急的时刻可没有教众会去开门救她们的。虽然因为位置关系,一时三刻烧不到那里,但是滚滚浓烟可就难说了。 「没办法,先去放她们出来吧!」 轩辕牧看了眼已经开始泛著红光的浓烟地道,转头向求禁室的方向跑去。这些日子以来,一方面是怕王罕疑心,另一方面他也不想以著百凤教护法的身分去见她们,徒然找人骂。因此虽然轩辕牧知道囚禁室的位置所在,但是却从来没去过。 地道里的温度迅速的提升了起来,炽热的浓烟如迷雾包裹著轩辕牧。不但影响他的视觉,更让他呛的难以呼吸。唯一件轩辕牧能庆幸的是他修鍊的炽阳诀本身就是吸取热与光能,因此虽然温度高的吓人,但是轩辕牧体内真气却更是充沛。而起只要不去触碰火炎,地道骇人的高温轩辕牧还挺的住。 轩辕牧所在这地与囚禁室不远,等到轩辕牧赶到那边,还没等他庆幸浓烟尚未弥漫到那,他就已经发现囚禁室门前的地上,两个看守的教众已经趴在地上了了帐。至於囚禁室里面寂静无声,的静逸师太一夥人早已经不见了。 「咦?这…这…」 轩辕牧愣然,冲到牢房边一看,却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一个大窟窿从囚禁室的另一边打穿,显然不是静逸师太等人的杰作,是来攻官兵的杰作。他们定然是早知晓静逸师太等人失落此处,不但放火的时候选的位置都远,还早先打好了新地道,火一起,就打穿石墙,救人出来。 不过轩辕牧不认为他能用相同的方法逃出去。因为那群地鼠官兵早想到地道里教众可能被逼来到囚禁室,或是来此抓人质胁迫,居然将打通的地道又给封死了。看那一堆沙石瓦砾,为静逸师太等人庆幸的轩辕牧,同时也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而叹息… 「怎麽样?」 醉翁站在高楼上,静静的看著眼前的火光。在李肃的带领下,官兵夜袭百凤教在西京各处的秘密据点,或是酒楼、或是住家、也有是商店之类的。反正在醉翁这阵子情报网早已经暗中将他们的底都摸清楚了。 「李肃说一切顺利,凌山派众尼已经被安全的救出来,至於各地方虽然零星的有教徒反抗,但是措手不及之下,全都被擒或杀了。」范蠡由暗处的阶梯走了上来,手上拿著的正是李肃刚传来的军报。 「这次真的好险啊…」醉翁叹道。 「确实是,要不是那凌山派的小徒弟捎来的口信,对西京秘道一无所知的我们可能真的就中百凤教的毒计了。」范蠡顺著醉翁的眼光,像下面望去。 在得知王罕故意放出的「五坛大会」的消息,听从范蠡建议的李肃本来打算将计就计,派兵硬是剿了这些邪教教徒。谁知道这决定正中王罕的下怀,他的计画就是利用秘道之便,引诱官兵进入骨灵塔(五坛大会的所在),到时教徒全都沿著地到撤走,在一把火将困在骨灵塔里面的官兵全烧死,到时候西京的守备能力大减,他便能趁机浑水摸鱼。 但是这个计画却因为凌山派的众尼姑而打乱。 由静逸师太所带领的凌山派众尼为了找寻韩铃儿的下落,终於在无意中发现当初王罕等人劫走轩辕牧时所走的密道。年老成精的静逸师太带著五名得力弟子潜入地道,却让徒儿小倩去找雨怜。藉由雨怜的关系,小倩得以见到朝中权贵范蠡,将这秘密告知他们知晓。 范蠡等人听到这消息自然是大吃一惊,醉翁立刻调动情报网去查此事的真实性,并同时很惊讶的发现小倩的话不但是真的,甚至连这地道的规模都比凌山派众尼所估计的大上许多。 等到凌山派众尼失陷被囚的消息传来,由醉翁等人带头,一个全新的计画成形。在「五坛大会」举行的前夕,利用堆满乾柴燃油的骨灵塔与秘道,李肃带著官兵反将邪教一军,同时救出凌山派众尼姑。 「找到百凤教的教主了吗?」醉翁忽然问道,虽然知道百凤教处处与朝廷违抗,暗中制造麻烦,但是不论醉翁他们怎麽查,顶多知道了冥凤四护法的身分,但是幕後的主使是谁,他们是依然毫无头绪。 「没有,李肃估计他在官兵放火前就已经逃逸了。不过猜猜看李肃还遇到了谁?」范蠡打趣的问道。 「谁?」 「紫雷道人!」范蠡冷笑。 「什麽?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还在西京里面?」醉翁面颊抽动了一下,显而易见这百凤教在西京的秘密地下通道造成了他们多大的死角。经过几乎月馀的搜索都找不到的人,居然最後发现他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子之下。 「是啊,火才放没多久他便带著人冲出来了,所幸请了百鹤仙长压阵。由於紫雷道人上次的伤似乎尚未痊愈,交手没两下便逃逸无踪了。」范蠡读著手上的军报。 「实在可惜…」醉翁叹道,这样好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这也没办法,不过这次总算重创了百凤教,看样子一两年以内他们是无法再有异动了。」 「但是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少,你看这一烧,西京整个地方除了皇城以外,全部都照在浓烟里面,失火的房舍更是不记其数,要修复下来得花多少的银子,多久的时间?」醉翁叹息。 「这也是…」范蠡也无奈的看著外面的灼灼火光。 对外面百凤教徒与官兵们激战一无所知的轩辕牧,现在正慌忙的想著逃出去的办法。倚靠著他所修鍊的炽阳诀,轩辕牧的抗热力强的惊人。但是这并不代表说他能跳到火里玩烧烤游戏,他还是会被灼伤,与一般人一样怕火。 而且就算他抗热性再强,轩辕牧还是得呼吸。在这密闭式的地道里面,随著浓烟滚滚,剩下的空气已经不多了。饶的是轩辕牧身强体壮,在这高温兼空气稀薄之地,也开始被拷的有些腿软。 「没有出路…怎麽办?」 轩辕牧焦急的看著眼前的火光,现在他确实是真气充沛,但是在此处是毫无用处。真气再强,就算用出了融雪指,也对灭火毫无效用。要真的说帮的上忙的话,以沧海诀催动潮海无极,利用强风吹开火焰,虽然可能度很低,但是还有一线生机。 只不过现在地道里乾躁异常,哪能让轩辕牧使用沧海诀?更不用说使初潮海无极了。而且整条地道都是熊熊大火,冲开一小段也不见得能有很大的作用。再一次的体会到浑沌宝鉴受制於环境条件的轩辕牧感到一股无力感。 「嗯?但是如果是第二层的话…就没这问题了。」 轩辕牧灵光一闪,记起这段时间对浑沌宝鉴第二层的研究,虽然从来没试过,但是如果成功的话,他就能操火於无形。在浑沌宝鉴二曾一阶的面前,区区小火确实不是什麽大问题。因为就如王罕所提过的,如果浑沌宝鉴的第一层是人人能修练内功的话,第二层可是所谓的道术使用。 看到一线生机,轩辕牧连忙运起炽阳诀,他要控制这些灼人的火焰,帮他自己打开一条逃走的生路。随著无形引力的散出,轩辕牧几乎能看到眼前的火炎在他的控制之下,慢慢的往两旁移去… 「咦?哇啊啊啊~」 轩辕牧眼见火炎退却,还没来的及高兴,一股热浪扑来,灼热的火炎已经燃起了他的裤子。轩辕牧大叫声中滚倒在地,像颗球似的左滚右滚想要压息火焰。 「呼呼呼…真是太危险了…」好不容易扑灭的身上的火,轩辕牧也管不著屁股那边烧出了个大洞,白嫩白嫩的小屁屁不雅观的露在外面,现在他脑中完全被要如何逃出这炎热地狱而伤脑筋。 轩辕牧的抗热性确实超人一等,但他也很清楚如果短时间内想不出逃出这里的方法,那他真的会被呛死,因为现在地道中的空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必须趴在地上才能勉强的吸到些些氧气。 「怎麽办…」轩辕牧被烤的口乾舌燥、头昏眼花,脑中混乱一点主意也没有。正当他想著事情大概不会更糟的时候,只听头顶上断裂声响,轩辕牧连哀号都来不及,一大块烤乾的泥土块已经哗啦哗啦的从上面砸下来了。 「哇,好烫!好烫!」 烤的炽热的石块碰到轩辕牧的皮肤,轩辕牧被烫的跳起来,但是用力过猛,脑袋咚的一下却又撞上上面的土块,结果脆弱的土层受到震盪,又是一堆土砾夹带泥砂淅沥哗啦的坍下来,将轩辕牧埋在土砾里。 幸运的是虽然表层时快被烤的火热,在那之上的土层却只是被烘的有些热而已。因此轩辕牧虽被埋在土中,不过因为土与火隔离了,反而没感到这样的热。然而土层之中没有空气,轩辕牧也不会龟息功,憋气没憋两下就忍不住的手脚并用,挖出土堆。 「…呸呸呸!」 轩辕牧灰头土脸由泥土堆中探出头来,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惊讶的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头顶上不知何时已经开了一个大洞,浓烟滚滚都从那儿溢出,同时清新的空气也源源不绝不绝的灌进来。 (这…这是…) 轩辕牧哭笑不得的看著头顶大洞,这地道与上面的表层本来就相差不多,这大火一烧,土层乾躁脆弱,以轩辕牧之力,他其实直接打穿头顶上的土层便能脱险了。只是因为身处险地,一下子没想到罢了。 看到有路可走,轩辕牧手脚并用,立刻从土堆里面跳出来。三步并两步跳上大洞,同时身後沉闷的声响传来,却是地道其他的部份也开始跟著崩塌。在多留一会儿,他很能能会被活埋在里面。 「哇,真的好险…」轩辕牧站在洞的边缘往里看,浓烟依然农从石堆里的隙缝不停的喷出来,炽热的火焰虽已不见,但是那令人窒息的热浪还是持续的铺面而来。 轩辕牧逃出之地是间没人的仓库,大门深锁,里面堆积的都是各式各样的乾货。轩辕牧真气充沛,用力一推,缠著铁鍊的铁鍊还没断,整扇厚重木门却被他整个推垮了。这时外面四处火光冲天,惊惶的人们满街奔跑,水龙(喷水车)所喷的水柱更是处处可见。 (趁著这人慌马乱之际快溜吧…) 轩辕牧看著夹在慌忙人群中的官兵,其中许多是见人就抓。显然这次焚烧地道的计画朝廷方面是早已妥善的准备好了,不过因为火势过大,地道开始崩塌,原本只是在特定几个出入口的火势蔓延整个西京,一时之间人人自危,街上大乱。 因此除了一开始成功的抓到为数不少的百凤教徒外,其馀众人不是被烧被埋,就是在西京整个城市陷入混乱的时候,混在人群里偷偷的溜走了。至於轩辕牧这逃了一辈子的家伙,更是抓紧了机会准备溜人。 不过还没等到他走,轩辕牧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原本四处乱跑的人们都缓下脚步,用著奇异的眼光看著他。那种眼神轩辕牧是再清楚不过了,是那种不屑中带著厌恶、瞪著淫贼时候用的眼光。 (不好,被认出来了吗?) 轩辕牧心中讶异,依照之前王罕所说的,朝廷方面应该已经解除了西京的戒严,并且将搜寻他的注意力放在西京外面的其他地方。更何况,这这昏暗又兵荒马乱之际,轩辕牧也不认为会有人注意到他通缉犯的身分… 「嘻嘻嘻,嬷嬷,你看那个小哥哥…」 「嘘~把头转过去不要看…」 「可是…可是他…」 「啧,我们快走吧…」 莫名奇妙的对话传到轩辕牧的耳中,听的他是满头雾水,他身上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地方吗?而这个问题的答案,轩辕牧在一阵凉风吹过他之後就知道了。 是一种凉凉的感觉… 虽然四周大火,夜晚凉风没有往常那般的凉爽,但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刻,轩辕牧还是感到一股寒流沿著背脊袭上来。 他的裤子…不见了! 轩辕牧的裤子早在地道内就已经被烧破了,只是那时情势危急,命悬一发之间,轩辕牧也没注意到。之後被砸被烧,又是慌忙的从土堆里爬出来,他那藕断丝连的裤裆早已经撑不住折磨,支离破碎的留在那地道的土堆里。 轩辕牧的下半身现在是空的! 想到自己光著那嫩软如白面团般的小屁股在街上乱跑,轩辕牧忽然感到脸上一阵燥热,其温度直追各处的通天火焰。只见轩辕牧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一声发喊,展开轻功瞬间溜的不见人影儿。 在黑夜火光中,轩辕牧连跑了四条街才在一家人的院中停了下来。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居然在没有注意到的情形下,裸著下半身出现在神州大陆的第一大城西京的街道上,这种感觉实在有够呕了。 轩辕牧躲在院子的暗处,确定这家人已经因为火灾而离去之後,他才慢慢摸进房间,找了身合适的衣物换上,免了那春光外泄的窘境。换好衣物,轩辕牧翻墙而出,直奔西京城门,此时此刻他在西京多留无益。 砰! 轩辕牧心急之中没细看,在拐弯处与另一个对冲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两个人都倒在地上,捂著脸哼嗯哼嗯的向对方道歉。 「真不好意思,我没仔细看…」 「对不起,我跑的急了一点…」 「咦?!」 「咦?!」 两人同时道歉,然後看到对方的相貌,在轩辕牧面前的这个女孩,青衫白裳,正是与「她」同门的小师姐,小倩!不过相对於轩辕牧陷於惊讶中,小倩倒是很快的回过神来,刷的拔出腰间长剑指著轩辕牧。 「说,你把韩铃儿带到哪里去了?」 感觉著脖子上的冰冷剑锋,轩辕牧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 「别再装了,我刚刚才从师傅那里出来,她已经跟我说你是邪教淫徒之事了,怂恿潘小岚来掳韩铃儿的就是你对不对?」 面对这样一个气势凌人的小姑娘,轩辕牧心中是暗暗叫苦,怎麽小倩看到他就是把他想成淫贼,而不是那可人的小女孩韩铃儿呢?她又没见过轩辕牧的男装相貌,如何能确定?不过这也不能怪小倩,先是在伽蓝尼姑庵她就已经听过两人的神貌有多相似,而刚刚一路赶来,路上人言沸沸,说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小男孩光著下半身在那不知羞耻的逛街。 两样一组合,加上轩辕牧看到小倩的第一反应惊讶害怕多於喜慰,小倩自然就将轩辕牧当作那「轩辕淫童」来看。而轩辕牧那白痴的反应更是坐实了小倩的猜测,要是轩辕牧乖觉些,装著付欲哭无泪、被人冤枉的表情,想必小倩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轩辕牧脱裤查明正身,那便很容易的能混过去了。 「那都是误会…」 轩辕牧深知此时刻,刚从静逸师太那边听过她们「经历」的小倩不会相信他。其实轩辕牧也无意解释,因为小倩压根就不可能会听,苦笑声中他只有手指轻弹,体内充斥的真气狂奔而出,伴随著清脆声响,小倩手上的长剑只剩下半截了。 「你这淫贼…」 小倩听得破空声响就知道轩辕牧使诈,她虽慌不乱,断了的半截长剑尚未落地,手腕一晃,手中的断剑依然向轩辕牧的喉头划过去。 「哇,小心你的剑锋啊!」 轩辕牧自上次伤手恨事以来,大大小小经过不少次激战,经验丰富不同以往。加上这阵子潜心修炼缩骨功,身体的灵敏反应更是大有进步,身子稍稍左侧,堪堪的躲开小倩的剑锋。 「不需要小心,我就是要杀了你这淫贼!」 小倩得理不饶人,虽然手中长剑只剩半截,但是依然舞的虎虎生风,招招有模有样的往轩辕牧身上招呼去。若换成别人,轩辕牧在这紧急的时刻可能融雪指两三下收拾对方,早早闪人,不过这时出招的是小倩,在轩辕牧心中她可是「对自己有误会的朋友」,不能使出重招伤敌。 而可怜的是轩辕牧所习的又偏偏全是伤人的凌厉强招… 因此虽然有心快快离开,但在小倩的剑招下,轩辕牧左闪右躲的就是没找到空隙抽身,更糟的是慢慢附近注意到两人争斗的人们越来越多,轩辕牧不排除再拖下去,分布巷道的朝廷官兵可就要来了。 「真麻烦…」 轩辕牧一个打滚,滚到一旁的民房下面,这栋双层楼房早因为地下通道的坍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感到背後炽热的温度,眼前又是小倩紧紧相逼的剑招,轩辕牧一时之间也慌了手脚。 「受死吧!」 小倩抓紧机会,断剑递出,剑锋所指之处依然是轩辕牧的脑袋。轩辕牧情急之下,右手一挥想找个什麽挡一下,但是他身上穿的是布衣,两手空空,哪来的东西挡剑锋?就在小倩剑锋离轩辕牧喉头还剩不到一寸之时,房舍里的火焰突然爆涨,一条火舌急速窜出,冲向小倩。 「可恶!」 小倩危急下,只有收招後退,躲开那炽热的火炎,眼睁睁的看著轩辕牧抓住机会,起身溜走。等火舌退去,她待要追上去的时候,轩辕牧早就已经跑的远了。 「这次便宜你,让你逃掉了,下次一定就不会有那样容易了…」 小倩恨恨的看著轩辕牧跑走的方向。 轩辕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在小巷里都躲西藏的,一路向城门口跑去。那惊险的一刻如今还在的他脑海里回盪著,要不是那火舌窜出的即时,他可能真的就要痛下杀手了。不过在那种时候,轩辕牧也很怀疑那样的行动只会造成两败俱伤。 至於火舌窜起的理由,轩辕牧也很好奇那只是他运气好,刚好火舌在那时窜出还是他在无意中催动浑沌宝鉴第二层的能力救了自己。如果答案是後者的话,轩辕牧还真是怀疑这是的真实性,早在地道时他全心全意的想要移开火炎却以烧了裤子惨淡收场,但是刚刚随手一用却使出来了,这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胡思乱想轩辕牧已经逃至城门口了,在李肃的号令下,西京九门紧闭全不开放通行。民众能在西京各处四处乱窜,只要没有引起骚动或是鼓吹叛乱,一切随意,但是只要有想逃出西京或是制造混乱者,一率抓下来再说。 看著森严的城门,轩辕牧陷入两难之中。现在城门有约数十名兵丁们看守著,旁边已经抓著十馀名企图强行突破,却被擒下来的教徒。以轩辕牧现在的修为,硬闯城门不是难事,但是他却担心要是闹的太大,到时还在西京里的百鹤仙长闻讯而来可就不妙了。(轩辕牧在跑路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有关紫雷道人与百鹤仙长单挑失败的消息) 有鉴於此,轩辕牧无意将事情闹大,他只要制造一些小小混乱,也不需要很久,足够让他趁急逃离这个地方也就足够了。想到这里,轩辕牧已经有了主意,他运气於指,小心的瞄准之後,十指齐弹,一时之间真气荡漾,分射四方。 只听几个人哀嚎声响,看守囚犯的守卫已经倒下一半有馀了,轩辕牧或射脚或射手,让他们暂时失去战力。等另外几声破空声响过後,绑著囚犯的绳子也已经断了。当然在这之中,轩辕牧稍差的技术还是让几个家伙命丧黄泉。 本来还饶有秩序的城门大乱,轩辕牧融雪指继续连弹,爆破的金属声响起,城门连结处已经报销,他再一扑而上,趁著众官兵急著抓人犯、控制场面的时候,他双掌奋力一击,也没用到什麽招数,只是沉闷的断裂声响,半扇城门硬是被他推倒了。 轰隆巨响声中,没等到众人回过神来,轩辕牧身影一晃,已经远远的跑走了。 「唉,你听说了吗,西京发生大火…」 「当然,这麽大的一件事怎麽会没听过。」 「那你知道这事儿与那最近甚为猖狂的邪教有关…」 「真的?快说来听听…」 「据说是这个样子…」 千律一遍的对话内容听在轩辕牧的耳中,虽然谣言与事实真相总是有差距,但是多听听总是不会错的。西京大火与邪教这事儿传起来比风还快,起先轩辕牧直走不停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来,等这两日觉得距离远了、打算稍稍休息几天,这谣言就已经赶了上来。 上至达官贵人,下有贩马走卒,人人口中的话题都离不开这西京大火。对轩辕牧来说这事是忧喜参半,从那些人的口中他能及时的掌握讯息,至少在这情报方面,轩辕牧自认还算跟的上朝廷方面的动作。 一连串的公告与通缉令早已发布,不过除了那恶名昭彰的「雷电妖神」紫雷道人再度上榜外,其他人几乎都是坛主、香主以下的小人物。至於百凤教教主的身分看样子尚未被识破,王罕的名字连提都都没提到。 相对於紫雷道人榜上有名,轩辕牧很惊讶的发现他的名字完全没有在通缉令中被提起。甚至在谣言里都甚少有人说起任何有关他的事,看样子是朝廷方面试著将消息压下来,对此轩辕牧却是完全不了解。因为静逸师太等人的误会,他几乎确定他的通缉赏金会再高上个几成,但是事实上,赏金不增反减,有如朝廷方面对他失去了兴趣。 不过话又说回来,轩辕牧自认就算他们真的提高赏金,那又如何?人人都知道那只是摆摆样子的东西,「雷电妖神」早在五六年前就榜上有名,金额从来没有低过,但是真的敢出手抓他的人又有几个? 就算是轩辕牧,他自己也感觉到在皇城激战後,他的名声水涨船高,「轩辕淫童」这个名号或许不好听,但是说出来的话,敢惹他的人恐怕也没几个。像是早期所遇到恒江七霸、龙虎门的龙鞭神棍如果知道他有实力与紫雷道人一战,当初铁定不敢出手了。 这也是为何出了西京边界,轩辕牧就开始放面脚步。只要没有遇到「军队」,他自认地方上的官兵捕头,就算是江湖上的一般武人一齐来,要擒下他大概也没那样容易。更不用说他小孩子的身分,穿著脏兮兮的衣服,混在人群根本不出众,哪里会有人能猜的到身旁的贫民小孩就是江湖上的新进淫贼轩辕牧? 现在真正让轩辕牧头痛的是他的去向,在西京百凤教瓦解的现在,轩辕牧这护法是真是做的窝囊。明明知道这种分布全神洲大陆的邪教组织在处处都有设分舵,但是哪里是分舵,哪些是教徒,暗号又是什麽?轩辕牧是一无所知。 至於回仙岛这个选择,轩辕牧又找不到雷沼。这家伙似乎也是遇上了些麻烦,不像之前一路大摇大摆的惹事,这次居然隐藏行踪,自激战後一点消息也没有,让轩辕牧伤透了脑筋,没有了这灵兽,回仙岛这路程根本是空谈。 现今唯一的可行办法就是将事情反过来,如果他找不著人,那就让这些人来找他。以「轩辕淫童」的身分闯江湖固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以他之前声名狼藉的名声来看,轩辕牧相信只要他在路上随意惹惹事,百凤教的人一定就会注意到了。 只是在西京大火之後,轩辕牧相信百凤教会更希望暂时隐蔽一下踪迹、避避风头。像这样一路惹事的方法固然是引起了百凤教的注意,但是朝廷方面的人马可能来的更快。而在这敏感的时刻,百凤教可能选择不与他联系而求自保。 如果「轩辕淫童」不行,那他改装韩铃儿走江湖呢?那似乎也是个快速引起人们注意的方法。只是轩辕牧自问,那样的结果可能是凌山派的人先到,百凤教的教徒根本不理会。毕竟知道他轩辕牧是护法的只有教主王罕,而王罕对他女装又是一无所知,单纯的相信韩铃儿只是他走失的妹妹。不确定他生死的现在,轩辕牧估计王罕对韩铃儿的兴趣大概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剩下的唯一可行之计,就是贯彻王罕之前的提议,轩辕牧改装之後以正道人士的身分出现!这样一来,朝廷不会阻碍他,而深知韩无疾就是轩辕牧的王罕更是能暗中不知不觉的连络他,这是轩辕牧所能想出的最佳计画。 而这计画的困难处轩辕牧也几乎都克服了,他的「缩骨功」的修为日深,能保持青年身材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前些日子他试过连续十二个时辰以上的变化,相当成功。在变身後他几乎感觉不到差别与负担,唯一的差距只是真气的使用是平时的两三成罢了。 但是几使是两三成,轩辕牧认为只要小心,打发一般的江湖败类已经绰绰有馀了。像是谢锡方与谢冥曲这一类的高手其实并不是那样容易遇见的,他只要随便决解掉几个三四流的脚色就能达到目标了。 为此,轩辕牧打听到就在这附近的道上,最近有几个自称「鬼刀三雄」的家伙劫持过往的商人。听著人们的叙述,轩辕牧也不觉得这几个家伙能强的到哪里去,顶多能到恒江七霸的程度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 找到猎物之後,轩辕牧至估衣铺挑了套蓝袍,再到河边浄身换衣。在一阵缥缈白烟与啪啪爆响後,换上合适衣裳的他已经成为一位翩翩俊少,迈向成为正道新星的大好青年,韩无疾! 由於买了衣裳没多馀的银子,这位俊少的身上没有趁手的武器,有的只是把在地上捡的生锈旧柴刀。当然他自己是不介意的,只要能闯出名声,用的武器有何差别?柴刀就柴刀,到时候有个叫个「柴刀阿韩」的外号也不错啊。(可怜轩辕牧被人们淫童淫童的叫了这样久,对外号的好坏已经麻痹了…) 「应该是在这附近吧…」 轩辕牧放慢脚步在树林中閒逛著,他个人是十分期待这个新身份,毕竟比较起当个已经出名的坏人,他更倾向於成为一个人人羡慕的少侠,只不过一直以来的经历让他总是在重要时刻,有意无意的出错造成人们的误会。 正当轩辕牧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几声叱喝声传到他的耳中。 「噢,果然被我遇到了。」 轩辕牧喜上眉梢,快步的冲往争执声的来源。 不远处,三个拿著钢刀的汉子正围著一个奇装异服的老头,看来就是镇上人们所谓的「鬼刀三雄」。正如轩辕牧所想的,虽然他们外号取的还可以,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三个地方上练过点武功的无赖,以轩辕牧的功力三两下就能轻松打发了。 真正让轩辕牧注意的是那个中间披著斗篷的老头在明晃晃的钢刀下,他依然是愣愣的看著其馀的三人,脸上的表情似乎疑惑多於害怕。对於眼前这凶神恶煞般的路霸所说的话,他是恍若未闻。 或是说,他可能根本听不懂… 老头有著一头棕色带花白的头发,五官轮廓极深,皮肤上的皱纹深的跟用刀割的似的。身材乾乾瘦瘦的,一附久经风霜的模样,手上拿著的是跟长型拐杖,斗篷上面绣著个奇怪的徽章,似乎代表著某种意义,至於那绘在斗蓬边缘、已经被磨的几乎看不见的符文更是轩辕牧见都没见过的。 是一个异国人! 来自遥远的西方,在神州大陆上几乎没人见过的西方异国人! 传说中,在经过广阔的沙漠,在爬上终年风雪的高山之後,在遥远的西方有著不输於皇普王朝的文明。那儿诸国林立,文化发达,他们能制造透明的奇异器皿、优良的武器,唱著优美的异国歌曲,吃的是在神州大陆上见都没见过的食物。 轩辕牧更在仙岛处读过文献,提到在遥远的西方流传著类似仙、道两术的神奇力量… (记得那是叫做…魔法的东西…) 轩辕牧躲在暗处,悄悄的打量这名异国人,显然能在要紧之处帮上这样一名异国人士,那要「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为新一代的正道侠士将不再是梦想。 正当轩辕牧想到天花乱坠之处,那「鬼刀三雄」似乎也终於了解到这样一个异国人士,他们说再多可能也是白费口舌,正打算直接用肢体语言来表示他们所要做的事的时候… 「呃…请…能…说慢点?」那老头终於在最後一刻开了尊口,显然他的神洲语还有待加强,不过以一个异国人来说,向他这样初来乍到能说的上话,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嘿嘿嘿,老头,我们要跟你收过路费…」 看著眼前行将就木的老头一个,「鬼刀三雄」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居然慢调斯里的达起话来了,看的轩辕牧是恨的牙痒痒的。如果那家伙爽快些直接出手,他也好快点跳出去救人,就这样聊起来,加上这老头的神洲语所识有限,到时候救人还被当成贼那才是冤枉呢。 (快点出手吧,快点出手吧…) 轩辕牧哭笑不得的躲在丛林里面,一边打著蚊虫一边看著这一点都不好笑的戏码。在三人的大笑声中,那驼著背的老头更显的可怜,在三人的言语攻势下是越听越糊涂,差点真的将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 「我要你~的钱~」 最後耐性磨尽、开始觉得不好玩的三人终於开始动起手来,其中一个人无视於那老头嘴中惊惶的喃喃自语,开始在伸手在他身上掏摸起来。 「机会来了!」 轩辕牧看准机会,满心雀跃的从树丛里面一跃而起,提起那烂柴刀就往那鬼刀三雄砍去,同手口中还不忘学著幼时看过的戏文喊著∶「别怕!少侠韩无疾来也~」 啪兹! 轩辕牧眼前一花,闪耀著灼人电光的电网弹跳而起,由那不起眼的可怜老头手上的拐杖顶奔流而出,三个手还在老头长袍里的倒楣鬼首当其冲,哀号声中立即被电晕过去了。若是平时,轩辕牧不济也能硬撑去,只是此时他只剩平时的两三成功力,电流入体,已经全身麻痹。 更糟的是在轩辕牧失去意识前,那老头大概因为被他的出场方式所吓到,顺手又甩出一条奇怪的红色锁链。红色锁链如同活蛇般快速卷上轩辕牧的身躯,左缠右绕的将他紧紧的困住,霎时轩辕牧只干到全身力量快速的流失,一股冰冷的感觉更是由铁链上传来。 轩辕牧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一股奇异的酸痛感笼罩著轩辕牧,是无力感… 冰凉的痛楚传遍轩辕牧的身躯,那不是普通的感觉,是一种他从没接触过的能量,缓缓的、但是又确实的改变著他的身躯。将强的变成弱的,将有的变成无的,将对的变成错的… 黑暗中,轩辕牧还是能感觉的到那红色的锁链束缚著他,深深的嵌在他的身上,紧紧的咬住他,吸收他的能量,像一张有形无形的网,捆绑他的身躯。他想要挣扎,但是那无可撼摇的坚硬触感让他失望… … 冰冷的触感由脸上传来,这是相当熟悉的感觉… 湿凉的毛巾抚拭过轩辕牧的脸庞,那清凉的刺激终於他回复了点神志。他睁开眼睛,原以为会看到小倩那张熟悉的瓜子脸,会发现他身处凌山别院,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荒诞诡异的噩梦罢了… 只不过真正出现轩辕牧面前的,却不是他所欲见的景象…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轩辕牧吓的整个人弹起来,差点与眼前的老头撞了个满怀,总算轩辕牧惊吓之中保持著最後一丝理智,硬生生将脸别过去,免了跟这皮肤跟树皮没两样的老家伙做个嘴对嘴的亲密见面礼。 「你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轩辕牧手脚并用的往後退,他原想展开轻功转身就跑,但是才抬手就发现他体内空荡荡的毫无真气不说,酸软的手足上,不!应该说酸软的身躯上全都缠满了那腥红色的锁链。红色的锁链互相缠绕相当均匀的分布,就像是龟壳的花纹般,铁鍊互相勾绕,成为张网子似的「网」著他的娇小身躯。 更糟的是,在那老头淫邪的眼光下,被打回小孩模样的轩辕牧顺著那老头的眼光往下望,呆若木鸡的瞪著自己赤裸的娇嫩身躯、痴呆的望著自己身上的禁忌三点,震惊的连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那两个微微凸起的碗状型小山丘… 还有某样应该在,但是不见踪影的东西…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恶魔锁链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轩辕牧静静看著眼前镜中的小女孩… 她紫红色的飘逸长发至膝,两颗如宝石般的眼瞳在他的凝视下,闪耀著奇异的淡红色光华,配著那樱桃小唇与长长的睫毛,与那俏丽的瓜子脸形成种朦胧完美的组合。她白皙细嫩的皮肤吹弹可破,赤裸的娇小身躯上没有丝毫的污点。 在轩辕牧注视下,小女孩将手沿著她的粉颈慢慢抚摸而下,轻轻的感受这滑嫩的触感,轻柔中带著酸涩与害羞,滑至那两座隆起的小山丘。淡粉红色的丘陵坚挺而富弹性,像是刚蒸出来的小馒头,从女孩羞红的脸颊,轩辕牧很清楚的能感受到这热度的原由。 修长的手指继续下滑,经过那平滑如镜的小腹,上面一点凹陷,小小的肚脐配著那傲人的小蛮腰,看的轩辕牧是一阵心情激动。在那之下,终於满脸臊红的轩辕牧鼓起勇气,再将那恶魔之手慢慢的下移,直到那双邪恶意淫的眯眯眼出现… 「哇啊啊啊啊,死老头,你想干什麽!?」 轩辕牧用力的一拳往身旁的色老头脸上揍去,不过他的小拳头还没来的及击中对方,腥红色的锁链已经再度出现,前一刻还是洁白无瑕的纯洁肉体,後一秒已经淫糜的缠上深陷皮肉中的锁链,同时一阵酸软袭来,轩辕牧跪倒在地上。 「可恶…又是这东西…」 轩辕牧厌恶的瞪著这困绑他全身的锁链,在他的喘息声中锁链慢慢的淡化消失,只剩那深陷肌肉的痕迹尚在。再过了一会儿,等到轩辕牧回过气来的时候,连铁鍊锁留下的痕迹都一并的消失无踪,回复成完美的躯体… 「实在是很神奇…」 从头到尾那色咪咪的眼光就没停过,色老头只是瞪著轩辕牧的裸身在那啧啧称奇。看著这造成这种窘境老头,轩辕牧真的很想好好的揍他一顿,但是因为锁链的束缚,他一直保持在全身无力的状态,稍稍使劲,同样的情形就会出现,锁链现形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吸取他的力量,直到他疲软为止。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能呆坐著忍受色老头的目光,让这家伙从头瞄到尾,再从下瞄到上,从俏脸蛋看到他隐秘的羞人部位全都让老头一览无遗。而他唯一能做的是忍著羞以双手尽量的遮掩,如受惊的小羊一般的瑟缩颤抖,虽然这动作似乎让色老头看的更起劲… 想到这里,轩辕牧的泪水已经认不住的夺眶而出,想想就在几天前他还是个正常可爱的小男孩,虽然被人误会是小淫贼,又偶尔扮扮女装骗人,不过他从没有想要变成女孩子啊!但是现在他受到了这锁链的诅咒,真的变成小女孩不说,还居然是连远在西方的异国都没人见过紫发小女孩,更讨厌的是他的力量全失,行动有气无力,连个普同孩子都比不上。 「呜…呜呜…怎麽办…」 想著想著,轩辕牧不由的呜噎的哭了起来,加上这我见犹怜的躯体,纯真女孩的泪水让旁边看好戏的色老头都不由的感伤,但是当他将他那手放至女孩颤抖的肩膀上时,可怜的小天使是哭的更加伤心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 老头苦笑的将手缩回来,试著温言安慰这名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姓啥名谁的青年,(当初轩辕牧出现的时候是以青年状态出现,至於那假名混乱之中老头也没听清楚。)只不过这些慰问之言听在轩辕牧耳中是更让他伤心。 这不知收敛的家伙居然跟轩辕牧说什麽「变成小女孩不错,你看这样漂亮…」或是「不要难过,既然木已成舟,不如找个男朋友吧…噢,我有说我单身吗?」还有更可恶的的是「嘿嘿嘿,来让我帮你按摩按摩,舒解一下压力,心情会好些…」等等火上加油的话。 「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快点把这讨厌的东西解下来!!」 轩辕牧扑至老头怀中,粉拳连连在他胸膛上乱敲,不过这动作刺激过大,色老头楞楞的没答话,只是双眼直直的瞪著轩辕牧,顺著滴下来的却是他的鼻血,他个人显然已经因为过度的绮念幻想,进入神不守舍的状态了。 「你这色老头…」 面带泪痕的轩辕牧俏嫩的小脸气的通红,想要打下去,偏偏身体虚软无力,但是看那色老头的带色眼光,他又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心知这样做相当阴损,轩辕牧的脚还是忍不住的抬了起来。 撩阴腿! 俏丽小美人以非常不雅观的动作,狠狠向色老头的胯下揣去,随著高昂嘹亮的哀嚎声,原本还在神游仙境的色老头捂著重要部位,痛苦的蹲了下来。不过同时随著锁链声响,轩辕牧身上的腥红束缚在度出现,他一个站不稳,连带著仆倒在色老头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噫,把你的脏手拿开!」 虽然轩辕牧全身无力,但是裸身趴在色老头身上的动作实在让他恶心到极处,挣扎的要起身,可怜手脚又使不上力,只能凑著小脸在色老头身上蠕动。而躺在下面的色老头早已经鼻血流满面,进入脑充血状态,继续不醒人事中… 「恶心死了…」 轩辕牧蠕动著身躯,试著在色老头回过神来、色心大发之前离他远一些,光是想到这色老头可能会对他所做的事,轩辕牧就已经反胃到快晕过去了。但是天不从人愿,他手足好不容易回复些气力,正待爬起身来,却听房门外面传来人声… 「唉,客官还好吧?我刚刚听到叫声…」 显然比起一般住户,客栈的店小二自然会比较注意这个异国来客,别说是有事,就算没事也会找机会来看看。更不用说刚刚那哀嚎声整个客栈的住客全都听的清清楚楚,店小二虽然正在送茶水跑腿中,但是还是跑来问候一下。 「喂…客官你没事吧?」 听著房内没回音,店小二推开房门走进来… 这是一付极其香豔的情景… 一个娇嫩的赤裸小女孩,全身绕满了淫邪的血红锁链,披著紫色的长发,妖艳的骑在那满脸是血(鼻血)的老头身上。而那小女孩似乎毫不在意她春光外泄,蠕动著她的身躯在老头身上做著亲密的接触,那富弹性的两座小丘陵更是在那晃动著…(轩辕牧只是想赶快离开这色老头的身躯,避免这尴尬的场面继续下去。) 框啷! 店小二手中茶壶落地,同时两道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一个筋斗,仰著身子倒下去。相信这样一付淫糜的画面对一个普通店小二来说已经超出想像范围了,尤其是当色老头早先是以孙女的名义将轩辕牧带进客栈里来… 「呃…」 看著倒在地上,还在那抽蓄的店小二,再瞄一眼自己身体下面,沉醉与他柔软身躯的色老头,羞愤以极的轩辕牧似乎听到脑中某样东西断裂的声音,终於在一阵晕眩之後,三度晕了过去… 继之前的「榕城仙子」之风扫荡江湖之後,这地方上就再也没有任何趣闻能供人们闲聊了。事实上,大事是一件件的发生,从年初的宰淫贼事件之後,每过几天就会有要闻传来,或是某帮派被灭,或是某门派遭袭,其中也包括震惊全国的大事,包括大校场的激战,西京大火等。 不过除了第一件之外,其他事情虽然供閒聊,但是却不有趣,更甭提香豔,惟一能沾的上边的,也就是那年纪轻轻就出道的淫贼「轩辕淫童」的事迹了。在他潜入林家庄之後还让人们期待了一阵子,但没想到他没继续做老本行,却跑去与紫雷妖人做对,名声是闯下了但话题却少了。 直到现在,前几天一个异国旅人到来之後,一切才终於改变了。 人们对从没见过的异国人本来就充满了好奇心,对这种人的一举一动,就算是不奇特之处也要加油添醋,说的天花乱坠来显的自己学富五车,肚子里有点墨水。只不过这家伙住进客栈之後甚少露面,几乎都在房中照顾他那病了的孙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请大夫或是郎中去看,一切都神神秘密的,让人摸不著头绪。 直到昨天,令整个城镇骚动的消息传出来了!人们相奔走告,人人讶异之中带有著丝丝不屑,同时也感谢自己生於这礼仪之邦,不同於那禽兽般异国人,几天不出门居然在做这等事,更要命的是居然叫声之大还让店小二发现?! 引发事件那一声哀嚎已经被传奇化了,多嘴又想像力丰富的人们编织了各种的故事来解释这哀嚎声可能的原因,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激发了许多地方文人的灵感,之後的数年间许多相仿的故事连连上市,都是以此为主题的。 至於那亲见某人半裸体(因为缠上了锁鍊)的店小二霎时成为全地方上最受欢迎的演说家,每天都应邀去不同的地方演说他的所见所闻。而他故事让人惊奇却又没人怀疑,没见到号称「和尚」的店小二只因为瞄到了一眼,当场喷鼻血喷到贫血晕过去,最後还被那老头抬出来,可见那时画面之香豔,绝对超出人们的想像。 不过对於这些五花八门的谣言,全镇只有一个人对此痛恨厌恶,那就是谣言里的当事者之一,因为诅咒被变成小女孩的轩辕牧。等他再度清醒过来,听到谣言的他几乎有种冲动想拿刀将那色老头宰了,至於那传言的店小二?他自然也不打算放过。 「别别…别勒了…」 色老头痛苦的挣扎著,轩辕牧将丝巾缠在手上,绕过色老头的脖子,一脚踹在他背上,狠狠往後拉。这个样子因为省力,所以锁链不会因为轩辕牧使力过度,而造成体内能量的不平衡而使的锁链出现。 「说!这讨厌的东西该如何解下来?」 轩辕牧脚上再加一点力道,色老头满脸通红,快喘不过气了。不过这也已经是轩辕牧所能使出的最大力道了,他的皮肤上的勒痕开始慢慢出现,那受诅咒的锁链已经要开始现形了。 「咳咳,我说…我什麽都说,快…快点松手…」 相对初见面时色老头木讷不语,神洲语一蹋糊涂之时,经过这段间,因为照顾轩辕牧,他自然多有机会与其他人沟通,语言学甚强的他,自是一日千里。只不过现在的他话还是说的结结巴巴的,因为他真的快透不过气了。 「那还不快点说!」 轩辕牧稍稍松手,让色老头回过气来好说话,不过手上的丝巾依然缠在色老头的脖子上,只要他有任何答话不顺心,他就要这老家伙好看! 「咳…好啦,缠在你身上的是我在游历时,无意在一处遗迹里发现的神器,叫「恶魔锁鍊」,这东西我也还在研究中,只知道将它甩出去,锁链就会自动缠住任何具有高魔力的生物,让他们动弹不得,然後直到魔力吸乾为止都不会放松…」 「什麽叫作「神气」?那「磨犡」又是什麽?拿来吃的吗?」 「魔力就是我们对体内能量的总称啦,大概有些类似你们所谓的叫内…什麽来著的东西。至於神器大概的说就是你们这里所谓的仙器或是道器吧…」 色老头摸摸脖子,游历四处的他对於其他地方文化接受力可是很强的,一路上的的听闻已经让他大概的了解到这地方文化组成的背景如何。 「噢…是这样吗…」轩辕牧沉吟了一下,忽然双眼精光一闪,手上又开始勒紧。「你还是没说要如何解开这东西,还有如何将我变回来,你这色老头!」 「呃呃…停…停,听听我说…」色老头挣扎著。「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是很陌生的,我只是发现恶魔锁链能帮我擒住任何对我有敌意的生物,一路上用也没有什麽副作用,怎麽知道到你身上就会发生这种变化…」 「嗯?等一下…」轩辕牧双眼一亮。「你说你「之前」使用,也就是说你之前还有用这样东西抓过其他生物吗?」 「当然有,要不然你以为这一路上东进,都是蛮族怪物、毒沼、高山、沙漠、荒原、没这样宝贝护身,我这样容易就跑到这里来吗?」色老头一附轩辕牧拿了他的宝贝还在那卖乖的表情,气的轩辕牧手上的手劲又加了几分。 「那之前呢?你怎麽帮他们解下来的?」轩辕牧加紧逼问。 「之…之前吗?」色老头难得的苦笑了一下。「锁链吸饱了能量,自己就掉下来了,我什麽也没做,只要再把锁鍊捡起来就好了…」 「你是说…」轩辕牧眼中泛出凶光。 「对阿,这一路上十多个拦路强盗,外加三个蛮族酋长都是立刻被这东西吸成人乾的,也没来的及出现什麽变化,也许有,只是成的乾尸我看不出来。只有你这小怪物居然不怕,变成小女孩之後还有馀力欺负我…呃阿阿阿阿,不…不要勒了…」色老头哀嚎。 「可恶的家伙,枉费我那时是想好心帮你…」轩辕牧恨恨的说道。 「我…我哪里知道,只…呃呃呃…看到你就这样跳出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疯子…」 「那还有其他的方法吗?还是目前只有我是被缠著还活著没事的…」轩辕牧喝道。他自己也感觉的到「恶魔锁链」每时每刻都从他体内抽走大量的能量,要不是他熟练浑沌宝鉴,靠著几乎无限的能量,才撑著不被吸成人乾。 「我真的不晓得,除了你以外唯一没立刻被抽乾的就是那条沼泽里的六头巨蟒,它死活撑了三天,倒是让我笑到几乎站不起来…」色老头无辜的看著轩辕牧。 「为什麽笑?因为那蛇也变成小女孩吗?」轩辕牧恶狠狠的插腰看著四老头。 「不不不,这就是我为何说你很幸运的原因,因为我看这瞧起来像似是的副作用的「变化术」这其实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恐怕是为了对付像巨龙那种巨大生物所设计的。所以在吸取力量之後,还特意将被困者变成任何较无害的生物,像是那时候那六头巨蟒就变成了六个头的蚯蚓,肥肥粗粗的在地上滚了三天…」 「蚯…蚯蚓?」 轩辕牧哑口无言,看这样子他还真的很幸运,要是真如色老头所说的,把他变成那又肥又粗、满地乱滚的蚯蚓,成为一个小女孩相比之下可是好了太多了 「就是这样,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自己对这东西的认知也实属有限,我看你就自求多福吧…」色老头僵著身子陪笑。 「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被这鬼锁链缠住,你快给我想出办法!」 轩辕牧手上再度加力,紧紧的勒著色老头的颈子,眼见那他舌头长长的吐出来,两手在天空乱舞,一付就是快要不行的模样。 「咳咳,好…好啦…我有办法…有办法…」色老头嘶哑的吐出几个字,好让轩辕牧让手放松一点,然後气喘吁吁的他跪倒在地上,摸著自己被勒的通红的颈子,大声的喘著气。 「你的办法…?」轩辕牧气势凌人的看著色老头。 「呼呼…是这样啦…」色老头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的说道∶「我这次一路游至东方,并不是漫无目的的乱走。实际上我是来这里寻找传说中失落在东方世界的古代遗宝「星辰之剑」,一把听说吸取了星辰之力的神剑,锋利无双,能斩断任何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轩辕牧沉吟了一下。「用这把剑来斩断「恶魔锁链」?可行吗?」 「根据我所读到文献,「星辰之剑」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只要能找到这把神剑,要斩断恶魔锁链应该不是难事,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有其他办法能把这东西解下来,当然如果你不反对被吸成人乾的话…」 色老头邪邪的往轩辕牧处一望,却被他手一拉,勒住脖子硬是转过头去,继续他的「窒息痛苦的挣扎地狱」。至於轩辕牧自己则是无视於色老头红的要滴血的脸庞,专心的想著这题案的可能性。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已经不适合单独旅游了。之前的他就算不济,在练过浑沌宝鉴之前还是能跑能跳,至於在仙岛一游之後,那更是上天下地,几少有遇到阻碍的地方。但是在恶魔锁链束缚下,他现在的体能已经弱到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上了。 在这种状态下,偏偏他变的又是小女孩,还是异常可爱显眼的异国女孩,以这样的身份上街,摆明了就是把银子摆在地上,抢大家过来抢。这样的傻事在「韩铃儿青楼事件」之後,他是绝对不干的。 剩下的唯一选择,在恶魔锁链解不开的情形下,他也只有跟著这连性啥名谁的都不知道的色老头到处跑,说不准还能从他那边多套些什麽东西。更何况,尚且不论找著这「星辰之剑」的可能性,在这寻找的一段时间他还能顺便找寻雷沼。 只要有雷沼护航,就算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还是能回到仙岛。等到回到那边,从那麽多的各式书籍经典之中总是该会有类似相关的东西能帮的上忙的。这东西虽然麻烦,但是看起来一时三刻尚且要不了自己的命。 「那…好吧,我跟你一齐去找那个什麽「星辰之剑」,到时候…咦?」 轩辕牧摇摇身底下的色老头,不过不同於之前的,这次色老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一脸苍白、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怀里。轩辕牧先是楞了一下才想起他出神想事,手上的力道却没松下来,带衰的色老头已经被他勒的晕过去了。 轩辕牧连忙将手上的丝巾解开施救,此时色老头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 「喂喂,醒醒啊…」 心急之下,手足无措的轩辕牧又是按摩手足又是掐人中,弄了好半天那色老头才慢慢回过神色,虚弱的抬起手来,似乎在呓语什麽,轩辕牧凑过去细听… 「你…你这家伙是要谋杀吗…我…我…这里的衙门在那儿?我…我要去告状…」 「唉啊,不要这样嘛,这是意外,意外啦…」 轩辕牧陪笑,虽然他自己也是全身冷汗,因为他真的差点把这老家伙了了帐,如果真的如此那可是麻烦了。 连声道歉之後,轩辕牧试著将色老头「拖」至床上,但是身虚体弱,如何拉都拉不动。倒是又推又挤的弄得色老头很不舒服不说,还又撞椅子又撞桌的,最後只有色老头自己在讨饶声中挣扎爬起来,滚倒在床上。 「喂,色老头,我决定跟著你一齐走,去找那什麽「星辰之剑」,不过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有什麽不轨的举动,我是不会客气的…」 「咳咳,你是说「你」有什麽不轨的举动吧…」色老头瞄了轩辕牧一眼。「你差点把我勒死了!」 「不过你也把我变成女生阿…」轩辕牧反击。 「算了…不想跟你在这话题上面争论。你叫什麽名字,我不想每次都叫你欸欸欸的,感觉怪怪的。」 「我叫…」 轩辕牧沉吟了一下,显然以轩辕牧的身分出现会是个笑话,韩铃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知道这名字的人太多。想了一下,轩辕牧决定模糊一下他的身分,通俗点的名称。 「叫我阿牧就好了…」 「阿…阿牧?小狗的名称?」 「呃…小狗?」 看著一脸奇怪像的色老头,轩辕牧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早在海砂邬的时候,村里的人就常常叫他「阿牧」,那时觉得只是腻称,这时被色老头一说,他心里还真是打翻五味,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是吗?一路上我看人们都是阿黄阿黄的叫,然後小狗狗就跑过来了。」 「那是「阿黄」!而且我也不是狗!」轩辕牧气的提高声音。「叫我「阿牧」!色老头!」 「好啦好啦…对了!阿牧…你能不能也改一下对我的称呼,不要一直叫我色老头?」 「也可以,但是要叫你什麽好呢?色鬼?色狼?你自己选吧,我不在乎。」轩辕牧耸耸肩,满脸一附无所谓的模样。 「不是啦,你应该叫我「来自西方伟大的比格莱尔大巫师」,这样才对。」 「来自西方伟大的…鼻涕赖恶?」轩辕牧皱起眉头,好怪的名称。 「比格莱尔!!」色老头几乎是用嘶吼的喊出来。 「好好好,「比格莱尔」就「比格莱尔」,那我以後就尊称你为「色老头比格莱尔」…」 「是来自西方伟大的…」 就这样两人持续的争论不休,不过这时轩辕牧尚不知这看似普通、远从西方而来的落魄老头的名称所代表的意义。一直到他们远赴西域之时,轩辕牧才豁然了解,这一切的发生可不是偶然的意外。 第二天,轩辕牧换上一身男装。虽然成了奇异的女儿身,但是他还是不想换上女装,这最後一点的尊严他还是要的。更何况他也看不出来换女装的必要,换上男装的他还是很明显的像个女孩,而那头秀丽的紫色长发更是引人注目。 「真想把这剪掉…」 轩辕牧苦恼的看著他的「秀发」,这样出去一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偏偏比格莱尔警告过他,他现在的身体是恶魔锁链霸道的「变化术」的结果,随意乱动,那结果可能会是灾难性的。 「好了吗?」 已经准备妥当的比格莱尔走了过来,他还是那一件一国装束,只是连续几天照料轩辕牧,也顺便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袍子。此时看来,虽然依然是有点破旧,但是感觉是却是清爽多了。 「这头发藏不住…」 轩辕牧顿足,本来想说换上男装,到时再戴顶大斗笠就是乡下地方牧童的打扮。虽然比格莱尔的异国装束还是一样的吸引人们的眼光,但是反过来说装扮朴实的轩辕牧就会被当成「带路的小牧童」而不会被注意。 但是如果小牧童也有著一头怪异的紫色长发,那实际上反而会更引人注目,成为了所谓的欲盖弥彰,挑拨著人们的好奇心,那是轩辕牧所不愿见到的。 「干麻要藏,很好看阿?」比格莱尔疑惑。 「但是这会引人注意啊!」轩辕牧抱怨。 「这是没办法的…」比格莱尔笑了笑,走到轩辕牧身後,居然两三下帮他结了两条长辫子。「你看,这样不是很可爱吗?」 「…」 轩辕牧透过铜镜,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在朴实的装扮下,他那清纯的俏脸颊更显可爱,水汪汪的灵动眼睛加上身後那两条带著稚气的长辫子,就像传说中的小仙子,换上凡间衣物来尘世游玩。比起当初轩辕牧男扮女装,靠著仙灵之气迷倒众人之时,此时的他可是更上一层。 (可爱是可爱了…但是也更引人注意了…) 轩辕牧无奈的摇摇头,反正只要是任何有关於影响这美貌的举动,全部都会被比格莱尔阻止,至於理由是千变万化,虽然都听起来顺理成章,但是轩辕牧还是不由的怀疑,这色老头的真正目的不是要帮他,而是拉他这「变形美女」上路。 出了客栈,在凑热的人群围攻与客栈掌柜的道别声下,两人便踏上了旅程。 有鉴於轩辕牧体质不再适合做任何激烈的运动,比格莱尔很体贴的买了匹马让轩辕牧骑在上面,不过这样一来,可怜的轩辕牧理所当然的成了一路上人们的谈话焦点。首先吸引人目光的一定是异国装扮的比格莱尔,但是这样一看之後,大家的目光有就顺著他的手一路沿著缰绳到轩辕牧身上了。 而轩辕牧自己固然是一身朴素,但著顶大斗笠,盖住了颜面,但是那身後的「尾巴」可是骗不了人。紫红色的长辫子在那悠閒的摇曳著,发丝光华亮丽,诉说著他的主人是个如何讨喜的小女孩。 同样是异国人士,一个是面目焦黄的糟老头,一个是隐藏真面目的小女孩。这样的组合,自然是轩辕牧成了大家的注视目标,更糟的是由於轩辕牧「刻意」隐藏面目,一路上更多人更是好奇的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所以这一路走来不得安宁,又是鱼钩,又是不小心马车翻倒、路障挡路,反正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让轩辕牧下马,露出他那国色天香的容貌。总算这比格莱尔机灵奸诈(?)或是独占欲过强,三言两语之间几乎都能将对方摆平。 就这样两人一路东行,而目的地却是轩辕牧才离开没多久的地方,西京。 当轩辕牧问起比格莱尔去西京的用意时,他的回答可让轩辕牧深深的体会到这家伙脸皮之厚、做人之奸诈的行事风格。他去西京的用意不外乎其他,就是想藉以路过友国的名义,像朝廷勒索一些「过路费」。 以一般大国的行事原则,像这样来自远方的使者一向都会给予方便,「施舍」些金钱,一方面是著眼於等到使者回去总是会宣扬一下,另一方面有显出泱泱大国的态势,对於压镇邻近的小国或异族有所帮助。 以轩辕牧个人来说,既然已经失去深厚的内力作为屏障,那样的错综复杂之地自然是少去为妙。不过为了盘缠的比格莱尔可是理由多多,先是说要拜访国君以示友好,以後办事才方便,又说是顺便探问秘宝神器的下落,还说要见识一下东方大国的首都皇城的模样。 至於轩辕牧的难处却是有口难言,他总不能说西京大火之後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而且他又是朝廷通缉要犯,不能回去自投罗网吧?不过幸好因为变身的关系,轩辕牧相貌已经有所变化,就算到西京,他也不认为人们能认的出他。 他怕的只是西京的形势,虽然没有了他之後事情有所平息,但是身之内幕的他还是为朝廷与百凤教之间的明争暗斗而感到忧心。 就这样,在复杂的心态里,轩辕牧跟著比格莱尔又回到了这个神洲第一大城,西京! 过了城门,缴了关税之後,一老一少在众人的注视下进入了这神洲第一大城。 第一次来这里的比格莱尔首先发出赞叹的声音,眼前一片连绵不绝的街道,街上人潮川流不息,不只如此,房顶上、巷道间、处处都能看到人们辛勤的工作著,重建著这神洲大陆上历史悠久的首都城市。 相较比格莱尔只看到表面,对这西京极为熟识的轩辕牧更是感到一股发自心里面的感动,那日西京大火时他可是也在场,亲身经历了那炽热的浩劫,加上一路上听来的谣言消息,都言之凿凿的指出整个城都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轩辕牧本以为经过这火焰的洗礼,今天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应该是一个残破的都市,却没想到将过这短短的几天,整个西京已经开始动员修筑重建整个城市了。街上路边堆满了木材石料,那修筑工人的哟喝声此起彼落,热闹如过年节庆。 至於街上的人们,不少都尚有伤在身,但是个个都笑容满面,互相的打著招呼。至於少数身上带丧的人则是一言不发,默默的辛勤的重建家园,不但没有被亲友的不幸死亡击倒,反而更是勇敢的投入现实工作之中。 轩辕牧与比格莱尔从西南门进入,沿著天桥大街一路走下去,街道上几乎所有的商店都是照常营业,虽然有不少都是在整修中,但是买卖依然持续著。至於货物,尤其是建筑材料,几乎是完全供给,没有短缺问题。 好奇的轩辕牧拉过一旁的路人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全部都是中原三世家之一,林家庄雨怜小姐,那个坐实他淫贼身分的小姑娘的主意。 在得知西京大火所造成的伤害後,雨怜便向她父亲进言,利用官场的关系暂时先挪出皇城内本要修建大校场、轩龙殿、与後宫花园的建材,在这时刻已较平价略高的价钱卖出,让西京的重建工作能够立刻展开。 至於皇城自用时所需的建材呢?许多商场打滚的人已经能够预见,等到西京大火消息传出,来自大陆各方的投机商人一定会蜂拥而至,带著各式建材来到西京打算大捞一笔。但是等到他们到达时,重建工作已经开始,各地方商家、民众的建材木料也早已买妥,届时反而会出现建材滞销,价格狂跌的情形。 那时候,林家庄便能以异常低的成本价将所需的建材全部买回来,算算这来回的差额,许多商人都抹了一把冷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就那时候那个文静的姑娘吗?) 轩辕牧搜寻著那漆黑夜晚的回忆,那个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误会,与那晚他所失去的珍贵东西,他的初吻… 「喂,阿牧,你在害羞什麽啊?」比格莱尔粗哑的声音打破了轩辕牧的绮梦。 「什…什麽?我哪有在害羞?」轩辕牧满脸燥红的否认。 「那你的脸怎麽红成这样?想到什麽不该想的吗…」比格莱尔的声音充满了想像的空间,让轩辕牧又是一阵心悸。 「哪…哪有!」 「是那个叫雨怜的姑娘吗?」比格莱尔贼兮兮的笑著。「刚刚你一听到她的消息就开始魂不守舍了…」 「没…没这回事!」轩辕牧连连摇手,立刻转移话题∶「我说我们要不要赶快找家客栈住下,看街上这模样,西京大火所引来的人潮还真不在少数,不知道到时有没有地方住。」 「你在胡说什麽啊?我们现在就去皇城门口,秀出我「来自西方的伟大魔术师比格莱尔」的名号,当晚就能住进皇宫,享受那贵宾式的待遇了…」比格莱尔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只差口水没流出来。 「想得美…臭老头。」轩辕牧嘿嘿冷笑。「就算你是外国使臣的身分也不可能住进皇城的,住在那里的就只有三种人,皇帝、嫔妃、与太监,你绝对不是第一种,剩下的两种你可自选。」 「少在那胡说…」比格莱尔对轩辕牧的说法斥以之鼻。 「真的,招待外国使臣另有行馆,或是住在某个亲王府都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让你住进皇城的,这是规矩…你一路走来都不知道吗?」 「我哪知道会是这样的,而且我是从…」比格莱尔话说了一半,忽然警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噢,我正是那意思…」 「…」轩辕牧斜眼瞄了一下比格莱尔∶「你刚刚想说什麽吗?」 「不,没事…行馆在哪?」 「…应该要先晋见圣上才对吧?」轩辕牧看著比格莱尔,这家伙果然怪怪的。 两人过了天桥,远远望见皇城的紫禁龙门,不由的倒吸一口气。眼前不下近百人之数排满了龙门前,多数是身穿官服的朝廷大员正递牌子等著晋见,看那模样,这几天这皇帝也是有的忙了。 比格莱尔凑上前去,他异国人士的外表立刻就替他开了一条路,而那负责接待的皇城守卫也比较客气,愿意替他通报。如果是一般情况,像比格莱尔这样一个老头跑到皇城前面说希望晋见皇上,不被守门的侍卫打出去那才奇怪呢。 或许是异国人的特殊身分发生了作用,过了约一顿饭的时间後,就有负责招代的官员宣召要两人晋见,这已经是少有的殊荣了。想说西京大火後百废待续,外面等著的其他官员如此之多,照说等一整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官员的带领下,两人不是前往皇上所在的轩龙殿,而是在偏殿的一处地方先是休息,由值班的太监端茶上点心之馀,在确定两人都听的懂神洲语之後,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解宫中的礼仪规范。 就这样什麽事都没做,光是听太监说规矩就听了半天,正当两人听的头昏脑胀,比格莱尔打算拿出电击杖电晕这个罗唆的家伙的时候,轩龙殿皇上传来圣旨,命两人於康亲王府休息一日,待漱洗过後,明日再行晋见。 「康亲王府?!」 轩辕牧讶异的看著眼前传旨的太监,虽然知道外国使臣有时候因为风俗的不同,也有暂时住於亲王府的,不过以他的例子,他是不想跑到那地方去的,他就是康亲王爷下的命令、出的通告才成为朝廷的逃犯的… 「是的,沐公主。正如您所见,敝国首都前些日子因故起火,招待的驿馆失火後尚未重建,以您金枝玉叶的身分实在不能唐突住於客栈,所以便请您於康亲王府暂住几日。等到驿馆整理好,那时沐公主若有兴致搬去,亦不妨事。」 「沐公主?」 轩辕牧皱眉头往比格莱尔处看去,这家伙又在搞什麽鬼?不是一开始说好他们是以祖孙名义来参见的吗?怎麽他又成了什麽「沐公主」了?轩辕牧斜踏一步靠到比格莱尔的身边,悄声的附耳。 「喂,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成了什麽沐公主?你刚刚到底是怎麽说的?」 看著轩辕牧疑惑的脸,比格莱尔邪邪的笑了笑。 「嘿嘿,办法嘛…刚刚看外面人这麽多,位了凸显我们的重要程度,我就说你是我们国家的公主,出使东方要嫁人,因为路上受到了袭击所以…」 「你这擅作主张的家伙!」 没等比格莱尔说完,轩辕牧已经一个爆栗打下去了,难怪刚刚那太监过来说了这样多礼仪规范,就算是遥不相知的两国,像这样公主见皇上也将会是相当严肃正式见面,因为这完全能代表国与国之间的威信。 「干麻打我?这不是很好吗?你看我们这样快就被招进宫里,还能住亲王府…」比格莱尔小声的嘟囔著,由於传旨的太监依在,他也不敢大声怕露了馅。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容在下告退,康亲王范蠡将会在朝会之後与各位见面…」 说罢,传旨太监便自行离去,留下轩辕牧与比格莱尔大眼瞪小眼,一附就是要把对方吃了麽模样。当然这时候,那老态龙锺的值班太监又开始他那无聊之极礼仪规范讲说,不过轩辕牧自然是理都不理他。 传旨太监出了偏殿,一路走回上书房。 里面,开完朝会喘口气的范蠡等人正在里面喝茶,与皇上閒聊有关这次西京大火的发生原因与之後的对应之道,至於对付百凤教的方案自然也在话题里面占了很大的份量。经此一事,本来还只定位在江湖帮会地位的百凤教,霎时已经成为了憾动朝廷柱石的邪教了。 「噢,小德子吗?进来吧…」看到站在外面的传旨太监,居中而坐的青年挥挥手意示他进来。「宣旨了吗?哪「沐公主」的模样如何?」 「启禀圣上,那沐公主体态娇小,发紫脸俏,却是女子无疑,至於公主身分,小德子不敢妄下批断,不过我离去时听两人谈话,那沐公主似乎不喜那使臣透漏了她的身分。」 「嘿,很有意思啊…」醉翁在旁抚须而笑。「不宣而作,这使臣的胆子很大阿。」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吧,醉翁公。」范蠡插话∶「这样一看,落难公主的真实性却是大了些,但是事实还是要小心的查证…」 「我说王爷,你就放轻松一点好吗?不论他们是不是真的异国贵族,还是只是两个流浪的骗子。能千里迢迢的到我们这里来已经实属不易了,棕头发蓝眼睛的异国人我们还有听过,但是你有听说过有紫红色头发的人吗?光就是当稀奇动物见见也值得了。」醉翁笑道。 「醉翁公所言极是,我有是这样认为。从地理较度来看,这沐公主的身分本身就是不太可能之事,放目整个神洲大陆东方也就我们皇普国而已,要说异国公主出使北方荒原或是南方蛮族的可能性都不大,要说跨越我国再至东方的岛国那更是不可能。因此我任何这公主本身就是个幌子,不过虽然如此,她的异国女子身分却是不容置疑的。」李肃分析著。 「行了行了,我错了行吗?」范蠡陪笑∶「那就请圣上拿个主意吧,要如何应对?」 「嗯…就照旨意上说的,明日照常晋见,就把他们当成外国使臣就罢了。只要他们不提出无礼的要求,一些金钱上与官防上的方便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青年沉吟一下说道。 「就照圣上所愿…」范蠡笑道∶「那我现在就去见见这两个人,说到底他们今天还要是住我家呢。」 「有劳家叔了…」青年点头。 「哪里,应该的…」范蠡谢过恩之後,快步的离去。 此时,轩辕牧在偏殿正等的有些不耐烦。 倒也不是轩辕牧没耐性,其是让他感到急躁的恰恰不是范蠡不来,而是范蠡随时会来。儿时的记忆总是最深切的,当年在范蠡手下吃过苦头的他更是了解这权倾皇朝的王爷手握多大的权力。 要是说轩辕牧武功未失,倒也不会担心,不济也能跑,偏偏他如今身缠恶魔锁链,唯一能靠的又是一个看起来没诚信的老头,他真的很担心什麽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别到时比格莱尔要了银子脱逃,他却深陷宫中,那可就麻烦了。 至於比格莱尔则是早早就掏出电击杖,顺手加那聒噪值事太监点晕之後,便在那细细品嚐宫里的精致点心。数千年的饮食文化的菁华,嚐在口中那几乎要溶化的美味让比格莱尔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其实就比格莱尔来说,就像其他人好奇的观察他,这里西京富丽堂皇的一切对他而言也不是大开眼界。占地广阔兼雄伟的皇城、数以千计的太监、婢女的服侍,还有那上万的禁卫军的守护,每每都让这异国人士赞叹。 要不是嫌那太监罗唆,加上连日奔波想早点休息,比格莱尔绝对不反对在哪个熟知皇城史实的人带领下,好好逛逛这传说中东方都市。 「公主久等了…」温和敦厚的声音由门口传来,一派威严的范蠡踏著大步走进房里。「在下康亲王范蠡,见过沐公主…」 一改在上书房的怀疑态度,范蠡表现出来的却是极度的热情,先是为两人久等之事表示歉意,同时也招呼两人立即下褟到康亲王府,他好亲自摆桌招待。早已经被点心美味征服的比格莱尔立时表示同意,只有轩辕牧不顾比格莱尔连使眼色,表示了异议。 「莫非公主是意指在下照顾不周?敝府在西京可出除了皇城之外最舒适的住所了,而且除此之外,以沐公主您金枝玉叶的身分,住其他地方恐怕也是怠漫了您。要不,如果您有意留在皇城过夜当然也无不可,只是您的使臣可能身分不妥当,只有您能留下,当然我国将会尽力招待,力求公主您过的舒适愉快…」 范蠡这话一说,轩辕牧立刻就闭嘴了。 之所以不愿去康亲王府就是因为那里戒备森严,要逃都逃不走。要是改在皇城过夜,那在近万名的禁卫军保护下,可不是更加麻烦?要逃出亲王府满打满算不过十道墙以内,近数十呎的距离已经很了不起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人偶巧巧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带著浓郁香味的雾气弥漫著整间房间。 赤裸娇躯轩辕牧泡在飘满花瓣的池钢里,悠游的让他的手臂划过他身上那吹弹可破的细嫩皮肤,随著水波盪漾,轩辕牧感受著炽热的温度,让他自己完全放松。多日的奔波确实让体弱的他感到格外的疲倦,而这「花瓣浴」可真是他所需要的。 一进到康亲王府,轩辕牧与比格莱尔便被王爷范蠡客气的请去洗浴换衣,实话说起来他们也是该好好梳洗一下了,虽然自称落难的贵族,但是这样一身脏毕竟还是说不过去。因此,在众婢女的「服侍」下,轩辕牧还没搞清楚怎麽回事,已经被脱的光溜溜扔进澡盆里了。 「不过这还真是享受啊…」 轩辕牧靠在盆缘享受著那温水与雾蒙蒙的香气,这样昂贵的花瓣浴可是只有王公贵族的锺爱妃子或是公主才享受的到的。像必这时候比格莱尔也正在隔壁洗浴著,只是他的待遇可就只有一盆温水擦身罢了。 头一次,轩辕牧感受到当女孩子的好处… 「请问水够热吗?」 幕帘的那一边传来女婢的声音,轩辕牧记得她叫巧巧,是他住在康亲王府这段时间,康亲王范蠡派给他的贴身侍女,帮他处理一切食衣住行上的问题,还有其他嬷嬷桑等一堆人,真不晓得平时哪有这麽多事给这些人做。 「噢,够了,不用担心…」 轩辕牧连忙喊回去,这些侍女多事的到他很害怕,明明都说他能自己脱衣进澡盆,这些是女孩是硬要亲手将他脱光,然後演又在那边上下观察著他可爱的小裸体,与其说是在帮他脱衣,更该说成是在研究他。 因此一到澡盆里面,轩辕牧就大下逐客令,将所有的是女一概赶出门,没有必要之事不许进来,然後自己一个人独自享受花瓣浴。 「那就好…」 不过轩辕牧显然回答的晚一步,那侍女巧巧居然已经走到轩辕牧的身後,吓的轩辕牧往水里一缩,只露出个头惊讶的看著巧巧。他现在或许有个女孩子的身躯,但是并不代表他是女孩子(有些矛盾…),这样让女孩看他裸身他可还是会害羞的。 「喂…我不是说没事不要进来嘛?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轩辕牧小声的呢喃著,他的重要心思的都放在遮掩自己的神秘部位上面。 看到轩辕牧紧张的模样,巧巧窃笑著∶「这样不行的公主,我们王爷下的命令,我们都要无时不刻的跟著您,如果像这样放你一个人在里面,被王爷发现的话我们回受罚的。」 「那…那…没关系,你先出去,我到时跟王爷说一声,说是我的要求那就没事了…」轩辕牧的头沉的更低了,一句句的话都成了气泡由水底冒出来。 「那样是不行的,我们可连一次都还没服侍过您,王爷也不会许的。这样吧,要是公主您害羞,就由我一个人来好吗?这样的话,我们年纪差不多,您也就没什麽好害羞的。如果经过这此,您真的不喜欢,再跟王爷提,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这…这…」 轩辕牧踌躇著,这显然是她们所能提出最低底限的条件了,但是轩辕牧除了害羞之外,更让他担心也就他身上忽隐忽现的恶魔锁链。之前在昏厥过去的时候,他这锁链缠身之事已经传出去,造成轰动。 幸运的是这消息显然还没传入朝廷要员的耳中,要不然可难想像他们的态度会如何改变?对此,轩辕牧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自己裸身与使力的机会,只要这两项要素没有同时满足,那他锁链缠身之事便不会外传。 而巧巧的要求不外乎就是可能看到他的裸身,只要小心一点的话… 「好…好吧…」轩辕牧小声的答应,天晓得如果拒绝的话这巧巧会不会豁出去,叫其他的侍女一齐来「服侍」他,相较起来这还是比较安全的做法… 「嘻嘻嘻,那请公主您起身,我好帮您擦背…」 看著轩辕牧可怜兮兮的只露出半个头的模样,巧巧就不由的想笑出来,既使在女子之间,像这样害羞的女孩也还真是不多见,想必是异国风气使然。 「但…是就只有擦背哟。」 轩辕牧背对巧巧,将他洁白无暇的背部露了出来,不过从那颤抖的动作,巧巧清楚的看出这小公主有多麽的紧张。 「好啦…不用担心。」 巧巧拿起木勺舀起温水从轩辕牧的背肩冲下去,然後拿著沾湿了的毛巾轻轻的抚刷著。巧巧小心翼翼的动作著,顺著螺旋形由上而下,在清洁的时候带著按摩的动作,十跟细指的如玩弄乐器般的交替弹跳著,或是轻柔,或是重压,让轩辕牧不知不觉中轻松了下来。 「对…就是这样,再放轻松一点…」 巧巧的手从颈处移向肩膀,再慢慢的下滑。动作轻柔不急躁,由揉捏改为轻敲,让轩辕牧享受著不同的感受,而巧巧双手活动的范围也慢慢从两侧移往前面… 「哇哇哇…把你的手拿走!」 轩辕牧忽然警觉到巧巧不规矩的手往奇怪的摸去,连忙阻止,但是同时轩辕牧感到手臂一重,又缓下的动作,因为过度激烈的动作往往会引起恶魔锁鍊的不平衡,让锁链现形。因此,虽然轩辕牧感到巧巧异动,但是还是只能束手待毙。 「别担心,我只是当您套上这项链罢了…」 巧巧纤纤玉手一收紧,喀的一声,一条制作精致的项鍊已经套在轩辕牧的粉颈上,上面镶著青绿色宝石发散著幽幽光华,至於旁边的雕刻花饰轩辕牧怎麽看都很像是一堆亡魂的环绕宝石的模样。 「这…这是什麽东西?」轩辕牧茫然的看著这条项鍊,为何巧巧要在他洗浴的时候帮他戴上这东西? 「这个吗?这是王爷要送你的项鍊,算是给你这异国公主的见面礼…」巧巧笑咪咪的看著轩辕牧。 「是吗?」轩辕牧看著项鍊,对於各式能量极其敏感的他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对劲,虽只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这就像当初看到紫雷道人拿出那阴邪的「离魂鼎」的时候一般,让他很不舒服。 「喜欢吗?」巧巧拿出面铜镜,放在轩辕牧面前。 妖艳的宝石散发著惨淡的绿色光华,轩辕牧从铜镜里望去,感到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著他的灵魂,从那宝石里面伸出数不清的小手,就像要将他捉进去似的缠住他,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哇!」 轩辕牧从梦餍清醒过来,他依然在澡盆里,面前的铜镜反射著他苍白的脸面,巧巧则是专注的看著他。 「你还好吧?」巧巧的脸从铜镜旁边露出来∶「你似乎感觉不是很好,泡太久了吗?」 「噢…我…我没事…」轩辕牧摸摸自己的脑袋,还没弄清楚刚刚那一瞬间的幻象是怎麽一回事,他扯著颈间的项鍊问道∶「我可以把这东西拿掉吗?」 「不太好吧,这是王爷给你的礼物,代表友谊的象徵,你最好一直带著。」 「这样吗?但是这东西带著很不舒服…」轩辕牧双手摸著项鍊想将鍊子解开,但是不论怎麽摸,就是摸不到锁扣的地方。 「不,我跟你说不要解下来。」巧巧将轩辕牧的手按回水里。「放轻松点,这东西初戴上不习惯,久了就没感觉了…」 「这跟那没关系吧。」轩辕牧皱起眉头,要说身上挂著锁锁链链的,他有一条恶魔锁链已经够烦了,再加上这东西,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乖…听姐姐话…」巧巧双眼泛著绿光注视著轩辕牧。 「你…你的眼睛?!」轩辕牧讶异的看著巧巧泛著异芒的双曈,到这时候再蠢笨的人也会看出不对。 「咦?」轩辕牧的反应显然超出巧巧的意料之外。「你看的出来?」 「你…你到底是谁?」轩辕牧警戒的往後一缩,注视著巧巧的一举一动。 「好奇怪,怎麽会没用呢?」巧巧一头雾水的看著轩辕牧,眼中闪动的绿光更是强烈了。 「别…别要胡来,我会叫人的噢。」虽然对在大庭广众之下裸身没兴趣,但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势下,轩辕牧还是分的清楚轻重的。 「那样可不行…」巧巧嘻嘻一笑,伸手一抓手掌已经盖在轩辕牧的脸上了。巧巧的身材跟轩辕牧差不多,手掌也不见得如何之大,但是上面传来的怪力却让她轻轻松松的将轩辕牧整个人从玉盆里湿淋淋的举了起来。 「呜…呜呜…」 轩辕牧整张脸被罩住,虽然呼吸无碍,但是嘴巴却被那只能说是铁钳般力道的手掌覆盖,除了微些的呻吟声外,他只能手脚乱动,拼命挣扎。 在巧巧面前,轩辕牧的春色风光一览无遗,不过更羞人的确是随著轩辕牧激烈的挣扎动作,那恶魔锁链再度现形,淫糜的腥红锁链再次深陷轩辕牧的肌肤里面。 「哇…原来你身上还有这种东西啊,这东西奶奶事前怎麽连提都没提到呢?亏人家还趁著洗浴的时候想捡一下便宜…」巧巧红著脸,讶异的看著轩辕牧身上的恶魔锁链。「难怪迷魂项鍊与我的迷魂术一点用都没有…」 顺手将毛巾塞到欲哭无泪的轩辕牧嘴中,巧巧开始研究这奇特锁链的秘奥之处。在她看来这东西该是一般所谓加持过的锁链甲,只是缠绕的方式让人不敢恭维罢了。(一般的锁链可不会隐形的。) 尚弄不清楚巧巧意图的轩辕牧感到身前的锁鍊一紧,巧巧居然双手抓著锁鍊试著将这锁鍊扯断。轩辕牧本身是不知道巧巧为何身具怪力,但是光听那锁链所发出的痛苦摩擦声,他就能想像这力道绝对不小。 轩辕牧本身是巴不得巧巧将锁鍊扯断,但是显然事与愿违,经过番努力,这锁鍊是依然文风不动,完全没受到巧巧扯拉的巨力影响。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嬷嬷桑的询问声,提醒他晚餐准备好了,还有客人在等著呢。 「呜…呜呜呜…」轩辕牧嘴巴被塞,那里答的出话? 「啊…怎麽办,怎麽办?」 显然这被派进来卧底的巧巧也慌了手脚,迷魂项鍊与她的迷魂术相继失败,失败的原因又不确定是否是他身上的那奇怪锁链,更糟的是在如此急迫的时间内,她又没办法弄断这锁链来确定她的推测是否正确。 「沐公主?」房外的嬷嬷桑听著房里没回应,又敲了敲门。 「没办法了,先走在说吧!」 巧巧心急之下,仓促下了决定,虽然原本的计画是帮这异国公主套上迷魂项鍊便算了事,谁知道这家伙不但不受项鍊影响,连带的连她自身的迷魂术都没效用,为了不曝露自己的秘密身分,巧巧决定先带著轩辕牧走了再说。 拉起湿淋淋的轩辕牧,也不帮他披件衣裳,巧巧拔腿就往房间一边跑去,由於是女子闺房,虽然房间分里外二室,但是出入口却只有一个。巧巧走进内室,一手提著轩辕牧,另只手一拳就往墙上轰去。 只听轰隆巨响,在轩辕牧惊呆了的的眼神下,巧巧信手将墙上打了一个大洞,尘烟弥漫中,巧巧二话不说的带著赤裸的轩辕牧就往外跳,这样莽撞的一击自然也引起了康亲王府内众人的注意力,由於西阳已西下,院中虽还有些光亮,但是已算是黑夜,巡夜的守卫拿著火把瞬间已经将附近团团的围住。 至於轩辕牧可真是有苦难言,感觉著身边呼呼凉风吹过,想像他这不异於裸奔的举动,再加上那些穿梭在黑夜里的火把与脚步声,羞愤欲死的他只能祈祷著这些守卫千万不要发现巧巧… 「怎麽闹成这付模样?」 正当巧巧与轩辕牧躲在暗处时,阴沉的声音由轩辕牧的背後传出∶「要你变装混进去就是要你暗中行事,你还弄的这样热闹?」 轩辕牧转头一看却是一个黑袍老者,两眼框深陷、身子乾瘦,直让轩辕牧感到一阵阴凉凉的不舒服,巧巧自己也是一脸不情愿的提著轩辕牧就凑上前去。 「魂长老…」巧巧指著轩辕牧身上的项鍊∶「还不都是你这迷魂项鍊没有用,你不是说带上去就行了吗?结果你看,这家伙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哪里有受到催眠?而且我自己也试过迷魂术,一点用都没有。」 「噢?」魂长老凑上前去,瞟了一眼轩辕牧身上的腥红锁链。「这是什麽东西?」 「我也不知道阿,我就依照你的意思帮她戴上项鍊,结果不但项鍊没发生作用,连带的还跑出这东西,似乎一开始就缠在她身上的。」巧巧耸耸肩。「我试著将这东西扯下来,但是毫无用处。」 「嗯…连你都扯不断吗?算了,没时间多管了,经过你这样一闹,整个康亲王府都陷入戒严,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了,计画也不可能继续执行。既然没办法控制住她,那就直接杀了灭口,我们的事是不能传出去的。」魂长老伸出乾枯的手指轻轻在轩辕牧颈上项鍊的那宝石上敲了两下。 原本发著墨绿幽光的项鍊宝石开始间歇性的闪烁,一丝丝阴凉的阴气开始由项鍊四周边缘释放出来,带著项鍊的轩辕牧几乎还能听到那传自项鍊里面的奇怪哭号声,至於在一旁观看的巧巧则是露出疑惑的模样。 「这不只是普通的迷魂项鍊吗?」巧巧问道。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们就只是要操控这公主去诱惑羿骅那小子吗?这项链可是我精心制作的魔器「怨灵咒杀」啊,里面囚禁著上千的怨魂邪灵,本想等到她进入轩龙殿面圣的时候让这东西引爆怨灵风暴,到时上千怨魂窜绕轩龙殿,不要说羿骅那小子了,就算是凤太监在场,武功绝世的他也会被亡灵咬啮的乾乾净净。」 「你居然让我拿这样危险的东西?」巧巧吓的往後退了一步。「你知道我不能碰这种鬼魂邪灵的东西,我会坏掉的。」 「好啦好啦,我说过这东西是我精心制作的不是吗?趁现在外面一团乱当而,你把这家伙带出去,把她交给侍卫,这样的话应该会把她带到范蠡那里去,到时候时间一到,就可以跟康亲王说再见了。」 「我不要碰她,你知道我不行。」 「不要无聊了,刚刚你拿著这项链不是也好的很吗?快点去!到时候时间一到,这东西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要!」巧巧顿足。 「跟你说不会出事的,如果你不去,我回去就跟教主报备…」魂长老语带威胁。「想必你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吧。」 「…」巧巧瞪了一眼,心不情不愿的答道∶「好啦,还有多久的时间?」 「我说过这东西是我操控的,我只是启动的里面的邪咒,让项鍊处在不平衡的状态下,不过要说爆炸,那还是随我之意。所以说你不用担心,我会确定你跑到外面之後再引爆怨灵风暴。」魂长老邪邪的笑了笑,身子慢慢隐入黑暗中。 「噢,对了!还有不要忘了将她打昏,我们的对话她可是都听到了。」魂长老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不需要你多事!」巧巧向融入黑暗中的的魂长老吐了吐舌头。 「随你的意…嘿嘿嘿…」魂长老阴沉的笑声依在,但是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真是讨厌的家伙…」巧巧喃喃的抱怨,这时候外面的人声已经越来越靠近了,显然沐公主失踪之事已经传了出去,到处都是搜拿刺客的侍卫们。 「抱歉啦,我跟你是无怨无仇啦,但是这是教主下的命令…」巧巧无奈的看著轩辕牧,一付她是无辜的表情。 「呜呜呜…」 轩辕牧拼命的扭动身躯试著说话,但是所发出来的都只是呜呜呜的声响。从两人的对话到他们所要杀的目标,轩辕牧几乎已经确定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百凤教的教徒,而且还是相当高阶层的信徒,甚至有可能是护教的四护法之一。 毕竟光是巧巧所展现出来的怪力,魂长老那来去无踪的邪术与制造邪器的技术,样样拥有都是不输给紫雷道人雷电劲的价值。只不过轩辕牧猜到归猜到,想要说出来他也是护法使者之一却办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巧巧的手刀往他後颈打过来… 「住手!」 一声怒斥声阻止了巧巧的动作,只见比格莱尔大义禀然的站在巧巧身前,手上高举他的电殛之杖,一付舍我其谁的英勇模样让轩辕牧都看呆了,在他的记忆中,这色老头一向都是色眯眯的模样,如此认真的模样他还真没见过… 「噢,你是谁?」 「我是沐公主的专属护卫比格莱尔大巫师,我命令你立刻放开公主!」 「…是吗?」 巧巧打量著眼前这畏缩老头,比格莱尔也慢慢的将眼光移到轩辕牧身上… 那赤裸娇躯身上… … 「喂,老色鬼,你的鼻血流出来了…」巧巧指著比格莱尔高翘的鼻子。 「呃?」比格莱尔一楞,感觉到脸颊上热呼呼的感觉,连忙陪笑拿出手巾∶「不好意思,天气太热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这色老头,还有时间偷看我裸体!)」在地上打滚的轩辕牧气愤的发出呻吟声。 只不过轩辕牧的动作与声音在比格莱尔的眼中似乎有了不同的解释,尤其是当他口水也流出来的时候,轩辕牧更是明白的觉悟到老色鬼是一点都不可靠的。 「咳…呃…这个嘛…」比格莱尔也发觉到自己失态,摸摸鼻子试图挽回一些面子。「不知道姑娘为何掳走我国尊贵的公主?」 「这跟你没关系!」 巧巧抓起轩辕牧随时准备逃开,不说四周跑来跑去找人的侍卫,就是在她身旁,轩辕牧颈子上的那项不稳定的项链也是极其危险。 「当然有关系!」比格莱尔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顺著干子往上爬,立刻提高了音量。「你抓著裸身的公主在这外面乱跑,这岂不是对我国公主的一大侮辱?我岂能放纵你这样胡来?」 (比格莱尔,你这口无遮拦的家伙…) 轩辕牧听著比格莱尔的话是气的全身发抖,要是他能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往比格莱尔脸上狠狠的揍上一拳。这家伙居然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宣扬他赤裸身躯这件事,他到底是要来救他的呢?还是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够多? 比格莱尔的音量之大,果然吸引了附近不少侍卫的注意,远本是矮墙暗处的地方立时火光冲天,数十道眼光全都聚集在轩辕牧被锁鍊所缠的身躯上,窃窃私语不停。至於可怜的比格莱尔这时才发现他自己所犯的错误,连忙是著挡在众侍卫前面不让他们看到,但是侍卫如此多又哪里挡的住? 羞愤已极的轩辕牧只想打个地洞一头钻下去,在那些灼热目光的注视下,他自己都觉得他快要燃烧起来了,他想要抓些什麽东西挡一下,但是手足无力而身子又已经缩成一团的他也没多馀的手… 「…你这果然是个色老头。」 巧巧鄙视的看著比格莱尔,如果他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他才是真的污辱公主的人,没救到人不说,还让尊贵公主的娇躯被众人看光。 「呃…不是…这…这是误会…咦?」 比格莱尔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却找不出理由。不过还没等到他想出藉口,他已经注意到四周有些不对的地方。 先是地震,原本平静的大地开始微微晃动著,地上的小石子开始不安分的跳动著,其中有一些甚至慢慢的的浮起来了? 很快的不光是大地的晃动,四周的一切都开始躁动起来,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四周的植物开始不正常的快速生长,盘根错节的须根由地上的隙缝里面开始冒出来。至於温度更是异常的上升,原本还是凉爽的夜晚,如今已经成为锻治厂的洪炉,烤的某些人已经有些晕眩了。 「这…这是怎麽回事?」 紧接著发现不对的巧巧首先想到的是轩辕牧身上的「怨灵咒杀」失控,但是转头一看,轩辕牧除了缩在那儿全身发抖之外,颈上的项鍊依旧,而且就算是怨灵咒杀失控,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形… 本能的感受到危机,巧巧抓起轩辕牧用力的往康亲王府的中间一甩,自己则往旁边滚倒匍匐在地。几乎就在她扑倒的同时,轩辕牧颈子上面的项鍊爆出耀眼的绿光,随著哭泣哀嚎声响,千百的怨灵奔腾而出。 一时之间场面大乱,经过魂长老淬练过的怨灵不比平常,威力霸道,只见一颗颗吐著长舌的哭号头颅由轩辕牧胸前项鍊狂奔而出,见到生灵就咬。先头几个还没弄清楚怎麽回事的倒楣鬼只见一张大嘴咬来,半截身躯就已经不见了。 几个眼明手快的侍卫连忙拔出刀想要自卫,但是手上钢刀砍下去,那凶恶的头颅只是如烟雾般的散开一下,随即又重新聚拢,从另一个地方咬过来,完全防不胜防。挣扎个几下,几个剩下的侍卫也很快的成为满地的碎肉块。 随著轩辕牧项鍊爆出一波波的绿光,更多的怨魂环绕在康亲王府四周,如台风般袭卷著王府各处。身为怨魂中心点的轩辕牧被数以百计的怨魂所围绕,虽然早该被怨魂吃个乾乾净净,不过他身上的恶魔锁链显然发挥保护的作用。 只见恶魔锁链散著腥红光芒,与项鍊上的绿芒互拼高下,项鍊所释出的怨魂是越来越多,但是就算怨魂将轩辕牧包成球状,团团围住,怨魂们还是卡在外面碰不到轩辕牧的身体。不过处於怨灵风暴的中心点轩辕牧受的刺激过大,早昏过去那倒是真的。 这时在外面,如此浩大的场面自然是引起附近众人的注意,至於肇事人之一的魂长老更是没有理由不在旁边观看。对他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新奇的画面,因为他确实没有引爆怨灵风暴,而眼前这付怨灵缠绕轩辕牧的情景更是不应该发生。 真正来说,怨灵风暴应该全部的怨魂平均的分布在一个圆形范围内,等到将圈子内的所有生灵吞食吃掉後,才会四散而去。但是眼前的情况却变成几乎一半以上的怨魂都似乎北某样东西吸引,缠绕著身处中心点的轩辕牧,导致整范围内其他地方只有少数几只怨魂在活动。 虽然王府四周不停的传来尖叫声,但是除了轩辕牧身边那几个刚开始有机会一饱眼福、观看轩辕牧裸体的侍卫翘辫子外,其他的伤害几乎都被减少到最低。更不用说魂长老还能从这里明确的感应到几个灵力特强的家伙躲在王府里,显然是在守卫著范蠡等一干重要人物。 碰! 魂长老身边的土墙忽然垮了下来,尘土弥漫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却是衣著褴褛的巧巧,或是应该说「人偶」巧巧。 这时候的巧巧已经不复之前小姑娘的可爱模样,她的半张脸剥落,露出下面光滑平面。那飘逸的长发或断或乱,也是一团糟的模样。反倒是她身上的皮肤依然,在月光的照耀下魂长老很清楚的看的到那是丝毫无损,连点刮伤都没有。 「你说你会等到我走了之後再引爆怨灵风暴的…」巧巧虽然声音依旧,但是此时却充满冰冷的感觉。 「不是我…」 魂长老虽然表面上一付无所谓的模样,但是暗地里已经戒备起来了。在他面前的可是与他在百凤教里平起平坐的四护法之一、机关神匠与傀儡仙佬两人的杰作、拥有自我意识的灵动人偶,欧阳巧。 「不是你…那是谁?」 巧巧的声音愈来越趋於单调化,这更是让魂长老担心,虽然巧巧身上的吸魂邪咒对他没用,但是越是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性的人偶巧巧更能发挥它的恐怖与无人性的一面。 「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到了吧?所以才把那沐公主丢出去及时救了你自己一条小命…」魂长老冷冷的望著巧巧身後、被怨魂如如茧蛹般缠起来的轩辕牧。「是她发动的魔法引爆我加诸在项鍊里的怨灵风暴!」 「魔法?」巧巧一头雾水的看著魂长老。「那是什麽东西?」 「也就是西方道术的总称,一种与我们五行道术相当相似的术法系统,详细情形我是不知道,我只有大略从些古老文献上面看过,但要说熟知甚详的话,我看恐怕全神州大陆也有只有教主有资格发言。」 「这样吗?但这跟引爆怨灵风暴有何关系?」 「我说过我已经将怨灵咒杀至於相当不稳定的状态,刚刚在下面不知为何忽然有大量的术力聚集,看那样子是那沐公主发动的,同时有火、地、木三种能量的集结,老实说相当骇人,我还真不知道那公主有这一手。然後就如同你所知道的,在我来的及警告你之前,那怨灵咒杀已经发动了,最後就成的这个模样…」 「…」只剩半张脸的巧巧一言不发,似乎在考量这他话的可信度。 「我没必样骗你,你我同为四大护法,要是伤著了你,我在教主那边也不好交代,更何况你我根本没有利益冲突,我不会、也没理由暗算於你。」魂长老意有所指的说道,一方面澄清自己没别的意思,同时也是告诉巧巧若是贸然动手,胜负难分不说,到时教主王罕那边可是更难交代。 「好吧,这此就算了。」巧巧收势,转头将注意力转往康亲王府。「现在怎麽办?」 「只能等著看了。」魂长老也将注意力转回轩辕牧那边,身为人偶的巧巧不会说谎,既然他说算了,那就是真的是算了。「这怨灵风暴算的上是彻底失败了,只有一开始几条孤魂野鬼跑出来脱离这公主的吸引,其他全被留在公主身边,风暴没成形,也根本没杀伤力可言。」 两人眼前,飘在半空中的轩辕牧已经完全成为一颗白色的蛹状物体,怨魂在散出之後几乎是立刻被吸引回来,以极大的密度缠绕著轩辕牧不走,至於原因魂长老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什麽时候会有结果?」巧巧问道。 「再等一会儿吧…」魂长老沉吟著。「从一开始我怨灵咒杀大量放出怨灵到现在,随著释放的怨灵越来越多,怨灵咒杀的力量也就越弱。这也就是刚开始几只怨魂还跑的远些,现在的却刚出来就不走了,等到怨灵咒杀怨魂放完,结果也就出来了。」 「会有哪几种可能?」 「我估计是两种吧,要不就是那沐公主操控得宜,硬是压下所有怨灵,等到请个高僧或是道士超度一下,那也就没事了。也可能她压制不住功亏一愧,最後怨灵反噬,虽然到时怨灵四散不会有何威力可言,但是身处中心的她可死定了,那样是最好的,要不然的话你我还得出手灭口,毕竟她听到我们的计画,猜的到我们是谁。」 「真是麻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慢慢的,缠绕在轩辕牧身旁的怨灵渐渐的减慢速度,一颗颗哭号的头颅行成一颗圆球,在那挣扎著,想要逃离轩辕牧身上锁链吸引力,但是却慢慢的被恶魔锁链所吞蚀,看到这个情形,魂长老咬破手指在手掌上画了个血淋淋的符咒。 「你在干嘛?」 「你看就知道了!」魂长老一笑,乾枯的右手用力一握,只见缠著轩辕牧的怨灵霎时停止动作,发出尖声的哭号,然後一个个开始迅速的膨胀,一个个本普通人头大小的头颅如气球般胀成西瓜大小… 接下来几声耀眼的闪光,巧巧连到底发生什麽事都没看清楚,就只听数不清的连声爆响,等到尘埃落地,之前轩辕牧所在之处已经是一处大深坑,而轩辕牧本人加上那些缠绕著他的怨灵却已经不知去向。 「这是…?」巧巧转头看著魂长老。 「「灵爆」啊?你不会不知道吧,让怨灵爆炸的威力可不比「爆炎弹」差的上多少,既省法力,又能自动追踪。当然要说缺点的的话那就是每只怨灵是用完就没有,倒是真的有些不方便。」 「你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 「当然,怨灵风暴的结束的时候也就是用一连串的灵爆来伤敌,本来照一般的情况,应该是怨灵吃了足够的生灵,吸足怨气以後自爆,只不过在这个例子我必须要自己引爆它们而已。」 「…那沐公主呢?」巧巧问道。 「你认为呢?」魂长老反问。 巧巧眼见王府後院被炸的一蹋糊涂,轩辕牧原本所在之处除了泥巴与碎石子外,剩下的什麽东西都没有,看样子显然是被炸的连骸骨都没留下来。同时因为怨灵消失,怨灵鬼哭神号的声音也已停止,王府中少数大胆些的仆人已经悄悄的出头来出来探个究竟。 「看样子是没问题了。」巧巧点点头。 「那是当然的,这「灵爆」就算是紫雷道人都要小心应付的东西,何况那个被你提来提去的小公主。好了,既然目的达成,我看我们快走吧,要不然曝露行踪可不好了。」魂长老阴笑声中,身影已经逐渐的融入黑暗中。 「…知道了。」巧巧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时在康亲王府里面,范蠡等人只是静静的坐在大厅,不做无妄的举动。 早先传出沐公主遭袭事件的时候,他本来有想出去看看的,但是等到那鬼哭声响起,范蠡就打消了这主意,乖乖与韩吕、胡总管等人留在大厅,直到事情平息些,才派仆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倒也不是范蠡胆小什麽的,只是从他自己开始到他手下的谋士们,其中或许有些武功不错,但是可没有一个是擅长道法仙数人才。在这种情形下,贸然出去只是送死,更何况范蠡的大厅、书房、卧室等地方都有请有道之士设下结界,一般的冤魂怨鬼是无法进入里面的。 等到哭嚎声息、众侍卫确定王府内没有任何外敌之後,范蠡才带著韩吕一路往事发之地巡视,此时沐公主遭袭之事自然也已经传到他耳中,连带的出使大臣比格莱尔尚未出现的报告都让范蠡很头痛。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范蠡就已经认为这两个家伙绝对不可能是什麽西域来的落难贵族,之所以硬著头皮招待他们还是顾虑到皇朝的名声,不希望人民有种在西京大火後,连西域来的骗子都骑到朝廷头上的感觉。 不过现在经过百凤教刺客这样一闹之後,明显的造成了反效果。姑且不论两人贵族身份的真假,这件掩不住的事情传到平民百姓的耳中可想像是多麽的丢人,堂堂康亲王府让贼人进出如入无人之境,不但掳走了公主,还让王爷吓的不敢出来。 (确实有些麻烦…) 走到深坑的旁边,那坑三丈七尺多宽,有两丈多深,可见当时的爆炸力的强度有多麽的骇人。看到这种情形,连一向镇静的范蠡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本想说靠著房厅里设下的结界阵法,虽然不能伤敌,但是却能御敌。 此时看来根本不够,如果对方的「灵爆」引爆的目标是王府宅邸的话,恐怕结界挡是挡的下,但是炸掉半间大厅还是跑不调的。想到这里,范蠡深深的感到深边术者人数稀少的缺憾,朝廷相对於百凤教虽然在军事上占了优势,但是在术者方面却大大的不如了… 「唉哟…」 奇怪的呻吟声突然由范蠡面前的地下传上来,只见泥土渐渐的隆起,在范蠡等人的注视之下,一只乾枯苍老的手挣扎的由泥土里面冒出来。 「尸变?!侍卫!侍卫!!」韩吕一看,率先叫了出来。 周围本来就站满了护卫的侍卫,三两下范蠡就被众人拉上去,三四个侍卫驻足那「尸手」旁边,明晃晃的钢刀高举,等到这尸人的脑袋一出来,就狠狠的给他脑袋一下,就算是诗人复生,那也是万事大吉。 「呜…呜呜…」 土堆慢慢的隆起,先是手肘、再来是肩膀,然而随著越来越多身躯露出来,旁人越是看的胆颤心惊,因为这家伙已经露出了三条臂膀,还有一条大腿,居然从土坑的旁边伸出来,难以想像这三头六臂的怪物倒底是怎麽个模样。 「这…这里!」 其中一个侍卫大喊,在他手指之处,一头乱发慢慢的由地上冒出来,霎时间一颗脑袋破土而出。不等康亲王的命令,几个侍卫已经先斩後奏,手上钢刀发疯似的乱砍,只见鲜血脑浆乱飞,那头已经被斩的只剩下堆肉泥了。 「呼呼…这…这样应该可以了…」 站在一旁的侍卫副队长缓过呼吸,他也是站在尸人旁边其中之一人,眼见那头颅只剩下脖子部位还有些血肉,他便决定先就观其变。而事实上,这「尸人」还真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要简单。 「呜…呃呃呃…」 奇怪的声音继续由土壤下面断断续续的传出来,那无头「尸人」居然又开始动了起来,那颈子的旁边的土壤一阵晃动,哗啦一下,又是一颗张著大嘴的脑袋露了出来,鲜血淋漓,卓实吓人,再加上那半颗已经掉出眼眶的眼球在那晃动,更是唬的几个彪形大汉般的侍卫跳了起来。 「可恶!这僵尸还有另一颗脑袋,大家上啊!」 副队长怒吼声中,手上钢刀如菜刀般的乱砍,众人的努力之下,只见前一刻还在那晃动的脑袋,後一刻已经又成了一团黏糊糊的肉泥了。其中还有几个侍卫意犹未尽,钢刀四下往土里乱刺,几下子之後连著那颤抖的颈子也暂停了动作。 「呼…好厉害,双头僵尸,从不知道「灵爆」居然产生这种结果…」 对奇门遁甲稍有涉猎的韩吕叹道,一般来说要制作一具僵尸已属不易,而随著等级的越高,制作的心力与灵力的要求更是等比级数的增加,像这种双头相连的双头僵尸对方居然只靠「灵爆」就做出来了,实让韩吕心惊。 「王爷,我看…」韩吕正待发话,却看那副队长腿一软,居然跪倒在地。 「啊…那…那边…」副队长手指之处,土壤居然又开始慢慢的隆起,那略带哭音的呻吟声中,又是一颗脑袋灰头土脸的伸了出来。 「你这杀千刀的妖怪…」副队长怒从心起,发疯似的扑上前去,抓著那脑袋上的头发乱扯,同时双脚也没闲著,照著那脑袋上面就是一阵乱踢。 「哇啊啊啊啊啊!好痛!!停下来!停下来!!」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那僵尸居然大声的开始讨饶起来了,听的从范蠡之下人人是一头雾水,唯一无视那痛呼声的就是那还抱著脑袋乱打一气的,就是那副侍卫队长了,神志有点不清的他如痴如狂的在那跟著乱叫。 「喂…停…停下来!」 看到事情有奚翘的范蠡连忙出声,众侍卫才回过神来,将那发癫了的副侍卫队长拉到一边去,淋了头冷水冷静一下。可惜这时候那颗「会叫痛的脑袋」已经鼻青脸肿、口吐白沫的连相貌都认不出来了。 「啊…这…这是比格莱尔啊!」某个胆大的侍卫凑过去一瞧,这哪里是什麽「尸变」,是可怜的比格莱尔事故中被埋在土里,临末了听的上面有人声,奋力想要挖出来求救,却被众人又是刀砍、又是人踩的折腾了半天。 「可…可那头呢?」韩吕愣了一下,他们认识的比格莱尔、那个外国使臣可是只有一颗脑袋而已阿,那之前那些脑袋又从哪里来的? 「是他上面尸体,这家伙被埋的时候是压在尸体下面的…」那侍卫看的一下回答道。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紫毛神猴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震惊朝野的王府袭击事件已经过了三天了,下落不明的沐公主依然毫无消息,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公主已经凶多吉少了,但是身为护卫大使的比格莱尔却怎么样都是不信,坚信公主绝对还活著,只是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对此,身为负责人之一的康亲王范蠡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继续派人搜查,他个人认为比格莱尔这样说只是到时候在骗钱的时候能多拿一些,不过这念头固然不能说出口,表面上还要加紧努力的搜寻这「公主」的下落,毕竟人家是在他的地头上出事的。 更何况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范蠡也不能昭告天下说这两个家伙是骗子,想想看黎民百姓会怎么想?堂堂皇普王朝出了事已经够丢人的了,更不要脸的是居然事後还欲盖弥彰,找这些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理由来塞众人之口,光是想到百姓会这样说,范蠡就已经吓的一身冷汗了。 因此,在西京的大街小巷,持续三天的搜索行与寻找紫发美女的活动继续,王府衙门前悬赏高挂,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传上来的消息是不少,谣言说的好,高的瘦的、胖的矮的,还有猴子小狗,各式当地的骗子都凑趣的参一脚,想分一杯羹。 这段期间比格莱尔也有问起刺客的身分,虽然明明猜的道是谁干的,但是范蠡自然是装傻说不晓得,这种国家机密如何能透漏。要是说出去了,让他国知道皇普王朝有内忧,那还不发兵打过来?到时才可真是麻烦了。 相对於街上那些来回奔走的衙门兵丁,皇宫太监的日子可是要好的多了。 从一开始的轩辕牧大校场闹事,衙门兵丁可说是从来没停过,抓刺客、闭九门、搜西京、建皇都,可说是忙个四脚朝天。相对下来,宫职太监们除了每日必做的份内事之外,要说真的多了些什么事,也就是众大臣来的比较勤,负责招待、到茶送水的太监累了些。 对於其他的太监,像是宫中的公公小卓子(温卓)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从原本厨房打杂的,改到现在後宫养奇花异鸟的「雅园」里面来了。 在宫中司职的太监不下三千多人,加上侍卫等人数,足足有近万,其中太监司职有肥有瘦,有轻松的、也有劳累的。不过以才拜温公公为乾爹的小卓子为例,能混到这一份轻松、又能有机会瞻仰天颜的司职已经是相当的幸运了。 经过两三天的孰悉,小卓子才大概了解「雅园」中的各种神奇的灵兽动物,其中多数都是由皇普王朝四处的番国进贡的,当然也有地方人士或是官员献上来的,至於皇宫土生土长的除了仙鹤,也就那几条彩色鲤鱼。 这「雅园」里养的多数都是常人难以一见奇珍异兽,其中小卓子最喜欢的就是那匹「九音马」,它能发出九种不同的声音,在经过後宫音乐师与训兽师的训练下,它能轻松的哼上十数条歌,让小卓子大开眼界。 至於其他,如果实是金属结合体的异种莲花「铝锈莲」,还有没有脖子的大头毞熊「无脖熊」2浮」用说那据说从场∥年间一直活到现在的恰£选≈鱼「宋场°」2这些梨珍异兽可都是外人獭〖没獭∧? 当然这些动物在「雅园」里面东奔西跑,照顾起来有很不容易。而且物种多了,要面面俱的照顾到也就更加困难,就算原本在里面司职的老太监,钱公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雅园」里面有多少种异兽跑来跑去。 现在,小卓子的面前就是一只他从没见过灵兽。 一只紫色皮毛的小猕猴,眨著灵动的眼睛躲在角落看著他吃花生。 看他那嘴馋的模样,小卓子嘻嘻一笑就把手中的花生丢了几颗过去。那小猕猴歪著头看著小卓子,似乎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然後快速的身影一晃,冲上前去,一翻一滚,抓起了地上的花生就又窜回草丛里面了。 「哈,好可爱…」小卓子看著灵动的小猕猴,心里头暗暗窃笑著。 过了一会儿,小猕猴吃完了花生,那带著渴望的双眼又开始盯著小卓子手上的花生,看著小猕猴可怜的模样,小卓子手指一弹,两三颗花生又掉到他的身前。接下来,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他只看到眼前黑影一晃,那三颗花生又已经消失无踪了。 「好厉害的小猴儿…」小卓子心中也是有些讶异,看这猴儿的动作灵敏,又有著身稀有的紫色皮毛,照理说应该会被锁起来防止它逃走,也让皇上亲临的时候能看的到。 (不会是偷跑走的小猴儿吧?) 小卓子心中估算著,前些日子确实看到钱公公在草丛里面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不会就是这家伙吧? 三两颗花生很快的就又吃完了,不远处的花丛声响,小卓子知道那小猕猴又再偷看他吃东西了。既然知道猕猴馋嘴的特性,小卓子便开始想利用这弱点将这小猕猴抓起来,他手中花生花生落地,只是这一次距离又离他进了一点。 「来来来,小猴儿,不要怕…」 眼见有吃的,小猕猴又凑上前去了一些,毛茸茸的小猴手已经伸了出来。 (再过来一些,对,就是这样,再过来一些…) 看著小猴儿一步步的靠近,小卓子窃喜之中,手也慢慢的移向桌上的「金丝网」,这种长柄网是给「雅园」的太监专用,负责抓这种小动物。「金丝网」其中的网丝柔而韧,任凭灵兽体强利爪都能将之擒住,要不然像是「三头九官鸟」这种灵禽,一般制网子根本不堪它们折腾的。 嗖! 小猕猴到小卓子前面约三步左右发力疾冲,或许是因为已经看过两次,眼力比较习惯,小卓子几乎觉得小猕猴的速度慢了下来。抓紧机会,小卓子双手抓住「金丝网」长柄,往小猕猴的头上就是一套! (抓到了!) 眼看著小猕猴几乎要落入网中,小卓子兴奋之中感到一阵晕眩,後脑灼痛传来,然後手 脚麻,在小卓子知道之前,他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上。 (???) 小卓子不解的往後脑勺摸去,只感到湿濡濡的伤口里还夹杂的一些碎片,再抬起头往屋顶上一看,大叹自己运气不好。原来就在他出手抓猴的时候,他头顶上的瓦片松落掉了下来,刚好在千均一发的时候正中他的後脑勺,救了小猕猴一命。 小卓子望著大难不死的小猕猴一溜烟的跑上了桌面,拿著整袋花生跑到一边,笑嘻嘻的看著他,一付就是「你中计了」的表情。在远方传来钱公公的叫唤声的同时,这紫毛小猕猴也已经逃进花丛,不见踪迹。 「小卓子,小卓子,你在哪?」钱公公的叫唤声由远而近。「小卓子,我…啊!你怎么了?」 看到瘫倒在地上的小卓子,钱公公连忙凑上前去扶他起来,小卓子其实伤势不重,那一下更多是脑子受到震崛,一时脚软罢了。接过手巾按住伤口,小卓子娓娓道来刚刚的所闻所见。 「紫色毛皮的机伶猕猴?没有啊,我们「雅园」里没这种东西。」听完小卓子的叙述,钱公公连忙否认有见过这种猕猴,更否定了小卓子的推测。 「咦?哪你这两天在找什么?」小卓子讶异的问道。 「是我的帽子啦,前些日子被「奇怪鸟」叼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这几天才在花丛里碰碰运气、找找看。」 「这么说的话…」小卓子一脸兴奋的看著钱公公∷「这紫毛猕猴是新物种喽?」 当天下午,钱公公便招集所有在「雅园」工作的太监与婢女(钱公公是「雅园」总管事的),让大家三人一组,分开来在「雅园」里面寻找这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灵猴。一般来说,由於「雅园」里面收集了多数的奇花异卉,常常会吸引一些奇怪物种来,不过以往的经历多数都是昆虫、鸟类的生物居多,这种稍大点的灵兽,如紫毛猕猴闯进来的例子可是还没见过的。 「听好了,我要大家注意的找,小心的抓,抓到的人我自然是重重有赏。」钱公公在出发前晃著手上的怠票激励大家。 「雅园」的物种繁多,占地空间更是辽阔,其中有水溏、假山等地形,加上一堆怪里怪气的植物,如「食人花」、「咆啸草」与「带刺乾西瓜」(俗称榴连)等等,让搜索行动便的更加困难。 「这里!」小卓子运气不错,带著两个年轻力壮的太监率先发现紫毛猕猴的踪迹,它正悠的挂在树上,笑嘻嘻的看著三人的到来。 「上次你好运跑掉,这此想都别想,喂,你去右边堵住它,至於你,到左边去等著!等我的信号,我们三个人一齐扑上去…」小卓子快速的分配好三人的位置,至於小猕猴这段时间只是饶有兴致的看著三个太监跑来跑去。 「我数到三,我们就扑上去,一,二…」小卓子拿著「金丝网」慢慢的靠了上去。 「三,哇啊啊啊啊啊!」小卓子一声发喊,双手握著的网子没有往猴子身上套,却转过来往身後乱打。至於剩下的两个太监在看清楚咬在小卓子屁股上的东西之後,也是一声发喊,急急忙忙的找救兵去了。 是一颗张著大嘴的「食人草」。 那圆滚滚的大「草头」正嵌在小卓子的臀部上,而从那草丛後面,蠕动著带刺的藤蔓正慢慢的卷上来,已经缠住小卓子的下肢了。 「吱吱吱!」看到这一幕,小猕猴在那里又就又跳的拍手。 「哇啊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小卓子拿著金丝网就往身後乱打,但是那食人草的草头表面粗糙,泛粉红光泽又带粗刺,小卓子金丝网胡乱打下去一点效用没有不说,连带的造价昂贵的金丝网却已经先坏了。 臀部剧痛之下,小卓子一寸寸的被食人草往草丛里面拉去,要不是钱公公来的及时,「雅园」可能又要多加一名新的太监了。 「放开他!」钱公公拿著粗火把狠狠的烧下去,只听嗤嗤的烧焦声响,食人草放开小卓子退回草丛深处去了,至於那紫毛猕猴自然是早就跑的不知去向了。 「雅园」三大危险植物中,「食人草」、「血藤」与「冬虫夏草」都是繁殖力很强的植物,伤害力更是强。一般来说在紧急状况下,管理人员的太监都不是很在乎会不会伤到植物,只要到时丢几只活的饲料猪,这几株植物两三天就又回复原状了。 「还好吧…」钱公公意示身旁的小太监拉小卓子起来。「怎么这样不小心呢?居然被「食人草」抓到…」 「公公,我也不知道啊…」小卓子一脸委屈的看著钱公公。「我也没特别去动它,也没靠近它,可是突然屁股一痛,这家伙较咬上来了。」 「算了,下次小心一点…」看小卓子的可怜样,钱公公也不好再责备他,摇摇手就算了。「听说你看到了那紫毛猕猴?」 「对啊,本来已经包围住它了,本来一定能抓到,但是就是食人草往我这屁股一咬…」听到这里旁边的小太监已经忍不注的笑出声来了,至於钱公公也不禁嘴角上翘。「结果就给它溜了」 至於小猕猴嘲笑他的那一段,小卓子是自然是省略不说了。 「好啦,下次还有机会的。」钱公公安慰小卓子。「至少我们确定了这小家伙是住在「雅园」里面,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明後天再继续吧。」 「知道了公公。」摸著屁股上的伤,小卓子站都站不直了,也只有答应。 当天无功而返的众人在回来之後都将小卓子一事当成笑话看,笑他抓猴不成居然还被「食人草」抓,这实在有够丢人的脸。至於当事人小卓子是有口难言,也没法辩解,只有灰溜溜的摸摸鼻子认栽,躺在床上养几天的伤。 有趣的是从小卓子被「食人草」咬屁股开始,之後每天钱公公都率人进「雅园」进去找紫毛猕猴,每天都会有人发现它的踪迹想要逮它,但是层出不穷的妙事却是一连串的发生,先是有人莫名奇妙的掉进不知从哪来的大洞,要不就是一旁的古树忽然倒下、假山坍塌,「雅园」中的珍奇植物横行,其中「食人草」与「血藤」不同以往守株待兔的法则,更是频频活动伤人。 几天下来,整座「雅园」的太监与女婢,除了几个比较机灵与经验丰富者,其他人几乎大多都倒在床上休假,啥事都做不了。几件事情或许能说是凑巧,但是多了就会让人感到怀疑,而对灵兽了解甚详的钱公公似乎已经开始怀疑事情的真相了。 在他的邀请下,几个胆大的宫中侍卫在得到允许来「雅园」捉猴,跟著来看热闹的还有皇普国的国师,仙霞派的仙宫道长醉翁。 「见过仙长。」面对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仙长,钱公公的恭敬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不用多礼,你所说的那只猴儿呢?」 「通常都躲在「雅园」里面不出来,不过这几天大概是人整的多了,胆子也大了些,有时候会跑出来晃晃。仙长是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呢,还是进园内逛逛?」 「呵呵呵,那还用说,我还能怕一只猴儿吗?也不用带路了,我就四处逛逛,当散散心。」醉翁笑著,漫步晃进「雅园」。 此时正当仲夏时节,天气闷热,不过「雅园」里面高树不少,一路上都有树荫,至於潭边则是有遮顶的走廊,风景雅致那是更是不用说了,处处奇花异草,鸟语花香,虽然不少都是暗藏玄机,但是对悠散步的人来说只是美景罢了。 一股隐约而来的波动引起了醉翁的注意,他拨开束丛花草,沿著荒的小径往深处走去,没多远处是倾泻而下的山泉,由假山边缘处顺流而下,流进一旁的水潭里面。而就在那小瀑布之下,醉翁已经找到他这次前来的目标。 那只可爱的紫毛小猕猴正在快乐的「戏水」著。 它站在山泉之下,欢乐的让冰冽的冷泉冲击在身上,随著小猕猴双手乱挥,一串串水珠溅起,泼向半空中。一粒粒水珠在小猕猴的无心操作下成了各式形状,或是聚集成稍大型的香蕉状,或是一小粒一小粒花生米,醉翁从旁观望,只见满天飞的都是水做的食物。 (果然…) 醉翁嘴角露出笑容,从他接获钱公公的报告时,他就怀疑这小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异兽,而是带有特殊能力的灵兽,那些看起来像是碰巧的事件实际上全都是这小猕猴护卫自己的手段,从那多变而又精细的形状来看,醉翁估计这小猕猴的水系操作能力实在不差。 (有意思…) 醉翁躲在暗处,看著小猕猴脚下的水潭,童心忽起,手指捏了个法诀,口中喃喃念了段咒语。只见原本平静的水潭忽然反方向的起了波波的涟漪,在小猕猴来得及反应之前,随著急促的水声响,三条水触手从下而上破水而出,立刻缠向小猕猴的身躯。 「吱吱吱吱?」 面对眼前突如而来的情况,单纯的小猕猴显然有些糊涂,尚未搞清楚这些水触手是醉翁的手笔之前,三条粗粗的水柱已经缠绕全身,随著潭水被抽起,将它裹在颗大水球里面,只见小猕猴在水中愣了一下,举起了右手… 如同万年古钟庄严而沉重的响声,一股醉翁说不上来的无形波动由水球内扩散而出,奇异的震动霎时就让醉翁的「水牢禁锢」失去作用,只听几声爆破声响,前一刻还飘在半空中的大水球,後一刻已然炸开,千万小水珠飞翔在半空中。 (怪异…) 奇异的感觉让醉翁很不舒服,不单是他的「水牢禁锢」失去作用,光是刚刚那下波动就让醉翁有种深入敌阵,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像是四周各种生物、元素能量忽然一下都成了小猕猴的眼界,他身体的一部份… 更让醉翁惊讶的是飞溅出来的小水球不但脱离了他的掌控,居然还让小猕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同化了,如同他先前所看到的,这些小水珠化成千万只可爱版的小弥猴,张牙舞爪往醉翁藏身处扑过去。 「那会那样容易…」 出人意料之外的小技巧固然让做翁惊奇,但是他毕竟是仙霞派长者,皇普王朝的国师仙长。他双手合十,也没有念什么咒语,身旁的土壤蓦然爆长出大量带刺的藤蔓,急速的纠缠在一起,化作两只大手掌,如同醉翁的动作般,双掌一合,将扑向醉翁身前的「水制可爱版小猕猴」全都拢入掌中。 「再来就是你了!」 醉翁呵呵一笑,双手伸向前,做了一个凌空抓猴的动作,而那绿色双掌也有样学样,呼拉拖曳声中,抓向紫毛小猕猴,霎时间已经将逃亡不及的小猴儿抓在掌中。只是醉翁旨在捉猴,双掌这次自然是成中空状,要不然小小一只猕猴定被那绿藤蔓上的尖刺给刺伤。 「要怎么处里这家伙呢…」眼见小猕猴落入他的掌握之中,仙翁开始考虑善後的问题。 每一只灵兽都有著他奇特的地方,驯化之後都会成为紧急必要时不可缺的助力,像是「雅园」中能发出九种高音的「九音马」,虽然在调教下能唱出美妙的歌声,但是反过来说,在欲伤敌时,它的「魔音催脑」可是很恐怖的。 至於这只能操水与无形的小猕猴,显然也是奇货可居的水系灵兽… 「啊!」 忽然感到手掌上传来股奇异的刺痛,醉翁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道奇异的灰芒由绿藤缝中射出,绿藤与灰光所触之处无一幸免的都被石化,看来这小猕猴的特殊能力还不只限於水系方面的操作,就光这一下也能看出它在土系方面的造诣亦不差到哪里去。 啪叽! 没多久先前还蠕动充满活力的绿藤手掌已经完全被石化了,然後接下来细裂痕快速的遍部整个石化後的手掌,在醉翁根本来的及反应之前,整个「绿巨人双掌」已经成为片片碎屑,散落小猕猴脚下的潭水之中。 「吱吱!」 小猕猴注目於醉翁所站之处,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招数,醉翁脚下土壤隆起,十数只同样以绿藤所缠绕而成的小猴手已经抓住了醉翁的小腿,而醉翁似乎悴防不及,只是愣愣在那被小绿猴手抓住。 但是随著嗤嗤声响,醉翁整个人冒出烟,燃起了熊熊烈火,然後就像烧完的蜡烛般,泛著火光的身躯逐渐消融,最後只留下一地焦黑的痕迹,却是醉翁早在小猕猴攻击之前就已经用「火影魅身」转移真身,小猕猴绿掌所抓的只不过是团火焰的结合体罢了。 「吱吱吱?」 小猕猴一脸雾水的看著消失的醉翁,显然没弄清楚这家伙的真面目。 另一边,醉翁仙长早已经藉著「土遁」转移回「雅园」的步道上了,无意与小猕猴缠斗的他慢步走回雅园的大门口,就刚刚那三回合的交手,醉翁经大约摸清楚紫毛小猕猴的实力奥秘。 它的奇异能力显然就是道术的混合体,短短的三回合中用了水、土、自然系等三系力量。至於其他几种,醉翁个人是大胆估计小猕猴应该也是据有类似的力量,即是它能操纵所有元素系的能力。 不过除此之外,像是他最後所用的「火影魅身」,小猕猴却对其中著「遁」术(所谓的空间魔法)看似不解,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醉翁沉吟中想著要如何利用这点制作对付这小猕猴的道器。 以醉翁深厚的修为,虽然猕猴有著元素操作的力量,能模仿几乎任何他所用的五行术法,但是真论实力,醉翁还是强上一大截。之所以撤退,醉翁是著眼於他要「生擒」这猕猴,而不是伤害它。要击败它不是难事,但是如果无法像「九音马」那样制服它,那根本是浪费时间。 他要制作一件道器,像能控制「九音马」那样的收服它,这样才能收归它力量为己用,在邪教蠢蠢欲动的这种时期,多一只灵兽的帮助,在战斗时节差别可是很大的,尤其是当仙派人士都只是表面上协助,而能实际上帮的上忙的又没有几个。 「醉仙长,有遇到那紫毛猕猴吗?」看到悠步出的醉翁,钱公公连忙凑上前去。 「遇到了,钱公公我想这只灵兽不会是你们能收服的对象,只要不闹什么事,就放任它自由的在雅园里面吧。我过几天後会再来看看,你们不要对它贸然出手,要不然到时候那猴子认真起来可是很危险的。」醉翁交代道。 「知道了!」钱公公连忙点头,虽然曾经怀疑过这紫毛猕猴不平凡,却没想到会让醉翁亲自出手。这代表说在实力与危险程度上,这只可爱的小猕猴已经跟「九音马」列为同一个等级了。 想当初「九音马」尚未被醉翁收服时可是一只纵横两江地区的魔兽,靠著它天生的操音能力东闯西冲的,毁了不少的城镇村庄,更是伤人无数。直到那时才刚出道没多久的醉翁路过,做了件道器「灭音笛」才收服了它。 现在,既然国师都开口了,那这只与「九音马」同级的紫毛猕猴显然不是「雅园」中这些凡夫俗子的太监与女婢抓的到的,至於习武的侍卫在道术面前恐怕差别也不大,所以说这补猴行动也只好告此一段落了… 当晚是个月圆之夜。 怠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雅园」的细声虫配上那摇曳的枝?夜影,一切都是这样的宁静,如此的安详,尤其是当那天上明月倒影在潭水上,随著忧郁少女轻轻的将手放下,在潭面点出一圈圈的涟漪的时候,此情此景更是如画如梦了。 那紫发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失踪有一段日子轩辕牧。 那时的「灵爆」对他,或是更确切的是恶魔锁链,产生了难以置信的伤害。细密的裂纹出现在他颈上锁?的表面,原本只是腥红色的铁?现在布满了各式颜色的怪异图文,奇怪的符文在月光下闪著隐隐的光辉。 由难以计数的封印所制成的完美防御武器受到了损伤,某些部份在灵爆震崛中造成了恶魔锁?的不平衡,而身为使用者的轩辕牧所当然也理所当然的受到了影响,紫发美女不再是他唯一的面貌,继而代之的确是一只智商尚未开化的小猕猴… 轩辕牧几乎难以忍受每当圆月消逝在地平线的那一端的时候,他就要忍受那侮辱自尊般的躯体变化,让心智退化成如同三岁小孩一般隐藏在小猕猴的心灵深处。更讨厌的是每当圆月再起,轩辕牧偏偏又都能清楚的记得之间他身为小猕猴时所做的一举一动。 那种明明知道,但是又没办法改变的感觉让轩辕牧十分痛苦。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晚让自己暴露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显然月光那洁白的能量对恶魔锁链有所助益,随著日子一天天过去,恶魔锁?的损伤似乎也在自行复原,轩辕牧也从刚开始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变身,到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但是仍然没法控制他那原始单纯的一面。 不过话说回来,要说没有收获,那也是骗人的。 轩辕牧惊讶的发现,正因为变身後他几乎丧失所有身为一个「人」的记忆(脑子太小装不下),已完全原始的方式来行动,取而代之的,是他在无形中熟练的使用浑沌宝鉴第二层的心法,他一直试但却从没成功过的东西ˉ那完全控制元素的力量。 尤其是今天,那与醉翁的小小比试,在轩辕牧看来可是精采无比。 反控制缠住自己的潭水、凝人化的水猕猴、石化光线、绿藤缠绕控制,这一切都是应该要长期苦练才能习得的东西,自己在那最原始的状况下居然轻松的都模仿起来了。而且不同於醉翁,他用这些术法几乎是如同举手般容易,既不用念咒,又不用理会术力消耗的大小。 甚至轩辕牧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几乎连术力都没用到。只是很自然的一看,就像所有好奇动物一般,自然而然的就模仿,然後就成功了。 轩辕牧顺手在水溏上画了个圈,一个拳头大小的慢慢的浮起,飘在半空中。这段时间,他尽心的体会那种原始而又自然的感觉,随著越来越多的经验,他的进展十分的迅速,现在已经能逐渐掌握住这种像是道术但又有所差别的原始之力。 「看样子还得在呆上一个多月…但是那老公公…」 轩辕牧叹口气,早在钱公公带人来抓时,他就知道此事不好收拾。正常来说应该是躲在雅园深处不露面为上策,但是那「原始的自己」如同一个调皮的小孩,左右闹事,硬是引来了像醉翁这种及别人的注意。 那那家伙今天与自己交手,乍看之下不分上下,但是这样一退一定是有更厉害的手法能一举擒下自己。轩辕牧很希望能离开这「雅园」,逃到外面去,但是由於日间变身,他跟本不知道到时候那「童心未泯」的自己会干下些什么傻事。 加上受恶魔锁链所制,虽然第二层的力量不受限至,但是轻功等武学功夫还是不能使,手足 软之下,他也不可能闯的出去。就这样,这几日他也只能天天留在这雅园看月亮发呆,忧郁的等待哪一天被皇宫的人所抓,铐起来当奇珍异兽来观赏。 「我该怎么办呢…」 轩辕牧依在池边,可怜兮兮的用手指在平静的潭水上面画圈圈,想到动人之处眼角甚至还泛著丝丝的泪光… 「姑娘你在烦恼什么吗?」一个男子的声音冷不防的由轩辕牧身後传来,轩辕牧霎时全身硬的愣在那边,艰难的一寸寸将他的头给转了过去。 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站在他的身後,外表温柔儒雅,嗓音带著庄重的磁性,举手抬足之间表现著不凡的气势,双眼注视著轩辕牧的脸庞,就像是要把他的身影深深的嵌在自己的心头上似的,而那熟悉的感觉更是让轩辕牧脸上一阵发烧。 「你…你是谁?」轩辕牧结结巴巴的答出话来,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居然看到男孩子还会害羞,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女孩子当久了还真的女性化了吗? 「我是谁不重要…」青年的眼中就像带著强烈的磁性,将轩辕牧的眼光逐渐的吸引过去「倒是姑娘半夜在此深夜望月叹息,是否心中有忧郁之事?」 「我…我吗?」轩辕牧手足无措的楞在那里,总不能说他是偷渡进来的吧? 「夜深天凉,姑娘还是先披上这件风衣吧。」 看著轩辕牧紧张的模样,青年温柔的一笑,将身上的风衣披在轩辕牧那赤裸的身躯上,也就是这时轩辕牧才想起来,现在他可是… 「哇啊啊啊啊啊!不,不要过来!」 此时轩辕牧的脸旁就像是烧过的红炭一般,羞的是双手乱挥,机忙想将青年推开找个隐蔽的地方藏羞,却在忙中出错,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居然掉进的水池里面… 「你还好吧?」青年由上面探出头来。 「…没…没事。」轩辕牧拨开眼前湿答答的头发。 他如落汤鸡般的湿淋淋的站在那边,青年之前披在轩辕牧身上的大氅吸足了水,沉重如枷锁般的挂在他身上,虽然是仲夏时节,但是这样半夜泡在水潭里还是让轩辕牧打了个寒颤,想上去但是又爬不动。 「来,别害羞,拉我的手上来吧。」看著轩辕牧可怜兮兮的泡在水里不知道该做什么,青年慷慨的伸出手。 「呃…谢谢。」轩辕牧想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两之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然後同时一拉,正所谓两人齐心,其利断金,轩辕牧的手足无力加上青年自己的柔弱无能,只听又是惊呼声响加水声,轩辕牧没上去,那青年倒是跟著一起下来了。 「呸呸呸呸!」 「呸呸呸呸!」 轩辕牧比较倒楣,被那青年压在下面,一头栽进潭底下,一口污泥进口,可真是苦不堪言。至於那青年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有了轩辕牧垫底,但是不暗水性的他几口脏水一喝也是直做,两人一站起身同时大吐口水。 这一闹,两人都是一身脏,那青年披头散发站在水里,脸上还挂了三条水草,之前雍容华贵的模样现在被穷书生落魄模样取代,至於轩辕牧自己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满脸污泥、黑乎乎只剩个「泥头」,上面只剩两颗眼睛还灵动灵动在那转著。 「咦?哈哈哈哈哈!」 轩辕牧先注意到青年那落魄的可怜像,忍不住指著他大笑,至於那青年先是愣了一下,看著轩辕牧的模样,然後自己也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一时之间本来冷清的「雅园」里面充满了两人的欢笑声。 之後两人之间的隔邸一扫而空,轩辕牧甚至还表演了一段「凌空御水跃」的动作,如同凌云仙子般,在潭水的衬托下「跃」上了平地,那美丽的模样照理说应该美的让人看的如痴如醉,但是当那「仙子」满头烂泥时,那个模样却只让那可怜那青年憋笑憋的都快哭出来。 「我知道附近有间小亭子有口水井,我们去哪里清洗一下吧。」青年憋著笑与轩辕牧跑到小凉亭。 如同青年所说的那凉亭旁边有口小水井,後面有间小厢房,青年跑进去找了两件衣服出来,而轩辕牧则是趁机将那一头烂泥洗去,免的青年看到他就捂著肚子,满脸一付憋笑憋的很痛苦的模样。 「把这衣裳穿上吧。」青年笑嘻嘻的看著轩辕牧:「姑娘家半夜裸奔可是不好的噢。」 「你误会了…」轩辕牧苦笑,总不能说他是没衣服穿吧。 换上青年拿来的衣服,轩辕牧到一旁堆了一个小柴堆。 「你在做什么?」青年兴致盎然的凑上前去。 「生个火啊,我们两个人这样一身湿,虽然换上乾衣服,但是不弄暖一点的话会著凉的,更何况你也该烤烤你那湿掉的衣服。」 「弄暖一点?早说嘛,我叫他们弄个暖炉来…」青年自言自语说道。 「找谁?」轩辕牧抬头。 「噢,没有…」青年愣了下,转移话题:「你要如何生火?你有火具吗?」 「嘻嘻,哪里需要那种东西,看我的!」轩辕牧伸出那纤细的臂膀,摆了个钻木取火夸张的姿势。 「不会吧…你要钻木取火?」青年哀嚎,他是曾经在宫中杂记上看过这种东西,但是要说实际应用…他光想都觉得累了。 「没问题的,我先来,你再接手,两人轮流,估计清晨不到,火就能升起来了。」轩辕牧一脸戏谑的看著那娇生惯养的青年。 「别别别,我看我去找找,弄不好能找个炭炉来…」青年望了下自己白嫩的手,连忙摇头。 「哈哈哈,逗你玩儿的,不用你多事啦。」轩辕牧手指在青年脸上一弹,然後放到自己的樱唇上面:「我吹吹风,火就出来了。」 「呃?哈哈哈哈!」青年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瞧你说的跟真的一样,我还差点当真了。好啦,跟我说你要如何生火。」 「人家是认真的,哪里在跟你开玩笑,你看好啦…」说罢,轩辕牧深吸一口气,往柴堆上轻轻的一吹… 只见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先是一点点火星从柴堆莫名奇妙冒出来,然後随著轩辕牧装模作样的吹气,火苗越来越大,最後柴堆呼拉一声烧了起来。整个过程没超过四秒钟,带著松脂香的气味已经开始慢慢充斥在空气中了。 不过青年只是在哪边呆呆的看著那堆火,显然还没从轩辕牧光是用吹的就吹出火来的事实中回复过来。这东西似乎跟一般人所之常理不太一样,确实在世上有像醉翁这样能呼风唤雨的仙长道士,也有全身环绕著火光的麒麟,而像这样吹吹气火就冒出的来… 看到青年那副愣愣的模样,在一旁观看的轩辕牧噗嗤笑出声来:「嘻嘻嘻,只不过是个小把戏而已,有需要吓成这样子吗?」 青年回过神来,疑惑的看著轩辕牧:「道术?你是仙宫的人?」 「仙宫?」轩辕牧摇摇头,他连听都没听过:「我不知道。」 「可是刚刚那不是道术吗?」青年指著那堆火。 「这个?」轩辕牧手指连弹几下,火花爆开,细小的火苗乍然出现在半空中,轻飘飘的在青年面前飘浮著。 「就是这个,醉翁仙长也让我看过类似的道术。」 「算是道术吧…」轩辕牧看著那飘来飘去的火光。 「但是如果你会道术的话…那你怎么会不知道仙宫的事呢?」青年奇怪的看著轩辕牧,这就像在神州大陆不知道皇普王朝一样奇怪。 「你说的那「仙宫」是什么东西啊?」轩辕牧已经被青年弄得有些迷糊了。 「那是指道术联盟,就像江湖上有门派,修练仙术道术的有道之士也有类似的门派,只不过修真练道之士不像江湖的人喜欢将事复杂化,仙魔两派是简单的二分法,仙宫八流派与太古魔殿的无极三门,这是修道人众所皆知之事,所以刚刚我才问你说你是不是仙宫的人。」 「仙霞派?太古魔宫?好像听说过…不过都跟我没关系,我的浑…呃…我是说道术,是自学的,没有所谓的师傅,也没所谓的门派。」 「这样啊…」青年惊讶的看著轩辕牧,道术与仙术的修习不比一般武学,要是没有长者在一旁护法指导是很容易出事的,要说自学是不太容易。因此虽然轩辕牧是这样说,但是在青年心中已经另外有了答案,从一开始就已经先入为主的想法… 接下来的整晚,两人便围著火堆望月谈心,青年不再问轩辕牧如何习得道术,而轩辕牧自己也没问任何有关青年的身分。两人谈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如轩辕牧在外面的所见所闻,或是路上遇到的趣事。 不知不觉中,圆月西下,东方也露出橘红色的早霞,感到身上恶魔锁链平衡即将被打破的轩辕牧连忙起身告别。 「何必急著走呢?我还想说我们一齐进早膳,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吃芋枣核桃酥吗?」青年拉著轩辕牧的手不放,意欲挽留。 「不,我得走了!」看著几乎已经消失在地平线的月亮,轩辕牧感到身上的变化即将要开始了。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青年坚持。 「…叫我「沐」吧,至少这里的人士这样叫的…」轩辕牧沉默了一下,甩开青年的手。 「这里的人?那你果然是…」 「再见了!」轩辕牧长袖一挥,青年眼前蓦然刮起一阵强风,飞沙走石,青年下意识的闭起眼睛,等到狂风平息,眼前已不见芳人踪迹。 「果然是那异国公主吗…」青年静静的看著眼前那美丽的早晨日光,如今伊人不在,昨日一切这时想起来就像是梦境一般,如此的虚幻与不真实。 出了会儿神,青年忽然喊道:「都出来吧,萧天、萧雅!」 青年话才说完,眼前黑影一晃,两个年龄相仿的青年侍卫已经跪在青年面前了,另外从那一旁的小屋里更是鱼贯的走出五名太监,也跟著跪在青年面前。 要是轩辕牧依然在此,见到这两名侍卫的他定会相当的惊讶。因为早在数年前他们之间就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的轩辕牧还是名普通的乡下牧童,而这两名侍卫则是奉了皇命,乔装成飞贼出外探查邪教踪迹…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嗯,免礼…」青年看这跪在天面前的两人,挥挥手问道:「刚刚那姑娘呢?有让人跟去吗?」 「属下办事不力,刚刚那阵怪风刮的突然,属下等人也是措手不及,等到回过神来那姑娘已经走的不见踪影了。」萧天说道。 「这样吗…算了,她也是修习道术之人,也不太可能追的上。」青年看看日头,也差不多是一般早膳的时候了。 「我们这就回寝宫去吧,要是母后早上找不到朕,那乱子可就大了…」青年袖袍一挥正打算走,忽然想到一件事,转过头来对著 众太监疾言厉色的说道:「今夜之事不许有一个字泄露出去,要是有任何人敢乱嚼舌根,让任何风吹草动传到母后的耳里,这里全部的人朕一并斩了!」 「知道了!」五个在雅园值夜班的太监匍匐在地,语带颤抖的答道。 「我们走吧!」语罢,青年带著萧天萧雅两侍卫快步离开雅园,身後还传来太监们大喊恭送皇上的歌颂声… 此时同一时间在慈宁宫面,当今太皇太后正悠闲的坐在长椅上品茶,皇上羿骅夜探雅园之事她早已经知晓了。只是等到消息传来的时候,羿骅已经跟轩辕牧(属下报告时将之称为「奇怪的紫发女子」)已经双双落下水潭。 不过听到报告的太皇太后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放任羿骅这样一个晚上与那陌生女子在雅园相会,也没出手阻止,只是让属下不停的将两人最新的动像传来。 「他已经回寝宫去了吗?」太皇太后问道。 「是的,在萧天与萧雅的护卫下已经回了寝宫进早膳。」下头跪著传消息的侍卫。 「那就好,有萧家兄弟跟著,要出什么乱子是不会。羿骅也大了,这种事情只要不太过,其实也无所谓,放任他去吧。」太皇太后摇摇手,意示侍卫能走了。「传康亲王范蠡进来见我。」 「扎!传康亲王…」小太监何庸连忙小跑步冲了出去。 没多久,康亲王,也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亲哥哥,范蠡已经奉太皇太后的懿旨听召入宫了。 「参见太皇太后…」范蠡跪在太皇太后的面前。 「哪里的话,哥哥快请起…你们都下去吧!」太皇太后连忙扶起范蠡上座,一方面挥退下人。 「妹子可安好?」眼见没有下人,范蠡语气可就亲切多了。 「妹子在这不愁人服侍,哪里会过的不好,倒是哥哥您这几天可忙坏了吧?回头来我让太监们送上些寮国贡上「金玉紫花膏」,那对消除疲劳很有神效的。」太皇太后摸著范蠡消瘦的脸颊,其实自王府遇袭之後他几乎没睡过天好觉,整天劳累,再加上从大校场激斗一直以来烦心事,他如何能安稳。 「没什么…」范蠡摇摇手苦笑:「妹子这时叫我进来,不会只是为了慰问哥哥吧?」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妖猴妖女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当晚,依然是个圆月高挂的夜晚。 轩辕牧沐浴在月光之下,让那怠白色的柔和光芒慢慢的渗入体内,转化成修补恶魔锁链不可或缺的要素。扣除恶魔锁链所带来的不便,轩辕牧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套在身上居然还挺有用的。 恶魔锁链的强大吸力强迫轩辕牧必须不停的吸食外界的天地精华来应付恶魔锁链的消耗,长期下来轩辕牧几乎能感觉到不但他吸取的速度大大上升,连带的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习惯这种感觉,似乎如同呼吸一样成为不可或缺的动作了。 而更让轩辕牧兴奋的是他自我意识的保持,不知道是因为恶魔锁链里的结界开始回复,或是他自身浑沌宝鉴的进步,今日一天他虽然还是不可避免的化身成那可爱的小猕猴,但是他却低程度的保持了清醒的自我,照这样下去用不到几天他便能离开这地方,去找比格莱尔来帮他解决这变身问题,不过在那之前… 咕噜噜噜… 轩辕牧的肚子在度发出了抗议声。 (好饿啊,一天没吃东西了…) 轩辕牧疲软的瘫在地上,平常变成猕猴时虽然白痴白痴的,但是不知道是因为野性的直觉还是什么,总是有办法找到吃的。或是丛林里的野薯,或是池子里的莲藕,要不就是树上的芭蕉,反正总是饿不著自己。 不过今天正因为一直神志清醒的乖乖树林深处,不想出去外面惹事,到了晚上反而还弄的饥肠辘辘,更不用说那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气,更是让轩辕牧食指大动。 (说到这里…) 轩辕牧转念一想,谁会在雅园半夜吃宵夜?该不会昨日那青年又来了吧? 轩辕牧好奇心起,偷偷摸摸的沿著香气走过去。果然不出轩辕牧所料,就在昨日他们分手的地方,那个青年正坐在凉亭里小酌,桌上摆满精致的小菜与两附碗筷,看样子他是在等某个人。 「他在等谁阿…」 轩辕牧沉吟,昨天这青年出现在雅园也因为在等人吗? 「等你啊!」 讨厌的声音忽然从轩辕牧的耳边响起,吓的他差点叫出来。轩辕牧转头一看,眼前鸡皮鹤发的糟老头一个,正贼兮兮的看著轩辕牧在那偷笑。 「比…比格莱尔?」轩辕牧吓的退後一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了?不行吗?」比格莱尔笑了笑坐下来:「你可真会躲啊,藏在这个小院子里,一躲就是这么多天没讯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真的吗?」轩辕牧感动的凑上前去,紧紧的握住比格莱尔的手:「你真的担心我?」 「这还用说吗?」比格莱尔竖起大拇指,露出迷人笑容,洁白的牙齿还发出闪亮的光芒:「当然是假的,我只是看你可怜,骗骗你罢了。」 「…」 「…」 死沉尴尬的寂静充斥在两人之间,有的只是比格莱尔看到轩辕牧脸色不太对,抽筋似的陪笑脸颊与颤抖的声音… 「开…开玩笑而已嘛…」比格莱尔还试著解释:「别…别别当真…」 「不要再说了…」轩辕牧闭起眼睛,额头上的青筋浮现,慢慢的握紧了拳头… 「有…有话好说…」 比格莱尔慢慢的往後退却… 「你这骗人的家伙…去死吧!」 轩辕牧的怒吼声回荡在寂静的黑夜里… 坐在凉亭里的羿骅正期待著佳人的出现。 光是昨日偶然一见,羿骅知道他的心已经深深的被这异国女子俘虏了,那忧郁带著凉美的脸颊,不要说当面看到了,羿骅光是想像都已经爱怜的不能自己。他多想将那女孩拥入怀中,轻声细语语的诉说著他那绵绵不绝的爱意,用著自己的爱来安慰著这美丽的佳人。 从她的眼中羿骅看到了忧郁与伤痛,不过没有关系,羿骅知道他将用他那无境的爱来平抚那女孩的伤痛。他发誓他将成为那女孩的依靠,他会尽一切力量来保护、呵护那她,他将会带给她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会… 「比格莱尔!!」 嘹亮的娇斥声唤醒了幻想中的羿骅,他连忙抬头望去,希望能见到昨日那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娇娇女子,那个有著神奇力量,不受世俗束缚的异国仙子,那个将会是他的挚爱、他一生的伴侣的人… 只不过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俏丽佳人,而是… 「哇啊啊啊啊啊!你是谁?!」 羿骅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脏老头,睁著那骇人的眼珠,嘴角流这涶液,如难民似的往他这里扑过来。可怜羿骅还没来的及反应,只听轰隆几声爆炸声,连带著橘红色的刺眼火光在那老头身後爆开! 「趴下!!」 老头一把抓住这名年轻的九五至尊,狼狈的滚倒在地,连接的他身後又是几声巨响,地表晃动,又是三颗大火球在老头身後炸了开。一时之间尘烟弥漫,羿骅连对方长相都还没见到他所在的凉亭已经垮了半边,可悲的是他还被一个脏老头搂在怀。 「这是么回事…?」羿骅推开抱著他颤抖的糟老头,探出头想看个究竟。 「趴下,现在起来很危险的!」糟老头把羿骅的脸压押回去。 「我说放开我!!」 「傻瓜,我是为你好…」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两把亮恍恍带寒气的长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羿骅的贴身护卫,萧天萧雅已经冲过来护驾了。 「皇上,你还好吧?」萧雅连忙扶起羿骅。 「这老头是干什么的?怎…怎么忽然就扑上来…」羿骅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 「他就是那个异国使臣,皇上,我们还是先离开吧,看样子守卫的禁卫军应该马上就要到了,不过刚刚那爆炸显然是道术使然,要是混乱中你稍有损伤的话…」萧天拉著比格莱尔已经开始往後退了。 「嘿嘿嘿,找到你这老浑蛋了!」轩辕牧突然从半坍塌的凉亭露出头来,往下一看却是羿骅:「咦?是你?」 「?你怎么也来了?」羿骅一看是轩辕牧,连忙凑上前去:「你还好吧,我很担心你…」 「呃…?」轩辕牧愣在那边:「你担心什么?」 「我很担心你啊,你看刚刚这边,刚刚这老头忽然的出现,然後就是一连串的大爆炸…」羿骅紧紧的握著轩辕牧的小手,诚挚的看著他。 「不用担心,马上就会结束了…」轩辕牧看著比格莱尔嘿嘿冷笑:「要担心的话,也只有他一个人要担心…」 「别…别这样,阿牧,有话好说…」比格莱尔颤抖的往後退去,至於先前架著他的萧天早就识时务的乖乖退开了。 「太迟了…去死吧!!」 轩辕牧左掌用力的往地上一拍,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比格莱尔脚下蓦然炸开,在长长哀号声中,可怜的比格莱尔被轩辕牧用「土爆」炸上了半空中,远远的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轩辕牧藏在雅园这事就这样曝光了。 闻讯而来的康亲王范蠡本想将这名危险至极的「沐公主」押进大牢,不过在当今天子羿骅强硬的要求下也只有作罢,改将她「请」到「詹宣居」暂时歇息,同时派人在皇城到处搜寻那不知跌落哪里的异国大使,比格莱尔。 「我要去见她!」羿骅瞪著康亲王范蠡与太皇太后。 「不行!她太危险了,拥有这样力量的女子留在宫中都嫌危险,应该是立刻关进大牢里。」太皇太后立刻反。 「可是…可是…」羿骅试著反:「她确实会道术,但是她又不是敌人!你看我们见面这么多次,她根本就没要伤害我的意图。」 「等到她出手那就已经太迟了!」 「那有这说法的,要不然的话醉翁仙长呢?他也是修道之人啊!他的道术绝对比阿牧厉害,可是你们可没限制我去见醉翁仙长。」 「这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阿牧是个女子吗?我不在乎,我喜欢她,我要见她!」 「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羿骅,你已经迷糊了!」 「我没有!我清醒的很!」 眼见羿骅与太皇太后越吵越凶,身为国舅的范蠡连忙出来打圆场。 「冷静一下,皇上,太后也是为你好,你看这不是依你的意,没将她关进大牢里面吗?」 「本来就不应该这样做!她是一个公主啊,哪有将公主关到地牢里这种事呢?而且这也是你们说了算,天晓的你们有没有跟我说实话…」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大殿响起,却是太皇太后狠狠赏了羿骅一巴掌。 「听听看你在说什么?你糊涂了吗?为了一个速未蒙面的女孩,你居然还敢怀疑你的亲娘?你是被那狐狸精用迷魂魂术迷住了吗?」 「好了好了,妹子,说说就好,不要动手吧…」眼看事情居然这样发展,范蠡连忙挥退下人,继续充当这和事老:「羿骅他年轻,有时候说话冲了一点…」 「我哪有?!本来就是你们硬性规定我的,我只不过想去看看她,确定一下她好不好,又不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行?」羿骅眼中含泪,恨恨的说道。 「皇上,这也是太后为你好,这沐公主有著奇异的道术能力,平常的护卫保护不了你啊,我们也不是说一直不准你去看她,等到醉翁仙长出来,由他作伴你再去我们也好放心…」 范蠡很清楚羿骅平时或许做事果决理智,但是在感情方面却是出乎意外的拗,对上了万事却以他安全为先的娘亲,这两分各有所坚持,吵到第二天都吵不完。要真的端出舅子与娘亲架子强迫羿骅却又不好,再怎么说君臣之际,眼前这青年虽是自己的侄儿,但是也是依国之君啊。 这种强迫的先例如何能开?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的与两人讲道理,以求出一个折衷一点的方法,要不然这一闹起来,皇普王朝主权一分为二,到时候还半事不办事? 「就算是仙长护驾我也不许你去,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一个骚狐狸比你迷的团团转,你还事皇普王朝的一国之君吗?」太皇太后继续骂。 「她不是狐狸精!」羿骅气的是满脸通红:「她事我所喜欢的女子,我要娶她,然後封她为皇后!」 「我决不允许!」 「我不需要你的允许!」 「我是你亲娘!你的终生大事由我决定!」 「我是当今皇上,我能决定我自己的婚事!」 「别吵了…」范蠡越听越头大,听著两人意气之争,却又压不下来。 正当范蠡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爽朗的笑声由远而来,一个满脸红光的青袍老者提著一个金丝碧玉笼大步走来,却是皇普王朝的国师,醉翁来了! 「仙长你总算来了…」范蠡终於安心的喘口气。 「怎么了?」醉翁看著争的面红耳赤的两个人。 「是这样的…」范蠡大概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其中包括在皇宫内院发现了失踪的沐公主,而羿骅又凑巧与她有一面之缘,之後是沐公主也会道术的事实,还有她与那异国大使比格莱尔之间莫名奇妙的打斗。 「仙长你看看,那狐狸精一定用了什么方法迷惑了羿骅…」太皇太后气愤的看著羿骅,刚刚羿骅的表现让她很吃惊。 太皇太后这样说其实也有她的道理,羿骅的表现一直都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皇帝,少年持重、办事果决。但是刚刚的作风显然与一般不同,显示出羿骅在此事上相当的情绪化,这是让这作娘亲的太皇太后更是担心了。 「我没有被迷惑!」羿骅这一听,自然又要辩,却被醉翁拉住。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太后,我能向你保证皇上绝对没有被施上任何迷魂咒一类的邪术,这你大可放心。至於你们所在争执的那个沐公主确实是一个异数,但是要为她起争执是无意义的,因为她已经不在宫中了。」 「什么?!」三人同时惊呼,没想到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派了进百位禁卫军团团将那地方围住,居然还是被她逃掉了。 「是真的,我刚刚出房的时候看到的,詹宣居那里一团乱,正在翻天覆地的找人。」 原来醉翁今早刚好完成擒猴的新制道器出关,带著道器正要去雅园抓猴,却在路上看慌慌张张的领兵队长指挥众人围著詹宁居乱搜,一问之下才知道囚在里面的人犯不知怎么的忽然不见踪影,弄得这队长不知如何是好。 (是吗…原来她逃走了…) 听到醉翁这样说,羿骅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滋味。 他当然在乎轩辕牧的存在,甚至他很希望能将这一见锺情的女孩永远的留在身边,不过以现在太皇太后如此反对两人在一齐的现在,轩辕牧的逃离虽然让他惆怅,但是也可以说是一种放心的解脱。 (至少现在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羿骅在心中安慰自己。 「那负责看护的队长在做什么?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赶快上来报备一下。」范蠡一听极不是滋味,他居然等到现在才知道。 「不要怪那队长,是我说我过来的时候会跟你说一声的。」 「那不是重点…」范蠡咬著细牙:「结果呢?多少人受伤了?」 「受伤?没有啊,依照那队长的说法,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沐公主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据说前一刻她还要女婢帮她端杯茶,等女婢回来人就已经不见了,没有人受伤,没有任何的破坏行动,连影子都没见到。」 「那些没用的东西…」 范蠡捂著发疼的脑袋,从百△教袭击大校场开始就是一连串对他们皇朝禁卫军声望的打击,一堆不知从哪来的修道士蓦的冒出来,平常那些修训练有素的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皇城袭击被紫雷道人以一挡百成功已经很没面子了,现在居然连个小女孩都守不住。 「不要责怪他们,你不是也说了吗?她是个会用道术的奇异女子,可能的话还会仙术,像这样光派守卫看守,要不出问题是很难的。你应该很高兴是没人伤亡,听你的叙述那女孩的道术程度还不只是平平的一般而已。」 「不过堂堂皇城让别人来去自如,这种感觉总是不好的…」范蠡叹了口气。 「别担心,我己经跟仙宫的人联络过了,有鉴於最近百△教的猖獗,我已经要求他们派些人手过来。应该要不了几天,仙宫的人就会过来,到时候有他们的帮助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了。」醉翁安慰道。 「仙长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太皇太后也发话了:「要不然这样让宵小横行皇城,我如何能放心?仙宫方面肯出力那是最好的了。」 「仙宫肯帮我们也是自然的,毕竟许多证据显示百△教与太古魔宫走的很近,他们复杂的关系虽然来没清,但是百△教身後有魔宫的影子那是不会错的。」范蠡插话。 「既然那沐公主逃了,你们也不要再争了,要是到时候那沐公主再出现的话,我会亲自会会她,至於那跟他一起的比格莱尔也被找到了,已经被送去大牢了,范蠡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我想我要先告辞了,我还有这东西要处里…」 醉翁举起手上的金丝碧玉笼,在那打造精致的金笼里面,一支可爱的紫色小猕猴正可怜兮兮的看著外面,乖乖的坐在那里,既不乱叫、也不乱跳挣扎,只是用那双水汪汪灵动双眼孤单的看著外面。 「好奇怪的小猕猴…啊,还是紫色的!」范蠡大胆的凑上前去。 「这是什么东西啊?」太皇太后看著这小猕猴极其不高兴的说道,这小猕猴的一身紫毛让她想起了那个讨厌的番邦公主。 「是支最近溜进来的灵兽,我也是听到太监的报告才知道有这件事的。这小猴儿这几天都住在皇城後花园,值事太监根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醉翁笑道。 「真的吗?」范蠡不敢相信。 「别看他这安静乖巧的模样,我一开始有想抓过他,没想到这小猴儿还满厉害的,各式道术样样都通,初次交手的时候我还差点栽在他手上。要说本领的话,宫中大概也只有九音马能跟他相比较吧。」 「噢?这样厉害?」这下子连太皇太后都睁大了眼睛:「那…这样安全吗?就这一个小小的金丝笼子,关的住这种能跟九音马相比的灵兽?到时候跑出来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笼子是我特制的,专门对付这小猴儿用的。刚刚我一出门碰巧遇到他,用这笼子轻轻松松的就把他抓住了,你看他这不是乖的很吗?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这小猕猴应该能成长成个相当有力的帮手。」醉翁摇摇手上的笼子。 「那太好了,我们就静候仙长佳音。」 「那明日早朝见吧…」醉翁一笑,带著小猴儿走了。 (那支小猴儿…) 羿骅看著醉翁手上的笼子,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感受。 轩辕牧颓丧的坐在地上。 在试过各种方法後,他很确定这牢笼绝对是醉翁为他特别制作的。 这看起来更像的鸟笼的笼子有多么坚固轩辕牧不清楚,但是光从那纤细的金丝栏杆,加上那镶著翠玉的装饰,轩辕牧相信就算是被恶魔锁链限制住的力量的他也能用蛮力打破,更不用说逐渐体会浑沌宝鉴第二层精义的他。 四像五行的道术之力随他所用,还不同於之前有自身耐力的限制,现在的他在道术威力上可是能说比当初对上紫雷道人时还来的强上许多。像这种弱不禁风的小笼子他也用不著招唤天雷地火,只要刮起点强风这东西搞不好就垮了。 当然前提是…他的风吹的到那笼子才行。 轩辕牧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大,但是就他的感觉上来看,绝对占地没有小於一个西京的皇城的大小。因为不论他如何的跑、跳、或是做出任何的动作攻击,他还是在这笼子的正中央。 那纤细的金丝栏杆离轩辕牧就这么不到几寸的距离,但是不论他如何伸长他的手臂,移动他的身躯,那几寸的距离还是那几寸的距离。直到目前为止,整整一个早晨的时光,自从他进来笼子之後,他除了屁股坐的地上外,还没碰到过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东西。 事实上他连他到底是怎么被抓的都没弄得很清楚。 先是因为日出的关系,他支开了那碍眼的女婢,总算在没人注意到的状况下转化变身成功。但是下一件事他知道的就是他跑出詹宣居,想趁那群搞不清楚的状况的看守禁卫军还在忙的当儿溜走,但是他却莫名奇妙的就进了这该死的小笼子。 其实他连他是怎么进来的都想不出来,至少就轩辕牧的观察,他还没见到这笼子上面有著可以打开的出入口。但是要说没有的话,他那时候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这种类似的东西轩辕牧确实在仙岛的时候有在文献上读过,跳出道术的框框,这是高一层次的仙术级别、类似奇门遁甲的东西。轩辕牧记得他那时候花了很多时间研究那副太极迷阵图,现在却一点用都没有。 (怎么办呢…) 轩辕牧看著外面,由於醉翁因故出去了,如果行的话现在大概是他要逃走地最佳机会了。要是等到醉翁回来,就算他能想办法打破这牢笼,要想斗的过醉翁那老道恐怕也不太容易。那老头显然修为比他深太多了,而且看醉翁那模样不但只是想著把他关起来,还打算花时间做一样能控制自己的道器。 看醉翁敲敲打打的在那边做那头环,一道一道封印望上加,轩辕牧头都疼了,一条恶魔锁链已经够他受了,要是再加上个头环,他到底还要活不要活了? 偏偏他看的清楚,意识明白,就是说不出话来,说什么东西到嘴边都变成猴子吱吱乱叫,虽然有心招共自己的身分,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另外轩辕牧其实也真担心,就算他能说话,他敢招共吗?到时可能被当成妖怪,剥了皮改做猴毛皮包。 正当轩辕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脚步声起,却是羿骅在太监的簇拥下进来了,不过眼看著醉翁不在,羿骅挥退下人,一个人坐在里面等醉翁。 「嘿…小东西…」 羿骅看著笼子内的紫毛猕猴可爱,开始逗弄轩辕牧,不过轩辕牧自然是不会理他,大喇喇的双手抱胸坐在那里,连瞧都不瞧他。 「这样骄傲?」看著小猕猴(轩辕牧)的举动,羿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有意思的小东西吧…」醉翁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房。 「仙长,您回来了。」羿骅连忙起身。 「参见皇上。」醉翁单膝跪地:「不知皇上因何事造访?」 「没什么,只是想来与仙长请教…」羿骅答道。 「噢?皇上请说。」醉翁把羿骅请上了上座,在旁拖了把椅子坐下来。 「是这样的…」羿骅咂咂嘴唇:「朕觉得母后与舅舅瞒著我些事情,所以朕希望能在仙长这里得到确实。」 「这样吗…」醉翁沉吟了一下:「如果他们要瞒皇上,那就代表那件事情有隐瞒的必要,不过如果皇上已经自己察觉的话,那再瞒下去也是无意义。不过我可以替皇上转达你的意思…」 「不用,朕知道他们如果要隐瞒的话,一定是有需要隐瞒的事实在那,朕只是要确定一下其中几件事,如果仙长觉得不方便,那但说无妨。」 「既然皇上问话,我自然是知无不言。」 「那好,首先朕想问的是昨晚的那来自异国的沐公主,她是魔宫的人吗?」羿骅瞪著醉翁。 「噢?皇上怎么会这样想?」醉翁微笑。 「她确实掌的像是异国人士,但是她的行动、说话的口音、与她所用道术却不是那样一回事。有关西方的文化我也在一些书籍上看过,相较起来那个异国使臣比格莱尔反而比那沐公主还像个外国人,尤其是当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是明显。」 「嗯…那为何会怀疑她是魔宫的人?」醉翁又问道。 「这是很自然的联想,如果她真的不是异国的公主,而她用的又是中原的道术,那这也不难想像她的道术是从哪里学的。综观天下大势,仙魔两道的分野不也就是彩霞仙宫与太古魔宫的差别,如果她是彩霞仙宫的人,那仙长你一定是早该知道的,那如果不是,她的身分就很值得怀疑了。」 「皇上,你长大了…」醉翁欣慰的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其实一开始看到她用道术就有点模糊的想头,但是一直到今日看见母后对沐公主反应才让我真的去思考这个可能性。」 「你的猜测只有一半是对的。」醉翁笑了笑:「据我推测那女孩确实不是异国人士,或许她的血源确实来自遥远的西方,但是她受的确实是东方的教育。至於她道术的来源,虽然目前尚未确定,但是我不认为她是魔宫的人,魔宫的术法与她所用的有些差距,但她也不像是仙宫的人,她的真实身分确实是有待考察。」 「咦?那如果这样的话…」羿骅一楞,续道:「为何母后反对我和她在一起?」 「是也没什么让人意外的,皇上既为九五至尊,这点防范还是必要的。更不用说这身分不明的女子还掌握著道术的力量,如果皇上真的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应该会了解太皇太后的苦心。」 「…这也没错。」羿骅沉吟。 「我知道皇上对那女子有好感,但是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最迟也不过几天,等到我们查清楚她的身分,如果皇上真的有心要把她找来也不是难事,到时候太皇太后不但不会反对,还会大力赞成。想想看,皇上您身边还缺了什么人?不就是身怀仙术的人吗?这样的人才只要知道不是敌人,我们拉拢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反对?」 「仙长所言极是,此事是我鲁莽了…」羿骅细想来也觉得如此。 「还有其他的事要问吗?」 「是的…」羿骅严肃的看著醉翁:「我皇弟无疾还活著吗?」 (无疾?) 在笼子里面的轩辕牧抬起头来,无疾?这不是王罕当初要他扮的人吗?怎么又变成皇上的皇弟了?这只是一个名字的凑巧,还是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噢?」显然羿骅所问的问题大出醉翁的意料之外:「怎么说?皇宫的建档应该写的很清楚。」 「文献?」羿骅苦涩的笑了笑:「「北原判乱」我熟的都能背出来了。」 「那皇上应该很清楚…」 「我不是说文献上骗百姓胡诌的谎话…」羿骅摇摇手:「我要听「你」告诉我,我皇弟,韩无疾,真的死於叛臣北原之手吗?」 「这个嘛…」醉翁停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这件事的严重性,最後才摇摇头答道:「没有,他没有死於北原之手。」 「那他还活著吗?」 「应该是…」醉翁点点头。 「那为什么样那样告诉我?!」羿骅倏地站起来:「他是我皇弟啊,这世上除了母后外,我唯一的血亲啊,有必要连我一齐瞒住吗?」 「冷静下来皇上…」醉翁的声音如平时般平静:「这是有原因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希望能听听看…」羿骅冷峻的看著醉翁。 「如你所知道的…那时北原掌权,在「千宫」起兵叛乱,你父皇受刺身亡,太皇太后带著你,也就是太子,在康亲王范蠡的护卫下暂离皇城,不过那时候因为情势紧急,你的皇弟无疾没有被带著一齐逃出来。」 「後来北原声称他捉到无疾,并想藉拥立三岁的他为帝来掌握皇权。不过在北原能发布他的伪召之前,据说宫中的一个忠心王朝的总管太监偷偷的带著无疾逃了出来,不过由於北原的势力,这消息从没得到证实,我们也从没有能找到他们。」 「事後叛臣北原依然强调无疾在他的掌握中,并宣布这个消息是空穴来风,不过无疾没有在於公开地方露过面那倒是真的。後来就如你所知道的,在消息传出一个月後李肃由关边带兵回京勤王,叛臣北原死在李肃的手上,而韩无疾从此消失无踪、再无消息,直到四年前我们才找到一些头绪。」 「那宫中的文献呢?为何说无疾死於宫中兵乱?」 「那是很自然的,虽然在李肃将军的帮助下夺回了皇城,稳定了西京的情势。但是你也要理解那时候的情势不稳定,任何风吹早动都可能会带来灾难性的後果。为了大局著想,也为了杜绝投机取巧者的希望,我们达成发布你皇弟无疾死於宫乱中的消息。」 「就因为这样,你们就这样放弃他了?母后没有任何异议?」羿骅气愤的喊道。 「冷静一点,皇上。事实上,太皇太后的果断坚忍是我所佩服的,放弃无疾这个选择其实就是她所提出来的,虽然她也是最不想这样做的人。想想看一个做母亲的会希望宣布她小儿子死讯吗?她忍痛这样做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你与这个皇普王朝啊。」 「那为何要瞒我?我可不是那外面拥兵自重的将军!」 「只因为你还年轻,吾皇,想想看,现在的你知道这件事都已经如此的情绪化,很难想像那时候你的反应会如何。至於现在,由於邪教的猖獗,我们也不希望这件事情泄漏出去而被他们利用,因此虽然掌握了点无疾的踪迹,但是我们还是从没公开过无疾的身分,怕的就是邪教得到讯息,比我们早一步找到他。」 (已经太迟了…) 坐在笼子里的轩辕牧窃笑,他不知道那叫无疾的家伙是谁,但是百△教明显的已经掌握这皇家秘密。就从王罕要他假扮无疾这人就能看出来,他们已经很清楚这人的身份了,所差者只是还没找到人,要不就是已经杀了,所以才会要他来假扮。 至於後续那就一定很清楚明白了,百△教连连下手想暗杀羿骅与范蠡等人,为的就是让皇家血脉的断绝,到时候天下大乱之际,王罕他再学叛臣北原的法子,扶植由他或是其他人假扮的无疾为帝,到时候名正言顺的掌握整个王朝。 (实在很厉害…) 轩辕牧越想是越佩服,那家伙的心计确实是阴险狠毒,这样一来不需要花上什么兵力,只要几件成功的暗杀动作,加上最後的登高一呼,事情就完全落入他的掌握之中了。 「那现在呢?你们掌握住他的形踪了吗?」羿骅问道。 「曾经一度很接近,不过後来连续发生的事件影响了我们,在西京大火之後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听过他有後续动作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皇上,你一开始就说过你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事情真实性,而我也据实以告。至於你皇弟无疾的下落,我希望你放心的交给你舅舅范蠡处里,他对这件事情的忧心程度不下於你,而且他小心行事的作风确实是比较安全。」 「这样吗…」羿骅默不作声。 「我不会告诉你无疾现在的身份,对你对他都没好处。不过我是很高兴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毕竟无疾是你的弟弟,你确实是有那份权力知道。」 「那好吧,我告辞了…」知道醉翁不会再多说,羿骅起身欲辞。 「要带他一起走吗?」醉翁忽然指著一旁关著轩辕牧的小笼:「我看你注意它很久了。」 「噢,这样好吗?它会不会跑出来?」羿骅愣了一下,原来醉翁注意到了。 「不会的,我说过这笼子是特制的,没有我的帮助,没人开的了这笼的,就算你想打开这笼放它出来也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羿骅笑了笑,唤了个小太监过来提笼子,带著众太监浩浩荡荡的走了。 「来…动一动嘛…」 羿骅拿著两颗花生正在逗弄著笼子里面的紫毛小猕猴(轩辕牧),不过轩辕牧自然是理都不理他,只是可怜兮兮的看著外面,一付向往著自由空气的模样。 「真是脾气倔强的小猴子,连脾气都跟她那样像…」看著不为所动的轩辕牧,被弄得没办法的羿骅笑骂著。 (你在说谁啊…) 轩辕牧斜眼瞄了一下羿骅,又摆回那静坐抗议的姿态。确实之前他与羿骅有著那么一面之缘,两人也聊的很愉快,不过如果说因为那样轩辕牧就要为羿骅耍猴戏,那是两码子事,他是绝对不做的。 「真拿你没办法…」羿骅趴在书桌上,望著轩辕牧叹口气:「紫色的皮毛、倔强的脾气,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她变成的。」 (紫色的皮毛…等等,他说的不会是…) 忽然轩辕牧一阵背脊发冷,这家伙口中说的不会就是… 「她到底跑到哪去了呢?叫队长来问话,又一问三不知,要去找那比格莱尔,嘿,也真奇怪,居然也不见人影?还有…沐…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羿骅深情的看著笼中小猕猴,似乎将它当成那紫发情人一般叙述著心中深深的依恋。 (呃…喜欢我?) 可怜轩辕牧一个健康男孩,听著那深情款款的情话,而话中的主角又是他自己,真的是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说不出来怪异感受。尤其是当他听著情话,眼中还要看著羿骅那会放电的双眼,他更是不寒而栗。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嗯?小猴子你说呢?我们还会不会见面?如果会的话,不知道她还不会记得我,记得那个浪漫的月圆之夜…」 (我才不会记得这种东西,而且那一点都不浪漫!) 轩辕牧气愤的搔头抓耳试著表示抗议,不过他所能发出的声音依然是呼呼猴声。 「哈,连你都表示同意吗?」羿骅开心的看著原本只是呆坐不动动的小猕猴终於有开始所行动。 (不是!我是反对!!) 轩辕牧在笼子里面又叫又跳,可惜羿骅似乎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同意就好…」羿骅高兴的点点头。 (我说我是反对!!) 眼见多馀的动作只会造成反效果,无法可施的轩辕牧又赌气坐下不动了。 「不过她逃走也好,省的我一值需要为她担心,毕竟闯皇城的罪不比一般。等到过两天母后气消了後,我再去跟她谈谈,或许她会答应我的要求,让我娶沐公主为妻。」 (你想得美…你母后答应有何用,我还没答应呢!) 轩辕牧双手插腰,打定主意到时候一有机会离开这个小笼子,他一定二话不说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的女性身分居然让这家伙如此痴迷,这可是他一开始所想不到的,那时他也只是把他当作一般朋友看待,对於他那时的奇怪态度他也一向不放在心上,现在看起来他应该这离这个家伙越远越好,好杜绝他的妄想。 「皇上,康亲王范蠡求见。」 正当羿骅对著小猴儿情话绵绵的当而,门前传来小太监声音。 「嗯,知道了。」羿骅连忙整理一下丁容,他可不能让范蠡看见他在跟一支猴子说情话,这实在太伤他一国之君的颜面了。 「宣他进来吧…」羿骅将轩辕牧所在的笼子移到一旁。 「臣,范蠡叩见皇上。」范蠡趴在地上磕头。 「罢了,朕不是说舅舅舅省了这些虚礼吗?」羿骅上前将范蠡扶起来:「舅舅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范蠡看著羿骅:「我与你母后讨论了一下,我们觉得是时候决定一下你的婚事了。」 「我的婚事?」羿骅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头。 「是的,皇上早上所提之事其实也有你的道理在,太后本想说等皇上您在大一点了,再成熟一点再帮您物色个贤慧的对象,不过经您亲自一提之後,太后也觉得是时宜了。」 「然後呢?」羿骅面无表情的看著范蠡,他直觉就告诉他不会那样简单的。 「太后考虑举行花园宴会,邀请一些各方佳丽来,到时候皇上便能…」 「我没兴趣!」羿骅断然拒绝:「你知道我以心有所属了,我不需要这种无聊的东西…」 「皇上,那异国女子真的有那样好吗?我不是没见过她,她确实说的上国色天香,但是她不是天下唯一的美貌女子啊。听舅舅的话,你还年轻,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多看看不是很好吗?不要这样仓卒的就把你一颗心放下去。」范蠡劝说著。 「我说我不会改变我的心意!」羿骅坚决的说道。 「不要这样说,太后她只是希望让你多见见其他的姑娘,而且太后并没有说一定要你从中选一,只是让你多看看,多接触一些女子…」 「好吧。」羿骅沉吟了一下,这时候跟范蠡与太皇太后硬著对干没有好处,既然只是个宴会,又没说一定要选嫔妃,就当作一般的宴会去去也罢。更何况这样一来,不但缓和了他与太皇太后之间的关系,连带的也能引开太皇太后对「沐公主」的极端注视。 「我答应去,不过先决条件是选不选嫔妃在我,我只是参加宴会,并不是说一定就要从中选一。」羿骅强调。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後宫佳丽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选妃宴会就这样开始紧凑的进入准备期。 在这么多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後,这件虽然说起来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也够让全国上上下下■兆人民忙的了。与皇家有一丝一缕关系的富有人家都在期待著朝廷的邀请函,而平民百姓则是口耳相传的当茶馀话题。 这段时间,醉翁依然沉醉在他的道器研发。「金丝碧玉笼」的制作只是保证他能先将小猕猴擒住,至於完全控制它的头环要完成那是旷日费时,估计十天半个月大约是完成不了的。 因为羿骅的情有独锺,醉翁也乐的将小猕猴(轩辕牧)暂放在他那边,让羿骅在日常休闲之馀有个逗弄的对象。对此,在醉翁保证羿骅的安全下,太后与范蠡都是没有反对,可怜的只有轩辕牧一个人,整日没晚没了的听著害的昏头昏脑的热血青年跟他说情话,几天下来,他几乎快疯掉了。 异国使臣比格莱尔的下落依然无人得知,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但是不论范蠡如何的派人去查,就是一点一下落都没有。这家伙的行踪神出鬼没,处处都有他的踪迹,但是等到大队的衙门捕快到达的时候又已经溜了个老远、不见踪影。 相对於外面热闹欢乐的气氛,西京南街的伽蓝尼姑庵依然如往常般的宁静,凌山派受伤的众尼是静静的在此处休养,尤其是静逸师太在与紫雷道人一战後,大伤真元,极需修养,因此一干人等还是静留尼姑庵… 「好啦好啦…」 小春拉著小倩的衣襟撒娇,至於雨怜则是如往常般,只是微笑著看著发窘的小倩,她在那边拉著自己的衣裳,对小春的撒娇攻势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不能去啦!」小倩红著脸从小春手中扯回自己的衣服:「我只是个平民农女,哪里能参加这种皇家宴会!」 「没问题的啦,小姐受邀,除了她以外还能带两个侍女一齐进去,你跟我们一齐去嘛,揪当开开眼界也好。更何况皇家宴会,不要说後宫景致之美,光是那御厨所做的餐点,那也已经值得去这一趟了。」 「可是…可是我不适合啦。」小倩连连摇手:「参加皇家宴会的那种衣物不要说有了,我连见都没见过,总不能穿著布衣去吧…」 「唉,这还要担心吗?我们早就帮你准备好了!」小春笑嘻嘻从旁边摸出木盒子递给小倩,她打开来一看却是一件绿缎缝制的礼服。 「这这…这太昂贵了,我不能收!」见都没见过这样昂贵的衣物,小倩吓的连忙递回去。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不过就是一件贵点衣裳罢了,代表小姐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更何况要不是你提起了西京重建需要大量的建材,小姐也不会想出挪用皇家建材这个计画,光是这几天,我们已经赚进不知道几百件这种衣服了。」 「但这…」小倩踌躇。 「收下吧,这真的算不上什么。」小春将木盒推向小倩:「这下子你没有藉口不跟我们一起去了吧。」 「可是我从没参加过这一类的宴会…」 「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跟小春妹妹会适时的告诉你该如何做的。」雨怜也跟著鼓励小倩。 「你就去看看吧。」某人发声。 「悟丁师姐!」小倩转头一看,却是悟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口。 「你也连续照顾师傅好几天了,找个时候休息一下也好,事情就交给我,你去好好玩玩吧,这是师姐的命令。」悟丁笑道。 「师姐…」小倩愣愣的看著悟丁。 「你看,悟丁师姐都这样说了,你就去看看吧。」小春有悟丁撑腰,话说的更大声了。 「既然师姐这样说的话…」小倩看了看悟丁,只好点点头。 「不要担心,有我在,你到时候只要好好玩就好了。来来,我们现在就来试试看这新衣合不和身,皇家宴会後天举行,要改衣物也就只剩这两天而已了。」」小春看小倩点头答应,开心的拉著她去一旁更衣。 看著两人走远,悟丁松了口气说道:「谢谢你们的关心,小倩确实需要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她太劳累了。」 「那里,这是小春先提起的,她看这几天小倩都闷闷不乐,想说带她一起去动动,开开眼界,或许会好些。」雨怜答道。 「她这几天确实是很操累,不只是身体上,更重要的是心理上。」悟丁有感而发。 「是因为轩辕牧跟韩灵儿的关系对吧?」 「没错,歼灭潜伏在西京邪教教徒对朝廷来说或许算的上一个成功的结果,但是对我们来说找回失去小师妹韩铃儿才是最重要的事。本想说在朝廷的帮助下颠覆邪教、救回小师妹会是最佳的抉择,却没想到…」悟丁叹息著。 「其实你们真的不用这样悲观,虽然多数的邪教要员趁著大火逃离成功,淫贼轩辕牧独身不知去向,但是这并不代表韩铃儿葬身火窟,不是没找著她的遗体吗?她可能从别的地方逃走了,或是她根本一开始就不在地道里。」 「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些可能性我们都想过,不过你可能对那淫贼轩辕牧的本事不清楚,他可是能单挑整个龙虎帮,然後又全身而退的人。这样厉害的家伙也只能勉强逃出去,我不认为他能有时间顾及到铃儿的安全。更何况,你或许没听小倩提过,但是那时她与轩辕牧遇上的时候,那淫贼显的非常魂不守舍,而唯一能让他那样的理由也就只剩下…」 「不过不是没有发现遗体吗?」 「这也是唯一能剩下稍微能安慰小倩一下地事实了,不过现实是残绘的,我想小倩心里也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总是需要时间来接受的…」悟丁看著外面,叹了口气,拍拍雨怜的肩膀然後离去。 过了一会儿,才见小春跑了进来。 「怎么了?悟丁师姐先走了吗?」小春冲进来左右看了看。 「她是有事先走了,怎样?新衣小倩妹妹穿了合身吗?」雨怜问道。 「当然,好漂亮呢!」小春兴奋的将换上新衣的小倩拉进来。 换上新衣的小倩艮人换然一新的感觉,农家女土里土气的模样不复见,有的只是个有著中上人之姿、清兴脱俗的小姑娘在那里红著脸,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姿势才好。 「很好看啊!」雨怜这一看也跟著抚掌赞叹。 「是…是吗?」小倩窘著脸,心中小鹿乱撞。 「真的,让我看看,袖子这里能再收紧一些…」雨怜笑嘻嘻的打量小倩。 「嗯,我也是这样想…」小春也跟著发表意见。 「这样吗…」小倩拉著衣裳,苦恼的看著衣袖:「那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让家里衣匠来帮你改一下就好了。」雨怜回答。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小倩担忧的看著雨怜与小春。 「哪里,我们不是好姐妹吗?」小春装著一附心灵受创的模样,逗的三个姑娘家都笑成一团。 三天後上书房… 「启禀皇上,吉时已到,太后懿旨请皇上立时移驾去「毓襄园」。」小太监全无庸跪倒在地。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羿骅摇摇手,他正专心逗弄著小猕猴(轩辕牧),不过轩辕牧也还是一如往常的理都不理他,自顾自的双手插手在那边发呆。 「太后懿旨希望皇上立刻出发,要是误了吉时那可就麻烦了。」眼看羿骅动也不动,小太监全无庸又大声的说道。 「呼,我说知道了,不要催的那样紧好不好。」 羿骅看著这固执的小太监,心中也只有苦笑,这小太监的个性就是敢这样犯大不敬的与他这九五之尊抬杠,而太后之所以独派这小太监来也就因为他是这样的拗,要说处罚这小太监嘛羿骅他也还真下不了手,因为说穿了这小太监一举一动也还不就是太后敎的?总不能跟自己的亲娘过不去吧? 「至於你这小东西呢,你就乖乖的留在这,我去去就回来。」 羿骅顺手弹了几颗坚果进笼子,在他的观察,只要他不在场,其实这「态度恶劣」的紫毛小猕猴还相当的贪吃,果子丢多少他就吃多少,说的上是屡试不爽。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笼子里面的轩辕牧发出强烈的抗议声,这两天羿骅绵绵情话的疲劳轰炸已经完全磨光了他的耐心,更不用说因为羿骅将他锁在这牢笼中,又是室内没月光,他连每天晚上能变回人身的最後机会都失去了,怎么能让他不讨厌羿骅? 「哈哈,这样讨厌我?」 看著小猕猴的激烈反应,多见不怪的羿骅有不在意,哈哈大笑声中跟著小太监全无庸走了。 「吱吱吱吱吱(讨厌的家伙)!」 眼见羿骅远去,轩辕牧气呼呼的坐下来,抓起地下的坚果就吃。这几日被锁在这小牢笼里他的心情极差,在加上不论他如何试,这笼子他还是一点边都沾不到,更讨厌的是他一点头绪都没有,照这样下去在醉翁做好那控制他的头环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了。 轩辕牧开始有些後悔那时为何把比格莱尔打飞,要不然的话有他的帮助,应该会比较容易打开这个牢笼,至少先不用担心醉翁所做的控制头环… 「嘿,想念我吗?」 真是说鬼鬼就到,轩辕牧一抬头,眼前那色眯眯的脏老头不正是比格莱尔吗?完全弄不清楚比格莱尔如何混进来的轩辕牧惊讶的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用怀疑,就是我啦!」 比格莱尔笑咪咪的拿起轩辕牧所在的笼子晃了晃,一附极有感叹的模样叹息著:「不过还真没想到,虽然知道已恶魔锁链之能铁定能撑过那爆炸,但是我还是没想到居然区区的小爆炸就让这东西的变化咒文出现了差错,把你变成了猴子。」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你知道我不是猴子)?」轩辕牧讶异的看著比格莱尔,看不出来这只会瞪著自己流鼻血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一套。 「当然,你以为我这西方最伟大的巫术师是叫假的吗?」比格莱尔看著轩辕牧那愣然的模样哈哈大笑:「不多说了,我还是先把你弄出这小牢笼再说。」 说也奇怪,这没门没开关的小笼子一到比格莱尔手上,就像是乐器交到音乐家的手中一般,也没见比格莱尔有何动作,甚至他连咒语都没念,轩辕牧就已经被比格莱尔一把抓出来了,就像那笼子的栅栏从来不存在一般。 「…」 轩辕牧看著那小笼子,再看看比格莱尔,要不是他自己亲身体会过那牢笼的厉害,他一定不会相信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居然较这样关了他这么多天。而另一方面,轩辕牧对比格莱尔的戒心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显然这外表白痴的巫术师不是他外表那样简单。 「来,戴上这戒指吧…」比格莱尔递过一只戒指。 轩辕牧接过一看,是一只新打造的小戒指,上面也没嵌什么宝石,打造的金属也是一般的铁同合金,不过真的让轩辕牧感到胆颤心惊的却是上面的图咒符纹与那不甚明显的魔力气息,这是一只魔法戒指!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你认为我会无聊到去待这种东西吗)?!」轩辕牧二话不说的就将戒指甩到地上,开玩笑上次的那恶魔锁链他现在还没消受完呢?还明知故犯的戴上这戒指?轩辕牧可不这样认为。 不过轩辕牧的动作显然都在比格莱尔的预料之中,他只随意说了一句话就让轩辕牧立刻趴在地上像捧宝贝似的把那戒指捡起来。 「太可惜了,那可是我特别制作让你能在平常时刻也保持平常人模样的魔法戒指…」 「吱吱吱吱(也不早说)…」 轩辕牧抱怨声中,迫不及待的将戒指戴上。 只听砰的一声,烟雾弥漫中,小巧可爱的猴子已经又变回了娇娇滴滴的紫发小美女。而比格莱尔更是在重度刺激下,两道鼻血狂喷地滚倒在地,看的轩辕牧是暗暗摇头,一点都摸不清这家伙的底细到底为何。 「咳…嗯,你还是改快把衣服换上吧。」 比格莱尔生硬的转过头去,甩过来一件女性衣裳,对裸奔毫无兴趣的轩辕牧自然是二话不说就把衣服给穿上了。 「换好衣裳我们就走吧,在这种地方多呆无益。」 听著身後轩辕牧换衣服的摩擦声,比格莱尔连连催促。不过轩辕牧自己虽也急著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边换衣裳边发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是找了很多地方,然後才「碰巧」在这里遇到你。」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变成猴子?」 「跟你说过我研究恶魔锁链有好一阵子了,我知道那样的爆炸伤不了你,却可能影响锁链里的封印结构。所以结果也不难预测,最容易表现出来的差别就是变化术的作用了。所以我估计你会变成其他东西,只是变成什么我不确定罢了。」 「那你那时是怎么知道我在雅园。」 「范蠡跟我说的。你跟皇上在雅园相遇之事被太后知道,告诉了康亲王范蠡。范蠡知道这件事之後估算那紫发美女可能就是你,所以就跟我说了。我本来打算在他们发现你之前先把你带出来,不过後来发生点「意外」…」 「之後你不是被关了吗?怎么逃的?这段时间你又跑去哪里了?」 「商业秘密,不能说。」 「那这戒指是哪来的?」 「我打造的。」 「怎么做的?如果能把我维持在人形,那不是也能把我变回来?」 「那是两回事,这戒指的功用充其量是稳定恶魔锁链的功用,不是打消它。既然稳定的锁链的变化术,那你自然也就维持在人形…」 「那你怎么…」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了?!赶快换好你的衣服吧!」 轩辕牧还待再发问,却被比格莱尔一口打断。望著比格莱尔的背影,轩辕牧不敢待慢,连忙闭嘴乖乖换衣,没两下就行装就绪,准备溜人了。 「准备好了吗,那我们就走吧。」 比格莱尔转过头来,正要招呼轩辕牧往一旁的小门走去,却看轩辕牧忽然笑瘸了,两手抱著肚子在地上哈哈大笑。 「怎…怎么了?」比格莱尔一脸茫然。 「你…你的脸,哈哈哈哈。」轩辕牧指著比格莱尔的脸,大笑不止。 「我的脸怎么了?」比格莱尔自然而然的往脸上摸去,却不觉得有何不对。 「哈哈,那两团的东西是什么,好可爱。」 轩辕牧指著比格莱尔那高耸鹰勾鼻下得两大块棉花球,上面还血迹迹斑斑,显然是他为了塞鼻血而弄上去的东西。偏偏比格莱尔是异域人士,面孔本就轮廓极深,加上年纪又老,那刀割般的皱纹下再塞了这不伦不类两颗棉球,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有意见吗?不想跟著我糟老头,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比格莱尔心里极不爽快,冷哼一声,也不拿下那两颗诡异的棉球,开了小门就往外溜。 轩辕牧虽然还笑的四肢发软,但是身处险地,没法之下只有忍著笑,小心翼翼的跟著跑。皇城後宫内门户众多,矮墙与羊肠小径处处可见,在比格莱尔的带领下两人迅速的离开了上书房,往皇城外跑去… 「,小倩,你还好吧…」 小春悄声的咐耳小倩,後者正在那畏畏缩缩,一付很紧张的模样。 「不行了啦,小春姐,有这么多人,我好紧张…」小倩悄悄回答。 在雨怜的带领下,小倩与小春已侍女的身分进入了这如同小广场一般御花园,如今这地方站满了来自各方的富家千金、权贵子女,每一位都有著高雅的气质与不俗的穿著,由於这次的宴会主题是选妃,弥漫在四周那若有若无的竞争气势更是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受。 「不要担心,是选小姐,又不是选你,我们放心的玩就好了。」 小春故作开心的鼓励小倩,天晓得她自己看著这阵仗也是心中紧张的要命,原本以为只是一般的皇家宴会,然後听说会有机会见到皇上。哪知道一进这这地方,每个人都冷的像块木头似的,再稍稍一打听才知道这次皇上不但会来,还很可能会选妃,所以整个会场气氛才会这样凝重。 (早知道就不邀小倩来了…) 小春在心中暗暗後悔,这种宴会哪里是享受,根本就是折磨,虽然花园百花盛开,桌上摆满精致美食与点心,但是那种压迫人的气氛就有够让人受的了。 「小春姐你看,那边那个红衣服的少女一直往这边看…」小倩靠到小春身边,只差没有躲在她身後了。 相对於一出身就锦衣玉食、自小见多了军将丞相的雨怜,或是早经训练、天生活泼大胆的小春,农家女小倩在这种地方格外容易紧张,更不用说还有人一直往她这瞪著她看的时候。 「红衣少女…?你是说邵郡主吗?她是邵军略的独生女,听说本来应该是月馀前就到西京面圣的,结果被西京大火这样一稿,直到这几天才到达这里。不过老爷跟邵军略也只是泛泛之交,她应该不会注意你才对…」 「这样吗?」小倩紧张的望著那边。 那绍郡主似乎也注意到小倩在看她,便默不作声的转回头去。 「喂,小春,陪我到旁边走走好不好,这里实在是…让我有点透不过气。」小倩拉著小春的衣角。 「不行啦,这里是皇宫,哪里能乱走。更何况皇上与太后随时都有可能驾到,到时候再冒冒失失的跑回来多难看?而且我也不能留雨怜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小春摇摇头拒绝。 「拜托拉,一下下就好了,你看我们等了这么半天,皇上不是还没来?趁现在雨怜正在聊天,你陪我出去走走应该没关系吧。我答应我们不会走远的,就在这附近逛逛。」小倩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说道。 「嗯…嗯…好吧,就一下下噢。」小春看了下正与另一个小郡主聊的愉快的雨怜,再看看可怜兮兮的小倩,口气也软了下来。 「哇,谢谢小春姐!」小倩高兴的拉著小春就往外面走。 两人其实也没走多远,不过就是经过小通道晃到矮墙的另一边,但是也光是这矮矮的一道墙,那个紧迫逼人的气氛已经改善了不少,小倩与小春都不由的同时喘了口气。 「呼,感觉好多了…」 小倩大大的吸口气,农家女出生的她在这种「上流社会」怎么呆怎么的全身不舒畅,说要多拘谨就有多拘谨。她真不明白这那种气氛下,一向看似害羞、娇娇女般的雨怜居然还能若无其事聊天,真是太厉害了。 「不好意思让你参加这种宴会…」 小春不无抱歉的说道,不过小倩显然不是很在意。 「哪里,这也算是开开眼界,让我见识了一下皇家的生活…啊,那是什么?妖怪!」小倩二话不说拉著小春就往後退。 小春跟著转头一看也是下了一大跳,一颗布满刀割般深皱纹的脑袋从那矮墙上的小窗户上探出来,鼻下面两块红咚咚不知道是什么的「肿瘤」,加上那色眯眯的贼眼,十足十的像个变种妖怪。 「喂喂喂,你们很没礼貌噢!什么叫做妖怪?我是人!」 那颗脑袋居然还很生气的训话,说完话後头一缩,缩回小窗户里面去了。接著旁边的小门一开,那颗脑袋连带著穿著奇装异服的老头身躯走了进来,不就是那异国使臣比格莱尔?他身後跟著自然就是羿骅念念不望的紫发女孩轩辕牧。 「你当然是妖怪拉,就凭你那副长相,刚刚已经吓昏了三个宫中太监了,不是妖怪是什么?」轩辕牧看著比格莱尔没好气的说道。 「你…你是谁?」小倩把小春拉往身後,这两人来的诡异,让她很担心。 「我是谁?随便一下吧,我自己也开始弄不是很清楚了…」轩辕牧听著有人问话,随口回答。 等到转过头来一看,轩辕牧才认出眼前这个漂亮的小侍女是旧友小倩,而她身旁的是那凶巴巴的那个姑娘他也很熟,不就是当初拿著大扫把追著他打的小春吗?怎么这两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皇宫里面吗? 「小…小倩?小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轩辕牧心中的疑问冲口而出。 「你认识我们?」小春疑惑的看著眼这紫发女孩,她相信这样显眼的人物他见过一次後应该不不会忘记的。 「我…我…呃…」 被小春这样猛了一问,轩辕牧才想起来现在的他可是个完全不一样的身份了,紫发少女可不像是有机会见过这两个人。正当轩辕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的时候,矮墙另一边传来的声息打破了局… 「皇上、皇太后驾到!」 小太监全无庸用他那又尖又高嗓子嘶吼著。 「糟糕,皇上驾到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熟知宫中繁文褥节的小春这一听哪有不急的,拉著小倩的手就往来方跑去,只剩下轩辕牧与比格莱尔两人愣愣的站在那边。 「你认识她们?」比格莱尔问道。 「嗯…可以这样说啦,以前的一段孽缘。」轩辕牧无奈的搓搓头,与小春相遇之事,除了「孽缘」之外,大概也没有更好的形容词了。 「是吗?」比格莱尔瞄轩辕牧一眼,无意在这话题上打转,从矮墙这边偷偷的往里望去:「哇,好多美女!这是在做什么?」 「啊,那不就是皇上羿骅与皇太后吗?我们怎么跑到御花园来了?」轩辕牧往里面一望,惊讶的喊出来。 「原来这里就是御花园,我经过好几次都还不知道这里的名字呢。」 「那不是重点吧,我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啊,不是要逃出去吗?怎么反而往里面跑了?」轩辕牧一头雾水的看著比格莱尔。 「我是想说从北边离开,这是必经之路。」 「是吗?」轩辕牧无意多逗留,看著那讨厌的羿骅一个个将那些名门秀拉起来,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浮起,忽然觉得有些烦躁:「那我们就快走吧!」 「什么?不趁机多偷窥一下中原美女?」比格莱尔懊恼的看著轩辕牧,他还没看够呢。 「胡说八道,我们快点走吧。」轩辕牧一拉比格莱尔,就打算走人。 「什么嘛,不让我多看一下,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先看过再去救你的…」比格莱尔小生的嘟囔著,不过还是悄悄的带著轩辕牧往一旁走去。 「站住!」 不过才走了几步,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就被身後的一群禁卫军叫住了。 「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羿骅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红粉佳人围绕在中间,不是说她们不漂亮或是不娴熟,事实上能被选入参加宴会的可都是万中选一的姑娘,姿色那是不用说了,而那气质的要求更是严格,唯一让羿骅感到不适的是她们眼神。 那说不上是贪婪,但是却是带著丝丝狂热。 羿骅并不怪她们,实话说如果他眼前出现一位异国公主,而她国的疆域跟神州大陆一样大的话,羿骅相信他自己也会对那公主另眼相看。只不过现在情况反过来,代表著权力顶端、集荣华富贵一身的他被一群姑娘围绕著,几乎每一位都在搔首弄姿,希望得到他的青睐。 不过越是这样,羿骅越是感到反感。 也说不上是很讨厌,只是长於皇城,自「北原之乱」後皇家所剩下的唯一血脉,他可说是从小就享受著帝王生活,同时也就要忍受哪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当人人都想巴结他,而注意的是他头顶上那闪闪发光的王冠时,羿骅很多时候都有种自身被忽略的感受。 如果今天拿掉帝王的光环,他还剩下什么? 这也就是为何他喜欢上那紫发美女的原因,她确实有著国色天香的姿色,不过最让羿骅倾倒的却是她的眼神,那清澈带忧郁的眼神中不带任何其他的色彩。对紫发美女来说他跟普通人是一样的,如果她喜欢他的话不是因为他的王位,而是因为他这个人。 「皇上,皇上!」 小太监全无庸的叫声将他唤醒,羿骅看著眼前面带疑惑的众人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堂堂国军可不能在这时候发呆的。转头给皇太后一个「我没事」的微笑,羿骅再度挂起那所谓帝王笑脸,有点虚伪的与大家打招呼、闲话家常。 不过既然要找人说话,羿骅也打算找个比较有好感的姑娘,至少眼中那股对权力欲望的炽热没有这样重的人,而他眼前就有这样的一个目标。 不远处,雨怜正一个人有些彷惶的四处张望著,她刚刚才与身旁的小郡主聊了一下,等到皇上驾到,小郡主自然跑到皇上面前,这时候孤单一人的雨怜才发现小倩与小春都不见了,留下她的一个人站在那边。 「奇怪,她们跑哪里去了…」 雨怜专注的想在人群中找出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却怎么样都寻不著。至於那一过来就吸引了大家注意的皇上呢,她的兴趣不是很大。先不要说以雨怜有点害羞的行事作风,她很少让自己引起别人注意,就光现场这样多的美人佳丽,雨怜也不觉得皇上会注意到她,因此她现在在乎的是赶快找著小春与小倩两人,反倒成了场中唯一忽略羿骅存在的女性。 「你在找人吗?」 羿骅那温柔带磁性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雨怜身旁,这位性喜多事的皇上已经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走到雨怜的旁边,在众姑娘的嫉妒眼光下与雨怜搭上了话。 「啊,你是…」 雨怜转头一望,居然是当今圣上,脸颊绯红,头马上就低了下来。 「雨怜叩见皇上!」 「嗯,不要多礼。」羿骅温和的看著雨怜:「你叫雨怜是吧?林雨堂林侍郎是你的父亲吗?我记得林家就只有你一个独生女?」 「是的…」在众人的注视礼下,雨怜觉得自己的脸颊就像要烧起来似的,头是垂的更低了,话也越说越小声几乎细不可闻。 「不要紧张,我只是问问罢了。」看著雨怜又羞又窘的模样,羿骅心中暗暗好笑,没想到一向做事果决大胆的林雨堂居然有这样个容易害羞的独生女儿,也算满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说到这里…) 羿骅若有所思的看著雨怜:「听说林侍郎的「皇材民用」政策是你提出来的?听说这阵子赚了不少钱是吧?」 「不敢欺瞒皇上,是…是有些利润。」听著羿骅突如其来的问话,雨怜似乎有点措手不及。 「你确定是「只是有些」吗?,看看这两天在皇城外面叫苦连天的那些商人,你可让他们把老本都亏光了!前两天还有一个商人跑来陈情,不过当值的官员没理他就是了…」羿骅笑道。 「这…这…请皇上明察,当初之所以提出这「皇材民用」的策略是基於方便西京当地的居民,想说能让他们早日开始重建家园。至於其中所赚取的利益岛是其次的目标,而且父亲收购那些建材的价格也不算过度低廉,虽然不高但是也已经说的过去了…」雨怜红著脸辩解。 「哈哈哈,不要紧张,朕只是问问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事实上,朕是很欣赏你的,一个女子能提出这样有建设性的建言实不容易,毕竟放眼望去现下女子多花时间在风花雪月上面,但是实际上能做点事的却没有几个…」羿骅感叹著。 「谢谢皇上嘉奖…」雨怜受宠若惊的看著羿骅,至於其他的郡主千金们更是在那儿窃窃私语著,没想到羿骅舵这素未蒙面的雨怜有著这样高的评价,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 「那就是林侍郎的独生女,林雨怜吗?」 「对对对,就是她,不是听说过还被淫贼袭击过?」 「是啊,还不知到是不是完璧之身,还有脸来参加皇上的宴会?真是不知羞耻。」 「对对对,这种人早该被赶出去…」 眼看著雨怜一个人独占羿骅,四周自然而然的出现嫉妒的眼光,许多让人不舒服的耳语有开始传了出来。毕竟在这争取皇上青睐的「战场」上,有的只有敌人,没有朋友,皇上与太后的的关注成了大家追逐的焦点。 听著耳边传来的风言凉语,雨怜欲辩不能,只能将头弯著更低,像是个受伤的小动物在那独自颤抖著。至於羿骅对这些人的言行心中却很不是滋味,身为名门秀如果连这点容人的雅量都没有的话,如何能信任? 他虽然有心要帮雨怜说说话,不过估量自己这出口恐怕情况会更糟的可能性,羿骅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装著没听到,有一句没一句的与雨怜闲聊,虽然後者因为那些闲言闲语,已经有些答不上话了。 正当这尴尬的当儿,一个娇悍的声音从旁传出… 「喂喂喂,你这什么意思?嫉妒吗?」 雨怜听著这异常熟悉的声音,兴奋的转身一看,正是她的中密友小春!而之前不见踪影的小倩则是站在小春身後,担忧的看著怒气冲冲的小春发脾气。 「你是谁?在这大呼小叫的。」 被小春指责的那权贵千金先是愣了一下,才开口骂出来,显然娇生惯养的她还没见过哪个家伙敢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削她面子的。 「哪你又是谁?在这大摇大摆发号施令?」 小春是何等人物?对於那千金的指责她是理都不理,当场就呛回去了。 「你你你…你这家伙…我是驻守「西瞻关」铁将军的女儿铁云兰,你又是哪里来贱婢,居然在这儿大呼小叫的?」那千金气的不打一处来。 「我是雨怜小姐的婢女小春,怎么了?尊贵的您要跟我这样一个「贱婢」过不去吗?」眼见自己已经引起四周的注意,小春故意大声的挑衅。 「你…你这没上没下的…」铁云兰怒火中烧,要不是顾虑著自己的形象,恐怕早就上去与小春撕打起来了。 早在「北原叛乱」之前,皇普王朝就已经出现当代将军拥兵自重的情形。朝廷的百万雄兵被分为三份,以李肃等保皇派为首的人,掌握了连皇城禁卫军等约四十五万的铁甲步兵,镇守「西瞻关」的铁单于掌握了约三十万,剩下的则归於驻於南蛮的世袭将军第五言福所管。 在这三强鼎立的情况下,虽然羿骅等人希望收回军权,但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而皇普王朝的安定也就是建立在这微妙平衡的军事武力上。经过范蠡等人这些年的努力,似乎另两大势力有从一开始的观望,到现在的示好,这也是为何铁单于送他的女儿铁云兰进京。 在「西瞻关」所在的西部三洲,约有五分之一的国土是由铁单于私自徵税,然後再上贡一定的比例给朝廷。在那边,铁单于就是土皇帝,而他的女儿铁云兰自然也就是当地说一不二的公主。 自小就娇宠惯养的铁云兰何曾遇到过个敢与她大呼小叫的人在?更不用说对方的身份只是个卑微的女婢,这叫她如何能忍受的了?要不是身处别人的地头,又要顾虑自己的形象,她可能早就叫人打小春拖下去砍了。 「好了好了,铁云兰你可是贵为郡主,何必与地位低下得婢女一般见识?」 虽然心中不喜其为人,但是看著在一旁冷眼观望的太后,再想想当今的局势。羿骅也不希望让事情发展到太,毕竟以两方面来说他既不希望破坏他与铁单于的关系,也不希望因此杀了小春而疏远与中原三大商业家族林雨堂的关系。 在清况进一步恶化前,他必须提早发话。 「你叫小春吗?」羿骅瞪了小春一眼。 「是的,皇上。」或许小春敢在郡主面前没大没小的,但是如果是皇上的话,那态度可就差的多了。 「不是我偏坦铁郡主,但是你实在太没尊卑之分了。念你初犯,到休息室去乖乖的等著雨怜小姐吧,这御花园实在不适合你这种粗鲁的人。」羿骅骂道。 「是…小…小春谢恩。」虽然心中不服气,但是皇上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势必得听的。无奈下,只有跪倒谢恩,在众人嘲弄的眼光下往一旁走去。 「皇上,难道你就这样让那在御花园大呼小叫的贱碑走人了事?」 虽然皇上亲口指责,但是铁云兰可是很不乐见到。在她眼中,这种人直接叫手下拖去砍了还算是最仁慈的决定,照她一贯的行事方章应该是刑求到平了心中怒火之後,再决定要杀与否。 「别这样铁郡主,今天大好日子,我们何必让一个小女婢弄得大家不高兴?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雨怜小姐,别看她娇滴滴的姑娘一位,可是很有经商天份的奇女子,你们两人认识一下吧。」羿骅无意重惩小春,随即岔开话题。 「你就是林雨堂的女儿雨怜?」 「是的,有幸见过郡主。」 铁云兰求处小春不果,一股气全出在雨怜身上,加上他父亲铁单于是军权打出的天下,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铁云兰又何时讲过什么道理了?相对与经商的林雨堂一向圆滑的行事风格,雨怜一开始就处於劣势。 「哼,我可看不出来哪里是有幸…那叫小春的是你的婢女?」铁云兰冷哼一声。 「是的,不过小春她是…」雨怜意欲辩解,但是却被铁云兰打断。 「不用狡辩了,我知道你们俩儿根本就是一伙的,我也不想与你多说,只是身为一个主人,应该驭下要严。像你这样被一个婢女骑在头上,纵容她在这种地方胡言乱语,我看你们林家的家教似乎也没我想像中的好嘛…」 「这…铁郡主,请你不要出口伤人。」雨怜心中极不受用,铁云兰这可是连带的把林家庄的尊严都放在地上踩了。 「是吗?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铁云蓝气势汹汹的顶回去。 「好了啦,铁姐姐。」这时站在旁边的邵郡主拉住了还欲说下去的铁云兰:「不过就一个女婢罢了…皇上还在看哪。」 最後一句话起了神效,铁云兰稍为冷静了一下便注意到羿骅的眼中闪烁著不满,连站在一旁、一直都没发话的太后脸色都不是很好。 「好啦,我知道了。」铁云兰挣开邵郡主捉住她的手,气冲冲的走了。 「我为铁姐姐的无礼致歉,她不是有意冒犯皇上您的。」看著远去的铁云兰,邵郡主连忙说道。 「不用放在心上…」羿骅赞扬的看著这邵郡主,虽然谣传这邵郡主为人孤冷漠,与铁云兰的蛮横暴躁有的比,两人也因此结交成好友,不过就刚刚她的表现,倒是很出羿骅的意料之外。 「多谢皇上的宽宏大量…」邵郡主往前一步,往羿骅面前跪了下去。 「请不要多礼!」羿骅连忙凑上前去,想要将她扶起。 「不要碰她!」 正文 第26章 大显猴威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轩辕牧右手前举,排山倒海的无形力道霎那间奔腾而出猛然撞向毫无防备的绍郡主。悴防不及的绍郡主闷声中招,伴随著碎裂声,她身子如同断线了的风筝般被弹到到三丈远的地方,从那脖子、四肢、脊椎多处扭曲的模样,任她是大罗金仙也铁定不活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 羿骅骇然的看著那躺在地上的绍郡主,整个面部结满了冰霜,晶莹剔透的冰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显然刚刚那一下不单是那强大的撞击力,附带的冻霜更是极具破坏力。最让羿骅感到心惊肉跳的是绍郡主脸面皮堪肉绽的模样,他头一次发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孩子居然身具如此庞大的伤害力。 「这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轩辕牧不理会羿骅,只是专注的瞪著那具「死尸」。 刚刚在花园外面因为不想引起骚动,轩辕牧与比格莱尔只好装模作样的被侍卫们「送回」御花园赏花,对於皇宫一无好感的轩辕牧远远的躲在角落等著那些侍卫走人。 没想到这一站,他眼光自然而然的望向了羿骅所在的方向,而那股之前感觉到的异样情绪又从他心底泛了上来。看著那群美女佳丽,轩辕牧总是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厌恶感,倒不是说讨厌她们,但是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总是让他感到难过。 一开始轩辕牧还很紧张的怕说是自己踏上了不归路,被恶魔锁链诅咒了太久,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性向了,居然在「忌妒」这些女子。不过等到铁心兰的出现,轩辕牧的眼光也跟著移了过去,不是放在她身上,而她身旁那绍郡主的身上。 此时轩辕牧终於找到那怪异感觉的根源了! 绍郡主那个眼神再清础不过了,虽然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经过浑沌宝鉴洗礼的轩辕牧对於任何的能量形式可是相当敏锐的,更不用说这个造成他受伤变身的家伙、那个潜入王爷宅邸的刺客巧巧! 所谓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是轩辕牧二话不说的就冲向前去,呼喝羿骅闪开之馀,一记「霜震」就向巧巧打去。不知是真的巧巧措手不及没来的及挡,还是她有意受轩辕牧一击,这记「霜震」是直直的命中巧巧,将她远远的打飞出去。 不过基於那巧巧居然能从那「灵暴」之中安然而退,再加上那一身的怪力,轩辕牧可不认为区区一记「霜震」能将这女妖怪打倒。 「侍卫!侍卫!你们在干什么!赶快把这妖女擒下!」 在诸女的惊惶尖叫声中,皇太后是最为镇静的,她所担心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羿骅。不用说轩辕牧这样莫名奇妙的冒出来杀人,就算是他不杀人,他那一头紫发也出漫了她的身份,皇太后对这妖女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不要伤她…」 耳听皇太后下令,羿骅还没来的及叮咛侍卫不要伤她,围在他身旁的贴身亲兵已经一窝蜂的涌上,团团把他给围住,急急忙忙的往外撤移。 (真是罗唆的家伙…) 轩辕牧听著羿骅著急的叮咛声,虽然自己表面上叱以之鼻,但是心中那暖暖的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轩辕牧知道虽然他对那家伙没啥好感,但是心中深处对他的那种莫名奇妙的爱还是有点感动的。 「至於你们…」 双眼直直的盯著绍郡主的「尸身」,轩辕牧眼角已经瞄到几个是卫从一旁偷偷摸摸的要准备扑上来。刚刚遇到侍卫不出手是因为想要偷偷溜走,现在既然已经曝露身份了,功力更上一级的轩辕牧自然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喂,比格莱尔,你能顺便帮我…咦?」 轩辕牧正打算叫比格莱尔顺便帮他料理一下这些人,却发现这老家伙居然不知道何时开溜了。更妙的是以轩辕牧这样的修为,他居然一点都没注意比格莱尔何时离开的,感觉就像他忽然消失一样。 「没情没义的老家伙…」 由於比格莱尔的临阵脱逃,他刚刚才在轩辕牧心中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加尊严立刻消失的乾乾净净,轩辕牧口中嘟囊几声,看著几个带刀侍卫晃著闪亮亮的钢刀、如狼似虎的扑上来… 「不要吵我!」 轩辕牧顺手一挥,寒霜之气霎时转换成了强大的电磁力,没有了躯体耐力的限制,紫金诀的绝对威力爆发出来。侍卫们只感到手上一痛,前一刻还是无坚不摧的钢刀,下一刻已经双双爆开,成了满天飞舞的铁屑。 「哇啊啊啊啊!」 扑上来的侍卫狼狈的跌在地上,抱著自己鲜血淋漓的握刀手痛呼。这一下倒唬的馀下的侍卫不敢上来,带领的侍卫队长眼见不对,连声呼喝,却没人理他。 至於几个弄不清楚状况、想去急救绍郡主的倒楣鬼,才走没几步就被轩辕牧暗使沧海诀,将他们的双足用坚冰黏在地上。看他们一个个大呼小叫,使劲的想要加他们的脚拔开,却最後全都徒劳无功的瘫软在地。 「你杵在这干什么?还不赶快叫人将这妖女擒下来!」 看著众侍卫裹足不前,皇太后心生不满,发作身边的侍卫队长。 「太后,不是侍卫们不上,而是这种妖人我们…我们没办法啊。」侍卫队长苦著脸看著皇太后。以禁卫军与御前侍卫的忠心程度,要是说轩辕牧是袭击羿骅,他们当然不畏生死,虽然不能击败轩辕牧,但是以自己的身体做护盾,护著皇上离开还是可以的。 但是以这种情况,皇家成员既安全无事,对方又强的不像话、无处下手。这种时候要他们浪费自己宝贵的性命在这种无意义的地方,他们自然是不干的。更何况出事的第一时间,已经就有人去找国师醉翁了。 既然专家马上就要来,他们又何苦此时无谓的送死受伤? 但是他们不上,并不代表就没人出手。伴随著娇叱声,一道剑光指向轩辕牧,却是小倩不知从哪拿了把剑,袭击轩辕牧。 「小倩?!」 在这御花园众多人中,轩辕牧最不想伤的就是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攻击自己,轩辕牧还是手指一转,将小倩手上长剑震开。不过小倩显然不想如此善罢甘休,论起粉拳就继续向轩辕牧冲过来。 「说!你跟那淫贼轩辕牧是什么关系?」 小倩一招「夏荷冬梅」双掌左上右下的袭向轩辕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同是凌山派习艺,轩辕牧如何不识这「梅花拳」?虽然身上因为恶魔锁链而不能运行真气,行动也是虚弱缓慢,但是现在的他又何需这些,他嘴上否认而左手一挥,一道冰墙倏然暴起,将他与小倩隔开。 「不要装了,刚刚那一招,不是正是那淫贼的招数吗?」 小倩哪里会这样易与?一个转身绕过冰墙依旧冲向轩辕牧。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淫贼!!」 轩辕牧嘴上硬撑,同时两手下摆,倚著吹起飓风身子缓缓後退,趁著小倩因为风沙看不清的同时,左右手指快速连挥,地上蓦然窜起数道水刚粗细的冰尖,相互交叉的将小倩困在里面。 「可恶的家伙,放我出来!」 看著这不知从哪来的尖冰栅栏,小倩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下手。冰块表面湿滑冰冷,而那交叉尖端又是无比的锐利,一个处里不好手掌可就会被刺穿了。 「想都别想。」轩辕牧摇摇头,说道:「而且我在说一次,我不认识你所谓的那个什么淫贼轩辕牧,我听都没听过。」 「骗人!」小倩一眼瞪回去。 「真的,我只对那巧巧有…咦?她到哪里去了?」轩辕牧回头一看,原本还躺在地上的「死尸」已经消失无踪了。 「在这里!」阴冷的声音出现在轩辕牧身後,正是绍郡主。 「啊啊啊啊!」 看著眼前半张脸的妖怪,小倩吓的大声尖叫。至於一旁的侍卫兵根本早就已经看的愣住了,甚至一向冷静的皇太后也掩口惊呼。 (糟糕!) 轩辕牧意欲转身逃开,但是在小倩的尖叫声中,一股大力由下袭来,轩辕牧措防不及,能感觉到的只有排山倒海的剧痛,然後等到稍稍回复神志时,轩辕牧发现他已经痛滚在地了。 「噢,不错嘛,是那个腥红锁链的关系?居然能奈住这样一击。」 绍郡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轩辕牧身旁了,如同那次王府灵爆,她的半张脸崩离破碎,下面光滑的金属表面露出,外面的半张脸皮则是被轩辕牧之前的「霜震」所冻碎了。 「那我们在试试这个!!」 巧巧阴笑声中,一记「裙下腿」无影无踪的踢过来。轩辕牧甚至连巧巧裙摆有没有动都没看到,整个人在碎裂声中如皮球般的被踢上天去了,跟随的是那闪闪发光的冰晶碎片散列四处。 「不错嘛,挡的好。」看著轩辕牧胸前的大块坚冰,巧巧赞道。 原来轩辕牧虽然没法看清巧巧的攻击,不过在巧巧发声的时候他已经集结玄冰於胸,所以说巧巧那一记倒墙碎石的踢腿踢下来,轩辕牧胸前玄冰破碎四散,但是也挡下了大部分的力道。 轩辕牧随即狼狈的撞倒在地,眼见巧巧又冲上来,轩辕牧头一撇,两道冰墙立时窜起挡住巧巧的来路。 「哪有这样容易?!」 巧巧呵呵笑声之中,身影连晃已经已不可思议的速度绕过的两道冰墙继续往轩辕牧处冲过来。不过轩辕牧也无意束手待毙,他双手已经稍稍回复知觉了,眼中模糊不清的影像也清楚多了,虽然腹间剧痛,但是至少神智清楚了点。 巧巧的怪异大大的出乎轩辕牧的意料之外,原本想说她只是个拥有怪力的护法,虽然可能难打,但是轩辕牧有自信在得到浑沌宝鉴第二层力量的他,绝对能打倒这家伙。可是看她半张脸下面的光滑金属表面,轩辕牧可就不太确定了。 眼看著巧巧已经冲到自己身前了,轩辕牧抱头一蹲… (虽然不是很有把握,但是只有试试看了!) 如同之前的,泛著蓝光的千年玄冰立时将轩辕牧以半圆球状的裹在其中,表面则扎满了冰晶尖刺让人无从下手。不过这种东西显然不放在人偶巧巧的眼界中,她无视冰晶尖刺,抡起双拳就是那股怪力乱打。 只听爆响破裂声连连,那半圆球体的坚冰逐渐被削成冰屑。虽然每当巧巧一拳打下去坚冰便快速的继续凝结,但是比起巧巧那超人般的速度,那跟比就不成比例。当然凹凸不平的冰晶尖端不停的挫伤巧巧的手掌,一块块飞弹出来的冰屑都沾著点点的腥红,不过巧巧似乎是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感觉。 某些乖觉得侍卫已经看出,巧巧那可说是打的稀烂的皮肤下面闪耀著金属光泽。显然这家伙全身都是那无坚不摧的怪异金属所打造的,只是在外面披上人皮。这样也能解释她为何不怕轩辕牧的攻击,因为目前轩辕牧对她的攻击虽然见血,但是哪都是表面的工夫,在里面她是一点事都没有。 「找到你了!」 隋著巧巧的最後一击狠狠的捶下,整块坚冰崩然破碎,化成点点蓝光四散,但是令所有人错愕的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 巧巧立时省悟中计,在五行道术里面遁术并不是很难见到的,只是从没见轩辕牧用过,她还以为他不会,却没想到造成此时疏漏。 「太迟了!」 轩辕牧远远的站在墙上,双手听平举,却是十支尖锐的冰晶长枪浮在他手中,看著上面晶莹的蓝芒,不难想像轩辕牧这几支「特制」的冰枪可不比一般。不等巧巧回过神来,轩辕牧双手一甩,十支冰枪化成蓝芒袭击巧巧胸前,同时轩辕牧顺势一蹲,双手往下一暗,在众人的注视下两支土手破土而出,紧紧的拽住巧巧的脚裸不让她逃走。 面对轩辕牧的凌厉攻势,巧巧不慌不忙的举起双臂护胸,轩辕牧的冰枪或许厉害,但是对上她身上的「殒铁」,那可是差远了。十支冰枪撞在巧巧身上就像玻璃遇上花岗岩,伴随著破碎声响後剩下的依然只有满地的碎冰晶。 眼看攻击无效,轩辕牧只好施展满天花雨的手法,顺手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巧巧身上丢,有时候是飘起来的石子,有时候是小火球,或是冰锥、或是铁片,任何能就手的东西都被轩辕牧当武器扔了出去。 只不过这行动的效果实在有限,巧巧的表层皮肉或许看起来受伤极重,在轩辕牧的攻击下洒的地下都是点点的血斑,但是轩辕牧是有苦难说,巧巧的行动看起来就是没受到影响,反倒是她眼中绿芒逐渐转红,似乎有狂暴的趋势。 「国师还没来吗?」 早已经在众人的护持下撤离花园的皇太后发问,她与羿骅远远躲在远处的高楼之上,藏身於布幕之後。既能清楚的观看局势,又能隐藏自身不被发现。 「刚刚传话的侍卫已经回来了,说是国师离开皇城去王爷府。」侍卫队长惶恐的回答。 「怎么刚好就在这种时候…」发声埋怨却是羿骅,眼见心上人趋於下风,他心中的焦急是可想而知的。 「派人去请国师了吗?」皇太后瞄了一眼羿骅说道。 「是的,相信国师很快就会赶到的。」侍卫队长答道。 「最好如此…」皇太后不再多说,将眼光放回御花园的激斗上。 轩辕牧展开身法闪躲行动极速的人偶巧巧。由於身上锁链的限制,轩辕牧并不是用轻功,而是从醉翁处习得的那不完整的土遁术。相对於醉翁消失身影於无形,轩辕牧是将土地泥沼化,潜入如水的土中躲避巧巧的追击,然後再从地底下伺机攻击。 「你把我想的太容易了!」打没几下巧巧已经摸清楚轩辕牧伎俩,她左手握拳不追击轩辕牧,却反而打向一旁被困住的小倩。 就算是盲眼人有能看出之前轩辕牧处处对小倩手下留情,众侍卫武功不弱,一拥而上他随手一挥全部倒地,但是偏偏小倩一个弱女子仗剑直追,他却大花工夫用冰把她困住。这中间若无隐情,那才真是奇怪的呢。 (糟了!) 发觉巧巧袭向小倩,轩辕牧心急之下直冲而上,地动诀甫动,厚实的土墙已经猛然的破土而出挡在巧巧的面前。但是在巧巧的怪力加上「殒铁」打造的身躯之下,三拳两脚三人宽的土墙已经被打泥粉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但是就趁的这么一顿,轩辕牧已经抢上前去,掌上铁屑环绕,狠狠的往巧巧身上揍去。若是说硬砍砍不过巧巧的坚硬身躯,那轩辕牧就用磨的,数千片金属碎片用绞的也应该能慢慢挖出个洞来。 「是吗?可惜已经太迟了!」 巧巧嘿嘿冷笑声声中,身子倏的一转,一个凌空後翻居然晃到了轩辕牧的背後。巧巧刚刚袭向小倩根本是个虚招,真的的杀著却是等著轩辕牧自投罗网。 「这次你可逃不走了!」巧巧抓紧良机一拳往轩辕牧心口揍去。 轩辕牧一时不察重了巧巧的诡计,百忙之中根本没法防御,虽然知道同样的招术作用不大,但是还是双手速结坚冰,试著减少伤害。 「哪里有这样好的事?」 巧巧早料到轩辕牧会有此一动作,拳头一缩,手轴下沉,却硬是由前转下,巨力击向那坚冰。轩辕牧只感到双手臂传来剧痛,却是坚冰被击碎,但是巧巧的怪力依然没有完全宣泄,全都化为骇人的冲击力作用在他手上,双臂已然被震断。 「哇啊啊啊啊!」 轩辕牧手上剧痛,才刚叫出声,却已经感到呼吸不顺畅,抬头一看碗大的拳头已然及面。总算轩辕牧习浑沌宝鉴有成,一个铁板桥往後一仰试著躲开,但是心口传来的怪声却告诉他…他已经中招了! 虽然後仰时卸去了一些力道,但是巧巧的怪力哪是如此容易消受的?在众人的注视下,轩辕牧口喷鲜血整个人飞弹出去,狼狈的滚到在地,连续几个翻滚撞在旁边的大花盆上。水缸大的花盆哪里经的住这种撞击?磁碎瓶破,泥土碎磁盖的轩辕牧一身都是。 「总算给你一个教训…」 巧巧看著倒在地上不见动静的轩辕牧喘了口怨气,这家伙三番两次的让她搞砸她的任务。她的自尊心受伤那也还罢了,但是要是说教主怪罪下来,延迟了「重生」的研究计画,那她可无法接受。 「接下来…那个少年皇帝跑哪去了?」 记取上次的失败经验,这次的刺杀行动由巧巧独立完成。她的特殊能力使她能装扮成任何她这年纪的少女,而此次的御花园盛会就是她最好的机会。要不是轩辕牧中途认出她的身份,恐怕她现在已经杀了羿骅,逃离皇城了。 虽然巧巧对於轩辕牧忽然展现的力量感到不解,但是现在麻烦既已解决,那速速完成任务离开才是上策。唯一麻烦的是拖了这么久的时间,皇地跑哪去了?更重要的是国师醉翁得到消息回来了没?要是这样的话,那她不但不能去找羿骅,还得赶快离开。 只是还没等巧巧迈步,她就已经感到不对劲了。只见覆盖著轩辕牧身体的泥土开始冒著白烟,随著土壤慢慢的隆起,蓦然一堆手掌大小的小砂猴由里面钻出来,如同蚁窝的蚂蚁般成群结队往巧巧冲过去。 「又是这种小手段!」 眼看此景,不用多说也知道是轩辕牧的手笔。巧巧看著这已经聚集了近千、而且还在不段的涌出来的小砂猴心里也有点毛毛的。倒不说怕输给小砂猴,只是这东西数量一多,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才是。 正当巧巧做著没理会的处里时,只听土堆处异种波动传来,砂石瓦砾像是没有重力似的慢慢的飘了起来,其中围绕的中心点却是一支可爱的紫毛小猕猴。他的眼睛泛著奇异的光华,只是瞪著巧巧不放。 (这…这是…) 巧巧讶异的看著这支突如其来的小猕猴,心中微感到慌乱。却不知道这是因为刚刚哪那一击手肘打碎了比格莱尔给轩辕牧的戒指,戒指既碎,没有月光的辅助恶魔锁链不平衡的力量再度作用在轩辕牧的身上。 要说变身动物真的有什么好处,因为使用著动物的躯体,更直接的进入一种动态冥思的境界。由於动物的情绪简单,单纯而又自然的原始直觉在浑沌宝鉴中占取很重要份量,因此此时轩辕牧的对浑沌宝鉴的运用反而更见圆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看出巧巧心神微分,轩辕牧首先展开了先发攻势,数千支的小砂猴霎时由四面八方蜂拥而上。面对这些恼人的家伙巧巧没有多花心神,心想这东西反正也伤不到她,只是顺手挥拳想把他们一个个打碎,却没想到拳头才碰到小砂猴已经感到不对。 虽然她轻轻一碰小砂猴就化为泥沙,但是那泥砂还是如同活性生物般缠上了她的金属身躯。更麻烦的是居然化为更小的砂猴,当她再打的时候又化为更小砂猴,然後这些砂猴一上身就不下来了,专门往她关节缝处钻。 没几下,数千支的砂猴才上了近百支,精密的灵动机关人偶巧巧已经卡在那边动弹不得了。 「可恶…居然敢这样对待我…」 巧巧努力的转动关节,但是所能发出的只剩痛苦的摩擦声音。那些活起来的砂粒已经完全填满了关节内的缝,而外面的小砂猴还在那边不停的往她身上跑,试著从外面把她包住。 正当所有然以为即将要结束的时候,却见巧巧身上开始露出滚滚的黑气。酝氯黑气也是由关节等开口处泄出,轩辕牧的那些砂猴在黑烟的缠绕下很快的就是去了活力,迅速的化为一般的尘砂滑落地面。 不一会儿,原本还动弹不得的巧巧已经如同著火般全身缠满了黑气,更回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不但如此,黑气连带的腐蚀任何接触东西,巧巧光是站在那里,地上已经融出两个足印了。 在一旁观看的小倩光是看到巧巧眼中露出的血腥凶芒,就已经有些腿软了,她虽然静禅内功略有所成,但是遇上这种程度的杀气却还是难以支持。至於轩辕牧方面由於兽化,西想极其单纯,再加上浑沌仙气护体,反而依点感觉都没有。 两个怪物的对峙就这样开始了。 如同之前的,人偶巧巧依然使用空手搏斗的技巧,以诡异的超快速度向轩辕牧迫近。至於轩辕牧则是依然浮在半空中,也不见他动手动脚,地上的尘砂已然窜起,四面八方的向巧巧卷上去。 巧巧仗著黑气护体,往前硬冲,见到沙堆她是论拳就打。依靠著强大的破坏力,巧巧轻易的就能将沙堆打散,而且因为黑气的关系,尘砂在触碰黑烟之後就失去活力,虽然满天乱飞,但在她的连面不绝得拳头下却是一点一点的尘埃落地。 没两下巧巧已经冲到轩辕牧的身前了,不过这次没等到巧巧举拳打过来,轩辕牧心念一动。巧巧左肩与右腰同时发出怪异的闷响。巧巧感觉到就像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般,整个人在震荡中被炸开了个老远,却是轩辕牧施展「气爆」把巧巧给震开了。 两人随即展开游斗,轩辕牧的攻击不据模式,变化多端,从地上的砂到花园里的花草树藤都有可能,只要能阻挡缓慢巧巧,这些攻击就没完没了。大多数时候轩辕牧的主要攻击还是仰赖「气爆」,每发气爆就如同轩辕牧出手重击巧巧,虽然她身驱为殒铁所铸,但是多次下来已经略见凹痕。 至於巧巧则是仰靠著黑气的辅助,多数轩辕牧的攻击在黑气的腐蚀下都是去作用。多次袭击下来,虽然没有真正击中轩辕牧一次,但是黑气所到之处还是带给轩辕牧一些影响。两人最大的不同在於轩辕牧显见不限於能量消耗,但是巧巧的黑气腐蚀力虽强,但是消耗的速度却也很快。 「可恶的猴子!」巧巧感到体内的灵能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一咬牙,带著蚀魂黑气冲向小倩。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轩辕牧虽然有时候有些胡涂,但是可不蠢。连续两个气爆阻止巧巧的前进,轩辕牧使出甚久没碰过的招术「潮海无极」! 相对於之前完全用於借力打力的绝学,这时候配上沧海诀威力,波涛汹涌的气劲倏然爆发,如同江水海潮般,源源不绝的向巧巧打了过去。身具怪力的巧巧还想硬挡,但是先是一波,又是一波,眼见那浪头一波高於一波,前劲未消,後劲已至。巧巧别说是是袭击小倩,她如今连站都站不稳了。 最後轩辕牧缓缓举起右手,一波极高的海啸气劲蓦然袭向巧巧,已经精疲力竭的她终於承受不住轩辕牧这江水般的冲击,痛呼一声整个人飞弹出去,被轩辕牧的气劲带著狠狠的撞往墙上撞去,连破三堵厚墙才止住。 此时巧巧已经无法动坦,黑气也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丝几缕还从她各关节缝中散出来。至於小倩,拜轩辕牧事前又多加了到冰墙在前,虽然被气劲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还是气喘吁吁的撑过来了。 「站在那里不准动!」 还没等轩辕牧前去检查倒下的人偶巧巧,等待两人自相残杀已久的羽林军终於现身了。两旁高楼、四周矮墙,花园假山之後都有他们的踪影。手中的羽箭齐指轩辕牧,就等著他稍有异动便放箭射杀。 只不过对兽化後的轩辕牧来说,由於无法思考太复杂的事情,他根本没去听那羽林军队长说的话。吮著手指头,稍稍带动一下依然弥漫在四周的潮海气劲,众人只觉得股说不上来的力道袭来,身子一歪已经全部被卷倒在地了。 (现在我该做什么…?) 轩辕牧知道自己不该在此多逗留,虽然直觉告诉自己要小心,偏偏脑中又是一片空白。想说决定一些事,但是却连自己要做什么都搞不清楚。就在这时候,轩辕牧忽然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飘在空气中。由於身为动物的本能,轩辕牧几乎想也没多想便扑上前去察看。 不远处,一串带黄色的成熟香蕉放在桌上,表皮滑嫩有光泽,底部略带焦黄而顶部却又依然有著丝丝绿意,正是新鲜、味道上佳的时候。而且在旁边,似乎怕别人不相信,还有起快已经切好了的香蕉肉放在盘上,闻著那甜甜的香气,轩辕牧几乎忍不诱惑,双脚自动的晚那边迈进。 (不能过去…这一定是陷阱…) 轩辕牧死命的想抗拒这股香甜气味的诱惑,但是心里面还在抗拒,但是身体力行的速度却快上许多。轩辕牧还在闭著眼睛试著抗拒诱惑的时候,他的手却已经把著来路不明的香蕉放进嘴巴面了。 下一件他记得的事就是沉沉的睡意,与醉翁那老头得意的笑声… … 轩辕牧醒来时很惊讶的发现他没有在某处阴暗的大牢中,而是在舒适的房间里面。看那摆设他依然在皇城里面,不过眼前除了一个背对他的丫环之外一个人都没有,连个守卫都没有,至少他没看到… 「爷,你醒了?」 轩辕牧翻身的声音引起了ㄚ环的注意,她转过身来帮轩辕牧换过额头上的毛巾。 「国师说迷药的效果很快就会过去了,你只要好好休息个半天,应该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留下,不过如果您希望的话,我这就去叫御医来。」 「你是谁?」轩辕牧愣愣的看著ㄚ环,这是个玩笑吗?还是他还没清醒过来? 「我是负责服侍您的ㄚ环,如果爷您有什么需要…」 「停停停…又是那个称呼,你叫我什么?」轩辕牧打断ㄚ环的回话。 「爷啊,您不是亲王吗?」ㄚ环理所当然的回答。 「亲王?」 轩辕牧迷糊的看著ㄚ环,为何说他是亲王?如果照一般常识判断的话,他现在的处境应该不外乎三种结果,要不是以刺客身分下大牢,套上脚铐手链被刑求,要不然就是被当成怪物猴子关起来,成为实验材料,还有就是… 「哇啊啊啊啊啊!」 轩辕惊惶的弹起身来,双手慌乱的在身上乱摸,不过令轩远牧感到欣慰的是他身上的衣物尚在,除了那缠在身上的恶魔锁链,其他地方摸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一连串抽筋般的动作让站在一旁的ㄚ鬟看的偷偷窃笑,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呼…好险…」 轩辕牧自身上下摸了遍,所有都跟他原本的躯体一样,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而且… 轩辕牧惊喜的看著自己,那稍稍有点粗糙的皮肤,加上熟悉的黑色头发与脸庞,不正是自己真正的模样吗? 他居然变回来了!? 「您还好吧?我看我还去请御医来…」丫环有点担忧的看著又叫又跳的轩辕牧。 「不…不用了,我没事。但是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轩辕牧四处打量了一下:「至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皇城里面对吧?还有你为认为我是亲王?」 「关於这个…」丫环面有难色的看著轩辕牧:「国师说这些他晚点都会解释,现在只要你好好的呆在这里休息就好。至於你问的问题,我新进宫的侍女,一进来的时候就掉到这里了,不过这里确实是皇城没错。」 「这样吗…」 轩辕牧逐渐从回复正常身躯中的兴奋回复过来,仔细想来这一切都是疑云重重,他怎么会变回来的?其他的事不说,那该死的恶魔锁链还缠在他身上,但是他怎么会变回来呢?更不用说回复真面目的自己更应该被关在地牢,而不是这里享福,还有侍女照顾。 看守的侍卫呢?他们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能耐吧?不论是哪一种身分,管他是是男是女、是人还是猴子,轩辕牧还满自豪的说一声,他可都是不容易摆平的脚色,怎么现在这么放心只让一个小ㄚ环守著他? 「噢,对了。国是还要我提醒你说这地方布了个什么八卦阵,他说这样说你就会知道了。」小ㄚ环忽然提道。 (果然…我就说嘛…) 轩辕牧一听心下了然,之所以没派守卫是因为他跟本逃不了。但是反过来说,这小ㄚ环又怎么出去的?不会就一直呆在里面吧?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轩辕牧问道。 「你打算离开吗?」ㄚ环看著轩辕牧说道:「国师说你应该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只是问问罢了,只是想问问这里倒底是皇城的哪里?」 「我不知道,我是跟著国师来的,之後就一直呆在院子没出去过。」 「咦?一直就呆在里面?」轩辕牧愕然。 「是啊,国师是这样交代的,要我不要离开这个小院子,至於其他需要的东西他都会派人送过来。」 (居然还真的被我猜中…) 轩辕牧忽然有些懊恼。 由於有醉翁布下「迷踪八卦阵」,轩辕牧一个上午都只有乖乖的呆在这小院子里。当然他也有试试离开这个地方,但是那一走出去就是迷雾,晃了老半天又回到小院子门前的感觉实在很差。 好在轩辕牧也没有久等,当天下午国师醉翁就来拜访了。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亲王殿下。」 看到醉翁走进来,轩辕牧下意识的举起手,但是随即又放了下来。在人家的地盘上最好乖一点,要不然的话那可是自讨苦吃。 「我很高兴看到你理智的动作…」醉翁阖衣坐下。「我想你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不过我也有很多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噢,是有关於我的身分吗?不用问了,我就是轩辕牧。」事到如今,轩辕牧连抵赖都懒的抵赖了。据小ㄚ环的说法他睡了两天,以两天之期照找出自己的老底实在不是件难事,尤其是当朝中不少人都见过他相貌的时候。 「哈哈哈,不是那件事…是有关你爷爷的事情。不过在那之前,你认得这样东西吗?」醉翁从袖中掏出一个玉佩。 那正是当年轩辕牧当掉的寒玄玉佩! 「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轩辕牧讶异的看著醉翁。 「我怎么得到这东西不重要的,重点是你爷爷是如何交代你有关这玉佩的事?」醉翁严肃的问道。 「他…他…他说…他说「随身秘密带著,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决不能丢了」。」 轩辕牧一听头就低下去了,当年无知走的又匆忙,後来王府之行之後因为通缉关系,他也没时间、没精神去注意这件事。等到出了仙岛事过多年,早就已经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是啊,结果你却把你爷爷的遗言束之脑後,草草的把东西给当了!」醉翁严肃的训道。 「这又跟你又何关系?是的,我当初是无知,草草的把东西当了,这又跟你有何关系?!」轩辕牧明知道醉翁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还是忍不住反。 「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不是康亲王爷发现的早,派人沿路找了下去,能确认你身份的唯一证明可就这样没了。到时候这东西落在其他人手上,你不但就此失去你的皇族身分,连带你的性命都很危险!」 「你在说什么东西?!」 「你应该知道「北原叛乱」吧,也应该记得那时皇上跟我的那次谈话…」 「你该不会是说…」轩辕牧惊恐的看著醉翁,这家伙不会是脑经不正常了吧?他?一个默默无名的乡下小牧童居然有著皇族血脉,还是皇帝的弟弟? 「你或许很难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你确实就是皇上的亲弟弟,韩无疾。」 原来那天醉翁在接到宫中急报之後立即赶回去,但是等他到了的时候轩辕牧与巧巧已经进入最後阶段的对决。有鉴於轩辕牧的浑沌之力增长,醉翁无意与之硬拼,反而就轩辕牧的自身弱点设下陷阱,一举擒之。 擒住轩辕牧後对於他的处置有著极端两种不同的意见,先是皇太后极力主张先除而後快,而范蠡等希望能调查出轩辕牧(紫发女孩)的真实来历再做决定。至於一向迷恋轩辕牧的羿骅在这时候反而没有发言,轩辕牧变身猴子的事实对他打击太大,之後的好几天他都只是发呆,暂时失去思考能力。 成为最後决定性的要素的反而是比格莱尔的出现。 最後狼狈逃走、但是还是被捉到的他供出了轩辕牧被恶魔锁链诅咒的事实,鉴於比格莱尔自己也不清楚轩辕牧的真实身分,要确定轩辕牧是否与邪教有关的醉翁提供了彩霞仙宫的四神器之一「真实指环」,在指环的神力之下,轩辕牧的真实相貌得以显现。 「就是这东西吗?」 轩辕牧瞪著手指上的一只怠色戒指,「真实指环」的造型平实无华。真怠的圆环,甚至还没有上下前後之分,唯一比较不同的两个地方就是虽然色做怠色,但是仔细看的话在反光下却会闪著七彩的光霞,更不用提上面密密麻麻,不凑近看就看不见的神秘文字。 「是的,只要你带著「真实指环」,恶魔锁链的变身力量就会被压抑。不过比格莱尔的恶魔锁链确实不简单,一般来说只要带上真实指环,所有各式影响的仙术、道术效果都会被强制消灭。但是恶魔锁链的威力之强,既使你戴上它时能暂时压抑恶魔锁链的力量,却不能永久破坏恶魔锁链的机能。」 「怎么会?那时候光是「灵爆」就让它出现问题…」轩辕牧反。 「那是你完全误解那些表象所代表的意义。「灵爆」的伤害力几乎都被恶魔锁链挡了下来,但是还是有部分阴魂进入了你的身子里面。而这些阴魂的力量自然影响的你自身的存在,由於他们出现自然让恶魔锁链的变身效果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那是那时候恶魔锁链上还有裂纹…」 「那不是裂纹,是「魔纹」。跟我给你的「真实指环」一样,恶魔锁链应该也是上古神器,上面布满了魔纹,乍看之下事一个个图形,但是仔细看的话不但图形的组成是细小的魔纹,连著那些裂纹也应该是。至於月光下你能变回原身应该是「你」借助月光的力量,不自觉的压制与驱除阴魂,所以才会导致变回女孩的结果。」 「所以说你们就认出我来,把我关在这里?」轩辕牧没好气的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要不然的话你抿心自问,如果是一般的囚禁地点,你现在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康亲王范蠡追踪你可是追了好几年了。」 「对啊,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为何康亲王一直追著我不放,还把我列为要犯?」轩辕牧一拍腿,醉翁不说他还没想到。 「无疾,你不是蠢人…」醉翁叹了口气:「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想想看,以你那时候一个孩子的年纪,先不说我们早已经发明昭说你去世,要是我们真的这样做,那时会有多少偷机取巧之人追著你跑?其中又有多少人如果抓到你,会让你活著走人?王爷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的。」 「更何况如果你真的有注意的话,王爷发布的命令是活捉。虽然名义上是要亲自处罚你,但是背後的意义也不就是要护你安全?比起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这个多让你受点苦的方法却是最安全的,当然那时候王爷也没想到你会真的有办法逃的出去。」 「…」轩辕牧无言以对。 「也是基於同样的理由我将你安置在这里。你的身分是尚未公开的秘密,不论是对朝廷要员,或是平民百姓。在一切没有准备好之前我们不希望你的存在提早曝光,所以说你还是得在这里呆上一阵子。」 「就算你这样说…」 「当然我不冀望你会立刻相信我刚刚所说的话,这件事的真实性尚待考察,再过一阵子我相信我能带来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你的出身。而且你公开为外人所知的身分也是个麻烦,毕竟身为一个淫贼…」 「我不是什么淫贼!请你不要乱说话!」一提这件事轩辕牧就有气。 「呵呵呵,不是那是最好了,要不然的话你可能真的得被在这关上一辈子。身为皇子调戏民间女子在家法里面的楚罚可是不轻的。」醉翁呵呵笑道。 「这不用你管…」轩辕牧答道:「而且我还没说我向信你所说的话。」 「不要急,时间会解决一切问题的。好好在这休息几天,我明天会再来的」 正文 第27章 彩霞仙宫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辽州的紫竹林里面,清愚带著轩辕牧等人骑著马,正缓缓前进著… 「你看就像这样,这六个符文加上三种混和的术力便能有这种效果。」 清愚左手转了转,只见砰的一下,原本还是方块状的饭盒瞬间已经成了米粒大小,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上。 「噢,实在厉害…」轩辕牧眼睛睁的大大的。 「哼,这也没什么,在我们那边…」比格莱尔看的很不是滋味,嘟起了嘴想说什么,却立刻被轩辕牧给打断。 「少在那边吹牛了,你不是自称大巫师吗?怎么不见你用过这种招数?不会就不要多嘴!哪…道长,你说这除了变小还能改变物品的形状是吗?」轩辕牧骂完比格莱尔,继续急著跟清愚请教。 「这也不难,只要稍稍改变一下符文的排列也就行了。我说过这变化咒的奥义就在物质的排列上,你能看透这东西,你就能改变这东西的外表,等到修为到了某重程度,听说还能无中生有。」清愚比手画脚的解释著。 「太厉害了…」轩辕牧赞叹著。 「抱歉打扰一下,道长,你确定我们走的这条路是正确的吗?我们已经在这竹林里面走了一个上午了。」这次插话的确是萧雅,他奉命跟随轩辕牧,确保他路上上安全外,还带负责打尖等事务。 「呵呵,不用担心,我们就快到了。虽然我是时常到处乱跑,但是彩霞仙宫可算的上是我家,怎么可能走错?」清愚笑道。 「是吗…」萧雅虽欲多说,但是震於清愚的身分,还是乖乖的闭嘴了。 轩辕牧现在正在清愚的带领下前往彩霞仙宫。 事实上这是个相当匆促的决定,在於轩辕牧畅谈几次之後,醉翁突然下了决定,希望让轩辕牧立刻前往彩霞仙宫,而不是继续呆在皇城。理由包括仙宫能帮助轩辕牧除去恶魔锁链,他也能顺道学习些仙宫的仙术正道,外加知道百△教也在寻找他,那也就是太古魔殿也会开始注意他,所以迁居仙宫突然成了当务之急的选择。 因此没等轩辕牧在皇城住上几天,等到云游在外的清愚接到醉翁的消息回来後,轩辕牧便立即跟他踏上旅程。好笑的是从知道自己身世以来,轩辕牧除了与范蠡和李肃稍稍见过面之外,即便是亲娘皇太后与羿骅可是连点消息都没有。 事实上连他离去时,这两个人也没露过面… 这让轩辕牧心中很不是滋味,实话说他是不知道这「认亲」之事是真是假,全部的证据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当然归还轩辕牧的玉佩是真,他们所说的故事也都合情合理,但是这也都是他们说的,就算他们改口说轩辕牧是北原儿子,事实上有无不可。 而最让轩辕牧怀疑,或是更该说是难过的是,如果真的是失落在外面的小儿子或是亲弟弟,两人会连面都不见就把他送到连在哪都不知道的地方,与群见都没见过的人住在一起吗?这不是摆明了是流放? 唯一让轩辕牧感到好过一点的是至少护卫的清愚是熟人,而且路上随意闲聊还敎了他不少方便的小仙术。如将东西变小或是变形的变化术,配上药物的快速易容术,与基本的仙术操作冥想等等。 自轩辕牧息浑沌宝鉴以来,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摸索。在武学上他是从静逸师太那里打了较平稳的基础,至於仙术方面除了王罕稍稍跟他讨论过一些之外,轩辕牧的基础完全打在自学上面,独创一格。 现在与清愚畅谈仙术,轩辕牧自然无形中长了不少见识。小的应用仙术也学了两三项,更不用说当清愚跟他讲解现在仙术使的分状况,更让他知道彩霞仙宫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一般来说以常人所谓的「术法」来论,主要的修习途径有三,要嘛是「魔武学」,也就是此雷道人的例子,优点是上手快,修为累积的速度相当平衡,而且只要稍有资质或是情修苦练几乎都能有成果。缺点是心法的作用太大,而且不能随意变换,如同紫雷道人便限制於雷,不能修习其他方面的东西。」 「再来是「道术」,有就所谓的元素力量,风火水土金等任何自然就的表相力量都归於这方面,其实就算是仙术与魔武学中也有他的影子存在。优点势效果明显,伤敌快速,但是由於主要是在破坏,似乎实用性又大大的降低不少。只是修练道术的要求稍微高一些,真的要说的话就是悟性,你没办法领悟道术奥义,那勤修苦练也是枉然。」 「最後是「仙术」,这东西与其说是术法,更该说像是能力。仙宫里很多人都与生俱来某种能力,然後将能力发挥至极限,这就是仙术。比起其他,仙术完全是资质与悟性的组合,适合一个人的不见得适合另一个人,而且基於多变的性质,灵活度极高,同样类似的能力能有完全不同的用途。」 听著清愚的解释,轩辕牧眼睛都直了,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你跟醉翁仙长提过你的仙术…噢,或是更该说是道术是根据某本秘笈上所载修习的,具我所看应该是属於道术般的典籍,因为你的能力更著重於自然力的操作。当然实际上,所有的术法都该算在仙术底下,因为不论哪一种说到最後其实不也就是某种方面的能力吗?」 「噢,这样噢…」轩辕牧愣愣的点头。 「而且如果你在本身修习方面有问题,我也很乐意解答…」 「噢,真是不公平,怎么都没有敎我们?」萧天出声抱怨,实际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萧家兄弟提出抗议了。 「我说过了,你们要求教的话应该去找醉翁师伯,他是文武双修的。我修链的是符咒方面的道术,师伯教你们的是武学,那方面我不擅长。」 「每次都有藉口…」萧雅与萧天小声的嘟囊著。 「你们有问题吗?」清愚瞪了两人一眼。 「呃…不…我们哪里敢呢?师伯。」萧家兄弟异口同声的说道。 看著三人的对话,轩辕牧在旁边看著心里偷偷笑著。这一趟与他同往仙宫的人其实很少,除了带队的清愚之外,轩辕牧自己、比格莱尔、再加上萧家两兄弟之外,就是几个负责推送「棺材」的侍卫。 至於里面装了什么?醉翁也跟轩辕牧提过了,就是那个被他打败的人偶巧巧。事实上虽然巧巧身为百△教的四护法之一,而百△教实际上就是太古魔殿对外的组织,但是巧巧本身却是十成十的仙宫「土产」。关於巧巧的背景醉翁没有多说,不过她确实原本是仙宫的人那时无疑的。 这也是为何这次清愚回去,还要带上巧巧一同上路的原因。 彩霞仙宫的位置是个秘密。仙宫的出入口很多,可能是竹林、山洞、湖边、乱石堆中,分布在大陆的各个地方,经由特制的阵法出入。而这出入口的位置也是随机变换,只有仙宫的人才能找的到。而巧巧身为仙宫的顶级作品,自然也能找的到仙宫的出入口,因此从百△教夺回巧巧,事实上对仙宫防御太古魔殿的入侵其实是很有帮助的。 眼见两兄弟对这话题扯个没完,清愚无意再多说,随即扯开话题。 「好了,不跟你们辩这个了,你们不是想看仙宫是怎么个模样吗?前面就是了。」清愚忽然举起马鞭前指。 众人连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奇形怪状的城镇出现在眼前。 如果要说这地方给轩辕牧的第一印象,轩辕牧给的形容词是「神奇」。 这地方不是像一般人口耳流传,是个如同仙境、鸟语花香的乐园。事实这地方是个「大杂烩」,或是更像说一个超乎人们想像菜市场,「乱」是一个很好形容词来形容这个地方,而且还乱的很有品味,也很有秩序。 先是栋豪华的四层大酒楼伫立在大街正中央,算的上是比较正常的建筑物。以这为中心点向旁如蛛网型的散布著「各式」建筑物。有的是飘在空中的四合院,有的是看起来像植物般、从地上「长」出来的土塔,有的是半塌的洪炉土窑,从那呼呼地热气加上外表遍布的刀痕与焦黑的模样,轩辕牧估计恐怕那地方是一天要炸上两三次。 街道上也算的上是人来人往,不过不像他们的房子,人们的穿著总算是正常。有老有少,看起来互相之间相当和乐,道士打扮反而的不多见,世井之徒穿著的却不少,正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 「这里住的多数都是仙术修练者,他们都有著属於自己的特殊能力,自然个人的生活习怪,住的是样也会有些不同,其中也是有些会比较倾向於住的像平常人一般。」清愚顺口介诏。 「这是平常?」萧雅眼睛都凸出来了。 「怎么会没有?你看那边…」清愚随手指了几个地方,果然在那些「奇异」的建筑夹缝里面还是有不少如同一般人的平房。当然所谓的平常是指跟这些不能称为房子的怪物屋比过後的结果。 「那…能问一下我们住哪里吗?」萧天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可不希望住在那看起来就快炸掉的土窑里面。 「不用担心,虽然能拜访仙宫的人极为稀少,但是这里还是有给你们暂居的地方。就是那几株古树旁边,是很平常的楼房,我们特别建的…呃,不过现在好像有些改变了…」清愚说著说著,眼睛也眯起来了。 在轩辕牧等人眼前的一点也不像清愚所谓「很平常的楼房」。或许建筑的「风格」很平常没错,也是砖瓦砖墙的模样,依照一般楼放的式样所见。只是当建筑物「嵌」在三颗大树里,然後砖瓦上还会长出叶子的时候,很多人就会把这种房子定为「树屋」。 「怎么会这样…」清愚皱起眉头。 「至少不用住在水里面…」萧雅悄声的跟萧天咬耳朵。 一旁有一条石砖路直直的跟到湖边,看过飘有二层楼高的凌空四合院後,萧家二兄弟完全不怀疑那湖底下八九成也是有人住的。 「前阵子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阿…」清愚面带不解。 「道长,我想我在外露宿就好了…」轩辕牧看著那「树屋」,心里面就毛毛的。要是住个两天,他搞不好也开始「发芽」了。 「不要担心啦,这八九成是哪个人练了新招数,在这屋子上面试招…」 清愚话还没说完,一支说不上来的怪物从旁边竹林里爬出来,适时的让他闭上了嘴。 之所以说它是怪物是因为它有著公鸡的头,黄牛的犄角,再加上两旁伸出两支猴手。恐怖的是它的身体是蛇身,用著蠕动的方式靠近,偏偏因为身材如牛,移动速度又很缓慢… 「哥,我有点想走了…」看到这支怪物,本来吵著要来开开眼界的萧雅已经准备走人了。 「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萧天愣张著嘴巴,看著那怪物。 「这是在搞什么?」 这下子连清愚也糊涂了,仙宫遭到攻击了吗?要不然这些怪物哪里来的?但是要说遭到攻击,那街上人们的表现可不是这样一回事啊。 「清愚,你终於到了。」正当众人看著那「怪物」出神的时候,一个中年书儒走了过来。 「龙兄,这是怎么回事?」清愚指指那怪物,再指指那「树屋」。 「噢,这个啊。我正打算跟你解释…」那中年书儒笑了笑:「拓拔巧这几天终於练成的新仙术。真不晓得她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把东西与生物融合在一起,像这家伙就是多次融合的结果。」 「融合?那可是很不得了的仙术啊。」清愚赞道。 「是啊,看那小妮子这两天乐的到处找东西乱试,前几天闹的镇上不得安宁,直到这两天你要到了,门主教训了一下,她才有所收敛。」书儒瞄了一下轩辕牧。 「但是这样行吗?乱把东西融合在一起?」 「现在比较好一点,她融合术这几天练的熟了,只要融合没超过一时辰,还是变的会来的,当然这家伙还有那树屋是铁定没救了。」说罢书儒哈哈大笑。 「他是谁啊?」在旁不甘寂寞的萧雅悄声的问萧天。 「我哪知道。」萧天瞪回去,他也从没来过这地方。 「噢,对了,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龙傲天,「逍遥居士」龙傲天就是他。」清愚说道。 (「逍遥居士」?好耳熟啊,再那儿听过?) 轩辕牧看了龙傲天一眼,陷入沉思中。 「这位就是出名的轩辕牧吧?我可是如雷贯耳啊,听说你与紫雷道人交手先,後又击败拓拔门主的人偶巧巧,很不容易啊。」龙傲天望著轩辕牧。 「那…那只是运气好…」轩辕牧被瞪的有些不舒服。 「有兴趣的话,龙兄晚点再与轩辕牧聊吧。我想先见过门主与师兄再说。」 「噢,这是当然的,跟我来吧,门主与百鹤师兄已经久候多时了。」龙傲天一拍头,连忙带著众人往里面走。 在龙傲天的带领下一行人往仙宫走去,或许是因为龙傲天的带领,要不就是清愚的名声作祟,看著街上的在旁窃窃私语,轩辕牧总是觉得他们忽然成的众人注目的焦点。 轩辕牧心下奇怪,脚下快走一步,跟在清愚身旁。 「道长,这里很少有人来吗?」 「看你怎么说吧,要说加入的人其实不少,每过一段时间总是有几个新人加入。不过如果你说是普通人进来的话,那就是真的很少见了。怎么忽然问这问题?」 「你看旁边的人,好像都在注视我…」轩辕牧瞄了瞄旁边。 「哈哈,这是很自然的,你是皇子嘛,身分比较特殊,加上又会道术,自然会引起注意啦。想想看你一个人的影响会有多大?这里的其他人自然是会比较注意你。」清愚回答道。 「影响?」 「那是当然啦,综观天下大势,所谓仙术使的分布成为三大块版图,要嘛就是我们仙宫的人,要嘛就是魔殿的使徒,剩下的算成一派的话可说是相当均衡的势力。隐於世的仙术使众多,但是都是属於先天能力者,所以真正来说影响不大。而仙宫与魔殿多年争霸,一边有六神器,一边有魔神殿,谁有奈何不了谁,所以真正引起差别的就是世俗的力量了。」 「世俗的力量?」 「朝廷阿,江湖啊,看看这些人站在哪一边。朝廷跟著仙宫走,所以说醉翁在朝廷效力,江湖有所谓的正道联盟,这也就是我与我师兄所在努力做的事。而魔殿插手江湖与朝廷事务,靠的不就是百△邪教吗?这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个嘛…」轩辕牧踌躇。 「不用假隐瞒了,其实醉翁已经都跟我说过了,包括你跟王罕的关系,还有你在百△教中的特殊地位。」 「咦?醉翁跟你说过了?!」轩辕牧讶异,当初他跟醉翁坦承向告,其中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能告诉其他人,却没想到清愚已经知晓了。 「不用担心,对你或是我们来说,仙宫的所有人是一体的,没什么好互相隐瞒,你的这件事牵扯的关系过多,这势必要摊开来说清楚的。要不然想想看,有一天忽然有人发现你是邪教护法,其他质问起来你如何回答?」清愚解释。 「这也对…」轩辕牧声音低了下去。 「不要想太多,都交给我们就好。」清愚慈祥的一笑。 不久一跟人走到一个峡谷的通道前面。 这是一个忽然竖立起来陡峭峡谷,岩壁直直伸上云端高不见顶。 细缝峡道约三人宽,笔值的向推进,两旁是金色镶红边的大金柱。轩辕牧偷偷的往里瞧,里头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什么也看不清楚。看这样式,轩辕牧笃定这峡谷的生成一定是仙宫的人用仙术造成的结果,要说平常山谷会成这副模样,打死他也不会信的。 「好了,到这里算是仙宫的禁地,没有受邀请的人是不能进去的,所以你们几个人除了轩辕牧外,全部都得留下。」清愚转头说道。 「咦!」 「什么?」 萧家兄弟率先发声抗议,狡猾的比格莱尔只是摸摸鼻子暗不作声,至於另外几个随行的家伙光是看到外面那奇形怪状的建筑就已经很紧张了,听说不用进去他们是上上大吉,根本没多说话,放下关巧巧的棺材就走人。 「你们两个家伙少罗嗦,让你们跟来这里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要是在罗唆的话,其实我不反对让们主女儿拓拔巧在你们身上试试她那新招数。」清愚威胁道。 「呃…弟弟,你不觉得刚刚那树屋很有趣吗?我们再去看看好吗?」萧天率先发声。 「呃呃,那是当然的拉,我正有此意。」识相的萧雅连忙点头,两人拉著手就往来路跑。 「哈哈哈,两个活宝…」龙傲天看著两人的背影笑道。 「我们进去吧,至於巧巧…」清愚拍拍旁边的小棺材。 「交给我吧。」龙傲天摇摇手。 清愚牵著轩辕牧的手缓缓往里步行,随口叮咛接下来要注意的事项。 「仙宫没有所谓很明显的尊卑问题,不过主要管事的是醉翁国师、仙宫门主、与我百鹤师兄,我知道你与国师相处了一段时间有馀,他是比较不在乎尊卑的人。不过等会儿见到仙宫门主你最好恭敬一点,他问话你就答,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这对你以後在这里的日子会有好处。」 「噢,知道了…」轩辕牧点点头。 又走了一小段路,两人已经完全走进云雾中,随著每一步踏出去,轩辕牧都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轻,轻飘飘的快飘起来。直到最後,轩辕牧惊讶感觉到他真的鲜少踏在实地上,不知不觉中身体的重量已经减低到几乎感觉不到的程度了。 穿过白雾,映入轩辕牧眼前的是超越他想像的祝福之地。 整个峡谷在此处成了个空旷的大石洞,上方的岩盘极高,下方却又是幽黑不见底的深潭。岩洞中央闪耀著温和的光辉,四周大大小小的浮著巨岩石盘,有的阶梯大小,有的却有广场般宽阔。巨岩盘上有著奇异风格的建筑厅堂,一根根耸立的石柱,上面雕满了花纹,与中土所知的风格迥异。看似自然庄严,却又不不留俗套。 「很漂亮吧?」清愚看著眼前的情境赞道。 「太神奇了…」轩辕牧望著眼前的奇景。 两人拾阶而上,沿著凌空石阶一路走到处殿堂前面,门口守卫与清愚点点头之後便放行了。这半开放式的殿堂中间两个座位,一个白发童颜,一身锦绣道袍绣满了白鹤,不用说定是百鹤道人。至於另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头,长长的白须眉把眼睛都遮住的模样,轩辕牧估计就是那什么门主了。 旁观观礼的人不在少数,轩辕牧感到他们各各都不简单,光是踏进这地方所带来的压迫感已经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欢迎,你应该就是皇子轩辕牧吧?」门主拓拔渚发问。 「我就是轩辕牧,不过是不是皇子还没真的确定…」轩辕牧才开口就被清愚瞪了一眼,下面的话自然也咽了下去。 「这事慢慢在说不迟,就算你不是皇子,以你现在的修为要留在仙宫也是极有资格了。更不用说经过我们的提携,加上你这样的根骨资质,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不会是难事。在这地方大家所修或许有流派之差,但是互相帮助却是不遗馀力的。」 轩辕牧除了点头有没其他话可以说。 「那就让清愚帮你在这先找个住所吧,如果你想自己建也行,材料或是其他选地等事务还是询问过清愚吧。在那之前,我想在确定一下你是从哪学来的仙术?」 「嗯?某本典籍上面。」轩辕牧顺口回答,这事醉翁已经问过好几遍了,而且既然清愚也已经知晓,有需要这样一问再问吗?不过鉴於刚刚清愚的交代,轩辕牧还是老实的照答。 「哪本典籍?」 「一本叫浑沌宝鉴的书,大部分都是从那上面来的。」 「噢,原来如此。」拓拔渚抚著白眉点点头:「不过那是白崎老人遗留的书籍,怎么会到你手上的?」 「我无意中发现的。」轩辕牧耸耸肩,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仙缘」吧。 「不过我记得白崎老人当初留下的不只那一本…」 「噢,是有其他的没错,只不过我只看的懂浑沌宝鉴所以…啊!」轩辕牧说到一半,忽然脑中一刺,一股奇怪的刺痛感入侵他的脑海,轩辕牧转头往来源一看… 是一面大镜子,怠灰色的边镶璞玉,约有水缸口那样宽大,镜面他的影像正如水涟漪般晃动不清著。再仔细一看,旁边护镜的老太婆也正讶异的看著他,似乎没想到轩辕牧或突然注意到那里。不过轩辕牧转头之间,那股怪异的刺痛感觉已消失不见了。 「不要紧张…」看出轩辕牧疑惑,拓拔渚续道:「那是「灵魂魔镜」,一定是感应到你身上的那恶魔锁链,所以才有所反应。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不会有问题了。」 (噢,是这样吗…) 轩辕牧又望了眼那魔镜,心中还有点放不下。 「有关你恶魔锁链的问题,我想这还要等些时日,据那比格莱尔所述,这东西只能被「七星剑」所斩,但是如你所见七星剑的威力是仙宫时不可缺的力量,到等些时日我们准备一下才能在这方面帮助你。」 (原来那光芒的来源就是星辰之剑…) 轩辕牧心下恍然,显然这整个仙宫能浮在空中靠的都是「星辰之剑」的无穷威力,这也能解释为何比格莱尔要千里迢迢的跑来,这东西的价值可不比一般。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就先到外面去吧,我跟清愚交代几件事情後就让他出去。」拓拔渚续道。 「…」 在这与其说是见面,更像说是质问的会面,轩辕牧纵然心情有点不高兴,但是也没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的往来路回去。 看著轩辕牧走远,众人一时之间还陷入了沉默。 「师兄,他修链的真的是浑沌宝鉴吗?」先开口的是清愚。 「是的,我与门主都感觉的到他身上的浑沌之力,或续发展尚不完全,但是确实是白崎老人从魔神殿所得到的力量。」百鹤与拓拔渚互望後点点头。 「这样的话…派去白崎山的人有回报了吗?」清愚问道。 「前几天就已经回来了,还是一无所获。」百鹤摇摇头。 「但是种种证据显示应该就在白崎山里面啊,那不但是白崎老人的故居,也是轩辕牧最後消失前的地方。」清愚强调。 「这我也知道,但是白崎他定是设下某些防御措施,所以我们虽然派人去找,但是就是没找著,他一定早就防著我们会有这种动作了。」 「会是因为去的人都已经是仙术使的关系吗?我路上与他谈过,当初他进去的时候,可只是个普通的孩子而以。」 「这个我与门主早就想到,人也带去了,但是还是一无所获。」百鹤摇摇头。 「「灵魂魔镜」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拓拔渚望向那护镜的老太婆。 「什么也没有,门主。魔镜才启动,那孩子就已经发现了,而且那孩子体内的某种力量似乎能抗衡同化魔镜的影响。後来我想再试,但是魔镜却已经不再对那孩子产生反应。」老婆子说道。 「正如我所想的,魔殿的太古魔神之力与我们所有的太古神器,其力量的来源追根究底都是同源同种,只要那孩子掌握著浑沌之力,这些神器对他的影响实际上很有限。」拓拔渚感叹道。 「清愚,你路上有问到任何有关浑沌宝鉴的事吗?」 「我有稍稍探探口风,不过没有什么发现。」 「好吧,还是跟之前决定的一样,先让轩辕牧在仙宫住下,浑沌宝鉴的事我们能慢慢调查。重要的是不要让魔殿的人得到轩辕牧,也不要让轩辕牧知道我们在找浑沌宝鉴。清愚,现在开始轩辕牧将会是你的责任。」拓拔渚说道。 「知道了。」清愚行礼。 先行退出的轩辕牧乖乖的坐在峡谷外面的一块大石上,对他来说这地方虽然新奇,但是同时也充满了压迫感。能早早结束那质问般的对话,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松了一口气? 不过正当他悠闲的坐在那边发呆,新的危机已经不知不觉的向他迫近… 「嘿,你看那边那个男孩…」草丛里面发出声音。 「没见过,是新来的吗?」另一个带著好奇口气的女孩声音。 「对啊对啊,我也没见过…」 「大概是吧…不知道他会不会什么特别的仙术,或是说特殊的能力。」 「不会吧,看他那笨笨呆呆的模样,搞不好只是哪个大叔在外新收的小徒弟。对了,就拿他来当试验品吧!」第一个女孩 「这样不好吧,门主不是才交代过这两天「那个人」会来,要小姐你收敛一点…」 「也行,那我就拿你做试验…」 「为什么是我?」 「那就纱姬吧…」 「小姐别把气出在我身上啊…」 「那怎么行?只能二选一,你们或是那男孩,要选哪一个?」 「那男孩!」 「那男孩!」 「那好,我们还是老方法…」 商量好好後,三道黑影悄悄靠向轩辕牧…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轩辕牧回想著刚刚那质问般的对话,还有来到这里之後人们那些怪怪的眼神。全部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著一个阴谋,但是真的要说的话,轩辕牧也不觉得他自身有何特殊之处直得仙宫的人大费周章。 要说是他皇家血脉的事实吗?轩辕牧认为如果这些人有心的话,直接去找醉翁谋求个职位或许更直接一点。要说他们谋求他所知道的浑沌宝鉴的奥义吗?轩辕牧又觉得光是醉翁都比他强上很多了,那拓拔渚与百鹤照理说也不该会对他有兴趣。 但是除此之外他自身也没其他东西很有价值了,还是说他在百△教的身分,想利用这层关系来打击太古魔殿的势力?不过看过这仙人村的模样之後,轩辕牧很怀疑对这群身怀异力的人来说这种平常的反间计的作用会有多大… 「嘿,你是新来的吗?」 正当轩辕牧想的出神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小女孩跑到他的面前。 「我吗?呃…你可以这么说吧。」轩辕牧耸耸肩,如果他要在这里住下来的话,那他对这里的居民来说,确实是个「新来的」没错。 「那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女孩甜甜一笑,顺手洒了一把亮晶晶的粉末在轩辕牧头上。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轩辕牧一惊,立即站起身来想拍掉头上的灰尘,在这号称人人至少都有一项异能力的地方他可不想冒这种险。 不过甚至还没等他完全起身,一股档无可挡的睡意袭上,他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在地,当场就昏迷过去了。 「小姐、夏秋,你们能出来了,他已经睡著了。」看著倒在地上的轩辕牧,纱姬向一旁空无一人的草地喊道。 原来空空如也的地方忽然掀起的小幅的波动,模糊的人影随著阵阵的波动而越来越清楚,等到回复正常时拓拔巧与夏秋已经手牵手的站在那边。 「啧啧啧,纱姬你的「睡眠砂」还是这么的有效…」拓拔巧踢踢倒在地上的轩辕牧赞叹著。 「好了啦,小姐,要做就快一点吧。这里是仙宫门口啊,要是到时候门主还是哪个叔叔出来看到这家伙昏过去,我们铁定又要挨骂了…」纱姬催促道。 「好啦好啦,这样胆小…」拓拔巧噘噘嘴,从怀中掏出个小纸包,一打开来却是跟油油的熏鸡腿。 「这就是这次融合的物品吗?」夏秋捂著自己的嘴。 「对啊,我早就想看看这样融合以後会不会出现所谓的「鸡腿人」,那一定很有意思。想想看,他到底是会变成长的像鸡腿的一个人呢?还是香喷喷却又有意识的熏鸡腿?」拓拔巧黑黑的冷笑,看的她旁边夏秋与纱姬一阵冷颤。 「好可怕,我不敢看了…」拓拔巧这一说,吓的夏秋把眼睛捂住。 「不看就算了,那是你的损失。」看著夏秋胆小的模样,拓拔巧也不以为意,这戏码几乎每次都会上演,谁叫夏秋的个性就是这样呢?不过也就是托她这种个性的福,她「隐身」的仙术能力才会觉醒的这么早。 拓拔巧将熏鸡腿放在轩辕牧的胸前,再将他颈上的玉佩拿掉。由於她的能力才觉醒没多久,加上这种仙术的复杂性,任何其他的物品都有可能影响融合的结果。要不是轩辕牧是个男孩,拓拔巧还希望先把他移到隐秘处,脱个精光再施法。 至於醉翁套在轩辕牧指头上的「真实指环」,拓拔巧一时心急,却也没注意到。 「好了,我们来试试看吧…鸡腿人!」 拓拔巧娇叱一声,附在轩辕牧身上的双掌泛出异质液体,带著萤光的液体霎时将轩辕牧全身罩住。拓拔巧与纱姬全都睁著眼睛,就等著那支熏鸡腿在这「融合液体」的影响下,沉入轩辕牧体内,连那胆小的夏秋都忍不住的从双手的缝里偷偷望著。 不过她们所希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支鸡腿毫无反应的依然躺在轩辕牧的胸前。不过轩辕牧的身体却反常的冒出奇怪的气泡,滚滚而出的是红白混杂的粉红色怪异气体,不停的由他身上各处奔腾而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拓拔巧眼见异相发生,连忙收回「融合液体」,而轩辕身上的奇异现象也消失无踪。 「小姐…融合成功了吗?」纱姬呆呆的看著轩辕牧与那熏鸡腿。 「我…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鸡腿还在这里。」为了确信,拓拔巧还将那熏鸡腿拎了起来,也没见到鸡腿「黏」在轩辕牧身上阿。 「那刚刚那粉红色的烟是什么?」纱姬惊魂未定。 「我怎么知道?」拓拔巧摇摇头。 「或许是小姐你的鸡腿放错位置,应该放在他胸前的皮肤上,而不是隔著衣服,这样效果会打折扣的。」好奇宝宝夏秋提出建议,完全忘记前一刻她还是唯一个大喊说不要看的家伙。 「这不是重点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男孩应该是跟衣服混在一起了啊,不会这样一点效果也没有。虽然只是一下下,但是依照过去的经验,时间应该是绰绰有馀了。」拓拔巧一脸不解的看著轩辕牧。 「轩辕牧…轩辕牧…」 远方传来清愚的呼唤声,显见门主拓拔渚已经交代完事情,他出来与轩辕牧会合。 「糟糕,是清愚叔叔!」敏感的夏秋立刻就注意到清愚的呼喊声。 「谁是轩辕牧?」拓拔巧侧耳一听。 「我不知道。」夏秋摇摇头。 「不会是这个家伙吧?」纱姬指著昏迷不醒的轩辕牧。 「不会吧,就是他?他就是「那个人」?」拓拔巧不敢置信的看著这「很好骗的小男生」。 「没错,就是他!」 清愚砰的一声,忽然出现在众女身後。 「哇,鬼啊!」 三女一见刻星来,吓的鸟兽散,三人分三个方向乱跑,却被清愚猿臂一伸全都捉了回来。 「你们刚刚说谁是鬼啊?」清愚笑嘻嘻看著三人。 「嘿嘿…没…没有啦。」三女尴尬的陪笑。 「居然敢骂我是鬼,而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清愚脸色一变,开口大骂。 「我…我们怎么了?」拓拔巧还想装委屈。 「还敢问怎么了?你们对轩辕牧做了什么?」清愚指著躺在地上打鼾的轩辕牧。 「没…没什么啊,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让纱姬对他洒了点「睡眠砂」罢了。」拓拔巧转头望著纱姬。 「对对对,我们什么都还没做…你…你就来了。」纱姬连忙接著话。 「噢?那如果我没来你们「打算」做什么?」清愚狐疑的看著三人。 「没有!什么都没有!」三人同时摇头。 「哼,最好是这样。你们「现在」应该很清楚他是谁了吧,他就是目前所知除了魔尊之外唯一修得「浑沌之力」的人,所以说你们有什么小计画最好收敛一点,这家伙对仙宫的重要程度超乎你们想像。」 「这…我知道了。」拓拔巧吓的不敢出声。 「好了,没事的话就去吧。如果有机会的话要跟他交交朋友我赞同,但是你那些奇奇怪怪东西最好离他远些,尤其是你那新练的什么「融合液体」我已经刚刚听人说过了,没事少用那东西惹事。不过你要用也该是白费劲,那东西对他应该是没影响的,因为醉翁的「真理指环」现在在他身上。」 「难怪…」拓拔巧脱口而出,却被清愚一眼瞪了回来。 「「难怪」什么了?」 「呃…难怪刚刚…刚刚纱姬的「睡眠砂」作用不大,还洒了额外的份才把他迷倒。」拓拔巧连忙改口。 「是吗?」清愚斜眼望著纱姬,她当然是识相的猛点头。 「那就好,快点走吧!」清愚将三人放下。 女孩们如临大赦,二话不说的就往远处跑,胆子小一点的夏秋甚至还展开绝活隐身。 「这样子好吗?」纱姬边跑边悄声问道。 「怎么了?」拓拔巧问道。 「那个男孩啊,你没跟清愚叔叔说刚刚那粉红气泡的事。」 「要怎么说?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但是要是你的「融合液体」真的产生了作用…」纱姬担忧的转过头去,身後清愚已经带著轩辕牧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不会的拉,他不是说那男孩有「真实指环」吗?我的「融合液体」不会对他产生作用的。」拓拔巧摇摇头。 「但是你确定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被纱姬这一说,拓拔巧也是心有所虑,只不过现在的她们只能祈祷刚刚是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沉睡中的轩辕牧被清愚展开遁术带回了「树屋」涵馆。 纱姬的「睡眠砂」清愚自然不是第一次见过了,但是这种非常初级的东西却很不好对付,因为睡眠砂做的只是让人更敏感的感受到疲劳,并不是让人沉睡。所以说虽然清愚只要摇摇轩辕牧就能把他叫醒,但是醒过来的轩辕牧还是会再因为疲劳而入睡,这是没办法的事。 强制解除睡眠砂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不论是那一种提神的方式,其实说穿了对身体都是有些害处。与其勉强的提神,既然没重要的事,就让轩辕牧睡一下,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自己也就会起来了。 「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让其他不相关的人接近他…」 清愚交代了看守的人一下便离去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次随行而来的宫中侍卫都是经过挑选的,其中萧家兄弟自然是可以信任的,不过其他的人清愚还是保持著小心的态度观望。 至於那自称来自西方的大巫师比格莱尔,看起来实在就是个无赖,清愚对他甚无好感,但是也很明显的比格莱尔在西域一定也是有接触过法术类的知识,至少他手上的那根「电殛之杖」就是个相当不错的法器,有机会清愚是很想借来看看,研究一下西方打造技术的不同之处。 正文 第28章 全面混乱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一身冷汗的轩辕牧由熟睡中醒过来,就著迷的双眼他大概确信自己被带回了那怪异的「树屋」里面。至於理由,轩辕牧看著身下那缠著树藤的被子,加上那发芽长满叶子的墙壁,估计其仙宫的他地方还不至於这样原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牧摸著自己昏昏的脑袋,他能记得的最後一件事是那不知从哪来的女孩对他洒的那把亮晶晶的灰尘,之後就是一股无法敌挡的睡意袭上,等到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这房间里面了。 (她没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轩辕牧担忧的身体上下摸了摸,自从比格莱尔以来,轩辕牧很清楚的知道空有一身力量是没用的。在各种离奇古怪法术前面,他所能做的事情事实上实属有限。 「嗯…看起来似乎没事。」 轩辕牧喘口气,虽然不认为那女孩的初衷只是迷昏自己,但是在确认身上没有多了或是少了什么,一时之间他也不想担心太多。更何况,他既然回到树屋,那就是有人发现他而带他回来,会是谁呢?清愚的可能性很高。如果有何不对的事,住在此处的他应该很容易发现才是。 「呼…看起来没事。」 轩辕牧举起手来,那娇嫩的小手还是那娇嫩的小手,只不过… 「挖勒?怎么会这样?!」 轩辕牧讶异的叫出来,此时他注意一看才发现他居然与那恶魔锁链融合了!原本缠绕著他的恶魔锁链不知如何居然成了他的一部份…或是说,他成了锁链的一部份。外表是完全没变,他依然是个普通孩童的模样,但是实际上轩辕牧的身体可说是像件毛衣,外表是个普通人的形状,但是实际上整个人体组织只是一条锁链经过千缠万绕而成的。 「恶…恶魔锁链异变?」 轩辕牧吓的整个砰的弹起来,心中想的就是赶快去找比格莱尔问明白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可从没跟他说过恶魔锁链会有这种副作用,戴久了居然还会被同化?!轩辕牧慌忙之下发足往门口冲去,却惊讶发现自己的力道之大,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哇勒勒勒勒?!」 轩辕牧面朝前,狠狠的将脑袋碰地砸进了墙壁里。木质墙壁霎时被轰出个大洞,轩辕牧後半身尚在房间,可怜的一颗脑袋却灰头土脸的出现在走廊上,看守人被轩辕牧这「从墙里弹出的脑袋」唬的跌倒在地。 「哀噢…」轩辕牧哀嚎,虽然实际上他并不觉得很痛。 实话说,一个钢铁锁链所组成的人跟这软软的木头墙壁比起来,程度上可差的远了。轩辕牧甚至忽然有种感觉,他或许没有人偶巧巧的怪力,但是现在他搞不好还真的可能比那怪物还硬。 「哇…你这是在做什么?」那守卫惊魂未定的站起来,讶异的看著这颗突然出来的脑袋。 「卡…卡住了!」 轩辕牧左扭右转的晃著他的小脑袋,但似乎恰恰好的卡在里面,他居然一时之间还拔不出来。而那看守人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惊奇讶异逐渐转成窃笑,最後乾脆好整以暇的蹲在旁边欣赏。 「喂,这位大哥,不要在那边看光看那,来帮帮忙吧。」扭的满脸通红的轩辕牧终於认不住发声。 因为轩辕牧发现不是他力气不济无法把头拔出来,而是这树墙本身就有古怪,居然一直不停的生长,每当他好容易扭动身躯想说弄出的洞,那树墙又长了回去,就像没完没了的海潮般,你进我退、你退我就进。加上他首先姿势就让他很使不上力,屁股俏的高高的,脑袋在墙的另一边,偏偏手又弯曲的顶在墙上,姿势实在很糟。 不过那个看守人似乎很「享受」的看他出糗,对於轩辕牧的困境他是视若无睹,笑嘻嘻的坐在旁边只差没拿盘花生来下酒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轩辕牧那样子本来就糗的很好笑,加上虽然这姿势很难看,但是卡个一两天却也出不了人命,所以说他也没什么好急的,想说先多看看好戏再说。 「你这不负责任的东西,看到时候我跟清愚告状…」 看守的人不急,头卡在墙上的轩辕牧可是很急。眼见那家伙居然还在看好戏,心中的气可不打一处来的,口中没有不乾不净问候他祖宗,但是嘟囔抱怨却是跑不了的。不知是其中哪几句话说的难听了些,那看守人居然忍不住的采取行动。 「你要我帮你?那好吧。」那人站起身来,冷笑声中走到轩辕牧的脑袋前面。 住在仙宫的他自然知道这棵树的特别之处只是在有受伤或断裂的时候生长速度很快,是村上弄炼丹丸的那些家伙单炉中的必要成分之一,只是被拓拔巧这一弄成了树屋,连带的木墙都有这种特效,因此要不是轩辕牧姿势古怪使不上力,一般人要撞开这墙根本不是难事。 「你要干嘛?」轩辕牧看著来者不善的看守人,声音有些发颤。 「帮你啊…」那人举起大脚,二话不说就准备往轩辕牧脸上踹去。 「哇啊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要你帮忙就是了!」轩辕牧眼看那人脏脚过来,吓的哇哇大叫。 「噢?你刚刚不是说我不帮你,你就要去告状吗?」那人闻声收脚。 「没…没有,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轩辕牧陪笑,体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话的甄义,尤其是当自己脑袋可能在别人脚下的时候。 「那你的意思是?」那人蹲下,脸凑到轩辕牧面前。 「我是说如果大哥你帮我一下,我一定不望在清愚师叔前美言几句。」看著「局势」危急,轩辕牧话自然要说好听一些。 「只是「几句」而已吗?」看守人此时不敲竹杠,更待何时? 「不不不,当然是「很多句」…」轩辕牧已经觉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还像句人话,好吧,我帮你一下。」那人心满意足的站起来,走进房间到轩辕牧的身子旁,拉著他的腰身。「我数到三,我们一起用力,一、二、三!」 两人同时往後一退,只是没有想像中轩辕牧的脑袋破墙而出的画面,看守人听到的却是轩辕牧脖子清脆的喀啦一声断裂响,接下来树墙这边的身子慢慢的软下来,动也不动了。 「…喂,小弟弟,你还好吧…」看守人脸色苍白,如果这真的是他心中所猜的,那他真的是大祸临头了。在他的看守下唯一能带他们找到浑沌宝鉴的人居然就这「去」了? 「我是说真的,这一点都不好笑,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帮你了噢…」看守人此时觉得双腿就像灌的醋般,全身颤抖不说还举歩艰难。他几乎已经开始想像等一下清愚回来时他要怎么交代,说这是件小意外吗?可是能打赢人偶巧巧的人可不像是会发生这种意外的吧? 看守人内外煎熬之下,几乎是用爬的出了房间,靠到门口,用著半闭的眼睛去求证这居乎让他难以相信的「事实」… 「嘿,怎么拖那么就久才来?」 在门口,一颗铁链串著的小脑袋跌在地上,满脸笑容的看他,正在热情洋溢的与他打招呼呢。 「哇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那可怜的看守人一看,惊吓过度,在凄厉的尖叫声後,双眼一翻,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却是当场吓的昏了过去。 「去,这样不耐吓,这里不是仙宫吗?他们看死人灵魂也应该不会少吧?反应还这样猛烈,真奇怪。」 轩辕牧皱眉看著口吐白沫的看守人,就这点胆子刚刚居然还敢作威作福?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退出这里再说吧…) 轩辕牧叹了口气,心念一动,轩辕牧整颗脑袋刷啦声中化为串串腥红锁链披到地上,接下来他身子的另一边手脚关节蠕动,腰间长出两支手,同时肩上的手臂萎缩回身体,整个人的位置一换,变成双手撑壁,一脚踩在墙上的有利位置。 姿势对了,轩辕牧轻轻一拉,那串连著颈子的铁链呼拉拉的就从细缝里面拉了出来。临末了,铁链如同活著的一般自动形成头状,没几下锁链缝之间密合之後,轩辕牧的可爱脑袋再度回复原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何问题。 (居然还能这样…) 轩辕牧苦笑的看著自己的身体,手掌上数条锁链头如同灵蛇般伸出来,依照他的心思做出各种动作。显然他刚刚的发现是真的,他居然真的被这怪物锁链同化,成了个名副其实的锁链怪物。 「还是先去找比格莱尔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收回掌上锁链轩辕牧疾冲出门。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超乎想像,不但是恶魔锁链与他同化,让他成了个仅次於人偶巧巧的怪物,连带因为失去锁链束缚、他力量不再受到束缚,还有这突然出现让他看穿与洞察一切的观察力他都要好好问个清楚。 轩辕牧三两歩冲上大街却又马上停了下来,此时已然近黄昏,他睡了两个时辰有馀,而街上的人们也几乎散去,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个人。但是这都不是轩辕牧在乎的重点,他这时候才想起来,没有刚刚那白痴看守带路,他去那儿找比格莱尔?他甚至连清愚在哪里都不知道。 (嗯…他们会不会也在屋里?) 轩辕牧转念一想又冲回树屋里面,不过里面除了那倒楣的看守人之外,其他的就只有几个侍卫乖乖的呆在里面聊天。据他们所说,除了他们之外,比格莱尔与萧家兄弟都还没有归来,比格莱尔是不知去向,而萧家兄弟是在外面玩的流连忘返不肯回来了。 「麻烦的家伙…」 轩辕牧叹了口气,无奈之下知好又跑回街上找人,像这种身体上的遽变,他可一刻都不想担戴。多次以来的连续刺激已将让轩辕牧对这种事很麻木了,变成锁链怪有就算了,但是他担心的是天晓得再过几天他会不会真的变成「恶魔锁链」?那可不是玩的。 更何况与锁链同化的现在,要砍断的恶魔锁链之事要如何进行?这一砍可不连他自己也都砍了下去了吗?攸关生命之事轩辕牧可不想开玩笑。 跑了几条街,正如没头苍蝇般的轩辕牧总算撞上了熟人,虽然他心底认为这跟没碰上他们的结果是一样的,搞不好还能省下点时间。 萧家兄弟正在研究那凌空浮起的四合院。 一股无形的力道缠绕著整个地方,像极了轩辕牧之前在仙宫禁地看到的情景。同样的原理,只是这地方显然是四合院主人另有法宝用仙术,而在仙宫禁地的例子是完全靠「星辰之剑」发挥作用。 「嘿,轩辕牧你看这地方,帅呆了!」 萧雅与萧天轮番冲上那浮有二层楼高的四合院,身怀轻功的他们一跃就是一丈八,但是冲进那区域之後,就像进了无形的水球一般,身子变轻飘飘的不受力。然後不管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蛙式、狗爬式、癞蛤蟆式,都是如顺流而下般的被冲到外面来。 「你有看到比格莱尔吗?」眼前情景固然神奇,但是自身安危重要,轩辕牧哪里有闲研究这东西? 「糟老头?没见到他,那老家伙明明也想进去那峡谷看看,事到临头却龟缩让我们出头,自己在那凉快,真是没品到极点了。」萧雅摇头。 「对啊,轩辕牧,你不是跟清愚道长进去了吗?里面是怎么个情景?」萧天紧跟著问道。 「这这这…下次再跟你们说吧。」 轩辕牧这时哪有心情做这种事?转身就打算离去,但却突然被人拉住。 「你在找人吗?」粗哑的声音问道。 轩辕牧转头一看,下意识的连退两歩。 是一个瞎眼的老年人,两个眼眶深陷,全身脏兮兮的如乞丐,还散发著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手上拿著的是个长竹杆子,尖头磨的秃平,显然易见的是这家伙下了至少有好几年了。 「老爷爷,你有事吗?」轩辕牧皱眉问道。 倒不是轩辕牧瞧不起这脏老头,他自己也是穷小孩出身,虽然不喜但是也不会歧视。只不过这家伙来的奇怪,有比格莱尔的例子在前,轩辕牧自问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不是说了吗?」老人露出斑黄的零落牙齿笑道:「你是不是在找人?」 「嗯,我是在找人没错啦,不过我不认为你能帮的上忙…」轩辕牧苦笑的看著这面黄肌瘦的老头儿,斑黄脱落的牙齿、油腻的脏发蓬松的披下来,实在不是个很想让人亲近的家伙。 「呵呵,瞧不起我老瞎子许半仙吗?」瘦老头嘿嘿冷笑:「我可是这里有名的算命大师,任何有关未来的东西问我准没错,运势、金钱、权势、爱情、寻人寻物,只要你开口,没有我不知道的。」 「算命的吗?」 轩辕牧看著许半仙,这种看起来像骗子江湖异士他也不是没见过,一搬来说他是不信什么命运、算命之类的东西,不过转念一想,这里不就是所谓的「仙人村」吗?如果要说真的有这种事的话,眼前这老家伙的话可性度还可能不低… 「那你说说看,我要找的人是谁?」 「想考考我吗?那好,你要找的是那个来自西方的大骗子巫师比格莱尔,你急著找他是不是因为身上的某样东西产生异变了?想找他来问问?看看哪里出了问题?」透过那空洞的眼眶,许半仙彻彻底底将轩辕牧看透。 「你…你怎么知道?」 轩辕牧讶异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能猜到他在找比格莱尔已经不易,这还能推拖成这家伙刚刚听到了他与萧家兄弟的谈话,但是能猜出他找比格莱尔的原因,这可就真的需要一点本事了。 「我说过我精通算命,通晓未来。」许半仙皱著那张脸呵呵的笑著:「你要找比格莱尔的话最好跑快一点,他现在正在仙宫禁地里胡搞,等其他人发现他私闯禁地偷宝物,那时候可就有的瞧了。」 「你说比格莱尔在哪里?」轩辕牧嘴张的大大的,比格莱尔那老家伙居然潜入仙宫偷宝物?他们才来这里多久?连夜都没过他居然已经手脚不乾净起来了。 「他居然一个人偷跑!」 爱凑热闹的萧家兄弟这一听哪里还忍的住?两人互望一眼,欢呼声中已经双双往仙宫的方向冲去,留下轩辕牧呆呆的站在那边,还在想说这许半仙话的真实性。 这老家伙的动机可疑,没事突然出现丢这两句话,要说没阴谋他才不相信。更何况如果这人所言是真,那仙宫应该早知道比格莱尔回偷潜入禁地,又怎么会不防范?他心中固然怀疑对方的动机,但是心底他也很清楚这许半仙的话恐怕是真,不光是那直觉,更是常理的推断。 比格莱尔来东方做什么?不就是为了那把「星辰之剑」吗? 这样宝物明显的是仙宫的镇派法宝,不要说是要了,就是借一下恐怕也得要有点身分才半的到。轩辕牧身份特殊、加上通暁仙灵异术,想要借用斩断恶魔锁链都要等这好一阵子,以比格莱尔偷强拐骗、万事走捷径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以正常交涉的方式进行的,而剩下来唯一的路就是… 正当轩辕牧踌躇不决的当儿远方出现异常彩霞的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自仙宫方向随著微风传来了模糊的声响,地表微微的摇动著,而那七彩四射、由峡谷缝射出来的光芒更是指出那里确实是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这许半仙所说话是真的?! 「你还是快走吧,晚了你可就追不到他了。」许半仙催促道,而此时此刻轩辕牧也没其他的选择,只好往仙宫峡谷的方向奔去。 仙宫峡谷的异像很快的吸引了镇上大多数人的注意,在事关重大的前提下,这群人无一例外的都向同一方向冲去。不少人展开各式奇怪的仙术能力,有的骑大火轮,有的骑著批泥巴马在跑,不过多数人还是乖乖的学轩辕牧用跑的。 仙人村的村民所会的仙术自然是五花八门,但是也就是因为如此,除了如拓拔门主、百鹤与清愚等达者之外,其他的人只是专精某些区域的仙术。如轩辕牧刚刚遇见的许半仙,他或许能看到未来,但是要论体能或是其他能力,他可是跟平常人没差多少。 「大家静一静,拓拔门主跟百鹤道长已经带人进去了,他们请大家留在外面,这样一窝疯的涌进去只会多添麻烦…」 仙宫大门口一个身穿黄衣的家伙站在一朵二层楼高的云上大声的嘶喊著,下面另外几个金甲大汉卡在门口部让闲杂人等进去,多数发现异像而来的民众都被拒在门外。 「怎么回事?」轩辕牧在人群中看到萧家二兄弟贼兮兮的混在人群里,凑上前去问道。 「这个家伙不给放行拉。」萧雅看著那站在云上黄衣侍官语带不满。 「那许瞎子说的是真的,我们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百鹤仙长骑著鹤急急忙忙的进去,听人说好像是比格莱尔触动了什么阵法引来他们的注意。」萧天说道。 「然後呢?」 「之後人群就一直涌来,这家伙不晓得从哪叫来这一群金甲浑蛋,壮的跟座山一样挡在门口,我们也进不去。」萧雅无奈的耸耸肩。 「金甲战士?」轩辕牧转过头去仔细的打量这金甲战士。 奇异的感觉传来,不是来自那金甲战士,而是轩辕牧讶异自己的变化。他的洞察力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暴涨了这么多,他虽然没有透视眼,但是他还是能清楚的看出来那魏然如山的战士是如巧巧般的人造人偶。奇怪的符咒纹路的组合、材料、关节的结合与能量组成,虽然轩辕牧不敢说自己能立刻造上一部一样的,但是他居然能看透那东西的原理。 「喂,怎样?看出什么了吗?」萧雅兴奋的问道。 扣除这两人爱胡闹的个性不说,其实他们两人可真是人精,知道在这地方自己能力低下,聪明的他们立时转移方案,改全力帮助轩辕牧,只有轩辕牧这家伙在此处才有机会闯关,更不用说他们在这里也只认识他。 「噢,不好意思,我出神了一下。」轩辕牧回过神来,再看了一下人偶:「这几个金甲战士不是人,是人偶。」 「他们是人偶?」萧天讶异的望过去,他从没想过人偶能做的这样真。共十几具人偶,显然不是那黄衣侍官一个个操作,他们全是自动的。加上那厚重的金甲盖面,除了没说话之外,动作几乎与常人无异。 「是的,全是人偶,自动操作型,完全听令於那黄衣侍官命令。」 「你有办法吗?」萧雅悄声的问著,嘴角露出微笑。 「应该行吧…」轩辕牧再注视了金甲战士一下说道:「他们的等级比巧巧低上一大阶,他们没有自我意识,只是乖乖的遵从命令的人偶。看那样子,我只要稍稍改变一下术力的波动…」 轩辕牧缓缓的散出浑沌之力,无形的波动很快的就同化那人偶几乎空白的核心。没等萧家兄弟多问,轩辕牧纵身一跃,如头大鹰般擦过那黄衣侍官,几个金甲人偶动都没动,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喂,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 那黄衣侍官不会武功,等到回过神来轩辕牧已经在他身後了。他连忙呼喝金甲人偶上去阻止,但是不论他怎么叫,那几具人偶忽然就像坏了似的,动也不动的只是站在那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 那黄衣侍官讶异的看著金甲人偶,这可是拓拔门主所制的人偶,纵横全中原,就算是那魔殿的魂长老也没门主强,要说这人偶恰好坏了,他是绝对不信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刚刚那男孩在他不注意的已经摧毁了人偶的内建部位,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阿! 眼见轩辕牧越跑越远,黄衣侍官手一拍,身下的云团散开,变成两支大手就像轩辕牧抓过来。不过没等到大手靠近,黄衣侍官後颈一麻、眼前一黑,已经被他那「忠诚」的部下金甲人偶击晕过去了。 见到这情景,原本就混乱的众人更是开始闹翻天了,黄衣侍官被击昏、金甲人偶反叛,这是仙宫多年来从没遇过的事情。偏偏这站的人全都不是易与之辈,都是友著特殊能力的人。也不知道人群中谁一声发喊,门口众人就跟金甲人偶打了起来,场面完全失控。 无视身後的混乱,轩辕牧奔向峡谷内处。随著身子逐渐轻盈,轩辕牧知道他已经快要到了。等到眼前一亮,早上那奇异之地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不过这一次可不是那奇迹般空浮神殿让他讶异,而是里面激战的程度。 拓拔门主、百鹤仙长、清愚道人、与其他十数个人正在围攻一个穿著怪里怪气衣裳的糟老头。那张满布皱纹如同哈巴狗般的脸轩辕牧是在熟悉不过了,是那来自西方大浑蛋比格莱尔!他身处中央,以一对多,居然丝毫不落下风,更让轩辕牧无法接受的是他居然没看出来那老家伙是如何攻击的。 在拓拔门主的操纵下,六支怪物人偶围著比格莱尔打转,看那个样子轩辕牧几乎可以判定,这几具人偶只比巧巧差上那么一点点,除了身子不是殒铁制外,其他的部份绝对不比巧巧差。而一具或许比不过巧巧,但是六具齐上加上阵法,那威力可是只能以恐怖来形容。 不过只见比格莱尔丝豪不以为意,身子随处乱移,也不知道是用哪种遁术,忽然就出现在其他的地方,六具人偶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要不是清愚符咒厉害,百鹤仙长的阵法连连发动,恐怕他早就溜了。 但是比格莱尔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强?他不是都被自己掐脖子掐的好玩吗? 「呼拉拉拉,看看这个!」 只见比格莱尔指尖往拓拔门主指去,呼拉一下,一只灌满水的水桶噗嗤一下罩在门主头上,可怜的拓拔门主直到桶子扣在他头上时他才发现,结果自然是在比格莱尔的笑声之下淋个一身湿成了落汤鸡。比格莱尔哪里像是在与这几个高人做比拼?根本就像是在表演江湖技巧! 更恐怖的是轩辕牧几乎可以发誓,这只水桶绝对是「凭空出现」,不是利用遁术等术法弄出来的特效。要是那水桶是往他头上套过来,轩辕牧泯心自问恐怕他也不见得能逃的了,更不用说如果套过来的不是水桶,而是把利刃?或是滚烫的热油?那该怎么办? 如杂耍特技般的超级战斗持续著,时间稍稍拉长,轩辕牧看出来的东西更多了。别看比格莱尔大袖乱挥,一附装模作样的姿势。那老家伙是在隐藏东西!或许在场的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以具「真实之眼」的轩辕牧发觉他那小丑般的动作势有原因的。 乍看之下,比格莱儿甚少出手,虽然他对人偶是毫不留情,摧毁的速度与手段之辣之快,手一挥、袖子一卷、整具人偶就消失不见,就像没有这东西一样。不过好的是,他这招还没在人身上用过。 对於百鹤仙长与拓拔门主等人比格莱尔是用「打」的,他一个人在那大跳小丑舞,拳头却准确的击中离他老远的每个人的老脸上。轩辕牧远远的看,这几个老家伙鼻青脸肿的脸面上不光是愤怒,更是有几丝羞愧,打了这么久,他们还是只能乖乖的一拳一拳的挨著被揍,却毫无办法,因为在现实上,这跟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再来一招漂亮的…以我比格莱尔大巫师的名义招唤!「火星亮晶晶」!」 哗啦又是一下,如同上方是铁匠的大碳炉的出口似的,数以千计的火红碳块如雨一般的掉下来。要是平时这东西哪能伤到这些高人?但是在比格莱尔的招换下,这东西出现的位置之「诡异」,那超乎人们的想像。 前一刻,空空如也,後一刻,火烫的木炭已经离皮肤三厘米远,炽热的感觉让你就算立刻出手也会被烫的聒聒叫。可怜一群大胡子的老头,平常装的正经八百庄严模样骗人,这时一个个如猴子烧屁股般的又叫又跳的露出真面目破口大骂,其中百鹤仙长最可怜,漂亮的道袍不说,他的长发与胡子也跟著冒起烟来了。 (太…太厉害了…) 虽然不喜比格莱尔的为人,但是这场「恶战」深深的打动了轩辕牧的心。用如此平凡的东西能造成如此强大的威力,化腐朽为神奇这句话用在比格莱尔身上是再贴切不过了,这种艺术性的风格完全占据了轩辕牧的心灵…太美了! 「噢,不男不女的小夥子,你也来了!」 趁著众人扑打身上炭火时,比格莱尔空出闲暇来,自然业就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轩辕牧。只不过那张讨厌的嘴立刻将轩辕牧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来的一些尊敬又打的烟消云散了。 「谁是不难不女的小夥子?」轩辕牧插著腰看著比格莱尔。 「不也就是你吗?哈哈哈,居然还会变成小猴子,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笑的事了…嘻嘻嘻,对了,你身上是怎么回事?你居然破坏肉体寄宿在这锁链上面,怎么了?女孩当的不过隐吗?」比格莱尔恶质的哈哈大笑。 「你这老浑蛋在说什么?」轩辕牧额头青筋爆露,这真是哪无不开提哪壶,什么叫做「女孩当的不过隐」?找死吗?这一切会发生还不都是他害的!? 无视怒发冲冠的轩辕牧,比格莱尔还在那边啧啧称奇的打量著轩辕牧。 「真是奇迹啊,我还以为除了我以外,「空间融合」这技巧就没人会了,没想到还有人用的出来,还居然让你这小子碰上了。「纯能量体」、「恶魔锁链」、加上「真实指环」,这种组合真是想让人把你带回家…」 「你在胡说什么?!」 「就是你啊,你的真实指环跟那恶魔锁链融合了你知不知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你现在拟经称不上是人了。你的肉体早就在融合空间时崩坏,剩下的只是你的灵魂融於这邪恶的神器里面。不过想想,这东西对你来说还是太深奥了,说了你大概也不懂吧…」 「我确实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公鸡融合」,但是你现在的行为我还能猜的出来…这是偷窃!」轩辕牧瞪著比格莱尔。 「是「空间融合」啦,哪里来的什么公鸡?但是你什么时候又扮起这种脚色了?想当个除奸的江湖大侠吗?你不觉得你的行动很蠢吗?每一次你强出头,结果是什么?事情弄得更糟!要不是你多事去惹巧巧,其实事情会简单很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你,我也不太可能找的到这地方。」 「呃…」轩辕牧愣了一下,此时想想他确实是满爱出风头的,而且每一次似乎都没好结果。要不是被当淫贼、要不是变成女孩、还有猴子、或是流放,似乎随著他力量越来越大,这种事後的反击更强。 「看来你似乎在追求力量与平衡的真义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给你一个忠告当临别的礼物吧。现在的你不论如何已经是属於拥有力量的的人了,你现在要做的是知道的是为何运用这力量,想清楚你要追求的结果,要不然命运的反击是任何人都没法抗拒的…」 正当比格莱尔以长辈对晚辈的身分对轩辕牧做疲劳轰炸的时候,在一旁被他弄得狼狈不堪的众道人也终於回过气来,抓紧机会,百鹤迅速的念完冗长的咒文,在用指头鲜血画下了阵法之後,使出他绝招之一,「玄武缚妖阵」! 众人身下的平静水潭霎时开始波涛汹涌的晃动著,随著刺耳的尖叫声八头巨龙蛟破浪而出,蛟头上尖刺分布,支支面目狰狞不说、长相更是一个比一个怪异丑陋,蛟龙颈有六人合抱之粗,更不用说每一支的体型都大到能一口把比格莱尔吞下去。 「嘿嘿,这样你铁定逃不了了…」百鹤面如死灰、虚弱的冷笑几下,但是最後终於撑不住昏了过去,这招「玄武缚妖阵」对他的身体负担实在太大了。 「你看吧,这就是最好的例子…」无视八头蛟龙团团把他围住,比格莱尔依然毫不在乎的说教:「我在这里用力量压制他们,结果就遇到更大的力量反制,这老头使出这东西想要阻止我。而另外一方面,这也能说他们受到我力量的压迫,也用力量压回来,所以说…」 叽叽叽叽! 八支龙蛟张开血盆大口往比格莱尔咬去,不过每一支的方向都出了一点错误,在满天血雾的喷洒下,八只蛟龙头嘴张的大大的跌回水潭里。不要说轩辕牧与其他人没看出比格莱尔何时出手的,恐怕连蛟龙自己在行动之前都不知道他们的脖子与头已经分家了。 此时比格莱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更高的地方,这移动绝不是闪躲蛟龙的攻击,而是蛟龙喷出来那带著剧毒的蛟龙血。 其中轩辕牧铁链化身,恶魔锁链之所以称作恶魔锁链,就是它是暗属性的物品。带有剧毒与强腐蚀力的蛟龙血衣沾到轩辕牧身上,全都被吸的乾乾净净,一点感觉都没有。至於其他人就没那样好运了,他们曾几何时想过蛟龙这种太古怪物能如此轻易被伤害?还一下子连头都没有了?蛟龙血这一喷,他们才开始惊惶的乱窜。 拓拔门主等修为深一点的跑的快,身上沾到几滴,跑到远处大口的吃著解毒丸运功疗毒。可怜清愚背著晕过去的百鹤,主修又是符咒跑不快,眼见龙血喷来清愚满天乱洒符咒试著阻挡,但是蛟龙血哪里怕这种东西,就像纸巾遇上洪水,霎时被冲了个乾乾净净,两人双双掉见水潭里。至於拓拔门主的人偶?早就成了废铁溶掉了! 「这就是结果…」比格莱尔冷漠的往下望去:「更大的力量只会招来更大力量的反扑…这个道理你以後应该会慢慢懂的,至於这些老家伙,我看再给他们五百年大概还听不懂这些话中的奥义。」 「可恶…」此时轩辕牧哪有时间管这个,他正看著水潭打量著要不要下去救人。 「你在担心那两个老家伙?我说过绝对的力量只会招来绝对的反击,所以我当然不会犯那种错误,他们现在很安全的的在那里。虽然中了蛟毒,但是以他们的修为撑个半个时辰让同伴来救应该还能办的到。」比格莱尔指著一旁突出的岩块,上面躺的正是昏迷过去的两人,真不知动也不动的比格莱尔是如何做到的。 「好啦,我话也说完了,现在该是时候去拿属於我的东西了…」比格莱尔转身欲走,却被轩辕牧挡在身前。 「你怎么就是学不乖…」比格莱而叹了口气,右手晃动了一下… 砰! 「唉哟!」 「唉哟!」 两人同时痛呼,轩辕牧摸著自己的脸,比格莱尔抓著自己的手,同时都在那痛的大呼小叫的。刚刚比格莱尔展开空间攻击,拳头直击轩辕牧的脸面,就像对付其他人一般,对於「空间」没什么了解的轩辕牧理所当然的中招,但是他那铁练身体也没让比格莱尔好过。 「忘了你是个锁链怪物…」比格莱尔喃喃的咒骂,「空间融合」是张单程票,正是所谓的覆水难收。虽然等级高些後能在第一时间作「反融合」,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要分解那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牧也在另一边头痛,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攻击很不好对付,虽然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但是他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要真的说的话很像当初清愚用来克制他的遁术,不过相比之下给人的感觉可是差多了。 「虽然不是很想对你用那一招,但是没办法…」比格莱尔看著轩辕牧,这个拥有「纯能量」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必刚刚那些老家伙更难对付,更不用说那种无穷的潜力了。 比格莱尔手只一弹,展现出他「西方大谎言巫师」的超强魔法之一,「空间转移」! 这是绝对无声无息的一招… 「这是什么?!」 轩辕牧眼前赫然出现滚滚的大江,由下往上冲来,没等轩辕牧做出反应,他整个人已经扑通一声被滔滔江水卷了进去。江水中暗流汹涌,不过轩辕牧使出沧海诀,在水中滚了两滚已经稳住身形,然後破水而出。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 轩辕牧讶异的站在水面上四下一望,他脚下这大江是乌江,他们从西京出发时经过的一条江河,离仙宫所在的紫竹林约有半天的距离,但是他怎么会到这里?他不是在仙宫禁地吗? (难道是幻象?) 轩辕牧心念一动,大声叫了出来:「比格莱尔,你这老浑蛋,给我出来!!」 此时轩辕牧没有恶魔锁链束缚,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引来江面上过往船支的注意。不少人都远远的观望,不过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的,毕竟一个能站在水面上的人可不是能随便刊玩笑的对象。 连叫了几声没人回话,轩辕牧心中不奈,放开脚步就在江面上急奔了起来。最後轩辕牧一个鹰扑,如支大鸟一般的降在一只小渔船上面。可怜那没见过世面的老渔夫吓的腿都软了,整个人瘫在地上就只是求饶。 「呃…不要紧张,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看著那老渔夫可怜样,轩辕牧一时之间还不敢大声。 「不,大爷您一定是河神,哪有普通人能在水上奔跑的,你一定是水神无疑。啊,求求您不要把我拉下去做水鬼,我家还有三岁幼子、八十老母啊。昨天那件事我是无心的,求求你饶过我吧…」 「昨天哪件事?」轩辕牧愣然。 「我真的是多喝了几杯,天气冷,江上又暗,所以才在江里面小解的,我真的无意对您部敬啊…」老渔夫双手合十,就是跪在地上猛拜。 「…小,小解?」轩辕牧感到脑中一阵晕眩,拉起老渔夫就问道:「这里是哪里?」 「乌…乌江三峡六…六处…」老渔夫结结巴巴的答道。 (果然是乌江吗?) 轩辕牧往外望去,几艘小鱼船已经慢慢的靠过来了,看来这里真的是乌江。而刚刚他所看到的,不是乌江忽然出现在他头顶上,而是他以倒栽葱的方式栽进了江水里面。至於怎么会这样,轩辕牧估计又是比格莱尔那老家伙的杰作。 「那…不好意思,不多打扰了…」 轩辕牧往後一翻滚入江中,潜在水里往岸边游去,这样当然慢一点,但是比起刚刚那样在江面乱跑引人注意,这样算的上是比较不引人注意的方法。 上了岸,轩辕牧依凭著记忆往紫竹林狂奔而去,来的时候一行人骑马慢慢闲晃,花了约半天的时间。轩辕牧估算一下,如果自己连续跑不停的话,大概约一个半时辰便能到达了,当然这是指他中间不能停下来… 出乎轩辕牧意料之外的是可能是因为融合之故,或是他真的早有变强,这一个半时辰的长途奔波他是一点都不累,在月亮高升的时候他已经在度回到紫竹林的外围了。 仙宫所在之地为紫竹林的内部,虽然紫竹林竹林道极多,也所谓的条条大路通罗马,全都与仙宫有所连接,但是要是没内行人带路的话,普通人走上一年半载也还是在外面绕圈圈,而轩辕牧本身自然是不认路的。 (要试试看吗?) 轩辕牧站在竹林道的入口,这一进去黑漆漆的,根本认不出路来,加上类似醉翁曾用来对付他的八卦迷踪阵,轩辕牧很怀疑他是否能找的到路。 「怎么褚在那里?怕迷路吗?」熟悉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轩辕牧转头一看,却是许半仙,这没剩几颗牙的老家伙正坐在大石上瞌花子呢。 「你!你怎么在这里?!」轩辕牧讶异的喊出来。 「为何不行?更何况现在仙宫里面一团乱,比格莱尔得到了「七星剑」,还不小心发动了神剑的特殊能力,对於那种来自天空的灾难根本无法可挡,而我自然是早早的就跑出来避难了。」许半仙说道。 「他发动了什么能力?他得到剑了吗?」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我记得他早就已经走了,你去了也找不到他。我知道你一定会要进去看看,我也不像在这事上阻止你。只是听我一言,现在仙宫里面局势乱,躲在暗处看看就好,不要多事出声让他们看到你。等到你觉得看够了,再回来找我。」许半仙叮咛。 「你不带我去?」 「我这把老骨头好不容易出来了,绝不会再回去的。现在的你已经有「真实之眼」了,看穿紫竹林的迷踪阵是绰绰有馀了。好了,要去就快,我在外边镇上的「糖醋楼」的地字三号房等你。」说罢,许半仙便站起身来。 「呃…那好吧。」轩辕牧看著这处处透著怪异的老人,虽然他不明白「真实之眼」的意义,但是既然这老人这样说,那他就试试。不济也不过是在紫竹林里多逛几圈再出来,也不碍事… 在朦胧的月光下,轩辕牧快速的穿梭在竹林道上,此时他完全相信许半仙所说的话,他真的都能「看」到,正如同他能清楚的看出自身的变化一般,他完全能看透这迷踪阵的布置,全部的陷阱看起来都那样的明显,就像有插个牌子似的。 当然轩辕牧还是不认得路,不过他能看出哪一条路不会让他陷入那「回旋」的道路里,就这样跟著走,反而没走多久他还真的回到了仙宫的村外入口,那怪里怪气的树屋已经在眼前,而那冲天而起火光却让轩辕牧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记得许半仙的叮咛,轩辕牧躲在竹林後面偷偷的望里去… 这简直是灾难性的後果! 整个仙宫峡谷半塌,黄土岩块淹没了四分之一的城镇。而其他离远一点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都泡在大水里,那高耸的酒楼半塌,如同多数的房子般都冒著熊熊的烈火与浓烟,上面聚集著几个刚游上去的村民,几个伤的比较重的还在那边哀嚎。 那高耸的土塔跟仙宫峡谷的岩壁上都嵌上了巨大火红岩块,在黑暗的夜色下冒的血红的火炎,而在那深不见地大水下,同样不少地方也冒著热气泡,看来有些巨岩石来砸到水里面去了。 那漂浮在空中的四合院此时歪歪斜斜的插在水里,从那焦黑的墙与那圆形的大坑洞,轩辕牧便能判断出这些火红巨岩很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至於多高,轩辕牧不敢想像,但是既然许半仙说是「来自天空的灾难」,那有多高也不难想像了。 (萧家兄弟应该没事吧…) 轩辕牧藉著夜色悄悄的移动著身躯,多次的误会经验告诉他这时候贸然现身是找死,先不说他跟比格莱尔的密切关系,那时候他还硬闯了仙宫禁地,已经把他自己放在令人怀疑的位置上了,更不用说许半仙的警告,与人们脸上的愤怒怨恨的表情… 第29章 命运轨迹(1)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咚咚咚… 夜探归来的轩辕牧敲敲地字号的房门。 「夜游逛够了吗?那就快进来吧,我还在想说你什么时候会到…」里面传出许半仙的声音。 「被那黄衣侍官发现,差点就回不来了。」轩辕牧推开房门走进去。 「不是提醒过你要小心,最好暗中行事?」 「但是你没说那些家伙这样敏锐,而且如果你早知道的话为何不告诉我算了?」 「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时间这东西是牵一发动全身,稍稍的一点改变,对未来所造成的差别可是难想想像的,我估算你会被发现,但是怎么被发现、又逃不逃的出来那就是另依回事了。」 「是啊,说的跟真的似的。」轩辕牧走到许半仙身旁,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吗?」许半仙兴致昂然的问道。 「如果你真的知道未来,那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轩辕牧巧妙的试著套答案。 「我当然知道,而且掌握「真实」的你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实话。」 「好了好了,我受不了这种根说谜题一样的谈话…」轩辕牧痛苦的抱著头:「我知道你是如此的无所不知、通晓未来,我也承认你说的对,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你说的事实话,但是能否请你用我能听的懂的语言来解释一下,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说吧…」许半仙润了润纯:「就像俗语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都有他的特长,学仙术也是一样,或是更该说激发自己的潜在的能力,有些人学符咒很厉害,有些人能发出雷电,又些人精通阵法,而我是个算命师,我特殊的地方是能看见未来,不论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在经过这些事之後,我相信…」轩辕牧点点头:「但是我也很想问,如果你真的能看见未来…」 「为什么我不警告仙宫有关比格莱尔的事?这是没办法的,时间的流向就像一条河,我能看出他的流向却不能阻止,顶多只能试著引导这流向往比较好的方向流去,硬著阻止就像堵住水流,就算你能止的了一时,久了还是会爆发的。」 「以比格莱尔的例子来说,我告知其他人比格莱尔的行动,仙宫如果听了把他抓起来,他会试著逃狱。我再透露天机,让他们知道比格莱尔何时与如何逃狱,那他便会换一种更激烈的方式。到最後,发挥全力的他可能会把整个仙宫都摧毁,反正不论我怎么预言,比格莱而最後一定会窃走七星剑,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更不用说我本身也不喜欢仙宫,我被强迫留在那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次刚好抓准机会跑出来。」 「你是被强迫留在那里的?」轩辕牧讶异:「你不是说你能看到未来吗?」 「但是我也说了时间的流向是不可阻止的,我就是知道仙宫会积极的掌我的能力,我试著避开,但是结果反而变的更糟,我的努力反而让我在这里留上这么久走不了。」 「很奇怪的论调…」轩辕牧摇摇头:「那你说的那「真实之眼」又是什么东西?跟我体内的真实指环有关系吗?」 「不是你体内的真实指环,而是你!现在的你与真实指环还有那红色锁链融合一体,已经没有所谓的体内或是体外,指环就是你、你就是指环。」 「…很难了解。」可怜的轩辕牧觉得头越来越痛。 「这东西等你以後长了见识你自然会懂,现在你需要知道的就是你所有的力量是什么。」 「我所有的力量?」轩辕牧疑惑的看著许半仙。 「也就是你的特长能力在哪里?」 「我的特长?」 「融合了两样神器的你现在有三项特殊能力,你知道吧?」许半仙笑道。 「三项特殊能力?其中一项不会就是那什么「真实之眼」吧?」 「不,应该说是「真实」、「束缚」与「自然」这三能力。」 「「真实」、「束缚」与「自然」?」 「真实是来自於真实指环的力量,你能看穿所有的虚伪、有著过人的洞察力与模仿力,这不光是你看的,包括你听的,你说的、还有你的行动都会受此影响。现在的你能听出是否有人说谎,等到你更熟悉这能力之後,你还能强迫别人得跟你说真心话。」 「束缚是遗传自你身上的那红色锁链,这东西我不是很清楚,所以说你需要自己研究。不过据我所知,那锁链是属於黑暗产物,加上束缚的本质,应该跟限制与吸收有关。至於最後的自然,我看你自己也很清楚,也就是你浑沌宝鉴的力量。」 「原来是这个意思…」轩辕牧边听边点头。 「知道为何我要跟你说这些吗?」许半仙问道。 「不知道…」轩辕牧摇摇头,他甚至不知道许半仙怎么会那样清楚他自身的身体状况。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而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我预见未来的能力让我知道你的能力与你有能力达成我的愿望,所以我需要你来帮我取得一样东西,为了这个目的我才帮助你。」 「什么东西?」轩辕牧很好奇,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有什么东西取不到。 「眼睛!」许半仙冷冷的说道。 「眼…眼睛?」轩辕牧吓的坐倒在地,他要眼睛?谁的眼睛?不会是自己的吧… 「我的能力让我能看穿时间,预见未来,但是你能想想这有多么的无意义吗?」许半仙叹了口气:「美丽的世界、五颜六色的花朵,这些人生美好的东西我都无缘见到。我十时所看到的全是未来的影像,而那些影像更像是讯息,除了能指引我方向外就毫无用处了。」 「所以你要我找眼睛?」轩辕牧颤声问道。 「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你放在心上就好,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时间洪流的方向不容改变,路径或许会略有不同,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你将会治好我的眼睛,这是无庸置疑的。」 「但…但是…」 「我说过你不用担心,你会知道怎么做的,而那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不需要你多操心。至於从现到那时候为止的这段时间你甚至可以忘记这件事,在命运的带领下你自然会帮我找到我要的东西。」 「那…那好吧。」轩辕牧是一头雾水,不过既然许半仙这样说,那他答应就好了,反正他不是说了吗?不论他怎么做,他一定得找到许半仙的「眼睛」。 「作为回报,我将透露一些未来的轨迹给你知道,这样对你我来说都有好处,你到时候就会感谢我了,所以好好给我听清楚…」许半仙降低了音量:「「七星剑」被盗,你两天後便会被仙宫的列为窃贼,不要跟我抱怨,这是将会发生的事,你想阻止那请自便,不过正如我所说的,这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那…有没有补救的办法…」轩辕牧这一听,几乎快晕过去了,这不就等於跟仙宫公开为敌吗? 「时间洪流不能被阻挡,但是再大的洪水确总是能被宣泄,你一定要成窃贼这是没法子的事,但是如果想少受点罪的的话,你只要尽快从比格莱尔手中夺回「七星剑」便没事了。当然在那之前,有几件事我建议你最好先去做,这对你未来的行程会有帮助,至於为什么我不能说,因为这种事说穿了就不灵了。」 「那…那是什么?」轩辕牧虔诚的问道,他已经完全臣服於许半仙的预言能力之下了。 「首先以短程来看,你要找比格莱尔的话不要傻兮兮四处找人,要找人?跟著你的凌山派的姐妹走,那是找到比格莱尔最快的途径。」 「为什么?」 「啧啧啧,不是跟你说不能问吗?」许半仙摇摇手指头。 「那好,要找比格莱尔跟著凌山派师姐们走…我知道了。」轩辕牧点点头。 「中程来说,你最好在找比格莱尔之前跑一趟你得到白琦遗宝的地方,有关浑沌宝鉴的事我不想多说,虽然与很多事情有所牵扯,但是跟我的目的没很大的关系,但是我建议你还是跑一趟,将所有你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带著,对你以後会有帮助。」 「有…有必要吗?那样东西很多。」轩辕牧抱怨。 「我说过这是建议,你要不要那是你家的事,我话是先说在前面了。」 「好吧…」听许半仙这样一说,轩辕牧的声音立刻就低了下来。 「最後,这也是最重要的建议,这不但影响你夺回「七星剑」的旅程,更是对你往後人生都有很大的帮助…」 「呃…有那样夸张吗?不过还是请说吧。」轩辕牧愕然。 「好好想想比格莱尔对你说的话,了解一下你到你是要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你在追求什么,能了解你自身定位的话,不论是在短程或是长程来说,对你的帮助都是很大的。如果你想快点夺回「七星剑」,然後以後少惹点事,那就多想想这些事吧。」 「但是你怎么知道比格莱尔跟我说了什么?」轩辕牧讶异的看著许半仙,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知道阿。 「我厉害嘛…」许半仙嘿嘿的笑道。 「不过你既然知道未来…」轩辕牧踌躇道:「那你应该也能知道过去搂?」 「未来是过去的结果,我还知道个大概。」许半仙答道。 「那…我想问你个问题…」 「我知道,是有关你的身分,还有你亲人的事,对吧?」许半仙摸摸那零落的胡须,陷入沉思。 「你能告诉我吗?」 「我确实知道一些事,不过如果你要知道的话,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件事。」 「请说!」 「首先是你不能与任何人说出我等会儿跟你说出的内容,这是个秘密,未来的天机最好不要随便被泄漏。另一个,我希望你听过摆在心里就好,现阶段不要将这事看的太重,这样对你我都没好处。」 「呃…好吧。」轩辕牧愣然,这只不过是件过去的往事,自己好奇问一下,需要说的那样严重吗? 「他们说的是实话,你确实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而那康亲王范蠡也确实一直在找你。至於这次你忽然被送来仙宫,是你跟醉翁透露了有关浑沌宝鉴的事,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浑沌宝鉴代表的是「自然」的力量,是众仙术中最强的力量根源之一,为此醉翁与仙宫施加压力,强迫把你「请」到这地方来,不过也因为如此,正好引来了意欲偷剑比格莱尔,反而加速了仙宫的毁灭。」 「所以说他们是被强迫、不得已的?」轩辕牧问道,想像一下被亲人出卖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如果是被强迫的话,只少还能自我安慰一下。 「也可以这样说吧,虽然他们是能硬性拒绝仙宫的要求,不过为了两者之间的关系,皇太后布固你哥哥的反对,亲自下懿旨让你去仙宫,也就是把你卖了啦,嘻嘻嘻…」说著说著许半仙居然笑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轩辕牧一肚子火还外加一头雾水,怎么?他被亲娘出卖有这样好笑吗? 「你或许不知道,但是在我这种时间系的仙术使看来,他们确实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愚笨决定。为了加亲朝廷与仙宫的关系而出卖了你,殊不知因为这样做而加速了仙宫的败亡不说,还失去了你的忠诚。如果一开始就著眼於你,就算最後你被带走,但是以长期论这投资可是很直得的。」 「你又知道了?」 「当然,我自己不就是个例子?我能跟著仙宫走,利用我「命运轨迹」的能力找到你,但是那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才会一再的出现在你面前,并尽量的给於你指点,这样我才能从中得到最多的益处。」 「如果你不说的话,他们也能还是能得到我的忠诚,因为掌握真实的我会亲自确信,他们说有关我血缘的事是不是真的。」 第29章 命运轨迹(2)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咚咚咚… 夜探归来的轩辕牧敲敲地字号的房门。 「夜游逛够了吗?那就快进来吧,我还在想说你什么时候会到…」里面传出许半仙的声音。 「被那黄衣侍官发现,差点就回不来了。」轩辕牧推开房门走进去。 「不是提醒过你要小心,最好暗中行事?」 「但是你没说那些家伙这样敏锐,而且如果你早知道的话为何不告诉我算了?」 「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时间这东西是牵一发动全身,稍稍的一点改变,对未来所造成的差别可是难想想像的,我估算你会被发现,但是怎么被发现、又逃不逃的出来那就是另依回事了。」 「是啊,说的跟真的似的。」轩辕牧走到许半仙身旁,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吗?」许半仙兴致昂然的问道。 「如果你真的知道未来,那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轩辕牧巧妙的试著套答案。 「我当然知道,而且掌握「真实」的你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实话。」 「好了好了,我受不了这种根说谜题一样的谈话…」轩辕牧痛苦的抱著头:「我知道你是如此的无所不知、通晓未来,我也承认你说的对,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你说的事实话,但是能否请你用我能听的懂的语言来解释一下,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说吧…」许半仙润了润纯:「就像俗语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都有他的特长,学仙术也是一样,或是更该说激发自己的潜在的能力,有些人学符咒很厉害,有些人能发出雷电,又些人精通阵法,而我是个算命师,我特殊的地方是能看见未来,不论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在经过这些事之後,我相信…」轩辕牧点点头:「但是我也很想问,如果你真的能看见未来…」 「为什么我不警告仙宫有关比格莱尔的事?这是没办法的,时间的流向就像一条河,我能看出他的流向却不能阻止,顶多只能试著引导这流向往比较好的方向流去,硬著阻止就像堵住水流,就算你能止的了一时,久了还是会爆发的。」 「以比格莱尔的例子来说,我告知其他人比格莱尔的行动,仙宫如果听了把他抓起来,他会试著逃狱。我再透露天机,让他们知道比格莱尔何时与如何逃狱,那他便会换一种更激烈的方式。到最後,发挥全力的他可能会把整个仙宫都摧毁,反正不论我怎么预言,比格莱而最後一定会窃走七星剑,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更不用说我本身也不喜欢仙宫,我被强迫留在那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次刚好抓准机会跑出来。」 「你是被强迫留在那里的?」轩辕牧讶异:「你不是说你能看到未来吗?」 「但是我也说了时间的流向是不可阻止的,我就是知道仙宫会积极的掌握我的能力,我试著避开,但是结果反而变的更糟,我的努力反而让我在这里留上这么久走不了。」 「很奇怪的论调…」轩辕牧摇摇头:「那你说的那「真实之眼」又是什么东西?跟我体内的真实指环有关系吗?」 「不是你体内的真实指环,而是你!现在的你与真实指环还有那红色锁链融合一体,已经没有所谓的体内或是体外,指环就是你、你就是指环。」 「…很难了解。」可怜的轩辕牧觉得头越来越痛。 「这东西等你以後长了见识你自然会懂,现在你需要知道的就是你所有的力量是什么。」 「我所有的力量?」轩辕牧疑惑的看著许半仙。 「也就是你的特长能力在哪里?」 「我的特长?」 「融合了两样神器的你现在有三项特殊能力,你知道吧?」许半仙笑道。 「三项特殊能力?其中一项不会就是那什么「真实之眼」吧?」 「不,应该说是「真实」、「束缚」与「自然」这三能力。」 「「真实」、「束缚」与「自然」?」 「真实是来自於真实指环的力量,你能看穿所有的虚伪、有著过人的洞察力与模仿力,这不光是你看的,包括你听的,你说的、还有你的行动都会受此影响。现在的你能听出是否有人说谎,等到你更熟悉这能力之後,你还能强迫别人得跟你说真心话。」 「束缚是遗传自你身上的那红色锁链,这东西我不是很清楚,所以说你需要自己研究。不过据我所知,那锁链是属於黑暗产物,加上束缚的本质,应该跟限制与吸收有关。至於最後的自然,我看你自己也很清楚,也就是你浑沌宝鉴的力量。」 「原来是这个意思…」轩辕牧边听边点头。 「知道为何我要跟你说这些吗?」许半仙问道。 「不知道…」轩辕牧摇摇头,他甚至不知道许半仙怎么会那样清楚他自身的身体状况。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而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我预见未来的能力让我知道你的能力与你有能力达成我的愿望,所以我需要你来帮我取得一样东西,为了这个目的我才帮助你。」 「什么东西?」轩辕牧很好奇,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有什么东西取不到。 「眼睛!」许半仙冷冷的说道。 「眼…眼睛?」轩辕牧吓的坐倒在地,他要眼睛?谁的眼睛?不会是自己的吧… 「我的能力让我能看穿时间,预见未来,但是你能想想这有多么的无意义吗?」许半仙叹了口气:「美丽的世界、五颜六色的花朵,这些人生美好的东西我都无缘见到。我十时所看到的全是未来的影像,而那些影像更像是讯息,除了能指引我方向外就毫无用处了。」 「所以你要我找眼睛?」轩辕牧颤声问道。 「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你放在心上就好,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时间洪流的方向不容改变,路径或许会略有不同,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你将会治好我的眼睛,这是无庸置疑的。」 「但…但是…」 「我说过你不用担心,你会知道怎么做的,而那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不需要你多操心。至於从现到那时候为止的这段时间你甚至可以忘记这件事,在命运的带领下你自然会帮我找到我要的东西。」 「那…那好吧。」轩辕牧是一头雾水,不过既然许半仙这样说,那他答应就好了,反正他不是说了吗?不论他怎么做,他一定得找到许半仙的「眼睛」。 「作为回报,我将透露一些未来的轨迹给你知道,这样对你我来说都有好处,你到时候就会感谢我了,所以好好给我听清楚…」许半仙降低了音量:「「七星剑」被盗,你两天後便会被仙宫的列为窃贼,不要跟我抱怨,这是将会发生的事,你想阻止那请自便,不过正如我所说的,这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那…有没有补救的办法…」轩辕牧这一听,几乎快晕过去了,这不就等於跟仙宫公开为敌吗? 「时间洪流不能被阻挡,但是再大的洪水确总是能被宣泄,你一定要成窃贼这是没法子的事,但是如果想少受点罪的的话,你只要尽快从比格莱尔手中夺回「七星剑」便没事了。当然在那之前,有几件事我建议你最好先去做,这对你未来的行程会有帮助,至於为什么我不能说,因为这种事说穿了就不灵了。」 「那…那是什么?」轩辕牧虔诚的问道,他已经完全臣服於许半仙的预言能力之下了。 「首先以短程来看,你要找比格莱尔的话不要傻兮兮四处找人,要找人?跟著你的凌山派的姐妹走,那是找到比格莱尔最快的途径。」 「为什么?」 「啧啧啧,不是跟你说不能问吗?」许半仙摇摇手指头。 「那好,要找比格莱尔跟著凌山派师姐们走…我知道了。」轩辕牧点点头。 「中程来说,你最好在找比格莱尔之前跑一趟你得到白琦遗宝的地方,有关浑沌宝鉴的事我不想多说,虽然与很多事情有所牵扯,但是跟我的目的没很大的关系,但是我建议你还是跑一趟,将所有你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带著,对你以後会有帮助。」 「有…有必要吗?那样东西很多。」轩辕牧抱怨。 「我说过这是建议,你要不要那是你家的事,我话是先说在前面了。」 「好吧…」听许半仙这样一说,轩辕牧的声音立刻就低了下来。 「最後,这也是最重要的建议,这不但影响你夺回「七星剑」的旅程,更是对你往後人生都有很大的帮助…」 「呃…有那样夸张吗?不过还是请说吧。」轩辕牧愕然。 「好好想想比格莱尔对你说的话,了解一下你到你是要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你在追求什么,能了解你自身定位的话,不论是在短程或是长程来说,对你的帮助都是很大的。如果你想快点夺回「七星剑」,然後以後少惹点事,那就多想想这些事吧。」 「但是你怎么知道比格莱尔跟我说了什么?」轩辕牧讶异的看著许半仙,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知道阿。 「我厉害嘛…」许半仙嘿嘿的笑道。 「不过你既然知道未来…」轩辕牧踌躇道:「那你应该也能知道过去搂?」 「未来是过去的结果,我还知道个大概。」许半仙答道。 「那…我想问你个问题…」 「我知道,是有关你的身分,还有你亲人的事,对吧?」许半仙摸摸那零落的胡须,陷入沉思。 「你能告诉我吗?」 「我确实知道一些事,不过如果你要知道的话,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件事。」 「请说!」 「首先是你不能与任何人说出我等会儿跟你说出的内容,这是个秘密,未来的天机最好不要随便被泄漏。另一个,我希望你听过摆在心里就好,现阶段不要将这事看的太重,这样对你我都没好处。」 「呃…好吧。」轩辕牧愣然,这只不过是件过去的往事,自己好奇问一下,需要说的那样严重吗? 「他们说的是实话,你确实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而那康亲王范蠡也确实一直在找你。至於这次你忽然被送来仙宫,是你跟醉翁透露了有关浑沌宝鉴的事,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浑沌宝鉴代表的是「自然」的力量,是众仙术中最强的力量根源之一,为此醉翁与仙宫施加压力,强迫把你「请」到这地方来,不过也因为如此,正好引来了意欲偷剑比格莱尔,反而加速了仙宫的毁灭。」 「所以说他们是被强迫、不得已的?」轩辕牧问道,想像一下被亲人出卖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如果是被强迫的话,只少还能自我安慰一下。 「也可以这样说吧,虽然他们是能硬性拒绝仙宫的要求,不过为了两者之间的关系,皇太后布固你哥哥的反对,亲自下懿旨让你去仙宫,也就是把你卖了啦,嘻嘻嘻…」说著说著许半仙居然笑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轩辕牧一肚子火还外加一头雾水,怎么?他被亲娘出卖有这样好笑吗? 「你或许不知道,但是在我这种时间系的仙术使看来,他们确实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愚笨决定。为了加亲朝廷与仙宫的关系而出卖了你,殊不知因为这样做而加速了仙宫的败亡不说,还失去了你的忠诚。如果一开始就著眼於你,就算最後你被带走,但是以长期论这投资可是很直得的。」 「你又知道了?」 「当然,我自己不就是个例子?我能跟著仙宫走,利用我「命运轨迹」的能力找到你,但是那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才会一再的出现在你面前,并尽量的给於你指点,这样我才能从中得到最多的益处。」 「如果你不说的话,他们也能还是能得到我的忠诚,因为掌握真实的我会亲自确信,他们说有关我血缘的事是不是真的。」 「但是你也会同时发现我刚刚说的事实,他们依然会因为背叛而失去你,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我只是应你的要求提早将你想知道的事说给你知道,当然为何这样做?我还是一句话,因为早点看透事实真相对你有好处。」 「什么好处?不就是让我难过而已…」轩辕牧没好气的回答。 「嘿,可是你自己先开口问的,别跟我抱怨。」 「好吧,算是我说错了。」轩辕牧如泄了气的皮球:「只是听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而你所说的那些「建议」一时三刻又看不出来有什么好处,让我觉得有点泄气罢了。」 「哪有这种说法?就是知道坏事会发生所以才能补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面防范於未然。而且哪一种消息对你来说是好消息?我看是没有可能会有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轩辕牧听的有点生气。 「你跟本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是想要回去乡下过那种宁静的生活吗?还是你向往的是宫庭的华贵生活?还是追求仙术的极至是你的目标?实话说,你根本没有人生!这就我跟你说的,想清楚你所要的结果在采取行动。」 「我没有人生?」轩辕牧当场愣住,确实这段时间以来他在追求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了,是逃避朝廷的追捕?加入百△教做个护法?追求浑沌宝鉴未解的奥义?还是回那乡下过著那宁静而又普通的日子?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看来你终於稍稍了解我所说的话,你根本不知道你要什么,所以不论你如何做,你还是得不到你所要的,我想我言尽於此,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至於现下的情况,我看看…你大概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在仙宫的人发现你之前溜出这个地方。」 「什么?!」轩辕牧大叫,刚刚这家伙不是才说仙宫要两天後才会开始「通缉」他吗? 「我是说两天後通缉你没错,但是这并不代表仙宫地人两天後才派人出来追,更不用说你刚刚还过去偷看看被发现…」就像偷窥了轩辕牧的内心世界,许半仙笑道。 「算你狠…」轩辕牧一咬牙,就准备跳窗户。 「呃…走楼梯比较安全噢。」许半仙等到轩辕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的时候才说道。 「随便啦!」轩辕牧跳下楼去,两三下便跑的不见踪影。 「好啦…接下来就是轮到我了。」许半仙看著消失的轩辕牧,脸上浮出寂寞的微笑。 轩辕牧身怀浑沌之力,能自由使用自然界物质的他事实上凌驾几乎所有的神器,仙宫的另一项法宝「灵魂魔镜」是完全无法掌握轩辕牧行踪的。但是身为时间系仙术使,许半仙的位置可是能被清清楚楚的找出来,躲都躲不调。 而对仙宫的人来说,能找到身为算命师的他,便能运用他「命运轨迹」的力量找到轩辕牧的行踪,就算是掌握「自然」浑沌之力的轩辕牧也没办法躲开时间轨迹的限制。过不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他们使用灵魂魔镜找上了他,许半仙也不认为他们能捉的到轩辕牧,因为他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时间洪流的决定是不容许改变的… 「看来又要在仙宫呆上段日子了…」许半仙叹口气,虽然知道这一次要不了多久,但是想到那地方有如被囚禁的生活他就很难过。而他心底也越来越期待不久之後的魔殿异变,再加上仙宫的壁垒不复存在,整个仙界版图也将被打碎,而他也将会得到自由之身… 白崎山脉一带这两天乌云密布,毛毛细雨是下个不停,而那轰隆隆的雷声更是不得安宁的作响。市集的猎人谣传这几天山区不平静,大批的野狼野兽受惊四处乱窜、见人就伤,而几个大胆深入密林沼泽里的资深猎人还见到异像。 在那终年云雾缥缈的死亡之地有团闪著电光的鬼火飘荡著,几个有幸的见到的家伙都是全身一麻,然後不不醒人事了。虽然事後都没死人,但是谁都没法说事情有没有个万一,而且要是那东西飘荡出来到镇上的话… 无视於这些山村野夫的谣言,一个稚龄男孩独自在密林里面前进著,面对时时出来的毒虫猛兽,他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前两天不知从哪来的狼群把他围住,被他三拳两脚就通通打发回去了,现在的他可不是一般的强。 「嗯,应该是在这附近了…」 轩辕牧摸摸地上湿湿的沼地,应该就是这里没错,那个千年大蜘蛛出没的区域,四周都是发黑长霉的尸骸,而那挂在树上的蛛网更是如浓雾般让轩辕牧都看不清前方了,而那多年始终如一的臭味更是让他确信他没走错地方。 嗦嗦嗦嗦… 急措的多脚动物的声音传来,轩辕牧相信是这家伙由蛛网的细丝感应到有生物闯进她的地盘了,在与恶魔锁链融合之後,轩辕牧可真是个「没血没肉」的家伙。在隐约的浓雾里,一个硕大斑斓的巨蛛从枯木间降下,更甭提其他数以千计的小蜘蛛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还是这么多…」 轩辕牧叹了口气,当然现在的他完全不受这东西的威胁,就算是躺在地上给他们咬,轩辕牧也很怀疑这些蜘蛛能拿他怎样。但是无害归无害,有点做还是免不了的… 「我有事要忙,所以说让让路吧!」 轩辕牧目光所到之处连连爆出火星,几道火光冲起,小蜘蛛们已经知难而退了,只剩下那大花斑蛛不动如山的停在那边,显然这小小火炎下不了它。不过当轩辕牧手指一弹,使出很久没用过的「融雪指」的时候,巨大的蛛身似乎稍稍震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回复平静。 「或许这个能让你唤回一些记忆…」 轩辕牧心念一动,四周的沼泽开始出现不规律的波动,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几个由沼泽泥水组成的大怪物由泥潭中爬了出来,他们双眼空洞,身披泥泞,口中吐的是剧毒的沼气,身上那尖尖的则是一根根骸骨上的尖骨。 轩辕牧的这个动作显然达到了效果,巨蛛全身一颤,悉悉嗦嗦的退回了阴暗沼泽的雾气中,取而代之的是散著金色电光的光团,由远而近慢慢的飘过来… 「这…这是…」 轩辕牧讶异的看著这电气球,话都说不出来。 「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模样…」 轩辕牧踏足越过沼泽区来到了了雾湖边,身旁跟著的是一团如同鬼火般的电光团,只剩下约皮球大小,带著几团拳头大小的尾吧绕著轩辕牧乱窜。 这正是轩辕牧久不见面的灵兽雷沼,在皇城一役之後受到魂长老的突袭,大量的消耗电能之後偏偏这几日又遇到仙宫的使者来找白崎遗宝,早已虚弱不堪的雷沼在连番攻击下被打的几乎魂飞魄散,只剩下这一小团雷光幸运逃离,一直隐藏到刚刚感应到轩辕牧浑沌之力的气息才又跑出来。 「要回复原来的模样似乎很难了…」 轩辕牧边走边说,一般来说物理性质的伤口雷沼是根本不怕,所差者只是消耗电能的多寡。但是魂长老的「灵爆」系列攻击是完全打击本体,比起一般伤口能自行愈合,灵爆的攻击就像截肢断臂一般,是很严重的伤害。 而之後偏偏雷沼又遇到仙宫的人,加速消耗雷能之下,连带其他尚未完全毁坏的部位也跟著因为雷能消耗尽而萎缩不见,只剩中心的雷魂部位剩下来,其馀的表象都已经消失。 「不过我相信书上一定会有记载一些补救的办法。」 轩辕牧望著眼前的雾湖,正是因为他现在拥有出乎常人的洞察力,轩辕牧更是赞叹这一切可能真的都是命运的安排。眼前这雾气弥弥的大湖可是一个巨大的幻象陷阱,整的湖面、外加天际水里都是这阵法的一部份,比紫竹林的还要复杂上千百倍不说,那布阵的原力却是来自於浑沌之力。 迷雾湖的湖水是暗流汹涌,整个湖面乍看之下只是稍有暗流流动,事实上整个湖都是在一条极长又缓慢的暗流上。而真正神奇的地方就是外人要进湖中仙岛,只有沿著那暗流慢慢漂,不论从哪里开始,只要耐心的飘上约一天,那便能上岛。不过要是其中稍有动坦,或是划船、或是游泳,那便会进入暗流的回旋中。 至於其他的从天空进去,或是从地下钻洞,在轩辕牧看来因为阵法的幻象使然,根本不可能靠近那地方。再多次的尝试,得到的结论也是湖中心是空空如也,根本不存在这个仙岛。 「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以前都看不出来…」 轩辕牧摇摇头,一招手带著雷沼踏水而行,现在的他已经领悟约有一半以上的浑沌宝鉴奥义,不光是利用沧海诀行走於水面,就是那巨大幻象阵在感应到轩辕牧的进入时也有所反应,满湖面的雾气霎时分开一条路,迎接轩辕牧的归来。 岛上依然是鸟语花香,奇异的果子挂满了树梢,而那山灵水秀的景致也依旧引人入胜,尤其是在经过一连串的逃亡生活後,轩辕牧真是越来越喜欢这种环境了。过了丘陵小溪,轩辕牧走到了白崎老人的故居,那栋小木房子。 而里面那满书房的书籍依旧整齐的放在那边,正如他离开时的那个模样。轩辕牧一路行来早就想好该如何解决待这些东西上路的方法。只间他一本本的将书拿下,随手在半空中画几道符咒,砰的一声,或厚或薄的书已经成了一个个椭圆型铁环。 这些由书转化成的铁环自然只是一般的构造与硬度,跟轩辕牧自身的锁链铁环是根本无法相比的。但是反过来说,等轩辕牧将这些铁环一个个与身上锁链串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最後感觉稍稍有胖一些之外,外表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噢。 「至於你…雷沼,你就先留在这边等我回来…嗯,等一下,我想你还是跟著我走吧。」 轩辕牧想了一下,如果许半仙指点他来这里走一趟,那就代表说这地方可能有危险,虽说现阶段的雷沼已经说不上有何功用了,但是带在身边却也是个伴。想清楚後,轩辕牧招招手,带著雷沼便离开了仙岛。 轩辕牧此次行动可说是来去匆匆,由於不知道比格莱尔的行踪,加上还要找凌山派尼姑的时间,轩辕牧实在没闲情逸致在此多逗留,急急忙忙的便离开了。 只是正因为他走的匆忙,他几乎没注意到几双眼睛从他一进山区就盯著他不放… 有关於许半仙的指点,轩辕牧不认为那家伙说的「凌山派师姊妹」指的是凌山派本部的人,他应该说的是之前尚在西京的小倩一行人。不过问题在於经过那一天的皇家宴会意外之後,她们离开了吗?然後她们又从中看出多少倪端? 轩辕牧自认他必须要很小心他用哪种身分与他们接触… 出了白崎山区,轩辕牧一路往西京走去,由於不知道小倩她们还在不在西京,轩辕牧估计他这一趟是铁定要跑的。至於雷沼方面,轩辕牧不愿带著团雷光招摇过市,他从铁买了个巴掌大小的铁球带在身上让雷沼栖身,这样一来只要将铁球放在衣袋里,从外表来说谁也看不出来。 本来估计要近半个月的路程,轩辕牧几天却在几天後便放弃了原定的计划,原因无他,因为他居然巧遇到他要找的人,静逸师太带著小倩等人正一路往凌山别院的方向走著。轩辕牧估计许半仙一定是早料到这种状况,要不然以他现在的身分一定是看到就溜,哪里还会暗中跟著跑? 以他现在的身手,轩辕牧认为样躲过静逸师太的耳目是不可能的。他当然有能力击败静逸师太,不见得一定得用上道术,只要几门强一点的武学,硬打之下还是很可能会赢的。不过现在是跟踪,注重的是隐藏身分,这就是要求轻功与经验。 轻功也就罢了,轩辕牧修练浑沌宝鉴其他的没有,真气浑厚那是绝无置疑的,一举一动浑然天成。只不过跳的高、跑的快跟会不会躲是两回事,更不用说对方是数十年的老江湖,经验的差别可是天差地别。 没法之下轩辕牧用了最笨的法子,他先是悄悄的跟了几里路,然後在到达市镇之後买了支小毛驴,带著顶大斗笠光明正大的跟在後面。或是有时候前、有时候後,反正她们走的是凌阳道,人多不说,顺路一起走的也不在少数,只要不说话、不见面,唯一被认出的脚步声又因为骑小毛驴而不存在,轩辕牧混在人群中倒也跟的悠闲畅快。 尼姑是出家人,不会没是跟人搭讪,唯一的俗家弟子是小倩,黄花女一个,出来抛头露面已经有些过,所以说更是自重操守也甚少跟其他陌生人说话,几天路跟下来,轩辕牧远远的晃在後面,居然连面都几乎没见到过。 路上没事,加上身下的小毛驴乖巧,轩辕牧坐在他上面,一手拿疆绳,一手拿书,他跟踪之馀还能边走边看。白崎遗宝的书籍种类繁多,其他的轩辕牧虽然也很有兴趣,但是她却还是决定先读有关灵兽方面,或是鬼神制服与招唤类别的书籍,以便尽早找到帮助雷沼的方法。 依书上所言,像雷沼这般的能量型灵兽的生成其实很像矿物,先是在机缘巧合下多数的能量被累积,在到达一定程度後活性化,成为类似雷沼现在的类灵魂型态。之後再强大到一种境界便会依照外表环境更实体化,而生成的结果与型态决定於地理条件与环境。如依书上所说的,雷沼当初「生成」时便应该是凑巧附近有牛群或是单独的牛支,雷沼的雷灵变模仿牛支的灵魂形状,再逐渐加强成了之後轩辕牧所知的水雷二系的雷沼。 而现在雷沼虚弱化,退回雷灵的阶段,虽然虚弱是一定的,存在感也比较弱,但是只要慢慢灌注能量,等他成长一段时日,便能再度实体化。到时候变成什么就要看附近最近的生物是什么东西。轩辕牧便在想,扣掉自己不说,到时候如果旁边是人,那雷魂不是就凝人化了吗?这倒有点恐怖… 第30章 深入魔殿 (1)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紫雷道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轩辕牧讶异的看著这塞外怪客,自西京一别也已经有月馀,看他满面红光的样子西京激战留下来的旧伤已经完全回复,只不过为何会在这船上?难道是看出自己的行动来抓人吗? 「你是谁?」 小倩没见过紫雷道人,不过看对方来者不善,外加上那看起来就很像「某人」的相貌,没等紫雷道人回应,小倩已经把手按在剑柄上面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不会妄动的,要不然到时候受伤可就麻烦了。」紫雷道人在两个随从的拥护下上前:「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我是百△教的护法,紫雷,江湖上号称「雷电妖神」,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小倩一脸戒备的看著紫雷道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你也不要紧张,我是奉我们教主的旨意来请你们凌山派众人去魔殿坐坐,别无他意。如果你们合作的话,我紫雷道人保证你们的安全,但是如果不识相的话呢,会有什么後果就很难说了。」 「哼,请我们去魔殿?那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何要跟你去?」小倩的手已经紧紧的抓著剑柄了。 「我说过不要玩花样,就凭你那点修为,就算是拔了剑,也是没用的。至於你的问题,你们要去魔殿那是教主下的命令,我只是执行。不过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也不过就是问你几个问题罢了,乖乖合作回答问题,我想教主也无意为难你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小倩喝道。 「不要装了,御花园宴会你扮什么角色?当巧巧护法行刺不果时,你是唯一在场留下来的人。要说你与那不知道从哪来的什么紫发女孩没关联,那才是个笑话。没关系?那你为何袭击她?更不用说我们还希望你透漏一下我们巧巧护法的去向。」 「这样的话…好,我跟你们走,但是放了其他人,她们跟这没关系…」 小倩心里面明的跟面镜儿似的,之前静逸师太与紫雷道人交手,一个是准备齐全,另一个是带伤在身,紫雷道人还大获全胜。现在紫雷道人养好伤,静逸师太却真元大伤,要是两方拼斗起来,这结果不言而喻,是毫无胜算的。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目标在她,那就不要拖累同门。更何况比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她独自一个人要逃也比较容易,像静逸师太等受过伤的是要逃也逃不走的。 「小倩,你这是干嘛?」轩辕牧在旁听著,急忙低声的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倩也低声回应,现阶段能与紫雷道人有一拼之力的也只有轩辕牧,不过轩辕牧态度不明,而加上行动又有些鬼鬼祟祟,小倩也不排除他是来这装傻做好人的,因此估计局势的时候依然暂不将轩辕牧归为助力之一。 「这是不行的,教主的旨意是在归途上全部凌山派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所以说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 「欺人太甚!」 小倩趁著紫雷道人说话的当儿猝然发难,不过半截长剑才刚出鞘,只见紫雷道人身影一闪,居然已经晃到小倩的背後了! 「跟你说过动手吃亏…」 紫雷道人邪笑一声,扇圃大的手掌已经抓住小倩的细颈,紫雷电劲突发而收,小倩後颈一阵麻痹,眼前一黑已经晕了过去,同时轩辕牧的手也已经搭在紫雷道人的手臂上。 「噢,你是…!?」 紫雷道人讶异的看著轩辕牧,这个相貌他没见过,但是这种手法却是很眼熟的。有点凌山派手法的飘逸,但是更多是混沌未凿、自然又无法抗拒的风格,紫雷道人心底已经有些谱了,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虽然早知道这家伙也是跟著凌山派後逃跑的人,却没想到他才是这次行动的主要要找的人。 「我是轩辕牧,同时也是百△教新封的护法其中之一,身为五护法之一的你不会说不知道吧?」轩辕牧用著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同时只见他脸上大量的裂纹出现,几番怪异的「蠕动」之後,居然完全变了一个相貌,不正是那闹的江湖满风云的淫贼轩辕牧吗?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紫雷道人笑道。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你藏的可好…你知道教主一直都在找你吗?」 「其实我也是有在找他,这中间的这些事儿是一言难尽。」 「那更好,跟我一起去魔殿吧,教主会很高兴看到你的。」 「我也正有此意…」轩辕牧眼皮抽动了一下,现在他很清楚许半仙要他跟的不是凌山派的人,而是她们会遇到的这紫雷道人,跟著他便能到达魔殿,见到邪教教主王罕。但是轩辕牧疑惑的是…见到王罕跟比格莱尔有何关系?他不会是魔殿的人吧? 「至於她们呢?教主要找她们作什么?」轩辕牧望了倒在地上的小倩一眼。 「不是说了吗?」紫雷道人随意的耸耸肩:「教主有些事想问她们…有关另一个护法巧巧的事。」 「那家伙我见过,她被送回紫竹林的仙宫去了。」 「是这样吗?」紫雷道人凝视轩辕牧:「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是同行人之一,打败巧巧的就是我。」 「是你?」紫雷道人嘿嘿冷笑:「教主说的果然不错,他说那异国公主定与你有关联,却没想到就是你。」 「我说过那是件很复杂的事,我想我会与教主私下谈谈,现在你能放人了吗?」 「放人?」紫雷道人语带威胁的答道:「你我同属护法,我也不跟你分新来後到,但是这次抓人的旨意是教主亲自下令,就算你反对我还是会照作。你要是想动手,我奉陪。不过你要想清楚,现在与我动手就是叛教,与你一对一或许胜负难说,但是此次随我同行的还有魂长老,你们见过面吧?你认为你能一个人打我们两个吗?」 「他也来了?!」轩辕牧讶异,那个「邪术老头」他可是不敢恭维的。 「是的,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跟著凌山派等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你身後也跟著仙宫的人,他们一路跟著你也应该有一段时间了。」紫雷道人意有所指的看著轩辕牧。 「跟著我?不可能!」轩辕牧遥遥头:「你是在说船上那些人吗?她们是…」 「拓拔巧是仙宫门主的独生女,此次落入我们手中也算是天意,不过我说的是跟在你後面的人,说出来你可能不知道。「碧水白龙」龙傲天知道吗?他在仙宫也是个很吃的开的人,这次就负责跟在你後面的就是他。原先不知道是你的时候我们还在奇怪怎么会出动他,现在想来却也是理所当然。」 「龙傲天?他跟著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轩辕牧本来听到时还不惊讶,但是此时知道是龙傲天,他就有点迷糊了。他明明比龙傲天先离开仙宫,怎么反被他跟上了?又如果龙傲天找到他,那为何不报告仙宫,这样苦苦的跟在後面? 「你知道他吗?」 「在仙宫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仙宫那个地方不是随便能让人进去的…或是更正确说,是进去了不让出来。看来你这次为了出来,惹下了不小的祸…」紫雷道人阴冷的笑声让轩辕牧很不痛快。 「这…不甘你的事!」 眼见两人火气渐高,就等著一处即发的同时,旁边的船舱却轰的炸了开来,两道黑影冲向紫雷道人。轩辕牧定眼一看,不是凌山派的人,却是拓拔巧所带的那大汉,双眼无神而又伸手佼捷,正是仙宫拓拔门主所制的魔动人偶! 「想用这东西糊弄我?」紫雷道人长笑声中手爪一伸,已经抓向其中一具人偶了。 近年来魔殿大规模的发展势力,更是多次袭击仙宫要地,但是总是在最後关头顾忌仙宫所有的神器而败退。多次交手经验,这拓拔门主的魔动人偶紫雷道人是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要说八尊十尊的围上来,摆个阵势,那他可能有些担心,毕竟这船上地方小,调到江里面他紫雷电劲不易发挥。但是现在只有两尊,那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当当当! 连续三声金属敲击声,紫雷道人手爪如兵器,先是荡开了两人偶的攻击,然後随手一抓已经将其中一具人偶掐著脖子举了起来。照往常经验,紫雷道人很清楚人偶受困之後的反击模式,先是右边一拳,他用手肘挡下,左边一记手刀,他用左拳还击,最後的撩阴腿他右手再顺式一拉,此时人偶完全落入他手,只等他用力一捏便报销… 砰!! (???) 紫雷道人眼前一黑,狠狠的被人偶当面揍了一拳。仰仗著他神功无敌,硬是用脸面挡了下来而没爆脑而亡,不过鼻梁歪斜,整个脸面都是鲜血不说,连带的手也放松了。两具人偶抓紧机会一轮猛攻,紫雷道人黑著眼圈狼狈的苦苦支撑。至於轩辕牧怎是依然袖手旁观,他很清楚紫雷道人的实力,此时紫雷道人或许暂时落下风,但是只要紫雷道人真的痛下杀手,那要灭了这两具人偶却也还是很容易的事。 十数招交手下来,紫雷道人已经抹去脸上鲜血,同时有看出他刚刚受挫的原因。不是他大意,但是却是他不小心,因为眼前这两具人偶不同於一般,都有著四手四脚,一颗头上正反两面都有著面容,与一般的人偶有著绝对的差异。 「新型的吗?」紫雷道人狞笑,他刚刚就是少算了那多出的两支手,才会大意失荆州,被人偶在脸上狠狠的揍了两拳,此时知道诀窍,哪里会再中招? 再等这几招下来,紫雷道人更清楚这人偶的实力,正如外表,这人偶的实力一具约有两具的力量,但是由於只有一具身体,虽然在一对一的时候比平常的强上许多,但是事实上两具这样的人偶围殴,完全比不上四具的效果,到此紫雷道人是完全放心了。 (不过没想到那拓拔老头居然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老实说紫雷道人心中也卓实纳闷,拓拔门主所这制的这种人偶制作精巧固然是一难,但是材料难寻却才是无法大量制造的主要条件之一。多次的仙魔两方会战,面对魔殿源源不绝的教徒,仙宫的主要战力之一就是这些人偶。 要是能大两制造的话现在的局势恐怕便会完全反了过来,改由仙攻占了上风。而现在出现在紫雷道人面前的,却是一个明显浪费材料的例子,这是拓拔门主的新作品吗?如果是,这是带他们已经解决材料问题,而能大量制造人偶的证据之一吗? 想到这里,已经摸清人偶底细的紫雷道人使出雷电拳的绝招「雷刃」,手掌劈向人偶,恋光闪耀中精刚硬铁的人偶已经被大切八块。紫雷道人趁胜追击,又是手刀连划,另一具人偶也是立时倒地。 「再来就是你们了!!」 紫雷道人诡异的长笑声中扑向船舱一边,如老鹰捉鸡似的把躲在门边的拓拔巧等三女抓了起来。纱姬见机快,一把「催眠砂」便向紫雷道人洒来,但是素有「妖神」之称的紫雷道人哪里吃这一套?呼的对那粉末吹口气,在紫雷道人强劲的真气使然下,粉末全都吹回三人脸上,只见三女扭动几下便不甘的昏睡过去了。 「三个奶娃子居然还让我这样费工夫…」紫雷道人自我嘲解。 「这只能归咎於你太不小心了…」 忽然另一边的阴暗处传来苍老阴沉的声音,轩辕牧与紫雷道人同时转过头,却看是魂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上了船。其中轩辕牧尤其吃惊,虽然他一门心思都放在眼前的局势上,却没想到会让魂长老跑到这样近都毫无知觉。 「你来多久了?」紫雷道人问道。 「有一会了吧。」 「那仙宫那边的追兵呢?」 「你是说龙傲天他们?」魂长老皱著脸皮嘿嘿的怪笑,手一招,三个随从押著龙傲天过来。相比初次见面时的风流儒雅,轩辕牧看著现在一头乱发,身上多有受创、一脸颓丧的龙傲天,显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有过一场激战了。 「动作很快嘛…」紫雷道人点点头,但连轩辕牧都能品出他口气中那一丝的 味。 「这没什么,比起你找到我们轩辕护法比起来,这个功劳根本不值得题。」魂长老是多阴险的人精,轩辕牧能听出来,他当然是心底明的跟镜儿似的,无意与紫雷道人争锋,魂长老避重就轻的提起这次出来的最大收获。 「或许吧…」紫雷道人冷哼一声之後便不再多说,在他的指挥下事情顺利的进行著,由於魂长老的出现,轩辕牧更是无法拐人逃走,也就乖乖的留在船上。在两大护法的坚持下,轩辕牧改进船舱,与两人同桌进食,至於其他人的人自然是全都关进船舱下面的格层。 或许是王罕有交代过,两人在席上几乎没又多问任何有关轩辕牧这阵子的去向,更多的是说些不著边际的传闻,轩辕牧有是听听就算。至於凌山派等人,由於轩辕牧的这层关系,待遇还算的上不错,至於拓拔巧、龙傲天等人所受的待遇反而还差了些。 一行人所在的画舫顺流而下,轩辕牧试探的问过目的地,紫雷道人倒是很爽快的回答说是百△教的根据地太古魔殿。 正文 第30章 深入魔殿 轩辕牧童最新章节TXT----- (紫雷道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轩辕牧讶异的看著这塞外怪客,自西京一别也已经有月馀,看他满面红光的样子西京激战留下来的旧伤已经完全回复,只不过为何会在这船上?难道是看出自己的行动来抓人吗? 「你是谁?」 小倩没见过紫雷道人,不过看对方来者不善,外加上那看起来就很像「某人」的相貌,没等紫雷道人回应,小倩已经把手按在剑柄上面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不会妄动的,要不然到时候受伤可就麻烦了。」紫雷道人在两个随从的拥护下上前:「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我是百△教的护法,紫雷,江湖上号称「雷电妖神」,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小倩一脸戒备的看著紫雷道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你也不要紧张,我是奉我们教主的旨意来请你们凌山派众人去魔殿坐坐,别无他意。如果你们合作的话,我紫雷道人保证你们的安全,但是如果不识相的话呢,会有什么後果就很难说了。」 「哼,请我们去魔殿?那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何要跟你去?」小倩的手已经紧紧的抓著剑柄了。 「我说过不要玩花样,就凭你那点修为,就算是拔了剑,也是没用的。至於你的问题,你们要去魔殿那是教主下的命令,我只是执行。不过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也不过就是问你几个问题罢了,乖乖合作回答问题,我想教主也无意为难你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小倩喝道。 「不要装了,御花园宴会你扮什么角色?当巧巧护法行刺不果时,你是唯一在场留下来的人。要说你与那不知道从哪来的什么紫发女孩没关联,那才是个笑话。没关系?那你为何袭击她?更不用说我们还希望你透漏一下我们巧巧护法的去向。」 「这样的话…好,我跟你们走,但是放了其他人,她们跟这没关系…」 小倩心里面明的跟面镜儿似的,之前静逸师太与紫雷道人交手,一个是准备齐全,另一个是带伤在身,紫雷道人还大获全胜。现在紫雷道人养好伤,静逸师太却真元大伤,要是两方拼斗起来,这结果不言而喻,是毫无胜算的。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目标在她,那就不要拖累同门。更何况比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她独自一个人要逃也比较容易,像静逸师太等受过伤的是要逃也逃不走的。 「小倩,你这是干嘛?」轩辕牧在旁听著,急忙低声的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倩也低声回应,现阶段能与紫雷道人有一拼之力的也只有轩辕牧,不过轩辕牧态度不明,而加上行动又有些鬼鬼祟祟,小倩也不排除他是来这装傻做好人的,因此估计局势的时候依然暂不将轩辕牧归为助力之一。 「这是不行的,教主的旨意是在归途上全部凌山派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所以说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 「欺人太甚!」 小倩趁著紫雷道人说话的当儿猝然发难,不过半截长剑才刚出鞘,只见紫雷道人身影一闪,居然已经晃到小倩的背後了! 「跟你说过动手吃亏…」 紫雷道人邪笑一声,扇圃大的手掌已经抓住小倩的细颈,紫雷电劲突发而收,小倩後颈一阵麻痹,眼前一黑已经晕了过去,同时轩辕牧的手也已经搭在紫雷道人的手臂上。 「噢,你是…!?」 紫雷道人讶异的看著轩辕牧,这个相貌他没见过,但是这种手法却是很眼熟的。有点凌山派手法的飘逸,但是更多是混沌未凿、自然又无法抗拒的风格,紫雷道人心底已经有些谱了,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虽然早知道这家伙也是跟著凌山派後逃跑的人,却没想到他才是这次行动的主要要找的人。 「我是轩辕牧,同时也是百△教新封的护法其中之一,身为五护法之一的你不会说不知道吧?」轩辕牧用著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同时只见他脸上大量的裂纹出现,几番怪异的「蠕动」之後,居然完全变了一个相貌,不正是那闹的江湖满风云的淫贼轩辕牧吗?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紫雷道人笑道。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你藏的可好…你知道教主一直都在找你吗?」 「其实我也是有在找他,这中间的这些事儿是一言难尽。」 「那更好,跟我一起去魔殿吧,教主会很高兴看到你的。」 「我也正有此意…」轩辕牧眼皮抽动了一下,现在他很清楚许半仙要他跟的不是凌山派的人,而是她们会遇到的这紫雷道人,跟著他便能到达魔殿,见到邪教教主王罕。但是轩辕牧疑惑的是…见到王罕跟比格莱尔有何关系?他不会是魔殿的人吧? 「至於她们呢?教主要找她们作什么?」轩辕牧望了倒在地上的小倩一眼。 「不是说了吗?」紫雷道人随意的耸耸肩:「教主有些事想问她们…有关另一个护法巧巧的事。」 「那家伙我见过,她被送回紫竹林的仙宫去了。」 「是这样吗?」紫雷道人凝视轩辕牧:「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是同行人之一,打败巧巧的就是我。」 「是你?」紫雷道人嘿嘿冷笑:「教主说的果然不错,他说那异国公主定与你有关联,却没想到就是你。」 「我说过那是件很复杂的事,我想我会与教主私下谈谈,现在你能放人了吗?」 「放人?」紫雷道人语带威胁的答道:「你我同属护法,我也不跟你分新来後到,但是这次抓人的旨意是教主亲自下令,就算你反对我还是会照作。你要是想动手,我奉陪。不过你要想清楚,现在与我动手就是叛教,与你一对一或许胜负难说,但是此次随我同行的还有魂长老,你们见过面吧?你认为你能一个人打我们两个吗?」 「他也来了?!」轩辕牧讶异,那个「邪术老头」他可是不敢恭维的。 「是的,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跟著凌山派等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你身後也跟著仙宫的人,他们一路跟著你也应该有一段时间了。」紫雷道人意有所指的看著轩辕牧。 「跟著我?不可能!」轩辕牧遥遥头:「你是在说船上那些人吗?她们是…」 「拓拔巧是仙宫门主的独生女,此次落入我们手中也算是天意,不过我说的是跟在你後面的人,说出来你可能不知道。「碧水白龙」龙傲天知道吗?他在仙宫也是个很吃的开的人,这次就负责跟在你後面的就是他。原先不知道是你的时候我们还在奇怪怎么会出动他,现在想来却也是理所当然。」 「龙傲天?他跟著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轩辕牧本来听到时还不惊讶,但是此时知道是龙傲天,他就有点迷糊了。他明明比龙傲天先离开仙宫,怎么反被他跟上了?又如果龙傲天找到他,那为何不报告仙宫,这样苦苦的跟在後面? 「你知道他吗?」 「在仙宫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仙宫那个地方不是随便能让人进去的…或是更正确说,是进去了不让出来。看来你这次为了出来,惹下了不小的祸…」紫雷道人阴冷的笑声让轩辕牧很不痛快。 「这…不甘你的事!」 眼见两人火气渐高,就等著一处即发的同时,旁边的船舱却轰的炸了开来,两道黑影冲向紫雷道人。轩辕牧定眼一看,不是凌山派的人,却是拓拔巧所带的那大汉,双眼无神而又伸手佼捷,正是仙宫拓拔门主所制的魔动人偶! 「想用这东西糊弄我?」紫雷道人长笑声中手爪一伸,已经抓向其中一具人偶了。 近年来魔殿大规模的发展势力,更是多次袭击仙宫要地,但是总是在最後关头顾忌仙宫所有的神器而败退。多次交手经验,这拓拔门主的魔动人偶紫雷道人是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要说八尊十尊的围上来,摆个阵势,那他可能有些担心,毕竟这船上地方小,调到江里面他紫雷电劲不易发挥。但是现在只有两尊,那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当当当! 连续三声金属敲击声,紫雷道人手爪如兵器,先是荡开了两人偶的攻击,然後随手一抓已经将其中一具人偶掐著脖子举了起来。照往常经验,紫雷道人很清楚人偶受困之後的反击模式,先是右边一拳,他用手肘挡下,左边一记手刀,他用左拳还击,最後的撩阴腿他右手再顺式一拉,此时人偶完全落入他手,只等他用力一捏便报销… 砰!! (???) 紫雷道人眼前一黑,狠狠的被人偶当面揍了一拳。仰仗著他神功无敌,硬是用脸面挡了下来而没爆脑而亡,不过鼻梁歪斜,整个脸面都是鲜血不说,连带的手也放松了。两具人偶抓紧机会一轮猛攻,紫雷道人黑著眼圈狼狈的苦苦支撑。至於轩辕牧怎是依然袖手旁观,他很清楚紫雷道人的实力,此时紫雷道人或许暂时落下风,但是只要紫雷道人真的痛下杀手,那要灭了这两具人偶却也还是很容易的事。 十数招交手下来,紫雷道人已经抹去脸上鲜血,同时有看出他刚刚受挫的原因。不是他大意,但是却是他不小心,因为眼前这两具人偶不同於一般,都有著四手四脚,一颗头上正反两面都有著面容,与一般的人偶有著绝对的差异。 「新型的吗?」紫雷道人狞笑,他刚刚就是少算了那多出的两支手,才会大意失荆州,被人偶在脸上狠狠的揍了两拳,此时知道诀窍,哪里会再中招? 再等这几招下来,紫雷道人更清楚这人偶的实力,正如外表,这人偶的实力一具约有两具的力量,但是由於只有一具身体,虽然在一对一的时候比平常的强上许多,但是事实上两具这样的人偶围殴,完全比不上四具的效果,到此紫雷道人是完全放心了。 (不过没想到那拓拔老头居然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老实说紫雷道人心中也卓实纳闷,拓拔门主所这制的这种人偶制作精巧固然是一难,但是材料难寻却才是无法大量制造的主要条件之一。多次的仙魔两方会战,面对魔殿源源不绝的教徒,仙宫的主要战力之一就是这些人偶。 要是能大两制造的话现在的局势恐怕便会完全反了过来,改由仙攻占了上风。而现在出现在紫雷道人面前的,却是一个明显浪费材料的例子,这是拓拔门主的新作品吗?如果是,这是带他们已经解决材料问题,而能大量制造人偶的证据之一吗? 想到这里,已经摸清人偶底细的紫雷道人使出雷电拳的绝招「雷刃」,手掌劈向人偶,恋光闪耀中精刚硬铁的人偶已经被大切八块。紫雷道人趁胜追击,又是手刀连划,另一具人偶也是立时倒地。 「再来就是你们了!!」 紫雷道人诡异的长笑声中扑向船舱一边,如老鹰捉鸡似的把躲在门边的拓拔巧等三女抓了起来。纱姬见机快,一把「催眠砂」便向紫雷道人洒来,但是素有「妖神」之称的紫雷道人哪里吃这一套?呼的对那粉末吹口气,在紫雷道人强劲的真气使然下,粉末全都吹回三人脸上,只见三女扭动几下便不甘的昏睡过去了。 「三个奶娃子居然还让我这样费工夫…」紫雷道人自我嘲解。 「这只能归咎於你太不小心了…」 忽然另一边的阴暗处传来苍老阴沉的声音,轩辕牧与紫雷道人同时转过头,却看是魂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上了船。其中轩辕牧尤其吃惊,虽然他一门心思都放在眼前的局势上,却没想到会让魂长老跑到这样近都毫无知觉。 「你来多久了?」紫雷道人问道。 「有一会了吧。」 「那仙宫那边的追兵呢?」 「你是说龙傲天他们?」魂长老皱著脸皮嘿嘿的怪笑,手一招,三个随从押著龙傲天过来。相比初次见面时的风流儒雅,轩辕牧看著现在一头乱发,身上多有受创、一脸颓丧的龙傲天,显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有过一场激战了。 「动作很快嘛…」紫雷道人点点头,但连轩辕牧都能品出他口气中那一丝的软味。 「这没什么,比起你找到我们轩辕护法比起来,这个功劳根本不值得题。」魂长老是多阴险的人精,轩辕牧能听出来,他当然是心底明的跟镜儿似的,无意与紫雷道人争锋,魂长老避重就轻的提起这次出来的最大收获。 「或许吧…」紫雷道人冷哼一声之後便不再多说,在他的指挥下事情顺利的进行著,由於魂长老的出现,轩辕牧更是无法拐人逃走,也就乖乖的留在船上。在两大护法的坚持下,轩辕牧改进船舱,与两人同桌进食,至於其他人的人自然是全都关进船舱下面的格层。 或许是王罕有交代过,两人在席上几乎没又多问任何有关轩辕牧这阵子的去向,更多的是说些不著边际的传闻,轩辕牧有是听听就算。至於凌山派等人,由於轩辕牧的这层关系,待遇还算的上不错,至於拓拔巧、龙傲天等人所受的待遇反而还差了些。 一行人所在的画舫顺流而下,轩辕牧试探的问过目的地,紫雷道人倒是很爽快的回答说是百△教的根据地太古魔殿。 太古魔殿座於马凌关後、麒麟峡谷的深处,这一带多乱石、长藤蔓、盘满了带刺毒草,也算的上是中原一奇。太古魔殿的入口便是隐藏在这麒麟峡谷的乱石岗里面,经过三天的船行,紫雷道人等弃舟改山道,随著越走越荒凉,越进峡谷深处越见更多的百△教徒来往。 「这就是「魔殿」?」 轩辕牧抬头惊愕地望著这座眼前古迹。 这是坐落在山壁上的巨型拱门,比起仙宫的高耸殿门,这魔殿大门只能以一句「可怜」来形容。虽然不小,但是丝毫不豪华,有的只是石块堆积而成的「拱门」,上面连些雕刻或是花纹都没有,连堆砌的石块都像如同路旁检来的那种二流货色,照仙宫的经历,轩辕牧原以为与仙宫齐名的魔殿不济也应该有皇城的气魄,也不是说要那样的大,而是至少也该有些「特殊」的地方吧? 但是现在眼前所见却是一个连小庙的说不上的破洞窟,要不是有人领路,紫雷道人亲自指著说这是魔殿,或许在轩辕牧看来,这地方只是个说的上大一点,深一点的洞窟。当然,一直到後来轩辕牧才知道,从这不起眼的洞口为起点深入地下,整个魔殿的「规模」可不是只是一个「深」字了得的。 「怎样?很不起眼吧?」似乎看穿轩辕牧心中的想法,紫雷道人冷笑。 「也倒不是这样说…」被紫雷道人这样一说,轩辕牧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魔殿外表是很不起眼…」紫雷道人面上带著点嘲弄的意味「但是由此进入,要说多深、到最下面底层共有多少层,这个就算是教主恐怕也没办法回答你。」 「你这什么意思?这「魔殿」不就是你们盖的吗?」轩辕牧疑惑的看著紫雷道人。 「这等会儿让教主跟你解释吧,在这里呆久了让教主在里面久等也是不好的。」紫雷道人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魂长老,带著众人往里走去。 诚如四护法所知,轩辕牧所习的是与教主王罕同跟同源的神功密术,甚至大家心知肚明轩辕牧底子或许没教主深厚,但是论上大道所在与完整程度,却是高上教主不知多少倍。这也就能看出为何教主这段时间无意主持教务,反而一门心思都放在找寻轩辕牧身上,甚至派出两大护法出去,为的就是把与轩辕牧有关联的凌山派一行人抓回来,为的就是未来对轩辕牧能有所威胁。 当然轩辕牧本身对此也看的出一些苗头,显然他所修习的「浑沌宝鉴」为各方人士所注意,而俗语说怀璧其罪,正是因为自己掌握了这股力量,相对的也要付出某些东西,各方人士都对他有所图谋就是其中之一。 跟著紫雷道人,轩辕牧等一行人往魔殿的深处走去。途中所见长廊宽阔,房间众多不说,连带的还有雕刻精致的石像、广阔大厅的喷水池、嵌著夜明珠的石墙,还有众多忙碌的教徒,卓实让轩辕牧吃了一惊。 那时在西京密道轩辕牧已经讶异百△教的手段,带地下挖了那样一个错综复杂、还能住人的地道。现在看来那就只能说上一个地方小农村,真正「错综复杂」的是眼前这个魔殿,其他的不说,现在轩辕牧就已经往地下第五层走去,紫雷道人说王罕所在的魔殿厅堂是在第八层,那还是目前所知最高的一层设有「魔王厅」的地方。 啪吱… 当旁边十馀名教众奋力推开那三人高的大石门之後,出现在轩辕牧眼前的是有皇城大校场大小的厅堂,两排巨柱直达皇座前面,天顶有至少四层楼高,遥遥相对的那一端,百△教的教主、太古魔殿现今的主人王罕正安坐位上等著轩辕牧的到来。 「阿,师弟,看到你无事真好…」 王罕的声音充满欢乐之意,轩辕牧走进前面屈膝跪下,此时此刻他无意生事。既然无意生事,那表面工作总是要做一做的,更何况比起紫雷道人与魂长老两人「趴在地上的请安方式」,轩辕牧自认这种已经是很有尊严的做法了。 「起来起来,那里需要这样客气?都是一家人嘛…」 王罕的态度亲切,亲自下座扶起轩辕牧。轩辕牧就近一看,这一阵子不见王罕,他的气色确实有些变化,不过让他惊讶的是王罕的气色不是变好,而是变差!以王罕这种魔头不要说寻常病痛了,就是把砒霜当盐巴吃搞不好都能运神功镇住,而现在他原本黑里透红的脸色却变的有些白,轩辕牧甚至还看出他脸上有些热的潮红… 怎么?西京大火一役损失这样大? 轩辕牧不解的是这件事说小固然是不小,自然是大大影响百△教在世俗间的力量,但是从仙魔两方互斗的情形来说,这根本就是小事,因为死的全都不是会仙术的,几个掌控者全都安然无事的逃了。 如果说连稍弱一筹的仙宫都没把这事真的放上心,那强势的魔殿会才怪呢。 「师弟这阵子都那儿去了?我们找的很辛苦啊。」王罕拍拍轩辕牧的肩膀。 轩辕牧瞪看著王罕不吱声,但是眼角馀光却是望著跟著进来的其馀众人,王罕会意,手一挥,说了声你们都能下去了,便支开众人。一时之间原本还站满人的魔殿大厅已经只剩下王罕与轩辕牧两人而已。 「现在可以说了吗?」王罕嘴角带笑,却明显无怪罪之意。 「师兄体谅…」 就光是这一手,轩辕牧对王罕的好感度就上升不少。虽说如今皇城所居之人是自己的亲哥哥,而当今国母却是自己母亲。但是他们是如何对他的?还比不上一个他们所谓邪教教主来的体贴宽容。轩辕牧甚至有种冲动想要一古脑的将所有事情全盘拖出,不过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只是题些要点说说。 轩辕牧大概的叙述了一下他的经历,其中包括他「异国公主」的身分,与人偶巧巧、魂长老的误会一战,之後因为阴错阳差又被困於御花园等事。甚著他连被恶魔锁链所困、而又阴错阳差的被融为一体的是也说了。至於仙宫被袭、七星剑「星辰」被偷、他在寻找比格莱尔等事自然是倡言无遗,唯一没说的就是他皇室血脉之事,此是他不说,朝廷也不会提,轩辕牧更是心灰意懒的不愿去想它。 「原来是这样…」 王罕沉吟,这件曲折离奇的事情实际听起来与他所集到的情道自然有出入,仙宫方面自然是极力隐瞒「星辰」被偷之事,而王罕也从种种迹象得知仙宫事有大变故,却没想到是几乎全毁,而镇宫的主要法宝又被这来历不明的异人盗走。一时之间,本来仙魔两边实力均衡才因西京大火稍稍平衡些,却又因为此事而大大的往魔殿的方向顷倒。 「不过此时事态不明,我也暂时无意动手…」 王罕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神色,虽然这时下手仙宫一定无力反抗,但是他们临死的反击也势必不能忽视,而且此时动手只是强迫仙宫倒向朝廷罢了。反之,要是忍著不管,因为此事仙宫势必要与朝廷生分,要可能闹出对立,那情势就对魔殿大大有利了。 撇开这些不说,王罕现阶段对那些俗务也没兴趣,有了轩辕牧归来,浑沌宝鉴剩馀四篇便有下文,而修练浑沌宝鉴对现在的王罕来说才真是第一要务。等到他学全了浑沌宝鉴、掌握了浑沌之力,他又何惧仙宫的势力?更甭说仙宫的神器了!他一个人全灭仙宫恐怕都不是不可能的事…就像那个比格莱尔,能出入仙宫禁地如入无人之境,王罕自认他有这份胆识,但是要来去如此潇洒、而让他这轩辕牧师弟一点都看不出来手法,王罕自认还办不到。 「我看师弟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魔殿不比那西京密道,这里每层都至少有西京大小,而深度连我都不知道。这种上古留下的迷宫遗迹我看在我们的守护下是绝对安全的,你能在这安心的好好的进修,至於那比格莱尔的下落,我说就交给我,我让魔殿的人去找总比你一个人人在外面瞎闯要好的多,如果有消息我让你第一个知道,而且到时候让其他的护法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王罕有意留下轩辕牧,一开口就是他连拒绝都没办法的好条件。至於轩辕牧方面,他也原就有意留下,中原茫茫,如何找人?依照许半仙的说法,「跟著凌山派的人走就会有线索…」,现在跟著凌山派走到了魔殿,轩辕牧认为这也就是许半仙的意思,留在这里便能得到比格莱尔那色老头的线索… 「小牧在此感谢师哥的厚爱,就我个人来说其实也是很想留下,只不过有关凌山派她们的去留,我希望能跟师哥在这先谈一下…」 「你要说什么我知道。」王罕挥挥手,要轩辕牧不要多言:「我也不瞒你,当初要抓她们不外乎两个理由,先是在御花园行刺之事出人意料,像把她们抓来问个端详,另一个就是想探听一下你的下落。现在你自己回来了,御花园之事以明,巧巧的下落也知道了,他们其实留下来也没有用处…」 王罕说到这里舔舔嘴唇,实际上他与轩辕牧都知道凌山派留下来始终会是轩辕牧的一块心病、王罕手中的一张王牌。但是身为魔殿主人,王罕眼光自然不会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蒙蔽,想想在轩辕牧心中留下隔邸,那就是日後反叛的种子,这个未来唯一有可能与他争雄的人,王罕还暂时不想与他翻脸,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想与轩辕牧翻脸。 以用人之道来说,轩辕牧其实就能说是小一号的王罕,只是在浑沌宝鉴上有著更好的底子罢了。唯一不足的,不外乎是经验、各方博学与人心计算方面,真的来说王罕几乎看透了轩辕牧,这种心中无意权力、却又很好骗的人实际上是种不好使但又很有用的道具。就是因为无欲望所以而外难控制,但是又因为没有欲望,所以又是完全直得信任的工具,比起其他四护法各有所求,其实光以要成为个「心腹」来说,轩辕牧这方面的素质是真的很高的。 正因为如此,王罕对於轩辕牧一向是以利诱之,或是温言以对,对轩辕牧这种人越是宽容些,越是容易收服。像朝廷那几个笨蛋每每都是硬来,又是出兵、又是通缉,那种东西才是造成反效果的真正原因。心里想通,行动上王罕自然不会犯下这种错误,他很轻松的阻止轩辕牧继续说下去,直接给予须轩辕牧保证,等过两天道上平静些,立刻放人! 以王罕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人情,比起白痴朝廷讨好仙宫,居然押解轩辕牧上仙宫之举好上数倍。先甭说王罕立刻轩辕牧的信任与好感,就是说这以这张王牌的处置来讲,谁说要掌握这张王牌就铁定要把她们留在魔殿?放回去多好?自己管吃管住,不用担心她们逃走,也不用担心人来寻。更不用说两地不远,又不是没门户不知道地方,等需要的时候派个护法去,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全抓回来了? 「谢谢师哥体谅…」 轩辕牧听到王罕爽快的回答,他是心中一阵兴奋,原以为对方会多有刁难,但是现在看来以王罕的行事风格爽朗,比起范蠡他们总硬来的那一套好上许多。轩辕牧初次有一种感悟,虽然他无意名利,但是纯粹以一个希望天下过好一点的旁观者来看,如果真的让王罕统治天下,那会好一点吗…? 当然他的亲兄弟、母亲、舅舅都不会答应,不过如果他能从中出点力,只要王罕答应不伤他们,其实帮帮王罕也不是件坏事。原本笼罩在轩辕牧心头,一直对魔殿有不佳印象的轩辕牧此时在一连串的遭遇之下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 接下来的谈话就在轻松的语气中过去了,重要的事情都有了结论,剩下说的都是些次要的话题,包括王罕大概的介绍了一下魔殿与百△教的概况、紫雷道人与魂长老的特长与个性,当然还少不了尚未放出来的人偶巧巧。 「巧巧她是由拓拔门主所制造的人偶,拓拔渚那老家伙在这方面确实有一手,这个我承认。要做出像巧巧这样有「感情」的人偶实在不容易,不过也就是因为有感情,所以他这使用许多稀有贵重材料而精制而成的「女儿」才会倒向我们…」 「「女儿」!?」轩辕牧讶异的看著似笑非笑的王罕。 「就是女儿!这有何稀奇的?谁说修练仙术要禁欲的?拓拔渚那老家伙前些年还是左搂右抱的想著齐人之福,後来有个女儿、加上前妻过世後才稍稍收敛一些。不过又没多久,因为一次意外事故,他失手伤了他的亲生女儿,後来没多久那女孩就伤重过世,年纪也没多大,猜猜看她叫什么名字?」 「巧巧?」轩辕牧颤声道,他还不知道人偶巧巧有这样的背景。 「拜托,我说一个子,你就一个影?巧巧是小名…真的全名是「拓拔巧」,就是那个跟著一起被抓来的、「现任」拓拔渚的独生女!」 「呃…?」轩辕牧显然厅的有些糊涂了。 「拓拔渚那老家伙丧心病狂,失手弑女之後禁锢自己女儿的灵魂、扒了女儿的皮,加上他长年集的珍奇材料硬是将他女儿制成人偶,让她以另一个身分重生。怎样?骇人听闻吧?就光这事儿他老家伙才真的该称为「魔」勒。」 「扒…扒了自己女儿的皮?」轩辕牧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也算是他的赎罪吧,成了人偶之後拓拔巧只保持著不完整的记忆与思想,她是知道拓拔渚是他老爸,也确实感受著他们之间的亲情,不过事情坏也就坏在这上面…」 「为什么?」轩辕牧纳闷,拓拔门主的手段方法他不敢恭维,但是如果事情如王罕所说,应该是个完美的结局,记不清楚又怎么样?慢慢的跟她说,让她记起来就好啦! 「此时拓拔渚又跟另一个妾生下了一个女儿,人偶跟真人一比,拓拔渚自然就不再理会巧巧了,更过分的是他还将那新生的小女而命名拓拔巧,并扬言那才是他真正的女儿,也就是外面那家伙啦。被夺走名字、冷落的巧巧自然是伤心透顶,她认为拓拔渚之所以抛弃她,就是因为她是人偶,而不是真人。为此,她离开仙宫,独自出来寻找能成为真人的方法好重得父爱,我跟她就是在这时候碰面的。」 「你答应她把她变成真人?你能办的到吗?」轩辕牧讶异,这可不是复活,这是创造生命!复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创造生命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王罕居然有能力办到? 「那是条件之一,另一个是我虽然能差遣她,但是不能做出不利於拓拔渚的的举动,至於仙宫巧巧倒是不放在心上。所以说她就加入我们百△叫做护法啦,她的怪力你也是见识过的,怎样?不差吧。」 「但是你答应她的条件…」轩辕牧面有难色:「你…办的到吗?」 「这个是天意…」王罕也不讳言:「我不能说十足十,我也跟巧巧说过了,我现在不会,但是并不是说我将来也不会。当年我们的师傅在临终前其实也在作类似的研究,只是尚未成功罢了,我答应她继续研究,而且如果成功,我将无条件帮住她「成人」,对於这个诺言我倒是没有毁诺的打算。」 「但是现在巧巧被仙宫收回了…」 「巧巧投靠我,拓拔渚的老面子自然挂不住,他多次明拐暗骗的设法想将巧巧收回,要不是这次你插手,倒还没有成功过。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正因为巧巧生前是由他亲手杀的,有了这一层个过去,我断言拓拔渚这时是绝对下不了手的,他只会困著巧巧,不让她再动或是跑走而已,对於这个问题,现在仙宫已破,要偷偷救出巧巧其实也还算容易…」 哔哔哔哔!! 由远而近的哨声引起谈话中两人的注意,轩辕牧看著王罕的眼神中露出了疑惑。这哨声急促而短,由远而近,难道是紧急消息?但是如果只是一般的紧急消息又何须哨声,带讯息的人跑快一点就好了,那剩下的可能就是… 「嗯,有人偷袭魔殿。」 王罕面露讶异,刚刚才跟轩辕牧保证过魔殿的安全,下一刻居然就有人入侵此地,说实在话的,虽然王罕城府很深,这时候脸也有些微红,与其说是羞愧,更该说是气恼。他拍拍手,响亮的掌声已经引起外面守卫的注意,大门推开一个缝,一个微胖的教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外面是怎么回事?」 王罕与轩辕牧打量著这看门的教徒,这家伙全身湿淋淋的,脸上又是灰渣又是泥土、还被蚊虫叮的满脸包,整个人狼狈不堪。轩辕牧与往罕互望了一眼,更是纳闷了。 「启禀教主,外面有人硬闯魔殿,看样子不是仙宫的人,不过他招式古怪,加上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毒虫,看门守卫一时不察被宫了个措手不及,现在紫雷护法与魂长老已经出手围攻了,想来应能手到擒来…」 「混帐的糊涂蛋!!」王罕骂道:「守不住就是守不住,你明明白白的说就好了,还想唬弄我?守门的是谁?那可是门主带领的高等教徒,其中仙术使就不下五六位,这还不加埋伏在旁边的人,这样轻轻松松的被人攻到这里,你还有脸说是「措手不及」?」 「是…是!属下知错了,请教主原谅!」那人一听,立即磕头如捣蒜,不停的哀求。 「这次算了,但是下次再这样我一定重罚!」其实王罕也不是生气,更多是在教训一下这玩弄文字游戏的家伙:「那…攻进来的有多少人?这样容易就让人冲到这么底下,又让两护法出手围攻,应该人数不少吧?」 「启…启禀教主…」那人颤抖的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望著王罕,望著这天威难测的主子:「只…只有一人。」 「嗯?!你再说一便,有多少人?」 「只有一个…教主。」那人听著门外打斗声越来越近,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了。 王罕本来微闭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紫雷道人与魂长老的实力他是心里很有底的,一个急功劲锐,一个是足谋多智,一前一後,这两人合力就连他自己都要挂上几分心。而现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家伙居然一挑二,而且还占上风,这就让王罕讶异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王罕 视的望著瘫软如泥的部下,回过颜色来拉著轩辕牧的手:「不要理这些家伙,走!我们去瞧瞧是谁这样厉害,居然单挑我教两大护法而不败的!」 听著王罕的豪言,轩辕牧在一旁不吱声。这还用说吗?看那家伙的狼狈样,又像被水淹、脸上一点点红红的点子又像被虫叮过,放眼望去神州大陆谁的招数如此「奇特」,而实力之强能单挑两大护法而不落下风? 答案似乎很明显了… (许半仙那家伙实在厉害…) 轩辕牧此时自心中是完全服了,一环连著一环,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在一连串的效应之後果然成为许半仙所说的,「找到比格莱尔最快的途径」,而且更妙的是此时此刻比格莱尔那老头还不会跑,因为他大老远跑来这里,找到魔殿入口硬闯,总不会只是看看风景而已吧?他应该是图谋魔殿的某样东西,就像他盗走仙宫的「星辰」一样… 外面的激战几乎可以说是一面倒,比格莱尔的实力明显的高过两大护法联手,笑话!能单挑一群仙宫高手的人,会输在区区两个护法的手上?也不是说紫雷道人与魂长老差,而是与拓拔门主和百鹤比起来,实力上依然还是有著那么一些的差距,尤其是在比格莱尔这种人的手下更是明显。 只见紫雷道人与魂长老左奔右追,上打下踢的,比格莱尔几乎全不放在眼里,顺手一挥,打出去的雷电劲、妖灵破,全都被被用不知名的手法转移,或是互相抵销、或是袭击他人,让两大护法在莫名其妙中吃尽了苦头。当然一般的斗转星移、借力打力的手法两人绝对不是没见过,以前碰上的例子也没少过,但是比格莱尔的手法太奇特,实在让人找不到规律。 一般来说斗转星移的手法都是让攻击转向,或是反弹,一拳过去,反回来的力也不过就是上下左右,但也都是从前面而来。比格莱尔的不是,上下左右不说,还有前後的变化,除此之外还有「时间差攻击」。明明一拳打去如泥牛入海没了结果,那也罢了。讨厌的是过了一时三刻,忽然趁人不备,乎啦一下刚刚那拳劲已经著身,这种前所未见打法两人可是见都没见过,其实不但是没见过,想都没想过。 「嗯…果然厉害…」 看到三人打成这个模样,王罕也不禁感慨,此时他已经完全不怪两大护法无法阻挡敌人了,因为敌人的实力之高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击败,王罕心底一阵兴奋,忽然有种想跃跃欲试的感觉。 「馈下就是那那闹仙宫的比格莱尔吗?」王罕高声喊道。 此时比格莱尔正好两手一划,不知道用什么手法,让紫雷道人与魂长老霎时凭空消失,然後在众教徒的惊喊声中砰的一声在半空中头撞头的碰在一起。两人都是有点本事的人,紫雷道人随即两个後空翻站稳在地,魂长老方面则是化作一沱黑影砸在地上,然後再度现化回原形。 「是我眼拙,不知馈下是…?」 比格莱尔趁著这空挡望著王罕,然後再一看旁边却是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冲上去抓人轩辕牧,他只是嘿嘿冷笑。紫雷道人与魂长老两人看见教主出头,自然不再多有动作,其实比格莱尔刚刚那一手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三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两人心知他们多出手有只是丢脸而已。 「我是王罕,也是此间魔殿的主人,百△教的教主!」王罕傲然的回答。 「魔殿的主人?」比格莱尔一听居然笑了出来:「你居然自称是这地方的主人?你有真正的探索过这你们称作「魔殿」的地方吗?我看最身也就差不多这几层吧?不过也幸好如此,你们才能把这当作基地,要是再深个十几层我看情形恐怕就很不妙了。」 「此话怎讲?」 王罕的脸色冰冷,但是实际上紫雷道人与魂长老最清楚,教主对这个所说的话其实极端重视。魔殿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里面隐藏著难以计数的宝物秘笈图文等东西,最早前的白崎老人便是拿著仙宫的神器硬闯魔殿深处,在魔殿深处体悟浑沌之力的秘奥再写出浑沌宝鉴一书的。 不过在白崎老人之後,仙术使分成了仙魔两派,一方有神器,一方占据魔殿,谁都不让谁,而没有神器,就算是强如王罕等,在硬闯之下也是前进有限。因为魔殿深处有的不光是一般陷阱,而是仙术阵法、妖怪魔兽,用深越强,加上地方又大,所以说王罕只能每次一点点往下搜,虽然缓慢但是总是有进度。 而现在,这个「来自西方的大巫师」显然对这魔殿有著超乎他们想像的了解,其他的不说,在多如牛毛的地下通道中,能一路杀到这里来至少已经证明他很清楚魔殿构造与其中的陷阱,更不用说他可能还踹了一份地图在身上。 「魔殿下面深藏的属不清的呃…你们的话是说妖怪,其中你应该已经见过不少了,但是在地底的深处有著更多你连见都没见过…或是说你联想像都想像不到的妖怪。遇上那种东西,我看你们最多全身而退,要是说那些东西追出来,你们的这个根据地我看有就等於毁了。」 「馈下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当然,这个地方跟「石头城」大同小异,规模差不多,我在文献里面读到过,不过书不在我身边,所以你也不用多花心思的想从我这边套走些甚么。」 「嗯…「石头城」吗…?」王罕稍稍沉吟一下,完全不知道「石头城」指的是哪里:「不过就算那书不在你那边,我相信馈下至少也该清楚你所谓而来吧?你该不会是只为了打架而老远跑到魔殿里来。」 「我已经拿到了这次来这儿的目标,天空灾难的钥匙,神剑「星辰」,现在自然是要回去我家的时候了。你该不会认为我会一路跋涉回去吧,事实上我也不是一路走过来的。」 比格莱尔的这番话震惊了在场的诸人,他从遥远的西方而来这应该是肯定的事了。但是她说他不是一路跋涉而来,那他又是怎么来的?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有什么「捷径」能很快的通往两地方…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我来的时候是靠一种古老的魔法阵来的,这种上古的知识与力量陈沉睡於这种遗迹里面,我相信你们应该已经发觉不少了吧?而我要找的这个其实也应该在这几层上下,一个巨型的阵法,他能让我自由的传送到极其遥远的地方。」 对於比格莱尔所说之事,王罕的脸色更见冰冷。比格莱尔在说什么他心里极有谱,不是说他知道这件事,而是知道比格莱尔所说的地方。其实也不远,就在他们身後那扇巨门的後面,王座的侧厅就有一个如同比格莱尔所述的巨型魔法阵。这个其实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的发现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严密的研究,只是一直到现在不管输入多大的力量,试过各式的方法之後那魔法阵的秘密依然是无解。而现在比格莱尔的到来显然会为此事带来一线光明。 「不过你们就不用想了…」比格莱尔笑嘻嘻的看著王罕,他自然是看的出这个教主心中所打的算盘:「要启动那魔法阵,不说一连串的咒语秘文你毫无所知,就是开启魔法阵的必须物品「星辰」也是在我手上,所以说不用白费力气了。」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开阵的咒语秘文固然能慢慢从遗迹中挖掘出的文献里推敲,但是若是少了关键性的物品,那在努力也是枉然,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当年白崎老人一人单闯魔殿收获极丰,但是後人再去时却毫无所获,显然那时白崎老人手中所拿之物不光是保身利器,同时也是开启知识宝箱的不可或缺之物。 「馈下为何要说这些与我知晓…」 王罕脸色阴沉,已经开始脱下外衣了,不论是哪一种原因,从一探魔殿秘奥、仙宫神器、古代知识,比格莱尔身上几乎贴满了「请来抓我」的标签,这种人材放走了多可惜?王罕相信,比起刚刚他所透露的那些宝贵的事实之外,这老头子胸中所藏者一定更多…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说出来,难道他不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吗? 「如果要问原因…大概就是这地下大殿太黑,我需要点时间认路。那里,对不对?」比格莱尔嘴角狡狯的网大门那边奴了奴,看著王罕微变的的脸色就知道这老家伙猜对了:「我大概看的懂一些这种遗迹里面的古文,不过我年纪也老了,总要花点时间,不跟你们说说故事,一时三刻我看我也闲不下来。」 「你以後会有很多的空闲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