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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爷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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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胡少爷历险记》的主角是出生于富裕家族的胡凤花,一位头上带着镶钻金汤匙的贵公子。他自出生起就受到家族的宠爱,家族掌门的祖父曾在梦中得到喜兆,预示着胡凤花将会给家族带来好运。随着故事的发展,胡凤花的外表出众且气质独特,尽管他的兄长胡杰也有其优点,但胡凤花无疑是家庭中的宠儿,招致嫉妒。尽管二人的成长背景相似,但家庭对他们的期待却截然不同。胡凤花在家中的地位随时间升高,特别是在他成年后,家族的商业帝国也因他的存在而得到发展。故事中涉及到的角色有胡凤花的父亲胡二爷、哥哥胡杰和其挑战,以及他的祖父对他期望的种种表现。整部小说探讨了家族间的复杂关系、权力争夺与宠爱不均等主题。

其他信息

Attribute Value
Filename 胡少爷历险记.txt
Type document
Format Plain Text
Size 630529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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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5-02-10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小白龟的猫
Region 未知
Date 未知
Tags 变嫁, 跨性别, 贵族, 家庭关系, 兄弟间的嫉妒, 成长故事, 现代社会, 商业竞争, 青春探索, 权力斗争, 宠爱与期待, 心灵成长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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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爷历险记》 / 作者:小白龟的猫

第一章 胡少爷其人其事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含着镶钻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名叫胡凤花。

胡凤花?名字是不是俗气了一点?

没错,胡少爷本人也觉得这名字真是配不上他的金玉之质。不过没办法,这大名是胡家老太爷取的,可动不得。

话说胡少爷这名字可也是有说头的。

胡家是做船运起家的,那时候胡老太爷手底下还只有三条重吨位远洋货轮,还有两条中型的货船,专跑马六甲。

胡少爷还在他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胡老太爷刚过完他的六十大寿,正开始考虑接班人的问题。老太爷有三个儿子,为了这接班人的位置那是明争暗斗,你死我活。胡少爷的老爹排行老二,位置不算不尴尬。胡少爷头上有一个哥哥,算起来胡少爷也是胡二爷家的二少爷。

排行第二就是这么尴尬,头一个的兴奋已经过去了,老爹忙着争权夺位,哪里还有闲心管这第二个。就连胡二奶奶这个当妈的也一样,一回生,二回熟,将来还有第三个,第四个,一个个都那么兴奋,多累得慌。

胡老太爷膝下子孙多,这二儿子的二儿子,也实在不是什么稀罕货。

但老天爷似乎特别眷顾这位胡少爷,就在他老妈躺在产房里嗷嗷叫的时候,老太爷在自家豪宅的书房里打了一个盹,迷迷糊糊梦见一只七彩的凤凰,衔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那凤凰七彩金光,闪的老太爷眼都花了。掌心里硕大的牡丹花喷香四溢,红艳艳的触目尽心。彩凤,牡丹,金光,红色,这都是喜兆。

那彩凤放下花,还对着老太爷点了两下头,这才翩然离去。

老太爷捧着花刚想追,就被急促的电话铃从梦中惊醒。

这电话嘛,就是通知老太爷儿媳妇生了。

老太爷下意识的认定,刚才梦里的喜兆是应在这上面了。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儿媳妇生的是个大胖小子。

怎么会是个小子?这彩凤,牡丹,香气,红花,不都应该应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才好?

难道是弄错了?

老太爷追问了一遍,对方回答,没错,七斤八两一个雪白粉嫩的大小子,小鸡鸡都看过的,绝对没错。

难道是应错了地方?

也不对,那彩凤两次点头,不正应了二这个数。这大胖小子恰恰是他第二个儿子的第二个儿子,对得上。而且彩凤刚走,这电话铃就来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胡老太爷觉得这是个事,当即坐车去亲自去医院里看。

一直对这事不怎么上心的老太爷突然亲自来探望新添的孙子,可把胡二爷和胡二奶奶吓了一跳。都来不及收拾一下,老太爷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说来也巧,胡少爷刚被老太爷抱起,就睁开眼笑了。

他一笑,老太爷也笑了。

老太爷一笑,大家就都笑了。

刚生出来的胡少爷还没洗过,身上还带着血腥味。但头脸却很干净,雪白粉嫩的别提多讨喜。虽然脸还皱巴巴的,笑起来也跟没牙的老太太似的,但弯弯的眼睛乌溜溜的眼珠,转起来特活份,一看就知道将来必定是个鬼机灵。

见是个这么讨喜可人的小孙子,老太爷越发认定那梦就是应在这个宝贝身上。

老太爷当下祝福二爷和二奶奶,好好养着,自己则又立刻驱车去庙里,见老和尚圆善。

老和尚圆善是老太爷的至交,会那么点掐算解梦。老太爷把梦跟他这么一说,圆善想了想点点头,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见圆善也这么觉得,老太爷心宽了许多,但还是不解,怎么会是个小子?

圆善笑笑,说怎么就不会是个小子呢?

老太爷说,那彩凤,牡丹应的不该是个女孩子嘛?

圆善说,凤凰凤凰,凤为雄,凰为雌,既然是彩凤,当然是小子。至于牡丹,那则是应在了你的名字之上。

怎么说的?老太爷急问。

原来,老太爷姓胡,名采井。据说因为五行缺水,但命中又拒水,故而不能取那些带水的名字,所以用了井这个字。取的是深藏不露,源源不断的意思。

而着井又谐锦,彩凤衔花,放在锦上,乃是锦上添花之意。这说明,这位小少爷会给胡家锦上添花,是个好兆头。

老太爷一听,是这么个理。

彩凤衔花,锦上添花,喜兆,果然是一个喜兆。

更喜人的还在后头呢,老太爷刚从圆善那儿回来,手下就打电话跟他报喜,原来一直僵着批不下来的新航线,终于批下来了。上头卡着的那位高官不知怎么犯了忌讳,后院起火自顾不暇,顾不上这头,下面一顶上面一压,这事就这么过了。

老太爷龙芯大悦,这才真是锦上添花。这小子出生才几个小时,就给他添了这么大一朵花,真是他胡采井的小福星。

胡老太爷当晚就一个人在书房里捉摸着给这个小福星取一个好名字,结果取来取去,都不满意。什么胡家宝,胡添金都不满意,都不能表达那梦中的喜庆之兆。最后熬了一宿,拍大腿决定,就直白的来,叫凤花。彩凤衔来的牡丹花,凤花。

于是,胡少爷大名就此落定,胡凤花。

自打胡凤花少爷来到胡家之后,果然是给胡家锦上添花不断。有了这位小福星,胡家在亚洲金融危机那次都安然渡过。当然啦,损失在所难免,但比起伤筋动骨和不幸破产的那些来,胡家真是幸运之极。后来搭上内地发展的快车,航线越做越多,船也越买越多,短短十几年,资产硬是翻了一倍。

到胡少爷十八岁的时候,胡家已经有了十多条远洋货轮,还有两条满世界跑的豪华油轮,被人称为南亚船王。

老太爷是越发相信,这凤花是他的锦上添花。虽不至于把胡家发展的功劳都归功于一个毛头小子,但老太爷对胡凤花的看重,那绝对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也因着对这个孙子的看重,连带着胡少爷的爹,胡二爷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这十八年来,胡老太爷有意无意的栽培和偏心之下,胡二爷接班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胡二爷本就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又有了小福星的保驾护航,更是如虎添翼,一飞冲天。风风火火,漂漂亮亮的干了几件大买卖,终于在胡凤花二十岁的时候,被老太爷钦点,接管了胡家所有生意。

不过老太爷还是偏心,在交权的时候,硬是把最好的几条线路连带两艘豪华油轮都按在了胡凤花的名下。胡二爷可以接管,但家产大部分还是要留给凤花。

在二爷看来,儿子的就是老子的。他拼死拼活争权夺利为了啥?还不就是留给自个的儿子么,老爹给自个儿子和给自个,差不离。

可是,这样偏心不公平的分配难道不会引起众怒?

可就算老子不计较,不代表儿子不计较。老子的儿子们不计较,也不代表儿子的儿子们不计较。

怎么可能不计较呢,但计较也是需要实力的。老太爷自打胡凤花生下来之后就开始偏心二儿子,偏心了二十年,剩下两个儿子想计较也已经没这个实力计较。

到交权了,老太爷还偏心胡凤花,其他儿子不计较,那二儿子家的儿子难道不计较?

欸,胡二爷家的大公子,胡杰当然也很计较咯。

胡杰,胡家二爷的大公子,胡凤花的唯一的亲哥哥。

要说两位胡少爷从小兄友弟恭,和睦亲爱,那就是撒大谎。小时候,胡杰那也是看不惯胡凤花的。

你想啊,凭啥呀。凭什么这个弟弟一出生,就抢尽风头。爷爷爱,奶奶疼,爸爸宠,妈妈惯,好似全天下的人都得让这他似的。

什么玩意。

好吧,不得不承认,胡凤花确实从小就得人心。

胡凤花长得像他妈,有点男生女相,红齿白,眉清目秀,打从幼稚园就是演王子的料,小时候粉妆玉琢的特招人喜欢。人长得精神,脑子也活络。教点什么一学就会,还举一反三。小时候老太爷最喜欢教胡凤花念唐诗,奶声奶气的背着手站在书房里摇头晃脑的念书,那乖巧可人的小模样,看的老太爷心都要化了。

相比之下,胡杰小时候就没这么招人喜欢。他长得随父亲,皮肤有点黑,骨架子也挺大。胡凤花奶声奶气站在老太爷书房里念唐诗的时候,胡杰正是青春期。满头满脸的发青春痘,别提多磕碜,连个小女朋友都找不着。骨架子蹭蹭的撑开,把整个人往上拽,手大脚大脖子细,看起来跟个吊线木偶似的。最难以忍受的还是他那副变声期的嗓子,那要是念唐诗估计能把老太爷吓心脏病发作去。

一面是粉妆玉琢的小王子,一面是满脸脓包疙瘩的癞蛤蟆,胡家人的爱憎自然表达分明。虽然都是自个的亲生儿子,可到底胡二爷和二奶奶的宠爱还是大部分落在了胡凤花的身上。一想到小儿子香香软软的小身体扑到怀里,奶声奶气叫唤妈妈爸爸,两夫妻的心也要化了。

至于这个大儿子么,反正做哥哥的总要让这弟弟一点的。再说了,都十五六半大小子了,难道还要父母抱抱?

总之,胡凤花在书房里风光的时候,正是胡杰最灰头土脸不堪回首的时候。

那时候胡杰可真挺恨自己这个弟弟的,恨不得来一车拐子把这个弟弟拐走卖到山沟沟里去,永远也不要回来。

可惜,这个弟弟是胡家老少上下的宝贝,被看管的严严实实的。别说是个拐子,就是个蚊子,想咬他一口也不容易。

日子就在这种郁闷之中一天天的流逝,当胡杰终于脱离青春期,再也不用为自己脸上长痘子烦恼的时候,弟弟胡凤花也到了变声长痘子的年纪。

可结果,胡凤花没有长痘子,就连变声期的声音也只是沙哑了一些,并没有难听到吓人,反而多了几分异样的风情。

此时的胡杰已经上了大学,胡大少模样比不上自家弟弟,但头脑却很好,是块读书的料。他很有想法,在别的公子哥都迷着出国留学的时候,他还选择留在国内求学。一边读书一边跟在老爹胡二爷身边开始学习管理。小小年纪,已经很有心计。

而胡凤花少爷此时还是满脑袋少爷维特的烦恼,为青春,为爱情,为自由,为和平,为啥啥吧,反正都是些飘渺虚无的事情。

他那副聪明脑子从来就没用在正事上,全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反正他是王子嘛,就该考虑一些王子该考虑的事情。

这一段时期算的上是一个分水岭,把胡家人对胡凤花从宠爱从前一个阶段的宠爱加期待变成了只宠爱不期待。

胡凤花少爷一天天长大,越长大就越表现出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

说他金玉其外,自然是他出色的外表。经过青春期之后,褪去了小孩子的稚嫩,这位少爷换上了一副风流倜傥的外表。

他还是有点男生女相,皮肤白净,浓眉大眼,鼻子挺,嘴唇薄,一双桃花眼,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一个小酒窝,说不出的风流迷人。看成女性杀手,老中青三代通杀。

不过这年头不大流行小白脸,所以凤花少爷狠狠心去澳洲晒了半年的太阳,硬是把自己一身白净的皮肤晒成了所谓的古铜色,准备走酷哥硬汉路线。可惜他是天生晒不黑的类型,没多久就又变白,只好不断的来回晒。后来听说太阳晒多了容易得皮肤癌,吓得凤花少爷不敢在晒。好在那时候他那身白皮肤终于也受不了了,变黑了一点点,从此后凤花少爷就变成了浅米色。

胡杰在青春期的时候猛长个,呼呼的就蹿到了一米八。男人嘛,一高遮三丑,对自己的身高,胡大少还算满意。只可惜,他的凤花弟弟比他长的还高。刚满十八岁就长到了一米八五,穿上礼服那叫一个玉树临风。随便往哪儿一戳,都跟个大灯泡似的,闪闪发光。

胡杰往他身边一站,那就跟野鸡站在凤凰身边似的,黯淡无光,惨不忍睹。

其实胡大少长得真不难看,那身高,那模样,绝对也是一个型男。可惜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弟弟太出色,哥哥就得死啊。

比外在,胡杰真是一输二十年,从来就没赢过,一次半次也没有。

但比内在,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胡凤花少爷的内在,那绝对是败絮。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这位凤花少爷,那就是滥。再换一个,那就是渣。

第二章 胡少爷之死

万千宠爱浸泡之下,养育出来的娇贵少爷,自然是自私自利,渣滓滥人一个。

胡凤花人不傻,相反很聪明,只是这个聪明从来不用在正处,就用在歪门邪道上。但因为从小管的比较严,出生环境也不错,所以他虽然滥虽然渣,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但鸡零狗碎的渣事滥事,他也干了不少。

欺男霸女,争风吃醋,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他是一样也不落。

打从十六岁开了荤,他风流帐,混账事就一车车一摞摞的数也数不清。

人生的全部精力,他就都给放纵在如何玩乐享受上面。

对凤花少爷来说,上进心是什么?那能吃吗?

胡老太爷和胡二爷当然也指望他改好,为了他能改好,没少折腾过。可惜没用,弄进学校去,他三天两头的招人家漂亮女学生,不到半年就搞大三个女学生的肚子,丢人死了。关家里,当米虫养啊?他也闲不住啊。狠狠心打一顿?都这么大的人了,打什么打呀。关禁闭?没到晚上就放出来,无它,二奶奶受不了,心疼。

唉,没辙。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这心也就倦了,死了。

老太爷和胡二爷死了心,也就开始由着他。

虽然不上进,但到底是心爱的孙子,宝贝的儿子,从小那么一点点大看着他长起来,疼爱之极的可人儿。

反正他再糟蹋也就是跟家里的钱过不去,这年头,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什么大事。他爱糟蹋就糟蹋吧,胡家不指望他,胡家养得起他。他是胡家的锦上添花,是彩凤衔来的富贵,养着他就是养着富贵,该。

只是凤花靠不住了,老太爷和胡二爷这时候就想起了胡杰。

哎哟妈呀,这一看了不得了,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不知不觉间,当年的小赖蛤蟆已经成了一根顶梁柱。

那学识,那气度,那待人接物,那头脑,比起那草包绣花枕头好太多太多。

行啊,这年头果然是要儿子多,一个靠不上了还有另外一个。

胡二爷热泪盈眶,孩子啊,是爹对不起你,原来你才是爹后半辈子的依靠。

听着老爹这感人肺腑的话,胡杰眼里闪着泪花,脸上带着感恩的笑容,心里早切了十七八百遍。

这话要是能信,那母猪就能上树。

别看胡二爷在这里拍着大儿子的肩膀骂小儿子,可转头去给小儿子签支票的时候,那又是何等的义无反顾。

父母的偏心,那是毫无道理,也不可能指望有道理的。

胡杰也想通了,跟自己那个草包弟弟争宠爱,他还是等下辈子吧。但争家产,这辈子他绝对有机会。除非老爹和爷爷老年痴呆症发作,否则这家产绝不肯落在草包头上。

可哪里想到,老爹和爷爷的老年痴呆症,真的发作了。

在交接的时候,胡老太爷暗箱操作把大部分家产转到了胡凤花的名下。

白干了,他这几年岂不是白忙活了?

气的哟,胡杰在自个的公寓里连砸三瓶拉菲,每一瓶都砸在胡凤花那张春风得意的笑脸上。血红色的酒液和玻璃渣顺着墙壁往下趟,把照片上胡凤花那张脸给弄花了。

他不服气,凭什么呀。凭什么这个草包什么也不用做,天天糟蹋钱还能赢得一切?

他累死累活在公司里忙的连饭都顾不得吃,差点就得胃溃疡,他拼死拼活才换来爷爷和老爹一句肯定,结果一转眼,都成了空。

怎么能这样?太不公平了。

这样下去,不是逼着人报复社会嘛。

就在胡杰被气的想要报复社会的时候,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来。

胡凤花,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宝贝弟弟,死了。

胡凤花死了,被人连捅四刀,扎在腰上,脾脏破的跟漏勺似的。

事发时正是晚上十一点,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谁也不知道这位娇贵的少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污水横流臭气四溢的贫民区小巷子里,还被人捅了四刀。

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凉透了。

死因是失血过多,血淌了一地,那巷子里连路灯都没有,要不是早起扫垃圾的发现,谁能知道这儿躺了个死人。

噩耗传来,震惊一片。

等胡杰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太平间里,老爹已经抱着尸体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平时在怎么骂怎么怨,真到了这时候,老爷们也只能哭的跟个娘们似的。至于老娘们,则早已经躺在监护室里吊盐水输氧气,昏过去三回了。

胡老太爷没敢通知,年纪大了,真怕有个万一好歹。

胡杰把自家老爹劝下,嘱咐人扶着去老妈病房那儿,自己留下来打理后事。

望着铁板上躺着的尸体,他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那惨白的跟蜡人似的东西就是自己那个花枝招展风骚迷人的弟弟胡凤花?约莫看着有点像,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少了一点活气。

想胡凤花那是何等人物,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笑起来,脸颊上的酒窝能醉死人。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看人,看谁谁晕。

他就是这幅皮相好,把身边所有人都迷住了,都乖乖的听他摆弄,为他效命。

他就是靠着这幅皮相,把所有能夺走的都夺走了。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拼不过胡凤花的一颦一笑,轻易就虏获了父亲和爷爷的欢心,大好的家产都落在他头上。

可没想到,等他死了,原来也这么难看。

眼前这死气沉沉的尸块,怎么可能是他怨恨了二十年,追赶了二十年,到头来依旧输的一塌糊涂的老对手,胡凤花呢?

不是吧?这是假的吧?

不是假的,是真的。

死的是胡家的宝贝少爷,事情就闹大了。胡老太爷在三天后知道了消息,果然一口气上不来,脑溢血中风了。

老太爷也进了医院,就住胡二奶奶隔壁。一边是老爹一边是老婆,胡二爷也没心思管公司了,整日在医院里忙活。

这大权呼的一下,就落在了胡杰头上。

争了二十年,胡凤花一死,就全归了他。胡杰真说不上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咒骂,他心里烦透了,憋一肚子火。

可哪里有他发火的功夫,大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扔给他,公司里乱七八糟群魔乱舞,他分身乏术,忙的跟陀螺似的。大伯小叔又趁机摆弄是非,想来争权,他对付了外人还得对付自家人。

那医院里那三个也不消停,天天打电话要求他给弟弟报仇,一定要抓住凶手,严惩不贷。

靠啊,他忙的都要吐血了,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都不够,还有个屁心思管那茬。破案那是警察的事,他能帮上什么忙?那草包要报仇,他的仇又找谁报去?

是啊,他找谁报仇去?胡凤花都死了。

人死万事空,他这仇,没地报了。

胡杰真觉得人生没劲透了。

争争争,他就为了跟自个弟弟呕口气,所以要正家产。争了二十年,还是输。结果,他弟弟死了,这下不用争了,什么都归他了。

可他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有时候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呢?要是他死了,那恐怕爷爷不会中风,老爹不会痛哭,老娘不会昏厥,家产还是归胡凤花,而他也解脱了,皆大欢喜啊。

凭什么呀。他怎么就跟没来一样,这辈子不是白过了。

他不死,胡凤花死,那还是没劲。

胡凤花呀胡凤花,你活着折腾人,死了一样折腾人。

真是个害人精。

胡杰心里那个郁闷啊,那个恨啊。

他恨那个捅了胡凤花的家伙,干嘛捅死他呀,捅个半身不遂也好啊。留点念想给别人玩啊,全他娘的一个人玩了,太不够意思了。

靠!

第三章 胡少爷的仇家们 1

为胡凤花少爷的意外死亡而忿忿不平的不止胡杰一人,还有赵小川和戴维德。

此二人系胡凤花的死党,连体婴似的混在一起。

要是胡凤花泉下有知,晓得这两位好哥们为自己的死这般忿忿不平,只怕要热泪盈眶,夸二人有情有义。

可惜,他想错了。

这两位忿忿不平的不是胡凤花被人给宰了,而是宰他的人怎么不是他们呢。

前头说了,这位胡凤花少爷是个渣人,一个渣人你不能指望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胡凤花从小骄纵惯了,性格绝对自私私利专横跋扈,跟这种少爷做朋友除了为利还能为啥?

赵小川和戴维德捧着他,无非就是看重他是胡少爷,是船王胡老太爷最得意的孙子,不然才懒得理这个草包。

胡凤花在正事上是个草包,但他不是笨蛋,都说了,他不光不笨,他还很聪明,只是聪明都没用在对的地方。

他当然也没真信这两位死党跟自己有多铁,这两个都是趋利而来的,跟着自己为了什么,他那是门清。正因为门清,所以欺负起来那也是更加得心应手。

胡少爷怎么欺负他们,这儿先不说。

总之这一笔笔,一件件,赵小川和戴维德都记着,牢牢的记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他俩是压根不想当君子。他们就等着,等着胡凤花落难的日子。

这渣少爷这样搞下去,迟早天怒人怨,总有他落脚的一天,到时候天不收拾他们收拾。

结果没曾想,他们等不到了,老天爷先出手收拾了这个渣人。

按说吧,看到世仇死敌落得这般一个下场,赵小川和戴维德应该感到高兴。可惜人世间的事就这么怪,胡凤花死了,他们两跟胡杰一样,那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也太便宜那渣人了吧?

噗噗噗噗四刀,躺半宿,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去了。

连句话都没留下。

留下什么话?他们想听他留下什么话?

怎么着也该认个错,痛哭流涕一下,惊慌失措一下,哀求一下。报仇嘛,总要让复仇者享受一下这痛快的时刻。

这么些年忍气吞声的熬着忍着,不就是为了将来有痛快的一刻么。

现在好了,全完玩。

哎呀,这个郁闷啊,这个恨啊。

这一次,他们不恨胡凤花了,他们恨宰了胡凤花的那个人。

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得手,这四刀,他们两个分,一人两刀,干脆利落的捅,那多好啊,那多痛快啊。

可惜,没机会了。

彻底没机会了。

真的没机会了?

未必。

上帝关了门,必然会留扇窗。

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是留给执着进取的人的,只要你敢想,敢做,舍得花钱,狠的下心去舍本,凡事就都是有机会的。

这不,就在胡凤花刚过了三七的时候,戴维德找到了赵小川,跟他说了一个事。

赵小川家里是开医院的,他本人也是学医出身。可惜赵公子觉得当医生没劲,所以他转行干了金融,开了个所谓的投资公司,干起了倒买倒卖的勾当,专赚快钱,发横财。

他赵公子傍上胡凤花为的就是他名下的基金,还有他船王孙子的名头,。凭着和胡凤花的关系,他在胡老太爷手里弄了一大笔钱,加上胡凤花手里的基金,这才把投资公司给搞起来了。

说起来,这公司大部分的资金都是胡家的,他赵小川就是空手套白狼。

当然,想从胡老太爷手里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胡老太爷肯出钱主要是因为两方面,一是希望胡凤花好歹有点事做。赵小川领着投资公司总经理的名,总裁的名头是落在胡凤花头上的。所以胡公子出去风花雪月的时候,脑袋上顶着的名头还是蛮能唬人的。二呢,是胡老太爷觉得赵小川这人有点意思,是个可造之材,寻思着想给胡凤花找几个靠得住的帮手,免得将来这草包吃亏落难。

可惜,老太爷的这份心让胡凤花给生生糟蹋了。他非但没把赵小川给笼络住,还得罪了个彻底。

当然,他本人和胡老太爷都不知道赵小川是恨死胡凤花的。赵小川很能忍,也很能演。胡凤花虽然不相信他对自己有多有情有义,但也绝没想到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至于老太爷是早把赵小川当胡凤花的左膀右臂。

相比于赵小川是左膀右臂,戴维德在胡老太爷心目中的形象就不那么美好了,胡老太爷把他归在狐朋狗友之列。

不过对于胡凤花来说,戴维德却是跟亲近的,算不得生死兄弟,但也称的上知己至交。

无它,只因两人在吃喝玩乐嫖赌上面,那叫一个志同道合,臭味相投。

戴维德也是世家子弟,家里是开银行的,在赵小川那个投资公司里也有入股,不过那点股份就跟玩似的,纯属是来挂一个闲名而已。

比起胡凤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公子身世,戴维德就是一把辛酸泪爹不疼娘不爱的贵公子身世。

戴维德跟胡凤花一样,在家里也排行老二,可没胡凤花那么幸运,有什么喜兆傍身。不光没喜兆,他还一路走霉运。

打从出身不久他就患上了小儿麻痹,落下了残疾。亏的家里有钱,做了十多年的理疗,勉勉强强走路能跟正常人一样,可一跑起来跳起来就露馅。因为这个,他从小就有点自闭。

这人一自闭,就讨人嫌。戴家又不缺小孩,兄弟姐妹们个个都健康活泼,在长辈爹妈跟前争宠表现,越发显得他讨人嫌。

其实他模样也不差,脑子也没问题,可就因为脚落下了残疾,就失去了跟兄弟姐妹们竞争的机会。

也算他还有点运气,戴家分家的时候,他分到了一点产业,过个清闲日子不成问题。

可是难道就一辈子当个可怜虫?戴维德也不甘心啊。

再后来就遇上了赵小川,赵小川再把他介绍给胡凤花,让他陪着胡少爷。赵小川要捧着胡凤花,但他又要忙着公司的生意,不能两头顾全,所以拜托戴维德照顾胡凤花,务必要让这位金主大少爷玩的开心,玩的痛快。

也是跟着胡凤花玩,戴维德渐渐找到了感觉,也就不自闭了。

对于玩,尤其是陪着胡凤花玩,戴维德那真可谓颇有天分。往往他想得点子,找的地方,乃至于看中的妞,说的话,做的事,都特别对胡凤花的口味,总能搔到他胡少爷的痒处。这一来二去的,胡凤花简直没戴维德就不知道该怎么玩了。

也因为戴维德陪玩陪得好,赵小川也特别器重他。他呢,也知道赵小川厉害,也明白赵小川打胡凤花什么主意,两个人是一拍即合,把这大少爷供着搂钱。

于是三人相处的至少在外人看来,那叫一个融洽。

赵小川恨胡凤花主要是两方面,一是嫉妒。这嫉妒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嫉妒起来,那也是毒汁四溢,不讲道理的。赵小川就嫉妒胡凤花坐拥金山,却只知道浑浑噩噩混日子,花天酒地虚度光阴。别人累死累活争取的东西,在这位少爷眼里那就是狗屁。他什么都不需要争取,却什么都能得到。太不公平了,人比人,气死人。

二呢,是恨他太糟践人。胡凤花大少爷脾气上来的时候,那真是活生生就气死人,死人都能被他气活。他糟践起人来,不像话。但最不像话,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他糟践完了,转头又跟没事人似的跟你打招呼,谈笑风生的好似什么都忘了。他糟践别人不当回事,可被糟践的没那么健忘。

赵小川永远记得胡凤花发脾气的时候随手拿起一个手机从窗口丢出去,过了会就指使他出去找,非得马上给他找回来。赵小川说叫人去找或者干脆买新的算了,他陪他去买,结果这位大少爷就破口大骂,说什么拿了他胡家那么多钱,叫你去捡个手机都不会,你TM是死人啊。就算是死人,老子砸那么多钱下去,都TM会捡手机。废物。

你说,你说这是个人,谁能不生气?谁能不记恨?

赵小川当时脸都白了,手攥了拳头差点没往胡凤花脸上镶去。

胡少爷瞪着眼,一脸难道我说错了骂错了的跋扈劲。

最后,赵小川还是沉着脸下去给他找,打着手电筒在草地里搜了三个多小时,硬是把胡凤花扔出去那个手机给找回来了。

结果胡凤花一看那找回来的手机屏幕划花了,就啧了一声,挖了SIM卡直接扔进垃圾桶里了事。

赵小川当时真恨不得把那整个垃圾桶砸胡凤花脑袋上,最好直接砸得他投胎转世去。

相比于赵小川的妒恨,戴维德对胡凤花的感情就更复杂一些,是一种又爱又恨又嫉妒的感情。

嫉妒么,自然是嫉妒胡凤花的天生好命。金山银山的他到不嫉妒,他嫉妒胡凤花有那么多人爱,连他都爱。

戴维德当然不是同性恋,他爱胡凤花更类似于一种完美形象的追求。

胡凤花模样好,家世好,人缘好,在家里万千宠爱,在外面呼风唤雨。他就跟个硕大的灯泡似的,无论在哪儿都是最闪光,最吸引眼球的存在。

除了他不干正经事,几乎都找不出其他缺点。可他反正就是个二世祖,不干正经事又算的上什么缺点呢?

至于恨,自然还是因为胡凤花那个糟践人的脾气。他不光糟践过赵小川,当然也糟践过戴维德。不过戴维德记着的却跟赵小川记着的不同,他记着的是胡凤花抢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前头说了,戴维德和胡凤花在吃喝玩乐嫖赌上面非常志趣相投,两人的审美观很相近。所以当戴维德看中了一位姑娘时,胡凤花自然也看中了。胡凤花看中了,那就没戴维德出手的机会,更何况任何人站在胡凤花身边,那都会黯然失色,自惭形秽。

胡凤花是风流老手,他一出手焉有空手而回的?那位单纯美丽的姑娘根本无力招架,只能乖乖投降。可惜胡凤花的看中跟戴维德的看中不同,他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猎艳而已。到手了,新鲜劲过了,转头就丢。

人家姑娘却当了真,痴情女遇上薄情郎,注定只有悲剧下场。

一个讣告,豆腐干似的大小,在咖啡馆的报纸上,胡凤花瞥眼瞄过压根就没注意到随手扔在一边,却落在戴维德的眼里,触目惊心。

谁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戴少爷的初恋。戴少爷是动了真心的,结果就因为他的退让,姑娘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而罪魁祸首呢,只是闲闲的打个哈欠,然后眯着眼凑过来询问等下去哪里玩,有没有漂亮的MM,要新鲜的,最近都看厌了。

那一刻,戴维德心想怎么死的不是眼前这个二世祖?这世界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好人死了,坏蛋却还活得好好的。这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在那儿?

后来看着胡凤花做更多的渣事滥事,他都麻木起来。结果胡少爷就勇创新高,更渣更滥的事也做出来了。

那事之后,他就觉得让这二世祖死太便宜了,千刀万剐凌迟还差不多,还要他亲自动手才好。

结果,没等他有动手的机会,这胡凤花就死了。

扼腕长叹呐!

呕的心肝都皱起来了。

怎么能这样?

不能就这样算了。

要报仇,要亲自报仇。

可找谁报仇去?那人已经死了呀?

死了?死了又怎么样,死了就让他再活过来,亲手宰一遍!

没错,让胡凤花活过来。

没道理这么便宜就让他死了,这一回得让他活受!

活受!

第四章 胡少爷的仇家们2

让死了的人再活过来,这对学过医坚信唯物主义的赵小川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话。

但戴维德搞得神神秘秘,说的言之凿凿,弄得他心里也毛毛的。倒不是说他信了,而是怕戴维德被人骗,或者压根就是疯了。

说道疯,赵小川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没了胡凤花就等于没了胡家的支持,没有胡家的钱他这公司还开个毛。赚快钱最要紧的就是资金,大批量的买进屯着,等高位的时候抛出,这没钱,没大钱是不行的。

胡家现在掌权的是胡杰,跟胡凤花不对付,想从他手里拿钱可没那么容易。

比起让胡凤花活过来报仇,赵小川更想赶紧从哪儿搞一大笔周转资金过来。

不过说到弄钱,他突然有了去看看戴维德说的那事的兴趣。

心动不如行动。

在拜访过戴维德找的那位高人之后,赵小川就驱车去找胡杰。跟机要秘书周旋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争取到了一个五分钟的机会。

要的就是一个机会,反正赵小川只想说一句话而已。

胡杰还没有实质上掌管胡家,所以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了赵小川。一见面,赵小川就直接问他,假如可以让胡凤花起死回生,他要不要参加。

胡杰当时愣了三秒钟,然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冒出来。

赵小川当然知道他笑什么,要是换一个位置,他也会笑,因为这确实挺可笑的。不过可笑归可笑,他赌的本来就是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胡杰笑完了,叉着手指望着赵小川,然后说。

“赵先生,你觉得让胡凤花重新活过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我又何必要做?”

他说没好处,赵小川当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虽然胡杰的语气很嘲弄,但可喜的是心态很诚恳,至少没假惺惺的演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

“胡先生,你不恨你弟弟么?”赵小川问。

“他已经死了,恨不恨又还有什么意思。”

“那如果他活过来呢?”

“人死不能复生,赵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还请节哀顺变接受事实。”

“胡先生,如果我说我也恨胡凤花,你信不信?”

“信,为什么不信。他那样的脾气,你能忍那么久,还真是好本事。”胡杰呵呵一笑,说不出是嘲弄还是真同情。

“胡先生见笑了,混口饭吃,没办法。不过,我倒是希望胡凤花能活过来。”赵小川好脾气,耸耸肩不以为然。

胡杰点点头。

“理解,他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钱总是好的。”

“不是的,胡先生。就算此刻胡凤花在活过来,我也不能再从他哪儿拿到一毛钱。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活过来,重新活过来。”

“哦?要我称赞你们友谊情深吗?”胡杰一挑眉。

赵小川笑笑。

“胡先生,你不觉得,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么?”

“怎么说?”

“想想看,胡凤花这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结局仓促了点,过程可真是完美至极。他糟蹋了那么多人的人生,结果到头来却是被老天爷给收拾了。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这不是挺好的嘛,正因了苍天有眼这句话。”胡杰轻描淡写笑笑,手里的金笔轻轻敲了敲桌面。

“好么?我们恨他恨的要死,被他糟践的要死,结果到头来却再也找不到他报仇。这口气憋在心里,怎么办?”赵小川摊摊手。

“怎么办?你想怎么办?”胡杰看着他,手里的金笔无意识的来回划着。

“让他活过来。”赵小川突然朝前一探身,凑近。

胡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赵小川。

“让他活过来,偿还他欠我们的。我们要报仇,好好的报仇。”赵小川继续蛊惑。

“他要是活过来了,你还怎么找他报仇?他可是老太爷心头的宝贝,你敢动?我都不敢。”胡杰轻飘飘说道。

“让他活过来,可不让他再当胡凤花。只要他不是胡凤花了,那还不是想怎么着他就怎么着他。胡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把胡凤花捏在手心里,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看他哀嚎,看他痛苦,那该,多痛快。”赵小川伸出手,虚虚的握着,捏了捏。

胡杰看着他虚虚握着的拳头,出神了几秒,然后哼笑一声,仰身往皮椅里一靠。

“人死不能复生,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当我三岁小孩子?”

赵小川放下手,看着对方。

胡杰这句话说的是不信,但潜意识里却流露出一种向往的态度,这对于赵小川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胡先生,真的假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你想试试么?”

胡杰靠在皮椅里,沉默了几秒钟,定定看着赵小川。

“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胡先生你知道我想得到什么。”赵小川也定定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半分钟。

胡杰一挺身,坐直,俯身向前。

“我该相信你吗?赵小川,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这种事。”

“信不信试试才知道,胡先生。”

“好,那就试一试。”

试一试只是三个字,说起来简单之极,但做起来却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这样一件虚无缥缈匪夷所思荒唐之极的事,却原来要付出那么重的代价。然而一切就像是一场赌局,一旦开始就由不得参与的人是否想要退出,而付出的越多,就越难抽身,只能继续赌下去,看结局到底如何。

与其说是起死回生,不如说是招魂复生。而从招魂到复生,所需要花费的时间长达三个月。时间还是小意思,还需要金钱。

高人开价一千万,不二价。为了怕买主有顾虑,可以事成之后付款,不付也没关系,只要承担得起后果就行。

钱能解决的问题也都是小问题,还有更大的问题。

还需要血肉和阳寿。

死人就是死人,老天爷说他阳寿尽了,那就是尽了。想要让死人再回来,那就必须借别人的阳寿。谁想让死者还阳,就得拿自己的阳寿来补偿。这补偿还得打折,打对折,给十年只能当五年用。

为了让魂魄附体还得重塑肉身,肉身需要血肉,这血肉也得买主自己提供,别人的没用。

事到临头,这三人是一个头两个大。

按说只要是头脑清醒的人,听到这三个从钱到寿命到血肉的条件,早就把人当江湖骗子轰出去了。

可当时真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千金难买爷高兴,再多的钱,再多的寿命,再多的健康,要是一辈子心里搁着这个憋屈无处发泄,这日子就太没劲了。

所以豁出去了,试一试,这辈子总要疯狂一次试一试。

真的假的,管它呢。

最要紧的是好好发泄一下这心里的郁闷和憋屈,这股劲要是发不出去,迟早内伤。

一旦是真的,那就不算输。

要是假的,那一切就都是假的。血只当是献血了,钱不付就行,阳寿,假的了,还怕什么。

下定决心试,这才觉得,三个人少了。早知道就多拉些人,反正这天下恨胡凤花的绝对不止他们三个。从钱到阳寿到血肉,人多些平摊开去到每个人头上就少了。

可惜,现在想拉人已经来不及,好在不是一个人抗,三个人摊一摊还抗得住。

钱,一人三百多万,小意思。

阳寿,三个人心想反正他们就是想报仇,也不指望这渣人长命百岁,给他个三五年,大家折腾够了就行了。就五年,打对折就是十年,一人摊到头上也就三年多,也小意思。

血肉,正常情况下人每半年献血一次对身体没影响。他们三个都还年轻,一星期抽一次三个人论着用也抗得住。

干了,把渣人胡凤花弄回来,豁出去了。

疯狂?世界上再疯狂的事也有人做。他们的又算得上什么。

第五章 胡少爷又活了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三个月对胡杰,赵小川和戴维德来说,真是备受煎熬。

比起三个月之前,此时此刻等待着胡凤花重生的他们,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眉头紧锁的样子十足的憔悴。

虽说每周抽血四百毫升是有点厉害,但真正令三人憔悴不堪的原因却还是因为这三个月来的所见所闻。

说实话,即便是真的下定决心干了,但真正相信胡凤花能起死回生的却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做这件事更多的是为了发泄一种情绪,但随着事情深入下去,他们却不得不相信胡凤花可能真的要起死回生了。

起死回生,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无论是谁经历这样的事情,想不背上心理包袱都不可能。

早在一个月前,那位高人就已经离开了。

现如今的世外高人也很时髦,给了他们一个瑞士银行的帐户,钱打过去就行。

要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走,他们三人肯定以为这高人要跑路,但到如今,可再也不敢这么想。高人离开,那是因为这儿已经没他什么事。该做的已经做好了,如同十月怀胎,就等着分娩好了。

说道怀胎分娩,此时此刻的胡凤花正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茧里。这个茧就固定在房顶上,呈椭圆型竖直垂下,跟个蜂巢似的。

一开始这个茧就蜂巢那么大,天天用鲜血养着,三个月就长到现在这样大,十足能装大一个成年男人。

而一开始这个蜂巢似的茧是一动不动的,后来茧越来越大,包裹着的仿佛皮肉一样的东西也越拉越薄,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长大。那东西不光越长越大,还渐渐的会动。

看着这个茧里面的东西动弹,把外面的皮肉撑开,那感觉,真跟生化危机似的。

赵小川几个心里也打鼓,别真跑出个异形啊丧尸什么的出来就好。

后来,那里面的东西更大了,透着光,能看到手脚脑袋,毫无疑问里面是个人形的东西。

至于是不是胡凤花,那就真没法保证了。

事到如今,不管这起死回生是真是假,这生化危机绝对是真的了。

高人就是高人,太TM高了。

就算胡凤花活不过来,这钱也得付。

这种高人,得罪不起呐。

日子一天天过,越来越接近最后的日子,三人的神经也越来越紧绷。

到今天,那神经已经绷得跟头发丝似的,一拉就断。

是真是假,是人是妖,今儿个就见分晓了。

将最后一次抽的血缓缓注入,房顶上的那个大茧抽@搐几下后开始了猛烈的收缩,仿佛要把里面的东西挤出来。

那个大茧只有尾部黏在房顶上,一抽@搐整个就摇晃起来,险险欲坠。

由于皮肉的收缩,里面的东西明显受到了压迫也开始挣扎起来,仿佛要破茧而出。

此情此景实在诡异,绕是三个大男人也不由得各自后退几步,瞪大眼呼吸急促起来。

随着茧的收缩,里面的东西缓缓下落,渐渐的顶着皮肉往下坠。那里面的东西似乎是头朝下的,越来越薄的皮肉上开始能看到一张脸的样子。

有鼻子有眼睛,看起来不像怪物。

但谁知道呢。

越抻越薄的皮肉被一把看不见的刀子轻轻划开了一到小口子,透明的粘液渗出,滴落,那张脸也跟着从小口子里露出来。

先是鼻子,有粘液包裹着,但看得出肤色正常,样子也正常,两个孔的,鼻梁还挺高。

还别说,这鼻子看着就像是胡凤花的。

然后是脸颊,眼窝,额头,嘴巴,整张脸都露出来。

毫无疑问,就是胡凤花那张脸。

天哪,还真的是他。

三个人看的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透一口,一动不动。

那茧收缩的越发厉害起来,就跟垂死的黄蜂似的,摇晃着抽@搐着。胡凤花冒出一个头之后就被卡住了似的,随着茧的抽@搐在那儿摇晃,就是不下来。

真的卡住了?怎么搞得?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办?要不要过去拉一把?

这可真是天底下头一遭遇上的,谁知道那些粘液有毒没毒,冒冒然谁敢上?

正犹豫的时候,那个茧突然不动了。过了一会,开始整个蠕动起来,仿佛一个受到刺激的胃,开始做呕吐的动作。

三个人下意识的再次后退,这是在太匪夷所思,太恐怖了。

而那个茧在蠕动了半分钟之后,真的吐了。整个从底部裂开,哗的将里面的胡凤花吐出来。

没有了任何支撑的胡凤花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劈啪声。茧里包裹着的粘液也哗啦啦的全淌出来,大半淋在他身上,小部分溅起来,谁也躲不开。

被粘液溅到,没出什么事。似乎就是人造羊水,有点腥,其他也没什么了。

放下心之后,三人立刻想到。

胡凤花怎么样了?

朝那里一看,顿时愣住。

砸在地上的毫无疑问是一个人,有手有脚,有头有脸,该有的都有,一样没缺。那脸也确实是胡凤花的,被粘液裹着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但细节却没差。这渣人的模样,他们三实在是想忘都忘不了。

可是,除了那张脸之外,这其他还有什么地方是他胡凤花的?

从脸往后移,竟然是一头长发。

怎么会是长发?就算三个月天天长头发,也没这么长的可能。

先不管头发,脸下面跟着的是脖子,脖子要说正常也正常,要说不正常也不正常。最大的不正常就是,那上面没有喉结。

脖子下面是肩膀,肩膀下面就是胸膛。

谁能告诉他们,那胸膛上两坨峰峦迭起,目测大小绝对在C杯的肉团是什么?这TM是胡凤花该有的玩意么?

还有那个腰,那个臀,那个腿,那个。。。。。。

靠啊,这明明是个女人。

胡凤花是男的,不是女的。

搞错了!绝对搞错了!

退货,要退货。

退货?退给谁去?

高人早就走了,只管等着收钱,没有售后服务。

那现在该怎么办?平白无故弄出这么个大活人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TM什么事啊。

说道是死是活,是啊,那玩意到底是死是活?

这要是死的,这事就更好玩了。

三个人白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小心翼翼上前,准备一探究竟。

还差那东西三步远的时候,它动了。

四肢抽@搐一下,整个人呼一下坐起,捂着脖子干呕了一声,从嘴里哇的吐出一口粘液,然后开始呼吸。

它这一动,吓得那三个又蹿出去。

这TM太吓人了,这样搞下去,还什么他们找胡凤花报仇,胡凤花找他们报仇还差不多。

那东西大喘气几下后,睁开了眼。

很好,眼白眼珠黑白分明,虽然有点茫然,但看起来不像怪物。

一下子接触到光线,似乎有点不适应,它眨了眨眼,然后开口了。

“小川?”

“戴维?”

“大哥?”

嗯?它认得他们?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它迷迷糊糊的说着,挣扎着站起来。

结果刚站起来一迈步,踩在滑溜溜的粘液上啪的就仰头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跟头。后脑勺直接着地,一下就晕过去了。

看着它开眼,看着它说话,看着它叫他们,看着它站起来又看着它摔倒。胡杰,赵小川和戴维德是一点反应也做不出,只能傻愣愣的看着。

十足愣了半分钟,见它似乎真的摔晕了。这才互相望了望。

“现在怎么办?”赵小川问。

“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别告诉那玩意就是胡凤花,见鬼了。”戴维德有点抓狂的叫起来。

胡杰皱皱眉。

“是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先把这东西弄走。总不能仍由它躺在哪儿,被人看见了可不行。”

“对对,先弄回去。可弄哪儿去?”赵小川急忙点头,随即又问。

“我有个地方,位置比较偏僻,不会有人看到,先弄那儿去。”胡杰说。

“好,就这么定了。”赵小川一拍即合。

说干就干,三人包抄上去,脱了各自的外套把那东西从头到脚包裹住,跟抬死尸似的抬上车,一踩油门一溜烟的跑了。

第六章 现在怎么办1

胡杰说的地方是一个车库,这车库的主人恰恰就是胡凤花。地方很大,停着胡少爷的五辆爱车。

这地方其实赵小川和戴维德也来过,所以三个人是熟门熟路。

进去把车停好了,三个人又吭哧吭哧把放在后车厢里的那个东西搬出来。

不能怪他们把人塞进后车厢里,此时此刻,他们还实在不能把这东西当一个人来看。

车库里有一个小休息室,把东西搬到里面,扔在沙发上。

赵小川转身从冰箱里抓了瓶酒出来,对着嘴仰脖就灌。见他灌酒,戴维德冲上去抢过来也灌了几口。胡杰不屑跟人抢,自己也从冰箱里摸了一瓶,也不看是什么酒,直接往嘴里灌。

冰冰凉又热辣辣的酒液从喉咙烧到胃,三个人各自打了个激灵,总算缓过点劲来。

“现在怎么办?”赵小川抹了一把脸,茫然问道。

“这TM是胡凤花吗?这TM是吗?”戴维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胡杰喘口气,问道

“它还活着吗?”

赵小川和戴维德回头看向沙发,各自咽了口唾沫。

“小川你去看看。”戴维德努努嘴。

赵小川挑眉。

“你不是学医的么。”戴维德说。

赵小川皱皱眉,有点不情愿的走过去伸手揭开盖着的外套。

那东西的脸露出来,他小心翼翼探手到比空前,有热气。

“有气,活着的。”收回手,转头对其他两个报告。

“你碰它一下,看会不会动。”戴维德又说。

赵小川瞪他一眼,但还是伸出一个手指,往那张脸上戳了戳。

那脸上有粘液,感觉怪怪的,但皮肤软软的,带着正常的体温。

“没动。”赵小川说。

“怎么回事?”戴维德小心翼翼靠近一点,问道。

“可能是刚才摔的那一下磕到后脑勺,晕过去了。”这时候赵小川已经有点克服恐惧心理,伸手把外套往下扒拉一下,按到它耳后的脖颈上。

脉搏很有力,频率也很正常,至少跟人的差不多。

这应该就是个人吧,应该。

“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戴维德又问,看看赵小川,再回头看看胡杰。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算什么?”赵小川指指它,摊摊手。

胡杰站在那儿揉了揉眉心。

“先给它洗一洗,穿上衣服,总不能。。。。。。总这么光着。”

“怎么洗?”戴维德有点傻傻的问。

“还怎么洗,当然是用水洗。我记得这儿有个洗手间,可以洗澡的。先把它弄到那里去,洗干净再说。”赵小川提议,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搬。

“我看行。”胡杰点点头,把手里的酒瓶随手往茶几上一放,撩起袖子过来帮忙。

戴维德一看如此,就主动开路,推开洗手间的门,把电灯打开,又开了热水器。

洗手间很小,两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它进去,塞的是满满当当,连个打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戴维德只能站在门口,看着胡杰和赵小川把它搁在瓷砖上,扒拉开包裹着的外套。

一时间白花花的肉扑面而来,那刺激,绝对不小。

可惜今晚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诡异,太刺激,以至于这三个绝对正常的男性在看到如此热辣招眼的一幕后,早已经被刺激的一点杂念也提不起。

现在的问题是,谁给它洗?

就在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时候,电话响了。

响的是胡杰的手机,在外面的茶几上。胡杰皱了皱眉,起身出去接电话。剩下赵小川和戴维德大眼瞪小眼。

赵小川欺负戴维德没他鬼心眼多,就先下手为强,蹭的站起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戴维德急忙喊他。

“去弄些穿的用的来,总不能洗完了还让它光着。”赵小川说的理直气壮。

“那这边。。。。。。”

“你弄咯,反正你跟他熟。走了。”赵小川一耸肩,拔腿就走。

“喂。。。。。。”戴维德喊他,眼光却瞥向胡杰。

岂料胡杰也是个没义气的,看赵小川要走,手机一收,跟上。

“我公司有点急事,先过去看看。这儿就先交给你了。”

“喂喂。”戴维德顿时急了,跳起来追出去。

怎么能这样,他们都跑了,就留下他一个,跟这么个妖怪似的东西在一起,坑爹啊。

见他追出来,胡杰眉头一皱,半是责备半是吓唬的一瞪眼。

“快去看着那东西,小心它醒过来跑了。”

醒过来?跑了?戴维德打个寒战,愣住。

这一愣,那两个没义气的就钻进车里一溜烟的跑了。

靠啊,怕它跑,怎么不怕它咬人吃人?

嘴里咒骂几句,戴维德揉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

狭窄的洗手间里,本来摊手躺着的它已经蜷缩起来,大概是因为冷。也是,光溜溜躺在瓷砖上,那感觉可不好受。

那张和胡凤花一模一样的脸就埋在两条雪白的胳膊里,从手肘的缝隙里可以清晰看到因为手臂挤压胸口而呈现出的深沟。

靠,长着这玩意的怎么可能是胡凤花。什么高人,简直是搞人。戴维德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大概是因为躺的很不舒服,它脸上英气好看的眉毛有些皱着,嘴角抿着,带点可怜兮兮的感觉。

让这位曾经娇贵的大少爷就这样赤条条躺在瓷砖上,好像是有点惨。戴维德叹口气,卷起袖子和裤管,然后劈啪两下把鞋子脱下扔在外面,只穿这袜子站在瓷砖上。

冷气从脚底往上冒,别说,还真有点凉。

急忙打开热水,在一旁试了试温度,等热乎了他才蹲下身往把热水那东西身上淋去。

被热水淋到,它抽@搐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的就向着温暖靠过来。

戴维德想避开,但洗手间实在窄,往后一退就背抵着墙壁,他躲不开,那东西就直接依偎在他脚边,一把抓住他的裤脚。

手忙脚乱间花洒里的热水一半冲在它身上,一半冲在自己身上,不一会两个就都湿透了。

戴维德先是举着花洒僵硬了半分钟,见住着裤管的它只是很安分的依偎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于是这才大着胆子主动靠近,伸手揽起它的头,冲洗头发。

那头发浸满了粘液,摸上去滑溜溜别提多怪异。好在那粘液热水一冲就化,不一会,黏腻的感觉过去之后,就只剩下柔软顺滑的手感。

人说脾气好的人头发多细软,这其实很没有根据。胡凤花的脾气不好,但他的头发却一直是细软细软的,就跟染黑了的丝线一般。这发质一直令胡少爷很困扰,每次起床都得用好多发胶才能拗出造型,可惜发胶一多就显得很奶油,实在进退两难。

想起以前为了发型闹出的笑话,戴维德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

洗干净头发,顺便也帮它擦了擦脸。

等擦干净脸,才发现这脸没一开始那么像胡凤花了。胡凤花虽然有点男生女相,但脸型还是男性化的,比较刚硬。此时此刻在他臂弯里的这张脸整体却是女性化的,轮廓比较柔和。

也是,这本来就是个女人嘛。

戴少爷搂着这光溜溜的大娘们好半天,这会终于回过神来,心里不由一阵尴尬。

刚才心里惦记着这是个怪物,只提防它咬人。现在当它是个人,成了一个她,顿时就感觉到这躯身体堪称活色生香,好料十足。戴少爷是一个功能正常审美正常的健康男性,这一下不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趁人之危,实在非君子所为。虽然戴维德自认不是君子,但这样占一个女人的便宜也有违他做人的准则。

戴少爷的风花雪月一直秉承你情我愿,公平互惠原则。

但此时情况特殊,洗到一半他正义感发作想撂挑子也不是正义之举。于是戴少爷唯有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这是在助人为乐。只要保持一颗纯洁的心,摆正心态,眼前的温香软玉千娇百媚那就都是浮云。

再说了,这可是一个从茧里冒出来的怪物,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他怎么能对一个怪物起那种念头。

一翻心理建设之后,戴少爷继续干活。

为了保暖,洗手间的门一早被关上。热水哗哗的从花洒里喷出,不多时狭小的空间里就充满了水汽,灯光一照,整个朦朦胧胧的。

因为温暖了,原本卷缩成一团的它再次舒展开四肢,肤色也从苍白变成了粉红。

讨厌诡异的粘液被冲洗掉之后,那肌肤就呈现出原本柔软细腻的手感。

水雾朦胧之中,这姣好的身形,粉嫩的肌肤,若隐若现。戴少爷一手举着花洒,一手抚着那身体,渐渐的,味道就变了。

这细软的长发,这柔和的脸颊,这光洁的脖颈,这圆润的肩膀,还有这。。。。。。柔软饱满的胸膛。

这胸,绝对震撼。

以他戴少爷的经验,估计绝对不小于C杯。

靠,这种东西长胡凤花身上,也太TM诡异了。

等等,怀里这个东西,不一定就是胡凤花呀。最直接的证据就是胡凤花是男人,而怀里的这个绝对是女人,就是不是女人,那也绝对不可能是男人。

刚才冲洗的时候他就揉过两把,那手感,货真价实,好的不得了。让人摸了想摸,摸了就不想撒手。

这么想着,戴维德那手就不由自主的顺着肩头滑下去,从后背肋下插过去,按在了那一坨绵软上面,手指灵活的揉了一把。

靠,爽,这东西长胡凤花身上太糟蹋了。

戴少爷心里咒骂一句,眼神黯了黯。

说实话,他这么做挺龌龊的,趁人之危占便宜,但明知道这样不好,可这手就是撤不回来。不光撤不回来,还越揉越往下,直奔主题而去。

一边摸戴少爷一边心里啧啧感叹,这腰,这屁股,这。。。。。。

就在他那咸猪手快要滑进禁区的时候,一只手啪的搭上来,抓住。

戴少爷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蹿一下,手里的花洒差点就扔出去。

抓着他的正是怀里的它,它再一次睁开眼,眨巴几下,看向他。

嘴巴颤动几下,缓缓又迟疑的问。

“戴维?你想干嘛?”

“啊?啊,我。。。。。我。。。。。”戴维德顿时心虚不已,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它皱眉,红唇轻启,呻@吟一声。把抓着的手随意一丢,伸手摸向后脑,咧着嘴咒骂一句。

“靠,我的头好疼,怎么搞的?”

怎么搞得?戴维德心想还不是你自己摔的。他刚开口要回答,那个它就再次抓住他的手,仰着头问。

“是不是我又喝多了?”

呃?戴维德愣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的沉默被它以为是默认,顿时懊恼的嗷了一声,屁股一撅,理直气壮的摊进他怀里,然后挥挥手。

“好吧,下次我少喝点。你现在在干嘛?给我洗澡?”它眯着一只眼,仰头看他。

“哎。”戴维德僵硬的点点头。

“好,洗完了把我弄床上去,靠,我怎么觉得这么累,头也很晕。”它再次呻@吟,侧身,往他怀里一钻,抱成一团。

“胡。。。。。。花,小花。”戴维德依然有些僵硬,开口唤道。

“干嘛?”怀里缩成一团的它没好气的问。

“你。。。。。。你是小花吧?”戴维德傻傻的问。

怀里的它埋头蜷缩着,扬手就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刮子,打的是那样的理直气壮又精准无比。

“我看你也喝的够多,快点洗,洗完了让我睡觉。”它懒洋洋打个哈欠,命令道。

戴维德抿了抿嘴,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

“快点洗啊,你傻了。”怀里的大爷催促,语气开始有些不善。

戴维德打一个激灵,急忙收敛心神,老老实实干活。

也不只是因为累还是那一下摔重了,或者是他伺候的太好,怀里的那个它再次陷入昏睡。这一次,戴维德不再心猿意马,而是很快冲洗完,抓来许多毛巾把它擦干裹好再次抱出去扔在沙发上。

结果这一次,它是干净了,他戴少爷却一身的热汤热水,跟个落汤鸡似的狼狈。

正好出去买东西的赵小川回来了,戴维德就把沙发上的那个它交待给赵小川,再次钻进洗手间去收拾他自己。

第七章 现在怎么办2

就在戴维德在小浴室里折腾他自个的时候,赵小川则蹲在沙发前准备研究一下眼前这个它。

不得不说,洗干净之后的它看起来可比一开始温良和善多了。空气中散发着沐浴露的芳香,更是增添了几分柔软的味道。

它正睡得香,气息平稳,双目紧闭。无论是从发色,肤色,身形,脸型,各方面看这都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但到底是不是,谁知道呢。女鬼能画皮,妖怪会变身,谁知道这会不会玩意转个身,把皮一撕,就成了吃人的异形。

想着想着,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伸手搓了搓手臂。

站起身,赵小川摸了摸裤兜,掏出一把钥匙。想了想,把那钥匙捏了捏,小心翼翼的伸过去,凑近它的嘴边。

钥匙尖刚碰到它嘴唇的时候,就听得背后一声暴喝。

“赵小川,你干嘛?”

赵小川吓得蹭一下跳起来,转身一看,戴维德腰里围着一条浴巾,就站在洗手间门口那儿,正伸手指着自己,双眼瞪着,眉毛都飞起来。

“干嘛?我。。。。。。我看看它的牙口。”赵小川有点心虚,还有点恼羞成怒。

“看牙口?”戴维德质疑。

“对啊,我看它咬不咬人。那片子里不都这么演的,要是满口獠牙,绝对不是好东西。”赵小川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它长什么牙的?”戴维德听了觉得有点道理,放松下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我哪里知道,刚要看就被你给打断了,吓唬谁呢你。”赵小川闷闷不乐的抱怨,把钥匙在手心里抛了抛,重新放回裤兜里。

戴维德瞥他一眼,哼一声,走到沙发前,把赵小川往边上一撩,用拇指把她的嘴唇往下一拔。

“你来看,是不是和我们的一样?”

赵小川凑近看。

“再弄开点,我看看里面。”

“麻烦。”戴维德把手指伸进去,轻轻分开那两片嘴唇。

赵小川凑的更近,跟看牲口似的,前后左右上下仔细往里面看了看。

“嗯,一样,28颗大牙,智齿没长。靠,跟姓胡的一样。”

“哎呀。”正看着,戴维德突然猛的抽回手,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赵小川被吓的退后一步,瞪着他。

“靠,它咬我。哇,都破皮了,咬的够狠。”戴维德伸手把咬疼了的手指塞进嘴里,过了几秒拔出看看,抱怨。

赵小川哼哼一笑。

“谁要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往我嘴里塞手指头,我也咬。你这是自作自受。”

“喂,我这可是代你受过。”戴维德瞪眼。

“得了,我可是准备用钥匙撬的,才不像你这么傻。”赵小川咧嘴一笑,洋洋得意。

“切,就你刚才拿着钥匙小心翼翼那熊样。赵小川,我可不知道原来你胆子这么小。”戴维德嘲笑几句,转身去翻找干净的衣服。

“喂,有没有给我买衣服。”他问。

“有,都在包里。我想得周到吧。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要是跟胡凤花似的死的那么冤,那可太不值得了。”赵小川随手一指,站起身打了个哈欠。

“胡杰呢?他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跑了?”戴维德从包里翻出干净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问。

“他说他事忙,不过来了。让我们自己随意。”赵小川甩甩手,转身去冰箱里找吃的。

“靠,还真跑了?这什么玩意嘛,让我们随意?怎么随意?他就不怕我们把人拐了跑路?”戴维德咒骂道。

“拐跑?这么大个麻烦,你要就拐走好了。冰箱里怎么全是酒,一点吃的也没有,胡凤花这死人,除了喝酒就不吃东西?难怪早死。”找来找去,冰箱里除了酒还是酒,赵小川不由皱眉抱怨。

“他就是那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哎,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合着这个麻烦是我一个人要弄的?赵小川,我可把话说前头,这事是咱们三个一起干的,谁也别想现在就撂挑子。是麻烦,一起担。你们别当我是好欺负的。”戴维德伸手指指他,威胁道。

“知道知道,谁敢欺负你呀。”赵小川却不以为然,甩手把冰箱门撂上。

“那现在怎么办?”戴维德问道。

赵小川回头看他一眼。

“我发现今天你老是再问这句话,自己动动脑子嘛。”

“问你呢,少扯。现在胡杰不管了,就剩下你和我,怎么办?”戴维德打断他的话。

见他似乎有点动真气,赵小川脸色稍微正了正,转头看看沙发上正熟睡的她,摸了摸下巴。

“要不先把它弄醒了再说?”

“哪那么容易就醒。刚才我给它洗的时候,这么弄那么弄,它醒过来了,结果又睡过去。简直跟猪似的,猪也没它这么能睡。哎,你说是不是它撞到头撞傻了?那要弄个傻子,这麻烦不是更大了?”

“停停停,戴少爷,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很话唠。趁着现在它还没醒,我们先把思路顺一顺。刚才你说洗澡的时候,它醒过来了。怎么样?”赵小川打断他的话。

“什么怎么样?”

“有没有说什么?做什么?”

“这个。。。。。。它握住我的手,然后。。。。。。叫了我的名字。对了,它还说自己脑袋疼是不是喝酒喝的,还打发我把洗干净了把它弄床上去睡。哎,我有一种感觉,这东西。。。。。。可能真的就是胡凤花。”戴维德想了想,缓缓说道。

“胡凤花?有这两坨的胡凤花?”赵小川拿手往胸前一比,咧嘴一笑。

“哎,我不是说外表,我是说内在。。。。。。。你也听那高人说了,招魂复生。没准它里面那魂,就是胡凤花。不然它怎么一醒来就知道我们的名字。你看看它说的那话,还有那指使我的态度,你是没看见,那神情,那语气,那就是胡凤花。我感觉不会错。”戴维德继续说道。

看戴维德那一脸认真的表情,赵小川有点将信将疑。

这一阵发生的事情对一直坚信唯物主义的他冲击很大,要说胡凤花借尸还魂变成了个女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真的假的,此时此刻显然还不能下定论。

于是他伸手按了按。

“等一下,先这样。我们假设,这三个月来实施的计划是成功的。那么也就是说,那个茧里面出来的,就是胡凤花。也就是说,这玩意,它首先是一个人。先不管一个人怎么会从茧里出来,它有胳膊有腿有脑袋,还有那玩意。怎么看,它就应该是人。”赵小川往胸口比划一下,说道。

戴维德点头。

“好,就当它是个人,而且就是胡凤花。可是。。。。。。怎么会变成女人呢?胡凤花明明是个男的呀。这么说的话,这玩意还是出了岔子。”

“我是这么想得,假设计划没有出错。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那就是从茧里出来的,只能保证是一个拥有胡凤花灵魂的人,至于是男是女,那高人也没说啊。”赵小川说。

“这也太坑爹了吧,弄个女人出来,我们还怎么报仇?总不能三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娘们吧。”戴维德抱怨。

“说的也是。”赵小川也意识到胡凤花万一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对他们的报仇计划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先不管这茬。它到底是不是胡凤花还不一定呢。”越想越觉得头疼,他甩甩手,把烦恼刨开。

“那要不是胡凤花就更糟了,弄这么一个无辜的娘们出来,我们该拿她怎么办?这没身份没来历没家人的三无人口,难道我们三个一直养着,当祖宗供?冤不冤啊。”

“真要那样也只能养着,自作自受呗。三个大老爷们养个女人总养得起,再说了,反正她就三年的寿命,又不要我们养一辈子。有什么好怕的。”赵小川心挺宽。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只有三年的寿命,万一长命百岁,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多怎么办?三个老爷们难道还怕一个娘们不成?这路是人走出来的,事是人做出来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她还能吃了我们不成。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等人醒了,问清楚再决定下一步。你现在想太多,把自己给愁死了,有什么好处。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呗。”赵小川被问的不耐烦起来。

“你心可够宽的。”戴维德嘲他。

“不然还能怎么着?你心不宽,也不想想是谁折腾出来的事。这会子到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当初怎么就那么掀风做浪。”赵小川也不含糊,反讥。

“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还是怪我咯?我又不是拿枪逼着你干的。”戴维德恼羞成怒,跳起来叫嚷。

“你轻点轻点,嚷嚷能干什么?好好好,谁也不怨谁,我们这就是自作自受。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着?走一步看一步吧。”赵小川不想跟他争吵,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刺激得他脑仁疼。

“那现在怎么办?”戴维德也不想争吵,见好就收。

一听他又甩出这个老问题,赵小川真有种无力感。

“怎么办?等她醒咯。”他忍着头疼和怒气,不耐烦的说道。

“怎么等?她醒了以后怎么办?”戴维德还是一片茫然。

“怎么等?坐着干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饿了,先弄点东西吃。这冰箱里什么也没有,要不我再出去买点吃的来。”他急忙扯开话题。

“不行,你别想跑。”戴维德不依。

“那怎么办?干坐着饿肚子?你愿意饿你饿去,我可受不了。”赵小川瞪他。

“叫外卖,胡杰已经跑了,我可不能再让你跑。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没义气,想再把我一个人甩下,没门。”

“你说你。。。。。。。好好好,叫外卖就叫外卖。我看估计这玩意能睡一宿,看来我们得在这儿过夜了。靠,这什么事。死了都还要折腾人,胡凤花真是个害人精。我看我还是打电话叫人送点御寒的毯子来。”说着,赵小川掏出手机哔哔哔按号码。

见他抱怨胡凤花,戴维德在心里切一声。

这回可不是胡凤花折腾他们,这是他们自己折腾自己。可转念一想,这还是胡凤花给起的头惹得事,看来确实还得算这渣人头上。

这害人精,活着的时候害人,死了倒比活着的时候更害人。

第八章 胡少爷醒了1

赵小川和戴维德准备一整晚守着那玩意等她醒,设想是好的,但现实却是复杂的。

只因这一阵他们几个又是抽血,又是担惊受怕,又经受了一场堪比生化危机的惊悚遭遇,无论是身体还是神经都不堪重负。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两个人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着了两人就做梦。

戴维德正梦见自己又在给那个她洗澡,在梦里他似乎认定了这个她就是胡凤花,所以一边洗他一边心里就冒恶水。他想啊,好你个胡凤花,以前不把老子当人,就折腾我。现在,你落到我手里,就是你倒霉。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儿个你落在我戴少爷的手里,哼哼哼,要你好看。

他这次老实不客气的把咸猪手凑上去在人家身上乱摸,摸就摸吧,他还一边摸一边掐。那胡凤花变成了女的,一身水豆腐似的好皮肉,滑不溜丢,软绵绵粉嫩嫩香喷喷,别提多带劲。更带劲的还有他那一身妖娆的曲线,那真是该大的大,该细的细,该瘪的瘪,该翘的翘,挑不出一丝错。这摸着掐着就擦枪走火,心猿意马,戴少爷气喘吁吁按耐不住,扑过去把人压在地砖上就要行那苟且之事。

那胡凤花哪里肯依,连抽带踹,斯斯打打,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按说戴少爷不是这种喜欢强迫人的,平时虽然有小混的地方,但大致上还是一个正常好青年。可这做梦和现实不同,现实里不敢的,梦里就敢。这梦是虚幻的,是可以不负责任的,所以什么脏的臭的龌龊的,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冒出来。

戴少爷不管了,心想这是你欠我的,肉债就用肉来偿。

反正你胡凤花已经变成了个女的,是女人就有被男人压的一天,早压晚压都一样。老子为了你,还花了三百多万,抽了那么多血,抛了五年的阳寿。压一压你怎么了?

谁让你活着的时候欺负人,现在也该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闲话少说,干事要紧。

戴少爷七手八脚扒了自己的衣服,赤条条就扑上去。

但哪曾想,那原本咿咿呀呀的她见挣扎没用,突然昂头嘶吼一声,狂爆变身。眨眼间跟吹起泡似的,呼一下就长成个浑身肌肉的彪形大汉,反身把戴少爷给压在身下。

美女变大汉,抗爆变施暴,情况彻底扭转,神展开。戴少爷成了砧板肉,这下可呜呼哀哉,眼看贞洁不保。

相对于戴维德这诡异的旎情梦,赵小川那边是标准的生化危机外加异形和异种混合。沙发上那个东西醒过来之后搔首弄姿做出许多不堪入目但又极富挑逗性的动作,想诱使赵小川跟她XXOO。赵小川一开始就提防着这不是个好玩意,见她突然就这样心里更是警铃大作。美色当前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遐念,反倒后背脊直猫冷气,挣扎着就跑开,连连摆手说不要。

那美女见他不肯就范,顿时恼羞成怒,刺啦一下撕开画皮,变成了一个浑身蓝洼洼的怪物。那怪物一身蓝色鳞片,连眼皮上都是,跟一条巨大的蓝色蜥蜴似的。可那身形却还是火辣辣的美女,凹凸有致。只是这时候再火辣的身形只怕也诱惑不了人,谁有那胆子跟一条美女蜥搞啊。

原来这外星美女蜥蜴来到地球变成辣妹到处诱惑男人XXOO是为了夺取地球男性的基因,繁衍后代。而那位神秘的高人也成了外星护法国事,专门在地球上骗人,培育这种异种美女出来害人。

她诱惑赵小川不成,于是变身之后蹭一下扑过来,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要生吞了他。

赵小川急忙回头踹它,结果被外星人用爪子脑脸,顿时满脸开花,生疼阵阵。

那疼痛,那鲜血,太逼真了,真的赵小川浑身冒冷气,一股悲呛从心中涌起,不由怒吼一声,狂爆了。

他大吼一声,生出一股大力,劈手捏住外星人的胳膊,一把推开。

那外星人嗷的叫一声,抬脚就往他胸口一踹。

赵小川胸口一阵闷疼,捂住胸口跪倒。

那外星人就再次扑上来,噼里啪啦甩了他几个耳光,怒吼。

“赵小川,你TM敢打我,你疯了。给我起来,这T娘的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咦咦咦,这外星人还知道他的名字?

赵小川被抽的眼冒金星,心想。

那外星美女蜥蜴贴他贴的进,那波澜壮阔覆满蓝色小鳞片的大胸就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即恶心又腻味。

那外星人还在他耳边大吼,两只手轮番的抽耳刮子。

赵小川无力反抗,被抽的头晕眼花,心想这次真要完蛋了。

就这么死了,太冤了。他还没赚够钱,还没泡够妞,都还没报仇。想到报仇,他就想起这鬼东西可不就是因为报仇给折腾出来的。

弄到现在这样,怪谁?

怪他们自己自作自受?还是怪那个该死的胡凤花,害人精。

想到胡凤花,他突然一个激灵,浑身抽@搐一下。眼前的各种幻境烟似的被风吹开,露出一张正常的人脸来。

这人脸很熟悉,仔细一看,嘿,可不就是那个害人精胡凤花的脸。

等一下,他在干嘛?靠,他在扇他耳刮子。

好哇,活着的时候欺负他,死了他还敢欺负人。

就算是做梦,这一次他也要狠狠揍一顿这家伙,报仇雪耻。

等一下,既然是做梦,怎么他的脸这么疼?

靠,他是真的被打了。

谁?吃了豹子胆敢打他赵小川?

赵小川跳起来,伸手奋力撩开扑在自己身上抽耳刮子的人,双眼猛的一睁,瞪过去。

“打我?你还敢打我?赵小川,你死定了。”呼的一只脚迎面飞来,正中他的脸颊。

赵小川顿时被踹的仰头倒下,跌在沙发上。

这一次,他彻底清醒了。同时因为他的动作,正在梦里被彪形大汉欺负的戴维德也被震醒,从噩梦中解脱。

两个惊魂未定的人喘着大气,互相瞪一眼,然后一起转头朝另一边看去。

在那里,一个腰长发飘飘的果体辣妹正叉着腰,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乍一看到这么一个果体辣妹,两人都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但猛一看,这辣妹怎么这么眼熟?

嘿,可不就是顶着胡凤花那张脸的妖怪嘛。

哇靠,她醒了!

第九章 胡少爷醒了2

没错,她醒了。正确的说,应该是胡凤花终于醒了。

就在赵小川和戴维德做梦的时候,胡凤花也经历了一场诡异的梦境,只是梦醒之后他发现现实比梦更噩梦。

胡凤花感觉自己好像在梦中走了一段很长的路,长途的跋涉让他感觉疲惫。

旅途中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依稀感觉快到尽头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他好像摔倒了,磕到脑袋,有点疼。

因为头疼,他就休息了一下,结果就睡着了。

这一切似乎是一场梦,一场又长又累又头疼的梦。好在不是噩梦,没有什么怪物,也没有什么悬崖。

胡凤花隐约记得自己醒了一下,似乎那时候有人在帮他洗澡,然后他觉得很舒服,就又睡了。

这一睡就再没有做梦,黑甜黑甜的睡了一觉,感觉很畅快。

他意识已经开始苏醒,但身体却还懒洋洋的,无意识的翻个身。肌肤摩梭,触手是一具温暖柔软的躯体。

凭着胡少爷多年的风月经验,脑子里立刻就勾勒出一个波大腰细腿长的火辣果女。

咦咦咦,这是哪个好事着干的?明知道他都醉死过去了,还给他被窝里塞进这么一个辣妹?这不是浪费么。

不过也好,现在他酒醒了,睡饱了,浑身是劲。来一场晨间运动,抒发一下生活的压力,有益身心。

这么想着,电流就一阵淌过,身体也被激活。

他下意识的伸胳膊要去揽那辣妹,却不料那辣妹身材火爆,却很纤细,简直跟纸片人似的。

胡凤花哆嗦一下,脑子醒过来。

怎么回事?

触手可及之处依然是温香软玉似的肌肤,可怀抱里却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但挤在手臂上的那两坨肉,却也是绵软饱满,销魂之极。

等一下,他这摸的到底是什么?不对,应该是摸得到底是谁?

胡凤花的手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一阵摸,约摸越心惊肉跳。

他怎么觉得他这是在自摸?又不是打麻将,哪里来的自摸。

我靠!这TM就是在自摸。

天雷轰隆隆的劈下,把躺在被窝里的胡凤花蹭一下就给劈起来。

他这一跳,身上裹着的毛毯就跐溜一下滑落。清晨的冷空气一激,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于是结结实实打了两个喷嚏。

被两个喷嚏震的头昏眼花的胡少爷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低头一看,差点就晕过去。

这这这。。。。。。这都是些什么?

都是些什么?都是胡少爷平日里见惯了摸惯了的东西呗,只是以前长在别人的身上,现在却长在了他自己身上。

不对,这怎么会是他的身体?

他是一个老爷们,不是一个娘们。

胡凤花不敢置信,顾不得一身的鸡皮疙瘩,伸手捏住胸前的两坨使劲揉了一把。

哎哟,疼的。这就是长在它身上的,而且凭手感可以还是真货。

不对啊,这不对啊。

胸可以作假,技术好的整形师假的也能跟真的似的。

可这腰呢?

减肥,可以减肥,可以截肋骨。

那这屁股。。。。。。这又圆又翘跟水蜜桃似的屁股。。。。。。

好吧,屁股也可以作假。

那这个呢?

胡凤花的手一路往下摸,最后停在自己两腿之间。

这个怎么作假?

先别管这个怎么作假了,他原本那玩意呢?那标志着他胡凤花是个货真价实大老爷们的标志呢?

哪儿去了?

谁TM这么大胆,敢。。。。。。敢。。。。。。

胡少爷怒火万丈,可怎么也说不出那个“阉”字来,想想都觉得蛋疼。

靠,他哪儿还有蛋去蛋疼哟。

谁干的?他非拧下那混蛋的脑袋瓜当尿壶使。

胡少爷的晨间爱情动作片猛地变成了晨间惊悚恐怖片,吓得他失魂落魄,惊得他气喘吁吁,怒得他火冒三丈。他就跟受了气担了惊的野兽似的,瞪着眼红通通的,鼻子里吭哧吭哧冒粗气,转头乱看,试图找到他假想中的那个敌人,要拧人家的脑袋当夜壶。

很快他就找到了假想敌,就是沙发另一边上躺着正在做噩梦的两人。

胡凤花蹭的跳过去一看,都是熟人。

本来其实他可以摇醒他们,好好问清楚。可谁让胡少爷是个少爷呢,那骄横跋扈的脾气一时半会哪里改得了。再说了,他正憋着一肚子的惊恐和愤怒,总要找个出口发泄。

这么着,赵小川就倒霉了。

胡少爷扑上去一把把他从毛毯里揪出来,论开膀子甩耳光。

赵小川正陷在梦魇里,被抽了耳刮子还醒不过来,已经是在跟梦里的外星美女蜥蜴搏斗,正心灰意冷的要死。

可他到底是个大活人,多抽两下就醒过来了。

醒过来睁眼一看,进贴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两坨峰峦迭起波澜壮阔的大胸,一时愣住。

他怕自己还在梦中,怕那外星蜥蜴又变身成了美女要骗他,心里忐忑不安之下,伸手啪的就按在那大胸上,用力揉了一把。

那胸绵软饱满,弹性十足,而且绝对是真货。

可这一按一揉之下,他脸颊上顿时又啪的挨了一个清脆的耳刮子。

“赵小川,你TM的给老子清醒点,乱摸什么!”

赵小川打个激灵,抬起头,终于看清抓着自己抽耳刮子的正是那个从茧里掉出来的辣妹。

靠,这玩意别说真是个外星人吧。

他吓得往后一蹿,警惕的瞪着对方,双手还在胸前交叉拉开架势,准备搏斗。

“她醒了!”同时被惊醒过来的戴维德叫起来。

“醒你娘的大头鬼,这TM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样子?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拧下你们的脑袋,塞在床底下当夜壶。靠,这TM什么事?这TM什么玩意?你们给我弄回去,弄回去!”

眼前那个辣妹火冒三丈,一丝不挂的在屋子中央挥舞着胳膊暴跳如雷,怒吼连连。

“你,你到底是谁?”赵小川惊魂未定的质问。

那辣妹呼一下凑近,抬手就劈。

赵小川一把就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拗。

“啊,放手,赵小川,你敢动我,你敢。啊啊啊,疼,放手。”辣妹立刻皱着脸痛苦的叫起来。

赵小川可不管她疼不疼,手里用劲,喝道。

“快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TM疯了还是傻了。赵小川,你有种,你有种就拗断老子的胳膊。老子拗断你的脖子,你等着。”辣妹狞眉嘶吼。

赵小川愣一下,眼前这辣妹的神态,语气,还有那呕死人的嚣张劲,怎么看怎么像胡凤花。难道说。。。。。。

“你是胡凤花?你真的是胡凤花?”

“装吧,你就装吧。装死你。赵小川,我算是记住你了。你等着,你等着。”辣妹不回答,依然骂骂咧咧。

“喂喂,放手,我看她真的是胡凤花,真的是。”戴维德扑过来,拉扯开赵小川的手。

挣脱了束缚,辣妹急忙退后几步,握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腕,恶狠狠的瞪眼。

“你真的是胡凤花?”赵小川还是有点不信。

辣妹却不吭声,死死瞪着他。

那眼里的阴鹜戾气,怎么看怎么就是胡少爷的味道。

“喂,你快说话呀,告诉他你就是胡凤花。”戴维德凑过来催促。

那辣妹脸色一沉,眉一拧,劈手就给凑过来的他一个耳刮子,打的戴少爷当场愣住。

“滚,不要你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玩意,你们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到如今给老子下这种损招。你们等着,我要你们好看。”她咬牙切齿诅咒。

戴维德没料到自己好心没好报,心想这胡凤花果然是个人渣混球,他就不该对这种混蛋心存善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TM自古就是真理。

戴少爷哼一声。

“胡凤花,你都这样了还敢威胁我们?”

“哈,看来果然是你们搞的鬼。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没安好心。狗东西就是狗东西,穿上衣服都TM是禽兽,人面兽心的东西。”辣妹还骂骂咧咧。

听她越骂越不像话,赵小川气不打从一出来,冷笑一声说道。

“也不看看现在是谁不穿衣服。”

胡凤花皱眉,低头看看自己,嘴里立刻咒骂不断,看到沙发上半拉着的毛毯,伸手要去扯。

刚才被她羞辱了的戴维德却突然发难,一个箭步蹿过去,抢先一步把毛毯扯住,往自个这儿一拉。

“我们人面兽心,我们是狗东西,你胡少爷高贵纯洁,就别用我们狗东西的东西。”

他冷笑着讽刺。

胡凤花气的脸都歪了,嗷的叫一声,扑了上去。

别看胡凤花此时此刻是个女儿身,可她打起架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女人会用的招式她用,女人不会用的招式她也用。

连打带踢,连咬带抓,战斗力超群。

戴维德一时轻敌,顿时被挠的满脸血丝,肚子上也被踹了好几脚。一看他不顶事,赵小川也不顾的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娘们,扑过去帮忙。

一时,屋子里三人打做一团,两个衣衫不整的大老爷们厮打一个一丝不挂的身材火辣的小娘们。

那个波涛翻涌,红胳膊,白大腿,七手八脚,你来我往,别提多热闹。

那胡凤花是气急了怒极了,疯似的。两人少不得前后夹击,贴肉饼似的把她压住,拉胳膊的拉胳膊,拦腰的拦腰,抓大腿的抓大腿,这才把她给勉强制住。

清晨起床是男人比较脆弱的时候,经不起刺激。

赵小川和戴维德今儿个早上的刺激可一点也不比昨晚上小,和一个果体辣妹近身肉搏,生死决斗,这一刺激,身体就起了反应。

不多时,胡凤花就感觉到自己翘嘟嘟的屁股上,白花花的大腿上,都抵上了行迹可以形状诡异的圆柱形物体。

而两面包抄夹击自己的两个大老爷们也气息急促起来,呼呼的往她身上喷热气。

胡凤花也是风月老人,脑子里电闪雷劈,立刻明白这两位怎么了。一想明白了,那个气啊,肺都差点要炸。

“姓赵的,姓戴的,把你们两那不要脸的狗东西给我收起来。老子是男的,你们TM的发什么骚!要脸不要脸,恶心不恶心!”她怒吼,挣扎的越发厉害。

见羞事被戳破,两个老爷们顿时骚的脸红,下意识的要松手。

“狗东西就是狗东西,见什么都发骚。不要脸的玩意,畜生。”胡凤花还骂。

两人刚有了松手的念头,被她这么一骂,顿时又生出一股恶气,二话不说,抓脚捏手,丝毫也不肯在松开。

可这么纠缠着也不是个事呀?

赵小川有些犹豫,看向戴维德。

戴维德呢,想起了自己在梦里的荒唐举动,耳边厢还传来阵阵不堪入目的咒骂,不由恶向胆边生,心一横,咬着牙狞着眉低吼。

“有什么恶心的?胡凤花我告诉你,你TM现在就是个娘们,一个天生就该挨搞的娘们。戳你怎么了?老子就乐意戳你。”说着,他就摇屁股往胡凤花白花花的大腿上用力戳了两下。

胡凤花哇哇乱叫,咒骂声就跟开了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响个不停。

她越骂,戴维德就越发来劲,在她大腿上又戳又磨。

在后面顶着胡凤花的赵小川见戴维德突然这么下流龌龊起来,有点诧异和不适。但怀里的胡凤花为了躲避戴维德扭来扭去跟条蛇似的,那翘嘟嘟的屁股就在他最敏感的部位磨来磨去,着实是个不小的折磨。那裤兜里的东西被她磨的见风长,渐渐不听指挥,自动自发的在那水蜜桃似的屁股上钻来钻去。

前有狼后有虎,胡凤花被这两个色@欲熏心的主前后夹击,羞愤欲死。她气的气都快喘不过来,胸口剧烈起伏。结果这起伏的胸口又被前面的戴维德给看中,眼神一黯,张口就咬上去。

“啊,你狗啊,还咬人。”胡凤花叫起来。

戴维德不光咬,还啃,还吸,舌头绕着圈打转,啧啧作响。

这声色一幕,落在赵小川眼里,就跟拿汽油往火烧浇似的,那火是蹭蹭的往上爬。

他也不甘示弱,张嘴啊呜一口咬住眼前圆润的肩膀,昨晚上洗白白还带着沐浴液芬芳的甜肉立刻盈满了唇齿之间。不光咬,他还伸手从她肋下穿过去,握住她的胸口。

那边戴维德松开嘴,从另一边换到这边。正好赵小川握着,胡凤花怎么扭都逃不开,一口就被咬住。

被捏着,被咬着,被吸着。往日里自己对付别人的手段如今被别人用在自己身上,胡凤花真希望自己此时此刻是在做一场噩梦。

可身体的感觉那么真实,真实的令她觉得恐惧又绝望。

那游走在她身体上的手正在越往越下,胡凤花吓得哆嗦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此时此刻真的会被这两个狗东西当成女人给办了。靠,不是被当成女人,而是她现在就是一个女人。

不要,她不要。

就在胡凤花觉得人生要绝望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

谁?是谁来了?不管是谁,都快来救救她。

在胡少爷殷切的期盼下,紧闭着的门被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们?这是在干嘛?”

第十章 胡少爷醒了3

来者何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家大少,胡凤花的哥哥,昨晚没义气跑路了的胡杰。

胡杰昨晚上离开到确实是有事,但在公司里他心神不宁的开了几个会就觉得身心俱疲。回到家到头就睡,结果跟在车库的赵小川和戴维德一样,也是一夜噩梦不断。

天没亮就醒了,觉得不放心,就驱车过来看看。

他担心那东西醒了以后可能会有什么变异,对人不利,结果匆忙赶到一看,果然出事了。

胡杰一声喝问,那原本扭成一团的三人都停了手。纷纷抬头看向他。

胡杰也看着三人。

这是怎么个状况?

要说是那个东西在欺负人,赵小川和戴维德制服它,胡杰不信。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两个本该正义服妖的男人,动作实在不那么雅观,不客气的说,还停龌龊不地道的。

赵小川的两只手,一只正握着它的胸,五指掐在那一团绵软上,怎么看怎么狰狞。另一只手则插在它两腿间,怎么看怎么下流。胯也顶着人家屁股,贴的那么紧,一看就不怀好意。嘴巴还咬着人家的肩膀,跟要吃肉似的。

戴维德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只手抓着那东西纤细柔软的腰,嘴咬着人家饱满绵软的胸,胯顶着人家白花花的大腿,剩下那只手则也插在那东西的两腿之间。

这都算什么制敌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是欺负人大姑娘,占便宜行苟且之事呢。

而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一看到胡杰,三人表情各异。

赵小川和戴维德顿时心虚尴尬,七手八脚放开胡凤花。

胡凤花则奋力挣脱出来,跐溜从地上爬起,跟兔子似的蹿到胡杰背后。

“大哥,他们欺负我。”

听到这声哥,胡杰心颤了颤,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护在背后,瞪眼质问那俩。

“你们这是干什么?让你们看着它,不是让你们。。。。。。欺负它。”

那两个自知理亏,对着胡杰硬气不起来,低下头不吭声。

“大哥,他们。。。。。。他们太欺负人了。他们竟然。。。。。。竟然要。。。。。。。要那样我。大哥,你得给我做主。他们还。。。。。。还把我整成这个样子。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背后的胡凤花还在叫个不停。

胡杰瞪那两人一眼,回头看。

“你是胡凤花?”

胡凤花愣一下。

“大哥,你怎么也。。。。。。怎么也这样。我不是胡凤花我是谁?大哥,都是他们两个搞得鬼,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大哥,你快救我。”

她急得都快跳起来,抓着胡杰的胳膊使劲晃。结果胡杰到没怎么给她晃荡,她自己晃荡起来,那傲人的胸跟两只乱跳的兔子似的翻动。

胡杰一皱眉,急忙从沙发上拽过毯子将她从头到脚裹住。

“你先去把衣服穿上,老这么光着像什么样。”

“大哥,我。。。。。。”

“快去穿衣服。”胡杰连推带拽,不由分说把她塞进洗手间,再把装着衣服的包扔进去,嘭的关上门。

他刚转身,胡凤花就探出头来嚷嚷。

“大哥,别让他们跑了,我要找他们算账。”

“穿你的衣服!”胡杰回头怒吼。

胡凤花这才不情不愿的砸上门,在里面捣鼓。

胡杰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那两只耷拉着脑袋的鸵鸟。

“这怎么回事?你们俩给我说清楚。”

两只鸵鸟抬起头,心虚的瞥他一眼,然后又相互看看。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这打着打着就打出这种事来,怪谁呢?也想不通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对那个渣人起了那种念头。

那可是胡凤花呀,曾经跟他们一样都是带把的老爷们。

一想到那曾经是个老爷们,赵小川就觉得一阵鸡皮疙瘩冒出来。回头想想,刚才就跟疯了似的。

现在好了,被人家大哥亲眼抓到欺负他弟弟,他还怎么跟胡杰合作?

不过,等一下。

他们当初打算干这事的时候,就没想过弄胡凤花出来吃香的喝辣的过舒坦日子呀。本来就是为了报仇才干的,弄出来就是为了欺负他,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现在他们这样欺负她,也不算违背初衷呀。

这么一想,赵小川就又觉得有点底气了。

但虽说都是欺负,可欺负一个女人跟欺负一个大男人不一样。

这事到如今,眼瞅着这辣妹真成了胡凤花,或者说胡凤花真成了一个辣妹,那他们还怎么报仇?

哎呀呀呀,这事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麻烦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天底下,哪儿去买后悔药来吃?

第十一章 胡少爷放风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这一晃眼,就五六天过去。

话说那天,清晨胡杰在车库里逮着赵小川和戴维德两个流氓正在欺负那个从茧里跑出来的辣妹,那感觉,别提多复杂。

经过各种盘问试探,三人最终确定,高人没骗他们,但高人玩了他们一把。胡凤花是活过来了,但胡凤花现在成了个女人。

仔细一琢磨呢,又觉得这也是有道理的。不是他们自己一开始就要求的么,要胡凤花活过来,但又不能再让他继续当胡家少爷。得让除了他们三以外的其他人,再也不会把他当原来的那个他看待。

那变成女的,不是很合情合理么。

可变成女的了,他们还怎么欺负他报复他教训他?

哦,对了,现在应该是她了。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欺负一个弱女子。就算这弱女子曾经是个欠揍的渣男,但人死万事空。就算三人满腔的怨愤,又怎么好意思扬起拳头揍一个女人?

那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咯。

人是他们弄出来的,就得他们负责。

所以,三人一商量,就决定先找个地方把人养起来吧。

哎呀,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出个奶奶来供着,真冤的很。

当然咯,在车库里,胡凤花也质问了他们几个自己怎么会变成女人的原因。

这事情发生到现在才过了一夜,三人也来不及串口供,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还是胡杰开口,直接把他死了的事挑明。

可想而知,胡凤花不信。好端端的,一觉醒来被人告知你已经死了,谁信?

可信不信哪里由得了他,他以为一梦而已,天黑了睡觉,醒了就天亮。哪里知道这日子已经飕飕的飞逝,如今已是三月之后。

三个月时间,世界天翻地覆。

他不信,胡杰就带他去参观了他自己的坟头。

风水宝地的豪宅,独门独院半山别墅。五个平方的大院,屋前青松翠柏,屋后芳草茵茵,远处钟声阵阵,堂上香火缭绕,门前鲜花锦簇,好一派宁静风光。

看到自己的坟头,胡凤花都惊呆了。世道如此,他也明白就算自己砸开坟头挖出骨灰盒,一头扎进去,也变不会原来的样子。更何况,胡少爷是个贪靓的人,变成女人总比变成烤炭好看。

在得知了自己的死因之后,他当然也想着要报仇。但胡杰告诉他,没戏了。那个抢劫杀人犯已经被抓住,关在了牢里。而且因为胡家施压的关系,非常干脆利落又快速的判了死刑。就等着最高人民法院审核之后,择日执行。

人民政府已经替他伸张了正义,轮不到胡少爷发飙了。

扼腕长叹,胡少爷听到这消息比听见自己死了还痛心。

心痛之后他又提出要回家去,被胡杰给否决了。胡杰说因为他的死,已经把爷爷和老妈给弄进了医院,差点去半条命。好容易经过三个月的将养,两个缓过来点了。他这一出现,别又把这两位给吓死过去。

胡少爷平日里自然不会鸟这位哥哥的话,可如今他是虎落平阳,郎变娇娘,硬不起来咯。

想当初呲牙壁报,专横跋扈就是为他量身定造的词,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悲屈,那愤慨,那郁闷,一重重压上来,终于压垮了这位少爷。

胡凤花抑郁了,消沉了。

这花团锦簇,鲜活乱跳的少爷,彻底变成了一只蔫虫。

整日窝在那三给她弄的屋子里,闭门不出,蓬头诟面度日。成年就躲在她的房间里,蒙头大睡,除了上厕所,连饭菜都要人搁在门外,她自己开门在房间里吃。

见她这样消沉,胡杰心里很不是滋味。

胡凤花还活着的时候,他和他没什么兄弟感情。现在他重生了,变成了个女的,从弟弟变成了妹妹,对胡杰来说,感受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胡凤花就是一个弱者,一个没办法和他抗争也不会给他带去任何伤害的弱者,一个需要人安慰和保护的妹妹。

这就让胡杰不由的生出一种兄长的感情,对她有了几分怜爱之情。

只是,虽然他有心安慰照顾这个莫名其妙的妹妹,但无奈两兄弟前世的隔阂太大,一时半会迈步出这道坎去。可他还是力所能及的出钱出力,给她提供舒适的生活环境。尽到一个兄长的义务,也时常打电话过来问问,有空了还亲自过来看看。

只可惜,胡凤花一直消沉闭门不出,有些令人气馁痛心。

相对于胡杰的手足情深,赵小川就没那么多温柔心肠了。在他看来,胡凤花就是胡凤花,变成女的了只不过让他没了可以报仇的借口,对此人的鄙视和憎恶,那是一分都不会减少。他当初张罗着干这事,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弄钱。现在人活了,报仇没指望了,这钱可不能在落空。

所以时候他就找上了胡杰,胡杰也没食言,把当初胡老太爷投资的那笔钱重新给了赵小川,只是这一次,占股份的不再是胡凤花,而是他胡杰。

反正钱是谁的都不咬他的手,赵小川满不在乎,拿了钱转头就投进了市场里。

这一阵因为没钱,只能小打小闹,眼看这局势千变万化,错失了多少赚大钱的机会。现在金凤凰回来了,他赵小川可要好好大干一场,把前一阵的血亏补一补才是正经。

赵小川的公司得救了,胡凤花也回来了,戴维德就继续安心干他的老本行,照顾这位。。。。。。小姐。

实话说,照顾胡小姐可比照顾胡少爷轻松多了。胡小姐足不出户,除了吃就是睡,偶尔起来上个厕所,就再没有其他事。生活两点一线,简单的就跟猪一样。

她不吵不闹不折腾,活着就跟死了差不多。

照顾这么一个人,省心是省心了,可也太无聊了。

她是从茧里冒出来了,也不知道各个零件对头不对头,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意外。为了保险起见,胡杰和赵小川都要求他24小时盯着这位小姐。因为胡凤花以前的记录很不良好,所以他们三个限制她出门,准备先观察一阵再说。

不许出门活动,胡凤花丝毫没有意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大觉。一开始戴维德还以为她要搞什么幺蛾子,可进去好几次,发现她真的在睡大觉。就以为她可能需要补眠,后来才发现她可能抑郁了。

想想也是,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谁经历谁郁闷。而且还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出去,这种压抑的环境下,不抑郁才怪。

不光胡凤花抑郁,戴维德觉得他也快抑郁了。

抑郁是会传染的。

以前陪着胡凤花花天酒地灯红酒绿,那纸醉金迷的日子,他觉得太折腾太累。可现在他变成了她,不折腾了,他又觉得闷。

胡凤花跟猪似的成天睡,还能打法日子。可他戴维德不行啊。

跟着胡凤花狠狠睡了几天,他精神旺盛却无处发泄,到晚上就跟狼似的眼冒绿光,要吃人。

他现在的日子,还不如以前呢。以前是当杂役,现在是坐牢。

不行,胡凤花这样睡下去不是回事,他这么陪她闷下去也不是回事。

两个人都得出去走走,这人就是机器,必须动起来才能活。

想到就行动,戴维德两个电话过去,跟胡杰和赵小川最后摊牌,要么让她和他去放风,要么就他们自个来看着这头猪。反正他戴少爷,不干了。

胡杰和赵小川都忙着做生意赚钱,哪里肯放开这个得力保姆,思量一下同意戴维德带胡凤花出去走走。

但约法三章,不许带胡凤花去他以前去的那些地方,也不许带他回家,不许带他见熟人。最后的最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两人一首肯,戴少爷就撒欢的从床上拖起死猪胡凤花,欢蹦乱跳的出去放风。

第十二章 胡少爷的诡计

戴维德欢蹦乱跳的就跟要去偷腥的猫,去偷油的鼠,眉梢眼角都流淌出迫不及待的欢劲。

被拖着一起去的胡凤花则显得有些木讷,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么?

非也。

前头说了,胡凤花是个渣人,但不是个傻人。他不光不傻,而且还很聪明。聪明人的想法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所以胡少爷的想法也与众不同。

当然,胡少爷在一开始也经历过震惊,质疑,相信,崩溃,迷惘。只是这一过程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漫长,不过一天走马灯似的呼一下就过去了。

当迷惘过去之后,胡少爷那从来不用在正经事上的聪明脑子这一次也不得不考虑一些正经事了。

首先,当然要考虑将来何去何从。

胡凤花不笨,所以他不会去相信赵小川和戴维德的友谊,也不会相信胡杰的手足情深。

赵小川和戴维德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两个原先捧着他是因为利益,现在利益没有了,这两个还会捧着他么?

当然不会,不光不会,他们还会踩他,就跟以前他踩他们一样,可能还会比他踩的还狠。这一点,从那天清晨他们欺负自己那个流氓下三滥的龌龊劲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至于自家大哥胡杰,可能没这两狗东西那么下流,但也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且不说这二十年两兄弟感情淡的出个鸟来,背地里的恩怨也不少。

胡凤花知道胡杰一直看不上自己,就因为自己不学无术凭着所谓的喜兆和漂亮脸蛋哄的家里人都宠着自己。小孩子从小缺爱,长大了心理一定不健康。谁知道他这个大哥肚子里有什么弯弯道道等着坑害自己。

再说了,自己既然死了,那就应该去阴曹地府报到。怎么又变成个女人活过来了?

他们三个说的跟花似的,什么友谊啊,手足啊,屁。

把他弄活过来,肯定没好事。

既然没好事,他怎么还能跟这三个豺狼虎豹在一起?

跑,他当然要跑,可不能冒冒失失就跑,得从长计议。

他现在成了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身无分文,连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整个一黑人。

一个没户口,没学历,没来历,没钱的漂亮女人冒冒失失就去闯社会,被社会吞了连个渣都不会留下。

再说了,就算他豁得出去冒失,那三个又岂肯轻易让他跑了?

到时候图穷匕见,他的处境可不妙。

还不如装疯卖傻,这三个既然还要带个虚伪的面具,那就索性利用他们的虚伪,给自己争取时间和条件。

将计就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于是乎,他就整日的装。装傻,装疯,装抑郁。

只要假以时日,敌人必定会麻痹,到时随机而变,大事不愁不成。

别看胡凤花前世一副草包少爷样,却原来到底是胡老太爷的种,一旦用心认真起来,那也真是潜力无穷。

他沉得住气,整日吃吃睡睡,一装就是六天。

果然,六天之后,戴维德熬不住了,麻痹了,大意了,自告奋勇的要带她出去放风散心。

胡凤花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要随机而变。

为这个时机,他也做了点准备。

现如今这个世道,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钱。

人生在世,要吃要穿要住要用,哪一样不需要钱?没有钱,那就寸步难行。

但胡少爷明白,自己不可能弄个几千几百万的供自己花。金山银山已经随着他的死亡一去不复还,至少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以后的日子,他还是要靠自己,而且可能会比较艰苦。但只要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眼下最要紧的事弄到一点钱,一点够他迈出第一步的钱。不需要太多,但绝对不能没有。

弄钱并不难,戴维德钱包里要多少有多少,只要等他睡着了,他想怎么偷就怎么偷。

可胡凤花鬼就鬼在,他每次只从戴维德钱包里抽一张大钞。

戴少爷钱包里的钱厚厚一匝,只抽一张,压根看不出。戴维德也没数钱的习惯,花钱也从来不计算,钱用的差不多了就去取一匝。不知不觉五六天里就被胡凤花抽去了五百块。

五百块不算多,但却是一笔救命钱,而且因为不多,往哪儿随便一塞就能藏住。

戴维德就带着怀揣五百块的胡凤花,出了屋子,往外面野去。

这一去,自然毫无意外的就出事了。

戴维德太大意了,也难怪他。他以为此时此刻在身边的不是曾经那个骄横跋扈翻脸就跟翻书似的难搞大少爷,而是一个心情抑郁,脆弱无助的美女。

即便这个美女顶着一张酷似胡凤花的脸,但美女就是美女,男人天生对美女没抵抗力。

再者,他闷得日子长了,闷坏了,这一时放出来,心就野了杂了。

满脑子想得就是去哪儿玩怎么玩,这提防的心思就淡了。

于是,胡凤花说要去上个厕所,他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当然,他也没真一点警觉都没有,所以还是下了车陪着她一起去,就在外面等。

郊区加油站的厕所,除了他俩空无一人,正是行凶做歹的好地方。胡凤花恶向胆边生,趁他不备抄起一块破砖就往他后脑勺狠狠来了一下。

这一下,够狠。打得戴维德登时脑袋就破了,血飚出来。这要是按着胡少爷以前大老爷们的力气,这一下能要他小命。所幸现在胡凤花就一把娘们力气,但戴维德也眼前一黑,当场昏倒。

胡凤花立刻把他拖进厕所,塞到隔间里。搜出他身上的车钥匙和钱包之后,潇洒的扬长而去。

可怜的戴维德就这样被他丢弃在女厕所里,后脑勺淌着血,奄奄一息,不知生死。

胡凤花则开着他的车一溜烟的跑了。

胡凤花抢车并不是为了自己要用或者卖钱什么的,那不现实,车太招眼,带在身边是个麻烦,他这样做只是要让戴维德没车。

从郊区开到市区边缘,他就找了个偏僻的地把车一扔,自己则随便上了一趟进城的公交车。如此一来,他就犹如一滴水融进了大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嘿,谁能想到,胡凤花竟然还会坐公交车。

哼哼,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戴维德和赵小川自以为很了解胡凤花,其实,胡凤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是一点也不了解。

那么胡凤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渣人。

此一番,胡少爷坐着公交车七拐八弯的就到了老城区。

这一片都是老房子,层层叠叠的矮房子延绵不绝,显得狭窄,逼仄,拥挤不堪,一条条小胡同纠缠交错,就跟血管瘤似的。

这一片老城区也确实是都市的一个瘤子,三教九流,藏污纳垢,问题多多。

市政府是有心想整治,但面积这么大,情况这么复杂,就跟医生做手术一样,一时也不敢冒然动手。

按说,胡少爷这样的出身,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更何况,这地方可正是他当初丧命之处,很忌讳的呀。

哎,可胡凤花他就来了。他不光来了,他还熟门熟路。一下车就跟耗子似的,跐溜一下就蹿进巷子里,七拐八弯的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瘸腿老陈可是本地有名的作假证高手,质量牢靠,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胡凤花找到他,花了50块弄了张假身份证。走到哪儿都需要的东西,一定要赶紧办好。

虽说立等可取,但估摸着也需要半个多小时才搞的定。胡凤花就到前面巷子里的小面馆里吃了一碗面。

这几天跟戴维德住一块,天天吃戴少爷的手艺,他都快吐了。

戴维德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做饭,可手艺很一般,就会番茄炒鸡蛋和番茄鸡蛋汤。连吃六天,胡凤花觉得自己都快成番茄了。

可如今,戴维德没让他真变成番茄,自己到被胡凤花打的脑袋跟个砸烂的番茄似的,躺在女厕所里奄奄一息呢。

胡少爷在小面馆里吃青菜面,这恐怕又是赵小川几个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胡凤花吃饱喝足,取了他的假身份证,就义无反顾的继续朝老城区深处走去。

第十三章 周秦1

老城区的白天是寂静的,所有的黑暗都躲在阴暗处,生怕被阳光照到,呲一下就化成烟。

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标致而又陌生的大美女,阴暗中的鬼魅都有些骚动不安。

不过,黑暗有黑暗的规矩,太阳没下山之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胡凤花也知道这个规矩,所以并不理睬那些角落里审视着评估着他的鬼魅。他朝着自己心中的目的地,一步步的前进。

在老城区的边缘,和外面新城接壤的地方,有一幢老式住宅楼。

和新城里那些簇新漂亮的住宅区比,这幢老楼显得灰头土脸的。但三十年前它可也是风光过的,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一幢幢,一片片比它更新更好更大的住宅区跟发豆苗似的发起来。就如同垂暮的美女,发福的帅哥,老楼的风光已经一去不回头。

但尽管如此,在老城区,这幢住宅楼却还算得上是这一片的高档小区。只是原先的那些本地人大多已经到外面去买新屋住,这儿的房子要么卖要么租,五六年下来,原先的住户都搬得差不多了。留下的的老住户只剩下三户,分别是想在老屋里等死的王大爷和赌鬼家的婆娘带着儿子和女儿,还有就是周家。

胡凤花的目的地就是周家,他来这儿就是要找周家的儿子,周秦。

周家住在四楼,是一个朝北的小单元,位置不怎么样,冬天冷夏天闷。当初周老爸买下这个单元就是贪便宜,周家穷,买不起好屋。

后来周老爸死了,所幸留下这个一个遮身之处,让周妈妈带着儿子女儿有个窝。二十年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到如今也算苦尽甘来,早早的跟随女人搬去女婿买的新屋里住,老屋里就只剩下周秦一个人。

胡凤花爬上四楼,心情越来越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楼道底下,扑到周家门前,用力的砸了几下门。

没人应。

愣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周秦还在上班,屋里当然没人。

没人也好,这要是突然开门冒出个什么女朋友或者老婆什么的出来,那才够呛。

也不知道周秦什么时候下班,他又舍不得走,就跑到楼下从别人家信箱里弄了两张超市宣传单子,垫在屁股低下,守在周家门口。

虽然只是在门口等着,可胡凤花也觉得比待在那三人身边安全。

他就像是找到了家的小狗似的,规规矩矩蜷缩着,老老实实的窝在周家门口等着主人回来,好让他进家门。

周秦下班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半黑了。他是个公务员,下班时间是五点半,按说不算迟。只可惜他虽然考试成绩不错,可家里没什么来头,所以只能分配去郊区的县里打杂。从郊区坐公车回来,十足要花40分钟。

老楼的楼道灯都坏了大半,昏暗中他上楼,隐约可见自家门口前盘着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

听到响动声,那坨东西动了动,露出两只精光蹭亮的眼睛。

“周秦?”那坨东西突然问。

“你谁?”周秦愣一下。

“小秦,你可回来了,让我好等!”那坨东西惊呼一声,摇摇晃晃挣扎着要起来,结果却反而一下跌倒在地。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周秦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伸手扶住。

“小心。请问,你是?”

“是我啊,我,花,小花。”

两只手一把紧紧握住他的胳膊,昏暗中那双眼睛冒出无比的期盼和喜悦,就跟西藏农奴遇见了解放军似的。

“花?小花?”周秦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眼前这个美女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可他却一点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一个女人。

这谁啊?

“我啊,胡凤花。小秦,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胡凤花抓着他的胳膊,顾不得坐得又酸又麻双腿,打着颤站起来,摇晃他说道。

“胡凤花?小姐,你不要乱开玩笑。”周秦皱起眉,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冒充一个死人不说,还冒充一个男人。

“我知道你不信,没关系。嗯,你问我,我什么都知道。胡凤花知道的,我就知道。好,你不问也没关系,我自己说。”胡凤花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请你不要这样随便跟人添麻烦,如果你是想敲诈讹钱,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穷小子,身无分文。”一天工作下来他已经很疲惫,下班回到家门口冒出这么个疯女人,实在让他觉得烦恼。

“放屁,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穷光蛋。周秦你给我听着,老子回来了,老子死了,但现在老子又活了。没错,老子现在是个女人。但我就是我,我就是胡凤花。”胡凤花也不耐烦起来,挥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拉近自己。

“听着,姓周的。咱两第一次见面是在鲁迅中学,当时我是插班生,你是初二一班的班长。咱俩第一次打交道是因为我泡了你喜欢的三班学习委员,结果你小子护花来吃,学习委员被老子欺负了,你就拔拳揍了老子。靠,老子活了十几年都没人敢打,你小子就敢打我。不过你也没好果子吃,老子也踢了你的小鸡鸡,害得你住院。因为这事我还被我家老爷子逼着去你病房里给你们家道歉。后来我考试不及格,老爷子请你来给我补课,结果你被我气走了。作为补偿,我老爸给你老妈介绍了一个工作。”

“再往后,咱们就莫名其妙好上了。你瞪眼干什么?咱们是朋友,你别不承认。你妈可跟我说了,要常来找你玩。你这家伙说起来有点自闭,自尊心越高的人其实越自卑,我早看透你了。就不就是觉得老子家有钱,老子看不起你,老子拿钱压你们。屁,我胡少爷有钱又不是我决定的。我投胎技术比你好,你就得认。再说了,我和你好上的时候,我有拿钱压过你么?你摸良心问问。”

“后来你姐喜欢上我,那也不能怪我啊。少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我没想泡你姐啊。你怪我伤你姐的心,又揍我。你也不想想,小爷我要是不让你姐死心,难道你还真要我去泡你姐?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好,就算我看在你的份上娶你姐。可我们家那环境,你就真舍得你姐入那个狼窝魔窟?你真是一点也不懂我的心,我对你那么好。你TM对我好点会死啊?”

“你考上公务员了,老子说给你找个好路子弄个油水单位蹲,你偏不要。现在好了,在个穷单位窝着,整天累的跟死狗似的,你得意死了是不是?你舒服死了是不是?”

胡少爷连解释带抱怨,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哗啦啦的全倒出来。

“你真的是胡凤花?”周秦动摇了,瞪着眼问。

“我还煮的呢。快让我进去歇会,在你家门口蹲了一下午,我腿都麻了。还有弄点吃的,我饿了。不要西红柿,不要鸡蛋,靠,老子想起戴维德那笨蛋的手艺就想吐。”胡大美女撇着眉毛扁着嘴满口粗鲁的抱怨,实在和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不搭。

眼前这个美女一副胡凤花样的语气和神情,不由让周秦对她的说法信了几分。

但,胡凤花已经死了呀。

就算他没死,活过来了,又怎么成了这么一个女人。

见他满脸的疑问,胡凤花甩甩手。

“别问,先进去再说。让我喝杯水,再跟你细说。”

一边说,他就一边伸手往周秦裤兜里掏钥匙。

他下手快,直接摸进去,那裤兜就贴在周秦大腿根上,一摸到底。

这动作胡凤花是做惯了的,他不觉得,可把周秦给吓了一大跳。一美女伸手就往你大腿根里摸,忒吓人了。

他臊了个大红脸,让胡凤花瞧见了,切一声,转头就自己去开门。

那老式的保险门,转几圈,怎么开,他门清。开了门就进去,熟门熟路。

见她这样熟络,周秦心里就又信了几分。

周家是个小单元,一进门,狭窄的饭厅,狭窄的厨房,狭窄的厕所,外加一个狭窄的房间和曾经改造成周秦房间的阳台,一目了然。

胡凤花一进门就蹿到里面房间里,跳上床摊开手脚躺着,重重舒了一口气。

她这不光是累了,更是一种感到彻底安全之后的放松。

周秦关了门,把拎在手里的包放在饭厅,在房间门口看着她。

“你真的是胡凤花?”他还是有质疑。

胡凤花躺着,闭着眼,慢悠悠开口。

“还记得你高二的时候去我家发生的事么?那照片我还留着呢,保存的好好的,原本准备等你结婚了,就给你老婆看。”

她这话一说完,周秦那刚褪下去的红脸蹭一下又冒上来,神色懊恼的喝骂。

“胡凤花,你真下流。那种东西还留着干嘛。”

“我下流?TM那天是谁熬不住的往我手上射了?是谁?下流,谁比得过你啊。”胡凤花切一声,咧开一条眼缝说道。

“你把那照片给我烧了,赶紧的。”周秦气急败坏喝道。

“烧了有什么用?我扫描存电脑里了。”胡凤花哼哼笑。

“给我删掉。”

“删了也没用,我还存我QQ空间里了呢。”

“什么?你还给弄到网上去了?”周秦跳起来暴喝。

“放心,我加密了的,除了我本人,没人看得到。你那点丑事,没外人知道。”胡凤花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胡凤花,你不要太过分了。”

“谁过分啊。许你射我一手,就不许我存一张照片?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讨论你丑事的时候,快去做饭,我饿了。对了,有没有面粉?你给我包饺子吃吧。大白菜猪肉馅的就行,我不挑的。”胡凤花老神在在说道。

“胡凤花!”

“去去去,做饭去。让我休息一会。”胡凤花摆手,赶蚊子似的赶人。

看着霸占这自己床的那个混蛋渣人,周秦只觉得胸膛里一阵阵气血翻涌。

原先听说胡凤花死了,他还为这渣人伤心过一阵,觉得也许他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坏。虽然很讨厌,但一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也怪可惜的。

现如今,这渣人又活过来了。他方才明白,这渣人就是渣人。所谓祸害遗千年,简直就是真理。

愤愤然哼一声,周秦皱着眉,跺着脚,去厨房里摔摔打打的开始包饺子。

第十四章 周秦2

就在胡少爷热热乎乎欢欢喜喜吃饺子的时候,戴维德正在医院急症手术室里抢救。胡杰和赵小川就等着手术室外面,皱着眉一声不吭。

事情还得从胡凤花敲开戴维德脑袋之后那会说起。

话说戴维德跟胡杰说要带胡凤花出去逛逛,胡杰虽然当时首肯了,但事后一直眼皮发跳,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

但他一直被公司里的事缠着,等得空打个电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电话是打给戴维德的,毫无意外的,没人接听。

开始他以为戴维德可能手机拉车里或者在低下商场什么的,信号接收不到。好容易挨了半个小时再打,还是不通。等过了十分又打,依然无人接听。这下就慌神了。

他立刻联系赵小川,才知道赵小川和他一样,有不好的预感所以也打了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两人这时候就意识到,出事了。

但此时还没想到是胡凤花使坏,只是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赵小川三教九流认识的多,找了个交通队的朋友,到人家电脑里查戴维德那辆车的行踪。

要说现在满街满巷到处都是摄像头,隐私权少了但也有方便,不一会就找到戴维德那辆车,从郊区别墅出来,到加油站,又上了路,然后停在一个市郊的大卖场那儿就没挪动了。

知道了车的位置,胡杰和赵小川立刻赶过去,结果逮着一辆空车。

人呢?人那儿去了?

两人一捉摸,沿着路往回去看看,去加油站。

这一看,就给他们在加油站女厕所隔间里找到了一脑袋血糊糊的戴维德,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二话不说,救命如救火,两人急忙把他抬上车,一边给医院打电话一边开足了马力赶过去。

也算老天爷保佑,戴维德还有气,推进急诊手术室,这手术一做就是两个小时。

赵小川和胡杰在外面等着,一开始两人都纳闷,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戴维德被人敲破了脑袋,胡凤花又不见踪影?这两人是被抢劫了?还是被绑架了?

后来静下心来,他们就回过了神。

这不是外人干的,这TM就是熟人下手。

而且这个熟人不是别人,就是失踪不见了的胡凤花。

原来这六天他所以消沉抑郁都是跟他们装鬼,他打着这样的心思呢。

下手够狠,这要是再重点,戴维德就得直接去阎王爷那儿报到。

好啊,你个胡凤花。

我们把你弄活了,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你的心可真够狠的,你丫就是条白眼狼,恩将仇报,没心没肺。

你等着,最好别让我们找到你,否则,要你好看。

两个人在手术室外面,谁也不吭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着嘴磨着牙,眼冒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样。

可惜这幅模样又能作给谁看呢?

他们也不想想,把胡凤花弄活这件事,他们有征求过对方的意见么?弄活胡凤花这件事,他们打的是什么注意什么心眼?本来就不是恩惠,人胡凤花怎么可能感恩?

就算是恩惠,也得瞧对方是谁啊。胡凤花,那是个会感恩的人么?

指望胡凤花不渣,下辈子吧。

半夜里,戴维德麻醉醒了,睁开眼看到赵小川和胡杰,那真是悲从心中来,眼泪脱框而出。

他哆哆嗦嗦想举起手,嘴唇抖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赵小川一把握住他的手,紧紧的。

“好同志,你不必说了,我们都明白。”

“报。。。。。。报。。。。。。胡。。。。。。花。。。。。。。”

“我们知道了,是胡凤花干的对不对?这个混蛋,饶不了他。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请相信组织!”赵小川情绪激动的握着他的手,用力的说道。

含怨受苦的戴少爷听到他这么说,终于欣慰的闭上了眼,热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场面别提多感人。

此时此刻的胡凤花呢,却安逸的在周秦家的小洗手间里糟蹋。

用光暖壶里所有的热水,胡少爷洗了个战斗澡,把自己弄得香喷喷才出来,留下一摊狼藉。

周秦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拿着墩布拧着眉毛在浴室里刷呀洗呀。

好容易等他收拾干净了,气势汹汹找胡凤花理论,结果一进房门,就看到胡少爷就穿着一条桃红色蕾丝三角小裤裤,光着上半身在他衣橱里翻找。

“胡凤花,你怎么不穿衣服?要脸不要脸?”周秦顿时脑充血,暴喝。

胡少爷正撇着嘴抽出一件周秦珍藏的只有隆重场合才穿的真丝衬衫,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捏在手里,缓缓转过头去。

房门口,周秦别着头拧着眉,一副看到脏东西的童子鸡样,令人十足倒胃口。

不消说,胡少爷也明白他是怎么回事。心想你这是什么态度?现如今我胡凤花虽然顶着个女人的身体,可那也是波大腰细腿长,皮肤又紧又白,身材爆好。给你白看就不错了,你还敢嫌弃?

他越是这样,胡少爷就越想恶心他。

于是索性抬头挺胸,把傲人的资本一览无遗,还扭捏作姿的一手捏着那件真丝衬衫,一手叉着腰,扭成个S型,拗出一副撩人的姿态,娇滴滴说道。

“哎呀,讨厌啦。人家这不是正在找嘛。你看看你这衣橱里,都是便宜货。好容易找着一件上档次的,颜色又这么老气,怎么配得上我如花似玉的娇美青春。”

见那渣人还在那里卖弄风骚,拿肉麻当有趣。周秦气的肺都要炸,恶狠狠瞪一眼,怒吼。

“胡凤花,你给我注意点。”

“注意?注意什么?这个么?”胡凤花哼哼一笑,将光溜溜的上半身晃了晃,耀武扬威。

那两只饱满的大白兔扑扑乱跳,白花花的能晃瞎人眼。

这人间胸器一出,那一位英雄豪杰挡得住?周秦口喷鲜血,登时落败,别过头仓皇逃开。

胡凤花得胜不饶人,还在背后嚷嚷。

“哎呀你别走啊,白看的,不要钱,小秦你快来看呀。”

他在卧室里嚷嚷的欢快,周秦在厨房里把菜刀砸得噔噔想,想象着这一刀刀切的都是那渣人的肉,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胡凤花,为民除害。

等到他烧好了明早用的热水,擦个身回到卧室,胡凤花已经裹着薄被自顾自四仰八叉的霸占着他的床睡着了。

周秦下意识的走过去想把他叫醒轰走,可胡凤花翻个身,白花花的大腿呼的就全露在外面,还撅着他翘嘟嘟的屁股。

也不知是小裤裤太小,还是他的桃子屁股太翘,桃红色的蕾丝都勒进去,勒出两条沟。

似乎胡少爷自己也觉得这小裤裤穿着不舒服,所以睡着睡着,他就伸手抓屁股蛋。说到底他的内在还是个粗手大脚的老爷们,抓起来没个轻重,娇嫩的小屁屁上立刻就红通通一大块。

周秦看了一会,别开头,觉得自己这样看人抓屁股实在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看来这床是要不回来了,他长叹口气,只好从棉被柜里翻出被褥,到阳台上去睡。请出在阳台里闲置好几年劳苦功高的折叠床,铺上被褥,躺下。

再一次躺在这张上学时候使用过的折叠床上,他有种回到了少年时代的感觉。

他的少年时代,也是这样笼罩在胡凤花的阴影下,受尽欺凌和压榨。

曾经以为,这悲惨的日子随着胡凤花的死一去不复返,怎么这快乐日子还没过几个月,这渣人就又从地狱杀回来危害众生。

他怎么会又活过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秦躺在狭窄得连翻个身都可能翻下去的折叠床上,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五章 流血危机

一整晚都没睡畅快的周秦在第二天一大早,被胡凤花用能把死人吓活的尖叫声给叫醒了。

他还以为世界末日,2012了呢,吓得蹭一下从折叠床里弹跳起,连拖鞋都顾不得穿,直接光着脚蹿到卧室。

结果就看到胡凤花穿着他那件咖啡色的产山,半拉领子歪着,露出一大片胸脯,光着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站在床上,举着两只手尖叫。

他觉得脑仁疼,针扎似的抽疼。

“胡凤花,你给我闭嘴。叫什么叫。”

积压了一整晚的怒气,爆发。

在周秦的金刚狮子吼之下,胡凤花停止了尖叫,看到是他,就迈着他两条大白腿蹭蹭跑过来,把两只手给他看。

“糟了糟了,老子流血了,流血了。怎么办?”

白白嫩嫩的手掌上,血糊糊一片,看起来很惊悚。

周秦愣一下。

“哪儿受伤了?”

“受伤个屁,老子那个来了,那个。你懂不懂?”胡凤花把那血手一挥,不耐烦的说道。

“那个?哪个?”周秦还是不明白。

胡凤花瞥眼看他,一副孺子不可教的鄙视眼神,把衬衫下摆一撩,扭过身,指指屁股对他说道。

“哪个?当然是这个。每个女人一个月来一次的好朋友,你懂不懂?哎,童子鸡就是童子鸡,一点常识也没有。”

看到胡凤花屁股上那一大滩血迹,周秦五雷轰顶,终于明白过来。

他脸顿时一红,但似乎是因为从昨晚到现在他红脸的次数太多,血压跟不上,只红了一秒就变白了。

他决定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不要理会胡凤花这个渣人的好。翻个白眼,他转身,头也不回就往浴室去。

胡凤花哪里肯饶,从床上跳下,追出去。

“哎,我说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和绅士风度啊。救人如救火,你还不快给我去买那个。”

周秦正翻开马桶盖在解决生理问题,见胡凤花冲进来,皱着眉冷着脸吐出一个字。

“滚。”

胡凤花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这个。

他老人家脸皮比城墙还后,扒拉在门板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周秦办事。

“哎,我说你到底去不去?哎呀,颜色好深,你上火了,喝点菊花茶加蜂蜜保管好。对了,我要棉质网面带护翼的,你记得日用夜用都要给我买啊。靠,女人就是麻烦。对了,再给我带包小裤裤,还有床单也要换了,好大一块血迹。女人太麻烦了。还有你家的厕纸太硬,你给我买那种卷筒的,要柔软一点,擦坏了我的屁股你负责的起么。”

他唠唠叨叨在那里说,越说周秦头顶上那根脆弱的神经就抽的越厉害。

这个胡凤花,死了就死了,活了就活了。他又不是没家可去,没人可用,为什么非要找他的麻烦?

是啊,他怎么不回自己家去?

啪的把马桶盖盖上,周秦转身瞪着胡凤花。

“胡凤花你听着,你少在这儿给我耍威风使唤人。我不是你家佣人,也不是你胡少爷的走狗。你家财万贯,走狗成群,回家好好当你的大少爷去不是很好嘛,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我这儿庙小,人穷,伺候不起你这样的贵客。我收留你一夜,已经仁至义尽,请你自己识相,给我滚蛋。”

伸手一指,指着门口。

胡凤花眨眨眼,把屁股一扭,衬衫一扯。

“我就这样出去?你不怕丢脸,那我也不怕。”

周秦胸闷懊恼。

“好,我去给你买衣服和。。。。。。和那个。”

“哎,这就对了嘛。你看你刚才那么凶巴巴的,吓死人了。亏得我胆大,不怕你吓。这要真换个姑娘家,早红着脸哭鼻子去了。你说你这样,可怎么找女朋友。你妈都跟我说好几回了,让我给你介绍女人认识。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也知道的,我认识的女人,那可都不是你吃消的起的。我啊。。。。。。。”胡少爷又开始东拉西扯,话唠。

周秦深吸气,再吸气,自顾自刷牙洗脸。

胡凤花就在厕所门口跟他唠嗑。

周秦刷完牙洗好脸刮好胡子,转头一看,胡少爷站着的那地方,地砖下都一摊血迹了。

“我说胡凤花你就不会弄点什么,就这么站在那儿让血流着?大少爷你挪动挪动好不好。”

“挪动?好啊。”胡凤花走几步,那血迹就哒哒的跟着他。

周秦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一阵阵发闷。

不行,在这样下去,这屋子里非得给胡凤花弄成凶杀现场不可。时间不等人,他还得上班呢。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把这茬解决了。

他狠狠瞪胡凤花一眼,跑到卧室七手八脚套上衣服,飞快出门。

胡凤花追到门口。

“哎,记得一定要买棉质网面的,夜用日用护垫都要。还有小裤裤和床单,对了还有早饭,你不能饿着我!”

他嗓门那么大,嚷得整栋楼都听得见。外面早起的住户正开着们三三两两在外面洗衣服的洗衣服,刷牙的刷牙,晒被子的晒被子,这下全朝这边看来。

周秦黑着脸,在众人注目之中脚步如飞,飕飕的过。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觉悟,这二十几年的清白之身,恐怕要全毁了。

胡凤花则嬉皮笑脸的朝大家咧咧嘴,然后慢悠悠关上门。

第十六章 重逢1

胡凤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时半会胡杰和赵小川也想不起他会去哪儿。胡杰自然最担心这个变成了女人的弟弟突然跑回家去,那非得闹得全家鸡飞狗跳。

然而这最担心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一连好几天,胡凤花都没露面。无论是公司还是家宅附近,都没有这么一位可疑的大美女出现。

不出现的胡凤花就如同高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什么时候掉下来未知,可光是知道有这么一把剑悬在头顶就够揪心。

胡杰整宿整宿睡不好,几天下来,脸色苍白,眼窝下面两个黑眼圈,穿一身还西服就跟夜访吸血鬼似的,谁见都吓一跳。

他也觉得这不是个事,这样下去,胡凤花什么时候出现不知道,自个什么时候倒下指日可待。

赵小川没他这么多担心,他忙着赚钱,就请了个私家侦探帮忙找。那侦探说最好有照片。

一说照片才想起没给胡凤花拍个下来真是失策,不过赵小川到底脑子活,弄了张胡凤花的照片找人PS一下,改成个女人打印出来顶事,还挺管用。

私家侦探当然不会过问他找这个女人干什么,但反正一个男人找一个大美女还能什么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戴维德在医院里养着,年轻人恢复快,除了后脑勺还贴着纱布,他就跟正常人没两样。他也天天惦记着要找胡凤花报仇,赵小川让他好好想想胡凤花会去的地方,还认识什么人,找找他可能的行踪。但戴维德想了不少地方不少人,可都是些不正经的地方不正经的人,胡少爷会去,胡姑娘就不一定。

这么一想,一琢磨,这三人方才发现,原来他们对胡凤花的了解是那么少。

对于胡凤花,他们只知道他是个草包纨绔子弟,精通吃喝玩乐,除了花钱糟蹋人什么也不会。但谁能想,他原来还会装鬼,还会背后拍砖头,还会动脑子。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这么快就想出这一条装疯卖傻的跑路计划?他又是怎么想的,发现他们三人不可靠?

胡杰埋怨他们那天早上对她那样,把人给吓跑了。

赵小川和戴维德心虚不敢辩驳,但心里还是不服气。

那天早上怎么了?他们也没怎么着她嘛。是她自己不识好歹,戳火弄气,大清早的男人都脆弱,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你这大哥好,怎么也不见她投靠你呀?可见在她心里,你也是靠不住的。

这两人酸溜溜的话让胡杰很不是滋味,是啊,胡凤花也不相信他呢。

看来这个草包弟弟也不草包嘛,看问题还看的蛮透彻。

难道是以前低估他了?

还真不得不防。

这么一想,他的心就更沉了,眼窝下的黑眼圈也更重了。

胡杰天天这样魂牵梦萦的想着胡凤花,总算天见可怜,老天爷开眼。这一天,竟然在大白天让他在路上看见了胡凤花。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胡杰跟几个朋友约好了去郊区新开的高尔夫球场打球,还赌了点彩头。其实就胡杰现在这身体水平,还打什么球啊,准输。

但应酬这东西不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他也不能总被胡凤花这事给纠缠着,该做的事还得做。输就输呗,不就是几瓶拉菲的事,胡大少不差钱。更何况同去的还有胡大少水心的一个知性妞,美色当前,是个男人就不能退。

只可惜,男人一旦状态不好,赌场输,情场也要输。

胡杰顶着个黑眼圈,被几个损友取笑是不是这几天玩的太多,要他保重肾脏,悠着点。好死不死这些荤话还被知性妞的朋友给听了去,这下牌子拆到正主跟前,以至于看他胡大少的眼光里从一开始的好感十足,变成了鄙视和戏虐。这真让胡大少有苦说不出,懊恼在心中。

原本他还想在下半场发挥一下超水平,挣回一点面子,结果好了,连老天爷都不帮忙,大晴天转眼翻脸,哗啦啦下起瓢泼大雨。

这一下,雨幕如布,笼罩天地。

还打什么球,还翻什么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几个损友还张罗着要去下一摊哈皮,胡大少已经扫了兴,签了单走人。路上吩咐秘书,这几位爷选好了地方,就把拉菲送过去。

他自己呢,气鼓鼓的开车,回家睡觉补眠,保重肾脏。

就在转出高尔夫球场那条道的下一个十字路口,在朦胧雨幕中,他冷不丁就瞧见了胡凤花。

虽然只是那么一个雨幕里朦胧的身影,但胡杰不知怎么的,就跟黑暗中突然看到一个光点一样,一眼就被吸引过去。那眼睛就跟单反快门似的,一秒钟做出反应,透过挡风玻璃,透过雨幕,看到了那张魂牵梦萦的侧面。

毫无疑问,就是胡凤花。

无论男女,那张标致的脸,到哪儿都是最醒目的路标。

只可惜,那一张侧脸一抹身影在雨幕中一闪而过,转眼就不见。

胡杰下意识的踩刹车,结果后面的车就直接撞上来。

嘭的一声,将他往前一顶。这一顶,顶的胡大少魂都差点掉出来。

他推开车门回头一看,后面撞上他的车主已经探出头来叫骂。

“下雨天不打招呼就停车,你脑子有病啊。我跟你说,这事责任归你,我是一分钱也不会出的。”

那胖乎乎的宝马车主气焰嚣张,指着他鼻子嚷嚷。

胡杰这时候惊魂未定,却懒得管什么赔偿责任,只想寻找到那抹飘忽的身影。

顾不得瓢泼的大雨哗啦啦的往头上倒,他伸长了脖子,张大眼四处看。

在那边,在对面非机动车道那边,在一个公交站台前。

胡凤花正撑着一把花伞,歪着头看公交车站牌,似乎在思考要坐那一趟车。

10月底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下了雨风过了水凉嗖嗖的。粉白的脸蛋标致明艳,乌漆漆的长发飘飘洒洒。上身穿着花花绿绿的雪纺纱衬衫,滚着花边,外面套一件嫩黄的羊毛小坎肩。屁股包的紧紧的深蓝色牛仔小脚裤,脚踩着一双粉黄色的球鞋。胡凤花穿的跟朵鲜花似的,娇艳艳脆生生,鲜嫩鲜绿的戳在那儿,十足一个都市小女人样。

这真的是他的弟弟胡凤花么?

他是不是看错了?

错不了,那张脸,标致的太醒目,好看的太吓人,绝对忘不了。

胡杰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伸手一抹脸,钻会车里,掉头转弯。

“还掉头?你找死啊。”宝马车主也早已经被大雨逼回车里,见他掉头,又骂。

胡杰在车里冷笑,死就死呗,大不了跟胡凤花一样,从茧里再活过来好了,谁怕谁。

胡凤花,胡凤花,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这个胡凤花。

拖着破烂的尾灯,胡大少往对面公交车站台开去。

结果就这么寸,就在他掉头的时候,那边来了一辆公交车,好死不死,那胡凤花就上了那趟车。

胡杰心想,今儿个既然瞧见了,那就不能错过,否则茫茫人海,往哪里去找。

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

二话不说,开着车就追着那公交车一路而去。

那这胡凤花,又怎么会在郊区,怎么会上公交车呢?

事情还得倒回到这天早上去。

第十七章 重逢2

话说胡少爷在周秦家安营扎寨,过起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一个骗吃骗喝还随便使唤人的大少爷,周秦那个懊恼就别提了。可他工作实在忙,这不正好赶上了人口普查的寸劲。

他所在的那个县是个大县,下面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村,县里把所有能抽调的人手都发动起来了,搭配好一男一女,到各处去普查。普查完了,还得归总归档。每天的任务都必须完成,排的紧紧的,有什么事耽搁了,加班也得弄好。

他忙着工作,每天起早摸黑,回到家就只剩一口气,哪里还有什么闲心跟胡凤花斗嘴掐架制气。

胡凤花这人,虽然白吃白喝的讨人嫌,但要说惹事生非瞎糟蹋倒也没有。

他白天出去家里什么样,回来还什么样。

难道说胡凤花也知道寄人篱下要讲礼貌,非礼勿动非礼勿视?

这有点不像他。

周秦还纳闷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少爷怎么解决中饭?后来隔壁邻居赌鬼家的婆娘来收水费说起才知道,原来这大少爷跟赌鬼家女儿约好了,给一百五的饭钱,中饭包月。赌鬼家的女儿读初中,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为了省个午餐钱每天中午都回家自己做饭。胡少爷就打上了这孩子的主意,跟她搭伙。

听赌鬼婆娘说,自家女儿做饭的手艺很一般,但那胡凤花吃着也没抱怨。吃完饭,胡凤花还替她女儿指导过作业,把赌鬼家婆娘给感激的哟,硬要女儿把那一百五十块钱退回。结果人胡少爷说了,要是不收钱,就连指导作业也没门了,这才罢休。

所以赌鬼一家对胡凤花那个夸呀,人漂亮,心肠好,读的书又多,吹的跟多花似的。还说周秦好福气,找到了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女朋友。

十全十美?女朋友?哎哟的我妈呀,吓死人了。

还人漂亮,心肠好,就他,胡凤花?好吧,漂亮确实是。不管胡凤花是男的也好,女的也罢,至始至终,他就是漂亮。可那渣人的心肠好?就那个花花公子?

别不是看上人赌鬼家大女儿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被胡凤花得知周秦有这样的想法,气的一蹦三尺高。

这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他胡凤花称不上君子,但周秦这样想往大了说那叫思想龌龊,下流肮脏。往小了说,那就是侮辱他胡少爷的智商和审美。

且不说赌鬼家大女儿才初中,幼女啊,他胡少爷就算再好色,也不至于对这么个黄毛丫头起那邪心。再说了,什么样的绝色他胡少爷没见过,非得看上这么个干豆苗?也不瞧瞧赌鬼家女儿是什么档次?那干瘪瘪的身板,黄焦焦的头发,绿洼洼的脸色,胳膊腿都跟火柴棍似的没几两肉,这样的都能看上,当他胡少爷是色魔转世啊。

太侮辱人了。再说了,就算他有那个心,他现在还有那个力么?

他都这样了,还能那样?

周秦也知道自己这想法确实很糟糕,可死鸭子嘴硬不认错。

他埋怨胡凤花胡说八道,干嘛要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这不是让人误会么。

胡风话哼哼冷笑,说那如果不这么说,你一单身大男人的屋里出现我这样一个大美女,别人会怎么想?不是女朋友?那是什么?叫来的小姐?定的快餐?

一想到那天早上,胡少爷那娇滴滴露大腿的站在自家门口嚷嚷着要夜用的日用的,周秦明白,说她是自己女朋友那是最好的回答了。不然还真解释不清她出现的理由。

可这算什么事呢?

住着他的屋,吃着他的饭,穿着他的衣,还睡着他的床,他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个讨厌鬼。

想轰他走吧,胡少爷撂狠话了,要是敢赶他走,他就扒拉着周家的门板一哭二闹三上吊,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周秦是个始乱终弃,嫌贫爱富,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现代陈世美。

周秦一听这话就一个头两个大,他真搞不懂胡凤花这个贵少爷怎么懂这么多市井下三滥的招数。但他知道,胡少爷是说得出就做得出的主。脸皮对这种渣人来说,那就是个屁。从小到大,他就是个能让所有人不痛快的惹祸精。

想来也是,胡少爷红尘风流债那么多,那些个女的哪一个是好打发的?这方面的经验,他确实要多少有多少。

怕了胡少爷的下三滥招数,周秦决定暂时退让,等忙完了人口普查,再跟他计较。总不能真金屋藏娇一辈子,他就一个破屋,胡凤花也不是那个娇,八竿子打不找的人怎么能凑一块,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这么一想,他索性就由着胡凤花折腾。

每天回到家,屋里有个活人答应,也总好过黑漆漆冷冷清清。

既然周秦沉默了,那胡少爷就住的更心安理得。

然而周秦想错了,胡少爷不是不折腾,他这几天主要还是折腾不起来。

这不是那个来了么。

胡少爷前世是个大老爷们,那里知道这个来了是这种别扭的感觉。那电视上广告吹的天花乱坠,什么左动右动都不用担心,什么绝不侧漏,绝不后漏,什么一夜安心到天明,什么干爽舒适最贴心,却是骗人的。

一天到晚夹着块湿哒哒热乎乎的东西在那种地方,还干爽舒适,还安心到天明,见鬼去吧。

他在床上躺得跟个僵尸似的,第二天还是侧漏后漏就差没前漏。哦,有一次还前漏了,他睡迷糊了趴着,结果第二天一起来,傻眼。

还有那腹胀的感觉,整天就跟憋着个屁似的,要放不放,难受死了。

好险没痛经,不然够呛。

胡少爷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从来不打没准备的帐。以前泡妞时他也是做好调查工作,有的发矢。所以这一回他也百度了许多关于女性生理期的知识,还注册了一个女性论坛,跟一些姐姐妹妹们讨论交流。人家告诉他晚上睡觉可是一个大难关,要准备好多种工具。为了避免洗床单,需要这样那样多种准备。

胡少爷一翻经历下来,由衷的感叹,当一个女人可真不容易呐。

所幸,三四天之后,胡少爷的流量少了,开始用护垫。

闭关到第五天,胡少爷终于憋的受不了,开始要折腾。

正愁找不到由头,天公作美,突降大雨。于是乎,胡少爷准备表现一下自己作为女朋友的贴心,要去给周秦送伞。

他就跟小学生出去郊游似的,在屋子里捯饬的鲜活水亮之后,扭着屁股拎着雨伞,千娇百媚的出门了。

第十八章 重逢3

公交车开的慢,胡杰的烂尾跑车跟在后面憋屈死。可他又不敢超车,怕暴露。其实怕个鸟啊,公车里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胡小姐放眼望去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哪里看得到。

要说人长得靓就是占便宜,公车上那么多老少爷们,上个抱小孩的让个坐拉长着脸推三阻四的,上来一个大美女,娇滴滴的看着你一笑,座位就让出去了。

只是身为美女就要有被围观的觉悟,好在胡小姐前世就是不怕围观的,看的人越多他越得意。

除了大老爷们们给的欣赏目光,当然还少不了大姑娘小媳妇们给的白眼和飞刀。可惜胡小姐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扎不透,扎不痛。

他还在那里得意洋洋的卖弄自己的俏脸,哪曾想已经被人咬住了尾巴。

到了站头,司机师傅还特别给她停了超长的时间,好让这位被围观的大美女慢慢的挪出来,袅袅婷婷的小车。

胡杰则跟做乌龟似的,把车停的老远,伸长着脖子眯着眼看。他有点近视,平时为了好看和方便硬是不戴眼镜,这会雨幕朦胧,一切都跟拢着纱似的,看的忒费力。

他怕把人给看丢了,脑袋左晃右晃,恨不得伸出挡风玻璃外面去,却又怕雨淋。那缩头缩脑又贼兮兮的模样,哪里还有船王继承人的豪气,十足的可笑猥琐。

在后视镜里不小心瞧看自己那猥琐样,把胡杰给郁闷的,狠狠一捶方向盘。结果好死不死把喇叭给按响了,吧啦吧啦的叫唤,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儿有个偷窥的。

胡杰吓得脸色发白,万幸胡凤花没有转头到处看。

胡少爷心无杂念,撑开伞慢吞吞开始走路。

他到底不是个真女人,走起来很刻意。但因他底子好,这刻意看在别人眼里就像是故意的。紧绷着的小腿肚颤颤巍巍,大腿一跨,屁股一扭,小腰一摆,胸就跟着一挺,细细的脖子轻轻的摇,头发也跟着左右晃,整个人就跟风里摇摆的花枝似的,别有一翻滋味。

可见美女就是美女,作怪也好看。

这样标致的大美女走在路上,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可惜今天天公不作美,风吹雨打。路上开车的爷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这位娇娇拉进自己车里,真舍不得她受着罪。看她受罪,大伙都难受。

但胡小姐不在乎,他微微笑,扬扬手,甩开一个又一个搭讪的男人。管你是宝马还是奔驰,管你是帅哥还猪哥,统统不要。

他就爱雨打风吹,潇洒。

标致大美女一步步,慢吞吞来到县政府,径直越过大门进去,压根不鸟管门的保安。

保安也不敢拦她,太标致的美女,吓人呐,谁知道是里面大官的谁,这种美女惹不起的。

胡少爷就这么面带微笑,一扭一摆旁若无人的杀了进去。

所谓满身贵气其实并不是板着脸仰着小巴拿鼻孔看人,那叫摆架子没礼貌。真贵少爷未必时时冷眼看人,大多数时候反而特平易近人,面带笑容,言谈举止也很礼貌温和。只是这种温和带着一种看不见却感受的到的疏远和隔离,仿佛无形中就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旁人自惭形秽,黯然伤神。

虽然如今胡少爷穿着一身的地摊货,但他还是一身贵气的戳在那儿。面对这个笑眯眯看人的标致大美女,里面一干县领导心里都有点发憷。

这谁啊?上头来的?卧底?暗访?这也有点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吧。

末了,这位大美女脆生生开口。

“请问,周秦是在这儿工作的吧?我找他有事。”

找周秦的?有事?什么事?

没人敢问,赶忙的把人找来。

周秦正在档案室里翻老档案吃了一嘴的灰,有人急吼吼神秘兮兮的来找,说什么有贵人找他。

什么贵人?莫名其妙的。

走到了一看是胡凤花,眼睛都快吐出来,登时就指着他喝斥。

“你来干什么?”

嗬,小子你够胆哈,敢冲着贵人大吼大叫,难怪你只能蹲冷角衙门混饭吃,太不会看眉眼了。

众人暗自摇头叹息。

见到了周秦,胡凤花眉眼一弯,小嘴一咧,撒开她十个水葱似的手指,娇滴滴扑过去。

“小秦,我来给你送伞,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看着她扑过来,周秦克制着把她扇出去的冲动,退后一步想躲开。

哪里知道背后早有人出卖了他,伸手将他往前一推,正好迎上去,直接和胡凤花抱了个满怀。

那八爪鱼立刻将他捆住,粘牢。

“讨厌啦,不要这么热情嘛,我会害羞的。”

周秦那个呕啊,死命拽她。

“放手,胡凤花,不要在玩了。你给我放手。”

有好事者一看这黏糊劲,明知故问。

“小周,这位是谁啊?给大家介绍介绍。”

胡凤花这个顺杆往上爬的,立刻甜丝丝的答话。

“大家好,我是小秦的女朋友。我家小秦承蒙大家照顾了,谢谢。我姓胡,叫胡小花,大家叫我小花就好了。”

姓胡,叫小花,名字也太俗了。但美女就是美女,美女叫小花,那就是可爱,俏皮,果真跟朵花似的,名副其实。

人靓,嘴甜,众人好感度激增。

按说女人看女人第一印象不会好,尤其是看到漂亮女人。但谁让胡凤花前世是个花花公子,女人堆里打滚的主,一开口一伸手就能搭着女人那条最软弱的脉搏。

这个姐姐的皮肤好好,那个阿姨选的丝巾好别致,他知道自己长得太标致,有他在,夸别人长得好看那就是蹩脚的谎言。可要夸女人一点好,不用老在漂亮上打转,可做文章的地方多的是。

区区小事,难不倒胡少爷。

眼看着胡凤花转眼之间就和科室里的老姐姐小姐姐们混成一堆,周秦真是后背脊猛冒冷汗。再搞下去,估计明天就该有人问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了吧。

不行,不能再让这个混蛋继续搞乱他的生活。必须马上让他离开,现在就离开。

他蹭的上去,一把掐住胡凤花的腰。

那地方刚巧是胡少爷的敏感带,猛被掐一下,胡少爷立刻啊的叫一声,人就软了,呼的就靠在周秦身上,脸都红了。

旁人不知道,还问。

“咦,小花你怎么了?”

周秦也不解,瞪他。

他红着脸,微微吐气,细声细气的摆手。

“没事没事,晕车,我有点晕车。”

一边说一边还耷拉下脑袋,跟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似的。

“哟,晕车了呀。哎呀,小周你快扶着她到窗口吸点新鲜空气。这时间也差不多了,等小花感觉好点,你就直接下班送她回家吧。”主任大妈大手一会,干练指挥道。

“主任,那个档案。。。。。。。”周秦心里还惦记着工作。

“档案迟一天弄好上面也不会死人,没事。快快,带小花去窗口那儿,你看她脸越来越红了。”大妈催促道。

周秦低头看看脸红的跟番茄似的胡凤花,满心狐疑的扶着他去窗口,凶巴巴开口问。

“你搞什么?那儿不舒服?”

凶归凶,他心里还是不希望胡凤花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胡少爷靠着周秦,小口小口的吐着气,摆摆手。

“没事,哎,大姐说你可以下班了,咱们回去吧。”

“什么咱们?我告诉你,胡凤花,你别玩的太出格。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别太过分了。你到底想干嘛?我警告你,你要是。。。。。。”

他叨叨叨说着,因为怕胡少爷折腾,手里还死死掐着她的腰。结果他越掐,胡少爷就越软的没劲,跟泡足水的面条似的要往下掉。

胡少爷也急了,伸手拽住他的手,仰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周秦,软绵绵的开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折腾。你。。。。。。你快放手。你,你捏疼我了。”

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反正胡凤花这么说着,眼睛里还真冒出水来,含着,波光盈盈。

眼含秋水,娇声莺语,说的就是眼前这幅场景。可惜这无边风月,周秦是一点也接收不到。他还以为胡凤花真被自己捏疼了,刚想放手,但心里又提防他使坏,于是索性架着她往外走。

“走,我们到外面说去。”

胡少爷此时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和心思,脉门被捏着,一团水似的被架出去。

转到外面偏僻的走廊里,周秦手一放开,胡少爷就跌跌撞撞的退开几步,背靠着墙壁喘气,一声不吭。

他这幅样子,周秦心里有点不忍,但又觉得他是装模作样,冷眼看着不动。

深吸了几口气,胡少爷一脸的番茄红这才缓缓褪去,脸色恢复如常。

刚才的感觉实在太突然,太刺激了。上辈子他是个男人,男人的感觉和女人的感觉那就是两套系统,完全不一样。当男人的时候他为了追求刺激到处泡妞,享受那种鱼水欢乐。他一直以为这就是人世间最高的刺激,却不料原来还有比这更刺激的。

仅仅只是被人掐了一把腰而已,就能让睡遍花丛,识尽风月的他立刻缴械投降,招架无力,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难道说这就是女人的感觉?

可不是说女人的感觉总是姗姗来迟,即便来了也不会如潮汹涌。好吧,刚才那感觉虽然刺激,但确实不凶,只是让人绵软无力,招架不住。

虽然懊恼,但并不讨厌,感觉还挺特别。

他上辈子就泡在这点事上,原以为没了男儿身,这点事业就算彻底没戏了,哪曾想,女人有女人的妙处。这么一看,好像还能重操旧业,再接再厉。

胡凤花发现了新大陆,就靠着墙壁低着头自己捉摸,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周秦以为他少爷脾气上来了,在作姿拿乔。皱起眉越发瞧他不顺眼,想嘲讽他几句吧,又怕搭了话对方越发来劲。

这心思正左右纠结的时候,胡少爷那边想通了,想好了,神清气爽,秀发一扬,抖了抖手里的雨伞,招呼道。

“给你伞,小秦,咱们回家吧。”

他雨过天晴,转眼跟没事人似的,又让周秦心里不是滋味。

这是怎么了?翻脸跟翻书似的。

“你刚才怎么回事?真晕车了?”他皱着眉问。

“嗯,晕车,没事了。”胡凤花嗯一声,一脸的坦然,好似他刚才真晕车了。

信他有鬼,周秦满心狐疑,可又觉得多说就会多错,多问就会多事,只好憋着。

那头胡凤花已经懒得理他少男情怀总是湿,早已经撑开伞迈步出去。周秦只得也抖开伞,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刚到路口还没到公车站的时候,一辆破了尾灯的跑车呼的冲过来,拦腰堵住道路,拦截住。

不消说,这以为半路闯出来的程咬金,自然就是胡杰,胡大少。

胡杰守在县政府门口半个多小时了,生怕胡凤花从那个地旮旯缝钻出去了,再也找不到,正愁的跟热锅蚂蚁似的,可巧这小两口就出来了。

他不敢在门口堵,怕他们又跑进去。等两人走出来了,到路口了,一鼓作气冲上去拦住。

顾不得外面的风雨,他推开车门探出身去,喊了一声。

“胡凤花!”

被蹿过来的车吓了一跳,胡凤花正惊魂未定,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就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

“谁叫我?”

一抬头,就看见胡杰。眉头一挑,好看的菱角嘴缓缓翘起,慢悠悠吐出一句。

“哟,大哥,原来是你。”

他一脸没事人的模样,让胡杰心头一把无名火。

这几天,他纠结的睡不着,人都跟吸血鬼似的了。那戴维德还在医院里,后脑勺还贴着胶布。那赵小川还请了私家侦探,正拿着PS过的照片满大街找人。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眼前这位祖宗。

可他倒好,这么轻松,这么自然,被抓到了还这般悠闲,跟没事人似的。

这心也太宽了,不,不是心宽,他这是没心没肺。

“折腾够了没有,够了就跟我回去。”胡杰说。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还迷住了他的眼睛,凉嗖嗖的雨水还不住往他脖子里钻,难受急了。可这一切都不及心头燃烧的怒火,翻腾着,冒出滚滚浓烟,黑压压的各种埋怨。

都是这个人的错,都是眼前这个人的错,这一切都是他胡凤花的错。

他到底想怎么样?他到底要怎么样?

“回去?回哪儿去?回去干嘛?”胡凤花抬起手,吹了吹,慢条斯理问道。

十指纤纤,跟水葱似的,特别好看。她唇形也好看,饱满的菱形,涂了果冻色的唇蜜,真跟个果冻似的。一抿,一吹气,特有风情。

然而这诸般色相在胡杰眼里那都是浮云,谁让对方知根知底呢。知道她内在就是个滥情花花公子,渣人一个,再好看也是妖孽。

“回家。你这样到处论跑,总不是个事。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不需要用那种过激的手段。我是你的大哥,我会照顾你。”胡杰沉着脸,任由雨水在脸上淌的跟面条似的,硬邦邦说道。

胡凤花听了哼哼一笑。

美女笑起来那真是千树万树桃花开,她长得那么标致,嘴唇又好看,还是桃花眼,脸颊上无独有偶还留着那个酒窝,笑起来那真跟放了十来斤蜜糖似的,又甜又软又香。

可惜眼神太招人厌,招人憎,跟看狗屎似的。

“回家?我还有家可回吗?我要是真回家了,大哥你不是更困扰?”她嬉皮笑脸的说着,眼神如针,冷冰冰的往人身上扎。

一听这话,胡杰眼睛眯了眯。

这个弟弟,还真不傻。

这下,他绷着的脸放松,嘴角还诡异的翘起,哼哼笑了一声。

“好,看来你明白的还挺多。我以前小看你了。”

“别,大哥,别夸我。我懂得不多,但该懂的刚好都懂。”胡凤花也笑,眯着眼,跟两湾月牙泉似的,水汪汪凉嗖嗖,好看却不亲近。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对方是个明白人,那胡杰也懒得再虚伪,直接开门见山。

胡凤花眼珠子转转,抿了抿嘴,转头面向周秦。

“小秦,今儿个运气好,咱们有顺风车可搭,正好剩车钱。来,坐坐我哥的跑车,进口的,可高档了。可惜啊,还不如我车库里的那几辆。我这个哥哥啊,对车没研究,瞎买。”

她说着,伸手就走过去拉开车门,招呼周秦上车。

周秦看看她又看看胡杰,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能感觉到胡凤花和胡杰之间那无形的张力和冲突,所以虽然不喜欢胡凤花自作主张拉他下水,但还是勉为其难的走过去。

他一靠近,胡凤花就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握的紧紧的。

周秦暗自叹口气,认命的上车。

见他上去了,胡凤花这才收了雨伞,作姿作态的也上了车。

等车门关上,胡杰咬了咬嘴唇,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也钻进车里,嘭的关上门。

倒车,掉头,踩油门,车子飞似的滑了出去。

第十九章 谈判

胡杰的车就停在那幢老楼前,银灰色的豪华跑车和斑驳老旧的大楼格格不入。

周秦被胡凤花打法走,这等豪门恩怨,兄弟谈判的家族丑事还是不劳外人围观的好。胡少爷虽然脸皮厚,可还是有底线的。

周秦虽然对胡家兄弟的谈判没什么兴趣,但内心隐隐还是有点担心胡凤花,所以时不时在窗口探出头去看,好似生怕一个不留神,这位大少爷就会被他哥哥吃了似的。

对这种老母鸡似的担忧,周秦有所不齿。那又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何必这么关心?再说了,那到底是亲兄弟,难道还会真吃了他?这种到处给人添麻烦的少爷,还能早点被家人领回去的好,自己也落个清净。

但万一。。。。。。

他又探出头去,龟毛的张望一下。

车还在,雨还下,天色渐渐暗了。

这两人到底谈什么?要谈到什么时候去?

还是先做饭吧,吃饭皇帝大,难道为了这两个有钱少爷,他还饿肚子去。

周秦皱着眉,叽里咕噜的咒骂几句,淘米洗菜,开始做饭。

楼下的车里,雨点啪啪的打,隔着玻璃,听起来闷闷的。里面也很闷,胡杰阴着脸,跟外面天气似的,一声不吭的脱掉湿透了的外套,伸手将空调开高几度。

被热风一熏,胡凤花伸手打个哈欠,眼角有点耷拉下,十分慵懒。

胡杰用面纸擦着脸上的湿气,眼如鹰隼,沉着脸打量这个不是弟弟,也不是妹妹的亲人。

打从把这死人弄活就是个错误,现在是越做越错,越错越做,左不是右也不是。

人死了,难受。人活了,更难受。人丢了,难受,人找到了,还是难受。

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抓回去关起来?又不是个动物,大活人,会蹦会跳会跑会走,怎么关?

不管他,又不行。鬼知道她会折腾出什么来。

早知道这么麻烦,弄出来干嘛?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自作孽,自己受。

谁让他是这妖孽的哥哥呢。

脸擦了半干,可雨水顺着脖子一直淌到了后背脊,衬衫湿透了,黏着皮肤那感觉就跟贴了一层透明胶似的,难受。可他不能这会脱了衬衫擦,眼前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虽然内在是男的。

哎呀,麻烦,头疼,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档子事。

越想越觉得丧气郁闷,胡杰的脸耷拉下,越发阴沉。

“你到底怎么想的?说吧。”

和热腾腾的空调想比,这位哥哥的话语真冷如冰霜。好在这里也不需要演什么攒人热泪的亲情洗,开门见山也有好处。

“我要钱。”胡凤花也不玩虚的,直接开口。白生生的嫩手掌一摊,伸到胡杰面前。

“要钱?”胡杰愣一下,捏着一张皱巴巴的面纸瞪眼。

“要钱。人生在世,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哪一样不要花钱?我现在可不是胡家少爷了,签不了支票,那不到钱,我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

“你可以去工作,去赚钱,一个大活人,自食其力不好吗。”哼一声,将手里的面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胡杰讥讽道。

胡凤花不以为然,耸耸肩,往前一凑,靠近。

“自食其力?那我出去卖好不好?你看我这条件,一定能赚不少钱。”她笑眯眯说道,侧着脸,眯着眼,还恬不知耻的用手托了托自己的胸,把傲人的资本全摆出来。

胡杰心里一阵翻腾,这臭不要脸的,怎么会是自己的弟弟?

“你就不能学点好?”怒喝,伸手要把她推开。

哪知胡凤花存心要他难受,把胸一挺,迎上去,结果胡杰一掌就按在那34C的傲人资本上。

那软绵绵的触感,让胡大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懊恼的嗷一声叫。

“你发什么疯,有病啊。”他咒骂。

而那始作俑者的胡凤花也没落着好,她只想着让胡杰难受,却不了他手劲太大,这一推着实让她胸口一疼。于是软绵绵哎呀一声叫,往后倒。

“你有病啊,我现在是个女的,你用这么大手劲,想杀了我啊。”胡凤花也骂,一边骂一边揉胸口。

能杀了她就好了,一了百了。

胡杰瞪着她,想到自己的手刚才摸到了她的胸,就恨不得剁掉自己的爪子去。那触感,太腻味了,跟真的似的。

靠,就是真的,可那种东西怎么能长在胡凤花的身上?怎么能?

怎么能?就这么能。这妖孽还是他自个弄出来了。

造孽啊,造孽,一个头两个大。

这妖孽今儿个敢这样对自己的大哥,明儿个就不知会怎么出去乱搞。看来也只能圈养起来,免得她出去败坏胡家的名声。

“跟我回去,我给你钱。”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回去?回哪儿去?大哥你肯让我回家?”胡凤花笑笑,意味深长。

胡杰冷哼一声。

“你说呢?我会给你找个地方住,还会给你钱。”

“给我地方住,还给我钱?大哥,你这算不算包养我?”听了这话,胡凤花笑得越发意味深长,慢悠悠说道。

包养?胡杰简直要吐了。

这TM是人说的话么?什么包养,他这叫花钱消灾。请神容易送神难,妖孽也一样。

“你别胡说八道。说到底你还是我弟弟,我总要管你。”胡杰愤愤说道。

“弟弟?管我?大哥,不必这么虚伪吧。”

“你想听不虚伪的也行,你乖乖的,我放心。我不介意花钱消灾,只要你听话。”

“要我听话,当初你们就不该把我弄活。”

“是,我也后悔把你弄活。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总要有个地方住,我给你提供总比你自己去找要方便。而且我还可以给你钱。”

“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大哥你咯?”

“不必。”

“放心,我也不会。”

“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会和你走的,要靠你们,我跑路干嘛?既然跑了,再回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嘛。”胡凤花手一摊。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没兴趣和你争,也没能力和你争,所以你不必那样防着我。”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自然最好,省的我麻烦。”胡杰哼一声,语气轻蔑。

“可我不争胡家的财产不代表我什么都不要。这年头,亲兄弟也靠不住,只有钱最牢靠。所以啊,我只要钱。大哥你放心,只要有钱,我绝不会给你找任何麻烦。”胡凤花嬉皮笑脸,直起腰凑过去,伸手作势要拍他肩膀。

胡杰厌恶的避开。

“我倒是不怕麻烦,只是你要想清楚给我惹麻烦的后果。”

“是是是,我哪敢跟大哥你斗呀。好了,言归正传,咱们还是谈钱吧。谈感情就太伤感情了。”胡凤花不以为然,笑眯眯收回手。

“你要多少?”胡杰问。

“先给个500万吧。”胡凤花伸出五个手指头。

“你做梦,最多给你5万块。”胡杰直接哼一声,否决。

“5万块?大哥你也太小气了吧。5万块能干什么?都不够打发叫花子。”胡凤花听了立刻瞪大她那双好看的凤眼,鼓起腮帮子。

人标致,生气的样子都怪好看的。

可惜面对胡杰那就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好看也是白好看。

“我打发叫花子只用一块钱。5万块,要不要,一句话,不二价。”果然,他胡杰冷哼一声,讥讽道。。

“大哥,你太抠门了吧?胡家几百亿的加长都归了你,合着我就只落个5万块?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公平?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你现在已经不是胡家二少爷了,就不要在惦记着以前的日子。”

“我哪敢。可5万块也太少了。”胡凤花摇摇头。

“你就值这么点。”胡杰毫不客气的贬低她。

胡凤花瞥他一眼,见胡杰不是说笑,眼珠子咕噜一转,改口。

“好,5万就5万。现在就给钱。”

说完,再次伸手,摊到他眼皮下。

胡杰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同意了,一时有点愣住,总觉得她要使诈。

“你同意了?”

“嗯,快点给钱,我要现金。”胡凤花晃了晃手掌。

胡杰皱皱眉。

“好,我这就让人给你去取钱。只是我希望你明白,拿了我的钱,你就必须永远离开胡家,不许和爷爷,爸爸,妈妈见面,不许和任何人说起你是谁,不许再打胡家一丝一毫的主意。你不再是胡凤花,永远也不会是。”

“行,快给钱。”她再次爽快答应。

她越爽快,胡杰心里的不安和疑虑就越大。

“你真的答应了?”

“当然是真的,快给钱。5万块而已,你堂堂船王家大少爷,磨磨蹭蹭龟毛那么多干什么呀。当年小爷我随随便便一晚上就能打赏出去十几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哪像你这么多废话。大哥,你这样不行的,太没有派了。你现在可是身家几百亿的豪门大少,做事说话要有派一点呀。几千几百万,眼睛不眨的,到我这儿,5万块就嘚嘚嘚这么多废话,太丢份了。”胡凤花不耐烦的数落。

胡杰懒得和她耍嘴皮,人人都那样,那谁来赚钱?真当胡家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会计,取了5万块现金,装在袋子里扔给胡凤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胡少爷抓起袋子,也不看,爽快的告辞。

“OK,钱到手,那么,拜拜了,大哥,有空再联系。”

说完,直接推开车门,走人。

胡杰看着她把装着钱的袋子顶在头上挡雨,捏着伞踮着脚一蹦一跳跟兔子似的蹦进了楼道里,消失。

因为下雨,天黑的比往日都早,夜幕压下来,沉甸甸的。

阴暗的楼道,以及里面的胡凤花,就像是妖魔鬼怪似的,会随时跳出来吃人。胡杰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厌恶,还是害怕,立刻发动车子掉头走人。

找到了胡凤花,用钱暂时稳住了对方,这样的结果却并不让他感到轻松。相反,他内心的不安越发重了。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做错了,压根就不该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再给弄活过来。现在这个错误越滚越大,而想要修正这个错误,却总是错上加错。

可不管怎么说,他找到胡凤花了。只要这个人还在眼皮子低下,总能相出办法来解决。更何况,她毕竟只有5年的生命,这个麻烦不会困扰他们太久。

但现在他所考虑的问题是,这个麻烦是否还需要继续成为三个人的麻烦?

胡杰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他不想把找到胡凤花这个消息告诉赵小川和戴维德。至少现在还不想。虽然他对胡凤花说她已经不是胡家人,但说到底,这个女人身体里存在的那个灵魂,还是胡凤花,是他的亲弟弟。

戴维德和赵小川对胡凤花的态度,他是清楚的。他不想让这两个家伙那样糟蹋自己的弟弟,虽然这个弟弟真的很讨厌,但再怎么说也是胡家的人,轮不到别人来糟蹋。

可这样一个大活人,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他不可能藏着她一辈子。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这个胡凤花,这个弟弟,可真是个麻烦,一个他自找的麻烦。

第二十章 胡小姐的诡计1

想用5万块钱就打发掉胡少爷?这当然是做梦。

胡凤花之所以接受这5万块钱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有钱总比没钱好,逼得急了,万一连这5万都不给了,那岂不是更糟。

只要她胡凤花还或者,他胡杰还活着,总有办法弄到更多的钱。

更重要的事,此一役让胡凤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胡杰其实是个面冷心软的人。所谓亲情,是这位大哥难以拜托的束缚。虽然他讨厌她,但他不会不管她。

慢慢磨吧,总有办法叫这位大哥多吐出些钱来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个持久战。

胡凤花拎着那一袋子钱小跑着上楼,比起弄钱磨胡杰,她心头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周秦为她留着门,防盗门虚掩着,灯光透出来,仿佛一盏路灯,给迷途中的人指航。

胡凤花这条激流中的小舟,嗖一下就蹿上去,从门缝里钻进去。

一进门,就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味。胡少爷叹息一声,随手就把那包钱扔在电视机柜台上,不客气的蹿到饭桌前,拉开凳子坐好,等着开饭。

周秦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她干坐着。

周秦盛了饭出来坐下吃,她还干坐着,还不解,眨巴眨巴眼看他。

“你怎么只管自己吃?我的呢?”

周秦有点小动气,砰的一声把碗一摔。

“要吃你自己盛去,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胡少爷瞥眼。

“盛个饭又怎么了?好歹我也是客人,你就这么待客?”

“客人?有你这种强来不走,白吃白住的客人吗?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旅馆还要收费。”周秦哼一声,端起碗,自顾自扒起来。

胡凤花切一声,伸出一个手指头点点他。

“瞧你这小气劲,跟我个还真像,不是做大事的料。你们男人呐,小气起来,真连女人都不如。”

“是啊,我们男人小气,就你这娘们大气。”周秦嘴巴也毒,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嚼着饭粒回嘴。

可胡凤花什么人,那脸皮多厚,哼哼一笑,站起身,当仁不让。

“那是,我胡凤花可不像你们这样。我做男人的时候大方,做女人了也一样大方,才不像你们这样小气。好了,小家子气,就知道心疼你这点菜钱饭钱,多大的出息。得,你胡少爷我可不会赖你这点小钱,来来来,我付钱还不成。”她说着,用手指头勾过电视机柜上那个塑料袋,掏出一匝扔到周秦手边。

周秦瞥了一眼,那一匝钱还包着封条,不必数也知道,是整一万。

“哪儿来的?”他仰头,皱眉问道。

“反正不是偷来抢来的,你怕什么?钱还咬你手啊。拿着吧,够小爷我的饭钱菜钱水电钱了吧?去,给我弄碗饭来。”胡凤花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又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坐着等饭吃。

周秦冷哼一声,把那一匝钱扔回到她跟前。

“在我这儿,想吃饭就自己动手。”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我不给钱,你赖我白吃白住,给你钱了,你又不要。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就想问问你胡少爷什么时候滚蛋。你把我的生活搞的一团糟,我就弄不明白,我这儿有什么好,你非赖在这儿不可?你干嘛不跟这你哥一起滚蛋,回你那有钱有势有福享的胡家去。走的远远的,给我这小老百姓一个清净。”周秦嘭一下摔碗,脸一沉,眼一瞪,发火了。他也不知怎么了,好似刚才咽下去的不是饭粒而是枪子,火气十足。

他一发火,胡凤花就蔫了,站起身往厨房走,讪讪开口。

“干嘛。不就是让你盛个饭而已,说这么一大堆干什么。好了好了,我自己盛还不行,真服了你了。盛个饭也能发火,你更年期啊。”

“你说谁更年期?”周秦站在饭桌那儿追着问。

“我。。。。。。我说隔壁大姐,她更年期。”胡少爷决定不吃眼前亏,赶紧改口。伸手狠狠往饭锅里铲了两勺饭摁进碗里,就当是摁周秦的脑袋。

周秦还在那儿气鼓鼓的,瞪着眼看着胡凤花端着碗出来,坐下,低头扒饭。

胡凤花扒了几口饭,仰头看他。

“你不吃?”

周秦皱眉,哼一声,坐下,端起碗吃饭。

这下两人再也不废话,各自扒饭,一时饭桌前除了筷子碰碗盘的声音,就再没有其他响动。

吃完饭,周秦在厨房里洗碗,一边洗一边自我检讨。

虽然胡凤花那个少爷脾气很讨人嫌,不过刚才为了盛饭他发那么大的火也不应该。但这还是的怪胡凤花,谁让他那钱砸人。好在胡凤花一贯认错态度好,可能也是皮惯了,苗头不对就认错,总让他有火也发不下去。

但既然她知错就改了,那他也不能总这么纠缠下去,应该放开了。

周秦在厨房里批评与自我批评,为一点小事纠结。胡凤花却早已经忘却了饭桌上的一切,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她的新冒险上。

她霸占这周家的小洗手间,洗白白。

她决定要开始享受做女人的快乐,目标就锁定在厨房那只纠结着的小公鸡身上。

目标锁定周秦的理由很简单,他很干净。

周秦的感情生活很贫瘠,谈过的女朋友只有三个。前两个都是少年纯纯爱,就牵个小手,撑死了亲亲额头,连二垒都算不上。也就大学里那个谈了两年多才上了本垒,还是对方主动,把周秦给灌醉了霸王强上弓给办了,才算结束了这只小公鸡的童子身。可惜,也好景不长,很快那女孩子就找上更好的,把他给蹬了,好到处跟人说他这人很闷,没趣。不光生活没趣,那方面也没趣。

周秦还傻乎乎的要向对方负责,却不知道对方是久经情场的老手,不过玩玩而已。当时胡凤花就不看好这段感情,菜鸟对上情场老鸟,注定要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虽然周秦在感情上很闷,但闷也有闷的好处,至少干净。

这年头,出去乱搞风险很大的。谁知道外面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身上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病,万一给传染上了可怎么办。

享乐的前提必须保证安全,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当然,童子鸡的最大缺点就是缺乏技巧。但是技巧这个问题对胡凤花来说完全没有压力,他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百科全书。

周秦的不足,他可以补足。

教导一只童子鸡进步,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最大的困难是如何让周秦就范,他思想道德包袱太重,又知道她前世是个男人,轻易不会妥协。

不过胡少爷高杆就高杆在,他前世是一个男人。他是男人,所以他知道男人最脆弱的神经在哪里。正因为他是一个久经风月的男人,所以更知道怎么做能让那人那根脆弱的神经崩断。

童子鸡想跟黑山老妖斗,早得很呐。

小秦秦,为了本少爷的性@福,你就舍身成仁吧。

第二十一章 胡小姐的诡计2

洗手间门一开,一股喷香湿热的水汽弥漫而来,小屋里顿时充满了那种沐浴后的芬芳,甜甜的香喷喷的。

这沐浴液是单位里发的统一福利用品,选购的大姐可不管什么新潮不新潮,逮着个叫得出名字的就买来。全县政府男女老少都一个样。

周秦一直不大喜欢用这款沐浴露,太香,太腻。洗过之后整个人滑溜溜的,总感觉没冲干净。他宁可用超市里四五块钱的香皂,洗完了舒服。

这沐浴露摆在浴室里平时他不用,摆着当空气清醒剂,一直很落落寡欢。今儿个可找到有缘人了,腻味对腻味。

一想到那变成了女人的胡凤花带着一身这香味从里面出来,周秦就说不出一股浑身上下的不舒服。就跟一个狐狸精从浴室里跑出来似的,又诡异又迤逦。

还真是迤逦,瞧瞧她穿的那一身。

还是他那件唯一拿的出手的真丝衬衫,刚刚包到屁股,两条白花花的修长大腿,裸 露在空气中,比日光灯还亮。

花少爷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擦着。

周秦眯了眯眼,认出那毛巾就是自己的擦脸毛巾,气就不打从一处来。

谁给她的权利乱用别人的东西?再说了,他不是给她买了新毛巾。

胡凤花瞥见他埋怨的眼神,切一声。

“我的毛巾湿了,用用你的怎么了?瞧你那小气劲,以前又不是没用过。”

以前?以前你还带把呢,现在你还有么?周秦心里嘀咕。

把头发擦的半干,胡凤花随意的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晃晃悠悠走进来。

“哎,吹风机在哪儿?我吹吹头发。”

“那边。”周秦坐在电脑桌前,伸手一指。

胡凤花切一声,自己动手。

胡凤花转过身去开柜门,背对着周秦。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那柜子比较低矮,她明明可以蹲下来开,可偏偏弯着腰撅着屁股开。

那衬衫说短不短,可说长也不长,将将就遮到屁股而已,这一弯腰,一撅。那下摆就往上拉,露馅了。

周秦脑子里轰一声,下意识想躲已经来不及,看了个一清二楚。

可惜,他想错了。

花少爷很不要脸,但没他想的那么不要脸。花少爷在里面穿了小裤裤,很骚包的桃红色,带蕾丝边,掐着两片白屁股,真跟水蜜桃似的。

周秦那心,就好似坐过山车,忽上忽下,潮起潮落。

受不了这刺激,他终于别转头,面对电脑屏幕。可眼睛盯着屏幕,那脑子里却已经糊里糊涂,乱七八糟跑出来的东西太多,搞得他分辨无暇。

那头胡凤花找着了电吹风,走过来。

香风袭来,周秦跟躲暗器似的往边上猛的一避,扭头瞪眼。

“你干嘛?”低喝。

胡凤花举着电吹风,一脸的茫然。

“插头,在你这边。没电我用嘴吹啊。”

说嘴吹,她还撅起嘴努了努。那两片樱桃色的嘴唇,湿漉漉,粉嫩嫩,跟果冻一样招人。

周秦皱眉。

“那你靠过来干什么?”

“不靠过来我怎么插插头?不是你说的么,在这儿得自己动手,不能耍少爷脾气。”胡凤花歪歪嘴,哼一声,不由分说靠近,身手把插头插进插座里。

她手势很稳,下手很快,不想那些女生,插个插头也扭扭捏捏。

周秦一面不露痕迹的避开,一面止不住心想,这家伙,果然是插洞的高手,稳准快,不负盛名。

可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龌龊了,插个插头也能联想到那种地方,说明他比胡凤花也高尚不到哪儿去。至少此时此刻,他比胡少爷还无耻龌龊。

这心里负担一下就压下来,让他郁闷。

插好了插座,花少爷就一屁股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开始吹头发。

国产的40块钱吹风机,那就是个噪音制造机。一开动呜呜呜又吵又闹,还带震动。

花少爷以前哪里干过这个,左手换右手,前吹吹后吹吹,左吹吹右吹吹。在边上扭来扭去,就跟捉跳蚤的猴子似的。

那呜呜呜的噪音,伴着一阵阵熏香热风,偶尔还有甩出来的冰冷小水珠,吵闹的,芬芳的,灼热的,冰冷的,各种干扰,各种刺激。

还有那扭来扭去的胡凤花,颦眉,撅嘴,瞪眼,胳膊大腿乱飞。

就是快石头,也坐不住,何况周秦这么一个大活人。

“你消停点行不行。”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喝道。

可花少爷不是吓大的,捏着吹风机把头发一甩,仰起脸。

“我也没办法呀,就这么点线,你让我怎么办?”

“你就不能去客厅吹?”

“那地方多冷,你要冻死我。”

“你就不会多穿点衣服?”

“衣服都在洗衣机里呢,要不你的借我?”

“。。。。。。”

见对方没词了,胡少爷就理直气壮的继续吹。

呜呜呜,吵吵闹闹。扭扭扭,千奇百怪。

周秦沉默了十秒钟,蹭一下站起,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吹风机。

“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坐着,别再扭了。”

胡凤花瞥他一眼,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周秦瞪眼。

她立刻乖乖坐好。

周秦皱着眉,抿着嘴,绷着脸,打开吹风机,伸手掳她头发。

他给她吹。

胡少爷是从小享受惯了的,被人伺候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丝毫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不光没有负担,她还理直气壮的指使。

“哎,那边那边,抓抓,痒。”

“轻点轻点,我这是头发,不是尼龙绳。”

“哎呀,你离远点,烫。哎,近点,都吹不到了。”

气的周秦恨不得拿手里的电吹风砸她脑袋,直接砸死着妖孽了事。

可虽然这妖孽嘴不饶人,但人还算规矩,老老实实坐着再不乱扭。

吹到七八分干,关了电吹风,停下。

“好了?”

“好了。”周秦把手里的电吹风往电脑桌上一拍,没好气的坐下扭头,假装自己继续在看网页。

可以从电脑屏幕的倒影里看到,胡凤花正侧着身曲着腿,在床上用木梳梳头。

不得不承认,她那模样真标致。

那长头发一洗一吹,蓬松的就跟丝线似的,发亮。

牙白色的皮肤,姣好的身段,修长到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腿,还有一颗颗如同珍珠一般圆润的脚趾。

那模样,就如同一个精心制作出来的洋娃娃,还是活的。

真不可思议。

胡凤花死了,胡凤花活了。

这简直像一场噩梦,没有恐怖丑陋的怪物,却有一个漂亮精致的妖孽。

他以为自己偷窥的无人所知,却不了屏幕里那个洋娃娃突然抬起头,对着他妩媚一笑。

那笑跟针似的,扎在他眼睛里,顿时心虚脸红,懊恼不堪。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周秦像个小偷,偷东西被主人抓了个正着。主人没说什么,他就已经羞愤欲死。

胡凤花对这小公鸡的纠结心里不值一晒,男人就该遵从男人的本能。男人就是视觉动物,看到美女不动心,那除了撒谎的伪君子就是没用的太监。看美女怎么了?看美女那是对美女的肯定。

有那功夫纠结,还不如抓紧时间多看两眼呢。

再说了,会偷看她胡凤花说明这小公鸡功能正常,审美正常,心理也很正常。

正所谓食色性也,她这么一个标致的大美人摆在跟前,就跟一盘大餐似的,不想吃的人才不正常。

只不过小公鸡心理负担太重,她得再推他一把才好。

第二十二章 胡小姐的诡计3

古人说,花为茶博士,酒是色媒人。

哎呀,这个叫古人的家伙怎么说的那么好,句句真理。

这小屋里,花已经有了,就差酒来做媒人。

酒也现成的有,花少爷早就瞄准了,柜子里有一瓶五粮液。据说是周秦老姐结婚的时候留下的,周秦酒量很一般,所以一直放着没喝。

这等好酒,不喝掉太可惜。还是拿来为性@福事业添砖加瓦,这才是功德一件。

花少爷眼珠子一转,跐溜从床上爬下,伸手推周秦。

周秦被她吓一跳,急忙躲开,怕中毒似的。

“你干嘛?”

“你才干嘛,躲什么躲,我又不吃了你。”胡凤花切一声,心想,我是等着你吃我呢。

“那你推我干嘛?”

“干嘛?用电脑啊。快快,我有重要的邮件要发,让我用用。”胡凤花催促。

周秦瞥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让给他。

想到那小浴室还一团糟,他就低低咒骂几句,决定过去看看情况。

他一离开,胡少爷就飞似的把柜子里的五粮液拿出来,扭开瓶盖,摆好小酒杯。她还把空调打开,房间里弄的热乎乎的,温暖如春。

那边浴室里除了一地的水,到没怎么狼藉。周秦拿拖把拖了拖就了事,等他回来一看,电脑桌已经空了,胡凤花又坐在床上,床头摆了一瓶酒和两个小玻璃杯。

定眼一看,那酒很眼熟,不正是自己放在柜子里好几年没动的那一瓶。

“怎么开了空调?这酒又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那边胡凤花靠着被子,翘着脚。长叹一声,脸色阴郁的伸手拎起酒瓶,咕咚咚倒了两杯。

“我冷,开开空调怎么了?我付电费还不行,小爷我有钱。来,小秦,过来陪我喝两杯。”

“你搞什么?”周秦走过去,想从她手里夺下酒瓶。

胡凤花躲开,捏起一杯仰脖就灌下去,喝完了,啪一声拍在床头柜上,郁郁寡欢的说道。

“你让我喝吧,我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这又是唱哪出?

“你怎么了?”周秦把酒杯和酒瓶摞到一边,问道。

胡凤花舔舔嘴唇,表情还是阴郁,耷拉着头。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那大哥。”

“他怎么你了?他不管你?该,就你这种混账弟弟,要我也不管。”周秦哼一声,拉过椅子坐下。

“他给我钱。”胡凤花耷拉着脑袋低低说。

“给你钱?那不正好趁了你的心,有了钱,你就又是胡二少。哦不,现在该叫你胡二小姐了。”周秦语气不善,嘲讽。

胡凤花视若无睹,依然低着头,声音越发阴郁。

“他给我钱,是要我滚蛋,永远不能再回胡家,不能和我老爸老妈还有爷爷见面。我再也不是胡凤花,再也不是胡家二少爷,连胡家二小姐也没得当了。”

听到这一段,周秦脸上的讥讽褪去,神色凝重了一些。

“怎么回事?你哥真这样说?”

“难道你以为我说谎?”胡凤花抬起头,挑了挑眉。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不是好人,我也知道我混账。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唯一的大哥。可我没想到,我这个唯一的亲哥哥,就这么对我。”

“他不是,还给了你钱嘛。有钱你还怕什么。”

“钱?就那五万块?你觉得我胡凤花就值五万块?”胡凤花蹭一下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瞪眼暴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周秦急忙解释。

“哈,你是什么意思我明白的很。”胡凤花却哼笑一声,一把将他甩下,故作轻松的摆摆手。

“我么,在你们眼里就是个除了花钱什么也不懂的混账。是,我只会花钱,我混账。可难道这就是你们能这样对我的理由?要审判我,老天爷已经审判我了。我死了,我被人连扎四刀,横死街头。上辈子我做了什么,我都偿还了。这辈子我是清白的,我什么也没做。再说了,是TM我自己要活过来的么?我TM已经死了,死了。”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大叫挥手。

周秦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是,胡凤花是个混账王八蛋,讨人厌的玩意,死了最好。可正如眼前这个胡凤花说的,上辈子他已经死了,横死街头。无论什么错,他都已经偿还了。

横死街头,想起胡凤花躺在那个阴暗肮脏的巷子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流光血死掉,他胸口就一阵发闷发疼。

他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胡凤花,可又不是。

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胡凤花,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胡凤花。

他应该把她和他区分对待。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生气也没用。”他伸手抓住暴怒的她。

胡凤花顺势扑到他怀里,一把将他抱住。

“小秦,我只剩下你了。你恨我也罢,厌恶我也罢,看不顺眼也罢。我都只能相信你了。我大哥这样,他们那样,都不是好人。他们那样对我,我真的很怕。我不知道我还能找谁,还能相信谁,只有你了,小秦。我只有你。”

她抱得那么紧,话语急促,整个人轻微的颤抖,如同一个担惊受怕的孩子。

周秦犹豫了一下,没把她推开,手轻轻落在她背上,拍了拍。

“好了,我不赶你走就是了。你也别太悲观了。你大哥始终是你大哥,他把你弄活了,就说明他还是不希望你死的。他只是。。。。。。。被一些事情蒙蔽了。等他想清楚了,就会接你回家的。在此之前,你可以住在我这儿。只是。。。。。。你。。。。。。唉,算了。算我倒霉吧。”

“谢谢你,小秦。说真的,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别的那些人,我心里其实很明白,都TM是一群豺狼土狗,不过就是冲着我的钱来的。只有你,我知道,只有你是真的。我很讨厌,我缠着你,可你要知道,只有你是真的,我只对你是真的。”胡凤花将他抱得更紧,头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告白。

周秦说不清这告白是关于友谊还是关于一些其他,这告白给他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尤其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胡凤花并不是以前那个胡凤花,这让他更别扭。

但就在他想要推开胡凤花的时候,胡凤花却先一步放开了他,很干脆的,利落的,一把放开,然后转身,吸了吸鼻子,一抹脸。

转过身,她又带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伸手一捶周秦的肩膀,很男人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说丧气的话了。我知道小秦你是个好人,我这种混账就喜欢找你这种好人的麻烦。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陪我喝两杯。”

说完,她又咕咚咚倒满酒,不由分说把其中一杯塞到周秦手里。

“我先干为敬。”仰脖就是一杯。

周秦说不出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叹口气,勉为其难的也喝了一杯。只是他酒品很差,一杯下去醉倒是没醉,脸立刻就红了。

“哎呀,小秦你怎么还是这样。你这样可不行,这如今想要升官发财就要会喝酒。你一杯就这样,不妙啊。”胡凤花摇摇头,一边数落一边又给他倒满。

“要你多嘴,我又不想升官发财。就算要,也不用你这些幺蛾子招数。”周秦瞪他一眼,不服气。

“这不是幺蛾子招数,这是事实。来,再干一杯。”胡凤花又和他碰一杯,仰脖就干。

周秦吸口气,没她那么豪爽,只是抿了一口,悠着。

胡凤花摇摇头。

“你这样不行的。想要好酒量,就得跟我这样,一口干。小口小口喝,你喝不出那个量来。”

“像你那么灌,我早醉了。”周秦切一声。

“不醉几次你怎么练酒量?我说小秦啊,你们都说我是二世祖公子哥,好似我除了花钱什么也不懂。可其实我觉得你才是书呆子,酸秀才。躲在象牙塔里什么也不知道。男人会喝酒,对事业有好处。你呀,是个人才,但就是有些地方脑子太死,得转变观念。”胡凤花点点手指头说道。

周秦看着她,明明一副娇滴滴洋娃娃的标致样,偏偏叉着腿,伸着手,一嘴老爷们的强调,又诡异又好笑。

于是他就笑了,一边笑,一边仰脖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

“哎,这就对了。来来,再来。男人就该这样,别跟娘们似的。我跟你说,感情好一口闷。感情深,胃出血。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不够你一口闷的?”胡凤花叫好,又给他倒满。

“这么多年的感情,咱们的感情。好,是该一口闷。我敬你,胡凤花。敬你死而复生,还这么看得开,还这么讨人厌。”几杯酒下肚,周秦有些飘飘然。没醉,但那些捆绑着的束缚松开了许多,让那些平日里不轻易表露的感情,从缝隙旮旯里钻出来,往外冒。

“那是,我谁啊,我可是胡凤花。小瞧我,可是要倒霉的。”胡凤花眯眼一笑,举起杯子,一语双关。

两人碰个杯,一口干。

半瓶酒喝完,胡凤花是神清气爽,纹丝不动。周秦却已经头晕眼花,半醉不醉。

趁着还有几分清醒,周秦把胡凤花递过来的杯子推开。

“不行,再喝真的要醉了,不能再喝了。我可没你那么好的酒量。”

胡凤花也不勉强,只是把手里那杯推过去。

“已经倒了,不喝浪费。就这杯,结束。”

周秦看看她,看看酒,无奈的摇摇头,接过一口干。

“好,有种。放过你了。”花少爷见好就收,还翘起大拇指夸奖。

周秦呵呵一笑,伸手捂了捂额头。

“都烫了,我真喝多了。”

“多个屁,大半都是我喝的,你才几杯。”胡凤花伸手,往他脸上推一把。

她手凉凉的,带着香风,软绵绵的贴在他火烫的脸颊上,那感觉,就如同春风一般抚慰。

周秦觉得一阵恍惚,下意识的伸手抓住那只手,用力的贴住自己的脸颊。

胡凤花愣一下,随即笑了。

她一笑,周秦也跟着笑。

“小花,你变成女人,还挺好看。”

“那当然,我谁呀,我可是胡凤花。”

“臭美。”听见她说胡凤花,周秦清醒了一些,有些尴尬的笑骂一句,把手甩开。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用力抹一把脸。

“不行了,我得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去吧去吧,正好我用电脑下载东西。”胡凤花满不在乎的挥手打发他。

这鬼东西七窍玲珑心,干正事不行,歪门邪道那是门精。

把周秦灌醉了,霸王硬上弓,那是外行人的干活。

胡少爷前世是男人,深刻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男人真醉了,是办不了事的。

酒是色媒人,但酒绝不是春 药,相反,酒会降低男人的功能。

喝酒是手段,喝到什么程度最好,才是高手所为。

似醉非醉,将醉未醉,借着酒精把各种束缚刨开,暴露最初的本能,那才是最终的目的。

所以周秦要去洗把脸醒酒,她绝不阻拦。

更何况只有菜鸟才会用洗脸醒酒,殊不知冷水一激,只会让酒精烧得更旺。内行人都是直接用解酒药和喝温水的。

果然,洗完脸回来的周秦满脸通红,脚步是稳当了不少,但那模样看起来更吓人。

胡凤花当然毫不客气的夸张大叫。

“靠,你的脸怎么跟猴子屁股似的,这么红。”

周秦也知道自己脸烧得厉害,但听见她说猴子屁股,心里老不乐意,咕哝抱怨。

“别胡说八道,你才猴子屁股。”

胡凤花不和他计较,指指身后的大床。

“你快躺下休息休息吧,别到处乱走,万一摔倒了我可扶不起你。”

周秦想想也是,于是合衣躺倒。

胡凤花也不管他,自顾自摆弄电脑,还偷偷把空调又调高了两度。

周秦躺了一会,越躺越热,脑子烧的都快糊了。

“好热,花你把空调关了吧。”他抱怨。

“可我冷啊,关了我会着凉的。哎呀,你睡觉穿那么多能不热嘛,你脱掉不就好了。”

周秦想想也是,于是晕头晕脑的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脱的只剩一条小裤裤,钻进薄被里躺好。

胡凤花在电脑屏幕里审阅了一遍他的身材,表示满意。

瘦但有料,结实而不壮硕,尤其是那腰,有劲,比自己好多了。唉,果然小公鸡就是补。

为了让他休息好,胡凤花还体贴的关了灯。

四周都黑下去,只有电脑屏幕一闪一闪的。

周秦闭眼躺着,却睡不着。酒精在他血管里燃烧着,一路热辣辣的从头到脚。躺在床上就好似躺在云端,飘飘然不着地,很虚。他晕头晕脑的,整个人软绵绵的,但思维却异常清醒。或许不能叫做清醒,应该叫做亢奋。

闭着眼依然能感觉到黑暗中电脑屏幕的闪动,耳朵听得见屋子里任何一丝细微的响动。

胡凤花挪椅子,胡凤花敲键盘,胡凤花轻声的笑,胡凤花按鼠标。

胡凤花的响动充满了整个屋子,轻轻的,细碎的,无处不在。

这些响动让他觉得安心而骚动,他的思维追随者她,无处不在。

他听着她,感受着她。

但很快,屋子里有另一种声音掩盖了她的声音。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就像春天在草丛里嚎叫的猫咪,又像是隔壁楼里哭闹的婴儿,或者是古宅里引诱书生,偷偷啼哭的女鬼。细碎,黏腻,拖拖拉拉,一丝一丝的。

渐渐的,又有另一种声音加进来。

那是粗重的呼吸,像是在干重活的男人,不堪重负的用力呼吸,很浑浊,有点脏。

那猫咪的嚎叫,男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组合成一种诡异的曲调,低低的,无孔不入,钻到他耳朵里,钻到他脑子里,也钻进他心里。

顺着血管,和酒精一起燃烧,给身体带来一样的亢奋。

渐渐的,那混合的声音在头脑里拼凑组合,变成了画面。

画面是不堪入目的,混乱的,冲动的。

有两个人,纠缠着,厮打着,一男一女。

面孔很熟悉,女的是胡凤花,男的就是他自己。

他们在。。。。。。

周秦一个激灵,挣扎着睁开眼,撑起身转头看向胡凤花。

“胡凤花!你在搞什么?”

他瞪大眼,暴喝。

胡凤花被吓了一跳,从电脑屏幕前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怎么了?怎么了?我又怎么你了?”

“你。。。。。。你这是什么?快给我关掉,关掉!”周秦脸涨的通红,眼神闪烁,伸手指着屏幕,语气颤动,愤怒异常。

胡凤花看看他,回头看看电脑屏幕。

“怎么了?我已经把声音开的很小了,这还吵着你?那要不我开耳麦吧。”

“你给我关掉,不许看这种东西。你。。。。。。你要脸不要脸,你怎么看。。。。。。看这种东西。你现在。。。。。。你现在是女人。”周秦一脸的羞愤难当,气急败坏。

“什么不要脸?这种东西怎么了?谁规定女人就不能看爱情动作片了?你老古董啊,周秦啊周秦,我怎么不知道你一脑袋封建糟粕。再说了,前世小爷我天天现场版,现在落魄了,还不许我看这解解馋啊。你有没有同情心。”胡凤花理直气壮叫起来。

“你。。。。。。你不要脸,胡凤花,你无耻,龌龊,不要脸。”周秦说不过她,恨恨咒骂,转身背对她。

“切,假道学。你自己真刀真枪干过,还不许我看假的,虚伪。好好好,我开耳麦还不成,不打搅你睡觉。”胡凤花哼唧哼唧,继续捣鼓。

她开了耳麦,声音果然没了。可电脑屏幕还一闪一闪的,周秦闭着眼也知道她还在继续看。

没有了声音,可他脑子里的想象却还是停不住,不光停不住,反而越冲越荒唐。

那一对妖精打架,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就在周秦忍无可忍,愤而转头,睁开眼,顿时被吓住。

胡凤花就趴在他身上,黑暗中,两只大眼睛比电脑屏幕还闪亮,直勾勾的瞪着他。

周秦心里发毛。

“你干嘛?”

“小秦,你说的对,我不该看。”胡凤花幽幽说道。

周秦皱眉,呼吸热热的喷出,瞪着她。

“我已经关掉了。”她说。

“哦。”周秦应一声。

“小秦,咱们来现场版吧。”她又说。

“什么?”周秦瞪眼,瞳孔扩张。

还来不及反应,那趴在他身上的人就如同黑夜里吃人的妖怪似的,呼一下就笼罩而来,低头咬住他的嘴唇。

“胡。。。。。。”

他张口要呼,却被一条滑溜溜软绵绵跟蛇一般灵活的舌头趁势钻了进去。那舌头带着一股甜甜的酒味,一路横扫,舔过所有敏感的部位。

这个吻就像是炭火被扔进了汽油桶里,轰一下,周秦就爆炸了。

理智一下被炸的粉碎,本能被解放出来,掌控整个身体。

猫咪的嚎叫,粗重的呼吸,纠缠着的男女妖精,还有闪烁不停的电脑屏幕,一幕幕快闪似的在周秦脑子里闪过。

最终,停留在他脑子里的,是一团黑暗。一团活生生,扭动着,吞噬着的黑暗。

第二十三章 胡少爷的初体验

周秦醉了,但周秦也是清醒的。

他醉了,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轻易被胡凤花抓住了男人的弱点。但他又是清醒的,他心里明白,对方是胡凤花,曾经是一个男人。

然而一切感官认知都告诉他,他所拥抱着的,抚摸着的,感受着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但脑子里依然有声音在质疑,这真的是一个女人么?

于是为了证明这真的是一个女人,他更加去感触,去抚摸,去体味。

眼睛,耳朵,身体,手掌,肌肤,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这是一个女人,一个无比美妙的女人。

蓬松的头发,甜腻的芬芳,柔滑的皮肤,圆润的胸膛,纤细的腰肢,还有弹性十足的翘臀,修长有力的大腿。

她活色生香,她生猛热辣,她那么真实,真实到足以击垮任何质疑。

她就是一个女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当然,在某些作风上,她还是有些男性化。

比如主动,比如控制,比如无耻。胡凤花是一个感官动物,一个为了快 感可以放弃很多的无耻之徒,一个赤果果的享受主意者。

男人,女人,对他来说无毫无疑义。只有感觉,只有快 感才是最真实的。她遵从自我,服从本能。

眼前的周秦对她来说就是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大餐,为了让食物更加美妙可口,她丝毫不介意全身心投入进去,甚至让食物也享受她自己。

她曾经是一个男人,所以她更明白让男人热情起来的方法。

她甚至有点洋洋得意的炫耀这些技巧,以证明自己是这方面的高手,可以掌控对方。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的,周秦这样的菜鸟在她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被她所带来的感觉冲刷的晕头转向,深深堕入快 感的乐园之中,无法自拔。

什么男人,什么女人,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所感受到的愉悦和快乐,这才是最真实的幸福。

但周秦的本性不似胡凤花那么自私自利,他还是善良的。对方给与了那么多快乐,所以他发自内心的也想回报对方。

可惜他实在菜鸟,不得要领。

好在胡凤花实在是一个好老师,知识丰富,经验十足,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他都头头是道。

更何况,她的付出就是为了索取。周秦自投罗网,她自然毫不客气的指使他取悦自己。

周秦在这方面实在不是一个好学生,但好在态度诚恳,勤学好问。胡凤花让干什么,他就货真价实的去干。

这种带着天真味道的取悦,让胡凤花这种老鸟很受用。

虽然他的动作略显粗糙,但心意更重要。到胡凤花这种高手境界,技巧已经不足以让她动容,单纯天真的付出更显得可贵。

不过这也只是她享乐生涯的点缀而已,动 情不动心,才是她的境界。

在最开始的付出之后,她开始投入到享受中去。

女人的感觉,女人的感官世界,女人的愉悦,对胡凤花来说,就如同是上帝打开了一扇伊甸园的大门,一扇崭新的大门。

她就像是一个刚到人世间的婴儿,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都是新鲜的。

这个世界和男人的完全不同。

这种全新的感受,让她陷入到一种迷惘的状态。

有太多太多新的感受,新的刺激,通过身体,眼睛,手掌,耳朵传送到大脑,输送到每一根神经。

太多了,她应接不暇。

原来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女人的世界,是这么的柔软,感性,时而缓,时而急。

如果说男人的世界是火山海啸,那么女人的世界则是温泉海岛。

花瓣,微风,清澈的海水,湛蓝的天空。皑皑的白雪,热腾腾的温泉,还有芬芳的美酒,以及柔滑的皮肤。

这儿的一切都是温柔的,甜蜜的。

这就是女人,原来这就是女人。

好神奇,胡凤花觉得,自己有点爱上这种感觉了。

看来,做一个女人,不赖。

不过,很快的,花少爷就失算了。

她过于沉浸在这种新感官新认知之中,也过于相信周秦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奉献的人。她忘了,她现在是一个女人,而对方,则是一个男人。

男人是火山,是海啸。

亢奋中的男人破坏力极强,那种极度的兴奋赋予他们力量,他们想要破坏,想要伤害,想要征服。

当亢奋达到最顶点的时候,周秦的善良也显得苍白了。

她越挣扎,沉睡中的周秦就抱的越紧。

挣扎了十多分钟,胡凤花累了。

在黑暗中,她狠狠咒骂几句,然后闭上眼。

好累,她也累了,该睡了。

第二十四章 平地起波澜

周秦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睡的黑甜,一醒来就睁大眼,蹭一下从床上跳起。

外面咚咚咚响的震天,誓有要把整栋楼都吵醒的劲头。

“周叔,周叔,救命啊!”

叫的还挺凄惨,听这声音。。。。。。赌鬼家的女儿?

周秦翻身从床上跳下,脚落地就要往外跑,突然停住。

糟糕,他还光着呢,怎么出去见人。

急忙开灯找衣服裤子,外面敲门声哭喊声,催的他火急火燎。穿上小裤裤,套上长裤一边穿一边就跑出去。

一开门,赌鬼家的女儿也衣衫不整的,哭的满脸花,一脸惨白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周叔,我妈。。。。。。我妈她。。。。。。”

周秦二话不说,拽着她就往外走。

不多时他就又匆匆回来,抓起衬衫外套,临走时看一眼床上的胡凤花,这少爷四仰八叉的睡着,不管不顾,一身的好皮肉全亮在外面,白的晃眼。更触目惊心的还有那些诡异暧昧的瘀伤,无一不在彰显刚发生过的激情。

周秦老脸一红,心中懊恼,咬咬牙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把胡凤花踢开的被子抓起,往她身上一扔,笼罩住这诸般色相。妥当了,才匆忙扭头。到了外面,瞥见桌子上扔着的塑料袋,想了想揣到怀里。

铁门嘭的一声关上,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胡凤花略微醒了醒,翻个身,把被子一踢继续睡。

这一睡就睡到大天白亮,这主才懒洋洋伸个懒腰,慢慢睁开眼。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

周秦呢?出去买早点了?

铁公鸡也拔毛?

还是说,这是激情后的温存?榆木疙瘩也开窍?

胡凤花切一声,在床上赖了五分钟,最终决定给小公鸡一个讨好她的机会,翻身起床。

脚一下地,顿时觉得一阵钝痛从身体深处传来,花少爷当仁不让的问候了一下周家的列祖列宗,然后迈着两条还有点虚浮的腿套上衬衫往外走。

洗脸刷牙梳头,花少爷本来想对着镜子查看一下伤处,但又觉得这样做也太猥琐了,只好放弃。她用手摸了摸,没敢伸进去,怕疼。总之在洗手间里抓耳挠腮的各种纠结郁闷,搞得她很别扭。

这种别扭让她觉得自己真快成一个女人了,这么龟毛扭捏。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这样了,早点适应当一个女人也好。但另一方面她却又很抗拒自己真成了一个女人,因为女人代表着弱势。尤其是经过昨晚这一茬,让她产生了一点抵触心理。

结果等她一边纠结一边把自己捯饬好,半个小时过去了,周秦还没有出现。

胡凤花有点生气了。

这什么意思?

激情过后就把她给扔下了?

合着爽过了,就不认账了?

靠啊,还骂她是烂渣。可她胡少爷那对女人从来是温存体贴,多情多金。从不做激情过后第二天一早就把女人扔在那儿自生自灭这种渣事。

就算不能身体力行,那也至少会安排好丰盛的早餐,盛开的鲜花,最好在搭配上一些珠宝首饰,华服美鞋什么的。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就连个屁也没有了?

要求不高啊,一顿能吃的早餐而已,竟然也没有。

等一下,她似乎还漏了一样什么。

胡凤花蹭的从椅子上跳起,三步并两步的蹿到客厅。

袋子呢?装钱的袋子呢?明明记得昨天扔在这儿的呀,怎么没有?

合着那小公鸡骗色又骗财?

靠啊!坑爹啊!

胡凤花怒了,操起电话就打过去。

“周秦,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秦正在上班,忙的晕头转向。接到电话愣一下。

“什么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给我装傻是不是?装啊,你装啊。你个没良心的混账王八蛋,你说你干了什么!”胡凤花破口大骂,怒火中烧。

周秦皱皱眉。

“昨晚的事。。。。。。”

“哦,你还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啊。行,你有种。你吃干抹净不负责,行,我不在乎。我胡凤花什么没见过,你这种算个屁。”胡少爷不由分说打断他。

“不是,你听我说。”

“不是,什么不是?就是。你TM吃完了嘴巴一抹就又开始装好人了是不是。行,就当小爷我报答你收留我这些日子,咱们两清。”

“不是,你。。。。。。”

“去你MA的,姓周的,你给我听着。你白玩就白玩,你TM还拿老子的钱。你要脸不要脸!”胡凤花继续骂。

周秦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渣人最要紧的还是惦记着钱啊,他还以为她。。。。。。不由啧一声。

“那钱是我拿走了,但我不是。。。。。。”

“好啊,果然是你拿的。你怎么好意思?还说你不是为了我的钱,现在怎么说?周秦啊周秦,我真是看错了你。穷鬼就是穷鬼,总有一天要犯贱!”胡少爷气迷心了,口不择言。

这下可捅了周秦的马蜂窝,他也蹭一下上火了。

“胡凤花我警告你,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你叫谁适可而止?你敢凶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可惜胡少爷的刁蛮脾气上来了,那可是天王老子都不管。

“胡凤花,钱是我拿的,但我会一分不少还给你。昨晚上发生的事,我也会和你说清楚。在没有搞清楚事实之前,我奉劝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是个什么东西,我是个人。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不然咱们就完蛋。”

“哈,你威胁我是不是?完蛋就完蛋,小爷我还靠你不成。你还真以为我稀罕待在你这破地方,得意死你吧。穷鬼!我告诉你,钱你一分也别想少我。小爷我不缺钱,但我的钱不能白白给穷鬼,尤其是你这种虚伪的穷鬼。”

“胡凤花!”

“凶,你再凶啊。大声了不起?我怕你啊。切!”说完,胡凤花砰的砸下听筒,挂了电话。

那头周秦听着耳朵里嘟嘟嘟的声音,气的恨不得穿过电话线直接掐死胡凤花。

这个混账王八蛋,果然是可怜不得的。

这头胡凤花也气的跟青蛙似的,肚子一鼓一鼓。

没人做饭难道她还真饿肚子不成?为了这种混账饿肚子,不值当。翻箱倒柜抓了点钱,胡少爷就出门去吃。

为了不委屈自己,花少爷特地去了很高档的餐厅,吃了一顿华丽丽的早餐。

吃饱喝足之后,她就后悔了。

周秦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会不知道?

吃干抹净不负责任,骗色又劫财什么的,那是压根不可能。

隐约记得昨晚似乎有人来敲门,好像发生了什么急事,可能和这事有关。

她起床已经快十点,这已经是他上班的时间,他不在很正常。

但是,但是他真的太不体贴了。明知道她不会做饭,明知道她昨晚受了委屈,明知道她有下床气,还这样对待她。

她也没错啊。试想,让一个受了苦的娇滴滴的大美女第二天醒来面对一室清冷,连口贴心的热饭都没有,能不伤心绝望愤怒?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错。在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就该解释清楚一切,或者应该在一开始就主动打电话给她,说明白一切。

她那么生气,说错话也是难免的嘛。

好吧,她是说的有些重了。但身心受伤的是她哎,是她。

这么一想,花少爷又觉得自己没错,至少不是大错。

她决定等周秦下班回家之后,再给他一次解释和认错的机会。

可惜,胡凤花打错如意算盘了。

周秦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也不能怪周秦,他本质上是一个负责的好人,但从昨晚到今天,他真跟做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疲惫不堪。

半夜里赌鬼家的女儿来敲门,是因为她妈妈突然病了,倒在洗手间里一下子就晕过去,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

周秦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也看得出情况危急。一面打电话叫120,一面套上衬衫拿着钱袋背起大姐就往外跑。

这后半夜的,连出租车都难打。周秦背着人一路小跑,后面跟着哭哭嘀嘀的小姑娘,终于在半道上和急救车碰上,这才找到了组织。

到了医院一检查,医生下了单子,是宫外孕,内出血,必须立刻动手术。

亏得他带了钱,那边人推进去,他这边交钱办手续,一点时间都没耽误。

他一个大男人是不知道宫外孕怎么回事,但听护士介绍,这病就是大出血,时间就是生命。如果再晚个十来分钟,人就没命了。

虽然这是实话,但这实话把小姑娘吓的够呛,在手术室外面嚎啕大哭。周秦不好丢下她不管,只得陪着。

这一陪就陪到了天亮,手术到八点才完。

周秦买了点早餐给赌鬼家的女儿,又陪了她一会,嘱咐她好好看着妈妈,这才打的去上班。

一到县政府又忙的天昏地暗,就算想得起胡凤花,也鞭长莫及。

他原想等空一点的时候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

结果她就先打过来了,满腹怨气,怒火冲天。

他一开始心里有愧,所以言语上让着她。结果这渣人得理不饶人,蹬鼻子上脸,口不择言。

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骂急了他也恼火。

昨晚?昨晚怎么了?还不是她自己惹的事。是,他占了她便宜。可这种事能怪他一个人?谁先扑上来的?哦,事前想干嘛就干嘛,事后就不关她的事,全是他的事?

哪那么好的事。

拿她钱怎么了?她一开始不还主动要给他的。他是拿了,可那是为了什么?救人如救火,她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是,她不了解情况。可她给他解释的机会了么?

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还骂的那么难听,她还有理了?

泼妇,她就是个泼妇。

变成了女人,她就成了个泼妇。

她怪他占便宜,他还要怪她恶心人呢。也不想想她曾经是谁,她不害臊,他还难受呢。

钱钱钱,她脑子除了钱还剩下什么?哦,还有享受,还有快 感,自私的渣人。

行,他穷鬼,他破地方,他犯贱。又不是他求着她来的,她自己要来的。

现在嫌弃了?行,滚蛋吧你。

对,叫她滚蛋。

谁有钱,谁好地方,谁不犯贱,找谁去。

真当他稀罕她。

下班回到家,他就把那带钱砸在胡凤花脸上。

“拿着你的钱,滚。我这穷鬼的破地方不欢迎你。”

胡凤花都傻了,等回过味来,就爆了。

“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有种!周秦你给我记住!”胡少爷抓着钱,嘶声怒吼,扭头就走。

事到如今,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不走,更何况我们高贵的花少爷。

楼里的邻居们都搞不清这对小情侣怎么了,纷纷张头探望。但如今比不得以前了,都是个扫门前雪,谁也没那个闲心出来拉架劝和。

所以胡少爷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的义无反顾,惊天动地。

而她一出门,周秦就把门嘭的关上。这让她更加难堪愤怒,脚步跟飞似的,转着圈就出去了。

下楼,打的,上车,一点都不含糊。

司机问她去哪儿,她也茫然。

去哪儿?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还能去哪儿。

突然的,就觉得一阵迷惘和心慌,但又拉不下脸回去,况且怒火还在烧。

靠,难道她胡凤花离开了周秦就活不了了?别小看人了。

她偏要活得好好的,活出一朵花似的给所有人看看。

她胡凤花生下来就是让别人惭愧羞愤的,现在她有钱,什么好日子不能过。

对,这破地方,这穷鬼,她受够了。

她要过好日子,她要好好享受,她要过以前的日子。

“去酒店,五星级的,最好的。”花少爷手一伸,豪迈说道。

“好咧。”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就绝尘而去,将这破破烂烂的老城区一股脑甩在了身后。

第二十五章 狭路相逢

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

回到了往日的生活环境中,胡凤花却一点也不开心。

她先是开了一瓶酒,一鼓作气喝了半瓶。酒量好,喝下去一点事也没有,只觉得越发郁闷。

翻开袋子她数了数钱,结果发现周秦短了她五千多,气的她破口大骂。

就当是喂狗了,花少爷狠狠咒骂。

叫了午餐,狠狠吃了一顿,又喝了半瓶酒,终于有点醉了。她蒙头大睡,昏天黑地。

等醒过来,天都黑了。

胡凤花这才爬起来,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呆呆做在床上,发愣。

现在她该干什么?

不知道。

算了,既然说要回到原来的好日子,那以前这个时候她干嘛,现在就该继续干嘛。

以前这个时候,正是找乐子的好时候。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纸醉金迷。

现在她虽然变成了个女人,但女人也能享乐。

对,她该去享乐。

像她这样标致的大美女,应该众星捧月,受尽宠爱才对。她才不稀罕那穷鬼,还真当他是个宝不成。

走,咱们花天酒地去。

胡少爷蹭一下跳起,扒了浴巾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瞧瞧这一身都什么玩意,地摊货,哪里配的上她。

不行,出去换一身。

她可是胡凤花,得有配得上的行头。

要说花少爷的审美,那真是没的说。一翻折腾之后,她就裹了一件小礼服,露着小肩,掐这小腰,包着翘臀,踩着一双低跟的小美鞋,一扭一扭的美得跟朵怒放的鲜花。

不敢踩高跟鞋,她怕摔死。

去哪儿玩呢,自然是去她熟门熟路的那些老地方。

花少爷年轻人喜欢泡吧,他去的都是些会员制的吧,里面精品多。

这回他虽然成了一个女人,但那种地方,男精品也多。

当女人有当女人的好处,那就是省事。

这一回,花少爷不用费心费力去讨好别人,等着别人讨好她就成了。

她想过了,自己变成女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想要再变回男人,除了变性,那就只能等投胎,那还得看几率。变性风险太大,做手术太疼,而且效果也不好。投胎就更算了,她已经死过一回,好容易活了,暂时还没死的打算。

既来之则安之,早早适应早早享受。

一开始她选择干净的周秦,没错,但考虑不够周全。周秦干净是干净了,可技巧太差,搞的她很疼。

要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的,如果留下阴影,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对这种事产生阴影,周秦的事前,事中,事后处理都太糟糕了,让她不堪回首。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知情识趣,风流潇洒,英俊可人的技巧男,好好补偿一下,扭转回忆。

技巧好的,那当属出来卖的。可这种货色,哪里能入得了花少爷的眼。

花少爷太挑剔了,要技巧好,经验足,要模样俏,身材好。还要潇洒多金,风流知趣。这才能温存体贴,你侬我侬。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这天底下唯一附和自己要求的,那就只剩下她前世的自己了。

果然高手都是寂寞的,果然高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可叹这人世间,怎么就没有一个像胡凤花那样的男人来安慰现在的胡凤花呢?

花少爷柔肠绵绵,唉声叹气的进酒吧。

因为是会员制的,所以门口都有人把着。

要说此时此刻,胡凤花没有证件可以进去。但她那模样,那气质,实在太醒目,太标致,太吓人。

她不说话站在那儿,就浑身上下一股子贵气逼人。给人的感觉也很矛盾,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是哪家的有钱小姐,还是被哪个有钱大亨给宠坏了的小情人,总之就是个有钱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天生就该呵护。

这样一个宝贝,谁敢拦?没人敢,所以她就进去了。

一进去,自然也是惊艳四座。

这哪儿来的?面生的很呐?

是哪家的闺阁小姐?刚从海外回来的?还是被哪个老男人藏在金窝里的小金丝雀跑出来了?

瞧瞧那脸蛋,那身材,真每一处能挑出错来的。

最难的是气质,很特别。

看起来很干净,但似乎骨子里透着一种浪荡。笑起来眼神里有不屑和轻蔑,但嘴角的酒窝,眼梢的风情又那么的多情妩媚。

那醒目的胸,看那沟挤的,有经验的都知道,这是真材实料,可不是硅胶盐水袋。那手感,一定很棒。

还有那小蛮腰,翘嘟嘟的桃子屁股和胀鼓鼓的大胸,越发衬得盈盈一握。

再看那两条腿,够修长,够带劲。

老天爷,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妖精?这般一个尤物,横空出世,看来今儿个这地方,非要出事不可呐。

整个酒吧里的男人都骚动起来,当然,女人也骚动。

这TM哪儿来的抢食的风骚小妖精,什么玩意。

胡凤花刚进来,还没找到地方坐,就已经有按耐不住的男人凑上去想献殷情。

可惜,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一只吃人的妖精。

“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嘛?”第一个送死,自以为是的做潇洒的英国绅士状。

还没靠近就一股子烟味冲过来,胡凤花当即皱眉。

男人抽烟不要紧,男人有烟味也不要紧,但带着一嘴的烟味往女士身边凑还当自己是情圣,就太吓人了。

“滚开,我讨厌抽烟的男人。”横眉冷对,一招必杀。

第一个横死阶下,倒地吐血。

第二个不怕死的继续上。

“小姐,一个人?”

“滚开,你太肥了,挡路。”

第二个也踉跄倒下。

不怕,还有第三个。

“小姐,你真美。”

“是,但你真丑。”

又倒下一个。

胡小姐从门口走到吧台,一路横扫,斩尽无数不怕死的男人,一路踩着尸体而来,何等威风。

她在吧台前刚一坐下,年轻英俊的酒保立刻奉上一杯鸡尾酒。

胡凤花挑了挑眉。

“那边那位先生请您的。”酒保低声温和说道,伸手一指。

吧台另一边,一位中年风度翩翩的男士优雅的点头示意。

可惜,胡小姐只是轻轻的撇嘴,啧一声,吐出两个字。

“太老。”

那边中年帅哥口吐鲜血,黯然退下。

一坐半小时,胡小姐捧着手里这杯一口也没喝过的酒,深深的感到了一种独孤求败的寂寞。

这年头英俊潇洒有钱有情识趣风流体贴温存的年轻男人都哪儿去了?难道真要让她失望不成?

果然这人世间只有一个胡凤花,可遇不可求。

花少爷明媚的忧伤了,这个自恋狂。

半个小时,死伤无数,战况惨烈,花小姐的名号就飞进了上面VIP室里。

看热闹是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一时VIP室里的大人物们也关注起外面这个小娘们来。

一看之下,心动的也不少。

极品,绝对是极品啊。

看来还是份量不够,各自掂量掂量,蠢蠢欲动。

首先站出来表现的是一位圈里出了名的二世祖,仗着兜里钱多,要去试试。

一出场,胡凤花就倒胃口了。

这主她熟啊,以前还一起混过。可惜两人风格不同,混不到一块就分了。胡凤花自恃风流潇洒,他觉得跟自己一起玩的女人多多少少还有彼此有一点感情成分的。光谈钱太没趣了,要谈谈感情,谈谈风花雪月。所以,他胡凤花虽然不是圈里出手最大方的,但却也是人人趋之若鹜。男人,要凭实力,不能总靠钱。

而眼前这位二世祖,人称少女终结者的钱少,那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傻多速。跟他的女人很多,但都把他当成提款机,没一个真情实意的。这货还号称少女终结者,最喜欢玩弄清纯小姑娘,做了许多龌龊脏事。有次还闹大了,搞了一个未成年少女,肚子都搞大了,对方报警,差点弄进去坐牢。还不是靠家里那几张钱,愣是把事情压下去。

胡凤花是顶顶看不起这种人,风月风月,那是一桩美事。竟给这些货搞脏搞臭了,给男人脸上抹黑。

现如今这货竟敢往她枪口上撞,看她不削死他。

那钱少走过来,靠着吧台把头发一甩,故作潇洒。

“美女,一个人不寂寞吗?”

他其实模样还行,但沉迷酒色,搞得人气色很差,看起来就很糟糕。还熏了很浓的古龙水,搞得高档古龙水都跟厕所空气清醒剂似的。

胡凤花忍着恶心,扯扯嘴角。

“怎么?帅哥你要陪陪我?”

一听美人搭话了,钱少心头一漾,还以为好事要成,顿时黏过去。

“美女若是肯赏光,咱们到里面去玩?”

这个急色的,八字还没一撇,就直接亮底牌。

胡凤花心里哼哼冷笑,眼神却越发妩媚,抚了抚一头大波浪卷发,风情万种的开口。

“可惜,我不喜欢跟10公分都不到的男人玩,没劲。”

乍听这话,钱少愣了一下。

旁边调酒的酒保已经忍不住,低着头嗤的笑出声。

这一声轻笑也终于让钱少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顿时满脸尴尬恼怒,可又不是在众人面前发作,只好狠狠甩手,扭头离去。

胡凤花切一声,高傲的别转头。

江湖盛传钱少兵器不利,又因为搞的太多身体受不了,现如今已经要吃药才能上。这等残废,要来何用。

钱少三分钟不到就被斩于马下,VIP里的众人也明白,这朵刺玫瑰可不是那么好摘的。不过难度越大,趣味越大,这么一搞,大家更跃跃欲试。

只是谁也不敢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都思量着等会再上,看看情况先。

而那边胡凤花又干坐了十多分钟,不耐烦起来。

里面空调开的热,她捧着酒不喝,口渴。

不得不说,胡凤花这人真不傻。别人请的酒,她是一滴也不喝,就是怕有药。安全第一么,她明白的。

所以口渴了,她就要了一瓶矿泉水,未拆封的,安全。

只可惜,她还是着了道。

现如今,矿泉水也不安全了。给她的这瓶矿泉水还是加了料,至于害她的自然是傻多速的钱少。钱少吃了鳖受了气,心里一肚子恼火。可看这样一位标致火辣的极品,心里又痒的不行。

真年头好货色越来越难碰到,这样的极品不弄来玩玩,都对不起他兜里揣着的那瓶药。

在阴暗处看着胡凤花拧开盖子喝水,钱少心里就一阵痛快。

哼哼,让你这小妞嚣张,等一下还不由着少爷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可巧这个时候,程咬金出现了。

这一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是别人,正是赵小川。

他刚赶完上一摊的酒席,把那一摊子高官都扔给秘书,自己跑出来偷闲。一进酒吧,就有人告诉他来了一个生面孔的极品,很是要得,已经斩杀了许多送死的,大家都不敢动呢。

他心想这可有意思,够辣的极品搞起来才有劲,要看看。

结果一看他就要吐血了。

这TM不是胡凤花,又是谁?

这小子怎么混这儿来了?就不怕人发现她?好大的胆子。

她来这儿干什么?钓凯子?嗬,出息哈,从他们那儿跑了,到来这种地方找男人,太出息了。

看来这渣人已经决定当个女人了,这心态可真给力。手脚也很快啊,这么快就开始找金主了。也是,就她那个出息,不靠男人养难道还靠她自己不成?

可凭什么呀。他TM还往她身上投资了三百多万呢,还有三年多的寿命。

现如今,他还没享受过,就要转手给别人,凭什么。

她是他弄出来的,就是他的。没捞够本就想自由买卖,做梦去吧。

赵小川是一本抠门生意经,吃亏绝不肯。当下二话不说,上去就逮人。

那头钱少还等着胡凤花药劲发作好上去抓人,却不了冒出个赵小川,恨的直挠墙。可赵小川这人很复杂,他不想招惹,只能恨恨。

而胡凤花也没料到赵小川竟然会蹿出来,吓了一大跳。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是我。走,跟我回去。”赵小川说的理直气壮,当仁不让,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就往自己这儿拽。

胡凤花想挣扎,可不料那钱少下的药很是厉害,下肚不到五分钟就起效。她只觉得浑身一阵酥软,一点劲也发不出。于是赵小川着一拽,她就软不溜丢的倒进他怀里。

赵小川一把扣住她的腰,抓牢。

“你,放手。”胡凤花身体软绵绵的发不出劲,但神智却很清醒。她立刻明白自己中招了,八成有人给她水里下药。

混蛋,谁干的?难道是赵小川?难怪他来的这么及时。

于是扭头瞪眼。

“你竟然给我下药?”

“下药?”赵小川一脸茫然,但很快就明白胡凤花那软不溜丢的抵抗确实不对劲。

不过下药也好,省的她发抽。

“哼,是我下的怎么着。省的你反抗,走。”他哼哼一笑,二话不说,将人抱起就走。

“放开我我,你放开,混账,赵小川你给我放开。”胡凤花又踢又打,可惜都软绵绵的,一点劲也没有。

看在别人眼里,她这简直就是打情骂俏,欲拒还迎。

旁人都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这主是赵小川家的,这下好了,正主领回去了,大家都白瞎。

第二十六章 离了虎穴又如狼窝

赵小川一开始没想怎么着胡凤花,他就想着这是花了三百多万外加许多心血寿命换了的东西,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他压根不把胡凤花当个人,捆住手脚直接扔进后座,当她是个货物。

胡凤花虽然没反抗的劲,但还有骂人的劲。这个刁蛮少爷一点也不懂该示弱的时候就该示弱,毫无反抗之力还招惹挑衅对方,注定是要吃亏的。

赵小川悠哉游哉开着车,在路上转,寻思着拿这个宝贝怎么办。

至于胡凤花的咒骂,此时此刻反倒像是夸奖。毕竟现在控制一切的是他,而捆的跟猪似的哼哼直叫的是胡少爷。

赵小川一思考,就觉着事情不对。

胡凤花从他们手里跑掉的时候,没身份没钱的,怎么几天过去,这小子穿一身光鲜亮丽的出来钓凯子了?

是,她现在一身好皮肉,拿出去卖准能卖个好价钱。愿意给这种美人当提款机的凯子爷太多了,不排除胡少爷下海捞钱,傍上了款爷。

但问题是,如果胡凤花有了主,她为什么还要出来寻花问柳?

是男人不能满足她,她是来钓女人的?

这可真有点恶心人了,这什么玩意嘛。

不过赵小川没这么傻,觉得这可能性不大。

那么就要推翻前面的假设,胡凤花应该是没主的。

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所以重归老路。那么她的钱哪儿来的?这一身可不是戴维德钱包里那几张能付得起的,还有这几天她住哪儿?

重点只有一句话,就是这宝贝投靠了谁?现在谁是她背后的支持者?

一个即会给胡凤花钱,但又不会占她便宜的人。

矛头直指一个人,那就是胡杰。

这么一想,赵小川顿时豁然开朗。

没错了,就是这位好哥哥了。

那天他和戴维德那样了胡凤花,胡杰那嘴脸,说到底,他和胡凤花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果然兄弟情深。胡杰恨胡凤花,那是因为胡凤花抢走了一切。但现在胡凤花已经失去了一切,而胡杰重新得到了一切。没有了一开始的利益之争,难保这为大哥不重拾兄弟情。

亏他刚才还想着要通知胡杰,找到胡凤花了。幸好没这么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门去,不然真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姓胡的都靠不住,还得靠自己。

掉转车头,他往自己的住所开。

开到半路又腻味了,把后座上这个宝贝留着干嘛呢?要吃要喝要用,娇滴滴什么都不会干的大少爷一个,难道自己还要跟老妈子似的伺候她去?

可给别人,又亏。花了三百多万呢,还有那些热腾腾的血液,货真价实的寿命。

左右为难,真是个令人头疼的玩意。

后座上胡凤花骂累了,躺在那儿喘气。

开了二十多分钟,赵小川的家到了。

把车停好,他拎着她上楼。

先扔在客厅地毯上,想着这玩意当初怎么对自己的,赵小川哼一声,用鞋底踩了她一脚。

刚好这脚就踩着胡少爷的腰上,要说重也不重,要说轻也不轻,这腰是她的敏感带,一踩,胡凤花就跟娃娃似的,哇呀叫了一声。

那声音别提多腻味,赵小川头皮一麻,啧一声,抚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低声咒骂几句,自顾自去倒了杯水喝。

车刚停好的时候,屋子里的中央控制系统就接收到指令开启了空调和灯。所以等人一进来,屋子里已经亮堂堂并且温暖如春。

客厅地板上铺着的那条巨大长毛地毯还是很舒服的,胡凤花扑在上面并没有受多大罪。赵小川踩的那一脚,心理伤害也远比身体伤害更大。

花少爷扑在地毯上,狞着眉哼哧哼哧生气。

她倒是想学电视电影里那些特工,被绑住了手脚时也能轻易脱身。可惜就她那点水平,折腾了半天也没用。

赵小川在吧台那边接了两个电话,聊了五六分钟之后回来一看。胡凤花已经乌龟翻身,正挣扎着坐起,靠着沙发在折腾手上捆着的领带。

她动静不大,但身上的小礼服已经被蹭的歪斜下去,露出大片白皙的胸部。

因她皮肤白,所以那原本隐藏着的瘀伤露出来的时候,着实有点触目惊心。

赵小川吓了一跳。

有点经验的男人都看得出,这瘀伤是怎么回事。他认定胡凤花背后的靠山是胡杰,但他没想到胡杰竟然会对这玩意出手。

靠啊,禁断虐恋,胡大少你玩大发了。

赵小川的想象力犹如脱缰的野狗,在草原上一路狂奔而去。

胡凤花抬头,看到他跟木桩似的杵在那儿呆呆看着自己,愣一下。顺着他的眼光低头一看,发现他是在看自己的大胸,那个气啊。

“看什么看,不要脸的狗东西。”

她一骂,赵小川总算从无边无际的想象中醒过来,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扔进沙发里。

他拽着她一只胳膊,指着那瘀伤问。

“这怎么回事?谁干的?他怎么你了?”

问这话的时候,赵小川脸上的表情是很暧昧的。他认定了这是胡杰干的,所以有种戳破人家丑事的兴奋劲。

问道这个,胡凤花脸刷一下就红了,别开头,装没听见,没看见。

真稀罕啊,她也会脸红。

赵小川都看呆了。

万没想到,她脸红起来竟然是这般好看。真犹如千树万树桃花开,粉艳艳一片,衬得那肤色更白,更润,更柔。

这美女最佳欣赏时段是什么?美女哭,美女笑,美女羞答答。美女怎么着都好看,哪怕是撒泼骂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仇人眼里也能出貂蝉。

赵小川真觉得,胡凤花很好看。

眼前这张脸和记忆中胡凤花的脸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更柔和一些。他以前就没觉得胡凤花原来能这么好看,但现在一想,自己能这么长时间忍受这少爷的折磨,跟他长得好看可能也有一定关系,不仅仅是因为利益。

人就是这么犯贱,尤其是男人,绝对的视觉动物。对赏心悦目的人,无论男女,忍耐的底线就会放宽,而纵容的上限也会无限拔高。

原来如此。

赵小川恍然大悟。

她这么好看,而自己因为她的好看忍受了那么久,吃了许多苦。现如今,她落在了他的手里,怎么着他也该讨点便宜才是。

他可是从来不吃亏的生意人。

想到这儿,赵小川抿了抿嘴唇,二话不说就扒胡凤花的衣服。

胡凤花呆了,跟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蹭就跳起来,反抗。

“你要干什么?赵小川,你疯了。”

对了,是药,她被下药了。

所以这是不正常的反应,而不是她犯贱。

找到了理由,她心里就好受多了。

胡凤花从来不是三贞九烈之徒,明白自己已经开始被药物控制,也就不费力去反抗药物。她被人下了药,赵小川也不会放过她,事情已经这样了,与其不切实际的去制止,不如引导到比较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去,比较实际。

所以她一边喘息一边开口。

“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第二十七章 我岂是好惹的

满足之后,赵小川心里简直要爱死胡凤花了。往日里横看不顺眼,竖看不对味的草包货,此时此刻就成了个小甜心大宝贝。

搂着她啪啪亲两口,差点没抹她一脸的口水沫。

胡凤花恼恨在心头,可身体软的不行,一时还提不起力气,要不然,非得让这狗东西好看。

吃了亏的胡少爷这会可乖多了,耷拉着眼皮子咕噜咕噜转几下眼珠,决定力取不行,还是智取为上。

那头赵小川拔出去,腻味的触感让胡凤花低低咒骂一句。

似乎感应到她的懊恼,赵小川还意犹未尽的不怀好意的凑到她耳边,恶心兮兮的加了一句。

“花,你好紧。”

胡凤花头皮一麻,恨不得伸手掐死这货。

但她竟然熬住了,鼻子里哼哼几声,低声哀求。

“好疼,你给我放开吧。”

说着,把那还捆着的手举了举。

赵小川顿时心疼,哎哟喂,瞧这事弄得,手腕都红一圈了,那细皮嫩肉的,多可惜。

“好好。我给你解开,可有一点,你别打人。”他还是有点防着这主。

瞧她给戴维德那一下子,多狠的心,多辣的手。

胡凤花哼哼。

“你以为我还有那力气,快点,好疼。”

这末尾一个疼字,带着拖音,一下就把赵小川的心给拖软了。

他伸手给她解开领带,可怜那一条400美金的真丝领带,这会就跟烂稻草似的给扔在低下,独自抽泣。

松绑了,胡凤花没闹,银鱼似的身子微微蜷缩,跟小兽似的弓着背抚自己的手腕,脸上带着委屈的神色。

她这般模样,赵小川就觉得自己特不是人,怎么好意思折腾这样一位弱女子。

男人就这样,一旦爽过了,那心软的就跟豆腐似的。要爽的时候,那心就跟刀子一般硬了。

他和颜悦色,讨好似的凑过去。

“疼?我帮你揉揉?”

谁稀罕他这鳄鱼的眼泪,豺狼的柔情。胡凤花暗自翻个白眼,但脑袋还是耷拉着,语气柔柔的说。

“我渴。”

“我给你倒水去。”赵小川二话不说,跳起来就去伺候。

瞥着这主光着屁股屁颠屁颠的出去,胡凤花磨着牙,心里的坏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让你丫这样那样我,你等着瞧,此仇不报,我TM就跟你姓。

她挣扎着起来,浑身上下就跟被压路机碾过似的,筋骨寸断,酥软无力。但这无力和一开始的已经不同,那时候是有劲发不出,现在是酸软。看来药劲已经过去了,身体虽然又酸又疼,但力量却在不断的冒出来。

赵小川在外面捣腾,先从冰箱里摸了一瓶冰水,刚拿起就放下。那里面是娇滴滴的美娇娘,怎么能喝冰的,女孩子不能喝冰的。弄了个水杯,仔仔细细洗了洗,倒了一杯热水。自己尝了尝,觉得烫,又掺上凉的,仔细兑成温水,这才小心翼翼端着进来。

这时候胡凤花已经靠着枕头侧躺着,拥着薄被,脸朝里侧着,阴影笼罩,闭着眼颦着眉抿着嘴,披头散发的她看起来着实有点可怜相。

赵小川柔情勃发,坐在床沿献宝似的把水杯凑过去。

“来,喝水吧,温的,不烫也不凉。”

胡凤花眼睫毛颤抖一下,呼啦睁开眼,就跟蝴蝶翅膀煽动似的。那又软又长又卷的睫毛呼呼拂过赵小川心,弄得他痒痒的。

纤腰一拧,玉臂一伸,青葱似的手指伸过来,接过水杯。

那手指如同羽毛,拂过他的手,赵小川抖了抖。

胡凤花真有点渴了,咕咚咕咚一口气喝的底朝天。

她一喝完,赵小川就很狗腿的伸手过去接杯子。胡凤花当然也很熟络的把杯子往他手里一塞,理所当然的被伺候。

塞杯子的时候,她不小心瞥见赵小川,登时就瞪大了眼。

赵小川不解,顺着她眼光往下一看,有那么一点害臊了。

原来他不知不觉又起了反应。

“你TM。。。。。。”胡凤花张口就骂,好险半道拦住,但那一脸的鄙夷和愤怒已经泼了出去。

好在赵小川只是讪讪一笑,抓过个靠垫挡住。

他现在已经是狗腿附体,奴性爆发,全心全意的讨好这位胡小姐。

见他没反应,胡凤花就哼一声,拥了拥被子,把自己裹的更严实一下,然后开口命令。

“我饿了,去弄点吃的来。”

“好,你想吃什么?可惜我这儿不大开火,也做不出什么来。要不我给你弄点三明治?加你最喜欢吃的那种火腿片,鸡蛋要不要?”赵小川立刻殷情询问。

要说他也挺能耐的,虽然不似周秦那么会下厨,但捣腾点吃的不在话下。

“嗯。”花少爷很矜持的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你等着,马上就好。”赵小川立刻兴高采烈的光着屁股跑出去干活,美的那样,就跟得了赏的狗奴才似的。

赵小川在厨房里捣腾,想着给里面那个宝贝弄吃的。土司要烤的热乎乎香喷喷的,要焦一点脆一点。蛋要煎的六分熟,胡凤花喜欢溏心的。还有火腿片,要薄,用黄油煎,香。还要加片脆脆的腌黄瓜,开胃,不腻。

忙的哟,热火朝天。

想来也可笑,这位上市公司投资老总,光着屁股美滋滋的在厨房里忙活,多可乐。

而卧室里的胡凤花也没闲着,她左揉揉右捏捏,舒展筋骨。还翻出赵小川的干净衣服擦身体,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眼睛也没闲着,到处搜索可以用的资源。最终,她选定了最老套但最牢靠的水晶台灯,沉甸甸的捏在手里,够重,够硬。

那头赵小川做好了三明治,还肉麻兮兮的切了两个小番茄摆成个桃心,在盘子里码好,喊一声。

“花,做好了,要给你端进来不?”

胡凤花冷笑一声,娇滴滴开口。

“你过来一下,给我找点穿的。”

“哎哟,干嘛要找穿的?你不穿比穿着好看多了。啊哈哈哈哈。”狗奴才立刻屁颠屁颠进来,一边进来一边嘴里还找便宜。

结果一进来,咦,人呢。

人在后面呢。

胡凤花就躲在门后面,等他兴冲冲一进来,立马抡起手里的水晶台灯,毫不客气的往他后脑勺上招呼。

她心狠手辣,嗙一下,赵小川就两眼发黑,往前扑倒。

可惜这次她心够狠,手也够辣,但劲不够。赵小川扑倒了,但人没晕。

“胡凤花,你干嘛?”捂着后脑勺咒骂暴喝,挣扎着要起来。

哪里会给他机会,花少爷扑上去,一屁股坐在他腰上,抡起台灯再给他来一下。这下,赵小川立刻歇菜。

但也不知是他脑壳硬还是这台灯的水晶偷工减料,竟然没流血没破脑壳。

胡凤花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他一时没反应急忙用地上那条烂稻草领带把他手反绑住。这可真是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报还一报。

欺负花少爷那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利息相当高昂。

捆住手不算,胡凤花为了以防万一还捆住他的脚。捆脚的时候赵小川这命硬的竟然醒过来了,瞪大眼顿时喝骂。

“胡凤花,你敢。好你个东西,枉费我对你这么好。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胡凤花切一声,扯过他的袜子和小裤裤揉成一团不由分说塞进他嘴里。

赵小川脸涨得通红,嘴里塞着裤裤和袜子,呜呜呜乱叫,双腿乱蹬,整个跟拉上了岸的鱼似的乱跳。

他翻过身来,颠个不停。

胡凤花拍着手瞥了一眼,从鼻子里哼一声,抬起脚就往他腰下狠狠踩一脚。

“让你硬,让你硬。”她一边踩还一边狠狠咒骂。

可怜赵小川的好兄弟,刚精神一点,立刻惨遭爆打。那地方那么脆弱,疼的赵小川整个躬起来,跟虾子似的,眼泪都冒出来。

踩了两三脚,胡凤花稍微消气了点,不理会呜呜呜也不知咒骂些什么的赵小川,自顾自拉开他的衣柜找了一身自己能穿的衣服。

赵小川到底财大气粗,衬衫比周秦的多,质量也好,可胡凤花总觉得膈应,不如周秦的干净。

看着她穿自己的衬衫,赵小川一边弓着身子流泪一边却还是觉得她漂亮。果然蛇蝎美人,越美心越毒。可这火辣辣的黑寡妇就这么招人。

这该死的东西,他绝不会放过她的。

他也不想想,现在谁为刀俎谁为鱼肉?他还有什么资格不放过人家?胡凤花还不放过他呢。

果然,花少爷穿戴停当之后,就摸着下巴跟看死猪似的上下打量他。

赵小川是知道胡凤花的脾气的,记仇,心狠,刁钻,特能折腾人。

如今自己落在这渣人手里,可怎么得了?此一番怕是不得不脱层皮咯。

但他万万没想到,胡凤花可不止要他脱层皮。

她哼哼的不怀好意的冷笑一声,转身出去。

赵小川不知道她想干嘛,一时也不挣扎了,心里忐忑不安。

不一会这渣人就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酒瓶。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88年的拉菲,自己放在吧台上的,刚喝了半瓶。这会空了,肯定是这渣人给到了,这个败家玩意。

不过她拿着这酒瓶干嘛?嫌台灯砸他脑袋不给力,要换个武器?

花少爷掂掂手里的瓶子,狞笑着蹲下身,伸手拍拍赵小川的脸。

“小川,你说咱们做人是不是要公平行事。”

赵小川瞪她。

你想干嘛?

“别瞪我呀,你说我想干嘛?我啊,就要一个公平。”

公平?什么公平?

“嘿嘿,你看,你插了我一回,怎么着我也该插你一回,是吧?”胡凤花咧嘴一笑,特开心,特灿烂。

插@我?你有那玩意么?等一下,你这混蛋,你该不会是。。。。。。。

赵小川瞪大眼,冷汗顿时从额头冒出来,呜呜呜的整个人往后退。

胡凤花哈哈大笑。

“哎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你看我都还没说,你就明白了。别怕别怕,你知道的啦,这方面我很有经验的,我一定让你爽到。”

信她有鬼,赵小川头皮发麻,大力挣扎起来。

要说女人到底没男人劲大,赵小川又死命挣扎,一时胡凤花还真奈何他不得。可胡凤花那是什么人?她哼一声,抡起酒瓶子就往赵小川腰腹上狠狠一砸。

赵小川闷哼一声,痛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无法动弹。

“这才乖啦,来,让少爷我好好疼爱你。别怕,当初戴维也不肯,后来还不是爽到了。我的技术,包君满意。啊哈哈哈哈。”她洋洋得意,一脚踢翻赵小川,踩着他的屁股说道。

什么?戴维德也。。。。。。赵小川眯着眼听她炫耀。

感觉到冰冷的瓶子沿着自己屁股蛋滑动,他吓的整个人都僵硬了。

你敢!胡凤花你敢!

他呜呜呜乱叫。

胡凤花真是心有灵犀,哼哼一笑,扳开他的屁股蛋子说道。

“你猜我敢不敢?你猜啊!”

她敢不敢?这渣人当然敢。

所以赵小川就遭殃了。

事毕,这渣人还把那瓶子就留在赵小川屁股上,拍拍他的屁股蛋子,低头凑到他耳边补上一句。

“小川,你也挺紧的。”

赵小川那个羞愤啊,脸涨得通红,恨不得一头撞死去。

胡凤花,你等着,你等着。老子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可惜罪魁祸首不以为然,哈哈一笑,拍拍手自顾自起身。她还意犹未尽,踢了赵小川屁股几脚,这才哼着小曲出去。

路过开放式厨房的时候看到了摆在餐台上的那个三明治,这渣人端起来嗅了嗅,点点头,决定带走。

她还顺手带走了赵小川的车钥匙,端着那个三明治开门,下楼。

上车,拿起那个香喷喷的三明治狠狠咬一口,嗯,溏心蛋甜甜的,火腿片咸咸的,还有脆脆的腌黄瓜,香喷喷的土司,好吃极了。

看到赵小川特意摆的那个番茄桃心,她不以为然的切一声,捏起来顺着车窗扔出去,砸个稀巴烂。

吃着三明治,胡凤花发动汽车,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拜拜了,赵小川,好好享受你的初 夜。

第二十八章 好哥哥胡杰

话说花少爷开着赵小川的车,在马路上晃悠了半圈,吃饱喝足之后,开始反省。她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做的有点过火了,倒不是说那样了赵小川有什么不对,主要是现在她人单势薄,恐有不妙。

赵小川蒙此大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得赶紧的想个法子保护自己才是,怎么保护自己呢?哎,当然是找一个靠山。而这靠山该找谁呢?

哼哼,胡凤花咧嘴一笑,想到了一个人。

于是掉转车头,呼啦啦开去。

她想到了谁呢?毫无疑问,当然是倒霉的哥哥,胡杰。

胡杰为了方便办公,就在胡氏航运后面的大楼里买了一个单元,作为休息的临时住所。他和胡凤花的品味大不同。花少爷最喜欢大别墅,带游泳池的,在半山腰上。最好有十七八个卧室,还要带游戏室,吧台,迪厅。闲得无聊的时候就可以开PARTY,人多热闹。

胡杰顶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地方大。他喜欢那种规整的套房,安安静静的让他可以工作可以休息。即便是锻炼身体,胡大少也喜欢穿上慢跑鞋去公园跑步,呼吸新鲜空气,有益身心。胡凤花以前总嘲笑他年纪不大,心态却已经是个老头子。胡杰则讥讽她小心早衰,保重肾脏。两兄弟生活作风完全不一样。

胡杰买的那个屋子是个高档精英式公寓,实行酒店式管理。胡大少的房间在28楼,不大,才一百多平米,也就属于中档。胡杰不喜欢张扬,觉得适用就好。

胡凤花把车开到停车场,管理员一见这么高档的车子哪里敢拦。她也不客气,直接就停在胡杰买的车位上。

下了车,穿着她那身不伦不类的衣服,扭着屁股朝电梯走去。

刚才坐着还好,这一下来走动,花少爷深刻感受到身体里一阵阵的钝痛。

这杀千刀的赵小川,当她是橡皮做的咩,使那么大劲干什么?早知道这么难受,她真该多爆他几次菊,让他也好好矜持矜持。

好在不用走楼梯,不然28楼,爬断她的脚先不说,那要命的地方也够折腾她死去活来的。

找到2808,胡凤花伸手倚着门,颦着眉不耐烦的按门铃。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此时此刻,胡杰正在洗澡。

大半夜的为什么要洗澡呢?因为他也刚刚办完事。

前头不是说道胡大少看上了一个知性美人,结果衰的跟吸血鬼似的他不但没泡的美人归,还被美人误认为肾亏,糗大发了。

大丈夫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胡大少休整一番之后发挥其熟男魅力,终于将那知性美人弄到手,今儿个花前月下,水到渠成,终于拿下。

两人正在他的金屋里春宵一刻,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满身是汗的胡大少就去冲澡。

这时候就剩下那一位知性美人正穿着胡大少的睡袍,在屋子里闲晃。

听到门铃,美人愣一下。

要说知性美人就是不一样,换一个冒冒失失的可能就跑去开门,可她不,掉转头去浴室,伸手敲了敲。

“怎么了?想要一起?”胡大少暧昧的轻笑一声,调侃。

美人嫣然一笑。

“有人按门铃,我开不方便。”

胡大少了然,把水关了,扯过毛巾随便擦了擦,然后用浴巾裹在腰上,湿漉漉的出来。

他身材高挑匀称,洗白白后香喷喷美男出浴。

知性美人也不客气,咧嘴一笑,就在他屁股上拍一记。

胡大少也笑笑,伸手捏捏美人的脸。

这两人打情骂俏的,黏糊了一会才分开。

那头胡凤花已经等得快冒烟,心想该不是胡杰在里面被谋杀了,死人一条所以叫不应,要不要报警。她咒他死呢。

胡大少很有警惕心,不开门先按了摄像头。

一看愣一下,胡凤花?她来干什么?

胡凤花见按门铃不顶事,就开始砸门,砰砰砰,一点也不怕扰民。

胡杰知道她是个横大胆,皱了皱眉,卡啦一声开门。

门一开,胡凤花就老实不客气的一把撩开他,大刺刺跨步进来,嘴里还嚷嚷个不停。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正想着要不要给你报警。可惜你命挺硬的,看来是舍不得胡家大好的财产。哟,在洗澡啊。大半夜的卖肉,嗯,还不错,挺有看头。要不要小费?可惜我没带钱。”

一看到里面杵着的知性美人,这主就狼性大发,吹了个轻佻的口哨,了然。她漾开嘴角,笑的一脸暧昧的回头,挑着眉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胡杰厌恶的啧一声,撂上门没好气的质问。

“你来干什么?”

胡凤花不以为然的扯扯嘴角,原话反问。

“你说我来干什么?”

胡杰怔一下,皱眉,不语。

那边知性美人乍瞧见进来的是这么一个长得一脸攻击性的标致大美人,心里就那么咯噔一下,警铃大作。

这大美人长的太有攻击性了,那脸蛋,那身材,那风情,整个就是红颜祸水的最佳代言人。

不仅仅是好看标致,还有那么一种很特别的味道。特别到连那原本应该很讨人厌的流里流气的表情和言语,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挑逗和勾引。就像个浪荡贵公子似的,眼带桃花,嘴角含情,语气都带着磁性。

这哪儿来的妖精?大半夜的要干嘛?

乍冒出这么个妖精来已经够吓人的,更何况那两人还打哑谜,还眉来眼去。

这是怎么回事?

知性美人看向胡杰,胡杰也正抬眼看她,一脸抱歉的走过来。

“对不起,我这边。。。。。。”

了然,但心里有点小受伤,不过并不表露在脸上。这样一个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学识有学识,要能力有能力,要家世有家世,要钱财有钱财,要情趣有情趣的十佳好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聪明的女人不会让男人为难,知情识趣才是抓住男人最好的武器。

于是美人嫣然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抚了抚。

“我明白的,没事,你处理好了再来找我,我等你。”

“不是你想得那样,不过,还是对不起。我送你回去。”胡杰苦笑,回握她的手。

“我理解。”美人笑的一脸大方,知书达理。

“谢谢。”胡杰由衷感谢对方的理解。

美人松开手,转身去换衣服。

胡杰回头看看胡凤花,也转身,去衣帽间换装。

胡凤花跟过去。

“出去。”胡杰一把将她推到门外,嘭的关上门。

“德性,看一下又不会死,再说你以为我喜欢看啊。看了二十多年,我早看腻了。”胡凤花切一声,一把推开门,大刺刺倚在门边。

胡杰已经换上了裤子,回头瞪他一眼。

“你来干什么?我警告你,别给我惹事。”

“不行,已经惹了。”胡凤花撩撩刘海。

“什么?你惹了什么事?”衬衫穿到一半,胡杰停住。

“我碰到赵小川了。”胡凤花朝天翻个白眼。

“赵小川?你惹他干嘛?”胡杰顿时提高声音,喝问。

胡凤花别转头,一挑眉。

“什么叫我惹他干嘛?是他惹我好不好,受害者是我哎。”

“你还受害者?你能受什么害。说,你到底怎么惹他了?我可告诉你,你惹的烂摊子,我不会给你收拾的。”

听了这话,花少爷心里特窝火。这什么意思?赖她惹赵小川?有没有搞错,谁惹谁啊。

她蹭一下站直,大步走到胡杰面前,伸手一把将他脸扳过来,然后刺啦撕开自己的衣襟,伸手一指。

“你自己看,看他怎么惹的我。啊,你看清楚了。”

胡杰顿时瞪大眼。

她撕的劲大,一下前襟都开了,白花花的胸脯整个露出来,那一摊狼藉满园春色就全漾出来。

原本周秦那一茬就已经搞得很不堪,现在又经过赵小川的手,那胸简直不能看了。

咬的,抓的,捏的,各种痕迹,无声的述说着重重暴行。

胡杰眉头皱紧,一把抓过她的胳膊,质问。

“怎么搞得?赵小川干的?”

“除了他还能是谁?难道是你啊?”胡凤花翻个眼皮,面不改色撒大谎。

胡杰瞪她一眼。

“别胡说八道。”

他这头抓着她的胳膊,看着她的大胸,皱着眉,紧着脸,这幅模样好死不死正好落在穿好了衣服过来找他的知性美人眼里。

这一看,哟喝,她还没走呢,这第二摊就迫不及待开始了?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真理啊。

看这人模狗样的少爷,也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她咳嗽一声,微微别开头,避嫌。

胡杰抬起头,看到她,皱着眉哼一声松开胡凤花的衣襟。他心里惦记着赵小川干的好事,一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等着我回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胡杰伸手指指胡凤花,命令道。

胡凤花掳了掳头发,随手一甩,懒洋洋拉了拉衣襟,勉强遮住身体。

“去吧去吧,忙完你的好事先。”

胡杰瞪她一眼,穿上外套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回头。

“不许乱跑,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待着,老老实实等我回来。”

“我还能跑哪儿去?”胡凤花两手一摊,语气无奈。结果她一放开,那衣襟就又哗啦开,露出白花花的大胸,闪瞎狗眼。

胡杰恼恨的皱眉,推着知性美人往外走。

知性美人看看他,再偷偷瞥了一眼衣帽间里的胡凤花,心里着实猜不透这两人的关系。

不过猜不透不要紧,男人和女人还不就那点事。这一位标致的大美人是胡大少的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该怎么才能干掉这位。

知性美人已经在心里暗自把胡凤花列为头号劲敌。

要知道这年头恩爱甜蜜并不可怕,据科学研究说,恋爱的感觉说穿了其实就是大脑分泌的多巴胺。这种激素一般只能维持最多六周,六周之后,热恋就会进入冷却期,往后逐步下降。大多数长久维系男女关系的是感情,而不是激情。

如果这位标致大美人是胡杰的一个小亲亲小甜蜜,那就不足为惧。等时间一长,再甜蜜的小亲亲也会变味。到时候自然就淡了,断了。

可偏偏眼前这个标致大美人她不是胡杰的甜蜜小亲亲,她看起来像是胡杰想丢掉又丢不掉的爱恨情仇。

这就要了亲命了。

男女之间最怕什么?最怕爱恨纠葛。

甜甜蜜蜜激情四溢,那是日剧,一路惊险刺激十一集就完。恩恩爱爱细水长流那是国产剧,四五十集白头偕老,一辈子就完了。

爱恨纠葛那就是美剧,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完结。时不时会断档,时不时要停博,可扒拉着你的心,怎么也忘不了。等那个人又来了,这剧就轰轰烈烈又一季。人走了,就是牵肠挂肚又一年。丢不掉,断不了,纠缠一生,至死方休。

这是顶顶要命的。

看胡杰对她,又嫌弃,又紧张,又恼恨,又兴奋的劲,就知道这事好不了。

所幸爱恨纠葛都不会有好结果,可是这爱恨纠葛就是一根拔不掉的刺,头疼咧。

胡杰哪里知道身边这位刚跟自己发生了关系的知性美人已经发散性思维,从这个店发散到了全宇宙。

他心里就惦记着屋子里那个会行走的定时炸弹,没人看着谁知道她会不会又惹事。

说真的,他真后悔死了。为什么要把胡凤花给弄活过来,活就活吧,为什么要不一样,不一样就不一样吧,为什么变成了这么一个招灾惹祸的妖精。

赵小川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就算TM男人好冲动,就算TM要报仇,也不必搞上胡凤花吧。

说到底,这玩意是他胡杰的弟弟呀。也不能真把他当女人用,好吧,她现在确实是个女人了,可也不是那回事。

行,男人冲动起来不是人,是野兽。可真TM野兽也不能这么搞,搞成那样,有病。

好了,现在他搞了他胡杰的弟弟,哦不,妹妹,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不负责吧。

可负责又TM算什么。

头疼咧。

先不管这茬吧,还是先管好那个定时炸弹。

胡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脸色越发凝重。

他真的真的觉得,自己当胡凤花的哥哥,那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第二十九章 和好如初

胡杰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胡凤花正如他所预料的,那就是个会走动的定时炸弹,那上面的钟表还是抽风的。

他一走,在屋子里的胡凤花就又起了幺蛾子。

胡杰走后,胡凤花就在浴室里洗了个澡。因为是个男人性子,不像女人洗澡那么磨蹭,冲一下就了事。洗完澡她就郁闷了,没衣服可换。难道再穿上赵小川那儿搜刮来的一身?又嫌弃。想打个电话让胡杰帮忙带点衣服来,又怕打搅了那对鸳鸯的好事。

嗬,她还有这怜香惜玉的心。

思来想去,她记起来自己留在饭店里的衣物钱财。

今昔不同往日,大少爷也缺钱呐。一分一厘都不能浪费,得,不如先去拿东西然后再回来。这自力更生的日子不好过,打这起,胡少爷决定外面的风雨还是留给胡杰去抗吧。大哥得了胡家全部的财产,总该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意思意思嘛。

有了主意,她就行动。

胡杰的品味比赵小川还不合她的胃口,也没心思在折腾一身标新立异的装束,她套了件浴袍就下去,跳上车脚踩油门,冲出停车场。

停车场的保安都看傻眼了,太彪悍了,这妞。奇装异服不说,这开车的劲头,老爷们也不是对手。哪儿来的姑奶奶啊,哪个吃得消。

是哦,哪个吃得消咱们的胡少爷。

胡凤花一路飙车到饭店,把车往门口一停,泊车小弟就上来服务。

翻箱倒柜找了张钞票塞到小弟手里,这位身穿浴袍的大美人就袅袅婷婷扭着屁股下了车。

她还光着脚丫子,白生生的踩在红地毯上,刺眼极了。

泊车小弟也看傻眼,见过奔放的,没见过这么奔放的。这位从哪儿来的啊?床上?还是浴室?总之都不是让人能有纯洁联想的地方。

胡凤花脸皮堪比城墙,全世界人都羞愤欲死了她还能活的坦然。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敢穿着浴袍走的潇洒。更何况她心里还惦记着房间里那一万多块钱呢,真难得,让胡少爷脑子里有金钱的观念,可见这一阵的生活她到底也是怕的,心里没底。

她出场太彪悍,模样又太招眼,一亮相就惊艳四座,想不看见都难。周秦这会就在大堂里蹲点守候,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似的。

胡凤花一亮相,就闪瞎他狗眼,等的那一肚子火蹭的就给撩起来。

他刷刷几步上前,一把就拽住她的胳膊。

“胡凤花!”

花少爷嘴角一撩,啧一声。未曾开言,脸上就已经表情丰富,综合起来就是不屑一顾,看狗屎似的。

“你哪儿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周秦脸色也不好看,瞪着她质问。

他自己未察觉,旁人早已洞察,一个个都露出了然的表情。那表情,那语气,那问话,十足十的吃醋男人相。大半夜的上演一场好戏,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周秦摆出一脸凶相,可胡凤花也不是吃素吓大的。眉一挑,嘴一撇,鼻子里哼哼两声,开口。

“你管不着。”

一口气堵得周秦脸都红了,是,他还真管不着。

“找我干嘛?有钱还我了?”胡凤花还火上浇油,嘲讽道。

群众一听钱,都双眼一亮。这里头还有钱啊,复杂咯。

说道钱,周秦总算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强压下心头的愤懑,抓着她的手也略微松了松。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不吵架?那还钱?没钱?那你来干嘛?寻我开心?别介,大半夜的让人误会可不好。撒手吧,周先生,咱们俩早就没关系了。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是小鸡肚肠的恶毒鬼。我可高攀不上你,求求你饶了我吧。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一刀两断。哦,对了,钱还是要还的。这年头,什么男人朋友都不可靠,还是钱最可靠。”胡凤花越说越来劲。

周秦看着他,眉头皱拢,使劲深呼吸几下,任她对自己冷嘲热讽。

等她说的自己也没劲了,闭嘴了。他才一把将她拽到怀里,紧紧抱住。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花。”在她耳边,他道歉。

这一抱,却就跟捅了胡凤花的马蜂窝,她就癫狂起来,又踢又打,破口大骂,泼妇上身。

“放开我,你TM撒手,给老子撒手。好你个姓周的,把我赶出去,回头以为道个歉就能了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子跟你完了,完了。我TM瞎了眼才跟你交朋友,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跟赵小川他们就是一路货。你放手,放手!”

她连跳带打还骂,跟疯狗似的。但正所谓人长的好看,连撒野发疯都别有风情。就如同摇摆在狂风暴雨中的野玫瑰,火辣辣的激情四射,太鲜活了。

周秦也不辩解,任她疯,就死死的抱着。

他知道的,胡凤花脾气大,但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让她痛快了就好。

且她现在到底是个女人身板,再撒野那力气也别不过大老爷们,他抱着不撒手,她也挣脱不出去。

只是周秦原本是蛮纯洁的抱着,被她这么一颠,给颠得有点变味起来。

胡少爷刚洗的香喷喷的,又穿着浴袍,动作一大这浴袍就撒开了领子,肉香喷薄而出,白花花的可腻人了。不过更腻人的是那白花花底子上的各种淤痕,有眼熟的也有眼生的。发散联系一下,不难想出花少爷今天过了一个什么样激情四射的夜晚。

他心里腻味极了,说不出恼恨还是心疼,或者嫉妒,总之难受。这难受劲没处发,只好死死的抱着她,越抱越紧。

这窒息的拥抱掐的胡凤花气都快喘不过来,可人难受吧心里却高兴。

高兴吧,她又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这周秦真是她的克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她是一点也不好,可她就是放不下他。

可见这人与人之间就是注定的,一物降一物。

渐渐的,她就不颠不骂了,翻着白眼用手推周秦。

“松开,你要掐死我是不是。”

周秦这才稍微松开一点。

她喘一口气,歇一会。

知道她劲过去了,周秦这才开口。

“花,跟我回去吧。”

“回去?做梦。你那破屋有什么好?你养得起我?你脾气那么臭,过几天再把我赶出来,我岂不是犯贱。”她头一撇,冷哼。

“这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别介,你周秦怎么可能会错,你可是。。。。。。”

胡凤花得理不饶人,蹬鼻子上脸还不歇,周秦伸手一把捂住她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花,差不多就可以了。是男人就别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跟娘们似的。”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他脸一沉,微怒。

被人说娘们,胡凤花不由气虚又恼恨。其实花少爷自己也知道刚才挺没品的,要真不鸟这姓周的,给丫几个耳刮子狠狠踹几脚才对,啰嗦个屁。可她这不是放不下嘛,其实周秦窜过来拽住她胳膊的时候,她的心就砰砰跳个不停,满脑子想的不是愤怒而是喜悦。

真贱,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这破男人有什么好?难道变成女人了,连审美和性取向都变了?太丢脸了,不就是被他破了身嘛,她还真三从四德起来了?见鬼。

看着花少爷脸上阴晴不定,周秦还以为自己又说重了,急忙脸色一缓,柔情攻击。

“花,回去吧。我今天都找了你一天了,不知道多担心。你。。。。。。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你就不能安分点?”才柔情了半句,他就又开始挑刺。

胡凤花恼恨的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走。

她怎么样了?她哪里不安分了?是赵小川那个烂货招惹她,这也能怪她?

周秦追上去,抓住她。

“花,你别这样,我不说了还不行。”

胡凤花一把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健步如飞。

“花。”周秦也紧追不舍。

这一对就这么一路追进电梯里去了。

群众看完这一出闹剧,纷纷摇头。痴男怨女,贱男贱女,什么玩意。小年轻就是这样,好好的日子不过,就喜欢这么瞎折腾,情啊爱啊,都是放屁。一天到晚吵吵闹闹,前脚打的不可开交恨不得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永世不见,后脚就黏黏呼呼拉拉扯扯勾勾搭搭的双宿双飞,真是吃饱了撑得。

自打见到了周秦,胡凤花心里的天平就整个倾斜过去了。她扭头走那是要去自己房间里把东西收拾一下,周秦也不是傻瓜,跟这少爷相处那么多年了,她脸上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代表着什么自然也是清楚的。

只是花少爷的余怒还未消,少不得要拿些腔调。周秦呢,本来就抱着补偿的心思,自然也就对她百依百顺。

这主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开始哈欠连天,可怜见的,她今晚上真累惨了。剩下的打包事项自然是周秦负责完成,拎着包扶着着睡美人下楼去退房交钱。

这一天不到花少爷包里那点钱就去了一半,把穷小子周秦给心疼的不行,连连摇头。

花少爷就靠在大堂沙发上管自己打瞌睡,那头周秦还忙着出去叫车。

她明明手里就拽着赵小川的车钥匙,可就是不说,眯着眼打量他大半夜站在寒风里等车。心里哼哼痛快冷笑,该,让你丫也尝尝这滋味。

好容易周秦打着车了,麻烦师傅等着,他进去把那尊大菩萨给请出来。

而咱们拿乔作腔的花少爷自然是海棠春睡,整个靠在他怀里跟走太空步似的飘出来。被作的有点受不了的周秦暗自叹口气,索性给她来个公主抱,直接送佛送到西。

这就正好趁了她的心,顺势就把两条胳膊绕上他脖子,整个贴上去,跟懒猫似的窝到怀里。

她这头就顾着折腾周秦,把那还在路上的好哥哥胡杰给忘的一干二净。说到底,花少爷就是个自私鬼,没心没肺的货。

这天底下的事那可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恩爱情深发浪发嗲的一幕不幸正好给路过的戴维德瞧见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欸,还就这么巧。

前一阵后脑勺开了大包的戴少爷如今养好了伤正憋的不行,一群狐朋狗友就撺掇着要给他找个小雏破身去霉运。

这一伙妖魔鬼怪呼朋唤友的正好路过,恰巧就看见大马路对过那瞎狗眼公主抱的一对。旁人是看个热闹,吹口哨起哄。戴维德定睛一瞧,那心头的火就轰的一声着了。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是胡凤花这妖精大半夜在作祟,瞧瞧,勾搭上新男人了。

可惜就弄个出租车伺候,真是丢脸丢份。

胡凤花啊胡凤花,你是越混越回去了。哥们几个好车好房好菜好饭的伺候你,你不乐意,原来就看上这么个穷鬼来着。

行,你有种,你给哥们后脑勺开瓢,老子一定好好回报你。

虽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吃过亏了的戴维德这回也学乖了。胡凤花压根就不是他们原先想象中那么傻,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不好对付。不能明刀明枪的来,得暗算她。最好把她卖了还让她给你数钱,那才痛快。

浴室今晚上的小雏他也没兴趣了,去霉运哪有胡少爷的身子给力。

今儿个他要来一个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把几个狐朋狗友赶下车,戴少爷掉转头,跟上出租车。

跟到一半手机响了,他抓过一看,是赵小川。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

按下接听键凑到耳边。

“咋了?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赵小川沉重的呼吸声,跟跑了五公里拉练似的,好半晌才传来话语。

“你不是也没睡。”

戴维德盯着前面的出租车哼笑一声。

“我这不是有节目嘛。”

那头赵小川也哼笑,呼哧呼哧的喘气。

“还是你有福。”语气酸溜溜的,一股子怨气冲天。

戴维德搞不清他这唱得是哪出,又因为正盯梢跟踪就没心思去猜,不耐烦起来。

“找我什么事?有屁快放,别耽误我找乐子。”

“还找什么乐子,出大事了。”赵小川却还卖关子,危言耸听。

戴维德啧一声,跟着出租车转向。

“要说就说,别咋呼。你要是不说,我可挂电话了。”

赵小川那头哼哼冷笑几声,笑到一半又咝咝叫了两声,听着很是奇怪。

“你怎么了?被人打了?谁这么不开眼?”他忍不住问。

“被人打?何止。算了,这事说不清楚。你完了事就赶紧到我这边来一趟。”

“干嘛?”

“干嘛?有事。来就是了。”

“好好好,我完事就过来。”戴维德挂了电话,继续跟上。

七拐八弯跟到周秦住的那老城区,把车停在暗处,他就跟潜伏在黑暗中的魔鬼似看着周秦抱着胡凤花下车,上楼,进屋,关门。

原来胡凤花就躲在这儿啊,哼哼,花少爷,咱们来日方长,慢慢算账。

第三十章 群英会1

话说戴维德黄雀在后,探明了胡凤花的狡兔之窟,暗自记在心头。睁着眼定定看着那窗口,人影重重,交叠在一起,也不知搞什么事。这人但凡起了恶意,所思所想就都走了下九流。其实里面蛮正常的,周秦帮着胡凤花脱去了那一身衣服,塞进薄被子里好睡。可这等影像被做成剪影贴在窗口让一个包藏祸心没事也要搅三分的人看去了,自然浮想连连,好不龌龊。

戴维德就想啊,这个穷鬼是谁啊?怎么把胡凤花弄到手的?老子花了几百万,舍得了寿命舍得了精血才弄出来的玩意,合着就便宜了这个穷光蛋?亏不亏啊?亏死了。

胡凤花是脑子被门板夹了,还是真成了女人转性了?或者她又好上新鲜的一口了,准备来一个贫贱夫妻恩爱把家还?就她?别笑死人了。

这么摆,那么弄,折腾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要打架是不是?妖精打架?

他一边想一边磨牙,老子哪儿对她不好?供着她吃供着她喝,还亲自下厨给她做饭炒菜,当祖奶奶似的哄着。回报了什么?后脑勺一个大包。

够狠啊,胡凤花,你就不怕把我给敲死了?敲死了我谁养活你?

看看,事到如今,他还想着养活胡凤花,疯魔了这是。

磨了一阵牙,手机又响了。捡起来一看,还是赵小川。他正满肚子气,哪里来的心情搭理赵小川。狠狠把手机往副驾驶上一扔,可巧,那窗口的灯就熄了。

立刻明晃晃的小画窗就变成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在昏暗的路灯掩映下,配着斑驳老旧的墙壁,显得死气沉沉又面目可憎。

然这样可憎的面目却依然洗刷不了戴维德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熄灯了,熄灯干嘛?花少爷往日不是最讲究情调的,黑灯瞎火的摸来摸去有什么好玩?又不是瞎子摸象。

谁有那兴趣瞎子摸象,上头那是正儿八经的熄灯睡觉。

满肚子的怨愤遐思没处发泄,戴维德在楼下恶狠狠的按了两下喇叭,扰民。

要是能惊起床上打滚的野鸳鸯,他也就值了回票价。

可惜,这两声哀嚎惨叫似的喇叭最多就让被子里迷迷糊糊的胡凤花骂了两句娘,再无其他动静。

听到她骂人,周秦闭着眼皱皱眉,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按住她的耳朵。

天生就喜欢腻人的胡少爷跐溜钻进去,顺理成章心安理得的窝在他怀里,一头扎进深眠之中,再不管这浮华人间的恩爱情仇。

在楼下这干看着,按两下喇叭发泄发泄,戴维德也觉得没意思。

冲上去吧,他又不敢。

怕什么?还不是怕胡凤花那个脾气。花少爷最烦人打搅他在床上办事,无论是睡人还是睡觉。

戴少爷被胡凤花虐的有点成瘾了。

思来想去,他就觉得去关心一下难兄难弟的赵小川,想从对方身上找点活下去的勇气以及生活的动力。

恶狠狠最后瞪一眼黑洞洞的窗口,他掉转车头,直奔赵小川的老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开车去找赵小川寻求安慰的戴维德,转过头来说说开车回家的胡杰。

早在戴维德跟踪胡凤花的时候,胡杰就一路狂奔回到了自己的小巢。一开门,心里就咯噔一下。

太静了,屋子里安静的不像是塞进去一个胡凤花的样子。

他当时心就乱一下,都来不及关门就跑进去,从客厅到卧室再到卫生间,跟龙卷风似的呼啦啦转一圈。

确定没人。

没人?怎么会没人?哪儿去了?

难道是他大半夜的发梦?这不可能。

难道是赵小川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把人给捋去了?好大的胆子,竟敢到他的地盘上来撒野,赵小川你别欺人太甚了。

不对!这公寓的门都是德国精工,除非里面的人开,外面想强攻别无可能。

难道是胡凤花自己走的?可她为什么要走?她是来这儿寻求保护的,没道理半道又跑了。

她究竟是自己走的还是被胁迫的,这里面区别可大了。

这屋子里他看了看,就少了件浴袍,多了卫生间里一堆脏衣服,看那衣服的品味就知道肯定是赵小川那里搜刮来的货色。

她就穿了件浴袍就走了?

如果是她自己走的,那去干什么?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如果是被人胁迫的,对方又是怎么让她开的门?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想得胡杰脑仁都疼起来。

怎么惹上这么个货,打从他出生到死再活过来到现在,他操了多少心,死了多少脑细胞。从头到尾,胡凤花就没给他带来过一点欢乐和欣慰,全TM是麻烦和烦恼,一重又一重,连绵不绝。

他到底是缺了什么心眼怎么会把这么个惹祸精给弄活过来,这不是吃饱了撑着瞎折腾嘛。

可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没用。

还是赶紧的把这惹祸精找回来,好好看管起来,别在惹是生非,给他几天安稳日子过吧。

可他现在到哪儿去找这长了腿会跑的定时炸弹去?

愁死了。

想来想去,这事既然是赵小川那儿起的头,只怕还是得去找他。

到底他怎么惹的胡凤花,是不是他把人给捋去的,总要去看了才知道。

想到这儿,胡杰懊恼的啧一声,一把握紧手里的车钥匙,呼的就冲出门。

胡杰在路上赶的时候,戴维德已经到了赵小川的老巢,一进门,他就震惊了。

“我靠,这。。。。。。这是怎么了?”

满地的狼藉不说,赵小川那包的一脑袋白布条跟印度人似的,太可乐了。

他想笑,可一看到赵小川那乌云盖顶的郁闷表情,就也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被揍了。”赵小川鼻子里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整个人裹着一条大毯子,蜷缩在沙发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戴维德绕过满地的零碎,到他身边,伸手碰了碰他那一脑袋的白布条。

“我说你这包裹的,跟蛋筒冰激凌似的,至于吗?”

“你自己不也包过,你说至于不至于?”赵小川蹿起来瞪他一眼,怒喝。跟要咬人的疯狗似的。

戴维德吓得手一缩。

“你也被开瓢了?”

“哼。”赵小川别过头一屁股坐下,抓着酒瓶仰头就往脖子里灌酒。

“哎哎,你小心脑震荡,不能喝酒的。”戴少爷婆婆心发作,上前抢过酒瓶。

“不喝酒我TM受不了。胡凤花,老子跟你没完,我TM总有一天非活活撕碎了你不可。”赵小川怒吼一声。

听这骂就不必问,始作俑者肯定又是胡凤花。看来花少爷是开瓢开上了瘾,逮谁都往人后脑勺来一下。

“她开的?你怎么着她了?”他八卦的问。

赵小川瞪眼。

“什么叫我怎么着她了?是她怎么着我了才对。”

“行行行,她怎么着你了?”戴少爷从善如流,再问。

“她怎么我了?她给我开瓢。”赵小川恨恨说道。

“这我知道了,我是说她为啥要给你开瓢。”

“为什么?那你得去问她。”

“欸,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上哪儿去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碰上她的?她又是怎么给你来了一下?”戴少爷拿手里的酒瓶比划一下,仔细问道。

看他比划,赵小川就想起许多详细情节,心头是一阵发毛。不过人在受伤以后会有一种倾诉心理,把事情说出来就会好受一些。于是他就把怎么碰上胡凤花的给说了一遍,当然咯,话到了他嘴里肯定给修饰一翻,处处强调胡凤花招蜂惹蝶,卖弄风骚,他是看不下去才出手把她给捋了回来。

捋回来之后呢,他好心好意给她做饭吃,怕她饿着。结果这没良心的就躲在门背后趁他进来的时候不注意,下了黑手。

结束的时候自然又是无数诅咒怒骂,将胡家上上下下都招呼了一翻。

戴维德听了是一点也不信,赵小川会那么好心给胡凤花做饭吃?骗鬼去吧。他要是只给胡凤花做个饭,何至于招来这么一顿好打,肯定是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于是他摆摆手,揭开赵小川的假面。

“得了得了,我还不了解你们。你有那好心?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她了,她这么对你?”

赵小川一脸悻悻,抿了抿嘴唇,不情不愿的开口。

“我能怎么着她?还不就那样了。”

“哪样了?”

“她那样,我能哪样。”赵小川手一摊。

“那样?”约莫的戴维德想到了,但有点不敢相信。

“嗯。”赵小川露出一点难为情,点点头。

戴维德倒吸一口凉气。

“这你也干的出来?”

“怎么了?我怎么了?”哪知赵小川却像是被点了炮似的,蹭一下就从沙发里蹿起来。

“什么叫这我也干的出来?怎么了?她TM就是个碰不得圣母不成?我告诉你,胡凤花她就是个烂货,在我之前早TM被人玩透了,还TM是禁断虐恋。人家能玩,凭什么我就不能?老子在她身上花了几百万,寿命也短了,血都献了那么多,我操@她一下怎么了?她长成那样可不就是给男人@操的,我不干,难道让别人干去?我傻了我便宜别人。我就操@她了,怎么了?我TM还没操够本呢。”

他滔滔不绝,一股脑的都翻出来,底朝天。

戴维德听得瞠目结舌,合着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事。敢情不光赵小川干了,连胡杰也没跑啊。这TM还有那出租车穷小子一茬呢,合着里里外外大家都搞上了,就他是个冤大头。

他亏大发了。

看戴维德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赵小川以为自己的重磅炸弹太给力,于是脸色一松,低头凑过去,语重心长说道。

“戴维,我知道你心软,可心软不能当饭吃。你对她心软,她回报你什么?”

说道回报,戴维德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已经愈合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同病相怜的赵小川也摸摸自己的脑壳。

“她就是个欠揍的货,不是我下的去手,实在是她。。。。。。得,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有点那啥了。可你知道的,她那副样子。再说了,你让我怎么看她?她TM宁可去那种地方钓凯子,多浪催的。你都不知道,她。。。。。。”他一副说不下去的尴尬表情。

不必赵小川说戴维德也已经往歪路上想的一去不回头了,也不能怪他想歪,胡凤花那个做派那个气质,确实够浪。她要是真巴拉上了什么高枝,仰望不起,那他也认栽。可这不是胡凤花巴拉上了一个低枝,甩了他们这几个高枝,那酸劲醋味可就受不了了。

凭什么呀,哪儿就比不上那么一个穷小子了。她就宁可住在那种破烂地方,坐那种破烂车,给那种穷鬼干,也不稀罕他们?

横竖不都是让人干,怎么她反而喜欢倒贴小白脸?

还有胡杰是怎么回事?道貌岸然却也不过是一肚子男盗女娼,自己的兄弟也下得去手,比赵小川还生冷不忌。得,做大事还就得这样的。你看别人都得手了,就你还傻愣愣什么都不知道呢。你哪儿比别人少出了钱,少出了力?你就是个大王八。

越想越气,戴维德心想我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

好你个胡凤花,老子原还想着跟你秋后算账。不用等了,就今天吧。你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让你痛快。

他蹭的一下蹿起。

“怎么了你?”赵小川被他弄得一惊一乍。

戴维德此时还有自己的小算盘,不想告诉赵小川他发现了胡凤花的狡兔之窟,眼珠子一转正想找个由头开溜,却不料这时候外面就想起了门铃声。

道是谁?自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兴师问罪的胡杰是也。

第三十一章 群英会2

一开门,胡杰就跟龙卷风似的呼一下刮进屋里,指着赵小川开门见山就问。

“你怎么着她了?”

赵小川登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喵呜一声嚎就蹿起来,破口大骂。

“姓胡你TM睁开眼看看,她干的好事!我怎么着她了?我能怎么着她,我没往她后脑勺开瓢,我没操的她血肉模糊,我没对自个亲弟弟下手。我怎么着她,操!”

骂到一半,他就捂住后脑勺,一说就疼。

胡杰拉长着脸瞪眼,似要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来。过了好一会,才把赵小川的话来回过了一遍,就听出不对劲的地方。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胡大少你耳朵聋了?”赵小川还一嘴臭,恶狠狠的,切一声,冷眼看。

胡杰皱皱眉。

“我怎么对她下手了?她死又不是我买的凶,她活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会你到赖我头上了?”

他听出不对劲的,但还没摸到准心。

赵小川呲一声,一屁股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哼哼冷笑。

“胡杰,别TM在我跟前装蒜。你干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我干了什么?我不是你。”胡杰还真不知道,但也听出赵小川话里的味来。

“是,我哪儿能跟您比啊。胡杰,是男人就敢作敢当。我赵小川就敢当,是,我TM就操了胡凤花了,怎么了。老子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本钱,操一下又怎么了?你能操,我为什么不能?”

“我操?赵小川你不要胡说八道,那是我弟弟,我能干那种事?”胡杰一听脸就难看了,怒喝。

“你怎么就不能干?哦,不是你干的。那她那一身猫腻是谁整的?戴维,你?”赵小川啧啧冷笑,回头朝戴维德一挑眉,问。

戴维德摇摇头,撇清。

“别扯到我这儿来,我可什么都没干。”

“你没干,他没干,我也没干,那TM是鬼干的?”赵小川啪的一拍茶几,瞪着胡杰喝道。

胡杰别开头,伸手捏了捏眉心。

“那现在人呢?她人哪儿去了?”

赵小川哼哼一笑。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来找我的事,是不是胡凤花跑你哪儿诉苦去了?嗬,她脑子到不傻,还知道惹了我得找个靠山。”

胡杰闷不做声,心想她是不傻,傻的是我们,弄出这么个货来自己消遣自己,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是什么。

旁边戴维德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心里是越听越糊涂。

赵小川说胡凤花去找了胡杰,胡杰却说赵小川捋走了胡凤花,结果人都不在他们手里,胡凤花跟着个穷小子回家了。那也就是说,胡凤花把这两个都耍了。嘿,还真是胡少爷会干的事。

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胡杰认为赵小川欺负了胡凤花,而赵小川则认为是胡杰先下了手,他不是第一手。那么谁才是胡凤花的第一手?他立刻想起了那个出租车小子,靠,不会吧?

觉得自己似乎掌握了什么重大发现,他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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