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穿越还珠之傲娇令仙子』 『作者:过季』 『状态:完结』 简介:傲娇正太穿越成“温柔美好”的令妃娘娘。宫斗什么的,最讨厌了!脑残什么的,最最讨厌了!主角没看过还珠格格,虐脑残,纯天然;治肾亏,不含糖。 1、第一章 傲娇令仙子 ...   乔果,12岁,粉嫩小正太一枚。      每次被姐姐捏着小脸蛋直喊包子脸真可爱时,就忍不住爆出口头禅:“你才包子脸你全家包子脸!”      一个星期天,跟同学一起比赛遥控赛车时,不慎被飞来的足球砸中……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一声包含着惊喜、安心、急切的女声响起,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去去。      乔果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旗装的陌生女子,下意识地问:“你是谁?”      女子惊喜的表情立刻转为了惊慌,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不记得腊梅了么?”      乔果是个诚实的孩子,于是他点了点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这时,门口传来略显尖锐的喊声:“皇上驾到。”      接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锦服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了进来,一把抓住乔果肩膀,关切地道:“令妃,你觉着怎么样了?伤势可好些了?”      乔果嘤咛一声,“你抓疼我了。”在心里对男人下了评语:秃瓢什么的,最讨厌了!      看着美人柳眉微蹙的忍疼模样,乾隆连忙松开了力道,又问立在一旁的腊梅,“令妃的伤势如何?”      腊梅欲言又止。      乾隆眼一瞪,“但说无妨。”      冬雪拉了拉腊梅的袖子,腊梅赶紧答道,“秉皇上,太医说头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只是娘娘似乎失忆了……”      乾隆脸上先是愕然,继而有些着急地道:“还不赶紧宣太医!”      ……      延禧宫内一阵兵慌马乱之后,坐实了令妃头部受创而失忆的事实。      外间乾隆在问太医话。      里间,腊梅冬雪则跟乔果细细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令妃被舒妃诬陷与侍卫有染,一状告到皇后面前,当时人证物证俱在,偏偏乾隆不在,令妃为表清白一头撞到墙上去了。      冬雪一脸不平地道:“那个香囊明明是娘娘绣给皇上的,岂料被舒妃的人给偷去了,真是太可恶了!”      腊梅从背后拧了下冬雪的腰,这才斟酌着道:“娘娘,以奴婢看来,这次的事肯定是皇后娘娘为了夺回宫权精心设计的阴谋,舒妃娘娘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乔果听得似懂非懂,这是什么地方啊?爸爸妈妈,快来接我回去啊!      不一会儿皇后领着舒妃气势汹汹地来问罪了,当着乾隆的面言语并无过分之处,但是字字句句都暗示令妃与侍卫不清白。      乔果生气了,他头上还疼着呢,这群人让不让他休息啊!      于是他瞪圆了眼睛,手指着舒妃喝道:“你才不清你全家不清!”      顿了顿仿佛觉得不够解气又补了一句:“你邻居不清你方圆十里不清!”      说完有些小得意,他果然很聪明,方圆十里这个词老师前天才教的,这么快就能学以致用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全懵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乾隆,只听他一声狮子吼:“宣太医!”      ……      再一次的兵慌马乱,太医将脑袋都挂在裤腰带上了,几乎带着哭腔的道——令妃的神智可能退化到小孩子了。      乾隆的脸绿了,腊梅冬雪的脸白了,皇后和舒妃茫然了。      冬雪一边抹泪一边跪下来道:“皇上,您要为令妃娘娘做主啊!那香囊,是奴婢亲眼看着娘娘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的啊!香囊的内侧还……”      腊梅不动声色的用花盆底踩了冬雪一脚,冬雪噤声了。      乾隆震怒之下责令舒妃和皇后各自回寝宫反省。      待到四下无人,腊梅才恭敬地福了一礼,跟乾隆解释道香囊的内侧用同色花纹绣着弘历二字,令妃娘娘是知道避讳的,只因情之所至,不是给皇上,而是给丈夫一份装满爱意的礼物。      乾隆听了更是痛心,自己捧在手心宠了多年爱了多年的女子,那样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美好女子,竟然就这么……傻了。      吩咐太医一定要用心医治令妃之后,乾隆面有愠色的离开了延禧宫。      派人将香囊取回,乾隆下旨将舒妃贬为舒嫔,皇后在坤宁宫禁足一个月,宫务由纯贵妃暂时掌管,令妃身体不适,免去请安等事宜。      ююю      乔果睡饱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被宫女服侍着穿衣洗漱后,要梳妆了。      对着铜镜,乔果愣住了,他变成了——杏眼桃腮、柳眉弯弯、樱桃小嘴的看上去亲切温和的——她?      乔果的第一反应,口头禅可以更新了,你才瓜子脸你全家瓜子脸!      乔果的第二反应,这肯定是姐姐租来的言情小说里的穿越了。男穿女什么的,最讨厌了!      然后,他哭了,哭的天昏地暗。      把前来探望的乾隆心疼得不行,将乔果一把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      乔果哭的累了,便伏在乾隆肩上睡了。      乾隆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心底泛起了无限的怜惜之情,又吩咐了腊梅春雪要好好照顾主子,方才离去。      乔果连续哭了几日后,也想明白了,再怎么哭,都回不去了,见不到亲爱的爸爸妈妈和讨厌的姐姐了。      又被腊梅春雪时常端出来的精致的小点心吸引了视线。(还真当小孩子养了……)      乾隆一开始是念着旧情,时不时地来延禧宫坐坐。      后来看到乔果天真无邪的笑靥,容易满足的小孩子心性,渐渐觉得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能有这样一份纯真,实在难能可贵。      而乔果呢,乾隆对他是极尽呵护,他渐渐把乾隆当成最疼他的爸爸了,撒娇打诨玩的是不亦乐乎。      于是两人愈发的亲密起来,令妃依然受宠的事实在宫内悄悄地传播了开来。      坤宁宫里,皇后恨恨地捏紧了手中的锦帕,令妃莫不是在耍什么花招吧?      容嬷嬷也是面色铁青地极力在皇后面前编排令妃的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预料到清穿会在我手中崩到什么地步了,让抓BUG的来得更猛烈些吧!O(∩_∩)O~ 2 2、第二章 围场小燕子 ...   乾隆去南苑行猎了。      腊梅作为一个有些心计的忠仆,终于得空来给乔果补习下人际关系。      “简单说来,五阿哥永琪是您交好的皇子,也是目前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在娘娘还未诞下龙子之前,应该继续与其交好的。”腊梅叹了口气,就眼下这情况,除非娘娘病情好了,不然生几个皇子也没用啊。      乔果手里拿着一串翠玉猫眼石朝珠细细把玩着,听到此处,抬起头来手指轻点鼻尖,睁大一双翦水乌瞳好奇地问,“我有儿子了?几岁?可以跟我一起玩吗?”      在听到永琪已经将近20后,乔果立马拽着腊梅的衣袖,嘟着嘴道:“我饿了,腊梅帮我拿上次的那种点心吃好不好?”      腊梅给冬雪使了个眼色,冬雪立马会意地去准备点心了,腊梅又拣了几个直白浅显的词将宫里几个要人的身份告知了乔果。      乔果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下来,也就是说,上头有个老佛爷要敬着,虽然她老人家去五台山了;还有个皇后娘娘要敬而远之,因为向来不对头;再加上一个五阿哥要保持友好关系,就是了。      本来腊梅是想暗示乔果对皇上有时候要更尊敬一些本分一些的,转念一想,皇上似乎更吃娘娘现在这一套,也就捏紧帕子不多话了。      作为一个青春期活泼好动的孩子,乔果成天不是看宫女扑蝶就是去园子里赏花,要么在老爸候补(乾隆你杯具了……)的怀里撒撒娇,没意思透了。      于是他整天琢磨着从哪能弄到四驱赛车或者变形金刚呢,这是个问题。      ююю      “令妃娘娘,皇上回来了!还带回个被五阿哥射伤的的姑娘!”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      乔果扑通一声从椅子上跌了下来,糟了,他儿子闯祸了!      腊梅冬雪忙上去搀扶,这时乾隆已经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延禧宫。      ……      乾隆正对着昏迷中的小燕子神思恍惚,神情飘渺。      腊梅刚刚跟小太监打听清楚了,这个中箭的姑娘,十之八九是个流落民间的格格呢,瞧皇上待这女儿的情形,明显余情未了,关切有加,这个新格格,势必要得宠了。      本来娘娘神智尚清的时候,这种情形应该很好拿捏的,但见娘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床上昏迷的姑娘,一副想心事的样子。      令妃娘娘待她如此之好,为了娘娘,她拼了!      腊梅攥紧了帕子,有些谨慎地开口了:“恕奴婢多嘴,奴婢瞧着,这姑娘透着股子英气,这脾子眼睛的,像极了皇上!”      乾隆很高兴,“是么?还真是……”      乔果看了半天,突然看到乾隆眉开眼笑了,估摸着是不打算追究五阿哥的罪过了,于是展颜一笑,大咧咧地道:“皇上这是你女儿么?”      腊梅说像,哪里像了?眼睛是闭着的,鼻子是比乾隆挺的,嘴巴,还真有点像了,俩人都不是樱桃小嘴的型儿。      至于其他的,譬如英气什么的,乔果这个年纪还是瞧不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姐姐,没有胡子!所以结论是:不像。      乾隆见到令仙子面带微笑地询问,嘴都咧到了耳根,“是了,这个就是朕的沧海遗珠了。”      自动略过听不懂的词汇,乔果饱含同情的目光投向乾隆,大叔真可怜,戴绿帽子了。      乾隆被令仙子饱含着理解的眼神所感动,一把抓住了乔果的纤纤玉手(你猥亵儿童啊喂!),将那个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的事情娓娓道来。      乔果也没在意自己被吃的嫩豆腐,摆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听故事。      内心:怎么跟老妈看的肥皂剧一样,真无聊。      耐心地听完故事,乔果举手提问了,举的正是乾隆握的那只手,拉的皇帝险些一个踉跄,却仍不放开。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那个荷姐姐的女儿呢?”      听到令仙子亲热地喊着“荷姐姐”,乾隆更是欣慰地拍了拍乔果娇嫩的手背。      你误会了,乔果听成“下雨河”了,他还纳闷着怎么听着跟“下水道”差不多呢。      乾隆感叹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幅卷轴并一把扇子:“正是有信物,朕才能肯定的。这是朕的笔迹,朕不会错认,她年纪差不多,还知道,雨荷的名字,错不了。”      乔果不屑的撇撇嘴,你咋知道年纪差不多?女人上了妆和卸了妆,可是两个年龄段的。      随即视线被摊开的卷轴移去了,真心地赞道:“皇上,你的画很漂亮!”      老爸也喜欢画画,每次自己在画画方面拍老爸马屁都会有好东西得,不知道这个大叔是不是也一样?他要求不多,变形金刚和四驱赛车二选一就够了。      乾隆自然是有些才华的,那幅画着实淡雅,看着赏心悦目的,听到令仙子的赞赏又是自得了一番。      于是两人交流着那幅画怎么怎么漂亮,采取了怎么样的艺术效果,改天乾隆来替令仙子画上那么一幅云云。      可怜的小燕子,疼得额头上,鼻尖上都渗出了汗珠,在梦中带着痛苦的呻吟,却被人彻底地忽视了。      最后,还是腊梅插了个话,两人才将注意力移回伤者身上。      乾隆忙拿出自己的真丝汗巾,温柔地拭去小燕子额头的汗。      乔果眯着眼睛打量了会小燕子,不知怎的,觉得这肯定也是个贪玩的主,便开口问道:“皇上,你女儿,留下来陪我玩么?”      乾隆转过头来,笑着用手轻轻拂过令仙子的脸庞,“自是放在你这儿养的。”      本来觉得令妃现下的状况收养小燕子有些不妥,可这深宫之内,唯一得他信任的也只有令妃了,尤其是现在的令妃,天真的如白纸一般,让他觉得很放心。      腊梅却犹豫着出声了,“皇上,这,皇后娘娘那……”      今天刚好是皇后娘娘禁足令的最后一天,故而皇后娘娘今日不能来找茬了。      乾隆的脸色冷了下来,“皇后那里,朕自会与她说清楚。”      又吩咐腊梅冬雪好好伺候两位主子,笑着跟乔果说了会话,回养心殿去了。      晚上上汤药的时候,乔果偷偷的把自己的那份倒进了小燕子的碗里。      良药苦口啊!喝药什么的,最讨厌了!      终于来个共患难的了!    3 3、第三章 格格千岁了 ...   小燕子还在熟睡着。      乾隆轻轻地走了过来,站在窗前,深深地凝视着小燕子。      这样一幅安静的父女情深图却被突如其来的咕咚咕咚的喝汤声给破坏了。      乔果正在外间吃早餐。      临时搬来的小八仙桌上,比较讲究地摆放着各种搭配细致的菜品:燕窝如意肥鸡、香蕈春笋东坡肉、清蒸细鳞鱼、芙蓉蟹黄包、荷叶鸡笋粥、风味鸭舌羹、缕金香药、雕花蜜煎……      乾隆转过身来往外踱了几步,看到吃相不负以前优雅但别有一番憨厚天真的令仙子,有些无奈地道:“令妃,不能在碧水轩用膳吗?”      乔果抬起头来,颊边还沾着一颗圆润的粥粒,乌黑的眸子,似一汪清泉般晶莹如镜,很是坚定地摇了摇脑袋,“不行,小燕子受伤了,我要在她身边照顾她!不然她一会醒了,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又没有人,她会怕怕的!”      小燕子的名字和生辰,在昏迷时就给腊梅套出话来了。      乾隆哭笑不得,令妃有这份心固然很好,可是……      因为昨天梦到了那个诗一般的夏雨荷,今儿个起晚了,匆匆地穿好朝服就上朝去了,可不能堕了他勤政爱民的名声。      乔果似是想起了什么,右手食指轻点下颚,唇边挑起了一抹浅浅的梨涡,“你是不是饿了,一起吃么?”      腊梅说了,皇上没有吃早饭。      大叔真笨,减肥的话,应该不吃晚饭的!      乾隆略作思量,便徐步走来,在令仙子身边坐下了。腊梅适时地添上了碗筷。      “你看看你,都吃到脸上去了。”乾隆一脸宠溺的笑容,轻轻地替她拈起嘴角的米粒,再用腊梅递上的丝帕净了手,才开始动作优雅地用膳。      “今天起床晚了,所以吃得急了些。”乔果嘟着嘴,替自己辩解道。      他从幼儿园之后就不会把饭粒吃到脸上去了,今天只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乾隆笑了笑,咽下口中的东坡肉才轻声慢语:“其实,你这副模样,还挺可爱的。”      你才可爱你全家可爱!你才包子脸你全家包子脸!      诶,等等,大叔并没有伸出手来捏他的脸,乔果偷偷吐舌,忘记他现在是瓜子脸了。      乔果依稀记得腊梅说过皇上喜欢吃鸭,便亲手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鸭舌羹给乾隆。      乾隆微笑着接过,更觉着令妃贴心了。再想到那个不苟言笑做事做人都一板一眼的皇后,心里就有气。      不同于外间温情脉脉的用餐,柔软的床榻上,小燕子睫毛煽动,突然睁开眼来。      “好软的床啊!好舒服的棉被啊!好豪华的房间啊!”      “好香的味道啊!”——饭菜的香味,夹杂着香炉的熏香。      “好……想去茅房啊!”——你喝了两人份的汤药,当然想去厕所了。      于是小燕子挣扎着要下床,箭伤未愈的她,一时没耐住疼,跌下床了。      ююю      里间扑通一声脆响,几个宫女连忙进去伺候了,乾隆也放下筷子,匆匆地进去了。      且不管房间里那混乱的闹哄哄的认亲场面。      腊梅一把拉住了乔果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娘娘,这几天事多,奴婢险些忘了。”      秘密什么的,最讨厌了!      乔果偏头以45°角视线纯洁地看着腊梅,竖起了耳朵,“嗯?”      腊梅更凑近了点儿,一脸的关切,“娘娘,那个日子到了,您有没有觉着哪儿不舒服?要不先喝点红糖水润润?”      乔果一脸疑惑,摇摇头道,“没有啊,就是今天换的内裤有点厚,不舒服。”      腊梅放心了,看来冬雪已经给娘娘换上有草木灰夹层的底裤了。      正说话间,乔果突然感觉股间一阵湿润,他的脸一寸寸地绯红了,灿若朝霞。      难道……呜呜,尿裤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腊梅看令妃的神色不对,猜测道:“娘娘,是不是,来了?”      乔果瞪了她一眼,娇声喝道:“你才来了你全家来了!”说完匆匆地奔厕所去了。      娘娘肯定是误会了什么!腊梅急得跺了下脚,也跟着去了。      乔果上完厕所,一瞅带着斑斑血迹的白色棉质内裤,吓得不轻。      于是就地把衣服脱光了,仔细检查了一遍,乔果深深地疑惑了,没受伤啊,怎么流血了呢?      “啊欠!”天色还是有点凉,乔果一件一件地将衣服胡乱地套上了。      腊梅赶到时看到衣衫不整的令仙子,脸色变得惨白,一边给她快速地整理衣衫,一边心慌意乱地说着:“娘娘,这是怎么了?这都是怎么了?”      皇宫大内,竟然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胆敢调戏令妃娘娘的登徒子!      乔果声音里带着哭腔:“腊梅,我一定是中毒了,呜呜……都是我不乖,没等你用银针检验就吃了那糕点,呜呜……”      原来皇宫里真的有坏人会在食物里下毒,宫斗什么的,最讨厌了!      腊梅手上一紧,“什么,中毒?奴婢马上去宣太医。”      乔果仍在啜泣着,“我流了好多血,呜呜……”      腊梅一听,明白了,顿时哭笑不得,立刻安慰令仙子说:“娘娘,那是葵水,没事儿的。但凡女子每个月都会来的。”      又跟她解释了葵水的症状、需要注意的地方等等。      乔果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原来,女人长大了,每个月都要尿裤子的!      万一他回去了,要好好地笑话一下讨厌的姐姐,哼!      待乔果跟着腊梅回到寝宫,就见屋里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喊声震天:      “恭喜格格,贺喜格格,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种气势,这种欢呼,小燕子又飞上云端、飘飘欲仙了。      乔果一激动,也跟着喊:“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碧水轩什么的,是胡诌的!有知道的亲,可以告诉我=w= 4 4、第四章 初见五阿哥 ...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淡淡的熏香氤氲着。      乾隆的嘴角微微抽搐着,瞧了瞧眼前一脸无邪笑容的人儿,想着训斥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的内心在咆哮着,怒吼着:那个种花人民龚何国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朕同寿!拖出去砍了!      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将头压得更低,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小燕子看着刚刚还和蔼可亲的皇阿玛一下子如邪神附体,也是呐呐地不敢吱声,只是内心越发地想上茅房了。      “啊欠!”并未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的乔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脸皱成了一团儿。      呜呜,感冒什么的,最讨厌了!      腊梅额头上吓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赶紧甩帕、屈膝,“求皇上恕罪,娘娘今天身体有些不适,许是烧糊涂了……”      想到令妃娘娘还与皇上一同用了早膳,腊梅又噤声了——老天爷啊,这个谎要怎么圆啊!      乾隆看着令仙子秀眉微蹙、眼带愁波的憔悴神色,又想起太医那如针般刺在心头的话,终是冲她笑了笑,眼睑轻轻舒展开来,眼眸中带着几分和善安抚。      一向会察言观色的腊梅连忙找个台阶给皇上下,盈盈拜倒,带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令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女太监们立刻顺杆儿爬,齐齐地,喊声似乎要冲破云霄似的。      皇上略带赞赏的目光瞟过腊梅,微不可见地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宣太医,去关怀新认的女儿和着凉的爱妃了。      乔果不明所以,愣愣地被太医诊过脉,被乾隆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喂了药,喝了水,吃了甜甜的糕点。      他纠结着一个算式:10000-1000=?      乔果温婉一笑,那柔润华美的弯凝唇角上还漾着盈盈的水光,纤纤素手轻拍乾隆肩膀,“皇上,一千年以后我还会来找你玩的。不会让你剩下的九千年孤独寂寞的!”      乾隆的小胡子一抽一抽的,眉挑的老高,瞳孔张的大大的,额头上横着三条紧绷的线,按令妃现在的逻辑来说,老婆孩子一千岁,万岁九千年后可不就孤家寡人了么?      看着那双满是真诚的水漾眼眸,乾隆实在是说不出责备的话,只得轻拂令仙子柔美的脸庞,轻柔地说:“好,朕等着你。”      可恶的皇后,可恶的舒妃,还我一个温柔可人的令妃啊啊啊!      坤宁宫,皇后听说了延禧宫的那一串沸沸扬扬的喊声,气得脸都白了,摔碎了几个名贵的前朝花瓶。      令妃千岁,那个不知从哪来的野格格千岁,将她这个正宫皇后置于何处!      ююю      几天之后,小燕子的伤和令仙子的病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乔果兴冲冲地来找小燕子玩,还带来了腊梅特地为她准备的衣裳鞋子,一身艳丽的花色的旗装,和一双精致的平底的绣花鞋。      小燕子早就闲不住了,一拍即合,两人在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御花园。      小燕子觉得什么都是新奇,忍不住惊叹连连:“啊呀,这是一个院子还是一个城呀?怎么那么多房子?左一进右一进的?”      乔果深有同感,“皇宫是很大,我有时候都要坐轿子的。不过,我更喜欢城堡,等我长大了,就要去城堡里杀恶龙救公主!”      腊梅捏了把冷汗,娘娘诶,打打杀杀的不是您该干的事啊!专心把皇上服侍好才是正理!      “城堡?公主?恶龙?”小燕子来了劲儿。      乔果一对乌瞳熠熠生辉,用力点了点头,手舞足蹈地说着,“城堡很高,很大,很雄伟,很神秘!城堡上面住着美丽善良的公主,可是被坏心的巫婆囚禁了,要先打倒恶龙才能救出公主!”      “那我和你一起去打恶龙!”正说着,就走进一条弯弯曲曲的长廊,小燕子不禁诧异:“又没有河,造这么长一座桥?”      乔果偏着头不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立交桥下也没有河啊?      看到处处有匾额,小燕子奇怪极了:“又没卖东西,怎么挂那么多招牌?”      乔果不高兴了,这个姐姐老是一惊一乍的,好像刚进城的土包子哦!      土包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一抬头看到一个亭子,上面有块匾额,写着“挹翠阁”三个大字。小燕子认识的字不多,看了半天,低低的自言自语:“怎么亭子挂个招牌叫‘把草问’?好奇怪的名字!”      腊梅惊愕的看着小燕子,怎么,那个才貌双全的夏雨荷没教过她念书吗?就是她,作为令妃娘娘跟前有脸有面的大宫女,也是多多少少识得些字的。      乔果右手食指轻点下颚,小脸上满是自豪,脆声道:“你认错了,中间那个明明是翠字!”      其他的两个字他不认识,但是,翠花,上酸菜——他可是知道的。      乔果学着姐姐的样子,背着手踱步道:“没文化,真可怕!”(你也只认对一个……)      正在此时,永琪和尔泰结伴走来。      永琪看到小燕子,眼前一亮,“这不是被我一箭射来的格格吗?”      腊梅冬雪并一干宫女们躬身行礼道:“五阿哥吉祥!福二爷吉祥!”      乔果认真地打量着他儿子,不错,长得真帅,就是有点儿斜眼。      人家专注地看小燕子去了,能不斜眼么……      又瞅了瞅旁边儒雅的尔泰,听说是他儿子的伴读,陪着读书的,该是同学罢。      乔果勾唇浅笑,拉着尔泰的手亲切地道:“尔泰啊,我家永琪就多亏你照顾了。”      人情什么的,最讨厌了!      哦耶,他终于也能体验一回当大人的感觉了!      尔泰受宠若惊,“哪里哪里,照顾五阿哥是奴才的本分。”      永琪正兴致勃勃地搭讪小燕子,听到这边的对话,脸色不由得怪怪的。      为了保令妃的清白,那天晚上的事情被封锁了,延禧宫自是不会透露半点谣言,皇后禁足坤宁宫,舒妃降了位更不敢乱嚼舌根,是以永琪并不知道令仙子有异样。      腊梅瞧不远处有个亭子,便趁机岔开话题道:“娘娘和格格大病初愈,只怕站久了不太好,不如到亭子里坐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地问一句:那牌子上是“挹翠閣”么? PS:伏笔挖出来晒晒,谁是公主,谁是恶龙,谁是巫婆? 5 5、第五章 小燕子闯祸 ...   大家进了亭子,纷纷落座,宫女们体贴地端来了点心和茶水。      “你身体都好了吗?那天在围场,我明明看到的是一只鹿,就不知道怎么一箭射过去,会射到了你!后来知道把你伤得好重,我真是懊恼极了!”永琪见小燕子一身旗装明艳动人,一双大眼睛明亮而神采飞扬,竟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乔果一听,能把这么大一个人看成一只鹿?他儿子莫不是近视了吧?      于是凑到正斟着茶的冬雪耳边,低低吩咐了一件事,冬雪面带疑惑地去了。      “你不用懊恼了!亏得你那一箭,才让我和皇上见了面,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小燕子大方地说。      乔果正咬着糕点的贝齿一顿,你傻呀,受伤的是你,你还要给伤了你的人道谢?      莫非这是姐姐说的圣母么?圣母什么的,最讨厌了!      “那你就谢错人了,你应该谢我!”尔泰大笑着说。      “为什么我该谢你呢?”      “如果不是我分散尔康的注意力,可能你就逃掉一劫,五阿哥瞄准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这才射到了你!所以,你应该是被我们两个‘猎到’的!”      乔果差点将口中的糕点给喷了出来,只见过争小红花的,没见过争着承认错误的,这个世界真奇妙。      姐姐,出来看上帝。      永琪便对小燕子举着茶杯敬了敬:“我以茶当酒,敬‘最美丽的小鹿”!”      小燕子被两人逗得哈哈大笑,豪气地举杯嚷:“敬最糊涂的猎人!”      乔果在一旁思索着老师教的语文知识,敬最美丽的小鹿,是暗喻、借喻还是明喻呢?      这是个问题。      小燕子仰头一口干了杯子,这才发现杯子里是茶不是酒,不禁埋怨:“为什么不用真酒呢?喝茶有什么味道?满人都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不是吗?”      “说得是!”永琪回头一看腊梅和环侍在侧的小太监们。      乔果不干了,素手往桌子上一拍,绛唇微撅道:“不行!你伤都没好全,喝什么酒?喝酒什么的,最讨厌了!”      老爸喝醉酒就爱抱着他玩亲亲,酒气都喷到他脸上,难闻死了!      令仙子生气了,小燕子一缩脖子不做声了。      永琪正想说些什么,被尔泰偷偷拉了拉衣角。他思量着,令妃娘娘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一会得私下跟腊梅冬雪打听下。      乔果发完脾气,见众人眼神各异,微微有些赫然地吐了吐舌,柔美的唇畔渲出绮丽宛如百合似的浅笑。      小燕子顿时觉得令仙子是那么的温柔美好,一心为她的身体着想,自己真不该惹得仙子动怒的。      永琪第一次看到令妃这么孩子气的动作,一时有些惊艳,就连尔泰都愣神了一下。      茶会在友好欢快的气氛中继续……      临别时,面对尔泰的询问,腊梅只寥寥数语解释了下令妃娘娘只是玉体违和而已。      虽然福家和令妃娘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利益所趋,怕福家知道令妃娘娘出了这样的状况,会背信弃义地反水。      冬雪则一脸支支吾吾地递给永琪一个布包,“娘娘让奴婢转告五阿哥,要好好保护眼睛,看书不要看得太晚,多吃点……”说不下去了,布包往永琪怀里一塞,蹬着花盘底飞快地跑走了。      永琪和尔泰对视一眼,打开包裹一瞧,傻眼了。      是几株看起来很新鲜的胡萝卜。      ююю      又过了些日子,小燕子跟着皇帝去见了一次皇后。      在乾隆的百般庇护和自圆其说下,小燕子适时的随机应变、插科打诨,皇后纵然对小燕子疑窦重重,也终是无可奈何。      渐渐迎来了册封的日子。      腊梅冬雪带着小宫女们细心地将小燕子打扮成一个格格的样子,耳环朱钗,胭脂水粉,红花头冠,花盘底鞋,一一拾掇好。      乔果只作壁上观,看着小燕子被涂得胭红的像猴子屁股的脸,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燕子对着镜子一看,惊得整个人跳了起来,还撞倒了腊梅手上的胭脂盒,“哇!这怎么可能会是我?”      乔果捧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么,小燕子这跳来跳去的,更像猴子了!      “奴婢该死!”腊梅急忙跪下。      小燕子伸手去拉腊梅,“不是你该死,是我这样打扮太奇怪了,不行不行……”她拿起桌上的帕子就去擦脸。      乔果不厚道得翻了个白眼,大姐诶,那帕子他昨天饭后才擦过嘴,不嫌油么?      小燕子动了动手脚,不由得垮下了脸:“你们在我身上,涂了太多东西,这个头就有几斤重,这不是打扮,这是受罪嘛……”      乔果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那粉他是不用的,抹在脸上贼不舒服,也没见漂亮多少。      化妆什么的,最讨厌了!他深深地怀念着可爱的蘑菇盖——小叮当面霜。      不过“妃子”头什么的,倒是戴习惯了的。      小燕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抬脚差点摔跤,慌忙扶住桌沿,颤巍巍的站着。“头上有高帽子,脚下有高鞋子……这比练把式还难!”   热闹看够了,乔果拍拍手道,“别抱怨了,我见过比花盆底还高还细的鞋子呢!”      姐姐的鞋柜里就有好几双,那尖尖细细长长的鞋跟,他看着都怕,偏偏姐姐还能走得很稳,还能追偷包的小贼。      所以,女人是很神奇的。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门外的太监嚷道。      乔果再次感慨,这守门的太监也就是全自动点读机了。      每天来来去去就这么两三句话,名词只有“皇上”“皇后”,动词只有“驾到”“吉祥”。      乔果因为病情的关系,被赦免了行礼,只脆生生地道:“皇上好。”      又看了一眼大叔身边的中年女子,应该是那个不喜欢自己的皇后了,但是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也甜甜地笑着打了个招呼,“皇后好。”      皇后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她弄不懂令妃是真傻还是装傻,只在乾隆的注视下微微点了下头作罢。      但见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跪下来喊着吉祥,小燕子却因为鞋子的原因摔了一个大马趴。      皇后掩口而笑,幸灾乐祸地说:“这个礼,行得也太大了。”又瞟了一眼令妃,竟然也在偷笑,心下更是疑惑。“请安没学好,那……走路会吗?”      小燕子为了表示自己会“走路”,一路用轻功飞来飞去的。      “这是表演功夫,还是怎么的?”皇后惊得目瞪口呆。      乾隆惊愕之余,却哈哈大笑起来了,“怪不得你的名字叫‘小燕子”,原来走起路来,是用飞的,飞过去,又飞回来,真是一只小燕子呀!哈哈!哈哈!”      乔果的眼神一下子热烈了许多,原来,这个姐姐会飞飞呀!      他一把抓住了小燕子的手,激动地说:“能带我一起飞飞吗?”      小燕子拍拍胸脯,很干脆很豪爽地答应了,“包在我身上!”      她一把拎起令仙子的胳膊,用轻功飞了起来,然而小燕子学艺不精,内力不咋地,乔果还没感受到飞飞的滋味呢,就很快落地了。      这还罢了,不幸的是,落地时由于花盆底的鞋和承重的关系,脚下一个不稳,和令仙子摔一块儿去了。      腊梅冬雪吓得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冲上去将令妃娘娘扶了起来。      摔倒时,乔果恰好是上头的,倒也伤得不怎的严重,只是,小孩子不禁疼啊!      于是他嘴一撅,哭了。      呜呜,飞飞什么的,最讨厌了!      呜呜,你不能带两个人飞飞就直说嘛,装13什么的,最讨厌了!      令妃的皮相,哭起来那真真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倒把乾隆心疼得紧,也顾不上为小燕子说好话了,赶紧将哭成泪人儿的令仙子拥入怀里,轻声安慰着。      小燕子身体素质倒是不错,自个儿手一撑爬起来了,也顾不得手上身上的擦伤,看着哭得伤心的令仙子,倒是真的懊悔了,只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      皇后被这一惊一乍给闹的,都不知如何反应了。      昔日的情敌受伤了,按理来说是该暗暗高兴的罢,可是与令妃斗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她这么嚎啕大哭过。      最后,宣了太医诊治,看到令妃一条玉臂上青青红红的一片,还有点点渗人的血迹,犹沾着晶莹泪痕的小脸,将乾隆心底的心疼与愧疚放大了一百倍啊一百倍。      乾隆阴沉着脸,将小燕子打发到淑芳斋去做她的还珠格格了。      女孩子家家的,太活泼了也不好,该想个法子让小燕子收敛下性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抽打我,这是为了打破乾隆的原著惯性而已,正色~ 顶着锅盖爬走。。 6 6、第六章 同居进行时 ...   乔果的伤零零落落地养了半个多月,手臂总算是恢复了原来的凝脂如玉。      乾隆常常来探望令仙子,本来就是搁在心头的宝,如今磕了碰了,更是捧在心尖尖上了。      因为担心令仙子夜里睡觉时翻身之类的压到手,甚至偶尔会留宿延禧宫——咳咳,纯盖棉被聊天。      后来乔果伤好了,乾隆就拿这件事取笑她,老不正经地轻刮她鼻子说,“都多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人?”      乔果也常常被挠得如炸了毛的小猫,蹦起来就道:“你才哭鼻子你全家哭鼻子!”      从此,乔果的人生目标又多了一个——誓要让乾隆哭鼻子一回。      乾隆念在小燕子初犯,而且当初也正是看上她的淘气率直,她的开心果效应,只是口头训斥了一番,并且交代小燕子此后要远离延禧宫。      令妃毕竟是他最喜爱的妃子,不管是以前的温婉体贴,还是现在的天真烂漫,都戳中了乾隆心底深处的那份柔软。      乾隆的算盘打的很好,女儿要认,情人也要好好保护。      小燕子搬到了淑芳斋,没多久就把害令仙子受伤的事扔到脑后去了,蹦跶的可欢快了,还给小太监改名儿叫“小桌子”“小凳子”,给奴才们说什么“人人平等”的话儿,当天就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与下人同庆。      腊梅冬雪听说了,在乔果面前不免有几分不平,这个还珠格格,怎么这样?      亏得令妃娘娘这般照顾她,疼爱她,她呢,害娘娘受伤,不但不后悔伤心,不尽心弥补,竟然都没来探望一回!(误,是皇帝不让见啊。)      乔果倒没多大感觉,毕竟是他主动要求的,受了伤只能自认倒霉。      感想:姐姐说的对,坐飞机是要买保险的。      啊啊啊,保险什么的,最讨厌了!      ююю      天亮没多久,乾隆就被侍卫惊动了。      乔果睡意还很浓,嘟囔了两句,便一脚将乾隆给踹下床去了。      闹钟什么的,最讨厌了!哦,不对,这没有闹钟。      “公鸡什么的,最讨厌了!”      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侬语,带着浓浓的撒娇的意味,和着如莲叶一般清雅温和的嗓音,生生地将乾隆的一腔怒火压了下去。      ……      乾隆揉着眼睛,惊愕地看着那被侍卫压来的小燕子,穿着不合身的太监服,袖子里面鼓鼓的,身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狼狈极了,这哪像个格格,简直像个小乞丐。      “什么事,一清早就把朕吵醒?你怎么又变成女刺客了?你简直乐此不疲啊!这是一身什么打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拿起侍卫交上来的那些帐钩绳子,看得一头雾水。“这一堆又是什么东西?”      小燕子嘟着嘴,气呼呼的答道:“这是‘飞爪百练索’!”      ……      “你半夜三更去翻墙?还带了工具去?你要做什么?”      “胡闹!太胡闹了!你现在已经封了‘格格’,不是江湖上的小混混呀!你娘怎么教你的?你打那儿学来这些下三滥的玩意?”乾隆厌恶地看了一眼钩子绳子:“哼!飞爪百练索!”      “朕记得你娘,是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女子,怎会教你一些江湖门道?你这些三脚猫的武功,是那个师父教的?”      小燕子背脊一挺,天不怕地不怕地说:“你不要提我娘了,你几时记得我娘?她像水还是像火,你早忘得干干净净了!你宫里有这个妃,那个妃,这个嫔,那个嫔,这个贵人,那个贵人……我娘算什么?如果你心里有她,你会一走就这么多年,把她冰在大明湖,让她守活寡一直守到死吗?”      乾隆本来就对被踹下床的糗事有一肚子气,又受到这样的顶撞,顿时脸色发青,一拍桌子,大怒道:“放肆!”      房里侍立的宫女和太监,全都“噗通噗通”跪落于地,只有小燕子仍然挺立。      这声势闹得太大,门外有会看眼色的小太监赶紧来令妃娘娘的寝宫,却被腊梅拦了下来,“只管仔细听着罢,皇上不至于迁怒到咱们头上的。”      本是想给娘娘找个受宠的格格做帮手,谁知竟是个伤了娘娘都不来探望的忘恩负义的东西!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娘娘给你出头!      腊梅和冬雪对视一眼,一个续熏香,一个打扇去了。      可惜,最后乾隆还是赦免了小燕子,并且答应了小燕子书念的好便可以出宫。      冬雪在给乔果梳头时,将此事当笑话讲了。      当晚,乔果就兴冲冲地冲乾隆问:“皇上,那飞爪百练索在哪?我也想爬墙!我也想出宫!”      腊梅手中捧着的茶盏摔了,娘娘,爬墙……是有歧义的……      乾隆的脸霎时就绿了,看着烛光映衬下的明媚如春花般的笑靥,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令妃没有别的意思令妃没有别的意思……      气、死、他、了。      他失忆后清纯可爱如小鹿般的令妃,怎么会说出如此出格的话来。      乾隆突然明白了,宫里同时有两个天真烂漫的女子,未必是一件好事。      乔果看着乾隆晦暗莫名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拉了下他的衣袖,睁大一双清澈的乌瞳,怯怯地道:“不行么?如果你不高兴,我就不出宫了。”      依稀记得早上踢大叔下床的事,莫不是大叔还在记恨吧?      呜呜,小心眼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的表情软了下来,令妃再怎么变,也终是以他的感受为第一优先。      微微叹了口气,乾隆亲昵地揉了揉令仙子那如缎般丝滑的秀发,淡笑道,“朕答应你,下次出宫,带你一起。”      乔果也开心了,蜜色唇畔勾起巧笑嫣然,伸出纤纤素手来,摇了摇可爱的小指。      乾隆不明所以,但是猜测着伸出了宽大的手掌。      乔果一把勾住了对方的小指,语气很是虔诚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直到大拇指被盖了章,乾隆才恍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手上还残留着那股柔韧的触感和温热的温度,手心莫名的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承诺的重量。      乔果回过头来,在乾隆的脸颊上吧嗒映下一个亲亲,“不许耍赖哦!耍赖什么的,最讨厌了!”说完,便蒙上被子躺下了。      烛光下,乾隆捂着脸傻笑的模样看起来很白痴。      床的另一头,乔果偷偷将被子掀起一条缝,眯起眼看了乾隆一眼。      他刚刚怎么会觉得大叔呆呆看着手心的样子可爱呢!一定是被眼屎糊住了!      晚安吻什么的,最讨厌了!       7 7、第七章 小燕子挨打 ...   皇后难得放软了姿态,合情合理地跟乾隆分析了一下小燕子学规矩的必要性。      乾隆想到令仙子现在有样学样的,不免也有些动了心,只是有些担心宫里的规矩是否会拘着了小燕子,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      结果在和皇后一起去淑芳斋探视的时候,正好碰上小燕子和宫女太监们趴在地上,围着骰子聚赌。      这下可把乾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已经可以预料到这事儿若是传到纯真的令仙子耳里,会有什么后果了。      再加上皇后特意挑出小太监没收住嘴的“咱们奴才”的刺儿,小燕子又冒出一拖拉库“人人平等”“是虫儿叫”(恃宠而骄)的话,乾隆顿时觉得小燕子再不管教是不行了。      他声色俱厉地点了容嬷嬷来教小燕子规矩。      结果,乔果一点也没表现出想要玩骰子的欲望,只是小声嘀咕了句:“麻将什么的,最讨厌了!”      每次春节的年夜饭后,妈妈和爸爸都在桌儿上,摩拳擦掌,把他一个人扔给讨厌的姐姐照顾。      烟花什么的,都不陪他一起放;春晚什么的,都不陪他一起看。      呜呜,爸爸妈妈,麻将是你们的私生子吗!      乾隆心下暗暗舒了口气,还好令妃没有说出什么跟“爬墙”一样刺激他的话了。      但是,小燕子那猴儿似的习性,能静的下心来学规矩才怪!      这不,还没过多久,淑芳斋的小邓子就被五阿哥给打发过来搬救兵了!      御花园的亭子里,乔果正在认真地用毛笔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一副颇有抽象派画风的水墨画来——看着乾隆的折扇挺酷的,反正闲来无事,学画画玩玩儿。      冬雪侍立一旁,专心地研墨。      “娘娘,毛笔不是这样拿的……”腊梅正在耐心地纠正乔果那别扭的握圆珠笔的手势。      乔果不由得撅了嘴,其实知道毛笔的用法的,只是用不习惯,觉得那样挺别扭的。      只要下笔轻一点,这样画也没什么嘛。      果然,水墨画什么的,最讨厌了!      小太监一脸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直磕着头,语气急切地哭诉着格格得罪了皇上正打着板子呢云云。      腊梅瞅着娘娘兴趣缺缺的样子,本是不想让娘娘淌这趟浑水的,但是五阿哥的请求可不能不管不顾,就算是做做表面文章也好。      便使了个眼色让冬雪把小邓子支开了。      “娘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凑凑热闹?”腊梅试探着开口了。      乔果有些心动,但是仍摇了摇头,故作严肃地道:“我画还没画完呢!半途而废什么的,最讨厌了!”      “娘娘,就当是给五阿哥一个人情。”估摸着这时候去了,也差不多打完了吧。      乔果思虑片刻,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颔首答应了。      ……      淑芳斋,那二十大板居然还在打。      估计是看着皇上气没消,动手的太监也没敢停手吧,依然在“重重地打”。      小燕子早就疼得连“皇阿玛救命”也喊不出来了,只咬着牙嘤嘤地呜咽着。      求情无果的永琪、尔泰都是一脸焦急痛心,只恨不得那板子打在自己身上。      皇后和容嬷嬷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神流转之间都是浓浓的解气和幸灾乐祸之意。      乔果一来就看到一副菜市场围观杀猪的景象。      再一看小燕子那一条葱花绿的裤子,已经透出丝丝血迹,不由得有些愕然。      他也有不听话的时候,被妈妈罚过跪搓板,也被爸爸扒了裤子打过PP,可是哪有打得这样重的啊!      小邓子为了格格竟然勇敢了一回,在这样的气氛下还敢高声喊道:“令妃娘娘驾到。”      众人饱含深意的目光立刻包围了乔果。      永琪、尔泰眼里的期待求助之意甚浓,皇后则是嫉妒又带着点好事即将被破坏的气急,乾隆是惊讶、余怒未消却又有些缓和。      乔果是给惊吓到了,一对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惶然和惧意,还有一抹浅浅的失望,闪着惹人心怜的盈盈水光。      乾隆一看吓到令妃了,心下就软了些。      乔果一跺脚,语气中有着微微的害怕和生气,但仍倔强地说了一句:“家暴什么的,最讨厌了!”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淑芳斋。      腊梅冬雪赶紧追上去了。      乾隆自然不知家暴是家庭暴力的意思,但多多少少从那个“暴”字也猜出了“暴君”之类的含义,再一看小燕子脸色苍白哭的有气无力的样子,心痛极了,赶紧喊道:      “停止!停止!别打了!”      太监急急收住板子,赛威、赛广也放开小燕子。      小燕子哭着,从板凳上瘫倒在地,几乎没有知觉的臀部跌到地上又是一阵疼。明月彩霞都扑上去抱住她。      乾隆色厉内荏地说:“你现在知道,‘君无戏言’是什么意思了!不要考验朕的耐心,朕严重的警告你,再说‘不当格格’,再不守规矩,我绝对不饶你!如果你敢再闹,当心你的小命!不要以为朕会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你!听到没有?”      小燕子呜呜咽咽,泪珠纷纷滚落,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乾隆头一次看到小燕子如此无助的神态,心下恻然,回头喊:“赛威!赛广!去传胡太医来给她瞧瞧!容嬷嬷,去把上次回疆进贡的那个‘紫金活血丹’,拿来给她吃!”      想到还有一个被吓跑了的急需安抚的令妃,乾隆一仰头,疾步而去了。      ююю      乔果并没跑多远,穿花盆底跑步是个技术活儿。      他摔倒了,还崴了脚。坐在原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乾隆刚从淑芳斋出来便看到这一幕,芙蓉面上尽是点点晶莹,羽睫下翦水双瞳闪烁其花,哭的他心都碎了。      再一看已经有些肿起的脚踝,赶紧上前,将人打横抱起,一路奔回了延禧宫。      一声不吭被撇下的皇后不由得跺了跺脚,手中的丝帕被捏的紧紧的,长长的指甲刺得掌心生疼。      到了令妃的寝宫,又是宣太医、上药、一阵忙乱。      乾隆一直在柔声安慰着令仙子,语气中的关怀、心疼和情意绵绵,听得太医都不由暗暗咋舌——皇上对令妃可真不是一般的宠爱啊!      乔果哭着哭着,渐渐地也听进去了些。      因为小燕子闯祸了,太嚣张了,还死不认错,惹大叔生气了,大叔才不得不教训一下她的。      腊梅说得没错,伴着皇上如伴着老虎。      这次的事件,概括起来就一句话——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啊!      只是心下不能释怀,担心自己若是得罪了大叔,下场也会很惨很惨。      “呜呜……要是我以后做错了事……你也会这样打我吗?”乔果怯怯地说,语气中满是脆弱。      “怎么会?当然不会!绝对不会!”乾隆几乎要指天发誓了。      “可是,你要是很生气呢?”      “……”乾隆总不好意思说,他再生气,你拿这样一双纯洁如小鹿般的黑瞳盯着他,他也没辙了。      乔果嘴一撇,本就如水如雾的眸子又要满溢了。      乾隆轻轻地吻上了令仙子光洁的额头,语气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却莫名地带着一丝慎重,“我不会对你生气的,永远不会。你也舍不得惹我生气的,对不对?”      乔果愣愣的,点了点头。      在乾隆的甜言蜜语下,乔果不一会儿就被诱拐了,两人和好如初。      只是这一晚,乾隆没顾得上去探望那个发着高烧也不肯吃药的牛脾气的格格了。      ……      第二天,乾隆很荣幸地见到了令仙子的大作。      “这……是送给朕的?”      “是啊。”乔果一副献宝的表情。      嗯,这是一幅看得出用了心的水墨画,人物虽然有些抽象,但是,还是能依稀看出来是一个男子,周围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只是,男子是没有头发的。      “和尚的画像?”乾隆有些犹豫地道。      乔果嘟起了嘴,蜜色丽唇抿起迷人的弧度,瞪了他一眼,“你才和尚你全家和尚!”      乾隆已经被磨练得对令仙子现今的口头禅刀枪不入了,右手摸了摸后脑道:“莫不是画得朕吧?”      乔果点了点头。      “……头发呢?”      “这是你的正面啊!”乔果一脸理所当然。      乾隆无语,望天,天很蓝,很蓝……       作者有话要说:在优酷的视频下看到留言:这哪里是20下板子,明明是102下!不由得噗了。 8 8、第八章 改名好玩么 ...   “皇上,你怎么了?”      乔果捧着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君山银针茶,淡淡的苦涩过后是一丝微微的香甜,不由得轻轻吐了吐舌,如一只慵懒的小猫。      乾隆眉头跟打了结似的,紧紧的皱着,手握成拳狠狠地砸了下桌子。      “朕才允了小燕子可以不学规矩,她今晚就半夜扮成小太监偷溜出宫去了!还让明月扮成她躺在床上!真是不成体统!”      乔果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有些心疼地说,“皇上,别弄伤了自己的手啊!”      乾隆柔软而幽深的眼神转向她,还是自个儿的妃子贴心啊,小燕子真让他不省心。      乔果看着乾隆似是余怒未消的模样,便站起身来,学着小新的样子扭着腰,摇着手指,逼粗嗓音,得瑟地说:“冲动是魔鬼~”      乾隆扑哧一声将口中含着的清茶喷了出去。令妃打哪学来这么古灵精怪的招儿?虽然是为了哄他开心罢,但是看着着实别扭。      又想起自己竟然主动在令妃面前提起小燕子,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      乾隆试图将嘴角拉开一个亲善的笑容,“令妃啊,累你担心了,朕不生气了。”      乔果立刻收回了那可笑的姿势,就知道蜡笔小新管用,这不把大叔给逗笑了?      不过再不笑的话,他也没法学大象舞了……      呜呜,你才没小JJ你全家没小JJ!      乔果偏头,“小燕子出宫去哪了?”      乾隆心底又是咯噔一下,说是去了福家?小燕子费尽心机,好不容易蒙混出宫,居然那儿都没去,只是去福伦家里坐了一坐?只是令妃和福家的关系,却是不好将心底的猜疑明说出来的。      于是清咳一声道,“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小燕子的帐,明天再好好地算一算!      ююю      乔果正在荷花池边,优雅地斜倚阑干,看景。      碧波荡漾之间,田田的荷叶随风轻轻摇曳身姿,几朵粉色荷花羞涩地绽放着。      乾隆刚刚在御书房里被永琪一番热血的出征尽孝宣言,和小燕子一句“国有乾隆,谷不生虫”给逗乐了,来找令妃时又看到如斯美景,眉梢的笑意真是藏也藏不住。      “皇上,你心情很好?”乔果嫣然浅笑。      “嗯……”乾隆挑挑拣拣地将在书房里的对话说了些。      “国有乾隆,谷不生虫?”乔果拈起帕子,掩面偷笑。      大叔你是杀虫剂还是农药啊?大眼睛姐姐又忽悠大叔了。      “朕听着也有些怪怪的,不过小燕子估计是编不出来的,看来朕在民间的声望很高啊,哈哈……”乾隆得意地笑。      “既然心情这么好,帮我作画?”素手轻指亭子里早已备好的纸墨笔砚。      本是带来写景的,可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难道,没有青蛙蹦来蹦去少了几分生气?      啊啊,青蛙什么的,最讨厌了!      腊梅赶紧铺开一张质料上乘的宣纸,冬雪早将墨汁研磨得均匀剔透。      乾隆点点头,爽快地应下了,又勾了勾令仙子的俏鼻,打趣道:“你要正面像还是侧面像啊?”      乔果唇角漾起一抹纯真的笑意,随意拨了拨额前自然垂下的几缕发丝,“随便啊,我有刘海我怕谁!”      乾隆手下一抖,墨笔在白纸上渲染出一团晕黑。      乔果唇瓣笑靥更加灿烂,愈发妖娆,惹得乾隆是两眼放光下笔如有神。      午后的阳光,慵懒而又温暖,洒落在那景、那人、那画,泛着温馨的色彩。      ……      一幅美人图画毕。      乔果随手拈起一块金丝枣糕咬了一口,酥软香甜,似是无意地说了句:“皇上,你说小燕子是逗你开心的‘开心果’,可是,每次惹你不开心的好像也是她吧?”      乾隆静下心来一想,可不是么?每次都是惹了祸让他来擦屁股!脸色顿时不是那么好看了。      又环顾一下荷花池,脑海中清新秀美的夏雨荷一闪而过,只得轻叹一口气:雨荷,终是朕负了你,小燕子,朕会好好照顾的。      ююю      今天延禧宫来了位稀客——还珠格格。延禧宫的禁令只是乾隆私下对小燕子说的,所以侍卫并未阻拦她。      小燕子一进来就对着令仙子跪下磕头。      腊梅疑惑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还珠格格,是为上次求情的事道谢呢,还是为上上次误伤的事道歉呢?      结果小燕子态度恳切地说:“娘娘!我有事情要求你帮忙!”      乔果微微偏着头,眼横一汪秋水,兰指轻敲桌面,语气平和地道:“有什么事说吧。”      好久没有扶老太太过马路了,他再不助人为乐一下真是愧对他少先队员的荣誉称号。      唉,红领巾什么的,最讨厌了!      “娘娘,我想增加两个宫女!还请娘娘帮忙在皇阿玛面前说说话!”      “宫女?明月彩霞不好吗?”乔果右手食指轻点下颚道。      腊梅不是说,那两个宫女是延禧宫里比较出挑的了?      “不是!她们两个好极了,只是我还想要两个。”      “哦,是这样啊!那你应该跟纯贵妃说,哦不,听说纯贵妃病重,宫里的事又交给皇后娘娘管了。”乔果柳眉微蹙,嗯,腊梅说他和皇后关系不是很好呢,要帮这个忙么?      小燕子一急,语调不由得拔高了,“那个鬼皇后肯定不会答应的!她巴不得抓住我的小辫子要整死我哩!”      乔果眼底闪着疑惑,“增加两个宫女,就是小辫子么?”      小燕子扭捏了一下,干脆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娘娘,那两个宫女是宫外的,一个叫紫薇,一个叫金锁,现在都在福伦大人家里当差!那两个丫头真是好得不得了,跟我投缘得不得了,简直像我的姐妹一样!她们进了宫,我也不需要宫里发月俸钱给她们,皇阿玛赐我的银子,我还没有用完,我自己付月俸!娘娘,皇阿玛很听你的话,你就帮我说说好不好?”      乔果眯了眯凤眼,露出一抹捉狭的笑容,“好啊,不过我只帮紫薇哦。”      小燕子愣了愣,“为什么?娘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真难得,小燕子居然讲对了一句俚语!      乔果俏皮地眨眨眼,“因为,我听着金锁的名字不好听啊,要不,你帮她改个名?”      哼哼,改他手下小太监的名儿,不知道尊重别人的爸爸妈妈么?      还小桌子,小凳子,土死了!      “……”小燕子终于体会了一回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郁闷。    9 9、第九章 真格格入宫 ...   小燕子犹豫之际,腊梅却在旁边一脸严肃地道,“娘娘,就算是福大人家的丫鬟,也没有随随便便送进宫的理儿……”      小燕子一听,急了,想着紫薇进宫是最重要的,金锁的名字可以先缓缓,便打断了腊梅,“那娘娘想改个什么名呢?”      乔果微微前倾了身体,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呐呐,是你的宫女,当然是你改咯?”      小燕子囧,拜托,她觉得金锁就已经很有学问很好听了,扁扁嘴说,“我娘没教我做学问,还是娘娘拿个主意吧。”      乔果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唇边温婉亲和的笑意久久不散,“不要谦虚了,纪晓岚可是最有学问的人,你的对子把他都给难倒了,你肯定更有学问。来,说个名字吧。”      小燕子默不吭声,她总不能说银锁、铁锁之类的吧。      乔果偏头想了想,“既然紫薇是个花的名字,那么金锁也用花的名字好了。”      花一般的名字,应该都是极美的,小燕子连忙点了点头。      “嗯,你觉得狗尾巴草怎么样?”      小燕子脸绿了,站起身来就吼,“那是花吗?!”      乔果笑了笑,拍拍小燕子的肩,“你不要激动嘛,我一时口误,我想说的是——喇叭花,可漂亮了。”      小燕子想起那粉红色的形状独特的喇叭花,确实是鲜艳美丽,可是,“人的名字叫喇叭,好听嘛?!”      腊梅也瞧出点味道来了,帮腔道:“格格别急啊,喇叭花还有别名的。”      小燕子狐疑地说:“别名?”      腊梅点点头,正色道:“是啊,喇叭花又叫牵牛花……”      牵牛,比起喇叭来还不是半斤八两?小燕子怒了,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耍我玩是吧?”      “和朝颜花。”腊梅一脸委屈地跪下来,泫然欲泣地说,“没能一口气说完,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请格格恕罪!”      乾隆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小燕子正脚踩凳子手拍桌子一脸泼妇状,腊梅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令妃好像吓呆了的样子甚是楚楚可怜。(误,他是真的在思考名字。)      顿时龙颜大怒:“小燕子!朕不是命令你不得来延禧宫吗!你竟然抗旨?还胆敢以下犯上恐吓令妃!是不是嫌上次的板子打得轻了!”      这一番连环炮弹轰炸下来,把小燕子给弄蒙了,忙站直了身子,辩驳道:“皇阿玛,我不是……”      乾隆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还敢狡辩?”      小燕子缩了缩脖子,不吱声了。      刚刚那一串大声训斥,也让沉浸在思考中的乔果回了神,连忙拉了拉乾隆的衣角,柔声解释道:“皇上,你误会了,我们在研究名字呢!”      “名字?什么名字?”乾隆看着令妃的神色渐好,这才安下了心。      ……      了解了事情经过,乾隆温言安抚了满腹委屈的小燕子,但对她殿前失仪、顶撞令妃的行为表示了不满。      小燕子也觉得自己对救命恩人的态度不对,便诚恳地给令妃磕了头,道了歉。      “这么说来,你上次偷溜出宫是为了去看紫薇和金锁?你在民间的结拜姐妹?”乾隆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那两个丫头到底什么来历?小燕子为什么对她们这么上心?这么巴巴的要进宫来,是真的想和小燕子朝夕相处,彼此照应呢,还是想借着小燕子的东风,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或者是……意图进宫谋刺的乱党?      小燕子点了点头,讨好地笑笑,“是啊,皇阿玛,你就让紫薇和金锁进宫来陪我好不好?”      乾隆看着小燕子一脸的渴望,不忍直接拒绝,“这件事朕记着了,等朕考虑几天再说。”先着几个心腹去调查一下那两个丫头的来历再说。      小燕子着急得不行,“皇阿玛,不用考虑了!我那个漱芳斋,每天的饭菜都吃不下,多两个人吃饭,一点问题都没有!”      乾隆脸一板,“那也不能说风就是雨,要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后宫的事,毕竟是皇后在管。总得让朕知会一声皇后。”      小燕子再急,也无可奈何了。“那……我先回淑芳斋了。”      “等等。”乾隆出声阻拦。      小燕子一喜,“皇阿玛您答应了?”      乾隆宠溺地看了一眼在旁静静吃着点心的令妃,才对小燕子道,“那个叫金锁的丫头,今儿起,改名叫喇叭吧。”      小燕子差点气昏了。      乔果饮下一杯新鲜醇美的橙汁,接过腊梅递来的丝巾擦了擦嘴,才道:“不用了,还是叫金锁吧。”立刻接收到小燕子感激的眼神。      要是真的改名叫喇叭,那不是证明他的取名水平和大眼睛一样烂!      喇叭什么的,最讨厌了!      ююю      乾隆派去调查的人回复说,紫薇和金锁是一个月前进了福伦大人的府上,可是两人的吃穿用度都比丫鬟上乘许多,而且两人说话有着济南口音。另外,福家大少爷貌似对紫薇情有独钟。      乾隆一想,济南口音,又和小燕子很熟,只怕真的是小燕子的结拜姐妹,陪同小燕子一路上京来找爹的了。又想到福尔康自己原是打算赐婚的,岂能在赐婚前就搞这些猫腻?还是把紫薇接进宫来绝了福尔康的念头罢。      于是大笔一挥,准了两女入宫。      当晚,乔果得了信儿,拖着乾隆的手臂轻摇,撒娇似的问,“怎么样,怎么样?那两个宫女是不是很漂亮?”      能把大眼睛迷成那样的,一定是超级大美女咯,口水。      乾隆勾了勾令仙子的鼻头,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爱上这个动作了,嬉笑着道:“模样倒是挺标致的,就是怕生了点,尤其是那个紫薇,都不敢抬头看朕,朕要她抬头时整个人都微微发抖呢!”      乔果疑惑地偏头,“会吗?皇上,你看起来很慈祥啊,一点都不凶。”那个紫薇也未免太胆小了吧?      乾隆有些失笑,“慈祥这话,小燕子说得,你可说不得。”      乔果不满地轻捶了下乾隆宽厚的胸膛,“为什么?”      坏姐姐说了,他是公民,他有言论自由权的!      禁言什么的,最讨厌了!      “因为,小燕子是朕的女儿,你是朕的妃子啊!”乾隆浅浅的吻上令仙子白皙滑腻的柔荑,口感真好。      龙颜被乔果一把推开,轻启朱唇,糯糯的嗓音中浮着娇媚,“案上还有一盘红烧蹄髈,饿了就去吃吧。吃手指什么的,最讨厌了!”      “……谢谢,朕不饿。”乾隆郁闷得躺下了。       10 10、第十章 坤宁宫好戏 ...   午膳时分。      乔果用餐是越来越有妃子的范儿了,动作优雅,不疾不徐地咽下口中的食物,才有些担心地道:“听说小燕子上吊了?怎么回事?为情自杀?”      这种狗血的情节八点档不是有很多么?不过他不喜欢那么脆弱的女主角。      狗血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被呛着了,赶紧接过腊梅递上的茶水,连喝了几口才缓过来,解释道,“小燕子气走了皇后,还跟她的人动手,事后怕朕怪罪,才自编自导了这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不是那个……为情自杀。”      乔果更担心了,“要是绳子没断,她岂不是惨了?自杀这种事,是能随便玩的么?”      乾隆对令仙子不计前嫌为小燕子着想的大度很是欣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道:“没事,朕已经罚过小燕子了,她应该不敢再犯了。”      乔果给乾隆夹了一筷子挂炉鸭肉,墨瞳闪着灿烂的光辉,“什么处罚这么管用啊?小燕子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吧?”      乾隆也回夹了一片肘子肉,语气有些得意地说:“朕罚她抄了100遍‘礼运大同篇’,可总算是找到治这丫头的方法了。”      乔果撇撇嘴,大叔坏蛋,怎么跟他的语文老师一样,写错1个字就要抄100遍,写得他手指都磨起了小泡。      抄书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没注意到令仙子的神情,只自顾自地感叹:“小燕子找了好几个枪手,都能把自己折腾得脚都跛了,真是有趣。倒是那紫薇丫头,不但字迹娟秀,还能教会小燕子一些道理,朕准了她入宫,果然没错。”      乔果神色中带了几分好奇,能让大眼睛拜服的人诶,“听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见见那个紫薇了。明天就去淑芳斋串门儿吧。”      乾隆轻咳了声,“不用了吧。”又温柔地揉了揉令仙子的头,“小燕子毛毛躁躁的,容易误伤旁人,你身子虚,朕怕你又伤着碰着了,朕会心疼的。”      乔果不满了,“你才身子虚你全家身子虚!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再说了,你拨给我的侍卫是做摆设用的啊?”      乾隆一个倒噎,脸绿了,敢说他身子虚,侮辱啊!!      乔果见乾隆脸色有些狰狞,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大的墨色眸子里水光盈盈,“皇上,你生气了?对不起啦。”      他刚刚有说什么不对劲的话吗?还是大叔更年期到了?      更年期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正在考虑令仙子的108种吃法以证明他并非身子虚,低下头来就看到一双水汪汪雾滂滂的大眼睛,叹了口气道:“改天朕陪你一起去淑芳斋,呃,串门子吧。”      乔果开心地点了点头。      ююю      皇上在淑芳斋和紫薇下了一夜的棋,差点误了早朝。      乔果嘟囔了句:“不是说一起去串门的么?怎么自己偷偷地去了?瓜还是偷来的甜?”      腊梅有些头疼,福晋送进来这两个水灵的会讨皇上欢心的丫头,莫非是打着些主意的?“娘娘,可得注意了,别让淑芳斋的那位给夺了宠了!”      乔果疑惑地说,“注意什么?”      腊梅转念一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皇后肯定会有所动作的,令妃娘娘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没什么,是奴婢多虑了。娘娘,今儿想用什么糕点?”      乔果立刻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数完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挥拳道:“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腊梅额角滴下一滴冷汗,惴惴地说:“娘娘的意思是,今儿不用点心了?”      乔果摇了摇头,嫣然一笑,“就豌豆黄,糖火烧,和荷花酥吧!”      “……奴婢这就去准备。”      ююю      天才刚刚亮,乾隆就被小燕子惊动了,这次连令妃也一同被吵醒了。      “小燕子,你又发生什么事了?腊梅说你四更天就来了,跪在这里跪到现在?你怎么了?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小燕子匍匐于地,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的痛呼:“皇阿玛!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请你救救我,救救紫薇,如果紫薇死了,我也活不成!我跟皇阿玛老实招了,紫薇不是普通的宫女,她是为我而进宫的!她是我的结拜姐妹呀!当初,我跟玉皇大帝和阎王老爷都发过誓,我要跟紫薇一起活,一起死!现在,我把她害得这么惨,我真的活不下去呀……”      乾隆被小燕子说得一头雾水,但是,听到紫薇的名字,就不能不关心了:“你慢慢说,慢慢说,朕听得糊里糊涂,紫薇怎么了?”      “昨天,我和皇阿玛在谈功课的时候,她被皇后娘娘带进坤宁宫,就一直没有回来!她被皇后关起来,用了刑,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      乾隆心中怦然一跳,皇后带走了紫薇?想到紫薇,不知怎的,他也不能平静了。“你怎么知道她被皇后关起来,还用了刑?”      小燕子急坏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皇阿玛,求求你不要耽误时间了!五阿哥和尔康尔泰,已经在昨晚‘夜探坤宁宫’,亲眼看到紫薇被囚……”说着,就用额头碰地,砰然有声:“皇阿玛!求求你!拜拜你!只有你才能救紫薇,你看在她跟你彻夜下棋谈天的分上,去救她吧!五阿哥、尔康、尔泰、金琐都在外面等着呢!”      乾隆和令仙子对视一眼,乔果点了点头,双双起身了。      乾隆冲进坤宁宫时,还是拂晓时分,身后跟着令仙子、小燕子、金琐、永琪、尔泰、尔康等众人。      “皇后!”乾隆焦急地大喊。      皇后急步走出,见到乾隆,连忙屈膝行礼:“臣妾恭迎皇上,给皇上请安!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惊看小燕子等人,心中已经有数:“哦?来人不少!”      “你把紫薇带到你的宫里,要做什么?”乾隆盯着皇后,严厉地问。      “皇上!一个宫女,也值得您亲自跑一趟吗?”皇后一怔,讶异已极地说。      “只怕朕不亲自跑一趟,你不会把人交出来!”      “紫薇那丫头,说话不得体,行为不得体,是我把她叫了来,训斥了几句,就让她回去了,怎么?她不在漱芳斋吗?是不是化妆成小太监,溜到宫外玩儿去了?”      “皇后!你把紫薇怎么样了?你赶快把紫薇交出来!要不然,我和你没完没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皇后,我也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力,我跟你拼命!紫薇被你扣在宫里,已经是千真万确的事,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小燕子一边嚷着,一边就怒发如狂,冲到皇后面前,抓着皇后胸前的衣服,一阵乱摇。      “这还像话吗?反了反了!来人呀!”皇后大喊。      “紫薇不会武功,说话连大声都不会,你还说她这个不得体,那个不得体,你是安心要弄死我们!放她出来!紫薇少一根头发,少一根寒毛,我都要你的命……放她出来!再不放,我跟你同归于尽!”小燕子喊着,就整个扑在皇后身上,双双滚倒于地。小燕子就去勒皇后的脖子。      赛威赛广往前扑,尔康和尔泰同时出手,挡开赛威赛广,拉起小燕子,干净利落。赛威赛广便被逼后退。皇后跌在地上,惊得面无人色。早有宫女太监奔去扶起。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乾隆看得目瞪口呆,乔果气极了,“小燕子!住手!你是来救人还是来添乱的?暴力什么的,最讨厌了!”      “皇上!救人要紧!”尔康喊。      乾隆一步上前,怒声喊:“朕已经知道紫薇在坤宁宫,不要推三阻四了,闹成这样子,成何体统?赶快把人交出来!”      “皇上一清早,就带着这个没规没矩的格格,来我这儿大吵大闹,又动手,又动口,难道还是臣妾有失体统吗?”皇后怒不可遏。      乔果用力拽了一下乾隆的衣袖,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又过去帮皇后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皇后娘娘,你先别生气。因为我对紫薇好奇,你就让我见见她,好不好?”      皇后仍然面色发黑,“你好奇?那两个宫女不是你拨给小燕子的吗?”      乔果咦了声,满脸无辜地说:“我没见过她们啊!”      皇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令妃,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乔果生气地瞪了皇后一眼,那虽有怒意但很清澈的眼神看得皇后一愣,“你才玩把戏你全家玩把戏!”      皇后正待发火,乔果凑近低低地说了句:“小燕子他们夜探坤宁宫了,你这样犟着,只会惹皇上不高兴的。”      要不是不想大叔动怒,他才不当这和事老呢!      和事老什么的,最讨厌了!      皇后心想,这奇了怪了,令妃居然会好心提醒她?不过又一想,小燕子一行咄咄逼人,乾隆又这么笃定,大概真的是夜探了,不由得想抽赛威赛广一顿,这差怎么当的!居然让人家夜探坤宁宫了!      乔果拖着皇后的胳膊一通轻摇,撒娇似的说,“皇后,让我见见紫薇啦,好不好嘛?”      皇后被这如十二阿哥一般的语气弄得一怔神,思虑了下利弊,还是指派了一个宫女,生硬地道:“去把紫薇带过来吧。”      一直被永琪和尔泰拉着的小燕子不挣扎了,皇上、尔康也舒了口气,没想到,皇后是吃软不吃硬的?      乔果开心了,唇瓣掀起丝丝笑靥如花,在皇后脸上吧唧了一口。“皇后你最好了。”      皇后呆了,众人傻了,皇上的脸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某贴吧见到一留言,小燕子是元气天然笨蛋攻,相对的紫薇就是大小姐病弱诱受,于是我不CJ了。 PS:我25日公务员考试,捂脸,请假两天好不好?~(@^_^@)~ 11 11、第十一章 救美不容易 ...   皇后最先反应过来,手一拂,慌乱地推开了令仙子,花容失色地道:“你……你!”      乾隆上前一把扶住了站立不稳的令仙子,脸色不善,语气中尴尬和愤怒参半,“令妃,你刚刚在干什么!”      乔果不明白了,以前自己的要求被满足了,都是这样亲亲脸表示感激的啊?      为什么都一副“他有罪”的样子看着他?      无名火什么的,最讨厌了!      只见令仙子樱唇微撅,微垂杏眸,修长的羽睫轻轻颤动,如蝴蝶般翩跹起舞,一副惹人心怜的委屈模样。      乾隆心下就软了几分,想起了令妃现在的心智,如此孟浪之举应该不是其本意,到底是谁教坏了令妃!!      正在纠结当头,两个坤宁宫的宫女搀扶着紫薇过来了,由于被刻意打理过,倒是不复受刑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样子,苍白的脸上上了胭脂掩饰,只是腿下仍软软地虚弱地站着。      想到容嬷嬷在密室里说的话:“皇后娘娘仁慈,这次就放了你,呆会出去见到皇上,你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皇后娘娘既然能宣你第一次,就能宣第二次、第三次!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紫薇尽力地表现得正常一些,只是眼神里却掩饰不住的瑟缩与害怕。      而永琪、尔康尔泰是夜探过坤宁宫的,哪能不知道这底下的猫腻。      紫薇屈膝行了一礼,“奴婢紫薇见过皇上……”话未毕,人已经随之向前倾了下去。      尔康速速上前,一把将柔弱的遍体鳞伤的紫薇抱进了怀里,紧了些,紫薇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小燕子和金琐,一看到紫薇这样子,心都碎了,两人尖叫着扑上前去:   “紫薇!紫薇!我害死你了……我真该死!真该死!”   “他们把你怎样了?怎么会弄成这样…你的伤在哪里?我能不能碰你呀?”      尔康也不便一直抱着紫薇,就小心翼翼的把她交给小燕子和金琐。      乾隆这下也看出点什么来了,“紫薇,你哪里受伤了?”      “皇上,紫薇不曾受什么伤……”紫薇勉强地说着。      乾隆看着那张有些浓的胭脂水粉下却疼得渗出了汗的脸孔,心底更是确信了紫薇是受过刑的。“弄成这样,还说不曾受什么伤!你尽管说!不要怕!朕为你做主!”      皇后心下也有些不安,怕这个贱婢露馅了,带点怯意地喊了句:“皇上……”      乾隆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皇后,厉声道,“朕在问紫薇!皇后请不要插嘴!”      乔果早先的闷气还没消,见皇上又在凶皇后,一时发作了,拉起皇后的衣袖就往门外走,语气已是有些清冷:“他要说,就让他说!他凶我们,我们走!”      乾隆一愣,见到皇后被气冲冲的令妃拖着走了,莲步至门槛处,令妃脚下得急,一不留神又要被绊倒了,心下一慌,飞身前去接。      只听一声脆响,一声闷哼。      “皇阿玛!”   “皇上!”永琪和紫薇惊叫道。      令妃绊倒了,皇后被拉着也绊倒了,英雄救美的乾隆下盘不够稳,这一接,两女皆入怀中,只是英雄倒在了地上,身上还压着两女。      乔果虽是生着气,但是心底仍是很敬爱乾隆的,素手撑着地,一把站了起来,又扶起了皇后。      看到乾隆脸色惨白、龇牙咧嘴的模样,伸手去扶,乾隆一声低低的呻吟和更加惨白的脸色遏止了他,乔果真是怕了,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心与自责,“皇上你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      呜呜,他不该这么任性的,呜呜,大叔好像伤的很严重……      受伤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躺在地上,从牙缝里逼出了一句:“朕……没……事。”      永琪还算是有脑子的,急急忙忙地宣来了一屋子太医,围着皇上团团转。还细心地嘱了一个太医去给紫薇看伤。      ююю      皇上的腰——扭了。      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腰伤这种事儿,还是得好好将养的,尤其伤的是皇上,那补药汤药什么的是源源不断地往延禧宫里送。      乾隆伤归伤,疼归疼,但是日子过得还是挺舒服的,有心怀愧疚的令仙子在跟前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就连一向死板态度强硬的皇后,也在来探望的时候温柔体贴,判若两人。      乔果还特地为了让乾隆开心,给乾隆一笔一划地描了一副侧面图,虽然还是抽象派的,笔风稚嫩的,但是好歹有辫子了啊!      “令妃,你在做什么?”乾隆看着令仙子兴致勃勃地将墙上的山河图摘了下来,并排挂上了他们相互为对方所画的画像。      乔果微微弯唇抿出一抹月牙般纯洁的浅笑,“这个——叫全家福,就是一家人的画像,有全家福的人都可以像画中一样,团团圆圆幸福美满!等过几天,把五阿哥也挂上,唔,就挂中间,怎么样?”      乾隆本来是很开心的,听到最后一句莫名的不喜了,在他和令妃之间,加上一个永琪?凭什么?“令妃,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永琪?”      乔果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解,“腊梅不是说,他是我儿子么?”他疼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对?      乾隆额角垂下一滴冷汗,在名义上,令妃和永琪确实是母子关系,“可是永琪并非你所亲生。”      乔果轻咦一声,“那我亲生的在哪?”      乾隆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声,考虑到令妃现下的状况,不便教导女儿,七格格和九格格暂时由各自的教养嬷嬷带着。      看着乾隆不做声的样子,乔果偏头,墨色眸子干净得如一湾清潭,“是你儿子就够了。”      乾隆被这一句直刺柔软的心窝,轻拥令仙子入怀,整颗心都是满满的感动柔柔的情意。      此时,乔果却说出了一句煞风景的话,“那把皇后的画像也挂上吧!”      皇后因为探望皇上来延禧宫的次数多了,自从上次亲了皇后以后,皇后见到他眼神都有些躲闪,好像班上被掀了裙子的女生,真可爱。      他只有加入猜颜色的游戏,他才没有掀裙子呢!掀裙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一直在令仙子背上轻轻摩挲的手一僵,脸一板,“不许挂!”      言毕,又语重心长地重复第22遍让令仙子耳朵长茧的话:“除了朕,谁也不许亲!”      乔果翻了个白眼,怏怏地应了第22遍:“知道了。”      大叔,啰嗦什么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这个,猜颜色——不需要我解释吧? 别抽打我,晚上还有一更,O(∩_∩)O~ 12 12、第十二章 出宫的前奏 ...   乾隆毕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又有好吃好喝好药伺候着,大概十来天,腰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养伤期间小燕子来过几回,都被延禧宫得了圣旨的尽职尽责的侍卫拒之门外。      乾隆是这么说的,“还珠格格太活泼了,令妃喜欢清静,就不要让她来打扰了。”      但是这回却是永琪陪同小燕子一起来的,理由也很正当:探望皇阿玛。      格格摆架子,侍卫仗着圣旨,不怕;阿哥摆架子,那毕竟是有实权有地位的人,或许还是未来的皇上,侍卫还真得掂量掂量。侍卫们不敢硬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燕子跟在五阿哥后面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乾隆今儿腰不疼了,精神头也不错,心里也是有种大病初愈的喜悦。见到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和最宠爱的女儿来请安,也是满面春风的。      谁知小燕子跪了下来,一开口就说:“皇阿玛,求你为紫薇做主!”      乾隆是关心紫薇,可是这种关心是夹杂了三分钦佩、六分猎奇、外加一分莫名的熟悉的,可没上升到紫薇伤了比自己伤了还要心痛的地步。      小燕子此话一出,乾隆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小燕子哪里是来探望他的,分明是为紫薇讨公道来的!      永琪没注意到乾隆渐深的眼神,跟着帮腔道,“是啊,皇阿玛,您不知道,紫薇浑身都是针孔,钻心剜骨地疼,真真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女儿犯浑也就罢了,儿子竟然也胳膊肘往外拐!      乾隆一拂袖,声音中已有几分冷意,“你们下去吧。”      “皇阿玛……”小燕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永琪拉住,只好不情愿地退下了。      “皇上,你怎么了?”乔果刚刚洗完花瓣澡,脸上红扑扑的,头发上还带着湿气,发梢微微地滴着一两滴小水珠。      乾隆看到这幅美人出浴的遐景,方才的郁闷去了不少,轻吐一口浊气,“你觉得皇后怎么样?”      小燕子心直口快,她说紫薇受了针扎,应该不假,只是——受伤期间皇后日日探望,尽心伺候,他怎可伤一好就因为一个宫女而处置皇后?      还有,皇后贵为东宫之首,何苦对一个宫女下如此毒手?      灵动的眼珠儿转了一圈,乔果勾起一抹娇俏顽皮的浅笑,“皇后啊,是个小气鬼!”      说到皇后,乾隆脑海里闪过很多词,死板,刻薄,威严,不苟言笑,不知变通,但是小气鬼这个说法,还是头一回听到。“怎么说?”      乔果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上次我不小心把她送给你的汤喝光了,她气得好几天没理我。不是小气鬼是什么?”      “什么汤?”乾隆问。      乔果偏头想了想,“名字好长哦,我记不住。冬雪你记得么?”      半晌冬雪才应道,“回令妃娘娘,是莲藕红枣猪脊髓骨汤。”      乾隆失笑,手指轻点令仙子鼻头,道:“你呀,你个贪吃鬼!”心下却有几分感动,这汤,怕是对治腰扭伤有好处的,皇后,也算是尽心了。      乔果嘴一撇,“你才贪吃鬼你全家贪吃鬼!”      他不过是闻着香,偷偷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莲藕很润,红枣很甜,这才全喝光了的。      乾隆也不恼,只指着墙上的全家福,拉长了尾音揶揄道:“全家贪吃鬼啊……”      乔果看看他,再看看画,顿时明白了,脸上不争气地一点点绯红了,墨瞳泛起微微朦胧而略带羞恼之意的星光。      全家福什么的,最讨厌了!      ююю      第二天,乾隆下了朝,宣了为紫薇看诊的太医询问伤势,就去了淑芳斋。      对紫薇这个丫头,他还是有些上心的,便亲自去看望了。      谁知,刚进院子,就看到一场闹剧。      金锁一脸惊慌地挥舞着九节鞭,但是鞭子完全不听指挥,每一节都能自由活动,呼啦呼啦几下,抽得小燕子哇哇大叫跳来跳去,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连皇上来了都没看到。      “不对不对!”金琐发簪也掉了,耳环也掉了,发髻都乱了,气喘吁吁的喊:“这根鞭子有点邪门,它像一条蛇一样,是活的!它根本不听我的话,它高兴往那儿绕就往那儿绕,我拉都拉不住它!”      “胡说!什么鞭子邪门?这九节鞭有九节,你不要用‘蛮力’,要用‘巧劲’,只要劲用对了,每一节都会发生作用,指东打西,好用得不得了!你用点力气呀!这不是纺纱,不是绕棉线,不是绣花呀!用力!再用力!速度快点!呼啦……挥出!呼啦……收回!”小燕子一边跳一边嚷。      金锁经过指点,呼啦一下,鞭子竟叭的一声,打到旁观的小卓子脸上。小卓子大叫一声,往后就退,竟然“砰”的一声,把小邓子撞倒在地。金琐急忙收鞭,又波及明月彩霞,人人被打得东倒西歪。      乾隆脸上真是五彩缤纷,幸好没带了令妃来!这淑芳斋,真是人人都能折腾啊!      再一看紫薇,似乎神清气爽的,看起来伤都好全了,心下倒是舒了口气。      金琐好不容易才收住鞭子,忙着对大家道歉:“哎呀!哎呀!你们怎样?我不是故意的!”      小卓子,小邓子爬起身子,哎哟乱叫,明月、彩霞揉手的揉手,揉头的揉头,呻吟不已。      “金琐,等你的功夫练好了,我们大概人人受伤了!”小邓子刚喊完,视线就扫过了院子门口脸色发黑的乾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皇……皇上吉祥!”      这一喊,宫女太监也顾不上抱怨金锁了,跪了一地。      乾隆压抑着怒意,先是对紫薇展开一个安抚的笑容,“紫薇,你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吗?”      “回皇上,完全好了!”紫薇盈盈地福了一礼,还好皇上没有怪罪金锁。      乾隆手上把玩着扇子,问出了心底的疑问,“皇后为什么对你动刑?”      紫薇不语,眼眶却微微的发红了。      小燕子愤愤不平地嚷着:“皇阿玛!这还有什么好问的?皇后就是看我这个漱芳斋不顺眼,没办法除掉我,就欺负我房里的人!皇阿玛,你那么忙,我们不能一出事就找你,今天是紫薇命大,您在宫里,如果您不在宫里,紫薇大概就被弄死了!”      乾隆脸一板,“朕在问紫薇,小燕子你不要插嘴!”什么死不死的,人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      小燕子一个倒噎,这句话,好生耳熟——十几天前皇阿玛才对那个恶皇后说过!      紫薇连忙为小燕子求情道:“皇上息怒,小燕子她不是故意的。”      乾隆凝眸看紫薇,叹口气,“你放心,朕已经吩咐尔康,调侍卫来保护你们,以后,坤宁宫叫传,先告诉朕,朕为你们做主,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紫薇感动得跪下磕头谢恩,小燕子也有些放心了,只是对皇上没有处置皇后而有些不满。      乾隆转向正撅着嘴的小燕子,“小燕子,下次九节鞭这种玩意儿不要随随便便拿来玩!”      顿了顿,想起令妃以前说过的一句俏皮话,也顺口溜了出来,“就算没打到人,打伤花花草草的也不好!”      紫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燕子的脸气的鼓鼓的,那鞭子不是她耍的,是金锁耍的!      乾隆说完也有些失笑,看小燕子气得不轻,便用“微服出巡”这个胡萝卜来钓着她,小燕子可高兴了,可是一听“古从军行”,又像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了。      “可是,我还没有背,最近好忙,没时间念!可不可以不背呢?”小燕子抱着小小的希望问。      “不背?那就不能跟朕出门!”乾隆一本正经。      “那……明天,明天再背,好不好?我马上回去念?”小燕子急了。      “好!明天!一言为定!”      ююю      “出宫?微服私访?”乔果墨色的清瞳一下子亮了起来,语气也带了微微的兴奋。      “怎么?你不想出宫了?”乾隆发现自己越来越恶趣味了。      乔果斜睨他一眼,这个眼神带了几分纯真的诱惑,真真是娇媚入骨。“你才不想出宫你全家不想出宫!”      乾隆被那个眼神弄得心痒痒的,也顾不上回话,手指下意识地抚上令仙子嫣红的唇瓣,轻声呢喃着,“令妃……”      “干嘛?”随着话语的流泻,绛唇也在乾隆的手指上划出温润柔软撩人至极的甜美触感。      “小东西,朕真想立刻把你吃了!”乾隆颇有恶狠狠地道。      乔果心下不满,你才小东西你全家小东西!      一口咬上了乾隆的手指,用力的。      乾隆只觉得指尖又疼又痒,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划过全身。待令仙子松开嘴亮开一口雪白的贝齿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他、沸腾了。      “再75我我咬死你!”依旧是糯米般甜甜嫩嫩的声音。      “你自找的!”老男人化身为狼,抱着小羊就是一通猛亲。      这个吻,点燃了整个屋子里所有的热情,连那袅袅的熏香,都不能掺入这两人的呼吸之间。      等老男人终于将唇移开,小羊已然瘫软在怀。      乔果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只觉得唇和舌都是麻麻的,木木的,心下不忿。      呜呜,咬舌头什么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原著: 紫薇的伤,其实一点都不严重,休息了几天,就恢复了元气。乾隆和令妃,又赏赐了无数的补品,什么灵芝人参当归熊胆……一件件搬至嫩芳斋来,给紫薇进补。因此,十天过后,紫薇不但神清气爽,而且面颊红润,精神抖擞。 倒是容嬷嬷的二十板子,肯定修养了十几天以上,-_-||| 13 13、第十三章 野餐与绣球 ...   虽然说是“微服出巡”,皇上要出门,车马仗势都不少,仍然是浩浩荡荡的。      马车踢踢踏踏的走在风景如画的郊道上。乾隆与令妃、腊梅坐一辆马车,小燕子、紫薇坐另一辆马车。      永琪三人组、纪晓岚、武将和太医都骑马踢踢踏踏地随行。      乾隆看着车窗外,绿野青山,风景宜人,不禁心旷神怡。“今天风和日丽,我们出来走走,真是对极了!怪不得小燕子一天到晚要出来,这郊外的空气,确实让人神清气爽!”      乔果第一次坐马车,对于左摇右晃的马车并不觉得晕车,反而有点喜欢这种带点颠簸带点跳跃的感觉,怀念起游乐园的蹦蹦床来了。      “皇上,坐马车好好玩!”      乾隆假意一瞪,“什么皇上?现在是微服出巡,要叫我老爷!”      乔果偏头,墨色的眸子里透着不解,“姥爷?你有那么老吗?”      乾隆觉得令妃是变着法子夸自己年轻,不由得心情更好,“反正,你记着,我是老爷,你是夫人,永琪是少爷,小燕子和紫薇是丫头就行了。”      “你才夫人你全家夫人!”乔果微微撅起了红润的小嘴,“咦,为什么小燕子不是小姐?是丫头?”      乾隆咳了一声,指着案上的点心说,“令妃,你尝尝这块芸豆卷,香甜爽口,入口即化。”      “是吗?”乔果很好骗地去研究点心了。      腊梅则不屑地撇撇嘴,正经人家的女儿哪有在外抛头露面的。再说还珠格格这猴性儿,也没有小姐的范儿啊。      ююю      一天,走在半路上,乾隆一时兴起要去爬山。      那座山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郁郁苍苍,都是参天古木。大家从山路走下来,山下,是一条婉蜒的小溪,岸边,绿草如茵。周围的风景,也是美丽如仙境。      乾隆站在水边流连忘返,忽然说:“走了这么大半天,现在饿了!不知道那儿可以弄点东西来吃吃?”      “现在吗?”尔康一怔。“好像一路走过来,都没看到村庄。想吃东西,只好赶快上车,我们向前赶赶路,应该离白河庄不远了!”      “可是,这儿的风景真好!如果弄点酒菜来,我们大家,铺一块布在地上,就这样席地而坐,以天为庐,以地为家,面对绿水青山,吃吃喝喝,岂不是太美妙了!”乾隆舍不得离开了。      乔果也在一旁勾着嫣红的唇瓣,语带向往地说:“我还从来没野餐过呢。”      福伦见圣意正浓,急忙交待,“就这么办,尔康、尔泰!你们赶快去想想办法,车上,我们带了酒,拿到附近老百姓家里去热一热,再找找看有什么可吃的?”      尔康和尔泰面面相觑。      紫薇自告奋勇要和小燕子一起去农家借点青菜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尔康不放心,拉上尔泰和永琪跟着去了。      没多久,一行人满载而归了。      乔果眼带惊讶,啧啧叹道,“连鸡鸭都有啊?”      乖乖,清朝的农民伯伯好生大方!家里养得肥肥的鸡和鸭都能随便送给不认识的人!      不过那口锅怎么好像生锈了?不卫生什么的,最讨厌了!      众人用石头把炉子架好,升起火来,紫薇开始熟练地炒菜。      乔果闻着那飘来的菜香味,心底对紫薇的好感多了一分。      “小燕子,可以吃了吗?你这是一道什么菜?这么香,害得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在大闹五脏庙了!”乾隆看着小燕子从烘热的土壤里挖出一只鸡,烫得直换手。      “嘻嘻!这个菜名不能讲给老爷听!”      “别卖关子,讲!”乾隆好奇。      “这是‘叫花鸡’,原来是叫花子偷了鸡,就这样烤着吃!”      “这个名字实在不雅!你弄什么鸡不好,怎么弄个‘叫花鸡’给我吃呢?”乾隆愣了一下,虽然贵为天子,还真有那么一点忌讳。      乔果斜睨了他一眼,“叫花鸡可好吃了,鸡肉酥嫩,风味独特。你既然嫌弃,呆会不许和我抢!”      看着令仙子一副老母鸡护着小鸡的架势用筷子划拉着她的地盘,乾隆不由失笑,“我不跟你抢,不过,你能吃下整只鸡么?”      乔果不在意地笑笑,“吃不完兜着走!再说还有腊梅呢!”      紫薇回头笑着,给两只叫花鸡取了“在天原作比翼鸟”的别名,又为每一道青菜豆腐都取了诗意的名字,逗乾隆开心。      听得懂的图个风雅,听不懂的图个热闹。这顿饭吃的有滋有味,欢声笑语不断。      最后,乾隆站起身子大笑道:“紫薇丫头!我服了你了!”      尔康、尔泰、永琪惊喜的互相对视,尔康尤其振奋,对这样的紫薇,真是又敬又爱,折服不已。      ююю      这是一个古朴的江南小镇,却因为杜家小姐的抛绣球招亲而热闹无比。      典雅的绣楼前,人群喧哗而拥挤,众人开路,乾隆护着令妃占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小燕子一到这种场合,就比谁都兴奋。回头对永琪嘻嘻一笑,说:“少爷,听说这位小姐是个大美人,你信这些公子,可不要错过机会,等会儿那个小姐抛绣球的时候,你表现好一点,只要跳起来这么一接,我想,是很容易的事,如果你接不住,我可以帮你!”      乔果也点点头,唇瓣挂着温婉柔和的笑容,“我也可以帮你。”      他也跟班上的男生一起踢过球打过比赛的,想来这绣球比足球重不到哪儿去。      “你可别胡闹,这是不能开玩笑的事!那个绣球,你离它远远的,听到没有?”永琪低声警告小燕子,又转头对令仙子尴尬地笑了笑,“我对那个绣球没半点兴趣的。”      “真的?”      “真的!”      乔果转头,“老爷,那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帮你抢哦。”      乾隆嘴角一抽,看着令仙子纯真而又热心的眼神,不知道是该夸令仙子大度还是该怀疑自己没有魅力了,正纠结着,人群一阵骚动。      杜家小姐盈盈然地走到露台,红衣丫头和绿衣丫头搀扶左右,端的是花容月貌娇媚可人。      紫薇惊叹:“真的好漂亮!”      “不及某人!”尔康接口。      “对,不及某人!”永琪、尔泰异口同声。      乾隆不由自主地看了三人一眼,想着自己要不要也跟着说一句“不及某人”来逗令妃开心。      回过头来却见令仙子眼神炽热地直盯着杜小姐,嘴里还小声呢喃着什么。“夫人,你怎么了?”      乔果好半天才想起夫人是喊自己,眨着星星眼,兴奋地道,“蒋勤勤啊!我要不要问她要签名?”      啊啊啊,美女明星什么,最讨厌了!      乾隆被这诡异的语气和内容弄得更糊涂了,“蒋勤勤?这位小姐不是姓杜么?”      乔果仿佛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耷拉着脑袋,“呃,姓杜哦……”      差点忘了,这是清朝,就是要到了签名也不能跟坏姐姐炫耀了。      杜小姐眼睛一闭抛出了绣球。      小燕子果真是按捺不住,一把夺了绣球就往永琪那拨去,永琪自是推却,两人就把那个绣球拨来拨去,不会武功的群众大哗。      乔果捂脸,内心替美貌如花的杜小姐深感不值,那些口口声声喊着要娶杜小姐的人,你们是来围观打酱油的啊?!      还有永琪,你不想接就躲开,你身后有一大票人呢!你总是拨给小燕子做啥?      乾隆忍不住喊:“小燕子,你在做什么!”      小燕子一个分心,绣球就拨歪了,竟飘向乞讨少年,少年愕然间,被球击个正着。      小燕子忙问了少年的名字,高叫着:“新郎是齐志高!新郎是齐志高!”      杜老爷带着家丁们赶到,一见绣球竟被一个衣衫褴楼的乞儿抱着,大惊失色,立刻反悔,“这次不算,要再抛一次!”      小燕子本来对少年就有好感,此刻当然帮少年说话,倒是齐志高见人家嫌弃他,并无死缠烂打,就把绣球还给了杜老爷,声称不敢高攀。      小燕子当然不依,怒斥杜老爷看不起人,说话不算数,简直“犯了欺君大罪”。      这话一出,乾隆只得出面了,说了一通暗含深意的话,还题了“天作之合”的字,盖了小印。福伦配合着给了两锭金子。      夜晚,客栈房间。      乾隆感叹道:“小燕子这爱惹事儿的性子,真是改不了了!不过,也算是成就了一段姻缘吧!”      乔果没好气地说,“这我可不赞同。”      “嗯?”乾隆挑眉,令妃还是头一回生小燕子的气呢。      乔果清澈宛然的墨色眸子里盛满了晶亮的怒意,“你只管去问小燕子,如果她是杜小姐,她愿不愿意嫁给齐志高?”      他心目中的仙女姐姐啊!瞧瞧齐志高那个样子。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一想,小燕子确实是对不住那杜小姐,不懂得将心比心,闹了人家场子,下了杜家脸面不说,这绣球会到乞丐手上,也有小燕子一份功劳。      但是面上却宽慰令妃道,“朕知道你为杜小姐抱不平,那齐志高虽然落魄了些,但好歹是个秀才,又有几分读书人的骨气,应该是个良配。信朕一次,可好?”      乔果乖巧地点了点头,妃色樱唇上扬出优雅的弧度,颊边浅浅的梨涡乍现,“嗯。我信你。”      乾隆忍不住在令仙子脸上偷了个香,才伸出骨节分明的小指,揶揄道,“还拉钩么?”      乔果摇摇头,“腊梅说,皇上一言九鼎,绝对不会骗人。”      乾隆不由气结,什么时候他的信誉值沦落到要靠一个宫女来证明了?可惜了一个名正言顺亲近令妃的法子啊,其实拉钩还满不错的。      乔果躺下了,用被子蒙住脸,被子里传来了曼柔而娇嗔的糯音:“老爷,下次不许偷亲我!你长胡子了,扎人。”      胡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14 14、第十四章 永琪被抓包 ...   马车里,乔果看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山林,和天空中渐渐弥漫的乌云,“好像要下雨了,老爷。嗯,我还是觉得好拗口哦,要不叫大叔成不?”      正欣赏着令仙子柔美侧脸的某人,扑通一下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腊梅吓一跳,赶紧和令妃一左一右去扶。      乾隆脸黑了,语气变得阴沉而危险,“大叔?”      在古代,大叔是对豪门仆役以及阉宦的敬称或是尊称跟父亲同辈而年纪较小的男子,不管是哪个含义,都足以让乾隆火冒三丈。      与其同时,车外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      乔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你不喜欢?那算了。”又执起洁净的丝帕替乾隆擦拭着方才一跌脸上惹上的灰尘。      脸上传来丝柔和带点温热的触感,和令仙子略带关心的清澈墨眸一对上,乾隆只得压抑着心底的怒气,沉声道:“以后不许提大叔!”      乔果把手帕收回,委屈地扁扁嘴,坐到了马车的另一边,“不说就不说,那么凶做什么?”      乾隆看着她如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可怜兮兮的样子,满含委屈的无邪眼神,不由得心软了,将人一把拉入怀中,“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你别那样盯着我,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纤细如玉的素指用力地戳对方的胸膛,红唇仍然撅着一个惹人心怜的弧度,娇声侬语,“就是你欺负我。”      乾隆正被这一戳和这一句语意暧昧的话弄得心神荡漾之际,正想就坡下驴地“欺负”一下令仙子。      这时马车陷入了泥沼,车身跟着晃了一下,两人贴得更近了,乾隆脸上笑意更甚,头缓缓低下去。      外面大雨磅礴,骏马拼命拖车,车子却动弹不得,众人围着马车无可奈何。      里边春意正浓,乍寒还暖,空气都跟着缠绵起来,腊梅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盯着马车的底板。      门帘被尔康一把掀开了,乾隆刚放开被吻得花容娇艳、手足无力的令仙子,就对上尔康张大了鼻孔的尴尬的脸。      尔康在乾隆不满的瞪视下,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连话都说不圆了,“老爷……雨……让我们把车子推出来……恐怕你们要下车……”      “知道了,拉上帘子,滚出去!”      乾隆给令仙子整理了下微乱的鬓发,腊梅贴心地拿出两把伞,一把递给乾隆,另一把给令妃打着,这才慢悠悠地下车了。      雨点稀哩哗啦的下着,乾隆放眼一看,四周没有躲雨的地方。紫蔽和小燕子,几乎立刻淋湿了,就问福伦:“还有伞吗?”      福伦歉然道,“这真是一个大疏忽,就带了两把伞!”纪晓岚一把,福伦一把。      腊梅忙说,“车上还有两把伞,奴婢这就去拿。”      乔果让腊梅撑着伞去马车那边,乾隆赶紧撑伞过来将令仙子纳入羽翼之下,两人相互依偎着,煞是亲密。      乾隆略带赞赏地看了一眼取过伞来递给小燕子和紫薇的腊梅,“腊梅这丫头挺细心的。”      乔果得意地笑着,背后仿若翘起了小尾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人!”      小燕子的眼光在推车的永琪和腊梅的雨伞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想起永琪那天说的表明心迹的话,最后说:“我没有关系,我去帮他们推车!”然后奔去永琪那边了。      大家奋力推车,“一二三!起来!”      车子没动,小燕子反而摔了个大马趴,一爬起来成了泥人儿,倒把乾隆和令妃吓一跳。      雷电交加,马儿受惊,不肯出力了。一个雷响,马儿就昂头狂嘶不已。      乔果偏头,“要不要在马的鼻子前面钓根胡萝卜啊?”      阿凡提就是这么做的,虽然那是头毛驴。      乾隆不由失笑,乔果可以感受到背后低低的闷笑,抬起绣花鞋就踩了背后人一脚。      乾隆偷偷把脚往后移了移,声音里是难忍的笑意,“你带了胡萝卜么?”      乔果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他本来是要带几口胡萝卜给五阿哥的,被冬雪死死地拦住了,神色似乎有点悲愤。腊梅又说要轻装出行,就作罢了。      紫薇瞧这阵仗,奔到马儿身旁,对傅恒笑着说:“这马儿不肯出力,让我来开导开导它!”就对着马耳朵,不知道说些什么,说完一匹,又去跟另一匹咬耳朵!      车子竟然真的动了。傅恒和太医都惊奇的看着紫蔽。      乔果也是惊喜地拍拍手,“紫薇你好厉害!你会马语么?”      紫薇只矜持一笑,不语。      乔果不知道紫薇是谦虚,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那么是你在它耳边说话弄得它很痒,它只好跑开了?”      紫薇的笑容僵在脸上,乾隆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惹来乔果不满地呢喃:“笑归笑,伞不要乱动啦!”      淋湿什么的,最讨厌了!      ……      这天晚上,小燕子发烧了,把紫薇和永琪急得不行。      幸而有太医随行,立刻诊治,“只是受了凉,没有大碍,大家不必担心!还好从家里带了御寒的药,我这就拿到厨房去煎,马上服下,发了汗,退了烧,就没事了!”      “我看,你干脆叫厨房里熬一大锅姜汤,让每个人都喝一碗,免得再有人受凉!”乾隆叮嘱完太医,又是心疼又是责备地看着小燕子,“叫你打伞你不听!非要去帮忙推车!这下生病了吧?”      小燕子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呻吟道,“老爷,丫头的头好疼,这训话之类的就留到明天吧!”      永琪也帮着说,“老爷,小燕子有我和紫薇照顾就好,天色不早了,你先歇下吧。”      乾隆一想,今儿令妃和自己合撑一把伞,雨又那么大,怕是也淋了些,先回房去看看吧。      轻轻推开房门,就听到里间传来水声,隔着雅致的屏风,上面搭着衣物,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影,一坐,一站。乾隆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夫人,水温如何?”腊梅往木桶里又加了一瓢热水。      “刚好。”乔果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淋雨后洗个热水澡,真是舒服啊!      光这一段简短的对话,和着令妃那慵懒的语音,若有若无的水声,就让乾隆不由得火气上涨了,他似乎能想象到那煽情的水珠在凝脂般的玉臂上滑下,滴入水中,泛起一圈涟漪,袅袅的热气之中,是自己好久没碰过的曼妙身姿。      受不住了,扶墙出门。还是去看看小燕子吧。      “永琪,你在做什么?!”看到房间里的一幕,乾隆刚刚的绮丽遐思吓得全无,震怒道。      永琪慌忙从小燕子身上起来,“我……小燕子好像在说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才凑近了的。”      天啊,皇阿玛怎么会突然过来!他只是看着小燕子的睡颜,情不自禁了而已。谁想还没偷到香,就被皇阿玛抓了个正着。      乾隆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最出色的儿子,怎么凑上去的不是耳朵,而是嘴巴?      他要是迟来一步,永琪打算对小燕子做什么?      如此一想,声音变得更加冷厉,“永琪,小燕子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可不要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永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却故作坚决,“儿臣……绝无此意!”      可是小燕子不是他妹妹啊!紫薇才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他?!      紫薇端了药碗进来,就看到房中气氛紧张,五阿哥跪在地上,皇上脸色如霜。      紫薇忙将药碗放在桌上,也跟着跪了下来,“老爷,小燕子还发着烧,如果她有什么地方惹您生气了,请让紫薇代为受过吧!”(你误会了,这次真的不是小燕子闯的祸。)      乾隆的拳握得紧紧的,为了小燕子的清誉着想,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      “紫薇,你好好照顾小燕子。”乾隆深吸口气,接着道:“永琪,夜深了,你也回房睡吧!”      永琪面色灰白地退出去了。      乾隆看了眼小燕子清秀中带着英气的脸庞,叹了口气,也离开了房间,该为永琪娶个福晋了。      ……      腊梅正在哄着令妃喝姜汤。      乔果坐在床上,没穿鞋袜的白皙纤细的脚不耐烦地上下晃动,“不要啦!我不喜欢姜的味道!喝姜汤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接过了药碗,放下刚刚的心事,展颜道,“乖,喝了就不会着凉了。”      乔果头一扭,“不喝!”      “真的不喝?”语调上扬。      “真的不喝!”      “真的真的不喝?”嘴角上扬。      “说不喝就不喝!”      “那好。”心情也跟着上扬起来了。      “嗯……唔……嗯嗯……”      呜呜,喂姜汤什么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想说,采莲姑娘,你说不定有戏了! 皇上支持你!(做通房丫头……) 15 15、第十五章 帮人帮到底 ...   大家到了一个村庄,正好赶上“赶集”的日子,广场上,热闹得不得了。各种日用商品、布匹、牲口、杂货应有尽有,小贩们此起彼落的叫卖着。各种小吃摊子,卖糖葫芦的,捏泥人的,卖馄饨的,卖煎饼的……也应有尽有。      乔果突然拽了拽乾隆的衣袖,往糖葫芦的方向努了努嘴,墨瞳熠熠发亮。      糖葫芦什么的,最讨厌了!——想吃了。      乾隆一下子就看懂了令仙子期盼的眼神,亲自取了些碎银买了来,顺便买了邻摊上的些许民间糕点。      乔果嘴角缠绕暖暖笑意,捧着糖葫芦小口咬着,“谢谢老爷,爱老虎油!”      “爱老虎油?”乾隆不解,令妃却光顾着品尝美食,没有解释的意思了,只得在心底暗暗记下。      改天问问纪晓岚吧,他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么?      走着走着,大家看到了个年约十七、八岁,长得相当标致,浑身镐素的姑娘,跪在一张白纸前,纸上写着卖身葬父。      小燕子拉了拉紫蔽,悄悄低问:“这个画面,有没有一点熟悉?你看那个采莲,会不会是个骗子?”      “如果是,你要怎样?如果不是,你又怎样?”      小燕子嘻嘻一笑,“如果是真的‘卖身葬父’,我当然要给钱呀,总不能让她把自己卖了。如果是假的,我当然更得给钱了,因为是‘同行’嘛!”      “同行?”刚刚挤进来瞧热闹的乔果出声询问,乾隆也面带疑色。      小燕子囧了,连在大街上咬耳朵也不安全了么?      忽然一阵喧嚣,来了几个面目狰狞、服装不整的男人。其中一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满嘴酒气的,一窜就窜到采莲面前,伸手一把拉起了她,大吼着说:“卖什么身?老子昨儿个就给了你钱,已经把你买了!你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跑到这儿来卖身?跟我走!”      采莲死命挣扎,“不是不是!我没有拿你的钱!我一文钱也没有拿,我爹还躺在庙里,没有下葬呀!我不跟你去,我不是你的人,我宁愿死,也不要卖给你……我不要!”      “混蛋!”那人“啪”的一声,就给了采莲一个耳光:“你不卖给我,我也买定了你!”      其他人在一旁起哄,就要拖了那姑娘走。      乔果一甩手,手中未吃完的糖葫芦狠狠地砸上了男人的脸,还刚巧是鼻子处,眨眼的功夫,鼻血流了下来,更显猥琐之相。      “打女人什么的,最讨厌了!”一声娇喝。      小燕子也飞身过去,“呔!放下那位姑娘!”      那人摸一把脸,看到一手的血,早已气极,“放你娘的狗臭屁!”      小燕子被骂了,永琪自然挺身而出,率先甩了恶霸一个耳光,“嘴里这样不干不净,分明就是一个流氓!人家姑娘已经走投无路,你们居然趁火打劫,太可恶了!放下那位姑娘!”      ……      最后坏人都被打趴下了,躺在地上哼哼。      “我们走吧!这样一路打打闹闹,恐怕太招摇了!小燕子,你也得收敛一点!”福伦严肃地说。      小燕子不依,“那可没办法,路见不平,总得拔刀相助啊!”      “好了!打完了,大家走吧!”乾隆说着,一行人往前走去。      乔果突然记起了什么,“等一下,我们是不是忘了英雄救美的女主角?”      众人停住脚步。      采莲正痴痴地跟在后头,用崇拜与感激的眼神注视着永琪,见到永琪回头,连忙盈盈一拜。      随意交谈了两句,永琪掏出一锭银子,交给采莲,“快去葬了你爹,剩下的钱,用来进京,找你的亲人吧!”      采莲收了银锭子,清秀的小脸上,两行清泪流下来,对永琪磕了一个头。“少爷,那……我是你的人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买你,只是要帮你!你快去葬你爹吧!”永琪连忙挥挥手。      “可是…可是……我怎么办呢?那些人,我很怕啊!他们一直缠着我,一直欺负我……”采莲抽抽噎噎,泫然欲泣。      “恐怕这样不行,那几个恶霸还会找她麻烦的!等下爹没葬成,说不定连银子都给人抢了去!”尔康觉得不妥。      “是啊!你们要帮人家忙,就干脆帮到底!要不然,我们走了,她还是羊入虎口!”尔泰也点头。      “怎么帮到底?难道还要帮她葬父吗?”福伦纳闷。      小燕子豪气的一甩头:“好吧!就帮她葬父吧!”      福伦摇头,纪晓岚和众大臣都摇头,只有乾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采莲,才笑着说,“看样子,我们又得找个客栈,住上一晚!”      ……      乔果偏头,玉指轻点自己鼻尖,“我不用去帮忙吗?”      乾隆不欲令妃见到棺材之类的晦物,便笑着说,“不用,今天可是‘赶集’呢,我陪你好好玩玩!”      “那再买一串糖葫芦吧!”      “好!”乾隆嘴角泛着宠溺的笑意。      “这个泥人好可爱哦!”      “买一对吧!”乾隆慧眼挑出一个比较像年轻时候的自己的娃娃。      ……      第二天,背上行囊,继续踏上旅途。      大队人马,走了好大一段路,永琪一回头,忽然发现后面有个人,跌跌冲冲,蹒蹒珊珊的追着队伍。他定睛一看,竟是昨日卖身葬父的采莲!      永琪不禁一怔,一拉马缰,奔到采莲面前,问:“采莲,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你应该继续上路,到北京去找你的亲人,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采莲可怜兮兮的看着永琪:“可是……我是你的人了!你买了我!”      永琪连连推却,“不是!不是!我没有买你,只是帮你!我家里丫头一大堆,真的不需要人,你别跟来了,回头走吧!”      采莲黯然,低头不语。      永琪垂首一看,才发现采莲穿着一双鞋底早已磨破的鞋子,由于追车追马,圆润的脚趾正在流着血,混合着地上的泥,看起来有些惊心。      他抽了一口冷气,无奈而同情地说:“算了,先到我马背上来,我们到了前面一站,我再来安排你怎么去北京!”伸手一捞将她带上了马背。      采莲惊喜万分而又带有一丝怯怯地,坐在永琪身前。两人回到队伍里,尔泰吃了一惊,问:“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到前面一站再说!”      小燕子坐在马车里,一直伸头望着窗外,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情窦初开的少女的眼。      乔果也是时不时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一瞧,也有些激动了,“老爷,英雄救美有续集了!你看你看,少爷和采莲共乘一骑呢!”      他儿子找对象了,真是欣慰,吾家有儿初长成啊!      嘻嘻,续集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顺着被拉开的帘子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到了下一站,永琪发现,跟采莲说不清楚了。      那个姑娘,一直睁着一对泪汪汪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他,一副“抵死相从”的样子。无论永琪跟她说什么,她都是一厢情愿的,低低地,固执地说:“我是你的人了,你已经买了我,我不会吃多少粮食,我要伺候你!”      永琪额上冒着黑线,不耐烦地解释:“我跟你说,我真的不能带着你走!我们是出来办事的,带着你非常不方便!到了这儿,你就自己管自己了!”      顿了顿,又掏出身上的钱袋,“喂,这都给你!拿去买双鞋,买些衣服,雇一辆车,自己去北京,或者回你的家乡去,知道吗?”      小燕子走了过来,没好气地说:“少爷,我看你就把人家带着吧!最起码,在路上骑个马,有人说说笑笑,也解个闷!”      尔泰听出小燕子话里的醋意,便唯恐天下不乱地笑着接口:“是啊!一路上,我看你跟采莲姑娘谈得挺投机,人家现在无家可归,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采莲更是对着永琪,一个劲儿地跪拜,卑微而又虔诚,“我不会给您找麻烦,我什么事都为您做!请你不要打发我走!”      永琪好无奈,好不忍,回头求救地看着紫薇说:“你给她找双鞋!她的脚磨破了,所以不能走路,我才带她骑马!”      永琪这句话,原是向小燕子解释为什么会并骑一马的。谁知,小燕子听了更怒,一扭身,就走掉了。紫薇赶紧给永琪使眼色。永琪才急忙追去。      紫薇温柔地说:“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找双鞋。”      采莲只身立在原地,巴掌大的脸上,泪珠儿啪嗒啪嗒地往下坠着,眼里是一片凄然,痴痴地看着永琪离去的方向。      乔果不忍心,掏出精致的丝帕要给她拭泪,采莲赶紧婉拒道:“夫人,别脏了您的帕子……”      乔果嘟起红润的小嘴,不满地道,“手帕就是用来擦脸擦手的!你不要可是嫌弃我了?”      “没,我……谢谢夫人!”采莲如沐天恩般接过帕子,擦了一下,又似有万般少女情愁地说,“夫人,我是不是做错了?也许我不该缠着少爷的……”      乔果偏头,眼神里带着不解,这永琪要是不喜欢她,干嘛和她骑一匹马?      好人做到底的侠士情结?还是第一次恋爱的难免害羞?      猜心事什么的,最讨厌了!      这时,乾隆听到永琪去追小燕子的消息不由得皱了一下眉,下了车,向令仙子的方向走来。      乾隆身居高位自是有一股威严之势,采莲忙福了一礼,惴惴地道,“采莲见过老爷。”      乾隆双目如炬,上下审视了一番。      采莲被看得窘迫不已,身体都不由微微颤抖,但是眼神里却自有一股倔强和不认输的味道,含着对爱情对未来生活的渴望与坚决。      乾隆微不可觉地勾了勾唇角,“想跟着永琪?”      采莲点了点头。      “永琪房里不缺丫头——”看了低眉顺目的采莲一眼,嘴角弧度拉大,“我给你十天时间,只要不伤害到永琪,允你用任何方法让他答应你跟着她。”      “啊?”采莲面带惊疑。      乾隆牵起了一旁在纠结着永琪心意的令仙子的手,又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胡大夫那有治脚伤的药。”      采莲站在原地,呆呆地攥着手心的帕子。直到和小燕子吵完架的永琪怒冲冲地跑回来,才回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胡大夫那有治脚伤的药。”——嘿嘿,一语双关呐。 怎么办,怎么办?要摁倒叉烧五么? 16 16、第十六章 采莲的决心 ...   品味楼。      布置简单雅致的大厅,大家围着一张大圆桌用膳,菜肴丰富诱人又有民间特色。      “这里没外人了,两个丫头坐下来一起吃饭。”开动前,乾隆笑着对一左一右立于身后的两女说。      “这样不大好,老爷,您吃您的,别管我们了。”紫薇双手交握置于身前,微笑着婉拒了。      “没有什么不太好。你们两个恭敬不如从命。”乾隆开始动筷了。      小燕子犹自生着闷气,脸色阴沉、阴阳怪气地说,“什么虫命不虫命的?我才不是虫子命呢!我呀,是倒霉命!”      永琪神色别扭,尔泰了然地偷笑,“两只小虫子,快过来吃饭吧!老爷之命,丫头听命也!坐下乎?吃饭乎?”      小燕子不情不愿地被紫薇拉扯着,在永琪身边坐下。      乾隆眼里闪过一丝不满,面上却笑着,环视一周,“好了,赶了一天路大家都有倦容了。”视线停留在一袭桃红上,“小燕子,怎么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小燕子摇摇头,胡大夫说许是天热中暑了,一会熬一锅药每人喝一份,纪晓岚和鄂敏感叹着有大夫随行就是方便,用餐的气氛整体上很欢乐。      ——局部有雨。      小燕子闷不吭声地扒拉着碗里的饭,一粒、两粒,饭没吃上几口,两滴清泪落入碗中。      永琪见了心疼,夹起一个鸡腿放到小燕子碗里,讨好地笑笑,“多吃点东西,可能会舒服点。”      小燕子那个倔脾气,立刻就把鸡腿扔到桌子上,动静还有点大。      周围的紫薇尔康尔泰都是一愣,永琪的脸也阴了,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尔泰,你有没有找人照顾那个采莲?她吃过没有?”永琪言不由衷。      “这……这个……”      永琪瞪他一眼,“我给她送去。”径自往碗里夹了些菜,便起身离席。      乔果看了这边一眼,果然是恋爱了吧!下午还装着一副看不上人家的样子,晚上就巴巴地去给人家送饭。      假正经什么的,最讨厌了!      “腊梅,给少爷再送一份饭菜,两人吃一份怎么够呢?”腊梅领命而去。      小燕子本来心里就堵得慌,再一听令仙子的吩咐,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老爷,我头真的很晕,我想回房休息。我吃不下去了,对不起。”      “我陪她。”紫薇紧随而去。      乾隆神情微妙,温柔地给令仙子夹了片鲜嫩的水煮鱼,“你也多吃点。”      “嗯。”乔果礼尚往来地回夹了一个红烧鸭翅,薄薄的唇线勾勒出蜜色柔媚的弧度。      乾隆的眼神变得更加暗沉,夹菜,关心的神色,眼波流转之间的暧昧……      永琪,你让朕怎么相信你对小燕子只是兄妹之情。      ююю      采莲的房间。      “少爷说要送饭给我?”采莲一脸的惊喜。      腊梅拎着食盒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这五阿哥根本没来啊!      采莲只觉得心里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狂喜给掀起了惊涛骇浪,感激地接过饭盒,“多谢腊梅姑娘了。”      腊梅看到采莲向自己身后偷偷张望的样子,只得安慰似的说了句,“兴许是少爷迷路了。”      采莲垂下了眉眼,客栈没这么大吧?“那我去找少爷吧。”      “你看着办吧,我得回去伺候夫人了。”腊梅轻轻颔首,转身走了。      ……      夜深,凉亭。      月色宁静,却抹不去永琪心底的那份烦躁。      采莲拎着食盒,看到永琪不由欣喜地迈了步子,却见福家兄弟匆匆走了过来,怯怯地躲到了一棵枝叶繁茂的树后方。      尔康对永琪说,“你赶快把那个采莲打发走。听到没有?”      永琪心情本就不好,又听到这种类似说教的话,更是气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我做事了?”      尔康一个倒噎,脸上绿了又黑,“我明白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拱起手来行礼,“‘臣’不再过问了!”转身拂袖而去。      尔泰看不过去了,“你是怎么回事啊?像只大刺猬一样给每个人碰钉子!我哥是为了你好!你把他气走是什么意思啊?你已经满头是包了,还敌友不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摆‘阿哥’的架子!”      永琪的心绪早就被小燕子弄乱了,哪有心思思考别的。“你要是不高兴,你也可以走!”      尔泰也气了,愤愤地留下一句,“是!我也走!”      两人走后,永琪狠狠地捶了一下凉亭的柱子。      树后,采莲拎着食盒的手攥紧了,指甲戳得手心生疼,眼中的泪不由得掉了下来。      她只是想呆在少爷身边伺候少爷而已,为什么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      采莲抬起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眼神变得坚定。      既然少爷宁愿得罪福家的爷也要留下她,她更应该振作起来,不能辜负了少爷的这一番情意!      ююю      采莲,就这样跟着队伍,跟了整整三天。      她求了腊梅教她,如何伺候主子,包括给主子穿衣、布菜、上茶之类,俨然一个尽职尽责的丫鬟。      小燕子这口气,也整整憋了三天。      更郁闷的是,因为关心她的“中暑”,乾隆特意让小燕子上了自己的马车。      小燕子看着窗外某匹马上你侬我侬的情景,只想“化力气为蜜蜂”“飞出去蜇人”。      乾隆似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窗外,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永琪大了,也该娶媳妇了。”      乔果也点点头,懒懒一笑,梨涡轻现,“是啊,永琪的春天来了!”又想起最近老是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某人,嘟了红唇,娇嗔道,“春天什么的,最讨厌了!”      “……”小燕子也懒得说现在正是夏天了,她只想一头撞死在车窗上。      黄昏,大家停在客栈前面,卸车的卸车,下马的下马。      永琪看到乾隆等人进了客栈,门口就剩下他们几个年轻的人,走过来对小燕子说:“讲和了,好不好?那天,我害了‘刺猬’病,偏偏胡大夫说,这个病无药可治,只能让它自己好。现在,病状已经减轻,你是不是也可以停止生气了?还有,那个采莲……再过几天就跟你告辞了,她要转道去北京……”      他留下采莲,一方面是同情她身世可怜,另一方面也是存了转移皇阿玛注意力的心思,谁想,小燕子先炸了锅。      昨天他私下跟采莲提了离开的事,采莲只跪下来,软声细语说:“少爷,奴婢有个远房表姐在大户人家当丫鬟,奴婢想先跟腊梅学好规矩再上京寻亲。少爷可否通融几日?求求您!”      他抹不开脸拒绝,只得让采莲再当上几天的烟雾弹。      永琪话还没有说完,小燕子忽然跳上一匹马,对着城外疾驰而去。      紫薇大惊失色地喊:“小燕子!你干什么?你不会骑马呀!回来!回来呀!”      尔康急推了永琪一把,永琪便跃上一匹马,疾追而去。      ……      客栈二楼,乾隆正对着窗外,表情高深莫测,唤了一句,“采莲。”      “奴婢在。”采莲恭身应道。      乾隆手指轻叩桌面,沉声道,“还有七天。”      “……是。”采莲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看着小二端上的糕点,乔果笑嘻嘻地看着盘子,拿起一块,浅尝,而后问道,“什么七天?”      乾隆也拈起一块,尝了一口,“夫人,这个糕点不错呀,居然是咸的。”      乔果翻了个白眼,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吧,宫里就没有咸的糕点了?“打哑谜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上原著:采莲跟着队伍的第三天,小燕子正吃着醋,乾隆往窗外一看,笑着说:“永琪大了,也该娶媳妇了。”小燕子更呕了。 哦呵呵呵~众人瞩目的推倒就要来了~顶着锅盖爬走…… 17 17、第十七章 永琪很为难 ...   永琪紧紧拥着小燕子,骑一匹马牵一匹马回来了。      永琪突如其来的充满热情的吻,还有一句接一句的抹了蜜的情话,深深地打动了小燕子的心。      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环绕在两人之间的是浓浓的暧昧,小燕子竟也多了几分含羞带怯的女人味。      紫薇、尔康尔泰一直在客栈门口等着,忙迎了上去,大家才发现小燕子的腿摔伤了。      ……      小燕子房间里。      胡太医给小燕子的腿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才站起身来说:“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之伤。过个十天八天的就会痊愈。只是这些日子,恐怕行动有些不便。”      乾隆关切地问:“胡太医,你确定没事?”      胡太医恭身道,“我确定没事,只是伤口在膝盖上,怕是很痛,只能忍耐。还要注意,伤口不要碰到水。”      “你怎么没有片刻的安宁呢?你已经‘中暑’,又闹‘胃痛’,居然不去休息,还去练习什么骑马?”乾隆的语调微微拔高,完全是一副担心女儿的慈父模样,“你实在让人操心啊!”      小燕子似乎有几分悔悟地说,“老爷,对不起啦,好在没有怎么样。”      乾隆神色严峻,语带责备,“永琪也是奇怪,怎么由着她呢?”      “阿玛教训的是,是我不好。”永琪忙认罪。      小燕子抬头,和永琪对视一眼,含情脉脉。      乾隆注意到这一幕,头更疼了,正想借此由头说些什么。      这时福伦却走过来说,“马上开饭了,小燕子是和大家一起吃,还是把饭菜拿到房间里来吃?”      “我跟大家一起吃。”小燕子大大咧咧地起身,却差一点跌倒,被众人扶住。      “小心点嘛。”永琪话语里掩饰不住的关心。      “老爷,你就不要怪我去骑马了。幸亏是骑马,你看胃痛也治好了,而且也不中暑了,现在饿得要命!”小燕子神采奕奕。      乾隆清咳一声,“既然腿上有伤,就别走动了,让采莲端一份饭菜过来罢。”      小燕子脸上立刻晴转多云,永琪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紫薇忙体贴地道:“老爷,我和小燕子一起在房间里吃,方便照顾小燕子。”      “那大家去吃饭吧。”乾隆带头走出了房间。      小燕子愤愤地绞着手指,任永琪在一旁鞠躬作揖赔礼道歉,也不搭理。      ююю      凉亭。      月下独酌。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永琪就这样一杯一杯喝着闷酒,自斟自饮。      采莲默默地端来一坛子酒,静立在桌子旁,不语。      良久,采莲跪了下来,膝盖处传来的冰凉也仿佛浸润了她的声音,“少爷,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明日就启程回京。”      一个扎扎实实的磕头。      永琪早已醉了,含糊不清地说:“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我没能好到让小燕子信任我……”说完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采莲的脸刷的白了,原来,少爷竟是喜欢小燕子的么?那她的努力,是徒劳的么?既然喜欢的是小燕子,为什么又要那般的维护她!      采莲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行,她要赌一次!她只赌这一次!      赌上她微薄的爱情,赌上她苍白的幻想,赌上她唯有的名节,只不过,计划需要做一点变动了。      ……      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落进来。      永琪甫一睁眼,清秀的略带泪痕的小脸,凌乱的衣衫,还有搁在被外的青青紫紫的手臂,他忙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失声大叫。      这时,采莲睫毛微颤,就要醒来了。      永琪装作闭上眼熟睡的样子,只恨不得就此睡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采莲怎么会在他的床上?而且还是这般模样!他不过是多喝了点酒!      滚烫的泪滴落在永琪的脸上。      采莲的声音有些嘶哑,轻轻地,幽幽地,哽咽着说,“少爷,采莲不会怪您……是采莲没能推开您……虽然知道,您喝醉了酒,又认错了人……”      寥寥数语,永琪听得清清楚楚了,内心懊恼极了。      “幸好……是采莲先醒来……”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采莲,绝不会造成您的困扰。”声音中饱含了疼痛与坚定。      然后采莲动作轻柔地下床,穿戴好衣物,将房间里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一一抹去,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永琪坐起身来,掀开被子,看着白色床单上的那一抹刺眼的鲜红,心里,竟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钝痛。      ……      过了一会儿,轻施脂粉的采莲过来服侍永琪起床,更衣,洗脸,漱口。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采莲离去的背影,行走之间仿佛有着那么一些不方便。      早膳后回到房间,果然,床单已经被置换过了,干净,纯白。      永琪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在采莲之前醒来,就好了。      ююю      腊梅来禀报,“采莲今天来告辞说,她要上京寻亲了。”      乾隆皱了皱眉,听说去胡太医那取过药了,怎么还是失败了。      乔果微微抿上一口香茶,有些依依不舍地说:“不是还要跟你学做丫鬟么?怎么就走了?她做的鸡蛋羹很不错呢!”      离别什么的,最讨厌了!      腊梅接着说道:“夫人,少爷又把采莲留下了。”      “噗……”乾隆喷了一口茶。      乔果掏出香绢帮他擦了擦嘴角,不满地嘟起嘴,“喷茶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嘴角抽了抽,他不是太惊讶了么?      不过听到采莲如此争气,他还真是舒了一口气。永琪对小燕子,应该只是一时糊涂吧。      乔果偏过头来,唇瓣笑意嫣然,“这么说,采莲留下了?”      “是的,夫人,今晚要喝鸡蛋羹么?”腊梅笑意盈盈。      乾隆放下茶盏,失笑地摇摇头,“你呀,你个小馋猫!”      “你才小馋猫你全家小馋猫!”乔果顿了顿,眼睛里是清亮的笑意,“只要一碗,别给老爷喝!”      “一碗啊……”乾隆嘴角笑意更甚,眼底捉狭的味道甚浓。“我期待着呢。”      腊梅看着气氛正好,默默地退下了,压下了最后一个消息——      小燕子又胃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采莲是演技派啊!!! 弱弱地问一句,我可以打滚要一次作收么,就一次~我是孩子他娘~戳戳我~O(∩_∩)O~ 18 18、第十八章 是个好天气 ...   小燕子这回是真的胃疼了。      四天没好好吃饭了,受虐待的胃抗议了,先是恶心、泛酸,继而转为一阵一阵地剧痛。      小燕子痛得在床上打滚,额头、鼻尖是一层薄薄的冷汗,紫薇在一旁急得不得了,眼泪落落地往下掉。      胡太医火烧火燎地开了药方。      紫薇要照看小燕子,这会儿正是疼得厉害,只能拧了热毛巾给她捂着肚子,偶尔还用帕子给她擦擦汗。      腊梅一直都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令妃身边伺候,于是唯一空闲的丫鬟采莲热心地跑去煎药了,脚底的绣花鞋踩得飞快,手脚也很利索。      不一会儿,永琪就端来了药,几乎是一副温顺的小狗模样,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讨好地,深深地凝视着小燕子。      小燕子痛得厉害,也不闹别扭了,就着永琪递上的勺子一口一口,乖巧地喝了药。      永琪喂小燕子喝了药,又陪着说了会好话。      见往日朝气蓬勃的小燕子现在如蔫了的茄子一般,脸色苍白,神情萎靡,永琪心疼极了,真恨不得能替她受了这般痛楚。      紫薇端了温热清淡的米粥来,永琪极尽温柔地喂小燕子喝了粥。      小燕子的胃痛慢慢减轻了,神色也渐渐好了起来,永琪叮咛了一番,便让小燕子睡下了。      出得房间来,永琪感激地对紫薇说,“这一回,真是多亏你的帮忙了。要是小燕子出了什么事,我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紫薇扯开一抹笑容,安慰道,“没事的,小燕子身体一向都很好,你也别太过担心了。”顿了顿,“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永琪想到小燕子刚刚咬牙忍痛的样子,先前对采莲的愧疚和心软仿佛都不翼而飞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个采莲,我今天就把她赶走!”      “这样不太好吧?”对上永琪质疑的眼神,紫薇犹豫了下,才道,“采莲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方才的粥,也是她送来的。”——紫薇有些于心不忍。      永琪悲愤地举起拳头想要捶墙,却又想起小燕子正在屋里头睡着,讪讪地收回了手。      他怎么会不知道采莲善良!就是因为她的善良,他才一时心软留下了她!      可是,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到小燕子!就算是无心的,也决不允许!      “罢了,再多留数日,让尔康找个信得过的人,雇了车马,再多给些银子,护送采莲上京寻亲吧!”      紫薇抿了下唇,不说话了。一边是患难与共的好姐妹,一边是路边救下的姑娘,孰轻孰重,自是心知肚明。      ююю      乾隆暗了暗眼眸,“你来辞行?”      乔果墨色的瞳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不满,“你又来辞行?”——不是前两天才辞别了一回么?      采莲跪在地上,语带恳切,“是的,求老爷和夫人成全。”      乾隆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嘭——”的一声脆响。      采莲伏低了身体,磕了头,“老爷和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铭记于心,感激不尽。”抬起头来已是泪盈于睫。      乔果愣了愣,蹲□来,拍了拍采莲的肩,有些局促地说:“你别哭啊!我没欺负你吧?”——诶诶,大人也这么爱哭?      采莲感激地看了一眼令仙子,又抬眸定定地望着乾隆,“老爷,对不起,奴婢辜负了您的期望。”      乾隆叹了口气,看着两女一蹲一跪相对着,莫名地感觉这个场景有些滑稽。      “夫人,你先起来吧,蹲在地上想和采莲斗蛐蛐儿吗?”      乔果愤然起身,不染铅华的剪水秋瞳嗔怒流转,你才斗蛐蛐儿你全家斗蛐蛐儿!      乾隆伸出手来拉令仙子入怀,安抚似的轻拍了拍她的柔荑,凑过头去轻声道:“夫人,还记得上回赶集买的纸鹞么?”      “嗯。”      “今儿天气这么好,不如准备一下,下午咱去郊外?”乾隆笑着眨眨眼。      乔果眼前一亮,放风筝什么的,最讨厌了!——“我去换衣服。”      在两人亲密地咬耳朵时,采莲识相地低下头去,眼底闪过一丝羡慕,老爷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      “采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尽力了。”采莲幽幽然道,“福大爷已经在张罗着雇车事宜了,与其被少爷赶走,奴婢不如自行离去。”      乾隆皱了眉头,“尔康的事,我可以解决。”      “老爷,奴婢听说过一句话,‘君既无心我便休’,奴婢心意已决。”      乾隆心烦地挥了挥手嘱其退下,之后又命人重赏了采莲,当成是儿子坏了人家清白的补偿。      ююю      采莲走之前交给腊梅一封信。      “腊梅姐姐,请当着小燕子的面交给少爷。”      腊梅惊疑地看着她,“你不是要走了么?这信与小燕子又有何关系?”      采莲温颜浅笑,纵然眼睛仍有些红肿,但是却莫名地清亮了起来,“这是我给老爷的礼物。”      腊梅更迷糊了。      “腊梅姐姐,谢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采莲要走了。”福了一礼。      腊梅心头是有些喜欢这个心灵手巧的丫头的,又听了些谣言,有些担忧地说,“你跟少爷……”如果这样,你以后怎么嫁人啊?      采莲对腊梅亦有几分真心,眨了眨眼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哦。”      少爷救了她,拉了她上马,在那个夜晚为她说话,她恋慕着这样温柔体贴的少爷。      她给自己和少爷设了一个局,赌一个未来。      但是,赌输了,也别把自己赔上。      少爷,始终没有发现,她手心那道浅浅的新伤。      更不会发现,她的心伤,既如此,她也伤他一回,从此,各自天涯,两不相负。      ююю      采莲留下的信,引起了轩然大 波。      紫薇代念,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感激,但是小燕子听在耳里,愣是不是滋味。      趁着生病大闹,“你就是和那个采莲不清不楚的,你就是想娶她做小老婆是不是?!”      永琪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但是采莲已经走了,小燕子还这么不依不挠的,实在是有些不讲理。      吵着吵着,不知怎的,冒出了一句:“我那天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紫薇、小燕子的脸白了,尔康、尔泰的脸黑了。      这下炸锅了。      斥责的,鄙视的,惊怒的,失望的,只要是脏水,通通泼向了永琪。      紫薇、尔康、尔泰倒是对失了身又能走得如此从容的采莲多了份同情与钦佩。      “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小燕子几乎咬破了下唇,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大嚷大叫。      永琪被小燕子碗啊杯子啊茶壶啊鞋啊一通乱砸,狼狈地逃走了。      原来前些天,还不叫满头包,这一回,才是真真正正的满头包了……      ююю      青青芳草地。      半空中一只精致的七彩鸟在迎风起舞。      “老爷,跑快一点啊!要掉下来了!掉下来了!”      乾隆满头大汗,一边跑,一边回头对令仙子抱怨说,“为什么不让用轻功啊!”      “用轻功有什么意思啊!”乔果吐了吐舌,凤眼含春,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大声地欢快地回喊,“你听到了风的声音吗——”      “听到了……”恰好来了一阵狂风,摇摇欲坠的风筝再次飘了起来。      “你闻到了自由的味道吗——”      “闻到了。”迎着令仙子殷切期待的眼神,乾隆硬着头皮瞎说。      “你快乐吗——”乔果一边喊,一边朝这个方向跑来,像只灵动的蝶儿。      “我很快乐!”乾隆勾起唇角,将人带入了怀里,故意用自己汗湿的脸凑近,磨了磨令仙子柔润光滑的鼻尖。      乔果不嫌弃他满身是汗,伸出手去要抢线轴,乾隆坏心眼地将线轴举得高高的,不让她拿到。      乔果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结果风又小了,人又没动,线轴也不拉,眼看风筝就要掉下来了。      “笨死了!连风筝都放不起来!”乔果牵起乾隆的手,带着他在草地上狂奔起来。      “又要跑啊?”乾隆轻轻抱怨了句。      不过,手心传来的温度,隔着细汗更有另一番感受的柔软,还有手心里的人儿,传达来的天真和快乐。      乾隆握紧了那只手,语气温柔,“我没放过风筝啊,不如你‘手把手’教我?”      “手把手什么的,最讨厌了!”乔果斜睨他一眼,“把线轴给我,好好学!”      乾隆会心一笑。      脚下的草儿,仿佛更绿了。      半空中的七彩鸟,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着七彩斑斓的灵气。 作者有话要说:上原著:卖身葬父的纸上的内容:“小女子采莲,要赴京寻亲,经过此地,不料老父病重,所有盘缠,全部用尽,老父仍然撒手西去。采莲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只得卖身葬父。如有仁人君子,慷慨解囊,安葬老父。采莲愿终身为奴,以为报答!” —→作者无良猜测,采莲是念了点书,识了些字的。 我功力不足,我想把采莲童鞋写成敢爱敢恨有些小聪明并且懂得知机而退的人啊XD,掩面泪奔…… 19 19、第十九章 贪官一箩筐 ...   青山葱翠,泉水叮咚。      众人来到了一路乡间小路上,正悠闲的散着步。      行到一处桃树下,粉红的桃花一朵朵儿温柔地挂在枝头,微风乍起,桃之夭夭又轻载着不胜凉风的娇羞。      “好漂亮啊!”乔果仰着头,脸上带着绮丽的笑颜,柔美妖娆,又不失清澈。      乾隆低低地叹了一句:“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你说什么?”乔果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乾隆笑而不语,走过去,轻轻折了一枝绯色桃花,递了过去,“喜欢么?送给你。”      乔果嘟了嘟嘴巴,略微不满地睨了他一眼,“花也是有生命的。摘花什么的,最讨厌了!”      “非也,非也,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乾隆故作风流地摇了摇折扇,殊不知另一只手上拎着的桃枝让他的这个动作有些滑稽。      乔果不理他,接过桃枝,蹲了下来,就着树下有些湿软的土壤插了进去。      乾隆却回味着刚才的话,看着如今更加吸引他的令仙子,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花开堪折”啊……      乔果回头就看到乾隆深邃的眼神直盯着自己,莫名地觉得有些危险。      突然,不远处竟传来了几声“救命”,似乎是个女子,声音凄切,并且越来越近。      不久,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跑了过来,看到乾隆等人,跪下来磕头道:“大爷,求求你,救我爹,各位大爷,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吧!我爹快要被人打死了。”      乾隆一挥折扇,合上了,讶问:“怎么回事?”      这时,几个大汉正用棍棒追着一个老汉打,老汉额头上流着血,哀声喊:“翠妞,你快跑呀!不要管爹,你快跑!”又是一棍下来了。      姑娘向老汉跑去,大汉们围了上来,将姑娘拉开,用棍棒夹击着老汉,场面有些凄惨。      小燕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什么玩意儿?这么多大汉欺负一个老头还有姑娘。简直不要脸嘛!”说着,飞身而上,向那些大汉打去。      那边人多势众,小燕子被打飞了。      永琪飞身上前,小燕子倒在了永琪怀里,脸一红,又想起了什么,恨恨地推开了他。永琪脸一白,咬了咬牙,跟在她身边护着。      尔康、尔泰也加入了打斗的行列。高手对菜鸟,大汉们被打趴下了,一个叠一个,堆成了小山丘。      乾隆这才放开了捂住令妃眼睛的手,怒道:“这都怎么回事儿!”      经过老汉解释,这才知道,这儿的罗大人,都六十五了,有了七个姨太太,还要抢了王老汉家的闺女翠妞做小老婆。      一个大汉得瑟地说出罗大人的表亲在京城做大官,被尔康用刀剑指着脖子一吓唬,招了——正是和小燕子紫薇有过节的梁贪官。      乾隆吩咐福伦三人去办那个罗大人,又着胡太医为受伤的王老汉诊治。      ююю      客栈里,乾隆想着罗大人那件事,心情烦躁地走来走去。      腊梅端着茶和水果走了进来。      乔果沏了杯茶给乾隆,“老爷,坐下来,喝杯茶,静静心。”      老是走来走去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接过茶,心里似乎还是非常沉重。      “太烫了吗?”见乾隆不喝,乔果又拿起一个红扑扑的苹果,“先吃水果?”      “不用了。”乾隆微微抿了一口,嘴里漾着茶的苦涩,叹了口气,“我平日也知道有很多的官员作威作福,但没想到竟有如此嚣张!唉!每年的科举,朝廷也是用尽了心力选贤与能,这些官员也是读了一肚子的书,千挑万选的选出来的,居然打着皇上的招牌,养着打手,欺负百姓,我实在是太心痛了。”      “心痛有用吗?”乔果把苹果放回盘子里。      乾隆一愣,半晌,释然地笑了起来,“确实,心痛无用,今天的事是上天给我的一个警惕,我必须正视这件事,以后要有计划地考察民情才对。”      乔果偏头,墨瞳里装满了好奇,问,“什么计划?尚方宝剑?大内密探?御赐钦差?”      贪官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清咳一声,“先把监察御史擢升为从五品官吧。”——监察御史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目前是正七品官。      这时腊梅端了一盘点心进来,乔果眼尖地看到一种没见过的糕点,“那是什么?”      腊梅笑着道:“夫人,这是这儿的特产,叫‘一口酥’。”      乔果拈起一个尝了一口,唇际扬起了甜甜的笑,“老爷,很好吃!你也吃!”说完将其中三四个拨到另一边,剩下的全拨到自己这边以划分“地盘”。      乾隆失笑,拉过令仙子的手,就着手上没吃完的糕点咬了一口,确实酥脆可口,“嗯,是很好吃。”故意使坏地将盘子转了个向,多的一边反而在自己身前了。      乔果嘟了嘟嘴,大人真狡猾。      狡猾什么的,最讨厌了!      这时,小燕子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个盘子道:“老爷,我这儿有种点心叫‘一口酥’是这儿的特产,我刚刚忍不住,尝了一个,果然是‘一口酥’,好吃的不得了,您也尝尝看!我有经验,就是人在肚子饿的时候最容易生气了,吃点东西就会好很多!”      紧随其后的是紫薇,她扯了扯小燕子的胳膊,小燕子一看,“原来老爷已经在吃了啊?”——紫薇不是说皇阿玛一定在生那个罗大人的气么?      乔果赶紧把整个盘子圈入怀中,冲乾隆努努嘴,满眼的俏皮,“老爷,不要辜负了小燕子的心意啊!”      “哈哈……”乾隆放声大笑,“确实好吃!你们也吃!”      大家一起吃着糕点,小燕子和紫薇间或讲了三两句一唱一和的话,将乾隆逗得更欢。      ……      福伦几人来了,禀报道,“老爷,事情办好了!”      乾隆问:“怎么办的?”      福伦道:“我们才亮明了我们三人的身份,这罗大人就吓傻了,当场变成了罗小人,跪在地上直发抖啊!我们怕事情拖久了,他会逃走,已经封了他的家,罢了他的官,立刻押解进京。至于民间有多少被欺负的案子,也让府台察明回报。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问了问老百姓。据说这个罗大人是坏得不得了,他的名字是‘罗文良’,老百姓叫他‘罗不良’。”      乾隆点头赞赏道,“办的好!回去以后记得还要查办那个梁某人。办完了事,我们明天高高兴兴地上路,别让这几个坏蛋败了我们的兴致。”      小燕子马上接口:“就是,就是。为那个‘罗不良’生气,才犯不着呢!”      大家大笑了起来。      乾隆看了一眼好像在发呆的令仙子,“在想什么?”      乔果回过神来,吐了吐舌,“你说这个翠妞,会做鸡蛋羹么?”      乾隆额角悄悄滑下一滴冷汗,看来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御膳房学会做鸡蛋羹了。    作者有话要说:罗不良的情节本来在采莲出现之前,为了情节需要,改至本章,下一章就是传说中的“行刺”了哦。 福伦办事可真是“谨慎”啊,皇帝微服私访,竟然也不易容,大咧咧地就跑去贪官家里亮明身份,押解进京,还在回来的路上问百姓罗大人的事迹,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微服私访呢。 20 20、第二十章 庙会的插曲 ...   大家一路有说有笑,打抱不平,走得其慢无比。      好在乾隆也只是出门散散心,出巡为名,旅行为实,所以也不匆忙。这一路,有个可爱的令仙子,有个刁钻的小燕子,有个体贴的俏紫薇,他真的享受到从来没有享受到的温馨和幸福。      日前和永琪秉烛夜谈之后,永琪也收敛了不少,至少不当着他的面用那种露骨的眼神看着小燕子了。      如果不是一件突如其来的大事,结束了这段旅行,他说不定会天南地北,一路“出巡”下去。      这天,走到冀州境内,正好赶上当地的庙会,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充满喜庆。      冀州的老百姓大概全城出动,庙里,香火鼎盛,庙外,人潮涌来。      丰富多彩的担经挑、耍大刀、盘鼓、喷火等民间艺术表演让人大饱眼福;店铺里、地摊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泥泥狗、布老虎等工艺品;各种风味小吃,各样的糕点,更是应有尽有。      福伦正在乾隆身后,笑着道,“每次庙会几乎是全城出动啊,要看这个城的老百姓过得如何,看看庙会热不热闹就知道了。”      乾隆手上折扇摇得更欢,“看这情形,是‘国有乾隆,谷不生虫’啊!”      乔果一路望过去,就看到锺水饺、矮子抄手、肥肠粉、窝子油糕等各色小吃诱人垂涎,又瞄瞄被人群围绕的似乎在卖艺的热闹地方,有些拿不定主意。      众人高兴地过去了。      突然一阵锣鼓喧天,人群中,出现一个踩高跷的队伍,有狮子有龙,有观音菩萨,有金童玉女,还有哼哈二将,有蚌仙,有唐僧取经,后面还跟着“八仙”……几乎把所有民间传说的人物,都包容在内。最精彩的是,全部踩着高跷,摇摇晃晃而来。      福伦看到人山人海,急忙警告:“小心!大家不要走散了!”      小燕子哪里肯听,已经奋不顾身,拼命地挤进人群,要去看高跷队。她东一钻,西一钻,转眼就淹进人群中,没了影子。永琪不放心,追着小燕子而去。尔康和尔泰,忙着去追永琪,四个人就一前一后,挤得看不见了。      福伦和几个武将,护卫着乾隆。乾隆本来也要去看高跷队,但是,人潮一波一波地挤着,再加上烟雾氤氲,就觉得很热,想要退到后面去,却被令妃一把拉住了。      乔果仰起头,清秀的小脸上附了一层细密的汗,“老爷,好热,我想吃瓜。”手一指对角的瓜棚,简易的木制案子上,堆着一堆西瓜,还有几个已剖开的,瓤肉鲜红,水汁也多,看上去就很爽口。      人潮拥挤如斯,在大街上吃西瓜也有损形象,乾隆有些为难。      乔果不管不顾地拉起他的手,就往人群中挤了过去,动作很是灵巧。紫薇、腊梅紧随其后。      福伦、纪晓岚等人,被挤得东一个西一个,但是,大家还是眼光不离乾隆。      到了瓜棚,两人已是满头大汗,乔果松开乾隆的手,兴奋地说,“我去挑。”      乾隆在一旁站着,手中折扇摇个不停,紫薇见他满头大汗,用力地给他扇着扇子。      乔果先环视一遍瓜堆,又选了几个卖相不错的逐个用手指敲了敲,偏着头想了下,就抱起了其中一个,要老板剖开。      乾隆眯着眼笑道:“哟,我的夫人哪,看不出来,你还会挑西瓜?”      乔果冲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其实我不会挑,我抱了一个最大个儿的!”      以前跟着妈妈去买西瓜的时候,妈妈就是这么挑的,但是他可听不出差别来,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挑西瓜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伸出手捏了捏她犹带湿意的脸颊,故意板起脸道:“好啊,不会挑瓜还要自告奋勇地去,一会不甜怎么办?”      乔果一边躲开一边眨眨眼娇笑着说:“老板说了,不甜不要钱!”      看到这暧昧而又甜蜜的一幕,紫薇一直在给乾隆打扇的手倏地停住了,心情有些复杂,一面羡慕皇上对令妃的好,一面又为自己等了多年的娘感到不值。她甩甩头,似乎要把这些不该有的情绪甩开。      很快西瓜就切好了,人手捧一块。      乔果大口地咬了一口,香香甜甜的,清爽极了。      乾隆也犹豫着咬了一口,顿觉燥热顿消,不由也放开了吃。      乔果看紫薇愣愣地捧着瓜不动,不由问道:“紫薇,你怎么不吃?瓜很甜哦!”      看着令妃那关切的眼神,紫薇只得按捺下心底的异样,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大家吃完后,相互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紫薇和腊梅还好点,乔果吃成花猫脸了,乾隆嘴角也粘了点点瓤肉。      乔果掏出帕子就去给乾隆擦嘴,乾隆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抽出自己的真丝汗巾给她擦净嘴角。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群已经随着高跷队涌到前面去了,瓜棚前也不那么热闹了,福伦也过来了。      乔果正好奇地问着福伦那边有什么精彩的表演,福伦光注意乾隆了,哪还顾得上看表演,支支吾吾地胡说了些。      这时,一个卖茶叶蛋的小贩,老夫妻二人,憨憨厚厚的,挑着担子停在乾隆面前。      乾隆和两人随口聊了几句,就对善良勤勉的老人产生了好感。      老太婆趁热打铁道,“老爷子要不要吃个茶叶蛋?这都用上好的红茶煮的,您闻闻看香不香?不香不爽口,就不收钱!”      乾隆想起了卖瓜的“不甜不要钱”的说法了,不由得笑了笑,点了点头,“好!给我十个!紫薇丫头,付钱!”      紫薇上前掏出钱袋,乾隆俯□去拿茶叶蛋。      突然间,老头跳起发难,炉子炭火陡然飞起,直扑乾隆面门。热腾腾的茶叶蛋,全部成了武器,飞向乾隆。      紫薇首当其冲,被烫得失声大叫,身后的腊梅反应很快,及时地拉了她一把,避免了她瘫倒在地。      老头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大刀,“皇帝老儿,纳命来吧!”      福伦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飞身过来,挡住了老头,大喊:“有剌客!有剌客!保护老爷要紧!”声如洪钟。      老太婆哗啦一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扑乾隆,吼着:“我给大乘教死难的信徒报仇!看刀!”      乾隆已经挥着折扇,忙不迭地打着那些炭火和热腾腾的茶叶蛋,一抬头,陡见利刃飞刺而下。他本不至于招架不住,但是,前前后后全是人墙,施展不开,一时竟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利刃眼见就要刺伤乾隆,乔果突然冲了过去——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闪过了妈妈满是鲜血的脸,不行,不要让他受伤!不要让大叔受伤!      那是他后悔了一辈子的事情,十岁那年,他们被坏人抢劫了,他当时只知道害怕地哭,他没能保护好妈妈……      妈妈的额头上缝了6针,长长的刘海里掩着让他心痛的丑陋的伤痕……他再也不要那样!      一切只在一念之间,乔果已经奋不顾身地挡在了乾隆身前。      只见利刃“噗”的一声,插 进乔果胸前,鲜红的血液从雕着淡淡花纹的霓裳里渗出来,点点殷红。      乾隆神情惊恸,一把抱住了令仙子,讶然、紧张、担心、心痛等情绪接踵而来,不由发出一声悲吼,正要暴走。      谁知,乔果轻轻对他摇了摇头,唇边挑起了一抹浅浅的梨涡,“大叔……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乾隆定睛一看,匕首插的极浅,随着乔果抱住他脖子的动作,竟然晃了晃,掉了下来。      什么——?      随着乔果的视线望过去,老太婆刚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吐出两颗带血的牙。      她的脚边,是一块西瓜皮。       21 21、第二十一章 情动的小孩 ...   周围混乱着,喧哗着,刀光剑影,四散奔逃的群众,惊慌的、呻吟的、惨呼的、悲痛的、狠厉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但是,乔果的耳畔始终只有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回荡着。      那个温暖的胸膛,将一切的厮杀与恐慌,都隔绝在外。      这一方天地,宁静的,仿若只剩下大叔的眼神,柔的让他移不开眼,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      他看不懂那个眼神,只觉得脸微微地发烫,连胸口的伤,都不是那么疼了。      但是被腊梅用力地拉着躲到米店屋檐下的紫薇却看懂了,那眼神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紫薇捂着自己的胸口,神情悲伤莫名,那一刻,她也是想冲过去的啊!      如果腊梅没有拉住她,她是不是就冲过去了,她是不是……也能得到这般关切的眼神?      哪怕一丝一毫,都足以让她动容。      腊梅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有些生气地道:“紫薇,你发什么呆!现在还不安全,咱得再找个地儿躲躲!”      紫薇回过神来,是啊,是腊梅救了她,“我……”      傅恒和“蚌壳精”打到这边来,一个米袋急速飞来,正中紫薇面门,柔弱的美人儿,晕了,玉鼻红肿,流下两行鼻血。      腊梅又惊又怕,看了一下周围,奋力地拖起了昏过去的紫薇,躲到了一个被掀翻的木头案子后边。      且打且退,被鄂敏和福伦护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乾隆低头,看着怀中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喊疼的令仙子,不由得更纠紧了心。      明明是那么怕疼的人,明明是那么爱哭的人,却为了不让他分心,只是静静地抱着他的脖颈。      乾隆撕下衣摆的一角,温柔地,坚定地摁着伤口,意欲止血,手下的触感,温热至极,柔软至极,他却没有半分绮念。      “疼吗?”      乔果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疼。”      “真的不疼?”      乔果将头偏过去,微微嘟着嘴,“等我们没事了,就疼了。”      乾隆靠近了些,令妃柔顺的发丝轻擦过他的鼻尖,隐隐地嗅到了淡淡的熟悉的清香,安下心来。      转头对鄂敏道,“胡太医在哪儿?”      “忙乱之中冲散了,皇上别急,我去找!”鄂敏提起了剑准备杀将出去。      福伦却喊,“鄂敏,你别去!在这儿保护皇上!”他也很着急,令妃娘娘是他们一家的保命符,可是现下,还是皇上要紧。      乾隆挥了挥手,原本稍显急切的语调却镇定了下来,“这里已经安全了,有福伦在,朕也有自保之力。你速速去寻胡太医。”      乔果环住乾隆脖子的手动了动,用大约不会让对方疼的力道扯了扯他的辫子,乾隆低下头来。      “让鄂敏留下。”低低的声音,却异常固执。      乾隆愣了愣,他只是担心她的伤,虽然匕首插得很浅,但是……太锋利了。      “这里还不安全。”      “朕定会护你周全。”      这一句话,乾隆说得自信而又淡然,乔果却觉得心里满满的,仿佛有什么要溢出来了,像是期盼了很久的礼物被双倍满足了的感觉。      乾隆只觉得胸口一沉,却是令妃将头埋进了他怀里,带着点任性的声音仿佛从心底响起来一般,可爱的,让人感动。      “我不要你受伤。”      乾隆心底狠狠地一震,想起了令妃扑过来的那一瞬间。      是的,她不要他受伤。      他的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嗅着那发间的清香。      仿若一泓清泉从心里流过,有什么感情,温柔地,细碎地,沉淀了。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ююю      丁府。      乔果伤得确实不重,只是胸前肌肤柔嫩,为了不留下伤痕,用了最好的药好生护理着。      乾隆这才有空关心其他的人,除了尔康手臂受伤了,紫薇脸上轻伤,其他的人都没有大碍。      嘱咐胡太医给紫薇送了药去,又褒奖了一下尔康护驾有功,就专心地陪着令妃养伤了。      大约过了十来天,乔果的伤已经愈合,只剩下淡淡的痂,坚持抹药,再过些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乔果熟稔地爬到正在床沿看书的乾隆背上,凑近他的耳朵,“老爷,我快闷死了,我要出去玩!出去玩!”      乾隆只觉得耳边热气袭来,柔软的带着撒娇的嗓音撩拨着心弦,手指轻颤了一下,放下手中书籍,转过身来。      “乖,太医说要静养。”      突然地转身,鼻尖擦过鼻尖,交织的温热的气息,一下子点燃了空气中的暧昧。      对上乾隆莫名灼热的眼神,乔果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我的伤都好了。”      成天呆在屋子里,闷都要闷死了,偶尔观察下大叔有些年纪却仍不失英俊的脸,却被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惹得心头无名火顿起,赌气地再也不看他。      趴在窗台上看外边的风景,看那些花儿随风舞动着,偶尔飘落下一两片形状优美的花瓣,或是几只蝴蝶围着花灵动地打着转儿,刚起了兴致,就被那人拉上了窗,说什么不能吹太久的风,可恶!      静养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眯起了眼,语带深意地说,“真的都好了?”      乔果忙不迭地点头,“嗯!不信你看看!”      乾隆愣了愣,乔果的眼神闪了闪,立刻背过身去,糟糕,忘了现在是女的了……      “……我什么都没说!”有些懊恼的声音响起。      乾隆勾起唇来,手搭上了令妃的肩,似乎能触到衣衫下优美的肩胛骨,低低地闷笑,“放心,我不看。”      乔果不说话,往里移了移。      “我有另一种检验的法子。”手下微微使力,乔果不得不转过身来。      乾隆扶着她的头吻下去,乔果犹豫了下,感受到对方温柔的试探,张开唇接受他的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大家,毕业设计19号要定稿,我最近很忙,所以更新有些慢,其实我很努力地想日更TAT。 另外,对手指,真的要吃吗? 22 22、第二十二章 回到紫禁城 ...   不知何时,两人横躺在了床上,乔果的脸颊染上了绯红,艳丽若霞。      长而翘的睫毛轻颤,在微微闭合的眼睑上投下一泓淡淡的青影。      乾隆轻轻地吮吻着令仙子情动时愈发妩媚的眉眼,感受着对方明显乱了节奏的呼吸,身体微微的颤抖,却带着点青涩的迎合,只觉得一股烈焰从心底升起,全身都跟着炙热了起来。      乔果只觉得热,却不想推开,那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耐的感觉,挠得人,心乱。      右手稍微用力地抓着柔软的床单,很快被略有些粗糙的宽大的手掌温柔地包裹了起来。      薄衫半解,白皙娇嫩的肌肤和精致可爱的锁骨露出来,还有那道动人心弦的浅浅的伤痕,乾隆俯□来,落下细细密密的碎吻。      痒……      愈合的伤痕,更加轻柔的小心翼翼的亲吻,酥酥麻麻的,痒,一直延伸到心尖。      乔果轻抬起左手想要推拒什么,却探到了对方的发辫,有些扎人,无意识地嘟了嘟嘴巴。      手下用力,扯下了那明黄色的发带,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凌乱地散落在胸前,乔果的眼睛里泛起了磅礴的雾气,怎么更痒了……      乾隆轻笑,抬手将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明明是个偏阳刚的老男人,却因为这个动作,生出了三分阴柔,七分魅惑。      复又低头,略微用力地吮咬着那形状优美的锁骨,仿佛在品尝无上的美味一般。      手掌轻轻包裹住最柔软的地方,感觉手下的身体一僵,略带薄茧的手指轻滑过那可爱的朱果,身下的人猛地轻弹了一下。      一声娇吟似有若无地响了起来,如烟雨中的轻声呢喃,朦胧却清新。      乾隆的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清亮,火热地,深沉地,似乎要将身下的人,温柔又不失凶狠地,啃噬殆尽。      “启禀皇上,北京有急奏!”丁大人有些焦急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      乾隆动作一顿,就被羞红了耳根的乔果推开了,稳了稳身形,低头一看,佳人已经钻入了锦被之中,侧身向里,蜷成了一团。      唯一裸.露在被子外的,是圆润的紧紧缩着的脚趾。      乾隆本来被打断了情事的窘怒,被这么可爱的一幕,化作了莞尔一笑。      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乾隆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被掩上的声音,乔果怯怯地从被子里伸出头来,脸上还有未退的晕红,水润明亮的眼睛,染上了几分懵懂的情.欲。      ююю      西藏土司巴勒奔带着小公主塞娅,订于下月初来北京朝拜。      乾隆大感欣慰,西藏这般示好,真是大清朝的光彩。于是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了北京。      他们是披着晨曦回到皇宫的,那熟悉的雕梁画栋,那重重叠叠的宫脊飞檐,压角的一排排蹲兽,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绚烂的霞光,那些庄重森严的,金碧辉煌的,都变得柔和起来。      马车内,乔果透着帘子往外望去,微微上扬的樱唇轻启,“到家了。”语气中竟是有些淡淡的想念。      乾隆一震,到家了,而不是到皇宫了——仿若牵动了内心深藏的某根弦,潺潺流水般的乐曲随之悠悠地回荡在心间,于是也放柔了声,“是啊,我们到家了。”      乔果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没有回头,“不知道皇后怎么样了?我有点想她了。”      乾隆眸色沉了沉,“想她?”      乔果将头枕在手臂上,轻轻吐出模糊的字句,“或许吧。”      有时候会想,那个迷路的午后,慵懒的阳光从斑驳的树影间倾泻下来,那个女人抱着男孩讲故事的温馨场景,是否是他的错觉?      女人平素总是有些冷的眉眼柔和下来,男孩安静地听着故事,渐渐地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在男孩略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随后紧紧地抱住了男孩,轻声唤了句,“永璂……”      徐徐的暖风里,飘来隐约的花香,仿佛记忆中母亲身上淡淡的体香,温柔得醉人。      宽额头什么的,最讨厌了!      ……      乾隆看着令妃随着晨风飘扬的几缕碎发,一时间思绪万千,对皇后的感觉也复杂了起来,半晌,轻道:“不若今晚去坤宁宫用膳。”      一阵宁静,犹能听到车辙在石板路上滚滚向前的声音。      乾隆疑惑地凑过头去,不由失笑,令妃已经倚着窗沿,睡着了。      橙色的霞光,柔柔地洒落下来,那纯真的睡颜,格外的旖旎。      男人屏住了呼吸,手指轻抚上那粉嫩的带着水光的唇,然后,低头,偷了个香。      ююю      乾隆最近很忙。      腊梅瞧令妃娘娘百无聊赖的神情,解释说,是因为西藏土司要来了。      乔果有些疑惑,吐司不是薄薄的方形法式面包么?难道大叔很爱吃吐司所以现在就开始准备草莓酱?      不管怎么样,在宫外逍遥惯了,踢毽子,放风筝,泛舟河上,瓜田李下,趣事一件接着一件,回到宫里反而无所事事了。      趴在花纹繁复精致的地毯上找了几圈蚂蚁未果以后,乔果猛然想起自个儿给皇后娘娘买了件礼物回来。      于是翻遍了带回宫的布包,终于找到那支样式虽简单但雕花极美的桃木簪了。      皇后本来看不上那簪子的材质,但是乔果如树袋熊般扒拉着皇后的胳膊,绽开大大的笑颜,语气里是浓浓的撒娇意味,“那人说,桃木可以驱邪凝神呢!我淘了好久才淘到的,是用手上的翡翠镯换来的呢!”      皇后凝神细看那支小小的桃木簪,蝴蝶的单翼翩然展开,纹理之间极为流畅,自有一股飘渺的灵气。      又恍然想起,令妃手上的翡翠镯,通体翠绿,晶莹剔透,曾是她最喜欢的佩饰之一。      皇后长长的涂着华美纹底的指甲轻点令仙子额头,面上不悦地责备道,“怎的换了这般玩意儿?你可吃亏了。”心里却有几分喜滋滋地收下了。      乔果故意捂着额头连连呼痛,惹得皇后终是弯起了眼角。      ……      乔果在御花园里流连忘返,腊梅冬雪和小太监们找人都快找疯了。      腊梅恨恨得跺脚,以后切不可被娘娘软磨硬泡几句就答应陪娘娘玩捉迷藏了。      令乔果驻足的,并非是御花园里争奇斗妍的花儿,而是繁花深处的那个人。      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裳,珠围翠绕,盛妆的脸庞圆圆润润,两道柳叶眉斜扫入鬓,垂着的眼睫毛浓密修长,嘴角挂着个浅浅的笑,眼眸却染了淡淡的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预报:10号O(∩_∩)O~ 鉴于很多同学对于果果和大叔的联想囧囧有神,来放一张大叔正太的H图(请做好心理准备,如有雷到,概不负责^^) 23 23、第二十三章 西藏来访了 ...   令乔果驻足的,并非是御花园里争奇斗妍的花儿,而是繁花深处的那个人。      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裳,珠围翠绕,盛妆的脸庞圆圆润润,两道柳叶眉斜扫入鬓,垂着的眼睫毛浓密修长,嘴角挂着个浅浅的笑,眼眸却染了淡淡的忧伤。      风乍起,瑰红色的花瓣在氤氲的阳光里轻舞飞扬,飘落在那人的发梢,更添几分华美妖娆。      乔果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复又眨了眨弯弯的眼睫。      好漂亮的姐姐!好漂亮的包子脸!好像小小的香甜的奶黄包,光滑圆润,脆生生地让人想咬一口。      乔果突然理解了以前爱捏他脸蛋的坏姐姐,正想上前跟同胞打个招呼,不料脚下踩到一处石子,花盆底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      美人视线转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紧接着聘聘婷婷地福了福身,红唇微微动了动,似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声焦虑中带着欣喜的呼唤打断了。      “令妃娘娘!”      乔果站稳了身子,甫一回首,对上腊梅舒了口气的表情,脸上、鼻尖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突然记起他们是在玩捉迷藏的,乔果有些赫然地低了头,揪着手里的嫩黄色丝巾,怯怯地带点歉然地唤了声腊梅。      腊梅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兰馨,连忙拜了礼,兰馨轻轻颔首,便温言告辞了。      乔果偷偷瞄了几眼美人翩然离去的背影,直至那一抹大红色消失在视线,才垂了眸,微带疑惑地轻声呢喃了句:“兰公主?”      ——刚刚腊梅请安时对那人的称呼。      腊梅轻叹了口气,并不多作解释,“娘娘,时辰不早了,回延禧宫吧。”      乔果见腊梅的神情里透了些疲惫,忙点了点头。      看了看周围的姹紫嫣红,上前几步轻轻攥着腊梅的袖子,略微有些讨好地甜甜地道:“腊梅,今晚吃什么菜?”      腊梅想了想,弯起嘴角道:“奴婢不知。”      乔果轻咦一声,抬头见腊梅戏谑的表情,扁了扁嘴道:“腊梅,怎么你也欺负我?”      腊梅作惶恐状,眼底却带着盈盈的笑意,“奴婢不敢。”      一根横斜的长着几朵小花的青枝拦了路,腊梅伸出手来,将令仙子拉到另一条小道上,且说且笑着,步至延禧宫去了。      ююю      夜里,红色烛光掩映下,铜镜里的人像影影绰绰。      腊梅一边熟稔地为令妃解去发间的珠翠玲珑,一边细细说着今天西藏土司带着公主赛娅来的热闹情景。      “土司王和赛娅公主,分别坐了两乘华丽的大轿子,由十六个藏族壮汉,吹吹打打地抬进了皇宫。在轿子前面,又是仪仗队,又是鼓乐队,最别开生面的,是有一个藏族鬼面舞做为前趋。他们都戴着面具,配合着激烈的鼓点,旋转,跳跃,舞进了宫门。”      腊梅眉飞色舞地解说着,乔果也仿佛感染了那般热闹的气氛一般,语带向往地说,“早知道我也去偷看了。”      腊梅一惊,连连摆手,“娘娘,您可别吓奴婢,今天还珠格格才被皇上训斥了的。”      乔果抬手,将因为卸了珠钗而散落开来的发丝拢到耳后,眨了眨眼,梨涡浅笑,“我开玩笑的。”      腊梅这才继续用玉梳给令妃理顺那一头青丝,用有些调侃的语气说着还珠格格在殿前偷看还当众摔了一跤的丢人事迹。      最后说到赛娅处,更是将赛娅那张扬的语调、骄傲的神态学得活灵活现,还依着自己的理解配了手势,“这个还珠格格,怎么趴着出来,跪着说话?比大家都短一截,像话吗?”      乔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腊梅,你好逗啊!”      ——且不说那丰富的表情,夸张的动作,你右手上还拿着梳子呢!      腊梅有些讪讪地将玉梳搁至案上,“娘娘,再打趣奴婢的话,奴婢可就不说后续了。”      “别,别,你接着说啊。”乔果将手摆在膝上,乖乖坐好,一副听戏的好宝宝样。      腊梅用更加传神的肢体语言,一人分饰两角,将小燕子恼羞成怒地跳起来,跟赛娅比高,两人蹦蹦跳跳吵吵嚷嚷的画面展示了出来。      乔果忍俊不禁,右手拍着红木椅子的扶手,“腊梅,我葱白你!你就是影后啊!”      腊梅疑惑地问:“影后是什么?”      乔果侧着脑袋想了想,最后双手十指交握,一脸认真地总结道:“就是演戏演的好,可以走红地毯的女人。”      演戏和红毯有什么关系?腊梅愈加疑惑了。      ююю      宏伟的比武场,激烈的咚咚的鼓声,宽阔的精致的红毯,以及两边跪着的衣着发型各异的勇士们。      乔果跟在帝、后身后,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周围的人头攒动,步上层层红毯,直到中央的观赏台,才在腊梅的引导下入了座。      乾隆左边坐着巴勒奔和塞娅,右手边坐着皇后和令妃。再旁边,小燕子、紫薇、永琪、尔康、尔泰都在座。      其他妃嫔、阿哥格格和大臣们则在比武场两边的观赏台纷纷落座。      腊梅见令妃的神色有异,低下头来附耳道:“拖娘娘洪福,奴婢这么快就能当上‘影后’了呢!”      乔果一愣,随后视线移至比武场上刚刚走过的红地毯,心下的紧张情绪立时烟消云散了。      他是看戏的,又不是演戏的,有什么好紧张的?      柔蜜色的唇角划出璀璨的笑花,轻轻嘟囔了句,“哼,影后什么的,最讨厌了!”      腊梅淡笑着,立直了身子。      小燕子、紫薇都非常兴奋,皇后不时冷冷地看着她俩,眼里充满了不满和嫉恨,小燕子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了一眼。      鼓声起。      场中的赛威和鲁加,相互抱了拳,鲁加带着大铁球的锁链一甩,赛威手中长枪一挑,精彩的比武拉开了序幕。      一会儿长枪勾住了铁链,一会儿铁球又震飞了长枪,打得惊险无比,高 潮起伏。      塞娅看到兴起之处,便又跳又叫,大声给自己的武士加油,中文和藏语夹杂着,喊得乱七八糟,“鲁加!给他一球!重重的打……哈哩哈啦嘛咪呀!快呀!冲呀……”      乔果这才注意到这一袭大红色衣裳的女子,她头上戴着的帽子,头冠镶嵌着雅致的绿松石,两边垂着可爱的绒毛小球,活泼俏丽而不失民族特色。      腊梅见令妃娘娘肩膀微微耸动,侧身一看,原来是在掩面偷笑,从那纤秀青葱指缝里流泻出丝丝笑意嫣然。      这个帽子,跟隔壁小妹妹戴的帽子好像,不过人家是镶着亮片坠着铃铛而已。      乔果想,原来装嫩不是姐姐独有的啊。      还有,双语什么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兰馨的包子脸,可以参照刘亦菲,据说其演了小龙女之后,外号成了“小龙包”。 至于果果的包子脸么,就是那种圆鼓鼓的,肉肉十足的,一看就想捏的正太型~\(≧▽≦)/~啦啦啦 PS:鉴于很多亲有疑问,特此说明: 中央观赏台是一个横排,以乾隆为中心,右边依次是皇后、令妃、小燕子、紫薇(原著里还有金锁),左边依次是巴勒奔、赛娅、永琪、尔康、尔泰。 别问我为什么尔康尔泰能坐到那里,原著就是那么坐着的。 再PS:★我是声泪俱下的请假书★ TAT……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毕业论文…… 在我还很哈皮的时候,突然一阵惊雷……【大家自行脑补那轰隆隆的雷声……】我被告知明天要是再交不出报告,就等着延期答辩+死缓吧…… 所以说毕业论文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现在很伤心很惆怅的蹲在角落里……码论文…… 【旁白:谁让你之前不好好写论文,拖到现在,居然还敢无视导师的夺命连环……呃……邮件……】 ~~o(>_<)o ~~这个代码什么的最讨厌了,我都搞不清代码怎么做毕设嘛……内牛满面……TAT…… 所以……所以……很抱歉地对大家说我今天不能按时来更新了/(ㄒoㄒ)/~~等到明天一开好会,我就马上来更新…… 大家看我诚实的眼神X﹏X…… 24 24、第二十四章 比武进行时 ...   乔果正专心打量着赛娅,耳畔就传来了更加大声的叫嚷:“赛威!努力!努力!你是大内高手,你是最伟大的勇士,不要丢了我们的脸,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用力!用力……打飞他的球……小心呀……”喊到最后已是有些破音。      乔果扭头一看,是激动得跳了起来的小燕子。      塞娅回头看看小燕子,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子,狂喊:“鲁加!胜利!胜利!胜利!胜利!哈哩哈啦嘛咪呀!”      小燕子立刻回敬似的喊,“赛威!哈哩哈啦嘛咪呀!打他一个落花流水!打他一个落花流水!”      两人一边加油,一边相互吐舌做鬼脸比手画脚,几步到了台中央。      乾隆微微蹙了蹙眉,看到巴勒奔兴趣盎然的模样,也释然地笑笑。      乔果脚下盆底鞋不安分地动了动,踢着了身下檀木雕花椅的横木,才貌似不屑地吐出一句,“幼稚!”      没有啦啦棒,没有口号,没有横幅,他才不要加油呢!      一阵厮杀之后,赛威不敌,长斧竟脱手而去,鲁加趁势甩出了大球狠狠地砸中赛威的背部,赛威倒了下来。      赛娅大喜,双手高举向天跳着蹦着,欢呼道:“我们赢了!胜利!胜利!”      小燕子闷闷不乐,恨恨地对着赛娅“呸”了一声。      巴勒奔拍着桌子叫好,乾隆面上微笑不变,眼眸却倏地转暗了。      皇后眯起了眼,这赛威可是在坤宁宫当差的,竟然这般给她丢份子!      还好,场中马上换了人。      乔果看着藏袍解开系在腰际,光着上半身的胖胖的西藏武士,愣了一愣,刚刚还是舞刀弄枪,怎么一下子成相扑大赛了?      赛广和对方角力着,彼此抱着,翻翻滚滚,摔来摔去。      起初,赛广力量不敌对方,后来用起了轻功,一阵脚不沾尘的飞绕,胖武士被他弄得头昏眼花,连连几拳挥空。      场中掌声雷动,乔果也跟着拍了拍手,不为别的,这翻身战飞得精彩,打得漂亮。      不一会儿,赛广胜利了,小燕子得意地对赛娅说:“你们输了!你们输了!”      塞娅脸色一沉,回头大喊:“朗卡!”      朗卡应声飞跃入场,手持菱形双锤,冷静自持,身手灵活,不出片刻,击败了赛广。      在迎战的高远败下阵来时,乔果咬着下唇,回头望向身后的腊梅,有些郁卒地说,“真没劲儿,我们怎么老输呀?”      腊梅眼观鼻鼻观心,宽慰道:“娘娘,还请稍安勿躁。”      “不要!”乔果眼珠子一转,眉梢已沾上点点喜意,在腊梅耳边嘀咕了几句,腊梅略作犹豫,以那人在宫中的资历辈分,应是没有资格上场的。      然而对上令妃殷切期盼的眼神,腊梅终是叹了口气,提步去了。      乔果转过头来,斜倚着身旁的案几,拈起白玉碟子里的莲蓉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朗卡再挫一敌,塞娅兴奋极了,“朗卡万岁!朗卡胜利!朗卡哈哩哈啦!”      巴勒奔捶着桌子,哈哈大笑。      乾隆脸色暗了下去,眼眸中划过一丝狠厉,这就是朕的大内高手?      小燕子气急,“我们大清的高手到底在哪里?出来呀!”      看台上,尔康和永琪、尔泰交换了一个眼神,正准备飞身而下,却见另一道人影从人群中跃起,翩然落至场上。      众人皆惊,这是一个瘦瘦的年轻人,一身玄色劲装,大红的腰带,在宫中是个生面孔。      禁军统领傅恒轻轻点了点头。      乔果口中的点心嚼得更欢,心中默念:宝柱哥哥,你可要加油哦!三连败什么的,最讨厌了!      黑马!绝对是黑马!      小燕子纵然不知对方姓名,但见对方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出三十招就将朗卡打得应接不暇,疯狂地为他加起油来,“英雄!你好伟大!给他一剑!打呀!打呀!”      永琪本来看得挺高兴,也挺钦佩这侍卫的武功,但听小燕子一口一个“英雄”,又见对方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了。      塞娅情急,中文已经不灵了,西藏话叽哩呱啦喊个不停。      场中,两人再一阵激烈缠斗,朗卡就被打倒在地。      小燕子对着赛娅挤眉弄眼,神气活现地道:“看见没有?这才叫高手!这才叫胜利!”      塞娅脸色一变,回头大喊:“班九!”      班九应声而出,再度和宝柱交手。奈何宝柱的武功实在太强了,没有多久,班九就被撂倒。      接着,藏族的武士就一个轮一个出场,宝柱从容应战,一柄青云剑使得出神入化,偶尔舞出一两个漂亮的剑花,惹得小燕子频频尖叫,连赛娅都有些侧目。      乾隆和众大臣,得意在心,面带微笑,巴勒奔看得纳闷。小燕子如疯如狂,塞娅逐渐没有声音了。      终于,最后一个敌人倒下,宝柱潇洒地收剑转身。      巴勒奔大笑说:“哈哈哈哈!皇上!大内高手,毕竟不凡,我们认输了!”      塞娅不依,“谁说的?我们还有高手!”语毕飞身入场,落在宝柱对面了。      台上响起几声惊呼,小燕子一个起身,就想效法,紫薇死命抓住了她,“你不要去!先看看这个塞娅功夫如何?”      宝柱似是有顾忌的望了一眼台上,却见延禧宫的主子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比赛,一双墨色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信任与鼓励,他缓慢而坚定地抽出了长剑。      塞娅一声娇叱,怀中抽出一条金色的鞭子,闪电般的对宝柱手上抽去。      宝柱修习的步法轻巧灵活,及时避了开来。      转瞬间数十招拆过,宝柱的剑指着赛娅的脖子,动作很轻。      巴勒奔看得佩服不已,扭头问乾隆,“这个勇士是谁?”      乾隆被问得一愣,身后的大太监忙接口道:“是刚入宫的三等侍卫,名叫宝柱,目前在延禧宫当差。”      “好功夫!好!好!一等的好!”巴勒奔赞不绝口。      宝柱静静地站在那,直直地望着赛娅有些窘怒的大眼睛,淡淡地说,“还打吗?”      赛娅一个驴打滚,躲开了脖子上的剑,鞭子甩得愈发凌厉起来。      两人再次交手,再过数十招,又是相同的一幕,相同的人,相同的语气,“还打吗?”      赛娅扁扁嘴,反正这人是不会轻易伤她的,于是一个后空翻,继续。      直到再一次被剑指着脖子,不等对方开口,赛娅心服口服,抱拳而立,嫣然一笑道:“勇士!塞娅服了!”      谁知,宝柱收了剑,脸上竟浮现出极淡的红晕,也跟着抱拳,道:“先前多有得罪,抱歉了。”      赛娅一愣,这人,比武时一副冷酷的模样,放下剑来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唔,似乎有些憨厚的感觉。      这般想着,塞娅飞身回到看台,对巴勒奔耳语了几句。      巴勒奔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塞娅碰到对手了!满人的武功,真是名不虚传!”      乾隆高兴极了,也笑道,“哈哈哈哈!这西藏人,也是身手不凡啊!连一个小公主,都让人刮目相看呢!”      乾隆和巴勒奔,就彼此欣赏的大笑不已。      乔果粲然一笑,冲场中的宝柱遥遥地比了个大拇指。      宝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小剧场:      人高的冬青树,长得郁郁葱葱,碧绿可爱,让人的心情都跟着欢快。      乔果不知道这是御花园的哪一处,只觉得周围的草地软软的,阳光暖暖的,连带着人也懒懒的。又是一处午睡的好地方。      才眯了没多久,就被腊梅找着了,乔果迷糊地揉了揉眼,“腊梅,这次怎么这么快?”      腊梅笑着指了指身旁的年轻人,“娘娘,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没有高手在,奴婢哪敢答应陪您玩捉迷藏呢?”      在金色的阳光中,那人的眉眼看得并不清晰,有些呐呐的声音响了起来,“奴才宝柱,见过令妃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宝柱:《戏说乾隆》里乾隆的御前侍卫,外貌英挺,为人憨厚,不善言辞,但遇到大事时,冷静、忠心,能够挺身护主。 这里设定宝柱初入宫,暂在延禧宫当差。 25 25、第二十五章 皇帝也傲娇 ...   宝柱在比武大会上大放异彩,为大清朝挣足了脸面,乾隆大为欣喜,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的。      刚进延禧宫,就听到房中笑声不断,轻盈而又欢快,似乎还掺杂着女子的娇嗔。      在门外驻足了一会儿,乾隆听明白了,原是冬雪称赞了宝柱几句,令妃和腊梅正在打趣她情窦初开云云,不由得莞尔一笑。      眼珠子提溜一转,乾隆也来了兴致,故意沉下了脸色,推开门走了进去。      冬雪是最先见到他的,脸上的红晕顷刻退了去,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额头触地,有些颤颤地道:“皇、皇上吉祥。”      话毕,如受惊的小白兔般,小心地抬起头来,竟抬手甩了下方帕。      腊梅一惊,在转身的片刻迅速将脸上的表情调整好,从容地跪了一礼,眼角飞快地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心下多了几分惴惴不安。      乔果刚刚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笑出了泪花,盈盈的,煞是可爱。他端正了一下坐姿,正犹豫着是把眼底的水意眨出来还是憋回去。      乾隆差点破了功,行礼时忘了甩方帕的糗事,小燕子也干过,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可没这么呆这么逗趣。更何况,冬雪竟然将两种问安的礼仪组合了去……      清咳了两声,乾隆黑着脸,沉声道:“朕听说,那个宝柱,是在你延禧宫当差的?”      腊梅心里咯噔了一下。      乔果喝了口茶,润了润笑得有些发干的嗓子,才点点头道:“是啊,皇上。他功夫可厉害了。”娇美的小脸上写着满满的羡慕与崇拜。      乾隆向前踱了两三步,一股威严之势迎面而来,腊梅脸上得体的浅笑已经有些僵硬了,冬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区区一个三等侍卫,是谁让他上场的?”乾隆语速不变,语气却更加低沉,隐隐地让人心生畏惧。      乔果一听,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这是来向他兴师问罪的吗?      腊梅的眉头紧皱,见这僵持的气氛,终于攥紧了拳,开口道:“奴婢该死,都是奴婢自作主张——”      茶盏重重地落在桌上,一声脆响,打断了腊梅的话。      乾隆眯起了眼,看着刚放下茶盏的令妃。      乔果面色微冷,倔傲地昂起头,与乾隆对视,那墨色的眼眸,如幽深的潭水,渐渐地有些寒意弥漫开来。      这个清清泠泠又带点桀骜不驯的眼神,让乾隆心头一震。      乔果冷哼一声,“是我让他上场的,不行?”      某个玩上瘾的人,面上微怒,道:“当然不行!此次比武大会,事关重大,每一个上场的人选,都是经过选拔、万里挑一的好手……”      “可是他们都输了!”乔果扯了扯嘴角,妃色柔唇浅抿。      乾隆一个倒噎,顿了下,继续照剧本演,冷声道,“不管怎样,你让宝柱顶替淑芳斋的高达上场,这是欺君之罪!”说完重重拍了下桌子。      乔果脸上浮现出一层薄怒的红晕,也跟着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对乾隆呛声道:“你才欺君你全家欺君!”      瞄了一眼脸色如墨的皇上,腊梅惨白了脸,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死也不会听娘娘的吩咐去找宝柱来的!      看到那清澈的乌瞳里染上点点晶莹的泪光,乾隆终是不忍心了,手一伸,一把将那个倔强的人拉进了怀里,手掌在她的背上轻抚,似乎在安慰她,脸上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腊梅和冬雪都愣住了。      乔果越想越委屈,渐渐地哭出了声,那细碎的呜咽,听得乾隆心都揪起来了。      乾隆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下力道更轻,不着边际地说起了安慰的话,语气极其轻柔,仿佛还带了点懊悔。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时而娇蛮任性,时而害羞体贴,有时天真,有时懂事,每一面,都那么吸引他,那么轻易地撩拨他的心弦。      胸前的人似乎捶了自己一下,乾隆想着,要是令妃没有哭得这样伤心,大概要堵自己一句,“你才小东西你全家小东西”吧。      “朕了解你,依你的性子,又怎么会在乎比武的胜负?”      上次出巡时,正好碰上龙舟节,永琪他们因为掉头救落水的人而输了龙舟赛,你安慰他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这般不争的性子,实在是像极了孝贤皇后。      “朕不过是想听句真心话……”      腊梅听着听着,心里的猜想慢慢清晰了,拉着冬雪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乾隆眼眸转深,语气变得郑重起来,“朕想听你亲口说,你在乎朕,你是为了朕才这么做的。”      乔果依旧哭个不停,明黄的龙袍渐渐被打湿了,直至中衣、衬里。      哼,为了一句在乎而凶他,欺负他,他就不说,他死也不说!在乎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感觉胸前一股凉意,一直絮絮叨叨的话停了下来,松开怀中的人,用手抬起她的下颚,看着那张被泪打湿的小脸,略显红肿的眼睛,心疼地吻上了那一对秋水剪瞳。      从上翘的睫毛,圆润的鼻尖,再到那妃色的唇,辗转研磨,温柔地,眷恋地,浅浅地,深深地。      在彼此交换的呼吸里,有着淡淡的咸咸的湿意,却出奇的甜美。      仿若有什么滴落心间,在平静的心湖中,砸出一圈圈涟漪。      泪,渐渐止住了。      ……      “啊!”一声闷哼。      乔果白玉般的脸颊染上朵朵绯红,呼吸还有些急促,但是雾滂滂的眼底却恢复了一丝清明,推开了在自己唇上流连忘返的某人,重重地踩了对方一脚,转身飞奔回卧房了。      乾隆一瘸一拐地踱步到椅子那坐下,右脚好痛,这该死的花盆底鞋!      心里咒骂着,嘴角却悄悄地弯了起来。      ююю      御书房。      与几位心腹大臣商议完国事,乾隆单独会见了傅恒。      赛娅公主似乎对宝柱特别感兴趣,这不,出宫游玩了好几天,觉得有永琪和福家兄弟陪伴还不够,还特地让巴勒奔来问问可否讨宝柱一用。      乾隆想着,这宝柱也算立了大功,又是延禧宫的人,就想问问他的家世如何,人品怎样,好擢升其为二等侍卫。      傅恒当即表示,这个宝柱,当得上八旗子弟里最优秀的苗苗之一了,骑射、弓箭、刀枪样样精通,尤其擅长使剑。为人虽然有些木讷,但是绝对忠心。      乾隆听着他唧唧歪歪半天,还没讲到重点,不耐烦地直指话题——家世!      傅恒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乾隆蹙了眉,莫非这宝柱的家世很低?指尖叩了下桌面,试探道:“就算是庶出的也没关系。”      傅恒犹豫了下,道:“宝柱是一等果毅公讷亲的嫡长子。”      像打翻了染料盘,乾隆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样的家世,一点都不低!却真真正正在乾隆面前讨不了好!      一等果毅公讷亲,官拜保和殿大学士,为六殿大学士之首,曾任军机处的首领,又是清初功臣遏必隆之后。      但是——在乾隆十三年四月,讷亲奉旨出征金川,没想到他贪生怕死,屡出昏招,于九月被革职,随即被赐死于军前。      这位在乾隆初期最受信赖、官运亨通的军机处领班大臣,就这样成为了金川之役的一个游魂。      而讷亲这个名字,也成了乾隆心中的一根刺,拔都拔不出来。这不是讽刺他识人不清么?      傅恒面容肃然,心底却有些沉重,他对宝柱其实是很欣赏的,年轻有为,又不浮躁,实在很对他胃口。      乾隆一甩手,挥落了案上奏折几本。      傅恒极轻地摇了摇头,唉,可惜了……      谁知,翌日,延禧宫就接到了圣旨,宝柱被擢升为二等侍卫,近期轮值免了,专心陪赛娅公主逛京城就是。      看着傅恒讶异的神色,乾隆勾起了嘴角,“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朕像是那种会迁怒的人么?”      “……”傅恒眼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皇上越来越老小孩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还珠里,宫女一般行下跪叩首礼,令妃和格格都行过甩帕屈膝礼。所以,冬雪丫头呀,想不到你那么时髦,都学会混搭了啊\(^o^)/~ PS:宝柱的身世是编的,讷亲的事迹是真的。 再再PS:最近老师一天几个夺命连环CALL,论文修改一次打回一次,我被折磨的口口无力,对不起大家,这么久没更新……抽打我吧TAT 为了表示我诚挚的歉意,我决定今天双更,请看我真诚的双眼~! 26 26、第二十六章 月下私会否 ...   宫外,宝柱陪着赛娅公主天桥上看把式,逛庙会看热闹,去戏院看戏。      宫内,乔果也没闲着,趁着高手不在,留下张“捉迷藏”的字条,一溜烟地蹿出了延禧宫。      御花园之于乾隆,可能是一个奇石罗布,佳木葱茏,情趣盎然的花园;之于乔果,却是一个藏着宝藏的迷宫,他像一个没有地图的勇士,充满了好奇心,勇敢地,细心地,坚持不懈地探索着那些可能的惊喜。      这一天,天很蓝。      乔果一路都没看到什么新的景色,直到行至一处殿宇,才驻足了一会儿。      那不是什么奇花异石,只是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竟然就这么正儿八经地摆放在殿前,好似什么珍贵的盆景一般。      有古怪!      乔果眯起了眼,走近细瞧,除了觉得枯木的纹理有些别致,没发现什么。蹲下来,用手摸摸,触感粗糙,有些冰凉。      冰凉?      乔果抬头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有些夺目的红日,似乎察觉了什么,手指弯曲,用指节敲了敲那截枯木,铿然有声,跟叩击石面发出的声音一样。      这就是某人跟他炫耀过的木化石么?      乔果的兴致完全被勾了起来,站起身来,仰头一看,牌匾上三个描金大字——“绛雪轩”。      “雪轩?”自动忽略不认识的字,乔果轻声读了出来,神情有些兴奋,真的真的真的有雪么?      唔,他一点都不喜欢雪,他一点都不喜欢打雪仗!      进了门,楠木做的不加修饰的门窗,梁、枋、柱、框像是包裹在青翠的绿竹中,看起来轻松而又淡雅。      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座琉璃花坛,下部为五彩琉璃的须弥座,饰有行龙及缠枝西番莲图案,上部用翠绿色栏板、绛紫色望柱环绕,基座与栏板之间施用了一条汉白玉石的上枋,色彩对比强烈,却又十分协调。      坛内叠石为山,栽了五株古海棠,时值晚春,只有寥寥数枝上还坠着娇艳的花瓣,殷红已经渐渐褪去,苍白而倔强地绽放到生命的最后。      花坛前竖着一块铁灰色的远古木质化石柱,乔果定睛看了会,觉得上面的字迹有些眼熟。      脑海中闪过乾隆握着自己的手教自己写字的那一幕,乔果用力甩了甩头,要把那个讨厌的某人忘掉,忘掉!      寻寻觅觅好一会,没见着雪,乔果有些失望,提步欲回。      一阵狂风乍起,花瓣飘落,色白如雪,宛若雪花片片缤纷而降,只是瞬间,便美到了极致。      乔果有些失神,再抬头望去,那几根枝条,终是失落了最后的芬芳。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在心底弥漫开来。      乔果伸出手,抚上其中一棵树干最粗的古海棠,良久,口气有些俏皮地道:“没办法了,今天陪你睡吧!”      ……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旁白:是一对打野战的侍卫和宫女啊!!)      “凭什么,他刚进宫一个月,就被擢升为二等侍卫!”男子的声音突然拔高了,语气里满是嫉妒和不甘。      似乎碰触到了什么地方,女子发出了一声柔媚入骨的娇吟。      男子喘着粗气,动作越来越快,口中依旧咒骂连连,吐出的话语也越来越粗俗不堪了。      女子因为欢愉而变了调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我会……嗯……找个机会帮你……啊……轻点……嗯嗯……”      ……      当两人“办完事”各自离去之后,乔果坐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      ююю      晚膳时,乔果有一筷没一筷地夹着菜,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腊梅以为令妃是想念皇上了,就斟酌着词句告诉她说,西藏土司安排了很多节目,所以皇上才忙得抽不开身云云。      乔果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不知过了多久,碗空了,乔果抬起头来,语气有些认真地说:“腊梅,你知道吗?”      腊梅一愣,竖起了耳朵,“请娘娘明示。”      乔果抽出丝柔的绢帕,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又端起茶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道:“原来迷宫里除了宝藏,还有陷阱。”      腊梅满头雾水,娘娘,这是明示么?      乔果站起身来,“我想去散步。”      腊梅吩咐小宫女去拿披风,和冬雪一起跟在令妃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快到院子的门口,乔果抬头看了看天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有些赫然地道:“我又不想出去了,把藤椅搬出来,就在院子里坐坐吧。”      “……”腊梅无奈地笑笑,应了声是。      深蓝色的夜空渐渐地泼了墨,一轮接近于圆的月亮挂在半空中,几颗若隐若现的星,皎洁的月光铺洒进院子里。      宝柱刚飞上高墙,就见令妃安安静静地坐在院子中的藤椅上,清雅的月白色长裙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那一刻,乔果睁开了眼,看到是宝柱,唇际绽开一抹如含苞待放般的微笑。      宝柱一愣,飞下墙来,脸上又浮现出极淡的红晕,只是肤色偏黑,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乔果有些惊喜,“你怎么进宫来了?”      宝柱跪下来请了安,道:“奴才和当值的侍卫换了班。”      乔果站起身来围着他转了一圈,看得宝柱不自在地垂了首,方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      那日宝柱奉命去陪伴赛娅公主游历京城,乔果开玩笑说,约会的人是一定要带礼物回来的。      扑哧一声轻笑,有些愉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还真的给我带礼物回来啦?”      宝柱不知该如何作答,只从怀中掏出了礼物递了过去。      乔果掀开两层薄薄的油纸,才看到——是一串糖葫芦,透红的糖稍稍溶化,粘在油纸上,油纸微微地泛了红。      宝柱有些尴尬,他是看到赛娅公主吃得很香,才特意偷偷地回去买了一串,没想到,却有些化了。      乔果毫不在意地一口咬了上去,虽然不是那么脆了,但是依然酸酸甜甜的,山楂的味道在嘴里泛了开来。      想起某人给他买的好几串糖葫芦,乔果勾起了唇,笑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很甜!”      乔果一边吃糖葫芦,一边让宝柱给他讲讲在宫外都有什么好玩的。      宝柱不善言辞,但是好在情节丰富,从惟妙惟肖的木制工艺品,到剪裁细致的红色剪纸,再到有丰富文化的京剧脸谱,最后才说到最有趣的套圈子。      乔果很感兴趣地频频追问,“古董花瓶?真的假的?”      “大约是假的。”      乔果嘴里的糖葫芦咬得嘎嘣脆响,“你怎么知道的?”      宝柱顿了顿,不是很确定地说,“老板看见那锭银子被套中时,脸上的表情好像更加心痛。”      ……      听到最后,乔果拍了拍手,星星眼道:“百发百中?赛娅好厉害!”      他也玩过套圈子的游戏,可惜准头不足,收获颇微,不过比起百发百不中的姐姐来说,他知足了。      讲完了故事,宝柱又沉默了。      不知不觉糖葫芦早吃完了,乔果砸砸嘴,忽然注意到宝柱的腰间多了样东西。“那是什么?”      宝柱从腰间解了下来,递给令妃看,犹豫了下道:“是赛娅公主赏奴才的。”      是一支碧玉做的笛子,晶莹剔透,细致的纹理间光华流转,下面缀着福字结的流苏。      乔果暧昧地冲他努努嘴,“嘿,你桃花运来了!”      宝柱更觉赫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五阿哥他们也收到了赛娅公主的礼物。”      “什么?”乔果惊呼,一脚踏N船?      宝柱解释说,由于套圈子赢得的东西太多,所以赛娅给每人都送了礼物,五阿哥的是赛娅第一次套中的玉佩,尔康尔泰则各自抱了个古董花瓶回去。      “抱?”乔果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拎着?      宝柱比划了一下花瓶的形状和大小。      乔果捧腹大笑,觉得今日在花坛里受的惊吓通通都烟消云散了。      估摸着轮班的时辰快到了,宝柱告了辞,纵身一跃,飞出了宫墙。      乔果不知道的是,那支碧玉笛子,并非套圈子套中的,而是城中某玉器店的镇店之宝,被赛娅重金买了下来,特地送给宝柱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相信我真诚的双眼的亲,我是千手观音,捂住你们的眼睛! 路人的肉肉被河蟹了,默默抬头45度望天,修文是苦力活啊TAT…… 27 27、无责任番外 ...   夫妻相性100问      过儿假装镇定地端坐好,试图摆几个自认为撩人的POSE。   助理主持人某球看到他这个模样眼角止不住抽搐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的观众问道:大家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些个问题么?来~~~答对有奖,请踊跃发言。      现场观众齐声道:一定是某无良作者要拿这个来凑字数!      某球:咳咳……大家,请大家不要这么异口同声,要体谅一下那个坐在一旁渐渐石化的作者。      好吧,鉴于改作者已经被大家的回答秒杀,那我们就热烈欢迎本次被采访人——乾隆、令仙子闪亮登场!(请鼓掌~~~\(≧▽≦)/~)      乾隆:大家好,【聪明伶俐、聪明机智、胆略过人、点头会意、见经识经、见精识精、精明能干、精明强干、伶俐乖巧、伶牙俐齿、巧捷万端、千伶百俐、手疾眼快、手急眼快、四清六活、别具慧眼、百伶百俐、辨日炎凉、冰雪聪明、聪明绝世、机灵过人、绝圣弃智、精明强干、口齿伶俐、兰质蕙心】的过儿好。   过儿捋了捋头发:没有办法,谁让业界给我授予这么高的评价,不过皇上您能够一口气说完真是不容易啊~~~   令仙子:……大家好,废柴的过儿好。   路人甲:为嘛你们两个说的差这么多。   乾隆(深沉一笑):因为朕的令妃喜欢说实话   过儿(面部僵硬):……      助理主持人将正欲扑向令仙子的过儿拉回:好了现在我们闲话少叙,正式进入访问阶段。      1某过:请问您的名字?   乾隆:爱新觉罗?弘历   令仙子:本名乔果,某天醒来后就叫令仙子了      2某过:年龄是?   乾隆:已过不惑之年   令仙子:12岁   某球:啊喂,你们两位这年纪差的也太多了吧,皇帝,你老牛吃嫩草也不带这样的吧。   观众怒起:你不知道她说的是穿越前的年纪么!   某球摸着受伤的脑袋:那是她没说清楚嘛,怎么只殴打我。   观众不屑:怎么地,你还好意思对一个小正太下手啊!      3某过:性别是?   乾隆瞥了一眼某过:这个还需要问朕么?   令仙子:怎么?你就想让我说我一会男的一会女的,哼╭(╯^╰)╮我偏偏不让你诚心如意,性别什么的最讨厌了 某球在一旁偷偷擦汗……      4某过: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乾隆:王者之风,儒雅   令仙子:骄傲   某球在一旁小声的腹诽:骄傲什么的,最讨厌了!   令仙子(怒瞪了一眼某球,随即转身对着乾隆含泪欲泣):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乾隆搂过令仙子安抚:爱妃莫哭,来人,快把那个背后编排令妃的给拉下去杖责20!   某球声音渐远:过儿,救我……   某过45°望着天花板状似真诚地叹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心中腹诽你个球,手上拿着话筒呢还学人背后说坏话,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像我这样腹诽他们不就听不到了么,真是的!)      5某过:对方的性格?   乾隆:失忆以前是端庄贤淑,失忆之后是单纯善良心无城府   令仙子:性格是什么东西,用来干嘛?   某过(干笑两声):这个……也不能用来干嘛   令仙子:那你没事尽问这些没用的事,拜托你快点,我很忙的,还有几个通告要赶,要是耽误了你赔得起么?   某过:狂汗……娘娘,皇上在这里还没意见呢,你这不是有意压倒皇上么……   令仙子:你才压倒皇上,你全家压倒皇上,你方圆十里都压倒皇上!   乾隆:……   方圆十里的观众:……      6某过: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乾隆:洞房   令仙子:就在我住的屋子呗   乾隆:对,洞房就是在令妃的寝宫   某过:皇上,你不要老想着洞房的事好不好……      7某过: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乾隆:端庄可人   令仙子:大叔,喜欢玩COS的大叔   乾隆:阔思?恩,爱妃这个形容的很有意思,是想说朕看上去睿智心思敏捷么?   某过:⊙﹏⊙b汗……陛下,你还真会脑补……      8某过: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乾隆:时而温柔时而天真率直。   令仙子:尽力满足我的要求~~   某过:陛下,我同情乃……      9某过:讨厌对方哪一点?   乾隆:怎么会讨厌,我对令妃只有满满的爱   令仙子:……你个无良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我怎么可能上你的当,我就是不说我讨厌皇上动不动就板起脸。   乾隆:……爱妃,朕以后决计不会对你板着脸……      10某过: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乾隆:这相性又是何物,又与我和令妃有什么关系?   令仙子:你这么红果果地问一个未成年人你觉得好么?   某过(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未成年人?!      11某过:您怎么称呼对方?   乾隆:爱妃,令妃   令仙子:皇上      12某过: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乾隆:弘历   令仙子:仙仙   某过:囧……仙仙什么东西……   令仙子(瞥):看不出来是我的昵称么?   某过(抚这胸口):你……你不是迷糊小正太么,怎么一接受采访就变成红果果的腹黑了?!   令仙子(翻白眼):拜托,无良作者,我都陪着你装了这么久的很傻很天真了,我偶尔也要回归一下本性的好不好。      13某过: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乾隆:小白兔,o(╯□╰)o   令仙子:多啦A梦   某过:多……啦……A……梦,你确定它是动物?   令仙子:它不是动物难道还是植物不成?   某过:……算你狠……      14某过: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乾隆:她想要的全部   令仙子:送人行咩?   某球又偷偷溜出来:小正太,你的答案也太劲爆了吧 ==|||    某过(青筋乱颤):劲爆个鬼,他是想用个人把皇后换下来留给他自己!      15某过: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乾隆:这个朕与令妃私下说便可。   令仙子:(⊙o⊙)~~~~想要皇后~~~~\(≧▽≦)/~啦啦啦   某过(翻着白眼):拜托你镇定点,你现在是女银!!女银!!!你要了皇后想做什么?!      16某过: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乾隆:不能体会我的心意   令仙子:大叔的心思正太你千万别猜,(别猜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某过:把你放在眼前比划的那两只爪子给我放下来!==|||      17某过:您的毛病是?   乾隆:朕怎么可能有毛病!你皮痒了是不是?!   令仙子:皇上,你看这个无良作者,是想故意羞辱臣妾……555555……   某过:木有木有完全木有……这都是那个球列的题目,要揍就揍他……   某球:你个……你个,无……良……作……者……      18某过:对方的毛病是?   乾隆:迷糊,不解风情   令仙子:==|||你就想给我下绊子是不是?我敢当面说皇帝的毛病是风流脾气坏么?!   某过(墨墨转开脸):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话筒自动消音功能【哔——】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乾隆:对皇后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兴趣。   令仙子:对我凶呗      20某过: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乾隆:为了小事对她发脾气……   令仙子:任性耍孩子脾气      21某过: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乾隆:后宫私事也是你能打听的么,洞房都洞房了,你说是什么程度了。   令仙子:我们是很CJ的大叔和小正太关系,啊喂,你别乱想好不好。   某过(瞥):你们做过什么我还不清楚么,你就装吧你,迟早让你被大叔给吃了,你等着吧,哼,腹黑小正太!      22某过: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乾隆:皇宫   令仙子:约会是什么东西,我们见面还需要约么,真是的。      23某过: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乾隆:咳咳……当然是妙不可言了。   令仙子: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不要说的这么隐晦好不好,欺负我是未成年小正太么?      24某过: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乾隆(正色):自然是该到的地步都到了。   令仙子:有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都被打断了不是?就是那个无良作者打断的。   某过(抹汗):你不是说不知道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么?   令仙子:怎么滴,你还不服气啊,我爱知道时候就知道,你管得着么,你当初把我穿来的时候难道得到我同意了?哼╭(╯^╰)╮      25某过: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乾隆:寝宫   令仙子(磨指甲):拜托,问点有营养的问题好不好,纠结这种有的没的,有意思么?   某过:你……(我忍……你等着……)      26某过: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乾隆:准备烛光晚餐(星星眼~~~)   令仙子:准备,我只能拿现成的,看他想要什么呗~~   某过(奸笑ing~~):皇上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么。   乾隆:含情脉脉地看着令妃。(PS:其实应该是色咪咪的,这不是要求河蟹么……)      27某过: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乾隆:我们还需要告白么,这个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哪里需要什么告白啊,   令仙子:当然是皇上了。   某过:⊙﹏⊙b汗……你们两个……      28某过:您有多喜欢对方?   乾隆:视若珍宝   令仙子:皇上对我这么好,事事顺着我,我当然喜欢他了。      29某过:那么,您爱对方么?   乾隆:爱就一个字,我可以说好多次~~~~   令仙子:爱是什么东西,正太对大叔的爱么?      30某过: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乾隆:你才xx,你全家xx, 你方圆十里都xx……   令仙子:哎呀,就是说那些……讨厌啦……【捧脸ing~~】      31某过: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乾隆: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令仙子:他妃子这么多,说不变心你相信么?   乾隆:爱妃,你怎么能够不相信我。      32某过: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乾隆:不会让她有机会变心的。   令仙子:变心?米事米事,我还有皇后~~~   某过:……      33某过: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乾隆:那些下人是怎么搞的?!   令仙子:皇帝最大,我有什么办法,最多是那啥的时候不给他好脸色看呗。   某过:咳咳……你真重口……      35某过:对方性感的表情?   乾隆:泫泪欲泣的时候   令仙子:大叔和性感有什么关系?   某过:……你行……      36某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乾隆:抱着她的时候   令仙子:哎呀……你怎么问这么不和谐的问题……   某过:我只问心跳加速,你想哪里去了 ==|||      38某过: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乾隆:只要和她在一起看到她快乐就很幸福   某过:…………(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恶寒……)助理拿件衣服过来   令仙子:做什么事情?这句话难道没有诱导性么?==;      39某过:曾经吵架么?   乾隆:就是寻常夫妻也是会有口角的,我们当然也不能免俗。   令仙子:嗯,还曾经吵的非常非常厉害      40某过: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乾隆:……都是因为什么来着?你还记得么?   令仙子(绞尽脑汁):忘记了……   某过:orz……      41某过:之后如何和好?   乾隆:自然是我劝好的   令仙子(瞥):是我大度不与你计较好不好。   某过:怎么现在是要吵一架么?   乾隆,令仙子(瞥):我们吵架你很开心么?   观众:一般吵架以后就会有激烈的H戏码~~~~      42某过: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乾隆(含情脉脉):希望永远能够在一起   令仙子(举手):下次我做攻成么?   某过:你个受……      43某过: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乾隆:她撒娇的时候   令仙子:好吧,我承认,是在他担心我的时候。      44某过: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乾隆:守护   令仙子:陪伴      45某过: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乾隆:离开我的时候   令仙子:即使我受到伤害也不会施以援手的时候   某过:为什么听上去那 27、无责任番外 ...   么伤感?   观众:还不是你的问题闹的,你就没有劲爆一点的问题么?!比如最喜欢看对方穿什么颜色的内衣,或者是多久相性一次之类的。      46某过: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乾隆:牵牛花   令仙子:鸡冠花   某过: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你们真是肥猪流……      47某过: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乾隆:咳咳……有么?应该没有吧……   令仙子:我隐瞒了我是小正太的事实……      48某过:您的自卑感来自?   乾隆:朕怎么会有自卑?!谁敢让朕自卑?最多是欣赏!   令仙子:自卑是什么东西,我从来不知道……   某过:好吧……你们两个……真是物以类聚啊……      49某过: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乾隆:公开啊,怎么可能不公开   令仙子:你都知道了能不是公开么?就算以前不是公开,你现在一采访不是也公开了么?      50某过: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乾隆:可以一辈子   令仙子:哎呀,时间差不多了吧,完了没有,该放了吧,无良作者!       作者有话要说:PS:O(∩_∩)O谢谢球球的友情番外,么么,好吧,这是50问…… 再PS:其实本作者真名姓杨,嘎嘎。(被天雷雷了这么久,还听不懂地雷的去面壁哦~!) 再再PS:今日有更新,是正文哦\(^o^)/~,遁回去码字。 28 28、第二十七章 浮碧亭风波 ...   浮碧亭,横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      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树荫洒落在一池碧波,粉嫩的新荷初出水面,泛着盈盈欲滴的露珠,绿嫩的叶子似睡眼未开,偶尔有几只鱼儿跃出水面,泛起了细细的涟漪。      腊梅轻轻铺开了素色的宣纸,冬雪有一搭没一搭地懒懒地研着墨,时辰确实有些早了。      乔果并未在亭中的红木桌边入座,而是斜倚着一根圆柱而立,似乎在专注地赏景。      半晌,乔果有些纳闷地问:“腊梅,你说皇上是不是骗我啊?我问过皇后了,这浮碧亭是宫里芙蓉最多最美的地方,可是我没看到醉芙蓉啊?”      腊梅哪里敢说皇帝的坏话,只低低地笑道:“娘娘,许是您找错了地方吧,这……还作画不?”      乔果嘟了嘟嘴巴,接过了腊梅递来的毛笔,说也奇怪,手里握着画笔,本有些浮躁的心也渐渐地宁静下来,倒也开始一笔一笔地认真勾勒起来。      腊梅暗暗舒了口气,偶尔给令妃指一下哪处的荷花开得俏,适合入画之类的。      冬雪见墨汁均匀了,放下手中的掭笔,偷偷地打了个哈欠。      说起这次延禧宫全体出动来晨练,都是乾隆惹的祸。      自从上次被令妃的花盆底碾过之后,乾隆知道令妃生他的气,就拖了几天才去的延禧宫,结果令妃一见到他,嘴一撇,就要脱下绣鞋。      乾隆赶紧冲上去揽了人入怀,先是将人吻得晕晕乎乎的,然后赏了些上等的绸缎、珠翠来安抚美人。      谁知美人瞥了他一眼,不屑地摇了摇头,“俗!俗不可耐!”      结果乾隆一时脑抽,为了表示自己绝对是高雅之士,脱口而出要送令妃几株醉芙蓉。      乔果听腊梅提起过这醉芙蓉,清晨初开时花冠是洁白的,逐渐转变为粉红色,傍晚凋谢时则是深红色,一日三变其色,是芙蓉花里极其稀有的品种,立刻就伸出手来要拉钩钩。      小指缠绕间,两人又是一番甜甜蜜蜜,和好如初了。      待到第二天一早醒来,皇帝一拍额头,现在不是醉芙蓉开花的时节啊……      湿毛巾上脸后,乾隆清醒了几分,脑海中浮现出桃树下那一幕,知道令妃是个惜花的人,计上心头。      厚脸皮地讨了一个缠绵的早安吻,忽悠令妃说,这醉芙蓉本长在宫里芙蓉最多最美的地方,娇贵的紧,若是移了地方,说不得要养死了。      见到令妃不忍的神色,才将话引到正题上来,不若先让花匠试植几个月,看看能不能存活下来,到时候再送给她。      乔果对醉芙蓉本就不熟悉,便点头应了。      事后一想,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于是特意去坤宁宫串串门儿,打听点消息,次日清晨,浩浩荡荡地带着宫女太监杀来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乔果下意识地按上有些酸的肩膀,细心的腊梅立刻过去给她轻轻地揉着肩,力道适中。      这时宝柱也差不多来轮值了,今儿赛娅要陪着西藏土司在宫里听御戏,他这个小侍卫就不作陪了。      乔果视线触到某人腰间的玉笛,在阳光下,这支玉笛仿佛更通透了,不由得来了兴致。“你会吹笛子么?”      宝柱突然有些后悔随身带着这笛子了,他是会吹笛子的,可是……笛声总是会泄露太多的情绪。      乔果眼底落了几分失望,“不会么?”      “只怕奴才吹得不好。”声音有些钝钝的。      乔果抬手,示意腊梅肩膀不酸了,轻轻拨了下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如花樱唇浅浅勾笑。      “没事儿,我没听人吹过笛子,就算不好听,我也听不出来的。”      笛声响了起来。      清醇,悠扬,古朴,带点不羁的野性,和婉转纷乱的思绪,如雨打的芭蕉,如悬崖边的小花,如拂过心间的柳絮,从玉砌的城楼到坍圮的土墙,月光下的思念,战场上的悲痛,一点点,一寸寸,流泻出月光下入骨的思念。      这支曲子,是他的额娘教的。每吹奏一次,额娘就流泪一次。      虽然她的丈夫,是战场上的逃兵,是皇室的耻辱,是众人唾弃的对象,但是,他依然是她深爱的丈夫。      乔果似乎听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懂。      浓密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专注聆听的白玉脸庞上投下一泓淡淡的青影。      ——呜呜,谦虚什么的,最讨厌了!      “好!”一声熟悉的女音突兀的响起。      笛声戛然而止。      宝柱垂首,掩饰了有些吃惊的眼神,没想到吹笛时自己的注意力降低到了这个地步。      小燕子从石桥的那头飞身过来,大大咧咧地说:“英雄,你吹得好好,继续吹啊!”      宝柱一动不动地盯着彩石铺成的路面。      乔果蹙了眉,端起桌上的香茗浅抿着,掩饰自己的不喜欢。      腊梅、冬雪等人的脸色也不大好,本来这笛子吹奏得好好的,还不是你这个没规没距的格格随便出声打断了?      小燕子不自知地继续要他吹笛子,还竖起了大拇指道:“没想到你不但功夫好,连箫都吹得这样好!”      “噗!”乔果一口茶喷了出来。      小燕子正巧站在令妃和宝柱中间,还是背对着令妃的,自然来不及躲闪。      “你才吹箫你全家吹箫!那是笛子!”      乔果有些不自在地放下手中的杯盏,想着喷茶确实是自己不对,便从怀中掏出了丝巾递给她,小声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小燕子脸上青了又白,欲发作而不能,一是宝柱立刻站到了令妃身边,手按在了剑柄上;二是令妃的位分高,又极得皇阿玛的喜欢,尔康说了,指不定到时“真假格格”的事还得让令妃帮忙。      她默默接过令妃递来的绢白丝巾,可是,这个,背上够不到……      腊梅极不待见小燕子,见她尴尬了一会,才指派了一个小宫女去帮她收拾下背上的茶渍。      “你怎么来这里了?”乔果在御花园并不时常见到小燕子的。      不提还好,一提小燕子的气就来了,她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把身后给她帮忙的小宫女吓了一跳。      “都是五阿哥、尔康、尔泰啦!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比武都比完好多天了,他们居然连人影都没有,难道真的每天从早到晚都陪着西藏土司吗?我整天呆在淑芳斋里无聊死了!所以和紫薇金锁一起出来逛逛御花园的!”小燕子眼眶都红了。      “和紫薇一起?”乔果对紫薇做菜的手艺犹有印象,四处张望了一番,“那她们人呢?”      小燕子这才想起了两个姐妹,“我听着这么好听的箫——呃,笛声就用轻功先飞过来了。她们可能还要一会过来吧。”许是逛得累了,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牛饮了起来。      乔果偷偷汗了一下,看了一眼木桩似的某侍卫,有这么好听吗?      腊梅却凉凉地插嘴道:“还珠格格,皇上有意让五阿哥和赛娅公主联姻呢,当然得让两人天天腻在一起咯!”      小燕子大惊,手中的茶盏嘭的一声落地了,砸了个粉碎。虽然早就听金锁说,永琪和尔康、尔泰在陪赛娅逛京城,可是,没听说皇阿玛要让永琪娶赛娅啊!      冬雪心疼地喊了一声,“这是娘娘最喜欢的一套白玉岫纹茶盏啊!”      乔果手一拦,制止了冬雪用手去捡拾茶盏的碎片,“笨死了!都不会用扫帚的么?一会伤到手可不能在我面前哭鼻子!”      冬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娘娘是心疼她,连忙去知会负责打扫的宫人了。      小燕子也顾不得什么茶盏了,只愣愣地重复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腊梅一下子就看出点什么了,心底乐得欢,这还珠格格竟然和五阿哥有私情,啧啧……估计这只小鸟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只是眼下,不能放这个情绪不稳破坏力又强的人在娘娘面前,腊梅望了一下不远处的飞檐,心里有了主意,装出了一副焦急的样子。      “还珠格格,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啊!”      小燕子抬头看她,脸色惨白。      “这附近可是嘉华宫,自从舒妃被贬为舒嫔之后,脾气就一直不好,打罚下人是常有的事。”腊梅一顿,见小燕子还没明白过来,只得把话说透了。      “您走失的两个宫女,若是落到舒嫔的手里……”      “什么?!”小燕子这下真的慌了,招呼都来不及打,直接从亭子里飞了出去,直奔腊梅指的方向。      腊梅露出了带着深意的浅笑,就算舒妃失了势,但人家娘家可是不弱的。      乔果偏了偏头,这个舒嫔,是那天被他骂方圆十里不清的那个?      小宫女颤颤地将小燕子用过的丝巾递给腊梅,腊梅眼一斜,“扔了。”      转身对令妃柔声道:“娘娘,天近晌午了,该回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插腰,哈哈哈!咱家总算是写出了心目中的腊梅! PS:为了保证文文质量,此文在我答辩完之前是双日一更,在暑假恢复日更。 致亲爱的沙皇们,更新时间是晚上8点到11点之间,其余时间,【如有更新,纯属修文】O(∩_∩)O~ 29 29、第二十八章 隔山观虎斗 ...   舒嫔,叶赫那拉氏,兵部左侍郎永绶之女。      乾隆六年入宫,初封贵人,同年十一月封舒嫔;十三年晋舒妃,十六年生十阿哥(幼殇);二十三年被贬为舒嫔,因心中抑郁,时常体罚下人。      嘉华宫。      一个犯了错的宫女头上顶着名贵的花瓶,一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模样,旁边站着一个疾言厉色的嬷嬷,持着鞭子正在训话。      舒嫔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优雅地喝着茶,仿佛在看好戏一般。      小燕子一脚踹开门,宫女吓了一跳,一个不稳花瓶栽了下来。      嬷嬷抬手一挥鞭子,“贱婢!万岁爷赏的祭红乌金釉锦瓶你也敢摔碎了?”      宫女腿一软,跪下来痛哭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舒嫔娘娘饶命啊!”      舒嫔眉一挑,这不是故意戳她痛处嘛?      嬷嬷也板了脸,手下使力,一鞭打得宫女惨叫连连,素蓝的宫女裙上血痕乍现。      小燕子一看这架势,内心便肯定了,紫薇和金锁这么久没去找她,是让这个什么嫔的给弄去了!      当即大喝一声,“住手!”      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用力抓住了嬷嬷拿着鞭子的手。      舒嫔蹙了眉,旁边一袭粉色旗装的宫女凑过去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不是还珠格格吗?今日擅闯我嘉华宫,究竟有何贵干?”舒嫔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      只要是令妃那一系的人,都是她叶赫那拉家的敌人!      小燕子夺下了嬷嬷手中的鞭子,一把将嬷嬷推到了地上。      “你把紫薇和金锁怎么样了?你赶快把她们交出来!要不然,我和你没完没了!”      舒嫔冷笑一声,“你淑芳斋的宫女怎么会到我嘉华宫来?莫非是来做那鸡鸣狗盗之事不成?”      “你不要狡辩了!”小燕子一甩鞭子,那气势比嬷嬷凌厉多了,顷刻间屋里摆设的一只元影青浮雕花纹瓶化为粉碎。      “你好大的胆子!现在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对紫薇用刑了!我不管你是什么嫔什么妃的,你还能大过皇后去不成!要是伤了紫薇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      舒嫔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好你个还珠格格!撒野撒到嘉华宫来了!今日这口气,她将来一定会双倍奉还!      “我这没有什么紫薇金锁,若你仍是要空口说白话,一味诬赖于我,尽管自行搜查,只是,一切后果自负!”      小燕子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还真的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起来,那一声声紫薇喊得是情真意切,那一扇扇宫门踹得是鸡飞狗跳。      眼见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黑,舒嫔倒是稳稳地坐在主位上,事不关己地喝着茶,任她喊,任她闹。      最终,小燕子搜寻小黑屋未果,心想会不会紫薇还在原处等着她呢?脚一抬就要走人。      “来人!给我把还珠格格拿下!”      舒嫔不紧不慢地吩咐道,侍卫们立刻动了手,没几下功夫,小燕子就被按住了。      看着小燕子气得鼓鼓的脸,舒嫔恶劣地拍了拍她的脸,力度适中,使人疼痛却不会留下红痕。      “你干什么?!”小燕子怒气冲冲地吼。      舒嫔笑了笑,不语。      粉装宫女清点完损失,快步跑了过来。      “娘娘,还珠格格破坏的古董花瓶共计37件,其中两件是万岁爷赏的,一件是老佛爷赏的,其他各有珠宝字画若干,六处宫门损坏,初步估计,损失白银4300余两。”      舒嫔点了点头,转向快要抓狂的小燕子,“还珠格格,既然都证实了我是被冤枉的,嘉华宫的损失可否照价赔偿呢?”      “……怎么会要那么多钱!”小燕子龇牙咧嘴。      还珠格格不分品级,内务府不好置备她的俸禄物品,只得凭着义女二字和皇帝的态度揣摩一二,定下了和硕格格之上、和硕公主之下的俸禄——俸银250两,禄米250斛。      小燕子入宫不久,根基尚浅,就算乾隆宠爱,几次三番的重赏,也未必有这么多的身家。      舒嫔嘴角勾起了一抹晦暗不明的浅笑。      ююю      傍晚,乾隆陪西藏土司听了一天戏,顺道去了延禧宫。      走到门口,乾隆不自在地整理了下龙袍,令妃若是发现了醉芙蓉的事情,该不会又给他一花盆底吧……      正犹豫间,就被腊梅冬雪热情地迎进去了。      乔果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颊边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眼眸透亮透亮的,如晨星般璀璨。      乾隆放下了心,进了屋,在令妃身旁坐下,习惯性地叨了几句家常,便举起了银箸。      乔果冲布菜的腊梅眨了眨眼,腊梅神色有些无奈,退至一旁。      “皇上,我给你布菜吧?”声音曼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乾隆受宠若惊地点点头,“令妃,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有吗?”绯色樱唇微微勾起,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小得意。      一筷并一筷,不一会儿,就满满地布了一碗菜。      乾隆动了筷子,这才知道令仙子的好心情从何而来,他强自控制着脸部的表情,“这菜……”      乔果双手托腮,偏着头,一脸的无辜,“怎么了?”      “这菜真香!”话到嘴边,还是和咸得发苦的菜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是吗?好吃你就多吃点!”      “不……不用了,朕今天不饿……”今天御膳房是谁主厨!给朕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乔果撅了撅嘴,悄悄地把藏在袖子里的一小包碾碎的洋葱移近鼻翼。      “你不喜欢我给你布的菜么?”莹莹的眼泪应声而落,滴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碎裂的声音。      “……怎么会?”乾隆低下头,苦着脸,飞速地扒拉着碗里的菜。      救兵来了。      是皇后那里派来的太监。      舒嫔正跪在皇后身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小燕子不分青红皂白砸了她的嘉华宫,还打伤她手下嬷嬷一名,宫女一名。      乾隆立刻放下碗筷,语调都变得欢快起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令妃,你先吃着,朕去去就回。”      起了身,但见身旁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邪邪一笑,讨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才大步流星地出了延禧宫。      乔果端起桌上的茶盏,一个劲儿地灌水。呜呜,好咸!      好不容易缓解了口中的味道,一看乾隆那碗没吃完的菜,嘴撅得老高,愤愤地一跺脚。      “家务事什么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银子的小资料: 固伦公主;皇后之女;俸禄:居住京师则俸银400两,禄米400斛;下嫁外藩则俸银1000两,俸锻30匹; 和硕公主;皇妃之女;俸禄:居住京师则俸银300两,禄米300斛;下嫁外藩则俸银400两,俸锻15匹; 和硕格格/郡主;和硕亲王嫡福晋之女;俸禄:居住京师则俸银160两,禄米160斛;下嫁外藩则俸银160两,俸锻12匹。 (PS:是年俸啊!) 洛阳城某老鸨乱入:小燕子你把紫薇卖了吧,卖了就有钱还债了,哦呵呵呵~没瞎的价钱更高哦~~ 30 30、第二十九章 小燕子情伤 ...   听完舒嫔梨花带雨的哭诉以及嘉华宫宫人的佐证,乾隆看着跪在座前一脸不忿的小燕子,有些头痛地按了按眉心。      皇后狭长而略显严厉的凤眸眯了眯,好一个“现在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对紫薇用刑了!”      乾隆举起杯来,若无其事地品着雨前龙井,冲淡口里的咸味。      房里骤静,只剩下舒嫔浅浅的抽泣声,和茶水润过喉咙的声音。      小燕子不自在地动了动跪得有些酸麻的腿,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帮了那个受罚的宫女,那个宫女却帮着舒嫔来诬陷她!      她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牙齿清脆作响。      “来人,给舒嫔赐座。”乾隆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茶盏。      舒嫔适时地止了哭泣,用手里淡粉色的丝巾擦了擦眼角,眼神幽怨而带着深情地望了一眼皇上。      乾隆却转了视线,看着某个跪不住的格格,沉声质问道:“小燕子!你没事大闹嘉华宫作甚!”      小燕子扁扁嘴,语带委屈地说:“皇阿玛,我没有!我是去找紫薇和金锁的!”      想起才情横溢、“棋”逢对手的紫薇,乾隆的眼光不由柔和了些,只是面色还微微地发冷。      皇后不着痕迹地横了一眼小燕子,淡淡地插话道,“皇上,臣妾听说,那紫薇和金锁,未时就回了淑芳斋,打发了宫女太监们到处去找还珠格格呢。”      小燕子一听紫薇没有危险,刚放下心来,就对上了某皇帝森冷的目光。      “皇阿玛,我们在嘉华宫附近的御花园走失了嘛,所以我以为……”      “胡闹!”手掌用力地拍向身侧的桌子,桌面的茶盏都微微地颤动了。      乾隆面色阴沉到了极点,“凭一句你以为,你就可以搜查朕的嫔妃的寝宫了吗!还是你以为,上一次你们夜探坤宁宫,朕没有追究,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恃宠而骄了么!”      皇后手中的帕子紧了紧,当时令妃就提醒过她,事后她也传了赛威赛广来问话,那两个狗奴才竟然信誓旦旦地说连一只苍蝇也没放进坤宁宫来!      被重重的拍案声一吓,小燕子原本想反驳的话都忘光光了,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永琪,没有紫薇,没有尔康和尔泰……      小燕子不禁暗暗责怪起了为了西藏公主丢下她不管的永琪。      乾隆看着小燕子神游物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将茶盏摔在她身前。      嘭的一声脆响,四散的碎片,飞溅的热茶,膝盖一烫,小燕子惊叫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表情狰狞的皇阿玛,连忙战战兢兢地跪好,再不胡思乱想了。      “好吧,就算你是去嘉华宫找人,那你打伤嬷嬷和宫女又作何解释?”仿佛发泄了不少怒气,乾隆的语气平静了些。      小燕子这下找到突破口了,梗直了脖子,振振有词道:“皇阿玛,那是因为那个嬷嬷在用鞭子鞭打那个可怜的宫女,而这一切,”手指指向坐在一旁神色悲凄的舒嫔,“都是这个女人指使的!”      乾隆觉得头更疼了,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可怜的宫女,刚刚还声泪俱下地指控你为了找紫薇心急之下甩了她一鞭子呢?      而被指着的舒嫔,本就红着的眼眶一下子蓄满了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肩膀微微耸动着,无声地啜泣起来。      看到乾隆明显不信的神色,小燕子想要向前几步靠近乾隆,又想起了身前还有零零落落的碎片,只得在原地声音凄楚地喊:“皇阿玛,您不相信我了吗?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许是觉得有些心虚,小燕子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乾隆想了想,小燕子罚抄“礼运大同篇”时找了枪手的事确实没有瞒他,而且她自己也抄了那么多遍,“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的道理估计也懂了一些,这件事,说不准还有些弯弯绕绕的,只是小燕子砸了舒嫔的寝宫,却是事实。      一阵夜里的凉风从敞开的房门吹了进来,乾隆有些累了,低低地叹了口气。      “小燕子,朕不能再这么放任你了。”      小燕子跪着的身体一震,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偷偷地移到臀部捂着,声音里含了几分颤抖,“皇阿玛……您又要打我板子了吗?您说过,不会再打我板子了的!”      心里却在狂喊,永琪,紫薇,尔康,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救救我啊!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的小太监立刻通传道:“五阿哥到!”      刚得到消息的永琪形色匆匆地进来了,身后跟着眼眸里透着不安的紫薇,这坤宁宫对她来说,可不是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      门禁过了,尔康和尔泰只能在自己府上焦虑不安地等待消息。      永琪和紫薇规规矩矩地请了安,寥寥几句家常问候,永琪便开始为小燕子说起了求情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情在理,最后还特意提了一句夏雨荷。      谁知话没听完,乾隆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永琪,这没你的事。”      永琪咬着下唇,袖子下的拳用力地攥紧了,他怎么会看不懂皇阿玛眼里的暗示?      小燕子惴惴不安地跪着,紫薇心急地绞着丝巾,以她目前的宫女身份,在此实在不方便开口。      静了半晌,永琪似乎下定了决心,直直地跪了下来,僵硬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皇阿玛,儿臣对赛娅一见钟情,她的天真,她的大方,她的活泼,她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地打动了儿臣。”      抬起头来,敛去了情绪的眼眸定定地对上乾隆探究的眼神,“儿臣想迎娶赛娅为妻,请皇阿玛成全。”      随着永琪的话,小燕子脸上的血色一寸寸地褪去了,最后苍白得渗人。      紫薇也惊讶地愣在原地,但随即便想到这可能是五阿哥的缓兵之计,只得定了定心神。      乾隆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兴味的微笑,“朕允了你。”      转向似乎连跪着都摇摇欲坠的某个格格,乾隆心下软了软,毕竟是雨荷的女儿啊。      “至于小燕子……”      抄书抄得一塌糊涂,还会找枪手;背诗背得乱七八糟,还带舞刀弄剑的。想了想宫中女子一般都会的手艺,乾隆开了口。      “就罚你在淑芳斋闭门思过,静心研习女红,直到亲手绣出一件让朕和舒嫔满意的作品为止。”      亲手两个字是重读的,可是小燕子早已无心听她的处罚了,还不如打她几十大板呢,这内心的钝痛,几乎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犹自镇定着的紫薇拉着幽魂般的小燕子退了出去。      乾隆先是赞赏了皇后这次对小燕子犯事冷静得体的态度,又温言安抚了一番舒嫔,下旨让内务府即刻修缮嘉华宫,并有补偿性质的重赏,舒嫔面带感激地谢了恩。      当夜,宿在了坤宁宫。      与钗罗尽解的皇后一番缠绵之后,乾隆躺在柔软的床上,想着明天不如去找和珅说说话,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家的小金库里流了出去,实在有些肉痛。      不过,今晚怕是又惹令妃生气了,醉芙蓉一时开不了花了,不若从西藏进贡来的稀罕物件里挑个几样,逗逗令妃开心罢。 作者有话要说:闲话一:未(羊)时是一点到三点,以两点为正点。 闲话二:“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是礼运大同篇第二句,意思是大家选举贤能的人来共同治理,人人讲求诚信,彼此和睦相处。 【无责任】贴图,乾隆大叔的美照,这个理论的基础是——隔代遗传~! 31 31、第三十章 甜蜜的一章 ...   乔果慵懒地躺在窗边的软榻上,蜷得像个小猫儿,微微闭着眼睛。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棂铺了进来,洒落一层温馨的柔光。      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声,腊梅轻声道皇上来了。      蓦地睁开墨石般的眸子,一抹明黄映入眼帘,抬眸看那张笑嘻嘻的脸,轻轻哼了一声,扭头看窗外那盆没开花的蟹爪兰。      肥厚的卵圆形叶片新绿,带着毛绒绒的小刺,边缘呈锯齿状,一两朵粉红色的花苞冒出了头,尖尖的。      乾隆走了过来,涎着脸皮坐在软榻边上,榻不宽,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令妃,来看看朕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嗓音,诱惑的口吻。      乔果将头贴近窗边,蟹爪的叶子是不是太多了,该剪剪了。      乾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抬手拍了下掌,几个小太监搬着几箱红木箱子进来了。      “都是西藏进贡来的稀罕物,你看看有什么中意的不?”轻佻地撩起几缕柔美的发丝,凑近闻了闻,淡淡的馨香溢入鼻间。      “啪——”      毫不犹豫地拍开某人不老实的手,乔果凉凉地睨了他一眼。      乾隆故意嗷嗷地直嚷痛,还特意将有些发红的手背伸到她眼前,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啪、啪——”      更脆更响的两下,乔果倔傲地撅起了嘴,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看你老实不?      某皇帝不愧是花丛老手,立刻反手拉住纤纤的玉手,在对方的掌心轻轻地揉着,心疼地说:“哎呀,朕看看,打痛了没?”      因长年握笔而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过触感细腻的手心,一股搔痒从手掌延绵到了心底。      乔果往回抽了几次,未果,只得任他拉着自己的手去看礼物。      雪白精致、质软光滑的氆氇,织法独特、色泽鲜艳的围腰,兔毛围制、金丝缎带的藏帽,带有浓郁西藏风情的唐卡,风味醇美引人垂涎的醉梨……      乔果的视线停在了一柄藏刀上。      这是一把小巧的腰刀,长约20厘米,银饰刀鞘镂刻着美轮美奂的高原雪莲图和一些藏文,还点缀着两颗玲珑的绿玛瑙。      信手拈起,从刀鞘中抽了出来,刀身秀气而隐隐透着锋利的光。      乾隆看着令妃手持藏刀,脸上染了嫣然的笑意,没来由地心慌了一下。      “令妃,你看中了这把刀么?”      乔果点了点头。      “咳咳,朕能问问原因么?”      乔果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以后出了宫,我会保护你的。”亮了亮手中明晃晃的藏刀。      字字软糯曼柔,却又有句句敲在心上的感觉。      有什么无法抑制的感情挟着强烈的震动自心底奔涌了出来。      内心深处的柔软,被深深地牵动着,一寸寸,一点点地曝露在阳光下。      帝王深邃的眸子里,竟然渐渐有些湿润了,泛起无限柔情的水波,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乾隆做出了生平最认真的一件蠢事。      他抬起手来,伸出小拇指,有些孩子气地说:“我们拉钩,好不好?”      乔果偏过头去,有些别扭地说:“我做出的承诺,从来不需要拉钩来保证!”耳朵却微微地透着可爱的粉红。      而且……而且他还在生气呢!哼!      乾隆勾起了唇,掩饰了心底小小的失望,将人搂了过来,浅啄在她的耳垂。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郭处蔓延,甜蜜的碎吻,温热的呼吸,轻柔的挑逗。      乔果有些晕乎乎的,正失神之际,乾隆的动作突兀地止住了。      ——刀还没入鞘呢!      还好某人及时悬崖勒马,不然就不止胳膊上一道浅浅的划伤了。      腊梅惊叫一声,急急忙忙地要去宣太医,被乾隆制止了,只得自己匆匆找来了药箱。      手上的伤被腊梅细心地清洗、上药、包扎。      乾隆表情复杂,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怎么光顾了下边,没顾上边?”偷偷瞄了瞄令妃脚下的粉色花盆底绣鞋。      腊梅手上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缠着纱布,她什么都没听到她什么都没听到……      乔果貌似专注地继续挑着礼物,眼角却时不时地扫过这边。      偶尔对上了乾隆委屈兮兮的眼神,微微犹豫了一下,携起那把惹祸的藏刀,踱步走了过来。      “我听说,有灵性的兵器都会滴血认主的,这把刀吸了你的血,就等于认了你这个主人。”乔果轻轻抚摸着微凉的刀鞘,“它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乾隆的眉眼皱成了囧字,“你听谁说的?”荒谬!无稽之谈!      乔果偏头想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说:“姐姐?”      “……”魏佳氏确实有个嫡亲的姐姐,不过在及笲之前就没了,他又怎能将棺木里的人拉出来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好了啦!你该感谢银子才是!”      “银子?”乾隆看了一眼那银色的刀削,明白了。      乔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怎么会给刀取名字啦!最有名的当然是倚天剑和屠龙刀啦!可是这把好像不够霸气。”      “屠龙刀……”乾隆抚上自己缠了纱布的右臂,小声嘀咕道,“可不是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乾隆让腊梅把“银子”和其他箱子收起来,伸出手来拉令妃坐下,“让我抱抱。”      又是一番亲昵的温存。      耳鬓厮磨之间,乔果顾及着他手上有伤,并未多作推拒。      大灰狼神情餍足地拥着差点被吃干抹净的小绵羊。      乔果嘟了嘟嘴,在对方修长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耳畔传来压低的吸气声。      “骗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举白旗投降了,“好好,醉芙蓉的事是朕欠思量了。”      宽大的手掌在令妃光滑细腻的背上轻轻拂过,仿佛在安抚暴躁的小动物,顺毛摸似的,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      “你刚刚说,朕该感谢那把刀,这是为何?”      乔果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娇媚之色,看得某人蠢蠢欲动。      手一指窗外,“看见那盆蟹爪没?”      乾隆顺着那方向望去,有些疑惑,又没开花,只两个小花苞,有什么好看的?      乔果挑挑眉,嘴角噙起一抹俏皮的笑意,“我本来打算,你亲它的叶子一下,我就原谅你。”      “……”乾隆的脸,顿时比那蟹爪的叶子还要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条】答辩时间确定了,竟然是我们系最严的XX虎老师来提问TAT……代码盲想撞墙 = = 于是,我们大家黎明前的黑暗时期来了,弱弱地举起手来,我要专心备战了!原定29号的更新取消,31号可能毕业聚会之类的,看情况吧。不过从六一起就是日更了O(∩_∩)O~ ① 氆氇是藏族人民手工生产的一种毛织品,可以做衣服、床毯等,也叫藏毛呢。 PS:本章有一个小小的伏笔,是H的伏笔哟。 ② 看不懂最后一句的亲,送上蟹爪兰带刺美人的玉照,是仙人掌科的哦呵呵呵~ 32 32、第三十一章 坤宁宫春醉 ...   一路走过坤宁宫重重的碧纱走廊,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花香,初夏的风暖和怡人。      乔果突然定住了脚步。      腊梅疑惑地看着走廊尽头深深浅浅的绿,还有拐角处一闪而过的浅蓝色身影,一时有些摸不准令妃的心思。      清澈的杏眸微垂,细密修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腊梅。”      “娘娘有何吩咐?”      “夏天了呢。”      “……嗯。”腊梅想着,难不成昨儿个熏香点得不够,夜里有蚊子?      “改天一起捉知了吧。”乔果弯起了嘴角,提起步子悠悠地向前走。      “知了?”      听出腊梅语气中的困惑,乔果转过身来,一边继续倒着走,一边冲腊梅做了个鬼脸。      “好像,也叫做蝉。”      腊梅脸色一白,她对小虫子一类的敬谢不敏,就算蝉在文人墨客心中再怎么高洁,在她眼中也是讨厌的蛇虫鼠蚁。入宫之前,自家的兄长曾在房中用小巧玲珑的笼子养着蝉置于房中,听其声以得欢心,不出半月,就被腊梅偷偷使了个丫鬟给放了去。      “娘娘,小心身后啊。”腊梅亦步亦趋,紧紧地跟着走路有些颤悠悠的令妃。      乔果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花盆底,有些不甘地撇了撇嘴,这要是他的运动鞋,倒着跑都不成问题!      花盆底什么的,最讨厌了!      腊梅看着令妃收了玩心,给她一个优雅的背影,这才放下了心。“娘娘捕蝉做什么?”      乔果偏头,这需要理由么?夏天来了,去学校的后山捉知了,然后藏进女生的文具盒里,看她们一惊一乍的,是前进小学男生的传统。      思绪纷飞之际,一个塌鼻子、一头清爽短发、颊边有颗朱砂痣的小女生在脑海中浮现,小琪在收到这份特别的“礼物”时的精彩表现,可是让男生的下巴掉了一地。      琉璃般的眼珠儿提溜一转,乔果啧啧嘴道,“油炸还挺好吃的。”      腊梅眼角抽了抽,蝉餐风露宿,一直以来都是品行高洁的象征,还真没人想到要吃蝉的,得让娘娘打消这个古怪的念头才是。      ……      推开轻掩着的房门。      只见皇后仰靠在乌木椅上,纤长的手掌遮在眼前,涂着花纹的指甲在阳光下熠熠发亮,微抿的唇角却透出一丝倦意。      身前的案上堆着一撂卷宗,隐隐可见摊开的纸上是一些年轻秀女的画像。      听到脚步声,皇后放下了手,眯着眼,有些疲倦地道:“容嬷嬷,来给我捏捏肩儿。”      许是累了,皇后并未察觉肩上轻轻按捏着的,并非容嬷嬷那双上了年纪的手。      鼻息渐渐轻浅,却听到耳畔的轻声询问,“舒服么?”      蓦地睁开眼,一张熟悉的又爱又恨的脸庞映入眼帘,听说日前皇上把大半西藏的贡品都赏了延禧宫了。      娇媚的容颜,却揉捻着孩童般的纯粹与天真,小鹿般的眼神,仿佛十二阿哥背出了诗向她讨要夸奖似的。      皇后轻叹一口气,终是微弯了嘴角,笑着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      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乔果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明媚的暖光拂过脸颊,洁白的长裙染上了浅浅光晕。      “来找你玩儿,顺便请你吃梨。”      冲门外唤了声,腊梅和冬雪端着托盘进来了。      昌都的醉梨,嫩黄色,圆嘟嘟的,形状有点像苹果。      看着令妃充满期待的目光,皇后犹豫了下,拿起了一个梨,触手有些湿意,看来是刚刚洗净了的。      贝齿轻咬,果肉松脆而香甜,说是醉梨,食之却不觉酒味。      乔果眨眨眼,手臂撑在案上,一手拖着腮问:“好吃吗?”      皇后讶道:“你没吃?”      乔果忙不迭地晃了晃小脑袋,“我都在你这蹭了好几顿饭了,怎么着也该回请一顿,又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今天听腊梅说到这梨是西藏特产,揣了梨就跑来了。”      皇后被“蹭饭”一说逗乐了,也不腹诽令妃是来炫耀的了,手指轻点她的额头,故意板着脸道,“既然这样,以后别来蹭饭了。”      乔果撅起了嘴,别过头去,嘟囔了句:“吃人嘴软。”      也不知在说自己,还是在说皇后。      皇后看着对方闹着小脾气,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瞟过托盘里的醉梨,不由得扑哧一笑,执起一个梨递了过去。      “瞧你那嘴馋的模样,本宫今日心情好,赏你个梨吃。”      乔果瞥了面带微笑的皇后一眼,秋水剪瞳里闪着点点哀怨的波光,没好气地接了过来,“你居然挑了个最小的。”      皇后倚着乌木椅的扶手,笑得花枝招展。      乔果轻啄了一口,汁多味甜,比之雪梨,别有一番独特风味,一下子就展了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皇后看令妃那般容易满足的纯真模样,不由得想伸出手去揉一揉她的头,却在看到那镶着红花的精致头冠时,半空中的手一顿,既而若无其事地替令妃整整衣领,轻嘱道,“别吃到衣服上去了。”      一旁打着扇的腊梅和冬雪,对视了一个眼神,皇后这是怎么了?令妃娘娘吃归吃,白裙上可是纤尘不染的。娘娘越是穿着浅色的衣衫,越是会习惯性地保持干净整洁。      乔果点点头,心底却有几分不解,妈妈说了,不要弄脏衣服,尤其是白的,不然就自己洗。经过了半年自己洗球衣的教训,他才渐渐养成了对白色的衣服会下意识爱护的习惯。      这次邋遢男孩改造事件的最终结果,是老妈常常对着浸泡过深蓝色校服的一盆污水嗟叹不已。      看着令妃一边吃,一边从盘中挑了一个大的梨搁在怀里,皇后失笑地摇摇头,将案上的卷宗推到一边去。      乔果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皇后低头小口吃着梨,掩饰了眼眸中的深色,半晌才淡淡地说,“西藏土司驳了和五阿哥的联姻,说是赛娅公主看上了宫中的侍卫,所以本宫打算从今年的秀女里挑一两个给五阿哥做福晋。”      未完的话梗在喉间,内务府三旗每年选一次秀女,户部则每三年在八旗中选一次秀女。这宫中佳丽三千,环燕肥瘦,竟然都留不住风流的帝王,出了宫依然见一个爱一个,而她这个渐渐失了宠爱的皇后,只能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了。      皇后渐渐恍惚了神色,猛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打嗝声。      抬首一看,案子上已然堆了好几个果核,对面的令妃神情餍足的舔了一圈泛着水光的唇,脸上微微泛红。      对上皇后有些不悦的目光,乔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以为她是心疼醉梨,殊不知皇后只是不习惯打饱嗝这种失礼的事。      “对了,赛娅看上了谁?”大大的眼睛里,装着八卦两个字。      乾隆只这么一说,皇后也不知是谁。这些天陪赛娅公主逛京城的侍卫,除了宝柱,还有一个福尔康,都是令妃那边的人。      思及此,皇后抿了唇。      乔果见她不语,扯了扯她花纹繁复的衣袖,偷偷凑过头去,举起右手作发誓状,“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不是宝柱,便是福尔康吧。”皇后睨了她一眼,不过是个迟早会公开的消息罢了,至于这么好奇?      乔果正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皇后的影子仿若变成了两个,三个……      扑通一声,倒在了案上,颊边的绯红,如天边绚丽的晚霞,晕得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饿了,想吃饭饭,先到这里吧,恭喜56亲看出了伏笔君! 大家六一节快乐!群么一个,╭(╯3╰)╮ 33 33、第三十二章 桃花朵朵开 ...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青葱的草儿随风摇摆出夏天的风姿。      两人一前一后,策马奔腾。      赛娅突然收住了马缰,转过头来嫣然一笑,风中传来了率直中带点羞涩的呼喊声。      “宝柱,你喜欢我吗?”      宝柱也勒着缰绳让马儿徐行,冷峻的容颜染上了一层薄红,“我……”      “你什么呀?”      大红色的身影跃至眼前,宝柱略作犹豫,在马蹄即将踏上那人时,将毫不闪躲的赛娅拉上了马。      “你怎么这么胡来?”低沉的嗓音里隐隐含着微怒,正想斥责却发现刚刚还很勇敢的人此刻却在微微地发着抖。      宝柱沉默了,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谁知,怀中的人却靠了过来,渐渐地,笑出了声,非常愉悦的笑声。      “其实,我有点害怕,但是我觉得你一定会拉我的。”赛娅脸上绽开了璀璨的笑颜,不依不饶地问,“你喜欢我吗?”      宝柱一愣,“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赛娅轻拨了一下帽子上坠着的球球,率性而不失认真地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觉得你也挺喜欢我的。”      宝柱下意识地往后移了移,有些拘谨地说:“女孩子家的,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赛娅更加凑近了,几乎要蹭到呆呆侍卫的脸,奇道,“难道喜欢一个人不能说出来?”      宝柱当即从马上跃了下来,负手而立,耳根微微地发红。      赛娅独自坐在马上,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随风吹起的玄青长衫一角,心间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失落。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中原的姑娘不会这样说话的。”宝柱没有转身,却伸出手,牵起了马缰。      赛娅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激动地想扑倒他的背上,却蓦地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宫中听的戏曲,原来他不与自己同骑,是顾忌自己的名节么?      便也老老实实地坐在马上,眼角瞄到他染红的耳根,喜上眉梢道:“你是不是害羞了?”      “……”      赛娅凑近马儿的耳朵,故意用两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你个木头!”      缰绳一紧,马儿加快了速度,赛娅一惊,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原来是宝柱在用轻功牵着马儿在大草原上肆意奔跑,迎面而来的风呼呼的,却吹得赛娅心底暖暖的。      ……      马停在一处风景秀美的小坡上,赛娅接过宝柱递来的树叶,将上边的清水一饮而尽,微微的甘甜在舌尖回荡。      “那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宝柱没辙了,这个西藏公主真是太执着了,有些不确定地说,“还可以吧。”      真得到了回答,赛娅反而安静了下来,捧着手中的树叶,出神地注视着,脸上带着浅浅的娇羞。      这般小女儿作态没过多久,就被宝柱下一句给打回原形了。      “反正你要是不说出来,我会更喜欢你的……”      “什么?”赛娅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狗,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捶他。      宝柱却蓦地站起身来,“公主,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ююю      延禧宫。      鼻尖处隐隐约约的,萦绕着一些清冽的墨香。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曾经大叔拥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床幔中总是会染上这种淡淡的、让人安心的香味。      乔果下意识地偎依着那个温暖的怀抱。      环在腰间的手忽然收紧了,有些急促的心跳在耳畔怦怦地响。      乾隆刚和西藏土司签订了一些重要文书,就听说令妃在坤宁宫昏倒了,匆匆赶来,才从太医口中得知是醉梨吃多了不胜酒量,真是虚惊一场。      夕阳下的醉酒美人,朱唇皓齿吐气若兰,白玉般的脸庞染上了绮丽的红晕,面若桃花,一直延伸到纤长的脖颈。      乾隆刚想替她掖掖被角,却发现她的衣襟已经被自己拽的松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边雪白的肩。      眼眸似被浓墨泼过一般,呼吸也微微加快了,看了一眼窗外,落日的余辉刚刚散去,乾隆立即改变了主意,掀起薄被一角边钻了进去,微微用力地抱着怀里睡着的人儿。      微热的肌肤,柔软的腰肢,光滑的触感,乾隆感觉非常得舒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能闻到微张的小口里呼吸间醉梨的醇香,不由得食指大动。      怀里的人还不安分地紧紧贴了过来。      乾隆觉得再不做点什么,他就不是皇帝,而是令仙子笔下的那副正面像了!      衣衫被缓缓解下,乾隆温柔地伸手抚摸她的身体,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热情的吻,身下人低低地喘息着,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脸上桃花开得更艳,全身都隐约泛着可爱的粉红。      ……      一阵奇异的快感伴着些许疼痛袭来,乔果睁开了眸,眼神不再像平时一般清澈,迷离而染着些许情 欲,波光潋滟。      “热……”红唇轻启,发出了燕语呢喃般的呻吟。      乾隆一顿,扶起她的头吻了下去,辗转缠绵,流连忘返,身下的动作却愈发猛烈了起来。      乔果觉得自己像海上漂流的瓶子,被浪花一拨一拨地拍打着,载着不知名的小小心愿纸,浮浮沉沉,不知身在何处。      呜呜,许愿瓶什么的,最讨厌了!      良久,乔果终于找回了呼吸,却找不回纷乱的思绪。      不知何时点上的灯。      抬头望去,大叔热得难以自持的脸映入眼帘,半开着嘴,带着灼热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自己。      浮现在暖黄色烛光中的,是两人冒汗的肌肤。      乔果本能地想将头埋入对方的怀中,却被拉了出来,是狂野中带着坚定和认真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一般,不容回避。      一些甜美的细碎的呻吟,从那微张的绯唇中流泻出来,却又不仅仅是呻吟。      乾隆低下头来,埋在那温软的胸前,分了一分心神去听,结果,拼凑出来的却是——大叔,你,今天刮胡子了么?      不由气结,有些赌气地轻咬着柔嫩的肌肤,引得身下人轻声呼痛,抬眼瞪他。      “用这么湿润的眼神瞪着我,只会让我觉得可爱呢。”      大灰狼邪恶地笑笑,将肖想已久的小绵羊,一口一口,拆吃入腹。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要去填大学生素质拓展证书,抱歉,明天双更补上吧。 PS:有亲想要果果的玉照,瞥,就是不给,但是咱把小包子颙琰的照片给瞅瞅,背景什么的都忽略吧。 34 34、第三十三章 国宴的暗涌 ...   保和殿,沥粉贴金正面龙的天花板,六架天花梁彩画极其别致,与偏重丹红色的装修和陈设相映成彰,殿内金砖铺地,乾隆一袭明黄色龙袍,正坐在雕镂金漆宝座上,背衬龙饰壁墙,端得是威严华贵,气势凛然。      殿内精美绝伦的红毯上,优伶在古雅悠扬的乐曲中翩然起舞,身段和容貌都极尽秀妍。      隆重的国宴,为西藏土司而设。      乔果不经意地看了眼龙椅上的乾隆,琉璃般的眸子却有些移不开了。      他第一次注意到这样的乾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尊贵和霸气,却不显得咄咄逼人,隐隐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      这还是今天早上涎着脸皮非要抢过腊梅手中的黛笔要给自己画眉的大叔么?      乾隆环视了一圈大殿,看到五阿哥的席位是空的,微微皱了下眉。      高无庸不愧为乾隆肚里的蛔虫,即使是帝王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立刻派人催促五阿哥去了。      对上那双灿若星子的熟悉的眼眸,乾隆不由得勾起了薄唇,飞快地眨了下右眼,表情暧昧又带着一丝孩子气。      令妃啊令妃,你也有看朕看入迷的时候啊。      这般想着,帝王深邃的眼神里泛起了点点温柔和自得的碧波,月牙弯弯。      乔果低下头来,端详着造型古雅的青玉茶盏,小声嘀咕道:“妈妈说的对,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只听清后半句的腊梅正在斟酒的手一顿,上等的美酒洒出来了些,不着痕迹地用长袖拂去桌上的湿意,轻声道:“娘娘,您酒量轻,浅酌即可,不必饮尽。”      “我才不喝酒呢!”      想起那个醉酒的夜晚,乔果颊边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不自在地端起茶盏浅抿一口。      杭州的狮峰龙井,香馥如兰,滋味甘醇鲜美,乔果看着那嫩绿的茶叶在温水中打着转儿,渐渐失了神。      那一夜,老男人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磅礴而出。      令仙子初识情事,随着欢愉的感觉渐渐升起,带着朦胧的醉意,青涩而不失热情地迎合着他。      纯真的诱惑让他更加收不住手,不知疲倦般,一次又一次地抱着她,温柔的动作逐渐变得狂野。      床幔之中尽是浓浓的春意。      直到令仙子昏了过去,老男人才就着连结的姿势,紧紧地拥着爱人沉入梦乡。      梦里,那孩子一般的哭泣犹在耳边,细腻的肌肤,翻滚的被浪,渴望的气息,甜美的呻吟。      于是——第二天清晨,乾隆再次被一脚踹下了床。      回头对上令仙子控诉的眼神,因哭泣而微微红肿的眼睛,乾隆深深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      好吧,他昨天不该太过分,今天更不该以那种方式扰了爱妃的清梦。      乾隆摸摸鼻子,冲瞪着他的令仙子讨好地笑笑,正想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点甜言蜜语来着。      这时高无庸把朝服送来了,某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得在腊梅的伺候下穿戴整齐,先上朝去了。      乔果觉得很不舒服,宿醉的头隐隐作痛,浑身也是酸软无力。      一些旖旎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乔果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咬着鸳鸯丝织枕巾悲愤不已。      大叔太太太可恶了!比拿鸡毛掸子叫他起床的姐姐还要可恶一百倍一千倍!      呜呜,穿越什么的最讨厌了!把他的小弟弟还来,他要戳回去!      ……      乾隆含笑站起,率先举杯道:“朕以这杯酒作为东道之礼,先为土司接风洗尘。”      在座诸人纷纷端着酒盏立起。      巴勒奔也连忙站起来,笑着回敬道:“皇上如此厚待,实在是我巴勒奔的荣幸,恭祝皇上身体健康,国运昌隆!”      热闹的宴席,主人和宾客早有共识,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巴勒奔一边给赛娅夹了筷龙凤呈祥,一边将话题引到了先前的比武大会上,说到宝柱更是直言“功夫一等的好!”      赛娅脸上泛起红霞,似瞪非瞪地看了巴勒奔一眼,娇嗔道:“哪里是一等的好!明明是特等的好!”      巴勒奔拍着桌子放声大笑,乾隆也被这个活泼可爱的公主逗得开心,便传了二等侍卫宝柱上殿,从比武大会出彩说到招待外宾有功,又是“文武双全”地嘉许了一通,还御赐了一道燕窝万字金银鸭,以昭圣上荣宠。      乔果手中的茶盏在红木桌上摩挲着,发出轻而刺耳的嘶嘶声,微微嘟起的红唇里,藏着为自家侍卫受夸的别扭的开心。      “你才文武双全你全家文武双全!都不会想点新词的。”      腊梅正在布菜的手一抖,还好那蝴蝶虾卷仍然落在精致的碗碟里,不然自己的袖子又要遭殃了。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穿深青色的宫女服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国宴只请三品以上的官员,小太监连忙给正四品的宝柱在诸位大臣的末座之后又加了一桌。      宝柱谢过圣上恩典,便在宫装丽人的指引下向自己的席位悠然行去。      赛娅一双灵动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沉静自若的心上人。      巴勒奔长相虽粗犷,但对爱女却是心细如发的,咧着嘴,跟乾隆交流了几句,遂了赛娅的心愿。      挑高些的平台上,乾隆独踞一桌,巴勒奔和赛娅在左方第一桌,皇后和令妃则在右方第一桌。      乔果冲对面好久不见的小侍卫甜甜一笑,权当打了招呼,便埋头对付眼前的美食了。      一边津津有味地享用极致的美味,一边想,国宴什么的最讨厌了!多来几回就好了!      皇后看着令仙子娇憨却不失体面的吃相,脸上满足而天真的笑容,也放下了往日的恩怨,食欲大开,端庄优雅地用餐。      乾隆和巴勒奔正聊到一个开心的段子。      乔果也跟着梨涡浅笑,不经意间扫到那个上菜的浅蓝色身影,弯眉端凝一番,墨色的眼眸眯了起来。      宫女袅袅行至对面桌前,给宝柱呈上那道御赐的燕窝万字金银鸭,行礼退下了。      转身的片刻,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眼底却闪着森森的寒意。      乔果眼珠子一转,转身轻嘱腊梅一句,腊梅疑惑地给和阗白玉酒盏中添上芳香甜美的玫瑰露,七分满。      柔美的唇畔弯出绮丽的弧度,宛若纯白百合似的清雅莞笑。      轻移莲步,到了西藏土司那一桌,先给西藏土司和赛娅敬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乾隆心下疑惑,令妃素来不爱饮酒,此番怎么会主动敬酒?      不过……醉了也好。      乾隆慢慢品着杯中美酒,唇瓣扯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闲聊了几句,言笑晏晏之际,再度举杯共饮,一旁的侍女见令妃杯子空了,连忙拎起玉壶给她斟酒。      谁知令妃似乎是脚下踩到了什么,踉跄了一下,一手扶着桌子,另一手连杯带壶一起给打翻了,离得最近的赛娅连忙伸手去扶。      人是没事了,琼浆玉酿却通通洒落在那一道燕窝万字金银鸭上。      乔果刚想道歉,却被不知何时飞身而下的乾隆拉入怀中,带着担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令妃,你没事吧?”      乔果轻轻摇了摇头。      对上巴勒奔兴味的目光,赛娅艳羡的眼神,乾隆讪讪地放开了手,柔声道:“酒也敬得差不多了,回席上用膳吧。”      乔果乖巧地颔首,又冲一直凝神望着自己的宝柱点了下头,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宝柱怔了怔,娘娘的那个口型是——别吃。      皇后关心的语气中带着点醋味,冷哼一声道,“身为妃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去给外藩使节敬酒?有失体统!”      “那——”蜜唇浅浅勾起,乔果自斟一杯玫瑰露,冲面上冷厉的皇后举了杯,“我敬你好不好?”      皇后扶着额,笑得那么无辜,好想让容嬷嬷抽她一顿。      腊梅静静地看着,听着,也琢磨出了一些端倪,暗暗记下了上菜的小宫女。      ——圆脸,浅蓝色宫装。      腊梅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不管因为什么,既然敢算计延禧宫的人,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      ……      十天后,坤宁宫的宫女香兰,经查与宫中侍卫有染,被双双杖毙了。      原本宫中若有此等苟且之事,女的赐毒酒,男的杖毙。      但这回是皇后懿旨,生生地打了一百大板,香兰凄厉的呻吟声渐轻,最终在无尽的痛楚中去了。      ……      皇后倚着窗,凝望着窗外生机盎然的绿,那一对清澈的杏眸仿若在眼前闪过。      乾隆叹息般的话犹在耳边。      “令妃其实是很温柔的,总是为自己喜欢的人考虑,宁可自己被误解。”      手上轻巧地把玩着那只翡翠镯,垂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了瞳孔中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觉得我越写越百合了……腐女难为啊…… 还有那些呼吁4更乃至8更的亲……你们是不是香港电影看多了……不带这样放高利贷的啊啊啊! 35 35、第三十四章 西边雨霖铃 ...   漱芳斋里流水潺潺,嫣红柳绿,花香鸟语群生乐,云霁风清造物心。      但淑芳斋的主子却有着与窗外美景截然不同的心情,一面为着五阿哥的“爬墙”生气,一面为皇阿玛布置的“功课”烦心。      紫薇正在指导小燕子的女红。      依小燕子活泼好动的性子,是静不下心来学女红的,紫薇仔细思量了下,还是决定教她绣条锦帕,比较容易上手。      前两天让明月彩霞去打听了,舒嫔最喜芙蓉,紫薇便舍弃了原本的鸳鸯绣帕方案。一来鸳鸯比较难绣,小燕子可能会撂挑子不干;二来让她给皇上和舒嫔绣鸳鸯锦帕,心里难免有些怪怪的。      小燕子拖着腮,神情厌倦地看着桌上的针线,嘴里嘟囔着:“紫薇,你说得我都听不明白,什么奇针长针的?”      紫薇自小在山东济南长大,女红以鲁绣见长,采用齐针、缠针、打籽、滚针、擞和针、镇绣、接针等针法。这才解说了比较简单的两种针法,就把小燕子弄得一团浆糊了。      紫薇叹了口气,纤长的手指轻巧而灵活地动作着,双丝捻五彩丝线随着银针上下翻飞。      不一会儿,一朵娇艳绚丽的芙蓉便跃然帕上。      针线细密,线条流畅,色彩鲜明,隐隐透着北方刺绣的苍劲,那朵淡雅的芙蓉,落在雪白丝帕的一角,显得柔弱而又坚强。      小燕子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忍不住称赞道:“紫薇!你好厉害!”      紫薇略带腼腆地笑了笑,“你一针一线跟着我绣,一定也能绣出来的。”      被紫薇一吹捧,小燕子也自信满满地执起了手中的针线。      ……      短短的半个时辰,小燕子的手上就挨了七八针。      小燕子越绣越气馁,越绣越浮躁,手上的力道也一次次加大,最后挨的那针,是横斜着扎过去的,细密的针深深地扎进了皮肤。      鲜红的血珠,滴落在雪白的绣帕上。      紫薇急忙扑了过去,抓着小燕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抽出针来,用帕子捂在细小却有些狭长的针伤上。      “金琐!明月!彩霞……快拿‘白玉止痛膏’来!”      十指连心,不痛是不可能的,疼痛伴着难忍的痒从指尖传来,脑海中依稀浮现出那日的情形,永琪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些让她心痛的话。      小燕子气得将未完成的绣品摔在地上。      “不绣了不绣了!我不要当格格了!再也不要当格格了!”      她抬起脚来,欲在那染血的绣帕上恨恨地踩上几脚。      听到小燕子“不当格格”的撒气话,紫薇迷雾一般的眸子,一下子噙满了泪水,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如断了线的珠子。      小燕子立刻慌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件事:一是紫薇对她说教,而是紫薇在她面前流泪。      “紫薇,你别哭,你别哭……是我说错话了,你打我,你骂我,随便你怎样,你别哭了好不好?”      紫薇轻轻摇了摇头,低泣的声音里染了几分悲伤,“不怪你,你本来就是无拘无束的小燕子,你应该在外面的天空自由翱翔的。都是我没用,要是我当日翻过那座峭壁就好了……”      潸然泪下,莹润的泪珠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小燕子举起手来,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眼眶也忍不住红了,嘴唇微微翕动着,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词穷地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泪眼婆娑的紫薇连忙伸出手来拉住小燕子的手,两人相拥而泣。      金锁刚拿着药膏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扑通一声跪在了紫薇面前,又心疼小姐,又自责没能替小姐闯了围场。      你一言我一语,三人悲从中来,竟哭作了一团。      外面池塘中开得正艳的荷花,在和煦的阳光下,暖暖的微风中,亭亭玉立,摇曳风姿。      ююю      金琐和紫薇一边一个,拿起小燕子被针刺伤的手,忙着给她上药。      小燕子眼眶还红着,安安静静地坐在柔软的榻上,如提线的木偶一般,乖乖地任她们上药。      紫薇看到小燕子黯然神伤的模样,开口安慰道:“小燕子,五阿哥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小燕子激动地对着桌脚一脚踢去,“能有什么误会!他在我面前,在皇阿玛面前,亲口向那个赛娅求婚!”      紫薇张口欲言,刚上好药的小燕子却跳了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联婚就联婚好了!谁稀罕?谁在乎?他娶他的西藏公主,赶明儿等‘生姜王’来了,我去做他的媳妇!”      紫薇给她轻拍着背,柔声安抚道:“那天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我看五阿哥一定有什么苦衷的。”      小燕子满房间绕圈子,脚下的花盆底踩得很用力,似乎要把地板砖磨破似的,“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金琐指着手上的药膏,“你不要这样,我觉得五阿哥对你,是一片真心!你看,这个药膏还是五阿哥送来的呢!据说叫做白玉止痛膏,是天山雪莲和南海珍珠制成的呢,止痛生肌的药效很好……”      金琐话未说完,小燕子冲了过去,抢过药瓶,就扔到窗子外面去了。      不料,窗外传来“哎哟”一声,金琐伸头一看,“哎呀!遭了,遭了,打到曹操的头了!”      小燕子没好气地喊:“什么曹操的头?还诸葛亮的头呢!”      紫薇也看了眼窗外,有些惊喜地道:“真的!真的!他们三个臭皮匠都来了!”      小燕子冲到窗边,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与怨怼交织的眸光,执起一个花瓶就用力往那淡黄色的身影砸了下去。      紫薇用帕子掩着的唇,溢出了一声惊呼。      永琪这些天来一直很纠结。      那个雨夜被乾隆撞破的心情,小燕子的不理解,自请与赛娅的联姻,犹如三座巍峨的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肩上。      在蝉鸣的夏夜,他总是辗转难眠,睡梦中一直浮现的是小燕子惨白的脸,大大的眼睛里不复往日的活泼与灵动,空洞地,震惊地,不能置信地望着他,像是在控诉他不得已犯下的罪行。      痛,无法形容的心痛。      被浓重夜幕笼罩着的景阳宫,一些花儿安静地盛开,一些花儿安静地凋谢,野草安静地蔓延,一丝丝的沉默与压抑,和那些悔不当初的曾经,犹如坚韧的丝线,无情地用力地撕扯着他的心。      最后只能向尔康尔泰坦白了一切。      三个臭皮匠思索良久,也没想出什么赛过诸葛亮的良策,永琪一咬牙,决定带上尔康尔泰先上漱芳斋来,向小燕子解释,再图后计。      谁知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砸了一个药瓶儿砸了头,刚刚弯腰捡起地上的白玉止痛膏,站起身来。      一抬头,从天而降的青瓷花瓶,成了最后的剪影。      尔康和尔泰大惊,事出突然,回过神来,五阿哥已经倒在了院子里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额头被砸破了,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      狰狞的伤口,在温和的阳光下,看上去隐隐有些可怖。      ……      从尔康那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燕子对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懊悔极了。      看着永琪静静地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忍痛的神情,苍白的薄唇,心疼的眼泪哗啦啦地滴落在锦被上。      紫薇和金锁也泣不成声,拭泪的帕子湿润得能拧出水来,眼睛哭得肿如核桃。      原来皇上误会了五阿哥和小燕子……      原来五阿哥竟然瞒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痛了这么久……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他们还没有求到一个保命符,真假格格的事若是捅了出来,一定会成全了小燕子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紫薇深深地,深深地注视着尔康,幽幽地开口了,语气温柔却带着沉重的悲伤。      “尔康,我想回济南去,给我娘守墓。”      “紫薇!你不能!你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的爱情!”      尔康咆哮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      紫薇觉得肩膀很痛,很痛,却比不上她的心痛,但是她强忍着眼泪,露出了一个坚强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尔康用力捶着墙壁,手上渗出了点点鲜血,哀恸地喊,“苍天啊!这都是为什么!”      尔泰的眼眶也隐隐地发红了,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隐隐爆了出来。      这时,乾清宫的小太监过来催促说,招待西藏土司的国宴已经开始了,还请五阿哥速速赶去。      尔泰紧抿着唇,用五阿哥身体违和的借口打发了小太监。      回过头来,尔泰看着房间里,昏迷中仍然轻声呼唤着小燕子的五阿哥,深情凝视着永琪的小燕子,善良的紫薇,动摇了的金锁,还有神情疯狂的兄长。      脑海中不经意地浮现出赛娅如花一般的脸庞,和小燕子有些相似的言谈举止,天真活泼的,鸡同鸭讲的,娇憨可人的。      拳头慢慢地舒展开来,尔泰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夜凉如水,一如众人的心情。      ююю      延禧宫。      绿琉璃瓦,黄剪边,重檐屋顶上。      乾隆正紧紧地拥着怀里的令仙子,嗅着她发间茉莉一般的清香。      月亮出来了,安详而又柔和地,倾洒着它的清辉。      皎洁的月光落在池塘上,粼粼微波,点点晶莹闪烁,睡莲睁开羞涩的眉眼,吐着芬芳,明月也在水中映下她的倒影。      微风吹过水面皱起波澜,水中的月儿也跟着微微颤抖着,仿若不甚凉风的娇羞。      乾隆在那粉嫩的耳垂上轻啄了一口,带着点酒味的气息袭来,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爱妃,今天怎么想起看月亮来了?”      不过,屋顶望月的感觉着实不错,就是令妃身上的貂皮大氅稍微厚了那么一点点。      乔果抓起他环在自己胸前的宽大手掌,略微用力地咬了一口,引得身后人发出了带着闷哼的轻笑。      “不要碰我的耳朵!咬耳朵什么的,最讨厌了!”      有些麻痒的感觉从敏感的耳蜗袭来,在这微凉的夜里显得更加清晰。      乾隆变本加厉地用唇舌挑逗着她,炸了毛的小猫龇牙咧嘴地回咬他的手。      好一会儿,乾隆才放开了白皙中透着可爱的粉红的小小耳垂。      沐浴在暧昧的月光下。      月光为相拥着的两人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花边,落染嫣然。      乔果用花盆底磨了磨脚边的琉璃瓦,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转过身子来,将头埋进那个温暖的胸膛。      不单单是猜想而已,腊梅把那盘菜拿起太医监检验了,是真真正正的,用银针检测不出来的剧毒。      一股寒意染上心头,乔果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乾隆不明所以,只能更紧更温柔地拥住她。      “我想家了。”      曾经有段时间寄宿在乡下的外婆家。      妈妈说,想家了,就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妈妈就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你。      “可惜,它不乖,它都不圆呢!”      糯柔的声音,清澈得犹如水中捞起来的月亮,纯真无邪又带着遥远的思念,如羽毛般轻拂过乾隆的心湖。      乾隆伸出手,抬起她有些尖的下颚,轻声询问:“明日一早,召福伦之妻进宫来看你?”      令妃是内管领清泰之女,却和福伦之妻,她的远房表姐比较交好。      乔果摇了摇头,看着大叔一脸关切的表情,被宫里的阴谋凉了的心,又重新捂热了起来。      墨瞳闪动着乌亮光泽,娇艳的红唇绽放出一抹绮丽的柔笑,在银白的月光下,仿若披上一层薄纱,如梦似幻。      乾隆忍不住轻吻了下去。      不带一丝欲念的,一个纯粹的,带着安慰的,带着柔情的,吻。      月儿害羞地躲进了云层。      良久,在这清幽的夜,在这温馨的屋顶,响起了乔果脆生生的曼音。      “你说,月亮像什么?”      乔果瞪大眼睛等着乾隆回答,乌黑的眼眸里,仿若装着两个亮晶晶的小月亮,随着微颤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      乾隆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精致的鼻,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乔果撇撇嘴,不假思索地道:“像眼睛,天的眼睛。”      乾隆墨石般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惊讶,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      乔果抬起纤纤的素手,摇摇指着夜空中那轮月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它很喜欢看我们的大地,所以每一次闭上了,又忍不住偷偷睁开,每个月都要圆圆地睁大一次……”      乾隆望着那广袤的夜空一角的小小月亮,不由得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乔果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如果月亮是它的眼睛,那它的脸可真大呀。”      乾隆的手指在令妃白玉般的脸庞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比划天的脸究竟有多大一般。      乔果啐了他一口,“那你说月亮像什么呀?”      静了片刻,温润如水的嗓音在屋顶上响了起来。      “朕不知道它像什么。”      看着乔果仰着小脑袋一脸得意的模样,乾隆嘴角扬起了优美的弧度。      “但是朕一看到它,就想起你的眉,你的眼,还有你的微笑……”      剩下的声音,消失在彼此靠近的双唇里。      月儿弯弯。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标题本来想取东边日出西边雨的,结果被格式君鄙视了。晋江禁用代码了,我本来想配乐,还是配字幕吧~ “月半弯,好浪漫,月光下的你显得特别的好看……” 这章是为了剧情的过渡章,埋了2个小小的伏笔。如果看得不爽,就猜猜伏笔吧,TAT…… 36 36、第三十五章 风起嘉华宫 ...   嘉华宫正在如火如荼地重建之中,正殿新装了古钱纹棂花槅扇门,殿内明间与东、西次间均以精美的紫檀雕花槅扇分隔,大气厚重之余又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典雅清新。      乔果一路走过长廊,似乎能闻到空气中沁人的花香中,含着些微淡淡的油漆味。      步入正厅,才发现了源头——殿内焕然一新,黑漆描金装修,很有一股书香墨韵的感觉。      浅帘被轻轻撩起,轻施粉黛的舒嫔从内室走了出来,眼眸里掩盖不住一丝惊讶,随即便展颜露出一抹浅笑。      “哟,令姐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乍一听“令姐姐”一词,乔果脚步不由一顿,脸上也显出几分不自在来,扭过头去,似乎在专心端详着墙上新挂上的字画。      他终于理解,那次在公车上,姐姐给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让座时,对方甜甜地说“谢谢阿姨”,姐姐为什么会面容扭曲地说“不用谢”了……      腊梅、冬雪也是眼角一抽,舒嫔以前可没对令妃娘娘服过软,难道这位分一降,把脑子降清醒了不成?      手上传来微凉光滑的触感,手被轻轻拉起,乔果不知不觉被牵引到了主座。      舒嫔在另一侧坐下,似乎有些热情地招呼着,“弄巧,令姐姐来了,还不上茶?”      “……能不能不要喊我姐姐?”      乔果觉得身下的软椅仿佛铺了一层细密的图钉,真是难以言喻的别扭。      舒嫔掩嘴轻笑,“令姐姐本就大我一岁,喊一声姐姐又有何妨?”      乔果扯了扯唇,试图扯出一抹友善的微笑来,未果,只得撇撇嘴说:“皇后说了,你人还不错,让我不要跟你……”偏头想了会儿,“‘置气’,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和解来了。”      舒嫔唇角的弧度拉大了一分,“姐姐真是说笑了,你我之间何曾有过不愉快么?”      乔果低头望着脚下的湖绿色绣鞋,突然觉得这鞋面做得真是精致。      “不是说小燕子只踢坏了门么?怎么连墙壁也一块装修了?”依旧觉得那股隐隐的油漆味有些刺鼻。      “呵呵,”舒嫔似笑非笑,略带深意的目光瞟过令妃,“还珠格格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啊。这不,门被踢飞的时候,墙上也掉了些漆么?”      乔果定定地看着那张如花的笑颜,久久,幡然醒悟。      比起小燕子的武功来,舒嫔的表情和语言艺术恐怕更加高深莫测。      这真是挪用公款的最高境界。      此时,粉色长裙的宫女端上了香茗。      乔果低头看着那杯中升腾的热气,茶叶外形圆紧,身骨重实,宛如一粒粒墨绿色的珍珠。      “这是什么茶?茶叶好像珍珠哦!”      “不过是妹妹家乡平水镇盛产的珠茶而已,姐姐也喜欢么?”      乔果轻抿了一口,吐了吐舌道:“有点苦。”      “珠茶本来就是香高味浓,经久耐泡。”舒嫔神色不变,轻轻地划拉着茶盖,仿若在闻着那袅袅的茶香。      乔果环视了一下殿内黑底描金的装修,墨眸又停在了悠然品茗的舒嫔身上了。      大姐,你最近走知性路线的吧?      门外的小太监高声通传道:“还珠格格到,五阿哥到。”      “哎呀,五阿哥,你的头怎么了?”      舒嫔语带震惊,手中捧着的茶盏不期然地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真是清脆的落地声。      乔果又抿了一口珠茶,感觉没那么苦了。      难道是有某苦情男作对比么?乔果忍不住又对五阿哥头上厚厚的纱布多看了两眼。      五阿哥解释说,前些时候走路不留神撞了柱子了。      舒嫔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面带微笑地看着某根立在一旁的“柱子”。      小燕子不情愿地福了福身,“令妃娘娘吉祥,舒嫔娘娘吉祥。”      乔果点了点头,以作回礼,静静地坐着,低头品着香茗,听他们说着小燕子关禁闭、学女红的事情。      小燕子当真交出了一条不错的芙蓉绣帕。      针脚仍是有些稚嫩,但是三朵芙蓉紧紧挨着,一朵掩着一朵,交相辉映,整体看起来,与雪白的绣帕非常的契合,其中有一朵花心分外殷红,简直是点睛之笔,将原本只有形的花儿点缀得传神了。      舒嫔倒也没怎么刁难,就算听闻那一点殷红是小燕子扎破了手,也没露出明显的嘲讽来。      说到最后,语气竟是有些温和,“格格如此用心,我自然对这条绣帕非常满意了。”      小燕子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五阿哥抱了个拳,便转身紧随其后了。      阳光一点一点拉长了影子。      舒嫔看着案上那条摊开的芙蓉锦帕,微微勾起的粲笑在阴影处搁浅。      乔果椅子还没坐热。      舒嫔热情地又开始“令姐姐”长“令姐姐”短的。      乔果连忙起了身,“舒嫔啊。”      “令姐姐,可是坐得累了?”      “看这天色,好像快下雨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不嫌弃的话,在妹妹这歇上一晚如何?”舒嫔的睫毛眨啊眨。      “下雨了,要收衣服了。”乔果一脸严肃,义正辞严。      舒嫔的睫毛眨不动了,一直挂着的笑容也僵了僵。      留恋地看了一眼坐不热的椅子,乔果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延禧宫的路。      不就是一张又豪华又舒适的虎皮软椅么?      赶明儿让大叔给他订做十个八个的!      ююю      玲珑的假山,染翠的松柳,小桥流水,花木扶疏,弯弯曲曲的小径仿若通向更加幽静的地方。      “姐姐,这回真是谢谢你了。”小宫女带着感激的声音在垂柳下响起。      “谢我什么?”      粉色的秀丽长裙,唇瓣的温婉浅笑,也掩饰不了那清清冷冷的语调,仿若初夏里乍起的寒风,有一股淡淡的违和感。      “要不是姐姐告知了舒嫔娘娘的喜好,格格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姐姐,你心情不好?”一直愉悦着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疑惑。      “无妨。”      一根细长而柔软的柳枝被轻轻折下,放在手中随意把玩着。      一阵静默,只有风拂过垂柳时细细的沙沙声。      “彩霞。”      “嗯。”小宫女连忙出声回应。      “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      小宫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帘,粉装宫女微微一弯腰,将手中的折柳送入那涓涓的流水中。      “弄巧。”      腊梅终是沉不住气,从奇异山石堆成的假山中现身了。      宫女寒霜一般的眼眸,泛起了一点温暖的笑意,语气中多了分怀念。      “腊梅,你来了。这宫里会记得纤云的,怕也只有你我二人了。”      腊梅的眼眸暗了暗,“你既然念着纤云,为何拿她的妹妹当枪使?”      “哪有?”弄巧不以为然。      “国宴上赛娅公主的表现,瞎子才看不出来,她中意的是宝柱,你却字字句句暗示彩霞,她心仪福尔康。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呵呵,”弄巧轻笑,漫不经心地道出大胆包天的话来,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还珠格格禁足,五阿哥抱恙,福大爷、福二爷也没去,可不就是瞎子么?”      腊梅看到故人如斯愤世嫉俗的样子,有些伤感地道:“弄巧,你变了。”      弄巧轻轻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眼神深邃得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这是个吃人的后宫,我只是不想被人吃而已。”      腊梅被她看得有些心慌,讪讪地移开了眼,“我说舒嫔怎么变聪明了,一口一个‘令姐姐’的。”      “舒嫔本来就不笨,只是令妃技高一筹罢了。怎么,那个装小孩的游戏,还没玩腻么?”      “令妃娘娘是真的……”腊梅开口辩解道。      “我知道啊,”弄巧没心没肺地笑,“她是真的傻了,不然以她的心计,岂能让陷害她的舒嫔逍遥这么久?”      “你说话非要那么冲么?”      弄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腊梅突然想起皇上曾经陪紫薇下了一夜棋的旧事,“你该不会是想对付淑芳斋的紫薇吧?”      弄巧自顾自地在指尖缠绕着那细细长长的柳条,心里低低地叹息:不愧是腊梅……      腊梅放柔了语调,“我知道你对纤云感情很深,可是,逝者已矣。”      弄巧眼底渐渐有些血意涌了上来,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腊梅试图劝慰迷了途的好友,“紫薇本身也没什么大错。”      “那纤云又有什么错!不过是给熟睡的皇上披了条锦衾!”弄巧的眼眶完全红了,神色有些疯狂,指着那潺潺的流水,语气非常激动,几乎是有些撕心裂肺地喊,“为什么纤云就得投湖自尽!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腊梅伸出手,抱住了哭得无法自抑的弄巧,心下也是酸涩难当,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胸前的衣衫染湿了大片。      弄巧突然用力推开了腊梅,红得吓人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恨意,一字一句地说,“害死纤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腊梅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身体,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弄巧带着嘲讽的眼神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腊梅,你不要自以为是了!你以为香兰的事,没有我从中推波助澜,你能那么快查出来?”      腊梅身形晃了晃,用手抹了把脸颊上肆虐的泪,转身,迈起了步子。      最后的一句话飘散在微风里。      “纤云会看着你的,你,好自为之吧!” 作者有话要说:弄巧之前在28章有提过,算出小燕子欠了多少银两的宫女。 纤云、弄巧、腊梅是同期进宫的宫女,在同一个教养嬷嬷手下学过规矩。之后,纤云弄巧被分到坤宁宫,腊梅被分到延禧宫。彩霞则是纤云的妹妹,后来年龄到了进宫的。 弄巧很喜欢温柔的纤云,喜欢到近乎偏执的地步。 多年前纤云因为给皇上披了件锦衾,被皇上看上了,可是在被册封以前,就被人害死了,即琼瑶原著中容嬷嬷口中说的那个投井(还是湖?反正这里是湖了)自尽的宫女。 纤云死后,弄巧非常伤心,舒妃本来就喜欢做事干净利落的弄巧,见她在坤宁宫睹物伤怀,便向皇后讨了这个宫女。 弄巧原本并非心计深沉的人,是在失去纤云后,才一点一点变成现在这样的。 她痛恨一切向皇上邀宠的宫女,包括紫薇,包括令妃,故此开头的一个伏笔也出现了,为什么舒嫔能设计得了心计深沉的令妃 = = PS:姐卡得不是文,是寂寞。(好吧我装13了……) 祝高考的孩子一切顺利! 37 37、第三十六章 云涌御花园 ...   延禧宫。      上次醉梨事件后,乔果终于将遗忘已久的几大箱子礼物想了起来,开始一箱箱地验收礼物。      看着一件比一件艳丽的藏族服饰,一时起了兴致,从上到下都换了一套。      贴身穿着光滑柔软的玄青色裙子,外面罩上帝青色蓝白相间的外袍,蓝色的波纹皱褶上缀着孔雀领花朵。      头上戴着金丝缎带的藏帽,颈上佩红色的琥珀项链,手臂带着镶嵌着珊瑚的银钏,腰间系着丝穗飘逸的腰带和精致秀气的藏刀,脚上穿着缕花织锦的筒靴。整个人看上去娇媚华美又染上几分异族风情。      正在这时,冬雪在门外禀告,宝柱和赛娅公主来访。      腊梅正想帮令妃换回旗装,却被乔果一口回绝了,穿了这么久才穿上,就这么脱了也太不值当了。      正在这时,冬雪在门外禀告,宝柱和赛娅公主来访。      腊梅正想帮令妃换回旗装,却被乔果一口回绝了,他又不是模特,老换衣服做啥?      待到袅袅步入大厅,双方都不由一愣。      原来,西藏的小公主赛娅,今天竟也穿上了一袭大红色的如意襟凤仙领织锦旗袍。热情的火红,别致的剪裁,玲珑的曲线,平日大大咧咧的活泼少女,看上去竟也添了一分文静的神采。      赛娅先回过神来,在身旁的宝柱胸上轻捶了一下,有些娇嗔地说,“木头,还说什么入乡随俗!看人家令妃娘娘!”      乔果绕着赛娅转了半圈,忍不住冲宝柱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赛娅,你穿旗袍很漂亮。”      赛娅高高的扬起下巴,“那是!你不知道,我父王看到我这身打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随即一顿,刚刚反应过来似的,手一指宝柱,“奇怪,你说我漂亮,干嘛冲他竖大拇指?”      乔果收回手来,轻轻拍了拍赛娅的肩,冲她努努嘴说,“要不是他,你能这么穿嘛?所以要夸你,得先夸他明智呗!”      赛娅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在大红色旗袍的映衬下,更加明丽动人。      “令妃娘娘,你穿藏服也很漂亮!”      乔果忍不住转了一圈,裙摆随之轻轻飘起,如翩跹的蝶儿,唇边勾起了一抹俏皮的笑意。      “真的?”      赛娅想了想,也竖起了大拇指,真诚地说,“真的!一等的漂亮!”      乔果突然凑过头去,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      赛娅茫然地摇摇头,“什么?”      “我姐姐说了,女人夸女人漂亮,那都不算;男人夸女人漂亮,才是真正的漂亮!”      前倾附耳的姿势,却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声音清脆得让房中的数人都能听见。      赛娅一听,眼前一亮,两人转过身来,齐刷刷地看着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木讷侍卫。      甫一听到令妃娘娘的话,宝柱其实是没反应过来的。      但是顷刻间感觉到的“杀气”,让他的手下意识地抚上飘逸的暗红色剑穗,一抬头就对上了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乔果和赛娅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的笑容比夏花更加灿烂,也向前逼近了一大步。      宝柱一动不动,有些赫然地低下了头,唇微微抿着,看着汉白玉地板上两女的绣鞋越来越近。      看不到心上人的表情,赛娅忍不住开口了,“宝柱,你说我漂不漂亮?”      宝柱不做声,房里变得安静起来,连窗外的蝉鸣都变得清晰起来。      半晌,赛娅往前挪了一小步。      大内高手终于“出招”了——宝柱的手抬了起来,往赛娅和乔果的方向,各比了一个大拇指。      此时无声胜有声。      赛娅觉得脸好烫,烫得她说不出话来。      宝柱虽然低着头,但是耳朵上那一抹红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乔果逗弄完了呆呆的小侍卫,心里很满意,面上却微怒道:“你才漂亮你全家漂亮!我这叫英俊懂不懂!”      腊梅冬雪都不懂“帅”的意思,那就用“英俊”代替了吧。      霎时,弥漫在空气中的粉红泡泡全都不见了。      赛娅转过头来,对着柔美的令妃打量了一阵,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你那是什么表情?”      “令妃娘娘,您全身上下最英俊的地方莫过于那把刀了。”赛娅实话实说。      乔果不甘心地嘟了嘟嘴,手指轻抚着“银子”冰凉的刀鞘,耳畔仿若还回荡着那次称身高时电子测量仪机械化的声音:“您的身高是XX厘米,您的体重是XX公斤,您的预测身高是180厘米……”      腊梅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走了进来。      三人纷纷落了座。      乔果拈起一颗白白嫩嫩的荔枝放入嘴里,有些埋怨地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宝柱,你可算是带着赛娅来见我了。”      赛娅一时被荔枝卡住了,连喝了好几口清水才缓过劲来,挑了挑眉道:“丑媳妇?”你刚刚还夸我漂亮呢!      乔果偏头吐出了荔枝核,摆摆手道:“别介意,是俚语啦!”      “鲤鱼?我吃过,我吃过!很鲜美!”      乔果别过头去,心想,池子里那几条彩色的锦鲤可别让赛娅给看上了。      站在一旁的腊梅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品尝荔枝的宝柱,轻声嘀咕道:“难道重点不应该在‘公婆’么?”      用过点心后,乔果继续回房间拆礼物,赛娅陪着她,各种藏族物品的用法和来历都能说上一二,尤其是彩缎装裱后的具有浓郁雪域风情的唐卡,对每一幅卷轴背后的文化故事都能娓娓道来。      乔果暗暗点了点头,想不到赛娅虽然中文上是个半吊子,但是对藏族的历史文化都很了解,在西藏,未必不是个才女公主。      不过,如果赛娅要打他的锦鲤的主意,他还是不给的。      ююю      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棉花糖似的白云。      茶余饭后,乔果一时兴起要带着赛娅、宝柱到御花园里散步。      腊梅掐了一把大腿,眼眶顿时红了,有些悲痛地说:“娘娘,您可别带着赛娅公主一起捉迷藏了!”      宝柱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抱着双臂,沉声道:“没事,有我。”      腊梅放了心了,她这辈子最痛恨的游戏就是捉迷藏了!      一路花团锦簇,开得正鲜艳,偶有几只彩蝶在围着花儿翩然起舞,在诗情画意之中融入了春色缤纷。      赛娅慢悠悠地往前走,随口说了句,“御花园的景色真美。”      乔果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望着她,“嗯,因为皇上是个贼。”      “啊?”赛娅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不知是为她的话,还是她身后渐渐走近的身份尊贵的男人。      乔果眨眨眼,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他把最美的花都偷走,种在他后院里头。”      身后略显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是吗?”      什么叫缘分?      就是在万花丛中邂逅了那一点绿,好吧,那不是绿,是明黄。      乔果对大叔的声音自然很熟悉,转过头来,墨瞳对上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嘴角粲然一笑。“皇上,下午好。”      乾隆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艳,蓝白相间的柔软布料衬着令妃白皙如玉的肌肤,金丝缎带坠着红色绒饰的藏帽显得娇小的脸庞更加可人,长袖、宽腰、大襟的剪裁配合着玲珑有致的身段展现着异族风情的诱惑。      除了腰间那柄眼熟的“银子”让他有些不爽。      乾隆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更加低沉地道:“朕是贼?”      乔果点了点头,非常无辜地说,“嗯,还是采花贼。”      “……”乾隆肚子里原本攒着的一点怒气,顿时变成了哭笑不得,令妃该不会以为“采花贼”和“偷花贼”一个意思吧。      赛娅和宝柱等人行了礼,知趣地走到另一边散步去了。      乾隆这才伸出手指来,用力勾了下令妃的鼻子,“你才是贼。”      乔果一手揉着被弄痛的鼻子,一双闪着莹润水意的大眼睛委屈地望着他。      他只有在愚人节那天偷过姐姐的橡皮,大叔是怎么知道的?      乔果试图在那张渐渐放大的脸上找出二郎神的第三只眼来。      乾隆将脸凑了过来,飞快地啄了一下那粉嫩的小脸,学着乔果无辜的口气道:“嗯,还是偷心贼。”      “谁的?”      “自然是朕的。”      乔果的眼睛急眨了两下,突然上前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前。      乾隆有些怔然,随即欣喜若狂地抱住了她,这小东西莫非是听懂了他的话来投怀送抱了?      谁知,下一刻便被推开了。      乔果嘟着嘴,指着他的左胸,气鼓鼓地说:“你说谎!你的心明明在那里,扑通扑通直跳呢!”      乾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呐呐,你说过不骗我的!”      乔果生气地伸出手来戳他的胸膛,青葱细腻的指尖透过明黄色的衣袍一下一下地挑逗着他的感官。      乾隆受不住了,一手环过那纤细的腰,略微粗鲁地将人按进了自己怀里,“朕让你看看,朕的心到底在哪里!”      他俯身吻住了没回过神的令妃,在温软的唇瓣上轻轻一咬,便叩开了幸福的门,有节奏地绕着她的小巧兰舌,画圈似的舔吻着。      眼眸微闭之间,是那袅袅的春风,是那绵绵的春雨,是那春天里盛开的千万朵烂漫的春花。      唇齿间尽是追逐的甜蜜,一如盛夏凉爽甘甜的荔枝,美味极了。      这个吻或许结束,或许从未结束。      相拥在花丛中,品味着相互交融的花儿的芬芳,以及花香里流浪着的心情。      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乾隆牵着令妃的手,一起惬意地散步。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只见一群侍卫像押解犯人一般,用刀剑架着福家二公子的脖子。      乾隆脸色冷了下来,“这怎么回事?”      为首的侍卫跪下来道:“启禀皇上,五阿哥伴读福尔泰,方才在御花园里对赛娅公主不敬,请皇上处置。”      随后赶到的赛娅面上薄怒,一声娇叱,“什么敬不敬的!他调戏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BS和F女群里流行一个网站,测试男版的自己 测试结果雷死我了= = 后来想想,我错了……这本来就是测女生的- - 乔果『有著粉紅色的長髮,衣著:運動服,身高165,屬性:溫和攻』。 乾隆『有著粉紅色的長髮,衣著:乾脆不穿,身高180,屬性:傲嬌攻』。 38 38、第三十七章 真相与判决 ...   那厢,你侬我侬,繁花深处,一枝红艳露凝香。      这厢,且走且停,青石小径,佳木葱茏绿成荫。      漫步在林荫间,细碎的光点柔和地洒落下来,赛娅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跟在身后的宝柱,蓦然就有了一种未明的幸福感涌上了心头。      她抬起手来,眯着眼,透过层层的绿荫,从指缝间看那些流逝的阳光,空气中点点滴滴跳跃着的光晕明媚得恰到好处。      “宝柱。”      “嗯。”仿佛被金色的阳光感染似的,低沉的嗓音溢出一点微小的愉悦。      “我们会像皇上和令妃娘娘一样幸福吗?”      少女轻声的呢喃,带点神往的语气,声音却微微地发颤,仿佛初上舞台的白天鹅,轻点脚尖的背后是睫毛轻搧的小小紧张。      良久,只听见微风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赛娅覆在眼前的手指,时而摊开时而收紧,逗弄着并不刺眼的阳光。      宝柱动了动手指,带着薄茧的指尖传来柔软而独特的触感,是流苏,腰间玉笛上缀着的福字结流苏。      仿若下了什么决定,抿着的唇,弯起了微小而温柔的弧度,渐渐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来。      “会的,赛娅。”      赛娅愣了一下,紧接着,她放下手来,一个箭步冲到宝柱面前,似乎想要伸手拥抱那个如松柏一般静默地挺拔着的男人。      一秒,两秒。      风乍起,调皮地撩起旗袍的一角,火红色的衣袂轻舞飞扬。      仿佛被提醒了什么,赛娅的眼睫急眨几下,忽而向右跨了两步,用力地抱住了一旁偷笑的腊梅,激动的、狂喜的、带点啜泣的声音在腊梅耳边响了起来。      “他叫我赛娅了他叫我赛娅了!”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符,从木头的嘴里吐出来,就是世界上最婉转最动听的情话,赛娅的心欢快地在胸腔里怦怦地鼓动着。      像是在凌寒中追寻了多少天,才亲眼看到在雪地里傲然绽放的并蒂雪莲。      像是在汗水中练习了多少次,才能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尽情驰骋,甚至能赛过朗卡一个马身。      腊梅尴尬地任赛娅紧紧地抱着,略带疑惑的眼神转向一旁的侍卫。      宝柱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贯是称呼赛娅为“公主”的,直呼公主的名讳,应该是逾矩了吧。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老老实实地道:“说溜嘴了。”      赛娅僵硬地转头看他,浓密的眼睫还盈盈地垂着泪花,嘴角却不由地抽了抽,看上去有些滑稽。      冬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腊梅伸手揉了揉有些疼的胳膊,脸上也是忍俊不禁的表情。看来宝柱和令妃娘娘一样,都有不经意间噎死人的本事啊。      宝柱飞速侧身,避开了迎面而来虎虎生风的拳头,不解地看着恼羞成怒的赛娅。      赛娅的脸颊气得鼓鼓的,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见第一下没打着,更是炸毛了,抽出了从不离身的鞭子,看似凶狠实则留了几分力气地挥舞了过去。      宝柱也不还手,飞身,侧步,下腰,回转,灵活地闪避着赛娅看似凌厉的攻击。      冬雪用手肘蹭了蹭腊梅的手臂,有些惴惴不安地道:“这个赛娅公主,是不是凶了点?”      腊梅微一挑眉,故作正经地说:“这是西藏的风俗。据说人家西藏的姑娘,都是比武招亲的。”      冬雪不自禁地缩了下脖子,忧虑的眼神围着重重鞭影中的小侍卫直打转儿,节奏太快,不一会儿便看花了眼,只觉得金鞭有七八十根,宝柱有四五六个。      她抬起手来揉揉眼睛,再接再厉地凝神观望,看到“惊险”处忍不住直吸气。      腊梅背过身去,用帕子掩着嘴,笑得肩膀都微微耸动起来,这小妮子,还是那么的好骗。      然而,这一幕和谐美好的“家暴”,被一根突如其来的九节鞭打断了,外加小燕子怒见不平一声吼。      “你这个刁蛮恶毒的公主,抢走了尔康还不算,还要对宝柱下毒手吗?!”      小燕子对赛娅一直以来就没什么好感,确切地说,是一种隐隐的嫉妒和自卑在作祟,一方面想着同是公主,她怎么那么神气,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是个假公主,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气儿。      初次见面小燕子摔了个大马趴,被赛娅用高傲的下巴尖看着;比武大会上赛娅显露出来的好身手,小燕子安慰自己说,那鞭子一定是订做的;在坤宁宫永琪自请与赛娅联姻,小燕子如遭电击,待明白真相后,也只能揣着格格的身份,打落牙齿和血吞。      真是憋屈到极点了,今儿为了解闷,在院子里耍着九节鞭,正高兴着呢,却听说赛娅真正中意的人是尔康。      这下淑芳斋可炸了锅了,紫薇一副泪眼朦胧、不可置信的娇弱模样,金锁一个劲儿地安慰紫薇,尔康暴跳如雷,小燕子实在受不了了,只觉得有一股气从脚底板蹭蹭蹭地往上蹿,直到天灵盖,这不,拎着鞭子就冲了出来。      小燕子觉得脑袋嗡嗡的,像是被很多蜜蜂堵住了。      一只小蜜蜂温柔地说:向皇阿玛坦白一切吧,皇阿玛那么仁慈,那么疼你,一定会原谅你的!一定能把格格的身份和尔康都还给紫薇的!      另一只小蜜蜂冷冷地说:怎么可能!是不是忘了那二十大板的滋味了?你那么想掉脑袋吗?      这种纠结很快被汹涌而来的怒气取代了,因为小燕子看见宝柱被赛娅打得节节败退,天哪,她心目中的英雄竟然输给了赛娅!      定睛一看,才发现宝柱根本没还手,小燕子立刻怒发冲冠了,这一定是那个刁蛮的公主在借机报比武大会的仇!这样想着,手里的九节鞭就那么用力地、狠狠地、仿佛对着杀父仇人一般甩了出去。      本来赛娅的气渐渐消了,正和宝柱打情骂俏地过过招呢,心下对宝柱更满意了。      冷不防被小燕子偷袭了,一个后翻,略显狼狈地躲开了,一看正是那天跟她比嗓门的格格,还给她乱扣帽子,当即一声娇喝,“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格格,想打架直说!我奉陪!”手中的金鞭毫不留情地扫了过去。      等永琪和尔泰追着小燕子而来,惊讶地看到两女正斗得难解难分,两根鞭子上下翻飞,交错飞舞,影若流星。      赛娅原本占了上风,不料脚下的花盆底一个趔趄,手里的鞭子竟被小燕子的鞭子卷住,脱手飞去。      塞娅惊呼,抬头看着飞向天空的鞭子。      小燕子手中九节鞭不停歇,如蛇般向赛娅冲了过去。      宝柱正站在不懂武功的腊梅冬雪身旁护着,见状连忙飞身向前,徒手抓住了其中的一节鞭子,鞭子在宽厚的手掌上烙下了一条淡淡的红痕。      而那边,尔泰忽然跃起,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接住了赛娅的金色软鞭,脸上带着笑意,回头喊了句:“塞娅!要鞭子,就来追我!追到了我,鞭子才要还你!”      赛娅见他抢了自己的鞭子撒腿就跑,气得顾不上张牙舞爪的小燕子,拔脚便追,“看你往哪里跑?我追你一个‘落花流水’!”      小燕子迷糊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视线里,连手中的九节鞭被宝柱夺去了也没反应。      永琪也是一愣,稍微一想便把尔泰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立刻上前两步,作势要给小燕子讨回公道,同宝柱缠斗起来。      腊梅给冬雪使了个眼色,冬雪点点头,转身朝令妃娘娘所在的方向跑去。      ……      尔泰舞着鞭子,跑得飞快,一面回头挑衅,“来呀!怎么那么慢?西藏公主都跑不动啊?”      塞娅跑得气喘吁吁,“谁说?谁说?鞭子还我!”      “才不要!”      尔泰故意将鞭子扔向空中,塞娅立刻飞身去接,尔泰却快一步跃起接住了鞭子。      塞娅气得鼻头一皱,咬牙说:“好!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两人开始抢鞭子。      尔泰有意卖弄,鞭子忽而离手,忽而在手,忽而挥到赛娅眼前,忽而一个舞花,变到赛娅身后。      赛娅气他猫捉老鼠,又兼花盆底踩久了,脚酸,直接往软软的草地上一坐,口中却不认输。      “不抢了!不抢了!有本事你也穿花盆鞋来抢!”      尔泰扑哧一笑,从树上飞下来,在赛娅身边坐下,一把拉起了赛娅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她,觉得她穿起大红色的旗袍来,和小燕子更像了。      “西藏的姑娘,都和你一样漂亮吗?”      赛娅嘴巴张成O型,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吃豆腐了,猛地推开了尔泰越靠越近的脸,站起身来喝道:“来人啊!”      ююю      “什么敬不敬的!他调戏我!”      听到赛娅的话,乾隆的眉皱了起来,冰冷的眼神瞥向木然立着的尔泰,尔泰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乾隆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不一会儿,掌心里传来被指甲轻轻戳着的些微刺痛和麻痒的感觉。      一转头,对上了令妃水润的杏眸,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乾隆有些不悦地道:“令妃,你想替福尔泰求情?”      乔果伸出左手指了指两人交握的手掌,嘟了嘟嘴道:“疼。”      乾隆这才发现自己还牵着令妃的手,想到还有侍卫在看着,一张老脸不由地红了红,讪讪地松开了手。      却在令妃抽回手的瞬间,又反手拉住了那只白皙的手,脑海里闪过孩子气的想法,这是朕的后花园,朕怎么就不能牵着令妃的手了?      乔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扭过头去,藏帽上的红色绒球跟着一摇一摇的,时不时触到粉嫩的脸颊。      乾隆含笑地看她可爱的摸样。      尔泰抬起头,想看看皇上的脸色,却看到两人的互动,心下偷偷松了口气,有令妃娘娘在,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赛娅见尔泰还敢抬头,手中的金鞭一下抽了过去,清秀文雅的脸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乾隆轻咳了一声,赛娅收了手。      报信的冬雪也赶来了。      乾隆眯着眼,听完冬雪和赛娅的一番说辞,让高无庸派人先将令妃送回延禧宫,尔泰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令妃走后,乾隆的声音一下子冷冽了许多,“把人带到御书房来。再传召五阿哥、还珠格格、宝柱和腊梅过来。”      ююю      御书房。      永琪额上、脸上不停地往外渗着汗,划过脸庞滴落到地板上,好久没有这么紧张了。      小燕子一脸的茫然,尔泰怎么可能去调戏那个凶巴巴的赛娅公主!      赛娅说完经过后,就走到宝柱身后,难得小媳妇似的扯了扯他宝蓝色的长衫。      宝柱微不可觉地轻点了下头,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赛娅放了心,清朝的女子重名节,她只是不小心被摸了下手,应该不要紧吧。      乾隆看着低眉顺目跪在地上的尔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几步越过了御案,抬脚就往尔泰的胸口狠狠一踹。      “福尔泰!你好大的胆子!”      尔泰直挺挺地受了这一脚,嘴边溢出一丝猩红的血,这时候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只能不停地用力磕着头,头触地的声音越来越响。      小燕子看不过去了,想要开口为尔泰求情,被永琪拉住了。      直到上好白瓷铺成的地板见了红,永琪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皇阿玛,尔泰他只是情不自禁……”      乾隆怒极反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冷冷的,看着永琪的目光也锐利了许多,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情不自禁?”乾隆的声音像是飘在高高的天空中,听起来格外的不真实,“朕就成全了你们的‘情不自禁’!”      ……      这一天圣旨下了好几道,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等果毅公讷亲之子宝柱忠诚勇武,骁勇善骑,谕旨授封为贝子,加封御前一等侍卫,赐西藏公主塞雅为妻,择日完婚,因其为家中独子,特许留住京师。      福尔泰冲撞圣驾,以下犯上,被革除阿哥伴读一职,廷杖一百,终身不得入仕。      还珠格格天真活泼,恭顺婉和(?),赐配大学士福伦长子、御前侍卫福尔康为妻,择日完婚。      左都御史观保之女索绰罗氏天资敏慧,恭顺温婉,赐配五阿哥永琪为侧福晋,择日完婚。      ……      当天晚上,乾隆抱着软软香香的令妃,可着劲儿地亲亲。      乔果瞅一眼某人光滑干净的下巴,倒也不挣扎,要是被亲的痒了,就对准一个地儿张嘴,把乾隆还算□的鼻子咬得通红通红的。      乾隆乐得脸都笑成了一团儿,“朕这一招好吧!让他们都回家抱着明媒正娶的妻子‘情不自禁’去!”      乔果看着对方的红鼻子,觉得总算报了以往老是被刮鼻子的仇,心底甜滋滋的。      乾隆见令妃沉默,以为她对福尔泰的处罚有所不满,便试探性地问道:“令妃,如果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处置福尔泰?”      乔果右手食指轻点下颚,想了想坏姐姐曾经对付色狼的方法,才认真地道:“用花盆鞋踢他小JJ。”      花盆鞋和高跟鞋应该差不多吧?      “小鸡鸡?”乾隆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乔果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好伸手抓住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解释说,“就是这个……咦,怎么变大了?”      乾隆猛一吸气,只觉得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那一点上,被那双柔软的小手包裹着,说不出的舒服。      “还变硬了……硬了?”乔果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松开了手 38、第三十七章 真相与判决 ...   ,直接蹿进了锦被里,连头一并盖住了。      乾隆哪里肯就此罢休,邪邪一笑,“令妃,让朕也‘情不自禁’一下吧!”说完将手伸进了锦被。      乔果坚决反对:“不行!”      乾隆看着自己带着牙印的右手,想了想,决定用哀兵政策,只听他凑过头去,因为□被挑起的渴望,那带着几分痛苦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恳切,“爱妃,朕好难受……”      乔果怯怯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烛光下精致的小脸闪过一丝挣扎的表情。      乾隆眼前一亮,有戏!      谁知乔果为难地吐出了俩字儿,“葵水……”又缩着脑袋钻被窝里去了。      乾隆一听,这才想起翻牌子时高无庸提醒过自己的,他本来并没带多少绮念,只是心情好,就来了延禧宫。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朝气蓬勃的小弟弟,乾隆突然有种泪奔而去的冲动。      盛满凉水的浴桶中,某皇帝低叹了一句:“还好是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因为电脑送修而造成的长期停更,作者躺倒任抽打。 小燕子脱口而出的一句“你这个刁蛮恶毒的公主,抢走了尔康还不算,还要对宝柱下毒手吗?!”被腊梅冬雪完完整整地复述出来,乾隆最近是对小燕子犯憷了,干脆指了婚,自以为成全了小燕子。 永琪的嫡福晋西林觉罗氏现在还小,所以乾隆先指了侧福晋。 老乾不是不能找女人,只是他已经翻了令妃的牌子,若是半夜从延禧宫去了别的宫殿,或者在延禧宫直接传召其他嫔妃侍寝,会对令妃造成不好的影响,宫里人又趋炎附势攀高踩低,老乾当然舍不得果果受委屈了。另外,某皇帝高傲的自尊心又让他不能打飞机,只能……嗯哼,你们知道的。 39 39、第三十八章 鱼死网将破 ...   “娘娘,别伤心了。跳跳只是……嗯,去它该去的地方了。”      腊梅一进房间,扫了一眼桌子上一口未动的芙蓉糕,轻叹了一口气,自从昨天池塘里那尾娘娘最喜欢的锦鲤翻了鱼肚白之后,娘娘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      冬雪在一旁轻摇团扇,盈满担忧的眸子望向趴在窗台上耷拉着脑袋的令妃,“是啊,娘娘,鱼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仿若炎炎夏日突然刮来了一阵瑟瑟寒风,腊梅瞥了冬雪一样,默默地抬起右手,擦了擦左手手臂。      乔果歪了下脑袋,依然盯着窗外,精致的小脸上有一丝恍惚的神情,“我很好。”      冬雪一点都不信,娘娘的声音恹恹的,听起来跟中暑了似的。她想了想,把手中的团扇递给腊梅,走到桌边将那碟点心往令妃的方向推了推,玉碟和木桌发出微微刺耳的摩擦声。      乔果扭过头来,打起精神来道:“冬雪,我不饿。”      冬雪被那双乌木般的黑瞳一看,顿时没了言语,心下又有些不解,不过是一条鲤鱼,娘娘未免太多愁善感了。      乔果还是拿起了一块芙蓉糕,尝了尝,味道还是那么甜,为什么他觉得没有以前好吃了。      突然一下子扑到了腊梅的怀里,吸了吸鼻子,“腊梅……”      语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又不仅仅是难过。      腊梅一手掂着团扇,一手轻拂着令妃的背,似乎明白了什么。      延禧宫有好些锦鲤,跳跳不是最漂亮的一尾,却是最活泼的一尾,时不时地跃出水面,身上遍布着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发亮,那一刹那,线条优美、鱼尾弯起的弧度也很可爱,尾部略带几点恰到好处的橙红,让人心生喜欢。      有一回在池边的牡丹亭躲雨,绵绵的雨点在粼粼的碧波上留下自己的脚印,跳跳居然也没偷懒,出水,甩尾,入水,一如既往,调皮的,执拗的,追逐着近似飞翔的欢乐。      前天乔果心情很好,向宫女讨了一小袋鱼食,倚着牡丹亭的红木栏杆,一粒粒地往池子里扔,为美食所惑的鱼儿蹦跶得可欢了。      乔果不经意间抛出的一粒,正巧砸中了刚跃出水面的跳跳的脑袋。      水面平静了好半天,乔果有些失望地撅起了嘴。      突然,近岸处跃起一条金色的鲤鱼,跳得很高,小巧的带点橙红的鱼尾在半空中来回摆了三次,方才姿态优雅地落了水,溅起水花若干。      这个高度……乔果张大了嘴,随即拍着栏杆大笑,“跳跳你破纪录了!”      想起鲤鱼刚刚扭屁屁的架势,乔果一边乐,一边从袋子里抓出一把鱼食,抛入池中,以兹鼓励。      ……      半晌,乔果从腊梅怀里钻了出来,眼圈有些红,眼神却清亮了许多,如剔透的琉璃。      “腊梅,跳跳给撑死了,都是我的错。”      腊梅不说话,温柔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乔果似是对腊梅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不满,嘟了嘟嘴,拉起腊梅的衣袖就往外跑,差点让门槛被绊倒了。      “娘娘,这是拉奴婢去哪?”腊梅喘得有点急。      “老师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乔果停住了脚步,偏头思考了一会,又拉着腊梅往回走。“差点忘了,准备一块牌子,把‘银子’也拿来,我要亲自动手!”      腊梅挑了挑眉,娘娘,您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突发奇想要给跳跳做个牌位吧?      ююю      景阳宫。      永琪的神色很不好,黑眼圈很深,似乎很久没睡好了,一想到自己的指婚,小燕子的指婚,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心如刀割。      尔康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似乎在想着对策,三天前接圣旨时福家的混乱还历历在目。      福伦之妻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地跑去看挨了廷杖奄奄一息的尔泰,一路跌了好几跤。      福伦跪着接过了两道圣旨,喊了下人打赏了传旨的太监,拧着眉思考现下福家的情况,罚了尔泰却又给尔康指了格格,也不知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      尔康似乎没回过神来,恍惚中说了句:“皇上知道紫薇的身份了吗?所以赐婚了?”      可是紫薇恭顺婉和是真,那天真活泼,怎么说都是形容小燕子的吧!      福伦一听,气得给了尔康一个大耳刮子,尔康还算俊俏的脸上立马多了一个五指印。      “亲弟弟还趴在竹席上生死不明,却只想着紫薇,你心里还有没有你弟弟?!”      还好传旨的太监走了,不然……      福伦打了个哆嗦,抬起手来又是几下重拳过去,“孽子!你是要拉着福家上下跟你一块儿陪葬吗?!”      “砰——”的一声脆响,把尔康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永琪右手握拳狠狠捶了下桌子,下定了决心道:“尔康,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手下意识地抚上嘴角的淤青,尔康龇了下牙,“五阿哥,你有什么主意?”      永琪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吐出了俩字儿,“诈死!”      “啊?”尔康大惊。      “先把小燕子和紫薇金锁偷偷带出宫,再放把火烧了淑芳斋,找几个相似的女尸替着。还珠格格没了,你和小燕子的指婚就不作数了。其他的,咱们再从长计议。”一想到那个飞来横祸般的侧福晋,永琪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尔康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深思了一会,道:“不妥。”      “不妥?”永琪拔高了音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尔康,声音冷了下来,“你该不会真想娶小燕子吧?”      “我爱的是紫薇!”尔康怒极反笑,“你不觉得你的计划有太多纰漏了吗?如果这样做了,又有什么后果?小燕子出了宫自然逍遥快活,紫薇呢,她为了认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不知道!”      永琪抿着唇,沉声道:“等事情过去了,我去求弘昼王叔,让他收了紫薇和小燕子做义女。”      尔康沉默了,如果紫薇真成了和亲王的义女,那么他和紫薇就有希望了。      永琪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又扫了一眼窗外,才谨慎地说:“我手上有一些人,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他五岁那年,皇阿玛就赐了一个暗卫给他,曾经救过他好几次。      后来长大了,和掌理宫务的令妃交好了,自己也偷偷养了一批功夫不错的暗卫,皇阿玛是知道并且默许的。      储位之争,动辄要人命,这些灰色力量都是非常重要的筹码。      永琪在心底叹了口气,为了小燕子,顾不得那么多了。      尔康惊讶地张着嘴,鼻孔也不自觉地放大了,“尔泰几乎天天和你在一起,他怎么不知道?”      永琪瞥了他一眼,这么容易被人知道的话,那个位子想都不要想了。“你以为坤宁宫是那么好探的吗?”      尔康吞了口唾沫,道:“赛威赛广也是?”      永琪点了点头。      ююю      牡丹亭。      近处的池塘,波光潋滟,偶有一两尾锦鲤跃出水面,溅起几朵莹莹的水花。      岸上,大朵大朵的娇艳的牡丹花迎风摇曳,浓郁的芳香扑鼻而来。      乔果和赛娅正在亭中喝茶聊天。      话题一转到宝柱,赛娅立刻嘟起了嘴,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乔果咬了一口糯米团子,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宝柱欺负你了?”      想起自家总是沉默着却很可靠的侍卫,又打量了下赛娅,大红的衣裳和它的主人一样,活泼而张扬,还有腰间隐隐可见的金色软鞭。      乔果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说:“要也是你欺负他呀。”      赛娅托着腮,蹙着眉,露出了少女轻愁的表情。      这位西藏来的姐姐是不是被竹叶青给苦到了?      乔果抬手将盛着点心的玉碟往对面推了推,今天的糯米团子很甜,就是有点儿黏牙。      赛娅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苦恼,“令妃娘娘,我都好些天没见宝柱了,为什么你们大清婚前不能见面呢?”      “这个问题有点难,我要想一想。”      乔果轻托着茶杯,思考了好一会儿。      等回过神来,赛娅已经站了起来,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牡丹的叶子玩。      乔果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赛娅吓了一跳,手反射性地触上了腰间的软鞭,一见是令妃才放下了手。      “娘娘,想出答案了吗?”      结合姐姐谈恋爱时的表现和电视剧的一些情节,乔果点了点头,一副专家的口吻说道:“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男女双方婚前不见面,让你们既小别又新婚不是喜上加喜么?”      跟在身边的腊梅嘴角抽了抽,娘娘,您这“俗话”哪里听来的?      赛娅中文不好,听得一头雾水,只得虚心请教,“什么?”      “这都不知道?”乔果高高地昂着头,一副“你真笨”的样子,赛娅手下一使力,又扯下几片叶子。      “就是分开几天,会让宝柱更想你,再见到你就会更开心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赛娅一听,心里跟抹了蜜似的,脸上立刻多云转晴了。      乔果见她展了颜,乌瞳里闪过一丝顽皮的笑意。      “喂,赛娅,你把我的花弄秃了。”      “啊?”赛娅低头一看,确实有一朵牡丹被自己重点“关照”了,但是——“还有一片叶子呢!”      这时一阵暖风袭来,连最后的那一片绿叶,也飘飘摇地落地了。      赛娅愣住了。      乔果薄薄的唇线勾出甜甜的弧,像是偷腥的猫儿一般,俏皮地道:“秃、了、哟。”      言下之意是有损失,要赔偿。      赛娅的眼睫轻眨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把两手叠到背后,一脸认真地说:“风吹的。”      乔果扁扁嘴,一双水漾的杏眼直直地望着她,“你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赛娅额头悄悄滑下一滴冷汗,最近令妃娘娘特别爱敲她竹杠,还说什么“喜欢你就要欺负你”,她都被骗去多少嫁妆了呀。      不行,打死不能承认!      赛娅的眼神飘忽着,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问道:“咦,那是什么?”      赛娅飞快地跑了过去,只见池塘边新竖了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四个大字。一笔一划虽然看上去稚嫩和笨拙,雕工很不均匀,却能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好半天认出了内容,赛娅半张着嘴,囧了。      ——禁止投喂。      乔果慢慢踱了过去,伸出手来,在木牌上轻轻摩挲着,然后,微微地笑了。      这一幕在动物园里很常见,乔果一度想要把香蕉扔进猴山,看看那些活蹦乱跳的小猴子,是不是吃香蕉不吐香蕉皮的。    作者有话要说:暗卫……我狗血了XD。 某过觉得暗卫并不是吃喝拉撒都在树上、屋顶上的,还一直没有呼吸没有存在感什么的,起码清朝人的功夫没这么好。所以他们应该是有固定职位的,比如打扫庭院、修缮屋顶、在别宫卧底等等,总是有个明面上的活儿干着,暗地里却为真正的主子办事儿,就不会被当成刺客抓了。(这一段是无责任猜测。) 好吧,其实我想这章就把前面铺的伏笔挖出来,可是一看点,嗯,我该睡觉了,晚安大家O(∩_∩)O~ 40 40、第三十九章 垂钓荷花池 ...   坤宁宫。      皇后侧坐在小榻上,手捧一本古籍,正读到兴味处。      随意的姿势,慵懒的神情,时不时优雅翻页的手指,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铺洒进来,以往有些冷峻而凌厉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她的额头渗出了几滴莹润的汗珠,却浑然未觉,一旁开小差的宫女连忙用力摇了几下团扇。      乔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托着腮,看皇后认真的侧脸。      正值盛夏,空气里带着闷热的湿意,乔果很快坐不住了,拿起桌上的荔枝放入口中,口感鲜嫩香甜,还带着些蜂蜜的味道和沁人的凉意。      吃了大半盘,带着小猫一样幸福的表情蜷在椅子上,微微地有了些睡意。      许是觉得看久了,眼眶有些发涩,皇后抬起手来揉了揉眼,不经意撇到对面同样揉了揉眼的人。      “累了就回去睡吧。”      大约是因为那一瞬间的默契,皇后勾了勾唇,声音也不复以往的清冷,轻柔得如拂过水面的羽毛。      乔果飞快地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做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      “不累。”语气轻快如小溪,带着几分故作的活力。      皇后柳叶般的细眉微微一挑,没再说些什么,低下头去,心神又回到了书上。      不一会儿,刚刚还神采奕奕的小脑袋耷拉了下来,绯色的唇微微嘟了嘟,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皇后手中的书。      如星的眸子仿佛在说:都怪你!皇后都不跟我说话了!      乔果无聊地用花盆底磨了磨板砖,想着这地面太干净了,连蚂蚁都没的数。      滋滋的摩擦声引得一旁伺候的宫女微微侧目,又立刻把头扭了回去,目不斜视地打着扇。      又过了一会儿,乔果的视线被一把造型古朴、质感上乘、透着一股典雅气质的琴给吸引去了。      掰了掰手指,一二三四五六七,原来是七弦琴啊。      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琴身为千年桐木所制,触手非常光滑,隐隐泛着凉意,纤细如玉的手指不假思索地拨了拨琴弦。      有些杂乱的音节破坏了室内的宁静,但是音质很好,余音悠远。      乔果正欲再弹,却被一道带着淡淡不悦的声音阻止了。      “令妃,这琴赏你了,要弹回去弹。”      皇后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古籍,无奈地抚了抚额,从小榻上站了起来。      乔果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嘴角上扬成可爱的弧度,带点撒娇的意味道:“不要啦,皇后,陪我说说话嘛。”      皇后轻挪莲步走了过来,涂了重紫色花纹的纤长指甲戳上了令妃微微仰着的头。      “你呀,性子太跳脱了,该学些女红诗词之类的静静心才是。”      语毕,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拿起一颗荔枝放入嘴里慢慢品尝,又捧起古籍看了起来。      乔果摸了摸额头上微疼的地方,轻咦一声,不满地嘟囔了句:“怎么又看起来了?”      白牺牲了。      似乎在凝神看书的皇后,嘴唇微微动了动,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ююю      乔果对皇后是很尊敬并且深深喜爱着的,所以皇后的每一句话都会放在心上。      原本有这种待遇的人,还有某个怀抱很温暖的大叔。      但是,自从大叔爱抱着他做这样那样的会流汗的运动之后,大叔的很多话都可以左耳进右耳出了。      那些老掉牙的情话,在跟着妈妈和姐姐一起看肥皂剧的时候就非常不感冒了。      更确切的说,那些咆哮的,呐喊的,隐忍的,深沉的,告白的画面,要么他看不懂,要么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有些话从大叔的嘴里说出来,那个或是戏谑或是深情的语调,那个低沉磁性偶尔会很迷人的嗓音,那个性感之中透着认真的表情,还是能弥补他听到这些情话时多多少少被肉麻到的损失。      想什么呢?!怎么又想起大叔了?      乔果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白瓷般的肌肤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不知是拍的,还是羞涩的。      思绪又回到皇后的话上来。      女红,他一个男人做什么女红?      诗词……放过他吧!他宁愿脱光光跳进水里捉蝌蚪,也不愿面对那些比蝌蚪还蝌蚪的满文。      静心,静心,静心……      脑海中一个人影渐渐浮现出来——明明留着白胡子,却要赶时髦每隔两个月都把长出的白发焗黑的爷爷。      爷爷每个周末都背着擦得很干净的钓具,跟着好友去湖边钓鱼。      黑发白须的老人总是用很臭屁的表情对着他们一干小辈碎碎念,“那个谁谁谁说了,钓鱼是一种高雅的艺术。那个谁谁谁又说了,只有心静了,才能钓到你心中最想要的鱼。那个谁谁谁还说了……”      乔果粉嫩粉嫩的瓜子脸鼓了起来,回忆里还残留着被一双苍老而粗糙的手捏着脸的感觉。      “那个谁谁谁还说了,咱们果果的包子脸最适合做鱼饵了。”      乔果甩甩头,努力把讨厌的爷爷和讨厌的想念甩出脑海,嗯,决定了,就钓鱼吧!      坐落于荷花最美最多的荷花池上。      依旧是那座古雅的浮碧亭。      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为着雨后初晴的好天气欢呼。      碧波荡漾的水面上是一团团清圆的荷叶,荷叶上还留存着昨夜晶莹透亮的雨珠,在温暖的朝阳下逐渐地干了。      和风吹过,那一株株亭亭玉立的荷花,仿佛被什么人高高举起的碧伞微微摇曳,又如穿着碧裙的秀美少女翩翩起舞。      乔果一旦决定做什么事,就会用上十二分的心去做。      区别在于,有时候是三分钟热度,有时候,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这不,他正侧身坐在岸边有些湿润的草地上,粉色的纤秀的身影掩映在翠绿而杂乱的草丛中,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些小草,看上去很软,却实实在在有些扎人的。      把腊梅冬雪心疼的不行,冬雪本要蹲下来给令妃打扇,被温和地拒绝了。      腊梅只得搜罗了一些药水,用手指蘸着一点点轻轻洒在令妃的周围,谢绝蚊虫鼠蚁的亲近,因为草丛里不好点熏香。      乔果昂着的小脑袋上带着薄薄的汗珠,心里却很开心,不管心有没有静下来,他有些迷上了这种握着钓竿发呆的感觉。      有时候,明明能感觉到鱼儿咬杆了,手上却未能及时反映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鱼儿溜走。      但是乔果觉得,那一瞬间,似乎从钓线的另一端,隐隐传来了鱼儿的脉搏的跳动。      仿佛有一些微小的幸福感在指尖流转着。      乔果迷上了钓鱼。      这可苦了青春正燃烧着爱意正绚烂着的某人。      乾隆去延禧宫用午膳时,令妃不在;去延禧宫用晚膳时,令妃还是不在;悻悻地跑回乾清宫批奏折,前脚刚走,饥肠辘辘的乔果就回来了。      甫一听到高无庸汇报这个消息时,乾隆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声,让高无庸退了下去,却差点在一本明明要否决的奏折上批了“准”字。      第二天,乾隆带着宫女太监,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屁颠屁颠地往荷花池边来了。      心里美滋滋地想,反正浮碧亭有桌有椅,而且周围好山好水好风光,不妨享受一下野外用餐的生活情趣。      结果人还没走近,刚看到那个草丛里熟悉的身影,对方也刚刚好看到了他,远远地招了招手。      那条露出草丛的玉臂如出水的莲藕般洁白诱人。      乾隆一喜,令妃果然也想他了,当即充满深情和喜悦地呼唤了一声:“令妃!”      乔果的表情垮了下来,大叔把上钩的鱼儿吓跑了吓跑了……      午膳,还是用了,不过其中的交谈,就是那么令皇帝开心了。      “我招手是让你不要过来!”      乔果嘟了嘟嘴,再次抢在某皇帝下筷之前,把他要夹的菜先夹到了碗里。      “为什么?”      乾隆深深地看了一眼令妃抢菜抢得满满的碗,表情委屈地扒拉了一口自己碗里的白饭。      “你带着那么多人,嗓门又那么大,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乾隆被“嗓门大”给打击到了,半晌没有言语,直到令妃低头开始吃碗里的菜,才对着桌子上的菜飞速地伸出了筷子。      唔,这象牙凤卷味道不错。      还有这鸡油花雕蒸蟹配着白米饭真是美味极了。      某皇帝对自己将一身好功夫融会贯通于生活之中尤其是抢菜大业感到沾沾自喜。      乔果吃完了饭,抬起头来,撇了一眼那头吃得正香的某人。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默不作声地端起旁边盛着汤的小碗,复又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汤煲得很好,新鲜的荷叶缀在肥美的鸭肉上,汤底下还有几片煮软了的冬瓜。      乾隆眼角的余光扫到这一幕,顿时笑眯了眼,好心情地问道:“令妃,今天收获如何啊?”      乔果端着汤碗的手一顿,还没喝多少的汤汁险些洒了出来。      下一刻,不算太迟钝的乾隆从脚上被盆底鞋招呼过的那熟悉的疼痛来判断,应该是——没有收获。      ююю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      高无庸对上一句话嗤之以鼻,有些事,皇帝面上不急,心里可急着呢!只有懂得察颜观色,急皇帝之所急,自己这把太监总管的交椅,才能坐得稳稳当当的。      就说这一上午吧,御案上堆得高高的奏折没下去几本,倒是把端茶的宫女累了个半死,不是嫌淡就是嫌苦,不是嫌热就是嫌凉,后来还用手指敲着案子一脸不悦地道:“朕不是说了要碧螺春吗?”      明明之前都喝的瘦西湖的龙井的,宫女不敢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战战兢兢地重新泡茶去了。      高无庸静静地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是特意压得浅浅的,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心思却渐渐活络起来。      皇上,就算是想吃一条鱼的醋,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秉着狗腿为主忠心为辅的太监准则,高无庸还真想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来。      ……      次日,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又是一个好天气。      乔果依旧侧坐在草地上,不紧不慢地给鱼钩上了饵,随意择了一处清水垂下了钓线。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本书。      乾隆笑着打了个招呼。      乔果见他只是一个人,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乾隆嘴角笑意更深,径自在近处的草地上随意坐下了,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附上淡黄色的书皮,翻开手中的书,似乎很专注地看了起来。      乔果手中的钓竿微微动了动,他有点疑惑。      和皇后在一起,皇后只顾看书,不跟他交谈,会让他觉得很无聊。      和大叔在一起,大叔也只顾看书,静静地不说话,却让他有一种被陪伴的感觉。      周围的空气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时不时的轻风和着随风飘摇的小草一起拂过身上,带来一种微痒的暧昧感。      乔果扭过了头,定了定心神,对自己说,这只是因为他现在有事干,他在钓鱼而已。      不一会儿,就有鱼儿咬竿了,乔果心下一喜,猛地提起了钓竿,身子也不由地站了起来。      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儿顺利地进入了一旁盛着水的小盆。      乾隆轻抬了下眼皮,看着正在为亲手钓到的第一条鱼而欢呼雀跃的令妃,脸上也扯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有一就有二,一个时辰过后,小盆竟然快满了。      乔果歪了歪头,盯着小盆看了一会,又从盆中挑出了几条鱼儿,一尾又一尾,向荷花池中央用力地掷了过去。      力道有些不足,鱼儿就近落入水中,溅起了高高的水花,乔果仿佛听见一道似有若无的闷哼声。      乾隆的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      “咦,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乾隆摇了摇头,皱了皱眉又道:“怎么又抛回去了?”      “那几条鱼太肥了。”乔果揣着鱼竿又坐了下来。      乾隆不解地道:“肥的才好吃啊。”——朕还是特意从御膳厨弄来的鲜鱼呢。      “谁说我钓来吃的?”细长浓密的羽睫微微上翘着,杏眼里闪着亮晶晶的笑意,“我要钓一些漂亮的观赏类的鱼,放我院里的池塘。”      “……”      乔果很认真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顺便修身养性。”      “……怎么突然想修身养性了?”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乾隆沉吟了片刻,觉得皇后应该是出于好心。      只是心下忍不住长叹一句,钓鱼这玩意儿,不知是磨了令妃的性子,还是磨了自己的性子。      手臂上被轻轻戳了戳,乾隆抬头,见令妃把钓竿放在一旁地上,用天真的眼神望着自己。      “你不看书了么?”      乾隆这才发现手中的书不知不觉间合上了,不自在地放下了书,掩饰般地说:“现在不看了。”      乔果见乾隆没带书签,自然地伸手拿过书来,翻到之前乾隆看着的那一页,随手折了一棵小草别在书里。      “这样下次看就很方便了。”      乾隆有些赫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令妃,这本书他已经读过不下十遍了。      地上的钓竿动了动,乔果忙捡了起来,又有一条鱼儿上钩了。      “咦?”      “怎么了?”      “我刚刚忘记放饵了,真奇怪。”      “呵呵……”乾隆想一巴掌抽死那个负责下水抓鱼的御前侍卫。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国宴之后果果和皇后的第一次会晤。之所以磨果果的性子,是皇后对上次国宴的投桃报李,也是她开始接受果果的第一步,她开始相信令妃真的失忆了对她无害了,所以站在自己的角度对果果提出了一些建议。 济南好热好热好热好热……黄色高温警报,真黄。 41 41、第四十章 紫薇的主意 ...   宝柱和赛娅的婚礼很热闹。      巴勒奔不老老实实地在高堂的位子上等着,听到迎亲队伍到府门口了,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正巧赶上刚刚到来参加婚礼的乾隆。      看着披红带花、玉树临风的女婿骑着骏马越走越近,巴勒奔笑得合不拢嘴,赛娅嫁的这个勇士,骑射功夫是一等的好,家世和品貌也不错。虽然对于赛娅要留在京城有些不舍,不过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仪仗队、宫灯队、旌旗队、华盖队、宫扇队、喜字灯笼队依次走过,那乘描金绡凤的大红喜轿缓缓停住了。      宝柱取下轿子上挂着的弓箭,搭上箭对着花轿连射三箭,射箭时那认真的神情、儒雅的气度,让巴勒奔不由点了点头。      披着大红盖头、盛装打扮的赛娅被搀扶着下了轿,踩着精致的红毡一路走来。      巴勒奔一时激动得想哭,养了十八年的宝贝就这么送给别的男人了,这样想着,忍不住瞪了刚刚还夸过的女婿一眼。      乾隆看着这样的情形,倒是也有些嫁女儿的心态了,正打算哪天得了空去淑芳斋看看待嫁的小燕子呢,袖子就被人给拉住了。      巴勒奔红着眼眶,龇牙咧嘴地冲他说:“皇上,您说话可得算数啊!赛娅生了男孩以后,一定要让他们回西藏住啊!”      乾隆嘴角一抽,被巴勒奔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拉着袖子哭诉(只是红了眼眶……)的感觉不下于吞了一只苍蝇,勉强控制着脸部表情,点了点头,然后猛地拉起一旁低着头的身材有些矮小的侍卫,头也不回地进了府。      侍卫一路被拉着进了某处院子。      院子里响起了一声略带不满的女音:“皇上,你跑什么呀?”      那人一抬头,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嘴上还有一小撮俏皮的胡子,正是乔装出宫来参加婚礼的乔果。      乾隆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一声,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看到鬼了。”      乔果翻了个白眼,一语戳破某人拙劣得连小孩都骗不到了的谎言,“西藏土司会哭的。”      “管他呢,”乾隆伸手帮她整了整被弄乱的单眼花翎朝冠,然后摸上了那张绯丽的容颜,把那一撮破坏美少年形象的胡子给撕了下来,“快让朕多看几眼,压压惊。”      脸上被带着薄茧的指腹一下一下轻轻地刮过,乔果的脸不争气地红了,配着一身英气的侍卫服,有种别样的美感。      乾隆更加的“爱不释手”了。      乔果心里惦记着婚礼,往后退了一步以避开某人的毛手毛脚,微微嘟着嘴,“不许调戏我。”      乾隆觉得令妃这个词肯定是跟赛娅学坏的,“你是朕的妃子,这怎么能算是调戏呢?”      “可是你说了,今天我是你的侍卫。”      乔果左手拍了拍身上装饰用的佩刀,右手拍了拍腰间的“银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一副“我是高手”的样子。      乾隆看着她故作高手的模样,觉得很是可爱,忍不住笑出了声。      乔果怒了,想着姐姐说过的充满杀气的眼神,努力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得,还真有几分“再笑我就把你吃掉”的感觉。      乾隆几乎笑岔了气。      乔果一边磨牙一边从腰间抽出了“银子”,秀气却不失锋利的藏刀,在阳光下反着亮闪闪的光。      小猫儿炸毛了,乾隆只得用力憋着笑,憋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乔果有些沮丧,脑袋耷拉下来,被单眼花翎朝冠完全地掩住了。      他看起来这么没有武林高手的样子吗?      为什么摆个POSE的效果跟小新踩在凳子上作“动感超人”姿势的效果一样呢?      耳边却传来几声钝响。      抬起头来,看见某人正站在红砖墙边,面无表情地捶墙。      乔果歪头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了结论。      大叔知道了随便笑话别人是不对的,这是一种另类的反省方式。      听到宴席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乔果提起了步子,“我可要去看热闹了。”      不知道宝柱给不给发喜糖呢?      他比较喜欢话梅味的,好吧,喔喔佳佳也行。      乾隆“笑”完了,赶紧跟上,途中想起了什么,小声叮嘱道:“调戏可不是什么好词,下次不许用了。”      乔果摸索着把小胡子给贴上了,“那我要是被调戏了怎么办?”      别误会,乔果想起的是爱捏他脸的姐姐,和姐姐的同学们。      乾隆脸一沉,露出了真正带着杀气的眼神,“谁敢调戏朕的人,朕诛他九族!”      乔果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好像他也在姐姐的九族里,还是不要告状了。      乾隆本着防患于未然的前提,和不要教坏小孩子的精神,补了一句,“万一有什么事,你可以喊救命。”      乔果扭头,他要不要告诉大叔,其实还有“非礼”可以喊的……      ююю      这天,乾隆经过漱芳斋门前,正想着要不要去坐坐。      雷乍起,风雨忽至。      乾隆眯了眯眼,抬起脚跨了进去。      小燕子见皇上来了,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的光,瞬间又黯淡下来,嘴撅得老高,刚要发作,被身旁的紫薇扯了扯袖子,才不情不愿地请了个安,干巴巴地道:“皇阿玛吉祥。”      乾隆伸手摸了摸小燕子的头,问:“小燕子,怎么了,嘴撅得那么高,是不是怪皇阿玛最近没来看你啊?”      小燕子愣了愣,今天的皇阿玛,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慈爱的、让她感动和神往的皇阿玛了。      乾隆表情如常,带着微笑,和小燕子说着些体己的家常话。      小燕子渐渐被他感染,也放开了心怀,诉说自己这些天来的委屈,说皇阿玛不疼她了,还说因为学女红把十个指头都扎伤了,说着说着,别过了脸去,不说话了。      “可是朕很欢喜呢,收到女儿亲手绣的帕子。”      乾隆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芙蓉绣帕,替小燕子擦去眼角滑下的泪。      “皇阿玛,您随身带着?”      认出了那条帕子正是自己的女红功课,小燕子张大了嘴,这回是真的惊喜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阿玛还是疼她的!      倒也不是。      不过是西征大军即将返还,昨天翻了舒嫔(兵部侍郎之女)的牌子,而舒嫔又呈上了这条绣帕来邀宠罢了。      乾隆挤了挤眼说:“要不是绣的漂亮,朕才不带着呢。”      小燕子破涕为笑。      紫薇上了茶,看到小燕子和皇上和好了,心底暗暗高兴。      乾隆呷了一口,愣住了,“这是——”      “禀皇上,这是荷花茶,用鲜荷花瓣、嫩荷叶和莲子、冰糖等泡制的。”紫薇福了福身,轻轻柔柔地说。      皇上,这是娘曾经泡给您喝的荷花茶,您,可还记得?      乾隆不说话了,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手中托着茶盏,似乎陷入了沉思。      记忆中,那日也是这般忽然的风雨,听雨打荷花的声音,有如珍珠落玉盘,湖上烟雨朦胧,如诗如画。      那个美丽的、温柔的、聪慧的江南女子,也为他泡了这样一杯茶。      他为她提笔在折扇上作了一幅“烟雨图”,并题了诗。      “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大明湖上风光好,泰岳峰高圣泽长。”      雨荷……      “皇阿玛,我不要嫁给尔康嘛!”      乾隆回过神来,就见小燕子正拖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撒娇似的说着“不要”。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闪过的,打着油纸伞的荷花一般的女子。      乾隆看了看小燕子,又抬头看了看身前伺候的紫薇,突然生出一股让小燕子去荷花池畔打着伞走一圈的冲动。      “皇阿玛?”      乾隆失笑,最近忙糊涂了吧,小燕子的眉眼明明生得像朕嘛。      “朕看你明明和尔康走得很近,怎么会不喜欢尔康呢?”      “我们,我们就只是朋友嘛!”      似乎想到另一种可能,乾隆脸一板,咬牙切齿地说:“难道你喜欢的是福尔泰?!”      那个混小子,只贬为庶民算是便宜他了,永琪会不顾伦常看上小燕子,搞不好就是被这个伴读撺掇的!      “呃……”小燕子求助似的望向紫薇。      紫薇也没什么好主意,不过五阿哥的打算实在是太危险太异想天开了。“皇上,格格的意思是,不想那么快出嫁,想多陪陪皇上,承欢膝下,享受父女天伦。”      乾隆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轻轻拍了拍小燕子的手以示安抚。      给小燕子指婚,他也是有点舍不得的,只怪永琪这孩子猪油蒙了心,为了绝永琪的年头才顺道下的圣旨。      “就是嫁了人,也可以随时回宫来看看的。这漱芳斋,会一直为你备着。”      小燕子刚刚飞上天空的心又扑通一声坠了地,紫薇是她的好姐妹,她不要抢紫薇的丈夫啊啊!      紫薇紧紧咬着下唇,终是心一横,吐出了下一句,“格格说想为亡母守孝三年。”      乾隆眼眸倏地转深,他怎么就没想到!      有些失神地望着手中隐隐冒着一丝热气的荷花茶,雨荷去了快一年了吧。      窗外的雨渐渐歇了。      “朕再考虑考虑。”      小燕子眼前一亮,果然紫薇出马,一个顶俩。      紫薇却有些惴惴不安,拿夏雨荷做缓兵之计她也很不甘愿,但是出了宫,就真的再没有认回爹的机会了。      乾隆起了身,小燕子和紫薇跟着送到了淑芳斋门口,乾隆一回头,见到小燕子身上过于艳丽的旗装,微微皱了皱眉。      “小燕子,既然要守孝,明日便换些素色的衣服吧!”      ююю      “娘娘,雨停了。”      腊梅端上来一盘小点心,轻轻拍醒了伏在案上睡着了的令妃。      乔果抬头看她,如蝴蝶般的乌黑浓密的睫毛眨了两下,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迷糊地转了几圈,终于把视线定在了腊梅的脸上,似乎是认出了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只是原本在练字却不小心睡着了的小孩,却不知道自己伏在纸上的半边脸颊,已经染了一小团墨迹。      腊梅眼神里掠过一抹惊讶和好笑,将薄毯从令妃的肩上取下来,随即不动声色地道:“娘娘,还乏着吧?奴婢去打水给您洗洗脸。”      乔果点点头,起了身,推开了雕花的窗户。      雨后的天空特别的明朗,蓝得那么纯粹那么干净。      远处的天边还弯起了一道淡淡的虹,小小的半透明的弧,若有日无的绚丽。      雨后的风,携着缕缕清凉拂在人的身上。      乔果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像是被过滤了般的清新,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湿润的气息,那种舒服的感觉,就像偷偷尝过的荷花上的凝露。      有熟悉的轻笑声传来。      乔果缓缓睁开眼。      缀着露珠儿的娇艳绽放的蟹爪,月白色的龙纹长衫,以及盛开在花丛后的,一抹暖暖的微笑。      乾隆走出漱芳斋后,心情有些低落,朝延禧宫的方向遥遥望了望,闻了闻身上遗留着的香味,莫名地有些心虚,转身回了养心殿,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才掂着步子来了延禧宫。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窗台上的美人闭着眼深呼吸的模样,本来是很赏心悦目的,但是左脸上的墨痕,却让乾隆忍俊不禁了。      看到令妃笑着冲他招了招手,乾隆快步走了过去。      隔着窗,两两相望。      没有发生什么含情脉脉一眼万年的浪漫情事。      乾隆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气道:“令妃,练字真是辛苦啊。”      乔果不明所以,摇摇小脑袋说:“不辛苦啊,我还不小心睡着了呢。”      乾隆唇边笑意更深,伸出右手覆上了令妃的左脸,深深地看着她说:“不,辛苦你了。”      这时腊梅提了热水进来,一边往金盆里倒上热水拧了毛巾,一边说:“娘娘,来洗把脸吧!”      乔果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拿起桌上的铜镜一瞧,嘴一撅,一把拍开某人的手,关了窗。      想了想,又打开窗,生气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黑色的胭脂吗!”      乾隆笑得弯下了腰,差点一头栽到蟹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因为妈妈要我找工作又要我去相亲而在我犹豫去不去非诚勿扰的时候我悲催的感冒了发烧了世界黑白了还老梦到我租的房子是鬼屋OTZ于是傲娇断更了非常非常抱歉但是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我活着回来了并且带上一个标题党的故事来表示我诚挚的歉意逗号什么的最讨厌了就酱紫喵~ 42 42、第四十一章 倒霉的耗子 ...   坤宁宫。      乔果看着宫女端上的糕点,造型雅致,色泽黄白相间,晶莹透明,竟是从未见过的糕点。      被勾起了兴趣的他,筷子也不用,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尝尝鲜,然后露出了滚毛线的小猫一般的幸福表情。      “这是什么啊?好好吃!”      皇后看着她那馋样,笑着摇了摇头,吩咐宫女端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点心的味道很好,清爽上口,粉嫩如酥。      乔果忍不住又吃了一块,才嘟了嘟嘴告状说:“谁说没人抢呢?皇上就常常抢我的点心。”      皇后掩着嘴笑了,“如果是这种糕点的话,还真有可能。”      乔果眨巴眨巴着黑白分明的杏眼,好奇地问:“怎么?”      皇后手中托着茶杯,无意识地用长长的指甲套摩挲着青玉白凤茶杯,回忆道:“当年皇上下江南的时候,路过涟水时饿昏了头,竟然问有没有素鸡可吃。”      乔果捧起茶盏抿了口茶,疑惑地问:“鸡是荤的吧?”      皇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平素冷厉的面部轮廓变得柔和许多,语气里对了几分戏谑。      “是啊,天下哪来的素鸡?但是皇上说了,底下人绞尽脑汁也得做呀。涟水城有位师傅真的做出了一盘晶莹透明、粉嫩如酥的“素鸡”来,吃得皇上龙心大悦,赞不绝口,回宫后还跟本宫夸耀他‘与民同素’呢!”      乔果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下口中残留的美味,确实吃不出鸡肉的味道,素心可口,不过——      “既然叫素鸡,那还是鸡做的吧?”      皇后轻轻颔首,“是啊,以鸡胸脯肉为主料,配之以适量的鲜虾仁、鸡蛋、山药、豆粉、葱姜汁等辅料,加上十多种调料制作成的。”      当年那拉氏还是娴贵妃,和皇帝的感情很和睦。皇上爱吃涟水鸡糕,那拉氏就派人下江南弄来了配方,让心腹宫女学了做法,哄皇上开心。      乔果撇了撇嘴,“切,那叫什么‘与民同素’?”      皇后微微皱眉,伸出手指惩罚性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本宫怎么觉得,你那个‘切’字听起来那么不顺耳呢?”      乔果嗷嗷地捂着额头,睁着乌黑莹亮的眼珠子委屈地看着皇后。      呜呜,这什么年代啊,连“切”都不让?      皇后不理她,自顾自地喝了口茶。      乔果扭过头去,对着墙上的寒雪傲梅图,高高地昂着小脑袋,一连“切”了三声。      皇后扑哧一笑。      这时有宫人来报兰公主回宫的消息。      皇后含笑的眼眸暗了暗。      兰儿上次回宫时就有些郁郁寡欢,这次还没到归宁的日期就回宫了,莫不是在硕亲王府受了委屈吧?      乔果觉得“兰公主”这称呼似乎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令妃,早些回去歇了吧。”      乔果看着皇后敛了笑意,又变成了平素端庄严肃的模样,不由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我能不能打包啊?”指着桌上那盘诱人的涟水鸡糕。      皇后无奈地看着她,最终轻叹一口气,妥协道:“一会本宫让人再做一份,送延禧宫去。”      乔果开心地给了皇后一个大大的拥抱。      回去要藏起来,偷偷地吃掉,一块都不留给爱抢食的大叔,嗯嗯!      要不,还是留一块好了……      ююю      半柱香后,兰馨公主就出现在了坤宁宫内。      仍然是一袭大红色的衣裳,珠围翠绕,秀美的脸上有着胭脂都掩盖不了的苍白。      “皇额娘……”      兰馨只轻轻唤了一句,贝齿就紧紧咬住了下唇,纵有满腹的委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后看着多日未见的女儿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兰儿,这段日子清减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皇后难得轻柔的语气里透着一个母亲对女儿满满的关爱与心疼。      兰馨再也忍不住了,扑到皇后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兰馨自幼入宫,深受帝后宠爱,从来都是娇憨可爱地笑着,这还是头一回在皇后面前哭得这般凄惨。      皇后心疼极了,温柔地在兰馨的背上轻轻拍着,用自己的方式传达着无声的安慰。      ……      皇后哄着哭累了的兰馨在春暖阁里睡下,望着兰馨犹带泪痕的脸颊,感到出离的愤怒了。      沉默片刻,传了兰馨身边的崔嬷嬷来问话。      听着崔嬷嬷悲愤交加、声泪俱下地把王府里的腌渍事儿一一说与她听。      额附借口醉酒不肯同公主圆房。      额附与公主争抢一条手帕,竟然将公主推倒在地,扬长而去。      额附为了一个刚入府的丫头,不顾尊卑,多次对公主大吼大叫、横加指责。      额附和福晋串通一气瞒骗公主,让一个卑贱的丫头骑到了高贵的公主头上去了。      皇后眯起了狭长的凤眸,眼神微微凌厉起来,长长的指甲套刺得自己掌心微疼。      “崔嬷嬷,你且先退下,本宫定要给兰儿讨一个公道!”      ююю      第二天下了朝,皓祯这“御前行走”就被召进了御花园。      皓祯拂了拂袖,跪下磕头道:“臣恭请圣安。”      乾隆背着手坐在亭子里,一言不发。      皓祯在铺着卵石的地上跪了足足一个时辰,神色也由开始的从容和无畏变得有些不安和紧张。      乾隆转过身来,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扣了两下青石桌面。      “兰馨昨日进宫请安来了。崔嬷嬷向朕禀告了一些事,你可有什么话说?”      皓祯低头道:“臣罪该万死,无颜申辩什么。谨以待罪之身,听凭圣上发落。”      “你可真是叫朕大失所望!当初为了甄选额附,朕和皇后是何等的花费心思,精挑细选,而且朕也让兰馨以公主之尊出嫁。朕对这桩婚姻有多重视,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你当初雀屏中选,出类拔萃,深得朕心。然而新婚才三个多月,你就让兰馨哭哭啼啼地回了娘家,让皇后跟朕说这个婚指错了?!”      皓祯抱了抱拳道:“臣惭愧无比,皇恩浩荡,臣不知勉力图报,反而辜负天恩,当真罪不容诛,请皇上降罪。”      看皓祯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乾隆开始有些烦躁,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      “跪了一个时辰也没把脑子跪清醒吗?你要纳妾,要娶几个女人,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问题是,你怎么可以在新婚期间让一个侍女怀了身孕,你叫整个王府的人作何感想?你叫兰馨的脸往哪儿搁?你如此明显的委屈她、欺负她,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皇上……”      乾隆满腔的怒火在那一踹发泄了一些,声音便有些平静下来。“不要搬出那一些告罪之辞,那不是朕想听的。你给朕一个解释!”      “皇上容禀!”皓祯用一种勇者无惧的神情,对皇上推心置腹起来。      “臣与兰馨公主,闺房失和,弄得皇上要亲自过问,实在是辜负天恩,罪该万死!但是,男女间的事,是人生最最无法勉强的事,我对兰馨抱愧之至!至于牵涉进来的另一个女子白吟霜,与我发生感情,早在婚礼之前。虽然她明知我的婚姻不能自主,将来她毫无名分可言,她却全然不计较,她的一片真心痴情,强烈到可以为臣粉身碎骨而不皱一下眉头。这样一个女人,无法不令臣刻骨铭心。如果‘情有独钟’也是一种罪过,我只有以待罪之身,听凭发落!”      乾隆听着前面的话还好,甚至还有些欣赏皓祯的坦然无惧。      但是听到那句“情有独钟”不由皱了皱眉,前头处置了一个“情不自禁”胆敢轻薄西藏公主的阿哥伴读,后头又来了个以“情有独钟”为名行“宠妾灭妻”、“冒犯天威”之实的额附,这都什么事儿啊。      乾隆的语气更加平静了,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情圣状的皓祯,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这样说,是根本不准备接纳兰馨了?”      “臣不敢!只要兰馨不过问吟霜,臣与兰馨,仍是夫妻!我保证相敬如宾!只怕兰馨不容吟霜,这才会闹得举家不宁,惊动圣驾!”      乾隆静静地看着皓祯,俊眉朗目,英姿飒飒,可是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什么叫只要兰馨不过问吟霜,他与兰馨仍是夫妻?      难道堂堂一个公主的婚姻,是建立在她必须接受一个丫头的基础上的?      乾隆冷笑一声,“你还是不明白你错在哪里。来人,拉下去,廷杖五十。”      皓祯一脸惊愕地被侍卫架了出去,纵然想到皇上不会轻易放行,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结果啊。      三天后,硕亲王府接到两道圣旨,把王爷和福晋倩柔吓得不轻。      “兰公主蕙质兰心,恭顺贤惠,特赐封和硕和宁公主,钦此。”      “硕亲王府贝勒皓祯冲撞圣驾,以下犯上,革去‘御前行走’一职,降为固山贝子,廷杖五十以示惩戒,钦此。”      小剧场:      乾隆在延禧宫看见那盘涟水鸡糕,勾起了对过去的一些回忆,神色顿时有些复杂。      还没等他缅怀完过去,令妃就用筷子从盘子里捞起一块点心,放在一旁的小碟子里,推了过去。      “诺,这些是你的,这些是我的。”      乾隆微微挑了挑眉,指着小碟子,一语指出她的语病,“这‘些’?”      乔果用眼白看着他,用筷子戳了戳小碟子,一脸正气地点了点头,“这些!”      得,分成几小块了。      乾隆磨了磨牙,扑过去先把“正餐”啃了一遍,才开始享用久违的点心。 作者有话要说:切:网络用语,表轻视,蔑视,不服气。(假装科普小贴士,被PIA) 大家可能觉得乾隆对皓祯的处理有些突兀,这其实是一只蝴蝶引发的惨案~~~之后的章节会有补充。 我觉得与其让别人帮忙,不如让兰馨自己改变。在被蝴蝶了的皇后教导下,兰馨会一步步地踏上“公主当自强”的路的~\(≧▽≦)/~啦啦啦 43 43、第四十二章 公主当自强-上 ...   兰馨这一生,珠围翠绕,享不尽的富贵荣华,深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是宫里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在嫁到王府以前,她就听过被美名传颂的放白狐的皓祯,皇阿玛喜欢他文武双全,老佛爷欣赏他仁慈善良,她派出去偷偷观察晚宴的小宫女也羞红着脸说,皓祯贝勒是个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美男子。      兰馨轻轻抚摸着窗台上的兰花花瓣,偷偷地笑了,眼底带着几分向往。      少女情怀总是春。      在描金绡凤的红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得飞快,皓祯英俊的脸庞上带着和她一样紧张不安的神情。      兰馨低垂着眼眸,嘴角绽出一抹娇羞的浅笑。      这,是她的夫君,是将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      皓祯出去应酬宾客了。      对即将到来的合卺之礼,兰馨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发慌,拉着乳娘的手小声道:“崔嬷嬷,我……我有些害怕。”      崔嬷嬷好笑地在兰馨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不怕不怕,该怎么做,不是都教过了吗?人生必经之路嘛,别怕。”      兰馨盘膝坐在床上,手心悄悄捏住了绡着百子图的红缎锦被。      皓祯推门进来了。      兰馨看着被酒气熏染、摇摇晃晃的额附,心里一突,差点想要下地去扶住他,崔嬷嬷却说新妇得“坐财”不可以下地。      新婚之夜,她望着他酣睡的容颜,最终只是轻轻放下鸳鸯红帐,坐了一整晚。      天亮了以后,兰馨突然想到坐了一晚上的财,府上岂不是财源滚滚来?      兰馨摇摇头,看着崔嬷嬷给她拿来开脸的鸡蛋,笑了。      ююю      兰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就算府上宾客如云,皓祯也不能一连几天都喝醉了吧?      但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静静地拎来盛满热水的壶,想要为他打盆水洗洗脸,让他更舒服一些。      兰馨生而高贵,从没做过打水之类的粗活,水壶的重量让她感到吃力,步子也有些不稳,但是她坚持下来了。      那天晚上是他们第一次谈话,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是却抚平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兰馨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微动的喉结,听着他因醉酒而断断续续说出的略显笨拙的情话,觉得心里暖暖的。      “久闻公主才貌兼备,总以为,那是因为圣眷正隆,传闻中,便难免着意巴结,不想公主非但民不虚传,而且……还更胜几分。”      然后皓祯“我、我……”了几下,倒在床上睡着了。      兰馨费力地把他的脚弄到床上,轻轻为他脱去了靴袜。      ююю      皓祯出府了一趟。      崔嬷嬷对迟迟不圆房一事看不过去了,去找了福晋倩柔身边的心腹秦嬷嬷。      兰馨这才知道,原来府上的奴才,是需要用元宝和赏赐什么的去打点关系的。      皓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疲惫,但是说话的语调却很轻柔。      “起先公主宣召,我正好出去办事去了。回来一得知我便赶了过来,有劳公主久候。”      “你……用过膳了没有?”兰馨垂着眼眸,浓密漆黑的睫毛轻扇如翩飞的蝶。      皓祯有些惊讶,随即答道:“用过了,公主呢?”      “也用过了,”兰馨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笑容,真诚地道,“现在就我们俩人,不必那么拘束,我知道你的名字叫皓祯,那我就直呼你的名儿,如何?”      皓祯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却很快点了点头。      “我的小名叫兰馨,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儿。”      “是,兰馨。”      皓祯的眼神有些飘忽,但是沉浸在被唤着小名喜悦中的兰馨并没有发现。      “前头那一声‘是’尽可以去掉,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兰馨低下了头,脸上有些红,声音也有些小了,“我只是你的妻子啊。”      “是。”皓祯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摆摆手说,“不是,我是说你说的对。”      兰馨扑哧一声笑了。      皓祯望着兰馨巧笑倩兮的脸庞,和那双澄澈如秋水的眼睛,突然有些愧疚之意浮上心头,不过一想起吟霜,他心底的那抹愧疚就消失无踪了。      他已经有了吟霜,注定要辜负这个女子。      但是为了接吟霜进府,他又不得不利用这个女子。      只有和公主圆了房,额娘才会同意接吟霜进府。      “请原谅我的失态,自大喜以来,我想我一直都是失态的,把你冷落了,也让你受委屈了。对皇上的指婚,我深感荣幸,然而同时我也觉得诚惶诚恐。因为尚主之婚原就是高攀,而且你又是帝后的掌上明珠,我心里就先蒙上了一层紧张不安,等见到了你,又是花容月貌,雍容华贵,这更加让我唯恐失仪,生怕冒犯了千金贵体。”      原来皓祯并非不喜欢自己,兰馨感动于皓祯的真情告白,于是也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千万不要把我捧上了天,而有这种妄自菲薄的想法!你不知道皇阿玛在我面前是怎么夸你的,你的才气纵横,智勇双全,早已传遍了六宫。当我见到了你,我真的很欢喜,金枝玉叶固然叫人称羡,可是身为女人,我只想要婚姻美满、相夫教子,那才是最大的幸福呀!”      看着这样的公主,皓祯突然觉得,说不定她会接纳吟霜,说不定他们三人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皓祯突然拉起了兰馨的手,用那种温柔如水的目光看着她,牵着她进了卧房。      坐在床上,两两相对。      兰馨红着脸,隐隐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终于要……了么?      皓祯含情脉脉地望着兰馨。      兰馨想起了教养嬷嬷的话,犹豫了下,伸手去解皓祯的衣扣。      “让我来伺候你吧。”声音细小如蚊呐。      然后那条女人用的手绢就掉出来了,雪白的手帕,沾着血迹,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就在兰馨以为他们刚刚坦诚相对以后。      争抢之际,兰馨被皓祯癫狂的神色吓到,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摔倒在地。      皓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兰馨愣在原地,一滴晶莹的眼泪滑过脸庞,落到了地上,润出一圈淡淡的青痕。      那一瞬间,她想起皇额娘在缠绵病榻之时曾抓着自己的手,说过一句话。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兰儿,永远不要相信男人。”      兰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ююю      深夜,福晋倩柔带着皓祯来公主房请罪,桌子上摆着各种颜色的绣着梅花的手帕。      那些手帕都是福晋惯用的,意思不言而喻。      倩柔一脸慈祥地望着兰馨,眼神却带了点忧虑。“来龙去脉都已经跟公主说明了,公主可信吗?”      本来兰馨是信了七分的,可是福晋后来又问一句“公主可信吗”,反而让兰馨有些犹豫了。      看了一眼站在福晋身后的皓祯,兰馨抿着下唇,微微颔首。      就算不信,也给皓祯一个台阶下吧,那毕竟是她的夫君。      倩柔放下了心,又想着皓祯的性子比较刚烈,便想着多为儿子说几句好话,讨公主欢心。      “虽然说是误会一场,可皓祯的行为鲁莽就是不对,还望公主念他血气方刚,姑且原谅他这一回吧!”      兰馨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垂下了眼眸,以掩饰自己眼中藏不住的失望。      就算是道歉,也要借额娘之口吗?      倩柔这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神情关切地问:“公主可有碰伤什么地方?大夫怎么说来着?”      兰馨不语,倒是身后的崔嬷嬷一脸心疼地抢着说了。      “回福晋的话,在腰窝儿上撞出了碗口那么大块淤青呢!要不是因为已经入夜了,实在是应该立刻差人入宫叫傅太医的。原本打算是明儿一早再传,可公主不许,怕惊动了宫中,万一问起了缘由,会使得王府上上下下都为难呢!”      倩柔对崔嬷嬷的话是只信三分的,不过公主能这般为王府着想,倒是有些让她喜欢了。“公主真是宽大为怀,不过你腰上的伤……”      若是真的关心她的伤势,为何现在才问?      兰馨勾了勾唇,对福晋露出一个宽容的微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不碍事儿的,已经照大夫的指示,敷了止疼活血的药,无妨,额娘不必挂心。”      倩柔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关心伤情的话,才带着一干下人离开了,崔嬷嬷也是极有眼色的人,跟在后头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兰馨和皓祯。      兰馨见皓祯的脸上并无悔过的神情,眼神更冷了几分,手下却倒了一杯茶给皓祯。      皓祯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茶,有些生硬地开口道:“谢公主赐茶。”      兰馨对他嫣然一笑,娇嗔道:“皓祯怎么又多礼了?”      皓祯想起了之前和公主的约定,改口道:“皓祯谢过兰馨。”      “皓祯和额娘的感情真好,我看着很羡慕,皓祯以后也会对我好吗?”兰馨努力让眼里带上一点泪光,充满期待地看着皓祯。      皓祯一时被公主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给怔住,喃喃地应道:“会的。”      兰馨从怀里掏出一块碧绿的环形玉佩,上头精致地雕着白头鸟和牡丹,结缀着彩色的罗缨。      “那皓祯也愿意随身带着我的玉佩吗?”      兰馨盈盈的眼中闪着莹润的波光,嘴角却扬着浅浅的笑,看上去非常美丽动人。      皓祯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从兰馨手中接过了那块玉佩,正要收入怀中,却触到那条给吟霜止血的手绢,动作不由一顿。      “皓祯不愿意吗?”兰馨咬着下唇,眼中泪水满溢出来,化作一滴泪珠,划过她圆润却不失柔美的脸颊。      皓祯只得硬着头皮将玉佩收入怀中。      兰馨破涕为笑,天真开朗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丝皇族的华贵。      “皓祯一定要天天带着哦,我会不定期检查的。”兰馨俏皮地眨了眨眼,娇憨之态毕现。      皓祯忍不住伸手将公主拥入怀中。      兰馨将头埋在皓祯的肩膀,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而当皓祯将要顺应福晋和自己的心意有进一步的动作时,兰馨却动作轻柔地阻止了他,面上带着些羞涩的薄红。      “皓祯,我的身上还有些疼。”      皓祯想起公主腰窝上撞出来的伤,脸上浮上了一层愧疚之色,他当时怎么就那么鲁莽呢?      是夜,皓祯吹熄了红鸾宫灯,在公主的房间里打了地铺,而兰馨也答应他,第二天将与额娘说已经圆房,让他不必为难。      兰馨一个人睡在雕花大床上,在黑暗中攥紧了红缎锦被。      其实要忍着疼痛屈意承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想要看看,皓祯是不是值得她奉献一生的人。      日久见人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果果刚穿来的时候,皇后被下旨在坤宁宫禁足一个月吗? 皇后被夺了宫权,抑郁在心,感染了风寒。皇上因为对皇后失望和忙着令妃和新格格的事,没有去看望过她,只有兰馨和容嬷嬷在身边照顾她。发着低烧的皇后抓着兰馨的手说了那句话,所以说是一只蝴蝶引发的惨案。 注释:白头鸟和牡丹,象征着夫妻恩爱,白头偕老,生活宝贵美好。而罗缨是古代女子为心仪之人的佩玉所结,心意昭昭。最重要的是,这块环玉是兰馨坠于胸间的项饰之一。 扭头,不用觉得慢热,公主复仇记不超过3章XD,不想看梅花烙的亲可跳过,梅花烙OVER以后会有男配出场,不过,要是大家更期待小15的话,我考虑是否掐掉男配的戏份。 44 44、第四十三章 公主当自强-中 ...   热情的仲夏,园里娇艳的牡丹刚谢了几朵,树梢的蝉儿就嚣张起来了。      兰馨在屋里头看书,推门的声音蓦然响起。      兰馨将目光从书上抬起,看到崔嬷嬷一脸不愉的样子。      被推开的雕花梨木房门还在微微地晃着。      如远山黛色的柳眉轻蹙,兰馨将书搁至桌上,挑起方才看书时垂下的一缕青丝,挽在耳后。      “公主,那个小寇子说额附去蹓马了。”崔嬷嬷的语气很不好。      兰馨微微眯起眼睛,小巧的睫毛铺散开来,在眼睑投下一泓阴影。      这三个月来,皓祯从不主动进公主房,甚至多次婉拒公主的传召,借口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喝醉了。”“去都统府了。”“明儿个有早朝。”“已经歇下了。”“去练功去了!”      这次轮到蹓马了么?真是有够离谱,难怪一向疼爱自己的崔嬷嬷会如斯生气。      “嬷嬷辛苦了,先喝杯茶吧。”      看见公主失落的表情,崔嬷嬷哪里还喝得下茶,替公主抱不平道:“额附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兰馨强自勾了勾唇,冲她笑了笑,道:“皓祯刚升了‘御前行走’,自然会忙碌些。”      看着公主强颜欢笑的模样,崔嬷嬷无声地磨了磨牙,将对额附的不满悉数吞进了肚子里。      兰馨听着窗外一声比一声渐长的蝉鸣,眼底渐渐有些寒意弥漫开来。      怀疑是一根刺,在柔软的心上愈扎愈深,怕是拔了,也会留下痛的。      但是,到了该拔刺的那一天,就算鲜血淋漓,兰馨也不会犹豫,更不会手下留情!      ююю      六月的一个下午,碧空如洗,明朗的阳光铺洒在窗台上,空气里似乎有金色的光晕在闪耀。      崔嬷嬷向公主献计说:“普通人家的媳妇儿都会做些吃的用的,没事的时候就给婆婆送去,婆媳之间可以聊聊天,谈谈她们俩共同喜爱的那个男人。在这种‘交流’里,往往获益匪浅哪。”      兰馨漆黑如墨的睫毛如翩飞的蝶微微颤动,考虑了一会,便让崔嬷嬷把宫里送来的几碟小点心用托盘装着,偕崔嬷嬷一起去送给福晋倩柔。      穿过回廊,绕过水榭,走过月洞门,一路上丫环仆从纷纷请安,兰馨轻轻摇了摇手,示意他们不要惊动了福晋。      才到福晋房间外的回廊上,就一眼看见皓祯那心腹太监小寇子正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兰馨心下狐疑,快步走了过去,透过窗却看到了那样一幕,让她不由脸色一白。      那双曾经拥抱过自己的手,正在旁的女子脸上抚摸着;那对曾经柔情看着自己的眸,正炙热地注视着另一个她。      崔嬷嬷也吓了一跳,忍不住一脸担心地望向公主。      那珠圆玉润的脸上交织着羞辱、嫉妒、愤怒和痛楚等情绪,最后绯色的唇勾了起来,化作一抹冷笑。      兰馨捏紧了手中的鹅黄色丝帕,转头看向崔嬷嬷,轻轻喃了一句:“嬷嬷,你要帮我……”      小寇子回头见到公主,脸色一变,急忙冲过来,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公主!”      兰馨走到门口,看见皓祯的手已经放了下来,而那女子慌慌张张地望了自己一眼,踉跄一退,竟撞碎了桌上的白玉茶杯,她惊呼一声,就扑下去捡碎片。      “大胆!”崔嬷嬷早跟公主通了气,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好整治一下这个胆敢勾引额附的女子。      吟霜手一抖,碎片把手心给割破了,血,立刻沁了出来。      皓祯本能地扑过去,抓着她的手察看,带着心疼的语气说,“你的手——”      小寇子刚刚进屋,一见这等状况,连忙上去用力拉开了皓祯。      兰馨神色不变,袅袅娜娜地向前走了几步,离吟霜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空气里像绷了一根弦。      吟霜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小脸惨白得仿佛随时会昏过去,而被小寇子挡着的皓祯则是一脸的紧张和戒备,随时想扑过来。      谁知兰馨目不斜视的越过吟霜,在主位上优雅地落了座,只有手中捏得死紧的帕子泄露了一点真实的情绪。      崔嬷嬷跟着过去,将盛着点心的托盘搁在桌上。      方才兰馨已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过那个女子,淡蓝镶花珠钗两支,珍珠耳环一对,纯白绡牡丹的衣裳,这种打扮,比丫鬟精致一些,比小姐又朴素一些。      崔嬷嬷就着桌上的壶给公主倒了一杯茶。      兰馨接过茶,轻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本宫面前打翻茶碗?”      吟霜怯怯地抬起头来,盈盈的眼中噙着泪水,楚楚可怜地道:“吟霜该死,吟霜该死。”      “回公主的话!”小寇子急急解释道:“她是新来的丫头,才进府没有几天,什么规矩也不懂,请公主开恩不要跟她计较!”      “掌嘴!公主没问你话,你插什么嘴?”崔嬷嬷怒声接口。      “喳!”小寇子响亮地应了一声,就立刻左右开弓,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这样的仗势,让吟霜更是惊惶得不知所措,她跪在那儿,只是簌簌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嬷嬷又转头瞪着吟霜,“还有你!在公主面前竟敢不自称‘奴才’,谁给你的资格!”      吟霜连忙磕头道:“奴才知错,奴才该死!”      崔嬷嬷想到公主这些天来的伤心和委屈,哪里肯轻易放过这个“狐狸精”,更是冷着脸呵斥:“既然知错还不掌嘴?”      吟霜小脸一白,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就要往脸上扇去。      皓祯没了小寇子的阻拦,冲上去紧紧握住了吟霜欲自残的手,正巧碰到吟霜的伤手,吟霜疼得呻吟了一声。      皓祯连忙松了手,转头冲崔嬷嬷恶狠狠地吼道:“放肆!打狗也要看主人!小寇子和吟霜是我的人,要动他们,就先动我!”      崔嬷嬷一惊,额附这般相护,便不好治罪了,只能敛了口,垂首退到了公主身旁。      兰馨在崔嬷嬷的手背上拍了拍,柔声劝道:“嬷嬷,既然是新进府的丫头,出些差错也是情有可原的,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皓祯愣了愣,这恶奴不是公主指使的么?      “都起来吧,小寇子和……吟霜是么?”兰馨的声音听上去平和而亲切。      皓祯眉目间的怒气消了些。      兰馨将托在手中的茶杯轻轻搁在桌上,询问道:“皓祯,我是来找额娘的。她人呢?”      皓祯想起了倩柔的叮嘱,顿时觉得刚才的行为过于孟浪了,他定了定神,解释道:“我也是来找额娘的,她正巧散步去了,我就在房里等她。”      兰馨唇际绽开一抹悠然浅笑,“既如此,不如坐下来一起用些茶点,等额娘回来吧。”      皓祯犹豫了下,缓缓走过去,在兰馨身旁落了座。“公主来找额娘做什么?”      兰馨微微嘟着嘴,娇嗔道:“皓祯,你又忘记了,该罚!”      皓祯一愣,见公主对自己做的口型才想起来,改口道:“兰馨。”      吟霜微微一颤,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皓祯,皓祯却没注意到自己,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公主,她的心突然刺痛起来。      兰馨看到皓祯系在腰间的玉佩,晶莹剔透的绿,在阳光下闪着潋滟的微光,眼神里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皓祯顺着公主的眼神望去,手不期然地抚上了那块温润透泽的玉佩。      一直痴痴望着皓祯的吟霜,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她是见过那块玉佩的,当时只以为是皓祯惯用的饰物,可是看公主和皓祯的互动,那块玉佩明明就是有故事的!      吟霜越想越害怕,眼角沁出了晶莹的泪水,她凄楚地看向皓祯,竟然凄凄艾艾地唤了一声:“皓祯……”      皓祯听到吟霜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看着那雪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有如山谷中一朵娇柔的小白花,当真是我见犹怜。      他就像中了蛊似的,一把拉过吟霜的手,无比深情又无比自责地道:“吟霜,你怎么了?哦,该死的,我竟然忘了你手上还有伤!”      崔嬷嬷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敢直呼额附的名讳,而且额附竟然在公主面前与这个丫头公然亲热!      兰馨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因为看到玉佩而好了一点的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银雕的指甲套在桌子上狠狠划过,留下一道淡痕,尾指和无名指传来清晰的疼痛感,直直地渗透进内心深处。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兰馨微微抿起唇,站起了身,将崔嬷嬷搁在桌上的托盘端起来。      然后,准确地、用力地、毫不留情地冲皓祯的脸上狠狠一扣。      皓祯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额头上一阵生疼,竟是破了一道半寸长的口子,鲜血汩汩流了出来,托盘里的点心也零零落落地散落在他身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皓祯染血的脸上满是错愕,这是印象中端庄高贵、天真单纯的公主第一次冲他发火。      这一回,换兰馨看也不看他一眼,扬长而去。      只是转身的刹那,泪水、决了堤。      ююю      兰公主哭着跑出福晋的房间是很多丫头仆佣看见了的,紧接着就有贝勒爷受伤传召大夫的消息传出,于是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公主和额附闺房失和的事。      硕亲王刚刚回府,这椅子都还没坐热呢,就从管家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抿尽了杯中的茶,便匆匆赶来皓祯的房间,一是想探望儿子的伤,二是想弄清楚原因好调解调解。      却在房门外偶然听到福晋正向小寇子问话,小寇子知道这当中的轻重厉害,也不敢添油加醋,便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纵是连吟霜那句脱口而出的“皓祯”也没有丝毫隐瞒。      倩柔听得连连摇头,拍着桌子直叹息道:“糊涂啊!皓祯管不住自己就算了,吟霜怎么也那么冲动呢?这么快接吟霜进府,果然是一步错招吗?”      小寇子一惊,这吟霜要是要是被撵出了王府,贝勒爷还不得揍死他呀。他连忙向前膝行几步,磕了几个响头道:“白姑娘可能是刚刚进府,一时改不过口来,才会情不自禁喊出了贝勒爷的名讳的。求福晋看在贝勒爷的份上,千万网开一面啊!”      硕亲王听得怒火攻心,一脚踹开了房门,横眉竖目地道:“那个丫头在哪?赶紧把人给我捆了送去给公主赔罪!”      倩柔吓了一大跳,摸不准王爷是何时到的,到底听到了多少。她尽量冷静下来,有些试探地开了口:“王爷,这吟霜丫头才进府不久,还没训练好呢,规矩上有些差错也是难免的。”      硕亲王的眉头拧得死紧,一脸不满地拨开了倩柔伸向他、想要给他拂背顺气的手。“别跟我打马虎眼儿,我在门外都听到了。倩柔,你怎的如此糊涂!眼前皓祯和公主才新婚不久,你怎么能帮着皓祯把外头的情儿给弄进府来了?”      倩柔忐忑不安地绞了绞手中的帕子,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啊,皓祯那一颗心全投在吟霜的身上了,三天两头地往府外跑,公主也会起疑的啊,我只得将人先接进府来,再慢慢考虑其他的事了。王爷,做额娘的,哪能狠下心拒绝自己的儿子呢?”      硕亲王指着倩柔的手不住地颤抖,语气里带了些愤怒和失望。“慈母多败儿!你啊,皓祯就是被你给宠坏的!”      倩柔脸色一白,这话王爷以前也说过,不过对象却是翩翩母子。她微眯了眯眼,抬起手帕来擦擦眼角渗出的泪水,一副担忧的口气道:“这件事儿公主也有错啊。王爷,你没瞧见皓祯的头,被砸出了好大一条口子,现下还烧着呢,大夫还说……”      硕亲王一惊,毕竟是伤着头了,可别把人给砸出什么问题来。“大夫还说什么?”      倩柔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哽咽着道:“大夫还说,就算治好了,以后可能也会落下头疼的毛病。皓祯他,他还那么年轻……”      硕亲王哪知道倩柔在夸大其词,皓祯到底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儿子,心底不由有些埋怨公主下手太重,口气也软和了下来。“公主的脾气是大了点儿,可这次是皓祯有错在先,就当得了个教训吧。等皓祯的伤好些了,你带他去给公主赔个不是,此事就算揭过了。”      倩柔见王爷心软,当下偷偷地舒了口气。      “至于那个丫头……你仔细着点儿,别让她再接近皓祯了!最好先置在别处的庄子里,就算要收房,也得隔个一年半载的吧,不然就是抹公主的面子,抹天家的面子,你可省得?”      倩柔本想为吟霜说些好话,却看见王爷一脸疲惫和不耐的样子,只好微微垂下了眼,低声应了。      ююю      崔嬷嬷头一次见公主哭得这般伤心,泪水湿透了绡着百子图的红缎被面。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公主,你这是何必呢?若是真气恼那个丫头,尽可以管福晋要了她来,给你当出气筒的呀!”      “嬷嬷!”兰馨转过身来,泪眼朦胧地看向那个真心疼她、护她的乳娘,然后扑入她的怀中,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把自己心底的苦和痛都向她诉说出来。“我气的是皓祯啊!他如此的冷落我、羞辱我,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我真是失望透了!什么智勇双全,什么才高八斗,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崔嬷嬷看着公主珠圆玉润的脸上泪珠阑干,心疼地用帕子给她拭着泪,安慰道:“额附不过是看那个丫头脸蛋生得俏,一时迷惑罢了,公主人这么美,又这么好,额附会回到你身边的。”      兰馨咬了咬唇,带着哭音的语气有些茫然和无助。“会 44、第四十三章 公主当自强-中 ...   吗?”      崔嬷嬷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轻柔,生怕吓坏了此刻好像比玉器还脆弱的公主,“一定会的,你是公主呀,是皇上指给额附的名正言顺的妻子呀!”      兰馨很想相信崔嬷嬷的话,可是脑海中又浮现出皇额娘生病时憔悴的面容、哀怨的话语来,她的头仿佛要裂开了。      崔嬷嬷见公主的眼泪渐渐止了,只是脸色还很不好的样子,仍是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公主,何必为了一个丫头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兰馨冲崔嬷嬷挤出一抹笑容,道:“嬷嬷,我有点饿了。”      崔嬷嬷看天色也不晚了,便在公主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出去叫人备膳了。      兰馨从鸳鸯枕下抽出了一本小册子,上边记录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也就是俗称的——公主日记。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小册子上随意翻了翻,上面记着皓祯对她有哪些好,哪些坏,只是越翻心情越差了,那些好,未免稀少了些,苍白了些。      兰馨扔了小册子,望向窗外的盆栽,大红色的牡丹花瓣翻卷着,因为夕阳的缘故那脉络细微的花瓣上笼罩上一层柔软的光泽,好似一缕一缕的流苏。      ююю      额附受伤的消息传到公主房来,兰馨微眯了眯眼,派崔嬷嬷送了些宫里上好的伤药过去,算是尽了心意,全了礼数。      谁知没过几天,据说头部受创严重的皓祯贝勒就一脸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公主房。      兰馨本是在榻上小憩,正迷迷糊糊间,就看到被缠了圈儿纱布的皓祯神色癫狂地闯了进来,劈头就是一顿数落。      “我不过是对一个丫头有好感罢了,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就算我有意思,将来或许把她收房,那又怎么样?皇上也有三宫六院的是不是?哪个王公府第不是妻妾成群?就是民间的大户人家也少不得三妻四妾呀!你的地位已经高高在上不可动摇了,竟然去同一个底下人争风吃醋,未免有失公主气度,惹人笑柄!”      兰馨无端被吵醒,还遭了这么顿排头,面上立刻带了层薄怒,沉声道:“额附,你闯公主房就是为了跟本宫提收房纳妾之事?”      皓祯在养伤时听说吟霜被福晋撵到别处的庄子里去了,这才兴师动众地来问罪的,哪里听得进公主的话去。      “你少拿公主的身份来压我!讲礼法,你固然在我之上,就连我的父母,见了你也要行大礼。可是私底下呢,你我是夫妻,夫尊于妻、高于妻,连这点相处之道都没有的话,那还谈什么恩恩爱爱天长地久呢?”      兰馨只觉得肺都要给点着了,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门口被皓祯一把推倒的崔嬷嬷赶了进来,听到如此大不敬的话,竟是气得站都站不稳了,颤巍巍地扶着墙壁站着。      皓祯把公主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拂了下袖,大言不惭地道:“你自己说过,婚姻美满,相夫教子,便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我非常尊重你这句话,希望你不要再与吟霜为难,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印象。”      兰馨像被一个闪电击中,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被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刺进了掌心。      原来从那么久以前,这个男人就开始算计自己了么?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么?他根本只想娶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自己这个人!      兰馨原本清澈的眼底浮上一丝血意,抓起小榻旁的香炉一把扔了过去。      “富察皓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尊卑不分!君是君、臣是臣,这点君臣之道都没有的话,你还谈什么智勇双全,忠君爱国!”      公主失了控的大声斥责很快将外头的侍卫和丫鬟仆从吸引了进来。      皓祯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倒是躲开了香炉,只是不免溅到了一些滚烫的香灰,疼痛和怒火让他俊秀的脸庞变得狰狞起来。      “我简直难以置信!你哪是什么端庄高贵的公主啊!分明是一个无品无德、心肠恶毒的疯女人!你已经不只令你的丈夫蒙羞,也令整个皇家宗室蒙羞!”      兰馨早已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失望和悲伤的同时,心底也隐约地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犹豫,不用再彷徨了。      她挥了挥手,“来人!给本宫将这条疯犬乱棍打出去!”      额附方才对公主的辱骂,侍卫们都听到了,当下响亮地回道:“喳!”      侍卫手上没有乱棍,就拿带了鞘的刀剑凑合凑合了,至于没带刀的侍卫,不知从哪找来了些拖把啊扫帚之类的,哪儿狠往哪儿招呼。      皓祯纵有一身不错的武艺,那也只是相较于八旗子弟而已,哪里架得住大内高手的围殴,很快被揍得鼻青脸肿,几乎昏死过去,像条死狗般被拖着扔到了公主房外。      第二天清晨,兰公主就带着崔嬷嬷、宫女、太监们一大队人,浩浩荡荡的回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著里,耗子曾经为吟霜闯入公主房,对公主极尽羞辱之能事,公主一气之下曾拎起一个花瓶冲耗子砸去(可惜被躲开了),所以兰馨砸托盘也是有可能的。香炉的情节原著就有,不过是整治吟霜的。 至于公主为什么发作耗子而非吟霜,笑,这就是看见男朋友背叛和看见老公外遇的区别了。耗子还在考察期呢,就这么给公主难堪,能不发作他么? 我觉得兰馨既是天真的,又是骄傲的,可以用一句歌词来总结:“你要疼我宠我因为我是大小姐~~~”不晓得我改了这么多遍,是不是又崩了…… 45 45、第四十四章 公主当自强-下 ...   硕亲王府的皓祯纳妾的消息传到了坤宁宫。      皇后挑了挑眉,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看向正与自己对弈的女儿。      兰馨夹着棋子的手指微微一颤,看似镇定地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      皇后冷哼了一声,语气里带了点不可觉的怒意。“那个丫头可不简单啊。”      兰馨微微垂了眸,小巧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扇形的阴影,轻颤的睫毛和她的内心一样不平静。      白吟霜才被撵到别庄没几天,就能千里迢迢赶回王府来“关心”皓祯的伤势,还在向王爷和福晋请罪的时候“晕过去了”,被大夫发现有了身孕,这才被提拔成了“白姨太”。      看着兰馨逞强的模样,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兰儿,若是难受,就哭出来,额娘不会笑话你的。”      从那柔软的手心里,隐隐传来一种让人安定的脉搏的跳动,是一个母亲无声的安慰,和不变的支持。      兰馨被握着的手不由紧了紧,她缓缓地闭上眼睛,随即坚定地睁开了眼。      痛过了,才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傻过了,才会知道适时的放弃。      兰馨突然抬起头来,冲皇后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皇后怔了怔,这个笑容,真是好久没见到了。      兰馨一向是那么活泼快乐,她的笑容仿佛雪山上的阳光,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显得特别温暖,特别纯粹,让人发自心底的喜欢。      所以皇后才会如此疼爱兰馨,这份喜欢,在越来越多的相处中变成了深厚的亲情,仅次于她对永璂的爱。      “让皇额娘担心了,兰馨没事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皇额娘的女儿,堂堂大清朝的公主呢!”      兰馨眨了眨眼,指着黑白分明的棋盘,语气轻快地道:“不是要教兰馨下棋嘛?不专心的话,小心输给兰馨哦!”      皇后失笑地摇了摇头,从棋盒里拈起一颗黑子,棋子被白皙滑腻的食指和中指指尖轻轻捏着,在半空中微微一顿,随即优雅地落到了棋盘上。      “好啊,敢跟额娘叫板了,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心底却是满满的欣慰,兰儿,你终于走出来了。      ююю      乔果穿过花园的时候,看到永璂正在用脚踢着一棵树,嘴微微的嘟着,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你在干嘛呢?”      永璂听见有人叫唤,回过头,一看是令妃,微微有些赫然,把脚往回收了收。      “令妃娘娘,来找皇额娘吗?”      乔果伸手帮永璂拂了拂肩上的落叶,委屈地扁扁嘴,道:“皇后有事,我只好出来找你玩。”      永璂一听,瞪圆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她,“什么叫只好啊?!”      乔果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地问:“小璂璂,你生气了吗?”      永璂脸一黑,双颊气鼓鼓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不许那样叫我!”      每次令妃娘娘这样叫他的时候,周围的宫女都掩着嘴偷笑,丢脸死了。      乔果别过脸去,微微扬着头,红润的唇轻轻吐出一句,“不要!”让永璂险些气歪了鼻子。      永璂又伸出脚去踢了一下旁边那棵可怜的树。      “哎哟!”一不小心踢得重了,永璂跳了起来,用手捂着右脚,一张小脸疼得皱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到了草丛里,湿了泥土,他却咬着唇也不喊疼。      倒是把乔果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着他。“怎么了?疼不疼?”      腊梅远远地看着这俩小孩斗嘴,见到出了状况,连忙道:“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要!”永璂出言阻止了她。      “这……”腊梅有些犹豫,十二阿哥虽然是不受宠的皇子,但毕竟是嫡子,这事还是请太医的好。      永璂扶着乔果的手,靠着树慢慢地坐了下来,声音里还是有些哭腔,但是神情却好些了。      “我……我坐一会就好了。”      乔果突然伸手,在永璂头上敲了个暴栗,惹来一声痛呼。      “疼了就找太医!逞强什么的,最讨厌了!”      永璂脚上也疼,头上也疼,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看上去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动物一般。      他委屈地抱着头,非常小声地说了句:“太、太丢人了。”      “那……奴婢给您揉揉吧。”腊梅提议道。      永璂很没骨气地点了点头,任腊梅给他脱了鞋袜,轻轻地揉捏着他脚上红肿的地方。      乔果斜眼看他,气恼地道:“没事踢树做什么,该!”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紧张和关心,永璂觉得心里暖暖的,但是嘴上却不服输。“都是你那样叫我啦!”      “叫你什么,小璂璂?”      永璂捂住了脸,呜呜,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以前温柔和善的令妃娘娘会变成这样啦!      乔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扔到永璂身上。      “把眼泪擦一擦!哭鼻子比传太医更丢人啦!”某人完全忘记自己也常常哭鼻子的丰功伟业。      “……”永璂默默捡起了手帕,开始打理仪表。      乔果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骄阳,仰面躺在了青葱的草地上。      永璂偏头看她,盛夏的阳光洒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带来一种金色的温暖。      令妃娘娘,不说话的时候,和以前一样温柔呢。      永璂看了看手中的鹅黄色手帕,不由地笑了笑,现在也不错啊,虽然别扭了点,还是一样的温柔。      “令妃娘娘,前些日子我经过皇额娘的房前,看到兰馨姐姐在皇额娘的怀里哭……”      永璂突然有了向人诉说烦恼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把自己在坤宁宫偷听的事情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兰馨姐姐人那么好,那么疼我,我不想看到她哭了。”永璂咬了咬牙,“今天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又听到容嬷嬷说那个皓祯纳妾了!兰馨姐姐一定更伤心了。”      永璂望着躺在草地上的令妃,眼神里带着忧虑和求助。“我该怎么办呢?”      半晌,清风拂过,头顶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直在给永璂揉着脚的腊梅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相:“十二阿哥,娘娘应该是睡着了。”      永璂看向腊梅,面容有些僵硬,腊梅回望着他,眼神里带了点同情和理解。      然后,永璂蓦地扭头,额头往树上磕了一下。      腊梅发出一声惊呼,“十二阿哥?”      永璂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腊梅,“虽然很失礼,但是我可以偷偷揍她一下吗?”      腊梅清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十二阿哥,脚好些了么?”      永璂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脚,感觉舒服多了,不由得冲腊梅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好多了呢。”      腊梅垂眸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那就好,其实……”      “什么?”      “其实,在大户人家,媳妇娘家要是地位比较高,男人在一年内是不能纳妾的,婚前的通房也要在妻子的同意下才能在一年后开脸上位,不然就是对妻子的不敬,小舅子会上门抡板砖的。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腊梅循循善诱,还特意在“小舅子”三个字上重读了,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永璂看着腊梅愣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道:“小舅子?我?”      腊梅笑了笑,“十二阿哥,时辰不早了,您该回阿哥所了。”说完便站起身,走到令妃娘娘身边蹲下,轻声唤她。      ююю      兰馨在宫里待了足有半个多月,皇后除了陪她放松心情,还教导了她一些掌理宫务的经验,思及额附闯入公主房一事,又把赛威赛广指派给了兰馨。      出宫的那天,皇后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兰儿,你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别说是个丫头,就算是硕亲王府的福晋,也别想越过了你去!”      兰馨郑重地点了点头,“皇额娘,兰馨明白了。”      ……      回到王府有些日子了,额附一直都没有来公主房,据说在养伤。      听到这个消息,兰馨只是挑了挑眉,再没有如以往的送药之举了。崔嬷嬷心下了然,公主,这是心冷了。      兰馨照常去给王爷和福晋请安。      现在的兰公主可是名副其实的和硕公主了,硕亲王哪敢怠慢,拧了眉头对倩柔道:“皓祯还是下不了床吗?”      福晋倩柔神色凝然,语带悲戚地回答:“王爷,那可是五十大板呢!哪那么容易好呢?我整天忙着照顾皓祯,都快抽不开身了。”      兰馨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当初淑芳斋的那位也不过养了半个月的伤就活蹦乱跳了,她“文武双全”的额附竟然一个多月都不见好呢,怕是溺死在温柔乡里了罢。      “本宫怎么忍心见额娘如此辛苦呢?不若明日起,府上的事宜就由本宫接管了吧。”      倩柔神情一凛,随即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怎么好意思麻烦公主呢?”      兰馨微微勾起了唇,“不麻烦,这些皇额娘都教过本宫的。”      倩柔一惊,定睛看向对面的兰馨,依然穿金戴银,珠围翠绕,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却失却了以往眉目间的天真,不过是坐在那儿,隐隐地就有种威严的气势透出来。      既然搬出了皇后娘娘,倩柔也不好再跟公主争管理王府的权利,又碰上王爷暗示的眼神,只得不甘不愿地应了。      ююю      这天傍晚,贝子皓祯和福晋倩柔一同到公主房来请罪,却被崔嬷嬷堵在了门口。      “公主已经歇下了,福晋和额附请回吧。”      倩柔蹙着眉,眉间隐隐透着一丝忧虑和不安。“嬷嬷,皓祯是诚心来向公主赔罪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崔嬷嬷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回福晋,公主今天看了一天的账本,着实累得慌,刚用过晚膳就歇下了,还请改天吧。”      倩柔朝公主房的方向望了望,犹豫了一会,带着皓祯先行回去了。      第二天,“公主去庙里进香了。”      皓祯皱了皱眉。      第三天,“公主去和亲王府了。”      皓祯龇了龇牙。      第四天,“公主蹓马去了。”      皓祯不顾倩柔的阻拦,扑上去抓着崔嬷嬷的衣领骂道:“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公主房的侍卫连忙将皓祯拖开,崔嬷嬷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冷笑道:“额附,您自个儿说过,打狗也得看主人,您动了奴才,岂不是不给公主面子?”      皓祯瞪圆了眼睛,那凶狠的眼神直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碎了一般。      崔嬷嬷挑高了眉,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地讽刺道:“这马,额附蹓得,公主蹓不得?”      皓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多次拒绝公主的传召,用得也是差不多的借口,公主恐怕是故意躲着他的。      第七天,福晋倩柔买通了公主房的一个丫鬟,终于让皓祯在花园里巧遇了公主。      皓祯撇了一眼崔嬷嬷,道:“公主,我想单独与你说话。”      兰馨看着许久不见的皓祯,蓦然发现,曾经那么喜欢那么纵容的一个男人,自己竟然真的对他没有感觉了。      反正赛威赛广就在不远,兰馨点了点头,示意崔嬷嬷退下,手里把玩着一根青枝,淡淡地开了口。      “额附身上有伤,还是不要到处晃的好。”      皓祯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福晋和王爷都要他对擅闯公主房的事情做出道歉,又以吟霜作为要挟,这才不得不来的。听兰馨提起他□的伤,不由又是尴尬又是恼怒。“多谢公主关心,皓祯没什么大碍。”      兰馨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关心吗,她可不这么觉得。“额附有什么话同本宫说?”      皓祯想起额娘的嘱咐,还有吟霜带着期盼和心痛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日前擅闯公主房一事,是皓祯太莽撞了,公主你宽宏大量,可否原谅我一次?”      “本宫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如同你这个人。      皓祯见公主答应得如此干脆,心底不由燃起了一份希望,他深深地注视着她,无比诚恳地道:“公主,我对吟霜确实颇有好感,如今她还怀了我的孩子,请你看在我的份上,千万不要为难了她!”      “本宫自不会与区区一个丫头计较。”在皓祯快要发火之前,兰馨勾了勾嘴角,不无嘲讽地道:“哦,本宫差点忘了,现在是白姨太了。”      皓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恨,转念一想,公主不把吟霜放在眼里,就不会去对付他的吟霜了,便又松了口气。      “公主,皓祯还有一事相求。”      兰馨觉得青枝上微微突起的小刺有些扎手,想了想,随手扔了那根树枝。“额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拐弯抹角了?”      皓祯梗直了脖颈,道:“我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额娘也不用日日守候,公主也不用操劳府上的事务了,自有额娘来处置。”      兰馨的眼神里多了丝玩味,道歉只是个幌子吧,小妾和额娘的事情才是要紧的,是不是?      视线突然扫过皓祯的腰间,眸色瞬间转冷——那儿已经被换上了另一块玉佩,纯白的环玉,简直白得扎眼。      “额附,本宫送你的玉佩呢?”      “这个……”皓祯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瞬间被掩去了,借口来得很巧很完美。“我奉召进宫那天,忘了取下来,谁知……回来后才发现,玉佩已经碎了。”      “修不好吗?”      “……”      “那额娘的事也不必再提了。”兰馨嫣然一笑,明明是很开朗的笑 45、第四十四章 公主当自强-下 ...   容,却莫名地让人发冷。      “唔,工匠正在修,我改日带来可好?”      兰馨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没再说什么,径自转身离去了。      ююю      公主房。      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衫的丫头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玉,本宫平日对你不好吗?”      叫做小玉的丫头连忙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道:“公主对奴婢很好。”      兰馨轻轻用壶盖划拉着茶杯,语带疑惑地道:“那为什么一罐胭脂粉盒,一支珊瑚簪子就能让你向福晋投诚了呢?”      小玉脸上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低下头去就用力磕头起来,“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这时下人来通传说额附求见,兰馨摆了摆手,“崔嬷嬷,交给你处置了。”      崔嬷嬷露出了阴毒的笑容,本来想试试滴蜡油、跪铁链、上夹棍什么的,不过既然容嬷嬷友情提供了一套针具,不妨试她一试。      ……      皓祯从腰间解下那块白头富贵玉佩,递给了正在喝茶的公主。      兰馨接过玉佩一瞧,笑了,“看上去就跟新的一样呢。”      “是工匠的手艺好。”皓祯附和地笑了笑,“那额娘的事情?”      “额附可知道,本宫为何讨回这块玉佩?”兰馨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晶莹剔透、质感光滑的翠玉,悠悠然开了口。      “皓祯不知。”      兰馨冲他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眼角和眉梢却都带着一丝疏离的冷漠。      “因为额附你非但不知悔改,还一再地挑衅本宫的尊严,本宫不得不用事实告诉你。”      兰馨将玉佩高高举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玉佩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就算是碎玉,也是那么的翠绿,闪着莹润的光泽。      “本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种决绝的姿态,无畏的神情,公主的威严,一时之间竟让皓祯怔在原地了,等他反应过来,公主已经挥了挥手,让侍卫把他赶出了房间。      ююю      中秋节的前一天,硕亲王府中如往年一般大宴宾客,王府中的戏班子、舞蹈班子都登台演出,府中有身份的女眷,都能坐在台下,和宾客们一起享受听戏的快乐,是个阖府同欢的日子。当然,男宾和女眷是要分开坐的,中间用屏风隔开。      这天,吟霜初次以“白姨太”的身分,被倩柔带在身边,参加了这场盛会。坐在台下,她穿着新缝制的粉色衣衫,梳着妇人头,发髻上簪着珍珠镶翠的发饰,容光焕发,明眸似水,脸上绽放着那样幸福和安详的光彩。      兰馨坐在上位,珠围翠绕,前呼后拥,但是心底却隐隐地不爽,这个白吟霜,从来没给自己这个正室敬过茶,请过安,到了看戏的日子,倒是蹦跶得挺欢快嘛。      “吟霜,给本宫倒茶。”好吧,兰馨就是公主脾气发作了,明明茶杯有七分满,却还是故意这样说。      吟霜一愣,然后飞快地垂下了头,有些怯怯地看向一旁的福晋倩柔。      倩柔爱怜地看了看吟霜,才转头看向公主,有些不满地道:“公主,吟霜现在已经是皓祯的妾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你是平起平坐了。”      兰馨怒极反笑,毫不犹豫地反刺了回去。“原来额娘和侧福晋翩翩竟然是平起平坐的么?”      倩柔给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瞪了一眼翩翩,然后别过了头去看戏。      崔嬷嬷上前拎起茶壶,给兰馨添了些茶水。      这时,屏风的那头传来了一阵骚乱,同时还听到皓祥带着讨好的朗声通报:“启禀公主,多隆贝子求见,给您请安来了!”      兰馨还记得这是自家的表兄弟,便挥了挥手吩咐道:“让他进来请安吧。”      多隆走了进来,对公主福了一礼道:“奴才多隆叩见公主。”      “起来吧,请入座听戏。”      “谢公主恩典。”谁知多隆站起身来,抬头就见到了微垂着头、神色慌张的吟霜,竟然一下子扑了过去,抓住了吟霜的手,激动地说:“吟霜!天哪,真的是你!我找你找的好苦哇,吟霜!”      坐在王爷身侧的皓祯愤怒之极,拍案而起,暴喝一声:“多隆!”      却见多隆转过身来,也愤然地指着皓祯道:“好哇,当初你恃强把我的吟霜抢走,根本就是想占为己有!什么仗义疏财,根本就是个大骗子!”      皓祯气得攥紧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阿克丹一把将屏风推倒了,小寇子则指着屏风威胁道:“你再信口开河的话,准备当这屏风吧!”      见多隆被吓得不敢回答,兰馨手中托着的茶杯一下子摔到小寇子身上,语气轻柔却满含危险。      “这是反了吗?胆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张狂!来人,把这两个大胆的奴才拖出去,各打三十大板!至于多隆所说之事,不宜张扬,请阿玛速辟密室一间,再行询问。”      ——————————————————我是密审吟霜,吟霜小产的分割线———————————————————————————      公主房。      兰馨看着崔嬷嬷有些惊慌的表情,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嬷嬷,你还好吧?”      好歹是从宫里出来的,崔嬷嬷定了定神,道:“奴才没事,谢公主关心。”      兰馨微微蹙眉,试图从刚刚的闹剧里分析出点什么,“这件事还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哪儿不对劲,我又有点说不上来。”      崔嬷嬷回想了一下,竟脱口而出:“福晋?”      “确实,福晋对白吟霜的态度,好的有些过分了。”兰馨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      当多隆说吟霜的身子已经给过他了之后,福晋倩柔竟然主动开口为吟霜澄清:“关于隐瞒吟霜来历之事,我也有份儿。当我知道她委身皓祯的时候,正是皇上降旨指婚的时候,打那时起到现在,有四个多月了。而大夫的诊断,是两个多月的身孕。那么在时间上,便无可疑之处。再说进府之前吧,她被安置在一所隐秘之处,除了几个亲信,她没有再接触过任何人。这点我可以担保,因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皓祯的,根本无庸质疑。”      这么说来,皇上赐婚的时候,额附就已经跟那个歌女厮混了?      兰馨的指甲刺进了光滑细腻的掌心,隐隐作痛,声音里也染上了几分怒意。“赛威!”      “奴才在!”      “给本宫去盯着福晋的一举一动,如有任何不妥,立刻前来汇报!”      “喳!”      崔嬷嬷想起额附离去前望向自己的阴狠眼神,顿了顿又道:“公主,奴才觉得,这白吟霜怕是给额附下了蛊了,额附竟然为了她用剑指着自己的父亲!这可是逆伦弑亲的大罪啊!”      兰馨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还文武双全、忠君爱国呢,百善孝为先,这个额附连一个“孝”字都做不到!白吟霜肚子里的孩子眼看保不住了,不知道这个‘痴情’的额附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赛广!去给本宫盯着额附的行踪,额附‘文武双全’,你可得仔细着点儿。”      “喳!”      ююю      第二天中午,兰馨正在公主房里用膳。      赛广突然不经通报便飞了进来,道:“启禀公主,额附集结了布库房中打击、摔跤的好手,正往公主房赶来,说是要擒拿元凶,就地正法!”      崔嬷嬷身子颤了颤,兰馨放下筷子,冷冷地道:“公主房的守备力量如何?”      赛广略作思量,道:“公主房的侍卫有三成是王府的,奴才恐其变矣。为免公主贵体受惊,还请暂避一时!”      崔嬷嬷脸色都吓白了,战战兢兢道:“公主……”      这时,公主房外已经一片混乱,隐隐有打斗声、刀剑相搏声传来。      赛广脸色一变,“公主,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      兰馨抿着唇,看了一眼魂飞魄散的乳娘,道:“崔嬷嬷,你先去厢房里避避。”      待崔嬷嬷被一干丫鬟推入了厢房,兰馨复又执起筷子,神情从容,动作优雅地继续享用着午膳,只是隐隐地透出一股属于皇族的凛然的气势来。      “本宫倒要看看,额附是如何犯上作乱的!”      赛广看着公主的眼神里多了分赞赏,便持着刀静立一旁。      转眼间额附和阿克丹已经闯入了公主房,丫鬟给公主斟茶的手微微地发抖,茶水洒了些在桌面上。      兰馨冷冷地看着他,“额附这是做什么?”      皓祯环视房间一周,没能看到崔嬷嬷,皱了皱眉,喝道:“公主,你联合那多隆,在王府里兴风作浪,又唆使崔氏,对吟霜暗施毒手……你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为所欲为!但,别忘了,你已嫁进王府,是我富察氏的妻子,我现在无法以国法治你!我以家法治你!从今以后,你被打入冷宫,我再也不会与你有任何来往。至于这崔氏,她将为我那失去的儿子偿命!快把崔氏交出来就地正法!”      兰馨挑了挑眉,“打入冷宫?就地正法?你以为你是谁?”      皓祯也不与公主争辩,直接吩咐阿克丹道:“给我搜!”      赛广即刻拔出剑,与阿克丹缠斗起来,阿克丹本有一身好功夫,奈何昨日才受了三十大板,今天又与公主房的侍卫打斗耗费了不少体力,很快就被赛广制服了。      等赛广回过头看公主那边的情况,简直被吓得魂飞魄散,额附已经一脸凶神恶煞地紧紧捏住了公主的手,逼问她崔嬷嬷的下落。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放开兰馨姐姐!”      随之飞去了一块板砖,狠狠地砸在了皓祯的后脑上,一瞬间他的后脑鲜血直流,皓祯转过头来,见到一个锦衣华服的孩子正怒瞪着自己,而自己带来的打手们,全部被对方的侍卫制服了。      赛广跪下磕头道:“奴才叩见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皓祯一愣,不由得松开了兰馨的手。      “兰馨姐姐,你没事吧?”永璂扑了过去,看到兰馨白皙的手腕上被抓出了一道青紫的印,心疼地红了眼眶,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朝皓祯再飞一块板砖过去。      “永璂,莫怕,姐姐没事。”兰馨柔声安抚了自己的弟弟,回过头来看着皓祯,眉宇之间一片冰雪弥漫。      “来人,把这个犯上作乱的逆贼给本宫抓起来,听候发落!”      ююю      如果说皓祯大闹公主房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么赛威带来的那支梅花簪,和梅花簪的故事,就彻彻底底将王府一家拖入了死地。      倩柔自从在吟霜跌倒时看到那朵“梅花烙”以后,就回到自己卧室里,发疯般的翻箱倒柜,像是在找寻什么。秦嬷嬷连忙关门关窗,给她找出了那支梅花簪。虽然门窗被掩,但是声音却如实传到了屋顶的赛威耳中。      “梅花簪!就是这簪子烙上去的!一模一样啊!秦嬷嬷,你也看到了,你也清清楚楚看到了,是不是啊?”      “是,是,是。”秦嬷嬷似乎吸了口气,声音紧张又惶恐。“但是,这可能只是个巧合,吟霜那肩上,说不定是出水痘,或者出天花什么的……留下的疤痕,正巧……有这么点儿像梅花……”      “我们去找吟霜,马上核对核对!”      “不行不行,你怎么对她说!说你要看看,她是不是你当初遗弃的女儿吗?你别忘了,旁边还有皓祯呢!不,不,不!这秘密是死也要咬住的,绝不能透露的,万一泄露出去,别说你我都是死,这皓祯、吟霜、以及王爷,个个都是欺君之罪!何况,皓祯已经以王族血统的身分,娶了公主呀!大清开国以来,这满汉不通婚,王族血统不能乱呀!你快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呀!”      ……      兰馨听着赛威转述福晋和秦嬷嬷的密谈,眼睛微微地眯起来,不管这吟霜是不是倩柔的女儿,但皓祯却实实在在是假的!      这一出狸猫换太子,足够让自己脱离那条动不动就咬人的疯犬了!      ……      七天后,硕亲王府的贝子皓祯因病逝世,侍妾白吟霜殉葬,福晋倩柔受了打击,被安置到别庄修养。      这当然是官方的说法,事实上,乾隆气愤之余,将那三人交给了皇后处理,而皇后自然是咨询了兰馨的想法。      兰馨脸上挂着和以往一样天真娇憨的微笑,道:“皇额娘,额附曾经说要把兰馨打入冷宫呢!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皇后欣慰地笑了笑,“兰儿,你长大了。容嬷嬷,此事就交给你办了。”      于是,皓祯被废了武功和命根子,同白吟霜和倩柔一起,被打发到冷宫深处的一处殿宇里伺候了。      ююю      小剧场:(觉得不解气的亲往下拉,CJ的孩子慎入)      崔嬷嬷:就这么便宜了那三人?      容嬷嬷:咳、你知道冷宫最深处住着谁吗?      崔嬷嬷:是谁?      容嬷嬷:那里住着冷宫里最娴静美丽的妃子,当然,是在她不发疯的时候。      崔嬷嬷(想起一起冷宫惨案,莫名地打了个寒战):莫非……      容嬷嬷(点了点头):那一位是会武的,发起疯来,会把周围的人通通捆起来。如果是女的,就先拔光她的头发,翻开她的指甲,在她的肚子上拼命地踹;如果是男的,就抱着他温柔地喊“吾儿”,但是一旦发现不对,就会用牙齿一口口咬下他的皮肉来。      崔嬷嬷(脸色惨白):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容嬷嬷:唉,那也是个可怜人。要不是亲眼看着小阿哥惨死在自己眼前,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①小玉就是原著里向秦嬷嬷告密的丫头,胭脂粉盒和珊瑚簪子都是秦嬷嬷给她的,然后她就屁颠屁颠地把公主交待不让说的事儿给说了。 ②上原著,公主让吟霜倒茶,福晋说的话简直戳瞎了我的狗眼——“我会时时提醒她,让她与你习惯的平起平坐的。” 福晋的话“关于隐瞒吟霜来历之事,我也有份儿……”来自原著,未修改 皓祯的话“公主,你联合那多隆……你被打入冷宫……”来自原著,未修改。 ③板砖:北方土话,指一种体形硕大、质地较糙的墙砖,也指言辞犀利的批评。(该创意来自《皇后》文下的一条长评,感谢长评君。) 腊梅是让永璂自己上门去骂醒皓祯,但是永璂还小嘛,不清楚抡板砖的深意,人家就真的抡着板砖去了。╮(╯_╰)╭ 46 46、第四十五章 谜般的美人 ...   乔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是一片浓浓的黑雾,朦胧中有什么东西啄着他,一寸一寸地,带点痒,又带点挑逗的感觉。      漆黑中渐渐地出现了一点点亮光,是一枚巴掌大的蛋,呲啦一声,圆润莹白的蛋壳慢慢地裂开了。      一只可爱的小鸟从蛋壳里钻了出来,乔果看着那毛绒绒的充满活力的小脑袋,不由得想伸手去摸一摸。      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小鸟发出了一声欢快而清脆的浅鸣,小脑袋摇摇晃晃地凑了过来。      那种柔软中带着脆弱的生命气息的触感,一瞬间牵动了乔果的心。      口胡,他才没有觉得它摸起来比姐姐房间里的洋娃娃还要舒服呢!      小鸟的鸣叫声更加的欢快了,在乔果的掌心里轻轻磨蹭着,最后兴奋地昂起了小脑袋。      啊——!      被惊醒的感觉不是很好,乔果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那片栽着不知名小花的青草地上,背后的树的轮廓透过微微汗湿的背,感觉愈发的清晰。      他扬起头看向头顶青翠的树叶,和蔚蓝的天空,有些紧张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然后他举起手捂住了脸。      呜呜,那只鸟为什么会长着宝柱哥哥的脸啊,吓、吓死他了。      乔果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压压惊,托着下巴开始思考为什么会梦到自家正在度蜜月的侍卫,并且还是鸟身人脸的诡异模样,最后得出了结论。      原来宝柱哥哥是鸟妖!      想起了被压在雷锋塔下的白娘子,乔果眼神坚定,握了握拳道:“宝柱哥哥你是好人,不,好妖,果果不会告诉别人的!尤其是长得很奸诈的和尚,绝对绝对不说!”      忽然小腿上传来清清浅浅的似痒而微疼、还有些凉凉的感觉。      乔果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撞到了身后倚着的树,背上被坚硬的树皮蹭得发疼。      定了定心神望向那边,一只湿淋淋的黄色小鸟映入眼帘,不远处的草丛里露出一抹白,是半个蛋,和一些破碎的蛋壳。      乔果轻咬着下唇,望着这个努力往自己身上蹭过来的小家伙,良久,摇了摇头,微微笑了。      “……你可比梦里丑多了。”      小家伙倒不像梦里那么活泼,并没有回应着鸣叫一两声,只是努力地朝着温暖的地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一阵清风拂过,乔果看着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鸟,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洁白的齿贝在阳光下泛着水光。      双手在草地上灵活地一撑,微微前倾蹲着的乔果,恶作剧般地戳了戳小鸟的喙,才悠然地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      小小的身影完全被扔在头上的白色丝帕盖住了。      伸出手指,继续戳。      ——刚出生的小生命连骨头都很柔软,被手帕包住的小鸟慌张地躲藏,却常常主动撞上那白皙修长的手指,真的,很好玩。      乔果心安理得的将自己孩子气的报复行为归结为传说中的精神赔偿。      “你这么丑,叫你黄毛好了。”      “啾。”白色丝帕一动一动的,从低下传来微弱的鸟鸣,似乎在抗议。      “哈,你答应了。”      “……”      微风中传来似有若无的低低的笑声,只一瞬间,就飘散在空气里。      ююю      乔果仰着头,看着那枝隐隐露出鸟巢一角的高高的树梢,不由地撅了撅嘴,对着在自己手心里啄得不亦乐乎的小鸟道:“黄毛,你家太高了,不如以后跟我混吧!”      小家伙挺有灵性的,也不啄乔果的手心了,微微偏着头,用一只黑珍珠般的眼睛对着他,眼神湿漉漉的,煞是可爱。      乔果怔了一下,不是人类的那种黑白分明的眼睛,而是完完全全的纯粹的黑,在阳光下还微微地映了点波光,像一颗圆圆的深邃的宝石,落入了他的心湖里。      那种眼神,写着对家的渴求,和对初见的人类的信任。      乔果看不懂,他只是突然觉得,应该帮帮它。      于是他对着躺在手心的小家伙很是豪迈地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哼,不就是爬树吗?当年我爬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小家伙低下脑袋,继续啄闻起来香香的、口感好好的肉肉,它本来就是刚刚才出生的好吧。      ……      将脱下的花盆鞋放在一边,乔果掳了掳过长的衣袖,把小家伙塞进怀里,摩拳擦掌地开始了。      乔果在外婆家的时候,上过山,爬过树,下过水,打过板栗,滚过晒谷场,无愧于他“孩子王二代”的称号(一代:肯定是女王姐姐了),可令妃是一副娇娇柔柔的女儿身,对于爬树这种体力活,自然是出现了很多……问题。      呜呜,手好疼。      呜呜,脚也疼,好怀念家里的蓝猫牌运动鞋。      要是宝柱哥哥在就好了,他那么棒的功夫,肯定呼啦一下就飞上去了。      咦,黄毛从那么高的鸟窝摔下来,居然没受伤?嗯,也许脑袋摔坏了也说不定。      喂喂,黄毛,别咬那里!      乔果趴在树枝上不敢动了,一口白牙磨得滋滋作响。      这、这只臭鸟,居然跟皇帝大叔一个德行!      ……      终于摸到了那个鸟巢,乔果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某个行为恶劣的小鸟,然后掐住了那毛绒绒的小脖颈。      “混蛋我杀了你啊啊啊!差点害我一尸两命啊啊啊!”      出完气后,乔果把被蹂躏得惨兮兮的小家伙放了回去,看到鸟巢里一枚蛋也没有,亦不见鸟妈妈的身影,心下有些疑惑,动画片里都生一窝的,黄毛居然是独生子呢,乖乖。      疑惑归疑惑,乔果摸了摸黄毛的小脑袋,准备爬下树。      呲啦——      所以说旗袍什么的,最讨厌了!      因为树枝划破了裙角,准备不足的乔果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      激流的风,擦落的叶,飞扬的发,乔果通通没感觉到,他只觉得心紧了一下,就是所谓的失重的感觉,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      乔果第二次发誓以后再也不爬树了。      第一次是在外婆家门口的石榴树上偷摘石榴、却出师未捷身先摔的那一次,那棵石榴树虽然不高,却长在一个小山坳上,那一回失足,乔果觉得自己的屁股都摔成了好几瓣,两瓣不足以形容他疼得飙泪的感受。      “呵,这么喜欢呆在我怀里么?”      耳边是呵出的热气,好听的嗓音就如三月的泉水一般,却是一副坏坏的欠扁的语气。      乔果下意识地抬头看她。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细腻的肌肤,优美的线条,精致的五官,都不如那一对仿佛会说话的潋水的眼睛。      很久很久以后,乔果才知道,这双眼睛,叫丹凤眼。      这个人,美得妖娆。      看到乔果愣愣的样子,美人笑了,眼睛微微眯起来,显得很温柔,眼波流转,裙带随风飘逸,生出一丝丝的妩媚。      乔果反而低下了头,漂亮归漂亮,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是喉结啊喂!)      “那个……”乔果指了指树下的花盆鞋,有些扭捏地开了口,“可以载我过去捡下鞋子么?”      美人微微挑了挑眉,眼神里多了些许兴味。      乔果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辩解道:“我、我才不是脚软呢。”      这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感觉到对方无声地笑了笑,胸腔的微微震动瞒不了乔果,乔果撅了撅嘴,伸出手环住了美人的脖子,因为美人正抱着他往树下走去。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青草的味道,混合着某种熟悉的食物的香气。      “到了。”      “谢谢你。”      乔果低着头,小声地道了谢,然后从美人身上下来,脚还是有些软,一时站不稳,随手抓了一把。      啪嗒——      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掉了下来。      乔果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地上,又抬头看美人现在一大一小的胸部,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美人一脸痛惜地盯着地上的包子,哀怨地瞟了乔果一眼,道:“那可是徐福客栈的包子啊。”      乔果翻了个白眼,他还徐福记的话梅呢!      “你干嘛藏两个包子在身上?”      美人从宫女裙里掏出了另一个带着体温的包子,咬了一口道:“因为我吃腻了苹果了。”      “……”乔果不理他,蹲下来穿鞋。      “刚刚某人说,自己不是脚软呢。”      乔果手一顿,抬起头,“你才脚软你全家脚软!”      雪色的肌肤因为羞怒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墨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美人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啃着手中香喷喷的包子,吃相并不优雅,带着一种江湖人的豪爽,却不让人觉得讨厌。      乔果穿好了左脚,正在套右脚,只是小声嘟囔了句:“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小心拉肚子!”      那可是从衣服里掏出来的包子,想想就好多细菌,真不讲卫生。      “哎呀呀,可爱的小姐在担心我呢。不过,浪费食物可是不好的哟。”语气十分的戏谑,偏生脸上是一副我很认真的表情。      终于穿好了鞋,乔果站起身来,斜睨了他一眼,“那你还把包子藏在衣服里?就算要藏,也要包个油皮纸吧!”      不否认小姐吗?      美人墨色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泓湖水在翻涌着,深深浅浅的波澜,在日暮西斜的阳光下,透着诱惑般的色彩。      “真是个好主意。”      “咦?”乔果看到对方柔顺的刘海垂下来遮住半边额头,惊讶极了,“你不是太监吗?怎么……”有刘海的说。      美人差点被最后一口包子哽住了,“咳、咳……谁说我是太监?”      “腊梅说,在宫里,不男不女的人,都是太监。”乔果一脸地天真浪漫,还特别无辜地眨了眨眼。      让你笑得那么欠扁让你笑话我脚软!让你……男扮女装混进宫来,而且武功高强,怎么看怎么像刺客。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站在大叔这边的,所以事先欺负欺负刺客是非常必要的!      美人紧紧盯着乔果黑白分明的杏眼,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十分悦耳的声音缓缓从喉间溢出,如泉水潺潺,水底的卵石静静铺出柔和的年华。      “红莲。”      “嗯?”乔果疑惑地望着他,不过他刚刚的样子好……好看。(这叫性感!)      “你可以叫我莲。”      “……”原来是自我介绍,不过,他们有那么亲密吗?      “你呢?”      乔果偏头想了想,总不能说自己叫娘娘吧。“我叫乔果。”      “真是可爱的名字呢。”      “你才可爱你全家可爱!”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乔果严肃地说:“你不可以叫我果果!”      “为什么?”红莲笑得异常魅惑,他正愁“小果”不够给力呢。      “因为……因为大叔还没有叫过呢。”乔果的声音越来越小,耳根也越来越红,粉嘟嘟的脸颊,灿若朝霞。      ……      乔果抱着打探敌情的小心思,跟红莲美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聊了好一会儿天。      原来不是红莲而是洪莲,是现任丐帮帮主,今儿是进皇宫来御膳房偷吃的。      乔果听着有些耳熟,半晌道:“洪七公?”      “原来你知道我曾曾……曾祖父?”有内力的人肺活量就是好,不过红莲,你是打击报复“不男不女”一说吧。      乔果被那一串的“曾”给绕晕了,迷糊中想到,既然是洪七公的子孙,那应该不是刺客吧。      聊到后来,乔果抬头望了望天色,日暮西斜,“午睡”时间过头了,腊梅该担心了。      “我该走了,拜拜。”      约莫着是道别的意思,红莲笑了笑,很有学习精神地道:“拜拜。”      乔果的影子越拉越长,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红日的余晖,肆意地将最后一片绚烂洒落在男人的黑色长发上,红色和金色交织的红鸾发饰,无限妖娆。      ююю      小剧场:      在乔果走后,红莲在草丛里找出一个包袱,飞身上树,掏出了一堆鸟蛋,放到窝里,把正在练习走路的黄色小鸟吓了一跳。      红莲恋恋不舍地望着那些蛋,“真可惜,这种鸟的蛋很美味呢。”      “啾、啾。”      “不过,看在小美人儿为了你这么拼命地份上,我就牺牲一点不吃了。”      “啾。”      “黄毛啊,乖,我去找一找你被点了穴的娘,掉到哪里去了呢?”      “啾、啾、啾。”      “哦,你饿了吧,这个包子给你吃。”      某丐帮帮主秉承着不可浪费食物的原则,把早先掉在草丛里的凉透了的包子扔给了某只嗷嗷待哺的小鸟。 作者有话要说:切腹中,我真的不是故意拖到“过季”的,我只是回家了…… 从火影追过来的可能知道,我被电信始乱终弃,说我家线路老旧不能装宽带,于是为了上网开始了我心酸的打工生涯。 T.T待我揣着工资去买无线网卡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广电!!! 我对对对不住大家,继续切腹(我不是用手刀切的,真的不是,泪奔而去) 47 47、第四十六章 夜深深几许 ...   半夜的风,微凉不失柔和,轻轻吹皱一帐春闱。      怀抱美人和衣而卧的皇帝不合时宜地醒来了。      乔果的肌肤微凉,贴在乾隆的身上,长长的睫毛并拢着,在小巧的瓜子脸上投下一泓青影。      乾隆笑了笑,打了个呵欠,动作轻柔地,将正蹭在自己某个敏感部位的玉腿移开。      乔果翻身抱住他,乾隆一惊,下一刻乔果微微嘟着嘴,像是不舒服似的,又枕回了柔软的枕头。      乾隆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朝珠,乐了,原来是咯着了。      想到今儿到延禧宫后,令妃早早的睡下了,自己批奏折也深感疲倦,又不想吵醒爱妃,就没喊奴才进来伺候着更衣了,直接爬上了床。      某皇帝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偶尔的惰性,把朝珠摘下搁在了床头的小柜,将有些乱的被角捏好,眯着眼看了一会爱妃白里透红的绯颜,将令妃的头发拨到枕后去。      乾隆神色一紧,手下的温度告诉自己,令妃在发热。      乾隆把乔果抱了起来,担心地唤着她,“醒醒。”      乔果难受地睁开眼睛,又重新闭上,身体一阵发软,发烧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微微张开的唇似乎在喃喃着什么。      乾隆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确认了怀中的人正在生病的事实。      乔果的眼睛微微睁开,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对着眼前放大的男性脸庞,声音微弱地唤:“妈妈、妈妈。”      乾隆被脸上滴落的滚烫的泪弄得心里一颤,翻身下了床,鞋都没顾上穿,疾走几步,拉开门朝外吼,“来人啊。”      不得不说,乾隆这一转身很及时,因为下一刻,乔果耐不住了,吐了一地。      ююю      延禧宫灯火盏起,太监宫女们走进走出,打水的打水,递毛巾的递毛巾,倒茶的倒茶,挨训的……挨训。      腊梅冬雪是贴身宫女,乾隆面色不佳,一连投了好几个眼刀。      宫中值夜的老太医年纪大了,把脉的手颤巍巍的,眼神倒是很清明,为人也很谨慎,药方往大里开,病情捡小的说,丝毫不提可能引发肺热的危险话题,反正就照着皇上紧张令妃的这股子劲儿,令妃娘娘的风寒也不可能恶化到哪里去。      乾隆听了宫人的汇报,骂了几句,又单独招了冬雪问话。      “令妃为何没用晚膳?”      冬雪结结巴巴地说,“娘娘说累了,想睡一会儿。”      “那这是为何?”乾隆一指小八仙桌上装着酸梅的果盘。      冬雪差点咬到了舌头,“是……是奴婢自作聪明,因为娘娘说……”      乾隆眼睛一眯。“嗯?”      “娘娘说……说……说那个没来不需要尿不湿了!”冬雪一鼓作气,把乔果的话照搬了过来。      乾隆一愣。      冬雪脸一下子熟了,连忙改口道,“是月事带。”      乾隆嘴角一抽,脸上也多了几分尴尬。一摆手,“让何太医进来。”      老太医又中规中矩地把了一次脉,半晌摇了摇头,表示现下还不能确定。      乾隆也不在意,这次没有就再接再厉,争取在老佛爷回宫之前让令妃怀上。老佛爷虽然不喜欢汉女,但老佛爷喜欢金孙哪。      忙完了事,乾隆回到令妃的厢房。      春闱被卷起,华贵的大床上躺着熟睡的令妃。莲藕般雪白的手臂露出小半截,修长的手指微微蜷曲,似乎想要抓着身下的被。      腊梅正轻声唤她起来喝药。      “朕来吧。”乾隆从腊梅手中接过药碗,腊梅看看令妃,又看看皇上,头一低,退出了房间。      乔果躺在柔软的红色被褥里,露出来的脸与脖颈更显得纤细雪白。微微嘟起的唇失却了往日的水润光泽,看上去有些干燥。      乾隆抿了口药,俯身轻吻了下去,柔软的唇微微带着点热意和不自觉的迎合。      直到最后一口药渡完,乾隆托着她优美的颈子,覆上诱惑般微微张开的唇瓣,时而轻轻吸吮,时而辗转噬咬,温柔绵长地亲吻她,交换着彼此越来越灼热的呼吸。      良久,乾隆才放开了身下的人,看着恢复水润透亮的绯唇,心情不由得变好。      然后,某人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被推倒了……      ююю      乔果觉得头好重,身体也好热好热,就像在姥姥家睡过的炕头一样忍不住想要翻身。      他就像泡在热牛奶里的巧克力,几乎要被融化了。      朦胧中似乎感觉到妈妈温柔地拥抱着自己,抚摸着自己,还担心地唤着自己。      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妈妈的脸,好久好久都没看到妈妈了,他好想她。      可是他动不了,好难受,妈妈,果果想要一杯冰水,好热,好渴……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唇上,像是轻柔的羽毛,又像是姐姐恶作剧时画在他身上的毛笔尖。      下一秒他确定了是后者,因为他把墨水吞进去了。      果然墨水很难喝。      坏姐姐,不要再灌了,他已经一肚子墨水了啊!      然后一截柔软湿润的物体进入了他的唇,那是……大叔的舌头?      交错的气息,熟悉的唇齿交缠,渐渐上升的莫名的感觉,乔果有如一条溺在温泉里的鱼,越来越热。      他隐约知道,大叔又要用小弟弟欺负自己了,虽然大叔说那是疼爱,虽然有时候自己也舒服得像要飘起来,但他就是觉得别扭,哼。      等等……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这里有炕头,有妈妈,还有姐姐,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有小弟弟?      顿时国歌奏乐,红旗飘飘,农民翻身斗地主,小红帽不知哪里来的劲,一把推倒了大灰狼!      乔果将大叔压在身下,手脚并用,禁锢着身下的人。      乾隆看着令妃睁开了漫着水雾的黑瞳,表情迷糊,眼神却隐隐透出不寻常的热情,跨坐在自己身上,一种迷人的风情伴随着清冷的空气蔓延开来。      帝王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原来爱人还有这么主动的一面啊,不过爱妃正在生病,还是不要过多操劳了。      下.身因为这个危险的姿势微微地抬了头,乾隆伸出大手,拍了拍身上人手感极好的臀部,凑近了那小巧莹润的耳垂,吐气道,“爱妃,你在生病,还是乖乖地睡一会儿吧。”      乔果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一口啃上了近在眼前的喉结。      “唔……你!大胆……嗯……”      第一次被攻击要害的某皇帝,感到无比的震惊与茫然,连还在柔软的臀部上逗留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都顿住了。      乔果的动作虽然青涩稚嫩,却带有严重的模仿性,以及势在必得的决心。      嘴里在挑逗着对方喉间的突起,手还不停地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这不,泛着玉色的指尖已经和对方胸前的一点杠上了。      乾隆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喉结会那么敏感,随着柔软的香舌笨拙地舔舐,雪白的贝齿带着珍惜意味地轻咬,自己僵硬的身体都会发出轻微的颤抖,更别说在胸前作乱的纤纤玉指了,还有另一只在自己大腿内侧拂过的柔荑。      妖孽啊!      多么令人发指的学习能力,乾隆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下.身明显的生理反应,火热的,坚定的,抵在紧挨着自己的玉臀上。      乔果感到大叔的热情,正在对方结实有力的大腿上乱摸的小手收回来,准备掏出自己的小弟弟,以明当初一定要戳回去的志言。      ……      哐当。      被撩拨得热火焚身的大叔,感觉到对方的动作乍停,刚想要翻身享用甜美的果实,就被坐起来的乔果一脚踹下了床。      什么嘛,小弟弟根本没回来!      乔果刚刚狠狠踹了龙屁股一脚而不自知,干脆利落地扯过被子盖上,委屈地咬着被角,侧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很快睡去了。      乾隆看着始作俑者无辜的睡颜咬牙切齿,一手揉着自己尊贵的屁股,一手覆上了箭在弦上的前面。      柔和的晨光从窗棂悠悠地透进来,照亮一室的旖旎春.色。      要不是要早朝,朕一定把你给办了!      编外话:所谓的反攻,不过是扼住命运的“咽喉”,然后狠狠一脚将命运踹开……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趴下,任蹂躏…… BY 上班上到脑残了的过儿 48 48、第四十七章 棒打小燕子 ...   近来小燕子觉得很憋屈。      紫薇心有愧疚,说要给夏雨荷守孝,所以要穿素服,最好还吃素食。      虽然厨子特制的水晶蒸饺、什锦包子味道是不错,可是她也怀念牛髓炒面茶和香酥鸡啊。      好吧,这些她都可以忍受,紫薇是她的好姐妹,她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而且皇阿玛偶尔来淑芳斋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素菜和她身上淡色的衣裳,也总是会用一种慈祥又哀伤的目光看着她,然后就不追究她最近不小心犯的错了。      看在紫薇和皇阿玛的份上,她勉强接受了戴孝在身的事实。      但是另一件烦心的事又来了,永琪又好久没来淑芳斋了,都不知道在忙什么,问尔康居然支支吾吾的,连带紫薇的眼神也有些闪烁起来。      小燕子实在坐不住了,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又有什么生姜公主来了,然后凭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成功潜入了景阳宫,却撞见了永琪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      一堆太监宫女围着那个女人喊“侧福晋”,就算小燕子神经再粗,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当场扑过去给了永琪一巴掌,“骗子!大骗子!”      永琪真是太可恶了!他明明说他爱她!他明明说会拒绝皇阿玛的赐婚!      永琪懵了一下,立刻推开了索绰罗氏伸来的手,向小燕子的方向靠近,焦急地喊,“小燕子,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小燕子扭头飞奔出了景阳宫。都是骗子,永琪是,尔康也是,紫薇也是!      然后憋屈到极点的小燕子,伸展着她毛没长齐的鸟翅膀,飞出了那个吃人,哦不,是吃鸟的皇宫。      “皇宫、五阿哥、皇阿玛、紫薇……我走了!我再也不回来了!”      从此以后,她要做一只自由的小燕子!      背景是神武门被踢翻的两个侍卫君,以及随后追来的五阿哥。庆幸的是,五阿哥犹有理智地拦下了正要去禀报皇上的侍卫,糟糕的是,耽误了这小半会,他错失了追回小燕子的最佳时机。      ююю      小燕子离开皇宫以后,自己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还在愤愤不平,出来的匆忙,身上根本没带什么现钱和细软。      摸了摸头上还有一根翠玉钗,耳朵上还缀着一对珍珠耳环,定了定心,决定一会去当铺换些钱,宫里的货色应该不便宜吧。      要不是守孝,她身上应该多两件金步摇和几只银手镯吧。      从当铺里出来,小燕子东张西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失落。她不知道该不该去一趟大杂院,那里有永远不会骗她的柳青柳红,还有大杂院里热闹的老老小小。      突然想起尔康说过,为了掩饰小燕子和紫薇的身份,他已经打发柳青柳红搬到别处去住了。      小燕子失神地走在街上,听到耳边一声惊呼,才反应过来撞到人了。      抬头一看,妈呀,“采……莲?”      采莲觉得今儿真是诸事不顺,一大早就觉得肚子里的宝宝很不安分,丈夫非说要带她来看看大夫多抓几服安胎药才肯安心。      结果快出门的时候,分堂几个兄弟出事了,丈夫就托了小叔来陪她看大夫,真是尴尬的紧。      好不容易诊了脉,取了药,刚出药店没几步路就被右边的人给撞倒了,好在一旁的小叔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不然就危险了。      正后怕间,就看到了那个撞倒自己的人,怎么是她?永琪少爷看上的丫头?      采莲轻咬下唇,不知道该不该认。      而小燕子看到采莲略显臃肿的腹部,一时间也懵了,劈头就道:“你你……你怀了永琪的孩子?!”      采莲感觉晴天一个霹雳就砸下来了,正中她的头上,冤孽啊,不就留了一封信吗,至于这么陷害她?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小叔的脸色。      一袭红衣的红莲美人,正抱着双臂在一旁看戏。      哥哥洪义临时有事,便托自己带着身体不适的嫂子来药店看看,谁料出了点小小的意外,而且这个撞到人不道歉的姑娘,不知在演哪一出呢。      对于采莲这个嫂子他一向是比较尊重的,一来大家名字里都有个莲字,亲切啊。二来,这个姑娘勤劳善良,把哥哥照顾得很好。三来,她还有几分小聪明,挺对自己的胃口。      当初采莲进城的时候算得上是落魄了,穿破的草鞋,风尘仆仆的衣裳,身上都只剩几个铜板了,还好在哥哥洪义的帮助下找到了亲人。后来过门的时候,竟然掏出了一张500两的银票,说是她自己的嫁妆,哥哥的下巴都掉了。      后来想想也是,一个只身上路的姑娘,身怀巨款却没有保护巨款的能力,一旦财露了白,恐怕不单是银票,连人都会有危险吧。      小燕子简直要气炸了,永琪!该死的永琪!可恶的永琪!      想起那一句“我那天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连掐死永琪的冲动都有了。      尽管如此,别忘了,我们的小燕子是正义的路见不平没有刀也要相助的小燕子,而她眼中的采莲,是一个被永琪吃干抹净还怀上了孩子却惨遭抛弃的可怜女人,于是带着一点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心思,她冲动地、无畏地拉起了某孕妇的手,就要往皇宫拖去。      “采莲,走!跟我去见永琪!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采莲被拉得一个踉跄,连忙用手护着肚子,注意脚下,口中急急地喊,“小燕子!停一下!”      采莲的心理活动是非常的复杂,如同她对小燕子的情感一般。      哎哟喂,姑奶奶,你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精神啊!当初她想和永琪少爷在一起的时候,小燕子又是绝食又是摔马的;现在她早就放弃永琪少爷了,而且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小燕子又要拖着她去见那个痴情又无情的少爷?      小燕子听到采莲的话,头也不回,反而加快了脚步,心中断定了采莲绝对是被永琪始乱终弃的而且永琪还威胁过采莲不要去找他云云。      孕妇是经不起折腾的,如此的疾走显然很耗体力,而挣不脱的采莲感到十分的懊恼,小燕子的手劲儿怎么那么大呢?      在采莲磕着了小石子即将再次摔倒的时候,红莲美人当仁不让、挺身而出了。再不出手,素来疼妻子的哥哥非抽他一顿不可,虽然哥哥打不过自己,但是长兄如父,自己也只能躲,不能还手呀。      “姑娘,还请放开在下的嫂嫂。”      话音刚落,一根翠绿的打狗棒落在了小燕子拽着采莲的手上,小燕子疼得立刻撒了手,扭头朝凶手望去。      红莲美人笑得妖孽,别说他堂堂丐帮帮主欺负一个小女子,他可是先礼后兵了啊。      “嫂嫂?什么嫂嫂?”被那勾人的笑容晃了下眼,小燕子傻傻反问道。      红莲笑而不语。      小燕子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采莲都被永琪那个了,怎么可能嫁人呢,这一定是骗子,说不定还是永琪找来监视采莲的。(可怜的永琪,被阴谋论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带采莲去见永琪!”说罢,小燕子不依不挠,又要伸手去拽采莲,惊魂未定的采莲往小叔身后一躲。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丐帮帮主不是盖的。      打狗棒法不是吹的。       49 49、第四十八章 帝后和睦篇 ...   红莲面上笑得云淡风轻,一手打狗棒法舞得出神入化,把小燕子抽得从嗷嗷到嘤嘤再到落荒而逃。      招式看似精妙无比,其实翻来覆去不过两招:“棒打狗头”、“反截狗臀”而已。      采莲看着小燕子捂着屁股仓皇逃去的背影,不免多了几分担忧,回头望向自家小叔,欲言又止。      红莲轻拍她的肩,“嫂嫂放心,小弟下手有分寸的。”      一来他个性极为护短;二来,从小燕子的表现来看,不把她给打怕了,她还会纠缠不休,到时不免牵扯到哥哥。尽管如此,他也秉持了丐帮“留一线”的原则,小燕子自是只疼不伤。      采莲放了心,冲他矜然一笑,打趣道:“小叔,我可不是担心她,我是担心你。”      “哦?”莫非那小燕子来头很大?看来得着人去调查一下了。      “是啊,你人长得比女子都美上三分,刚刚又那般不怜香惜玉,我和你哥哥都很担心你的婚事呀。”      “婚事……”      红莲轻声呢喃,不由想起了皇宫里那个和自己一样,喜欢在草地上打盹儿的小美人。活了十七年,都没遇见什么合心意的女子,他几乎以为自己有分桃之好了。好不容易有个入了眼的,居然是有夫之妇,还是宫里头的,真是情路坎坷。      想要的,就去抢过来好了。      红莲闪了下神,摇摇头压下心底的念头,他是丐帮帮主,可不是强盗头子,压寨夫人什么的,想想也就罢了。      看着对面那个笑得一脸捉狭的女子,勾了勾唇,“嫂嫂,还是先说说那个永琪少爷的事吧。将来有什么事情,小弟也好有个对策不是?”      “……”采莲拿着香巾作势擦汗,“今天天气真好啊。昨儿洗的衣裳还没晾呢,咱们回了吧。”      “嫂嫂都是双身子的人了,家务活让喜儿干就是了。这么一上午,嫂嫂也累了吧,不若小弟陪嫂嫂去茶馆喝杯茶吧。”      给小燕子折腾得确实有些乏了,采莲想了想,都一家人了,也没什么抹不开的。便一手扶着腰,慢悠悠地跟着红莲进了前面的茶馆。      ююю      坤宁宫,暖阁。      见皇帝的眼睛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青黑,皇后体贴地让人泡了冰糖薄荷茶给皇帝提提神,想了想,又着容嬷嬷送来了特制的香囊,。      乾隆咪了口茶,把香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由冰片、樟脑、良姜、桂皮等中药混合的香味盈于鼻尖,顿感神清气爽,人也精神了许多。      再看向容颜虽已不在却透出端庄气度的皇后,眼神已然温和了许多,暗想,皇后最近是越来越贤惠了,看来重新让皇后管理宫务的做法并没有做错。      皇后挑挑拣拣地说了些后宫里头重要的事,又说五阿哥的侧福晋性情柔和,恭谨孝顺,常常来坤宁宫请安,五阿哥有时候也陪着一道来请安,想必对这个侧福晋也是满意的。      乾隆点了点头,索绰罗氏他是在秀女大选上见过一面的,模样、家世、性情、才学都不错,依稀有着以前的令妃温柔娴淑的气质,想来永琪是不会再对自己的亲妹妹有什么想法了。      于是家长里短了好一会儿,气氛甚是和谐。      皇后见皇帝脸上又有了些倦意,想必是因为昨晚令妃生病的缘故,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担忧,皇上龙体金贵,一会怕是又要去延禧宫探望令妃,怕会过了病气。      脑海中又闪过令妃孩童般依赖自己的模样,心又一软,罢了,情敌已心智尽失,不过是个孩子。      老佛爷也来信开导过自己,当皇后就得有个“不争”的性子,起码表面上不争。      皇帝正要告辞,两个小太监拎着食龛进来,皇后道,“皇上,臣妾听闻令妃身体不适,特准备了些新鲜蜜饯和她平素爱吃的枣泥奶卷,问过太医了,说是不伤身的,臣妾不便去延禧宫探访,可否请皇上一并捎过去?”      乾隆一愣,看见皇后的眼神中有着真诚与关心,心中一暖,皇后怕是知道令妃不爱喝药的小性子,得用蜜饯哄着,倒是个有心的。      他笑了笑,欣慰地拍了拍皇后的手背,让小德子接过了食龛,又说了些体己的话。      这时,坤宁宫的小太监进来禀报事情,一看皇上也在,忙行了礼,却是不太敢开口了。      皇后瞧着皇帝要走不走一副想要围观的样子,思忖了下,便挥了挥手,“但说无妨。”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今日巳时还珠格格打伤神武门侍卫,出宫去了。”      乾隆面色微沉,小燕子最近挺安分的,没惹什么大祸,一心给夏雨荷守孝来着,怎么突然又做出这等没有规矩的事情来了。心里一突,难道是皇后在编排小燕子?可是不像啊,自己来坤宁宫只是一时兴起,而且本来都要告辞了,留下来不过是想看看皇后平时是如何襄理宫务的罢了。      皇后眼角的余光扫到皇帝的脸色,也不由有些黯然,银色的指甲套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气氛诡异的安静,小太监头伏得很低,暗暗懊恼自己进来的时机不对。      皇后看着小太监也有些着恼,皇上对自己信任的人百般维护,自己这个正宫皇后却总是招来无端猜忌,不由迁怒道:“为何巳时的事情现在才来禀报?”      小太监听出皇后语气中的不满,慌忙道:“本来神武门的侍卫要去禀报皇上的,可是被五阿哥拦下了,却没料被出宫采买的小李子看到了。小李子回宫后就说与奴才听了,奴才想着这等大事还是要禀报娘娘的好。”      乾隆眼皮微微动了动,永琪……看来真的是误会皇后了。      他就不懂了,这个一向表现出众的儿子,怎么一碰到小燕子的事就犯糊涂了呢。      皇后叹了口气,道:“这事你给本宫吞到肚子里去,还有那个小李子,一个字儿都不准往外说。”又望向皇上,询问的口气道,“这还珠格格独身一人在宫外,怕是有些不妥,不若臣妾派人出宫寻一下?”      “还是朕派人去吧,后宫事务繁多,皇后你费心了。”乾隆执起皇后的手,话语里多了几分欣赏和微不可察的感激。      “也好。”皇后压根就不想沾上那个民间格格的事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ююю      延禧宫内,站在房门前,乾隆手上托着本书,脸色风云变幻,一会儿阴测测的,一会儿又笑得像朵花,不过是朵食人花。      该怎么惩罚小妖精只管点火不管泻火的恶劣行为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飞速地翻页,脑中的思绪也是瞬息万变,是用这个姿势呢,还是用那个姿势呢?啧啧,这个不错……明珠?甚美甚美……棋子?这个不行、有辱斯文……      乾隆嘿嘿笑出了声,平时尊贵威严的脸庞,此刻比街头强抢民女的小混混还要猥琐几分。      腊梅保持一贯的低眉敛目,冬雪娇躯一震,只觉得今年尚衣监送来的秋装不够厚啊不够厚。这般想着,一阵风袭来,冬雪竟然真的打了个喷嚏,倒把自己吓了个半死,偷偷瞄了一眼皇帝,还好还好,还在看书……只是,那真的是书吗?      最后还是一个送药的小太监打破了某皇帝心中关于吹箫二三事的美好幻想,得,这小妖精还病着呢。      乾隆一本正经地合起书本揣入怀中,仿佛那真的是一本圣贤书似的。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药碗,推开房门,一脸从容地走了进去。      爱妃,你可要快点痊愈才是啊!      就算你呵着气在朕耳边说,明珠什么的,最讨厌了!那也没关系!朕想死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果: 妈咪你最最讨厌了!怎么能让大叔那样欺负我!我还在生病呢!禽兽! 某过:嘿嘿,果果,让老乾做白日梦去吧!想你给他吹箫,除非他做受!俺可是你亲妈啊,要相信俺! 果果:这还差不多! 50 50、第四十九章 令仙子病愈 ...   小燕子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从没去过的死胡同。满身的疼痛、疲惫加上心理上的打击,让小燕子在看到那一堵高高的破瓦围墙的一刻就不想动弹了,趴在墙角的一堆麻袋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妞子胡同太偏僻了,以至于小燕子哭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有人发现了她。      来人是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刚刚出门卖了些媳妇儿剪的窗花贴补家用,回来就瞅见家门口有个姑娘趴在麻袋上哭得煞是可怜。      伴随着一只略显枯槁的手轻轻地搭上了小燕子的肩膀,沙哑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慈祥在耳边响起,“闺女,别哭了。”      小燕子抬起头来望向那个老人,一愣,这不是大杂院的孙婆婆吗?      孙婆婆也愣住了,这不是以前常跟在大柳小柳(柳青柳红)身后跑的丫头蛋子吗?      “燕子,你怎么在这?上回你不见了,大柳小柳急得都要报官了。”      小燕子赶紧低头用衣袖抹了抹泪,然后说,“孙婆婆,我……先不说我的事了,您怎么在这儿啊?”      “半年前我那儿子大牛回来找老婆子了,”孙婆婆笑了,脸上的褶子都舒开了一些,指着对门那扇破旧的柴门,“这是老婆子的新家呢。”边说边掏了钥匙开门,“得,甭在门外说了,进屋来吧。”      小燕子犹豫了下,跟着走了进去。      “阿秀,阿秀,来客人啦!”一边唤着媳妇儿,等到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儿出了里屋,便热情地跟她介绍了小燕子的身份。      阿秀眯着眼看了眼小燕子,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到厨房去倒了杯水过来。      小燕子倒是膈应了一下,刚刚才被采莲合着那个不知哪来的高手欺负了,现在又见到孕妇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的好感。在小燕子的心中,见死不救那也是恶人的表现之一。      好在阿秀很快就去了里屋继续剪窗花,她和好久没见的孙婆婆开始热络地聊了起来。      原来孙婆婆参军的儿子大牛并没有死,当年西征大军失败了,他儿子受了重伤被人救了,养了许久的伤,又从遥远的边关小镇一路给人砍柴赚盘缠回来找老母亲的。这一折腾就是六七年,回京后家中又人去楼空,又花了好几年,才打听到了娘亲的下落。      说起来大牛这样的算的上是逃兵了,孙婆婆怕小燕子看不起儿子,只稍稍提了一下,就开始问小燕子的近况。      小燕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      孙婆婆立刻就笑了,到厨房里去热了两个大个儿的窝窝头,“燕子,趁热吃。晚上大牛回来,老婆子再给你下面条。”      小燕子手里捧着窝窝头,一时间五感交杂,眼泪就掉了下来。      把孙婆婆吓了一大跳,“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没,我想您做的面条了。”小燕子赶紧吃了起来,玉米面下得挺厚,还是很有嚼劲的。      听到这话,孙婆婆笑眯了眼,想着晚上要把只下在媳妇儿碗里的鸡蛋匀出一半给小燕子。      “孙婆婆,柳青柳红呢?”      “大柳小柳听说也搬了家,搬到哪儿就不知了,不过隔一两个月也会来看看老婆子的。大牛在城里头做事,要不我让大牛帮你找找也行。”      小燕子嗯了一声。      ююю      五天过去了。      小燕子的胃早就被皇宫里的大厨养刁了,吃了五天的窝窝头和面条,一看到窝窝就觉得肚子里直冒酸水。      孙婆婆看出来了,小燕子一餐吃得比一餐少,可是也没办法啊,家里就两只老母鸡,一天也就下三四个蛋,媳妇儿要产娃,她的营养不能少,剩下的鸡蛋本来都要攒起来,一周去一趟菜市场卖掉的。而且后两天小燕子连鸡蛋面都不怎么爱吃了。      不过当初是柳青柳红和小燕子收留了自己这个孤寡老人,孙婆婆念着这份恩情,打定了主意晚上要把一只老母鸡宰了做菜做汤,一方面给媳妇儿儿子补补身子,另一方面给小燕子解解馋,这丫头做梦都喊着要吃肉呢!      孙婆婆家就两间房,大牛和大牛的媳妇儿一间,小燕子就歇在孙婆婆的房里。      这几天小燕子总觉得不得劲儿,其实这日子也没多苦,以前在大杂院里有时候还落不着吃,大家围着一锅干菜煮的稀粥喝呢。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小燕子前两天还要帮着孙婆婆挑挑水之类的,但是孙婆婆看到她身上有被打的红印子,哪舍得让她干活儿,把跌打损伤膏给她抹了让她在屋里头歇着。      小燕子也就不帮忙了,要她打打架卖卖艺还成,要她干家务活她还真没那个细胞。(参见还珠二母夜叉篇,小燕子连生火都不会……)      成天坐在屋里,人不免有些胡思乱想。一下子想都是永琪的错,把自己害成这样,一下子又想,永琪为什么还不追来,难道他真的爱上那个侧福晋了吗?想完了永琪又想紫薇金锁,她们在淑芳斋还好吗?皇阿玛发现自己出宫了吗?想到最后就唉声叹气的,也许不该那么冲动地跑出皇宫的。      等身上一点都不疼了,小燕子决定要出去走走。      孙婆婆一边磨着刀一边想,这丫头以前就是个活泼的主,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回来给她个惊喜。      大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阳光也明媚得恰到好处,小燕子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摸着怀里典当首饰得到的二十两纹银,这边看看,那边瞅瞅。      想着自己也没带细软包裹出来,这几天都是穿阿秀的衣服,麻的材质挺不舒服的,又进了家成衣店,买了三套棉布衣服,一件水红色,一件大红色,一件粉色,砍砍价才花了一两银子不到。      逛着逛着日头有些淡了,眼见着要天黑了,想了想孙婆婆家里的窝窝头和面条,小燕子蔫了,再摸摸怀里的银子,转身进了一家酒楼,不如吃了晚饭再回去好了。      吃了两个月的素,小燕子终于开荤了,那叫一个乐啊,进去就一拍桌子,“小二,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通通上上来!”      等小燕子腆着肚皮从酒楼里出来,都月上中天了。      这天大牛家饭桌上的气氛有点不大对,大牛工作了一天,回到家里吃饭还要等人,感觉不好;阿秀心疼家里的老母鸡,眼见着桌上的鸡汤一点点凉了,脸色不好;孙婆婆见天色都这么晚了,小燕子还没回来,又想着小燕子前几天身上还带着伤,担心得不得了。      等到大家看见小燕子拎着两包东西回来,拍拍肚子说自己已经吃过了晚饭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了。      而小燕子是个粗神经没什么自觉的,自认为打过招呼了,径自进了孙婆婆的房间,大包小包都解了开来,小包里装着红头绳、木簪子和一些便宜又好看的首饰,开始收拾。      等孙婆婆吃了饭收拾了碗筷熄了柴火进屋里头来,就把其中一支木簪子给了孙婆婆做礼物,直把老人家弄得哭笑不得。      之后的十来天小燕子都是这么过的,在外边玩儿,在外边吃,回屋里就睡。      自那天晚饭后,阿秀对小燕子就有些不冷不热了,看着小燕子身上的新衣裳、新首饰,眼神里更是多了些鄙视,显然是认为小燕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大牛倒是个憨人,有什么不开心过两天就忘了,小燕子对他娘有恩,他对小燕子就心存感激,也很努力地帮小燕子打听柳青柳红的消息。      孙婆婆以为小燕子又去街上卖艺赚钱了,还是一心一意地对小燕子好。      可巧的是有一天小燕子吃到了大牛打工的酒楼去了,刚在后院劈完了柴,酒楼到点了生意忙得要死,他也就出来帮忙跑跑堂,看到小燕子那一副大吃大喝的款爷样,大牛的一双牛眼都瞪圆了,乍一看比小燕子的眼睛还大。      老实人也是会郁闷的,小燕子这么有钱,又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不会自己去找柳青柳红啊?回家后感觉憋得慌,把这事同媳妇儿和老娘一说,这下麻烦大了。      阿秀的不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倒也不直说赶人,只说再过一个月她就要临盆了,家里房间不够住了。孙婆婆一脸为难,但是坚持小燕子是她的恩人,她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大牛瞅瞅噘着嘴的媳妇儿,又看看闷不吭声的老娘,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举起牌子说我中立我中立,最后自己刮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最后阿秀是怎么说的,孙婆婆不知道,因为她出门卖窗花去了,反正下午回来就看见小燕子收拾好了包裹,开开心心地走了。      后来打听到小燕子住在了城西的云龙客栈,孙婆婆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管这事了。      ююю      延禧宫。      乾隆期待了好久,终于盼来了令妃病愈的这一刻,这些天常常琢磨着“甜蜜的惩罚”,心里总是有一把不灭的小火苗跳啊跳的,烧得慌,又不愿意找别人。      哦,这只是某人被压了之后的一种反征服的欲.望,并不是说他突然有了传说中为爱守节的贞操念头,总而言之,不把令妃这样那样一翻,他暂时对别的妃子没什么兴趣。      而看到令妃的那一刹那,小火苗跟打了鸡血似的蹭蹭蹭地往上蹿,热火熊熊燃起,从心底直蔓延到全身上下,某个应该激动的部位更是一马当先地起立了。      乔果没发现某人眼中的灼灼光华,见大叔在自己身边坐下,就把头倚在他肩上,微微嘟起的唇就像在撒娇,“我梦到了妈妈、姐姐还有你。”      乾隆心里一动,顺势把人抱到怀里,手在她背上柔柔地拍着,“梦到朕怎么了?”      “梦到你使坏,不给我喝水,我差点渴死了。”乔果伏在他的肩头,作势咬了一口,明黄色的龙袍现出一圈浅浅的牙印。      乾隆只觉得肩头一痒,顿时自己也有些“渴”了,搂着令妃盈盈一握的腰,手渐渐向下抚摸。      乔果脸红红的,瞪了他一眼继续说,“还梦到我带你回家,妈妈拿着擀面棍打你,你哭了。”      “……”乾隆嘴角一抽,直觉下面的话更不妙,低下头就吻住了那张想念已久的粉唇。      乔果被吻得有些失神,把“姐姐拿着皮鞭抽你,你飞了起来,撞到了天花板,晕过去了”的后话忘到脑后了。      乾隆撩开令仙子的旗袍一角,三两下将亵裤解了下来,抚摸揉捏着那细嫩光滑的腿,在敏感的部位来回摩挲。      乔果觉得有点冷,回抱着大叔温暖的身体,腿无意识地乱蹬。      乾隆灵巧的舌已经沿着嘴唇、脖颈、锁骨一路往下,察觉到她的微颤,便把她压在了柔软的锦被上,同时舌尖进攻到了那温软柔嫩的胸前,右手还不忘勾落了床幔。      乔果深深地吸着气,他的鼻子还没有完全好,呼吸不是很顺,唇瓣偶尔溢出几声比平常更为糯软诱人的呻.吟。      等到乾隆把她的腿抬到肩上,乔果觉得难受极了,不由用力挣了一下。      乾隆注意到令仙子鼻子不通气的状况,“不如换个姿势?”如果可以,他想试一下骑.乘啊,应该会很深入很……爽!      乔果手里抓着大叔的头发,这样会让他比较有安全感,稍微思考了一会,自己把腿盘在大叔的腰上,然后吻了吻手中黑色的发。      除了上次病中的失控,这是乔果第一次在情.事中表现出主动和热情。乾隆心头一阵乱跳,突然觉得什么样的惩罚都比不上眼前这人无意间带着青涩和纯真的诱惑。      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姿势和道具都远去了,一瞬间,他眼中只有这一张脸,不是甜美可爱,不是温柔如水,就是这样一张轻轻吻着自己发的美丽的脸,比世间万物都值得珍惜,因为,对方也在珍惜着自己。      这一天很漫长。因为,在白天之后,还有一个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明朝崇祯时期到清朝前期的大约物价比: 1两黄金=人民币4000元=8两白银 1两白银=人民币500元=1000文 1文=人民币0.5元 大家有兴趣的话,不妨猜猜小燕子花光了1万块钱会干什么呢? PS:低调,都给俺低调。肉汤应该没有超标吧…… 51 51、第五十章 小燕子失宠 ...   御书房。      乾隆和傅恒等大臣商议完政事,又传了五阿哥永琪和御前侍卫福尔康来问话。      永琪和福尔康依次请了安,乾隆摆摆手,眉宇间有些疲惫。      “永琪,听说你这半个月都没怎么去上书房了?”      离小燕子出走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自己派去暗中寻找的人也一直没有回音,乾隆一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有可能因私废公、为女色所迷就感到莫名的不爽。      “皇阿玛,儿臣只是对新来的伴读感到不太习惯而已。”接着又用怀念的口吻细说起福尔泰的种种好来。      乾隆挑了挑眉,这是为福尔泰求情来了么,看来永琪对旧人还是有情有义的,只是未免用错了地方,别说塞雅公主还滞留京城,就算生下长子后和宝柱一起去了西藏,福尔泰这辈子在政治上都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科尔察确实不足以担当伴读的重任,这样吧,傅恒的四子福长安虽比你年幼,但是自幼聪慧,才识过人,朕下旨宣他进宫来当你的伴读。”      永琪一愣,军机大臣傅恒一向深受皇阿玛宠爱,长子和次子都是额驸,三子福康安近年在边关也开始头角峥嵘,能拉拢到他最小的儿子借此为未来争储添上一笔助力,这绝对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相比起来,福伦一家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下便甩袖俯首谢恩,“儿臣叩谢皇阿玛。”      乾隆早料到他会答应,便将眼神转向福尔康,“小燕子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永琪心一提,也巴巴地望向福尔康,希望他能趁此机会驳了皇阿玛的指婚。      福尔康虽然对五阿哥在为尔泰说情时临时变卦的态度感到不满,但也知道皇上给出的那张大饼,不是五阿哥所能拒绝的,而自己一心想娶的,只有“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紫薇而已。      便依照原定的计划,跪下来请罪说自己配不上小燕子BALABALA以至于小燕子才要离宫出走寻找真爱BALABALA。      乾隆一对剑眉越皱越紧,要不是身为皇上要有皇上的气度,真想把奏折往他脸上一摔然后喷他一脸!      福尔康你个不识好歹的混账东西!朕的金枝玉叶配你怎么就不好了!你福家不过是包衣奴才的出身,这一次你要是好好表个态,就算小燕子出走了也会诚心诚意对待小燕子,你们一家抬旗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永琪正用“好兄弟讲义气”的欣赏目光看着福尔康,乾隆深深地觉得或许自己不该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了。      这时高德庸进来,在乾隆耳边小声禀报道有小燕子的下落了,乾隆本来还挺高兴的,听着听着,脸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绿,最后拍案而起,嘴上新长出的胡子几乎能吹得起来。      永琪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小燕子又闯祸了!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几步,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      原来小燕子坐吃山空,把首饰换来的钱全花光了,又没找到柳青柳红,在即将被客栈扫地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以前的一位跑江湖卖艺的朋友,年约四十,叫张三。      张三一听小燕子的近况,当即垫付了三天的房钱,又大方地邀请小燕子一同吃饭,小燕子见张三如此仗义,不用多忽悠就答应了张三的要求。      于是天桥边出现了卖身葬父的小燕子和“尸体”张三……      正当小燕子美滋滋地和张三一起分赃时,一大票官兵从天而降,包围了云龙客栈。      多隆贝子上次五十两银子买白吟霜未果,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又看到个卖身葬父的好货色,很是潇洒地甩下了五十两,满心以为小燕子会乖乖地跟自己回王府,连卖身契都没签,先等着小燕子去城外的土地庙的后山坡“葬父”,谁知她怀揣着五十两一去不回了。多隆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三个时辰,才恍然大悟,遇到江湖骗子了。      多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于是乾隆派出去暗访的人在官府的大牢里见到了还珠格格和她的同犯张三。      “卖、身、葬、父!”这一句话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子森冷的凉意,御书房里是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架势。      “……”尔康沉默了。      “皇……”刚吐出一个字,就收到皇帝冰冷刺骨的眼神,永琪也沉默了。      乾隆整个人犹如刚从千年寒潭中拔出的重剑,虽未开锋,却比开锋还要锐利,而刚刚瞪向永琪的眼神很明显有了一种“莫非你也想盼着朕早点死不成”的意味。      高德庸默默把太监服的高领又往上提了提。      乾隆挥手让所有人退下,独自一个人呆在御书房里。      禁闭的房门外,永琪和尔康对视一眼,事态已经万分紧急,两人交头接耳一翻,最后决定由尔康出宫找福伦商量,永琪去找令妃求情,务必要留小燕子一条性命。      人们都以为乾隆一个人在御书房里是想着要怎么弄死小燕子,其实他只是在伤心而已。      作为一个父亲,他自认对小燕子付出了足够的心血,近乎宠溺的包容和爱护,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离宫出走,卖身葬父。      而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言犹在耳,那些父慈女孝的温馨场面,现在想来是何等的讽刺。      帝王的宠爱是不能无限透支的。      “呵呵……”乾隆轻笑出声,眼底却满是冷漠,喃喃自语道,“养不熟的白眼狼又何必再养。”      ююю      人在失意时总是不由自主地寻找温暖,皇帝也不例外。      延禧宫。      乾隆在房门外听见有人说话,拦住了要通报的冬雪,驻足听了半会,原来是永琪在为小燕子求情。      乔果昨夜被乾隆折腾得够呛,现下人还没大睡醒,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披着白色的狐裘,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永琪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乔果听得头昏脑胀的,上下眼皮都快合在一起了,愣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腊梅看到令妃困成这个样子,忙提醒道:“五阿哥,娘娘身体不适,不如长话短说。”      乔果勉强睁开眼睛,嘟囔道:“嗯,短话合成一句话说。”      然后永琪就干脆地说了一句话,小燕子惹皇阿玛生气了,请令妃娘娘为小燕子说说情。      乔果也很干脆地答了一句话,“哦,那我站在皇上这边。”      门外本来满脸乌云的帝王,嘴角不由得向上弯了那么一咪咪。      永琪急了,又说娘娘不能见死不救小燕子会性命不保BALABALA。      乔果把冻得有些冰凉的小手缩进了狐裘的绒毛领子里,然后很肯定地道:“不会的。”      直视着永琪的眼睛,乔果很认真地又说了一遍:“他不会杀小燕子的。”      门外的乾隆和门内的永琪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永琪似乎将乔果这句话当成保证了,愁容稍减,表了一翻谢意就要告辞。      乾隆身形一跃,飞上了屋顶,待永琪走出了延禧宫,才跳了下来,刚推开房门,就被迎面扑来的令妃抱住了腰。      微微地惊讶过后,乾隆反手抱紧了她,低头嗅着她的发香,手心里是柔软的狐裘,稍微磨蹭一下就会变得温暖。      乔果从他胸口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像是阳光下绚烂的花儿。      乾隆情不自禁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怎么知道是朕来了?”      乔果伸手拉住贴在自己头上的手,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宽大温暖的手掌里汲取热量。      乾隆感觉到她微凉的肌肤,牵起她走进了里屋。      进了里屋,乔果松开了乾隆的手,走到床头的柜子上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比了比乾隆腰间的香囊,做出一个小狗般嗅嗅的俏皮表情,得意地道:“皇后娘娘送的香囊呀,我也有哦。”      乾隆忍不住勾了勾她的俏鼻,笑道:“狗鼻子。”      乔果却忽然踮起脚来,亲了亲他的右脸。      软软的唇瓣在脸颊上一触而没,乾隆有些怀恋地抬起手,在令仙子亲过的地方摩挲了两下,厚脸皮地低下头,把另一边脸颊也凑过去。“再来一个。”      乔果很乖地照做了,微微嘟着嘴贴了贴他的左脸,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眼睛闪闪的犹如宝石。      乾隆感到心底有股暖流缓缓趟过,还是加了很多很多蜜糖的那种。得寸进尺道:“再来三个。不,十个。”      乔果笑嘻嘻地看着他,慢慢地、慢慢地向前靠近。      然后,在乾隆笑得正欢实的时候,把自己两只小手都贴在他温热的脖子上,呼呼,好暖和。      乾隆一愣,然后失笑道:“朕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听话了呢。”      乔果眨巴眨巴着一对乌黑的眼睛,望着他道:“你还难过吗?”      乾隆眼神一闪,“怎么看出来的?”      “我就是知道。”      一只小手从脖子往上移,从下巴,到薄薄的嘴唇,到他讨厌的胡子,最后到鼻子和眼睛,动作很轻。“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在哭。”      所以说,孩子有时候也是很敏感的。      “如果朕还难过呢?”      乔果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虽然打架是不对的行为,但是如果你真的很不开心,我可以帮你去揍小燕子一顿。”      乾隆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      半晌,从喉间溢出一句轻笑,“小燕子会功夫,你打不过她的。”      乔果粉嫩的双颊鼓了起来,右手握拳,往乾隆肚子上一个右钩拳过去,“哼!”       52 52、第五十一章 御书房家审 ...   乔果粉嫩的双颊鼓了起来,右手握拳,往乾隆肚子上一个右钩拳过去,“哼!”      乾隆微微蜷了下腰,故意把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眼底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乔果不上当,一脸鄙视地望着他,还吐了吐舌做了个鬼脸。      乾隆默默垂泪,令妃这一拳下来毫不留情,他是真的吃痛啊,最近国事家事都忙,好久不练骑射,引以为豪的六块腹肌都缩水成四块了……      似乎感觉到一股怨气如影子般爬到脚下,渗过粉色的绣花鞋里光着的脚趾头慢慢往上蹿,乔果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秋末微凉的空气从微微开着的棂花槅扇窗透进来,乾隆三步过去,把窗户给关严实了。      “怎的这么怕冷?风寒不是都好了吗?”      被走过来的大叔一把抱了起来,乔果很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噘起小嘴,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他居然习惯了大叔的公主抱!这真是太讨厌了!      感觉到脖子上喷过来的热气,乾隆嘴角微微上弯,走到床边,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      整个人贴在松软的被褥上,很快就勾起了并未完全消退的睡意,乔果打了个呵欠。      看着令妃双眼迷蒙,凝脂般的手指正在跟狐裘上的衣结奋战,未果,脸上微微透出些许不耐烦来,乾隆轻笑出声,伸手去帮她解。      这件狐裘是上次围猎时乾隆的战利品之一,优雅大方的设计,雪白温暖的白狐毛,最大的特点还是领子处的衣结,花式繁复透着高雅,又被厚实的绒毛掩着,不看着一步步解很难解开。      乾隆刚刚解开一个结就愣住了,“爱妃,你这是在勾.引朕么?”原来在狐裘下,令妃贴身着着纯白的丝织亵衣,在刚刚自己解衣结时就被蹭开了,透过领口处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甚至连红色的肚兜一角都若隐若现。      乔果掀起被褥把自个儿圆润地团了进去,小声嘟囔道:“这不是永琪来得不是时候么?”      所以你就披了件狐裘,穿了双绣鞋出去见客了?乾隆嘴角抽了抽,三两下把剩下的结解开,帮她拈了拈被角。      “怪不得手那么凉。”心疼了的皇帝轻声责备道。      乔果的小脑袋往被子里又缩了缩,从青花缎被里透出的瓜子脸显得更小了,“我想赶紧说完回来继续睡嘛。”      软糯如棉花糖一般的嗓音隔着被子传出来,乾隆可以想象到她掩在缎被下的唇微微嘟起来,像是在撒娇,不由得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乖,快睡吧。朕等你一起用午膳。”      “嗯。”乔果闭上了眼睛,乾隆坐在床边的紫檀木圆凳上,静静地看着她甜美的睡颜。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东坡肘子……”      “唔!”不知何时也趴在床边睡着了,乾隆看着手背上新出现的牙印哭笑不得,不过看着令妃不知不觉中偎依在他手背的侧脸,神情变得柔和起来,犹如春风拂过枝头,枝头的花儿也跟着轻轻摇曳的温柔。      “令妃,起床了,该用膳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探上熟睡的人的颈子,带着薄茧的温润指尖微动,开始……挠痒痒。      乾隆看着令仙子被痒得噘起嘴来,无意识的扭动和躲避,觉得令妃真是太可爱了。于是,他乐此不疲。(真是幼稚的报复行为=v=)      ююю      乾隆非但没有立刻下旨处理了小燕子,反而微服出宫去看了小燕子的开堂会审。      虽然负责打扫御书房的小顺子清扫出一些揉成一团的废纸,怀着好奇心打开来看看,发现了收押宗人府、赐毒药一瓶白绫三尺、秋后处斩等让人头皮发麻的内容,二话不说再揉回去扔进了簸箕。      审案的刘大人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问案有理有据,条理分明,一路问下来确定了小燕子和张三诈骗罪成立,便问小燕子是否愿意依照约定入多隆贝子的府里为婢,并签下卖身契,若不愿就要定罪了。      小燕子当然不愿意。      刘大人惊堂木一拍,定了罪——要他们归还银子并赔偿多隆二十两(含诉讼费),男的打四十大板关入大牢,女的直接关入大牢,监禁三个月。      小燕子吵吵闹闹的要和衙役打起来,当场被镇压了,小燕子就想说出自己还珠格格的身份来。      刘大人曾经见过还珠格格一面,自然不容她闹,让衙役用状纸塞住了她的嘴,走到堂前一板一眼道:“古语有云,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小燕子口被塞住,五花大绑地扔进了大牢。      乾隆跟随者围观的百姓散去,心中却有疑惑,小燕子是去年才来京城找爹的,为何那张三说与她相识多年了。      ……      五天后,从各个渠道了解到小燕子本就是京城的一个小混混的乾隆怒了,把漱芳斋的太监宫女(包括紫薇和金锁)都抓了起来,顺便从官府的大牢里提了小燕子出来,五阿哥和福尔康听到消息急忙赶来了。      天色阴了下来,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御书房,乾隆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表情在阴暗处搁浅。      小燕子、紫薇、金琐、尔康、永琪全部跪在乾隆面前。福伦和福晋也被召来了,带着一脸的惶恐,肃立在小燕子等人身后。      听完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乾隆用指腹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他早就对小燕子死心了,对于小燕子的欺骗倒没多大感觉,他只是在思考,紫薇究竟是不是夏雨荷的女儿,他不能再一次凭感情做出错事了。      “如果这些故事是真的,紫薇进宫的时候,为什么不讲?”      紫薇磕下头去,再抬头看乾隆,盈盈含泪:“皇上,在不能确保小燕子的生命以前,我怎么能说呢?虽然,我好想认爹,可是,我不能让小燕子死啊!小燕子糊里糊涂,可是,我不糊涂,我知道欺君大罪,是多么严重!我没办法,我不能讲啊!但是,每当皇上问起我娘的时候,我都曾经暗示过您啊!”      紫薇说得很动情,乾隆也不由得想起在漱芳斋里,紫薇弹琴时、下棋时、沏茶时说过的一些语焉不详又带着深意的话。      “可是,朕要怎么相信你就是夏雨荷的女儿,而不是偶然得到了朕给雨荷的信物来冒充格格的?”      这句话说得直白又伤人,紫薇像是不可置信地仰起头,凄楚地看着乾隆,片刻后,她咬了咬牙,幽幽柔柔地开口道:“我娘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见着我爹,要我问一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还有一句小燕子不知道的话,蒲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      乾隆深受震动,看着紫薇温婉清秀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门外小太监通传道:“皇后娘娘到!令妃娘娘到!”      听到前一句,房中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又听到令妃娘娘也到了,表情缓和下来。      乾隆看向来人有些尴尬,当初皇后力谏小燕子不是格格,自己还不留情面地训斥了她无容人之量,而如今……      皇后和乔果看着这御书房里的阵容有些惊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高德庸在皇上的示意下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皇后沉默半晌,一脸严肃道:“皇上,小燕子犯了欺君之罪,罪不可赦!至于紫薇……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决不能随随便便地认了!”      见乾隆欲反驳,皇后眼神凌厉地看着他,道:“皇上难道忘了前些天硕亲王府的事?”      硕亲王府福晋“狸猫换太子”一事才过去不久,那个皓祯与白吟霜更是不知廉耻孝期苟合,整个王府视皇室威严于无物,欺上瞒下地哄骗兰公主。思及此,乾隆脸色一沉,也觉得不能因为一句“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就坏了规矩,又认一个义女。      五阿哥和尔康见事情不妙,忙左一句又一句的求起情来,紫薇是千真万确的格格,大家的隐瞒都是情非得已情有可原BALABALA。      乔果很久没见到皇后这么不依不饶据理力争的样子了,想起刚穿来时腊梅说过的话,不由得笑了,浅浅的酒窝挂在颊边。      ——皇后娘娘是个直脾气,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燃。娘娘只需这般那般……娘娘您别只顾着吃点心,先听奴婢把话说完啊!      福伦的妻子注意到了这个笑容,以为令妃想出了什么好主意,赶紧问道:“令妃娘娘觉得如何?”      一时间众人都双目炯炯地看向令妃。      乔果有些羞窘,花盆底在椅子下方的横木上磨了磨,随后,灵动的眼珠子儿转了一圈,还真想出来一个主意:“不是可以滴血验亲吗?”电视剧都这么演的啊!      “……”乾隆无语,这个,是要他放血么?      皇后却点点头,望向乾隆,“此计可行,要证明紫薇是真的格格,这是最快也最公正的办法了。”      ——————————————狗血的滴血验亲桥段分割线————————————      次日,乾隆下旨还珠格格病逝,封夏紫薇为多罗格格,迁西五所,原漱芳斋太监宫女拨给紫薇。(原是封和硕格格的,但是紫薇宁可自降一级也要保小燕子一命。)      又赐一民间女子夏燕给五阿哥永琪做了格格,当天挨了二十大板的小燕子被一顶四抬小轿抬进了景阳宫。      正一品殿前大学士福伦,也因为办事不利有负皇恩,降为从一品协办大学士。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格格品级排序: 固伦公主(皇后的女儿) 和硕公主(妃子的女儿、皇后的养女) 和硕格格(亲王的女儿) 多罗格格(世子及郡王之女)——紫薇品级。 多罗格格(贝勒之女) 固山格格(贝子之女) 格格(镇国公、辅国公之女) 自我抽打一下,我这章其实没写完,留待明天写吧…… 53 53、第五十二章 揣小包子了 ...   御书房,真假格格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房间里只剩下皇帝、皇后和令仙子,以及身边惯常伺候的宫人。      乾隆把自己被细细包扎好的中指竖到眼前,稍作端详,五根手指上下动了动,还好,满灵活的。(……)      “对了,皇后,你来御书房有什么事?”只字不提令妃也来了,皇帝你这是红果果的偏心啊。      接下来乾隆被眼前香.艳的一幕给刺激到了。      皇后刚要回话,只见乔果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嘴一噘,扑过去抱住了皇后,小脑袋深深地窝进她怀里,像猫咪一样在皇后的胸前蹭啊蹭。      乾隆眼睛微眯,其实皇后虽然韶华半逝,但在雍容华贵的凤袍下,胸.部还是很有料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令妃曼柔的声音响起,听上去有些不安,还仿佛掺了点轻微的哭音。      乾隆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视线也由皇后的胸前移向那张端庄严肃的脸,那是一个询问的眼神。      被皇帝看得又羞又窘迫,皇后忍无可忍,一手按着几乎要顶到自己下巴的粉色镶花旗冠,一手按在对方的肩头,用力推开了正不顾场合和礼仪猛吃自己豆腐的令妃。      乔果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皇后,似乎随时要再次扑上去,乾隆猛地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用双臂牢牢锁住。      乔果不依地在乾隆怀里挣扎了一会,突然感到被什么顶住了,立刻乖乖地在他的大腿上坐好,嘟着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乾隆的脸色微微有些发青,刚刚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嫌弃他的怀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亲近皇后。要不是在人前,他都想把人横抱在怀,脱了亵裤打PP,再“深入”细致地进行一番“爱的教育”了。      “朕不是说过,除了朕,谁也不许亲么!”      “我没有亲。”乔果据理力争。      “抱也不行!”乾隆无理取闹。      而另一边座位上,皇后被袭.胸的愤怒已经平静下来,看着对面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她开口了。      “首先臣妾要恭喜皇上,令妃有喜了……”      乾隆一听,也顾不上跟皇后吃醋了,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春风般的笑意,望向令妃的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宽大的手掌不由地包住了柔软的小手,温柔道:“令妃,可真是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乔果扭过头去,白皙圆润的耳垂渐渐红了,在碧玉珍珠耳环的映衬下分外诱人。      把乾隆迷得直想凑上前去,含住那粉嫩的耳垂这般、那般。      下一刻乔果趁乾隆乱了心神,手下力道放松了,一把又扑到皇后怀里去了,抱着皇后直哭:“呜呜,果果不要生小宝宝啊……呜呜呜,小宝宝什么的,最讨厌了!”      皇后头痛不已,抬手轻轻拧了拧自己的人中,看着正愣愣地盯着自己无语凝噎的帝王,甚是无奈地说出了下半句话。      “其次臣妾要告诉皇上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据何太医所言,令妃似乎得了产前焦虑症。”      “……”乾隆的嘴巴张开又合上,他做父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谁来告诉他,产前焦虑症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ююю      今日何太医照例给令妃娘娘请平安脉,隔着帘子切了一次脉,犹豫了一下,又细细地诊了一回,才一脸喜色地向令妃施礼:“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      乔果一脸茫然地看向腊梅,腊梅一愣,随即喜笑颜开追问了一遍,“何太医,这是真的吗?娘娘真的有身孕了?”何太医点了点头。      “我……有小宝宝了?”      似乎刚刚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乔果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如蝴蝶般翩跹起舞,然后问出了一句让众人崩溃的话,“谁的?”      扑通一声,何太医从座位上跌了下来,冬雪张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腊梅嘴角一抽,“娘娘说笑了,自然是皇上的。”      乔果看了看腊梅,又看了看冬雪,然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端端整整摆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有些失神。      一些记忆中的片段如拍案的小小浪花,一朵朵涌了上来。      “姐姐,为什么妈妈今天不和我睡啊?”五岁的乔果问姐姐。      “因为爸爸要和妈妈滚床单。”      “什么是滚床单?”      “就是男的和女的抱在一起在床上扭来扭去,然后可以生出小宝宝的行为。”九岁的乔馨捏了捏弟弟粉嫩的包子脸,“你和我就是这么出来的。”      乔果开心地抱着姐姐在床上滚了一圈,眼睛闪闪地看向姐姐,“那我们这样就可以生小宝宝了?”      “笨蛋!闭嘴!快睡觉!”乔馨把平时睡觉抱着的洋娃娃摆在床头柜,将自家比洋娃娃还可爱的弟弟抱到了怀里。      乔果无意识地张嘴含住了自己的手指,顿时明白了滚床单的真正含义。      “姐姐,妈妈的肚子上为什么有一道疤?”六岁的乔果跟妈妈一起去游泳有感。      “因为你不乖,赖在妈妈肚子里不肯出来,医生只好用剪刀剪开肚子,把你取出来,再把肚子用针缝起来,最后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十岁的乔馨不厚道地忽悠了自己的弟弟,明明乔母生弟弟的时候是顺产的,生自己时才是剖腹产。      “那妈妈不是很疼?”乔果心疼妈妈了。      “唔,有打麻醉剂,应该……大概……可能……也许不是那么疼吧。”乔馨有点小内疚。      “这样啊,”乔果放心了,“可是妈妈肚子上不是蝴蝶结啊,而且丑丑的,看上去有点像蜈蚣……”      “那是医生的技术太差。”      万一他的小宝宝也赖在肚子里不肯出来怎么办?用剪刀剪开肚子肯定很疼吧,还要用针缝起来……乔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等等,貌似忽略了一个问题,“太医,这里有麻醉剂吗?”      “娘娘,恕奴才愚笨,什么是麻醉剂?”      乔果杏眼圆睁,半晌,突然从虎皮椅上跳了起来,踩着花盆底鞋就往坤宁宫的方向跑。      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何太医也愣住了,还是腊梅反应快,拔腿就追。看着两人的背影,何太医一拍脑门,想起令妃娘娘失忆的事情,赶紧喊道:“还不快追!万一令妃娘娘摔倒了,伤到了肚子里的龙种,咱们都得陪葬!”      好在腊梅很快追上了令妃,千求万求地让她放慢些走,坤宁宫又丢不了。      乔果对上腊梅紧张担忧的眼神,有些不安地低下头摩挲着衣角,然后向腊梅递出了手,乖乖地让腊梅牵着自己,用闲庭信步的速度走到了坤宁宫。      然后,在见到皇后的一刹那,担惊受怕的乔果一个猛子扎进了皇后的怀里嚎啕大哭:“妈妈,我不要生小宝宝哇!呜呜呜……不要剪刀,不要蝴蝶结,更不要蜈蚣……呜呜,还没有麻醉剂……呜呜,果果会疼死的疼死的……”      皇后在怀里多了个人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皱眉,这也太没有规矩了。紧接着就从一连串听不懂的词里面,猜出了令妃有喜了的消息,随后赶来的何太医等人更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容嬷嬷和腊梅、冬雪连忙上前去分开两人,乔果哪里肯放开,手死死得扯住了皇后的衣角,等到乔果累了终于松了手,皇后的正红色旗装胸前已经被打湿了一小片。      趁皇后去里屋里换衣裳,何太医战战兢兢地去给令妃诊了把脉,确定没有动了胎气,才松了口气。      皇后一出来,震怒地一拍桌,把老太医又吓得扑通一下跪地上了,“何太医,你给本宫解释一下,令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何太医额上冷汗涔涔,急中生智道,“奴才从一本古书中看到过,令妃娘娘似乎是得了产前焦虑症。”      然后振振有词地说了一通患了这种病的孕妇有哪些症状,多半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有哪些偏方秘方可以医治等等,说到最后,何太医自己都觉得这产前焦虑症是确有其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过觉得,被溺爱的未成年不管是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还是被别人搞大了肚子,第一反应肯定是恐慌多于惊喜,因为他还没有做好做一个爸爸(妈妈)的心理准备,而这种恐慌会让人下意识地寻找安全感,果果觉得妈妈最安全了,但他找不到妈妈,就找了和妈妈感觉相似的皇后。 而事实上,由此可见,大叔给果果的安全感远远不够呐,远目…… 当然这种恐慌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消失,果果最后会自信、坚强地生下小包子滴!就算是没有麻醉……泪。 54 54、第五十三章 两个小格格 ...   城西一个连招牌都没挂的破旧的小茶馆。      一个肩负三个小布袋的混混模样的人正在向主子汇报“还珠格格病逝”的好消息,如果小燕子在这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那个人赫然是应该关在大牢里的张三。      红莲端起缺了一角的茶碗,轻抿了一口。      “辛苦你了,张香主。”      “能为帮主效劳是属下的福分,何来辛苦之说?”张三一脸正气凛然地表忠心。      红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了转陶瓷做的茶碗,微微叹了一口气。      张三缩了缩脖子。      “只是让他们低调些,不至于就放两片茶叶吧,这好歹是个茶馆。”      “是,洪帮主!属下一会就去教训这些不成器的弟子。”张三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对茶不满啊。      “不用了,听说江西的‘边钱会’最近有些小动作,是该换个舵主了。”      张三神色一正,压低声音道:“帮主的意思是……盐帮?”      何止江西分会和盐帮勾结了,湖北、福建、浙江三省的分会都和当地的黑帮沆瀣一气了。只是这几个分会都是何长老管辖的,何长老在丐帮地位很高,只比帮主的哥哥洪长老低一线。      但是,直升舵主的诱惑力也不小,张三犹豫了。      红莲拿起筷子夹了一箸花生米,神态悠然。胡萝卜扔出去了,驴儿上不上钩就无所谓了,反正这头不走,大不了牵一头拉磨的驴来骑着走。      “属下定不负帮主所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红莲眼带赞许地颔首,“何长老那不用顾及,把边舵主叫来。”      边诚,年轻一代弟子里呼声最高的长老候选人。张三放心了,原来是要让边舵主和洪长老一起牵制何长老啊。      红莲一颗一颗往嘴里衔花生米,没想到茶不怎么样,花生米的味道倒是不错,嘎嘣嘎嘣脆的。      小燕子的事情解决了,嫂子也可以安心养胎了。      那天听完采莲的故事,红莲就隐隐觉出点儿不对来,结合那段时间的罗贪官事件和大盛教行刺事件,这个所谓的“艾”老爷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      这可不太妙,倒不是说教训了那个冲动欠抽的小燕子不好,就怕那些眼高于顶的老爷少爷们认定采莲腹中的孩儿是皇室流落在外的,沾惹皇室的事没有一件是不麻烦的。      所以红莲美人弹指一笑,设下了这个局,把麻烦消灭在萌芽状态。      无怪乎皇上和五阿哥派出的人手半个多月都找不到小燕子的下落了,前面几天还好,小燕子老老实实呆在偏僻的妞子胡同,后面十几天可是累坏了张三手下的一众丐帮弟子。      “属下参见帮主。”      “边舵主,‘花子会’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经过我和各位长老商议,决定给你点奖励,说吧,要长老还是要加俸?”      红莲一看到长相冷酷眼神坚毅的边诚,就忍不住开他玩笑,丝毫不在乎平民讲“俸禄”一词是多么的大不敬。      “……”      “算了不逗你了,连嘴角都不动一下,没劲……就长老了啊,每月还是领舵主的钱。”      “……”      “边长老,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帮里的事务就交给你和大哥了。”      “……”何长老是个不折不扣的千年老狐狸,在这种紧张时期身为帮主的你居然要走,真是让属下寒心。      红莲看到对方终于微微向上挑了一厘米的剑眉,心里暗爽。      “这是我的人生大事你一定要帮忙!”      “……属下尽力。”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难道不是处理帮务外加赶何老狐狸下台吗?      “听说你三姨婆的女儿的小叔的姑姑曾经是宫里的嬷嬷?还伺候过孝贤皇后?”      “……”      “安排一下吧,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她的人皮面具。”      “……是。”      ююю      西五所。      一处山清水秀、雕栏玉砌的院子。      午后的阳光柔和明媚,站在房门前,乔果回头看身后的乾隆,在光晕中大叔的轮廓显得有些看不明晰,只有嘴角的笑容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和温柔。      乔果定了定神,推开门,“咦?”      “怎么了?”乾隆上前一步。      乔果扁扁嘴,一副你骗人你果然是小狗的委屈模样,“没人……”      乾隆把视线从令妃可爱的表情移向房间里边,“可能在睡觉吧……诶,等等!”一把拉住了令妃的胳膊。      脚边有一个软软的东西,乔果吓了一跳,连忙低头,一个奶娃娃正努力地向门外爬,粉色的衣衫,看上去才一两岁的样子。      乔果愣了愣,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娃娃看着乔果的脸,然后张开嘴笑了起来,依稀可以看到两颗粉嫩粉嫩的小乳牙。      乔果忍不住挠了挠那肉嘟嘟的小下巴,这就是自己这幅身体生过的小宝宝吗?好可爱。      看来腊梅说得没错,自己都生过两个小宝宝了(其实是仨,但小14早夭,腊梅略过不提),怎么可能会疼死的,说不定这具身体天赋异禀,在睡觉时就把小宝宝生下来了,一点都不疼呢!      娃娃像是被弄得不舒服,小脸贴在乔果的手上,伸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乾隆正在生气,这些教养嬷嬷都哪里去了!怎么能放着小格格在地上乱爬!这都秋天了,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多容易着凉啊!怪不得朕的小阿哥小格格动不动就没了!      嬷嬷们真的很无辜,平常这个时候七格格和九格格都窝在床上午睡的。七格格和九格格感情好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也都睡在一块儿的,嬷嬷们觉得方便就随她们去了。      谁料今天三岁多的七格格尿了床,就偷偷地把好动的妹妹抱下了床,自己团到床的另一边睡着了。由此可见,小孩子除了是天使,还可以是恶魔。      好在在乾隆发火要把几个嬷嬷和宫女太监拉出去打板子的时候,七格格勇敢地站出来承认了错误。      “和静,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待妹妹!”知道真相后,乾隆更生气了。      “我是为了妹妹好!”七格格是个早慧的孩子,但少了大人的管教,个性相当顽皮,对教养嬷嬷的话也常常阳奉阴违。      “什么?!”      “妹妹都一岁零三个月了,还不会走路!我让她多走走!”      “你还敢狡辩!”      七格格看到乾隆朝自己伸出手来,吓了一跳,一把扑过去抱着令妃的胳膊,哇哇大哭道:“额娘,皇阿玛这么久都没来看过我们,妹妹到现在都只会爬,呜呜,我第一次见到皇阿玛,皇阿玛就要打我!”      看到令妃不满地瞪了自己一眼,乾隆尴尬地放下了手,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出手打小孩子的意思,他就是想抓七格格过来恐吓一番而已,这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怎么得了。      乔果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抱着九格格,看她哭得凄惨,忙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是我的错,我没来看你们。”      七格格抬起头,小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她摇了摇头,“不是额娘的错,嬷嬷说了,额娘是生病了所以才没来看我们。”      乔果掏出手帕来给她擦眼泪,谁知七格格一哭,怀里的九格格也哭了,把他弄得手忙脚乱。      一个有眼力见的嬷嬷赶紧过来把九格格抱走了,哭了的孩子还是分开劝的好。      乔果就把七格格抱到了腿上,唔,有点重。      七格格边哭边说自己是多么的孤单多么的想念额娘多么的想见皇阿玛。      乾隆开始反省自己,做父亲实在是太失职了,上次见七格格还是一年以前的事了,估计她没什么印象了。      乔果亲亲她的脸,说:“没关系,我以后会常常来看你们的。”      乾隆立刻反对,“不行!你有了身孕,不宜过多走动。”      乔果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那让教养嬷嬷带你和妹妹来延禧宫看我。”      七格格往她怀里缩了缩脑袋,怯怯地说,“可是我怕皇阿玛打我……”      “他不会打你的。”乔果巧笑嫣然地看向乾隆,比了比爱刀银子的形状,“皇上你说是吗?”      乾隆额角三条黑线,他真的没有要打小孩子的意思。干笑两声,“七格格是朕和爱妃的小宝贝,朕怎么会打她呢?”      这时,七格格从令仙子怀里伸出脑袋,悄悄冲乾隆吐了吐舌,一脸得逞的笑容。      乾隆嘴角一抽,不,这下他是真的有狠狠揍她一顿PP的想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好萌小恶魔啊~哎呀哎呀~大叔真可怜,有个傲娇受要哄,还有个小恶魔要防~ 55 55、第五十四章 老佛爷回宫 ...   三个月过去了,乔果渐渐习惯了和老爸一样的啤酒肚。      宽大的书案上面摆着一本书,乔果正坐在书案前,捧着皇宫出品的冰糖葡萄(冰糖葫芦的变种),津津有味地啃着。      比起酸得让人眉毛打结的话梅,他还是更喜欢酸酸甜甜好滋味的冰糖葡萄。      冷不丁一点糖渣掉到了书页上,乔果抬起头瞧了瞧,腊梅端参汤去了,冬雪在续熏香。赶紧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若无其事地翻到下一页。      就算来到清朝以后,乔果在大叔的教导下,习了不少繁体字,但是要单独读完一本礼记,那实在是有些为难初中生。      自诩初中生的乔果又看到了几个不认识的字,无趣地用手托着腮,张嘴把手指上最后一点糖沫儿吮掉。      果然,胎教什么的,最讨厌了!      这时腊梅端了参汤回来,微微皱了皱眉:“令妃娘娘,奴婢说过了,要立而不……”      “我知道我知道,要站着时不踮脚尖,坐着时不歪身子,独处时不傲慢,生气时也不骂人,对不对?”乔果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好,如同在小学课堂上做过的一样。      腊梅点点头,乔果接着又说:“可是我们穿着花盆底鞋,根本踮不起脚尖来嘛!”作势把脚下的粉色旗鞋踮了踮,脚尖处由针线编织的金色穗子在地板上被蹭得微乱。      腊梅看了看那双足足三寸高(10CM)的旗鞋,也有点担心以令妃娘娘现在好动的性子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不穿旗鞋是万万不能的,不合规矩,还是明儿个私下换成两寸高的罢,木头底再加宽一些就是了。      “娘娘,先趁热把参汤喝了吧。”      喝完了参汤,腊梅领来了一个老嬷嬷。      这一年多来,延禧宫陆陆续续来了些新的宫人,有太监、有宫女、还有侍卫,就是没来过嬷嬷。令妃原是在孝贤皇后宫里的一个宫女,并无教养嬷嬷,后来晋升为令妃,才得了两三个嬷嬷伺候,原来的令妃不惯这些宫里的人精,都打发去教导七格格和九格格了。      乔果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她,面容慈祥,鬓间微许白发,只是一双眼睛却闪着桃花般的潋滟。      腊梅介绍道,“娘娘,这是和您有旧的孙嬷嬷。”都曾经是孝贤皇后身边的人,这位孙嬷嬷据说当年还很照顾令妃娘娘,只是娘娘现下却失忆了。      换了芯子的孙嬷嬷像模像样地福了一礼,请了个安。      乔果点了点头,恍惚觉得那双眼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孙嬷嬷,奴婢刚刚得知消息,老佛爷近日要启程回宫了。所以,除了照顾娘娘的身体外,还烦劳嬷嬷注意下娘娘的言行举止是否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腊梅很是诚恳地拜托道,说到规矩,自然是宫里的老嬷嬷最懂了。      “奴婢省得。”      红莲内心有点小忧郁,这才耽搁多久,好不容易有个长期身份混进了宫,心上人居然连又有孩子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罢了,先观察一阵,如果没机会抱得美人归,就当来度假了,而且去御膳房偷好吃的也方便了许多。      基于家里的嫂嫂也是有身子的人,红莲对孕期注意事项倒是不陌生,一本正经地对腊梅冬雪娓娓道来,禁房劳、戒生冷、慎寒温、服药饵、宜静养等等。      说到“戒生冷”的时候,红莲特意看了一眼书案旁吃剩下的冰糖葡萄,腊梅立刻会意地去收拾果盘。      假装认真看书的乔果粉唇微微噘了起来,红莲自然注意到了,抑制不住地弯了弯嘴角。      腊梅正背对着这边,只有冬雪注意到了红莲的笑容,不由在心里感慨,孙嬷嬷不仅专业,为人还很是和蔼可亲。      ююю      半个月后。      宫门大开,声势浩大的队伍缓缓行来。只见华盖如云,侍卫重重保护,宫女太监前呼后拥,太后的凤辇在鱼贯的队伍下威风前进,后面跟着一乘金碧辉煌的小轿。走在前头的太监一路朗声通报:“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太和殿前,乾隆早已带着皇后、令妃、众妃嫔、阿哥、格格、亲王贵族们迎接。      看到太后下轿,乔果学着皇后的样子,盈盈拜倒,伏地磕头请安:“恭请老佛爷圣安!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乾隆迎上前去说了几句话,太后扶着乾隆的手走了过来,“大家都起来吧!”      跟着大家一起起立谢恩,乔果谨记着腊梅和孙嬷嬷说的话,紧跟着皇后,微微垂着头,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不就是校领导来视察吗?乔果很淡定。      太后先是问候了皇后,才把视线转移到令妃身上,眼光在令妃那隆起的腹部轻轻一瞄,面上顿时带了些欢喜之色。      “令妃有了好消息,怎么没人通知我?”      老师说,与人交谈时看着对方是一种礼貌。      既然都问到自己了,乔果只得抬起头,面带微笑地看向……      立正,站好,含胸,低头。      乔果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这这不是学校里最严厉最可怕的教导主任么!!      乾隆看出了令仙子的窘境,连忙道:“皇额娘……”      这时皇后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回老佛爷,臣妾已经去了信了,许是路上耽搁了,才让老佛爷错过了这个好消息。”      乾隆立刻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太后没忽略皇上这个眼神,心下便宽了一些,皇后以前的性子又硬又倔,心计也不如令妃深沉,不得皇上的欢心,自己去了五台山一趟,皇后倒是贤惠多了,处事也圆滑了,帝后看上去也挺和谐的样子,这倒是个收获。      真相君:请把镜头转到皇后背后被拽得死紧的凤袍……      这不是教导主任,教导主任不会笑,她刚刚还冲自己笑了呢。虽然看到一向不笑的主任突然笑了,更给他一种见到鬼了的惊悚感觉……      乔果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把因为紧张而不在位置的手缩回来,顺手把弄皱的地方轻轻拍了拍。      感觉到后腰处的小动作,皇后眉头轻蹙,这时太后把手腕伸给了她,赶紧展颜上前,和乾隆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      没走几步路,刚刚参加会宾楼粉刷团匆匆赶回来的小燕子和紫薇从天而降。      虽然给五阿哥做了身份低微的格格,但是有五阿哥宠着护着,小燕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出宫蹦跶了。而这次老佛爷回宫,以小燕子的身份原本不能来迎接的,但是她看紫薇走得实在太慢,忍不住出手“相助”了。      仓促下跪之际,两人没戴牢的簪环首饰、珠串珊瑚叮叮当当的滚落在地,连小燕子的旗头都掉了下来。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永琪和尔康不禁变色。      太后大惊,定睛细看,两人脸上还带着花花绿绿的油漆,不由眉头一皱。      乾隆面色发黑,当初真不该听紫薇和永琪的话一时心软饶了小燕子,小燕子都是景阳宫的人了,永琪竟然还没把她拴好,让她跑出来惊扰了老佛爷。      “皇额娘,这两个丫头,一个是新进宫的多罗格格,名紫薇,另一个是永琪的‘格格’。”      老佛爷早就听说过这个民间格格的故事,但不知永琪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不着调的“格格”来,也没说什么,搭着皇后的手回了慈宁宫。      ююю      延禧宫。      房间里铺上了一层华丽柔软的地毯,九格格正在学走路,七格格一开始还亦步亦趋地扶着妹妹,后来见妹妹老是学不会,不耐烦又跑到外头玩去了。      乔果看着九格格呆呆地在地毯上坐了会,竟然开始撅着小屁股,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不由地笑了,拿起日前孙嬷嬷捎进宫的小花鼓,转呀转地发出声响,逗她站起来。      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拥抱住了,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乔果转过头去,乾隆笑着亲了亲她的脸,“站着不累么?”      “有点儿。”      乾隆把她轻轻抱了起来,放到铺着软垫的椅子上。      乔果抱着大叔的脖子不放手,乾隆只好半蹲着看向她,水润的唇撩起浅浅的弧,“我是不是很重?”      “是啊,简直比朕狩猎时猎到的野猪还重。”      乔果俏丽的鼻皱了皱,“你才比野猪重!”      乾隆笑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抹了蜜的情话顺嘴就溜了出来,“没关系,就算你比野猪重一百倍,朕也抱得动。”      乔果开心地低下头,唇碰了碰他的唇。      乾隆更加开心地回吻,手托着她的后脑,长驱直入地吸吮、挑逗,绕着那小巧如兰的舌尖,有节奏地画圈似的舔吻,极尽缠绵。      乔果手里的小花鼓不知不觉跌到了地上,发出一两声清脆的鼓声。      乔果愣了愣,连忙伸手推开了大叔的肩膀。      九格格看见小花鼓掉在地上,低低地叫了一声,又抬头望着他们两个,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三分委屈,七分茫然。      乔果的脸红得彻底,晚霞晕染双颊,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      乾隆怔了片刻,从地上捡起了小花鼓,走过去递给九格格。      九格格没接,露出很可爱的笑容,两只肉肉的小手拍了两下,又叫了两声:“阿……阿……”      乾隆听着这吐字有些清晰了,莫非女儿要开口叫阿玛了?内心不由得一阵暗喜。      乔果也听到了,悄悄地把手指分开一点,从缝隙里偷偷观察着这边。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      “阿……凉……”      乾隆呆了一下,九格格冲着他笑,又说了一遍,“阿凉……”      乔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腊梅被果果打断的原话(源自汉朝《大戴礼记》): “立而不跂,坐而不差,独处而不倨,虽怒而不詈,胎教之谓也。”(翻译过来就是果果的意思) 没错,九格格喊的就是额娘,还是对乾隆喊的\(^o^)/~ PS:抱歉昨天没更新,晚上加更以为补偿^_^ 56 56、第五十五章 香公主献舞 ...   太后从皇后那弄明白了紫薇和小燕子的底细后,单独召见了紫薇,觉得这丫头弄干净了倒是个模样周正的格格,规矩也还过得去,说了几句就让她回了。      手里拈着的佛珠转了转,太后又把乾隆召到慈宁宫。      “皇上,听说你有意把紫薇指给尔康?”      乾隆点了点头,因为上次的“欺君”他对福伦家心存不满,但这几个月来在紫薇做左一句“宽宏大量”右一句“心胸开阔”的语言攻势下,也随着时间慢慢地淡了。看着尔康才华出众,又和紫薇情投意合,心里就存了指婚的意思,日前和皇后提了提,把赐婚的圣旨给下了。      “皇额娘,紫薇那孩子知书达理,温柔娴静,和尔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个婚事,需要从长计议!”      乾隆大惊,“为什么?”      “皇上,你忘了晴儿了?”太后直视着乾隆:“她好歹也是愉亲王留下的根苗,是个名正言顺的‘格格’!愉亲王全家就留下一个晴儿。她跟在我身边十年,任劳任怨!几年前,你亲口对我说过,要给晴儿找个好婆家!怎么能随随便便把紫薇指给尔康了?”      “晴儿的婚事,还有其他王公子弟,就是要永瑢也可以!”      “永瑢太小,和晴儿年龄不配!我看来看去,尔康文武双全,才华出众,我就喜欢他!为了晴儿,我跟你要了尔康这个人!”      “这不大好吧!已经指婚了,君无戏言!朕答应皇额娘,一定给晴儿找个配得上她的青年才俊!”      太后看到乾隆很是抗拒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道:“不如这样,晴儿好歹是个和硕格格,嫁给尔康做正室,而紫薇只是个多罗格格,就做侧室,如何?”      这当然是场面话,尔康再怎么文武双全,也只是包衣奴才的出身,娶一個宗室女都是天大的恩典,怎么可能指两个格格给他。太后想,皇上对这个紫薇格格,虽然不甚宠爱,但看着像是上了心的,定不会舍得委屈紫薇做侧室吧。      乾隆有些后悔当初在气头上,只封了紫薇做多罗格格。“这件事,容朕再考虑考虑。”      太后想了想,怕说的过了起了反作用,便由他去了,转了话题道:“还有那个小燕子,既然给永琪做了格格,怎么还能在外头瞎闹?也不怕招人话柄!”      乾隆对小燕子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当即道:“皇额娘,朕已经叮嘱过永琪了,若是小燕子再出来胡闹,朕一定不会放过她!”      太后放了心,看来那个小燕子在皇帝心里没什么分量,也就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了。      ююю      回部的阿里和卓带着他的含香公主来到了紫禁城。皇帝龙心大悦,设宴款待。      盛大的迎宾会上,乔果看了一出热热闹闹的“大闹天宫”,觉得有些失望,那个画着京剧脸谱的孙悟空,既不会踩筋斗云,又不会七十二变。好在有个嘴里会喷火的天兵天将,让乔果提起了些精神看。      接着含香上台献舞,带着异国情调的回族音乐悠然响起,许多男舞者踩着鼓点的节奏舞出场来,满场飞跃,充满了“力”的感觉,在他们的衬托下,含香的舞动更显得婀娜多姿,翩若惊鸿,一袭白纱飘飘似雪。      太后看呆了,道:“这个回疆的舞蹈,跟咱们的舞蹈,真是大大的不同!我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跳舞!”      晴儿看看台上,跟太后解释说:“老佛爷,他们都是特地设计过的!‘力’和‘柔’ 都是美,他们很巧妙的把这两种美揉合在一起了!有‘力’来陪衬,那份‘柔’就更加凸显。咱们有句成语说‘柔能克刚’,大概就是这样了!”      皇后笑道:“晴儿真是聪明!给你这样一解释,咱们才看懂了!确实如此呀!”      在大人们做学术分析的时候,十二阿哥正在跟令妃咬耳朵,“这个含香公主舞跳的好棒,不如你让她跳太空步给你看吧!”      乔果斜眼看他,“永璂,是你自己说因为忘了我的生日,礼物随便我挑的!”      “你确定这个动作是人能做出来的?”      乔果把目光转回舞台,“当然咯!杰克逊都跳了几百回了,那可真是帅呆了!”      永璂耷拉着脑袋,“那怎么办,我练了一个下午,老是摔跤……”      乔果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沮丧,想了想道:“那你去问问她会不会太空步?”      永璂摇了摇头,“大家都说含香公主是来找驸马的,我太小了,人家看不上。”      “真的假的?难道是比‘舞’招亲?”乔果睁大了眼睛,带点好奇地环顾了下四周。      “不会那么俗吧。”听成了比武招亲的永璂有点不相信,随即又想到有一个就是那么俗的塞娅公主在先,也不确定了。      “永璂永璂,你快看,皇上在对那个含香飞眼儿!”      永璂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不是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担心地看了看身侧的母后,果然皇后也发现了,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      不过回头看到令妃的表情,纳闷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我……我只是觉得他那表情太滑稽了!”比赵本山大叔的飞眼还要专业,搞笑程度一流。      永璂看看自己皇阿玛的猪哥相,也觉得相当的那啥……(孩子,猥琐就直说!)      “我觉得你比皇阿玛还要不对劲!”      乔果拍了拍他半秃但是手感不错的额头,“乖了,追星是一种时尚。”这是跟姐姐去了一次某巨星的演唱会的观后感。      这不,舞台,灯光,音乐,观众,掌声,和疯狂的追星族,都齐了。      不同的是,这位明星的经纪人兼公司总裁,为了公司的整体利益,把他们珍贵的一姐卖给了天底下最有权势的追星族……      当然这件事乔果是不懂的,在乾隆和阿里和卓举杯庆祝和平并定下含香归属的时候,十二阿哥又改变了主意,信誓旦旦地说:“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学会太空步的!”      见十二阿哥一脸认真的表情,乔果眉眼弯弯,“嗯,除了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些,我再指点你两招。你先找一双软底的平底鞋,要紧一点的,马靴不行。然后要找一块光滑的地板,房间里就行,像你那样在草地上练,摔个几百次也练不出来的。”      十二阿哥涨红了脸,“你……你偷看我练习!”      “胡说,这个叫突击检查!”       57 57、第五十六章 令仙子送礼 ...   坤宁宫。      乔果微微敛裙,轻甩兰帕,微微屈膝,把一个请安礼行得是婷婷袅袅,款款动人。      皇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皇上又不在,做给谁看呢!”      皇上被那个含香给迷得团团转,专门为她建造了一座有回族风情的宝月楼,近日还要建一个回族营,允许她在宫里继续过着回族的生活,穿回族的服饰,信奉伊斯兰教。      这些都罢了,最气人的是昨儿还跑来跟自己说要封含香为香妃,让自己帮忙跟老佛爷说说情。      皇后恨不得把指甲套都戳到他鼻子上去,蒙古各部进来的宫妃都是先封贵人的,再怎么宠爱也就封个嫔吧,可他偏不,还拐弯抹角说自己不如孝贤皇后贤惠,板着张脸走了。      这不,把皇后气得食不下咽了。      乔果施完一礼,抬起头来笑盈盈地看着皇后,“怎么样怎么样?我最近的规矩学得不错吧!”      如玫瑰花般绽放的娇柔笑靥,愣是让皇后不能伸手打笑脸人,只淡淡道一句:“还过得去。”      乔果微微嘟着嘴,有些失望:“只是过得去啊……我学了老半天了,怕在老佛爷那不过关,最近腊梅老是唠叨这个。”      皇后一愣,“你学规矩是为了讨好老佛爷?”      乔果偏头想了一会儿,道:“不全是吧,你不也挺想我学这些的么?”      皇后手指轻点她额头,一缕樱色随着唇角弧线曼染开来。“就你会讨好人。”      乔果从案上果盘里拈了颗吐鲁番葡萄放在嘴里嚼了嚼,甜甜的,惹人生津。      “你要往好了想,含香一来,咱们宫里都多了好些美味。听说那个新来的回族厨师,还会做奶酥油野鸭子、酒炖羊肉、羊池士什么的,听着都想流口水呢!”      皇后不欲提含香,面色又冷淡下来,但心里了解令妃是真心地想要安慰自己,便不忍苛责,只是转了话题。      “我怎么觉得,你在老佛爷面前总是有些放不开?连话都不怎么说。”      乔果愣了一下,打哈哈道:“可能是老佛爷太有威严了吧。”      可不是么,教导主任往门口那么一站,他们六年B班瞬间中了“沉默禁言术”,安静得连地上掉个橡皮都能听见,真是太有威严了。(橡皮也太夸张了吧……)      皇后狐疑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方道:“随你,老佛爷是皇上的亲娘,莫要太生分了。”      “容嬷嬷说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要减肥了?”      “没什么胃口罢了。”      “那我来了,你好好吃吧!”乔果起身,叫容嬷嬷去准备晚膳。      皇后轻挑了挑黛眉,“凭什么你来了我就要又用一次晚膳?”      “因为我秀色可餐啊。”乔果眉眼弯弯,樱唇微勾,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皇后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皇上说的。”乔果掰了掰手指数道,“说了六次,还是七次。”      皇后抬起柔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皇上这话,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听过。      “让容嬷嬷回来,我不饿。”      乔果瞪圆了杏眼望着她,突然凑过头来,“你真不吃?”      杏眼对着凤眼,鼻尖几乎要擦上了,皇后扭过头去。“不吃!”      ……      在宝月楼吃了瘪,去延禧宫扑了个空。      高德庸打着灯笼,赔笑道:“皇上,要不去祈嫔那坐坐?”      乾隆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说:“不了,去坤宁宫!”      老佛爷已经答应了封含香为妃的事情,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和皇后闹的太僵,还是去看看皇后罢。      到了坤宁宫,乾隆推开门就愣住了,只见两人状似亲密地坐在同一张软椅上,令妃在上,皇后在下,都是衣衫不整的模样。      令妃的手搭在皇后的腰间,皇后的手环在令妃的颈上,令妃笑意盈盈、眼波流转,皇后面色绯红、眸光迷离。      乾隆顿觉绿云罩顶,额头冒出N个#,震怒地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乔果吓了一跳,从皇后身上爬起来站好,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乌黑的眸子,似一汪清泉般,晶莹如镜,剔透如玉,纯洁如云。      皇后缓过神来,反而一拍案子,面带薄怒,朝乾隆喝道:“你都教了她什么!”      原来刚刚乔果在挠皇后的痒痒,非要让她再用点儿膳,皇后被她倾身压住,躲不开只得反击,只是顾及到令妃肚里的孩子,便渐渐落了下风。      一向体面、雍容华贵的皇后简直快气疯了,呵斥了乾隆一句就快步走向里屋,唤了贴身宫女来打理自己的妆容和衣裳。      乾隆知道真相之后,简直哭笑不得,谁知道令妃能拿这种闺房之乐来对付皇后呢?他也只有对令妃呵过痒而已,实在是令妃的反应太可爱了。      乔果躲在宽大的书案后面,含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伸出小脑袋偷偷看乾隆,自以为没人发现,却不知头上的牡丹花旗冠早就出卖了他。      乾隆叹了口气,走过去牵起令仙子的手,回了延禧宫。      ююю      乾隆满意地看着怀里的令妃,樱唇微微红肿,眼横一汪秋水,霞飞双颊,从脖颈到耳根都是绚目的桃红。      两人的右手还暧昧地交缠在一起,小指勾着小指,大拇指贴着大拇指,那是拉钩盖章的手势。      想起刚刚的约法三章,乾隆唇边的笑意更浓,大掌包裹着小手,牵引着一路从腰间轻轻往上游移,到白皙如玉的颈子处停了停,食指和大拇指灵巧地解开衣扣,剩下的三根手指则牢牢地把纤纤的小手扣在掌心。      乔果轻轻地喘着气,自己的右手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感觉好像在……一样,不满地瞪了大叔一眼,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把他用力推开了。      “孙嬷嬷说,七个月就不能……了!”乔果的脸红扑扑的,很是不好意思,但是手却坚定地护上肚子。      乾隆依旧慵懒而带着情.欲的语调,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朕知道,只是亲亲而已。”      见令妃一脸不信地望着他,乾隆俯身凑过头去,贴着丰美圆润的小腹,隔着柔软的衣料吻了吻,“小宝贝,你相信皇阿玛对不对?”      乔果微微有些腼腆,轻轻地扯了一下大叔的辫子,“干嘛……亲那里……”感觉好奇怪。      乾隆笑着把耳朵贴过去,似乎侧耳倾听了一番,然后一脸认真地道:“小宝贝说相信朕不会伤害他(她),只是亲亲而已!”      乔果乐不可支,啐他一口,“我要睡了,你还不走?”      乾隆坐起来,轻柔地拥抱着她,“朕不想走,抱着你睡好不好?”      乔果疑惑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含香不要你了?”      “……”这话太过于直白,乾隆伤自尊了,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大型流浪狗。      乔果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她可能是想家了。改天我和永璂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乔果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大叔不在的时候有时候会想他,但又不像皇后那样,会生含香的气、生大叔的气,照样吃,照样睡,照样照顾小格格们。因为昨天九格格学会了走路,他还多吃了半碗饭。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大叔只有他自己能欺负,他不想看到大叔为了别人露出难过的表情。      乾隆神情复杂,一面为令妃的善解人意而感动,一面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冷落而愧疚,只是下意识地微微收拢了手臂,把头搁在她肩上,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      “你去就可以了,小十二就不用带了,宫里规矩多。”      乔果点了点头,躺倒在床上,偎依着身旁的温暖,很快地睡熟了。      乾隆静静地靠着她,闻着她发间的馨香,一时间涌上一种感觉:就算香妃生来带着奇香,奇芳异馥,沁人心脾,也不如怀中人淡淡的发香让自己感到安心和温暖。      ююю      宝月楼。      乔果近距离接触了传说中的香妃,果然是玉容未近,芳香袭人,既不是花香也不是粉香,一时间他脑海里出现了一句广告词:卡玫尔神秘芳芬沐浴露。      含香仍然穿着她那身回族服装,站在窗前,遥望窗外,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      乔果跟她说了会话,含香反应不是很热络,偶尔答个一两句,态度礼貌而疏离。回族侍女维娜、吉娜站在一旁侍候,眼神里带了些许戒备。      在相互介绍了身份,用各自的礼节打了招呼之后,无营养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今天吃了吗?”   “谢娘娘关心,含香用过饭了。”      “吃的什么?”   “……烤羊排。”      “你喜欢皇上吗?”   “……”      “不喜欢吗?”   “含香不敢。”      “那就是喜欢咯?”      含香眼睛里的孤傲和凄绝淡了几分,多了几分无奈,她望着令妃,一字一句地说:“娘娘,您到底想问什么?”      乔果托着腮,巧笑嫣然地回望着她,忽然语气真诚地道:“按色俩目尔来坤(回语,求真主赐你平安)。”      含香一愣,面上的表情变得友善了一些,柔声答道:“吾尔来坤色俩目(也求真主赐平安予你)。”      乔果开心地抱了抱她,“交个朋友好吗?”      含香犹豫了一下,看见对方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和热情,不由得轻轻点了下头。“娘娘也会我们回族的语言?”      乔果摇了摇头,“不会,我刚刚学的。我就会这一句。”      含香有些失望,乔果微微嘟起了唇,委屈地看着她,“我不会回语你就不和我做朋友了?”      “含香不是这个意思,”含香连忙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善意的浅浅的笑容,明眸皓齿,甚是动人。“娘娘的发音很地道。”      乔果吐了吐舌,“那是我学的用心。”      还有孙嬷嬷的功劳,真不知道她从哪学的回语。(人家和回族商人打过交道的。)      一个下午相谈甚欢,临走的时候,乔果让腊梅拿出一个小布包,偷偷凑近含香的耳朵,小声道:“你刚来皇宫,肯定很无聊。这是孙嬷嬷给我找来的几本小说,挺有趣的,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      因为指导读物的更新,乔果近期对“胎教”也多了些热情,好在孙嬷嬷只捎了一些民间野史和小说,没有把金瓶.梅之类的禁书也拿过来,不然这个胎教……      “含香谢过令妃娘娘。”碍不过乔果的热情,含香接过了小布包。      回到延禧宫之后,看着宽大的书案上摆着的书,乔果愣了。      “咦,腊梅,《西游记》怎么还在这?”这个电视剧早就看过好几遍了,乔果翻了几页,就没了兴趣,打包送给了含香做礼物。      而另一边,含香凝神望了一会窗外,又走回了红木桌旁,看到了令妃送自己的书。      泛着墨香的蓝色封皮上,四个大字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昭君出塞》。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落雁美人,改编自《后汉书?南匈奴传》。    作者有话要说:吐鲁番葡萄:无核的白葡萄哟,原著里出现过,是乾隆为讨好香妃准备的。 PS:明天有些私事,请假一天,后天可能是大结局。 58 58、第五十七章 皇帝的绿帽 ...   一个月以后,含香被正式册封为香妃,阿里和卓也要启程回新疆了。      城门外,一碧如洗的天空,一望无垠的草野。      含香看着父亲,眼中含泪,道:“爹!一路上,您要多保重!”      阿里不禁恻然,用回语说:“含香,不要恨爹,你的牺牲,是有代价的!维族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因为你而获得重生了!爹代替那些百姓,向你道谢了!”话刚说完,阿里激动之下就用回族参见王者的大礼,向含香行礼。      含香大惊失色,慌忙伸手扶住父亲,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汩汩而下。      “爹!你怎么可以对我行此大礼?你心里的话,我都明白了!你的用心,我也明白了!你放心的去吧!维族的命运既然在我身上,我无论怎样,都会委曲求全的!”      含香肃立在旷野里,脸上带着凄绝的美丽,目送父亲和回部人马消失在草野边际。      风萧萧,层云飞卷,含香迎风伫立,内心的感情十分复杂,不由地想起了《昭君出塞》里那个与她命运相同的女子。      王昭君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主动请行和亲塞外的呢?      离别的那日,她携着琵琶,随着垂老的呼韩邪单于,走在黄沙漫天的塞外,一曲载着无限乡愁和一丝憧憬的《出塞曲》,道尽了多少凄凉,多少感伤。而天边的大雁,望着惊艳的女子,听着凄婉的琴声,纷纷扑落于平沙之上,遂成“平沙落雁”于世绝唱。      一个中原的女子,在胡地习惯了羊奶,住惯了毡帐,学会了骑马射猪,也懂得了一些胡语,甚至在两年后她的丈夫逝去了,她按照匈奴的习俗,复嫁给了新继位的单于(老单于的长子)。      在政事上,她劝单于明廷纲,清君侧,修明法度,多行善政,举贤授能,奖励功臣,以得民心,对于汉匈沟通与和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内务上,她管理草原,植树栽花,育桑种麻,繁殖六畜,并向匈奴女子传授挑花绣朵的技巧,讲解纺纱织布的工艺。      多舛的命运从未将她打倒过,她是那么的出色,那么的坚韧不拔,让人忍不住尊敬和爱戴。      含香一手抚在胸前,虔诚地低语:“真神阿拉,请赐福于含香。含香不求能成为另一个‘宁胡阏氏’,只希望能给家乡带去和平与安宁!”      “是不是该催她回去了?”永琪看向尔康。      尔康带着三分怜惜、七分感慨的语气说:“李白的诗,我现在才明白了,‘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正是现在的写照。让她再停留一会儿吧!”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尖啸,蒙丹一袭白衣,白巾覆面,带着四个回族武士来抢亲了。      ——————————抢亲失败,蒙丹重伤,含香挺身相互的分割线———————————      御书房内,尔康和永琪正在跟皇上禀报。       尔康注视乾隆,意味深长地说:“臣想,这次阿里和卓带着最大的善意来北京,还留下了香妃娘娘,他的诚意,让人感动,如果因为有人劫美,再弄得有所伤亡,造成民族仇恨,不是辜负了阿里和卓的好意吗?所以,臣做主,把那个主犯给放了!”      乾隆一拍桌子,震怒道:“你做主?你凭什么做主?!”      “皇阿玛!请息怒,尔康自有道理!”永琪说。      “你还有什么道理?”乾隆的语气看似平静,却含着一丝冷冷的杀机。      尔康诚挚地看着乾隆,竟然坦白地说:“皇上!那个回人拼死苦战,被臣和五阿哥打得遍体鳞伤,本来,臣要把他活捉回来,奈何香妃娘娘跪倒在地,苦求我们放了他。娘娘说,回人有几句话,翻成中文,是这样的:‘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她和那个人犯,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是风儿一个是沙。”      乾隆袖子下的手紧紧攥成拳,手背已经隐隐冒出几根青筋。      永琪也一脸吃惊地看向尔康。      尔康就充满感性地继续说:“皇上!听了这样的话,臣实在不忍把那个人犯捉回来。臣想,皇上一定不希望娘娘恨皇上,如果这个人犯捉了回来,必然是死罪,那么,娘娘心里的恨,就再也无法抹平了。所以,臣就大胆做主,放了他!但是,他已经身负重伤,臣推测,可能活不成了!”      乾隆瞪着尔康,良久,挑了挑眉道:“很好,很好!朕推测,你可能也活不成了!”      言毕,不顾永琪的苦苦求情,挥手让侍卫把福尔康抓了起来,打入天牢候审。      ююю      宝月楼。      含香脸色苍白如纸,站在窗前,痴痴的看着窗外,一语不发。      乾隆注视着含香好一会儿,眼神里,有一丝迷恋,一丝疑惑,更多的是仇恨与愤怒。      半晌,乾隆上前一步,用手掐住含香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那个回人搂搂抱抱?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朕今天就亲手结束了你!免得你变成朕的笑话,和朕的祸害!”      含香被他掐得不得不仰着头,那对美丽中带着凄绝的眸子,直视着乾隆,脸上几乎是平静安详的表情,这更加刺激了乾隆。      乾隆两脚踹开了上前阻止他的维娜和吉娜,手放松一些,打算给含香最后一次机会,“你知错没有?”      含香望着乾隆,樱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脑海中却闪过蒙丹深受重伤、白衣染血的画面,又闭上了眼睛,什么话都不说了。      “既然你想死,朕就成全了你!”乾隆的手劲加重,含香不能呼吸,面色涨红,眼看着就要香消玉殒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从窗外飞身而入,大喊道:“不好了!皇阿玛要杀香妃!”      乾隆闻声抬头,见到小燕子一头撞倒了屏风,屏风后的宫女跌的跌,摔的摔,乱成一团。外面的侍卫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连忙冲了进来。      小燕子揉着脑袋哼哼,看到一排侍卫的剑指着自己:“不是刺客!不是刺客!是小燕子啊!”      乾隆松开了掐着含香脖子的手,含香跌倒在地,维娜和吉娜扑上去搂着她。      小燕子赶紧爬起来,揉着头走到乾隆面前跪下,嚷道:“皇阿玛!我是过来看一下,看看皇阿玛在不在这儿,如果不在,我和紫薇想和香妃娘娘聊聊天!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小路子跟我们摇手,是我顽皮,溜到这边窗子底下来偷看,不看还好,一看就吓得什么都忘了……想也设想,就这么跳进来了!老天一定是惩罚我,让我一跳进来就撞到了头,哎哟哎哟,好痛啊!”      乾隆看着小燕子胡搅蛮缠,冷笑了两声,“你是谁?谁又是你的皇阿玛?来人,给朕把这女刺客……”      紫薇正好走了进来,见情况不妙,忙跪下求情道:“皇阿玛,小燕子只是一时情急……”      乾隆冷言打断了她,“紫薇!小燕子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你以为这宝月楼随你们要进来就进来,要出去就出去?而且居然翻窗进来,简直无法无天!”      紫薇伏地磕了个头,软声细语道:      “紫薇和小燕子甘愿受罚。不过,请皇阿玛高抬贵手,饶了香妃娘娘,我不知道香妃娘娘做错了什么,惹得皇阿玛大发脾气。但是,我知道,香妃娘娘是阿里和卓‘献给’皇阿玛的!皇阿玛不管多么生气,一定要顾全阿里和卓的一片心!如果杀了娘娘,肯定会引起回部的深仇大恨,阿里和卓哪会干休?新疆就再也没有安宁之日了!”      紫薇的话很在理,乾隆不得不考虑一下掐死香妃的政治影响。      小燕子被一群侍卫用剑架着脖子,想要帮腔,忽然想起乾隆刚刚冷酷无情的眼神,又闭上了嘴。      乾隆转头望向含香,只见她靠在两个侍女怀中,憔悴苍白,弱不禁风,别有一种动人风情。      “看在紫薇帮你说情的份上,今天饶你不死!朕已经封你做了妃子,你就是朕的人了!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朕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不死不活’呢?”      含香颤栗了一下,乾隆拂袖而去。      一群侍卫在原地面面相觑,皇帝的话没说完,这“女刺客”是抓还是不抓呢?      紫薇也愣了愣,皇阿玛就这么走了,她……她还没给尔康求情呢!      ююю      乾隆来到延禧宫的时候,看到令妃正靠在软椅上,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搭在椅子的扶手,软软地垂着,袖口处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      她的眼睛微微合着,又没有完全合上,像是眯着眼睛在笑,细而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着。      像一只打了瞌睡的小猫,却还巴巴地念着毛线球。      乾隆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轻轻地走过去,伸手去抚摸她的睫毛。      乔果眨了眨眼睛,缓缓地合拢睫毛。      过了一会,乾隆以为她睡着了,跑到床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条毛毯,动作轻柔地盖在她身上。      乔果的眼角突然沁出了一滴泪。      晶莹,纯洁,透明,如旷世凝结的水晶。      乾隆被深深地震动了,这些天来,就算是宠着香妃,他也没有忘记隔三岔五地来延禧宫看看,看看他心爱的女子,和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竟然,还是让她受委屈了么?      乔果蓦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乾隆含情脉脉的眼神,以手掩嘴,轻轻打了个呵欠。      乾隆大囧,差点忘了令妃的这个小习惯,太困的话眼泪会不自觉地出来。      乔果看到身上盖着的毛毯,对乾隆笑了笑。      那是一个干净的、纯粹的笑容,乾隆看得出,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或者感激。      仿佛他为她盖上薄毯是天经地义的,仿佛她对他笑是理所当然的。      乾隆蹲了下来,把头轻轻搁在她的膝上,耳朵贴着她未曾离开的左手,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香妃的背叛,香妃带给他的耻辱与愤怒,香妃曾经带给他的悸动与征服欲,通通都不重要了。      这一刻,他只想留住,这个皇宫里,唯一的温暖。      乔果低头看着他的侧脸,不一会儿,歪着头,慢慢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宁胡阏氏”:老单于封昭君为“宁胡阏氏”,宁胡,使胡地和平安宁;阏氏,匈奴语,王后之意。 有亲问果果对乾隆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其实就是,不需要依靠利益维系感情的重要存在。放到现代来说,约莫是感情很好的家人吧。 他是皇帝,处在利益漩涡的中心,他内心隐隐渴望这种纯粹得容不下半点污渍的感觉,却不愿意为此付出太大的代价。就如同他曾经喜欢小燕子的“天真烂漫”,但是在小燕子触及到他的底线时,他也会生气,想砍了小燕子。 (只是个人想法,1000个读者眼中有1000个哈利波特~~请自由地……) PS:抱歉,今天下班有点晚,结局码不完,还是得明天呐,捂脸遁走。 59 59、第五十八章 盛世繁花开 ...   福尔康还是被放了出来,不是因为紫薇和五阿哥求情,而是因为……晴格格。      乾隆看在老佛爷和晴儿的面上,只是把福尔康的官职给撸了,降为三等侍卫,算是抹了他私自放走蒙丹一事。      一直风光无限前途大好的福大爷还不知自己已经失了圣眷,更不知昔日的同僚暗地里的挤兑和嘲笑,照样精神抖擞地往紫薇的住处跑。惹得相邻宫殿的几个格格怨愤丛生,直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骂,去你的奉命保护西五所!      紫薇和小燕子(考虑到五阿哥的关系,侍卫们放了小燕子)已经和含香搭上了线,含香左右为难,一面是生她养她的家乡,一面是生死与共的情人。      在紫薇和小燕子的劝说下,含香思量片刻,决定让她们带一封信给蒙丹。      她走到窗前,面对窗外湛蓝的天空,用回族的祈祷方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里念了一段可兰经。两个回族侍女也跟着祈祷。      含香祈祷完毕,眼神里的孤傲和凄绝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一抹不自觉的希望。转过身子,对两人嫣然一笑,就跑到书桌前去写信。 信是用回语写的:      蒙丹:   请为我好好地珍重自己,不要再拼命了!   含香已经认命了,含香以后会为了族人的和平与安宁,好好地活着。   你也要好好地活着,我会在这里祈祷你找到属于你的沙儿!   你永远的含香      洁白的信纸上,清秀的字迹里,晕染数滴泪痕,斑斑点点。这封信终究没能送到蒙丹的手上,反而制造出了许多的误会。      这天晚上,小燕子四人都聚在西五所,商议蒙丹和含香的事情。      永琪说他已经派人把蒙丹和幸存的两个回族人救回了会宾楼,尔康就问紫薇:“你们去看香妃的结果怎样?”      紫薇很慎重的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来,“这是她写给蒙丹的信!你得小心的收着,千万不要落到别人手里,上面写的是回文!你负责明天一早送去给他,我想,这比任何止痛散,活血丹,都有用!”      尔康还来不及收信,外面响起小邓子和小卓子惊慌的喊声:“老佛爷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紫薇大惊,一把抢回了那信笺,急切地塞进衣服。没有塞好,信笺竟从衣襟中滑到地上。金琐眼明手快,赶快拾起,慌慌张张地把信笺往桌上的花瓶下一压。      小燕子伸手去推永琪,“你们两个,藏到卧室里去!”突然这里不是漱芳斋,“不对不对,我也要藏!”      “不好!”尔康头脑还保持着一分清明,冷静地说,“太后和皇后一起来,显然已经得到情报,知道我们在这儿,故意来逮我们的!藏到卧室,万一搜出来,更是有理说不清!”      太后和皇后都收到了几个格格闪烁其词的告状,这才来到西五所看看,一见门窗紧闭,奴才们都在门外守着,太后登时就怀疑了,威严道:“还不开门?”      金锁连忙上前打开房门,太后带着皇后、嬷嬷、宫女们,打着灯笼,浩浩荡荡地走进门来。      太后眼光一扫,永琪、尔康果然都在,这紫薇格格果真是有不检点的地方,眉头一皱,“深更半夜,你们关着房门,在做什么?”      尔康硬着头皮解释,容嬷嬷眼尖地看到花瓶下露出半张信笺,就走了过去。      小燕子一看苗头不对,什么都顾不得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推开花瓶,抢过那张信笺,飞快地放到油灯上面去烧,花瓶落地应声而碎。      太后惊得睁大了眼睛。      小燕子烧到了手,慌忙甩掉信笺,半张着火的信笺就飘落于地,太后急道:“快把那张信纸给哀家拿来!”      “嗻!”嬷嬷和宫女们奔上前去捡信,小燕子、尔康、永琪也冲了过去,小燕子先抢到信笺,慌乱中把信笺给吃了,还咬伤了要抢信的嬷嬷。      太后气极,厉声问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      “回老佛爷!那封信是五阿哥写给小燕子的一首情诗,小燕子生怕老佛爷看了会生气,所以把它毁了!”尔康急中生智。      “老佛爷,请原谅永琪的‘情不自禁’!”永琪连忙呼应。      太后震怒,道:“你们当哀家老糊涂了吗!尔康,你三更半夜擅闯格格的寝宫,是何居心!永琪,你三更半夜带着你的‘格格’,还有那封奇奇怪怪的信,来看你妹妹,又有何企图!”      言毕,喊来外面的侍卫,把紫薇和小燕子押到慈宁宫去了。      ююю      临窗的软榻上,乔果正专心地折着千纸鹤,九格格趴在她的腿边,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正扯着乔果的衣角玩儿。      旁边的柜子上摆着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纸鹤,看上去缤纷而可爱。      乾隆下了朝,走进房间里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温馨的场景,晨曦的光灿烂而不失柔和地洒进来,落到令妃柔顺如瀑的长发上,点点光晕如画。      九格格终于玩腻了金丝镶边的绯红旗袍衣角,往前爬了两步,小手一伸,把乔果刚刚折好的一只绿色的千纸鹤抢走了。      乔果轻轻抚摸她的头,笑道:“怎么了?那是给你姐姐做的,乖,拿给我吧。”      九格格两只小手微微合拢,把小小的纸鹤包裹起来,冲她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几个月,她又长出了一颗小小的新牙。      乔果伸出纤纤如玉的手指,戳了戳她肉肉的脸颊,在柜子边拿起一张被剪裁好的纸,另折一只。      九格格玩了一会儿纸鹤,在床上打了个滚,纸鹤给压得皱兮兮了,她歪着小脑袋愣了一会儿,又往令妃的方向爬去。      乾隆走过去,在九格格撅起的屁.股上轻拍了一记,九格格噘着小嘴回头望他,乔果闻声也抬起了头。      乾隆笑着问,“在干什么呢?”      九格格张嘴要哭,乔果伸手把她揽了过来,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九格格又笑开了。      “和静感冒……唔,着凉了,嬷嬷们把两人分开了。小九两天都没见着姐姐,一直哭着要找和静,嬷嬷劝不住,给抱到我这来了。”      乔果觉得和恪唤起来挺别扭的,一直唤这个粉粉的奶娃娃小九。乾隆听惯了,也跟着喊小九,后来连七格格也这么喊了。      乾隆微微皱眉,关心和担忧的眼神落在了令妃已经九个多月的肚子上,“小九没着凉吧?”      “没呢,精神的很,太医也诊过脉,嬷嬷才敢送来。”      乾隆松了一口气,手里拈起一只纸鹤,道:“这是什么?”      “和静已经病了两天了。我又不能去探望她,闲着也是闲着,想折些千纸鹤,给她送过去。”   乔果对着手心呵了口热气。      乾隆放下纸鹤,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掌心里捂热。      乔果穿得很厚实,只是手指有些发凉,并不觉得手冷,轻轻挣了挣,手被握得很紧,抽不回来,便由他去了。      乾隆一边摩挲着柔软的玉手,一边听着耳边轻声细语,讲述着千纸鹤的由来。      千纸鹤开始时只为了用纸折千只鹤祈祷得病的人早日病愈,后来也有祈祷某事情的成功而折叠千纸鹤。千纸鹤,是代表你对被送的人的祝愿,每只千纸鹤承载一点祝愿,最终成为一个愿望。      “朕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我也不相信千纸鹤的传说。和静这个小财迷,即使不喜欢我的纸鹤,也会喜欢这个水晶瓶的。”乔果指着那个流光溢彩的水晶瓶。      “她敢不喜欢!”      乾隆想了想,松开了令妃的手,拿过一张红色的纸,又把另一张纸递给她,“还剩十二个是吧,来教教朕,一起把剩下的做完。”      乔果接了过来,妃唇轻轻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眼底带着盈盈的笑意。      这时门外小太监过来禀报,说是五阿哥到了。      乾隆头也不抬,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令妃手上的动作,手上跟着照做。      “不去看看?”      “肯定是小燕子又闯祸了,让他等着去!”      乾隆学得很快,不一会儿两人把剩下的纸鹤做完了,乔果正要喊腊梅送到西五所去,被乾隆阻止了。      “朕等下抽空去看看她,顺便捎过去。”      “好,我这还有些她爱吃的点心,一并带给她吧。估计她也吃药吃怕了。”      乾隆亲了亲令妃在晨光中晕染淡金的发丝,走到外间去宣了永琪进来。      ююю      看在紫薇也陷在慈宁宫的份上,听说还被关进了“暗房”思过,乾隆思量片刻,还是跟着永琪和随后赶来的尔康去了一趟慈宁宫。      有皇帝的颜面,又有晴儿在一旁说情,老佛爷最后松了口,放了紫薇和小燕子,只是忍不住不咸不淡地刺了两句紫薇的作风问题,又让她们俩念着晴儿的恩情。      紫薇看着明眸皓齿的晴格格,心里有些震撼,又有些纠结,感到一阵隐隐的痛楚。晴儿是如此聪慧机灵,居然能利用小燕子的笑话,谈笑间,把一场风波化解了。怎样的才气,怎样的诗情!还有,怎样的美丽和端庄!      想起尔康曾经说过,几年前,皇上要把晴格格指给他……紫薇打了一个冷战,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低低地说了一句,“紫薇谢谢晴格格!”      晴儿悠然浅笑,看看紫薇,又看着尔康。尔康退到后面,对晴儿悄悄一拱手。      ……      西五所。      乾隆探视完七格格,正要回延禧宫,转念一想,紫薇体虚,在阴冷潮湿的“暗房”呆了一夜,也不知好不好,不如也去看望一下她。      紫薇的住所,金锁、明月、彩霞忙忙碌碌,倒水的倒水,绞帕子的绞帕子,搬椅子的搬椅子,拿靠垫的拿靠垫。小凳子、小桌子瞅着格格脸色不好,又跑去宣太医去了。      乾隆刚到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紫薇温柔如水的声音,蓦然觉得心底有些发冷,接下来的对话,更让他如坠深渊。      紫薇一叹,“我有点犯罪感,星阿玛对我们那么好,知道我们陷在慈宁宫,马上就来解救我们!可是,我们却背着他,做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背叛?”      “这不一样!”尔康怔了怔道,“香妃的事情,我们得跳出父女的身份来看它,那是我们对于‘是非’所下的定义!如果我们觉得‘是’,就应该去做!当‘是非感’和‘犯罪感’一齐存在的时候,只能压下‘犯罪感’,去做我们认为对的事!”      “是吗?”紫薇很犹疑。      “尔康说得对!何况,皇阿玛实在不缺少妃子!”永琪接口。      小燕子马上附和,跳起身子赞同:“正是,正是!不是不缺妃子,是妃子太多,多得像蚂蚁了!皇阿玛已经是‘不够用’的了,哪里还能再多一个香妃来分他?想想你娘,想想令妃娘娘吧!”      紫薇点点头,不再说话。      永琪拉拉尔康:“尔康!走吧!我们也折腾了一夜,休息休息,还要去看看蒙丹!”      乾隆侧身退到柱子后,看着尔康依依不舍地看了紫薇一眼,返身和永琪一起走了。直到他们俩的背影消失,乾隆从柱子后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ююю      派出去跟踪五阿哥的暗卫回来了,带回了蒙丹在会宾楼的消息,乾隆又把几个景阳宫的暗桩叫来问了话,确认了永琪他们帮香妃传信、甚至计划偷走香妃的事实。      古语有云,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乾隆自诩明君,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盛怒之下,发了几道圣旨而已。      先是连夜派兵查封了会宾楼,伤势未愈的蒙丹和两个回族人被当场格杀,柳青柳红仗着点拳脚功夫,又有不明高手帮忙逃了出去。倒是累了在会宾楼里打工的小二、掌柜和厨师,还有几个住店的客人,通通被抓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福家接到圣旨,福尔康因擅离职守被撤职查办,挨了四十大板,责令在家闭门思过两年。      紧接着,景阳宫接到圣旨,确认小燕子为大乘教余孽,念其曾为五阿哥的格格,留其一命,判流放宁古塔。五阿哥坚决抵抗,并派出暗卫阻挠侍卫捉拿小燕子。      乾隆听到后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就是看在永琪死心眼的份上,才没有直接砍了小燕子的头的,永琪竟然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简直冥顽不灵!一挥手,一道口谕到了景阳宫。      五阿哥抗旨不遵,圈禁景阳宫,暗卫也被撤离。      紫薇是最后得到消息的,当场就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醒来后对明月彩霞说,要清心礼佛,为亡母守孝,从此闭门不出。      眼瞅着能处治的人都处治了,乾隆的气还是没有全消。想起一切的源头,忍不住去了宝月楼,打算把含香变成名副其实的香妃。      含香推拒之下,想起了自己对真神阿拉发过的誓言,手里藏着的匕首愣是没有刺出去,最后还是屈从于皇帝了。      乾隆强要了含香以后,反而觉得更空虚了。      看到承恩后的含香,像被雨打过的芭蕉一样,仍是那么楚楚可怜,年轻漂亮的身体还在氤氲着天生的体香。她的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那是自己盛怒之下反手挥了她一耳光留下的。      含香躺在床上,那双美丽的眸子,一丝光彩也无,看着白色的床幔,一动不动。      乾隆烦恼地抓了抓头,让两个回族侍女唤来太医,对含香抛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径自走出了宝月楼。       深夜的皇宫,树影萧萧,灯火幢幢,时不时有冷风袭来。      乾隆走在御花园里,只觉身心俱疲,又茫然不知归处。      高德庸打着灯笼,试 59、第五十八章 盛世繁花开 ...   探着问了一句,“皇上?”      乾隆朝延禧宫的方向望了望,这么晚了,怕是会将令妃吵醒,太医说令妃这几天就要生了,还是让她好好歇着吧。      “去宁嫔……不,祈嫔……算了,回养心殿吧!”      ююю      延禧宫。      临近产期,乔果常常不自觉地紧张,总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在动。      乾隆有一次看到令妃抱着软软的枕头,蹲在床角,一副要哭了的表情,知道她非常的不安。因此,这几天乾隆处理完政事就来陪她,几乎形影不离。      乔果一害怕就紧紧地抱着他,就好像抱着枕头,或者一个大白兔娃娃。被这样的投怀送抱,乾隆不但不欣喜,反而越发的心疼了。      七格格病好了,不顾教养嬷嬷在后面跟着喊注意礼仪云云,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房间。      乾隆正抱着令妃,不住地亲吻她柔顺的发丝,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缓解她的不安。见到七格格冲进来,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七格格吐了吐舌,小小年纪行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请安礼,见把乔果逗笑了,赶紧跑过去抱着她的手臂,语气里带了点撒娇:“额娘,额娘。”      这时九格格被嬷嬷抱进来了,九格格从嬷嬷身上下来,走过去抱着乾隆的腿,脆生生地喊了句:“皇阿玛!”      乾隆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了个软垫让令妃靠着背,笑眯眯地抱起了九格格,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子。“小九终于会叫‘皇阿玛’了!哈哈哈!”      七格格小声凑在令妃的耳边道:“皇阿玛真笨,小九早就会叫姐姐了!她只是学走路学得慢而已,可不代表学话也学得慢!”      乾隆一看七格格的眼珠子乱转,就竖起了耳朵,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得瞪圆了眼睛看着七格格,“小七,你什么意思?!”      七格格见事情败露,躲到令妃的另一边去,伸出小脑袋哼了一声,“要是皇阿玛没来看生病的小七,小九一辈子都学不会叫皇阿玛啦!”      乾隆气得吹胡子瞪眼,见七格格拿令妃挡着,就把目光转向了怀里的九格格。“你们两个小坏蛋,竟敢联合起来对付皇阿玛!”      九格格粉嫩的小脸被捏得红红的。      乔果本来想笑,突然觉得肚子痛,眼睛立刻就红了。      腊梅最先发现不对劲儿,然后是乾隆,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九格格,动作极其轻柔、极其小心地,把令妃抱到了床上。      腊梅一面报了乾隆让他在外间等着,一面宣了稳婆等人入内,冬雪去宣了太医随时候旨。等到热水什么的都备好,又叫了小太监去禀明老佛爷和皇后。      乔果疼得直吸气,嘴里含着参片儿,闭着眼睛小声呜咽着。周围一片嘈杂,不断听到有人说“用力”之类的话,感觉像是回到了小学的足球场上。      脑海里一会儿闪过大叔担心焦急的脸,一会儿闪过家人围着饭桌吃火锅的场景,现代和古代时光交错,让他的思绪混乱不清。      这样茫茫然然过去了个把时辰,稳婆橘子皮一般皱着的老脸凑近了令妃,不停地说着什么。      乔果的眼睛早就被汗水打湿了,视线模糊不清,恍惚中仿佛看见太医正一脸阴险地笑着要拿剪刀剪开他的肚子取娃娃,顿时惊恐万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晕过去之前,耳边有人在喊:“恭喜娘娘,是个小阿哥!”      门外,乾隆早就让嬷嬷们带着两个小格格回西五所去了,听到里屋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焦急地在外面走来走去,过了许久,才听到令妃的哭声,心都揪成了一团。      好在很快有人出来禀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令妃娘娘生了一个小阿哥!”      乾隆又惊又喜,心中还有一些残余的后怕。“令妃呢?令妃怎么样了?”      “回皇上,母子均安!”      乾隆这才开怀大笑,“哈哈哈哈!朕又有一个儿子了!”      ……      乔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乾隆正好在旁边守着,见她醒了,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眼神里有很多的感情,似一汪深潭琢磨不清。      乔果回望着他,秋水般清澈的眼睛眨了眨,纤细的睫毛跟着轻轻颤了颤。      随后,星眸微转、波光潋滟,再然后,像是有什么不满一般,樱唇微微地嘟了起来。      含情脉脉半天,乾隆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像是有羽毛在轻轻地挠了挠,乔果努力了半天,终于把莹润修长的指甲给刺入了他的掌心。      乾隆微愣,腊梅早就看懂了令妃的眼神,及时端了杯温水来。      乔果被服侍着喝水,喝完后舔了舔嘴唇,轻声道:“饿。”      乾隆默默安慰自己,令妃饿了一天多了,是该先惦记着水和食物,而不是自己和十五阿哥……      乔果喝了些热粥,有些虚弱地躺在枕上,腊梅把孩子抱来给她看。      “……这是我生的?”      乾隆点了点头,眼神柔和地看着自己的老来子,脸上的表情甚是慈祥。“朕给他取名叫永琰。”      乔果扁了扁嘴,他相信孙悟空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了,自己不是也生了一只皱巴巴的猴子吗!      乾隆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凑上前去亲了亲她的脸,笑道:“小孩子都是这样,过几天眉眼就长开了。”      乔果放下了心,又沉沉睡去了。      延禧宫里最近成了宫里的热门,太后、乾隆、皇后、嫔妃们、格格们、御医们不住地穿梭在延禧宫,送这个,送那个,汤汤水水,门庭若市。宫里又是摆酒,又是唱戏,热闹了好一阵子。      乾隆喜获麟儿,又有贤妻美妾相伴,乐得合不拢嘴。      就连听到小燕子在押往宁古塔的途中被蒙面人劫走,也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又听蒙面人身中数箭,有两箭都在要害处,定然是活不成了。      乾隆暗忖,小燕子没了永琪,那就是只拔了毛的燕子,也折腾不出什么了,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不过倒是提醒了乾隆,把还在建设中的伊斯兰教教堂和回族营都给挪作他用了。后来,乾隆对含香也就那样了,想要她年轻漂亮的身子了,偶尔也会去坐坐,只是再没了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蠢事。      ююю      十五阿哥的五官长开了,生的眉清目秀,尤其是眼睛,亮得仿若天上的星辰,只是嘴角两旁微微鼓起的弧线让乔果很是忧郁。      乔果一边用手指轻轻戳着十五阿哥可爱的包子脸,一边后悔自己曾经对姐姐说过的话:“你才包子脸你全家包子脸!”      下一代已经应验了,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因为贪吃,越吃越胖,把上半句给应验了呢。      “永琰,要怪就怪你姑妈吧!”乔果歪着头想了一会,自己现在是女的,又改了口,“呃,阿姨?呃,不对不对,我在那边是她弟弟啊……”      这时,七格格从房门探出头来,把九格格往里一推,道:“不关我的事,是小九咬的!”      乔果一愣,什么跟什么?低头看了看十五阿哥,圆圆的右脸上有一圈浅浅的牙印,又抬头看了看九格格站在那里,漆黑的眼睛带点紧张地望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无辜茫然。      “你个小调皮蛋!”门外传来熟悉的低沉浑厚的声音。      乾隆拎着七格格的领子,把她抱了起来,动作粗鲁却又不会真的伤到她。      乔果看着他动作利索地把人抱到腿上,抡着胳膊就往七格格屁股上抽了一下,“让你欺负弟弟!”又抽了一下,“让你嫁祸妹妹!”      七格格的眼泪立刻飙了出来,嘴里哀切地喊:“额娘,额娘!”      乔果赶紧伸手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七格格扁着嘴,一边呜咽一边问:“皇阿玛,你怎么知道是我嫁祸的?”      乾隆笑了,乔果也笑了,笑容清丽如划过半空的虹。      乔果用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道:“小九的牙没长全,咬不动弟弟的。”可不是么,人家总共三颗牙,你这一溜儿牙印,不多不少,上下各两颗。      七格格吸了吸鼻子,愤愤道:“大人们都是狡猾狡猾滴。”      乾隆伸出手来,七格格连忙讨饶,“是弟弟太可爱了啦!皇阿玛不要打我!”      “谁要打你了?”乾隆嗤笑一声,大手一伸,把正笑盈盈看着他们的乔果拉了过来,又对七格格瞪眼道,“朕和你额娘有悄悄话要说,你们带弟弟玩儿去。”      七格格怒视他,“哼,你成天咬额娘还不让我咬弟……唔……”腊梅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和嬷嬷们一起带着三个小鬼出去玩了。      那些在夕阳下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折射余辉的绚烂,落在窗外娇柔动人的花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人的后来,请期待番外一。 肉沫什么的,感情戏什么的,请期待番外二。 另外,再放小包子的玉照一张,笑。 60 60、番外 小恶魔日记 ...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今天我见到了我的弟弟,十五阿哥永琰,一只很可爱的小包子。      我在他脸上留下了“爱的纪念”。      乾隆XX年X月天气:又是晴      孙嬷嬷得了重病,要出宫休养了。      我抱着她送我的日记本,哭得很伤心。      我很喜欢她,她的桃花眼非常漂亮,而且她对我很好很好。      额娘安慰我说,孙嬷嬷是神奇的多啦A梦,她不会有事的,然后给我讲了叮当猫的故事。      我相信孙嬷嬷会顶着竹蜻蜓飞回皇宫来看我的!      乾隆XX年X月天气:还是晴      今天皇阿玛打了我的屁股。      嘤嘤嘤嘤,皇阿玛什么的,最讨厌了!      在被腊梅带出房间的那一刻,我对着夕阳发誓,以后要加倍“疼爱”我的弟弟。      乾隆XX年X月天气:依然是晴      额娘晋升为令贵妃了。      皇阿玛笑得跟白痴似的,以庆祝为名,把正和我们一起玩捉迷藏的额娘抱走了。      我决定不通知还躲在御花园某个角落的李嬷嬷、陈嬷嬷,带着小九先回西五所了。      听说因为太后和皇后的关系,舒嫔也晋升了,以后该叫舒妃娘娘了。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偷偷用金豆子贿赂我。      乾隆XX年X月天气:怎么还是晴      皇阿玛被皇玛嬷唠叨得不行,和皇额娘挑挑拣拣了好几天,总算把晴儿姐姐的婚事定下来了,是军机大臣傅恒的三子,年轻有为的边关将领福康安。      我很痛心,皇阿玛曾经说过把福康安留给我的。      食言而肥,皇阿玛,我诅咒你越来越胖。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小十六出生了,很小很小的一只。      他继承了额娘的瓜子脸,看上去很漂亮。      皇阿玛很喜欢他,一直抱着他亲,用胡子扎小十六嫩嫩的小脸。      乾隆XX年X月天气:我不想说      小十六没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      延禧宫换了一批宫人。      我想,我可能明白了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我羡慕什么都不懂的小九和小包子。      乾隆XX年X月天气:一定是晴      十二皇兄终于学会了太空漫步。      额娘这么多天来第一次露出笑容,她嘴边的梨涡,比雨后初晴的彩虹还要美丽。我和皇阿玛都松了口气,真担心额娘走不出那些伤痛和阴影。      我小声问他怎么做到的,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轻功。      下午我偷偷地去了趟坤宁宫,看到小顺子在给十二皇兄上药,他的两只膝盖又青又紫,手臂上还有些擦伤。      我打消了学轻功的念头。      再见面的时候,我决定喊他十二哥。      乾隆XX年X月天气:阴      额娘有个表姐进宫来了,好像是来给紫薇格格说姻亲的。      这个紫薇格格我见过几次,眼睛很水灵,气质很温柔,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很喜欢她。      也许皇阿玛也不喜欢她,因为她是西五所里品级最低的格格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阴      福伦福晋陆续进宫了几回,惊动了皇阿玛。      皇阿玛去了一趟紫薇格格的居所,回来后说让福尔康先考个功名,再来谈论紫薇格格的婚事。      我有些纳闷,皇阿玛很不喜欢福家的兄弟俩,曾言弟弟是“儒以文乱法”,哥哥是“侠以武犯禁”,这才把兄弟俩都撸了职的。既然如此,怎么会让天家的格格嫁给一个没有官职加身的包衣奴才?      后来我想明白了,皇阿玛果然不喜欢紫薇格格。      乾隆XX年X月天气:雨一直下      福伦福晋又进宫来了,说福尔康头悬梁锥刺股一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上了……秀才。      额娘一口茶倒喷了出来,“没中?”      我给她递帕子,“也许他可以靠教书来养活紫薇格格。”      福伦福晋尴尬地笑了笑。      额娘说:“让他再凿壁偷光一下,考上举人再来吧!”      乾隆XX年X月天气:多云      福尔康没有凿壁偷光,他又冲刺了一年,终于考上了举人。紫薇格格早就出了孝期,很快就让他敲敲打打地给娶回去了。      皇阿玛松了一口气,给福尔康指了个离京城挺远的县城,做了七品的知县。      后来我听到皇阿玛对额娘说:“其实紫薇的婚事已经不能再拖了。如果福尔康再没中的话,朕打算让他去闽县做通判知事或者县主薄的。”      得,那真是九品芝麻官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小包子四岁了,很喜欢读书,三字经念得朗朗上口。      听说尔康中举的事,他很受鼓舞,决定效仿“头悬梁”,“锥刺股”就免了。在他找来了一根绳子,又比了比自己身高和房梁的差距之后,他很明智地放弃了。      晚膳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额娘。      额娘笑了,摸着弟弟的头夸他是个好孩子。      弟弟端着饭碗跑了,边跑边喊:“额娘我再也不顽皮了不要叫我减肥啊啊啊啊!”      后来被皇阿玛揪回来揍了一顿屁.股,说他在饭桌上端着碗跑掉,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皇阿玛去南巡了。      额娘生病了没跟着去,皇额娘担心额娘的身体,也留下来照顾她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皇阿玛回宫了,带回来一个叫夏盈盈的女人,还想封她为妃子。      皇玛嬷和皇额娘都很反对,因为夏盈盈是青楼女子。      我问皇阿玛青楼是什么地方,皇阿玛可疑地沉默了。      皇额娘想要写血书力谏,刚要刺破手指时被额娘拦住了,额娘说她已经叫人御膳房拿鸡血了,保证新鲜保证够用。      皇额娘:“……”      等腊梅端来一海碗还冒着热气的鸡血后,皇额娘已经完全没了写血书的念头。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夏盈盈入宫没几天,舒妃约夏盈盈和额娘去荷花池赏花品茶。      额娘脚崴了,没去成。      听说夏盈盈不幸落水身亡了。      后来嘉华宫一个叫弄巧的宫女被处死了。      舒妃真可怜,又成舒嫔了。      不过皇玛嬷和皇额娘更喜欢她了。      数得出来(金豆子),她也更喜欢我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阴      缅甸大举入犯,边关战事告急。      五皇兄自请去带兵打仗,皇阿玛允了。      十二哥也想去,皇额娘不忍心,说他年纪太小了。十二哥更加勤奋练武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多云      皇阿玛收到五皇兄阵亡的消息,伤心了好久,并追封他为荣亲王。      乾隆XX年X月天气:多云      十二哥再次请战,皇阿玛允了。      额娘去寺庙里给他求了平安符,还送了他很多他爱吃的云片糕。      十二哥把平安符贴身戴着,把云片糕给了哭的一塌糊涂的我,附在我耳边说,“和静,我会成为大清最年轻的大将军王!等我回来!”      “呜呜……嗯……那你要是没当上大将军王呢?”      十二哥转身上马,“那我输你一箱子金元宝!”      他一身戎装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全没了当初我第一次喊他哥时耳根都红了的羞涩。      我盼他早日凯旋归来。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晴晴,太阳公公很热情      十二哥打胜仗了!      皇阿玛非常高兴,大笔一挥,给十二哥加官晋爵——升参将为副将,封诚郡王。      十二哥回来的时候,真让人给我送来了一箱子金元宝。      我数得手软,还不忘告诉他,大将军还有可能,王就别妄想了,皇阿玛不会给年未弱冠的皇子封王的。      十二哥摸了摸我的头,笑着不说话,我能感觉到他手心新长出的茧子,似乎能戳到我的心里去。      那个曾经温柔腼腆的少年,也终于长大了,我不知道他将来还会不会对我那么好,只能偏着头,轻轻磨蹭他厚实有力的手掌。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小十七出生了。      在额娘怀孕的时候,皇阿玛就取好了名字——弟弟叫永嶙,妹妹叫和慧。他自鸣得意说,这样能让额娘肚里的孩子沾点龙气,平平安安地长大。      唉,小十七真的沾了皇阿玛的龙气,瞧那鼻子,瞧那眼睛……好粗犷啊,跟皇阿玛长得还真像。      小九是个实诚的孩子,“皇阿玛,听说您小时候长得也是清秀可爱,让人一见就打心眼里喜欢,怎么现在就……就……”      “嗯?”皇阿玛挑了挑眉。      小九思索了一会儿说,“就这么有男人味了呢?”      小包子是个更实诚的孩子,“我知道我知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实诚,估计小九和小包子这几天都要趴着睡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多云      皇阿玛最近很看重十二哥,并有意让他参与政事。      十二哥混过了兵部,混过了户部,混过了吏部……最后终于爆发了。      那天皇额娘正在和我,还有我的额娘,商量我的及笄礼和未来的婚事问题。这没什么好害羞的,要是让我额娘选,她只会选名字好听的额驸,所以我得自力更生。      外间传来了十二哥崩溃的声音:“皇阿玛,我求求您了!我只想做大将军啊!”      皇额娘的脸黑了。      我拉着额娘赶紧撤了,十二哥本来就不聪明,小时候还喜欢和额娘在一起玩儿,变得更不爱思考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我说错了,额娘说不定才是大智若愚的人。      她不用管理后宫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不用挖空心思讨好皇阿玛,她只要冲皇阿玛嫣然一笑,皇阿玛别说是天上的月亮,就是水里的月亮也能摘给她。      哦,我只是想说,额娘晋升为皇贵妃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皇阿玛越来越喜欢小包子了。      就连小包子六岁时创作的一首小诗,都给扒拉了出来,在宫中被人传颂。      据说叫《咏龙井》,其中有一句“泉雷忽疑雨,竹春不知秋”让皇阿玛很是欣赏。我好奇地问他另外几句是什么,他竟然说他也不记得了……      这就是不记日记的坏处啊。我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包子脸。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我出嫁了。      红盖头,如意苹果,我就记得这两样了。俗归俗,但是我很幸福。      额驸拉旺多尔济对我很好,新婚之夜也很温柔,我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有点憨厚的男人。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我见到了“孙嬷嬷”。      那个美得妖孽的青年,脖子上戴着我送给孙嬷嬷的金锁片,他的桃花眼还是那么漂亮。      我被自己的猜测震撼到了,试探着走上前去,向他讨要我的金锁片。      他很吃惊,然后看了一眼我们驻足的地方,是一家棋社——翰轩棋社。      “下一盘棋吧,谁赢了金锁片归谁。”他这样说着,脸上是如地狱红莲般的夺魄笑容。      这一盘棋不知道谁胜谁负,我没有数目,他肯定知道,但他没有告诉我。      看着他悠然离去的背影,我也想开了,不过是个故人而已,而且是个注定不能再相识的故人。      还有一件好玩的事情,我在棋社里遇到一个人,是当年鼎鼎大名的还珠格格,我无意中撞见过她和赛娅公主斗鞭子。      小燕子老了很多,眼睛还是那么大,眼窝却很深了,眼角还有些细纹。      她在棋社里端茶倒水地伺候客人,我叫来另一个小厮,打赏了一两银子,得知她现在是棋社老板的小妾,上头还有个母夜叉的正妻,日子过得很不好。      我突然想起了痴情的五皇兄,不知道他在地府,会不会后悔曾经那么冲动那么疯狂。小燕子落到这步田地,不得不说,有一半都是他宠坏的。      乾隆XX年X月天气:阴      皇阿玛生了一场重病,额娘日夜守着他,也病倒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阿玛昏迷一个多月以后,军机大臣傅恒去了乾清宫,命人从“正大光明”的匾额后面取出一个硬木匣子,匣子里装的竟然是立储谕旨。      永琰被赶鸭子上架,代理一切政务,一干辅政大臣忙的团团转,连十二哥都去户部去帮忙了。      皇额娘要掌理宫务,还要分心照顾皇阿玛和额娘,有些分.身乏术,就把我和嫁了人的小九召回了宫。      看到皇阿玛和额娘都昏迷着,手却紧紧地交握着,我和小九眼睛都湿润了。      乾隆XX年X月天气:晴      皇阿玛和额娘终于醒了。      我感觉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多了点什么。      皇阿玛宣布明年正月初一禅位。      嘉庆X年X月天气:晴      小九,弟弟登基了,咱可以耀武扬威了!      嘉庆X年X月天气:晴      皇阿玛,皇额娘和额娘常常凑在一起打牌,三缺一,老爱拉上我。      我不大爱跟他们玩儿。      皇阿玛总是喂牌给额娘,额娘有时候喂牌给皇额娘,皇额娘从不喂牌。皇阿玛的牌术奇好,一圈下来,输的最惨的一定是我。      “父皇,为什么不叫小九啊!”      “因为你丫头攒了那么多金锞子,我们赢了好 60、番外 小恶魔日记 ...   拿来打赏皇孙皇孙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①明清时,成为秀才即代表有了「功名」在身,在地方上受到一定的尊重,但是只有生员资格的秀才并没有俸禄,如果未能通过之后的乡试中举,亦不足以为官。很多秀才在功名上未能更进一步,只能回乡以教书等方法为生。这些在经济上并不富裕,但在社会上地位稍高于平民的读书人被称为「穷秀才」。 ②年未弱冠:不到20岁,还未举行成年礼(冠礼)。 请跟我一起默念:这是番外番外……所以不要太追究历史了虽然有部分是史实但是年代已经改变了。。昨天广电不给力,我要上传的时候连不上网了OTZ,下面的小剧场算是聊表歉意吧。 PS:周三或周四更新番外二。新坑预计1月开,如果有喜欢我行文风格的,就顺手把我专栏收了吧!(︶ε︶ )↗~另外本月还有100积分没有送完,下面冒泡满25字以上的通通送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