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浩扬电子书城 Www.Chnxp.Com.Cn 最新最快的电子书下载平台 - 不做更好、愿做最好 ---------------------------------------------------------- 1烟锁重楼之曾靖萱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司徒絮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 即使是下地狱,我也会拉上你们。透过堆放货物的箱子的缝隙,司徒絮脸上扬起一个冷酷的笑容,他知道,组织的人都在等候着机会冲进来干掉自己,曾经的第一杀手。所以他才设下了这个局,选择这里作为终点。 “教官!总部发生爆炸!” “那个混账!”金发的男子面容扭曲,“进去!干掉那小子!”即使是组织里的第一杀手又如何?受了那么重的伤,被这么多能手围堵,还不一样得乖乖束手就擒。 隐藏得再好又如何?没人能躲过的。司徒絮出乎意料地哼起小调,按下了手中的按钮,大家一起上路吧! A国近来发生多起爆炸事件,疑似遭受恐怖分子袭击。这是官方的论调,而事实被埋藏在深处,只有一部分人和埋在地底下的人才知道。 司徒絮一直以为自己会下地狱,毕竟他的手沾有的血丝毫不少。但是睁开眼那一刹那,他愣住了,这里就是地狱?看来地狱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快告诉老太太,老爷还有太太,二小姐醒了!”有一把女声响起。 二小姐?司徒絮这才发现了周围环境的不妥。自己也不再是自己。 镜子里的那张未张开的秀气的容颜,那是属于一个稚气的女孩,而不是属于自己的那张轮廓分明充满男子气概的面容。那久经锻炼磨练出来的古铜色皮肤没有了,六块腹肌自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软绵绵的属于小女孩的身体。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他给予你希望的同时也不忘给予你失望。 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吧。他司徒絮可不是个四肢发达脑袋空空塞满草的人。每次做任务,他都是经过周密的筹划才动手。在组织,他虽然不是智囊般的存在,但是个身手和智慧无比协调地容于一身的人。也因为如此,组织才越来越戒备他,最后不惜命令自己当初的同僚们,浪费那么多好手对自己下手。 即使不当杀手,他也有办法活下去。狡兔三窟,他总不会不如一只兔子。而最终导致他选择与组织同归于尽完全是因为他吞不下这口气,他更加不想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曾家在安徽白沙镇是名门望族,明清两代以来,都曾在朝廷为官,并因忠孝节义,前后得到圣恩表旌,建造了七道牌坊。名家风范,至今为全乡所称羡。曾老夫人自年轻即守寡,刻苦持家,带大独子牧白。牧白有一子名靖南,一女名靖萱。 司徒絮在收集到这个身体的相关消息后,也在默默地筹划。清的覆灭是迟早的事,作为曾家的二小姐,还是有权利可言。若想夺得更大的权利,需要的远远不只有这些。身体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他司徒絮可是个纯爷,无论黑白道上都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让他像个女人一样讨好男人,温文耳语,相夫教子,开什么玩笑?曾靖南,你就乖乖地成为我的棋子。 十五年后,自认出身卑微,却有贵人相助从而成为曾牧白最得力的助手,也成为曾家最奇特的一份子的江雨杭在曾家见到了曾家的二小姐。 一身黑色的男士西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短发,当曾靖南上前喊一声“靖萱“的时候,江雨杭才如梦初醒,原来这位就是曾家的二小姐,出国留学的二小姐。 “若奶奶他们见到你这般模样,必定是吓坏了!”曾靖南不会说出自己也差点认不出来的话。他畏惧这个妹妹,从那一天开始。他也佩服这个妹妹,将曾家的事业发展到如此庞大,当然,父亲他们是不会知道的。他们只会也只能知道自己的成就。即使初期的成就完全没自己的事,自己就是个傀儡。 “这就是你派上用场的时候。” 司徒絮完全不关心这一点,“他就是江雨杭?” “对,父亲的助手。” “父亲的确年老了,你也是时候该接手家业了。” 司徒絮漫不经心地开口,他可是清楚注意到江雨杭身体的小动作。嘴角上扬一个残酷的笑容,江雨杭,他的底细自己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曾牧白的私生子,被圣母堂的江神父抚养长大,曾牧白找到他后便默默支助雨杭,帮助他念大学、受教育,并一步步引领雨杭至自己的事业中,成为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变相地弥补吗?不过若过了那个度,我司徒絮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地如愿。 “不是还有”曾靖南差点脱口而出那句话,但是最后还是及时吞了回去。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靖萱比自己有本事多了,若不是她是个女孩 “你是长子。”继续乖乖地给我当挡箭牌。 曾靖南急忙转移话题,“这次回来呆多久?” 曾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孙女的打扮,虽然早被孙子提醒过,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奶奶,这是洋人的习惯。妹妹毕竟是去喝洋墨水的。而且,奶奶你看,我们靖萱不是挺帅气的吗?” “靖南,可你妹妹是个女孩子!” “妈,靖萱可是,喝过洋墨水的,跟那种普通的女孩子怎么一样?而且曾家的二小姐,他们怎么敢说闲话?”作为媳妇的曾母立刻帮腔。 “没错,奶奶,你快来拆礼物,看靖萱给你带了什么?” 曾老太太被孙子和媳妇说着说着就抛开了那个问题,专注于拆礼物。 司徒絮这次回到白沙镇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曾靖南是时候娶媳妇了。媳妇人选就是夏梦寒,夏家的小姐。 正月初八,曾靖南正式迎娶夏梦寒。按曾家家规,要从七道牌坊下走过,新娘并需下轿,叩拜贞节牌坊。叩拜之时,突然天昏地暗,一阵狂风,将新娘的头盖吹到曾雨杭身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头盖盖上!”曾靖南当即喝责站在夏梦寒身边的喜婆。那婆子也不耽误,立刻从江雨杭的手中拿过头盖重新给新娘子盖上。但江雨杭还是记得了与夏梦寒对视的惊人一幕。在夏梦寒行完礼后,喜婆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却见一队办丧事的人正走了过来。 红白相冲,而且还是在曾家的牌坊下,这摆明就是打曾家的脸!曾靖南的脸当即就黑了,自己的好日子居然还有人过来捣乱?不行!“雨杭!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让他们走!” 江雨杭急忙上前,他认出了来人是谁,“卓老爹,今天是我们少爷的大喜日子。你们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他害死了我的姐姐,还想迎娶新人!”手持火把的年轻男子呲牙。 “我们秋桐也是他们曾家的人!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我可怜的女儿啊!”一旁的老妇又嘶嚎起来。 江雨杭为难了。他同情卓家人,毕竟他们的女儿卓秋桐自杀了,但是今天也的确是少爷的大喜日子。 “嘶!”只听得一声马叫,有人惊呼,一匹棕色的马越过人头,跃入中间,只见一道黑影甩过,卓家丧队中的卓秋桐的纸人成为两截,这让手捧纸人的人喊了出声。 而众人也看清楚了忽然出现的那匹马还有马上的人。棕色的马匹上是身穿红色骑装的人,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条长鞭,方才也正是那长鞭将纸人一分为二。 “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坏我们曾家的好事!” 司徒絮面如寒霜。 卓秋阳不忿气,手持火把欲上前一步,却见对方鞭子一甩,自己手中的火把便扔了出去。曾家的下人立刻上前把火把给拿走, “你们曾家可不要欺人太甚!”卓老爹更是怨恨。 司徒絮手中长鞭再度一甩,将那个纸人打得支离破碎,“凡是当过我哥的婢女的都是我哥的旧人,那我哥得有多少新人旧人?”周围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哄笑声。 “凡是对我哥有意思的,自杀就能成为曾家的人,跟我们曾家攀上关系的,那为我哥死的女人排队都能够从牌坊排到我们曾家了。” “你少污蔑我们了!”卓秋阳气红了眼。 “那我再问你们,卓秋桐与我们曾家签的是死契还是活契?” 卓家人呐呐无言。 “是死契,二小姐。”曾家的管家替他们回答,而且还详细说明了卓家当初拿的银子还出示了契约书,最后不忘加上一句,“卓秋桐是生是死与卓家无关。” “现在,你们走,还是不走?” 司徒絮冷眼望着卓家一群人,惹恼他的后果不是他们这群愚人所能承受的。 看到白沙镇最有名望的长者都出现在这里,卓家一干人等,咬咬牙,还是乖乖离去。 曾家的婚礼继续。 “真的是多亏了妹妹你。“曾靖南发自内心地对自己的妹妹道谢,他也没想到卓家会来这一手。卓秋桐的确是想爬上他的床,但是曾靖南不让她爬,他又不是没脑子,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事他还是懂的。管事的婆子也不让,所以卓秋桐被赶出了曾大少爷的院子,而她自杀这事就不在他们的预计范围之内。 “待会好好跟嫂子说说,日后是嫂子打理这个家。家宅不宁,你也别指望着能放手做大事。”司徒絮望向一旁的江雨杭一眼,哼了一声。 大婚第二天,司徒絮就在席上笑意盈盈地开口,“大哥如今已经成家了,父亲你也能放下担子了。” “靖萱说得对!牧白,你可以放心把生意上的事完全交给靖南打理了。”曾老夫人也同意这个提议,“而且靖南的本事,大家都看得到。我们家的生意可以全交给他,你也可以好好在家歇息,享享清福。” 无法反驳的曾牧白诺诺称是,虽然对不起另外一个儿子,但是靖南的确是年轻有为。让他接手家中生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2烟锁重楼 司徒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是个锱铢必报的小人。卓家有本事招惹他,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你让我不快乐,我就让你一辈子不舒服!曾家不能出面,但是自己可以让下面的人出面。 看到江雨杭带着卓秋阳出现在曾家,司徒絮在半路拦截,“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卓秋阳还记得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穿男子西服的人,那天,就是他用长鞭把代表着自己姐姐的纸人给砸成碎片,也是他驱赶自己的家人让姐姐的冤屈无法申诉。 “你是想眼睛被挖出来吗?”司徒絮的这番话让江雨杭和卓秋阳吓了一跳。 “二小姐!”那认真的口吻让江雨杭不得不相信她的下一步就是对卓秋阳动手 “靖萱,怎么了?”曾靖南恰好在这时候出现,看到卓秋阳,他脸色也不太好看,“雨杭!你带他来这里做什么?”他转而对身后的下人吩咐,“让大少奶奶在房间里等一会,别让她出门。” 江雨杭就见到不远处夏梦寒半路被人截下返回房间的背影。 “说吧,你带他到曾家做什么?”曾靖南撩起衣袍,就坐于首座。 “曾靖南!你们曾家不要欺人太甚!”卓秋阳再也按捺不下去。 “我们曾家又怎么个欺人太甚了?”司徒絮拿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发问。 “大少爷,二小姐,你们且听雨杭细细道来。”江雨杭急忙开口,抢先卓秋阳一步并给他一个眼色示意。 原来卓家近来的经济收入严重下滑,而且入不敷出,所以就到曾家来了。 “若不是你们曾家使得下作手段,我们怎么会失去我们的土地?”卓秋阳愤怒地开口。 “我们曾家什么时候成为善人堂了?”司徒絮一声冷笑。 “卓秋阳!你给我们搞清楚,收你们卓家地的不是我们曾家,我们曾家没心情也没时间花在你们身上,自然地,我们曾家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代人受过。”曾靖南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们曾家也不是什么大善堂。没做过的事,我们是不会认的。管家,送客!” “但是大少爷,卓家现在···”江雨杭慌了,卓老爹向自己哭诉过生活的清苦,自己也是答应尽可能帮他们的。 “雨杭,他们卓家人有手有脚,只有能干活,过日子还有什么问题?”司徒絮站了起来,离开那张椅子,“而且他过来不就是为了那个答案?大哥不也给了他答复。曾家不曾对卓家下手,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来人,送客!”曾靖南喊人送客。在下人送走卓秋阳后,他笑着对江雨杭开口,“雨杭,虽然你是我父亲的助手,但是你的能力我还是看在眼里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下一句话更是直接,“你知道的,我们曾家是不养吃闲饭的人。吃里扒外的更加惹人恼,我们曾家也更容不下那种人。” “大少爷,我···” “梦寒该等得不耐烦了,我可是早就跟她说好了,陪她出去逛逛。雨杭你有什么事就跟靖萱说。靖萱,生意上的事就交给你了。”曾靖南也不理会江雨杭,笑眯眯地对自己的妹妹开口。 “早点给我生个大侄子。”司徒絮往前走几步,江雨杭还站在原地。他回头,对江雨杭开口,“你还不跟上?” 江雨杭忙慢跑上前,而曾靖南继续跟新婚的妻子交流感情去了。 事实上,江雨杭觉得自己并没有派上多大的用场,反而让二小姐不只皱过一次眉。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让二小姐满意,也没有多派得上用场。久埋在心中的自卑再度涌上心头,自己,毕竟不是曾家的人,只是一个外人。 曾老太太知道江雨杭带卓秋阳进府一事,十分光火,毫不客气地对江雨杭训斥一番。那冷漠的话语让江雨杭执意要走,即使曾老爷苦苦挽留,跟他说了很多煽情的话。但雨杭心里觉得在曾家没有什么人把他当自己人。为了不让江雨杭离开,曾老爷给曾老夫人跪下。 “爹,雨杭他要走,我们也拦不住。”曾靖南好声好气地劝自己的父亲。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江雨杭有更好的选择,我们曾家也不能坏他的事。您说是不?”司徒絮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 曾牧白心中可谓是有苦说不出。他想坦白自己年轻的过错,但是曾老太余威早深入他心中,他又不敢。到了最后,曾牧白只能看着江雨杭离开了曾家。没过多久,白沙镇也没有了姓卓的一家,据说卓家搬离了这个小镇。 不久之后,曾老太抱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曾孙,大胖小子一个,这让她喜笑颜开,连声说祖宗庇佑。在喜庆的宴席上,只有曾牧白心不在焉,他再度想到了雨杭。 忧思过虑的曾牧白不久之后就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连在国外的曾家二小姐都得赶回来。躺在病床上的曾牧白内心依旧备受折磨。 司徒絮看着躺在床上的苍老许多的男人,轻轻一笑,在床榻附近的椅子坐了下来,“好久不见了,父亲。” 曾牧白迟钝地望了一眼,这个依旧穿着黑色男士西装,黑色的短发还有那张偏向于女性的娇美的容颜,是自己的女儿无误。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多大的精力说话。曾牧白在思考,自己的女儿何时变成了这个模样?自己脑海中关于她的事情少得可怜。 “你是不是在想江雨杭?” 雨杭?听到这个名字,曾牧白霎时间就显得更有生气一点。到后来,自己不曾打听到江雨杭的消息。他那个可怜的孩儿啊! “你放心,他过得很好。娶了一位妻子,还有了一个女儿。” 是吗?曾牧白顿感欣慰。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下一句话就犹如五雷轰顶,打在曾牧白的头上。 “可曾家的一切不属于他,而这个真相也永远不会被发现。”司徒絮嘴角上扬,“永远永远不会被发现。” 曾牧白的手在颤抖,而就在这时候,曾靖南等人也进入了这个房间。 曾牧白努力想说什么,他不能让雨杭一无所有,但是却没有办法开口,也永远开不了口。 曾家老爷风光下葬,白沙镇的人都说曾老爷有福气。 时间的长河在奔腾。白沙镇的曾家的七道牌坊成为了当地的著名旅游景点。 各位游客,这里就是白沙镇的曾家的七道牌坊。曾家可谓是白沙镇的名家,这个家族在白沙镇留下了厚厚一笔。曾靖南是最早的实业家,也是徽商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妹妹曾靖萱也是早期出国留学的学子之一,也是最早的女权主义者,始终以男装示人,终身不嫁。这两兄妹为白沙镇的贡献良多,也是他们引导了白沙镇的改革。在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带大家去体会那个时代的变革,曾家当年所开设的工厂还是可以让各位进入参观的。 一名导游在牌坊下对身后的游客们进行解说 3情深深雨蒙蒙之陆依萍 这次该庆幸不是成为一个小女孩吗?司徒絮对着镜子里的人微微一笑,毫无疑问,掌握这具妙龄少女身体的人是自己。 忙碌着洗衣裳的傅文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内里换了个芯子。 各种旁敲侧击,司徒絮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此时是民国的上海。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后,内蒙的军阀陆振华失去了地方势力,带着九姨太、佩姨太和李副官等一家大小逃到了上海的法租界。 争宠失败的姨太太和她的女儿蜗居在一个小院子里。司徒絮嘴角嘲讽地上扬。 找到一份新工作对司徒絮来说,并没有任何问题。在见到他光速的打字速度后,那家公司果断拍板签合同。 将头发剪成齐耳短发的司徒絮甚是可惜,他本来想剪得更短的,但是现在可没个傀儡给自己操纵,反常即为妖。将剪下的头发换了点小钱,一笔小收入。 司徒絮甚是遗憾,这个身体并不如上个身体让自己满意,毕竟曾靖萱那个身体是从小就开始锻炼。现在这具身体只能从练习取巧的攻击技术开始。 在上班途中,见到两个男人一脸慌张地被人追赶的时候,司徒絮明智地站在一旁,待远远看不到那群人的身影后,他慢腾腾地走回公司。 “依萍你回来了,新的文件。” “谢谢吴姐。”职场的微笑。 “好样的,又做成了一宗生意。继续努力。” “是。”司徒絮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客人送了一些点心,吴姐你们要不要试一下?” 讨好女人对他来说不是一件难事,男性员工看在这个身体是女的份上也不会恶劣对待他。所以司徒絮在这里可谓是混得如鱼得水。 大上海夜总会,灯红酒绿,夜夜笙歌。让人迷醉的地方。在那里,司徒絮见到了它的主人秦五爷。道上的人无误,那种骨子里血腥怎么也隐藏不了。 秦五爷也注意到了过来和自己谈生意的那位带在身旁的女性。待对方告别后,他示意手下去查一下那个女孩子的背景。 宋经理用手帕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秦五爷可是位大主顾,只是他最近喜怒不定,自己又该如何拿下订单呢?他不禁将牢骚对自己身旁的助手一吐而快, 秦五爷对自己生起了试探的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司徒絮安慰上司几句,送对方乘黄包车离开后,他走向了大上海。 “怎样,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发展?”几回合试探下来,秦五爷发出了邀请。 “那就要看秦五爷您手中的筹码了。” 司徒絮嘴角上扬。暂时的同盟达成。 回到家中,见到晚餐又是那一点点东西,司徒絮眉间不经意一皱。桌上,他漫不经心地谈起了最近的物价。 依萍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傅文佩的手不自觉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吃完饭后,司徒絮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以后我会把菜买回来。” “依萍你这么忙”傅文佩急忙开口。 “不碍事。花不了多少时间。这总比你让人骗了要好。你就是心太软。” 伪装的属于贴心棉袄的笑容挂在司徒絮脸上,让人无法拒绝。 傅文佩偷偷接针线活和衣服浆洗,她自以为瞒过他人,实际上司徒絮知道得很清楚,但是他选择了不知道的反应,他尊重一位女士的小秘密。而想知道这个小秘密也很简单,秦五爷手下有的是人。 原来二十年跟随陆振华的李副官一家,也被九姨太排挤出陆家,搬到上海下层的穷困地区,以拉黄包车为生。李副官突然向文佩求救,揭开了女儿可云发疯的惨况。可云五年前离开陆家时候被人抛弃,生了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又不幸死去。因此可云陷入迷乱,以为自己孩子活着而发疯。 陆家,男人只有两个,陆振华和陆尓豪。生活在陆家的可云不会那么容易和陆家外的男人来往,而从傅文佩口中可以知道那个男人相当崇拜自己的司令,能让他放下一个父亲的愤怒,那表明他女儿孩子的经手人必定与他的司令有所关联。所以那孩子的父亲必姓陆!若是陆振华经手,他的副官不会还喊他司令更加不会找被赶出陆家的八姨太求助。毫无疑问,和可云有关系的人就是这个身体的哥哥陆尓豪。 真是有够狗血,不过更狗血的还在后头。现在陪在陆振华身边的唯一一位姨太太王雪琴,她有个情人,军火商魏光雄。陆尓豪的小弟陆尔杰没少被王雪琴带去和魏光雄会面。看来,这位九姨太给曾经的黑豹子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拿起手中的抢,瞄准目标,司徒絮扣动扳机,一只飞鸟从空中落下。 “好!好枪法!”秦五爷拍手。一旁的下人上前拉开椅子。秦五爷挥手示意一旁的众人退下,只余下心腹。 “雕虫小计,让秦五爷见笑了。“司徒絮也落座。这里是秦五爷在郊外的别墅。 “看你这身打扮,若不是我知道你的真身,还真的被你骗了过去。”秦五爷饶有兴趣地打趣着面前的男装丽人。 “如果我说我曾经是个男人,你信不?” 司徒絮似笑非笑。 秦五爷挑眉,“不过你这身打扮进入舞厅,的确很省事。” “我可听说了,他们都在猜测我,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哼。“秦五爷一声冷笑。不过,若自己有这么一个继承人想到这,他忍不住多看面前人几眼,一声轻叹,“可惜你生为女儿身。” “那又如何?” 司徒絮微笑。 “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秦五爷大笑。 傅文佩没想到依萍忽然间说要搬家了。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相当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住得好好的,怎么忽然间说起搬家呢?” “咱们住在这里虽然是便宜,但是花的钱还是不少。不然妈你也不会偷偷帮人洗衣服。” “那,咱们要住哪呢?” “公司那边帮我安排好了,我可以和同事们住在一起。吴叔也帮了大忙,教堂的江神父正在找人帮佣,活儿也不重,妈你可以住在那。”教堂那边自己已经打点好了。 没等傅文佩再多说什么,她就被拉出门。 教堂里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一切都是新的。 “这些都是我买的,妈你喜欢不?” 看着满心欢喜的女儿,傅文佩也只能笑着说,“挺好的,我很喜欢。”明天回去再顺便去看一趟可云,告诉李副官他们自己搬家的事。 陆振华看着被众人围在身边的今天的寿星如萍,乐呵呵地笑开了脸。他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好久不见的另一个女儿,如萍的姐姐依萍。 王雪琴脸都歪了,居然在这时候问起依萍那蹄子的事,又是一番夹枪带棍的话。不过陆振华听在耳里的就是依萍已经很久没过来了。 就在陆尔豪开车送钱去给傅文佩母女的同时,他的好朋友何书桓和杜飞接到上头的命令,去采访社会最底层的人。就在何书桓和杜飞制服病发的可云,偷偷拍下李副官饱含辛酸的面容的时候,陆尓豪正在为傅文佩不在家而生气。 “真的是白走一趟了!”陆尓豪无功折返,而何书桓和杜飞写了一篇满意的稿子。 看到申报上的报道,在办公室的司徒絮拨出了那个电话,“我很满意,钱不会少你。” 对于那位申报主编来说,这只是小事一桩。在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和职业道德的同时有那么一笔钱入账,这简直就是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李副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令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到家徒四壁的李副官一家,还有那个可怜的可云,愧疚感一瞬间让黑豹子抬不起头。他对不起这位忠心耿耿的部下! 陆尓豪下班回到家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被马鞭抽了一顿。他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母亲骗了自己,可云并不是嫁去广州,她是被赶出陆家,而她和自己的儿子刚生下不久就死了。 终于找到机会离开教会前往探望李家的傅文佩知道可云被陆振华送往医院的时候,心里的石头瞬间放了下来。 “辛苦你了。”对这位被自己赶出家门的八姨太,陆振华最终也能只吐出这句话。 这句话却让傅文佩热泪盈眶。 即使满心激动,但是傅文佩还是不将李副官的事告诉自己的女儿。她这个反应在司徒絮的预料之中。当她试探提起陆振华的时候,司徒絮也很快转移话题。 “你要出差?”傅文佩睁大双眼。 “公司安排的。” 事实上,司徒絮要办的是秦五爷那边的事。 在南京处理秦五爷商场上的事,稍微笼络一下那些军官,司徒絮顺便重操了一把自己的旧业——杀手,暗杀一个人。 在暂住的旅店将手中的枪拆卸,没有人会知道是这些不起眼的器件组装成它。无论明天的报纸怎么个热闹法,他们都不会找到犯人。亲日的政府高官被暗杀,有人欢喜有人忧。 4情深深雨蒙蒙 在女儿出差的这段时间,因为李副官家的事,傅文佩和陆振华走得很近,两人的心也贴近了。特别在让李副官一家回到陆家后,王雪琴刻薄的话语,消沉的尓豪,陆家的沉闷更加让他感觉到自己在文佩身边的舒适。他生起了弥补的想法,他买了一间大房子,让傅文佩离开教堂搬进去。他很期待依萍回来,一家团圆的日子。 司徒絮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郁闷。所以回到上海后,他还是以男装示人,出入各种场合。而傅文佩那边厢得知的消息就是依萍出差时间延长。 魏光雄最近很烦恼,五年前从哈尔滨来上海的他现在拥有个小帮会,专事贩卖鸦片生意。他发家少不了王雪琴的帮助,但是并不代表他在生意遭破坏后还有心情听她抱怨陆家的事。可当他提出王雪琴带尔杰回到自己身边的提议的时候,王雪琴一如以往的犹豫,舍不得她那三个孩子。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魏光雄转身离开。只余下王雪琴一人。 坐在沙发上,看着在舞台上载歌载舞的歌女,司徒絮细细品尝着杯中的酒液。 “你生来就是站在这个舞台上。”大上海舞厅的客人如今络绎不绝,花花的银子不停滚进自己的口袋,这让秦五爷怎么不开心呢?“这杯酒敬你。” “敬我们。”司徒絮举起手中的酒杯,“为了更大的利益。” 即使在信上一再将归期延迟,但是在傅文佩多番催促下,司徒絮还是得定下一个归期。 傅文佩极力说服归来的依萍和自己去医院看可云,她的心思没白费。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和刚过来医院的陆振华等人遇上。陆尓豪一脸颓废,如萍一脸忧心忡忡,何书桓和杜飞手捧着探病礼物不明所以。只是可惜,依萍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更加没有与陆振华过多交谈。 何书桓站在窗户前看着那个身影消失不见。原来如萍还有个姐姐。依萍,真是个好名字。 傅文佩一直劝说依萍和她住在一起,司徒絮用工作上的事来应付。 “南京过来的那位,你打算怎样应对?”秦五爷将身体放松,他最近越发轻松了,“他看起来并不爱钱,女人的话,我可不曾听过他有什么情人。” “只要知道他要什么,一切都容易办。找个人招呼他,再从中打探一下。” “只怕他早对我们起警惕之心。” “那就找个聪明人过去。” 目送那位年轻的国民军官离开的背影,秦五爷开口,“这位年轻的上校可是对你甚有好感。”说话间,他再度上下打量身旁的人,“少见你穿女装,我都快忘了你本来就是女儿身。” “若不是你找的人太不上道,我又怎么需要打扮成这个样子?” 司徒絮接过一旁的从者递过来的香烟,深吸一口,“这个男人也有点本事。” “看样子,他还会上门找你。“ “暂时不会。我还需要用点手段。到时候你该怎样应对他,想必不用我说了。” 为了让如萍心情好起来,何书桓和杜飞便提议外出散心。众人相约郊外骑马。为了给如萍和书桓制造机会,王雪琴让梦萍也跟着出去,好牵制杜飞。至于陆尔豪,目前的可云离不开他,而陆振华也为两人选好了日子,近期好事近了。 为什么如萍就能跟何书桓有说有笑,我就得在这里跟杜飞那傻子说话给他们制造机会?梦萍在心底小声咒骂母亲的偏心。 忽然的一声枪声让两位记者提高警惕,一只鸟落入前方灌木丛中。很快,有马蹄声传来。来人是一名男子,他还手持猎枪。 何书桓和杜飞瞬间提高戒备,生怕对方忽然发难。梦萍丝毫不在意气氛的冷峻,直直地盯着对方看,因为对方的面容十分俊美。 “方少。”随后出现的男人在男子一个眼神示意下,立刻下马去捡猎物。而他口中的方少调转马头,离开。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但是在看到如萍被书桓和杜飞逗得笑声不断的时候,梦萍她的小姐脾气发作了,一甩马鞭,径直跑开。而何书桓和杜飞他们自然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单独跑远,众人又立刻跟了上去。 看到那个方少,梦萍急忙勒马止步。马发出的嘶鸣声让背对着她和男子谈话的女人回头。 “依萍!”赶上来的如萍惊呼,“你怎么在这?” “你认识的人。” 方慕鹤用的是陈述事实的语气。 司徒絮嘴角微微上扬,“怎么着?我不能在这了?” 看着依萍身上时尚的骑马装,梦萍妒忌了,什么时候,这个像叫花子般到自己家讨钱的依萍能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了? 司徒絮扭转马头,他可没兴趣跟这些人浪费时间,“方大少,还是说你认输了?” “你认为我方慕鹤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吗?依萍小姐。”方慕鹤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你骑术高超,但我对于自己的骑术还是很有信心。” “那我们来比一比。” “你输的话,今天晚上就陪我去参加晚宴如何?” “方大少认为我未尽地主之谊,所以想看我被那些淑女们撕裂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们有多期待今天晚上的宴会。” “谁撕裂谁还说不定。”方慕鹤将手中的猎枪扔给一旁的随从,蓄势准备。 “那你就先赢了我。” 话音未落,司徒絮就驱马前进。 被无视的四人心中百般思绪。 如萍没想到自己会在大学里见到那个方少。看到他一身军装出现在大学里,如萍才知道他就是最近同学们议论纷纷的应邀到学校演讲的从南京过来的军官方慕鹤。少女情怀总是诗。怀春的女学生们难得见到这么一个人物,一个个都坐不住。特别是意图通过自杀来唤起民众的抗日爱国热情的男学生郑海生被方慕鹤救下并被训斥愚蠢的时候,她们望向方慕鹤的眼神更炙热。 不想血白流的话,就在身上绑多几个炸药包,多几个鬼子给你陪葬!方慕鹤的这句话让不少学生齐声喝彩。 如萍也被同学拉着去和对方搭话,凑巧过来学校送礼物给如萍的杜飞一看到 对方就喊了出来,“你不是那天那个没礼貌的什么方少爷,怎么在这?” “杜飞。”如萍伸手拉了一下挡在自己面前的杜飞的衣角。 方慕鹤皱眉,“我们见过?“ “还装没见过。那时候跟你在一起的依萍可是如萍的姐姐!” “杜飞!”如萍恼了,她一点都不想自己家里的事情被人拿出来说。 “你是依萍的妹妹?”方慕鹤脸色稍微温和。 没等如萍说什么,他说出了下一句话,“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当然不像!”杜飞想也不想地回应。 陆尔豪看着自己的妹妹气冲冲地走进家门,杜飞追在后面,一个劲儿地道歉。“杜飞,你又干了什么事让如萍这么生气?如萍,杜飞做事就是容易出错,但他都是无心的,你也不要这么生气。” “哥!你说我怎么不生气!他在方上校面前提起依萍,我的同学都追着我问依萍的事。”方慕鹤客气说句下次再见走后,身边的同学都围上来问依萍和那位方上校之间的事。敷衍了事的如萍一路上越想越气。 “什么方上校?”巧得很,王雪琴和陆振华正好下楼,刚好听到了些许话语。 “从南京过来处理公务的方慕鹤上校。” “那我刚刚怎么听到你们提起依萍了?”陆振华落座发问。 “上次我们出去玩就见到依萍和那位上校在一起啊!”杜飞有问必答。 “从南京过来的军官怎么和依萍那丫头片子扯上关系。”王雪琴一声嗤笑。 “但是他们看起来很熟悉,相处也很亲密。”杜飞不愿意自己的话被人质疑,“梦萍也见到的。” “梦萍,你那天出去见到了依萍?”陆振华发话。 “嗯。”梦萍不甘愿地开口,“她的确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相处很亲密。”最后,她酸溜溜地加上一句,“穿的衣服还很漂亮,不仅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开支还卓卓有余了。” “她哪来那么多钱,说不定是去干什么不三不四的活儿才搭上这么一个人物。”王雪琴丝毫不放过展示自己尖酸毒辣的机会。 “雪琴!”陆振华生气用手杖敲击地板。 司徒絮没想到自己过去看傅文佩的时候,被旁敲侧击问了一大堆东西。扯到方慕鹤的时候,司徒絮方知缘故,有人在给自己上眼药了。司徒絮忽然间觉得很不快,这样的情形还得经历多少。他还真的想一枪毙了这个女人,总是在消耗自己的耐心。 说到底,不就是想自己带方慕鹤去陆家露一下脸?凭什么对老子指手画脚的,老子偏不! 何书桓和杜飞在陆家作客,当王雪琴殷勤地招呼她心目中的好女婿何书桓的时候,仆人过来通传,“依萍小姐来了。” 何书桓的目光被进门的人紧紧吸引,不同于如萍的清纯,她身上的洋装搭配那一头波浪般的卷发甚是娇媚。当他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军装男子的时候,就有点懊恼。 “这位是”陆振华也一眼注意到那个站在依萍身边的男子。 “在下方慕鹤。”方慕鹤对身后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捧着礼物的士兵当即上前一步,“这些小心意,还请收下。“ “过来就过来,还带什么礼物。“陆振华笑呵呵地示意仆人接过礼物,“来来,都过来坐,别站着。” 司徒絮也不矫情,拉着方慕鹤找个位置就坐下。 王雪琴气得牙痒痒,本以为自己给如萍物色的人够出挑了,现在依萍那丫头带着个军官过来,还年轻有为,这让她怎么吞下这口气?脸色堆积起笑容,“依萍啊,你还真的是稀客。” “你是?”方慕鹤有点搞不清楚现在这个情况。 “她是我的九咦太,依萍喊她一声雪姨。”陆振华开口。 “九姨太?” 方慕鹤重复的称呼让王雪琴十分不快,但是她还是丝毫不让自己的脸上看出任何破绽,“难怪依萍最近这么少过来拿钱,原来是认识了您。” “拿钱?” 陆尔杰倒是对方慕鹤的一身军装很感兴趣,跑到方慕鹤面前的他在这时候开口,“当军官是不是很有钱?所以你包养了依萍,她就不用个叫花子一样来我们家拿钱了“ “尔杰!”如萍急忙喝止,一把将他扯过来,“我弟弟他不懂事,他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你弟弟?”方慕鹤的神情还是没有多大的波动。 “这是我最小的儿子,小孩子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你儿子?姓陆?” 刚想点头的陆振华忽然间发现了不妥之处,他的脸色黑了下来,“方上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慕鹤似笑非笑地望向自己身边的人,“你最近没听到什么消息吗?” “我整天在办公室算账,你说我能听到什么消息?” 方慕鹤整个人放松下来,“这就好,我还以为你是有事要求我。” 司徒絮没好气地赠送给他一个白眼,小样的,都是各取所需进行合作。却不料落在他人眼里就是这两个人在谈情骂俏。 “也没什么。”方慕鹤重新审视陆振华的问题,“有一些事,陆老爷自己心里清楚就可以了。我个人处理公务向来不讲情面,届时,还请陆老爷你们多多体谅。” “公务?什么公务?”作为一个记者,是不能错过任意一个报道的机会。杜飞当即发问。 方慕鹤举起咖啡杯,“恕不奉告。再说了,这个时候将事情坦白来讲,对陆老爷你们来说不是件好事。” “那能否请方上校到书房一叙?”陆振华也镇定。 “好。” “慕鹤···” 司徒絮皱眉,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 “你父亲的面子,我还是得给的。”方慕鹤笑着安慰。 安慰个毛线啊?老子一点都不想你给这老东西面子。司徒絮满脑黑线。 待陆振华从书房出来,送走依萍和方慕鹤后,他开口对何书桓和杜飞下逐客令。 “怎么好端端地就让客人走呢?”王雪琴不乐意了。 陆振华心头的火更甚,“我们有家事要处理!” 杜飞想说什么,却被何书桓抢先开口,“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两人一离开,王雪琴就叹气,“刚刚还在有说有笑的,依萍一来就变成这个样子。老是板着脸,好像我们家多对不起她似的。真不知道她那个妈怎么教的。”话音未落,她就被陆振华给甩了一个耳刮子。 陆振华的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陆振华越想越气,拿起手中的手杖扬起就要往王雪琴身上打,一旁的儿女们立刻上前拉着不让他打下去。 陆振华看着拉着他衣角喊爸爸的陆尔杰,更加生气,松开手杖,双手托起陆尔杰就把他往地上摔。如萍快一步,上前接住自己的弟弟,姐弟两人倒在地上。 “陆振华,你到底干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要下得了手!”王雪琴声音尖锐得可怕。 “儿子?我陆振华的老来子,宝贝了八年的儿子,到头来就是是你偷人的证据!”想起在书房和方慕鹤的那番谈话,陆振华气得额头冒青筋。 “振华,冤枉啊!” “爸,是不是依萍她让那个方慕鹤跟你说了什么?”陆尔豪一想就想到了怀疑对象。 “对对,老爷。你别听那个方慕鹤的话,他一定是依萍那蹄子教唆他跟你说了这些不三不四的话。”王雪琴急忙开口,“她是存心不让我们家好过。” “真的冤枉你的话,那就到家事法庭验血缘!”陆振华一把扯起尔杰,“抽这小子的血来验一验,我看你还怎么喊冤枉!” “不要,我不要。尔杰不要抽血。”陆尔杰哭得一脸泪水。 王雪琴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儿子,“好好,我们不抽血。” “妈妈,爸爸好可怕,快打电话让魏叔叔来救我。” 王雪琴吓得急忙捂住尔杰的嘴巴。听到声音走下楼的李副官心一动,九姨太偷人的事谁捅给司令知道的? “魏叔叔,魏叔叔,你的魏叔叔连他自己都救不了!他马上就要去蹲牢子!”陆振华自然知道这个魏叔叔是谁,自己心中的猜测又验证了几分,“他不仅要蹲牢子,还要吃子弹!” 李副官看要出人命,立刻上前拉住了自己的司令,司令为了这个女人蹲牢子不值得,“司令,你三思啊!”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刚刚方慕鹤跟我说什么了?我就告诉你们,你们的妈,她这些年背着我们养的汉子,那个魏光雄是个走私贩子!他的底子,早被人摸得一清二楚,方慕鹤他们随时准备抓人。所以在看到你的时候,方慕鹤才那么惊讶你是我的姨太太,你带着尔杰跟魏光雄私会的时候,他们都有人盯着!” 光雄要被抓进牢子?王雪琴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陆振华拖着,和尔杰一起关进了地窖,还下令谁都不准给他们母子送饭。 “爸”如萍不忍,想说些什么。 “什么都不要说。你们一个个给我闭上你们的嘴巴!家丑不能外扬。看在依萍份上,方慕鹤过来处理公务也会低调处理。” 第二天上午,陆家就迎来了意料之中的客人。 陆振华似一夜间衰老了许多,和众人就这么看着王雪琴被扣上手铐带走。 “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看着那些士兵对待方慕鹤的态度,陆振华便知道这次方慕鹤真的是动用了自己的权力,“依萍她,知道这件事吗?”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 陆振华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其实昨天来访只是临时起意,我本来只是打算在门外等候。恰好,我的卫兵告诉我,最近在办的案子犯人经常过来这里。所以我才贸然来访。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依萍。”我不想她认为自己欠我人情。 “我明白。”陆振华叹气。 “那个孩子”方慕鹤斟酌着用词。 “她自己也说了,的确不是我的孩子。” “恕在下多言了。既然这样,为何不将他送走呢?这么关着他也不是办法。他和你那几位儿女也的确是有血缘关系,终究是他们的弟弟。” “我知道该怎么办。”陆振华从牙关挤出这么一句话。 知道王雪琴被抓进监狱和魏光雄作伴,陆尔杰被送进孤儿院后,司徒絮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纸张折成飞机空投进垃圾桶。既然方慕鹤不说,这个人情自己倒也不用欠。 虽然可云情况好转,但是还是会不定时发病。陆尔豪并不是不会抱怨,只是他不敢违背自己的父亲,将就着这日子还是能够过下去。何书桓、杜飞和如萍的三角恋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如萍终于如愿倒追何书桓成功,两人订婚后杜飞黯然离开奔赴前线报道战况。陆振华苍老许多,他让傅文佩搬回陆公所。梦萍虽然尖酸刻薄,但是作为经常被母亲忽视的女儿,她还是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收敛了许多,而傅文佩本来就是个温和的人,两人相处得也是很不错。 当日军大举进攻上海的时候,司徒絮正在一个小城镇。在暂住的旅馆,他见到了方慕鹤的卫兵,桌上是他刚刚看完的陆家的来信。陆振华和日军搏斗,中枪后虽然被带回租界的陆公馆,但是撑不到医生的到来。可云从一死去妇人手中救出婴儿。就在一眨那,抱着那孩子的可云恢复了所有失去的记忆。 “少爷说,这些是给依萍小姐你的。”方慕鹤的卫兵带过来的是一个包裹,“这个地方很快也不安全,少爷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呢?又在哪个战场?” 司徒絮打断卫兵的话。 士兵不说话,司徒絮抬头,发现他眼眶红了。 “发生什么事了?” 卫兵咬咬牙,“少爷说了,他只希望依萍小姐好好活着。” 司徒絮一愣。 卫兵低下头,“少爷说马革裹尸,他不后悔。他···” “我知道了,你走吧。“司徒絮转身关上房门。 “依萍小姐,明天的火车不要误点。” 足音远去,靠在房门后的司徒絮打开包裹,里面是枪支弹药,钱还有一封信。 战争席卷着这片大地,何书桓和陆尔豪毅然踏上了从军的路途,如萍和可云到车站为他们送别。 “依萍小姐你···” “好好活下去。” 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头也不回地前进,虽然已经不是个孩子,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抹去脸上的眼泪。他刚当兵就被方少挑上当亲兵,他是一路陪着方少征战过来的。他还清楚记得在上海那段时间,是方少最快活的时间,他也懂得方少看着那个女子的眼神的含义。但是战争毁了一切,方少闭上双眼时手里只能紧握着怀表,怀表里是他放在心里的人的一张照片,还是通过秦五爷得到的照片。来不及说出口的爱恋,难以言语的悲伤。在奔赴战场的最后一刻,他只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够平安,好好活下去。只是,自己辜负了他的期望,只能看着削去长发的女子换上了戎装,一次一次地深入战场。 这一次,也请你平安归来。 1945年8月,抗战胜利,日本无条件投降。陆尔豪和何书桓回到了上海。当众人欢聚一堂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陆家的大门。 傅文佩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黑漆木盒放在门前。她打开盒子,忍不住失声痛哭。里面是一只怀表,怀表里的人是她的女儿依萍。 看着被人包围着安慰的老妇人,躲在角落里的他伸手擦了擦眼泪,挪动着因为敌人的炮弹而瘸了的左腿走进阴影里。坐在汽车上的时候,他对着自己手中捧着的黑木盒失声痛哭,对不起,方少。 盒子里是一盒青丝,是她那天上战场自己割下来的。也是自己所能找到的属于她的唯一的东西。 将黑色的雕花木盒置于墓中,他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方少,这是我只能为你做到的一件事。” 雨悄无声息地落下,他也不清楚自己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只盼你们能有来生。 5天若有情之李纬凡 怎么还是女性的身体?沮丧并对自己以前的男儿之身表示怀念之后,司徒絮还是打起精神过日子。 李纬凡是圈子里公认的最有性格的心理咨询师。一头利落的短发,帅气干练的穿着打扮,是不同于男子的另一种俊朗。 才刚上班,司徒絮就在办公室迎来了一位客人,季氏企业集团副总王琪。来客是谁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案例有趣,客人舍得花钱。 王琪并不是为自己看诊,她是为季氏企业集团总裁季冬阳监护长大的展颜而来。在集团举行的华丽隆重的晚宴上,季冬阳的东西被展颜偷走。自己报警后还引发了一场大慌乱。事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王小姐,你对这位小姐的事情并不清楚,这不便于我下诊断。这样吧,你改天带那位小姐到我这里来一趟。” 王琪面露难色。 “不然的话,我们可以选择一个让人感觉舒适的地方见面。”给钱的就是大爷,自己也好久没过这么轻松的日子了。 展颜对王琪是警惕万分,她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她也不喜欢自己,彼此不待见对方这事摆明的。 王琪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和一点,“展颜,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你到底有什么事?”季东阳不在家,她也用不着对她多好态度。即使季东阳在,她也不会对这个女人有多好的态度。 “展颜,我有件事想跟你说。”王琪让语气更温和,“我们公司正在谈一个案子。东阳他,也因为案子没有谈下来而烦恼了许久。我想,如果你和我一起去跟对方负责人见下面,说不定你会有什么好的看法。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在商场上待久了,看事物总是容易先入为主,而你就很不一样。”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也想帮东阳。”王琪嘴角上扬,你妒忌我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东阳身边。 在露天咖啡馆,展颜见到了一身利落裤装打扮的丽人。 “你好,我是李纬凡。” 看着对方伸出来的右手,展颜想了想,伸手回握,“你好,我叫展颜。” 虽然一开始是打着别的心思过来,但是展颜觉得跟这个李纬凡在一起很舒服。 回到办公室,司徒絮打开卷宗,展颜的特殊行为是童年心理阴影的折射,她对季冬阳深深的依恋也非外人能理解。展颜和季冬阳的关系背后隐含的心理问题真的很吸引人。 展颜经常往外跑的举动,季东阳看在眼里。在展颜再一次准备出门的时候,他开口询问,“这么急,要跟谁见面呢?” “纬凡啊!”展颜看了一下手腕的表,“不跟你说了。快来不及了!我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纬凡?那是谁?季东阳在努力回想自己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这一号人物。 “对不起,我来迟了。”小跑过来的展颜喘气,抬头,脸上是灿烂的笑容,“让你久等了,纬凡。” “我也没有等很久。” 司徒絮将手中的打包咖啡递过去,“给。你啊,就算是慢慢走过来,我也会等你的。”王琪刚刚才付了诊金。 “我知道纬凡你会等我,只是我不想让你等。”打开咖啡盖,展颜发问,“今天我们去哪?” “跟我走不就知道了。” 季东阳推开房门,展颜早已沉入梦乡,桌子上放着的是一只憨态可掬的泰迪熊,展颜说是今天去游乐园的战利品。 “纬凡她好厉害啊,玩射击的时候,旁边的人都看直了眼。超帅气的,百发百中!摊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抱着泰迪熊的展颜在门扉就遏止不住自己的兴奋,“我只是说说而已,她还真的帮我拿到了这个奖品。” 什么时候,展颜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了呢?望着那张纯真的睡颜,季东阳感到自己心中空空的,最近她经常提起纬凡这个人,说着两人在一起的事,脸上是灿烂无比的笑容。 “纬凡是个怎样的男孩子?”难得在早餐时候见到展颜,季东阳斟酌着发问。 展颜噗嗤一声笑了,“她才不是个男孩子!虽然她平常打扮起来帅气不输男生,但她可是百分百的真女人。” “女人?”季东阳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放下了一颗大石头。 “嗯!王副总带我去见她的。你不是跟她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吗?” 商业合作伙伴?王琪介绍的?季东阳一愣,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我记不清楚了。”看来,回公司后要问一下王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纬凡是谁?”王琪眼神移开,“为什么忽然问起?” “展颜最近经常提起她,还说是你介绍的,说和我们有业务往来。” “是这样没错。”王琪稳定自己的心跳,“展颜还跟她见面?我完全不知道。看来她们相处得很好。” “是挺好的。”季东阳点头,“好得让我有点失落。“ “女孩子总要长大的。”看来治疗得很不错。王琪心中暗喜,看来这次没找错人。 “你说的也是。”王琪这么一说,季东阳也只能压抑自己的失落。 没想到展颜还有偷东西的爱好。不过,会打电话给自己求助,这不是表示她开始对自己稍微有点信任呢?挂断电话,司徒絮脸上不自觉浮现一个笑容,终于来到了治疗的重要关头了吗?成败就在此一举!成功了,就能够挖到展颜的心结所在。 又不在家吗?季东阳为自己开了一瓶酒。坐在沙发上一人独斟的时候,他的记忆再度回到了那天,好友将展颜托付给自己的情形。没错,本无血缘关系的自己成为展颜的监护人,完全是因为展颜的父母年轻时因犯下罪错锒铛入狱,更在自首前把她托付给了作为他们好友的自己。 展颜变得越来越开朗,也越发成熟。这让季东阳非常想见一下李纬凡。季东阳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展颜就高兴地说要让两人见面。 “我早就想介绍你们互相认识了!”展颜脸上是灿烂无比的充满阳光的笑容。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季东阳。司徒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这个让展颜无比依赖的男人。 悠闲的下午茶时光。看到在自己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两人相处得如此融洽,展颜真心的高兴。 看着季东阳宠溺地望着展颜,司徒絮就在思考如何和王琪谈话。这位季氏的总裁对自己的养女可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的关心,还有一位男性对异性的关心在里面。展颜也对自己吐露过她内心的迷茫,她对季东阳有着非常深的依恋。若不是碍于辈分和年纪,季东阳,他早就忍耐不住出手了吧! 展颜交到一个男朋友了!一个叫方以安的男人被展颜带到季东阳面前。听着展颜用轻快的声音告诉自己这就是她的男朋友的时候,季东阳的心就像是被刺了一刀,血在往外涌。但他还是不将这一切表露在自己脸上,展颜长大了,她该有自己的生活。 季东阳更加疯狂地投入工作中。 应酬完客人后,季东阳转身打算去拿车回家。 “谢谢你,李医生。你真的是帮了大忙。多亏了你,我女儿的抑郁症才能治好。“ “不客气。这只是我的分内事。” 熟悉的嗓音让季东阳停下了脚步,他慢动作地转身,他见到了展颜的好朋友,王琪口中所说的和季氏有业务往来的李纬凡。她在和一个妇人谈话。 李医生?季东阳想也不想地追上和李纬凡走向相反方向的妇人,“不好意思,请等一下。” 妇人停下了脚步,“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刚刚在那里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谈话,而且你们有谈到抑郁症。很不凑巧,我一位朋友也是如此,所以我就贸然过来请问一下。” “原来是这样。”妇人笑得一脸温和,“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感受。” “刚刚那位医生是?” “那位是李纬凡医生。她是一个很好的心理咨询师。我女儿的产后抑郁症就是在她的帮助下调理好的。或许你那位朋友可以求助下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季东阳的表现完全是一个忧心于朋友的事的人。 妇人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就是李医生的名片。希望你的朋友早日好起来。” “真的太谢谢你了,你真的是个好人。” “不客气。” 妇人转身离开,季东阳再度细看手中的名片,上面的姓名就是李纬凡三个字。 季东阳气冲冲地将自己调查的文件扔在王琪的面前,“你骗我!” 王琪一愣,“怎么了?东阳,有话好好说。“ “李纬凡根本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她是你花钱给展颜请的心理医生!“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王琪也不再隐瞒。 “你居然背着我请心理医生给展颜” “现在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不都是一件好事吗?“王琪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季东阳的话,”你看看展颜,她现在不快乐吗?“ “但她所得到的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 “我做不到!” “东阳,你去哪?” “我去告诉展颜,我不能让她活在一个假象里。” “你疯了!”王琪睁大双眼。 “我早就疯了!”季东阳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 “不!你不能这样做!”王琪急忙追上前,她不能让季东阳干扰到展颜的治疗,李纬凡说了,展颜的情况现在到了相当重要的阶段,能不能彻底移除她对季东阳的感情就看这段时间。 “我不知道我对以安的这种感情是不是爱,虽然他对我挺好的。”展颜向自己的军师问计。 “这不奇怪。爱是很难描述的。” 司徒絮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感□需要培养的。” 季东阳一走进咖啡店,就在人迹稀少的店里发现了李纬凡和展颜的身影,他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对展颜开口,“展颜,跟我走。” 展颜不乐意了,“发生什么事了?不然的话我不走,纬凡可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见我。” “不要多问,跟我走,不要再跟这个女人见面。” “为什么?纬凡是我最好的朋友!”展颜如今是大大的不满,“你不能干涉我交朋友。” “傻丫头,这都是假的!她不配当你的好朋友。” “配不配是我来说,而不是你。”展颜丝毫不退让。 “她是个心理医生,是王琪花钱请过来给你治病的!她不是真心要当你朋友的!”王琪赶到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季东阳的这番话。 “你骗我!” “我没骗你!她跟我们季氏根本就不是什么合作伙伴!” 展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坚硬地回头,“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王副总都承认了!”季东阳再度扔下一个炸弹.,“我不能让你活在一个虚伪的谎言里。” 司徒絮望向王琪一眼,她转移视线。 “你是心理医生?” 司徒絮点头,此时此刻没必要说谎。 “你是王琪请过来为我看病的?”原来一切的温情都是假的!展颜哭着跑出咖啡厅,季东阳追在后面。王琪失魂落魄。 “王小姐,很遗憾。我对展颜小姐的治疗只能到这里。看来季先生并不认可你的做法。” 司徒絮抿一口咖啡,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买单。 “不,你不能就这样走了!”王琪似落水的人抓住浮木般不让他离开。 “王小姐,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的话,我也很乐意帮你。我们换个地方怎样?”看来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在司徒絮的办公室,喝完一杯咖啡后,躺在躺椅上的王琪慢慢坦白自己的一切。当年王琪与周大山结婚时,展颜才14岁,但小小年纪却在婚礼上无礼地预言,他们这段婚姻不会长久,此举引起王琪的不满,埋下厌恶展颜的种子。加上王琪与季冬阳感情失控的发展,展颜几次从中破坏,更加深王琪对展颜的憎恨。 “你爱季东阳。” “是的,我爱他,而且我也只爱他一人。” “那你的丈夫呢?” 王琪沉默。 见到这次上门诊断的客人,司徒絮有点意外,“不知道季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呢?你的被监护人治疗已经终止。” 季东阳神色纠结地注视着面前的人,伸手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请不要终止治疗。”他也没有办法,知道真相的展颜和方以安跑在酒吧玩,还因几个小流氓的挑衅导致了一场斗殴并惊动了警察。季冬阳从警局将闹事的展颜带出后,她就一路无言,回到家中更是把自己锁了起来。 “如你所愿,季先生。”支票上的数字让司徒絮甚是满意,“只是,你是真的想我继续治疗展小姐?而是只是单纯让她和你回到过去呢?”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季先生有没有看过源氏物语。” 司徒絮将手肘放在桌上,“若你是仿效源氏,某种程度上你是成功的。展颜小姐疯狂迷恋你。” “你给我闭嘴!”季冬阳并不想听到这个事实。 “好吧。我该去看看展颜小姐了,不然你这笔钱白花了。”司徒絮耸肩,他现在知道季东阳的态度。 处理完展颜对自己是心理医生的心结后,司徒絮踏上了出国的飞机。那一家人都是疯子,虽然给钱爽快,但是也特别不干脆,总是质疑自己的诊断。老子不干了,怎么着?你们这群疯子自个儿玩去! 没过多久,司徒絮在法国一个海滩吹海风的时候,他收到王琪老公周大山发过来的一封邮件,他说他已经和王琪离婚了,王琪得了癌症末期,季东阳要娶她。展颜离开了方以安。她的母亲回来了,而她尝试着去理解母亲。 不过这些人过得怎样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司徒絮指尖在电脑上轻轻滑过,邮件已删除提示出现后,他关上电脑,继续享受自己的阳光沙滩和海洋。 6一颗红豆之夏初蕾 听着耳边属于年轻女孩们吱吱喳喳的议论声,司徒絮望着窗外的风景溜号。真的是有够要命,这些女孩子一说起化妆品就没完没了。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个身体,他更郁闷,为什么还是个妹子的身体?现在他唯一骄傲的就是面对各种女性问题比如生理问题毫无压力,各种了解熟悉。卧槽,老子本来就适应得很快好不?好吧,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初蕾,你真的不打算交个男朋友?”一个女生伸手推了推身旁的人。 司徒絮一愣,啥,让老子找个男人然后给人压?好冷。 “你该不会打算继续进修硕士学位博士学位吧?” “初蕾,你都二十了,该谈男朋友了。” 没错,夏初蕾就是他司徒絮如今的名字。父亲夏寒山,一家私人医院的院长,母亲念苹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还是个嫩得出水的美人。遗传因子不错,所以夏初蕾模样挺标致的。一进入医学院就很引人注目。这也难怪,有才又有貌的美人少见啊!虽然这位美人走的是中性帅气风格。 “我要去上课了,你们慢慢聊。“ “哎哎,初蕾你又跑了。每次谈起这个话题你都跑人的!“ 不跑的人是傻帽!司徒絮淡定地哼着小曲挪去教室。哎呀,好期待今天的课。不知道是不是继续进行解剖讲习呢?不过今天念苹让自己回去陪她吃饭,就不缠着老师算了。 早上五点五十分,难得有睡意在床上躺尸的司徒絮磨蹭着去大厅接电话,“哪个混蛋扰人清梦?混蛋,难得我有睡意。还是自己的狗窝好,下次无论多晚我都要回自己的房子去。”他早就搬出了夏家,住进了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公寓。夏家并没有分机,接电话必须要到客厅去接。 “喂,哪位?”懒洋洋地拿起话筒。 “喂!”对方细声细气的,居然是个女人!“请问……”怯怯的语气中,却夹带著某种急迫和焦灼。“是不是夏公馆?” “你找哪位?”开门见山成不? “我请夏大夫听电话,夏,夏寒山医生。” “噢!”司徒絮干脆地开口,“他还在睡觉,你过两小时再打来。”昨晚医院有急诊,弄得夏寒山三更半夜才回家。 “喂喂,”对方急了,声音竟微微发颤:“对不起,抱歉极了,但是,我有急事找他,我姓杜···” “我不管你姓什么,医院有急诊医生。夏医生已经下班了,有事请拨打医院电话。” 司徒絮干脆利落地挂电话,拔开电话线。有哪个病人会打电话给医生家里的啊? 洗漱一番后,司徒絮开始出门运动。运动回来再把电话线装回去,时间就会刚刚好。事实上,也的确刚刚好。直到他把电话线装回去,夏寒山夫妇还没有起床。司徒絮也不在意,开始准备早餐。待他解决完早餐后,那对夫妻才下楼,出现在客厅。 “我要回学校了。” 司徒絮很自然地背上了包裹就离开。 念苹看着潇洒离去的女儿的身影,好气又好笑,“这孩子,都不知道像谁了。” 夏寒山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他只好去接那个电话。而在接完这个电话后,他也匆匆离开了夏家,连早餐都顾不上吃。 回到学校的司徒絮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封信,夹在自己的书里,却没有写信人和收信人的名字,他想也不想地将那封信扔进了垃圾桶。 如果你在等人的时候忽然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出现在你面前还用命令的语气让你上车,你会有什么反应? 司徒絮的反应就是依旧将手□裤兜里,继续望四周的风景。 梁致中有点生气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无视,“夏初蕾!” “你是谁?” 对方的这句话更加让他生气。恰好在此时,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初蕾,给你,你要的书。” “你实在是太好人了!”司徒絮高兴地接过,“多谢了。”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让你等了那么久。” “没事,我知道的,难为你从那堆书里把它翻出来,吃饭没?我最近刚找到一家小饭馆,那里的饺子相当不错。我请客。”顺便探讨下最近的课程,这位师兄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类似于移动图书馆般的存在。 “那实在是太好了。” 梁致中彻底怒了。 手腕被拉住的时候,司徒絮想也不想地一个反手,将对方的手臂给翻转扭到背后。 “师妹这招厉害!”方才还担心师妹的天然呆师兄拍掌。 梁致中疼得面部表情扭曲。 “这人你认识不?” “不是找师妹你的吗?” “可我不认识他。”司徒絮皱眉。 “二哥!你怎么在这?”一个女孩子惊呼出声。 司徒絮认得这个女孩子,泛泛之交,跟自己并不是一个学院,好像叫什么梁什么秀 “初蕾,这必定有什么误会了。他是我二哥梁致中。” 司徒絮松手,梁致中踉跄几步才站稳。他一站稳就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臭女人!” “二哥!你在说什么呢?”梁致秀又气又恼。 “明明和我约好去看电影,可她又转而要请这书呆子去吃饭!还吃什么饺子!”梁致中也有点恼怒地盯着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她一直在说夏初蕾有多好,他会让她帮自己送信? 司徒絮双手环抱于胸前,“也许有点无礼,我觉得你还是带你这位哥哥去看一下医生比较好。”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太阳穴的位置画了一个圈,“他这里有点,不太清醒。” “你!”梁致中欲上前,无奈被梁致秀死死抱住。 “走,师兄,咱们吃饺子去!” 梁致中挣扎着要推开自己的妹妹,梁致秀也恼了,“够了!二哥你就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路过的同学无一不密切注视着这里的情况。 至于梁致中和梁致秀的吵闹,司徒絮完全不关心。和师兄吃饱喝足后,他去夏寒山的医院了。最近师兄介绍的一位校友正好在医院工作,自己也过去打声招呼吧。 “别喊我什么师兄,喊我小方就好。”甚是腼腆的小医生。司徒絮也不墨迹,直接照办。 不过这也让司徒絮挖到了一条消息。夏寒山很在意一位病人,而他最近试图把这个病例交给小方解决。 难得遇上个人听他吐苦水,小方也将自己最近的牢骚给发了出来。原来病人是个少女,和寡居的母亲在一起。她对她的母亲有很深的依恋,任何接近她母亲的人都会被她认为是追求她母亲的人,然后她就会通过各种自残的行为将母亲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自己身上。 “你说那个病人母亲姓什么?” “姓杜。”小方如此说着。 姓杜?夏寒山很关心?他要将这个病人转给小方?怎么看怎么古怪。还好自己日常也有去打工,零花钱什么的也有,请个私家侦探没问题。 这一查,结果好看了。夏寒山还真的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女人,一个寡妇。她的女儿就是夏寒山的病人也就是他转交给小方的病人雨婷。 梁致秀后来又若无其事地来找夏初蕾,几番下来,司徒絮就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了,她是想给自己的两个哥哥拉红线。梁致中又有意无意地出现在自己周围,找了好几次自己身边男生茬。这让司徒絮有点动怒,他很想一拳就把那混蛋给揍得看不出人样,然后开尸剖解。 无意间在夏寒山的医院外看到一脸娇羞和小方搭话的梁致秀,司徒絮计上心头。 “小方,什么时候交了个女朋友?”待梁致秀离开,司徒絮用力拍了一下小方的肩膀。 “什么女朋友,你可别乱说。”小方翻了个白眼。 “那刚刚那位?“ “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原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吗?司徒絮不动声色地开始转移话题,“最近我爸转交给你的病人怎样了?” “唉,别提了!”一说起这个,小方就头大。那个杜太太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女婿,千方百计的讨好自己,经常要留他吃晚饭,还给他弄点心。 “我有个法子,你要不要听。” “说来听听。” 司徒絮嘴角上扬,梁致秀,你不是想和小方约会,不是想给你哥哥找个嫂子的吗?我都一一成全你! 当梁致秀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司徒絮热络地上前打招呼。几番谈话下来,梁致秀就羞红着脸承认自己对小方心生好感。 “既然这样,那你一定可以帮小方这个忙。” “小方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你也知道小方一表人才,气度轩昂。总有些人想从病人变女朋友然后变太太。小方最近可是对此烦不胜烦。如果有个人假装他女朋友出现在那个病人面前,对方一定死心。” 虽然只是假装女朋友,但是梁致秀脸都红了。 “你也别担心,也不需要什么亲密的动作,只要阻止对方亲近小方,让对方误会你们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就可以。而且致中之前不是和小方有过过节吗?你可以让他也一起过去。这样的话,致中也会对小方改观。”小方过来学校找自己的时候曾经被梁致中刻意一撞,小方回敬几句他不长眼睛后,梁致中就动手了,两人那时候打得可是不可开交。 “真是太谢谢你了!初蕾!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梁致秀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后兴高采烈地转身就跑。 “好朋友?当然。”司徒絮脸上是春风般的笑容,小方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我很期待你知道自己的未来二嫂是个精神病人的表情。 果然,没过多久,小方就兴高采烈地过来报喜,那个雨婷果然和那个梁致中看对了眼。 “真的是烂锅配烂盖!”喝高的小方举手呐喊。要知道他终于解放了,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明天还有大惊喜给你。”司徒絮伸手拍了拍趴在大排档桌子上的小方的头。 所谓的大惊喜就是小方的初恋情人。也算巧合,小方的初恋恰好是他认识的一个师姐,而那师姐对小方也是有感情,两人都把对方放在心上但是总因各种因素没能将那份爱恋说出口。 梁致秀伤心了好几天,小方居然有女朋友了,就因为自己没有早一步开口告白。看着一脸幸福的小情侣,两人间的甜蜜气氛让她心如刀割。勉强自己送出祝福后,梁致秀努力让自己遗忘掉对方。顺带的,她也不想去见夏初蕾,因为一见面她就会不自觉想起小方。当然,她这样做,司徒絮很满意。 念苹坐在客厅里,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你的丈夫出轨,你会不会原谅他?回到家中的女儿忽然问了自己这么一个问题。 你爸爸怎么会出轨呢?念苹就觉得好笑,但是看到女儿那双认真地眼睛,她还是迟疑着给出答案,大概不会。 你会不会折磨自己? 为什么我要折磨自己?明明错的人不是我。 然后她就看到初蕾满意地点头,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在车上,她看到了夏寒山和一个女人各种亲密。实话实说,她想立刻下车,甩夏寒山几巴掌,他怎么敢这样对待自己?二十多年的婚姻啊!但是她压抑住了自己。 “杜慕裳他有了夏寒山的孩子。” 孩子!就因为自己不肯再生一个,所以你就外遇!念苹盯着杜慕裳的眼光是恨不得把对方给拆皮拆骨然后吞吃入腹。 就在这天晚上,念苹的世界完全崩塌。 念苹最近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不过夏寒山已经不在意。他现在有慕裳,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他留在杜家的时间越来越多。 “初蕾,夏寒山已经将他名下的财产转移给你得差不多了。”念苹自然也知道夏寒山对自己越来越敷衍。这样才好,所以那些文件他都不怎么细看就盖章了。初蕾已经接到了美国那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时候自己就跟初蕾一起移民。 “我已经联络好买家了。价钱也谈妥了,就在最近几天拍板。”司徒絮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们是时候去抓外遇了。” 夏寒山今天本来是满心欢喜的,雨婷难得愿意到外面走走,而且有梁致中陪着她,自己可以扶着慕裳,商量着这腹中胎儿的名字。孰料念苹忽然气势汹汹地出现,不由分说在大庭广众之下甩了自己好几巴掌。 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而且还是在一家很有格调的咖啡厅外面。夏寒山看到了经常和念苹一起外出的那些贵夫人们,毫无疑问地,今日念苹是和她们一起喝咖啡。 “夏寒山!你对得起我和初蕾?”此时的念苹已经没有了个贵妇人的风范。 夏寒山没来得及说什么,杜慕裳就开口了,两眼泪汪汪地开口,“夏夫人,不是寒山的错,这一切都是慕裳的错。” 她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明了,而在看到她那挺起的肚子,谁对不起谁,一眼就知道。 “夏寒山!我要和你离婚!”念苹大声嘶喊起来,“你等着收律师信!“ “爸爸。“ 看着双眼含泪的女儿,夏寒山虽然心有愧疚,但是一想到慕裳腹中的胎儿,他还是挺直腰,“初蕾,你就要有一个弟弟,爸爸不能离开她们” “不!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司徒絮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转身就跑。好疼啊,往眼里滴眼药水什么的最讨厌了! “真没想到啊,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搞外遇。” “正室漂亮多了,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就不要正室。”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看什么看!”梁致中暴躁地对着人群咆哮。人群虽然散去,但是那些议论却不会减少。 收到念苹的离婚书,夏寒山干脆地在下面签字。他本来就要对念苹提出离婚的,现在念苹提出来,他也乐得顺水推舟。至于那些赡养费,不算什么。可是他丝毫不知道,他的名声已经彻底坏了。他的竞争对手可是不吝惜精力用这件事宣传他夏寒山的【职业道德】。 离婚不到一个礼拜,念苹和初蕾就移民美国。原来的夏公所被卖。夏寒山在收到一大叠信用卡卡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曾经给初蕾开过信用卡,在出国之前,初蕾就把那张卡给刷爆了,而且连带着自己的好几张信用卡。为了还上那笔钱,夏寒山终于去看一下自己的存款,而他在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名下的资产少得可怜。就连医院,也被初蕾变卖得差不多。 梁致中家里人知道致中正在交往的女朋友还未成年,而且还有精神病,更加坚决不同意。何况,夏寒山和杜慕裳那档事基本上流社会都知道。杜雨婷还是杜慕裳的女儿,这样的媳妇怎么能要? 梁致中不听,毅然搬出了梁家,还声明和家中人断绝关系。这让梁太太气得病倒。而梁致中在杜家过得好不自在。虽然雨婷身子不好,但是梁致中丝毫不在意地带着她去飙车,看鬼片,进行各种高刺激的活动。在看鬼片的时候,杜雨婷惊吓太大,心肺机能未能缓和过来,电影散场的时候,梁致中身旁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你这个凶手!你是凶手!”肚中的胎儿已经有九个月的杜慕裳大哭着举起拳头往梁致中身上砸,“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影院有观众受惊吓而死。这条大新闻,记者不会放过。顺藤摸瓜地,夏寒山和杜慕裳那件事也被挖了出来。梁家众人也觉得脸上无光。无意间看到新闻的梁太太气不过来,一命呜呼。梁父没想到自己的老伴就这样离开自己,泪眼纵横,一夜间苍老许多。梁致中,这个孩子,他不要了!他还有两个孩子,致文和致秀。 台湾这边闹得轰轰烈烈,而司徒絮则在教堂充当伴娘,将念苹交到一个华侨手上,见证了一段新的生活的开始。 7碧血剑之何红药 “红药,你在哪?”远远传来稚童的呼唤声。司徒絮心知是这个身体的哥哥在喊自己。但这不代表着自己要抽出时间来回应他。要知道他埋伏在这里可是等了好久才找到这条毒蛇,他可不能让猎物逃跑。 “红药!”欢快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司徒絮眼明手快立刻将竹编筐子扔出去,被那叫声惊吓到的蛇已无处可逃,被困在筐中。 “又怎么了?” 司徒絮没好气地瞪了一旁的小包子一眼,“不是说了我办事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的吗?” “我只是想说,这里的毒物···” “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容易被挂掉。”收拾好猎物,司徒絮回头喊正在发呆的某只包子,“走了。” 何红药是他现在的名字,还一样是个妹子的身体。而在这里,上天入地什么的不足为奇。而他这次,终于有机会一睹各种毒物和蛊的真容。原因无他,因为这里是五毒教的地盘。 说到这个哥哥嘛,其实也挺好的,天然的呆瓜一只。司徒絮觉得日常捉弄下他真的是件让人快乐的事,不过,若他被其他人欺负去了就不怎么让人高兴。总之,就是我能欺负他,别人都不准欺负! 时间就在司徒絮鼓捣药物蛊物中不知不觉地流逝。他还是让那个兄长去当了五毒教的教主,而他图的又是什么呢?就是五毒教的金蛇秘籍。兄长刚接任做教主,他就被派去当万妙山庄的庄主,经管蛇窟。当然,那时候,金蛇秘籍他已经得手了。 夏雪宜睁开眼见到那个漂亮的苗家少女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的,至少自己不是葬身于蛇腹,还是被救了回来,他夏家一家的血海深仇还是有机会报的。 “庄主,药拿来了。”拿药过来的另一个苗家少女捧着药的时候,用同情的眼光望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你真的打算对那个汉人···” “怎么了?你对他动心了?”司徒絮冷哼一声,当我还是个爷们的时候,这种货色给爷提鞋都不配!嘤嘤,话说苗家的女子真的是各种热情各种动人,就是自己不能下手。空拥有后宫群却无能为力下手,这种感觉太悲剧了! “没有。”说话间再度偷偷瞄了那男子一眼,他真的是个俊俏儿郎。 “没有就好!男人可不能光看脸的。得手之前各种甜言蜜语,得手后,哼,就想着怎么去采其他的美人花了。”司徒絮推开门,夏雪宜在他推门那一刻就立刻闭上眼装睡。 不忍见到美男子脸上被抹上黑黑的糊状物体,那少女再度开口,“红药,你真的要把药往他脸上抹?” “还说不心动?” “我真的对他没意思。外面那些痴男怨女的话本,我们都看到烂了。最近阿幼朵还鼓捣那个啥追妻技艺大总结,在寨子里广为传阅,弄得最近那些汉家男子都被我们给吓跑了···” “谁让他们情话都不如阿幼朵她编的好听。”果然只有女人才最理解女人,知道女人最想听什么情话,自己这个情场老手说情话也比不上阿幼朵那个小丫头。 “总之,我们苗家女子不是那么容易被骗了!” “所以呢?” “所以我不是看上这人。” 司徒絮一声嗤笑,“你在说什么有的没的?这家伙擅自闯入蛇窟,早该死一千遍一万遍。我把他救回来,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我正缺人给我试药,救他一命我就可以往他身上试验那些毒物。我要让他们知道,五毒教的主意可不是那么好打的。有来可没回。” “可是上次骗了凤瑶的那个汉家男人不是还在药房吗?” “哦,那个病秧子啊。昨天死了。”司徒絮一脸遗憾,“还差一点啊,我的解药就研制出来了。谁知道他撑不过去呢?现在我的解药也没了试用的对象。那毒药还得重新配一次。” 没想到这苗家的女子心肠如此歹毒。夏雪宜咬牙,不再装睡。 “这里是?”睁开眼的夏雪宜很好地表现出一个刚刚苏醒的人的反应,“是姑娘你救了我的吗?” “没错,是我救你的。”手里端着药的少女笑得天真无邪,“你醒来就好。我正想着怎么给你喂药。” 看着少女手中碗里的黑乎乎液体,夏雪宜就觉得恶心,“这药是···” “这是我特地为你调配的药,喝了的话,你的身体也会更快好起来。”司徒絮一脸单纯,脸上是快喝快喝,我都是为你好的神情。而站在他身边的少女默默扭头,她没眼看下去了。庄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见长。 夏雪宜各种纠结,想着如何才能把药给弄洒方是最自然。 “庄主,容夏上次救的男人回来了。”门外传来的通告声拯救了夏雪宜。 “看来他倒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司徒絮露出两个虎牙,“通传下去,让他们都准备好了,看他挑战的是生关还是死关!” 看着少女兴冲冲跑开的身影,被留下的少女伸手无力扶额,不过她视线对上夏雪宜的时候,脱口而出的是——你怎么还没把药喝了? 夏雪宜还是没有喝下那碗药,推脱几句,在少女转移视线的时候,他动作迅速地将药倒了。当然,他在少女面前还是装出喝完药的样子。 夏雪宜没再见到那天的少女,她倒也不算污了红药这一美艳的名字,只是她却是个实打实的蛇蝎美人。各种讨好那天陪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对方却总是顾左言右,说的都是些不相关的小事。 当夏雪宜再度问起红药的时候,对方破天荒的允许他离开了那个小房子。 然后,夏雪宜就见到了在三三两两在楼上的苗家女子,而楼下就是一个男子正在过火阵。年轻力壮的苗家男子们将手中火焰熊熊的火把舞得密不透风,男子踟躇不前,但是火阵却不是不动。火把开始移动,火就这么往对方身上烧去。 男子翻滚,狼狈爬行,待他好不容易过了火阵,站在等候他的苗女面前的时候,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有烧焦的痕迹。 “好!接下来你就得过这一关!”只见那苗女嫣然一笑,一跳,牢牢站在那河上的绳子上,“你还得过了这河。”言毕,她转身,稳稳地从那麻绳上走过。到了那端,她还巧笑嫣兮地开口,“这河虽然是在庄园内,可是并不浅。里面养的可不是什么乖巧的小玩意。” 男子胆战心惊地站在了麻绳上,没走几步,一个踉跄,他就站不稳。但是在掉进河里之前,他先用手抓住了麻绳。虽然姿势不怎么雅观,但他还是手脚并用地慢慢挪动到了对岸。 “这···这是?” “这是我们五毒教的规矩。”站在夏雪宜身边的少女嫣然一笑,“他是容夏姐姐遇上的男人,他说会对容夏姐姐一生一世好。所以他必须得过了生关。” “生关?” “这是我们教中的规矩。若是有了喜欢的人,便会让他来参加试炼。皆大欢喜是好事,只是在死关毙命的负心汉也不少。”少女一声冷笑,“我们苗家女子虽无你们汉家女子那般多规矩,但是敢欺骗我们的感情,那后果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死关?”夏雪宜迟疑地开口,“何谓之死关?” “那自然是生死由天。那个欺骗了凤瑶姐姐的男人,没过得了死关,就成了药人。”少女伸手拍了拍夏雪宜的肩膀,“你不用担心,庄主明天就会来见你。胆敢打五毒教的主意,接下来的日子有你受的。所以最近几天你不喝药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你宽心一段时间。 “我还以为你逃了呢。”司徒絮走进房间见到夏雪宜的时候来的就是这一句。 “我能逃得了吗?”夏雪宜一声苦笑。 “不能。”司徒絮笑咪咪地开始做喂药准备。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五毒教吗?” “心存歪念。”所以我无需不留情。待会是把他手脚都折断呢还是怎样? “没错。你又知我为何会铤而走险?” “这个与我无关。” “那可以让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吗?”没等对方多说什么,夏雪宜就自顾自地说开了去。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侯,石梁派温家五老之一温方禄□其姊不成,将其父母兄姐一家五口尽数杀死。作为家族唯一幸存者的夏雪宜年长後,虽然学成一身武功,但是要复仇还远远不够。所以在得知五毒教用毒之法称绝一方,他就想偷取毒药秘籍好让复仇更加顺利。 “你武功不错?”司徒絮在意这一点。 “又从何谈起不错呢?现在还不是任你鱼肉。“夏雪宜苦笑。 “我可以不杀你,也可以不在你身上试药。”司徒絮改变主意也很快,“只要你能让我满意。” “让你满意?” “如果你真的有一身本事的话,我也可以助你报仇。”自己还真的没离开过云南这地方呢!而且天下武艺如此众多,怎能不去见识一番呢? 司徒絮找来一名男弟子和夏雪宜交手,夏雪宜倒也不藏掖,一身好本事都使了出来。这让司徒絮决定放过他。 “你为何要在我身上种蛊?”夏雪宜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来这一招。 “因为你让我不放心。”司徒絮此时已经换上了和夏雪宜一样的装扮,好一个俊俏郎君,“虽说当初我们说好了,我教你一招你教我一招,用招式换招式,但是金蛇秘籍可比你那些武功要高出不少。我又怎会做这赔本的生意?你报仇后还得给我当三年的佣人。否则的话,我就催动我体内的蛊虫,让你内脏被吞食得一干二净。” 夏雪宜咬牙,点头应允。只要能报仇,他什么都不在乎。 于是,司徒絮将庄主之位移交给教中护法阿幼朵后,和教主哥哥打一声招呼,拿着二十四枚金蛇锥和金蛇剑,与夏雪宜一起下山了。 “你杀他家人口五十人,还想污他人家中的妇女十人。你是禽兽吗?” 得知夏雪宜杀害大仇人温方禄后在温家留下的一番话,司徒絮忍不住吐槽了,“狗咬你一口,你就非得咬回去啊?居然连沾一口狗毛也不嫌弃。” 夏雪宜闷闷地将手中的金蛇剑递还给对方。双方早有约定,除非是杀温家的人,否则金蛇剑不得出剑鞘。 “这次又有什么新招式?”接过金蛇剑的司徒絮就是那么扫了金蛇剑一眼,再度将剑扔了回去,“我最近新炼制的九转断魂丹可是相当不错。你就不想得到吗?” “如何个不错法?” “穿肠烂肚。”司徒絮微笑。 “好!我用新招式换。” 夏雪宜的报仇之路一直都很顺利。直到他遇到了温仪,温方山的女儿,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他的复仇因为那个女子而犹豫。 从温家五老手中救下被五老骗服温家秘方「醉仙蜜」而全身无力从而败於五行阵下,手脚筋脉均被挑断的夏雪宜的时候,司徒絮大发善心地很难得的没有损他。当然,他不会告诉对方,是醉仙蜜那个秘方让他心情大好去当一回善人。 夏雪宜浑浑噩噩过了几天,时不时又哭又笑。司徒絮则淡定地收拾包裹,他该回五毒教了,带着金蛇剑和金蛇锥。至于夏雪宜的报仇后续,他可不管,谁让他当初和温仪妹子在一起的时候就说不报仇了,两人的约定提早完成。 夏雪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那个少女。自己身上虽没了金蛇剑和金蛇锥,但还是有了一把仅从外观来看与金蛇剑相差无几的剑。而自己身上的蛊也被解开。 接过温仪为自己生下的女儿,看着温仪遁入空门的时候,夏雪宜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难过。逗弄着怀里的婴孩,将温家堡血洗一番的夏雪宜忽然想起了云南的风景。 旧地重游,没有了血海深仇,夏雪宜也有了几分欣赏路途风景的心思, 在前往万妙山庄的路上,夏雪宜有幸看到了一个苗女出嫁。望着那娇羞的新娘身影,他忽然想起何红药也是一个女人,她是否也嫁人了呢? 夏雪宜抱着夏青青站在万妙山庄外,他该以怎样的借口进入山庄呢? “喂!你这人好生奇怪!怎么就站在路中央?”脆脆的女童声。 夏雪宜低头,看到了一女童,那眉眼依稀让他觉得熟悉。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乱走。”一个女人忙不迭地小跑过来抱起那女童,而她所穿的衣服夏雪宜认得那上面的纹样,他没少见到那纹样出现在万妙山庄的人身上。 “不急,娘跟爹还有的是话要说。” “我现在带你去,他们也该谈完话了。” 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夏雪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后面。然后,他见到了那个少女的笑容,桃花树下,有一个男子为她取下头上那片叶子的时候,她笑了。然后她抱住了那个女童,一脸宠溺,男人也满心欢喜地看着拥抱的两人。 她,果然是嫁了人!夏雪宜心一颤,再深深望了对方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你这小调皮,别再缠着你姑姑了。”虽然身为五毒教的教主,但是对自己的女儿,他还是摆不起架子。 “我才不要呢!铁手最喜欢姑姑了。”女童还是抱着自己的姑姑不放,“爹爹你快点去处理教中事务。我有姑姑陪着就好。姑姑,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司徒絮淡淡一笑,看来方才是自己错觉,才会认为有人在窥视自己。 8水浒传之潘金莲 如果你醒过来就看到一个身材短矮,外貌猥琐的男人说是你的丈夫,你会有什么反应?司徒絮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对方给揍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武大郎口中惨叫心中却有苦说不出,怪不得这婆子主家会倒陪些房奁,不要自己一文钱,白白地把这美娇娥嫁给自己。清河县大户人家的使女又怎会这般容易娶到手?何况这娘家姓潘,小名唤做金莲的婆娘才二十余岁,还颇有些姿色。自己只不过是个卖烧饼的而且一无是处的男人。 活动完筋骨,随手将身上的巾帕塞进那侏儒嘴中,司徒絮就去找水喝。然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穿越了。 武大郎惊恐地看着那婆娘黑着脸走回屋里,他挣扎着要起来却碰触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被那婆娘一把拽起来,武大郎惊奇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然后她说了什么,自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很好,点穴什么的果然是必备。对武大郎进行催眠后,司徒絮有几分明了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情况。 武大郎醒过来,看到那个婆娘笑脸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身体虽然能动了,却无路可退。被迫吃下不知名的药丸后,那婆娘才开口,“武大郎,你已经吃下了我独门的毒药,如果不听我的话,你就等着穿肠破肚,被痛苦折磨到死。实话告诉你,我真实身份可不是一个使女那么简单。你听我的话,我也会让你一生如意,美娇娥也少不了。不听我的话” 武大郎看到那婆娘表情冰冷,“死!”字冰冷入心。 阳谷县紫石街来了一户新租户,而大街上也开始见到每日挑卖炊饼的武大郎。没过多久,他们就见到了和武大郎一起搬过来的另外一人,那个一身长衫的男子甚是俊朗,那双眼睛只要往那些姑娘身上一扫,那些姑娘家都羞红了脸。 没过多久,这俊俏公子哥儿便盘下了这楼,开了一间小食肆,还雇了几个短工。武大郎倒也用不着日日挑着担子外出卖饼。要说这食肆,除了卖饼还有一些甚为精致的点心。而且就是饼,花样也不少。 客似云来,没多久,这小食肆在阳谷县也小有名气。 武大郎一直兢兢克克地不敢违背那婆娘的意思,乖乖写下休书,变卖家当,带着女儿迎儿跟着她来到阳谷县。也不知道这婆娘会什么妖法,他偷偷藏下的钱没能躲过她的搜刮。他更加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迎儿那死丫头还对她死心塌地。 对迎儿来说,这个本来是后娘的人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比亲爹还要好。因为她,自己才能穿上漂亮的衣服,吃得饱穿得暖,她会关心自己,而爹不会。所以在知道爹要娶一个新媳妇的时候,她对那个一身男装打扮的人说——我要跟你走。反正爹不在乎自己,自己在与否都无关重要。小孩子就是这么一种天真得残酷的生物。他们会本能地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对司徒絮来说,离开带上一个女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实养成什么的很不错。反正武大郎要成亲了,他的娘子再给他生个孩子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将迎儿入籍,改名为潘迎菁后,司徒絮就潇洒地拿着开食肆赚来的银钱和迎儿离开了阳谷县。 走走停停,作为一个游医,司徒絮可谓是过得好不自在。迎儿那小丫头几番调理下来,倒也有几分清秀佳人的雏形。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迎儿那小丫头出去看个花灯还给自己带了个长得白净净的男孩子回来。 “哪里走?”李逵本想杀了这小衙内好逼朱仝上梁山,却不料欲摔死那衙内的时候,忽然冒出来的少女接住了那小衙内,还用冲自己洒药粉。 “你这人不仅生得可恶,心肠也非一般的歹毒!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想置之于死地。”迎儿倒也理直气壮。在灯会上,她见那男孩可爱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孰料这大胡子从那男人手中骗得那孩童,还寻个偏僻的地方想摔死那孩童。这让她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再不将他还来,我可不客气!” 李逵双斧甩得呼呼作响。 司徒絮冷笑,这人也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手中的剑出鞘,那剑尾赫然是蛇的形状。 “那就让我李逵会一会你!” 李逵?水浒传?那些鼠目寸光的暴民?司徒絮下手也不留情。这些上山的土匪口口声声是被逼上梁山,但是落草为匪后,这歹心的事可丝毫没少干,手上沾有的属于平民百姓的血绝对不少。他也不必要手下留情。 几番交手下来,李逵倒也对这白面书生生起了几分爱才之心。这人一身武艺过人,自己虽然能凭蛮力撑了过去,但已经落于下风。 朱仝见到被少女领回来的小衙内大喜过望,他正担心这孩子去哪。在得知李逵想摔死小衙内,他勃然大怒。将小衙内送回府上后,他就气势汹汹找李逵算账去。他要亲手了结李逵,司徒絮倒也不跟他抢,抱着手臂在一旁围观。李逵逃走,朱仝也不追上去,他要先跟这位兄台道谢。 “你要谢我倒不必。只是这梁山上的人非得逼你入伙。你也无谓牵累他人了。” “在下自然是晓得。只是上山落草” “也难怪你不愿。何况梁山日前虽风光,但始终是有心无力。” “既然如此,公子你又为何劝我落草?” “因为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梁山必定还有后招。他们越是希望你入伙,你的条件越有利。与其被他们设计着逼上梁山,还不如你适时允诺,被他们恭迎上梁山。”司徒絮转身,“最后给你一个忠告,急流勇退谓之知机。” 看着对方那飘然离去的身影,朱仝若有所思。果然,后来梁山好汉又寻了他几次,劝说几番后,朱仝假意推脱不了,上了梁山。 “这东京倒真是繁华。”司徒絮轻晃手中的酒杯,“迎儿,给我倒酒。” “你这般喝法,待会师师姐姐必定饶不了你。”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迎儿还是乖乖为他倒酒。如今,两人是借宿在京师的一家青楼,而李师师便是这家青楼的花魁。 “就喝这么一点小酒,师师必定不会在意。”果然啊,能让宋徽宗倾倒的女子就是个美人。而自己还能醉卧美人膝,也算不亏。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真的不在意?”说曹操,曹操到。只见一娇媚女子手腕轻摇,握住那团扇的手白皙纤长,就是一个嗔怒的眼神就让人身子软了几分。 “我还能不了解师师你吗?”司徒絮指尖轻轻拂过那娇艳的容颜,轻夹住那秀发,放在鼻尖轻嗅那发上的兰花香气,“这香气倒也适合你。果然不愧是美人儿。” “你少来了!”虽然拍开了对方的手,但她脸上的笑容还是表明了那番话让她愉悦,“你少穿成这样在楼里厮混,那些姐姐妹妹们,可没少被你迷得七荤八素。”一身白衣的俊俏郎君模样,还有那挑情的言语,若不是自己知道她就是一个女子,还不得一样痴迷他? “那美人你可有对我动心?” “动你个大头鬼!”李师师这次倒不客气地抢过对方的酒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还不去看诊?” “那下次再来跟你讨酒喝。”司徒絮也不多说什么,“迎儿,我们走。”一个翻身,就这么跳下楼了。 李师师轻啐一声,“总是有门不走,若无了这身本事还不摔死你。” “即使摔断腿了,以我师父的本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迎儿倒笑嘻嘻地将话接了上去。 “油嘴滑舌,跟你师父一样是个小灵精。”李师师伸手轻戳了迎儿一下。 “所以师父才让迎儿多跟师师姐姐你学学。” “就你嘴甜,再不下去,你师父可不等你了。”李师师眉眼弯弯,自从这两师徒在附近住下,她的日子也有趣多了。 “那迎儿这就走了。”少女一个翻身,落地的姿势也相当优美。 望着少女那灿烂的笑容还有走在少女前方的白色身影,李师师轻笑着拉上了薄纱,打了一个哈欠,她也该小憩一会儿。 燕青没想到自己躲进一间房间内会看到一个女子正在宽衣入浴。他急忙转身,“姑娘,实在对不起。但在下只是无心闯入。”他又不好出门去,因为他就是为了躲开宋徽宗一行人才闯进了这房间。 “你是谁?”今天是宋徽宗过来与师师相会的日子,照理说不会有外人在场。 “在下只是路过。” “梁山的人。” 燕青惊讶回头,坐在浴桶的女子眉眼如画,与李师师相比又是另一番风情。若她与师师一样同为楼中人,那自己为何不曾见过,有如此姿色,又怎会湮灭于人群中?而这里师师也曾经说过没有多少个人可以进入。那她又是谁? “难道你就是师师最近提起的梁山好汉燕青?”司徒絮不在意自己被对方盯着,毕竟这个身体也是个美人,何况方才和李师师逗趣,李师师为自己梳的发髻与妆容还未卸去,他看呆眼也不足为奇。而对方那英气的样貌,除了师师口中的燕青还会是哪个梁山好汉呢? 燕青羞红了脸,他居然看一个女人看呆了。而他很快提起警惕,“你是谁?” “无需紧张。我只不过是师师的一个故人而已。师师倾心于你,我不会对她的情郎不利。” “不,我并不是”燕青手足无措地想解释。 “虽然时机不对,但我也正想见你一面。”说起水浒传,这个燕青给他的印象也挺深刻,急流勇退,他活到最后。而他的主人就没那么好命。 “师父。”迎儿推门却见一男子站在自己师父面前,不禁睁大双眼。 “关上门,别让外面的人看成端倪。” “是。”迎儿很快镇静下来,关上了房门。 “给我拿衣服过来。”随即司徒絮对燕青淡淡一笑,“难道燕公子你还想看我更衣吗?” 燕青忙不迭背过身去。待他再度转身过来,那美娇娥已经不见,后来进门的少女正给那女子梳了一个男子的发髻。 “燕公子想走的话,倒可以跟在下一起。”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作男装打扮,但燕青还是点头。他的确不能够在这里久呆。 待那燕青离去后,迎儿才开口,“师父你为何要帮他?” “他那身武艺,我很想得到。”那天燕青上擂台的几手就让司徒絮知道并不能小看这人。 “我倒不觉得他厉害得过师父你。”迎儿撅嘴。 “迎儿,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况,他还是一颗棋子。”助自己上梁山的一颗棋子。司徒絮眉眼含笑。自己还需他引路去见一见那豹子头林冲,这个悲情的角色。 水泊梁山全伙受招安,没多久,梁山军便前往南方平定方腊的叛乱。那一场平叛,让不少梁山好汉马革裹尸。在童贯前往犒赏三军的时候,在东京的高俅高太尉莫名暴毙。而童贯又在归京途中染上了风寒,病重身亡。 梁山军回京领功受赏,驻扎在城外,燕青向卢俊义辞行,并劝说他弃官归隐,但卢俊义不肯舍弃与宋江等人的兄弟之情,并自认为行得正做得端,朝廷没有理由卸磨杀驴。燕青无奈,求卢俊义将辞别的书信转交宋江,一人独自离去。 在浪荡天涯之前,他去见了一个人。在他递交辞别信之前而林冲还未死的时候,林冲曾托自己去东京寻一人转交信物。当他站在似曾相识的屋外,敲响那扇门,见到开门的少女,还有站在少女身后穿白衣的人,他觉得恍然似梦。直到进门后,他还没回过神来。对于他转交的信,对方却不奇怪。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为何会是我转交信件于你?”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司徒絮淡淡一笑,“你会活到最后。” “为何你不询问写信人情况?”话一出口,燕青就打个冷颤,难道这个女人··· “你认为我有这必要问吗?”司徒絮不动声色饮茶。 待燕青离开,司徒絮对站在一旁的迎儿开口,“迎儿,我们该搬家了。“ 林冲的信上是关于梁山好汉的武艺招式,有详有略。无论是高太尉还是童大人,他们的死少不了他司徒絮的一份功劳。这本来就是一桩交易。 9绝代双骄之慕容九 为什么又是妹子的身体?而且这次的妹子家境还是非一般的好。司徒絮伸手无力托腮,虽说自己一直适应得挺好,穿男装穿女装各种替换无鸭梨,但是,这次完全走的完全是大家闺秀的路线啊!慕容世家的小女儿,排行第九,而慕容其他姐妹每个人都是秀外慧中,只要是别人会的事,她们姐妹就没有不会的,天下的名门世家,没有一家不想娶个慕容家的女儿回去做媳妇。萝莉身汉子心的司徒絮鸭梨很大。 九妹果然聪慧,医术天赋不容小觑。 九妹果然灵慧,招式一说就晓,一点就通。 九妹果然手巧,这女红可是远远将他人比下去。 九妹···· 那些姐姐们心中那个自豪,而司徒絮心中泪流满面,武功招式还好,女儿家的玩意被夸奖什么的,让他的心特么纠结。我可是个爷们啊!女红被夸算什么?!司徒絮第一次发现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妹子。 “七娘,九妹呢?”慕容双没发现自己最小一个妹妹的身影,不禁向身旁的妹妹发问。 “大概还在丹房炼药吧。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二姐你还记得我们初见九妹的那个情形吗?”七娘捂嘴微笑。 “自然是记得。那时候九妹小小的,眼睛还没睁开。一眨眼,她就长这么大了。” “而且出落得愈加动人了。不知道是谁家公子那么幸运能娶得我们九妹归家呢?” “今天是爹爹七十寿诞,各路豪杰云集山庄,说不定能觅得九妹的如意郎君。” “那我们得跟姐妹们说一声,得让她们好好注意。” 而司徒絮又在做什么呢?丹房的确烟雾袅袅,但是在炼丹的人不是他。他正躺在一个美人的大腿上,百无聊赖地听侍女禀告慕容山庄最近的境况,还有一位美人纤纤素手正拿着果子对某人进行喂食动作。如果有人见到这情景,那必定感慨这里就是男人的天堂,美人如云。在被慕容家进行悲惨的教育状态的时候,司徒絮恼了,在外出收了一个妹子后,他决定将收妹子这一事业发展光大!对慕容家的人,这个身体的父亲母亲姐姐们的说法是找玩伴。慕容家财大气粗,庄主大手一挥,准了。事实证明,收到的妹子不仅在萝莉状态能让自己心情愉悦(女红神马的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受苦!),长大后一个个都是水嫩嫩的美人,不仅看着赏心悦目而且一个个都是免费的苦力啊!各种配合让自己偷溜出慕容山庄从未被逮到,让自己得以伪装成一翩翩公子在江湖上行走。为了以后不嫁人,他也得早早作准备。慕容世家的女儿是你说不嫁就能不嫁的吗? “庄主寿宴,小姐当真不参加吗?”扇子扇风的动作停了下来。 “反正他们素来知道我不喜热闹,不参加也没什么。还不如在这偷得浮生半日闲。”关于小姐这个称呼,司徒絮也懒得更改。谁让她们从小喊到现在,改了还容易出问题。就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也没多少人知道那个神龙不见首的司徒庄主和清风公子就是同一人。 而在大堂,寿宴一开始,就有刺客。而他要刺杀的就是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江南大侠江别鹤。江别鹤儿子江玉郎出手夺下了刺客的剑。随即江别鹤在众多豪侠面前展示了一番他的仁义。风波过后,筵席终于开始。但是众人才动几下筷子,便无一例外都中毒。 小鱼儿也很奇怪,他明明就是为了报复慕容山庄的狗眼看人低才下的泻药,怎么会忽然间变成毒药了呢?但是因为没下筷而安然无恙的黑蜘蛛和小辣椒张菁都不信他,更加不要说别人了。他急忙从大堂逃了。他却不知道,尾随他的还有站立在一旁的慕容山庄的侍女一名。 司徒絮怒了,虽然他没打算接手慕容山庄,但他好歹也是在慕容山庄长大的,至少目前还是荣辱与共。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可恶,要将慕容山庄当做踏脚石!“凝香,丁香,你们立刻去为他们解毒。我,倒要去会会这下药之人。”凝香丁香两姐妹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五毒教的毒功是学得最好。解毒对她们来说并不困难。 小鱼儿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冤家路窄,他又遇上了要杀他的张菁,而且对方还不相信他说的话,招招要致他于死地。 张菁正想再给小鱼儿来一击重击,却有人制止了她。看清楚来人,张菁恼了,“九妹,他在酒席上下了毒,他有心要害姨丈他们。” “我才没想要他们的命,我只是下了点泻药。”小鱼儿揉着身体方才被击打的部位,呲牙咧嘴地开口。 “你还敢狡辩!” 张菁不愧她小辣椒的外号,一点就炸。 “你给我闭嘴!”司徒絮也恼了,这表妹脑袋里长的都是草吗? “你下的只是泻药?” 小鱼儿也看清了出手救他一命的女子,一身蓝色的衣裳,样貌清丽脱俗,虽不是绝色,但是却也让人移不开眼。而那嗓音更是空灵得如同空谷里的泉音。 “看什么看?是不是想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张菁一看小鱼儿这样子,更加来气,“九妹你还跟他说什么废话?直接取他狗命就可以。” “看也不是看你!”小鱼儿对张菁可是丝毫不客气,他也认真回答对方的问题,“没错,我就是下了泻药。谁让你们慕容山庄的人狗眼看人低。”就在他没反应过来那刻,对方欺身靠近,而他的脉门还被对方扣住,而紧扣他脉门的女子轻笑,金丝缠他的脖子,只要他再动一下便立刻身首异处。 “我再问你一次,你下的只是泻药?” “没错!我下的只是泻药!”不是我小鱼儿做的我无论怎样都不认。 下一刻,金丝离开了江小鱼的脖子。 “方才对公子失礼了。”没说谎话,心跳什么都正常。看了毒药的确不是他下的。 “九妹你这是?” 张菁完全不明白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他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确没下毒。他只是当了一回替罪羊。” “这?” “这位公子,还请你跟我走一趟,否则的话,你这身罪名洗不掉,在这江湖上也不好走。” 江小鱼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没好气地开口,“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哄我?” “如果我要杀你的话,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司徒絮轻笑,“何况你认为你真的能走吗?” 江小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站了四个妙龄的女子。 司徒絮一行人走到大堂的时候,正是江玉郎推托让慕容庄主先一步服药的情形。他自然也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男子和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小姐。”凝香丁香见到自家小姐忙行礼。 “我们已经让毒药发作稍缓,而这位移花宫的花公子他带来的药的确是解药,江别鹤大侠试过了,的确能解毒。” “丁香也没发现那药有何不妥。” 站在花无缺身旁的铁心兰看到小鱼儿不禁惊讶出声,“江小鱼?” “不愧是我的好女儿。能逮住这歹人。”而慕容庄主甚是欣慰。 “毒药不是他下的。”司徒絮接过丁香递过来的药瓶,轻嗅几下,心里有了判断,“的确是解药。凝香,丁香,你们把药分发给众人服下。” “九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能下药自然别人也能下药。”司徒絮微微一笑,“谁又会这般愚蠢就这样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毒就是他下的呢?” “九妹说得有道理。”慕容双自然也察觉到不妥之处。 “再说了,怎么会有人那么巧就上门送药?雪中送炭得也未免太巧了吧?” 恢复过来的众人看向花无缺与铁心兰的眼神都不对劲。 “花公子明明一直跟我在一起,又怎会?你,你血口喷人!”铁心兰更加不喜这女子。大多女人看到能与自己争艳的女人都会本能地将对方视为对手。 “这只是一个推测,姑娘你又何必这么激动?” 花无缺忽然对上了一双双眼,慕容家的九姑娘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双眼含笑地盯着自己。两人对视无言。花无缺最先移开眼睛,虽说他自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但这种情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她那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似的。 “花公子的确不是下毒之人。”纯良的孩子啊! 张菁糊涂了,“九妹,你说这个不是下毒的人,这个也不是,到底谁是?” “不管是谁,他的目的是达到了一半。起码爹爹的寿宴就被破坏了。”司徒絮扫视全场,“他也许还在,也许早就离开。要想揪出他,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没错。九妹说得没错。如今之计,最为重要的,就是安置好诸人。”七娘的夫君开口帮腔。 “爹爹你还是和娘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交给九儿可以了。毕竟爹爹你还要让这天下人知道,慕容山庄屹立不倒,不是谁都能踩着慕容山庄上位,慕容山庄也不是这般好招惹。任何对慕容山庄心怀不轨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最后两句话,司徒絮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清楚听到。 虽然那是女儿家柔和的嗓音,但是在场的人不少打了个寒颤。这慕容九姑娘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慕容九可是没少听人提起移花宫。邀月与怜星两位宫主虽是女子,却丝毫不逊色于男子。只是一直没机会拜见。如今花公子你来到慕容山庄,慕容九必定会尽地主之谊。芍药,芙蕖,你们带花公子到客房去。至于玉兰,茉莉你们两,就带着江公子去休息吧。” 10绝代双骄 江别鹤本想在慕容庄主寿宴上扬名,和慕容山庄打好关系,孰料这个九姑娘不出手就罢,一出手就将所有人都给警告了一声。如今看来,只能让玉郎去讨九姑娘的欢心。 “爹,难怪江湖人称慕容家的姑娘人间九秀。这九姑娘的确担得起那名头。”江玉郎倒是对那九姑娘印象深刻得很,她就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江别鹤冷哼一声,“就凭慕容世家的身份,她总担当得起。如今看来,倒是我小觑了她。” “爹你的意思是?” “这番想讨好九姑娘的人可多了去。”江别鹤甩袖回房。 铁心兰房间安排在张菁隔壁,张菁一见到她就各种不客气。 “这次还有谁来帮你?” “你!”就在两人交手的时候,有人加以阻止。 “表小姐,小姐说了,来者都是客。不能怠慢。”丁香制住张菁双手,面带笑容语气温和地传话。 张菁脚一跺,也不跟铁心兰计较了。门哐啷一声被她大力地合上。 送走外人,就是慕容庄主和自家人说体己话的时候。 “九妹的意思是山庄该仔细安排人手,多增派人手?”慕容家的八个女婿都在场,开口的人就是二女婿。 “没错。慕容山庄目前人手不足,还请诸位姐夫派遣人手。” “哎,这都是什么话。我们一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我现在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听从九妹你的差谴。” “只是可恨那歹人没找出来!”慕容庄主右手大力拍桌。 “无论找没找出来都不重要,固然寻出他加以处置大快人心,但是更为重要的是如何立起我们慕容山庄的威风。” “这么说来,九妹你有主意了?”慕容双也直接,“我们该怎么做呢?” “姐姐和姐夫们什么都不需要做。这江湖平静得太久,自从诸位姐姐出嫁后,他们都当慕容山庄没人了。这次,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知道,除了姐夫们的实力不容忽视外,我们慕容山庄也容不得忽视。” “九儿你的意思是?” “爹爹,近来江湖上传说纷扰的藏宝图你可知道?” “藏宝图?”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没错。爹爹你细细看九儿这手中的藏宝图。”司徒絮将玉兰交予自己的藏宝图递给慕容庄主。 “这地方是?” “正是我们慕容山庄。”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不错,这地方正是我们慕容家的祖坟。”慕容庄主一脸凝重。 “而且这藏宝图还不止一份。” “好歹毒的计谋!”慕容双自然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黑蜘蛛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激动,能与意中人如此接近,而且还被委以重任,这让他怎么不心生欢喜呢? “小黑,近来庄主上的防备,就劳你多费心了。”司徒絮倒是挺欣赏这人的,武功虽然不高,但胜在聪慧,做事带脑子。 “小黑必定不负九姑娘所托。” “小姐,表小姐和那位铁姑娘又打起来了。”芍药在此时过来通报。 司徒絮挥手示意黑蜘蛛退下,“张菁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好像与藏宝图有关。” “我们过去看看。” “把我娘的藏宝图还我,慕容山庄才不欢迎你这种客人。” 司徒絮一过去就听到张菁这句话。又是藏宝图。 “谁敢阻挡我?”被一掌推开的张菁生气寻找罪魁祸首,“怎么又是九妹你?” “张菁,我不是说过了吗?来者是客。而且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的?” “九妹你不知道”就在张菁想诉苦的时候,忽然出现两人在庭院中交手。 “小鱼儿,花无缺?”铁心兰率先开口。 花无缺与江小鱼的交手因为慕容九的介入而中止。 “九姑娘,你来得正好。这人莫名其妙地想杀我小鱼儿。”一看到慕容九,小鱼儿就想看到了救星,急忙开口声讨。 “花公子,我慕容九不知道你和江公子有何仇恨,也没兴趣知道。只是,这里毕竟是慕容山庄。花公子如此随意地在我们山庄动手,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们慕容山庄了吧?敢问移花宫要将我们慕容山庄置于何地呢?” “是在下失礼了。还请九姑娘见谅。” 看到花无缺吃瘪,小鱼儿他是高兴了。铁心兰见两人不再动手,也跑了过来,担心地询问小鱼儿有无受伤,还不忘追问花无缺对小鱼儿有何深仇大恨,见面就要置人于死地。 “张菁,你跟我一起走。”这人手可不能白浪费。 “九姑娘,我也跟你一起走。” “哎,你凑什么热闹?” “小辣椒,我又不是跟你一起走,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这” “你就不能学学九姑娘?” 张菁这回被小鱼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公子,你就别逗她了。”随即司徒絮转而开口支使开张菁,“我娘她经过寿宴那一变故,现在心里还郁闷得很。张菁你素来是个会哄人的,而我还得安排山庄里的事。你可不可以过去劝下我娘,让她且放宽心呢?“ “好,我现在就过去。“对于那位自小就疼爱自己的长辈,张菁也是十分关心的。 “哎,九姑娘你怎么就不问我张菁为什么要跟铁心兰打起来?”见那九姑娘真的带着自己在慕容山庄行走,而且不过问那两人的事,小鱼儿倒自己忍不住了,“你真的不想要藏宝图?” “藏宝图?”司徒絮将注意力稍微放在小鱼儿身上。 “没错。张菁和铁心兰打起来就是因为一张藏宝图。你别说你真的不在意?” “我就是不在意又怎样?” “我不信!” “慕容山庄有诺大的家业在这,我又怎么犯得着为了那不着调的藏宝图去做那无用功呢?” “寻到宝就不是无用功。”小鱼儿从自己身上掏出了那张藏宝图,“我小鱼儿和九姑娘你一见如故,才把这事告诉你。这张就是藏宝图呢。不知道九姑娘有没有兴趣和我小鱼儿一起去寻宝呢?” “那你也得让我先看看这藏宝图。” 小鱼儿倒是大方将藏宝图交了出去,他就这么莫名地坚信着对方不会翻脸不认人。而慕容九那一声轻笑让他不解,“你在笑什么?” “你也死了那条心吧!这藏宝图是假的。芍药在山下就捡到了两张。” “什么?”小鱼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凝香,你把那张藏宝图给他吧。反正我们也找到不少。” 江小鱼急忙将凝香递过来的藏宝图和自己手中的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各门各派都不理解慕容家的人为何会带他们到慕容家这么偏僻的地方。 “各位,这里就是我们慕容家的祖先安眠之地,也就是各位手中的藏宝图所绘的地点。”看到慕容庄主手中的那一块藏宝图,各大门派都有点拉不下脸。 “近来江湖上为了一张藏宝图而闹哄哄,昨日,我们山庄的人就在山脚下发现了这些藏宝图。哼,绘这图的人心思倒是歹毒,让各路英雄你死我活还污了我们慕容山庄的地方,当真是可恶至极!” 江别鹤讶然,他没想到慕容庄主居然来这一手,这完全破坏了他的计划。而那些掌门们一对比自己手中的藏宝图,也发现了不妥之处。一想到自己门派被人利用来对付慕容山庄,他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闹了这么一出,那些大侠们也不久留,当天就纷纷离开了慕容山庄。小鱼儿倒没走,而花无缺自然也不走。这样一来,铁心兰和张菁也留在了慕容山庄。 “黑大哥,你有没有见到九姑娘呢?”江小鱼遍寻不到人,好不容易见到个熟悉的人,自然上前发问。 黑蜘蛛冷哼一声,都怪自己带这江小鱼上山庄,虽然九姑娘说自己并无多大的过错。而且这小子如今倒是不愿走了,不仅天天在山庄和张菁斗嘴,还多番前往九姑娘的小院。九姑娘是什么身份,他这小子 邀月甚是气恼,江小鱼就这样赖在慕容山庄不走,而慕容山庄更是表明不允许任何人在慕容山庄内随意杀人。无缺自然不会动手,他一动手就宣告这移花宫要和慕容山庄对上,而这一步,邀月自然不会允许。而自寿宴那天后,慕容山庄的戒卫森严了不少。不过,她就不信这小鱼儿一辈子不离开慕容山庄。 花无缺和江小鱼又在慕容九的别院前遇上。 “怎么花公子你还没离开慕容山庄啊?”江小鱼依旧是那般嬉皮笑脸,“在这慕容山庄,你又怎能杀得了我?” 花无缺不说话。就在方才,铁心兰向自己道别,离开了慕容山庄重新踏上寻父之路。而他留在慕容山庄,也是在拖。他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杀掉江小鱼。对江小鱼,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第一次萌生了想了解这个人的念头。 “江公子,花公子,你们两人也用不着在这里站着了,小姐让你们一起进去。”侍女那清脆的嗓音打破僵局。 司徒絮饶有兴趣地来回打量这两人的面容,“看来丁香说得没错,你们两人果然长得很像。” “我哪里和他像了?”江小鱼率先不满,“他一个大男人,把自己搞得像个女人一样全身香喷喷的。我才不像他!” “把你脸上的刀疤遮盖过去,不就知道像不像了。”凝香适时递上膏药,谁让山庄里没什么事情打发时间,她们姐妹就爱玩这打赌的游戏。 “遮掉疤痕?”江小鱼也提起了兴致,“怎么个遮盖法?” 待花无缺见到脸上无疤痕的江小鱼的时候,他愣住了。的确与自己很像。 “你们真的不是亲兄弟吗?”丁香越发觉得这两人是兄弟。 司徒絮轻咳一声,“好了,你们就别玩了。还不快去煮茶?” “是。” 11绝代双骄 小鱼儿才坐下来喝茶没多久,张菁来了。两人又吵吵闹闹地离开,而花无缺则是若有所思地饮茶。 “花公子可是还在介意方才侍女所说的一番话?她们向来都没大没小习惯了。都怨我把她们宠坏了。在这里,我先赔个不是。” “九姑娘多虑了。只是无缺近来遇上的烦心事不少。” “若花公子信得过我,不妨将那烦心事说出来。说不定,慕容九也能帮得上忙。”司徒絮也就是顺着话说说而已,他没想到花无缺还真的将自己的烦心事一股脑倒出。 移花宫的两位宫主要花无缺务必亲手杀掉小鱼儿,而之前他没狠下杀手也不仅仅是因为铁心兰,还因为他对小鱼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 话说出口,自然就得给对方一个反应。忽悠这种事,好在自己没少干。 “我理解花公子你的感受,毕竟师命难违,可你要杀的人也并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十恶不赦的人。”司徒絮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个法子,花公子你不妨和江公子定个决战之期。而这世间也无那无缘无故的仇恨。若花公子你寻得两位宫主执意要杀江公子的原因,再从中开解,说不定就寻得了那两全其美之法。” “九姑娘所言极是。”花无缺喜上心头,拱手就道别。 第二天,花无缺和小鱼儿都离开了慕容山庄。 自寿宴那一日后,慕容庄主遇上什么事都想着要告知自己的小女儿一声。若九儿为男儿身,那我们慕容家的声誉必定更上一层楼。一想到这,他更是惋惜。 “爹,我觉得九妹这个主意甚好。”又是慕容一家商议事情的时间。而慕容双率先对自己幺妹的提议举手赞成。 “七娘也同意。正因为我们慕容山庄名气太盛,所以才会被那心有不轨之人盯上。而举办武林大会,再从中选出武林盟主这一举不仅稳固了我们慕容山庄如今的地位,而且也能暂避风头。”七娘大感欣慰,九妹果然是长大了。 “而这次也正好向天下人广而告之,八大世家依旧是八大世家,慕容山庄依然是慕容山庄,能够举办这无双的舞林大会的也只有慕容世家。”八个女婿都觉得那提议甚是可行。 江小鱼听到慕容世家举办武林大会的时候,正和江玉郎在一起,而且两人还被一把锁给锁在一起,这把锁不是一般的锁,是萧咪咪的痴情锁。他们两人都被萧咪咪给诱入洞府成为她后宫中的一员。虽然最后小鱼儿用萧咪咪的独门暗器“天绝地灭穿心透骨针”杀掉了萧咪咪,可两人的锁也没人能打开。 “你该不会就想这样子去慕容山庄吧?” “怎样?不行吗?没见九姑娘一段时间,我倒是挺想她的。”她身边的侍女都是美人啊! 江玉郎冷笑一声,“你小鱼儿怎么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不过一无名小卒,而九姑娘可是慕容家的千金,掌上明珠。你高攀得起吗?” “你又高攀得起啊?” “我”江玉郎哑口无言,虽然他经常和父亲一起参加慕容庄主的寿宴,但是和九姑娘搭上话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能九姑娘说上几句话。我小鱼儿就不一样了,我不仅去过九姑娘的小院,听过她弹琴,还和她说过话。我们的交情可是放在那搁着。” “你!”江玉郎心中更添郁闷,他很快就转移话题,“无论如何,距离舞林大会的举办还有一段时间,在此之前慕容山庄不迎客。你先跟我回江南一趟。我爹必定会去参加武林大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也不迟。” “行!反正我也想去江南玩玩。”江小鱼到是没反对。 在江宅,江小鱼发现了江家仆人哑奴的真实身份,他是铁心兰的父亲,狂师铁战。他也得知了铁战卧底两年来的秘密:江湖上的藏宝图都是江别鹤一手炮制;慕容庄主寿宴上的毒是他所为;刺杀庄主的也是他,其目的就是要做武林盟主。 “你要我离开,把真相告诉慕容家的人?“ “没错。慕容山庄这次举办武林大会选盟主,江别鹤一定会去。上次他虽然只是在慕容山庄下毒成功,但是这次难保他不会有更歹毒的招数。还是提早告诉九姑娘一声,让她早早有个准备方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 “而且这些消息事关重大,我们也不能拜托他人为我们传递消息。何况,你有多久没见你女儿了?她现在可是满江湖在找你。” 想起自己的女儿,再想想这事实也确如小鱼儿说的无误,铁战终于点头应允。 而另一方面,江别鹤也将自己的出身秘密告诉了儿子,他就是那个效力移花宫的黑衣人,也就是当初出卖大侠燕南天的义弟江枫的书童江琴。而他绝不会被命运所摆布,平凡一生。江玉郎认同自己的父亲,父子两人为武林大会出谋划策起来。他们心知移花宫是阻碍江别鹤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的障碍,而这次武林大会,移花宫必定会出现。江别鹤想到了一个人,魏无牙。年轻时的魏无牙倾情邀月,苦苦追求,无情的邀月以为他不配,竟将其双脚至残。残废的魏无牙躲进了龟山,设计了重重机关好有一天可以困住邀月。 武林大会那一天终于来临,移花宫的人没有出现。但是江别鹤得意不了多久,因为他见到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不堪忍受他的虐待而离开的阿苦。原来,花无缺在寻找自己两位师傅心结所在的途中遇到了她,于是让侍女铁萍姑护送她到慕容山庄。在父亲身边长大的江玉郎心中一直保存着思念母亲的一片圣地,他无法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也不可能允许父亲对母亲下手。铁战的出现更是对江别鹤的重击。 江南大侠,声名败坏,天下豪侠群而攻之。 无所顾忌的邀月进入洞府,被痴情的魏无牙困住,进退不得,他服毒身亡想与邀月做一回死夫妻。邀月宁神静气练成明玉神功最后一层。大侠燕南天来到,以神力运功打开洞门。两人相见便大打出手。可因为两日后也就是花无缺和江小鱼的决战之日。二人也不是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也就在花无缺和小鱼儿的劝解下停手。 “后来呢?”丁香眨巴着双眼,她迫不及待要知道决战那天发生的事,“你和花公子是不是没有出尽全力?”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出尽全力?”江小鱼还是那不正经的模样。 “那还用说,出尽全力的话你和花公子就不会在这里喝茶了。” “丁香姑娘,我们并非没有出尽全力。”花无缺微微一笑,“那天,我和小鱼儿可是耗尽了毕生所学,丝毫不藏掖地进行一场生死决斗。” “那可是一场斗得天昏地暗的决斗。” “可你们” “说起来,还多亏九姑娘提醒了我和小鱼儿。”花无缺抬起手对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行了一个礼,“这样我们才想出了那个法子。” “慕容九又做过什么呢?是两位兄弟情深,谋略过人。”司徒絮一脸平静放下手中茶杯。 “我怎么还是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丁香有点恼了。这种不知所言的感觉太让人不舒服了。 “其实就是我们两人装死!小丁香,你明白了没有?” “原来是这样!”丁香这次恍然大悟。而她很快接到一个命令。 “丁香,你去厨房拿点桂花糕过来吧。” “我现在就去拿。” 看着丁香匆忙离开的身影,花无缺松了一口气。 那一日,以为花无缺与小鱼儿都死了的邀月狂笑着道出他们身世的真相,两人其实是江枫和移花宫宫女月奴所生的一对双生子。 当年燕南天为追求侠义与武功,毅然割舍了他对邀月的感情,邀月因此对他由爱生恨,决然地创建了移花宫,用以报复背叛她的燕南天。得知怜星和月奴偷闲到宫外闲荡救起的巧遇商家公子江枫乃燕南天义弟,邀月将他软禁宫中以诱燕南天。但是江枫在月奴的帮助下双双出逃,所以在杀了那两人后,邀月听从怜星的建议,带走一个婴儿,待其长大成人与燕南天抚养大的另一个同胞兄弟决斗,让不知真相的燕南天痛悔一生。 燕南天看到这个为了报复自己而疯狂的邀月,痛心不已,他也只能以死谢罪。但是邀月最后在面对他的尸体的时候,却是痛断肝肠。 12天龙八部之李沧海 司徒絮拿起一旁的果子,探出上半身,瞄准下面的人,一扔,正中。嘴角愉悦地上扬,他很快地转身正襟危坐,拿起一旁的书籍看起来。 “沧海,你是不是又干坏事了?”走过来的女子容颜秀丽无双,若细细一看,倒与这拿着书的小女孩甚是相像。 “姐姐你说什么呢?”司徒絮天真地眨眼,浑身散发着我根本没有干坏事的气息。 李秋水好气又好笑,对这个小她几岁的妹妹,她倒真的是没法子。 “大师姐。 ” 待见到自己妹妹喊的人,李秋水的神情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逍遥派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门派。若想拜到逍遥派门下,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还要面目俊朗,聪慧异常。逍遥派的弟子有四人,除了李秋水李沧海姐妹和掌门师兄无崖子外还有一个比无崖子还要年长三岁的大师姐巫行云。巫行云是逍遥派上一任掌门逍遥子的大弟子。六岁就开始练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每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每次返老还童的同时内功需重新练起,并且午时需饮生血,如此一天恢复一年功力和容貌,但是因为巫行云开始修练的年纪太小,以致於永远都是六岁女童的模样。 李秋水不想见到这位大师姐,巫行云也不想见到这个二师妹。而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掌门师兄无崖子。她们都倾心于他。目前两人虽不至于撕破脸皮,但是相处也谈不上融洽。有小师妹在的话,两人也说得上两句话。 逍遥派中年纪最小的小师妹尽管是自己情敌的妹妹,长相相差无几,但巫行云还是生不起一丝讨厌小师妹的心。因为这小师妹极其聪明灵巧。 看着这两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司徒絮心中一声叹息。早知道刚才拿个大果子砸无崖子了!无崖子有什么好?不过是皮相好了点,武功高了点,修养高了点我才不是因为妒忌他所以才迁怒他呢!绝对没有!爷一点也不妒忌他! 逍遥派的武功也是让司徒絮最为痴迷的。逍遥派祖师爷你真乃神人也!随着年纪的增长,司徒絮愈发沉迷于逍遥派的武功秘籍。 无崖子与李秋水去了无量山石洞隐居,司徒絮就顺道拐了大师姐跟自己去游历江湖,美曰其名治疗情伤。但偏偏巫行云就接受了这一套说词。不过后来,巫行云修练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得以完善,她也便脱离了那女童的样貌。 虽说是脱离了女童的模样,但是巫行云一点都不想去找什么劳什子掌门师弟。还是跟小师妹在一起好啊!小师妹那小脑瓜里的稀奇主意层出不穷,吃喝玩乐,风花雪月,这些都是跟师弟在一起体会不到的。 “我说,大师姐,你要不要去当一名普通人?”司徒絮忽然出现在巫行云身后,“我刚刚可是有看到,那个傻书生,把伞递给你的时候,他的眼神,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你这张嘴,倒也能说。”打着伞的巫行云一声轻笑。她的眼神也看着那个冒雨离开的书生背影。 巫行云以为这只是两人旅途上的一段小插曲。她没想到三天后,自己会再度见到那个书生。而让两人见面的机缘是一幅画,一幅被风吹进马车的画。 “这画画的主人倒是谁?这画上的人可是与大师姐有几分相似呢!”司徒絮眉眼如同弯月。 就在巫行云与司徒絮对那笨书生百般捉弄考验的同时,李秋水在无量山石洞生下了她和无崖子的女儿李青萝。 当巫行云决定如同那寻常人家的女子般嫁给那笨书生,过那普通人的日子,无崖子开始雕刻一座玉像。司徒絮开始一人行走江湖。 玉像雕刻完的那一天,无崖子盯着石像出神。原来,自己心中所爱的人还是那个小师妹,那个会将果子砸在他身上,对他微笑的那个聪慧的小师妹李沧海。 李秋水恼了,自从雕刻完那石像后,师兄的心思便不在自己身上。为了让无崖子生气,她天天找来漂亮的公子玩耍,之后又杀掉。可这最终只能让无崖子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无崖子离开了她。李秋水也不愿回去灵鹫宫,这只会让自己的情敌巫行云看笑话,她也没法子拉下脸皮跟自己的妹妹说师兄离开她,毕竟当初和无崖子前往无量山洞的时候,自己可是亲口和沧海说过自己会过得很好。远走西夏的李秋水,成为了西夏王的王妃。 无崖子收了两个弟子。大徒弟苏星河沉迷于琴棋书画,后来收了八个徒弟。儿徒弟丁春秋偷练化功大法,后欺师灭祖将无崖子打下悬崖,在星宿海自立门户星宿派。苏星河有心为师父清理门户,却无奈于自身学艺不如丁春秋,而为了让八个徒弟幸免于祸,他不得不将他们八人逐出师门,从此不见。这八人虽然不敢再以师兄弟相称,但他们始终眷恋师门,为了纪念在函谷关学艺之地,他们并称函谷八友。 这所有的一切,司徒絮都不知道。因为在游历各地,和江湖中的能人一一交手切磋后,他决定闭关修炼,融合贯通自己这一身武艺。 巫行云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的生活只过了匆匆十几年,那个成亲后依旧愚笨地竭尽一切讨好自己妻的笨书生因病离世后,她离开了那个江南的小镇,回到了天山缥缈峰的灵鹫宫,掌管灵鹫宫九天九部婢女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性命。她最后一次回到那个小镇,就是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成家立室。这个孩子样貌与巫行云有几分相似,而那性子却是像足了他那父亲,一样的认死理倔强。他娶的妻并不是什么美人,站在他身边反而被这夫君比了下去,充其量就是一清秀佳人。她也的确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只是个小家碧玉的女孩子。 母亲,我和她的缘分就似你和父亲般始于一把伞。 母亲,在为她撑伞的时候我便知道她是我今生要等的人。 母亲,我会似父亲待你般待她。 看着那孩子认真的神态,巫行云便点头应允。 新妇进门第二天给婆婆敬茶的时候,看到那端坐高堂的女子,她是不愿意相信这比自己还要来得年轻貌美的女子是自己的婆婆。可一旁的夫君却是极其认真地让自己奉茶。 李秋水与无崖子的女儿李青萝嫁入姑苏王家,成为了曼陀山庄的女主人。 “唉,师父,这山洞中的玉像好像你啊!” 司徒絮步入无量山洞中,果然见到一尊与自己甚是相似的玉像。 “想必这雕刻玉像的人对师父你情根深种。“ “小蛮,不得胡说。“司徒絮伸手轻叩了一下身旁少女的额头,少女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小蛮这个女孩子是他在一个苗家寨捡到的,理所当然地拜在了她的门下。修炼出关后,他也便把她带在身边,去看看大师姐他们。 “这个玉像,想必是掌门师兄为姐姐所刻。”司徒絮转身走出无量山洞,“走罢。他们都不在这里了。” “唉,师父。三师伯真的和您长得一模一样吗?”小蛮急忙追了出去。 “我们是姐妹,自然长得像。” “那师父,我们要去哪呢?” 无量山洞中,依旧只剩下那樽玉像。 “许久不见了,小师妹。“灵鹫宫中,巫行云对坐在她面前的人举起酒杯。 “的确许久未见了,大师姐。”司徒絮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不知道这些年来你过得如何呢?” “只不过是也做了一回诉说痴情的戏子,演了那么一出戏。” “可你很愉快,至少,比掌门师兄还有我姐姐要来得快乐。” “我是真的没想到二师妹会成为西夏的王妃。”巫行云捂嘴微笑,“只是掌门师兄他被门下的弟子所背叛这一事,也甚是有趣。” “大师姐你如今的名号也甚是有趣,天山童姥。” “不过是外人的一个称呼罢了。”巫行云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向栏杆,“小师妹这次出关,有何打算?” “自然是入世。不然我又怎会知道这江湖有哪些趣事呢?大师姐你呢?” “你大师姐我如今倒是乏了,便不陪着你入这红尘了。若有什么趣事,倒不要忘了告诉我一声。” “大师姐你就不让我见一下灵鹫宫的少主人吗?” “齐御风他现在还算不上灵鹫宫的主人。他的历练还未结束。” 齐御风是巫行云的孙子,他还是婴儿的时候被自己的母亲抱上缥缈峰。见到满身都是血的儿媳妇,巫行云也甚是惊讶。 巫行云本来就是个美人,能入她眼的笨书生虽然总被她说是笨书生可也是一表人材。他们两人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个美人。只是一个秀才,一个书生,又如何避得开有心人的恶意呢?何况那人上下打点的不仅仅是朝廷,还在一洒千金力邀江湖人士相助,可是存了势在必得的心思。 将手中的婴儿交到巫行云中,那历尽艰辛的女子凄然一笑,“如此一来,奴家也便能去陪夫君。夫君他必定在黄泉路上久侯了。”语毕便含笑而终。 巫行云说不恼是不可能的。虽然当初尊重儿子的意愿,让他像个普通人般过日子。但两人的母子情分还在,逢年过节,他也不忘来信问候母亲,虽然知道母亲的灵鹫宫中一切应有尽有,但很多时候来信还是捎带一些礼物。 巫行云很生气,但她没有立刻去杀那些人。她在他们身上种下了生死符,她要吊着他们的命,她要让御风亲手手刃那些人。 13天龙八部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有一荆钗布衣的妇人打着油纸伞在青石巷上行走。 “齐家小娘子,可是给郎君送饭?”有擦身而过的妇人和她打着招呼。 那油纸伞轻移,露出了伞下那一张容颜,当真的是粗布罗裙也遮盖不了她那动人的容颜。只听得她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宋大娘。” 闲话家常几句,两人便道别。 有一妇人询问与方才那女子打招呼的宋大娘,“这小娘子可真的是好相貌。” “你才刚搬来不知道,她是我们这儿人尽皆知的大美人,是在私塾授课的齐秀才的妻子。” “这般好容颜居然只是一个秀才夫人?” “一个秀才夫人怎么了?齐秀才也是一表人材。这小娘子出身也富贵,若不是两人两情相悦,她又怎会甘心在这小镇里待着呢?齐秀才待他这小娘子可是好得很。” 雨依然在下,即使走远了,那些妇人相谈的话语还是一字不漏地进入她耳中。尚未走到私塾,便已听得稚子孩童的背书声。 有稚童无心听讲,小动作不停。被授课的先生板起脸来训说,先生手中高举起的戒尺却也怎么也打不下去。 课业结束后,教书先生也注意到了打着伞站在课室外的人。 “怎么过来了?” “你没带伞。”女子宛然一笑。 朦胧雨雾中,打着一把伞的两人便如此依偎着归去。 “娘子你说,我们的孩儿唤什么名字好?”手捧书卷的男子满心欢喜。 “这孩子不是还没生出来嘛!”静坐在一旁做衣裳的女子轻轻一笑。 男人忽然伸手握住女人的手,将她手中的针线放在一旁,“你都做一个上午的针线活,现在就歇歇吧。”他又一声叹气,“你出身富贵,如今却···”温热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女子杏眼一瞪,“不许瞎说。” “好,不说就不说。” “虽然李大娘他们也为孩子准备了衣裳,可我总想亲手给孩子做几件。” “娘子果然贤惠。” “你在取笑我是不?”女子那嗔怒的语气让男子不知如何是好。待看到女子手中那一长一短的小褂,他忍不住笑了。这下,女子彻底是恼了,站起来就走,“去,去,给我一边去。” “娘子。”忙追上去的人就这么被关在房门外。 他也甚是懊恼,娘子嫁过来的时候,小姨子就已经告诉自己她这个姐姐从小娇生惯养,女红什么一窍不通,十指更是不沾春水。能娶得这天仙般的佳人,他已满心欢喜。成亲后,两人日子倒也过得和美。昔日的大小姐也会下厨为自己洗手作羹汤,虽然成果并不让人如意,厨房也是一派狼藉。但那份心意可不是一般的难得。更何况,为了自己,娘子还钻研起女红,十个指头没少被针所刺到。她本就仙女般人物,人间俗物何曾在意过。就因为嫁给自己这个穷秀才,才不得不沾染俗物。 站在门外等候了许久,还是听不见里面的声响。他一声叹气,去了厨房。 “老爷,怎么了?可是饿了?”负责厨务的婆子李大娘殷勤发问。 “没。大娘你忙去。”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君子远庖厨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自幼家贫,可他倒也有那么一道拿手菜。端着做好的桂花糕,两碟小菜和一碗米粥,他再度站在房门外,低声细气地和房间内的人说话,“娘子,你别气。都是夫君我不好。你就别一个人躲在里面生气。我这人不会说话,刚刚那些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今日你进食甚少,我做了点桂花糕,你先填填肚子,再慢慢气我也不急。你现在可是饿不得····”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房间内的人依旧冷着脸。 “娘子,你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再气我也不急。”放下东西,他便乖乖转身出去。 “等等,你不留下来用点吗?”呆瓜! “娘子,你不气了?” “谁说我不气了?” 秀才也不多说什么,摸了摸鼻子,乖乖坐了过去。待看到她只是用了半碗米粥就停箸,他不禁开口,“怎么了?就吃这么一点。” “我吃不下了,剩下的你吃了吧。” 看着巧笑嫣兮的妻,他也便默默低头将剩下的半碗米粥吃完。因此他看不到自己的妻眉眼弯弯笑得有几分似那狡猾的狐狸。 “你这个呆子。”柔软的帕子轻轻地擦过他的唇。他也就露出一个稍带傻气的笑容。我的娘子果然可人。 “宫主,宫主。” 巫行云睁开双眼,梅兰竹菊四姝正站在她面前。 “怎么了?”巫行云直起身子。 “御风给宫主写了信。” “放在这吧。”巫行云挥挥手,“你们先退下。” “是。” 待四人离开,巫行云望了一眼桌上的信,也不急着拆开细看。她将视线移到下面庭院中的桃花树上,那里,桃花开得正灿烂。 “原来桃花开了啊!所以,我才想起了你。”在私塾有一棵桃花树,桃花开的时候,他总会采那么一支桃花带回家中送给自己。就算没有桃花,他也会在归家途中给自己摘那么一些花儿,买一些小玩意。 乔御风对自己的父母并没有什么印象。他从小就在灵鹫宫长大,灵鹫宫便是他的家。自有记忆开始,他脑海中记得最牢的人是那个被人称为宫主的女子,那个容颜不曾变老的女子。他跟随她学艺,可她却不让自己喊她一声师父。除了练武,其他时候,她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因为这样,他难过了许久。他问照顾自己长大的徐妈妈,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宫主如此不喜自己。而那个时候,徐妈妈就会叹气,劝慰自己,说宫主并不是讨厌自己。当年纪稍长的时候,看着镜子的自己,他恍然间看出了几分宫主的模样。因此,他那天问出了一个问题,他的双亲是谁,如今又身在何方。 在双亲的牌位前,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你爹长得不像你祖父,反而像极了我这个当母亲的。可他的性子像足了你的祖父。你祖父只是个小秀才,他过世后我便回到灵鹫宫。而你爹不愿意离开,他想守着你祖父的那间私塾。我便随了他。没多久,他便娶了你娘。” 齐御风瞬间明了自己为何潜意识地想亲近这面前的人。 “那个镇子真的很安宁。我以为他会平平安安地在那里终此一生。却不料你娘会带着你满身是血地来找我。”诉说着这一段往事的嗓音很平静,“你爹救了一个人,与他称兄道弟。却不料那人反而生起了歹心。你娘能带着你逃出来,完全是因为我当初不放心你爹而安排的人护着她。可他们也没撑得过那些追杀。” 齐御风清楚感受到从巫行云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可我没杀他们,我用生死符吊着他们的命,让他们日日被那痛苦折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直到你长大出师那一天。我要你亲手去为你的父母报仇。” 齐御风抬头,胸中的郁闷得不到半分的疏解。就在上一刻,他杀了那个让他家破人亡的男人,让齐家一夜之间灭门的主谋者。一身锦衣的男人见到他的时候,那个眼神既是解脱又是欣喜。 那男人说,贤弟,可是你么?你终于肯来见我一面了吗?当听到齐御风自报家门,提及齐家那宗血案的时候,他痴痴一笑,你长得很像你的父亲,却比他多了几分煞气。 他说,我见到你父亲的时候正是我命悬一线的时候。 他说,你父亲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他说,我与你父亲相见恨晚,结为异姓兄弟。 他说,我妒忌你娘,可以得到他温柔的对待。 他说,设计将你父亲幽禁在府中,将齐家一干人口杀光一事,我并不后悔。 他说,你父亲自刎那一天,我的心也死了。 “公子,怎么了?”一旁传来芍药担心的问侯。 “无事。”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理智的齐御风,“将这宅院烧了罢。” 家仇,已经报了。 “公子,不如我们去用点饭菜。” 齐御风也心知芍药是担心自己才出此言,他便笑着点头,“也好。咱们走罢。” 芍药笑脸如花,应了一句,“哎!” 齐御风一上酒楼便见到两个男子在拼酒。其中一个书生般的男子明显是酒力不胜,用内力将酒从身体逼出。而他那技法倒是让齐御风生起了几分结交之心。 乔峰虽然和人拼着酒,但他也注意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他望过去,愣住了。那也是一个翩翩公子,与这位正与自己拼酒的公子相比,更多了几分从容稳重,他身后的女子容颜也甚是秀丽。难道,他才是姑苏慕容复? “这位公子可愿与我们共饮几杯不?” 那豪迈男子的话,让齐御风露出一个笑容,“未尝不可。” 酒保适时递上大酒碗,并倒满酒。三个男人就那样拼起酒来。 这人到底是哪位豪杰呢?段誉偷偷地打量着对方。他的气度风度丝毫不逊色于慕容复,跟在他身边的姐姐也是一个美人儿。喝了几大碗酒还是稳如泰山,看不出丝毫醉意。 好酒力!乔峰心中又是一声喝彩。这二人,到底谁是姑苏慕容复? 14天龙八部 付了酒钱,三人便一起离开那酒楼。 “两位兄弟,我们较量一下脚力如何?”话语未落,乔峰便施展轻功。 段誉不干人后,也追了上去。 芍药倒惊讶了,“这不是” 齐御风微微一下,这下子,不结交可是不行了!他便也施展了自己的一身功法。 乔峰停下脚步,段誉一时刹不住,踉跄跑前了好几步。 “好!果然不愧是姑苏慕容复!”乔峰心里有了几分判断。 “在下段誉,大理人士。这是第一次到江南。兄台你是认错人了。”段誉那傻乎乎的样子让芍药不禁抿嘴微笑。 “你不是姑苏慕容复?”难道这后来的男人才是。 齐御风抬手行了个礼,“在下齐御风,虽然祖辈籍贯是江南人士,可我从小就在祖母身边长大,也是最近才寻根。所以我并非姑苏慕容复。” 三人互报家门,几番交谈后,后竟义结金兰。乔峰为大哥,齐御风为二哥,而段誉便为三弟。 有人擅闯丐帮大义分舵,和乔峰相谈甚悦的齐御风与段誉便随他一同前往分舵一察究竟。闯入的人是慕容复的手下包不同和三个女子。齐御风也见到段誉对那王姓女子的痴迷。 “芍药,怎么了?”御风也察觉到一旁侍女的走神。 “公子,这王姑娘很像一个人。”芍药压低嗓音。 “像谁?”御风停下了脚步。 “我也只是在灵鹫宫见得她一面。也不知道她是谁。” “这么说来,她与我们灵鹫宫也是有几分渊源了。” “这不一定。不过我可以肯定这王姑娘应该不是她的弟子。毕竟,跟在她身边唤小蛮的姑娘使得一身好毒术,要解开丐帮长老给风波恶下的毒并不难。” 听得那王姑娘为包不同解说乔峰的招式,齐御风倒对她生起了几分兴趣,能通晓百家武艺,这王姑娘不容小觑。 没能帮得上包不同的忙,让王语嫣有点难过,而就在她移开眼神的时候,她的视线与一个男子对上。那男子长得很好看,甚至比表哥还要来得好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并不似表哥般无情,却也不似段誉般痴情。看对方对自己颔首示意,王语嫣急忙移开视线。 风波恶、包不同败服离去。阿朱阿碧与王语嫣三人因听得他人提及慕容复名字留了下来。全冠清指责乔峰与慕容复串通杀害马副帮主,乔峰当众理论,至情至理,令众长老信服。依照帮规,叛帮者死罪,执法长老请出法刀,欲处决四大长老。乔峰尽述四长老功记,甘愿自己流血为其赎罪,令四长老感激不已。 “大哥,你休与全冠清这小人计较,先上药要紧。”齐御风庆幸自己离开灵鹫宫行走江湖之时,祖母为自己准备了不少疗伤灵药。 “二哥说得没错,大哥你先上药。”段誉更是在心中赞叹一声二哥的细心。 “这死到临头的人总是逞那口舌之能。”芍药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全冠请,“说到底,你还不是想坐上那丐帮帮主之位?这丐帮落入你等小人手中,才真的是毁了丐帮的百年基业!” “你这小娘皮···”全冠清倒不认为一个小丫头有本事对自己怎样。 芍药手中的剑立刻出鞘,却被齐御风阻拦。 “公子,我非得将这无礼的小人给杀了不可。”想她芍药何时被人如此看轻过。 “芍药,这里是丐帮,我们不能给大哥添麻烦。” 芍药哼一声,倒也将剑收起来。“姓全的,这次就饶了你。”等你离开这里,本姑娘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就在这时候,紧急军情传来,徐长老却不许乔峰拆阅。谭公、谭婆、赵钱孙、单正及马大元遗孀康敏先后赶到,令众人惊异不已。康敏出示马大元遗书,揭露乔峰乃契丹人事实,乔峰难信其言,智光大师说起尘封往事,乔峰始知父母被带头大哥及中原高手误杀经过。 芍药清楚感受到一旁公子的怒气在不断上升,在智光不愿意说出那契丹男人所写下的契丹文字时,“公子···” “智光大师,枉你也是修佛之人。怎么还这般参不透?” 智光一愣,“这位公子···” “赵钱孙先生在我看来,倒也算是敢做敢为,他行尸走肉,也是因为心中有愧。反而是这位带头大哥,他算得上哪门子的英雄好汉?敢做不敢认。也不过一被虚名所捆绑的俗人罢了!他这些年可曾悔过?汪帮主在知情的情况下,仍然将帮主之位传给我大哥,这说明了什么?”齐御风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甚是嘲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功是过,自有后人评说。在座诸位抚心自问,乔峰,他可曾有做过对不起丐帮的事?” “这,这····”在场的人说不出话来。 “有,还是没有?” “过去没有并不意味着以后没有。”有人死鸭子嘴硬。 “那也就是乔峰没有对不起你们丐帮!日后的事是日后的事。你们今日既然是想罢免我这义兄的帮主之位,那就痛痛快快把所有事情摊开来说。趁此机会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也好给群雄一个交代。还是说,这位带头大哥的名声就重要得过人的性命!还是乔大哥双亲就因为是契丹人,就得蒙受这不清不白的罪名。” 说时迟那时快,芍药已经从徐长老手中夺得那封信,递给自己的公子。 看到那信件落入齐御风手中,徐长老等人面色大惊。智光伸手想夺得那信件,却始终近不了齐御风的身。 而段誉也看出了几分端倪,二哥的身法怎么跟神仙姐姐授予自己的一样? “乔峰,你敢说你不是与他勾结,共同谋害马副帮主,就为了报仇?”全冠清不放过任何机会。 齐御风一声冷笑,他就在那瞬间出手,全冠清立刻倒地痛苦打滚。 “我平生最恨那些满口仁义的伪君子。”齐御风此时已经面如寒霜。 在齐御风和乔峰段誉于松鹤楼拼酒的时候,西夏皇宫中又是另一番情景。 “许久不见了,姐姐。”司徒絮对李秋水展露一个笑容。 “沧海。”见到久违的妹妹,李秋水也甚是愉悦,“我们姐妹两也的确好久不见。” “没想到,姐姐你居然成为了西夏的皇太后。” 李秋水脸上的笑容凝固。 “姐姐你,还是忘不了掌门师兄吗?”司徒絮自然是知道李秋水心中所想。 “能放得下便好。”李秋水一声轻叹。 “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要离开呢?离开了,便不要再回想。” “沧海。”李秋水闭上双眼,“姐姐好累啊。” “姐姐,沧海现在就在你身边。”司徒絮伸手轻轻抚摸伏在他膝上的李秋水的脸颊。果然啊!习得逍遥派功法的妹子根本不需要去美容院,看这吹弹可破的肌肤,这手感不是一般的好。他心里同时对无崖子不停咒骂,居然如此不怜香惜玉,你以为长得好武功高就了不起了?还不一样被自己徒弟给暗算? 康敏指证乔峰为守住身世的秘密而杀马大元灭口,反被为乔峰辩解的阿朱给驳得无言以对。乔峰当场辞去丐帮帮主之位。 “大哥,既然你已经辞去帮主之位,你是不是契丹人一事对丐帮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无论大哥是不是契丹人,对齐御风来说,你都只是在下的大哥。” “二哥说得没错。大哥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大哥。” “好兄弟!”乔峰仰天大笑,他果然没看错人,这两位义弟他没认错。 乔峰与齐御风决定一同前往少室山找那带头大哥对质。而段誉虽然舍不得神仙姐姐,但是他也很看重这一份兄弟之情,所以他也就和王语嫣道别。 三人离开没多久,西夏一品堂赫连铁树率四大恶人挑战丐帮,众人皆因中了西夏"悲酥清风"之毒被擒。 “你倒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见你表哥便舍不得回来了。”听得仆从报女儿归来,王夫人头也没回,依旧品着手中的茶,“和段誉那小子合谋救走阿朱阿碧,你倒是···” 她的声音戈然而在,在她抬头见到站在一旁的人的时候。 “你们都给我下去。”虽然王夫人这命令莫名其妙,但山庄内的诸人都想着母女说私几话,外人还是不在场的好,便也顺从地离开,还关上了门。 “你是谁?”正所谓母女连心,王夫人自然看得出面前这人不是自己的女儿。 “李青萝吗?”那女子眉眼含笑。 王夫人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无量山洞中所见得的那一尊玉像,面前这人活脱脱便是那玉像活了过来,她比起自己的母亲更像那个父亲雕刻的玉像。 “你是谁?” “李沧海。” 王夫人才想起母亲曾经提过自己还有一位小姨。不过这一声称呼她是喊不出来,这位小姨的容颜就如同自己的女儿那般娇媚,脸上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 “我闭关修炼了几十年,已经许久不问世事。你不知道我也不奇怪。我也是去了西夏看完姐姐才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外甥女,如今看来,连外甥孙也有了。”司徒絮甚是感慨,果然是久居山中不知岁月几何。 王夫人一个人在这曼陀山庄待着,虽然这个小姨是忽然间冒出来,样貌也年轻,可也是长辈。要知道她出嫁的时候,娘也是这个模样。几番谈话下来,她倒是有问必答。连着语嫣是她和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所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大理镇南王的事,司徒絮倒是知道些许。镇南王已经有了一位世子,李青萝想取而代之那王妃却是不可能的。而且要段正淳杀了他的王妃刀白凤,好得以独占情郎,难怪段正淳逃跑后不再回来。而慕容家,并不被司徒絮所看好。慕容复虽然不被李青萝所喜欢,但王语嫣喜欢得要紧。这也是一个问题。 “青萝,这慕容家,你还是别来往得太密切。语嫣,是万万嫁不得给那慕容复。” “这我也晓得,可她的心就在他身上。现在还舍不得回来。”王夫人也甚是无奈,“也不知道她在外面过得怎样?” “你别担心,你说说看,她可能会去哪了?这世间,除了姐姐,还有人与我如此相似,我真的是迫不及待想去见见这个外孙女了。” 15天龙八部 当年带头大哥的姓名并没有公布于众,他便是如今的少林寺方丈玄慈。乔峰决定和两位贤弟前往少室山问个究竟,但在赶路途中得知丐帮诸人被困于天宁寺后,乔峰他还是选择了折返救人。乔峰的大义之举令阿朱倾心。阿朱对乔峰念念不忘,和阿碧、王语嫣道别后便一人前往少室山。 玄慈对当年的事供认不韪。又有一个新的疑点出现,当初将这消息告知众人的居然是慕容博,姑苏慕容复的父亲。而他早已过世。 “大哥,报仇的事先放下来,我们仍需查明真相。慕容博将这消息告知中原的豪侠时,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二弟你说得有道理。玄慈,你的命我暂且不取。”已改名的萧峰也不急着取玄慈的性命。 “阿弥陀佛。待查明真相,贫僧自会自我了断。”玄慈双手合十于胸前。 三人下山,与在山下等候他们的芍药汇合。而见到芍药身边的人的时候,他们都很意外,因为来人就是慕容复的侍女阿朱。 “阿朱姐姐,你怎么来了?”热情熟络地打招呼的是段誉,“王姑娘呢?” 又是王姑娘。这三弟倒真是情根深种。齐御风不禁轻笑着摇头。这阿朱姑娘过来倒不是为了她家公子,而是为了大哥。要说他怎么注意到?那还是芍药那丫头提点一二。 “公子,有一封信是给你的。”芍药见到自家公子,也不敢耽误取出信递了过去。 “二弟,可是有事发生?”萧峰也注意到二弟看信的表情无比凝重。 “大哥,三弟。家中祖母给我来信,让我尽快回去一趟。”齐御风双手抱拳,“看来小弟不能再与大哥三弟同行了。” “无妨。我还想到关外拜祭先父一趟。”萧峰双手抱拳,“二弟一路顺风。” “二哥,慢走。” “大哥,三弟,我们改日再会。告辞了。” 齐御风告别后,段誉也没有陪同萧峰前往边关。他放心不下王语嫣,在得知只有阿碧伴在王语嫣身边后。他也不用花费多大功夫,便与心上人于街上重逢。 齐御风踏进殿中的时候,巫行云正在品茶。他也不多言,静静地站在一旁。 许久,巫行云开口,“事情干得不错。”白皙的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瓷杯,“你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逍遥派的事吗?” “孙儿记得。” “二师妹李秋水如今在西夏,你遇上她的可能性极低。而她与我也曾有过宿怨,你倒也用不着去见她。小师妹李沧海虽然是二师妹的妹子,与我的感情倒不错,你见了她可不能怠慢。小师妹与二师妹极其相似,她们样貌的差别就在于酒窝和黑痣。小师妹虽然出关了,可如今我也不知她在哪。能否遇上她就看你的境遇。这次,我要你下山,就是去见我那掌门师弟无崖子,若有必要,你便杀了丁春秋。” “御风明白。“ “这次下山的人选我都安排好了,你可不能辱没了灵鹫宫的声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你也该去见一见。“ “祖母?”御风讶然抬头。他还想说什么,巫行云已经摆手示意他退下。 “公子,怎么了?”梅兰竹菊四姝甚是担心。 “近来宫中可是有事发生?“ “什么事都没有啊,公子。” 什么事都没有?那祖母为何会忽然这样安排?齐御风心中是深深的不解。 “公子你回来了。” “徐妈妈。”见到过来的老妇人,齐御风忙过去扶着她坐下。 “见过宫主了?” “见过了。只是” 待听完御风一番话,老妇人不禁伸手摸了摸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的头,“傻孩子,这表示宫主承认你是灵鹫宫的人。”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徐妈妈” “宫主,是打算将灵鹫宫交由你打理。” “可祖母身体康健” “傻孩子,你就这一点愚笨。”老妇人伸手敲了一下齐御风的头,“你就不能让宫主歇一歇吗?宫主如今,可是不想再过问这凡尘的事了。” 聪辩先生苏星河发帖约武林人士弈棋,天下豪杰齐聚其处。 “二哥。”陪着心上人过来的段誉见到齐御风甚是愉悦。 “贤弟。”齐御风拱手行礼。 二人没来得及叙旧,星宿老怪丁春秋便来了。 看到函谷八友挡在苏星河面前,芍药忍不住夸了一句,“聪辩先生这弟子收得倒是不错。” 丁春秋被珍珑棋局所迷,幸鸠摩智到来惊扰,他才猛然醒悟。鸠摩智与慕容复对弈,双双迷失心智,段誉出手救慕容复,慕容复感大丢颜面。四大恶人到来,段延庆亦被珍珑所迷。四大恶人的老三将一个小和尚扔了过去,小和尚那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喊话倒也让段延庆清醒过来。 当小和尚不忍见到再有人走火入魔,欲上前搅乱棋局的时候。有人一把抓住了他,将他扔了回去。 “二哥!” “公子!” 取白子进入棋局的人正是齐御风。这忽然冒出来的一号人物让在场豪杰都讶然。而这名不为人知的公子最终却是破了那珍珑棋局。 齐御风被引至巨石前,苏星河对他说了一声请。 齐御风拱手对苏星河行了个礼,脸上的笑容甚是儒雅。在场的人无一不睁大双眼,这白衣公子运功后竟就这样进入了巨石中消失不见。 丁春秋上前欲动手,却被人所阻拦。而且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休想对我们公子动手!”芍药杏眼大睁,“布阵!” “是!”其余四个年轻的女子齐齐拔剑攻上。 “那公子到底是何等人物?他身边这些女子武艺倒是不错。” “那位公子功力看来也不低。” 旁观的人们议论纷纷。 “哼!尔等小人物,又怎挡得了我!” “芍药姑娘!”看到芍药受伤吐血,段誉也想上前帮忙,当他的手臂被一旁的人伸手紧紧拉住,他不解回眸,“王姑娘” 五女所设阵法虽然被破,但丁春秋没来得及杀她们。 “人人都说星宿老仙你用毒厉害,我倒想跟你切磋一下。”对丁春秋使出暗器,阻挠他杀掉五姝的是一个女子。 “你又是何人?”丁春秋脸色冷了下来。 “小蛮姑娘。”梅兰竹菊倒认出来人是谁。 “星宿老仙,看招了!”话语未落,她的身体便移动。 无崖子见到了自己等了三十年才等到的人。 “请问,阁下可是逍遥派掌门无崖子?” 无崖子眯起双眼,“你是?” “在下,灵鹫宫齐御风。”齐御风弯腰作稽,“特奉祖母之命,前来拜会。” “祖母?你的祖母是何人?” “天山童姥,巫行云。” 无崖子心里一咯噔,大师姐的孙子?大师姐她,也嫁人了?只是不知道小师妹她如今又身在何处。 丁春秋也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这个忽然冒出来叫小蛮的用毒有一套。“小丫头,你这一身本事不错。怎样,要不要投到我门下,拜我为师?” “我为什么要投到你门下?我这一声师父,你受得起吗?”小蛮一声嗤笑。 “我又怎么受不起?” “我呸!你算什么?有这资格和我师父相提并论吗?” “哦,我倒想知道你师从何人了。” “你连我师父的名字都不配知道。” 说话间,两人再度交起手。 居然能够与星宿老仙交手好几回合,这叫小蛮的女子不是一般人。慕容复心中暗暗思虑着,那个破了棋局的男子也不是一般人,方才那五个女子所设的阵法也极其奇妙,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江湖上从不曾听闻他们的事? “公子!”芍药眼尖,一眼便看到站在巨石上的自家公子。 白衣飘飘的男子施展轻功飘然落地,那身形动作甚是风流。 “辛苦你们了。”齐御风轻颔首。 丁春秋一看正主出来了,也顾不上那个用毒的小丫头。丁春秋来势汹汹,齐御风倒也不怕他。 丁春秋踉跄后退,吐出了一大口血,“天山折梅手。你”明明他进去也不过一时半刻,怎会通晓这门功夫? 苏星河看到齐御风手上的指环,便知师父将掌门之位传了给这位公子。 “丁春秋,今日,便是你命绝之时。” “这小白脸功夫当真不错。”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倒是不吝惜于夸赞。 丁春秋心中越发觉得不妙。这人的一身功力深厚,招式更是娴熟。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一招一式。 “不好了,我们快上去帮老仙!”星宿派有人想上前帮忙。 “我倒要看看谁敢cha手。”梅兰竹菊四姝立即拔剑。 “小娘儿,正所谓双拳难敌群手。更何况你们受了伤,怎么是我们星宿派的对手?”星宿派的人倒也不退让。 “好啊!拼人多是吧?以为就你们星宿派会这招?”芍药用内功传音,“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你们还不速速现身?” 在场的群豪便见得一群人冒了出来。 “参见圣使!”整齐响亮的声音,一致的行礼动作。 场中的打斗已分出胜负。齐御风依旧白衣飘飘,而丁春秋已无多余能力抵抗。但是他对站立一旁的梅剑动手,扼住梅竹的咽喉,要齐御风让一干人等退下。 “丁春秋,你又何必呢?逃得过今日你逃得过以后?” “毛头小子,这次你只是凑巧。” 齐御风示意灵鹫宫的诸人退下,“丁春秋,我一定杀你。” 丁春秋狼狈败走,梅剑一脸懊恼,“都是梅剑学艺不精,坏了公子你的大事。” “无妨。他也只逃得那一时半刻。他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四大恶人打算离去,叶二娘神情却甚是怪异地盯着撩起僧袍被人上药的小和尚虚竹。因为她看到虚竹背上戒点,她那刚出生便被人带走的儿子身上就有这个印记。 “二哥,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本事如此了得。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一见危难被解除,段誉是从心底里为这个结拜的二哥而高兴。 16天龙八部 萧峰与阿朱的感情日渐增长。也因为如此,萧峰决定查出真相后便与阿朱于塞外放牧羊马,不再回到关内,更加不再过问江湖中事。 苏星河三叩九拜无崖子的尸首后,恭敬地尊称齐御风一声掌门。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也随即叩拜在地,连声称少宫主。 “少宫主?二哥你瞒得我们够久。”段誉伸手捶了齐御风肩膀一下。 “三弟,并不是二哥想瞒你们,而是祖母有令,御风一日不成材,一日不得以灵鹫宫的名义行走江湖。”这份兄弟情义,齐御风还是很在乎,所以他立刻开口解释缘由。 “原来如此。”听齐御风这么一说。段誉便也释怀。 慕容复握紧手中的剑,这齐御风当真值得结交。可他偏偏是段誉的结拜兄长,自己与段誉并不对头。段誉这小子,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结拜的两位兄长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少宫主,这是你方才让兰剑保管的画卷。”兰剑递上手中的画卷,那是无崖子临死之前交给齐御风的。 一展开画卷,齐御风便把视线移向自己三弟的心上人。而那位王语嫣姑娘也不闪躲,嘴角微微上扬。齐御风心中一咯噔,这位王姑娘只怕并不是那位三弟口中的那位王姑娘。 事情告一段落,诸人也纷纷拱手道别离开。 段誉因心上人尾随慕容复离开一事而心情无比低落。看着这样的段誉,齐御风问出了这一个问题,“你就如此喜欢那王姑娘吗?” 齐御风的这个问题让段誉甚是不好意思。 而齐御风也知道了段誉为何会懂得凌波微步的步伐,原来他误入了大理的无量山洞。而王语嫣就与那洞中的玉像,段誉口中的神仙姐姐长得极其相似。 “三弟,你莫怪二哥多嘴。你心中爱的人是你口中的神仙姐姐还是这王姑娘呢?” “自然是···”段誉发现自己说不出未完的话。 “三弟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齐御风伸手拍了拍段誉的肩膀。那洞中的石像想必是自己的两位师叔中的一位。姑且不论那玉石所刻之人是谁,段誉的这段苦恋都不会开花结果。 “方才,真的是多谢姑娘相助。”和段誉说完话的齐御风也没忘记对方才出手的女子道谢,“尚未请教姑娘芳名。” “你唤我一声小蛮便可。说起来,我们还是有几分同门之谊。”这个叫小蛮的姑娘笑嘻嘻地开口,“照理来说,你该喊我一声师姐。” 师姐?这么说来,她便是小师叔的弟子了?齐御风转动着手上的指环,但笑不语。 萧峰虽然与阿朱在塞外,但中原也不见得太平。当年参与雁门关一役,知晓萧峰身世内情的人一一横死。而这罪名理所当然被安在萧峰头上。 萧峰与阿朱后来去了慕容山庄一趟,没有发现慕容博尸体的二人一合计,决定上少室山。 段誉在心中烦恼许久,自己爱上的人到底是那洞中的神仙姐姐还是王姑娘?难道自己混淆了神仙姐姐和王姑娘吗?可是和王姑娘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虽然会遇上西夏一品堂的人,会被人追杀,但是真的是极其愉快的日子。可是一见到慕容复,自己的待遇就像是从天上落到地上,而且王姑娘还很干脆地跟她表哥走了。要真的说自己对王姑娘没感情是不可能的。只是··· 少林寺的小和尚虚竹一向没什么烦心事需要想。可是最近,他心中有一件事很不明白。聪辩先生的棋局被破,自己尾随祖师伯玄难回到寺中后没过多久,玄慈方丈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很奇怪。 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虚竹百思不得其解,到最后他也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算了,不想了,时辰到了,是时候去做晚课了。小和尚又开始了他一天的功课。 玄慈会那般奇怪地注视着小和尚虚竹皆因他从叶二娘口中得知两人的儿子就是虚竹,心中自然是大喜过望。尽管玄慈很想告知虚竹自己便是他父亲一事,可是他又害怕告诉他这一真相。 或许对于虚竹来说,不知道真相反而是幸事。 玄慈心中一声叹息,如今寻得失散的稚儿,他也能够安心上路,给萧峰一个交代。 没回到燕子坞,慕容复在路上便听闻丐帮要向少林挑战。为结识天下英豪,慕容复果断改变主意前往少林。 齐御风前往少林是为了履行和萧峰的约定。而段誉上少林不仅仅是凑热闹,除了关心大哥萧峰的事外,他还有一点小心思在里面,慕容复必定会前往少林,那王姑娘自然会尾随她的表哥,这也是他弄清自己感觉的机会。 众英豪齐聚少林,玄慈众僧颇感疑惑,而这一切全是丐帮的阴谋。 萧峰与阿朱一现身,玄慈尚未来得及出言制止,中原群豪便群而围攻,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慕容复乘人之危,向乔峰提出挑战。丁春秋也来到了少林寺,而这次,他还带了一位高手助他。眼看丁春秋、慕容复和那白衣公子三人联手对付萧峰,齐御风与段誉自然站了出来要助兄长萧峰一臂之力。 萧峰与齐御风对敌游刃有余,段誉却败在慕容复剑下。在场的段正淳因护子心切而出手,虽然他反而被慕容复打伤,当情急之下,也使得段誉使出了六脉神剑,从而打败慕容复。 萧峰心中也在暗暗郁闷,这白衣的公子与自己交手颇有保留,似乎另有顾虑。也因此,他注意到惨败的慕容复偷袭段誉的小动作。 和丁春秋交手的齐御风心中也充满疑惑。照理说丁春秋不应恢复得如此快。可如今交手,他的功力反而比日前更进一层。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白衣公子并不急着与萧峰交手,萧峰教训慕容复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而不趁机出手对付萧峰。这一点让萧峰在心中暗暗赞叹一番。 偷袭段誉失败还被萧峰当真群豪的面教训一番的慕容复自觉在群豪面前丢尽脸面,挺剑欲自刎。一个灰衣人出现并阻止了慕容复,然后一黑衣人也出现了。 一声短促的“师兄”喊声戛然而止,萧峰也注意到那位与自己交手的白衣公子眼神变得无比认真,身上的杀气更甚。萧峰打量四周的人,在星宿派的弟子中发现一名女子神情甚是焦虑。 而段誉也在这时候注意到了另外一人,“小蛮姑娘!” 小蛮姑娘?她在这?齐御风走神了。 丁春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齐御风走神之际,他使出了化功大法。 将事情稍微连起来一想,段誉与萧峰瞬间便明了,这丁春秋挟持了人质在手。 丁春秋功力大涨,想必他是将小蛮的功力化为己用。齐御风当即收敛心神。 见不得佳人被挟持的段誉果断出手。而星宿老怪手下的人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被点了哑穴的女子一解开穴位便吐出了一大口血。这让段誉甚是慌张。 “呆瓜,这不关你的事。她是被星宿老怪给下了毒,用来牵制她那位师兄为他所用。”小蛮自己也吐出了一口血,她的一身功力悉数被丁春秋给取走。 “王姑娘。”段誉见得那人走过来甚是惊讶,此时此刻,她不是应该在关心她表哥吗? “药王谷,你是药王谷的人?”只见那神仙姐姐伸手握住那女子手腕便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手腕被握的那个女子甚是讶然,“你怎么知道我是药王谷的人?” “丁春秋是怎样逮到你们的?二代弟子,不至于如此无能。” 女子更是惊讶,“我和师兄的确是谷中的二代弟子,可是姑娘你怎么会知道?” 白衣男子与萧峰的打斗停了下来,人质获救,没必要继续给人卖命。 齐御风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出手干扰自己和丁春秋的比拼。 “表妹!”慕容复的这一声是的确的惊呼。他没想到自己那个向来软弱的表妹会忽然间有所动作,而且武功招数厉害得很,居然能够分开决斗中的齐御风与丁春秋二人。 “丁春秋,你好得很。” 段誉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得的话,不同于以往的温侬吴语,那一句话如同冰一样寒冷。 仅仅是一招,丁春秋便落败。 “你,你也是逍遥派的人!”丁春秋自然认出那些招数。 “师叔。”齐御风斟酌着用词。 之前与萧峰相斗的白衣男子扶起自己的师妹便开口,“姑娘···” “骊歌教出你们这两个徒弟,倒让我意外。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事,你们作为他的亲传弟子居然反而被他人设计,倒是有出息了。”司徒絮冷笑一声。 “是诗音连累师兄。”被扶住的女子急忙开口解释。 “鹂颡,现在你还是不出来见我这个师父一面吗?”司徒絮将视线移开。 “师叔在这?”唤诗音的女子与自己的师兄都很意外。师父?那她就是师祖了! 星宿派的帮众中有一人被白绫卷出扔在地上,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撕掉。 “连自己的小师妹都能设计,你也算有本事。”细长白皙的手抚上那个中年男子的脸,“其实你想设计的,是我这个做师父。就算是丁春秋,他也不过是你的棋子。你真的是长本事了。” “师父。”小蛮立刻大大方方地站在了自己师父身边,“他是我的师兄?” “你继承毒学一脉,自然就有人继承医学一脉。”司徒絮可没打算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一个人,当然,他本来就是个管救不管埋的主。 “师父···”男子还想说什么,司徒絮却不想听他说话,伸手就点了他的哑穴。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司徒絮将视线转向诗音身边的男子身上。 “桑恒明白。”白衣男子点头。依照药王谷的规矩,欺师灭祖,师叔的性命留不得。 “御风。”解决完叛徒,司徒絮就跟大师姐的孙子打个招呼。 “是,小师叔。”齐御风的这一声称呼段誉彻底懵了。 “那王姑娘呢?”段誉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自然是在曼陀山庄。”司徒絮会伪装成王语嫣,也不过是因为段誉在路上对他喊的那一声王姑娘。 这么说来,那之前和我在一起的人究竟是王姑娘还是这位二哥的师叔?段誉糊涂了。 玄慈在这时候站了出来主持大局,还将自己当年误信慕容博谗言而杀害萧峰父母一事说了出来,并当面责问灰衣人可曾有悔。原来这个灰衣人便是诈死的慕容博。而黑衣人随即也揭下面纱,他就是萧远山,萧峰的父亲。萧氏父子相认后便追慕容博而去,慕容复紧跟其后。他们一干人等在少室山的藏经阁遇到了一个扫地僧。扫地僧解开了萧远山和慕容博的怨恨,这二人放下仇恨,一同皈依佛门。 司徒絮将慕容复往地上一扔,对进门的桑恒吩咐,“将他送回燕子坞。” “是。”见到昏迷的慕容复,桑恒也不觉得奇怪。 真的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司徒絮嘴角微微上扬,慕容复你这个样子居然敢来跟我谈条件,也不想想自己身上的筹码才有多少。 在桑恒抬起慕容复身体的时候,司徒絮改变了主意,“还是把他安排在另外一个地方。”燕子坞毕竟有慕容复的旧部在,虽说自己对他的记忆稍微进行改动,但在熟悉的地方,慕容复的记忆还是会被唤醒。 后来,萧峰离开了中原,和阿朱在塞外牧马。而遗忘了自己姓氏背后那沉重责任的慕容复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了下来。玄慈将方丈之位交还,和叶二娘一起离开少林寺,虚竹仍然是那个小和尚。 段正淳与众夫人都被段延庆三恶人擒获。为逼段正淳就范,段廷庆将段正淳的那些夫人一一杀死在段正淳面前后,还让鳄神杀段誉。已经拜段誉为师的老三鳄神因为不愿动手被段延庆所杀。情急之下,段誉使出六脉神剑,打败了段延庆。而段正淳得到自由后也不急着杀段延庆便自尽殉情。看到一直宠爱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段誉当即夺过段延庆的拐杖要杀段延庆为父报仇。可刀白凤不愿让段誉杀段廷庆,在说出段誉的身世后也自刎随夫。当初为了报复花心的段正淳,刀白凤委身于被世人所轻视的段延庆。 段誉在这惨烈的情况下得知自己的身世,始终无法接受段延庆这个父亲,段延庆也只得孤身一人伤心离去。 春雨细如牛毛,润物细无声。 “夫君,怎么了?” 慕容复回眸,穿青衣的女子眼里是满满的关心。这个女子叫阿碧,和自己在这个小镇上相遇。那时候,她把自己认成了她的公子。后来两人携手结为夫妻,倒也是意外。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私塾的那株桃花该开花了。”慕容复把视线重新投向窗外,真的是好一场春雨。 “那明日,我采了酿桃花酒如何?”阿碧温柔地询问。 “那自然是极好。”慕容复伸手,将妻子拥入怀中,“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阿碧羞涩一笑,但是她也伸手握住了慕容复的手。 灵鹫宫中 巫行云从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了?宫主。”虽然巫行云已经不再过问灵鹫宫的事物,但宫中的人仍然称她为宫主,而已经掌管灵鹫宫事务的齐御风依然被尊称为少宫主。 “没什么。”巫行云伸手扶额,可能最近过于无所事事了,所以才做了那个梦。 “宫主,天水阁信使有事要禀告。” 天水阁?小师妹?巫行云示意身边侍女传唤来使前来相见。李青萝被段廷庆杀死后,王语嫣便跟在李沧海身边,也因为王语嫣,所以李沧海杀了段廷庆后便建了天水阁。 小师妹走了?巫行云手中的青花瓷杯跌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摈退众人,巫行云幽幽叹了一声,“所以小师妹你昨日才来与我道别啊!” 齐御风处理完宫中的事务,便去问候祖母。而才走到阁楼外,他便见到一众神色匆匆的侍女。“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知道祖母喜静吗?居然还如此吵闹,这成何体统?齐御风的脸色冷了下来。 “少宫主,宫主她···”侍女们双眼含泪,欲言又止。 齐御风脸色大变,立刻越过侍女们推门而入。在记忆中总是倚靠在窗栏边上看桃花的人如今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从二哥口中得知她故去的消息后,段誉取出了自己所画的一幅画。神仙姐姐的确是存在,所以他没有再去寻那王姑娘。只可惜,君生我未生。 17萧十一郎之连城瑾 连家是江湖上人人都公认的武林世家,连家堡如今的少堡主连城璧更是年轻有为,是当今武林的擎柱。连城璧有个唤连成瑾的妹妹,对这个妹妹,连城璧可以说得上是捧在手心上。 “堡主,小姐回来了。”连城璧听得门人一声通传,脸上更是笑容满面,“城瑾回来得正是时候。” 连家堡的小姐并不住在连家堡。连家小姐喜静,犹爱江南,故久居连家在江南的别庄。 “大哥。”司徒絮对来人展露一个笑容。 “我们的小瑾真的是越发美丽动人了。”白杨绿柳两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头倒也不改那逗趣的本性。 “回来就好。”连城璧也是满心欢悦。 “大哥要成婚,城瑾怎能不回来呢?”没错,今生的司徒絮就是连家堡的小姐, “正好,届时你与哥哥一起去见见你未来的嫂子。“ “城瑾可是听说了,哥哥你要娶的人是武林中的第一美人,沈家的小姐沈璧君。这位新嫂嫂,城瑾可是一直都想见上一面。“不知道这美人是如何美法。 杨家马场是连家堡门下的产业,每年的赛马会连城璧都会出席。而今年的赛马会,连城璧更是非去不可,因为沈璧君的陪嫁割鹿刀。 司徒絮还在睡梦中便被侍女芍药挖了起来。他带回连家堡的那些美人儿一个个都严阵以待。 端坐在梳妆台前的司徒絮打了一个哈欠,“芍药你们怎么了?” 为自家小姐梳发的芍药开口,“今天的赛马会,沈家那位小姐也会出现。我们怎能让小姐你被比下去呢?”武林第一美人,理应是我们小姐的! “比下去又怎样?反正她是武林第一美人。”哎呀,我也有点期待了。武林第一美人会是怎样呢? “不行!”拿着衣裳的玉兰语气甚是恨铁不成钢。 “她可是我未来的嫂子。” “那又如何?这可是事关武林第一美人的称号。”挑选发饰的海棠语气甚是坚决。 女人啊,总是那么在意这种事情。司徒絮也不想说话了,由得她们折腾。离开连家堡后,他依然很热衷于收妹子。一众美人什么的太养眼啊! 跟在连城璧身后的人都偷偷地把眼神望向路的那一端,原因无他,小姐身边的侍女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他们年轻气盛,喜欢看美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何况小姐回连家堡的次数少得可怜,错过这次机会,他们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看到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 连家堡一行人浩浩荡荡出现甚为瞩目。不仅仅因为连家堡的声誉,还因为那些面容姣好的女子。 “没想到连家堡出场阵势那么浩大。”风四娘用手肘撞了旁边的萧十一郎一下,“而且还有马车,这马车里的人是谁啊?” “这位连家堡的堡主每次出现都这么大阵仗吗?”萧十一郎不搭理风四娘,转而询问站在一旁的杨家马车的少主杨开泰。 “这倒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堡主带女子来我们赛马场。”杨开泰也不解。 马车的帷幕被拉开,车内的人被侍女扶着下车。那是一个女子。 连城璧见到自己妹妹皱眉,便知她不喜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他跨步上前,阻挡那些炙热的视线,“城瑾,我们先去给沈太君请安。” 站在沈璧君身边的奶娘徐姥姥气得磨牙,“这连城璧怎么一回事?居然这样···” “姥姥!”沈璧君低声喝止徐姥姥。她也看出了连城璧对那女子的呵护,他眼中的关切并不虚假。而那名女子,和自己截然不同。就是站在那些貌美的女子中也能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 “晚辈连城璧叩请老太君安。”连城璧对老太君弯腰行礼,“这位是舍妹。” 站在连城璧身后的女子行礼,“城瑾向老太君请安。” “原来她便是连家堡那位小姐。” “连家堡的小姐甚少在江湖露面,今日一见,也是个大美人。”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赛马场上,萧十一郎看着沈璧君为参赛的连城璧着急,心中甚不是滋味。视线一移,他看到了观众席上格格不入的人。那位连家堡的小姐不动声色,安坐如山,她身边的侍女也没投注过多心思在那赛马场上。只见那人抬眸,视线就与自己对上,而她嘴角上扬,竟是对自己微微一笑。萧十一郎急忙把视线重新转回赛马场上。 连城璧最终胜出赢得了"雪花骢",并转赠给沈璧君。 这倒真是一匹好马。司徒絮难得有了几分兴致,“既然如此,让城瑾试骑如何?” “城瑾!”连城璧倒不赞同。 “哥哥你都将马赠给沈姑娘,还舍不得让我这妹妹骑一下吗?”司徒絮笑意盈盈,“还是说,哥哥你信不过妹妹我的骑术?” “怎会?”连城璧急忙开口澄清。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话音未落,司徒絮便飞身上马。 “城瑾!”连城璧脸色当即黑了下来,却见到自己的妹妹回眸对自己展露一个笑容,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连兄,就让我护送一程吧!”方才与连城璧同在赛马场上争夺一番同为世家子弟的司马相站了出来。他初见这连家的小姐便觉得惊为天人,就连沈璧君都不能让他移开视线,这时候,他自然不会放弃这大好的时机。 “少堡主无需慌张,还有我们呢!”芍药笑吟吟地开口。 “我们自然是不能离开小姐。”海棠玉兰等侍女已经上马。 “当真是胡闹!“连城璧只好对身后的贾信下命令,”你立刻带人跟上去。“ 武林黑暗势力逍遥侯的手下灵鹫、雪鹰及徒儿小公子早已在树林中等候,意图掳走沈璧君换取割鹿刀。 “怎么回事?这马上的人是谁?”雪鹰一眼就看到骑着雪花骢的人不是沈璧君。 “不管怎么说,先把她抓过来。”小公子示意灵鹫动手。 司徒絮□的马匹不听控制,转移了方向。司徒絮牢牢握紧手中的缰绳,却还是无法让马匹停下来。他也便松开缰绳,翻身下马。 一下马,他就见到了三个人,他们将他围在中央。 听得那些人的喊声,小公子笑了,“看来你便是连家堡的小姐。没抓到沈璧君,能抓到连家的小姐也不错。” “不错,我是连家堡的小姐。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谁,大美人跟我们走一趟不就知道了吗?”小公子言语甚是轻佻。 “废话少说,有人来了。”雪鹰上前一步,欲握住对方的肩膀,却碰触不到对方。 “可惜的是,我不想跟你们走。” 女子笑颜如花,举止更是飘逸。只是一瞬间,胜负已定。 “怎么可能···”吐出一大口血的小公子用手中的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小姐!”芍药等人在这时候赶到。雪鹰、灵鹫和小公子三人趁机逃跑。 “不用追了。”司徒絮制止了众女追赶的动作,“他们逃不了。”就在方才,自己已经给那三人种下了生死符。 看到自己的妹妹安然无恙地回来,连城璧是松了一口气,“你怎么还这般···”再重的话他也说不下去。 “连兄你多虑了。城瑾姑娘的骑术可是相当高超。”司马相站了出来。 司徒絮甚是无奈,早知道当初自己就不告诉她们如何护理肌肤了。现在报应到自己头上了。 “小姐,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芍药笑吟吟地上前来替他宽衣解带。 浴池中洒满了花瓣。 司徒絮认命地放松身体,将身体完全交出去。反正芍药她们会打理好这一切。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趴在屋顶上的萧十一郎把瓦片放回去,敲了自己额头一下。他拿青梅竹马的风四娘没法子,就到连家堡众人的落脚点探宝来了。却不料凑巧就看到了这连家小姐沐浴。 一股淡淡的香气让萧十一郎停下了脚步。 “玉兰,点心可准备好了吗?” “就快了。膳食倒是能上了。”黄衣的女子盖上蒸笼,和后来的粉衣女子一起往外走。萧十一郎就趁机溜了进去。 萧十一郎揭开蒸笼,那里面是一笼糕点。他的视线移向一旁的菜式,无一不让人食指大动。 “这连家大厨的手艺还真的不错。”听得脚步声,萧十一郎果断躲起来。 “奇怪,这芸豆糕好像少了。” “不可能少的。玉兰每次准备的分量都很足。我们现在赶紧给小姐上菜去。” 待人离开,萧十一郎笑着将手中的白色糕点塞进口中,也离开这个地方。 逍遥侯大怒,这三人不仅失手了,而且如今还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他们一开始觉得伤处越来越痒,而那奇痒还渐渐深入,不到一顿饭时分,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这种折磨让他们三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连家堡的小姐下手的吗?逍遥侯陷入沉思,这个甚少在江湖露面的小丫头居然有这等本事?如果不是她下的手,又是谁下的手? 18萧十一郎 徐姥姥跟在婆子身后,慢慢走着。连家堡的人让她过来是为了察看礼品有无短缺还有就是那些东西是否合乎沈璧君的心意。 这连城璧对碧君倒是有几分上心。徐姥姥倒是对此满意得很。 “你们吃狼心豹子胆了?不是说了吗?小姐的膳食容不得马虎。你们居然敢拿这些不新鲜的蔬菜过来!说,钱都花到哪去了?”白衣的女子拿起手上的白菜就往人身上砸,“你们可是活腻了?” “哟哟,我的姑奶奶,怎么好端端就发脾气了?”白杨拿起菜筐里的一颗白菜,“这菜不是好好的吗?” “有什么好?我说了,这菜得刚摘下来。可你看看他们买了什么回来?还有那些河鲜,要死不活的,哪里是刚刚打捞上来的?” “这不是新鲜的吗?”绿柳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你们不懂。我玉兰负责小姐膳食这么久,菜新鲜不新鲜,河鲜放多久,可是一眼就看出来。正所谓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这食材不过关,玉兰又怎能做出让小姐满意的菜式?” “好了,玉兰。不长记性的人就打发他们出去罢了。别惊动了小姐。”一粉色衣裳的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过去。 “芍药,小姐又不用吗?”玉兰比较在意托盘上的东西。 “小姐用了一点。这些,是小姐吩咐送过来给白杨绿柳两位老人家的。” “给我们的。”白杨乐开了怀。 绿柳立刻伸手过去拿起那白瓷碗,也不用勺羹便将碗中物一口喝干,“好喝!凉凉的,再加上那丝丝的清甜,真的让我绿柳浑身舒坦。” “那是自然。这甜汤熬好后,还特意置于井水中,务必要把握好时刻,否则入口的口感又是大大不同。”一说起膳食,玉兰便眉飞色舞。 “小姐,杨天赞果然派人来和我们套近乎。”海棠拿起酒壶添酒。 司徒絮依旧埋首于作画,一娇弱美人跃然于纸上。 “雪莲佯装不经意泄露了那镇痛止痒之药的所在,果不其然,立刻有人前来盗药。” 司徒絮放下手中的画笔,纸张上的美人栩栩如生。“盗走也罢。”那药也不过保证生死符一年之内不发作而已。重要的是,知道这堡中谁是逍遥侯的人。 “这画上的人,是萝绮姐姐吧。”海棠一眼就认出画像中的人,“什么时候小姐也给海棠画上一幅画呀?” 萝绮也是司徒絮小时候在路上捡到的女孩子,本来是连城瑾的侍女,可她没有跟随连城瑾去江南的别苑反而一直住在连家堡,陪伴在连城璧身边,因为司徒絮让她留下。这也是远在江南的司徒絮知道连家堡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的原因之一。 “海棠,这个时候的你还不是你最美的时候,我自然不会画你。” “不过萝绮姐姐真的是漂亮了许多。” 连城璧步入药园,果然见到那纤细的身影在翻晒草药。那人转身看到连城璧似是吓了一跳,手中的楠竹刮青竹筛就松开。 “哎,小心。”连城璧及时伸手接住,“我吓到你了吗?” “没有,是萝绮自己不小心。” “如果不是我忽然站在你身后,你也不会松手。” “少主怎么忽然间过来了呢?”萝绮转移话题。 “我听白杨说,最近你一直埋首于药堆中,这让他和绿柳很担心。” 萝绮在连家堡是个很独特的存在。她与少堡主还有小姐一起长大,却被世外高人收为徒并习得一身好医术。白杨与绿柳也算得上是萝绮的半个师傅,除了那个未曾谋面的师父外。这两人一直对她耐心教导,把她当女儿看待。 “这些药物不及时处理的话,很快就会坏掉。”萝绮低声回答。 “听小瑾说,你打算跟她一起去江南。” “是的。” “江南到真是个好地方。只是日后,就少一个人和我说话了。” “日后还有少夫人陪着少主你。” “就连你也来取笑我了。” “萝绮并不是这个意思···” “你啊,就是这般开不得玩笑。”连城璧笑着转身离开,也因此看不到身后那人眼中的悲伤。 就在连城璧和萝绮说着话的时候,有人来报沈璧君被逍遥侯手下的人所掳走。 “你是说沈璧君被萧十一郎救回来了?”司徒絮放下手中的匙羹,接过一旁海棠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嘴。玉兰收拾碗筷,交给门外的侍女端下去。 “是的。芍药去沈家的时候,恰好听到沈姑娘跟老太君说要退婚来着。”芍药适时递上一杯清茶。 “她不会退婚的。”司徒絮低头打量着手中的茶杯,“沈家早已家道中落,这些年来,靠的就是连家的财物人力照顾才充得起这脸面。除了连家,还有谁能不被沈家拖累?老太君如今年事已高,沈璧君只会乖乖嫁过来连家。” “这沈璧君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吧。”海棠倒是极其不满,“连家哪里不好了?若不是当初两人指腹为婚,哪里轮得到她挑三拣四?” “就是,那个萧十一郎有什么好?”玉兰倒是同仇敌忾,她是连家小姐的人,自然地,也看这连家的少主顺眼。 “好了,这事你们谁也别说出去。”司徒絮在这时候开口,“明日便是她嫁入连家的日子,你们谁也不准再提这件事。” “可那样···” “她安安心心当少夫人就没事,若不,沈家也没必要存在。”萧十一郎,又算得了什么呢?司徒絮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翻看完账本,沈璧君也死心了。不是谁都能像连家一样不被沈家所拖累。 “我说璧君,你就安心嫁过去。我去过连家堡,他们那位连家小姐,过得可不是一般的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你嫁过去,大把好日子等着你!”徐姥姥也努力让沈璧君开怀,那天她在连家堡见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连城瑾,面对那些山珍海味就是动几下筷子就不用转而赏赐给下人用了。璧君嫁过去,作为少堡主夫人,日子必定差不了。 沈璧君出嫁当日,在半路上便遭逍遥侯的手下掳劫。萧十一郎出现打退来人,并提出两人私奔。但沈璧君拒绝随十一郎私奔,听天由命地嫁去连家堡。 萧十一郎大受刺激,为试探连城璧对璧君的真情,他决定大闹婚礼。 司马相甚是懊恼,本以为能在连城瑾面前露一手,却反而被这不知名的小子所挫败,丢尽了脸面。 连城璧自然不允许大婚当天新娘子就被杀,与萧十一郎交手却落于下风并负了伤。尽管如此,在看到萧十一郎将铜鼎踢向沈璧君的时候,他还是奋不顾身地挡在沈璧君面前。 “萝绮!” 萧十一郎也愣住了,那个蓝色衣裳的女子忽然挡在了连城璧的身前,替他承受了铜鼎那一击。虽然他并没有用尽全力,但是对于那女子来说,却是致命的一击。那蓝衣女子当场吐出了一大口血,倒在伸出手的连城璧怀中。 “萝绮姐姐!”芍药与海棠急忙上前察看。贾信更是示意众侍卫拔剑,围了上去。 连城璧是彻底恼了,萝绮自小就陪在自己身边,他们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也并不是把她当下人来看待。更何况萝绮在学得一身本事后,还是选择回到连家堡助自己,为自己排忧解难。 萧十一郎才刚将那朝自己飞过来的铜鼎踢飞,连城璧就已经近身相搏。若说方才他还有所顾虑,如今他可是将自己的一身本事都用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姥姥焦虑了,“这喜事莫不是要变···” “徐丫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白杨绿柳两老虽然对她有好感,但在这情境之下,对她也没法好声好气起来。 萧十一郎却有几分下不了台来,如今的连城璧分明就是以命和自己相搏,他也不能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当连城璧再度被萧十一郎打伤,踉跄后退的时候,在此的宾客却一一倒地。 “唉,这是怎么一回事?”安然无事的风四娘不明所以。 “连城璧,我们为你送上的这份贺礼如何?”逍遥侯的徒弟小公子和灵鹫雪鹰两人在这时候出现。 “美人,我们又见面了。”小公子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连家堡的小姐,“这次你的毒可拿我们没法子了。” “你,你给我们下的毒!”司马相伸手捂住腹部,他腹中也是无比疼痛。 “没错。就是我们在你们喝的酒里下了毒。”雪鹰大方承认,“说起来,我们还得多谢萧十一郎你。玉女神医萝绮医术高超,她在连家堡,我们也只想着用那毒拖延时间,却不料你出手打伤了她,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这正好给我们机会铲平连家堡。” “动手。”灵鹫挥手示意。黑衣的逍遥侯门下门人开始行动。 “连城璧就交给你们两了,我要跟连家的小姐好好地玩一玩。”小公子一直都记恨着那天吃瘪所受的折磨。 “我不会让你接近连姑娘。”司马相即使中毒,但还是挡在了他的面前。 “就凭你,也想当那护花人!”小公子下手甚是狠辣,被重伤的司马相吐出一大口血便跪在地上。 连城璧自然顾不上萧十一郎,他想出手制止小公子,却被灵鹫雪鹰二人缠上。萧十一郎转而对上了小公子。就在这时候,逍遥侯出现了,贾信等人更不是他对手。 “连家堡,今日就灭于我逍遥侯之手。”看着受了重伤的连城璧,连家堡的一众老残妇幼,逍遥侯放声大笑。 “笑话!连家堡又岂是你说灭掉就能灭掉了?”为萝绮治疗完毕的司徒絮一声冷笑,拔出身旁侍卫的刀便朝逍遥侯扔过去。 “城瑾!”连城璧想站起来却又吐了一口血。 “没想到,连家堡里武功最高的人不是连城璧,而是养在深闺无人识的连家小姐连城瑾。”只是交手一回合,逍遥侯便知对方实力深浅。 “我不喜欢手上沾满血腥。但若他人伤我一分,我必十倍奉还。”司徒絮嘴角微微上扬,“逍遥侯,今日,你们的命,不想留也得留。” 小公子欲出手偷袭,却听得一温婉的女声,“再动一下,你颈上人头就不保。” “凌波仙子芙蕖,你怎会在这?”小公子也很意外,凌波仙子芙蕖善使双剑,赤炼仙子苏樱善用长鞭,而她们多在江南一带行走。如今,她们都现身于此。 “连家的小姐和我们师出同门,你说我们又怎不能出现在此?” 逍遥侯看情况不对劲,一个虚招,转而向沈璧君攻去。情急之下,萧十一郎也顾不上什么,抢过身边人手中的刀鞘拔刀。 才刚刚从逍遥侯手下抢回割鹿刀的苏樱讶然,这刀自己刚刚试过并不能□,怎么这人如此轻易地□? 萧十一郎手中的刀发出刺眼的光芒,逍遥侯大惊,脱口而出,“割鹿刀!”这句话也是他最后的遗言。 连城璧与沈璧君的婚礼没能继续下去。逍遥侯的一众手下被贾信率人关了起来,中毒的客人解了毒还需休养。萧十一郎与风四娘也不能离开连家堡,被客气地请到客房休憩。 连城璧揭开逍遥侯尸体上的面具,果然,的确是杨天赞。然后他用一把火烧了逍遥侯的尸体。 连城璧伤好后没有再与沈璧君拜天地。沈璧君和萧十一郎远走他乡。 “少主。”白杨对来人弯腰行礼。 “都下去吧。”连城璧推开房门,房间内是淡淡的药香。他缓缓走近床榻,她一如以往地闭着双眼,一脸苍白。 “萝绮,你怎么还不醒过来?”连城璧一声叹息,“我不要什么武林第一美人,我只要你。”多可笑,直到你倒在我怀中,我才知晓你对我是如何的重要。 哥哥,若萝绮不喜欢你的话,凭她这一身本事,又怎会甘心留在连家堡呢?连城瑾前往江南时所留下的话语还在他耳边回响。 得知萝绮醒过来,连城璧要和她成亲的消息的时候,司徒絮正在为纸张上的画像添上最后一笔。海棠拿着画像高兴得神色飞扬。 其实司徒絮根本不知道萝绮喜欢连城璧,最后还是芍药告诉他。所以他才会在离开连家堡那一刻对连城璧说了那番话。若当初是自己的命令让萝绮留在连家堡,那后来,便是她自己想留在那个地方。毕竟师徒一场,就让这徒弟如愿一次又如何呢? 19我的如意狼君之高尔乔 又是两眼一黑又换个身体。司徒絮对这一点已经开始习惯了。 如今的司徒絮所用的身体名字为高尔乔,是洋行启丰行的二小姐。对于这个家,司徒絮是没有什么感情,高尔泰没本事还刚愎自用。这个身体的母亲董帼馨出身名门,邂逅还是穷小子的高兆堂,用资金助他打出一片天。高兆堂所创立的启丰行成为广州最大的洋行。可高兆堂在外面偷吃不擦嘴,弄出了个私生子。 其实,司徒絮还是挺欣赏这个母亲的,懂得找个孤儿来绝了高兆堂找私生子的念头,而且在见到那个冒牌货有抢夺高尔泰继承人位置的可能立刻将对方是冒牌货的事实说出口。至于真正的私生子是不是已经死了,就不清楚。不过那个单纯的孤儿就是被盖上了个联同老千来欺骗高兆堂的罪名,被毒打一顿后就被赶走了。 你问司徒絮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董帼馨和心腹在花园密谋的时候,司徒絮正在花园里挖土藏东西。董帼馨一直都以为只是那个孤儿偷听到她和心腹两人的谈话,却不知道那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那个孤儿最后怎样,司徒絮并不清楚。不过他真的很感谢那个小孤儿弄出声音,引那两个女人离开,否则的话他司徒絮还得继续在花园里猫着腰。 不过,没什么意外的话,那个小孩最后还是被董帼馨给解决了吧!否则董帼馨第二天的心情又怎会那么美好呢? 董帼馨真的是个很狠得下心的人。 欣赏是一回事,但想不想董帼馨活着始终牢牢把握住话事权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女人可是一直都把高尔乔当一个棋子来看待,高尔乔就如同她手中的扯线木偶。 至于这个身体下面的那个妹妹高尔雅也是个刁蛮任性的主,小的时候还算听话,后来司徒絮去香港上了大学回来后发现,这个身体的妹妹已经变了,被宠得无法无天,一点都不如他养过的妹子可爱,居然还拿董帼馨来压他。 在香港上完大学的时间,是司徒絮自由的时间。但是那四年的期限一过,高家就不断来电来信催人归家。一回广州,司徒絮发现,像在香港上大学般自由地在上海等地周转是不可能的事。董帼馨的控制欲远远胜于当年。理所当然的,司徒絮被安排进了启丰行,还是在那个哥哥高尔泰的职位之下。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见鬼的高家!司徒絮积极地筹划自己以后的道路。 司徒絮进了启丰行没多久,高尔泰便结婚了。高尔泰的妻子傅百惠也算是城中名媛,家族底蕴还是有的。但是高尔泰新婚后还是那般随意地去花天酒地。 司徒絮向来见不到美人委屈,安慰傅百惠几次后,这嫂子就把这小姑姑给当成了闺中密友。 这不,司徒絮才刚刚回到家中,便见到傅百惠一脸委屈地盯着自己看。更加不用说,肯定是高尔泰又出外沾花惹草了。 傅百惠自从嫁入高家后,就没少后悔过。独守空闺不说,公公婆婆对自己也极其冷淡。若说这高家唯一对她好的人,也只剩下小姑高尔乔一人了。 “尔乔,你说,我能不气吗?他居然在外面买了别墅安置那个女人。”傅百惠一想起自己在小汽车上见到高尔泰和他的情妇二人亲亲密密地走进别墅,就恨不得撕破高尔泰的脸皮。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司徒絮用手帕轻轻擦去傅百惠脸上的泪痕,“我托人从上海买了些小玩意回来,待会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这个家,就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如果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傅百惠接过手绢,又是一番感慨。 “明天的戏你不是很想看的吗?我已经买到了票,所以不开心的事你就不要再去想。”司徒絮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那天晚上,司徒絮是陪傅百惠去了戏院,但是在一起看戏的还有一个男人,而司徒絮中途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戏院。而傅百惠的好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被破坏,她的好心情还维持了不短的时间。 司徒絮走进咖啡厅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在他啜饮咖啡的时候,有一个人坐在了他背后的那张椅子上。待侍应生送上咖啡离开后,这个只有两位客人的角落很安静。 “进展如何?”司徒絮说话的嗓音只有他背后的人才听得到。 “一切都很顺利。”坐在背后的男子将自己的帽子放在桌子上,“我还真的得好好谢谢你。” “不要客气,各取所需罢了,”司徒絮将手中的戏票放在桌面上,“今天晚上的戏,可别迟到了。” 司徒絮穿上大衣,走出咖啡厅。待他走远,被留下的男子才戴上帽子,伸手取走那桌上的戏票。 司徒絮回到广州没多久,就有了一个未婚夫,一个叫许文翰的未婚夫。许文翰出身军政世家,这也是是董帼馨极力撮合他成为高尔乔未婚夫的原因,虽然许文翰是个病秧子,身体骨弱得不像话。但是他的家世可以让人忽视那一点。 许文翰极其喜欢这个未婚妻却是因为当年的一次偶遇。病发的他被还是学生的高尔乔送去了医院。所以在和高家的二小姐见面,重遇当年不留下姓名的她,让许文翰大为欢喜,想也不想地便让人上门求亲。 董帼馨一直都认为她可以掌握所有的人,所以她不会知道最为乖巧的大女儿随时都能给予她致命的一击。 高家那点资产算得了什么?他司徒絮一点也不稀罕。但是,他也不会让董帼馨和高尔泰得偿所愿就是。想利用我司徒絮,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呢? 司徒絮知道高家一直都想要一块地,百年酱园家福酱园那块的地皮,高兆堂意图用来兴建大型的织布厂,务求启丰行可以垄断广州衣食住行的生意。而如今百年酱园家福酱园的掌舵人是徐家的二千金徐芯,虽然为女子却也相当有见地有胆识,高家要想从徐芯手中得到那块地皮并不容易。 纵然徐芯行事无缺漏,但是徐家的人并不是个个都像她那般无懈可击。徐芯的兄长徐平就资质平平,庸碌无所为。 在徐芯和徐老太回乡祭祖的时候,管事的徐平就贪图便宜,以平价购入了一批劣质黄豆,导致那一批酱油味道古怪。为了酱油厂的声誉,回来的徐芯命以徐平为首的众人将一一将酱油倒掉,而且要一滴不留。没有了酱油,家福酱园也就没有货品交给商家。徐芯便开始跑上跑下,对客户致歉说明缘由的同时竭力挽回订单。 “他倒好了,玩女人还玩到上报纸了。”傅百惠将手中的报纸往桌上一扔,那报纸上的头条就是高尔泰的风流韵事。 文玉凤是百货公司的员工,也是副董事长高尔泰的情妇之一。因为和高尔泰的另一个情妇推搡,被滚烫的开水给毁了容。高尔泰也因此厌弃了文玉凤。文玉凤自杀后,高尔泰亲自到文家慰问,并表示公司会发放恩恤金好替玉凤办理身后事。 若此事就此告一段落还好,可是作为文玉凤的好友徐芯在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了玉凤的遗书,清楚知晓文玉凤和高尔泰二人之间的□,还知道文玉凤是为了高尔泰而自杀。徐芯惋惜感慨之余,也希望好友能走得安心,便让高尔泰进内堂拜祭。只可惜高尔泰藉词推搪,始终不愿到内堂见文玉凤最后一面。徐芯无奈之下只好当众读出好友的遗书。这也是大街小巷都知道高尔泰的风流韵事的重要原因。 “待会回去,你知道怎么演戏了吧?”司徒絮放下手中的茶杯,这里是酒楼的一间厢房。 “我知道,婆婆她会让我表示对他的支持。”傅百惠的那一声婆婆喊得甚是讽刺。 “再忍忍吧。再过一阵子,我会让你名正言顺地离开高尔泰,而你们傅家不会有任何怨言。”司徒絮脸上依旧是那冷淡的笑容,“你可记得别暴露了。” “我又不是傻瓜。高尔泰那家伙连个男人都不是,我还会对他动情?”一直以来都将无所出的罪名安在我身上,让我做尽了那歹人。若不是尔乔告诉自己他其实根本不可能有孩子,自己的苦日子还在继续。傅百惠脸上浮现一个冷笑。凭什么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就得为你守身如玉?宋文不仅比你年轻,比你有本事,还比你知情趣,我傅百惠还不会选人吗? “我真替我那个哥哥可惜,居然没发现你是如此的有趣。”女人啊,果然是种有趣的动物。司徒絮心中无比感慨,那小媳妇般的傅百惠如今狠起心来,倒是增加了不少魅惑力。也别说他狠毒,他只是推波助澜而已,宋文和傅百惠互相看对眼,高尔泰又不珍惜傅百惠,傅百惠要离开高尔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重要的是,这次宋文欠下自己的人情债可大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无害的你,才是这个高家最聪慧的人。我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他被你夺走一切后那扭曲的脸庞了。”傅百惠脸上的笑容甚是凉薄。 徐平会购买搭到那批次等的黄豆是高尔泰特意为徐家设下的陷阱。但是徐芯遇到了开贸易行的佟本善,而佟本善入股酱油厂一事彻底破坏了高尔泰的计划,让高兆堂勃然大怒。 酱油园股权的事件还在继续,徐芯因为弟弟徐安欠债二万一事,毅然开出求本善购下其余七成股份的条件。 看着佟本善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司徒絮的嘴角微微上扬。 “又一个裙下之臣吗?” 不用回头,司徒絮也知道来人是谁,算算时候,替他去查佟本善底细的人也是时候到了,“刘珊,查到他的消息没有?” “查到了,他的学历是假的,就连身份也是假的。真正的佟本善在六年前意外身亡。”身穿红色大衣的女子走近,嗔怒着说话,“你这没良心的,我千里迢迢赶到广州,还在这里吹冷风等你这么久,你都不关心我一下。” “你是看热闹不愿意出来吧。”佟本善和自己说了什么,你都听得清清楚楚。 刘珊耸耸肩,“好吧。我是很想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刚刚和佟本善那个男人去哪了?他是不是想追求你?” “他说将酱油厂的地卖给我,让我去跟高尔泰相争。” “哦?” “他只不过在玩攻心计而已,真情真爱,断是无。”那些哄女人的小把戏,司徒絮没少对女人做过。没想到他也有一天被人这般讨好。 “那你那位未婚夫呢?” “只不过是挂名而已。” “好吧,挂名。”刘珊耸肩,“可怜的许文翰。” “又怎么可怜了?”司徒絮挑眉,“这是他的选择。是他自愿帮我的,而且,他拿的报酬也不低。” “是不低,可是那不是人家想要的。” “他想得到什么,你这鬼丫头就那么清楚了?”司徒絮挑眉。 刘珊张口,说出的却是另外一句话,“请我喝咖啡去。” “我才刚回来,你又要我出去和你去喝咖啡?你不累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有汽车在,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只是去喝一杯咖啡而已。” “怕你了,把钥匙给我拿来。” 许文翰看着书桌上的文案出神,那是他为董帼馨即将出任贤达会新任总理所撰写的讲词。想起高尔乔对自己说过的话,许文翰心里一片苦涩。 我不会嫁给你。 我可以把其他东西给予你作为补偿。 我们之间的婚约只是一个笑话。 我们之间只是逢场作戏。 高尔乔对自己说的话历历在耳。可悲的是,即使自己知道她值得更好的,可还是固执地不愿放开,如同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 你是因为心里有人吗?许文翰曾经无比苦涩地对那人问出这句话。 怎么可能?高尔乔巧笑嫣兮,很认真也很决绝地说——我心里不可能有人。 至少,你心里并没有他人,而我还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你身边,这一切都足够了。这就是许文翰脸上重新浮现一丝笑容的重要原因。 司徒絮将地契交给了高兆堂,而董帼馨趁机为高尔泰邀功,将所有功劳都推在了高尔泰身边。 果然,你真的是个很让人讨厌的女人。司徒絮站在一旁微笑,而那笑意却远远抵达不到他眼里。 佟本善没想到高家的二小姐一与自己再度见面却不是因为情。这让他有点沮丧。向来在情场所向无极的佟本善始终没有办法打动冰山美人的心。 “你,其实是想对付高家。”司徒絮用的是陈诉事实的语气,“虽然你用了许多手段讨好我,甚至连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情意。但是那些小细节出卖了你。更何况,佟本善早就离世而你还刻意借用这个身份,不是跟高家有什么过往,我是绝对不会信。” 听得对方的分析,佟本善也不隐瞒了,“没错,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高家。” “为什么?”司徒絮伸手托腮,“你,该不会是当初被赶出高家的那个小男孩吧? 佟本善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我没猜错。”司徒絮嘴角微微上扬,“你以为那天晚上,就你听到她们两个人所说的话吗?” “你···” “她们两个人追着你跑出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佟本善的记忆又回到了他被赶离高家的那一天。那日他被董帼馨推进急流却大难不死,辗转来到南京,幸得石叔收留他和另一小乞丐,并送上包点他佟本善才得以活命。另外一人存心劫财被佟本善发现,佟本善反过来又救了石叔一命。此后,本善不但与懒散的富家子掉包往上课,亦努力钻研魔术骗钱维生,多年来更自制不同的假证书当过铁路工程师、船长等要职。但他不忘回佟家探望石叔报恩,也因此在机缘下借用了佟本善这个身分。 佟本善走出酒楼的时候还未回过神来,高家的二小姐居然说不会干扰自己的复仇计划,把所有的事情都当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厌倦了那个地方。说出这番话的高尔乔神色并无丝毫的波动。 启丰行闹出大动作,高兆堂在结婚周年庆典认回了私生子原佑轩,并让他入主启丰行。傅百惠扔下一纸离婚书,离开广州奔赴上海与宋文相会。 “尔乔,你立刻让文翰派人教训那小贱人。”董帼馨气急败坏地推开自己女儿的房间,却见得自己的女儿正在收拾东西,“你要干什么?” “游戏结束了,母亲。”司徒絮在母亲这个词上加重语气。 “你什么意思?” “我厌倦了当木偶的游戏。你安安分分的,还是能够不愁吃穿地过完下半生。” “尔乔你!” 董帼馨抬手欲刮尔乔一巴掌,手却在半空被对方握住。 “如果你当初待我有高尔泰一半好的话,或许我会站在你这边,可惜的是,你没有。你眼里就只有你那个儿子,那我这碍眼的人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尔乔你这是在做什么?”过来的高尔泰语气也甚是不好。 提着行李箱的司徒絮微微一笑,右手握成拳头,击中高尔泰腹部,高尔泰疼得弯下了腰。 “你这废物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又算什么男人?你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就连传宗接代这男人的义务你都无法尽到。”司徒絮不介意往高尔泰心上再捅几刀。 高尔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司徒絮心情更是愉悦,这东西天天都在膈应自己,每天都提醒着自己,高尔乔要嫁给一个病秧子的事。 “对了,忘记告诉你。因为嫂子配你实在太浪费了,所以我为她找了个好归宿。昨天我刚刚接到电话,嫂子,不对,该说前嫂子了,她怀孕了。”如果不是傅百惠和宋文在一起,宋文也不会那么干脆帮自己打点那些事务。这一笔买卖挺划算。司徒絮自然不会把真相告诉高尔泰。 听闻傅百惠怀孕的消息,高尔泰就像个石像一般,再也挪动不了丝毫。 司徒絮在上海和旧友叙旧的时候,高兆堂中风入了院。 高兆堂不在,高尔泰和董帼馨便放胆进行他们的计划。 启丰行被一把火烧了,火场内有两具焦屍,而大门外的汽车就是佟本善的座驾,去了案发现场的陈队长便由此推断出佟本善与高佑轩已被烧死。董帼馨与高尔泰便立即赶到医院,拒绝理会护士的阻止,坚持要将高兆堂接走。随后董帼馨马不停蹄地请来家族的长辈及大批传媒,当众宣布高兆堂所立的遗嘱无效,并宣读一份将由高尔泰继承高家全部遗产的新遗嘱。 高兆堂的律师不请自来,不仅在新闻发布会场上指董帼馨伪造文件,还道出高兆堂清醒时的真正意愿。虽然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但董帼馨也不慌张,毕竟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成为遗产继承人,她当场宣布高佑轩的死讯。只是佟本善与原佑轩的突然现身彻底破坏了这一对母子的计划。 董帼馨恶行遭佟本善拆穿,再加上有力的人证物证,警察厅的许厅长亲自带人将董帼馨与高尔泰缉拿。 董帼馨於狱中承认一切罪责,好让高尔泰可以早日放监,到佛山找高尔泰的大伯取得一笔备用金,再把她救出来,届时母子两重过新生活也不是什么难事。却不料启丰行的彭经理跟踪高尔泰到佛山,恳求高尔泰分金条给他好安葬亡妻,这二人纠缠之下双双坠崖。 就在高尔泰堕下山崖的时候,在病房的董帼馨心脏再度绞痛,而这次她是真的回天乏术。 “少爷,注意你的身体啊!” 一件大衣披在许文翰身上,管家刘伯上前欲关上窗户。 “算了,刘伯。这外面的木棉花开得正好,你关上窗户我就看不到了。”许文翰开口制止了他的行动。 刘伯一声叹气,倒把关上一半的窗再度推开。 那时候,自己曾经站在树下感慨那一树的木棉花即将落尽。 你知道木棉花的花语是什么吗?站在身边的她忽然开口。 是什么? 珍惜每一次感动,珍惜每一个快乐的瞬间。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这落花而难过呢?她脸上的笑容甚是柔和。 后来,他才知道木棉花的还有一个花语,那就是珍惜身边的人。她又怎会不知道呢?只是她不会告诉自己。 当刘伯再度推开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少爷嘴角含笑躺在躺椅上,手上拿着一朵火红的木棉花。他上前一步,伸手欲为少爷盖上毯子,却碰触到一片冰冷。 刘伯一声叹气,高家二小姐也就是少爷的前未婚妻高尔乔因意外身亡,尸体运回广州下葬。少爷去高家见了她最后一面,回来便郁结于心,也不再按时服药。他又怎会不知道少爷已经生无可恋呢?少爷,也是个痴情的人。 20倚天屠龙记之周芷若 司徒絮百无聊赖地扯着自己手中的野花花瓣,在这峨眉山上倒是无趣。虽然妹子很多,但是每天不是和妹子在一起练剑法就是一起做一些琐碎的事情,这样的日子过一年都腻歪了,何况他还在这峨眉山上呆的时间都不止一年了。在峨眉山上,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少得可怜,掌门灭绝师太又是个刻板得无趣至极的女人。 没错,司徒絮今生还是个妹子。本来是汉水的一个渔家女儿,父亲是汉水中一个操舟的船夫。母亲薛氏是襄阳人世而且出生世家,可是襄阳城破后,逃难南下的她沦落无依,也只好嫁给了一个渔夫。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一个渔家的女儿会起一个芷若的名字。不过她死得早,就留下一对父女相依为命。可是在这个身体十岁那一年,周父也死了,被元兵所杀。而那些元兵也被武当派的张三丰杀了,萝莉身的司徒絮便被送上峨眉山。 “芷若。” “师姐,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灭绝师太的徒弟丁敏君。丁敏君将手中的糕点递过去,“给,芙蓉糕。” “就知道敏君师姐你最好了。”司徒絮不客气地伸手接过。 “你啊,就这嘴甜。”虽说丁敏君向来都是神色冰冷,但是唯独对这个小师妹却是百般迁就。师父收她入门的时候,自己是很妒忌的。但是天天看着她对自己笑,对自己尊重之余,又是事事关心着自己。更何况彼此都是孤儿,她怎么都板不起那张脸。 “芷若只是实话实说。” “对了,芷若,待会你收拾下东西。这次,你可以下山了。” “真的吗?”司徒絮双眼发亮。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跟我们一起。我们这次是要去武当。” “武当?” “没错。明教最近太过分了,一直滋扰我们峨眉派。所以师父决定亲上武当,请求张真人与峨嵋结盟,合力围攻光明顶,剿灭明教。” 虽然武当张三丰闭关静修,未能出迎。大弟子宋远桥亦多番顾虑,未敢妄下定断,但是殷梨亭自纪晓芙死后,听闻明教二字即狂性大发,此趟得知峨嵋力邀杀上光明顶,与宋青书极力游说宋远桥答应;几经深思熟虑后的宋远桥决连同少林、昆仑、崆峒、华山等,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来,师姐。尝尝这个。”和丁敏君在客栈等候上少林的灭绝下山的时候,司徒絮可是不客气地将地方小吃都点了一遍。 “好了,芷若。你师姐我吃不了这么多。” 司徒絮视线才挪开,便见到了一人,“师姐,那人就是杀了我们峨眉派的人。” 丁敏君也顾不上别的了,立刻拿起一旁的剑,“我们现在去找他算账。”司徒絮放下银子的同时也跟了上去。好在点心都吃得差不多了,还不算亏。 而客栈门那端正好有一个女子拉着人进门,恰好与丁敏君碰上了。 “滚开,别挡路!”丁敏君急着为师妹报仇,语气说不上客气。 “师姐,稍安勿躁,你走这边。”司徒絮将丁敏君拉到自己面前,推了出去,转而对那脸上有黑斑的女子歉意笑了笑,“抱歉,姑娘。我们有急事在身,失礼之处,还请姑娘你原谅。” “芷若你···” “好了,师姐,这姑娘拉着人走这一趟也不容易,我们也有要事在身,互相体谅一下又有何难呢?何况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为两位师姐报仇的事要紧。” “哼。”丁敏君放在剑柄上的手收了回去,“那就听芷若你的。” 待那两人走远,那女子对躺在简单的雪橇的人开口,“阿牛哥,那女人好生无礼。倒是她的师妹人还过得去。”而她在看到自己口中的阿牛哥望着那女子的背影出神的时候,她恼了,“阿牛哥!” 张无忌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蛛儿?” “你说过要娶我的,你眼里就只能看我一个人。不准看其他的女人!”蛛儿说完这话就气呼呼地走进客栈。而张无忌心里还在想着方才遇到的人,芷若,她也叫芷若。难道她就是在汉水为自己喂饭的那个渔家女吗?是她吧!如此体贴如此温柔。现在,她果然如同自己预料中的一般美貌动人。 赵敏没想到自己出来闲逛都会被峨眉派的人给逮到。而且还是两人。她有点懊恼没带人出门。 “师姐,让开!”眼看丁敏君不敌,司徒絮也不袖手旁观。 “芷若,你要小心。” 赵敏贵为绍敏郡主,汝阳王之女,尽学诸家门派之长,倒也是一代高手。可是她今日遇上这个名为芷若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才知道原来还真的有人一身武艺不输于自己。 “峨眉派什么时候出现了你这等高手?”更为可恶的是,这容颜丝毫不输于女装的自己。 “我倒是对姑娘你师从何门感兴趣。” “姑娘?”在一旁的丁敏君讶然,赵敏亦然,脱口而出,“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师妹,小心。”丁敏君一直在旁谨慎戒备,一察觉有人偷袭,立刻拔剑迎上。来人是一个男子。 赵敏有点懊恼,“你干什么?”来人正是七王爷的儿子扎牙笃。 “她们欺负你,我在帮你。”扎牙笃也理直气壮。 “还来帮手了。”丁敏君冷笑,“杀人偿命,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取你性命。” “扎牙笃你···”赵敏惊呼一声,扎牙笃竟直接对她的对手出手。 司徒絮将剑架在扎牙笃脖子上,轻笑着开口,“技不如人还想来当那护花人,强出风头。也不怕丢人。”下一刻,这叫扎牙笃的男人便被拍入一旁的墙壁上。 赵敏双眼大睁,就在剑尖要划破她喉咙的那一刻,玄冥二老的到来救了她一命。 “玄冥二老!”丁敏君毕竟是老江湖,一眼便知来人是谁。 “师姐。”司徒絮站回丁敏君身边。 “师妹,我们走,他们一起上的话,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丁敏君压低嗓音。 “玄冥二老,你们来得正好。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赵敏说话底气也足了。 “抓我?”司徒絮笑了,“有本事就来抓吧。” 扎牙笃才从砖块中爬起来便见得让他吃瘪的女子脸上那一丝魅惑人心的笑容。 白色的粉末散开,待玄冥二老躲开回过神来,那两人已经用轻功跑远。 “师姐,我看那女子来头不小。她应该是蒙古人,而且还是皇亲国戚。”重新回到客栈,司徒絮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只怕朝廷又要有新动作。” “芷若你说得对,我们要将此事告知师父。”丁敏君随即想起小师妹最后甩出的白色粉末,“对了,你冲他们甩的是什么?” “其实就是面粉。” “面粉?”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丁敏君愣住了。 “对啊。我打算让师姐们看看哪家店卖的面粉好,到时候就买多一些上路呢!”司徒絮甚是晚些地开口,“可惜那些花掉的银子。” 六大门派攻上光明顶,明教众人均受重伤无法应战,独殷天正一人孤身抗敌,各派以车轮战与白眉鹰王决斗,鹰王武功虽好亦渐见疲态,最后与峨嵋灭绝对战。机缘巧合之下上了光明顶的张无忌在小昭的引领下,无意中进入发现顶天夫妇骸骨及遗书的石室,知道顶天欲传位给谢逊,接着又发现印在羊皮上的乾坤大挪移神功。他与小昭震碎石球走出秘道重返光明顶时正好看见灭绝用倚天剑一剑刺中鹰王。白眉鹰王殷天正受了伤,武当宋远桥劝他离开,但鹰王说愿为明教殉身。 为怕被认出身份,张无忌化名曾阿牛请六大派平息干戈不果,只好独斗六派,先后挫败崆峒、少林、华山及昆仑四派,灭绝师太绝以倚天剑挑战张无忌,被他震脱宝剑。峨嵋弟子一涌而上,张无忌再震脱众剑,司徒絮一见师姐们手中剑落下,立刻松手佯装同中招。 武当殷梨亭出手要与张无忌决战,张无忌一时激动,与他相认,武当众侠与白眉鹰王等人才得知眼前的少年英雄就是张翠山与殷素素之遗孤。司徒絮倒还记得汉水上与这人的一面之缘,废话,当然记得,这个身体的父亲就是在那一天死的。 殷梨亭欲杀杨逍替纪晓芙报仇,杨不悔挺身阻止,指杀母仇人是灭绝师太,灭绝师太绝直认不讳,又叫殷梨亭问杨不悔名字的意思,杨不悔说出其母至死不悔,殷梨亭得知真相发疯心碎离去。 张无忌指六大派与明教的恩怨均是圆真(圆真(成昆))阴谋,少林众僧不信。各派因张无忌的介入而无功而归,纷纷撤出光明顶。 “我们又见面了,周姑娘。”才刚尾随灭绝下山,司徒絮便再度遇上那男装的丽人。这次,她身后是大批人马。 “尚未请教姑娘芳姓大名。”司徒絮与之虚伪应对的同时,也在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好说,好说。我乃绍敏郡主赵敏是也。”赵敏也将姓名报了出去,“还请周姑娘和尊师跟我走一趟。” “哼。老尼还没跟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灭绝早就对杀自己两个弟子的人咬牙切齿,当即拔出倚天剑。 纵使灭绝有一身本事,但也禁不起车轮战。眼看门下弟子大多被俘,灭绝喊了一声,“芷若,你先带人走!” “是!师父。”站在司徒絮身边的人正好是丁敏君,他一拉丁敏君,对身后的峨眉派门人喊了一声,“走!” “往哪走?”赵敏立即命属下追上去。 又一把粉末洒出。 “这次我们不会再中计了!”赵敏这话还没说完,那些人便倒下了。 “你以为还是面粉啊?傻瓜!” 听得远远传来的这句话,赵敏气得踢了中招躺地的人好几脚。 21倚天屠龙记 司徒絮当初为逃离赵敏手下的包围,除了丁敏君外还护得的人便是贝锦仪。三人找了个地方落脚,开始商讨下一步。 “芷若,我去寻一起突围的师姐妹们,希望她们也逃出那赵敏的毒手。”丁敏君气得牙痒痒,“这蒙古人真是可恶。” “如今看来,那张无忌说的话倒是没错。果真是有歹人设计我们八大门派。”贝锦仪一想起一路上见到的身受重伤的八大门派弟子,心中甚是不忍。 “也正因为如何,所以我们必须事事小心。”司徒絮把视线转移到一旁的丁敏君身上,“师姐,你留个记号,告知弟子们万万不可轻举易动。我们尚未知晓对方底细。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保全实力,然后找出师父他们被困在哪里。” 几经波折,司徒絮终查探出灭绝与六大门派的高手同被囚于大都的万安寺。 灭绝苦于自己中了十香软筋散受制于赵敏那丫头。却不料在囚室忽然听得人喊她师父,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徒儿丁敏君和周芷若。 “你们怎么进来的?” “师父你无需担心,外面的人都被芷若用迷药迷晕了,一时半会,他们是不会醒。我们这次来是为了看看师父你们。”丁敏君低声劝慰自己的师父。 灭绝此时心中亦有了几分计较。在两人离开那塔的时候,灭绝在司徒絮耳边细语几句,并将一样东西塞进他手中。 倚天剑里藏有武功秘籍。这是灭绝跟司徒絮所说的话,而她塞进司徒絮手中的赫然就是峨眉派的掌门指环。 万安寺失火,司徒絮与丁敏君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成为明教教主的张无忌已经在那救人。可灭绝师太拒绝被明教相救,自行跳下。待他们走近,她已经奄奄一息。 “芷若,我交给你保管的指环呢?“ “在这,师父。”司徒絮拿出随身携带的指环。 灭绝师太将指环套进司徒絮的指尖,“你勿要忘记峨眉的祖训!”语毕气绝。 六大派之难告一段落,各派均对张无忌及明教的戮力相救感激不尽,前嫌尽释,元兵阴谋心血尽费。 张无忌看着周芷若率领一众峨眉弟子远去的身影,心中若有所思。他曾提及那喂饭之恩,芷若妹妹却是客气说了一声不足挂齿。他也知道,如今她是峨眉的掌门,面对自己这个明教教主还是诸多顾忌,但他心中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一路上,丁敏君都有点心不在焉。她是该为芷若师妹高兴才对,师妹武艺精进,有勇有谋,师父的遗愿自己总该遵守,好好协助师妹打理峨眉教才是。可惜的是她看开后,没等她和师妹说上几句贴心话,就冒出了一个金花婆婆邀灭绝师太出来相斗,以报当年的一败。可惜师太已死,当年之败不复报。 “芷若!“丁敏君自是不赞同师妹出手迎敌金花婆婆。 “师姐。”司徒絮伸手回握丁敏君,“我是掌门,自然理应应约。”随即压低声音在丁敏君耳边细语,“若我不测,届时还需师姐你照看峨眉上下。” 伴在金花婆婆身边的蛛儿对这周姑娘甚有好感,不由开腔为她说话,“婆婆,这周姑娘性子极好,你能不能留她一条性命?” “你这丑丫头说什么?芷若尽得师父真传,又怎会不是对手?”丁敏君自然是听不得这丧气话。 “哦?既然这样,那我就更要与你比一比。” 这边厢金花婆婆与人缠斗,那边厢的张无忌与小昭还有赵敏正借着树枝的遮挡偷看两人的相斗。 “没想到芷若妹妹武功如此高。”张无忌是发自内心为对方高兴。 一旁的小昭和赵敏却听在耳里,心里很不是舒服。 “哼,你的周姑娘本事是不错,可惜的是你对她念念不忘,她却对你没有丝毫情谊。”那日在酒馆,赵敏就要张无忌杀了周芷若,却反而得知两人的过往。这让赵敏心中对周芷若更是不喜。 那两人的打斗也在此时告一段落。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没有倚天剑也能在我手上抵挡这么长的时间,这本事倒是比灭绝还高上几分。咳咳。”金花婆婆咳嗽几声,“看来我这老婆子要从你手上的得到倚天剑也不容易。“ “若婆婆是想要借用倚天剑,只怕是白走一趟。倚天剑并不在峨眉派中。当日,师父惨遭奸人设计,被困万安寺。倚天剑也被赵敏拿走。婆婆您找她的话,倒是还能拿到倚天剑。” “看来你是不想和我这老婆子打了?”金花婆婆眯起双眼。 “婆婆,芷若也只是实话实说,也无谓耽搁彼此的时间。若想再战,改日再约个时间倒也不难。” 金花婆婆嘴角微微上扬,“灭绝倒是找了个好徒弟。” “多谢婆婆夸奖。” 金花婆婆转身,“蛛儿,咱们走。” 待她们二人走远,丁敏君才开口,“师妹,就这样让她们走了?” “师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全峨眉派的实力。赵敏向来诡计多端,若她再来暗算我们,我们又该怎办?” “没错,师妹说得的有道理。敏君,我们还是速速赶路。”静惠也表示赞同。 返回峨眉派,安排妥当一切后,司徒絮在接任峨眉掌门之位的仪式上收到了张无忌的贺礼——倚天剑。可是如何取出倚天剑中的秘籍是个问题。若直接融了这剑,只怕里面的秘籍也会被火所毁。唯今之计,也只有借金毛狮王的屠龙刀一用。 张无忌此时身边并没有佳人相伴,赵敏始终是郡主,一上岸,她便回了王府。蛛儿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小时候的张无忌而不是如今的张无忌,她选择活在记忆中。而小昭在灵蛇岛就与他道别,跟着金花婆婆也就是她的母亲明教的紫衫龙王黛绮丝回了波斯。 “芷若你要向我义父借屠龙刀一用?”张无忌一愣,他没想到周芷若过来找自己就是为了此事。 “正是。张教主你可想知道这屠龙刀倚天剑的秘密?”司徒絮倒也不想瞒张无忌,只要他不动倚天剑的秘籍,一切都好说。 当房间内只剩下金毛狮王谢逊、张无忌与司徒絮的时候,司徒絮将屠龙刀与倚天剑对砍,果然,倚天剑中藏有的是九阴真经,而屠龙刀中却是一本兵书。 司徒絮拿走了九阴真经,兵书则留给了张无忌。而张无忌更是自告奋勇要找明教旗下的工匠为他重铸一把倚天剑。 “那芷若就先在此谢过张教主了。”正如他化名秘密前来与张无忌相见一般,司徒絮离开也是静悄悄地离开。 赵敏后来得知自己哥哥的死是父亲给自己设下的一个局后,她毅然叛离父兄,重新回到张无忌身边。 司徒絮在峨眉派对九阴真经融合贯通的时候,就收到了屠狮大会的请帖。金毛狮王谢逊落入了少林寺众僧的手中。司徒絮率领峨眉弟子前往少林寺。就在屠狮大会上,谢逊发现了成昆,二人大打出手,成昆武功被废及双目被刺盲。大仇得报后谢逊自废武功,在少林寺高僧朝夕念经潜移默化影响下,他大彻大悟拜渡厄为师,出家少林。 蒙古骑兵围困少林寺,张无忌将兵书赠予徐达。徐达巧施兵法使蒙古骑兵败走。 后来张无忌将明教教主之位交予杨逍。卸任教主后,他带着赵敏离开,退隐江湖。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司徒絮正在婚宴上喝丁敏君的喜酒,今天正是她的大喜日子。新郎官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只是个富家少爷。 22萍踪侠影之云蕾 司徒絮抬头望天,时候差不多了,该把羊给赶回去了。他现在身处的地方是瓦迟的大漠。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是这个身体的爷爷云靖。对云靖来说,他这个孙女只是早慧外加沉默寡言了点,还是没有什么妖怪上身的想法,他甚至会告诉这个孙女一些关于大明的事。这个大明跟司徒絮知道的大明有点不一样,还是朱元璋当上皇帝,也的确有徐达这个人,不过没有明教的存在。云靖作为大明使节出使邻国瓦迟,后被扣押。八年前,还是婴儿的孙女云蕾便被人送到他手上。没错,云蕾就是司徒絮这个身体的名字。 等我练好北冥神功,就到江南去。我才不要在这大漠过一辈子!司徒絮头都不抬,手中的长鞭一甩,走远的小羔羊便被长鞭吓得跑回了羊群。 司徒絮回到落脚的地方,便见得云靖泪流满面地对写有大字的巨石跪拜。 “爷爷,怎么了?”司徒絮这一声爷爷倒是发自内心。他还是有几分敬重这长者,浩然正气,固守着自己的信念不屈不饶几十年。他教给云蕾的第一句话就是写在巨石上的诗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云靖见得是自己那乖巧的小孙女,心中更是激动,“蕾儿,我们可以回家了。你可以去江南了。”蕾儿自小就爱听自己讲述大明的风景,尤爱那江南。如今,她终于可以踏上故土,亲眼去看看那江南的大好风景。 大明日益强盛,瓦迟王有心同大明和好,于是下旨放云靖归国,让云靖把瓦迟王送与大明皇帝的修好国书安全带到大明。 在雁门关前迎接云靖的是他的故人。司徒絮从他们的口中才得知当年云靖被扣押,可大明皇帝却认为云靖叛国通敌。于是,大明天子未经调查,冒然下令将云靖一家抓进天牢,江湖志士谢天华、飞天龙女等人出手相救却也只救得云靖之子云澄那身怀六甲的夫人。云家几十口尽数被杀。而云澄的夫人在生下云蕾后,也一命呜呼。谢天华等人也只好将还是婴儿的云蕾送到瓦迟大漠,交由云靖抚养,他们也不敢告知云靖真相。如今,大明还将云靖视为叛徒,一旦云靖踏上大明国土,便会遭到通缉,就地格杀勿论。他们也无法再隐瞒下去。 而云靖为了两国修好,即使胸怀丧子之痛,仍执意把国书送回大明。 马车忽然停下,司徒絮拉开马车的帘子,往外一看,外面是黑压压的人群。云靖站了起来,站在马车上对为首的男子开口,“澹台灭明,你还是追过来了。张宗周还是不肯放过我的。他是要你来杀了我的吧。” “你违背主公的意愿,必死无疑。雁南关下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澹台灭明一与潮音和尚交手,他所率领的骑兵也开始动手,双方血拼在一起。 司徒絮注意到澹台灭明望过来的眼神,心绪一动,立刻将云靖推下车。果不其然,澹台灭明对马车出手,炸毁了马车,马匹受惊吓奔走。 司徒絮见得持刀砍过来的人,将手往腰间一放,将缠在腰间的长鞭甩了出去。 被澹台灭明击倒的谢天华,九天龙女叶盈盈与潮音和尚的动作一顿,那个他们才刚重逢不久的八岁女童面无表情地用手中的长鞭勒断了一个瓦迟骑兵的脖子。她的神情过于镇定,动作过于利落,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小蕾儿。”叶盈盈这一声呢喃却让在场的人恍然醒悟。 若说第一次是意外,但第二次,这女童手中的长鞭如同有生命般舞动,轻而易举地夺走数人的性命,就无人敢再轻视。 澹台灭明想也不想地转移对手,这丫头只是仗着鞭法了得行凶,夺了这长鞭,我看你还能如何! 长鞭被澹台灭明握在手中,一个八岁女童的身体又有什么力气? 澹台灭明大力将那女童给扯了过来,欲一掌了结她性命之时,那女童笑了。在近身前一刻她松开紧握长鞭的手,右手五指伸张,往澹台灭明头顶插落,那笑容让澹台灭明觉得自己被凶残的狼所盯上,心神一松动,急忙松开手中的长鞭,躲避开去,可自己的右臂竟然被那女童所伤。 “你倒是躲得好。“司徒絮话语间甚是惋惜,他本打算借力近身,然后用九阴白骨爪取对方性命。 谢天华等人在一旁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云蕾身形飘忽灵动,变幻无方,一身武艺修为丝毫不浅。 “姑姑,你现在立刻护送爷爷前往雁门关。“ 叶盈盈讶然开口,“唉?”谢天华等人皆奇怪地盯着她。 “姑姑,是蕾儿用内力对你说话,他人听不见。蕾儿武功修为尚浅,也只能拖得一时半刻,只要爷爷入了雁门关,这澹台将军也无可奈何。”叶盈盈再度听得脑海中的这番话,立刻驱使身下的马匹,前往云靖身边。 澹台灭明一见云靖上马,便想出手。而那女童却更快地出招,阻止了他的行动。澹台灭明越来越惊讶,这女童双手并无武器,可她对上自己丝毫没有落于下风。一招一式,甚为精妙。 “唉,小蕾儿这身本事果然厉害。”潮音砸了砸嘴,他都看不过来了。 澹台灭明脸色愈发难看,这女童不仅拳脚功夫了得,轻功更是了得。她真的只有八岁吗? “你的师父到底是谁?” 澹台灭明站稳身体,开口发问。 倒站在树上的司徒絮嘴角微微上扬,他说话的嗓音还是那个软软的萝莉音,“你有那资格知道我师父的名字吗?”虽温糯但却夹杂着透心凉的寒意。 一看云靖不在,而这女童两手五指伸张,澹台灭明也不想再打下去,一个侧身避开对方的攻势后,跃上马对手下喊一声,“我们走。” 谢天华和潮音和尚欲追上去,却被女童的声音喊住——“别追了!” 二人回眸,恰好见到方才还站立如松的女童吐出了一大口血。 “小蕾儿,你怎么了?”谢天华忙奔上前,扶住女童。 “天华叔叔,潮音伯伯,我们现在应该立刻赶往雁南关。蕾儿武艺尚未过关,方才也只是虚张声势让澹台灭明离开···”没把话说完,司徒絮就陷入昏迷。对这个身体来说,方才耗费的力量已经超出了预计。 “小蕾儿,小蕾儿。”谢天华着急地轻轻摇晃着怀中的人。 “天华,小蕾儿说得没错。我们要立刻离开。若澹台灭明来个回马枪,我们谁也跑不了。” “你说得对。走,我们赶紧走。” 在雁南门下,大明锦衣卫张风府手下死士以及保护云靖的江湖义士为不同目的展开生死较量,最后导致云靖客死雁南门外。唯一证明云靖清白的瓦迟王交给大明皇帝的修好国书被澹台灭明所毁。司徒絮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云靖喷血而亡的情景。 谢天华伸手欲捂住怀中女童的双眼,却反而被那冰冷的小手给拉开。 司徒絮一步步地走向云靖,伸手去探他鼻息,果真是回天乏术。 “张大人,你为何不杀他?” 张风府低头对上了问话人的双眼,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清透得能看透你心中的一切,没有丝毫喜怒哀乐。 “瓦迟国国主的修好国书被毁,澹台灭明将军在这里死去的话,也算得上是给大明一个交代。瓦迟国一心交好,自然不会多言。若瓦迟反悔,让瓦迟少一名大将,张大人又何乐不为?”司徒絮对站在城门前的守城头目微微一笑,“这位总兵大人,你就想一辈子呆在这荒凉的雁南关吗?杀了澹台灭明,你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飞黄腾达不止,你还能赢得清名,为后人所赞颂!你就不想流芳百世吗?” “你这丫头,果然留不得!” 澹台灭明越听越心惊,这云靖的孙女断断留不得,如此年幼便晓得利用人心,长大后还得了?她长大后必定会干扰主公的大业。 而在场的人都像是忽然被唤醒,齐齐动手。澹台灭明最终还是在死士的掩护下才脱身离去。 雁门关的总兵在看得那女童的视线的时候,踉跄后退一大步,吞了一口口水。不让云靖进雁门关不是我的主意,我也只是依旨办事。 “姑姑,你可否将那白绫给了云蕾?” 司徒絮用随身携带的针刺穿中指,挤出血珠。 “蕾儿你···”叶盈盈看着那白绫上的血书,不忍地别过头。 “张大人,还请你将此书与瓦迟国国主的修好国书同呈给当今圣上。” 张风府上伸手接过那血书与断开两截的瓦迟国国主所修国书,云澄师兄,你果然生了个好女儿!老师,是风府对不起你! “小蕾儿,那狗皇帝他当初要肯去查就不会···”潮音和尚开口了。 “他信不信是一回事,而我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司徒絮一脸平静,“爷爷他做了这么多,也只是希望两国交好,即使只是些许希望,云蕾也不能放弃。” 23萍踪侠影 对大明失望的雁南关门守周健反出雁南关,落草为寇,建了金刀寨。而云蕾给飞天龙女带到小寒山抚养。十年后,周健的儿子周山民抢劫瓦迟军粮,被张丹枫与瓦迟王子哲别算计,以致手下十三个兄弟落网。为了救回兄弟,周山民单身探险,却意外得知大明公主要下嫁瓦迟王子哲别,周山民想到劫抢公主可以换回被抓的兄弟,于是回山寨安排兄弟准备拦劫大明送亲国。 另一面,哲别王子请张丹枫一道去迎接大明公主,临去前夕,张丹枫来见一直传授他剑法的鸟人师父谢天华。此时谢天华已早残废。当年他一人来行刺张宗周,给澹台灭明废去了武功,不料他在荒林中居然又创出一套惊世神功,发剑。 周山民意图劫持大明公主的事情被周健知道,周健出计让周山民冒充雁南关总兵,然后在酒中下迷药将护亲队迷倒,将公主劫上山寨。 就在周山民等人离开不久,奉命来杀公主的澹台灭明率领手下众人出现了。因为张宗周不允许明朝与瓦迟和好,所以前来和亲的公主必须得死。澹台灭明很快就知公主给金刀寨劫去,示意手下众人将一干陷入昏迷无丝毫反抗能力的送亲护卫等人悉数杀了,随即率众前往金刀寨。 待澹台灭明等人走远,才有人上前来察看这些护卫。那是一群女子。 “绿萼姐姐,那人好生歹毒。居然将他们尽数杀了。”身穿粉色衣裳的少女一脸难以置信,“大明不是要与瓦迟联姻吗?他们瓦迟人怎能如此?” “方才那人必定是张宗周手下的人。”黄衣女子一脸凝重。 “果然不出宫主的意料。张宗周他不会让大明和瓦迟交好。”绿衣女子眉心紧皱。 “那朱砂不就有危险了?”蓝色衣裳的少女立刻翻身上马。那被周山民劫上山的人并不是公主,而是一个叫朱砂的女子。 “玉蝶,你不要冲动。我们万万不可坏了宫主的计划。”白衣女子厉声喝止。 “可是···” “你先留下来告知宫主此事,我和诸位姐妹先跟上。在这里会劫持大明公主的,也只有金刀寨的人才有那本事。金刀寨寨主周健毕竟与宫主有几分渊源。” 金刀寨上,周山民正与弟兄们喝酒庆贺。 “把我的宝贝公主给我抬上来。”周山民一声吆喝,当即有人去动公主的銮驾。 端坐在车内的女子一身大红的衣裳,眉间的一点朱砂如火,她轻启朱唇,那嗓音如黄鹂般悦耳,“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算计御驾队?还请阁下看在大明和瓦迟两国百姓份上,及时罢手。只要你肯将本公主送回去,本公主允诺,一切既往不咎。” “你放心,只要皇帝老子拿钱来赎你,瓦迟放了我十三个兄弟,我就让你走。” “放肆!你可是想成为那千古罪人?你非得让两国交恶方能甘心?” “哎呀,你这说话的语气我听着就不爽。你公主虽然贵为金枝玉叶,可现在落在我周山民手里,我想对你怎样就怎样。”说着周山民还伸手过去,想摸一下那小脸。 “山民,你在干什么?”周健在此时出现。 “爹,我···” “老先生可是金刀周健?” “哦,没想到公主也知道我周健的名号。”周健有点意外。 “只是因为提起周老先生的人与别人不一样,而且与周老先生有几分渊源。” “敢问那人是何人?” “她来自天上。” 天上?周健抬头,蓝天上飘着朵朵白云。“还请公主借一步说话。” “这天上的云,您不觉得像一朵花蕾吗?”两人站在角落,离周山民等人远远的时候,女子忽然开口。 花蕾? 也不等周健有所回应,她说出了下一句话,“我没见过比她更加适合这个名字的人。” 周健彻底明了,“那公主能否告诉老夫,她如今过得可好?” 周山民没想到自己老爹和那个公主说完话后便要自己把这公主给送下去。周山民自然不般愿意。 “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对自己这个死蠢的儿子,周健也不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寨主,有一队人马攻上了山寨。”有人来报。 “是不是官兵来找本公主的?” “看样子不太像。”探子甚是迟疑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儿子,你赶快护送公主下山,从地道走。你一定要把公主送到雁门关。”周健心知来者不善。 “老爹!怎么能把她送下山呢?她可是人质!” “儿子,你要相信你老爹。快走!日后我自然会对你解释。” 虽然周山民心中百般不愿,但还是乖乖听从父亲的安排。 才刚出得了地道,周山民便被一个粉色衣裳的少女用剑招呼。 “白碧,休要伤他,他是金刀周健的独子。” 周山民踉跄后退几步,这女人又是谁? “绿萼她们呢?” “她们往金刀寨去了。你没见着她们吗?”白碧也不理会周山民了。 “有一队人马杀上了金刀寨。” “糟了!是瓦迟第一高手澹台灭明。”白碧脸色一变,“金刀寨今日之祸难以避过。” “瓦迟第一高手?”周山民耳尖,也听得见这番话,“不行!我要回去帮我老爹!这公主就交给你了啊!”周山民当即折返地道。 “等一下,朱砂。你还想回金刀寨?”白碧急忙伸手拉住人,“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还要在这里等候宫主。我上去,多少能帮得上忙。” “那你一路小心。” 绿萼等人赶上金刀寨,恰好见到澹台灭明率领一众人手在金刀寨进行屠戮。 澹台灭明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公主她人在哪。所以他开门见山地发问。周健也认出这问话的人便是杀了云靖的澹台灭明。 “格你老子的!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周山民一见山寨的惨景,当即红了眼 “你怎么回来了?!”周健却是吃了一大惊。 “我回来帮你啊,老爹。”周山民还是那蠢蠢的样子。 澹台灭明并没有把这两父子放在眼里,但在他要夺周山民的命的时候,他察觉到另一边传来的杀气。 朱砂见到周家父子受制于人,想也不想地当即使出了暗器银针。 “唉,你怎么又回来了?”周山民却是有几分疑惑,“我不是让你自己会雁门关了吗?” “你就是大明的公主?” 澹台灭明转移问话的对象。可不代表他忽视了周健,他也察觉到周健对自己出手。这次阻挡他取周健性命的是一丈白绫。 “大明的公主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了?” 朱砂挡在周健父子面前,一身红衣如火。 “将军!将军!忽然冒出来的三个女人把我们的人给杀了!”忽然有手下前来向澹台灭明告知此事。 “什么?”澹台灭明脸色说不上好看。 朱砂也在这时候动手。 “朱砂!”绿萼进入到寨中,却不料见到的却是被澹台灭明一掌打飞的红衣女子。 “将军!就是这三个女人!” “澹台灭明,我们姐妹跟你拼你!”黄衣的女子手中的长鞭对澹台灭明甩了出去,绿萼与另外一个蓝色衣裳的女子则举起了手中的剑。 澹台灭明并不把这三人放在眼里,那黄衣女子的鞭法却让他觉得莫名熟悉。 “老爹,你看!”周山民用力拉扯自己父亲的手臂。那大明公主的身体在半空中被人抱住,而那来人一身白衣。 踉跄后退的绿萼三人却是同时喊了一声,“宫主!“ 公主?又一个公主?周山民在那人双脚落地,得以瞧见那人的容颜时,目瞪口呆。这身穿白衣的女子容颜极其美丽,就如同天上的仙子般。 “宫主,朱砂临死前能再见你一面也是值了。” 司徒絮用指尖轻轻抹去朱砂嘴角的血迹。 “朱砂,有没有帮得上忙呢?” “你做得很好。” 听得这句话,朱砂满心愉悦地闭上了双眼。 “宫主,是他杀了朱砂!”绿萼强压下心中的愤怒。 澹台灭明扫视四周的环境。除了方才出现与自己交手的三个女子外,这金刀寨中又多了不少女子,而她们站立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们手中长剑所沾上的血迹还尚未滴落。他所率领的兄弟折损大半,仅余站在他身后的人。 黄衫的女子忽然出手,而她五指微张,那步法套路让澹台灭明想起了十年前在雁南关的一战。如今十年已过,那小姑娘也该长大了。 “莫非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云靖的孙女云蕾?”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纳命来!” 两人双掌对击,竟是在比拼内力。 “哇,老爹,这帮女人好狠啊!”周山民在自己父亲耳边低声说话。澹台灭明身后的人想上前助阵,却在顷刻间被那些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夺去性命。 澹台灭明见面前的女子嘴角愉悦地上扬,自己身上的内力居然尽数被对方夺走。澹台灭明想脱身,一直站立在一旁的三个白衣女子忽然出手,竟是困住他,让他继续输送内力。 澹台灭明也不是什么束手就擒的人,毕竟在大漠生活,他还是有几招可以用得上。马步扎稳,右脚忽然抬起。 黄衫女子踉跄后退,内力絮乱,有血迹从嘴角滑落。她也顾不上,忙运功调息内力。 澹台灭明心知擒贼须擒王,他当即虚晃一招,越过黄衫女子,对抱着红衣女子的白衣女子出手。可他尚未近得身,身体便飞了出去,而且身体某个地方越来越痒,那奇痒还渐渐深入,不到一顿饭时分,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 澹台灭明,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 澹台灭明听得这么一个声音,可在场的人却无人开口。 十年前你杀了我爷爷,十年后你又杀了朱砂。让你那么轻易死去,不是太便宜你了吗?不把你好好折磨一番,难消我的怒气。我要你尝尝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我已经给你种下了生死符。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澹台灭明站直身体,视线在每一个女子身上扫过,到底谁才是那个云蕾? 一阵白雾散开,而待白雾散去后,澹台灭明已经不在。 “没想到,居然还是让这歹人逃了。”白碧气坏了,剑气一扫,山石破碎。 24萍踪侠影 张丹枫一路上频频回望公主所乘坐的銮驾,若有所思。他和哲别王子收到了周山民的书信,得知公主被劫到金刀寨,因此二人分头去找金刀寨。他先哲别王子一步在金刀寨上寻得公主。也因为周山民认得自己,公主倒是愿意跟自己离开。而那金刀寨寨主周健也大方让公主和她的侍女离开。 于是,张丹枫骑着马在前面走,公主和她四个侍女坐在马车内,周山民赶着车。 张丹枫自然认出那些被金刀寨等人放火燃烧尸体中的熟悉面孔,他们都是自己父亲的手下。再听周健他们一说,他就知晓前来杀公主的人就是自己父亲的得力助手澹台灭明。自己父亲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还会不知道吗? 这大明的公主的确是个美人,看来哲别倒可以放宽心了。只是这天下没有澹台灭明办不到的事。他必定还有下招,届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澹台灭明被手下十八游侠救走,他也发现自己身上的奇痒剧痛正如云蕾所说般递加。即使他是瓦迟第一高手,也难以抵挡这痛苦。 生死符,果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澹台灭明心知更加不能拖延,必须要将此事告诉主公。而刺杀公主一事也容不得拖延。 “我说,小白脸,你这人是怎么一回事?凭什么我要把公主交给你,还要我带着这四位姑娘另外走?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周山民,你乖乖把这四位姑娘送往瓦迟,我自然会把你的弟兄给放了。”方才已经看到澹台灭明手下十八游侠之中的两人,若是澹台灭明亲自出手,公主必定丧命当场。张丹枫情急之下,想到了分开走的法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公主也说过放过我的弟兄。” “公主那时候说的是看着金刀寨保护她的份上不追究你们劫持公主一事。可没说过要放了你在瓦迟那十几个弟兄。” “你!”周山民气得说不出话。 “就听从张公子的安排吧。”銮驾中的人开口,“张公子此举必有他的理由。” 虽然骂骂咧咧,但周山民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驱使着马车前进。 “张公子。“ “嗯?”两人共骑一马,张丹枫不可避免地闻到前方人身上的淡雅香气。 “这路,我们方才不是已经走过了吗?” “啊?”张丹枫无比尴尬,看来自己的方向感又出错了。 听得一声轻轻的笑声,他护着的公主再度开口,“这天也快黑了,张公子,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明日再赶路。” “好。”张丹枫又怎么不知道对方是在找台阶给自己下,当即允诺,下马牵马。 张丹枫觅得猎物归来,便见得望着雁南关方向的公主嘴角微微上扬。 她在看的,是故国吧!张丹枫心中一声叹息,如今自己更不能让父亲杀了她。 “张公子。” “公主还是喊我丹枫吧。” “再往前就到了。”张丹枫如此说着,他手中的缰绳却被人拉住。“公主,怎么了?” “你为何要送我回雁门关?” “公主我···” “我认得这路。我出关的时候就经过这里。” 张丹枫急忙下马,一把拉过对方的手臂,“公主,你不能去瓦迟。” “为什么?” “你去瓦迟会没命的。路上那些人,其实不是追杀我的,是要来杀公主你的!” “他们和当初杀上金刀寨的人是同一伙人?” 张丹枫点头。 “可公主必须去瓦迟,为了大明和瓦迟两国的百姓。” “可你会死!” “ 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 张丹枫一声叹息,“好吧,我···危险!” 澹台灭明看着张丹枫抱着公主避开了自己的一击,在地上滚了滚。 “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 “让开!” 澹台灭明心知自己要速战速决,否则药力一过,生死符再度发作,自己更加难以得手。 “我不会让你杀公主的!”张丹枫也很坚定。 澹台灭明也不立刻追着骑马的两人,他身上的生死符再度发作,他需要服药。药一起疗效,感受不到痛感,他便立即动身。 张丹枫看着落下山崖的人,想也不想,立刻跟着跳了下去。 “丹枫你!”设计让公主掉下山崖的澹台灭明想伸手,也来不及。他也看到了自己少主那个眼神,少主他对公主··· 山崖下是湍急的河流,张丹枫努力伸手去拉那人。而凑巧在河边的哲别王子当即命令手下下水救人,而他们却救得了一人,张丹枫下落不明。 哲别看着被救起的大明公主,心中好不欢喜。这大明的公主,当真是个大美人。他初见公主的四名侍女,就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公主更是美若天仙。 张风府的十三个干儿子,在号称十三太保之首的云重带领下已到了雁门关,他与无牙很快发现公主被劫,而下手的功夫是搁山拳。搁山拳是澹台灭明的绝技,云重怀疑有人利用公主的名号到了瓦迟,二人奔瓦迟而去。 而真的和乐公主朱静此时倒是在小寒山。公主刁钻古怪,几天下来,就搞得飞天龙女心烦气燥。 云蕾也是的,怎么也不把朱砂留下来?朱砂在的话,这公主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朱砂能把她给收拾得服服帖帖。飞天龙女叶盈盈伸手无力扶额。 哲别带着亲兵护卫众人进入瓦迟的国都,瓦迟国国主与朝中重臣都在等候公主。 “有请公主。”哲别对銮驾内的人开口。 下车的女子让人眼前一亮,却见得她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哲别想伸手扶着公主去见自己父王就是个不可能存在的幻想。第四位下车的女子伸手,马车内这才伸出一只手放在上面。 “大明和乐公主朱静见过大王。” “大明公主气度果然不凡。”瓦迟国国主哈哈大笑。 张丹枫得知公主已经到了瓦迟,心中悲伤,带酒来找师父谢天华,共谋一醉。与他青梅竹马的澹台镜明如今对雁门关可是生不起什么好感来。大哥去了雁门关一趟,回来就中了毒,天天被折磨,自己也只能调配麻药。丹枫去了雁门关一趟,回来就神不守舍,还喝起酒来。 “你说,云靖的孙女云蕾如今功力大进,随时都能夺我性命?”张宗周听得澹台灭明的禀告倒也不心慌,“该来的始终会来。当年你在雁门关无法斩草除根,她必定会来寻仇。她师父必定是世外高人,我们怎么防备也始终无法阻止她。” “还有一件事。灭明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丹枫他,好像喜欢上了那大明公主。” “他喜欢大明那位前来和亲的公主?” “是的。我一直没有成功杀掉大明公主,是因为丹枫一直都在保护她。更何况他们二人曾经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那大明公主是个怎样的人?” “花容月貌,遇事处变不惊,而且一身天家的贵气。只是,灭明怀疑这公主并不是公主本人。即使那些侍女口口声声称她为公主。” “不管是不是公主,她都必须得死。” “是!” 瓦剌王为大明公主举办冰莲花大赛,本应该让哲别抢到而后献给公主,偏偏给酒醉的张丹枫从中搅和,他抢到冰莲花后先哲别送给了公主。 “本公主在这里谢过了。蕙兰。” 站在一旁的侍女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欲接过了张丹枫手中的冰莲花。张丹枫醉酒后劲在这时候上来,身体一歪,就挂在马镫上,被马拖着跑。幸好的是绳子断开,他才落在地上,不过他手中的冰莲花倒是碎了。 没想到这六脉神剑自己还记得。当年他冒充王语嫣的时候,曾指点段誉武功一二。段誉那傻小子,倒是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徒絮想起了那个大理世子。 落地的张丹枫心中所挂念的第一件事就是冰莲花,看到碎裂的冰莲花,他甚是沮丧。担心张丹枫的澹台镜明见到此情此景,也甚是不开心。 张丹枫从哲别口中得知公主的膳食一直有人偷偷下毒,幸而公主身边的侍女机灵,对送过去的膳食一一检查,公主才安然无事。他当即坐不稳,去找了自己的父亲。父子二人对弈,张宗周在棋局上不忘教训儿子太菜。父子二人勾心斗角。 张宗周和儿子交换条件,只要他去中原联络旧部,找出大周宝藏,就不对公主出手。张丹枫只好答应走中原这一遭。 瓦迟国国主举办国宴,为公主洗风接尘。 张宗周见到那端坐在一旁的女子,心中也是一声感叹,难怪丹枫会迷上她。果然是美人关难过。 司徒絮也在打量着张宗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没想到澹台灭明居然还尾随张宗周过来赴宴,看来他倒是真的一片忠心。若拔掉张宗周的羽翼,想必对澹台灭明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打击。 “大王,臣的家臣昨日擒获了一人,只是不知如何处置是好。”张宗周开口。 “张宗周,今日是迎接公主的国宴,何必说这种事情来扫兴?”向来与张宗周不对盘的左丞相也力开口。 “就因为是为公主举办的宴会,所以微臣才会在这时候告知。毕竟,前来丞相府夜谈还出手伤人的那人,听下人说是公主身边的侍女。”张宗周手一挥,“带上来。” 哲别也认出了那被推搡上前来的女子,那分明就是公主身边的四个侍女之一。她双手双脚均被铁锁锁着,脸色苍白,右手无力地垂下。 张宗周见到那公主脸色无丝毫波动,拿起桌面的酒杯,依旧保持着那仪态饮用。 “如今看来是微臣多虑了,微臣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张宗周对手下开口,”把她拉下去砍了。“ 有杀气!澹台灭明察觉到一股杀气朝着主公而来,当即出手,用内功为张宗周设置屏障。有水滴溅开。 虽然杀气极弱,但是澹台灭明知道那杀气是从上座传来。他想也不想地对站在公主身边的侍女出手,将身边下属手中的刀朝那侍女刺了出去。 那刀停在半空,一身华服的女子站了起来,伸手,指尖夹住刀尖,那刀竟慢慢地弯成一团。而方才围住两个侍女的士兵瞬间倒地,站在上位一旁的侍女也动手,将挡在张宗周面前的士兵瞬间夺命。 “护驾护驾!”瓦迟国国主当即大喊。 “你果然不是公主。”张宗周在这时候知道灭明的猜测并没有错,“你果然是想夺我们国主的命。” “比起瓦迟国国主的命,我更加想要张宗周你的命。”司徒絮甚是惋惜。左手抬起,指尖对着那虚弱女子手上的铁链,那铁链便瞬间碎开。 “难道你就是云靖的孙女云蕾?”这一身武艺,必定和灭明当年在雁南关遇上的小女孩有渊源。 “不错。我就是云蕾。澹台灭明,当初你没机会杀得了我,如今的你更没本事杀我。”那美艳的容颜浮起冷漠的笑容,“瓦迟第一高手,算得了什么?” 澹台灭明的身体瞬间陷入身后的墙壁中,吐血三尺。 “我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易如反掌。但是,我就偏偏不要你的命。张宗周,你倒不需要担心我现在会取你的命。死亡对你们来说过于幸福。这日子长得很,总得有些事情让我好好打发时间。”似是想起周围壁画般存在的众人,司徒絮转身对躲在卫兵后的瓦迟国国主开口,“瓦迟国的国主,你也不必担心我取你性命,只要你不起战火,我就不会杀你。如果你想两国交战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拿走你的性命,再扶持一个新的君王。毕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们打仗也会干扰我的安宁。我心情不好,就得有人为此负责。” 25萍踪侠影 谢天华发现林子里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那是五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过其中有一个女子受了很重的伤。 “谁?!”伴随着这一声怒喝,谢天华见得一袭白绫携带着风朝自己而来。谢天华急忙退让。 蕙兰也提起了几分兴趣,这个疯子武功倒是不错。她欲再好好与对方切磋的时候,有人阻止了她。 “宫主?”蕙兰虽然不解,可还是听从地退下。 “公主?你就是那个大明的公主?”谢天华想起了最近来找他喝酒的张丹枫。原来丹枫喜欢的人就是她啊!难怪张丹枫他从雁南关回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美人虽好却是好兄弟的妻子啊! “天华叔叔,可是你?” 谢天华听得那亲昵的称呼,一愣。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年你不辞而别,你可知姑姑她有多伤心?” “难道,你是,小蕾儿?”谢天华迟疑地开口,“可你不是?” “真的大明公主现在还在小寒山。我只是借公主这个身份过来看看张宗周是何人而已。也是为了寻得天华叔叔你的踪迹。” “那她们是?” “她们是我师傅收下的弟子,这次,也是特意来助我的。”半真半假,司徒絮毫无压力可言,面不改色是必须的。 张宗周回到府上,依旧惊魂未定,“灭明,你没事吧?” 澹台灭明身上的生死符适时发作,在服药后,他才能回话,“灭明技不如人,让主公你受惊了。” “没想到她居然就是云靖的孙女。”张宗周一声叹息。 “如今她功力大进,这世上预计也无几人能与她相提并论。” “她这次前来是为了对我下战书。”她可以在灭明身上下生死符,自然也可以在自己身上下毒,但是她并不这样做。她要慢慢折磨着当年对不起他们云家的人。 虽然皇宫那一夜的事情被压了下来,但是城中加重守卫的举措,还是泄露了蛛丝痕迹。 张宗周看到前来问好的儿子,皮笑肉不笑,这小子,到现在还是挂心那个云家的小姑娘,否则的话又怎会问起澹台灭明来?不过若是让他知道云蕾那丫头武功超群,他必定不会愿意履行承诺。 在谢天华的鸟屋内,张丹枫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她用巾帕擦拭着躺在简易的床榻上的女子嘴角的药渍。 她是云家的人,她是来要为父的命。我们周家欠云家好几条人命。父亲是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她一开始打的就是前来刺杀父亲的主意吗? “丹枫哥哥,你怎么了?” 澹台镜明看到张丹枫眼神涣散地坐在亭子里,担心地上前发问。 “没什么。”张丹枫嘴角甚是勉强地上扬。云蕾在树林里对他说的话还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她说大明需要一个公主嫁往瓦迟,她就将错就错。她说冤有头债有主,她绝对不会放过父亲。 云重,无牙和山君三人赶到瓦迟,他们从密探口中得知,那个假的大明公主在宴席上重伤张宗周得力干将澹台灭明一事。 “那他们可有抓住那刺客?” “没有,不过瓦迟国国主也不敢声张。毕竟瓦迟第一高手澹台灭明也不是对方对手。他们想着大事化小就罢了。” 张丹枫再去一趟鸟屋,他始终放不下云蕾。 “小蕾儿不在这了,墨兰那丫头中了澹台灭明的搁山拳,她急着带人回中原治疗。”谢天华自然是知道张丹枫的那小心思。 不在了啊···张丹枫心中若有所失。 “你要去中原?”谢天华一愣,“你去中原干什么?” “我有我必须去做的事。”我不能让父亲伤到她。 “寒兰。”谢天华扯起嗓子喊人。 “怎么了?”张丹枫四处张望,“你喊谁?” “听到了,别喊了。”一黄色衣裳的女子提着饭篮从树上施展轻功落下。 张丹枫认得她,她是当初陪在云蕾身边的四个侍女之一。 “别喝那么多酒。”寒兰伸手夺下了谢天华手中的酒壶。 “寒兰,丹枫要去中原,你就跟他一起走吧,也好给他指路。”丹枫和云蕾二人的缘分就此断掉,他始终觉得有点可惜。 寒兰拿饭菜的手一顿,不说话。 “有夏兰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云蕾走的时候特意留下两人,好押着他回中原找飞天龙女。“我会听从夏兰的安排。” “好。”寒兰便也干脆应允。 张丹枫和寒兰离开瓦迟,经沙漠往中原走。在一个神秘的小镇停下休憩的时候,意外突生。眨眼间,张丹枫便找不到寒兰。 原来这个小镇被一对叫黑白魔珂的兄弟控制着,他们善于用魔术和障眼法骗人。而张丹枫因有祖传的碧玉斑指,破了黑白魔珂的幻术,死里逃生。而尾随张丹枫与寒兰跟踪到小镇的云重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的手下无牙与山君也给黑白魔珂弄成失去记忆,这二人因此被迫联手对抗黑白魔珂。 张丹枫、云重二人,从黑白魔珂手上将寒兰、山君和无牙救了出来。但三人均昏迷不醒,张丹枫利用黑白魔珂一直想得到碧玉斑指为诱饵,以借给黑白魔珂斑指为条件,黑白魔珂救醒了三人。 张丹枫因追捕黑白魔珂反遭所擒,关在小镇。当夜,神秘军队来袭小镇,张丹枫出手相助,与黑白魔珂结为好友。他才知道黑魔珂是魔珂国的王子,王位被其叔赤角所夺,其弟白魔珂被严重催眠。为了救活弟弟,黑魔珂被迫代赤角寻找玉斑指。 黑魔珂的爷爷就是当年为张士诚建造藏宝迷宫的工匠。碧玉斑指是进入藏宝迷宫的钥匙。赤角需要碧玉斑指是为了找到宝藏,黑魔珂需要碧玉斑指是要救兄弟,而张丹枫拥有碧玉斑指才能联络大周旧将。 这一切都与碧玉斑指联在一起,可是,碧玉斑指现在却不在张丹枫手上。他将它给了寒兰,委托她交给云蕾。他一路上想了许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始终在自己的心里,让寒兰转交碧玉斑指,其实也就是存个幻想,至少,她还会看到一样东西想起自己。 寒兰和云重三人一起上路。在小寒山山下,云重执意要护送寒兰。毕竟他还得从这人身上摸出静公主的下落。 寒兰在云靖墓前见到了九天龙女叶盈盈。 “云蕾。”正在拜祭云靖的云重听得叶盈盈这一声,抬头,来人是两名女子。寒兰忙取香,将之递给为一身白衣的女子。 原来她就是我妹妹云蕾。云重心中有几分欢喜。 “爷爷,我去见了张宗周。你放心,我们两家的仇绝对不会牵扯到两国的百姓。我不会让张宗周死得那么痛快,我会慢慢折磨他,我要让他看着他的梦慢慢地破碎。以偿我们云家的血。再稍待些时日,云蕾必定让爷爷你风光回归故土。”如果那狗皇帝不知趣,那上面的位置便换个人来坐。 云重在一旁将那话语一字不漏的都听进耳内,心中也是欣慰。难怪义父感叹云蕾可惜不是身为男儿身。 “有追兵!”蕙兰忽然开口。 云重知道,是无牙他们执行自己的命令,包围小寒山来了。 “是静公主的事败露了吗?”叶盈盈也只想到这一点,“我们赶紧走。” “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行走一段路后,云重开口。 “继续走,他们还跟着我们。”叶盈盈的语气也很坚决。 “大不了,就把他们都给杀了就是。”寒兰手中的剑已经□剑鞘。 “你们还嫌你们惹的麻烦不够吗?”云重有点恨铁不成钢。 “是你引他们来的!”寒兰一看到无牙和山君,便知这官兵是听谁的话。 而就在不远处,朱静坐在树上和陪嫁宫女可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公主,有人来救我们了。”可儿一看到那些官兵,心中可是高兴,“他们是官兵,官兵就是捉贼的。“ “你怎么能说我师傅是贼呢?”朱静不干了。在去瓦迟的半路被朱砂和九天龙女所劫持,对朱静来说是好事一件。因为她一点都不想去瓦迟。而那朱砂武功真的很不错,可她说她师傅武功更好。打从那时候起,她朱静就打定主意要拜朱砂的师傅为师了。 可儿闭嘴不说话。 “他们打起来了,我怎么能看下去呢?该我出场了。可儿,我们快把衣服换过来。”朱静急忙跳下树。 就在两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听得一声清脆的女声,“你们都给我住手,不然公主就没命!” 叶盈盈看到朱静穿上可儿的衣服劫持可儿的情形,她沉默了。 司徒絮饶有兴趣地看下去。他还真的没见过公主,当初劫持大明公主一事都是朱砂她们动手,会让朱砂冒充公主,也是因为朱砂龟息功练得不错。嫁过去的公主体弱多病,没多久就魂魄归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朱砂却是在中途便毙于澹台灭明之手,自己也在机缘巧合之下被误认为公主。一想起朱砂,司徒絮心中就觉得难过。 云重自然看出了破绽,把朱静给气得说不上话来。可他没想到的是,朱静干脆破罐子破摔,拿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以命要挟。而且听九天龙女的话,这公主还真的会说到做到,他也不可能真的看着公主自己动手往自己脖子上放血。 朱静要挟成功,欢乐地奔向九天龙女一行人,“我们走。” 26萍踪侠影 朱静被云重气得不轻,在下山的路上还在念叨着要给某人好看。叶盈盈不说话,当作没听见,和跟在云蕾身边的蕙兰说话,她现在想知道云蕾在瓦迟发生了什么事。 寒兰走在司徒絮的身旁,简单说明一下后来发生的事情。 “这是什么?”司徒絮对寒兰递过来的盒子不解。 “是那位公子托我转交的。” “哪位公子?” “是张公子。”寒兰不敢说出张丹枫的名字。 司徒絮已经戴上了那玉斑指,正在细看。听得寒兰这般说道,他便伸手去脱斑指,“他到中原干什么?” “他要去神兵山庄。” 怎么戴上那么容易,脱下来那么麻烦?司徒絮很快就放弃,算了,待见到他再还给他也不迟? “蕾儿,你要去神兵山庄?”叶盈盈甚是不解,“为什么忽然要去那?” “有些东西要还给人。姑姑你是在小寒山等天华叔叔还是先去和周伯伯见上一面?”那日他离开金刀寨,周健便解散了金刀寨,和独子周山民还有一干忠心耿耿的手下们下山了。司徒絮早就示意玉蝶她们为周健等人安排了去处。 “我还是去见一见周前辈。而且听你这么说,天华也是要在那里疗养。”叶盈盈忧虑甚深,师兄他到底在瓦迟吃了多少苦? “姑姑你不需要担心,夏兰会将天华叔叔带回来的。” 叶盈盈一声叹气,“当年你受伤,在床上养了好一段时间,我们都担心你会不会就那样不再醒过来。师兄他终究是气不过。”所以他才瞒着我,前往瓦迟刺杀张宗周。 “姑姑,不高兴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好。你自己要一路小心。” “等等,那我呢?”朱静耳朵很尖,她眼看这两人要分道扬镳,立刻说话,“你们刚刚还是被我救了,可不能抛下我不管。” 叶盈盈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大麻烦在。 “你说过会让我拜朱砂的师傅为师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朱静甚是委屈。 “朱砂的师傅早已不在,你让我又有什么法子给你找个师傅出来?”叶盈盈也把话摊开来说。 “我不管,我就要个师傅。”朱静把视线放在一旁的人身上,“要不,就你当我的师傅。” “我?”司徒絮还没回过神来。 “就你了,你就当我师傅。”朱静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很响,这几人中,一看就知道就她是拿主意的人。自己跟着她走,还哪里需要为没机会行走江湖的事发愁。想到这,朱静笑脸如花地开口喊人,“师傅。” “云蕾,就让她跟你一起走吧。让她跟我一起走,我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去跟周前辈会面。”叶盈盈立刻适时推了这烫手山芋。 司徒絮好笑地看着这小狗似的盯着自己的朱静,轻笑一声,“那你可得听我的话。” “我会听师傅的话。”朱静郑重其事地许诺。 朱静很快就发现这许诺不能轻易许下。在去神兵山庄的路上,一直在身边伺候的侍女们都走了,只余下她和师傅。师傅换上了一身男装不止,还让自己也扮成男人。扮男人就扮男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师傅怎么就一身白衣飘飘潇洒无比,而我就是这一身灰漆漆一点也不讨喜呢?而且自己一耍小性子,师傅也不多说,就那么笑笑地盯着人。可在那眼神的注视下,她还真的得乖乖听话。 司徒絮没想到朱静才刚走开一会儿,便招惹到了人。 石翠凤埋伏了许久,才等到火龟的出现,没想到忽然间冒出来的一个人干扰了她的计划。她也顾不上搭理这混小子的师傅,急忙追着火龟而去。 “师傅,她欺负我!明明是我先看到那可爱的小乌龟,她偏偏抢了去。你必须得帮我!”朱静一看到自己的师傅,立刻便告状。可得到的回应便是轻描淡写的哦一声。 眼看这小火龟要爬进水里,石翠凤便急。而这忽然间冒出来捉火龟的人更让她生气,想也不想地便拔剑相向。 司徒絮用手中的扇子将迎面刺过来的剑挡开,展开扇面接住落下来的火龟,“姑娘家还是不要那么急躁才好。” 石翠凤退后几步,一样东西朝她扔了过来,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赫然便是那小火龟。她抬头望过去,那白衣的男子轻轻一笑,手中的铁扇便阖上,他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欲走。以扇为武器的人,石翠凤并不是没有见过,她的未婚夫毕道凡所使的武器便是一把铁扇,但是比起这白衣公子,那功力却是远远比不上。 “师傅,你怎么走得这么快?”朱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瞎跑什么。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的吗?” “可我担心师傅你啊!”朱静双眼发亮,“师傅你刚刚那几招太帅气了,什么时候教教我啊?” “少贫嘴了,还不快去牵马,我们还要上路。” “哎呀!”朱静伸手捂嘴。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顾不上马,就跑过来了?” 朱静不好意思地笑着点头,“我也是担心师傅你。” 司徒絮用手中的扇子轻敲了一下朱静的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马还在不?不然的话我们就得走着去大风镇。” “可是师傅,你就这样把小乌龟给她了?”朱静手指直指石翠凤,“那明明···” “你忘了你跟我说过什么了?”司徒絮嘴角微微上扬,“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惹的祸。我还没让你跟这位姑娘道歉。” “师傅你帮她捉了小乌龟,她也没一句谢谢。” “方才,真是多谢公子你出手相助。”石翠凤开口道谢。 “是我这小徒坏了姑娘你的事,本是我们有错在先。” 真的好一翩翩少年郎!石翠凤心中对这白衣公子更添几分好感,“我叫石翠凤,未知公子你尊姓大名?” “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朱静打岔。 “在下姓云,这是小徒朱静。方才让姑娘你见笑了。” 后来,朱静还是没办法找到马,剩下的路,她必须得走着去大风镇。而石翠凤甚是热心地提议和他们一起上路,还热心地安排他们入住客栈。 朱静为讨好自己的师傅,特意下厨。两人说话间,有人来敲门。 朱静去开门,小脸皱在一起,“怎么是你?”来人正是石翠凤。 “我,想找你家公子。”石翠凤的眼神望向屋内。 “原来是石姑娘。静儿。”司徒絮一个眼神看过去,朱静便乖乖地让开。 “云公子,在这里可还习惯?” “在下在这里还得多谢石姑娘,为我们师徒二人寻得这么一个地方。” “哪里哪里,倒还是我该对云公子你道一声谢谢。今日,我上门便是特意道谢。” “石姑娘你客气了。静儿,去倒茶。” “师傅!”为什么我得给她倒茶啊! “不用了!” 朱静与石翠凤同时开口。 “来者是客,连一杯茶水都没有,算什么样?”司徒絮用扇子轻轻敲了桌面,“静儿,你把茶具给我拿过来便是。” “哼!”朱静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照做。 “云公子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我这徒儿不懂事,我这个做师傅的不能不懂事。”司徒絮离开位子,拿起室内那小小火炉上的水壶,往茶壶中注入热水。用不了多久,茶便泡好了。 “石姑娘,请。” 石翠凤伸手接过,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欢喜,他真的是个心细如发的男子。 “哎,你的脸怎么红了?”朱静眼尖,一眼便察觉到石翠凤的不同之处。 “有吗?”石翠凤慌张用手捂脸,“可能是外面风太大了。” “风太大?有吗?”朱静一脸疑惑。 “石姑娘,夜晚风寒,外出还需穿多一件衣裳。”司徒絮转而对朱静开口,“静儿,去把门关上。” 听得这温柔体贴的话语,石翠凤觉得心里无比舒坦,“云公子,我···”没等她说什么,敲击声响起。 “你又是谁?”才刚刚不情愿地站起来打算去关门的朱静对着来人开口。那敲击声便是他手中的扇子敲打门发出来的声音。装什么装,我师傅用扇子你也用,你以为你有这气度吗? 而石翠凤认出了来人,他正是她的未婚夫毕道凡,自己并不爱,可是父亲偏偏将自己许配给他的人。 毕道凡心中甚是生气,就在方才,他特意将夜明珠送给石翠凤,还邀她庭下漫步。可她刚说完今天打猎很累,转身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来了。而且看她望向那云公子的眼神,他还怎么看得下去?如果不是他无意中看到石翠凤出门,那··· “他们那些人都是怎么了?都把我们这当什么地方了?”朱静生气地关上房门,忽然冒出个石小姐的未婚夫,对着师傅说一大堆意味不明的话,和石翠凤争执几句就走了。然后就是石翠凤这个女人,莫明其妙地对师傅说什么好人还有好人好报的话,转身也走了。都怪他们,搞得饭菜都凉了。“师傅,别理他们,我们赶紧吃饭。” “好,好。吃饭,我们吃饭。”难得静儿下厨,还是不要拂了她的一番心意为好。何况他现在也有点饿了。司徒絮淡定落座,继续吃饭。 27萍踪侠影 司徒絮和朱静刚走出客栈没多久,便遇上人找茬来了。 “好小子,咱们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沙无忌心中暗喜,这小子正是之前在路上得罪自己的混小子。正好可以借这个缘由教训他一顿,也不会牵扯到毕爷身上。 朱静努力回想,终于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物。牵马去喝水的时候,她和这人吵了起来,那人太蛮不讲理了,说什么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口口声声要教训自己。还好,师傅来找自己,看都不看,一掌就把他打入水中。有师傅在,你们算什么?朱静很得意地开口,“原来是你这软脚虾。师傅,你还记得他不?” “他是谁?” “就是上次被你教训的那人。” “哦。”司徒絮平静地回应一声,“走吧。”这种小事不值得停留。 “我看你们往哪走!”沙无忌气上心头,对身后的打手发号施令,“给我上!”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司徒絮语气很平静。 “老子现在就对你不客气。”沙无忌拔剑就冲了过来。 铁扇滑入司徒絮的掌心中,他本无意动手,如今,他们可怨不得自己。 “师傅打得好!师傅打得妙!”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游刃有余,朱静心中更是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一身好武艺。 他居然也是用扇子作武器!沙无忌眼一花,那白影便到了他跟前,他的那些手下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沙无忌只察觉到一股气劲,整个人便跪在地上。那白色的铁扇就放在他肩膀上。 “我说过,不要挡我的路。”司徒絮面如寒霜。铁扇在沙无忌脸上划了一道血痕。 察觉到杀气,司徒絮也不移动自己的身体,伸脚将沙无忌踢了出去。手中的铁扇刷地展开。 沙无忌一看来人,是他的父亲,当即找到了人诉苦,“爹,给我杀了他!” “你小子胆子肥了,敢惹我沙家寨。” 沙家寨?什么东西?司徒絮语气依旧很平静,“这场架我本来就不想打,是你儿子过于无理取闹。” “不想打可以,那就把伤我儿子的那只手留下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啊?”朱静立刻忍不住。 “静儿。”一边去,别多嘴。 朱静自然明了这背后的含义,乖乖站在一旁,“是,师傅。” 朱静在一旁正看得起劲,有个大和尚站在了她的身边,对中间打架的人喊话,“我说老沙,你怎么这么不长进?” “原来是七花和尚你来了。” “别这么客气,喊我光头就行了。我说老沙,你怎么打起来了?” “这年轻人过于目中无人,我替他师傅好好教教他,这江湖外还有江湖。” 司徒絮冷笑一声,手中的铁扇翻转,他本就不耐烦和这人耗费时间,既然你敢出言不逊,那我也不客气。 “爹!”沙无忌急忙上前扶起自己那跌倒在地的父亲。 “就这两下功夫,还想在江湖上耀武行威。”朱静可得意了。 “沙寨主,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适时,石翠凤出现了。 听得那一声大小姐,司徒絮有几分明了,这石翠凤原来就是神兵山庄的大小姐。 “既然这里是神兵山庄的地盘,我就卖石姑娘几分薄面。”司徒絮用铁扇轻轻敲击掌心,沙家寨是吧?今天晚上我就让绿萼他们把你们沙家寨给连根拔了! 毕道凡生气拍桌,“你说七花和尚到了?” 沙无忌点头“那来路不明的小子武功也极高。” “暂且放过那小子,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对付七花和尚和木叶。”毕道凡很快就有决定。神兵山庄庄主、绿林盟主石英年迈多病,要退位让贤。尽管众多接班人里,就自己出类拔萃,还是他的未来女婿,可是石英试图将盟主之位传给木叶、七花共同执掌。若不是有花小白等人反对,提出按老规矩,以武力论高低,迫得石英答应,自己坐上那个位置的可能性为零。而一次对付两人,对自己来说,优势甚微。七花贪吃,木叶好酒,只要用酒和菜害这两人,让他们在次日比武时不能上场,这位置还不是只有自己能坐? 司徒絮步出房门,正好见到朱静捧着托盘,对七花和尚说话。 “小哥哥,你就让我喝一口。这实在太香了!“膳房被烧,他七花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呢!毕道凡那群人实在是歹毒。 “不行!这是我给师傅做的,谁都不许碰!“ “这位兄台,怎么到我这里找吃来了?” 七花和尚一看到那穿白衣,嘴角含笑的人,心中大喜,“哟,云公子。” 就在七花和尚跟着朱静上楼的时候,花小白便在厨房的面条中下毒。而在神兵山庄又是另外一情景。石英对女儿石翠凤而说出了石家乃张士诚旧部的事。他一直都在等待主公归来,光复大周。但他病势沉重,已经等不到了。石翠凤此时方明白父亲苦心。石英也不是看不出毕道凡的野心,但他仍劝女儿嫁到毕家,是因为一旦毕道凡背叛大周,就让女而杀死毕道凡,以未亡人身份接手毕家人马,石翠凤含泪受命。 “我说,你怎么吃了我给师傅做的东西还要我下面条?”朱静气呼呼地走下楼。 “我这不是没吃饱吗?”这云公子倒是客气,也是个疼徒弟的人。说什么静儿就别再多折腾了,就把那东西让给了自己。 “哼!”朱静气呼呼地拿起面条,“明明师傅是心疼我才给你吃,你居然还让我下面条。你吃完了就好走了。” “走,走,我会走,吃完就走。”七花和尚急忙陪着笑脸说话。 天一亮,司徒絮就带着朱静去神兵山庄。恰好,山庄内正进行盟主之位争夺战。朱静看到这大场面,高兴不已,“哎,师傅,这人也是用扇子。不过还是师傅你厉害,才没他这么狼狈呢!” 坐在高台上的石翠凤也看到了台下的人,当即过来说话。 刚刚打赢木叶的毕道凡看到石翠凤坐在那男子身边,当即黑下脸,“两位公子,这里是私人聚会,还请两位速速离去。” 石翠凤也不退让,“若不是云公子帮我,我也不会捉住火龟。算起来,云公子还是我爹的半个救命恩人。怎么能说是外人?” 站在司徒絮身后的朱静嘴角上扬,原来,这石翠凤是看上师傅了!真的有够好玩!不过师傅比起那个毕道凡还是要好太多! “这位兄台,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石姑娘只是君子之交。兄台说在下不要紧,只是这姑娘家的清誉,经不起兄台你这番话。” “云公子。”石翠凤心中甚是感动。 石翠凤盯着那人看的眼神更是让毕道凡心中不悦。七花和尚在这时候出来打圆场了,比武继续。 夺盟主的擂台上,七花和尚在与毕道凡决战中毒发,对毕道凡无反击之力。而毕道凡出手却是丝毫不留情。 这人也未免太歹毒了!司徒絮决定出手。 “小子,你别多管闲事!”毕道凡一看坏事的人,语气谈不上好。 “兄台,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司徒絮一眼就看出七花和尚是中了毒。 “好!”毕道凡连声说好的同时,手中的扇子出手。 “云公子!”石翠凤惊呼出声。 蹲下身子察看七花和尚身体的司徒絮头也不抬,手中的铁扇出手,扇与扇碰撞。毕道凡后退几步,而那飞出去的铁扇也回到了司徒絮的手中。 七花和尚一看到朱静,便说,“是你给我下的毒!” “你胡说什么?”朱静当即炸毛,“你这人好生奇怪。明明就是你去我们那找吃的,现在还把罪名赖到我身上。你也太不讲江湖道义了吧?” “可我昨日就在你那吃了东西啊!” “那我师傅怎么没事?” “对啊!你师傅怎么没事?”七花和尚也奇怪了。 木叶一看站在一旁的沙无忌,便明了,“沙无忌,是你下的毒!” “老叶!你再污蔑我儿子,我可饶不了你!” 混乱迭生,在场的众人乱斗成一团。 石英出手分开众人,喝止相斗。 司徒絮心知还是需要给这老庄主几分薄面,便也停手。可毕道凡不是这样认为,他暗中放透骨钉打石英。 “叮” 司徒絮展开手中的铁扇,为石英挡下了那暗器。而石英也正好看到了手持铁扇的那只手上的斑指,当即感动得当场落泪,率众人认宗拜倒听用。 无论石英等人做什么,司徒絮都保持着面瘫的表情。朱静也不是傻瓜,她也明了这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司徒絮心知朱静不能在留在自己身边,否则的话自己便没法更深入一步了解。 朱静气呼呼地一个人回客栈,“师傅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就算是暗器,也不总是派上用场。而且蕙兰她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可不想跟她们回去,那里可没神兵山庄好玩···”剩下的话朱静没办法说出口,因为她被人点了穴位。而点了她穴位的人正是之前与她结下结子的云重。原来云重带人追到了大风镇,他们看到公主的身影,自然就不会放过。云重点穴逼问出云蕾下落后便决定夜探神兵山庄。 石英带着司徒絮到神兵山庄禁地,解说当年兵败长江,旧部分散及现在残余的旧部地址和人数。而毕道凡小动作也不少,他命沙无忌去打听这云公子的底细,沙无忌却将被点穴而不能动的朱静给劫持来了。 死张重!你这个混帐!被沙无忌发现是女儿身的朱静在心里将张重给骂得狗血淋头。她又委屈了,师傅,你说静儿跟着你危险,静儿没跟着你才是危险。 28萍踪侠影 石翠凤自发提出要送司徒絮回客栈。听得石翠凤提及石家保存的一藏宝图,是张家日后用来复国的粮饷,司徒絮心里有了计划。 回到客栈,见不到朱静,司徒絮也不认为是绿萼带走她。 “少主,那我帮你找找看。” “不用了,石姑娘。我这徒弟就这性子,经常不说一声就走了。” “原来是这样啊!” “天色已晚,石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为好。” “那翠凤便先告辞了。” 待石翠凤离开,司徒絮在客栈的偏僻角落寻到店小二的尸体。这让他可以确定事情往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司徒絮关上房门,开口,“出来吧。” “参加宫主。”绿萼、玉蝶、白碧也不再隐藏。 “你们何时赶到?可有见到朱静?” “禀告宫主,我们一收到信就立刻赶了过来,可是并没有见到朱静,也没有见到其他人出入这客栈。”绿萼低头回答。 “绿萼你办事我放心。沙家寨的事办得怎样?” “宫主放心,如今的沙家寨已经是我们的人马。” “很好。绿萼你办事就是让我放心。” 听得这句话,绿萼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宫主,蕙兰姐姐说十三太保他们也朝着大风镇过来了。会不会是他们到大风镇后发现了朱静,然后带走她?”玉蝶也想起了自己赶过来时从蕙兰口中得知的消息。 “如果是十三太保那还好,朱静始终是公主,他们不敢对她怎样。但是十三太保带走朱静用不着杀了店小二。会杀店小二的人是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十三太保是什么人?我倒是发现一个人很符合这个动机。” “宫主你的意思是?”玉蝶问出了三人的疑惑。 “毕道凡。他的嫌疑最大。绿萼你们现在就分头行事,给我盯着毕道凡还有他那两个手下。记住,见机行事,不可以身犯险。”司徒絮一声叹息,“我已经失去了朱砂,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中的任意一人出事。” 朱静又羞又恼,难道今日自己便要被这贼人给辱了去吗?沙无忌的手放在了胸前,朱静恶心地伸手去反抗,却从而发现自己身上的穴道解开了。朱静巧言令色,让沙无忌放松警惕,从而从身上取出火筒毙了沙无忌。可才刚出来狼窝便入了虎穴。火枪发出的声响引来毕道凡等人。 石翠凤才刚回神兵山庄不久,便听得有人在山庄内喊着自己父亲的名字。她立刻赶了过去,来人原来是潮音和尚。原来潮音当年与石英比武,误伤石英重伤至今,懊悔的他千里奔波找回疗伤圣药,好让石英身体复元。 被毕道凡倒吊起来的朱静委屈得哭了,她始终是个公主,在宫中锦衣玉食,虽然被朱砂劫持了,可是也没人委屈她。这一路跟在师傅身边,虽然这个师傅为人严肃了点,但还是护着她。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师傅什么来头。” “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衣服都脱光!”毕道凡手大力拉扯朱静的衣裳。 “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初是朱砂她把我劫走,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来路。我一直都呆在那个叫小寒什么的地方,是后来才拜她为师,跟她走。” “小寒山?”花小白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没错,就是小寒山。怎么?你们也知道小寒山?”朱静停止了啜泣。 “那小子说自己叫云雷,可那也指不定是个化名。他说不定真的是少主。”三人走出屋外,花小白才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这个少主一定是假的。” “毕爷你何出此言?” “如果他是真的少主,就不会让公主跟在他身边。何况小寒山是什么来路,你们还不清楚吗?”毕道凡心中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宝藏,石老头既然如此信任这小子,那就让这小子暂且为他们打头阵。要知道,鹜蚌相争,得利的可是渔翁。 天一亮,前来神兵山庄拜访的司徒絮便听到石英康复的消息。他自然大感疑惑,而石翠凤为他解开了谜题。原来潮音和尚来过,而且还寻到了良药为石英治疗。问清潮音和尚的去处,司徒絮便去与潮音和尚见上一面。毕竟,他与潮音和尚也有五年没见了。 故人久别相逢,司徒絮却不料从潮音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个身体的哥哥云重可能还活着,潮音更说要去京城打听一下云重的下落。 云重夜探完神兵山庄,再从潮音和尚口中确定当年让云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是张宗周后,他回去客栈找公主。理所当然的,他发现公主被劫。惊慌失措之下,云重聚齐十三太保在大冈镇展开地毯式收索,并且要光明正大的去神兵山庄。 云重不惜动用当地官府进行查案,可是当地官府早被石英买通,事先通风报信,以致于云重到神兵山庄清查时一无所获。不甘心的云重夜里来神兵山庄再探,却意外发现了神兵山庄的大小姐石翠凤对自己那女扮男装的妹妹云蕾有着另外一个意思,那眼里的情意是如此真挚地写满爱慕,这让他好气又好笑。 与石翠凤道别后,司徒絮拿起来方才在暗处偷窥自己的人所留下的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字——欲见兄长,山神庙见。 兄长吗?看来,当年张风府追捕云家人还留下一招。而这个最有可能是兄长的人,便是那个张重。否则的话,他怎会去祭拜云靖?云家的案件尚未翻案,又有谁会经常对自己的儿子提起云家的事,除非是当年的知情人。 绿萼三人已寻到了朱静的下落,却没有适宜的机会出手救人。 “绿萼姐姐,我们还要等吗?”白碧压低嗓音询问一旁的人。 “等。我可不认为这三个傻瓜会救得朱静。”绿萼在心里咒骂了几声,好不容易寻得那公主,正欲进去救人的时候,锦衣卫出现了。 “我们需要给他们一点提示吗?”玉蝶忍不住开口询问,“这样的话,这个公主也可以乖乖地回到宫中。” “别忘了,十三太保之首张重还在这。我们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如果他们真的没救出公主,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嘴巴被塞住的朱静整个人还被吊在横梁上,她努力弄出来的声音也无法让外面那三人进门察看。听着那两个老不死惺惺作态的送别声音,朱静更气了,她努力伸脚踢翻了烛台。 只希望我命大,他们赶在我被烧死之前发现我。 而朱静也的确命不该绝,从树下跳下意图离开的云重发现了她。 云重与手下会合,他们不仅救出了公主,还活捉毕道凡几个同伙。 司徒絮微笑着和石翠凤道别,关上门,灭掉烛火后,屋内又多了一个人。 “宫主,朱静已经被十三太保的张重所救。” “既然她现在和十三太保在一起,那她就是安全了。我们,也不必担心她。锦衣卫有没有发现你们的踪迹吧?” “宫主请放心,不仅仅是他们不知道,就连十三太保之首张重都不知道我们一路跟随他们。” “很好。”司徒絮对这个消息很满意,“绿萼,今天晚上你便替我在这客栈待着。” “是。” 就在绿萼对司徒絮禀告一切的时候,山君等人从落入他们手中的花小白等人口中探知,石英等人是张士诚旧部,正在伺机造反。 司徒絮的确是去了山神庙,但是他是藏身在角落中。而那一夜他没等到云重,山神庙没有其他人经过更不用说出现。虽然云重安顿好公主后就打算去山神庙,但他却给静公主缠住。朱静没完没了的古怪命令让十三太保狼狈不堪。云重根本就不吃朱静这一套,只要静公主一任性,怒则打,气则骂,生生把公主镇住不敢捣乱。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赶不上去山神庙见自己的妹妹。 毕道凡看着石翠凤眼里满是倾慕地看着姓云的小子,持扇的手用力紧握。等你知道这少主是个冒牌货,你还会这般看着他不? “少主,你看看,是谁来了?”石英乐呵呵地出现,他让开身子,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男子。 张丹枫看着那一身白衣的人,嘴角微微上扬,“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为了还斑指,我一定会来找你。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大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冒充我的身份。 “爹,他是谁啊?”石翠凤不喜欢这个人,因为他对少主说话的语气。 “她问我是谁。是你告诉她呢,还是我来说?”张丹枫将问题抛向对面的人。 司徒絮刷地展开手中的铁扇,眉眼微微上挑,嘴角上扬,指尖漫不经心地滑过扇面,“这种事,谁说都一样。” “是吗?在下是张丹枫。”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都变了。 这么说来,这云姓小子果然是假的少主了!毕道凡欢喜这个猜测得到肯定,可又愁少主的现身。如今少主出现过早也不是一件好事。 “麾下的贴身侍卫,澹台镜明。” 张丹枫的这句话让司徒絮意外,他收回来投放在铁扇上的视线,望向张丹枫。 他为什么要替我圆谎?张丹枫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29萍踪侠影 和张丹枫单独相处的时候,司徒絮也开门见山问话,“如今看来,你也要投身于这大周的复国大业中了。” 在来的路上,张丹枫没少听石英提起这位少主是如何的用心,对复国一事也是考虑周到,如何筹划粮草如何召集兵马事事都进行商讨。 “既然如此,我们便是敌人。” “我们就只能做敌人了吗?”张丹枫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看到她坚持在复仇这条路上走下去。 “这事本应如此。”司徒絮用铁扇将玉斑指推了出去,“张公子,这次,你可要收好了。”正好,你张丹枫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场游戏多你一人,便有趣多了。 如此干脆地得回斑指,张丹枫心中是百般滋味难以言语,“那你呢?” “张公子,难道你还想灭口不成?” “我···” 司徒絮转身步出房间。反正他已经把张宗周的底细摸得七七八八了,也没必要留在这。秋后的蚱蜢便由得他们蹦达几日。 张丹枫低头看着手中的玉斑指,低声絮语,“我只想你一世安好。”初相识之际,她高贵娴雅,通读诗书文史,虽然一直都有追兵尾随,可一路上相知相交,好不快活。她心怀故土,怜悯百姓让自己感动。而在得知她是云家后人,又转而对她生出了歉意,若不是自己的父亲,她怎会被单独留下?如果不是她那师傅,她又怎会安好无恙地活下来? 毕道凡来回踱步,花小白他们失去了踪迹,必定是事情生变。而这忽然冒出来的澹台镜明摆明是站在那小子一边。如今,石英对自己也生起来几分提防之心,而且隐隐约约有了打压自己的意思。再这样下去,他的情况就是真的很不妙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张丹枫停下脚步,开口发问。 毕道凡一个激灵,“没干什么,我没干什么。只是看今晚夜色不错,便过来散散步,吹吹风。” 吹风?张丹枫心中还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翠凤。”毕道凡甚是惊讶地看着石翠凤手中的托盘,“你这是?” “这是厨房炖的燕窝,我刚刚拿给少主喝了。”石翠凤一想起对方称赞自己的话语,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几分,“少主还夸好喝来着。” “好喝是吗?”毕道凡握着扇的手用力加了几分,计划被破坏了。 这毕道凡果然奇怪!看得毕道凡急匆匆离开的身影,再联想起自己在那之前曾见到毕道凡在通往厨房的小路上出现,张丹枫觉得自己需要去看看云蕾。 张丹枫敲了几下门,无人应声。他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在,他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漆黑一片,张丹枫没走几步,便察觉到杀气。 铁扇再上前一点点,便能割破张丹枫的咽喉。借着月光,紧握对方手腕阻止铁扇更前一步的张丹枫看到了对方的容颜,“云蕾,你···”你真的要杀我吗? 司徒絮也认出了这闯进来的人是谁,所以他没有让铁扇更进一步。身体的燥热让他的理智开始涣散。可恶!那碗燕窝里面下了药。枉他司徒絮熟读毒经,却中了这下三滥的手段。可谁让那玩意儿不是毒! 听得那在耳边不停絮叨的说话声,司徒絮更是恼怒。真的是吵死人了! 张丹枫惊讶地睁大双眼,唇间这软软的触感是? 司徒絮却是满意了,果然,用嘴堵上这烦人的声音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他身上的那一把火烧得更烈。 张丹枫看着她伸手扯下发带,让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肩上。鼻尖嗅到的是淡淡的幽香,“云蕾,你这是?难道,你中了毒?” “如果是毒还好。”司徒絮轻轻一笑,将张丹枫推倒在床榻上,“你就当是一个梦罢了。” 张丹枫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我怎么在这里?”张丹枫用力拍打自己的头,“昨天晚上我过来看云蕾,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好像累了,然后就睡了过去。”再努力回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宫主,我们要去哪?”绿萼开口询问,“真的就这样离开?” “神兵山庄的底细我都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还何必留在这?”藏宝图他已经复制了一份,虽然没有玉斑指去打开宝藏,但也不必急于一时。谢天华已经回到了中原,自己也该去看看他治疗得怎样。然后,再去将张宗周的势力一一瓦解。一想到在宝藏前,张宗周看着自己手下一一背叛会露出的表情,司徒絮就想放声大笑,可是一想到张宗周,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毕道凡!我司徒絮饶不了你!不管当初暗算石英的人是不是你,你都会是犯人。司徒絮手中的马鞭挥下。而我,还要你每日遭受万虫噬身的痛苦!你敢下药我就下毒给你! “绿萼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宫主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停下来休憩的时候,玉蝶小声地开口,“虽然宫主本来是个美人,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绿萼切菜的动作停了一下,“这样是哪样?” “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跟以前的宫主很不一样。白碧,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玉蝶将视线投向另一边择菜的人。 “白碧不知道,不过宫主倒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司徒絮从浴桶中站出来,穿上衣裳看到自己身上那淡淡的痕迹的时候,眉轻轻颦了起来。以前他没少给身边人留印记,可被别人留印记还真的是第一次。 原来,我真的成了女的。司徒絮看着镜子中的人出神。那的确是个美人儿,而那眉眼间的风情,确确实实不是属于一个女孩,而是属于一个女人。 敲门的声音让司徒絮回过神来,而他顺手将手边的茶杯打翻,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迁怒还是在恼羞成怒。 谢天华与叶盈盈久别重逢,情深一如以往。司徒絮见二人如此,便趁机提出帮两人把婚事办了。 “蕾儿,我知道你一片好心,只是···” “天华叔叔,你为我们云家做的够多了。爷爷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够和姑姑和和满满地在一起。云家的仇,云蕾当年没法报,可如今,云蕾可以去报。” “可蕾儿你一个人,又怎么?”叶盈盈虽然知道云蕾能干,但是还是放不下心。 “对了,我之前在路上遇上了潮音伯伯,而且还与他相认。昨日我就飞鸽传书让他前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司徒絮转移话题。 “潮音也要回来了!”谢天华听得这话,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他们同门却有十年不见了。 潮音和尚赶上了婚礼,而他还带来了神兵山庄被张风府率人围剿的消息。 “小蕾儿,你哥哥果然还活着。他如今的名字叫张重。他还逮住了张宗周的儿子!”潮音一见到司徒絮便高兴得说个不停,“如今算算日子,他们也差不多到京城了。” “是吗?”司徒絮面带微笑地拿起酒杯啜饮。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他和绿萼三人离开大风镇没多久,张风府抵达大风镇,排兵布阵围剿神兵山庄。石英等人通过秘道逃了,可张丹枫因为与云重交手来不及离去便被捉住了。张风府更率重兵亲自押解张丹枫回朝廷复命。 得知张宗周派澹台灭明到中原解救张丹枫的时候,司徒絮对澹台灭明是如何熬过生死符的折磨很感兴趣。 “听说澹台灭明的妹妹澹台镜明医术高超,这次,她和她哥哥一起到中原。”绿萼递过鱼食。 司徒絮伸手接过,往水池中投掷喂食锦鲤,“澹台镜明吗?无论医术多高超,也只不过是望梅止渴。今日,我们便去方姨那吧,我可怀念她那地道的苏州菜了。” 这里是江南的一个庄子。他在这里小住也有一段日子里。 泡在浴池中的时候,司徒絮忽然间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居然有小肚子了!最近都是在庄子里处理事务,虽然也有练功,但是方姨她们总是让自己吃多一点,而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特别容易饿。果然是吃多了。 我司徒絮居然也有减肥的一天。不过,自从自己成为妹子后,什么事都不出奇。司徒絮淡定地开始为自己准备减肥食谱。而也因为此,他才发现自己之前那段时间的饭量有多凶残。 司徒絮饭量减下来,负责膳食的方姨就上门来了。 “我听得厨房的人说宫主你最近吃的东西少了,所以特意做了些开胃的菜式过来。”说着她便笑容满面地示意身后的人端菜上来。 张风府押解张丹枫回朝廷的路上,不时遭受埋伏。他击退了石英众人,可澹台灭明也赶到了。这两人在你来我往的争斗中,两人手下的人马各有折损。澹台灭明手下十八游侠悉数丧命,而张风府的十三太保也仅剩四人。这两人更是两败俱伤。混乱中,张丹枫被澹台镜明给救走。 白碧与绿萼急忙前去为张风府和中了毒掌的云重治疗。而那两人才刚刚痊愈,一道圣旨就传来,命令张风府立刻护送静公主赴瓦迟与哲别成婚。朱静死活不肯,因为她一路上早与云重彼此倾心。即使朱静以死抗争,但她和云重的这段不伦之恋还是被张风府无情砍断,她更被强行送上前往瓦迟的马车。 云重一觉醒过来才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静公主已经去了瓦迟。绿萼给他下了迷药让他睡了一天。他愤怒,却也无可奈何。他还有家仇未报。 张丹枫和澹台镜明逃跑后遇上了黑摩坷,他们一同前往飞驼国。最终,张丹枫履行了他的承诺,救醒了白摩坷。而赤脚摩坷因向瓦迟连下了三封战书,还率领他那只有一百人的百万雄兵去迎战瓦迟前来征讨的士兵,死在了战场上。 黑白摩坷两人虽然站出来稳定了飞驼国国民的心,但他们最终没有留下治理这个国家,而是继续过着他们所向往的流浪生活。在分别之际,他们两人告诉了张丹枫一件事。 “你说,我曾经被人催眠过?”张丹枫很意外。 “没错。这人的催眠之法不同于我们飞驼国。所以我也没办法为你解开。我真的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懂得这一手。” 若不是不知道施术者是谁,黑摩坷还真想去和对方见上一面。 “他为什么要催眠我?” “为了让你忘记一些事情。” “我忘记了什么?” “这个答案就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白摩坷对自己的弟弟点了点头,“我们就在此别过吧,以后有缘再见。” 张丹枫带回了藏宝图,可是他不愿意交给自己的父亲。如今国泰民安,他实在不忍见到纷争再起。可是张宗周还是得到了藏宝图,因为有一份藏宝图被石英交给了澹台灭明。 静公主才与哲别王子成婚不久便因体弱过世。张宗周便趁机以瓦迟丞相的身份公开入关祭祖,而他的真正目的就是是奔着攫取九龙山宝藏而来。 张丹枫提前一步来到龙门镇。而张风府也奉皇上之命监视张宗周并伺机夺取宝藏。张宗周与灭明等属下也随后赶到了龙门镇。张宗周与张丹枫父子二人在复国和宝藏问题上各执一词,一个志在必取,一个决意反对。张丹枫拒绝交出能开启山洞的斑指使得张宗周陷入僵局。但是澹台灭明站在张宗周一边,他根本就无法打得过澹台灭明。张宗周用斑指开启通往九龙山的密道,父子二人率众一起进入九龙山,朝廷两路大军赶至很快就发现了密道入口。 要想取得宝藏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宝藏就在山崖的另外一边,而中间便是万丈深渊。 澹台灭明和张丹枫争着要去探路的时候,张风府和云重率领众人到了。就在众人要打上一场的时候,忽然有笛音传来。而张宗周很意外地发现他的手下居然向自己人拔刀。 “你们在干什么?!”石英很愤怒,“难道你们想背叛主公?” “他们从未效忠于你们,又谈何背叛?” 听得嗖的一声,粗壮的麻绳便从另一端扔了过来。正好套牢这端的石碑。这麻绳便是那引路的线索。 “到底是何人在此?”澹台灭明以内力传音。 “怎么了?张宗周,你不敢过来?” “阁下到底是何人?”张风府也用内力传音。 “澹台灭明,这生死符的滋味,可好受?” 澹台灭明脸色一变,“云蕾!” “张宗周大人,别来无恙。”司徒絮站在石头上,笑容满面。 “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跟着张大人你来的。只不过张大人你们的速度太慢了,所以我就先走一步。怎样?张大人,你看看,你引以为傲的旧部还有多少人会听命于你呢?这背叛的滋味如何啊?” “云蕾,你别胡闹了。待会总兵大人他们也该到了。”云重拔剑向张宗周,可剑却被剑气打歪。 “他们,来不了。现在,该在睡觉吧。我说过,云家跟张家的仇不会牵涉无辜。无谓的血就不用再流了。”司徒絮嘴角上扬,“这个时候,你们不该进去看看宝藏吗?张宗周,你在怕什么?我现在还不会要你的命。” 众人依次进入藏宝室,而张宗周彻底明了为何云蕾会让自己进藏宝室。因为藏宝室空空如也,看守宝藏的老仆自作主张将所有的财宝都陆续赈济了灾民,只留下一本厚厚的帐簿。 张宗周当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多荒唐的笑话。张宗周,你机关算尽,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你没有了为你打天下的人,没有了宝藏,你拿什么复国?我们云家几十口的人命你可以不放在眼里,可那些为了让你成就霸业而死去的旧部你可以不放在眼里吗?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因为你那可笑的复国梦才死。你是凶手,而且你永远也实现不了他们的梦想。你让他们都白死了。” “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张宗周用拳头拍打自己的胸部。 澹台灭明在这时候出手。 澹台镜明看到自己的哥哥即将命丧当场,想也不想地便掏出了衣袖里的东西,而她讶异地看到这武器根本伤不了那女子半分。 “暴雨梨花针。”司徒絮自然认得那武器是什么,“还真的有点怀念。我只是在小时候做过一次这个东西。真不知道当年拿了暴雨梨花针的那个小女孩怎样了呢?” “你,你是那个女孩?”澹台镜明双眼大睁,当年她还小的时候,为了一只小羔羊就被狼围住,出来找她的张丹枫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那个时候,救了她的是一个年龄和她相差无几的小女孩。而那女孩所用的武器就是暴雨梨花针。 张丹枫也想起来那个伸手把自己从陷阱拉出来,然后不留下姓名就不见人影的小女孩。 “怎么?你现在想把那条命还给我?” “我···”澹台镜明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云蕾,你为澹台灭明解毒吧。雁门关那笔账该我张风府和他算。” “虽然张叔叔你当年对不起我们云家,但也是职责所在,而且我哥哥能活下来,还多亏了你的暗中帮忙。我就答应你这件事。” 解开生死符对司徒絮并不是难事。就在司徒絮为澹台灭明解开生死符的时候,张宗周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云重急忙追上去,张宗周竟是生无可恋意图了结自己的性命。而张丹枫自然不会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面前自杀。 山体忽然在这时候震动。这时候在场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自然是逃路要紧。 “重哥!” 云重在这时听得山对面传来的喊声,他望过去,竟然就是朱静!静儿不是在瓦迟因病而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云重一分神,整个人便愣在那里,没想过去避开从山上掉落的巨石。 “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司徒絮将云重拉开,朝对面扔了过去。 也幸亏进入山洞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众人都能安然脱身。 朱静见到云重安然无恙,高兴得扑入他怀中。云重才知道这人的确是他的静儿。 “那时候去瓦迟的人并不是静公主,是白碧。”站在朱静身后的绿萼为云重解惑,“有一种药可以使人陷入假死状态,然后我们便偷偷地将白碧的身体偷出来。” “我担心你,所以就缠着绿萼带我过来找你。静公主已经在瓦迟过世,这个世上再没有静公主。所以从今以后,我就不是静公主,而是朱静,你的静儿。” 张风府看到这情景,却也是欣慰一笑。自从朱静去了瓦迟后,云重整个人都变了。如今,没有了隔阂两人的障碍,他们得以相守,的确是好事一件。 在山上始终是危险,余震又来袭。 “主公!”澹台灭明一把抓住落下山崖的张宗周的手。 “你说得对,你说得很对。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张宗周双眼涣散。 “主公,你要坚持住!我现在就把你拉上来。” “不用了,澹台将军。”张宗周却是如释重负地笑了,“你们可要好好活下去,不必为大周而活,而是为了自己而活。” “主公!”澹台灭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宗周用右手从衣服里拿出匕首,自从在瓦迟的国宴上见过云蕾后,他随身都携带匕首,而如今,这本来用作自保的匕首被张宗周刺进自己的身体,“我只愿张家与云家的仇恨能就此化解。” “爹!” 张宗周望向自己儿子最后一眼,一声苦笑,“松手吧,灭明。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命令。” “主公!”澹台灭明看着张宗周的身体堕入深渊,悲痛大喊。 “爹!”张丹枫也是悲痛无比。 “云蕾,我们云家的仇报了。” “嗯。”司徒絮平静地应了一声,张丹枫是怎样的人他知道,云重也知道。否则的话,云重不会三番四次犹豫要不要杀他。这次张宗周一死,张家和云家的仇是清了。“爷爷他,也可以荣归故里了。”云靖,你不愿天下苍生受难,我便如了你的意。你的污名也得以洗清。当年害了你的人,也得到了他们该有的下场。 两方人马继续匆忙赶路。他们不知道那震动还会不会发生。 “绿萼!”蕙兰急忙伸手去拉人,却终究迟了一步,绿萼还是滑下山崖。 司徒絮伸手从身旁的人腰间拔剑,飞身跃下,抱住绿萼后将剑刺入石壁。二人便这样倚赖着剑停在半空中。 “云蕾!”云重急忙喊话,“你没事吧?” “没事。”司徒絮知道这剑不能支撑多久,用内力对上面的人传话,“蕙兰,先把绿萼弄上去。找一把剑绑在白绫上放下来。” “宫主,你何必···”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再在我面前消失。”这么多年,就是养宠物都养出了感情,何况绿萼是个体贴入微的人。 “宫主···”绿萼双眼湿润。 “待会你要集中精力,拿到那剑。” “是!” 司徒絮双脚踩着石壁用力,施展内力,拔出剑,上前几步再将剑刺入石壁中。在司徒絮怀中的绿萼也拿到了白绫。 “把白绫绑在你身上,然后把剑给我。” 蕙兰用白绫将绿萼救了上去,而空出另一只手的司徒絮则用双剑开始攀登山崖。眼看他就要爬上去的时候,有一柄剑断了,虽然如此,但是他只差一步便能施展轻功上去,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突变在这时候发生,山体震动。司徒絮尽管握紧手中的剑,但是剑与人一同下滑了一段距离。 “丹枫哥哥!”澹台镜明惊呼出声。 “云蕾,拉住我的手。”张丹枫将剑刺入石壁中,他对下面的云蕾伸出了手,“快点。” 有人相救,司徒絮自然不会拒绝。 在那只手放上自己的掌心的时候,张丹枫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些东西冒了出来。这肌肤相触的感觉怎么如此熟悉? 在山崖上的人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余震又来了。张丹枫在上方刺入的剑被空降的石头所打断。蕙兰扔出了白绫,但是白绫却断裂在半空中。 “在神兵山庄那一晚···” 在张丹枫怀中正在思考如何上去的司徒絮听得这句话,身体瞬间僵硬。 山体的震动愈发严重。云重等人手忙脚乱的时候,有人从崖下飞了出来。是张丹枫,而他明显是遭受了重击,踉跄后退后吐出了一大口血。 “宫主!”绿萼与蕙兰悲痛大喊。 用尽全力将张丹枫给推上山崖,司徒絮的身体开始下落。他在心里苦笑,不对啊,应该是自己借助张丹枫逃生才是,怎么最后成了自己舍生救人了呢?一点都不像他司徒絮的作风。不过,自己果然是元气大伤,要逃生也不易。反正自己也不想欠人人情,既然张丹枫为自己挡了石头,那就让他活下去。不过,怎么感觉自己心软了呢?只不过是一夜温存。是因为自己已经成了女人吗? “蕙兰,从今天开始,你便是飘渺宫的宫主。” 听得那用内力传音的话语,蕙兰强忍住泪水,拉起一旁的绿萼,“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 澹台镜明担心地望着如人偶般被自己搀扶着的张丹枫,心中甚是苦涩。她知道,丹枫哥哥喜欢那个人,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 平安下得山,张丹枫忽然疯了似的要折返。 云重与张丹枫惺惺相惜,当初碍于家仇相对却也下不了手杀他,如今也不可能让他折返,“张丹枫,你是想让我妹妹的一番心血白费吗?” 张丹枫跪倒在地痛哭出声,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如果说在山崖下只是朦胧的回忆,在看到云蕾下落的身体的身体的时候,他全部都想起来了。他失去了父亲,而就在方才,他也失去了所爱的女子。 其实云重还是不太明白云蕾与张丹枫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张丹枫喜欢云蕾他是知道,但是云蕾看起来却不像是对张丹枫有那种感情,可是她又为何要救张丹枫? “蕙兰姐姐,绿萼姐姐。宫主呢?”山下早已不见了那些官兵还有张宗周的旧部下,走过来的是五个妙龄的女子。 “玉蝶,宫主已遭遇不幸。”绿萼强忍悲伤,“宫主走之前交代,由蕙兰接任宫主之位。” “难怪小主人会忽然大哭,怎么也哄不住。”寒兰看着自己怀中仍在抽噎的婴孩,一声叹息。 蕙兰上前接过婴孩,走在张丹枫面前,弯下腰,开口,“张公子,你能抱下这个孩子吗?” 张丹枫动作迟钝地接过那仍在哭泣的婴孩,奇怪的是,那孩子在他怀中,竟慢慢停止了哭泣。 “果然是父子连心。”蕙兰幽幽长叹一声。 “这孩子是谁的?”云重脸色变得很难看。 “虽然宫主一直没打算告诉你,但是如今这孩子已经没有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宫主,想必你会明白蕙兰的一片苦心。失去父母的我们都知道双亲对一个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若干年后 “爹,我们现在要去哪?”坐在马上的男童开口询问身后的男人。 “去见你娘还有爷爷。”张丹枫伸手摸了摸男童的头。 看着在河水边玩耍的儿子,站在云蕾衣冠冢前的张丹枫伸手摩挲墓碑,开口说话,“云蕾,你看,云儿他现在长这么大了。他很懂事,很听话。虽然他总是羡慕地看着别的小孩的母亲,可他却不向我喊着要娘,他是担心我难过。镜明和哲别成亲了,我还去喝了喜酒。大哥他和公主的女儿出世了,听鸟人说,跟小时候的你很像。”他一声叹气,“如果你还在,这该有多好。” 30水月洞天之月牙(尹凤) 司徒絮睁开双眼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胡须雪白的老人。原来跳崖不死这个主角定律真的存在啊!我该感叹自己果然是主角的命运吗?而这老人该不会是什么绝世高人吧? 可是当这老人伸手过来的时候,司徒絮整个人都傻了眼,因为这情况太不对劲了。没错,的确是漆黑的崖底,可是我又是什么时候躺在冰棺中了?而且怎么有种身体缩水的感觉?看了看手,司徒絮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我又穿了?! 山中不知岁月,时间慢慢地流逝。而司徒絮也不记得自己在崖底中呆了多久,陪在他身边的就是那个叫玄爷爷的人。月牙这个名字也是这个老人所取。老人有一身本领,在谷底下,司徒絮经常缠着他问山崖外的事情,她知道了有个地方叫水月洞天,那里的人都有一身好本事。但是再多的事情,玄爷爷不愿告诉他。后来,这个陪了他很长时间的老人死了,司徒絮在谷底找了个地方埋葬他,依照他的吩咐,不立字碑。 “玄爷爷,月牙要走了。不过你放心,日后我还是会常常来看你的。”司徒絮毕恭毕敬地跪下磕头后,便不假思索地寻路离开。他其实很想去水月洞天看看,但是,身分未明的人忽然出现在那里非常不妥。 一身男装打扮的司徒絮孤身一人在这世间行走得好不逍遥自在。在再度救下一个被山贼所劫持的官家小姐,他那月公子的名号也在江湖上响亮起来。 月公子总是一身白衣,手持纸扇,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武功高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在话下,实乃年轻有为的英雄俊杰。 对这些虚名,司徒絮一点也不在意。要问他为什么总是这身打扮,大概是他那大侠就该白衣翩翩从天上落下才帅的古怪认知在搞怪。若不是他孤身一人,上无老下无幼,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这世界还不熟悉。他还真的想收个妹子来玩养成,没有漂亮妹子围绕出场,这大侠的气场还是弱了点。不过算了,反正现在孤身一人也挺好的,有时候妹子宠过头就容易没大没小,虽然会帮自己收拾东西不用自己烦心吃穿用度,但是总是像个洋娃娃被她们打扮也很无奈的啊! 在树上休憩的司徒絮被两个女孩子的争吵声吵醒。这天都黑了,怎么还有人到这树林里来吵架?司徒絮从这争吵的话语里可以猜得出大概。叫豆豆被那个叫云姐的女人看到她和心上人在一起,然后云姐就愤怒出走,典型的三角恋。而那个不知名责怪豆豆自私的女孩就是站在那个云姐那一边,一听就知道是个不怎么懂事的女娃。爱情这玩意儿怎么让?这豆豆和心上人正郎有情妾有意,当然是要那云姐有本事从她手上抢走人才心甘情愿退出。 “她说话倒不算莫名其妙,你喊的话倒是莫名其妙。” 才刚对豆豆说出“你再说莫名其妙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的珠儿听得这么一句话。 “谁?!”豆豆四处察看。 “谁在说话?给我出来!”珠儿很生气,“偷偷摸摸地听人说话,算哪门子好汉?” “唉,我可不是偷偷摸摸。说到底还是你们打扰了我。” 四处巡视依然没有寻到任何身影的珠儿更加生气,“有本事就别躲躲藏藏!“ “傻丫头,你不会看上面吗?”依旧是慵懒的话语,同时,有一样东西砸在珠儿头上,那是一个松果。珠儿和豆豆抬头,都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男子倚靠着树干。而他在对上二人的视线时,跃身跳了下来。 “白衣,白扇,你难道是月公子?”豆豆脱口而出。 “哦?没想到在这里会有人认识在下。”司徒絮嘴角微微上扬。 月公子这个名字珠儿也不是没听过,她也曾猜想过那被众多待在闺中的女子视作梦中情人的月公子是怎样的人。如今见得真人,虽然他也的确有一副好皮相,但是她很生气,“我管你是什么月公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多嘴多舌。云姐身上还有伤,出了事怎么办?” “那他们三人的感□又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你,你,你怎么知道?”豆豆很意外。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被你们打扰了才开口。你们踏进这个林子里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在耳中。前因后果,想想就自然明了。”司徒絮对瞪着他的少女笑了笑,“一听你说的话就知道你还是个小孩子。爱情这种事,局外人有什么资格指手划脚?你说当初为了让那云姐不受打击才不将真相告诉她,但正因为你的多管闲事,自以为是的好心,才让你的云姐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你!你!你胡说八道!”珠儿气得举起手要打人。对方却是笑笑用扇子就挡住了她的攻击,还对一旁的豆豆开口,“姑娘,你继续喊,就按你刚刚那个说法喊好了,告诉你的云姐,不甘愿就快快养好伤,和你在情场上一较高下。爱情从来没有让这个说法。” “你!” “男人可不喜欢当作物件被让来让去。懂吗?小妹妹?” “我才不是小妹···” “而且伤她最深的就是你,因为你,她一直被欺骗。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就她一人不知道,她就像个小丑一样在台上演戏。你说,她能不气吗?自己可是成了个大笑话。对了,你不是还要去找你的云姐吗?怎么还不走?” 正欲发火的珠儿见对方收回扇子还悠哉游哉地说出这句话,更加生气,却也无可奈何。豆豆恰好在此时拉了一下她的衣裳,“那边有火光。” 司徒絮看着那珠儿哼了一声便和豆豆离开,嘴角微微上扬,“有趣,真有趣。” 在火堆旁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御剑山庄的少主尹天奇。尹天奇指了一个方向,豆豆和珠儿便离开。但是有一个人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尹天奇抬头,一愣,这人刚才看起来怎么有点像自己的妹妹尹天雪呢?可他一身男装打扮,而且他手中的扇子表明了他的身份,江湖上的人可以不认识月公子,但都知道月公子的扇子。不用说,肯定刚才是自己看花眼了。 司徒絮将木柴扔进火堆中,开口,“躲起来的那位姑娘,你还要藏多久?” 赵云从一旁的灌木中走了出来。 “听他们的称呼,在下就姑且喊你一声赵姑娘。” 赵云心情说不上多好,“没想到月公子也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被两个丫头给吵到了。所以就多管一下闲事。”司徒絮喀嚓一声折断手中的树枝,“赵姑娘,日子长得很。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直吊在一棵树上呢?姐妹之间的情谊还比不过你对那个并不爱的男人的感情吗?” “月公子你!”赵云却在这时候看到了折返的豆豆和珠儿。 “赵姑娘,就算是走,你也该走得潇潇洒洒。”司徒絮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 “云姐,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吧。”珠儿上前拉住赵云的手。 “对啊,云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豆豆也急忙开口。 “我!”赵云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最终,她们三人还是一起离去。 “没想到月公子也会管这种事情。”尹天奇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听那小姑娘称呼你为少庄主,你该不会是御剑山庄的少主尹天奇吧?”附件这里的山庄,也只有御剑山庄。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尹天奇脸上的笑容甚是苦涩。 “我这居无定所的闲人需要在这荒山野岭落脚,尹少庄主你又是因为什么,要在这破庙中落脚呢?毕竟你可是御剑山庄的少庄主。” 31水月洞天 在外人看来尹天奇是御剑山庄的少主人,未来的山庄主人,风光无比,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内里的苦楚。他知道自己向来是没什么大的本事,妹妹天雪如今重病在身,活不了多久。而父亲,御剑山庄的主人尹浩关心的一直都是御剑山庄的名声,他在意的始终是御剑山庄的声誉。 “因为寂寞,因为孤独就一个人到荒山野岭夜宿,我该怎么说你呢?”听得尹天奇那句因为寂寞的话,司徒絮想放声大笑。 “你不懂。”尹天奇苦笑。 “我懂,我太懂了。你为何会寂寞,为何会孤独?因为你的父亲,因为你的身份。” 尹天奇惊讶地抬头。 “走。” “去哪?” “去哪总比在这吹冷风好。这里什么都没有,留在这有什么意思?还是说,你怕了?” “我又为什么要怕你?”尹天奇脸上浮起一个笑容,“走!” 二人离开树林后,去了酒楼。司徒絮将酒扔给尹天奇,“你可要拿好了。”右手将银子扔了出去,“小二,钱收好了。” 在酒楼的屋顶上,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七八杯黄汤下肚,尹天奇已经把对方视作知己。 尹天奇喝得倒头大睡的时候,司徒絮还很清醒。他也没打算继续在屋顶吹冷风。将尹天奇扔进客房后,他也去隔壁的客房睡了一觉。 “既然月公子你打算继续四处游荡,天奇也打算离开这个伤心地,我们一起走如何?” 司徒絮饮茶的动作一顿,随即淡淡地回应,“你可是想好了?这外面的日子可不比你在山庄的日子。” “天奇已经想好了。”尹天奇很坚定地回答,“还希望月公子不要嫌弃在下。” “怎会?多一个人,这旅途也会有意思得多。” “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太好。”尹天奇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不过,两人才刚离开客栈,便遇上了尹天奇的二叔尹仲。尹天奇就给带回了御剑山庄,而司徒絮也识趣与他道别。 司徒絮没想到自己又遇上了那个喊豆豆的女子,而且又是在林子。 “这次又是因为你那个云姐?” 豆豆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树上得人正对着她笑。豆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一方巾帕递到她的面前。接过巾帕,豆豆的眼泪又忍不住了。 听着身旁人抽抽搭搭地说话,司徒絮有几分明了现在的情况。原来这豆豆的情郎被那云姐暗算,已经活不久。而为了让那童大哥继续活下去,她被迫答应那云姐的要求,离开心爱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童大哥一开始就知道实情。” “哎?”握紧巾帕的豆豆讶然抬头。 “他知道是谁暗算他,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他不去退让是因为他爱你,而他不愿意娶你也是因为爱你。毕竟他时日无多,而你的日子还长得很。他又怎会舍得让你惦记着他孤零一人在这世间生活呢?挥剑斩断情丝是最好的结局。” “是这样的吗?”豆豆听得一愣一愣。 “如今你这样离开,却是让他更加放不下心。”司徒絮将手中的估枝折断,扔进篝火中,“回去吧。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这样的话,即使时日无多,也胜过不能相守的漫漫时光。” “谢谢你!月公子。你果然是个好人。”豆豆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爱情本来就不是能够让的东西。” 司徒絮嘴角微微上扬,抬头仰望星空,明天便离开吧! 离开前,司徒絮去了一趟御剑山庄,和尹天奇道别。 “月公子,你别急着走。我妹妹最近要成亲了,你留下来喝一杯喜酒也是好事。”难得见到知己上门,尹天奇甚是热情地招呼。 “好啊!”喜酒在这里我还真的没喝过。司徒絮也干脆答应。 “天雪,你来得正好,给你介绍一下。”尹天奇兴高采烈地对路过的尹天雪打招呼,“这位就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月公子。” “尹小姐。”司徒絮轻笑着行礼,“在下就在这里叨扰了,讨那一杯喜酒喝。” “哥,我说了,我不会嫁给童战的!”正在为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事而烦恼,不想拖累童战的天雪生气地开口。 “天雪!”尹天奇看着匆匆离去的天雪,十分尴尬地对一旁的人开口,“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 “他们并不相爱?” “那倒不是。”尹天奇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那件事说出口,“天雪时日无多,爹知道她和童战彼此相爱,就想着让她离开人世之前没有任何遗憾,所以就一直想着办他们的婚事。” “看来,你妹妹对童战倒真的是用情至深。” 司徒絮还是没能喝到那杯喜酒,因为御剑山庄的庄主尹浩忽然离世。而最为奇怪的是尹浩他临终之前却是希望天雪嫁给童博。 就在尹浩的身体出殡之前,有人闯入了御剑山庄。尹浩的身体被盗走,而闯入者离开前的一把大火烧了尹仲的卧室,露出地底城的机关入口。 而御剑山庄出殡之日,风波再生。有人假扮尹浩复生,向尹仲出言挑衅,让尹仲气极大动法术,以魔咒招来风火雷电,使前来送葬的武林朋友死伤遍野,就连尹天奇都被天火烧伤。 32水月洞天 司徒絮伸手敲了敲门,尹天奇起身扯动了身上的伤口。 “小心点。”司徒絮跨步走进房间,“伤口还没有痊愈吗?” “没有。”尹天奇脸上的笑容甚是苦涩。 司徒絮却是觉得很奇怪,尹天奇一直有接受治疗,可是自己伸手过去探脉,他的病却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恶化呢? “本打算邀月兄喝上一杯喜酒,却不料如今却发生这种事。幸亏月兄不曾受伤。” “尹兄不必自责,这都是意外。尹兄好好养伤才是正事,你爹不在了,这御剑山庄还在。你可要快点好起来,然后接手山庄的事物。毕竟,你很快就不再是少庄主而是庄主。” “我身上的伤就算养不好也无所谓。二叔打算立天雪为御剑山庄庄主。”尹天奇自暴自弃地开口,虽然知道自己能力不如自己的妹妹,但是心里还是很失落。 “怎么会忽然间要立尹姑娘为庄主?”虽然尹天奇病情加重,但不至于没命,“尹姑娘不是刚嫁给童博公子吗?”童博与尹天雪的婚礼举办得很匆忙,没有大摆宴席,也没多少外人在场。当然,司徒絮也不在场。 “那是因为···”尹天奇欲言又止。 “都怪我,怎么净提起这伤心事。”司徒絮笑着用扇子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走,咱们不说伤心事。一起喝酒去。我住的那间客栈的掌柜花重金入了一批好酒,你可得请我喝上一回。” “月兄,这?”尹天奇如坐针毡,因为他去到目的地才发现那并不是客栈,而是烟花之地。虽然并未入夜,但是对方见到他身边的人便爽快开门,还招了一堆莺莺燕燕来陪酒。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地方的尹天奇看着被红颜知己围着嬉笑打闹的人,极其不自然。 “尹兄你就是太拘谨了!” “月兄!”尹天奇没反应过来便被拉进屏风后。而一进入屏风后,尾随的拿着酒壶的两名女子俏皮一笑。 “如烟,桃红,这次就拜托你们了。”司徒絮压低嗓音。 “放心。我们姐妹们晓得的。” “只要你日后多来看我们姐妹几次,这忙我们就不算白帮。” 尹天奇被拉着从窗户跃出才明了对方的用意。 “好了,这里就安全了。尹兄你有什么困扰可以在这里放心说了。” “月兄。”尹天奇对对方更增添了几分敬佩,也就将自己心中的苦闷悉数说了出来。 “你怎么去质问你二叔呢?你这样是打草惊蛇,让他对你起了戒心。”司徒絮叹气,怪不得尹仲会让尹天雪当庄主。 “可是天雪她不知道二叔是···” “你妹妹真的不知道吗?” “月兄你的意思是?” “只怕你妹妹是为了保护你,才会答应出任庄主之位。” “你是说天雪她?” “我也略懂医术,现在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解开包扎的布条,尹天奇那受伤的手惨不忍睹。 “有点痛,你忍忍。”司徒絮诊出尹天奇臂膀被尹仲真气所伤,决定先为他引出那真气。 “月兄!” 被真气反弹开的司徒絮双脚落地还踉跄后退好几步才停下来,一口血吐了出来。 “月兄你没事吧?”尹天奇急忙快步上前扶人。 “我···”司徒絮又吐出了一口血,这尹仲真的不可小觑。 “月兄,我现在就给你找大夫去。” “别去。你一去找大夫,所有事情都败露了。这种小伤不成问题,我自己可以调理好。” “月兄!”尹天奇更加感动。 “你最好也别急着回去。不然的话不知道你二叔还想出什么法子对付你。你妹妹的话,暂时还是没有危险的。” “你说我哥跟月公子在一起?” “是的,庄主。”铁卫低头回答,“少庄主说他现在不想回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天雪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神情。 “我曾经听豆豆提及月公子,天奇跟他在一起应该没事。”童博在一旁安慰天雪。 “月公子这个人城府很深,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我怕天奇有一天会遭他利用。” “可天奇现在在御剑山庄也很危险,在月公子身边说不定反而是好事一件。” “你说的也是。”天雪轻叹一声,转身继续和童博商讨如何断绝尹仲的疗伤之途。 尹天奇手忙脚乱地拿起药壶,往碗中倒着药。 “尹公子,还是我来吧。这些活你做不习惯的。”一身素雅打扮的如烟上前接过尹天奇手中的药壶,“而且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这些活你也干不习惯。” 这里是一座别院。如烟出面为司徒絮置办的宅院。如今,尹天奇也留在这里养伤。 就在尹天奇在别院养伤的时候,尹仲房间下面的地底城被炸,尹仲急于下去看个究竟,却苦于自己房中的入口处被乱石堵死,只得下令全庄人员一起挖掘。他也因此对童博和天雪的疑心更重,逼着二人即日启程赴水月洞天。 “不知道尹庄主找我有何事?”司徒絮嘴角含笑,此刻他依旧是那白衣飘飘的月公子。 “天雪只是过来见一下月公子。家兄近日还真的是多亏了月公子的照顾。” “照顾谈不上。只是作为朋友,提供个地方给他落脚而已。” “家兄一直对月公子你赞誉有加。所以天雪很想知道,月公子你与家兄交好,为的是什么。” “如果我说不为什么,你信不信?” “真的不为什么?” “我说什么都不重要,尹庄主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定论吗?”司徒絮转身,“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此别···”察觉到身后的掌风,司徒絮立刻转身回击。 “没想到尹庄主身手如此了得,也怪不得你二叔会选你当御剑山庄的庄主。” “月公子身手也甚是了得。” 说话间两人也交手了好几回合。 司徒絮右掌逼近尹天雪,但就在这一刻,有人偷袭他。 “你干什么?!”尹天雪看着被打飞的人,生气地对出手的人大喊。 “天雪,我是担心你被他伤到。”偷偷尾随过来的童战急忙开口解释。 “他没想杀我。”天雪虽然生气,但是对童战心疼她一事又感到甜蜜。 “月兄!”尹天奇没想到自己偷偷尾随而来,见到的就是月兄被童战打入水中的情景,他当即气红了眼,“天雪,这庄主之位你要就拿去,何必让人出手伤月兄呢?你可知道,月兄一直都为你说话。到头来,还是他看错人了!”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关天雪的事,是我多管闲事。”童战立刻挡在天雪面前,“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就是。” “你!” “我们先过去看看月公子如何吧!”眼看这两人要打起来,天雪急忙开口。而这句话也成功阻止了一场争斗。 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司徒絮摇摇晃晃地上了岸,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月···”赶过来的尹天奇见到坐在河边的人时,未说出口的话便噎在喉中,不上不下。 “原来月公子其实是月姑娘。”天雪一句话打破了沉寂。 “你说什么?”司徒絮却在这时候看到了垂落下来的乌发,原来发髻就在方才松散开来了,如今,他这一头乌发悉数披散在肩上。 尹天雪看到那人就这么晕过去的时候,立刻上前扶住对方。而她放在对方胸前的手也让她肯定对方就是女子。 “天雪,月兄他真的是···”尹天奇忍不住发问。 “大哥,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让她去看大夫。” “隐修!可以去找隐修。”童战急忙开口。 “天雪,你身体弱,还是让我来吧。”尹天奇上前一个横抱抱起昏迷中的人,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月兄没有喉结呢? 隐修和龙婆看到三人的时候,也大感意外。 尹天雪看着换上干净衣裳躺在床上的人,龙婆在一旁开口,“这女娃怎么穿男人的衣裳?还用布条把自己的胸部给缠上了。” 尹天奇和童战在门外紧张地来回踱步。 “你们两个别在这里走来走去了。看得我眼睛都花了。”隐修不满地抱怨。 司徒絮睁开双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不同。 “你醒了?”问话的人是一个婆子。而司徒絮也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 “你不用担心,衣服是我们帮你换的。”尹天雪笑着开口,“我真的没想到,江湖上人人称赞的月公子原来是个女娇娥。” “那又怎样?”司徒絮也不压低自己的嗓音了,“行走江湖,自然是那样才方便行事。” “你醒过来就好办,我现在就叫隐修给你把脉。”龙婆笑着开口,“他们也一直在外面担心你。” “你说月兄醒过来了?”尹天奇高兴得立刻跑进房间。而在见到一身女装打扮的人时,他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看。 “哥,你就不要再盯着月牙姑娘看了。”尹天雪伸手推了尹天奇一下。 “原来你的真名是叫月牙。”真的是个好名字。 “小子,想说什么待会再说。别挡着我看诊。”隐修看着笑得傻里傻气的尹天奇,没好气地开口。 “对不起。”尹天奇老老实实地道歉,站在一边。但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 33水月洞天 童博与天雪启程赴水月洞天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司徒絮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 “月牙姑娘。” 司徒絮回头,尹天雪拿着一盘花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后。说实在的,司徒絮很头疼,尹天雪知道这个身体的真实情况后一改之前的冷漠,各种亲近,也太热络了。 “听说月牙姑娘你最近要走。可是有什么要事不?”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去拜祭把我抚养成人的爷爷。所以,就不再多留了。” “那离这远不远?” “说远也不是很远。只是那个地方,月牙不能说。” “天雪明白。”尹天雪拿起茶壶往杯中添加茶水,“来,我们喝茶。” 童博一回到房中便见到愁眉不展的天雪,“发生什么事了?” “月牙姑娘要离开。” 童博一愣,“月牙姑娘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可是她一走,还有谁能牵制住大哥?我们这次去水月洞天,凶多吉少。大哥他是御剑山庄的唯一血脉,他不能出事。” “天雪,你别着急。总有办法的。” 司徒絮不知道他们在烦恼什么,他的确是打算离开这个镇子。他也该回去看看玄爷爷了。 “爷爷,月牙来看你了。”将杂草清理干净后,司徒絮摆上酒水,将自己最近的近况一一告知。 收拾好东西,司徒絮恭恭敬敬叩三个响首,“爷爷,下次月牙再来看你。” 走到河水边蹲下身子洗手的时候,司徒絮捞起了一个人,一个早就认为已经离世而且尸首被盗的人,御剑山庄的庄主尹浩。尹浩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可还有一口气在,要救活并不难。 尹浩以为这次自己在劫难逃,可老天爷还是不收他这一条命。 “你醒了?”坐在一旁生火的是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子。 “难道你是水月洞天的人?” “尹庄主也知道水月洞天?”司徒絮甚是意外。从尹浩的口中,他得知尹浩那时候并没有被尹仲杀死,盗走他尸首的人把他藏了起来。尹浩在得知尹仲与尹天雪等人要进水月洞天的时候,立刻赶了上来。却不料遇上了尹仲,当时在场的赵云便被尹仲吸尽精气而亡,尹浩也受了重伤。 “若不是姑娘你救了我,尹浩如今便是孤魂野鬼一个。” “那尹庄主还是执意要前往水月洞天吗?” “天雪他们还在那,我不过去实在不放心。” “既然如此,那我便带尹庄主走一趟吧。”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水月洞天。 “奇怪,天怎么忽然都亮了起来?”尹浩紧紧追随在那女子身后在树林中穿行。 “我也不清楚。过了这里就是水月洞天了。”司徒絮才刚走出树林,便看到了童博等人正在混战。 “大伯!”尹天仇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尾随司徒絮的尹浩。 “这不是月牙那个小丫头吗?她,她怎么也会在这?”隐修看到司徒絮大感意外。 “她不是你们水月洞天的人吗?还是她把我带进来的。”快步走过去和亲人团聚的尹浩也糊涂了。 司徒絮视线此时完全放在河水中发光的镜子上面,他下水伸手拿起那块镜子。 “把灵镜给我!”尹仲还指望着灵境为他疗伤,这时候也顾不上他人。 “月牙姑娘,不要把灵镜给他!”童博急忙喊话。 你说不给我就能不给啊?踉跄后退的司徒絮看着自己的右手,血正在滴落。若不是刚刚自己松手,说不定这右手就得废了。 灵镜再度落入水中,可是尹仲身上的伤口正在痊愈,灵镜为他治疗身上的伤口。随即,在场的人都见到头发胡须皆变白的尹仲,可他的力量更加强大。 总不能让他把所有人都给杀了吧。灵镜既然能治好尹仲的伤,必定也能伤他!思虑至此,司徒絮立刻朝水中的灵镜走过去,玄爷爷也说过灵镜是一件神奇的宝物,只要把灵镜交给水月洞天的族长,事情一定有办法解决。 “你这小丫头也想拿灵镜对付我?”尹仲虽然乐于置童博于死地,让龙腾绝后,但是他也注意到身边那些人的小动作,“你给我去死吧!” 原来,这就是神的力量吗?被尹仲一掌击倒在地的司徒絮只觉得身体要命的疼。 “我就先取你的命。”尹仲欲一招必杀并夺走灵镜的时候,沾上血迹的灵镜再度发光。而这次,镜面显示了画像——在阴暗的山洞中,一个身穿白衣的老人用力地敲打着冰棺,冰棺推开的时候,躺在里面的女童也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个笑容。 “凤儿!”尹仲双眼大睁。他身上的杀气瞬间收起。 “难道这冰棺中的女孩就是月牙?”尹天雪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月牙说过,她是被她爷爷从冰棺中救出来的,月牙这个名字也是那时候取的。那时候我还不相信。” “你,你就是那冰棺中的女孩?”尹仲此时的神情却是显得无比激动。 “关”司徒絮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话没说完就先吐出了一口血。 “没错,凤儿,你是凤儿。你是我的凤儿!” “月牙姑娘是尹仲的女儿?”龙婆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是我爹?”开玩笑的吧?刚刚还打到要生要死,现在忽然上演认亲大档,这唱的是哪一出戏? “对!我就是你爹。你不叫月牙,你叫尹凤,是我的乖女儿。那时候你因为蛇肉中了毒,所以爹就把你放进冰棺里,打算修炼成神后便让你重新活过来。”说到最后,有泪水从尹仲眼里滑落。 “那月牙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天雪在意这一点。 “你睡在冰棺中几百年,还能有什么印象呢?”尹仲颤抖着伸手,想触摸自己女儿的容颜。 “我”司徒絮想说什么又吐出一口血。这血不要钱啊!这年头没有输血这玩意儿啊!吐着吐着就会没血的啊!司徒絮心中的悲愤逆流成河。接着两眼一黑,就这样晕了过去。 “凤儿!凤儿!你怎样了?”看到自己的女儿再度吐血,尹仲心中更加懊恼,老天爷你始终要这样捉弄我吗?我修炼成神为的就是让凤儿活过来,你让我和凤儿重逢却又偏偏让我伤了她。“老天爷,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尹仲?你还要再一次在我面前夺走我的凤儿吗?” “你不是大夫吗?快给她看看。”尹浩一把抓住身旁的隐修,无论月牙是不是尹凤,这姑娘曾经救过他,就因为这一点,他就不能袖手旁观。 “对,对。月牙是个好姑娘。我得救她。”隐修也顾不上尹仲,急忙跑过去把脉。 “你要救回她!否则的话你们通通给我的凤儿陪葬!”尹仲双眼通红地放下狠话。 “这怨得了谁?如果不是你造孽过多,又怎会唔唔”珠儿的嘴巴被一旁的天仇紧紧捂上。 “真的没想到,月牙居然是尹仲的女儿尹凤。”天雪叹气。 “这简直是太出乎人意料了。月公子···”豆豆很快就发现自己口误,立刻纠正过来,“不对,是月姑娘。她那么温柔善良还善解人意,居然是尹仲那个坏人的女儿。” “尹仲做了那么多,也不过是为了成神把自己的女儿救回来。可怜天下父母心。”龙婆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心中也甚是矛盾。 “隐修过来了,可以问他金木水火土五位长老对月牙姑娘的诊断结果了。”童战一眼就注意到走过来的人。 “那位姑娘现在情况如何?”尹浩也甚是关心。 “醒是醒过来了,可是身子骨是再怎么也养不好。”隐修叹气,如今的尹仲完全没有了杀气,只有对自己女儿的满心愧疚。 天还没亮,童博与童战便被隐修吵醒。 “尹仲和月牙都不见了!” “你说什么?”这下子,所有的人都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今天起早想去着看月牙那小丫头康复得怎样,结果却发现没有人在房间里,倒是发现了一封信。”隐修从衣袖里掏出信。 “什么信?”童博一把抢过隐修手中的信,“给我。”拆阅完那封信,他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无比凝重。 “这信上说什么来着?”豆豆着急地发问。 “是月牙姑娘自己让尹仲带她离开的。她知道尹仲造的杀孽过重,我们不可能放过尹仲。虽然她丧失了记忆,但是尹仲始终是她的父亲,她不能看着他出事。更何况,她时日无多,她希望能够在剩下的时间里与尹仲共享天伦,弥补这错失的光阴。” “可是若尹仲再度杀人”珠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点月牙姑娘也考虑过,她说她会努力化解尹仲的怨气,也不会看着尹仲伤人而坐视不理。更何况尹仲身上的伤已经被灵镜治愈,不再需要吸取人的精气。” “只愿这恩怨到此能化解。”天雪轻叹气,“这世间莫要再起波澜。” 若干年后 “爹爹,莲花开了,我们要不要采一点给姐姐?” “好。”尹仲笑着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 “今天午饭怜儿炖了蛇羹,爹爹你要吃多一点。”手中捧着莲花的女孩用欢快的嗓音不停说着话。 微风吹过,带来丝丝清凉。 “姐姐,怜儿和爹爹来看你了。”女孩在一座坟墓前放下手中的莲花,“我们家附近的莲花开了,跟姐姐你说的一样,好看极了。怜儿打算改天下水采了那鲜嫩的莲藕给爹爹尝尝。” 似是附和着女童的说话声,风吹动一旁的树木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尹仲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那日离开水月洞天后,他和凤儿寻得了这个地方落脚。就跟以前一样,自己打猎回来,凤儿总是担心地嘘寒问暖。虽然身体底子不好,但是凤儿还是坚持着自己去处理力所能及的事情。 爹爹,若凤儿不在了,怜儿陪着你可好?凤儿带那小女孩回来的时候,是这样对自己说。 因此两人的家多了一个小女孩,会喊自己爹爹,喊凤儿一声姐姐的怜儿。 怜儿的到来,让这个家增加了很多笑声。凤儿一高兴,身体又似乎好转了。 可那终究是回光返照。 爹爹,凤儿无法再在你膝下尽孝。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凤儿是在他怀里闭上了双眼。 凤儿,爹能有你这个女儿,是爹的福气。 “爹爹,你是想姐姐了吗?” 尹仲低头,是怜儿担心的眼光。 “爹爹你不要难过,怜儿会乖乖听话,会像姐姐一样孝顺爹爹。” “爹没有哭,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这天看着要下雨了,咱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34水云间之汪子璇 民国十八年 在杭州有一个地方,叫做烟雨楼。那里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年轻人,他们经常在那里作画。他们在那里组建了一个画会,叫做醉马会。 “子默,今天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给芊芊画画像的吗?”钟舒奇看着穿上大衣准备外出的汪子默,急忙开口询问,“还是说你打算自己亲自去接芊芊?” “待会若鸿和芊芊他们来了,你们画画就是。我今天,就不奉陪了。我还赶着时间要去接人呢!” “去接谁啊?”陆秀山好奇地发问。 “我妹妹,今天从上海回来。”提起自己的妹妹,汪子默脸上是灿烂无比的笑容。 “子默你居然有个妹妹?”叶鸣是不相信,“怎么没见过?” “我认识你们的时候,子璇已经在美国了。她也是最近才回国。” “那我们今天晚上得好好办个篝火晚会,欢迎一下。”沈致文笑着提议,“也正好让大家彼此熟悉熟悉。” “你们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w我妹妹她这个人不是很喜欢热闹。篝火晚会这种东西,不是很适合她。好了,不多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看着汪子默匆匆离去的身影,钟鸣用手肘撞击一旁的钟舒奇,“哎,你们说,子默的妹妹长得漂不漂亮?” “漂不漂亮就难说了,可我可以确定,她一定可以理解我们。” “致文这话说得没错。子默的妹妹饱受西方文化熏陶。她说不定会给我们的作品提供更好的见地。”陆秀山也开始期待与之会面的时候。 司徒絮一下火车,便见到了在人群中不停挥手的人。 “子璇,你可回来了。”见到久违的妹妹,汪子默心中甚是高兴,伸手接过行李箱,“坐了那么久的车,累了吧?” “子璇,他就是你哥哥?”从汪子璇身后探出身子的女子虽然是黄皮肤黑头发,可她说话的语句却不甚通畅,有点像鹦鹉学舌。她大大方方地对汪子默伸出右手,“你好,子璇的哥哥。” “她叫苏雪,是我在美国的同学。这次特意过来,是打算想看一下祖辈曾经生活过的这片土地。所以,现在就跟着我回来了。”司徒絮笑着开口解释。 “这,大概就是落叶归根。” 汪子默噗嗤一声笑了,“落叶归根这个词不是这样使用的。” “那该用什么词?”询问的眼神很诚挚。 汪子默这才发现,苏雪的眼睛是很漂亮的宝石蓝。 “子璇,听你哥哥说,烟雨楼那个地方聚集了不少有才的人。我们,不如就今天,一起过去看看。”苏雪一见到人便立刻跑过去说自己的计划。 “今天,不游西湖了?” “西湖在那,跑不了。” “我知道,是你手痒了,想画画。” “就知道子璇你最懂我。你真的是我的,我的,我的红颜知己!”说出红颜知己这个成语,让苏雪甚是得意。 要真说红颜知己的话,你才是我的红颜知己吧!司徒絮嘴角抽动。算了,他也要顺便去看看。虽然烟雨楼的开支都是从汪子默的画作收入中扣除,可若那个地方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不会允许汪子默继续在那个坑里散财。 “你是谁?”正在作画的沈致文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廊中身穿红色大衣外套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 “原来,这个地方真的是烟雨楼啊!”被问话的女子露出一个笑容,“子默,汪——子——默,他在不在?” “你也太激动了吧?我还没喊人你就立即跑进来来了。”说话的女子有着一头弯曲得如同波浪的乌黑长发,身上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大衣。 “子璇,我问过了,这里果然是烟雨楼。”苏雪高兴地挥手。 “你们怎么过来了?”去储物间拿画具归来的汪子默看到二人甚是意外。 “怎么?哥哥你不欢迎我们。” “怎会?也好,就趁这个机会介绍你们彼此认识认识。” 杜芊芊和梅若鸿才刚走进烟雨楼的大门,便听得众人大笑的声音。 “有什么高兴的事让你们笑得这么开心?”梅若鸿人没出现,声音先到了。 “若鸿,怎么现在才来?”钟鸣笑着抱怨。 “都是我不好,若鸿是为了等我才迟到的。”杜芊芊急忙开口。 “原来,你们这里,也有女孩子啊!” 杜芊芊和梅若鸿这才发现画会里多了一个打扮洋气的人。 “苏雪,芊芊是最近才到我们醉马会学画。”汪子默笑着开口,”她可是我们醉马会的模特!” “原来是这样啊!”苏雪话题一转,“刚刚我看上的画,你说了要送我的。” “这一点你放心,子默答应的事不会反悔的。”钟鸣开腔。 “你们说,这么多作品,苏雪怎么没看上我们的,就偏偏看上子默的作品呢?”陆秀山对此甚是惋惜。 “待你们经受磨练后,有所体会,总有一天,我会看上你们的画。” “不过子璇现在还在看画呢!”沈致文却笑着开口,“不知道子璇挑中的画还会不会是子默的杰作。” “不会的。”苏雪笑吟吟地回答了,“因为子璇···” “我怎么了?”司徒絮站在苏雪身后,笑意盈盈地开口。 “眼界要比我高。” “这话倒是说得顺溜。”汪子默大笑。 杜芊芊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洋气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一次就见到两个。她们漂亮,活泼,聪慧,身上穿的都是那些漂亮的外国洋装。自己在她们面前就像个土包子一样。看醉马会的人就知道,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这两个女孩子身上,哪里还记得自己杜芊芊呢? 35水云间 梅若鸿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的新作前往水云间,“子默,你快来看看我这幅画。” “别喊了,子默不在。”钟舒奇慵懒地回了一声。 “子默他不在?”梅若鸿很意外。 “子默现在大概和苏雪在一起吧。听说子默妹妹子璇最近很忙,所以招呼苏雪的事情就落在了子默身上。”叶鸣装模作样地轻叹一声,“我也想陪苏雪去逛逛这苏州的大街小巷。虽然有时候苏雪说话总是让人哭笑不得,但是像她这么热情大方的女孩子还真的很少见。” “叶鸣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苏雪了吧?”沈致文笑着打趣。 “我喜欢上她很奇怪吗?像苏雪那么好的女孩子,可是不容易遇上。舒奇,你倒是说说。”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她的性子就如身上那红色的连衣裙般热烈。 “苏雪你来了。子默呢?”陆秀山急忙搬出一张凳子。 “你们刚刚去了哪玩?”沈致文抢着开口。 “我们刚刚游了一趟西子湖。”想起刚刚的事,苏雪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游西湖就游得那么开心了?”叶鸣对这个答案很不解。 “因为” “因为马车是她驾的。”汪子默在这时候出现,他拿着手帕擦拭自己脸上的水滴。 “你在美国没驾过马车?”梅若鸿只想到这个可能性。 “怎么可能?她刚刚那个架势,可是把我那辆马车当小汽车了。西湖边上的人说不定还把她当成山上跑下来的逃亡女土匪了。” “女土匪?是什么?”苏雪咬字清晰地重复那三个字,“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没有,我绝对没有说你坏话。那三个字,其实是,额,其实我那样说是夸你驾马车的技术好来着。”汪子默说着话的同时也举起了左手的大拇指。 苏雪嫣然一笑,“谢谢。你也是个男土匪。” 汪子默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看来苏雪是把土匪当成了夸奖他人驾驶马车技术好的词语了,而女这个字与男这个字相对应,所以她很聪明地将女土匪换成了男土匪。 “噗。”叶鸣忍不住笑了出来,指尖指向汪子默,“男土匪。”随即指尖转向站立在一旁的苏雪,“女土匪。” 哄堂大笑。 司徒絮去到烟雨楼的时候,正好是苏雪拉着子默一起跳竹竿舞的时候。 “子璇,你过来真的太好了。他们给我们办了这个篝火晚会。”苏雪拉着司徒絮的手,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来,我们一起跳。刚刚子默教会我跳了。” 跳竹竿舞对司徒絮来说没什么难度。就当是逗佳人开心好了。他是这样想着的。 “她们简直就像两只蝴蝶!太美了!”沈致文忍不住发出这一声感叹。 好不容易忙活完手头上的工作,司徒絮才得以休憩。可没睡多久,便有人吵醒了他。 “你们不是去郊外踏青的吗?怎么这么快回来?”司徒絮趟在被子中不愿意起来。 “因为我对你放不下心啊。”压在司徒絮身上的苏雪回答得理所当然,“而且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我们倒是遇上了一个古怪的人。” 听苏雪说完那个卖古物的老人所说的梅花烙故事,司徒絮也慢慢醒了过来。 “其实那个故事我不太明白。不过芊芊说那个咯咯还有那个背了爷很可怜。咯咯不是鸡叫的声音吗?背了爷又不像它说的那样是一个动词,不是背起一个老爷爷的意思。”这些称呼还真的是让她很不明白。 “不明白就别想了。反正那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个梅若鸿把梅花簪给了那个杜小姐也不算什么大事。要是你还想要梅花簪的话,我倒是让人给你打一个。” “梅花簪不算很少见吗?芊芊都说她没看过。” “她说没有就没有啊?我见过的东西可比她要多。”司徒絮不以为意,“就是梅花簪子,我也没少见。回头我就让人给你做梅花簪,木簪,玉簪,银簪,都给你各来一个。” 36水云间 杜芊芊到烟雨楼时的满心欢喜在看到苏雪的瞬间便粉碎得一干二净。苏雪今天穿的并不是洋装,而是一袭天蓝色的绸缎旗袍,她那头乌黑的长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而那发髻上别着一根簪子,一根梅花簪子。那根簪子很漂亮,白色的花瓣状玉石组合成一朵朵或怒放或含苞的梅花。比踏青那天她所见到的,梅若鸿送给她的那根梅花簪还要来得漂亮。 “好一个古典美人!”沈致文大声喝彩。 “多谢夸赞。”苏雪大大方方地收下夸赞,“我也很喜欢今天的这身打扮。” “我一直以为苏雪你拥有的是西方的美,没想到的是,你还拥有东方的美。”叶鸣立刻拿起画笔,“我一定要把此情此景画下来。” 苏雪用手中的团扇捂嘴微笑。 “好漂亮的扇子。”那团扇上绘有一只小猫娇憨地扑蝶的图案。杜芊芊的视线被那栩栩如生的小猫所吸引,称赞的话语脱口而出。 “哎,芊芊你没说我们还真的没发现。”钟舒奇也很惊讶。 “好看吧?这扇面是画上去的。”苏雪也很大方地将自己手中的团扇递了过去。 “这画扇面的人功力不浅啊!”陆秀山也不吝惜自己的赞叹。 “苏雪,你这扇子从哪里买的?”汪子默也提起了几分兴趣。 “这扇子可是千金不换。” “千金不换这么难得啊?”叶鸣打趣地开口,“真的拿千金来都不换?” “当然是千金不换。这可是子璇送给我的,我看着她一笔一划地给我画这个扇面。你说我怎么舍得不要?” “子璇给你画的?”陆秀山等人异口同声。 “当然。你们该不会以为子璇不会画画吧?” “我们只是没想到。”沈致文急忙开口。 “看来子璇画艺又有了进步。”汪子默发自内心地为自己这个妹妹感到骄傲。 “你们把东西都给搬进拐弯那个房间。”司徒絮吩咐身后捧着画纸颜料的下人们处理手上的东西。 “子璇今天也穿旗袍了。”杜芊芊一见到人,便立刻上前打招呼。 “我特意让子璇穿的。怎样?我们像不像一对姐妹?”苏雪自然地走过去挽起司徒絮的手。 “像!你们就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梅若鸿大声地夸赞,“今天,你们两便是最好的模特儿。大家说是不是?” “当模特儿就算了。”司徒絮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苏雪的手背,“你上次不是说不喜欢这个团扇的形状吗?这次,我给你捎带了几把扇子。” “真的?那实在太好了!”苏雪喜笑颜开,“我们现在就去瞧瞧。”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司徒絮对陆秀山轻颔首,“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吧。” 梅若鸿和杜芊芊有多久没到烟雨楼,没有人注意到。汪子默要开画展,叶鸣等人都卵足劲埋首于画画中,好有优秀的作品可以展出示人。 当杜芊芊从上海回来,用胸口的梅花刺青打动梅若鸿,他们一起前往烟雨楼告知众人两人交往的事情时,烟雨楼中空无一人,大门还被锁上。 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在梅若鸿看到报纸的时候,得到了答案。 “子默开画展居然没告诉我一声。”看着报纸上众人笑容满面的照片,梅若鸿感到有点生气。什么时候,他被排除出醉马会了? “若鸿,你别急。说不定他们并不想这样。咱们先过去看看怎样?你说好不好?”杜芊芊注意到画展还没有结束,今天才是最后一天。 “对!我要去看看,我要去问问他们。” 可待梅若鸿和杜芊芊匆匆赶到画展会场,他们却没有办法进去。 “你们谁啊?没有请帖不许进去。”看守会场大门的中年男人不允许二人进去。 “怎么不许我们进去了?我也是醉马会的一员。” “你?”那上下打量梅若鸿的视线甚是鄙视,“就凭你这样子也敢说自己是醉马会的一员?是搬搬抬抬的一员吧!” “你!”梅若鸿又想起了自己在颜料店以画赊账不成反被侮辱的情形,心头火起。 “你要真的是醉马会的画家,又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过来而不是跟其他画家一起过来?” “那是因为我没找到他们人。” “哦,原来是没找到人啊!”门人脸上的神情甚是嘲讽,“那想进来就更加没门!” “你!”梅若鸿想扑上去打对方一拳。 “怎么?想打我?我告诉你,识相就乖乖给我滚。这个地方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再在这里惹事,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话语才落下,就有四个大汉站了过来。 “我就不走!”梅若鸿执意要进去。 “好你个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呸,要是整治不了你这小子,让你破坏画展,我老张的脸还能往哪摆?永年,永发,永安,永平,你们把这小子给我扔出去!” “是!张叔!” “你们干什么?快点放开若鸿!”杜芊芊心中那个焦虑,而她一个弱女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四个大汉抬起梅若鸿。 “老先生,看您也是识字的人。您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残酷无情的事情来呢?艺术不是应该没有界限的吗?” “说得好。艺术没有界限,可是人与人有界限。无规矩不成方圆。让你们进去,那就是坏了我们这的规矩,让我们日后在业界还怎么立足?” “老先生,您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们都是抱着一颗对艺术无比诚挚的心才会到这里来。您就不能大发慈悲,让我们进去吗?” “人心隔肚皮,我怎知道让你们进去后,你们会不会是特意过来砸场的?到时候,我又怎么对得起这些画家。永年,你们手脚快点。待会还有很多达官贵人过来。” 梅若鸿被重重扔在地上,杜芊芊急忙过去不停发问。 “走!再过来惹事,我们就把你给教训得连你娘都认不出你!”领头的汉子扔下这句话便和其他三人转身离开。 “你们!”梅若鸿伸手重重捶打了一下地面。他现在可是又气又怒,身体上的钝痛感还一阵阵传来。 “若鸿,芊芊,你们怎么在这?” 梅若鸿与杜芊芊抬头,是身穿一身长袍的钟舒奇。 “我倒要问问你们是怎么一回事?一声不响地就开画展,而且还不让我进去。”梅若鸿心中的火燃烧得更烈。 “开画展的事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钟舒奇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根本没有跟我说过开画展的事!” “若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雪要帮我们开画展的事,我们可是特意去水云间告诉过你。不说叶鸣,我也去过找你几次。可你一直都没有去烟雨楼,是你自己放弃这次机会,我们又能怎样?”钟舒奇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忙,你梅若鸿没有参加的心思,我们又能怎样?逼迫你参加吗? 梅若鸿努力回想,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而那个时候自己正为自己和芊芊的感情而烦恼,对于上门的客人他都没什么心思招呼。钟舒奇说过也不出为奇。可是作为朋友,你们不是清楚知道我梅若鸿想要的是什么吗?你们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舒奇,你怎么还在这?”苏雪走了过来,今天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洋装裙子,“刚刚有位先生看上了你的作品,想跟你谈谈。” “是吗?”听到自己的作品有人赏识,钟舒奇脸上的笑容就藏不住。 “苏雪。”杜芊芊开口打断了这两人的谈话。 “啊,芊芊你也在啊!”苏雪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两人,“你是和梅若鸿过来看画展为子默打气的是不?真是有心了。子默和子璇都在里面,我们一起进去吧。” 这次,梅若鸿和杜芊芊没有遇上那个老张和那四个大汉便进入了会场。 会场里的人并不少,衣着打扮得体的男男女女轻声交谈,而那些来往的宾客中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 钟舒奇一进入会场便被苏雪领着走开了,只余下梅若鸿和杜芊芊两人。 杜芊芊伸手握住了梅若鸿的手,她看到了梅若鸿眼里的光芒。她知道,梅若鸿希望他的作品能够在这个大场合展出,所以他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失落。 “芊芊,你怎么在这?”惊愕的问话声。 杜芊芊和梅若鸿转身,杜世全和他的小妾素卿都是一脸意外地看着他们。而在看到杜芊芊和梅若鸿相偎依,两手紧握,杜世全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伯父。”走过来对杜世全打招呼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男子,而他在看到杜芊芊的时候,脸上是一个灿烂的笑容,“芊芊,你也来了?”可当他的视线落在杜芊芊与梅若鸿相握的双手时,脸上的笑容便凝固。 杜芊芊心虚地转移视线,可是她握住梅若鸿的手没有松开。 “唐先生,这绝对是误会。”素卿急忙开口解释。 “误会吗?”说着这话的男子视线依旧紧紧盯着杜芊芊与梅若鸿十指相交的手。 “唐博,你也来了?”这句话让空气恢复流动。 “我怎能不来?子璇,恭喜你。” “谢谢。”司徒絮颔首表示感谢,“没有看上的作品吗?” “我还没开始观赏,不知道汪子璇小姐能否领我好好参观?” “当然可以。” 杜世全最近烦得很。他的乖女儿杜芊芊居然被一个叫梅若鸿的穷小子给拐走了,而且非卿不嫁。他自然不会同意,于是就把杜芊芊给囚禁起来。 为了救回芊芊,梅若鸿再度去了烟雨楼,这次,他找到了人。 “若鸿,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这种事是他们杜家的事,我们外人怎么能干渋过多呢?”叶鸣好声好气地解释。 “你们还是不是朋友?” “若鸿,我们说的都是实话。这件事我们帮不上忙,而且会越帮越忙。”沈致文也表示爱莫能做。 尽管没有搬到救兵,但是梅若鸿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了杜宅。杜世全率领家丁痛打若鸿,更扬言要打断若鸿画画的右手。情急之下,被困在房间的芊芊撞坏房间阳台的门,在阳台上面高呼请求自己的父亲住手。混乱中,芊芊为救若鸿,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杜芊芊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要挟,杜世全也只得无奈退步。梅若鸿为了杜芊芊也答应杜世全进入杜家的公司工作,为了他的爱情,他决定放弃自己的艺术生涯。可是梅若鸿并不是个成功的商人,在公司里错误百出,惹了不少麻烦。 在杜家的公司,梅若鸿只感受到窒息,杜芊芊和自己的母亲意莲则为了缓和他和杜世全之间的矛盾没少花心血。为了杜芊芊,杜世全再度退让,他出资为梅若鸿举办了一场画展。 梅若鸿欣喜若狂地跑去烟雨楼,想和众人分享这个喜悦的消息,却发现烟雨楼已经不再是烟雨楼。醉马会的人都不知所踪。他去了汪家,却得知汪子默等人去了北平。 “他们怎么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呢?”梅若鸿很意外。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家少爷走之前可是让我送信给你,我还是当面交给你的。你现在怎能反过来说我们少爷的不是呢?”管家朱伯哼了一声,“关门。” 朱红的大门阖上。 “我不是一开始没想起来嘛!用得着这么生气吗?”梅若鸿嘟嚷几声,不快地转身离开。 汪子默再度回到杭州是为了处理杭州的宅院,杭州的山水固然是好,但是他的艺术之路还很长。如今他和苏雪的感情渐入佳境,也是时候去见见彼此的家长,自己也好趁此机会过去开开眼界,进修画艺。这宅院还有佣人都得安置一下。 故地重游,自然得去看望老朋友。叶鸣、钟舒奇、陆秀山、沈致文这一奇三怪都各奔东西,发展自己的艺术事业,当年的醉马会等人就余下梅若鸿还没离开。而如今,画坛上关于梅若鸿的消息少得可怜。他过得怎样了呢? 汪子默去了一趟水云间,那里的木屋早已荒废。他又去了一趟杜家,却发现杜家早已不是杜家。 在和苏雪还有子璇喝下午茶的时候,汪子默提起了这件事,“芊芊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絮用勺子轻轻搅拌面前的咖啡,“杜家破产了。” “哦?”汪子默很意外,“怎么会忽然破产了呢?” “破产就是破产,有什么好奇怪的?子默你比我还傻。”苏雪嘻嘻笑着打趣。 “杜家做的是航运的生意,决策不当,破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哥,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想想带些什么礼物过去见见苏雪的双亲。”司徒絮转移话题。 看着苏雪和汪子默拿着画笔在画纸上涂抹,司徒絮再度低头翻看手中的书籍。 杜家为梅若鸿举办的画展很失败,一幅画都没有卖出去的事实让梅若鸿大受打击。杜世全更加不允许杜芊芊和梅若鸿在一起。可是杜芊芊毅然搬进水云间照顾梅若鸿,而且二人还在那里拜了天地成了夫妻。曾经的千金小姐为了一个男人而洗衣做饭,脏活重活都干。可是梅若鸿早年在家乡娶的妻子翠屏上门来了,还带着一个十岁大的女儿画儿。杜芊芊自然跑回了杜家。若事情就此罢了也没什么,但是,杜芊芊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男人,唐博。 唐博和杜芊芊是在上海认识的,司徒絮后来才知道杜芊芊就是和唐博在上海出双入对的女人。杜芊芊忽然跑回杭州,还和一个男人感情亲密这件事,对心高气傲的唐博来说,是不能接受的侮辱,这是当众甩了他唐博一个耳刮子。 我唐博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却反而被一个女人玩弄感情,成为她手中的棋子。秦芊芊她也未免太大胆了!接受我唐博后又想随手甩了我,我唐博的感情有这么廉价吗?唐博放下手中的红酒时,脸上的笑容冷酷无比。 唐博不是什么小动物,他是一只狮子,一只蛰伏的猛兽。杜芊芊彻底惹恼了他。狮子看上的猎物,又怎会是这般容易逃脱? 杜世全公司的业务因为梅若鸿而大受损失,为了挽回自己的事业,他卖力让杜芊芊去讨好唐博。 子璇,你知道吗?那个就是我曾经看上的纯洁无暇的女人,多么可笑又荒唐的事实。 你没有接受她不是吗? 当然。我唐博会要一个破鞋?我们唐家可丢不起这个脸。但是我就是不明说,我要把杜芊芊她给予我的侮辱加倍还给她。我就那样千方百计讨好她,看着她慢慢沉迷在我编织的这个甜蜜的陷阱中,到了最后···唐博松手,手中的高脚酒杯掉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让她从高处掉下,感受这支离破碎的美妙。唐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无比的愉悦。 司徒絮知道杜芊芊那个支离破碎的结局是什么。杜家没了,纵然杜世全极力挽澜,但是唐博在他身边找到了一个好棋子,就是杜世全的姨娘素卿。再加上杜芊芊被唐博迷得晕乎乎,什么都不理不顾。吞掉杜家的公司对唐博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和唐博告别后,司徒絮让人去查了一下杜芊芊和梅若鸿的事。梅若鸿的发妻早有病,为了不拖累他自己一个人跳水自杀。他们两人的女儿画儿据说有一天出门后就没再回去,不出意外的话,便是被人拐子给拐卖了。孤身一人的梅若鸿没多久就疯了,据说后来冻死在街头。 而杜家落败后,杜世全的儿子小葳在杜芊芊神思恍惚没有注意的时候落进了水里。随即素卿卷走一大笔钱的举动给了丧子的杜世全更大的打击,一病不起。据去看病的医生说,他死之前对发妻意莲留下的话不是什么好话,充满了恨意。 是你,都是你,你为了报复我娶素卿进门就教出了芊芊这个好女儿!你让她毁了我们杜家,毁了我的一切,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那一番话,杜世全双眼大睁着离开了这个人世,留下了意莲和芊芊这一对母女。葬了杜世全后,意莲和自己的女儿离开了杭州,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 37神雕侠侣之李莫愁 陆展元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的时候,是他受了重伤命悬一线的时候。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就如同天上的仙子般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然后他就晕了过去,彻底失去意识。当他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而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就在一旁倒药,看来是她救了自己。 司徒絮端着药转身便见得那个救回来的男人用感谢还有惊叹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司徒絮点点头,把药递了过去,“喝了它。” 她说话的声音正如她的人般出尘不染。陆展元接过药的时候,心里是这样想的。 司徒絮拿过陆展元手中的空碗便转身欲往外走,却听得身后人的问话声,“在下陆展元,未请教姑娘的芳名。” 司徒絮不答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看着那淡然离去的身影,陆展元心中甚是懊恼,他方才该不会是唐突佳人了吧? 司徒絮回到古墓便见得一人扑了过来,“师姐,那个人没事吧?” 司徒絮淡淡一笑,“没事,还活着。改天你可以用他来练习医术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他本来就快死了,如果不是看在龙儿你的份上,我不会去救他。我救了他的命,他就该付酬劳。能为龙儿的医术献身,是他的荣幸。” “可是师父那···”小女孩有点犹豫。 “你不说,我不说,师父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师姐你说的是。” “我说的当然没错。”司徒絮哄骗小萝莉面不改色。 这里是一座古墓,在终南山的一座活死人古墓。司徒絮,不,他现在的名字是李莫愁。古墓派的第三代弟子,还有一个叫龙儿的小师妹。 “师姐,师姐,那个陆展元又向我问你的事了。”小龙女一回到古墓便去寻自己的师姐。 “那你有没有说什么?”司徒絮停下捣药的动作。 “我当然是什么都没有说。”小龙女嘟起小嘴。 “龙儿,乖,记得下次那个男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嫌他吵的话就点他的哑穴。” “哦!”小龙女懵懂地点头。 “没想到姑娘精通音律。”陆展元心中可谓大喜过望,循着笛音过来,没想到会遇上久未谋面的佳人。 司徒絮面无表情地看了忽然出现的陆展元一眼,也不搭话,淡漠地转身。 “姑娘,在下并不是有意唐突。在下只是···”陆展元难得的拙言了。 “到底什么事?” 陆展元只得把话继续扯下去,“在下是想向姑娘你道别。在下离家多日,家中亲人必定挂心无比。” “所以呢?”那嗓音依旧是那般的轻柔婉转,“你走或不走,与我何关?” “我!”陆展元抬头想说什么,却也只见到那白色的身影。 这件事情很快被司徒絮抛之脑后,龙儿也忘记自己曾经给一个叫陆展元的人开了许多难吃而且作用不大的药方。他们都忘记了曾经有个叫陆展元的实验品。他们二人陪着师父还有孙婆婆在古墓里依旧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后来,这个身体的师父过世,古墓中就只有三个人。 然后有一天,司徒絮发现了一个石室,室内写满了破□和九阴真经的经文。其实那个过程并不是那么刻意,龙儿虽然乖巧,但是司徒絮也招架不来她的众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为了躲避龙儿,他便躲进了古墓中的石棺中,然后发现了刻在棺面上的指示,依循指示找到了那个石室。 何沅君看着来来往往拜祭亡夫陆展元的客人,听着那些劝慰的话语,她心里更加难受。 人人都说他们夫妻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又有谁知道,夫君他闭上双眼之时手中紧握的帕子并不是她这个陆夫人亲手所绣。 她何沅君从小就是个聪明的人,灵慧异常。虽然自幼孤苦,双亲皆亡,但她被一灯大师的座下弟子武三通收养并认作义女,而且甚是怜爱。长到十七八岁的何沅君亭亭玉立,娇美可爱,武三通对她似乎已不纯是义父义女之情,何沅君自己也是懵懂晓得些许。在认识陆展元后,她便欲嫁予陆展元为妻,尽管武三通极力反对,她还是悄悄跟陆展元离开大理。他们二人成亲之日,武三通大闹婚礼,而在到场的大理高僧威压之下,婚礼还是成功完成。 何沅君成为陆夫人后才发现自己的夫君心中一直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陆展元不会吹笛,但是却对一支玉笛珍爱无比。他不会为何沅君画画像,可是何沅君却在无意中发现了许多藏在书房里的画像,那画像上的人神态各异,但是都只是一个女子的画像。还有一方绢帕,陆展元时刻带在身上,何沅君不止一次看到他双眼无比深情地看着那方帕子。 直到你离开这人世,你依旧想着带走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切。我只怨自己没有更早地与你相识,所以一直都无法取代那人在你心中的地位。莫愁,莫愁,我真羡慕那个叫莫愁的女子。 38神雕侠侣 杨过从小就不知道爹是个什么东西,他只有娘。虽然日子苦了点,但是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这点苦也算不了什么。他一直以为日子可以这样继续下去,所以,当他的娘闭上双眼的时候,杨过是很茫然。可是,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只不过他过上的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然后,他认识了一个古古怪怪的老头子,拉着他让他喊爹。这个便宜老爹其实对他也挺好的,至少杨过是这样认为。虽然不会给他找吃的,教给他的什么蛤蟆功很稀奇古怪,但是不是自己一人,有人关心自己还是真的很不错。再然后,杨过遇上了一个叫郭靖的男人,说是自己大伯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还非得把他给带去了一个岛。 得了,到了岛上,杨过想跑也跑不了,四周都是海水,没有船能跑去哪?他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郭伯伯要教自己学武,杨过自然高兴。但是郭伯母却不同意,结果就变成了这个伯母来教导杨过学武。只是这个师傅一直都只在教诗词,不教武功。半年后,两人的徒弟交手,没有学到半分武艺的杨过怎么可能打得过跟郭靖习武的郭芙,被郭芙压着打的杨过情急之下用了那个疯癫的义父所教的蛤蟆功一掌把郭芙打晕。 也正因为如此,杨过得以离开这个岛,这次就算他不想走也得走。因为郭伯伯和郭伯母决定把他送上终南山跟全真教学艺。 司徒絮没想到自己出门一趟,一回来就看到全真教跟古墓派对上了。 丘处机狼狈后退,郝大通急忙上前扶住自己的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师姐!”小龙女一看到出手帮自己的人,那平静无波的话语里也有了些许波澜。 “谁杀了孙婆婆?”司徒絮将视线往在场的道士身上皆巡视一番。 “我失手伤婆婆,实非本意。这番罪业既落在我身上,也是婆婆命中该当有此一劫。”郝大通站了出来。 而就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个白色的身影便逼近郝大通。然后这漆黑夜里的平静便被一声惨叫所打破。 “师弟!”丘处机脸色大变,持剑逼上前。可他终究晚了一步,郝大通一身武艺修为悉数被废,已经和废人无异。 “你,你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丘处机气得身体发抖,“你居然将师弟的修为···” “这也是你命中该有此一劫。”司徒絮并不理会丘处机,他移开的视线在对上那些道士的时候,对方无一不惊恐后退。 “摆阵!”赵志敬在这时候站了出来。 被围在阵法中央的司徒絮不动神色,而在阵法外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声音,用内力传播的声音——全真教这是在公然对我宣战吗? 小龙女不忿欲出手却被那声音制止。 “用不着师妹你出手。只是区区一个阵法,算得了什么?只是丘掌门,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不是要用这全真教的基业来拼此一搏?” “呔!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丘处机没有说话,倒是赵志敬开口了。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赵志敬整个人脸色发黑,跪倒在地上。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狗仗人势的杂碎。”那清冷的语气就如同说着天气不错般。 甄志丙上前察看赵志敬的情况,惊恐地对丘处机开口,“师父,师兄中毒了!” “丘处机,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要将全真教的基业悉数赌上?”司徒絮嘴角微微上扬,“是将你们全真七子的一身修为悉数废掉呢,还是,让这重阳宫血流成河?” “龙姑姑,她该不会说真的吧?”杨过惊恐地望向小龙女。 小龙女淡漠地回视一眼,“师姐从来都说到做到。” “大言不惭!”丘处机的这句话就像一个命令,围住司徒絮的阵法开始运行。而阵法根本没坚持多久,布阵之人无一不身受重伤倒地不起。 “你,你···”丘处机举剑迎上。 郝大通看着掌门师兄整个人不堪一击地被对方一击便击入石墙中,把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件事本是我的错。还请姑娘莫要怪罪全真教上下。” “师弟,你莫要如此!”丘处机才刚说完这句话便吐出了一大口血。 “你们全真教倒是污了道家之名。你们算什么道士?”司徒絮那嘲讽的话语让全真教上下都挂不住面子,“本来我想着事情就这样算了,就看在你们重阳祖师和我们古墓派祖师爷有几分渊源的情面上。你们倒是蹬鼻子上脸了,非得计较到底。好,那我李莫愁就奉陪到底。现在怕也只怕你们全真教输不起。” 重阳宫高挂的牌匾在这时候碎裂开。 “掌门师兄,这一切的错都在我。我郝大通就在此做个了断!”剑一横,郝大通自我了断。 “师弟!”丘处机哀痛无比。 “丘处机,逼死你师弟的人是你。郝大通武功虽不如你,却也知道什么是适时度势,当断则断。这掌门之位,你丝毫不配坐。也难怪全真教会沦落至此。”司徒絮也不想再计较下去,“师妹,我们走。” “龙姑姑。”杨过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司徒絮轻轻一笑,“就带他走吧。我倒要看看谁还敢为难?” 39神雕侠侣 回到古墓中,将孙婆婆的尸首放进石棺中后,杨过还是伤心不已。 “你再哭下去,孙婆婆也会被你吵得不得安眠。” 杨过一看说话的人是丘处机与之交手也得退让三尺的那个白衣女子,急忙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同样是穿白衣,小龙女站在她身边却有几分稚气。 “事情的来龙去脉,师妹已经清清楚楚告诉了我。看在孙婆婆的份上,我是不会把你赶回全真教。如今就算你回去,他们也恨不得把你拆皮脱骨。”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司徒絮不答,他身后的小龙女向前一大步,“你跟我过来。” 在古墓派的历任祖师画像前,杨过正式拜小龙女为师。 小龙女如何教徒弟,司徒絮是不会去理会。在这古墓中,他们碰上面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姑姑,怎么这些天一直都没有见到师伯?”在古墓中待了几天后,杨过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师姐向来致心于武艺,碰不上也不出奇。你勿要扰了你师伯的清幽。” “哦。”杨过点头表示知晓。 赵志敬因杨过之事被撤销了首座弟子之位,心中极为不忿的他派弟子清虚和清笃在禁林外等杨过。小龙女要杨过出洞捉麻雀,因此杨过碰到了清笃和清虚还打了起来。杨过被众道士围上,眼看要被逮住的时候,他见到了自己的师伯。 丘处机和甄志丙等人正在商讨事情的时候,有几个道士被扔进大殿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清虚,清笃,你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甄志丙认出了其中的两人正是赵志敬的弟子。 “我倒要问问你们全真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这时候才发现大厅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还有一个孩童。 她武功居然高到这地步!丘处机越想越心惊,这女子面容还如此年轻,武艺就到了这地步,那她日后的成就不可估量。 “日后再有这种事,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司徒絮留下这句话便带着杨过离开。无人敢阻拦也无人能挡。 这次赵志敬再度受到重罚,这为赵志敬日后的欺师灭祖埋下了祸根。 杨过再次遇上了自己的义父。义父依旧疯疯癫癫,杨过拉着他去寻小龙女。 “你义父的病我并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不过或许你的师祖有更好法子。” “师祖也会替人看病?” “自然会。” 欧阳锋醒过来的时候,头脑远比过去作为白驼山庄的主人还要来得清醒。他想起了自己那死去的孩儿欧阳克,还有那个诡计多端哄骗了他的黄蓉。 “爹爹你醒过来真的是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师伯去。”端着药过来的杨过大喜过望,又转身跑了出去。 欧阳锋也认出了杨过,这个他在疯癫时错认的孩子。 欧阳锋没有想到让他清醒过来的人居然是个女子,而且年纪轻轻。 病好后的欧阳锋没有离开古墓,他留了下来。而他也得到了自己曾经一心一意想得到的九阴真经。 “小姑娘,就算是王重阳那臭道士在世,他也不是你对手。”站立在岩石上的欧阳锋哈哈大笑,“这天下第一的名号非你莫属。” “天下第一,也终究是个虚名罢了。” “说得好!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一身好武艺。”欧阳锋一声叹气,“如今看来,是我执念过深。”所以才一直错过自己最想珍惜的人。 “老前辈可是打算返回故土?” “嗯。白驼山庄,现在都不知道是怎样的了。”自己在中土疯疯癫癫,克儿客死异乡,白驼山庄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那届时在下去叨扰,还请老前辈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你过去的话正好,咱们正好探讨那毒物。”欧阳锋啧啧几声,“真的没想到,你这姑娘家居然对毒物了解如此深厚。”与这天仙的样子可不是一般的不吻合。 “是致命的毒还是救命的药,还得看怎么用。”司徒絮淡淡一笑。 若干年后 郭靖与黄蓉在归云庄大摆英雄宴,宴请天下群豪。 “姑姑,咱们也过去瞧瞧吧。”已经长大成人的杨过兴致勃勃地对身旁的人开口。学有所成的杨过带着自己的师父小龙女离开古墓,四处游荡这江湖。 “英雄宴有什么出奇的?师姐也会去吗?”虽然早已不是那个懵懂的刚离开古墓的人,但是小龙女对这些俗世的事务并不太懂。 “师伯向来来去无踪,对俗世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是英雄宴毕竟会宴请天下群豪,师伯痴迷武道,说不定会出现。而且师伯说了,咱们出来就得多看看,增长阅历。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 “这样的话,我们就过去看看吧。”小龙女便也点头允诺。 全真教也在受邀队列。虽然丘处机再三声明不许门下弟子惊扰高邻,但是杨过的模样,全真教还是有人见过。故甄志丙在人丛中见到杨过,神色甚是疑惑。赵志敬顺着他眼光瞧去,霎时间脸色大变,怒道:“杨过!是杨过!这……这小……也来了!” 郭靖听到这一声,忙转头瞧去,登时便认出杨过来,快步抢过去抓住了他手,欢然道:“过儿,你也来啦?我只怕荒废了你功课,没邀你来。你师父带了你来,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杨过反出重阳宫,全真教上下均引为本教之耻,谁也不向外泄漏一句,所以郭靖在桃花岛上一直未知。赵志敬此番来参与英雄宴,便是要向郭靖说知此事。他生怕郭靖听了杨过一面之词,先入为主,此时听他如此说,知道二人也是初遇,当下脸色铁青,抬头望天,说道:“贫道何德何能,那敢做杨爷的师父?” 郭靖大吃一惊,忙问:“赵师兄何出此言?敢是小孩儿不听教训么?” 赵志敬诸路英雄毕集,提起此事,势必与杨过争吵,全真派脸上无光,当下只是嘿嘿冷笑,不再言语。 “阴阳怪气的,你哪里像个出家人?”清脆的嗓音就如同银铃般悦耳。说话的是个肤色白润,双颊晕红的女子,她身穿杏黄衣裳,脚步轻盈,背插双剑。站在一身白衣的小龙女身边,虽然被比了下去可是也自有她的娇美。 “姑姑。”杨过先是喊了小龙女一声,随即对那女子笑着开口,“凌波师妹你也过来了?师伯她是不是也过来?” 听杨过提起那师伯,全真教当初见过李莫愁的弟子无一不脸色大变。 “我也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哪。师父她对这种琐事向来不感兴趣,大概是不会过来了。”洪凌波走了过去,只是看了赵志敬一眼,赵志敬就努力把自己的身体往后藏了起来。 40神雕侠侣 郭靖不明白为何杨过会由全真教的弟子变为不知名的古墓派的弟子,还拜在一个年轻的女子门下。而且全真教上下还对那个叫洪凌波的姑娘甚是忌讳。 黄蓉上前一大步拱手行礼,“敢问姑娘是哪位高人门下高徒?” “我师父不喜欢理会这些凡世间的琐事,她的名字,说出来你也不认识。”洪凌波说罢也不搭理黄蓉,只顾着和小龙女说话。 黄蓉也不好发作,和郭靖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不过,当天夜里,郭靖夫妇便邀众人到书房谈话。 全真教的道士碍于小龙女和洪凌波在场,也不敢乱说话,斟酌着语气和话语,也害怕杨过等人将丘处机败于李莫愁手下的事拿出来说。因此杨过将自己早些年在重阳宫过得不好的事实说出来,他们也不加以否认。 郭芙向来娇蛮,一直被众人捧在手心宠爱。这次见小时候的玩伴杨过回来,虽然想上前和他说话,但是看到小龙女与洪凌波在一侧,众人皆把惊叹的目光投之于小龙女身上,她又生气了,脚一跺,也不想去找杨过了。 热热闹闹的英雄大会上,黄蓉将丐帮帮主之位传给鲁有脚,而武林盟主众人推选洪七公。就在此时,金轮国师带霍都前来捣乱。金轮国师也要争选武林盟主,鲁有脚败在霍都手下,霍都要求和郭靖他们比武三场以决胜负,来定武林盟主。朱子柳和霍都比第一场,朱子柳用一阳指和书法结合之下打败霍都,霍都用暗器伤了朱子柳,反败为胜。可朱子柳的毛笔飞出打在了小龙女的衣服上,弄脏了那一身白衣,这让杨过很生气。杨过找霍都出气和霍都打了起来。霍都认输,金轮法王的另外一个弟子达尔巴冲了上去,又被杨过打的一败涂地。 金轮国师不服,要小龙女接他三招。就在小龙女和金轮法王过招的时候,有一个用内力传音的雄厚声音响起,“你这老东西以大欺小,倒也不害羞。” 黄蓉与郭靖脸色突变,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熟悉?而在看到这出现的人,他们更加意外。因为来人就是欧阳锋。 “嘿,老毒物。你跑得这么快干什么?” 而听得这个嗓音,黄蓉等人又是松了一口气,因为那正是洪七公的声音。 欧阳锋哼了一声,“老乞丐,我没功夫跟你扯淡。”他把视线投放在杨过身上,“过儿,你那师伯呢?” “师伯她不在这。” “这就难怪。“欧阳锋轻描淡写地开口,他只给金轮法王一个背影,“若她在,可轮不到这杂碎放肆。”他望向郭靖黄蓉夫妇,脸上浮起一个笑容,“没想到我欧阳锋还活着,而且好好的吧?” “老毒物,别欺负小辈。等解决了这事,我们再好好比划比划。看看谁的武功才是最精妙!”洪七公站在了黄蓉的面前,方才黄蓉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悉数告知了他。 欧阳锋冷笑不语。 金轮法王与小龙女的打斗仍然在继续。 看到小龙女的一缕青丝被金轮所削,杨过忍不住喊了一声,”姑姑!” 金轮将小龙女手中的白绫不断削短,金轮法王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先解决掉你这小姑娘,再击败北丐西毒,登上武林盟主之位还不易如反掌吗? 逼近小龙女的金轮四散开。金轮法王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师父!”洪凌波高兴地喊了起来。 欧阳锋将移开的脚再度放回原地,看来不需要他出手。 “她又是谁?”霍都握紧手中的扇子,又一个出来搅局?“不是说好了是我师父和你师父交手吗?” “是这样没错。”杨过也放下心来,恢复他那大大咧咧的样子,“我师伯也是古墓派的弟子,她当武林盟主和我师父当武林盟主都一个样。” 司徒絮淡淡一笑,“这金轮飞得倒是不错。”说话间,就有两个金轮断裂。 “这小姑娘功夫倒是挺俊的。”洪七公乐了。 “自然是比你好。”欧阳锋在一旁凉凉补充一句。 “你这老毒物!”洪七公还是把话忍了下来。 “许久未见,师父武功又精进了不少。”洪凌波倒是自豪。 “师妹,那你也得勤加练功。可不能丢了师伯的脸。”杨过笑着埋汰洪凌波。 “就师兄你贫嘴!”洪凌波笑骂回去。 看到金轮法王败下阵来,在场的武林人士都欢呼起来。 金轮法王吐出了一大口血,用着甚是生硬的汉语说话,“你,到底是谁?” “李莫愁。”司徒絮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里,“若你还想较量,终南山古墓,随时恭候大驾。” 全真教的一个头发花白的女道姑倒是激动了,她叫孙不二,全真七子之一。她喃喃低语,“她就是李莫愁?”那容颜还如同花样的少女,武功却已经深不可测。难怪掌门师兄一直要全真教上下莫要招惹高邻。 “师父,你来得实在太巧了。”洪凌波高兴地上前,站在自己师父的身边。 “没想到你也来了。”欧阳锋在这时候开口。 “若不是见到白驼山庄的随从在外等候你的那个场面,我倒不会过来。”司徒絮的语气还是那般轻缓,“如今看来,我倒能见识见识西毒当年是如何威震一方。” 欧阳锋大笑,“白驼山庄随时恭候大驾。”他眯起了双眼,“那古墓有什么好?靠着一群臭道士。你若去西域,我给你建一个更大的行宫。虽不及江南那般柔美,却也是另有一番风情。” 洪凌波噗嗤一声笑了,“说到底,你还不是想拐我师父过去,天天和你对招。” “这天底下能让我欧阳锋视作对手的没几个人。” “能让我师伯出手的也没几个人。”杨过笑嘻嘻地cha话,他这番话倒是对着金轮法王一行人所说,“你们还不快点滚出中原?告诉你们,真的让我师伯出全力,你们有几条命都不够。识相的话,现在就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霍都和金轮法王一干人等留下解药便灰溜溜地离开。 “小丫头,本事不错。”洪七公走了过来搭话。 司徒絮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笑,随即对一旁的小龙女开口,“你们若没有其他事情,便跟我走罢了。” “龙儿听师姐的。”小龙女乖巧地点头应允。 “姑娘,今日天下英雄俱聚在一起···”郭靖开口欲留人。 “你们聚在一起做什么与我何干?”司徒絮的确没打算久留,“你们做什么,我没兴趣知道。若招惹了我,我李莫愁也不会这般轻饶。” 欧阳锋等人的到来就像一阵风,吹起了涟漪却又不留下丝毫痕迹离去。 司徒絮带着小龙女一行人返回古墓途中遇上了再度被蒙古人追杀的耶律齐一家。 “他们还在追杀你们?”小龙女的这句问话让司徒絮了然。怪不得小龙女和杨过会出手相救。 “龙姑娘。”耶律齐再度见到救过自己一家的人,忙拱手道谢,“多谢你的再次出手相助。” “哎,你们认识?”洪凌波用手肘拐了杨过一肘子。 “我跟师傅在半路上救过他们一家。”杨过压低声音回答。 “师姐,要不你先回古墓。我护送他们回乡一趟。”小龙女还是放心不下。 “我和你一起走吧。”司徒絮这句话让众人皆讶然。 “师伯你要跟我们一起走?”杨过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是我跟你师父一起走,你们两一起走。”司徒絮纠正杨过的说法。 “我们两个?师父你该不会是说我跟师兄两人吧?”洪凌波更加讶异这一点。 “有问题吗?” “没有,绝对没有!”杨过与洪凌波急忙摆手。没看到师伯(师父)神色都变冰冷了吗?还怎么敢说个是字。 待护送耶律齐一家三口到达他们的故乡,小龙女也成为了耶律夫人。 喜事办完没多久,司徒絮便收到了洪凌波的信,杨过为了救完颜萍招惹了绝情谷的谷主公孙止,而洪凌波误中情花之毒。 绝情谷,司徒絮终是要走一趟。 绝情谷谷主公孙止没想到自己逮了一个小美人后,还会见到那么适合一身白衣的女子。那清冷的气质就如同天上的仙子般。她翩然落在喜堂之上,就是那天外的飞仙。 “师父!”洪凌波扯掉头上的红盖头,惊喜喊话。 “杨过呢?”没有看到杨过,司徒絮便直接问话。 “师伯。我在这!”杨过甚是狼狈地出现,而跟在杨过身后的人,公孙止也认了出来,正是他的发妻裘千尺。原来杨过和公孙止的女儿公孙绿萼到书房偷绝情花的解药,公孙止将发现的二人推下鳄鱼潭。可也阴差阳错地让绿萼和杨过在寻找出口的时候碰到裘千尺。裘千尺和公孙绿萼母女相认后,便向他们二人讲述公孙止将她害成这样的原委。这也是他们三人出现在此的缘故。 “你们绝情谷的事我不想搭理。我现在就要那绝情花的解药。公孙止,你给还是不给?”司徒絮对这种八点档没兴趣,他只想为洪凌波要那解药。 “你们给我杀了他,我便把绝情花的解药给你们。”裘千尺恶狠狠地开口。 司徒絮淡淡看了裘千尺一眼,一挥衣袖,裘千尺身边的木桌便裂成碎片。 “没有人可以这样命令我。这世上折磨人的法子多的是,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那张动人的容颜浮现了一丝笑容,“公孙止,解药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公孙止不说话,却是亮了兵器。 “就你这本事,也敢在我面前摆弄。”废掉公孙止的一身功力,司徒絮脸上依旧是那般淡然的神情,“你算什么东西?” “爹!快把解药拿出来。”虽然这个父亲心肠歹毒,但始终是自己的父亲。公孙绿萼开口哀求自己的父亲,“否则你真的会被杀。” “我把解药拿出来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公孙止喷出了一大口血,“你怎么知道她会饶过我?” 公孙绿萼双眼恳求地望向司徒絮,而杨过也踌躇着开口,“师伯,你看···” “若你把情花的解药给了我,我便不杀你。”司徒絮的这一句话打动了公孙止。 得到了解药,司徒絮便要离开。 “师伯,我们这就走了?”杨过的语气甚是不确定。 “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外人瞎搅和什么?” “师伯你教训得极是。”杨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开口向绿萼告辞。 司徒絮带着洪凌波与杨过回到终南山古墓的时候,重阳宫已经被重重包围。赵志敬叛出全真教,协助金轮法王一干人等进入全真教。 若要问司徒絮为何这般清楚,是因为杨过的那个郭伯伯到了终南山,顺便来见一下杨过。小龙女不在了,杨过想出墓帮自己的郭伯伯,总得跟师伯说一声。杨过一离开,洪凌波也坐不住了。司徒絮也不拘着她,手一挥,便也让她离开古墓。而他则去了一趟白驼山庄。 和欧阳锋在白驼山庄对招之后,司徒絮收到了杨过的信。裘千尺将公孙止引到天坑处,二人双双坠落天坑而死,公孙绿萼成为了绝情谷的谷主。赵志敬命丧当场,金轮法王被郭靖和杨过联手重伤,全真教的危难得以解除。 “又收到了什么消息?”欧阳锋缓步走来坐下。 “杨过说要来看你。”司徒絮将手中的信递了出去,“你白驼山庄也不用愁没了传人。” “当年他父亲杨康杀了克儿就为了这白驼山庄传人的位置。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这白驼山庄传人的位置落在了他的儿子杨过身上。”欧阳锋甚是唏嘘。 司徒絮不说话,拿起桌面的茶杯轻抿一口茶水,这茶不错。 41雪花女神龙之沈冰心 司徒絮一踏进家门就看到自己这一世的母亲正在收拾细软,家中的仆从被她使唤得脚不着地。“娘,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儿,你现在立刻去四方城找你爹。” “我爹?”司徒絮是知道自己这个父亲的,江湖人称玉面诸葛的沈耀。他也派人去探听过这位便宜老爹的去向,但是一直都没有打听到。 “没错。你现在就赶紧去。” “好,好。我打点下就去。”虽然才是刚刚出门回来,但是司徒絮还是乖巧地应是。 “小姐,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走?”司徒絮一走出大厅,身后的侍女凝香便上前发问。 “夫人是怎么探听到那个消息的?”司徒絮比较在意这一点。 “夫人大概是看到了那封信。”凝香回答,“宋伯写给小姐的信少了一封。”宋伯是司徒絮安排在江湖上打听玉面诸葛去向的联络人。 “看到也罢,下次不要再发生这种事。记得把那些信件收好。还有,吩咐下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日便赶往四方城。顺便看看我们能不能在四方城的生意场上分得一杯羹。” “是,我这就去告诉管家杨伯。” 马车内,凝香笑嘻嘻地开口,“小姐,那现在你要不要我们喊你公子?” “没错。小姐,既然夫人现在不在这里了,你是不是打算换上男装?神出鬼没的冰心公子。”手捧着茶盏的侍女芍药也开口打趣。 “你们这群没大没小的混账东西。”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玉兰那眉眼弯弯的神态表明了她并不是真的生气,而且心情还无比愉悦。她伸手拿过芍药手中的茶盏递给司徒絮,“玉兰也许久没见过冰心公子了。”话语间甚是嗔怒,“公子身边总是带着杜鹃,都忘记了我们这些姐妹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司徒絮伸手拿过茶盏,“到了四方城,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给我惹事。” “那冰心公子···”凝香依旧执着于这个问题。 “到了四方城,你们说是一个女人去谈生意有优势还是一个男人去谈更加有优势?” 三个侍女心领神会地微笑。 这群丫头,不就是想满足自己那女人的虚荣心罢了?如果自己男装扮相不堪入目,她们才不会想自己穿男装走在她们身边。看着吧,等她们寻得自己的如意郎君,那更得攀比!司徒絮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都被自己宠坏了。 马车的帷幕被翻开,绿色衣裳的女子走了进来。 “杜鹃,解决了吗?”司徒絮温和地发问。 “已经解决了。”女子那冰冷的面容缓和下来。 “杜鹃姐姐办事总是这般干脆利落。”芍药咯咯一笑,“杜鹃姐姐还是特意换了衣裳后才过来的吧。” “衣服不小心沾上了血迹,总不能让那腥气脏了地方。”杜鹃淡淡地开口回答。 “你性子总是这般。”对于这个自己行走江湖捡回来的女孩子,司徒絮也有几分无奈。那个时候的她是一个棋子,一个被培养的杀手棋子,还是一个因为任务失败而被舍弃的棋子。司徒絮救醒她后,她便一直跟在司徒絮身后不愿意离开。而且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派得上用场便不会再被舍弃。遇到没有眼色给司徒絮找茬的,她首先像只豹子般上前去撕咬对方,也不管自己身上增加多少伤痕。司徒絮那时候很头疼,真的很头疼,也不能把她扔下不管,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一只手靠近杜鹃,将她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 “头发乱了。”司徒絮将火红的杜鹃花发饰别在杜鹃发髻上,满意地笑了笑,“果然还是这般比较合适你。芍药你们说是不是?” “小姐挑选的,自然是合适得很。”玉兰捂嘴微笑。 “凝香,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们分头行事。你就带着他们走。芍药,玉兰,这次,就让你们和我一起走。”司徒絮展开手中的扇子,“冰心公子身边怎么能少得了美人?” “那要是再遇上找茬的人···”凝香比较在意这一点。 “药庄正缺人试药。”司徒絮晃荡着手中的茶盏,看着那茶水起伏不平。 “凝香晓得。” 正因为有身边这些美人在,所以就算是沈冰心的母亲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确切去向。所以司徒絮以冰心公子这个身份行走江湖各种无碍。 四匹马一路疾奔进了城镇中,在一间客栈前停下。来往的人无不一一将好奇的目光投之于他们身上,皆因那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还有那位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 掌柜正在为包下全家店的那位公子爷的仆从和不愿意走的那位客人打起来而烦恼,转头就看到了四个人进门。 “这位公子,”掌柜赔起笑脸上前,“我们的店···” 那为首的白衣公子举起手中的扇子示意掌柜闭嘴,而他径直走向了包下全家店的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公子,“赛华佗?” “看来我今日占卜测到的故人就是你了,冰心公子。”欧阳明日对一旁正在与人交手的忠仆开口,“易山,这人就让他留下吧。我看他挺顺眼的。” 易山也立刻收手,重新站到欧阳明日身边。 “许久不见,冰心公子身边依旧是佳人如云。”欧阳明日淡淡地开口。 “好说好说。”司徒絮唰的打开手中的扇子,得意洋洋。 坐在另一侧没有走的男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见愁司马长风,他的视线放在了刚进门的一个女子身上,他知道那女子是谁,江湖上人称赤炼仙子的杜鹃,善使长剑,她要杀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杜鹃是冰心公子的侍女,经常陪伴在冰心公子身边。而冰心公子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他师从何门何派,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一身医术也甚是高明。 司徒絮拿起芍药为自己添上的酒的酒杯,饶有兴趣地看着天下三大庄之一的枫林山庄护院上门向欧阳明日求诊。果然有热闹看最好了。 要说起司徒絮与欧阳明日的交情,那就得说到边疆老人。得知边疆有一位神医,司徒絮便兴致勃勃地上门找人。欧阳明日正是边疆老人的徒弟。边疆老人见到来了一个和自己徒弟年龄相差无几的人,而且还精通医术,便把人留下来。当然,讨教完后,司徒絮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欧阳明日打发走枫林山庄的护院,方才一直坐在一侧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位该是江湖上人称鬼见愁的人了。不知道他和杜鹃姐姐交手,是谁会赢呢?”玉兰笑嘻嘻地开口。 “杜鹃不会给公子丢脸。”杜鹃依旧面如寒霜。 “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自然和我们不同。”司徒絮用扇子轻轻敲打自己的掌心,“我乏了。今日我们就在这客栈住下吧。” “是,芍药这就去准备。” 司徒絮拱手对欧阳明日做了一个礼,“欧阳兄,来日方才。我们改天再好好叙叙。” 看着优哉游哉走向客房的人,司马长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冰心公子果然是难以看透的人,深不可测。 “玉兰姐姐,你看这花簪怎样?”芍药举起手中的花簪问一旁的人。 “好看。哎,你看,这冰玉所雕的簪子是不是很适合我们小姐?”玉兰却注意到另一支簪子,伸手拿了起来。 “那我们都要了吧。顺便去布庄看看,好给公子做几件新衣裳。” “好啊!”芍药大大方方地从钱袋中取出金叶子,递给掌柜,“这些都给我们包起来。” 真是个大主顾啊!首饰店的掌柜笑得看不见双眼。 欧阳飞鹰的女儿欧阳盈盈偷遛出府游玩得正高兴,却不料半路被人抢走了钱袋。她当即和丫鬟小喜追着贼人喊打。 “玉兰姐姐,我们去看看。”芍药也听得到那一声抓贼。 “好。” 欧阳盈盈气喘吁吁地追上前就看到那小偷被一身粉色衣裳的女子踢到在地。 “你这个小贼,居然敢偷钱偷到本公主,本公子身上来了!”欧阳盈盈急忙改口,“给我打他!” 小喜立刻拿手中的木盒子砸那小偷。 将小偷踢翻在地的芍药和玉兰相视一笑,摇了摇头。这姑娘家女扮男装得不怎样,不仅没有小姐的帅气,而且破绽百出。 “姑娘好身手。”有一个公子拍着掌走了过来。 我家公子用扇子,你也用扇子。我家公子那是风度翩翩,你这是装蒜。芍药倒是一点也不喜欢这忽然冒出来的公子哥儿。她对于那个小偷所说的话也不太相信。什么家中妻子病重所以才出来干这种不见得人的勾当,也太戏剧性了。 芍药与玉兰不信,可是欧阳盈盈信了,而且还对帮了小偷的那公子有了好感。而且还将自己的来历一一告知。 “那这两位姑娘···”真的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啊!没想到一出门就见到了三个美人儿,而且各有各的风情。 “我们就是路过此地又如何?”芍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看,“玉兰姐姐,我们走。公子爷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欧阳盈盈对两人的背影大声道谢。 走了两个美人也没关系,先把这个给弄到手。想到这,他对欧阳盈盈更加是卖力示好。处世不深的欧阳盈盈就那么被哄骗着跟了对方走。在对方招待的酒席上更喝下加了料的酒水。不过在她险些失身之时,欧阳明日救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 42雪花女神龙 司徒絮将整个人都放松泡在水里,玉兰不停地往水中投掷花瓣。 “玉兰,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再往洗澡水里放这个了。”司徒絮对飘在洗澡水上面的花瓣很烦恼。 “可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反正现在那个赛华佗又不跟我们一起去四方城,就算他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也能说花瓣是我们用的。”玉兰把手放进水里,手贴上肌肤的那个触感果真的应了肤如凝脂这一句话。玉兰对自己精心护理出来的成果甚是满意。 司徒絮享受着玉兰指尖的按摩,谈起正事,“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据说豆腐店的那个邱老三长得很像老爷。” “那豆腐店里还有什么人?” “有一个男人,说是邱老三的儿子。叫臭豆腐,是四方城里的捕快。” “最近还有什么消息?” “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女神龙。” “哦?那个带着玉玺入江湖的女子?” “正是。据说她和鬼见愁对上了。” “玉玺啊。”司徒絮趴在木桶边上,“我有点想见一下那个女神龙。” 对女神龙上官燕,司徒絮是没什么兴趣,他只是随意提起。但是有人牢记在心。 上官燕对司马长风情有独钟,看到司马长风负伤离去还遭到江湖败类的百般奚落,她不忍出手相救。 上官燕求到了赛华佗欧阳明日身上,孰料欧阳明日的要求竟然是要独拥佳人一夜。上官燕看着躺在床上的司马长风,心中甚是矛盾。 “你想要救他吗?” “谁?”上官燕立刻拿起凤血剑站了起来。房间内多了一名女子。她发髻上的杜鹃花发饰红得似火,赤炼仙子杜鹃怎会在此? “我家公子也能救他。”杜鹃自顾自地把话说下去。 “冰心公子?”上官燕一愣。若说赛华佗的三不救规矩奇特,冰心公子则更加随心而行。他无论是救人还是夺人性命都是看他心情。“条件是什么?” “我家公子想见你。” “他想见我?”上官燕一愣。 “放心,我家公子不会提出过分的条件,他不会要你的身子。”想要也要不了。 上官燕瞬间觉得难堪。 “选择权在你,是让赛华佗救他还是让我家公子救他,你自己决定。”杜鹃说完这句话扔下地址便离开。 上官燕思虑良久,终于作了决定。 “你是说女神龙想见我?”刚用完早点的司徒絮讶然听到了这个条件。 “是的。”杜鹃言语简洁。 “那就见见吧。”司徒絮将擦拭双手的锦帕放在了一旁玉兰手中的托盘上。 冰心公子是个文雅的男人。这是上官燕初见司徒絮的第一印象。身边的佳人各有风情,或妩媚或端庄或出尘,就连冰冷的杜鹃在他身边也变得乖巧,这个男人,不简单。 “你就是女神龙上官燕?”也不过尔尔。司徒絮在心里给佳人打分。 “正是。” “听说你去找过赛华佗。为何又转而来找我?” 上官燕不答,反而发问,“你能救他吗?” “我当然能。但是,你也知道,救人得看我心情。我心情好,自然会救他。” “那你心情怎样才算好?” “只要让我感觉愉悦就行。很简单,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可以。” “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那你是让我救他呢还是让赛华佗救他?” “我答应你。你问吧。” “你手中的玉玺到底是什么来历?” 玉玺的来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上官燕倒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公元907年,群雄混战。江湖游侠欧阳飞鹰,上官云,皇甫忠.司马逸等四位结拜兄弟共同在西城建立四方城。上官云和司马逸共同推选皇甫忠为城主,引起欧阳飞鹰不满,他暗中勾结神月教主半天月里应外合,弑主篡位,因而造成了四方城一片腥风血雨。上官燕的父亲上官云便是在那场争斗中死去。在死之前,他将玉玺给了自己的女儿。 “那十五年后的今日,你带着玉玺重入这江湖,为的又是什么?” “为了完成父亲遗愿。找到少主皇甫仁和,帮助他重建四方城。”上官燕也不隐瞒,“你还有什么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赛华佗对你提出的条件,救活他的条件是什么?” 上官燕咬紧下唇。司徒絮示意身后的三人退出。 站在房门外的杜鹃三人忽然听得屋内传来的爆笑声。 “公子?”玉兰试探地发问。 “你们都进来吧。”得到允许,三人立刻推门走进,然后他们看到自己家的公子还在大笑拍桌,眼角还笑出了眼泪。上官燕甚是窘迫地站在一旁。 “玉兰,带上官姑娘下去,这鬼见愁,我救了!”司徒絮伸手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欧阳明日啊欧阳明日,你居然提出这个拥佳人一夜这样的要求,你能行吗?欧阳明日啊欧阳明日,看着不能吃的痛苦你也感受到了吧?(这是苦逼习惯了的某人看到比自己更悲剧的人油然而生的得意) 司马长风没想到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冰心公子。如今看来冰心公子医术的确不一般。 “我救你是因为我高兴,下次你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司徒絮伸手拍了拍司马长风的肩膀,“杜鹃,玉兰,芍药,我们走。” 欧阳明日自然是知道上官燕去找了冰心公子,他也不意外司马长风被冰心公子救活的事。若说这世上还有谁的医术可以与边疆老人媲美,那也只有冰心公子一人。初见那个男人,他便知道他是自己毕生的对手。他离开边疆的时候,就和自己比试一场,而自己败了。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的医术,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呢?欧阳明日嘴角含笑地拿起茶杯。 邱老三一如往常地在豆腐铺里卖豆腐,抬头却见得一白衣公子摇着手中的扇子盯着自己,而他的身后是三名女子。 “听闻四方城里,豆腐做得最好的便是邱老爹你家。故本公子特意走了这一趟。”司徒絮嘴角含笑地打招呼。 “多谢夸赞。”邱老三脸上也堆起了笑容,“看公子你面生得很,不像是城里的人。” “老人家果真好眼力。我们家公子是初到贵地。”玉兰笑吟吟地接话。 “承蒙公子你看得起我们小店。”邱老爹也乐了。 “来,豆花做好了。”邱老三将豆花摆放在四人面前,“四位慢用。” “邱老爹可是一直都住在这四方城?”芍药开口发问。 “对,一直都住在这。” “实不相瞒,在下到四方城来是为了寻人。”司徒絮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桌上。 “找人?” “找一名姓沈名耀的老人家。” 邱老三心中一咯噔,沈耀正是他的本名。他脸上的神情却是烦恼的神情,“沈耀啊,没什么印象。公子寻他可是有什么要事?” “其实我家公子找这位老人家并不是寻仇,只是想让那位老先生和家人相聚。”玉兰接下了话。 “那位老先生的家人怎么不自己过来找?” “老人家你有所不知了。那位老人家的家人都是女眷,又怎好走动寻人呢?正巧,我与那位沈家的小姐的关系非常深,故前来寻人。” “关系非常深?”沈家的小姐,说的就是冰心吗?邱老爹继续发问,“故你是来寻丈人的了?” 司徒絮只是微笑。 “我年纪大了,有点不太记得。不过没关系,我会努力帮你们找的。” “如此一来,在下便先谢过老爹了。”司徒絮拱手行礼。 “不客气不客气。”冰心那丫头也该长大了,是时候找个婆家了。只是这个公子为人又如何呢?在一旁做豆腐的时候,邱老三依旧偷偷把视线投向正在吃豆花的四人。 欧阳盈盈和丫鬟小喜离开王宫在城里闲逛。远远看到众人围在一起看告示,欧阳盈盈的好奇心就被提起,“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 “好。” “借过借过!”小喜凭借着身体丰满的优势愣是为欧阳盈盈开出了一条路。欧阳盈盈也得以顺利看到告示板上的通缉告示。 吃过采花贼一次暗亏的欧阳盈盈看到是通缉采花贼的告示,当即来气,“这种可恶的歹人!我非抓到他不可!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对对!小姐你说得对。”小喜立即应和。 而就在她们两人怒火熊熊或者说战意熊熊的时候,告示上画着的那个画像的人出现了,而且还很光明正大地扯下那通缉告示转身离开。 “这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我一定要捉住你!”欧阳盈盈想也没想地立刻追了上去。 白童浪子很憋屈,任谁看到自己身上被扣一个采花贼的外号都高兴不起来。明明不是他做的事,每个人都把他当成了那可恶的采花贼。所以欧阳盈盈追上他的时候,他的口气一点都不温和,“能杀我的话就动手。” 巡街的臭豆腐看到了白童正和一个女子交手,而且那女子还处劣势。他想也不想地便拔刀上前相助。废话,虽然之前白童浪子帮过他和上官燕,但是采花贼这么可恶,决不能放过。他当然是选择帮助那个女孩子了。 白童浪子恼了,这两个人一口一个采花贼还真特么难听!气上心头的白童决定给欧阳盈盈一个惩罚。白童浪子以剑砍伤欧阳盈盈的手便离开,只余下臭豆腐、小喜看着欧阳盈盈呼痛。 因为害怕手上的伤被欧阳飞鹰发现,从而受到责骂,欧阳盈盈不敢回府,和丫鬟小喜一起哀求臭豆腐帮她们找个落脚处。而臭豆腐想到的也只有自己的家。 臭豆腐刚一进家门,便看到了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当即愣住了。 欧阳盈盈倒是认出了曾有一面之缘的玉兰和芍药,当即高兴地上前打招呼,“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玉兰满心狐疑。 “玉兰姐姐你忘了吗?她便是那日被人抢了钱袋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芍药倒是认出了欧阳盈盈。玉兰恍然大悟。 “原来,你们早就认出来了。”欧阳盈盈觉得甚是不好意思。 “你那个样子,又怎会认不出来呢?”玉兰笑着打趣。 “遇到故人了吗?” 欧阳盈盈抬头望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翩翩公子。 “公子,她就是那日我和玉兰姐姐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姑娘。”芍药为二人介绍,“姑娘,他就是我家公子。” 欧阳盈盈拘谨地颔首问好。这公子身边净是美人。当然,他本人也是个美人。 “既然大家都相识,那便一起在这里吃顿便饭吧。”邱老三笑着提议。 “好啊好啊!”欧阳盈盈和小喜最高兴了,连声称好。 “既然老爹你盛意拳拳,那在下也就继续叨扰了。”司徒絮也应诺下来。 “不叨扰不叨扰。”邱老三笑呵呵地伸手抚摸自己的胡子。 “那我们姐妹就给邱老爹你打下手吧。”玉兰开腔。 “不用不用。”邱老三急忙摆手。 “邱老爹,你就让她们帮你的忙吧。”司徒絮这般开口,邱老三也不推辞了,他也想旁敲侧击从这三个小丫头口中知道更多的消 作者有话要说:V文第二更~~~~~卧槽,其实没时间间隔啊! 43雪花女神龙 在厨房,邱老三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那两个姑娘家手势熟练得很,拿起锅盆碗勺,也有丝毫突兀。 “姑娘你厨艺真好。”看着菜上盘子,邱老爹在一旁夸赞。 “这也没什么。我们公子经常出门,为了让他吃顿好的,我们姐妹都习惯这样了。”玉兰淡淡一笑。 “那日后你们公子必定离不了你们。” 玉兰与芍药对视一笑。 “可我听你们公子的话里,似乎与那位沈姑娘感情无比深厚。” “那自然是深厚。” “他们两谁也离不开谁。”玉兰接上芍药的话,神情暧昧。 “看来你们对那沈姑娘也是甚有好感。” “那是自然。她可是我们这些姐妹都承认的人。”玉兰与芍药异口同声。 看来,娘子她将冰心教导得不错,不然的话,这些如此过人的女子们也不会那么乐于见到冰心和她们的公子喜结连理。邱老三心中甚是欣慰,“看来你们公子对沈姑娘用情不是一般的深。” “当然不是一般的深。”玉兰伸手捂嘴。 “若沈姑娘不在了,公子爷也不会在这世上。” 没想到他身边有如此多佳人还对心儿用情至此,心儿倒是没有看错人。看着那两个女子端菜的背影,邱老三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重新扬起那张乐呵呵的笑脸。 “哇,好好吃啊!没想到芍药姑娘还有玉兰姑娘你做菜那么厉害。比我们宫里···”欧阳盈盈立刻改口,“比我们家大厨做的还要好吃。” “多谢盈盈姑娘的夸赞。”玉兰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司徒絮的碗中。 臭豆腐看得肚子里冒起酸水,这小子不仅人模人样,而且身边的美人儿一个个都那么赶着伺候他。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说什么?有人去了沈府?还杀了许多人。”司徒絮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是的。幸亏杨妈急中生智,把夫人藏了起来。可是府上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玉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意外。 “凝香那边情况怎样?” “他们好像把凝香当成小姐了,一路追杀而至。” “那凝香问出了什么吗?” “是四方城城主派的人。可是还有一个人,也是追问老爷的存在。” “那多半是半月教的人。半月天与欧阳飞鹰他们可是没少打着利用对方的注意。没有共同的敌人,他们必定会相互撕咬。他们现在也只是害怕皇甫家的后人回来夺那四方城城主之位,顾忌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的联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皇甫家的那位后人,我没猜错的话便是臭豆腐。欧阳飞鹰和半天月必定是查到了爹他带走那位少主,所以才到沈家去问沈耀的下落。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倒是一对苦命鸳鸯,郎有情妾有意,却碍于家仇不能在一起。但是这二人的家仇我觉得有点莫名奇妙。我们先暂且不要轻举易动。就让杜鹃先到凝香身边。” 神月教总坛内,弄月公子啪地阖上自己手中的扇子,“你说玉面诸葛的女儿沈冰心和那个冰心公子有关系?” “正是。”跪在地上回话的人不敢抬起头。 “冰心公子这个人我也只是听过,未曾见过。据说他神出鬼没,向来都是来去无踪无迹。根据信报,沈冰心应该是一个大家闺秀,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怎么会遇上他?” “在下也不知。他们动手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跟在冰心公子身边的那位赤炼仙子。赤炼仙子让人回来传话,谁动沈冰心,谁就是跟冰心公子他过不去。传话的那人···” “那人怎么了?”伴月公子没好气地开口。 “他传完话后,赤炼仙子在他身上下的毒发作,他受不住那折磨已经自我了断。”一想起曾经共事的那人在地上痛苦打滚的情形,跪在地上的人就不禁打个寒颤。 “你先下去。”摈退众人后,弄月公子陷入了沉思,看来,想从玉面诸葛家人那方面下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赤炼仙子杜鹃向来只听冰心公子的命令行事,如今再去对沈冰心下手,那就是公然对冰心公子挑衅。没有人知道冰心公子的实力如何,若真的对上,自己的胜算又有几分呢?看来这事还是得禀告半天月教主一声。 虽然贵为四方城城主的夫人,但是玉竹夫人却衣着简陋,在那深山野岭里的水月庵里带发修行。她其实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盈盈,但是对于欧阳飞鹰的所作所为她实在是不能忍受。当年,她为欧阳飞鹰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这孩子出生时就患上了软骨奇症。欧阳飞鹰认为有子如此大损他的威严,命玉竹夫人将之弃入护城河。作为一个母亲,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痛下杀手。她知道边疆有一位神医,便修书一封,然后背着欧阳飞鹰找到一位忠心的仆从,让他带着孩子还有那封信去找边疆老人。再后来,她看到了欧阳飞鹰为了四方城城主之位,勾结半月教,不仅将结拜兄弟杀了还将他们的家人悉数灭口。她又如何说服自己依旧留在欧阳飞鹰身边呢?她只愿她日日诚心礼佛,好消弭欧阳飞鹰的罪恶,盈盈过得快活,还有自己那个苦命的儿··· “没想到施主你年纪轻轻,就对佛法有这般觉悟。” “家母向来信佛,我也不过是在此熏导之下,略懂一二。”那站在尼姑身边的蓝衣女子柔柔一笑。 果然不愧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好女儿。性子温婉,谈吐有礼。相比之下,那个经常来看夫人的盈盈就是个野丫头。虽然心里吐着嘈,但是她脸上依旧是那慈悲为怀的出家人模样。 “这里可是有居士在此?” “是有一位女居士在此带发修炼。” “那师父能否带我去见见那位女居士。家母也想着去寻那清净的礼佛之地。” “施主果然是一片孝心。” “这都是为人子女该尽的责任。” 玉竹夫人走出佛堂便见到了庵里的师父带着一个女子向自己走来。看到那年轻的脸庞,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盈盈。 “可是我扰了居士?” “不会不会。”玉竹夫人看着那年轻女子的一双眼睛,就愈加觉得这孩子讨人喜欢。会为自己信佛的母亲寻一清修之地的姑娘家,那片孝心实在难得。 欧阳明日去找了一次冰心公子,却发现对方不在。“他去哪了?” “这,我们就不知道。”玉兰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得体,“少则三五天,多则一月半载。我们公子就会回来。” 欧阳明日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到什么,挥手示意易山推着他离开。 玉竹夫人愈发喜欢这个暂时在庵里住下的女孩子。细心温柔,而且还做得一手好斋菜。 “我娘她就喜欢吃斋菜,所以我就想着法子去寻菜谱,好让她高兴。”将斋菜摆放在桌上的女子笑着说。 “你娘真的是好福气。”玉竹夫人是发作内心地说出这句话。誊抄佛经,诵经礼佛,这些事情若是让盈盈去做,肯定不成。但这个年纪与盈盈相差无几的女孩子却是十分沉稳。若盈盈有她半分,自己也可以少点担心她。 欧阳明日再度来到了水月庵看自己的母亲。他在庵外远远看着。 “爷,我们进去吧!上次爷不是说过会再次拜访,而且夫人也说很欢迎吗?”易山也为自己的主人而难过。他们母子实在太不容易了。 见又如何呢?自己又不敢与她相认。欧阳明日自己心中也甚是苦涩。他想示意易山推他离开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而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女子,虽然玉竹夫人待她很亲密,可她却不是欧阳盈盈。这个人是谁? 欧阳明日当即改变主意,示意易山推他进庵。 司徒絮满意地看着自己做出的糕点,没等嘴角上扬,他就丧气了。一个大男人,现在越来越像个女人了。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自己这个样子算什么?一切都为了知道当年的秘密。司徒絮你得打起精神来,早日让玉竹夫人信任自己,早日可以与她独处,从而顺利催眠。 转身,他司徒絮又是那个孝心感人的大家闺秀沈冰。迈着淑女步,端着糕点去找玉竹夫人的司徒絮看到那张轮椅,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你欧阳明日跑这里干什么? “冰儿。”玉竹夫人看近日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捧着糕点站在那里驻步不前,便想着她是见了陌生男子而感到不自在,“这位施主曾经来过我们庵里,并不是什么坏人。” 冰儿,好亲切的叫法。欧阳明日很羡慕这个女子,“她是居士的女儿?” “不是,冰儿姑娘只是暂时住在我们庵里。她娘虔心向佛,冰儿姑娘一直在找合适的庵堂,想让自己的母亲有个清修之地。”玉竹夫人走近司徒絮,看到托盘上的点心便明了,对欧阳明日开口,“施主前日来没有用过斋饭便走了,今日便用些点心吧。冰儿她做素斋点心很有一手。” “爷。”易山是希望自己家的主人点头的。 “那我先把点心放这了。”司徒絮很认真地把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表演到底。 在那个女子弯身的时候,欧阳明日闻到了一种香气,一种他很熟悉的香气。那种香气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因为那香气很独特,那是药香。而那个人就是冰心公子。若这冰儿姑娘是普通的大家闺秀,那她身上怎会有这种香气?冰心公子身上的香气也是常年累月与药材打交道才染上,而且怎么也褪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V文第三更~~~ 卧槽,今天一整天都在赶工。 44雪花女神龙 为什么那个沈冰姑娘身上会有冰心公子身上的香气?难道她是冰心公子的师姐妹?但是,为何不曾听冰心公子提起过?莫非是冰心公子的师父另外收的女弟子?但即使是如此,那香气理应不会一模一样。还是说,那只是自己的错觉。欧阳明日离开水月庵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很快,他就抛下了这个问题,因为女神龙上官燕再度找上门来。 因为弄月公子的计谋,上官燕受了伤。她本来想去找冰心公子,但是却找不到人,也只能转而向赛华佗求诊。欧阳明日这次也爽快看诊,没有再提出什么难堪的条件。就在他给上官燕看诊的第二天,欧阳明日便收到了一个珍珑棋局,这个棋局提起了他的兴趣,而对方也很好地猜到了他的想法,在棋局上下了毒,欧阳明日也如那人的愿中了毒。而这更加让欧阳明日对送棋局过来的人提起了兴趣。解毒之后,欧阳明日便决定到春风得意宫会一会那弄月公子。 在一个宅院中,摈退所有侍女的凝香走到屏风后,拿起一旁的巾帕轻轻擦拭仅穿单衣端坐在梳妆台旁的女子乌发上的水迹,“小姐可是打听出什么来了?” “没想到欧阳明日就是欧阳飞鹰的儿子,难怪他会忽然到四方城。”司徒絮把玩着手中的发梢,他在水月庵装乖巧讨喜,终于让玉竹夫人放松了戒心,得以近身催眠,当年的那些往事他基本都清清楚楚地知道。 “听芍药她们说,欧阳公子去找过您。” “找不到我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放着他不管就是。”要不要跟自己这个父亲摊牌呢?司徒絮很认真地在思索。 急匆匆提着鸡汤到客栈的臭豆腐和迎面走过来的人相碰撞。 “哎呦。”欧阳盈盈刚想撒泼,一看来人是臭豆腐,便收起了自己那小性子。 “你怎么在这?”问话的是臭豆腐。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在这。”欧阳盈盈反问回去。 “上官燕受了伤,我爹炖了鸡汤让我送过来。你们来得巧,也进去一起喝吧。” “好啊好啊。”欧阳盈盈喜笑颜开,倒是她身边的小丫鬟小喜在她耳边低声说话提醒她,“上官燕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还是在夫人不见的这个时候。夫人不见的事,她必定脱不了关系。”欧阳盈盈和小喜去水月庵看玉竹夫人,却从庵里的小师父口中得知佩剑的女子来找过玉竹夫人,随即出庵的玉竹夫人就再也没有回过水月庵。 “你说得很对。”欧阳盈盈也想起正事,“待会我们见机行事。” 得知玉竹夫人不见的事,上官燕也很意外。 臭豆腐让一直吵嚷嚷的欧阳盈盈安静下来,“你先别吵。上官姑娘不会说假话。而且你刚刚不是说,那个水月庵的小师父以为你娘去皇城找你或者是去找那个沈姑娘。” “对啊!那小师父说上官燕去找我娘之前,有一个叫沈冰的姑娘陪在我娘身边吃斋念佛。那沈姑娘也的确是在上官燕过去之前就离开水月庵。可是,那个沈姑娘到底在哪?”欧阳盈盈又陷入新的烦恼。 “没事,我陪你过去找人。我臭豆腐好歹也是四方城的名捕。”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欧阳盈盈随即一想,不对啊,我是公主,跟他说什么谢谢啊?不管了,先去找人比较重要。 臭豆腐和欧阳盈盈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正好遇上了从春风得意宫回来的欧阳明日。臭豆腐当即热络地上前去打招呼。 “你们说,你们想去找那位沈冰姑娘?”欧阳明日卷起手上的天机线。 “对啊!”欧阳盈盈点头。 “那你们知道她人在哪吗?” “去问问就知道了。”臭豆腐一点也不担心这一点,“总有人会知道。毕竟那么大一个人。” “恰好我便是那知情的人。”也正好趁此机会去一探底细。思虑至此,欧阳明日难得地问出这一句话,“可需在下带路?”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欧阳盈盈是发自内心地道谢,因为这意味着离她娘下落的真相更进一步。 “锦绣布庄?”臭豆腐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那位沈姑娘就在这里?” “她是这店的主人家中小姐。”欧阳明日回答他的话。 “我进去问问。”臭豆腐率先走了进去。 欧阳盈盈倒不急着跟上去,反而好奇地盯着欧阳明日,“你怎么会知道那沈姑娘就是这布庄的小姐?” “明日只是听旁人略略提起。” “略略提起就记得这么牢啊?” 欧阳盈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更加没有继续在意欧阳明日面上的神色有无变化,因为她看到臭豆腐被人请了出门。 “怎么样?你问到什么了没有?”跑过去的欧阳盈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怎么说?我娘是不是来找她?” “我根本连人都见不着。” “怎么会?” “他们不让我见他们小姐,说是他们小姐不方便见外人。我说我是捕快来办案,他们反而要我证明是县太爷让我过来办案。我拿不出来他们就赶人了。” “岂有此理!”欧阳盈盈气炸了,大跨步上前,双手叉腰,对门外的一个家丁开口,“我要见你们家的小姐。” “那姑娘可有什么信物?” “我就是想见那个沈冰而已,还要什么信物?” “那可不成。”家丁伸手拦住了欧阳盈盈,“我们家的小姐可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是什么珍禽异兽。说想见我们小姐就能见,把我们小姐当什么人了?” “就是见上一面问句话都不成?” “那当然是···”欧阳盈盈以为对方会点头,孰料对方补上的最后一句是,“不行!” “你···” “如果照你这说法就能让我们小姐和你相见,那这四方城的任意一个浪荡子都能用这话来当借口见我们小姐了。到时候,我们小姐的清誉往哪搁了?” “你信不信本公主把你的脑袋给砍了!把你们布庄的人都给抓起来关进牢里!”欧阳盈盈这次是彻底恼了。 “您随意。就算是公主,也该知道王法。” 欧阳盈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姐,你看这些新的珠钗如何?”鸳鸯笑吟吟地拿起花簪,“必定适合得要紧。” “又不是唱大戏,不要把这些东西都往我头上弄。”司徒絮没好气地开口,虽然是演戏给忽然闯门的女神龙看,但是也不要把我当洋娃娃弄。 “那鸳鸯就先下去了。厨房的甜汤也该准备好了。”如果不是有姐妹看到上官燕翻墙,预计小姐现在还是男装打扮。不过难得的打扮小姐的机会,就这样潦草了事,始终觉得可惜。鸳鸯甚是遗憾地离开。 上官燕轻轻推开窗,透过缝隙,她看到一身月白色衣裳的女子端坐在绣架旁全神贯注地绣着花。 欧阳盈盈决定大闹布庄一场的时候,有人出来请他们一行人进去。 “看到没有?你们家的小姐请我们进去。”进去之前,欧阳盈盈没忘记给一直跟她吵架的男子脸色看。 臭豆腐进入后院才知道为何布庄的人会改变态度,因为上官燕已经见到了他们的小姐,现在就站在他们小姐的闺房之中。 搞了半天还是用威胁的手段进来的呀!臭豆腐小声地嘀咕。不过那个沈姑娘在哪? “人呢?”欧阳盈盈问出了白豆腐心里的话,她也注意到那帘子,“小喜,把那个帘子给本公主撩起来。” “哎,好的。”小喜伸手去靠近帘子。 “你给我放手。”站立在一旁的侍女拉住了小喜的手,“你们带着男人闯入我们家小姐的闺房不说,现在还这样。可是存心想坏我们小姐的清誉不是?” “喂,有没有这么严重?”欧阳盈盈觉得甚是荒唐,“难不成你们家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个门都蒙上面纱,就是因为害怕男人看到她的样子?” “这有什么不对?” 欧阳盈盈想说大大的不对,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鸳鸯,算了。”帘子后传来一把声音,“就把帘子卷起来吧。” 听这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个美人儿!臭豆腐紧张地注视着卷起的帘子。帘子卷起的时候,端坐在绣架后的人儿恰好抬头。 好一个出尘的美人儿!臭豆腐在心中夸赞一声。若说上官燕是第一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那面前这女子便是第二人。 “沈冰的确不知道玉竹夫人就是居士,所以家中管事便以为诸位是上门惹事的人。方才有所怠慢,还请各位见谅。” “不会不会,沈姑娘你不必客气。是我们叨扰了。”臭豆腐急忙摆手,这沈冰姑娘真的是个大家闺秀,比自己身边这个公主还要来得端庄得体。 这臭豆腐,一看到美人就傻笑。欧阳盈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臭豆腐一眼,不过臭豆腐完全没有注意到。 又是这个香气。在沈冰泡茶的时候,欧阳明日再度闻到那香气。看来那日在水月庵并不是自己失神闻到那香气,而是这沈冰身上的确有这种香气。 “这点心,居士,不,应该说玉竹夫人甚是喜欢。” “是吗?我娘喜欢这点心。”欧阳盈盈高兴地接过那女子递过来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点心。 “玉竹夫人贵为城主夫人,她不见这件事,公主应该告知城主一声。说不定,这次只是虚惊一场。” “如果不是虚惊一场,那又怎么办?” “那城主更加需要知道。否则的话,堂堂四方城的城主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传出去也是让人贻笑大方。” “你说得很对。小喜,我们现在就回宫。” “啊?”小喜有点不舍地望着桌面上的糕点。 “喜欢的话,便带上一点吧。” 听到这句话,看着那沈姑娘让身旁的丫鬟准备点心给外带,臭豆腐越发觉得娶妻如此,真的是死而无憾。 作者有话要说:滚回来更文了,试题,无言以对。乱写乱涂,预计老师看到想灭了小文QAQ 感觉这章有点凑字数。 45雪花女神龙 走到了门外,臭豆腐还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写有锦绣布庄四个大字的牌匾,无比感慨地开口,“这位沈姑娘当真配得上蕙质兰心这一词。” “臭豆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欧阳盈盈开口挪揄。 “哎,我警告你,你可别乱说。坏了人家沈姑娘的清誉就不好。”臭豆腐板起了脸。 “哼,我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了?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要把我娘的事告诉我爹去。小喜,我们走!”欧阳盈盈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急缓,也不跟臭豆腐继续计较下去,招呼小喜一声,转身便走。 “就你这个样子,沈姑娘比你还要像···”臭豆腐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出口,他手一摆,转而对女神龙上官燕开口,“上官姑娘,我先去办事了。” 上官燕点头示意明白。臭豆腐这才扬起笑脸离开。 待臭豆腐一走,欧阳明日便开口邀上官燕一谈,“还请女神龙与在下借个地方说话。” 上官燕不知道欧阳明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察觉到欧阳明日很在意那个叫沈冰的女子。那个叫沈冰的姑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那沈冰姑娘与在下的故人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就稍微在意了点。欧阳明日也看出了上官燕的迷惑,问完话后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上官燕便也将那个问题抛之脑后。 送走了不速之客,司徒絮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玉竹夫人被欧阳飞鹰关起来的可能性极大。欧阳飞鹰有的是法子打发欧阳盈盈,只是欧阳明月又会怎么做?事实也不出司徒絮所料,再度找上门来的欧阳盈盈虽然没有找到自己的娘却也不再慌张。而欧阳盈盈也带来了一个消息——欧阳明日应四方城城主之邀,成为了国师。 欧阳盈盈是极其喜欢这个叫沈冰的姑娘,性子温软,比那个面色冰冷的女神龙要好得多了。而且,这沈冰姑娘总是那么乖巧地待在宅院中,久居深闺鲜少出门,实在太可怜了,自己可要带她去见识更多的事务才对。 欧阳盈盈来得殷勤,沈冰这个形象也越发丰满。 “你平常在自己家里都干些什么?”欧阳盈盈四处张望宅院摆设的同时也不忘记和身边的人搭话。 “也没干什么。就是绣花,看书写字弹琴,偶尔进一下厨房。” “你不觉得这样很乏味吗?”欧阳盈盈一想到自己要过的是这种生活就害怕。 “也不是很乏味。何况还有鸳鸯陪在我身边。” “可也没有什么供你消遣。” “会吗?” “当然,如果是我,要我对着这些琴啊还有这些棋啊,不要说一天,半天我都受不了。”欧阳盈盈伸手拉住了那女子的手腕,“我们出去走走怎样?” “多谢公主一番美意,只是家母为沈冰所请的先生也该到了。” “别再喊我公主了,叫我盈盈就得。你还得去念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啊?反正放着也跑不了,今天不看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你娘又不在这。” “话虽如此,但沈冰不愿让家母心思白费,何况,沈冰并不觉得那是苦差事。只是要辜负了盈盈你的一番美意···”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下次再一起出去游玩好了。”欧阳盈盈忙摆手。 “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下次等娘回皇城,便让沈冰姑娘进宫陪娘说说话。沈冰姑娘这般明白事理,爹也会喜欢的。欧阳盈盈在心中打着算盘。 欧阳明日再度去找冰心公子,这次他见到了人。 “许久未见,我还以为你又云游四海去了。”欧阳明月不露痕迹地打量面前的人,他终于知道为何那个叫沈冰的姑娘总给他一种熟悉感。沈冰与冰心公子这二人眉目之间甚是相似。 “只不过是去处理一些琐事罢了。你这般急着寻我,倒真是让人意外。”司徒絮打着马虎眼混了过去。 “近日,明日寻得一味药方,特意带来让冰心公子看看。”站在欧阳明日身后的仆从易山双手奉上了药方。 司徒絮不假思索地伸手接过,如同以往一般开始评价起这药方。 “冰心公子所言极是。”欧阳明日脸上漾开一个春风满面的笑容。那个香气的答案,他终于解开了。 女神龙和鬼见愁相约观天峡一战。各方人马蠢蠢欲动。 臭豆腐知道这一战,二人都是凶多吉少,无论是谁受了伤他都高兴不起来。但是他又没有办法阻止这场决斗。所以他在看到欧阳盈盈婢女小喜喊她家公主去看女神龙和鬼见愁决斗的赌局时,就站出来拦住了她们。 “哎哎,你怎么拦住我们?”欧阳盈盈大力拍开臭豆腐的手,“我们还赶着去看热闹。沈冰一定没见过赌局。” “你们怎么能够这样?人家这是生死之斗,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没情没义的。”臭豆腐一看那站在欧阳盈盈身边的女子,更加生气,“而且你还打算把沈冰姑娘带到那个地方去。” “臭豆腐你···” “公子莫要怪罪盈盈,她也是一番好意想带沈冰出来见见世面。” “我,我···”对上温柔细语的沈姑娘,臭豆腐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盈盈你也莫要生气。这决斗的二人若都是盈盈你的好友,盈盈你现在也会如他这般生气。” “你说的也是。”张牙舞爪的欧阳盈盈也温顺下来。 “盈盈,那种场合我还是不过去了。你也用不着送我回去了,你其实也很担心那位女神龙的吧,否则也不会一路上不停地提到她。” “上官燕对我有相救之恩。”欧阳盈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所以,你和这位捕快大哥一起过去吧。” “那,我下次再带你去看好玩的。” “嗯。就下次吧。” 挥别欧阳盈盈等人,坐进轿中,司徒飘絮伸手取下右手的手镯,那是方才欧阳盈盈硬给他戴上的。 古木天是上官燕的师父,江湖上的传奇人物,鬼见愁所用的龙魂刀和女神龙的武器凤血剑便是他花了十数年时间在极冷的地底冰宫寻获的七彩水晶母所炼制的刀剑。故鬼见愁与女神龙一战,他就到观天峡来了。 为了让观天峡一战成功,弄月公子与半天月不但以丹药助长司马长风功力,更在观天峡安排许多武林人士以防万一。故半天月见到古木天虽然意外却也不惊慌。 欧阳明日以国师的身份也到了场,他见到了冰心公子还有冰心公子身边的那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冰心公子依旧是一身白衣,手执铁扇。望着那风度翩翩的俗世公子,欧阳明日脸上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应对方无声的问好。 先行一步去和自己的徒弟见了一面的边疆老人和古木天汇合,看到那白衣的公子,他喜笑颜开,“没想到那小子也来了。” “哦?就个是你所说的那个不仅医术过人而且武艺过人的小子。”古木天也看到了那显眼的五人,乐了,“那小子艳福不浅啊!比你的徒弟还会讨女人欢心。” “你说什么?明日哪里不好了?”边疆老人吹胡子瞪眼,而他随即想起了自己徒弟的双腿,闷闷不乐起来。 司徒絮见到边疆老人,便走了过来打招呼,“前辈,许久未见。” “也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小子。”边疆老人甚是唏嘘,他可是一直都想见一见这个小子的师父。世人都说边疆老人是天下第一的神医,但是在边疆老人看来,能够教出这小子的人才配得上天下第一神医这个称号。只可惜自己始终无缘与这小子的师父相识相切磋,这一点,明日要比自己来得幸运了,至少明日还有冰心公子这一个好的竞争对手。 司马长风与上官燕出手过招之时,半天月见机不可失便出手偷袭。而见到上官燕中招受伤,司马长风也没有痛下下手,反而不顾一切地去抱住身体下落的上官燕。 云缈宫等人趁机一拥而上,全力抢功,想夺下玉玺,司马长风一边护着上官燕一边奋力杀敌。 臭豆腐激动欲上前救人之际,有四个女子翩然落地,她们加入了那场混战,而且还是助司马长风一臂之力。 白童双眼一亮,他这次过来观天峡果然没来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基本都到齐了。而江湖上人称冰心公子的这个男子果然不凡!就是一把铁扇,仅仅是一招,他就能让那些江湖人士落败。 “好厉害啊!”臭豆腐双眼大瞪,“我还以为他只是个花架子。” “臭豆腐,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冰心公子,如果他是花架子,你就连,就连那小小的蚂蚁都算不上。”过来看热闹的臭豆腐上司胡大人把自己刚刚才从他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在臭豆腐面前卖弄了一番。 “冰心公子···”邱老三也陷入了思索。 即使是云渺宫的宫主,在冰心公子手下也接不过三招。 那白衣的公子展开手中的扇子,站在鬼见愁和女神龙面前,笑得云淡风轻,“还有谁不服?”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该昨天发的,但是小文好困好困··· 这个礼拜至少一万五字的更新=。= 不知道有没有凑字数的嫌疑,故事情节大家看得明白吗? 46雪花女神龙 女神龙与鬼见愁在观天峡的一战让冰心公子威名远播。 半天月对司马长风居然帮着上官燕与自己为敌感到极端愤怒,就连他也弄不清楚那个冰心公子的来头。有冰心公子在,要想杀女神龙夺玉玺谈何容易? 半天月在春风得意宫来回踱步,心中的怨气久久未得退下。作为神月教教中军师的弄月公子为半天月想出了一个办法。司马长风虽然是一个杀手,却重感情。感情就是司马长风的最大弱点。司马长风是由一个叫生伯的老人抚养长大,半天月虽然是司马长风的义父,但是对司马长风来说,生伯比义父更加重要。半天月这次正好可以利用的就是司马长风对生伯的感情。只要以生伯的性命作要挟,半天月就能逼司马长风对上官燕下手。 “但是那个冰心公子又该如何应对?”虽然只是与对方过了一招半式,但是半天月深知对方功力的深厚,“若他再度出来坏事,我们的计划有得功亏一篑。” “那就让我来会一会冰心公子。”弄月公子现在对冰心公子的兴趣可是完全被提起来了。 “不行!”春风得意宫的无忧宫主想也不想地便开口反对。 “娘?”弄月公子甚是不解。 “那个冰心公子武功那么厉害,风儿你上次中了龙魂刀,险些丧命。伤势现在尚未痊愈,我绝对不能让风儿再冒这个险。” “娘你是认为风儿比不过那冰心公子了?” “娘不是那么想。娘自然是知道你的本事。” “那娘就且宽心,只要那冰心公子来了春风得意宫,孩儿就有的是法子困住他。”弄月公子极其自信。 司徒絮正在凝神品茶之际,玉兰匆匆推门而进。 “怎么了?” “凝香被带走了。”玉兰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 司徒絮伸手接过信件。 “信上说什么了?”玉兰关切地发问,“可是凝香的身份暴露了?” “不是。”司徒絮将信折叠回信封中,“抓走凝香的人以为她是我。写这封信的人,是想与作为冰心公子的我见上一面。” “是神月教的人做的!”玉兰想也不用想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臭豆腐他们现在在哪?”司徒絮问起那一干人等。 “他们去取玉玺。杜鹃和芍药已经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了,一定会保护他们平安取到玉玺。”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玉兰,走,我们现在就去一趟春风得意宫。” “冰心公子,果然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弄月公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坐。” “未知弄月公子邀我至此有何见教。”司徒絮并不入座。 “只是久闻冰心公子大名,故在下特意请公子到春风得意宫一聚。”弄月公子也不催促对方落座。 “哦?以一名弱质女流为要挟的请法,倒真是别致。”司徒絮不客气地嘲讽回去,“弄月公子当真是好谋略。” “那是因为冰心公子你向来踪迹难寻。在下也是多亏了沈姑娘,方能在这里见到冰心公子你一面。”弄月公子也不恼,对身后的侍女做了一个手势,“去把沈姑娘请出来。冰心公子现在一定很想见到她。” “公子。”被春风得意宫侍女押着的凝香一见到人,便立刻小跑到司徒絮身边。 “你没事吧?”司徒絮握住凝香的手腕,脉象平和,看来是没有什么事。 “没事。”凝香摇头。 “那冰心公子如今也能安心入座了吧?”弄月公子再度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玉兰。我和弄月公子还有些话要说,你们先离开罢了。”司徒絮这次入座。 “公子···”凝香想说什么,玉兰伸手反握住她的手,无声地摇了摇头。凝香也不再说话。 看着离开的那两个女子身影,弄月公子轻笑一声,“怪不得冰心公子身边从不缺少佳人相伴。” “弄月公子你花了这么多心思让我来和你相见,不是就为了说这些话吧?”司徒絮用手中的扇子制止了春风得意宫的宫女欲上前倒酒的动作,自己拿起酒壶往杯中倒酒。 “自然不是。”弄月公子虽然在微笑,但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眸深处。他倒要看看这个被赛华佗视作对手的冰心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凝香和玉兰的确没有在春风得意宫久留。她们匆匆赶去与杜鹃、芍药会合。邱老三和臭豆腐已经成功甩开那些对玉玺有所意图的人,还取回了玉玺。意图围堵追杀他们的人无一不命丧杜鹃与芍药手中。 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赛华佗,还有人配当我的对手。人生如此寂寞,知己却又是如此难得。只可惜不能为半天月教主所用的人都必须得死。弄月公子甚是惋惜地按下了机关。他知道单纯的阵法不可能困得住冰心公子,所以他还准备了地道机关。 一脚踩空的司徒絮对站在一旁的弄月公子笑了笑,弄月公子脸色大变,因为司徒絮用他从春风得意宫宫女手中夺来的彩绫将弄月公子也一起拉进了机关陷阱之中。 即使是一起落进了黑暗的地道中,这两个人也没停止交手。被触动的机关无法停止,暗器不时出现。 身体与身体相接触,扇与扇相对抗。 箭穿过发髻,簪子断裂,黑发如瀑布般垂下。 在微弱的烛火照映下,弄月公子看着面对面的那张容颜,笑了,“原来是在下唐突佳人了。” 弄月公子话音还未落,他手中的扇子便被内力震开。那展开的白色铁扇贴近弄月公子的脖子,只要一用力便能轻易划破他的脖子。 “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我死了,你也出不去。”弄月公子却是一点也不慌张,依旧那般气定神闲。 “你真的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吗?”司徒絮轻轻一笑。 杜鹃执意要杀进春风得意宫,玉兰等人和她僵持不下之时,披头散发的司徒絮面无表情地进门。 “公子,你没事吧?”凝香急忙上前询问。 “我要沐浴。” “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准备。”凝香低头出门,余下的人都不敢细问其中缘故。 弄月公子看着手中的白色铁扇,刷地展开,由衷赞叹一声,“当真是一把好扇子。”她居然用内力直接破坏地道,而且还那么干脆地舍弃这把扇子。这个女子,当真是有趣。不知道,赛华佗欧阳明日知道他的对手是个女子的时候,是何种感觉呢? “风儿,你没事吧?”无忧宫主听闻冰心公子破坏地道机关便匆忙赶来。 “娘,风儿没事。”弄月将那雪白的扇子藏进衣袖之中。 “你没事就好。”无忧宫主松了一口气,“方才半天月传消息过来,他已经让生伯喝下了神仙醉。可是如果鬼见愁还是执意不杀上官燕的话,他务必会闯入我们春风得意宫来夺取冰蚕解毒。娘实在不敢想,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受伤的话···” “风儿现在不是好好站在娘的面前吗?”弄月公子轻声地劝慰无忧宫主,“风儿定不会让鬼见愁得偿所愿。” 司马长风可以怀疑自己的义父,可以为了上官燕一次次违背他的命令。但是却是绝对放不下从小就开始照顾自己的生伯。眼看着生伯危在旦夕,司马长风还是选择了去杀上官燕。 司徒絮听着欧阳盈盈说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的事情,觉得无比腻味。上官燕为了司马长风一心求死,而司马长风抱着上官燕的尸首又前去向欧阳明日求医。 没记错的话,欧阳明日好像对上官燕那个姑娘有点意思,只是碍于双腿而无法拥得佳人入怀。这次他会不会趁机讨好上官燕呢?不过照上官燕对司马长风那死心塌地的感情来看,欧阳明日你的情路无比崎岖。虽然未知道半月天的底细,但是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妥。更何况欧阳飞鹰始终是欧阳明日的生父,届时欧阳明日会不会临时倒戈帮欧阳飞鹰这事的确很难说。 “这个鬼见愁还真的是有够惺惺作态,上官姑娘都死了,他守在女神龙墓前又有什么意思?”欧阳盈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上官燕真的那么容易就死了吗?司徒絮是不信的。 “不过很奇怪,不知道是谁把上官燕的尸体给带走了。” “你说上官燕姑娘的尸首不见了?” “对啊。是臭豆腐告诉我的。” 那是边疆老人动的手还是欧阳明日做的?如果是神月教的人,彻底把女神龙的尸首给毁了就是,用不着带走。不过不管如何,只要知道玉玺的下落就可以。死亡也是上官燕她自己选择的路,自己用不着多管闲事。 司徒絮刚与杜鹃会合,玉兰就前来告知司徒絮有不速之客前来。 司徒絮展开手中的信件,“还有什么吗?” “还有一个包裹。” “打开看看。” 玉兰打开包裹,讶然,“怎么是女子的衣裳?” 司徒絮挑眉,“芍药,替我更衣。” 虽然杀了上官燕,但是因为没得到玉玺,司马长风还是没有得到解药救生伯。为此,他去了春风得意宫,直接索取冰蚕。司马长风得到冰蚕之后,弄月公子让无忧宫主布阵困住司马长风,并派门人追杀司马长风。司马长风也没要留手,当场使出绝招,无忧宫主担心弄月公子受伤,以身体挡刀而受了重伤。弄月公子意图出手为无忧宫主疗伤,无忧宫主却不愿弄月公子多耗精力以自我了断为要挟。情急之下,弄月公子想起了冰心公子,咬咬牙,便立刻让心腹前去请人。 作者有话要说:又发迟了QAQ 但是好累啊好累~~~ 小文对不起各位,还是没有完。而且还不由自主地给另外一个人加戏了。谁让人家四肢健全呢~~~ 47雪花女神龙 弄月公子能猜透欧阳明日的心思,但是却猜不透那个人的心思。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他并不认为冰心公子的真实身份能够要挟对方为自己的娘治疗。 无忧宫主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身体难以遏制地颤抖,那个女子的眉目她还记得,“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司徒絮微微一笑,伸手快速在无忧宫主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开始施针。 “娘,你别担心。她是我请回来的大夫,你不会有事的。”弄月公子轻声安慰。 “风儿,我不要见到她,你快让她走!”她长得跟半天月的蓉妹子如此相似,让半天月看到的话那还得了? 司徒絮也不多说什么,微微一笑便离开。 “娘,你为何不让她为你治病呢?”弄月公子努力说服无忧宫主。 “风儿,你以为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吗?要治好我身上的伤,需耗费的功力可不少。姑且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能耐。就算她真的有那能耐,有那一身本事,但这世上有多少人愿意为此耗费自己的一身功力呢?” “娘···”弄月公子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反驳。的确,她愿意为娘看诊,但是她尚未提出为娘治病的条件。 “风儿,不要让半天月教主见到那个女人。” “为什么?” “风儿,娘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机。所以的秘密都藏着冰蚕软甲上。你记得,刚刚那个女人,不到时机,你千万不能让半天月见到她。记住,你一定要记住。风儿,答应娘好吗?” “好好,风儿答应娘。”虽然心中仍有不解,但弄月公子还是点头应允。 司徒絮走进庭院的时候,弄月公子正在对月独斟,因为无忧宫主已经离开人世。司徒絮落座,弄月公子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吧。”把玩着手中酒杯,司徒絮开口打破沉寂,“你和欧阳明日打赌,而你输了最后一局,所以欧阳明日没有完全治愈你身上的伤。” “是又如何?” “我可以替你疗伤,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的本名是什么?” “你只想知道这个答案?”弄月公子很意外,看到那个女子轻颔首,他笑了,“那你就别后悔。司马凌风。” “你叫司马凌风?司马乘风的弟弟?”司徒絮讶异,随即了然,“让亲兄弟自相残杀吗?” “你怎么知道我大哥的名字?你认识我大哥?” “我自然认识,你大哥的命还是我救回来的。” “我大哥没死?”弄月公子又惊又喜,“那他现在在哪?” “你大哥改了名字,而你也见过他。” “我见过他?”弄月公子在自己脑海中快速回想。 “司马乘风,司马长风。你就没发现这两个名字的相似之处吗?” “你说什么?”弄月公子弄倒了桌面上的酒杯。 “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一下欧阳飞鹰的原配玉竹夫人。当年杀了你们司马一家的人就是欧阳飞鹰和半天月。” “你去见了玉竹夫人?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你?” “纵然欧阳飞鹰有千般不是,他始终是玉竹夫人的丈夫。我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让玉竹夫人将真相告知。” “那他们为何不斩草除根?” “因为那并不比兄弟自相残杀的戏码要来得精彩。你娘,无忧宫主就没有让你提防过半天月吗?” 不,娘就不让自己把金蚕软甲的事告诉半天月教主。尽管如此,弄月公子心里却还是摇摆不定,他该不该相信面前这人的话? “我知道你还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话。我只是劝你勿要轻举易动,免得日后后悔莫及。” 司徒絮一回到府上,杜鹃等人便立刻围了过来。 “杜鹃,欧阳明日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鬼见愁已经拿到了冰蚕,欧阳明日也救活了那个老人家。” “那明日我们便上门一趟。” “师父你们怎么过来了?”欧阳明日对上门的两位老人家打招呼。 “这不是担心小燕子嘛!”说完,古木天便立刻跑去看自己的徒弟。 待古木天跑开,边疆老人才和自己的弟子说话,“明日,你是不是对那老头子的徒弟有意思啊?” “师父你怎么想到那去了呢?”欧阳明日哭笑不得。 “不对吗?我看那小丫头挺不错的。你哪里不好了?冰心公子身边都有那么多美人儿了。你身边还是只有易山一个人。” “师父怎么忽然说到她身上去了?” “你们一直都在斗,想着法子斗智。这方面你自然也不能输给他。” “那师父你有没有发现她的举止有什么不同吗?” “有吗?他向来都诸多避忌,规矩一大堆。你大概不记得了,他以前和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总有那么几天脸色苍白,但是又坚决不让我为他看诊,还说这是自出生就带有的。那时候,你每次看到他苍白着脸的时候,是真的被吓得不轻。不过他后来调理好了,那种情形就极其少见了。你不记得也不奇怪。说起来啊,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当初那病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明日也稍微想了起来,那个时候,她的确脸色苍白至极,而且自己不止一次看到她偷偷烧毁沾有血迹的布块。慢着,出娘胎就带有的,苍白的脸色,沾有暗红血迹的布块,那个不就是女儿家的···欧阳明日的脸轰地红了。 “明日,你耳朵怎么忽然红了?”边疆老人发现自己徒弟的不妥之处。 “没什么。”欧阳明日清咳几声掩饰过去。仆从就在这时候过来通报冰心公子来访。 看着和边疆老人相谈甚欢的人,欧阳明日心中也是思路百般回转。她为何要恢复女儿身接近自己的娘?沈冰这个名字便是她的闺名吗? “小子,你说,你已经找出了可以治好明日双腿的法子?”边疆老人喜出望外。 “老头,依我看,你的本事是比不上这位冰心公子了。“古木天也对冰心公子很感兴趣,“小子,要不要和我比一场。” “还请前辈恕在下不能奉陪。”司徒絮婉言相拒,“明日,若要治你的双腿,那你就需多加休憩。你那国师之位···” “无妨,那也不过是个虚名。”如果不是为了化解欧阳飞鹰的罪孽,欧阳明日是一点也不愿意当那劳什子的国师。若是自己这双腿治好,那娘她见到自己,也必定会欣喜··· 回到冰心公子的落脚点,司徒絮对出现在那里的弄月公子丝毫不觉得讶异,“你可是找到了答案?” “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话。”弄月公子收起了手中的扇子,“冰心公子,沈冰心。你就是玉面诸葛沈耀的女儿沈冰心。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我就是沈冰心。”自己的身份被猜出,司徒絮丝毫不意外。 “沈耀是带走皇甫仁和的人,你作为他的女儿,我不信你不会帮自己的父亲来挑拨我和教主之间的关系。”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比起我,你更加不能信任半天月。” “就这一点来说,你说的,的确无误。”半天月为了金蚕软甲多番试探自己,恰好印证了她的一句话——半天月一直在提防着自己。 “当年司马家活下来的人不只有你一人。我想,你有的是办法从司马长风身上知道真相。” “那是自然。”大哥身上带有信物,若司马长风真的是自己的大哥司马凌风,那半天月,自己是绝对不能放过! 和边疆老人合力为欧阳明日治疗双腿没过多久,司徒絮便见到欧阳盈盈怒气冲冲地跨进沈冰的闺房。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司徒絮放下手中的绣花针。 “我爹他不许我跟臭豆腐还有你见面。”想起自己的父亲说出若自己再度和臭豆腐他们见面便要把臭豆腐他们给关起来的话,欧阳盈盈就无法高兴起来。臭豆腐还好说,如果是沈冰这种娇嫩的大家闺秀,又怎么吃得起这种苦? “城主,其实是在关心你吧。” “他只是在关心我那样会不会辱没王室的脸面。”欧阳盈盈嘟起了嘴。 司徒絮只是笑笑。 “沈冰姑娘,你不知道,我们公主在王城里可是闷坏了。而且我们公主生气,是因为姑娘你。”在一旁的小喜说话了。 “因为我?” “姑娘你为人温柔娴淑,知书识礼,还有一身好厨艺。我们公主可是把你当知己看待。城主妄下判断就把姑娘你跟臭豆腐相提并论,公主当然很不高兴。” 被自己的丫鬟说出事实的欧阳盈盈也不加以否认,“本来就是。爹他又没见过你,怎能这样说你呢?当然,臭豆腐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沈冰多谢公主厚爱。有你这一句话,沈冰就知道自己没结交错人。” “所以,你跟我进王城吧。” 欧阳盈盈的这个提议完全出乎司徒絮的意料。他没想到欧阳盈盈会提出这个提议。 “只要爹他见过你,就不会再说我识人不清。”沈冰她这么好,爹他见到也会喜欢上的,自然就不会阻止自己和臭豆腐他们相交了。 “只是···” “沈姑娘,你就答应我们公主吧。你也不忍心让我们公主一个人在王城里无聊打发日子吧。”小喜打断了司徒絮的话语。 “那就好吧。”司徒絮浅浅一笑,点头应允。 欧阳飞鹰和欧阳明日谈话行走间听闻琴音袅袅。 “是谁在御花园那里?”欧阳飞鹰饶有兴致地发问,琴音是从御花园那里传出。 “是公主。”一旁的侍卫躬身回答。 “是盈盈啊!”欧阳飞鹰越发觉得琴音悦耳,“国师,我们过去看看如何?” “每次看到冰姐姐你弹琴,盈盈总觉得很漂亮。”欧阳盈盈伸手去拨动司徒絮手中琵琶的琴弦,“而且琴声真的可以绕梁三日。” “哪有这么夸张。” “这才不是夸张。盈盈说的是大实话。”欧阳盈盈撅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曲子弹得像冰姐姐一样好?” “你又来了。不是说好了吗?你既然让我教你弹琴,就不能这么轻易就泄气。” 她怎么会在这?看到在亭子里弹琴的女子,欧阳明日略一失神。 欧阳飞鹰看了一眼行礼后安静站立在一旁的女子,她果然是个美人。难怪盈盈一直都夸赞她。只是,她和国师见过面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有到结局,小文掩面,对不起··· 会不会太啰嗦了?但是小文很努力地想让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 争取今天把结局章放上,这个其实是昨天的分量。 下一个故事小文其实还没有完全想好。有点想渣花姑子,大家怎么看? 48雪花女神龙 在御花园里的午膳席上,司徒絮和欧阳明日大眼瞪小眼,二人的手交叠,司徒絮他伸手去取公筷的时候,欧阳明日也伸手。 怎么还不放开?司徒絮在心底里吐着嘈,欧阳明日你果然是个闷骚男吗? 果然是她。欧阳明日记得肌肤相接触的触感。 “国师你怎么一直抓着冰姐姐的手不放?”欧阳盈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持。 “是明日无理了。”欧阳明日轻笑着松开了手、 司徒絮只是在笑。 爷该不会看上了那沈姑娘吧?沈姑娘都走远了,爷还一直盯着沈姑娘的背影出神。易山看着这样的欧阳明日,心里也起了猜测。 “易山。” “爷,有什么吩咐?” “现在,我们就去拜访冰心公子。”欧阳明日也决定把话摊开说。 “欧阳公子,请用些点心,我们公子稍后就到。”示意芍药去通风报信后,玉兰奉上了点心茶水。 “无妨。明日在这里等候就是。” “明日你怎么这么有空过来找我?”此刻的司徒絮依旧是那白衣的翩翩公子。 欧阳明日笑而不语。 “你们都下去吧。”司徒絮示意身旁的侍女退下。 “易山。”看到玉兰等人退下,欧阳明日也示意自己身后的忠仆易山退下。 “好了,只剩下我们二人,你···”司徒絮闪身避开欧阳明日的天机线。 若有扇子在手,司徒絮就能用扇子缠住天机线,但是那扇子还在弄月手中,司徒絮也只能巧妙地避过天机线。 司徒絮用手握住了欧阳明日的天机线,他是真的动怒了。 看着面前披散头发的人,欧阳明日轻笑一声,“冰心公子,沈冰姑娘。” “公子。”听闻房间里传来的打斗声,杜鹃想也不想地便闯了进门,易山紧随其后看到自己的公子爷双腿站立,而握住爷手中的天机线对峙的就是刚刚才与爷在王城道别没多久的沈冰姑娘。 司徒絮松开手中的天机线,越过欧阳明日,“芍药你过来替我更衣。这个地方也不适合待客,玉兰你就带他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爷!”易山着急地跑到欧阳明日身边,欧阳明日举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厅堂等候的欧阳明日和易山见到了一身白衣的女子自屏风后步出。不同于小家碧玉的沈冰,眉目如画的她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本性,美得张扬肆意。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方才在王城他就故意在自己手背画了一个符号,那个只有他们才知晓的记号。 “在水月庵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第一次见到女装的自己就怀疑了?司徒絮不信,“哪里出现了破绽?” “你所做的一切可以说得上是完美至极,而让你露馅的,是你身上的香气。” “我身上的香气?”我身上有什么香气了?司徒絮困惑。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曾经拥有一段在一起炼制药方的日子。你的那些小习惯,我怎会不清楚?为了让身上的药味褪去,你调配了一种香气熏染衣裳,虽然那香气能够将那药的味道驱散,但是时间一久,反而让你身上带有一种独特的香气,这是他人不可能拥有的。” 的确,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药味被沈母发现,司徒絮就用一种香料来熏衣裳。欧阳明日鼻子那么灵敏,那香气自然瞒不过他。司徒絮没好气地开口,“如今看来倒是你伪装得极好。”好你个欧阳明日,还一直假装没有发现,让我还一直在你面前演戏。 尽管已经可以站立,但是欧阳明日应城主之邀共进晚饭之时,他依旧坐在椅子上。 你还需要多加练习行走方能完全适应。那日她扔下这句话便摔门走人了。看来,她对于自己看透她的秘密感到十分不高兴。欧阳明日想起她那天的神情,出乎意料的有点高兴。那是因为极其见到这样的她吧! 欧阳盈盈看到自己的母亲就高兴,玉竹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要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如果冰姐姐在的话就好了。”宴席上,欧阳盈盈忽然说出了这一句话。 “冰姐姐?”那是谁?玉竹夫人不解。 “沈冰姑娘啊。” “你见过冰儿?”玉竹夫人大感意外。 “那时候还多亏了国师指路。娘,你要修行的话,也不要在慕寒院了。冰儿姐姐对佛法也有些许通晓,你可以和冰儿姐姐一起修行。爹你也见过冰儿姐姐,如果有冰儿姐姐陪在娘的身边···” “盈盈,冰儿她家中尚有高堂,又怎能时刻陪在你娘身边呢?”佛祖保佑,莫要让冰儿踏进这一滩浑水。那般通透的人儿,是不该在这个地方。 “没错,盈盈。你也莫要多番麻烦沈姑娘了。”沈冰那个女子,该不会知道一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吧?欧阳飞鹰心中在思考着这一可能性。而且国师还有盈盈对她都很有好感,若自己要将盈盈许配给国师,就必须正视她的存在。 司徒絮拿起手中的酒杯,“弄月公子,你可是找到了答案?” 翻墙而进的弄月公子径直走进房间落座,“的确找到了。我还为女神龙找到了她的母亲。”弄月公子和司徒絮谈完话后没有立刻去找司马长风。因为他知道了上官燕的母亲丁雪莲的下落。丁雪莲也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故弄月公子找借口安稳半天月的心后立即赶往十里坡。他也顺利寻到了丁雪莲。丁雪莲住在麻病区的无风谷,初见弄月公子,她一眼便认出弄月公子是司马逸之子司马凌风。回忆起当年欧阳飞鹰杀害结义兄弟的血光之灾的丁雪莲不胜感慨。 安置好丁雪莲后,弄月公子风尘仆仆去寻了司马长风,设计见到了司马长风身上的信物。司马长风果然是他的大哥司马乘风。 “你不与他相认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解释。”弄月公子握紧了手中的扇子,“我现在只想杀了半天月。你放心,我不会让半天月知道你父亲的事。” 这边厢,邱老三将臭豆腐的身世对上官燕和司马长风托盘而出。臭豆腐觉得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就是那个少主皇甫仁和。 “这么说来,我不是爹你的儿子了。“ “你的确不是我的儿子。我沈耀,只有一个叫冰心的女儿。”冰心啊,他最对不起的女儿。想起久未相见的女儿还有妻子,邱老三又是一声叹气。 找到了少主,司马长风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半天月的身份。他到底是不是司马家的仇人? 为了解开这个谜题,司马长风请求欧阳明日带着他们一干人等前往风雨亭寻找古木天和边疆老人。为了寻找古木天武功秘诀《龙魂凤血录》最后一页,百般不愿的半天月也不得匆匆前往。 古木天戳穿半天月的骗局,让半天月无法自圆其说。司马长风即使存疑,但是仍对半天月存有信赖。感到着急的臭豆腐欲在半天月酣睡时取下他的假面具,被惊醒的半天月便出手索要臭豆腐的性命。上官燕恰好出现救了臭豆腐。而看到上官燕对半天月拔刀相向,司马长风还是选择出手救自己的义父 邱老三恨铁不成钢地对臭豆腐训话,“你就不能多照顾自己吗?”如果不是上官燕及时出现,自己现在看到的就是臭豆腐的尸体。 “老爹,我这不是着急嘛。”臭豆腐也自知理亏。 站在一旁看着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相斗的半天月心里没得意多久,便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加重。对了,刚刚那小子想脱自己面具的时候,往房间里的熏香添了点东西。看来就是他在其中下了毒! 邱老三一看半天月朝臭豆腐出手,立刻拉着臭豆腐离开屋子。 “好小子,快把解药交出来!”半天月怒喝。 “什么解药?”臭豆腐不明所以。 “你还给我装蒜?”半天月说话间便出手。邱老三将臭豆腐一推便上前迎敌。 邱老三并不是半天月的对手,邱老三被半天月一掌拍飞的时候,也有一道剑气冲着半天月而来。 半天月在脸上的面具脱落的同时也看到了用白绫拉邱老三一把的那个白衣女子的容颜,“蓉妹!?” “半天月,司马家三十余口的性命,你今日就在此偿还!”随之出现的男子让半天月没法继续分神。 “弄月公子?”和边疆老人一同走过来的欧阳明日将那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停止交手的司马长风和上官燕也看到了半天月面具下的面容,自然的,司马长风也认出自己的杀家仇人。 “哎,那个漂亮的小丫头是谁?”边疆老人对那个女子感兴趣。 “师父你们就不觉得她的容颜似曾相识吗?”欧阳明日反问。 “沈冰姑娘也会武功?”臭豆腐完全傻眼了,“那个弄月公子怎么跟半天月打起来了?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他是司马逸的后人,司马凌风。”司徒絮为臭豆腐解开了疑惑。 “凌风?”司马长风睁大双眼,“他是我弟弟凌风?” “那半天月所说的中毒是怎么一回事?弄月公子给他下的毒?半天月那傻子还向我要解药。” “毒可以算得上是你下的。” “吓?” “凝神香本来是没有毒,但是他本来就有伤,而且修炼龙魂凤血录的方法本就不对···” “再加上我为他开的药方,无毒的凝神香也变成了致命的毒药。”走过来的欧阳明日接了下面的话,“若是他人还罢,偏偏半天月找我诊断。而对于我,你知之甚深。” “我以为这世上只有冰心公子才了解赛华佗,没想到姑娘你对赛华佗了解得如此透彻。”边疆老人上下打量这忽然出现的女子。 “也只有她才那么清楚我的药方。”欧阳明日平静地补上一句。 “我知道,只是···”边疆老人随即惊讶地睁大了嘴巴,“小子,不对,你,你本来就是个姑娘家?!”知道龙魂凤血录,了解明日的看诊习惯,而且面容越看越像,这,这不是··· “我有说过我是男的吗?” 边疆老人顿时感觉到有一把刀刺入自己的心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古木天给石化的边疆老人一肘子。 “司马长风,弄月公子就是你的弟弟司马凌风。当年你们司马家被灭口,半天月留你性命也只是想要一个杀人工具。而且让你们司马家兄弟自相残杀,上官家和司马家不死不休的争斗,对他们来说更加有趣。” “他们?他们是谁?你又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上官燕手中的凤血剑举起,“那个时候,你为何假装不会武功?” “我好歹也救过你们,如今对我拔刀相向,也未免太不懂礼貌了吧?”司徒絮转移视线,“你们要眼睁睁看着司马凌风落败吗?” 相斗的二人中,弄月公子处于劣势。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对视一眼,同时上前。 古木天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是那小子!那个被人喊冰心公子的小子居然是个姑娘家。”说着,古木天也乐了。 “冰心,莫非,你就是···”邱老三身体难以遏制地颤抖。 “老爹,你怎么了?”臭豆腐关心地发问。 “你,你,你是我的冰心吗?” “冰心不是老爹你的女儿吗?”臭豆腐还是有点不明所以,“她不是在中原吗?” 司徒絮微微一笑,“爹,你的承诺是不是已经完成了?娘她还在家等着你。” “你真的是我的冰心,我的乖女儿。”邱老三激动地抱住自己的女儿,“你长大了。爹见到你,实在是高兴。” 原来她是玉面诸葛沈耀的女儿,怪不得她会追查当年的事情。她以前也说过,踏入江湖就是为了要哦寻找久无音讯的父亲。欧阳明日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 半天月被上官燕、司马兄弟围困,再加上身上的毒,也只能依赖金佛不坏之身。 “好厉害的金佛不坏之身。”弄月公子踉跄几步退后,再度进入战局。 “那把扇子好熟悉。”臭豆腐看着弄月手中的扇子,摸着下巴说出这一句话。 欧阳明日也认出了那把扇子,那是冰心公子一直以来的武器,“你把扇子给他了?” 才不是我给他!司徒絮瞪了欧阳明日一眼。 “冰心!”看到刚刚相认的女儿忽然进入战局,邱老三当即大惊失色。 半天月固然有金佛不坏之身,但是在看到与他心上人蓉妹子长相相差无几的女子在与他交手间的微微一笑,他终究是走神。弄月公子手中扇子射出的银针击中了他的弱点。 半天月闭眼之前,对那个女子伸出了手,“蓉妹···” “只要闭上双眼,你便能见到你的蓉妹子。” 看到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的半天月,司马长风心中百般滋味交杂。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好累TT_TT 昨天晚上还被老妈拉去运动,然后一大堆杂碎事情,没有机会更文。 话说欧阳飞鹰怎样虐才是最好? 欧阳明日终于能够加戏了 49雪花女神龙之欧阳明日番外 欧阳明日坐在月下观星月,端着茶过来的易山面露不忍,“爷,夜露寒重,你还是多穿一件衣裳吧。” “这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依旧不变,但如今,所有的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欧阳明日没有对易山的话有所反应,反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爷,你这样,沈姑娘她在天之灵,知道也不会高兴。”易山心中更加难过,他知道自己的主人是因为何故才说出这一番话。 欧阳明日愈加沉默。 欧阳明日记得自己在师父那里初见她的情形。背着一个药篓的她身穿一身蓝色的衣裳站在师父身后,眨巴着那双眼睛盯着自己。对于自身腿部的缺陷,欧阳明日很在意,他是真的妒忌那个四肢健全的她,而且那个时候的她活脱脱就是他所希冀的自己的样子,那才是那个年龄段的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少年。他也不喜欢她盯着自己双腿的眼神,虽然那视线很坦荡并没有丝毫轻视之意,但是那个眼神只会提醒他自出生就带有疾病,这只会让他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她住了下来,虽然并没有拜便将老人为师,但是每日她都会和欧阳明日一起跟边疆老人学习救人之术。欧阳并不是任性无理取闹的人,他不会迁怒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人身上,二人间的交往倒也平平淡淡。 最先让二人的感情缓和的其实是在那一天。依旧是药浴,欧阳明日脸色苍白无比,想起自身的境遇,他的心瞬间如死灰。而在泡完药浴后,他见到了她站在自己的面前。 “还有什么事吗?”欧阳明日将苦涩的药倒进口中。 接过欧阳明日递过去的药碗,她伸手递过来一个布包,“给你。”然后端着空了的药碗转身就离开。 欧阳明日打开布包,里面是精致的糕点。他拿起糕点放进口中,丝丝的甜味将口中残余的苦涩药味掩盖过去。 自此之后,每次过来送药的她都会捎带一些糕点给自己,无论自己怎么拒绝,她都是放下就离开。 然后有一天,边疆老人推着一张轮椅兴高采烈地过来,“明日,有了这椅子,你也不必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了。” 的确,在边疆老人忙着调配药方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会推着他四处走走。 后来,欧阳明日才知道,那张椅子是她的主意。 再然后,她离开了。随后知道身世的自己也离开了当初那个温馨的小院。 再度重逢,她果然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般成为了一个翩翩公子,无论是医术还是武艺,都过人。而她的身边,也有了那些如花似玉的侍女们。 女神龙上官燕虽然美丽,但是,却不是能够拨动他欧阳明日心弦的人。 初见沈冰,欧阳明日就忍不住在想,那个曾与自己一同学艺的人穿起女装来是否就是这般动人。他忍不住关注那个叫沈冰的女子。到后来,他甚至有了一个疯狂的猜想——他会不会其实就是她? 虽然理智上认为这只是个荒唐的猜想,但是却忍不住从蛛丝马迹入手去说服自己去肯定那个猜想。 若他是她,那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得过她的聪慧她的机智还有她的容颜? 而事实也验证了他的猜想,他果然是她。看着一身白衣的她和对手弄月公子无比默契地与半天月对抗,欧阳明日心中就有几分懊恼。 为何弄月公子他会与你相识?为何你们这般亲密?他居然可以使用你作为冰心公子在江湖上行走所使用的那把扇子。 弄月公子是欧阳明日所承认的对手,他享受与弄月公子斗智的乐趣。他们互为知音,彼此惺惺相惜。他自然看出了弄月公子望向她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她是玉面诸葛沈耀的女儿沈冰心,而他欧阳明日却是那个为了四方城城主之位而不惜一切代价、心肠狠毒的欧阳飞鹰的儿子。 当年司马家满门少不了欧阳飞鹰的一份力气。欧阳明日唾弃自己生父的行为却又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命丧于自己的朋友之手。他努力去化解那段恩怨,为了朋友的复仇之剑不再指向父亲,也为了让自己父亲的杀戮不再针对朋友,欧阳明日不惜锁住了欧阳飞鹰的经脉。只是他终究轻视欧阳飞鹰心肠的毒辣。他的挣扎和痛苦,最终换来的却是他始终预料不到的结局。 无心于四方城城主之位的臭豆腐在离开四方城时将玉玺交给了欧阳飞鹰,但欧阳飞鹰仍然不肯放过臭豆腐,还准备在半道上劫杀臭豆腐。对此早有准备的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及时出手相救,三人又折回四方城。欧阳飞鹰也脱下那虚伪的面具欲置三人于死地。后来赶到王城的弄月公子对欧阳飞鹰更是咬牙切齿,他身后的四个女子是一直陪伴在冰心公子身边的侍女,而她们皆是一身白衣缟素。欧阳明日这才知道,自己父亲的斩草除根不仅仅算计到要封刀退隐的司马长风和上官燕身上,也不仅仅要臭豆腐的命,他更加想要弄月公子的命。 欧阳飞鹰杀臭豆腐他们是为了保住欧阳明日的城主之位,而他要杀弄月公子则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可以顺利迎娶沈冰心。 “明日,爹知道你喜欢沈冰心,这是好事。你娘喜欢沈冰心,就连你妹妹盈盈也喜欢她,更加不要说她的一身本事能助你多少,只有她才配得伤你。你们理所当然应在一起。司马凌风千错万错,就错在他也喜欢沈冰心。他不该跟你抢人。” “所以你不惜设计重伤我。”弄月公子觉得这一切就是个大笑话。 “没错,司马长风是你的哥哥,而且和皇甫仁和交好,所以他们也留不得。” “只是你没有想到我命不该绝。冰心救了我。” “我得承认,你的运气太好。” “你设的局天衣无缝,你甚至也利用了你的女儿欧阳盈盈,你透过她安排眼线在冰心身边,只要冰心不留神,他们便能适时取我性命。” “我的局本就天衣无缝。即使沈冰心医术再高超,也救不活一个死人。” “但是冰心死了!”弄月公子双眼通红,“是你杀了她!”他永远忘记不了那滚烫的血液溅到自己脸上的那种感觉。 “错,是你杀了她!如果你不去找她疗伤,她也不会丧命。她会成为四方城的城主夫人,尊享荣华富贵。” 欧阳明日看着神色疯狂的父亲,心一下子变得冰冷。那个自己视为对手知己的人不在,那个曾与自己朝夕相对的人离开了,再也不会有人在午后为自己沏上一杯茶,再也不会有人捉弄自己,而杀了她的人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不仅没有办法对自己的父亲动手,更加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杀死。 万籁俱灰之下,欧阳明日挺身于父亲的内力和朋友的刀剑当中。看到重伤倒地的儿子,欧阳飞鹰慌了,一直站立在一旁的白衣侍女忽然出手,她手中的剑直直刺穿欧阳飞鹰的心脏,她发髻上的那一朵杜鹃花如同鲜血般红得耀眼。 “杜鹃知道欧阳公子你必定不会坐视不管,也知道小姐并不希望与你为敌。既然如此,那歹人便让杜鹃当了。任何伤害了小姐的人,杜鹃都不会放过。何况,小姐不在了,杜鹃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女子手中的剑反转,毅然果决地划破自己的咽喉,而她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欧阳飞鹰死了,就得有个人来担任四方城的城主之位。臭豆腐留了下来,担任城主一职。兜兜转转,事情似乎回到了原点。 司马凌风听闻箫声,便知道欧阳明日已经先自己一步到了。他知道,欧阳明日和她的情谊,他也知道欧阳明日心中的痛苦。 沈冰心墓碑前的杜鹃花开得愈发动人,杜鹃的尸首就埋葬在一旁,她可以继续陪伴在自己的小姐身边。 “多谢二位公子前来拜祭我们小姐。”凝香躬身行礼。 “听说凝香你要嫁人了。”司马凌风提起自己知道的一些事。 欧阳明日和司马凌风都想过在这里隐居,但是那四个侍女都不同意,她们四人依次住在边上的竹屋中,打理墓地。邱老三恢复了沈耀的身份,和自己的夫人团聚。他们没有继续留在四方城而是带着自己女儿的尸首回了老家,鸳鸯一直在身边服侍他们二老。 “这门婚事,是小姐还在的时候和夫人为凝香安排的。日后,或许凝香与二位相见的机会少得很。”凝香淡淡地微笑,“毕竟小姐不希望困住我们一辈子。我想,小姐她也会希望二位公子能够放下。” 欧阳明日和司马凌风不说话。 玉兰缓步走来,“芍药已经准备了膳食,二位公子用些便走吧。” 竹楼的布置是按照她的喜好来装扮,只是斯人已逝。 欧阳明日和司马凌风已经习惯了这竹楼的一切,虽然他们不曾得到允许留下。 真的能够放下吗?或许下一次,还是会看到他吧。欧阳明日和司马凌风心头都闪过这一个念头。而他们随即举起手中的酒杯,无声地敬对方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总算放上结局了。 基友吐槽了,太长了,要求砍戏份。所以,明日的戏份就被砍掉。大家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没? 下一个世界写啥呢? 50大明宫词之双生贺兰 又换了一个身体?司徒絮看着镜子里的女童,努力回想上一刻发生了什么事。对了,司马凌风受了很重的伤,然后自己就耗费真气为他疗伤。再然后就有刺客来刺杀,站在司马凌风面前的时候那个身体已经有点僵硬得不听使唤。眼前彻底黑暗之前好像看到了神色十分慌张的司马凌风,他那么惊慌是为了什么?那个身体最后怎样了?不管了,反正那个身体已经不是我在使用。现在,这个身体又是谁? “妹妹。” 司徒絮回眸,只见一个男孩儿过来拉起自己的手,“走,娘今天说了要带我们进宫。” 进宫?司徒絮不说话,沉默地让男孩拉着他的手,然后他见到了那个身体的母亲。 从那些只言片语之中,司徒絮依稀知道了那个牵着他手的母亲的身份,韩国夫人。这次,他们进宫是为了见皇后,也就是韩国夫人的妹妹。 武则天抬头便见到那个小女孩安静地注视着自己。她不禁伸手覆上自己那滚圆的肚子,如今她怀胎的月份已经不止十月。 “啊,敏月,过来。”韩国夫人见武后注视着自己的女儿,便招手示意女儿过来。 “这孩子叫敏月?”武则天伸手摸上那女童的脸庞,“贺兰敏月,名字不错。” 女童眨了眨眼,懵懂得可爱。武则天的心当场就软了,如果自己的女儿没有被自己亲手掐死,她差不多也该这么大了。 看着乖巧地吃自己手中点心的女童,武则天脸上也难得展露了几分笑容。韩国夫人要带着那女童出宫的时候,她心中难得有了几分不舍。 “妹妹且放宽心,一定会顺顺利利的。下次我带敏月过来的时候,这后宫也会多了一位小皇子或小公主。” “但愿事情会如姐姐你说的那样。”武则天察觉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低下头,那仙童般的女童用着那软糯的童音开口说话,“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武则天笑了,“嗯,事情一定会顺利的。” 贺兰敏月看着桌面上的纸张,她有点害怕,昨日兄长对她说的话还历历在耳——你怎么这般反复无常,就像两个人似的? 她知道自己偶尔会忘记一些事情,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她并不认为是自己遗忘了什么。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她丧失记忆的时候,是另一个人代替她而行动。 司徒絮很快就发现了这次掌控的身体的不同之处,偶尔自己会陷入沉眠。当他睁开双眼,他在书桌旁,而他还看到放在桌面的纸张,那白晳的纸张上用笔墨厚重而又扭曲地写了三个大字——你是谁? 哎呀,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司徒絮微微一笑,展开纸张,拿起一旁的笔,给这个身体的主人写信。 贺兰敏月醒过来的时候,立刻去看书案。那纸张后面果然被写上了字体优美的文字。原来,真的有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 太平公主成长到十四岁的时候,她逐渐感到宫中生活的寂寞,忍不住用各种怪诞游戏来吸引母亲对自己的关注。 武则天看着佯装上吊来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太平,心中觉得好笑。她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姐姐的女儿,那个年少时乖巧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也该长大了。或许让她来跟太平做个伴是个不错的主意。 太平初见到那个贺兰姐姐便觉得她漂亮得很。就是那浅浅一笑,也带有难以言喻的风情,那是在自己身上所见不到的。 司徒絮进入意识海深处的时候,便看到自己休憩的房间一片混乱。贺兰敏月将手中的琵琶弹得噪音连连。 “怎么了?”也是机缘巧合,和贺兰敏月慢慢透过书信熟识后,有一天,他们在意识海的深处见到了彼此。后来,掌握了规律的司徒絮也不怎么控制这个身体,他选择了在意识深处休憩。 司徒絮很会哄女孩子,那个时候的贺兰敏月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她喜欢上这个总是一身白衣的大哥哥,他总能让自己高兴。在这宫殿中,自己被他捧在手心宠爱。只要自己遇上不高兴的事情回来见他,他总会让自己重新笑起来。她喜欢他手握着手教自己写字,喜欢他所说的那些有趣的故事,喜欢看着他弹琴画画。虽然她也有一个叫贺兰敏之的哥哥,但是却远远不如他般爱护她。 “你为什么对太平那个小丫头那么好?”贺兰敏月知道他用的是自己的身体,但是她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二人相处的情形,看到他为太平准备的礼物,还是忍不住生气。她有点后悔耍小性子让他代替自己去见武后。你不是应该只对我好吗?怎么可以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别的女孩? “她始终是公主。虽然她与你是表姐妹的关系,但是礼节不可逾越。”司徒絮伸手摸了摸贺兰敏月的头,“她还天真,你和她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听了司徒絮这一番话,贺兰敏月的心情才稍好。她站起来拉住司徒絮的手,“我跟胡姬学了一支新舞。我跳给你看如何?” “好。”司徒絮宠溺地笑了笑。 贺兰敏月是个美人,她跳的舞很美。 司徒絮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里是他的意识深处,他可以掌控所有的变化。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小女孩也长大成人了。看着舞蹈中的贺兰敏月,司徒絮微笑,心中却是感慨万分,只是你还过于天真,又如何能够在这宫中生活下去? 自从贺兰敏月进宫后,司徒絮控制这个身体的机会逐渐增加。他见到了当朝的皇后也就是贺兰敏月的姨妈武则天,而且顺利得到了武后的宠爱。 只要武则天始终是皇后,那贺兰家也就不倒,即使自己离开了,敏月也能够顺利享受荣华富贵。司徒絮很清楚这一点。 太平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喜欢贺兰姐姐,虽然贺兰姐姐很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生气,她也会妒忌。 “母后她待贺兰姐姐你比我还好!”太平忍不住将手中的皮影往地上一摔。说是让贺兰姐姐陪我玩,结果倒是她一直陪在母后身边。 “你怎么会认为你母后待我比你还要好?”司徒絮弯腰捡起地上的皮影。 “可不是嘛?她总是说我做得不好,还经常在我面前夸你,从来没有说过你一句不好。”太平嘟起嘴。 “那是因为我并不是她的女儿。” “可是韦姐姐也没被母后夸过那么多次。”太平口中的韦姐姐是她的伴读。 “那公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爱之深,责之切 。” “没听过。”太平摇头。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越是深深地爱着一个人,就越是苛刻地要求他完美无缺。它出自一个《战国策》里的一个典故。那个时候,天下尚未一统,国与国之间还混战不止。因为秦国重兵围攻,赵国就向齐国求救。齐国答应出兵,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索要赵太后的儿子长安君作为人质。那个时候,赵国就是赵太后执政。” “那赵太后答应了没有?” “赵太后当然是不愿意答应,长安君可是她宝贝的儿子。她怎么舍得让他离开故土到异国当质子呢?满朝的大臣们都极力劝说她,而赵太后也明白地对左右的人说,谁要是再提让长安君为人质的事,她就要把唾沫吐在他的脸上。” “那然后呢?”太平也乐了。 “赵国有位大臣就去见赵太后,那个时候赵太后还在生气。这大臣见到她后也不提正事,就问侯了赵太后的身体,说说一些琐事。待赵太后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他也不急着劝服赵太后,反而提起了自己的儿子还有赵太后已经出嫁的女儿燕后,还说赵太后爱自己的女儿远远多与爱自己的儿子。赵太后可不乐意了,你又不是我,怎么能说我爱女儿多于我的小儿子呢?你知道那个大臣是怎么跟赵太后解释的吗?” “他怎么说的?” “他跟赵太后说,父母疼爱自己的孩子,就必须为他考虑长远的利益考虑。人君之子并不一定都不好。只是他们地位尊贵,却无功于国;俸禄优厚,却毫无劳绩,而他们往往又持有许多珍宝异物,就难免危险。” “这么说来倒是有道理。”太平有点明白。 “所以后来赵太后就为为长安君准备了上百辆车子,让他到齐国作人质。赵国也因为得到齐国的援助,解了灭国之难。”司徒絮将手中的皮影塞进太平的手中,“同理,皇后她是因为过于爱您,为您着想,才会对你如此严厉。我娘,也就是您姨妈也不怎么夸过我。” 太平也不再把皮影扔在地上,司徒絮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便知道她不再生气。 司徒絮进入皇后的寝宫,便见到武则天面色冰冷地坐在床榻上,他缓步走过去,递上手中的热茶。 “是你啊,月儿。”武则天拿起茶杯,幽幽长叹一声,“弘儿他,愈发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李治喜欢长子李弘,立为太子。但李弘单纯固执,为两位被打入冷宫的同父异母姐姐和武则天发生冲突。 “敏月倒是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太子他心思单纯又敏感,如果继续僵持下去,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皇后你也用不着因为了那两位而坏了您和太子之间的母子之情。这时候,皇后何不妨退后一步?” “你让我妥协?”武则天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只是让她们嫁人而已。她们要嫁给谁还不是皇后您一句话说了算?朝中总有一些让皇后觉得碍眼的存在,他们就像那蚱蜢,虽然成不了大事,但是在那蹦跶着也让人不喜。若是让他们当了驸马,他们还是那般不识趣,不正好可以一次斩草除根吗?” 武则天自然听明白了这番话里的意思,脸色稍微缓和。 “而且她们能不能有子嗣,也很难说。毕竟也不年轻了。” 就算有子嗣,自己也能让她们没有子嗣。武则天毕竟经历过后宫的争斗,她听明白那话里的话。她伸手拍了拍自己外甥女的手背,“还是敏月你想得周到。” 武则天的退让并未让她与李弘的母子之情得到恢复。武则天利用李治为其举办的生日庆典,考察皇子们的品质。在庆典上,李弘再一次请求母亲宽恕长孙无忌的后代,母子间的矛盾白热化,这让武则天下定决心废除李弘。而太子尚未被废除,李弘就神秘地吐血身亡。 贺兰敏月将手中的皮影放在桌面上,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玩的。太平果然是个小丫头,难怪司徒哥哥愿意让自己陪她玩。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单纯好骗的人,这宫里的那些争斗我还是能够知道些许,就是司徒哥哥他不放心。虽然贺兰敏月心里摸摸吐着嘈,但是一想到他对自己那般着急,心中还是有些许喜悦。看着铜镜里的人,贺兰敏月不禁哼起了小调,跳起舞来。反正太平那丫头去拿皮影不知道多久才回来,自己也好趁机练习一下向胡姬学习的舞蹈,待会就跳给司徒哥哥看。 高宗李治是见过贺兰敏月,毕竟他与她的母亲韩国夫人有染。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贺兰敏月跳舞,她那脸庞充满了春光,她那婀娜的身姿就像一只小鸟般轻灵。 贺兰敏月转身便看到了站在帷幕下观看自己舞蹈的李治,当即慌张跪在地上。皇上怎么会在这?对了,这里是太平的寝宫,作为父亲的他过来也不足为奇。 李治伸手扶起贺兰敏月,贺兰敏月想挣开李治不停抚摸她右手的双手却也不敢。 “皇上怎么也在这?”武则天冷眼看着李治慌张松开贺兰敏月的手。男人啊,果然还是这般。贺兰敏月跳舞的时侯,她就已经走进了寝宫,也看到了望着贺兰敏月出神的李治。也难怪,贺兰敏月如今芳华正茂,年轻貌美,比自己要强得多。 “皇后也过来了。”李治清咳一声。 “听月儿说,太平一直吵着要一套三国的皮影,我就让人准备,现在送了过来。”武则天虽然在微笑,但是笑意却没有抵达眼里。 韩国夫人第一次对自己的女儿感到害怕。高宗到她殿中却是借她的名义让敏月来与他见面。一开始只是和敏月说说话,看着敏月弹琴跳舞,后来,她不止一次看到皇上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伸手触碰敏月的身体。 贺兰敏月不喜欢李治望向她的眼神,她更加不喜欢他与自己肌肤的相触。但是她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司徒絮。她不想是他替代自己承受这一切,她更加不希望他知道自己的母亲间接把自己推向皇上怀抱一事。 由于忧思过深,韩国夫人一病不起,死于萧瑟的秋天。她临死前请求李治让贺兰敏月护送她的遗体回到故里。而李治没有如她的愿,贺兰敏月依旧被留在宫中。 自李弘死后,太平见到目睹了宫中第二个同辈人的死亡——魏国夫人溺死在太液池的汪洋之中。而太平惊讶地发现母亲脸上始终保持著神秘的微笑,以及惯有的冷静。她很惊慌,她记得在不久之前母亲黑着脸离开了贺兰姐姐的宫殿。溺水前的贺兰姐姐在画舫上还是那般娇媚动人,喝着酒跟自己的母亲说——姨妈,有些事情是不会尽如人愿。 回到寝宫中独处的时候,武则天大力摔破了身旁摆设的花瓶。她早就看出来了贺兰敏月的不同之处,她们是两个人。一个是乖巧温顺为她筹谋划策的月儿,一个是像她的母亲般善于引诱男人的敏月。 如果不是因为月儿,她又怎会那般容忍李治私会贺兰敏月?处处容忍贺兰一族? 在魏国夫人的寝宫中,她和贺兰敏月的谈话的确不欢而散。贺兰敏月她居然敢那样对自己说话!在画舫上,贺兰敏月对自己说出那句话,她便明了贺兰敏月的打算。果不其然,贺兰敏月故意落进水中。 贺兰敏月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放松投入水中的时候,心中是难以言喻的轻松。司徒哥哥,再也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你的心只能永远在我身上,不会再被武媚娘所吸引。 贺兰敏月想起那日她的哥哥贺兰敏之冲进她宫中说的一句话——你还要那般对仇人顺从到何时? 不知是什么原因,贺兰敏之固执地认为母亲韩国夫人的死是因为武则天。他知道李治喜欢自己妹妹,而妹妹还那般为武后鞍前马后,避开李治的时候,是十分的恨铁不成钢。 这是我们贺兰一族对武氏一族取而代之的大好机会,妹妹你该利用那个傀儡皇帝对你的痴迷,将他控制在你手中。贺兰敏之心中早已谋略一番。 贺兰敏月却不想,她的心早就给了一个人,她不愿意踏上母亲的旧路。 敏月,你莫要像你娘,要知道这大明宫不是个好地方。你该离开,无忧无虑过完这一生。在他们的宫殿中,司徒哥哥笑着对躺在他大腿上撒娇的自己如此说着。 而贺兰敏之的一番话让她心慌是因为,那个“她”与武后过于亲近。想起司徒哥哥对她提起武后的时候,那些话里都是对武媚娘作为一个女人的夸赞, 女人,是一种敏感的动物,特别是对于自己的情敌。 贺兰敏之并没有发现自己妹妹的不同之处,但是贺兰敏月发现武媚娘早就知道有两个敏月的存在。 在魏国夫人的宫中,两个女人把话彻底挑明了。 我需要的是被我喊月儿的贺兰敏月,不是你。若不是因为月儿,你以为你能够成为魏国夫人?武则天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而她那将自己视作无物的视线让贺兰敏月心生怨愤。武媚娘,你知道什么?我们一起长大,我们还拥有共同的身体。我们之间的情谊你又知道什么?我不会让你夺走司徒哥哥的,绝对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这章乃满意不? 大家看得明白吗?司徒上了贺兰的身,然后他们灵魂彼此交流,贺兰见到的是男人灵魂的司徒絮。贺兰是跳水自杀的。武则天看得贺兰死的时候是怒极反笑。 下一章写嘛呢写嘛呢~~~昨天没更文素因为去医院看医生了,不是小文要跳票。大家原谅哈~~ 51飞狐外传之袁紫衣 司徒絮上一刻还在意识海中饮酒,下一刻他便被人摇晃着身体。 “紫衣,紫衣,你别吓娘。你快睁开双眼看看娘。” 司徒絮睁开双眼,摇晃着他身体的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一个女人。 “太好了,老天爷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袁银姑喜极而泣,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拥进怀中。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司徒絮看着自己那双小手出神。 听这妇人的话,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叫紫衣的孩子。那敏月她,又会怎样呢?她的容颜那么美,如果没有人护得了她,她日后能否过得安稳无忧?她又是否会成为那深宫中的女子一名?但愿自己为武后所做的一切能够让武后照拂她一二,让她一生无忧无虑。 这一次,司徒絮发现自己的境地并不怎么好。他和这个身体的母亲都是靠乞讨为生。司徒絮略施小计,让袁银姑在睡梦中将这个身体的一切消息全盘托出。 袁银姑是一个广东佛山镇上的乡下姑娘,但是长得很美。佛山镇上有个恶霸叫凤天南,他瞧见了袁银姑,便见色心起强逼着玷污了她。便是这么一回孽缘,袁银姑怀了孕。而这个身体素未谋面的爷爷为了自己的女儿赶到凤府去理论,反被凤家的人毒打了一顿,回得家来,就此一病不起,拖了几个月,终于死了。 父亲在这个时候死了,对袁银姑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她的伯伯叔叔反而说她害死了亲生父亲,不许她戴孝,不许她向棺材磕头,还说要将她装在猪笼里,浸在河里淹死。为了活命,尽管心中不舍,但是袁银姑还是连夜逃到了佛山镇上。然后过了几个月,袁紫衣便出生了。母女俩过不了日子,只好在镇上乞讨。而镇上鱼行中有一个伙计托人去跟银姑说要娶她为妻,还愿意认袁紫衣当作自己女儿。袁银姑自然很高兴,两人便拜堂成亲。只是,凤天南那恶人知道那件事后,在镇外把那鱼行伙计下手害死了。袁银姑走投无路,只好带着女儿离开佛山。 袁银姑是恨极风天南,但是她很爱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想过丢弃那孩子。紫衣生病没有睁开双眼的时候,她是真的很害怕,如今,她就只有女儿一个亲人了,如果紫衣也离开人世,那就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活着。幸而老天爷保佑,紫衣醒过来了,而且也更加懂事了。而到了江西,她也寻得了一份活计。 司徒絮知道在这个身体的母亲袁银姑身上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自保的能力但是又过于美丽。所以他一直都偷偷地去找草药调配药方,和银姑去乞讨的时候用童言童语唆使银姑将那漂亮的面容用污垢隐藏。 “紫衣,你在担心什么?娘是去那位好心的老爷家中做活计。你也记得的,他就是那次从混混手中救下我们母女二人的汤沛大侠。他是个好人,所以,以后你就不需要跟娘去乞讨,我们母女两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袁银姑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皱着小脸烦恼什么,这个孩子总是那么的安静,也许是因为自出娘胎就跟自己颠簸流离。一想到这,袁银姑心中无比苦涩,但是又有点欢欣,只要自己好好干活,拿到工钱,紫衣便也能够像其他的小女孩一般可以尽情地去玩耍。 司徒絮还记得那时候袁银姑出门的神情,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希冀,她是真的很期待日后的新生活。所以,在看到以一尺白绫了断自己性命的袁银姑时,司徒絮手脚冰冷。她真的是个好母亲,她对他的好,他记得。 司徒絮放了一把火,他没有办法带她离开,只希望她来生能投个好人家。至于那些害了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司徒絮没有继续留在江西,他选择了离开。他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净是往人迹稀少的地方行走。他不缺钱,尽管他不怎么花钱但是身上还是有一笔银钱。因为命丧于他手中的恶人不少。悄无声息地杀掉对方后,司徒絮会将对方身上所有可以证明对方身份的东西都毁了或带走。没有人会知道那具尸首是谁,更加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手。 司徒絮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他对着溪水洗漱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个身体已经可以出落得亭亭玉立。 “姐姐,你要的东西我给买回来了。”黄衣的少女在树林中四处张望。她转身就见到一身素色衣裳的人站在她身后。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来姐姐你的武功又大进。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东西呢?”司徒絮伸手。这个女孩也是个孤儿,她的面容有几分像袁银姑,所以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他便让这个女孩跟在自己身边,他给她一个名字,袁茵。 “在这。”袁茵急忙将手中的包裹递上,“姐姐,我们要去哪?”她是知道面前的人不喜欢与人相处,就连采买那些事务都是由自己办理。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惑,为何姐姐一直都那般不在意自己的容颜?她还记得小的时候,无论是梳发还是自己的衣服,姐姐都会帮自己妥善准备。但是姐姐从来都不会修饰她自己的面容。不管何时,都是那一身素衣,乌黑的长发只是在脑后用发绳绑紧。 “佛山。”银姑,当年欺辱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轻饶。 胡斐千里迢迢赶到广东佛山为的就是见一下当地的豪杰。他没想到到了佛山,就让他遇上了一桩冤案。当地村民钟阿四一家被当地豪强凤南天欺压至家破人亡,看不下去的胡斐当即出手教训凤南天的手下。 “姐姐,这个人倒有意思。居然叫什么拔凤毛。”站在高楼上看着胡斐大闹凤家产业的袁茵晃荡着双腿笑得可欢了。 司徒絮将手中的酒杯一扔,“茵儿,咱们该走了。” “姐姐,咱们去哪?”袁茵跳下栏杆。 “去给凤老爷一家送葬。”司徒絮伸手抚上身旁的白绫,银姑,你用白绫了断自己的性命,他们也该被白绫了断余生。 胡斐关帝庙中大败凤南天,逼其向钟阿四一家偿还公道。而上一刻还在关帝庙外对他喊话的御前侍卫忽然都被扔进关帝庙中。一尺白绫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踩在白绫上落地。她面容姣好,乌黑的云鬓上只是别着一朵白花。 凤南天看直了眼,这么漂亮的女子在佛山,他怎会没见过? “关帝庙,真的是个好地方。”胡斐听到那女子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她转身望向燕南天,“你怎么还不动手自我了断?” 凤南天的管家慌了,忙开口,“我们已经让县官老爷放了钟阿四,也请女侠放过我们老爷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司徒絮将视线移向凤府的管家,“对了,你不说话我还想不起来。你一直都是凤南天的管家,也就是说,你没少帮凤南天作恶。”手中的白绫卷上男人的颈部,司徒絮冷笑,“我不是什么女侠。你没长眼睛吗?你见过穿丧服行走江湖的人吗?” 凤府的管家就这么被白绫拉扯着撞向沾满钟家小三血迹的血印石。脑袋砸上石头,自然是为那石头添上了新的血迹。 “姑娘,所有的错都是凤某一人的错···”凤南天慌了。 “你急什么?该来的,一个也逃不了。”司徒絮打断凤南天的话,“你们,谁也逃不了。” 她要杀了我和鸣儿!凤南天此刻的心情比面对胡斐更加慌张。 “姐姐,我已经拿到账本了!”有一个少女捧着厚厚的账本跃进关帝庙里,“我已经吩咐他们把那些银子都给搬过来了。” 围观的民众都惊讶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他们见到了平时帮凤南天为非作歹的家丁们居然押送着凤府的那些家眷。 “老爷!”凤南天刚娶没多久的七姨太哭得梨花似雨地扑到他身上。 “情意这么深,让你们当一对地下鸳鸯怎么样?”袁茵听到那哭音便觉得烦躁。 “就让她哭吧,丧礼,不该有人哭丧吗?”司徒絮倒是不觉得那哭音吵杂。 七姨太反而不敢再哭了。 “饶命啊饶命!”凤府府上的那些家丁一个个都跪在地上磕起头,一个比一个用力。就连凤南天的那些家眷都磕起头来。 “现在便是你们抒发心中怨愤的时候。”司徒絮放开声音,“他们凤家是如何对待你们的,今日,你们便能一一还回去。谁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救凤家,尽管随意,就算是皇帝老头儿,我也格杀勿误。”白绫飞向一旁的石狮子,硕大的石狮子顷刻间便成了碎石头。 所谓的御前侍卫当场就吓得尿湿了裤子。 “姑娘,我们凤家与你有何冤仇?”就因为一个小孩子,自己就惹上了这么一号人吗?凤南天心中甚是不平。 “有,我们之间的仇大着。”司徒絮走向凤南天,“不过想你也不会记得十七年前被你打死的那个打渔的老人家,他是我外祖父。还有一个伙计,卖鱼店的一个伙计,就是在镇外被你活活打死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父亲。” 凤一鸣发出惨叫,一柄匕首直直对着他的下半身刺下。 “鸣儿!”凤南天双眼通红。 “倒真的是个护主的人。”匕首是从凤府一个家丁的手中打落,他意图偷袭,但是早就被司徒絮看清,“你也觉得这丧礼没有丧乐不像话对吧?既然你让你家的少爷唱丧曲,那你又怎能不唱呢?” 胡斐只见那白衣女子手一挥,那意图从背后偷袭的凤家家丁便发出凄厉的喊声,整个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茵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那些东西分发下去?” “好咧!”袁茵伸手揪起一个男人,“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各位乡亲,今日便是凤家还富于民的时候,你们都排好队,把属于你们的钱财拿走。”她伸手一推身旁的男人,“你,可要给我好好分派。” “是,是。小的晓得。”男人头点得像鸡吃米。 “还有你们,都给我起来。你们把这事干得好好的,便饶了你们的狗命一条。” 凤南天看着自己的家产被瓜分一空,而那个少女还用天真的嗓音对白衣的女子说,“姐姐,还有他们凤家旗下的酒楼、赌馆、宅院没分呢!” “那就一并分了吧。”司徒絮眼皮也没抬起,“还有那位县官大人,他的家,也顺便分一分。这些年来,他给凤家办事想必也没少收银钱。” 作者有话要说:想情节想得很纠结。下一章应该完结了。希望今天能顺利码字。 胡斐要写他跟谁在一起?写完这个写嘛啊?发现武林外史那个可以写养成那文。挖坑太多了,记事没更,养成没更,洛宁那个没写。好死hp 52飞狐外传 司徒絮将手中酒杯翻过来,杯中的酒就这么洒在地上。 “姐姐,那个汤沛现在不在府上。他北上去参加那个什么天下掌门人大会了。”袁茵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值钱的物什我都收拾妥当了。” “那我们待会就北上吧。”司徒絮离开了当年自己一把火点燃的小院,偌大的汤府如今已经只剩下个空壳子,而司徒絮接过袁茵递过来的火把,将堆在汤府每个角落的木柴一一点燃。 绰号“甘霖惠七省”的三才剑掌门人汤沛,他的老窝全被一把火给烧得一干二净。 袁茵看着依旧是一身白衣的姐姐站在熊熊的火光面前,鬓角上的白花依旧是那般的素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火光的她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神情波动。 “走吧。”当汤府彻底成为废墟,袁茵听得见自己姐姐那微不可闻的一声。 福康安召开天下掌门人大会,分遣人手前往各地,邀请各家各派的掌门人赴京与会。胡斐和程灵素伪装打扮也混进了会场里。当福康安摆出钦赐玉杯,意图拢络江湖武人并使其互相残杀又不致危及朝廷之时,大门被一尺白绫击碎。 是她!胡斐当即站了起来。那个一身白衣,云鬓别着一朵白花的女子,还是如他初见那般踩着白绫落地。 福康安也站了起来,他平生最爱的便是美人,为了得到美人他从来没少舍得花心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清冷动人的女子。 “姑娘当真是好身手,只是敢问姑娘是哪门哪派的掌门。”天龙门掌门田归农站了出来。 “汤沛,三才剑掌门人汤沛在哪?”对方却丝毫不搭理他。 汤沛站了出来,“在下正是汤沛,敢问姑娘有何赐教?” “很好。”话音未落,女子手中的白绫便携带着风势冲着汤沛的面门而去。 汤沛自然也不会站着不动去承受这一击,站在他身边的群雄都闪身躲避。 “姑娘,你这样是何意?”汤沛心中暗暗叫苦,这忽然冒出来的丫头片子武功不是一般的高,自己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使出了毕生的本事。 “取你性命。” 她为何要取汤沛的性命?胡斐心中也在猜测着其中的缘故。 “姑娘,你莫要太过分。”有受过汤沛恩惠的人站了出来。 “姑娘,天下英豪汇聚于此”福康安在这时候开口了,而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们在做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是过来要汤沛的性命而已。谁敢阻挡我,那就一并和汤沛共赴黄泉。”司徒絮没兴趣听人说些有完没完的。 “好傲气的丫头片子,且让我哈赤和尚会一会你。”而说这话的和尚,还没近得对方的身便被白绫击倒在地。汤沛看情况不对劲,趁机使出暗器银针。 司徒絮在对付那些围攻过来的对手之际察觉到了银针,手中的白绫翻转,将那银针挡下。而福康安看这一幕看得眼睛都直了,这美人果然不一般,挥舞着白绫的她那身态当真的是婀娜多姿。 “姑娘,敢问在下做了什么让你非得咄咄逼人?”汤沛看那些上前帮他的诸人都倒地不起,喊出了这一句话。 一段发黄的白绫扔在了汤沛的脸上。拿着白绫的汤沛不明所以。而他在望向那个女子的时候,身体开始难以控制地颤抖,“你,你是银姑,银姑的女儿!”也难怪他认不出来,银姑总是怯弱得如同小兔子,而面前这个女子则是凛然不容靠近。 “你还记得,那就是再好不过。” “你,你不是死在大火中了吗?” “我怎么会死在那场火中呢?要知道那把火,可是我亲手点燃的。当年我母亲走投无路来到你家,可你这人面兽心的汤大侠见我母亲美貌,竟使暴力辱她清白,逼得她悬梁自尽。我没有办法带着她的尸首离开,就带走了结我母亲性命的那方白绫,也就是现在在你手中的那方白绫。” 汤沛手一抖,立刻将手中的白绫扔了出去。 “我离开之前就放了那把火,没能把你汤家烧得一干二净,还真是遗憾。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把那个地方给烧了,汤府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凤南天,凤南天就是死在你手上。”汤沛想起了不久之前收到的那个消息,在佛山只手遮天的凤南天家破人亡,他本人更不知所踪,而白衣白花白绫的女子就是灭掉凤家满门的人。她是银姑的女儿,照理来说就是凤南天的女儿,“你,你,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凤南天可是你的父亲!” “凤南天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掉呢?不过对于他来说,当初他自我了断才是最好的结局。”司徒絮轻笑,“你也想去跟他作伴吗?也好,他一个人也挺痛苦的,多一个人去陪他也是很不错。” 白绫缠上汤沛的脖子。福康安等人只见那白衣的女子身形如鬼魅,瞬间带着汤沛消失。 那个女子到底师从何人?功夫居然这般厉害。福康安心中暗暗惊叹。 虽然那白衣的女子来去如风,但是天下掌门大会最终还是以混乱收场,因为红花会的人马出现破坏了福康安的计划。 第二日,所有人都在城门见到了汤沛的尸首,他被一尺白绫吊在城门上,双眼凸出,手脚筋骨皆断,而他手中还拿着一方写满血字的白绫——逼女干民女,汤沛之罪。 “那白衣的姑娘下手倒是狠毒。”程灵素压低嗓音对一旁的胡斐开口。 “他逼死了那姑娘的母亲,也怨不得那姑娘。这也是报应。”胡斐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中郁闷徒生。父亲的仇,他该怎样报呢? 福康安自从见过那白衣女子一面后,一直念念不忘。他让手下四处去打听,却只知道那个女子只在佛山出现过一次,带走凤南天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踪迹。再度出现就是在湖北汤沛的老家和天下掌门大会之上。 胡斐和程灵素巧遇红花会的众人后,又遭到了程灵素师叔等人埋伏。程灵素是已故“毒手药王”的高足,她手中的《药王神编》便是她师叔和叛出师门的师兄师姐二人想得到的物件。 胡斐和他们三人纠缠间,一尺白绫将他们分开。胡斐再度见到了那个女子,她依旧是一身白衣,但是发髻上却不再别着白花。 “姐姐,就是他!”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响起,石万嗔等人一听却是惊了。 胡斐记得这个穿黄衣的少女,白衣女子唤她茵儿。 “哼!居然给我下毒,找我要什么药王神编。”袁茵恨不得上前把那个绑了她还百般折磨的男人给一刀刀剐了。 “你不是中了毒死了吗?”程灵素的大师兄慕容景岳脱口而出这句话语。因为他们三人见到这丫头使毒,那毒十分精妙。故石万嗔便要他们师兄妹将那小姑娘给抓起来。后来那小丫头使了个诈,便逃了。因为她身上中了毒,所以他们三人便也没追过去。 “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最起码也要你们陪葬。”袁茵杏眼一瞪,“我姐姐的医术天下无双,你们那点小毒算什么?不过也正好,我们正缺药人,你们身上的这身毒倒还是省了我们功夫。” “小丫头,你先纳命来。”程灵素的三师姐薛鹊身体先动。 “那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本事。”司徒絮手中的冰魄银针出手。 “我的手!我的手!”薛鹊捧着变黑的右手,无比惊慌。石万嗔拉过薛鹊的手腕,察看她所中的毒。 “好精妙的毒术!”石万嗔眼睛都变直了,“你到底是何人?”她的毒术看来并不逊色于自己的师兄。 “路过之人。”司徒絮的语速依旧不急不缓,“既然你们是毒学一脉,那在下就和你们切磋一下毒术。” 慕容景岳和石万嗔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中了毒。 “好了,接下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司徒絮伸手揉了揉袁茵的头发。 “让他们回去跟凤南天做个伴吧。茵儿尚未懂得姐姐那日施展的换腿之术。再去寻一个腿部有疾的人,也正好拿他们的腿去换。能够让未曾行走过的人重新站起来,也间接为他们积了福。” “他们身上有毒。” “没关系,茵儿懂得如何将他们身上的毒全部洗干净。” “带着他们上路麻烦。凤南天看来是熬不过昨日的毒了,你还是想着怎么解剖凤南天的尸首比较实在。” “啊,这么快就死了。”袁茵咂咂嘴,甚是遗憾。 “待他们身上毒发,那痛苦远比你所承受的要重。能寻得解开之法是他们的幸事,让他们继续活下去也无妨。” “哦,茵儿明白。”少女笑脸如花,而她下一个动作就是朝石万嗔三人挥洒毒粉。 袁茵拍了拍手,“好了,你们现在是生死由天。祝你们好运。” 胡斐这次也没来得及询问那白衣女子的姓名,那二人如来时般瞬间消失。石万嗔三人也匆忙逃路而去。 在胡斐和程灵素前往寻找当年救了尚是婴儿的胡斐的平四路途上,他们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深受乾隆皇帝宠爱的福康安进宫觐见皇帝时忽然出手刺杀乾隆,乾隆命丧当场,而福康安逃出皇宫后立即起兵谋反。 “姐姐,你说这天下是不是要乱了?”袁茵托腮询问。 “乱了就乱吧。”司徒絮拿起酒壶自斟一杯酒。 “福康安一直都在找姐姐你呢。” “他心中永远也只有那个猜测。”司徒絮晃荡着手中的酒杯,福康安最大的过错就是招惹了他。福康安被美色迷昏了头,也对自己的手下过于自信,他不知道如果不是司徒絮刻意示弱不会那般容易被逮住。所以司徒絮顺利对福康安进行催眠,让他进宫面圣,顺便捅乾隆一刀。而那个皇帝运气也实在太不好,一命呜呼也怨不得其他人。 也罢,如果可以不再看见满大街的辫子,也是好事一件。司徒絮伸手捂嘴打了一个哈欠。 胡斐彻底查明自己父亲胡一刀并不是命丧苗人凤之手,和苗人凤彻底了断杀父之仇时,天下已经开始乱了起来。 ——————————————————- 许多年后,福康安刺杀乾隆的这个事件成了历史上的悬案之一,福康安刺杀乾隆的动机一直被历史学家百般猜测。而不可否认,乾隆的死,福康安的造反为历史翻开了新的章节。在各方人士混战后,最终登上帝位一统天下的是一个书生,也就是后来大周朝的开国皇帝太宗。据史料所述,太宗参与天下之争是因为夜梦神女授玉玺。 作者有话要说:清对于美型控来说真的是杯具的存在,能够不被发型毁掉的美男子真的是美男子。 朝代名字什么的都是乱扯的。其实司徒没想过乾隆这么容易就死,天下那么容易就乱。然后乱了之后,他就想乱着就乱着吧,大不了自己去找个合适的人选来结束混乱就得了。 其实应该昨天发的,但是没空发。对不起各位。 下一个故事真的没想好写嘛。掩面退下,点菜神马的随意。花姑子坚决不穿花姑子,钟素秋作为重要NPC不能穿,水三娘还有小葵神马的颜太不合适了! 基友说想看风云电视剧版。大家怎么看? PS感谢流光筒子还有翎敛筒子的地雷,小文之前一直都没有看那个,所以感谢迟了。鞠躬,十分谢谢乃们的支持,小文会继续努力的。一直支持小文的各位,小文爱你们哟~~~谢谢乃们木有抛弃小文,小文也会继续努力的,群扑群蹭~~ 53苍天有泪之萧雨凤 展云翔初见那个女孩是在深夜的林子里。父亲的眼中始终只有正室所出的展云飞,而他这个生母地位低下的庶子一直被忽视。于是再度被不分皂白地训斥的他一时头脑发热,跑出了展家,不仅在林子里迷了路,还一脚踩进了捕捉野兽的陷阱中。 “搞什么?还以为是个大猎物,没想到是个人。” 展云翔就着对方手中火把的火光看清了对方的容颜,是个长相很漂亮的女孩。 “晦气。”女孩啐了一口,可还是对展云翔伸出了手,“你要不要上来?” “这陷阱是你挖的?”展云翔一离开那坑,便立刻发问。 “不是我挖难道是你挖的吗?” “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我差点···” “除了你,我没见过人掉进这陷阱。”女孩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是第一个掉进这陷阱的人。” “你···”你是在说我笨吗?展云翔生气地举起右手的食指。 “而且天都黑了,出现在这里的你不是更加怪异吗?” 展云翔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女孩转身。展云翔立刻发问,“你去哪?” “当然是离开这里了。”女孩回眸的眼神甚是鄙视,“你想留在这里过夜的话就随意,不然的话就跟我走。” 展云翔急忙跟了上去,尾随着女孩七拐八拐,女孩终于停下了步伐。 “好了。你顺着这条路出去就可以了。”女孩将手中的火把cha在一旁。 “你呢?”展云翔没有立刻离开。 “我?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咕咕的声音突兀响起,在女孩视线的注视下,展云翔羞红了脸。 “喂,想吃东西的话就过来帮忙。”女孩却对着他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说是帮忙,但是展云翔能做的事情很少,就是生火,而女孩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只山鸡,干净利落地料理。 “看你的穿着打扮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怎么到这儿来了?”女孩翻转着火堆上的山鸡,在火的炙烤下,它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看你也只不过是个女孩子,你又怎么一个人在这?”展云翔别扭地转移话题。 “穷人家的孩子在这除了是找吃的还能在这干什么?你该不会是和家里人吵架所以跑了出来吧?” 被说中心事的展云翔当场就泄了气,自暴自弃地开口,“反正我是侧室生的孩子,上不了台面。做什么都是错的!”一只大鸡腿递到了展云翔的面前。就在方才,女孩已经将熟透的山鸡给肢解了。 “谢,谢谢。”愣住的展云翔动作缓慢地伸手接过,呐呐说出谢谢。他实在是饿坏了,也因为手中鸡腿的香气太诱人,展云翔不顾及形象地大口啃咬吞吃入腹。也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女孩手艺很好,展云翔觉得这是自己所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最后,一只山鸡,有一大半是进入展云翔的肚子。 “真的很抱歉。”展云翔觉到很不好意思,“这是你的晚饭吧。” “不。”没等展云翔说什么,女孩又把话给接了上去,“那是我们一家的口粮。” 展云翔彻底说不出话来。 “记得回家后把钱给我送过来。”一边收拾善后的女孩一边开口。 “我不想回去。”展云翔在这时候赌起气来,“反正那个家不需要我。”展家只需要展云飞那个大少爷。就连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纪管家的女儿天虹眼里也只有展云飞一个人。 “你娘不需要你吗?” “我娘?”展云翔一愣。 “如果你不在了,你娘作为侧室,日子只会更加难过。就算不为你父亲,不为你自己,也该为生下你的母亲而回到那个家。” 展云翔咬紧下唇。 “回去吧。”把所有东西收拾好后,女孩直起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就算所有人都不需要你都不重视你,你也要爱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你也不该奢求别人需要你。” “是这样的吗?”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要小的女孩子给教训。 “回去后记得把钱还给我哦!”女孩俏皮一笑,展云翔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给敲了一下。 “那我怎么把钱给你?” “把钱给送到这儿来就可以了。我明天还会过来这个林子。” 女孩依旧是拿着火把走在前面,火光在黑夜中特别明亮。 展云翔回到展府,他那哭得像个泪人的母亲品惠一把将他抱在怀中。 “好了,我就说他会自己回来。用不着派人出去找他。”展祖望神情甚是不耐,“云翔,下次不许这样。” 品惠不敢说什么,牵着展云翔回到自己屋里才温柔地问这问那。 “你现在一定饿了吧,娘现在就喊人给你做吃的去。” “不用了,娘。云翔不饿。” “云翔,你别为了和你爹赌气,就饿着自己。”品惠手中的手绢揉成了一团。 “娘,云翔不是赌气。”展云翔摇头,“我是真的不饿。我在外面吃了才回。” “是这样啊,那就好。”品惠松了一口气,“你在外面都吃什么了?” “有人请云翔吃烤鸡呢。娘,那烤鸡可好吃了。” “是吗?” 明天,一定要过去林子把钱给她。还有,跟她道一声谢。和品惠说着话的展云翔心中如此想着。 展云翔在林子中转圈圈,他不记得之前在哪儿遇到那个女孩子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软糯的女声响起。 展云翔回过头,穿着朴素衣裳的女孩身后背着木柴。 女孩恍然大悟地开口,“你不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冒失鬼吗?过来送钱的?” 展云翔急忙从衣袖里掏出钱袋,递了过去。 “你这人倒也守承诺。”女孩也干脆地把钱袋递了过去。 昨夜是在夜里,展云翔没有细细打量女孩的面容,只是知道对方长得不错,还算漂亮。而今天细细一看,这女孩子活脱脱就是个水灵灵的美人胚子,远远比天虹要来得秀丽。 “你要去哪?”展云翔看女孩要再度入林,急忙开口询问。 “我要去捡柴。” “我和你一起去,我帮你。”她年纪看起来和天虹相差无几,一个人在林子中却又那么熟悉该如何生存。 女孩回首,展云翔以为她会拒绝甚至嘲讽一番,她却是嫣然一笑,“好啊。” 说是捡柴,其实就是拾取落木的枯枝,顺带的,采摘一些野菜。 “为什么你一个人出来?”展云翔弯腰拾柴的时候发问。 “因为我家穷啊,孩子又多。我是年纪最大的孩子。” “你有几个兄弟姐妹?” “不少呢,我们家有五个孩子。” “五个孩子?” “对啊。在我后面出生的妹妹如今也能够帮忙干活,就是她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女孩抬头,“你呢?” “我?就是有一个哥哥。”展云翔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尚未知道女孩的名字,但是他还是将自己心中的苦闷向对方全盘托出。 “谢了,今天。”日落西山,晚霞挂满天边。将木柴收拾绑在身后的女孩对展云翔道谢,她走出一段路后,又回过头,“哎,我给你一个劝告。“ “什么?” “别跟你大哥争东西,至少别在你爹面前。”女孩说完露出一个笑容。 “等一下。”展云翔忍不住开口喊对方停下脚步,“明天,明天你还在这里吗?” “明天?我应该不在这。这木柴也够我家用两天了。” “是吗?”展云翔心中有点失落。 “不过我后天会过来这林子。” 展云翔的心情又一下子变得欢呼雀跃,“那我后天在这等你。”后天,我要把自己最喜欢的糕点给带过来,还有我最喜欢的玩具。 品惠看着展云翔天天往外跑,她还不止一次看到云翔把自己爱吃的糕点给偷偷藏起来。她也没问什么,只要云翔开心就好。自己这个娘出身低下,现在又没有了老爷的宠爱,连带着云翔在这个家也受了不少气。如今难得看到云翔如此开心,不再为展祖望的偏心而难过,她也乐得如此。 展云翔觉得自己很快乐,在那个林子里,在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地方,他和她一起习字,她会告诉自己林子里那些有趣的事。有她在身边,没有什么苦闷更加没有烦恼。虽然彼此并没有告知对方姓名。但是喊话的那声“喂”也显得亲密了许多。 “你怎么又不回家吃饭?”女孩用树枝推拉开烧得滚烫的泥土。 “我不想回去。反正少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展云翔用园丁种花的小铲子铲开滚烫的泥土,“何况我家厨子做的饭菜还没你做的好吃。” “那是因为别人家的饭菜总是比自家的香。”女孩轻笑。 “才不是。”展云翔表情无比凝重,“是你的手艺好。” “我手艺好是好,可我不想天天给你弄吃的。”女孩推了展云翔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挖土啊,地瓜都熟了。” “哦,哦。”展云翔立刻重新投回挖土这项工作,被烤得漆黑漆黑的地瓜被挖了出来。女孩用树叶小心翼翼地将地瓜分成两半,用树叶包裹着尚烫手的地瓜,把漆黑的表皮剥掉后递给展云翔后,自己才拿起另外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各位,小文今天才更文。昨天太晚了,小文最近不能熬夜。掩面,时间总是不够。 54苍天有泪 司徒絮是不喜欢这个身体的父亲,他所编织的梦想在司徒絮的眼里是如此的可笑。偌大的寂傲山庄,可这个家中的孩子却还是会挨饿。如果说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私奔却从来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就是爱的话,那他司徒絮宁愿不会爱。 “回来了,雨凤。”萧明远摩擦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何时起,长女已经懂事地支撑起这个家,而在长女面前,他这个父亲却总是那么心虚。 “嗯。”司徒絮点了点头,“小四,书念得怎样了?”小四是萧家的第四个孩子,也是萧家的唯一男丁。 “大姐你昨天带回来的书,我已经看完了。”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 “待会你给我说说,小三还有小五你们两个也过去听听。”司徒絮先把背篓给了过来的萧家排行第二的女儿萧雨娟,然后才伸手过去拿书。这书并不是买的,是司徒絮从一个公子哥儿手中借的。换个身体,吃了几天的清汤寡水后,司徒絮便偷偷去林子里挖陷阱。结果后来这陷阱还逮住了一个叛逆离家出走的公子哥儿。其实那个时候把山鸡烤给对方吃,司徒絮还是有点心疼的,毕竟那只山鸡不好逮,如果不是没有好借口不能带回萧家,也不会便宜那小子,落进那小子的肚子中。不过那个公子哥儿第二天还记得把钱送了过来。这一点还是好的。 虽然彼此有了交情,司徒絮使唤对方也没什么压力,但是他和对方都不知道彼此的姓名,虽然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当初司徒絮是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后来对方也绕开了这个问题。尽管后来告知对方自己的姓名也没啥,但是维持着现状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特意把事情拿出来说也有点矫情。 当那个公子哥儿说自己要离家求学的时候,司徒絮恍惚中想起一个人。那个人的面容他早就已经遗忘,只记得对方是个军人,马革裹尸终结自己的一生。 “怎么了?”展云翔看着身旁走神的人,忍不住开口。自己的离开让她那么难过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离开? “没什么。”司徒絮伸了伸腰,“这样很好。去念军校,用军功挣得一个军官回来,不仅你娘会过上好日子,你爹也不能再忽视你。” “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要知道军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获得的。” “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吗?” “怎么会?”展云翔想也没想地立刻反驳。 “那不就得了。”司徒絮伸手拿起一旁的小石子,往湖面投去,石头在湖面上荡了三下便落进水中。 “你心里的那些军官,该是怎样的?” “大概就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展云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见过军人吗?居然还说什么真正的军人。”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见过?” “你见过?”展云翔感到很意外,“那位军人还是军官?” 司徒絮点头,记忆中那人的形象似乎再度鲜明起来,“他的官职不低,也有一身本事,考虑事情很周到,也一直为心中的信念而奋战。” 展云翔觉得很妒忌,他妒忌被身旁少女所提到的那名军官。她在说起那人的时候,是一脸怀念的神情,语气里也是满满的赞叹。 我也会成为一个军人,也会挣得军功回来见你的!展云翔在心中暗暗许下诺言。 公子哥儿的离开,司徒絮没有丝毫感觉。本来就是彼此的过客,走了便走了,有什么可惋惜好挽留的呢? 没过多久,萧家的女主人便离开了人世。萧明远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有时间在这悲秋感伤,怎么就不想着怎么让剩下的人过得更好呢?司徒絮觉得烦躁,萧雨娟还好,已经有自理的能力,还能帮忙照顾下面的孩子。小三、小四年纪虽小但还算听话,最大的麻烦便是小五,这个孩子本来还好好的,也算聪明。结果司徒絮去林子里一趟,回来后,这小五便因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自己不在的时候,萧雨娟便忙上忙下,打理一家六口的衣食住行,偶尔还得看顾小三和小四,她没发现不出为奇,她都忙不过来、但是因为丧妻而无心工作在家中打发时间的萧明远又怎能忽视呢? “大姐,你别把头发给绞了。我们还能从其他地方凑钱。”萧雨娟进门看到自己的姐姐拿剪子要把长发给绞断,立刻就慌了。 “雨鹃,你让开。”司徒絮皱眉,“把剪刀还我。” “不给。”萧雨鹃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姐姐你是要把头发给剪了去换钱给小五看病对不?这附近的女孩子哪个不爱惜自己的头发,姐姐你这头发这么好看,剪了还不可惜?而且剪下的头发能换多少钱?” “零丁小钱也是钱,再凑凑,也差不多了。”司徒絮一把夺下萧雨娟手中的剪子,咔嚓一声,乌黑的发辫便被绞断。 萧雨娟看着地上的断发,一动不动。 “好了,头发还会自己长出来的。有什么好难过的?”虽然不止一世成为一个女人,但是司徒絮对女人的思考回路还是有点不太懂。 果然还是男装适合我。看着镜子里的丽人,司徒絮很满意。 偌大的桐城也没什么活计需要请人,换了一身打扮的司徒絮便去了煤矿,也顺利拿下了那份日结的工作。 桐城,我又回来了。展云翔站在展府面前,心中百味交杂。在他外出求学那段时间,展云飞娶了媳妇又死了媳妇。因为难以忘怀死去的妻,为了不触景生情徒增悲伤,展云飞带着仆从阿飞离开了这个家。 如果知道那封信是个陷阱,自己母亲根本没有生病,展家只是缺个人打理生意,他展云翔根本就不会回来。 展云翔后来又去了那个林子好几次,他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她是不是嫁人了?还是她一家都搬家了呢?那个时候他才懊恼当初没有问那女孩的姓名。 司徒絮去了矿上回到寄傲山庄便见到一队人马和萧家等人僵持不下。 “怎么了?” “大姐,他们说我们家向他们钱庄借了钱。”小三一看自己大姐回来了,立刻喊话。 “借据白纸黑字写着,还哪里有假?”展云翔也有几分动怒了,扭头的时候却愣住了。柔软的短发贴在耳梢,一身粗布衣裳上面满是漆黑的碳印。“你,去矿上干活了?” 司徒絮也认出这债主是何人了,转身,“雨娟,泡茶去。” “姐!”萧雨娟跺脚。 “来者是客,怎能连一杯茶水都没有?而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家真的欠他们钱的话,就算拆了这山庄也得还。”司徒絮扛着竹筐往屋里走。 “你们都到外面给我等着。”展云翔示意身后尾随的众人都到外面去。他快步追了上去,伸手想接过少女肩膀上的竹筐,“我来帮你。” “不用了。这东西会弄脏你的衣服。” 被拒绝的展云翔有点沮丧,“我在那里等了你很久。” 那里?是林子吗?司徒絮放下肩上的竹筐,“我后来很少过去那了。你也看到了,弟妹长大了,要花的钱也不少了。” 展云翔伸手去握住对方漆黑的手,那手写满了艰辛,“当初你怎么不让我帮你呢?” “你干什么?”萧雨娟端着茶出来便看到展家二爷握住自己姐姐的手,当即就炸毛,一个箭步冲上前,分开两人的手,挡在展云翔面前。 “好了,雨娟。我先去换件衣服。你招呼他在厅里坐着。”司徒絮不以为然。 “知道了。”萧雨娟对自己的姐姐横不起来。待自己姐姐转身离开,她便黑着脸对展云翔开口,“这边!” 坐在木椅上喝茶的展云翔不动声色地打量站在自己对面的萧雨娟和三个小孩子。原来他们便是她的兄弟姐妹。 司徒絮换完衣服洗完脸进大厅,便看到小三小四他们看仇人般盯着展云翔。 “小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送那些书给你的人是谁吗?他现在就在你面前。” 小四当即张大嘴巴,“你就是把书送给我的大哥哥?” 展云翔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听你大姐说你很聪明而且还喜欢看书。那些书,你喜欢吗?” “喜欢!”小四重重地点头。气氛又变得很微妙。 “好了,现在说说这借钱是怎么一回事。借据呢?”司徒絮伸手。 “在这。”展云翔把借据递了过去,“不过既然是这样,这钱,你也不用还了。” “该还的总得还。”司徒絮展开手中的借据,上面赫赫就是萧明远的签名,他当即黑下脸,“雨娟,这家里的钱是你管的。你倒给我说说,当初爹拿回来的钱是多少?是不是这个数?”司徒絮将手中的借据拍在桌子上。 萧雨娟一看这借据,便也知道欠债一事做不得假,急忙开口,“大姐,我想爹他也不是故意要瞒我们。你每天天没亮就出门上矿,月上梢头才回来。你也是个女孩子,可你却把头发给剪了,穿着男人的衣裳去干活,干得那么辛苦才拿那么一点点钱回来,爹他看了心里也是难过。他可能想着慢慢就能把那钱给还上了。” “可还了吗?没!” 萧雨娟站在一旁低头不说话。 “如果今天不是债主上门,还想瞒着我多久?”司徒絮的语气缓和下来,“雨娟,那时候爹把钱给你是怎么说的?” “爹他说是听他拉琴的客人给的小费还有的就是老板涨薪。” “老板涨薪会舍得给这么多?” “我,我···” “孩子们,你们没事吧?”萧明远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他在外面一看到展家二爷的人马,心便立刻慌了,立刻跑了回来。 “回来得正好。倒是给我说说,你到底借了展家钱庄多少钱?”司徒絮冷笑。 萧明远此刻完全没有当家人的风范,唯唯诺诺站在一旁。这个家的主人许久不是他当。 作者有话要说:冒泡~~~话说点菜的亲可以继续点菜,小文会争取尽快把这个故事给写完的。其实小文也不是说非得写武侠,只是看有木有灵感才决定写还是不写~~~ 55苍天有泪 萧雨娟犹豫了许久,还是推开了门,“姐,我们真的要把这山庄给卖了吗?”这个山庄拥有许多回忆,不仅仅是自己的回忆还有关于娘的那些回忆。 “雨娟,我知道你舍不得,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萧雨娟懵了,“不是跟现在一样吗?” “雨娟,小三还有小四也长大了,该去私塾念书了。还有小五,她现在没人看着不成,你就得时刻陪在她身边,能干的活也只有那些。何况爹去给人拉小曲能挣得几个钱?拉拉杂杂的一大堆花费,就算我承了他的美意,不用还钱,我们的日子也是勉强挨得过去。这附近的邻居都搬了,我们还不如也趁这个机会把地给卖个好价钱,然后到城里找个落脚的地方。这样也方便小三和小四去念书。” “那,就听姐姐你的吧。” “虽然没有了寄傲山庄,可我们也不会忘记娘。而且我们日子过好了,娘她也会高兴。” “嗯。我去劝一下爹,让他宽心。”萧雨娟脸上露出个笑容,转身关门离开。 司徒絮伸手托腮,真烦。自己一个人就自由多了,有这么一大堆人,不仅时时刻刻要注意不露馅,不能显示出自己的不同还得为他们善后。 在展云翔的帮忙下,萧家在桐城找到了一个落脚点。展云翔在跑工厂工地的同时也往萧家跑,指挥手下忙上忙下。 “展大哥,来,喝茶。”萧雨娟对展云翔的印象也来了个大转弯,态度也热情了许多。 “你们小吃店打算什么时候开张?”展云翔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们已经挑好日子了,就明天。展大哥可要过来捧场。” “一定一定。你姐姐她,最近不去矿上了吧?” “不去了。”萧雨娟摇头,“那笔钱也够我们家生活一段日子了。姐姐她现在,在厨房里忙活。展大哥,你们今天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再走吧。” “好啊!”展云翔不假思索便应允。 “二姐,你们在说什么呢?”小三从内堂跑了出来,“大姐说能开饭了。让过来帮忙的大哥哥们也留下来吃饭。” 萧雨娟用木梳将坐在椅子上那人的乌发梳在脑后,“实在太好了,姐姐你的头发都长长了呢。” 其实我还是喜欢短发。司徒絮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不想再听萧雨娟念叨。 “最近店里的客人也多了,小五干活也利落了,日后啊,就算我们不在了,她一个人还是可以过日子。”给自己姐姐绑头发的萧雨娟一边手上忙活一边说起家里的小事,“小三和小四在学堂被先生夸赞。我们家的日子会变得越来越好。” “嗯。”司徒絮平静地点了点头。 “大姐,展哥哥来了。”小三嬉笑着推开门。 “他来就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司徒絮直起身子,“今天我在厨房做的点心让他捎点回去。” “我们晓得的。”小三和萧雨娟对视一笑。 “你们两个人到底在笑什么?”司徒絮觉得莫名其妙。 “没笑什么,没笑什么。”萧雨娟和小三两人手一拉,就跑了出去,只余下还是摸不着头脑的司徒絮。 品慧在房间里坐着便看到自己的儿子拿着食盒走进门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是那个萧家丫头做的?” “娘你不是说最近没什么胃口吗?她听了便给你做了这个。”展云翔放下手中的食盒。 这个萧家的姑娘家倒真是不错。品慧心中也在衡量,如今云翔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司徒絮外出回到家中,便看到自己目前支配的这个身体的父亲萧明远和一个妇人乐呵呵地说着话。这个时候,小店已经打烊了。萧家的那几个孩子都围在一旁,和那妇人有说有笑。 “大姐,你回来了。”萧雨娟率先迎上去接过司徒絮身后装有杂物的背篓,“展大哥的母亲上门做客来了。” 好一个俊俏的姑娘家。品慧也在打量着这个刚进门的女孩子。 “要说弹月琴,我这个女儿本事比我还强上几分。”萧明远对自己的长女可是无比自豪。 “大姐,原来展大哥的娘也会唱小曲。而且唱得很好听哦!”小五抱着自己的玩偶兔子,满心欢欣地将所有事情告诉自己的大姐。 “是吗?”司徒絮伸手摸了摸小五的头颅。 “还教小五唱了一首小曲呢!小五现在就唱给大姐你听。” “好好,我知道。但是呢,展夫人过来我们家事做客来的,总不能让客人饿肚子。我啊,就先去做饭,今天晚上再听你唱,好吗?” “好。”小五脆生生地应好,也不再纠缠司徒絮。 虽然兄弟姐妹众多,出身不是大富大贵,但是自己的出身也不怎么光彩,也没什么好嫌弃人家家境,而且萧雨凤这个女孩子内外干活都是一把手,性子不错,细心体贴得来又会处事。云翔在外奔波劳累,回到家也就是想要个贴心人嘘寒问暖。品慧越看越喜欢这个叫萧雨凤的女孩子。 得,回去就跟云翔好好说说。成的话,就立刻定下来。不然的话,这么好的姑娘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品慧心中的算盘也敲得噼啪作响。 “娘你去了萧家?”展云翔回到家中一听母亲提起萧家就愣住了。 “去了,还见到了你口中的那位雨凤姑娘。”品慧故意板起脸,“你这孩子,都认识人家这么久了,也不带她来见见我。” “娘,我这不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让你们见面。” “少贫嘴。娘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姑娘家?” “娘···”展云翔拖长嗓音。 “别扯开话题。喜欢还是不喜欢。喜欢,娘就做主,让人上门提亲去。” “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只是···” “只是什么?” “娘你还记得我当年离开家去求学那时候说的话吗?” “记得。”品慧叹气,“你说过你要挣得一个军衔回来,如果不是你爹写的那封信,你也不用···”接下来的话,品慧无法说出口。 “我走的时候,心里就暗暗许下承诺,要风风光光地回来,带你离开展家,八门花轿娶她进门。可如今···” “我懂了。”品慧一声长叹。 “娘,我喜欢她,所以,我想让她得到更好的。” 展云飞眼看离阔别四年的桐城越来越近,心里也是诸多感慨。 “大少爷,前面就是桐城了。”在一旁骑着马的是从小就陪着展云飞长大的阿超,他对展云飞来说是兄弟般的存在。 “阿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展云飞竖起了耳朵。 阿超屏息凝神,“好像有人在唱小曲。” “奇怪,这乡下地方怎么会有这么悦耳的歌声?”展云飞为那把嗓音而倾倒。 司徒絮在前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唱着小曲,也只有这样,小五才会乖乖地背着竹篓跟在身后。如果不是萧雨娟实在抽不开身,今天也不会是司徒絮负责教导小五。 展云飞终于见到了唱那小曲的人了,那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家。就跟他逝去的妻子映华一样貌美如花,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容。直到回到展府,他脑海中也只是想着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 展云飞的回来无异于往平静的展家投入一个惊天大雷。展云翔和品慧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展祖望吩咐下人大摆宴席欢迎离家四年的大少爷归家。 展云飞回家没多久,展祖望就在餐桌上提出让展云飞接手展家店铺的事宜。这一点让品惠寒心不已,她的儿子放下学业,在这个家起早摸黑干了四年才有今天这个展家,可到头来,就展祖望轻飘飘的一句让云飞帮忙,云翔就一无所有。 展云翔倒是没说什么,注意力只在吃早饭上。 品慧回到自己的院子,越想越生气,就出门到萧家的小店去了。如今,她是萧家的常客,虽然没有云翔和雨凤两人的事没有明说,但是无论是萧明远还是萧家的那些弟弟妹妹,他们和品慧都是一条心,就等着正主两人点个头,婚事立刻就能办。 “这展老爷,心也未免太偏了吧?”萧明远听了也不禁埋怨。 “可不就是嘛。我们母子二人,到头来,也只是给别人做嫁衣。如果只是我,我也认了,谁让我命不好呢?可是云翔他···”品慧拿起手绢擦眼角的泪水,“都是我这个娘连累了他。”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萧明远果断不赞同,“云翔他,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就算没有展家,他也能干一番大事业。上次,他同学不是过来桐城玩吗?他们过来我这店吃东西的时候,可没少夸云翔他在学校的表现出众。”萧明远举起左手的大拇指。 “出众又有什么用呢?都给毁了。”这件事更让品慧难过,如果云翔当年没有回来那还好,当年前功尽弃好歹还有家业在,如今展云飞一回来,云翔不仅手上的家业没了,连那学业也无法继续。云翔,你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展云飞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自从回到展家,他每天能干的事就是看账本看账册,除了账本还是账册。 “阿超,不看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展云飞将手中的账本一扔,再不离开这个地方,他就要疯掉了。 “好咧!我这就去准备。”阿超应下,而他的动作也很快。没多久,他和展云飞便走在桐城的街巷上。 “这桐城好像比以往还要热闹得多了。”看着人来人往,不停吆喝叫卖的商贩,展云飞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大少爷你说的是。” 展云飞的视线在看到一个人的时候停了下来,站在工艺品摊子边上的那个姑娘不就是那天唱小曲的姑娘吗? “大少爷。”阿超转身唤人,便看到自己跟从的大少爷望着一个姑娘家出神。而那个姑娘的视线胶在摊子上的一个梳妆盒上。 看来那位姑娘极其喜爱那物件只是碍于囊中羞涩。展云飞嘴角轻轻上扬,他移动步伐,想买下那物件好让佳人宽心。而他迈出的步伐停在了半路。原因无它,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展云翔站在了那个摊子前,不仅如此,云翔他还把钱递给了摊主,接过那梳妆盒便将那物件给放在那姑娘家手中。而那姑娘并不收下,反而把梳妆盒放回云翔怀里,转身便走。 不可否认,看到那姑娘没有收下云翔买的梳妆盒,展云飞心中是无比欢喜的。而在看到云翔追着那姑娘,一定要对方收下那梳妆盒,他便不高兴了。云翔你没看到人家姑娘不喜欢你吗?怎的还这般纠缠不清。 “我买都买了,你怎能不要?”展云翔将梳妆盒塞过去。 “我有说我要吗?你不是还可以送给其他人吗?”司徒絮将梳妆盒推了回去。 “我为什么要送给其他人?” “我哪里知道你送给别人的原因?”司徒絮觉得好笑。 “你不是喜欢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司徒絮觉得莫名其妙。他只是在想要不要给萧雨娟买一个而已。 “两只眼睛都看到。”你看了那么久还说不喜欢?展云翔是不信的。 “那是你眼神不好。” 展云翔被反驳得哑口无言,而没等他再说什么,他便被人大力推到一边。展云翔踉跄走了好几步才站稳身体。 “云翔,你就是这样在桐城横行霸道吗?” 展云翔被展云飞的一断训斥的抢白弄得莫名其妙。 “姑娘,你没事吧?”展云飞放缓语气对站在一旁的女子开口。 啊咧,你又是谁啊?司徒絮愣住了。 “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欺负你的。”展云飞信誓旦旦许下诺言。 谁欺负谁啊?这位忽然冒出来的老兄,你唱的是哪一出戏啊?司徒絮也不想搭理无谓的人,转身走人。 “真的是莫名其妙!”展云翔哼一声,也甩衣袖转身离开。 展云飞并不在意展云翔说什么,他的心完全被那位离开的姑娘所带走。她走之前看我的那双眼睛真的像会说话似的,那秋水般的眼神也勾走了我的心。展云飞一直注视着那姑娘离开的身影,直至再也看不到。 “大姐,展大哥呢?“在自家小店忙活的萧雨娟看人走进门,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他回自己家去了吧。”怎么又问起他?司徒絮看着上前接过自己手中蔬菜的萧雨娟,当初的小女孩已经成长得亭亭玉立,他恍然大悟,这小妮子也是时候思春了。司徒絮和萧雨娟走进厨房的时候,萧明远已经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 “雨凤,这么快就回来了?”云翔最近不是很有时间吗?你们两人怎么不在一起久一点?以前你们都忙也没啥好说,现在两人的时间都松动了,怎的还是不变呢?萧明远心里也有点替两人着急了。 “没什么事不就回来了。”司徒絮用小碟子盛了些许汤品尝味道,嗯,有点淡,加点配料才好。 “大姐,你觉得,展大哥这人怎样?”萧雨娟示意自己的父亲稍安勿躁。 “挺好的。”司徒絮开始切葱花。 “大姐现在有没有介意展大哥不是展家的继承人这件事?” “我有什么好介意?”果然是思春了,这丫头。没想到啊,向来泼辣的雨娟居然和展云翔看对眼了。司徒絮一沉吟,“其实展家的家业,云翔他没继承也无所谓。虽然当初他中断了求学,但是如今他再度投身军旅尚未迟,若能觅得一个军官职位,远比在桐城这个地方当一方豪富要来得有出息。”所以雨娟你还是考虑说服云翔去投军吧。 “汤滚了。”司徒絮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灶台上,而萧明远和萧雨娟给彼此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展云飞的母亲魏梦娴近日真的是做梦都在笑,她那离家四年的宝贝儿子终于回来了,而且还听话地接手了家中的事业。不仅如此,自己还成阿超的口中知道,云飞最近爱上了桐城的一个姑娘,只要把那姑娘定下来,让云飞把她给娶进家门,还哪里需要担心云飞再度不告而别呢?说不定,还很快就能抱得孙子。一想到这,她脸上更是乐开了花,“齐妈,你快去给我打听打听,云飞他看上的是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好咧,太太。我这就去。”看到自己伺候的夫人乐开怀,齐妈心中也高兴。 “二姐,那个傻瓜又来了。”端着盘子的小三撇嘴。 “来就来呗。来者是客。反正大姐现在不在,什么贵的就给他介绍什么。”痛宰水鱼,对于萧雨娟来说没什么不对。 “这个我晓得。他那人一肚子酸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想打我们大姐主意。”小三是非常不喜欢最近经常上门的客人,“上次小四不是从学堂回来没有把书包拿下就端点心过去吗?他居然拉着小四说什么诗歌,什么诗人苏慕白。” “原来小四那次手中拿的那个什么生命之歌的书是他给的。”萧雨娟想了起来。 “那本书不是被大姐拿来当起火的引子了吗?”小三才想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还在这呢!”萧雨娟从一旁的木柴边上扒拉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那书已经算不上书了,因为它只余下封面还有里面的零星两张纸。 “哈哈。”小三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姐说这书没什么好看,拿来起火还成。”萧雨娟嘴角扬起一个坏笑的弧度,“小三,待会你过去,告诉他,我们店里特意为他做了一款糕点,就是价格有点贵。你问下他要不要。” “我懂。”小三心领神会,立刻出了厨房。 哼,小样的。就你这样还想当我姐夫。不把你宰出一脖子血我就不叫萧雨娟!萧雨娟哼着小曲继续忙活。 展云飞一回到家中便被自己的母亲叫了过去。 “云飞,你实话告诉娘,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魏梦娴开门见山地发问。 “是阿超告诉你的吧?”展云飞笑了笑,“是的,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她是不是姓萧,叫雨凤?”齐妈替太太开口询问。 “娘你也知道雨凤?”这一点展云飞就有点意外了。 “大少爷,她家是不是在桐城开了一家卖吃的小店?” “是这样没错。”展云飞点头,最近为了照顾佳人的生意,他可没少往店里洒钱,什么贵就买什么。虽然没有和佳人搭上什么话,但是至少,可以让她的家里人对自己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她呢?“魏梦娴大有泪流成河之意。 “娘,雨凤她有什么不好了?”虽然是自己的娘,但是说自己心上人的不好,展云飞心中还是不乐意,“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虽然家境不是很好,但是这一大家子人的生活还是过得有滋有味。” “大少爷,你就没有听说过云翔少爷和她的事吗?”齐妈不忍这母子心生缝隙,便把话摊开来说。 “原来是这回事。”展云飞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娘,你放一百个心,这只是云翔单方面纠缠她而已。” “真的?”魏梦娴半信半疑。 “真的!“展云飞慎重地点头,“娘你想想看。如果她真的和云翔有什么,那为什么云翔一直都没有娶亲呢?这不就说明了他们二人之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吗?” “太太,大少爷这话说得在理。”齐妈被说动了。 “是这样的话就好。”魏梦娴松了一口气,“那齐妈,我们就找个媒人上门去说一下亲吧。” “娘你不反对?”展云飞大喜过望。 “娘怎么会反对?只要你喜欢就好。”看来云飞真的喜欢那个姑娘要紧。魏梦娴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娘只要你开心就好。” 只是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魏梦娴让人去找的媒婆一身狼狈上门来了。 “哎哟哟,太太。不是我不愿意给您办这事。只是你们家的展二少那性子,您也是知道的。他可是当场放话了,不许提亲的人踏进萧家的院子一步。我老婆子自认没多大的能耐给他折腾。这事儿,我帮不了您,您另请高人罢了。”也没等齐妈挽留,那媒婆便走得不见人影。 “这云翔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得知展云翔将聘礼给砸,放话威胁媒人,展云飞心中更加生气。 “云飞,你别急。这事,娘给你提去。”展云翔你想把我难得回家的儿子给气走,然后再顺理成章接手展家的产业?没那么容易!魏梦娴心中烧起了一把火,“你的这门婚事,你爹可是亲口允的!他凭什么不让?” 这次,魏梦娴是让下人将聘礼直接抬到萧家的小店。 展祖望回到家中发现一片冷清,他叫来下人,“这人都哪去了?” 被问话的下人支支吾吾。 “我这是在问你话!”展祖望竖起眉毛。 “大太太带着大少爷上门提亲去了。” “提亲啊。”展祖望也想起这一回事。 “然后···” “然后什么了?” “二太太和二少爷也过去了,听说还吵了起来。” “你说什么?”展祖望瞪眼,“这都成什么事了?纪管家,立刻给我准备!我要出门!” 展祖望赶到萧家小店的时候,萧家的小店已经关上了门,有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的人说着方才发生的事。 展祖望进门后,门很快又关上。他一进门,便看到展云飞和展云翔互不退让,而他们的娘也不退让。 司徒絮正在跟菜农挑选蔬菜,便见到小三急匆匆地边跑边喊,“大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展大哥他们在我们店里闹起来了。” 闹起来?司徒絮将背篓往身后一背,“走,我们赶紧回去。” 居然让店关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爷,云翔为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一直没有成家都是为了什么?如今连这未过门的妻子,云飞都要抢,这口气,让云翔怎么可以忍下去呢?”品慧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话也不要说得那么难听。男未婚女未嫁,我们云飞过来下聘是做足了礼数。有什么不对的?”魏梦娴当场刺了回去。 “雨凤姑娘是不是喜欢你还很难说。你这样也不怕败坏雨凤姑娘的清誉?” “我们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展云翔也不退让了。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般无理。如果你真的喜欢雨凤姑娘的话,为何一直没有上门提亲?” “对啊。云翔。你大哥这话就说对了。而且,你不是说要去参军吗?你想让这姑娘一直等你。这样也不对。”展祖望是站在大儿子这一边,“你该不会是生爹把钱庄交给你大哥那件事的气,故意来坏你大哥的事吧?你大哥也不容易,他这次遇到一个可心的,你也会有一个大嫂。有什么不好呢?” “我愿意等。” 展云翔讶然回头,少女对他微微一笑。 原来搞了那么久,展云翔那小子是看上了我啊!司徒絮仔细想了想,终于明了萧明远、萧雨娟还有小三他们总是在自己面前提起展云翔就是这个缘故。而自己误以为展云翔看上眼的是萧雨娟,没有多大的反对,他们便觉得自己和展云翔之间有着可能。原来品惠看自己的眼神就是看媳妇而不是看亲家! “雨凤。”萧明远立刻站在司徒絮身边。 “展大少,多谢您的抬爱。只是雨凤早已与云翔许下承诺。” “即使他立刻就要去从军?”展云飞急忙开口。 “男儿就理应成就一番大业。雨凤并不觉得那有何不妥。”不管了,先打发这家伙走。反正展云翔从军回来也过了三五载。自己也不用被人说闲话,不会被萧明远他们唠叨。而等展云翔荣耀归来,想必眼界也高了,到时候退婚事也容易。司徒絮愈发满意自己这个决定,“云翔,无论多久,雨凤都会等你的。” 有人鼓起掌来。是小五。 小五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她只知道自己喜欢的展哥哥和大姐两人要在一起,她心里高兴,“太好了!这样展哥哥就跟我们成为一家人了!” “现在,我终于能喊你一声亲家了。”萧明远脸上也笑开了花。 品慧抿嘴微笑,“他们啊,早就有这心思。我们这些当长辈的,白担心了。” 展云飞再也按耐不住,一甩衣袖,转身便离开。他一走,阿超自然跟随。齐妈也赶紧扶着魏梦娴跟上去。展祖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哎一声,也跟着魏梦娴。到最后,留下来和萧家人吃饭的只有展云翔和品慧两母子。 展云飞为此闷闷不乐许久。魏梦娴心里也不高兴,展云翔有什么好,那个萧雨凤眼睛瞎了才选他!为了让展云飞忘记萧雨凤,魏梦娴立刻开始物色媳妇人选,纪管家的女儿,和云飞自小一起长大的纪天虹就这样进入她的视线。 在展云翔投身军旅之前,展家就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喜事,苦等展云飞多年的纪天虹终于熬出了头,成为展家的大媳妇。新妇进门没多久,展云飞与展云翔两兄弟正式分家。 展云翔去参军没多久,萧家全家偕同品慧搬离桐城。因为萧雨娟要出嫁,嫁给展云翔在军校的一个同学。那人是一名年轻有为的军官,过来桐城游玩的时候,和萧雨娟对上了眼,回去后一直念念不忘。 ———————————————————————— “奶奶,这里就是你以前住过的地方吗?”扎着双辫子的小女孩问拄着拐杖的一名银发妇人。她手指所指的地方已经被拆掉了一大半。 “没错。奶奶年轻的时候,就和自己的家人住在这。那个时候,不仅你外祖父健在,奶奶的姐姐也在。奶奶每天早上起来,就看到自己的姐姐在小院子里忙活了。那个时候,日子可不像你们现在这么好。”已经不再像当年般貌美如花的萧雨娟旧地重游,心中感慨万千。 萧家搬离桐城没多久,抗战爆发。军人,便站到了战线的最前面。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彼此扶持,有泪水也有欢笑。 “那里,奶奶不止一次看到展大哥站在那和姐姐说话。”萧雨娟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一个方向。“你爷爷刚见我的时候就在这。我出来倒水正好倒在你爷爷身上了。”想起当年的趣事,萧雨娟忍俊不禁。 “那爷爷有没有生气?”小女孩闪着双眼发问。 “他啊,那个时候,他还逗趣地跟他身边的同学说,这是老天爷的眷顾,不然的话怎么那么多人谁都没被泼到就他被美人泼到水。” “嘻嘻,爷爷和奶奶的缘分原来是由一盆水开始。果然是老天爷注定。”小女孩也觉得好笑,“我也看到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了,的确是个美人儿!” “要说美人,那时候桐城公认最能干最漂亮的是奶奶的姐姐。”想起自己的姐姐,萧雨娟叹气,“只是她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她小的时候就开始帮忙养家。好了。遇上了展大哥,我们都想着她能有好日子过了,后来却又出了那种事。” “对了,奶奶。我上次听你说过。你说那个展大哥上战场后就失去了音讯,所以姑婆就上战场去找了他。后来究竟找到了没有?”小女孩想起了之前所听过的故事,那个故事的后续后来一直被打断,她没有知道结局。 “战争爆发后,展大哥和你爷爷都上了战场。你爷爷就是展大哥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可他也在那次战争中失去了踪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展大哥的娘哭得就像个泪人似的。你也记得我说过的话吧,那个时候我们家成了救难所,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为被炮火伤到的人治疗。” “记得。”女孩重重地点头。 “你姑婆那个时候真的是救了许多人。她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要自己一个人去战场,为伤员治疗的同时,也在找展大哥。展大哥的确没死,在一个小村庄里养伤。他失去了记忆。后来,姐姐他们辗转许久,我们一家还是得以团聚。只是···” “只是什么?” “那个年代,炮火纷飞,弹药随处可见。从上空投放的流弹数不胜数。奶奶的姐姐,就因为那样被掩盖在那些碎裂的石头砖块下。”萧雨娟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展大哥赤手挖开那些砖瓦的时候,姐姐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倒是她怀中的那个男婴儿丝毫无损。展大哥看到姐姐的时候,也想起了以前的事。” “他一定很难过吧。”小女孩心里对那素未谋面的男人同情万分。 萧雨娟还记得抱着自己姐姐尸体的展大哥哭得像个小孩,那一声声悲鸣都是对天意弄人的控诉。“后来展大哥便收养了那个活下来的婴儿,他也就是你的汾叔叔。” “原来,汾叔叔的父亲便是奶奶你口中的展大哥。”小女孩恍然大悟,难怪两家交情这般好,原来除了和爷爷是战友关系,还有那么一份交情在那搁着。 “你的汾叔叔是展大哥的寄托,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有他在,在展大哥母亲离开人世后,展大哥也不会想继续活下去。心爱的人都不在了,活着的人也只是在承受痛苦而已。”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下雨了。”小女孩打起了伞。 “小羽,我们再到那里看看。” “哎,好的。” 在伞下的一老一少在雨雾中慢慢走远,她们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想更文来着,结果网络故障。掩面,小文想了许久还是一章搞定。 展云翔本来就没有孩子,所以小文这里也不让他有孩子了。 小文比较信奉这一点,凡事皆有因果。 下一个世界是啥呢? 56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 司徒絮会选择自己一个人上战场救死扶伤,并不是为了展云翔。虽然如今这个时候,因为战火四起而四处人心惶惶,但是萧家等人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都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他也没必要再被死捆绑在一个地方。凑巧这个身体的妹夫回来说展云翔在战场上失去了踪迹,这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离开。 司徒絮在奔赴战场前特意去了红十字会,跟随那些护理人员,再度系统地学习紧急救援的生存技能,总不能忽然间就会急救的基本方。,在这个年代,一个小县城出来的姑娘家忽然会这种事始终是一件古怪的事情。装模作样一番还是有必要的。而奔赴前线后,司徒絮也没有刻意去了展云翔失去踪迹的那个战场,更加不要提在附近找寻对方的踪迹了。 “雨凤,有一个士兵刚从战场下来。你处理伤口的本事是这些人中最好的,你就过去处理一下。”穿着白色护士装的女人将手中的托盘递了过去。她是这个医疗站护士的负责人,托盘上面早就把处理伤口所需要的医疗用品都准备齐全了。 司徒絮如今身上穿的也是红十字会护士的制服,他那乌黑的长发早就被剪掉,一头利落短发显得他英气不减,“好的。” 救死扶伤,这也算是在以前的自己赎罪吧!毕竟自己的双手上沾染的鲜血可是丝毫不少。司徒絮无奈一笑,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想明白,为何自己会一直不停地变换身体,到底是谁在主导这一切?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也只是见步行步。 “记得不要让伤口沾到水。”处理好伤员的伤口,司徒絮吩咐几声便拿着放有纱布等医疗用品的托盘转身离开,却在出口处差点和一个人的身体撞上。 “真的对不起。”进门来的人也感到抱歉,他急忙放下肩膀上的杂物,开口道歉。 熟悉的嗓音让司徒絮抬头,“展云翔?!”这个一脸歉意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展云翔那小子还是谁? 对方却愣住了,稍后才迟疑地开口,“你,你是不是认识我?我,我叫展云翔?” 啊咧?难道这小子失忆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说话?司徒絮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后来,这猜想也得到了验证。 “他是之前在战场上受了伤的一个军人,顺着河流就漂到了我们村里,是我们家二丫头发现的他。我们把他从河里捞了起来,还在附近找了医生为他治病。不过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后来,他伤好了,也没什么去的地方,便留在这儿了。日常也帮忙着运送东西。没想到这次他送东西过去营地就遇上了认识他的人了。”收留展云翔的那户人家脸上是淳朴的笑容,“姑娘,你是他的谁?” “我是他的朋友。”司徒絮心中也是感慨无比,这次还真的是歪打正着。好了,虽然这位记忆丢失,但是也没什么,毕竟人还活得好好的。自己只要把他带回去就得了。 辗转周转了许久,司徒絮终于把失忆的展云翔给带到了品慧的面前。 “孩子,苦了你。”品慧知道展云翔忘记所有的事情后,在小四带展云翔熟悉这个家环境的时候,她泪眼婆娑地握住司徒絮的手。 不苦,不苦,一点儿也不苦。还有,你们让他恢复记忆,就恢复和你们有关的记忆就好了,他和我的婚事那件破事请不要提起!更加不要让展云翔那家伙想起来! 而在品慧和萧家一干人等看来,则是萧雨凤为了不给展云翔压力,不希望失忆的展云翔因为感动而迎娶她进门,才让她们不在展云翔面前提起二人之间的那些过往。他们的心中更是感动之余又倍加难过。虽然没有提起那婚事,那两人之间的往事,但是他们都制造许多机会给二人独处。 只要让云翔再度爱上雨凤一次就好。萧家一干人和品慧都是如此想着的。 司徒絮倒是没发现他们心里的小算盘,至于展云翔经常在他身边忙上忙下,他觉得甚好,不仅有人可以使唤,而且还能避免萧明远和品慧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他想起不该记得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过来这里帮忙的妹子不少,也适宜他为展云翔牵红线。 司徒絮双眼一片黑暗的时候,正好是流弹来袭的时候。也许是条件反射使然,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怀中的男婴护在胸前。 而待司徒絮眼前的黑暗褪去,他所见到的却又不是他曾经见过的。精致的雕花木梁,低调而又内敛的乌木。他直起身体,把手放在胸前,感受到心脏的大力跳动。 这个身体是鲜活的。 司徒絮随即双手放在胸前乱摸,没有!没有那个软绵绵的东西!而当他的手摸到□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 老天爷!你果然是在玩我!司徒絮恨恨地一脚踢翻这个房间里的摆设。而他也看到了一旁的秘籍。 如要练此功,必先自宫。司徒絮咬牙切齿地念出这几个字,恨不得把这秘籍给烧了。葵花宝典,都什么玩意儿! 但是司徒絮还是没有烧掉那秘籍,而是细细看了下去。不得不说,这秘籍果然厉害,招式甚为巧妙。尽管如此,但是也没有必要为了一本秘籍而挥刀自宫,这天下的秘籍还不多了去,何必为了这么一本秘籍而毁掉这一生的【幸】福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 而司徒絮通过伺候的这个身体的人摸清了这个地方还有这个世界的事。原来这里是黑木崖,日月神教的地盘。他的这个身体是日月神教一个分堂的堂主,人人见到都得喊上一声东方堂主。日月神教的教主叫任我行,对这个身体极为避忌。葵花宝典便是他交给东方,若东方不自宫他便借机除掉东方,而东方自宫修炼葵花宝典则让他安心闭关修炼。 怪不得原身的主人会狠得下心肠挥刀自宫。司徒絮也不禁佩服原主的心思慎密。 任我行吐出了一大口血,就在方才,他身体的真气絮乱。任我行立刻打坐调息,欲将气息调回正轨。 “任教主,您当真选了一个好地方。” 谁?谁会在这?我不是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我闭关修炼的吗?任我行努力压抑体内澎湃的真气。 司徒絮缓步从暗影中步出,嘴角嘲讽地上扬,右手放上任我行的肩膀。 任我行右手握住自己左肩上的手,“东方,你要干什么?”如今的东方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因为修炼葵花宝典,身体少了一个部件的东方脸上已经没有了毛发,五官也变得柔和,有点雌雄莫辩。 “任教主不是在修炼吸星大法吗?东方,就想向教主讨教一番!”司徒絮开始运功。 任我行大慌,他身上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往东方身上流去,但这也一定程度上让他从走火入魔的困境中走出,他的行动也方便了些许。任我行左手出招,和东方的左手对上。 虽然没有真气乱走这个问题,但是任我行遇上了更严重的问题。 任我行怒目注视着面前的人,“你居然偷偷修炼了吸星大法!”他是怎么拿到秘籍的?而且他怎么会修炼成功? “是又如何?”司徒絮冷笑,任我行的一身功力如今悉数归他。“在下还真的多亏了任教主的多疑。” 司徒絮一撤掌,任我行便吐血不止。 司徒絮凝神,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从袖子掏出一个药瓶走近任我行,如今的任我行便是被拔掉牙齿的老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便被喂下了药丸。 “这是属下送给任教主的最后一份礼物。”司徒絮留下这句话便隐身在黑暗中。 石门被推开,进门的是任我行最为信赖的日月神教左护法向问天。他看到瘫坐在地的任我行,立刻小跑上前,“教主,你没事吧?” 然而任我行没有机会回他的话,吐出了一大口血,便七窍流血而亡。 “教主!教主!”向问天悲戚呼喊的同时,教中的他人也进入了门。 “向问天,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以下犯上,谋害教主!”朱雀堂堂主罗长老一声大喝。 “不是我。”向问天有口难言。 “不是你还有谁?就你一人先进入密室!”风雷堂堂主童百熊拔出身侧的武器,“纳命来!” 端坐在高楼之上,拿着酒壶品酒的司徒絮看着下方一片混乱的黑木崖,无声大笑。 向问天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所以在各大堂主的围攻之下他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不过,接下来黑木崖派出的杀手也有得他受的了。 司徒絮抬手,将酒杯倒过来,这杯中的酒液皆洒落,不剩一滴。“向问天,这一杯敬你的。多谢了。向左使。” 神教不可一日无教主,司徒絮听那群日月神教的堂主们聚在一起吵了两次后,便留书一封翩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容易啊不容易,老爸居然给我断网。小文发文还真的是冒险发文 路过请留痕~~~ 哈哈,大家看懂司徒上战场的缘故没?这货目前还是没有爱可以言。不过他的CP很快就会出现了,再过几章。哈哈,大家不必担心站错队了,因为那个CP会一直不变的(这是剧透吗?) 57笑傲江湖 林平之是福建福威镖局的大少爷。福威镖局由林平之的祖父林远图所创,其名字含义是“先福后威”。一共分设十处,有八十四位镖头。如今这位未来镖局的当家在自家书房一个头两个大地跟着教书先生念书。 “先生,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吧。”一想起在山上林子里的野物,林平之就坐不住了。 被林平之唤先生的是一个白面书生,一袭青色长衫,虽然身体并不强壮却也不是瘦弱得风一吹便到的那种文弱先生。 “不是说好了,请我当先生的话,什么时候上完课我说了算。” “先生。”林平之拉长嗓音,这个叫东方的教书先生是他在路上遇上的。那个时候,肤色白皙而且脸上没有丝毫毛发的东方先生在半路被好事的小人纠缠。林平之也是少年意气,因为他的面容长得像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平日只消有哪个男人向他挤眉弄眼的瞧上一眼,势必一个耳光打了过去。他自然也看不惯围堵那个男子的那些男人,二话不说便招呼尾随的镖师上前教训人。也因此,他才知道这文质彬彬的男人居然是个书生,年纪虽然比自己稍长一倍却为了编写游记而踏上四处游历的路途,一路上都是以传授学识赚取路费。林平之是极其欣赏对方,便说服双亲聘了这男人当他的教书先生。 “好了,知道你惦记着你那小马驹。去吧。”男子轻笑,倒也不多加为难。 “多谢先生。”林平之跑出门后又折返回来,“先生,待会我猎一只大野猪给你送去。”说完,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不过十四岁的男孩还是个孩子。司徒絮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离开黑木崖后,他便化为一个教书先生四处游走。林平之便是他在福建遇上的一个纨绔子弟。不过这纨绔子弟心肠倒是不错。当了他的先生后,对自己也是十分尊敬。 如今葵花宝典上的功夫,司徒絮已经修炼得差不多了,如今他要思考的便是如何将它融会贯通。 “先生,你要走了?”林平之甚是不舍,若说当初是因为怜悯而让对方当自己的教书先生,到了后来,他是真的佩服这位先生的学识。 “我在这儿待得也够久了。平之,我们就此别过吧。”司徒絮举起双手做了一个礼,“我们日后还是有相见的机会。” “平之晓得。先生你的游记写好了,可要给平之看看。” “好!”司徒絮翻身上马,拉扯马匹身上的缰绳,“珍重。” “先生,多保重。”林平之一直盯着白马上的那人身影慢慢远去。 “少镖头,我们回去吧。”在一旁的护卫镖师走了过来。 “好,我们回去。”先生,我们下次再见面,平之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如你般傲立在红尘中不折不弯。 司徒絮离开福建后,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子落脚。他买下了一个四合院,偶尔会有一个婆子过来打扫房子。用来果腹的食物,管事的婆子也会定期放在厨房。除此之外,这院中便无他人来往。司徒絮便在这里潜心修炼葵花宝典。 林平之没想到他那日在乡间酒馆的为卖酒女的打抱不平,错手杀人后会引来的是福威镖局灭门的惨剧。父母被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掳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他由纨绔阔少,沦为沿路行乞的低贱之人。 林平之依靠着乞讨,一路从福建走了过来。他坐在屋檐下休憩的时候,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一份用油纸包裹的糕点递到林平之面前。林平之抬头,懵了。那个一身青衣的男子不就是东方先生吗?他想开口呼唤对方一声先生,但他很快想起自己如今的打扮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司徒絮也不催促蹲坐在门廊下的那个年轻的乞丐,递出的糕点依旧停在半空中。 林平之伸手接过,他打开外面的油纸,里面是一个热烘烘的烧饼。 “这点钱拿去买件衣服,给自己梳洗打扮下去找份工作吧。手脚双全的人,不该当乞丐。”一枚银锭放在林平之面前。 林平之低头盯着手中的烧饼,看着青色的衣摆远离自己的视线。 莫要连累他人。林平之大口大口地把烧饼吞咽下肚。有水迹滴落在地上。 为了采药炼丹,司徒絮离开了落脚的小院,路过福建的时候,他忽然想去看一下自己的那位学生。如今算来,他也该长大成人了,十□岁的少年说不定也娶妻生子还接手福威镖局了,有他帮忙的话,寻找药材也方便了许多。而当他到了福威镖局,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已经不复当年的鼎盛。 偌大的一个镖局要败落也不是这般。看来自己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已经很久了。司徒絮感慨一声,便离开了破败的福威镖局。 林平之傻乎乎地盯着面前那个递糕点给街边小乞丐身穿白衣的男人,喊出了那个称呼,“东方先生。” 司徒絮转身,见到一个持剑的似曾相识的年轻男人。 “先生你怎么会在这?”林平之高兴上前。 “平之?”司徒絮很快想起对方是谁,“你没事?”他后来去问了一下江湖上的人士,才知道福威镖局被青城派灭门。而天下英雄聚集衡山,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却因与日月神教长老曲洋以乐相交,满门被灭,他与曲洋也自绝经脉而死。 “先生去了福威镖局麽?”林平之脸上的神情黯淡了许多。 “节哀。”司徒絮也只能说这句话。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林平之想起余沧海等人,脸上的神情扭曲。 “小林子!”而在听到这个声音,林平之很快收起自己脸上的恨意。 “他是?”岳灵珊好奇地打量着和林平之说话的白衣男子。 “师姐,他是以前教我学识的东方先生。先生,平之如今拜入了华山派门下。” “小林子,他们还等着我们呢!”岳灵珊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林平之的两位表兄弟,洛阳金刀门王仲强的儿子,王元霸的孙子王家骏和王家驹二人。 “既然先生来到了洛阳,那平之总得招呼先生一番。外祖父在洛阳也是小有名气的。” “既然如此,那好吧。”司徒絮自然看出林平之是有话对自己说才那般开口邀约。 而就在入住金刀门没多久,司徒絮便遇上了一场闹剧。那个时候他在院子中散步,远远便看到林平之的两位表兄弟走进了华山派派中弟子落脚的地方,出来的时候步履匆匆。而没过多久再度折返,还把一个男人带走。那个男人,司徒絮记得林平之说过是他在华山派的大师兄令狐冲。 “先生,这种事情你莫要理会为好。”过来的林平之听司徒絮这么一提,长叹一声,“不过这种事情告诉先生也没什么。这一切为的都是我们林家的家传剑谱辟邪剑谱。”说罢,便把林家灭门的始末皆说了出来。 “平之,这剑谱既然是你家的,那这种场合为何你不在场?” “先生的意思是?”林平之一愣,而在看到另外被请过去的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神情也变得微妙了,“那个人不是外公家的账房先生吗?”他当即站了起来,“先生,我先过去看看。” 林平之过去没多久,便有一位王家的下人过来请司徒絮过去。 “先生通晓乐理,不知道先生对这谱子怎么看呢?”林平之将手中的书册递了过去。 司徒絮伸手接过书册,翻开一看,复又阖上,“不过是乐谱而已。只是作这曲的人技艺甚妙。我也想跟这乐谱的主人见一见面。” “那就是说,先生可以把这曲子奏出?”令狐冲激动了。 司徒絮颔首,这首曲子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他弹完这曲子后却是极其喜欢。 “先生奏琴的本事越发高超。”林平之想起了在福威镖局的那段学琴的时光,心中又增了几分难过。 司徒絮没有在洛阳久留,一将药物筹备齐全,他便动身离开洛阳。 “先生会到哪里去呢?”林平之甚是不舍。 “我也说不准。”司徒絮微微一笑,“平之,你莫要怪先生多嘴。”司徒絮压低嗓音,“不要相信你外公他们,还有小心你师父。” 林平之一愣。 “好了,就送我到这吧。珍重。”司徒絮扬起手中的马鞭,驱使马匹快速前进。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待平之好。林平之笑了,眼角却有泪水滑落。先生,平之晓得的。 司徒絮到华山派是因为听到药堂的大夫说华山派在寻一味药。那一味药根本就不存在,是他逗弄还是少年的林平之时胡编乱造出来的。而华山派会寻这味药,是一个信号,林平之想找到他。 “先生,你能来真的是太好了。”此时的林平之却有了几分憔悴。虽然他就要和华山派掌门的 58大唐双龙传之宋玉致 现今江湖上,声名最著者莫过于四姓门阀,但若论吃得开,则要数四姓中的宋家门阀。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隋文帝杨坚在位时,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轻举妄动,还韬光养晦,潜心修隐,免招大祸。直到杨广即位,内乱外忧,朝政败坏,叛乱四起,宋阀才再次活跃起来。宋缺有四子两女,司徒絮如今所使用的身体便是排行第六的小女儿宋玉致。 司徒絮发现这个地方很奇怪,有一个叫慈航静斋的门派,三国末期由地尼在长安所创。该门派下的弟子皆为女子。而自地尼创立慈航静斋以来,慈航静斋便成为白道武林至高无上的代表,既出世又入世。慈航静斋与净念禅宗一直以来都是守护中原文明的代表宗派,此二派除了框扶正义、导正世局之外、还着重上窥天道的修行。每逢乱世,慈航静斋均会派遣门下最杰出的女弟子协助所选定的「真命天子」统一天下,净念禅宗则会从旁协助。 虽然不喜欢那些东西,但是司徒絮还是觉得可笑至极。谁的本事大,谁得人心,谁就能坐上那皇帝的宝座。那个位置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江湖门派指手画脚了? 司徒絮很不喜欢慈航静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这个身体的母亲待司徒絮很好,是个很好的母亲。司徒絮睁开双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那个时候,这个身体因为掉进湖里陷入昏迷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被那个女人拥进怀中,事必躬亲地照料后,司徒絮喊她一声娘里的感情也真挚了许多。 而这个身体的父亲宋缺曾经和慈航静斋的两个女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其中一个女人叫碧秀心,在她死后,宋缺只身追杀邪王石之轩,追杀不成又在岭南静等石之轩数十年。而另一个,便是梵清惠,如今慈航静斋的斋主。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宋缺与梵清惠曾经相恋一事,但因为双方身份问题而未能结合,其后宋缺一直到中年才娶妻,而这妻,人人都说是丑女,宋缺娶她为的就是让自己专注于武道,而不至於沉浸在闺房之乐。 客观来说,其实宋缺的夫人并不丑,也是个美人,不然的话她所生下的孩子也不会一个比一个标致动人。尽管宋缺是个美男子,但是作为母亲的女人长得不怎样的话,实在难以解释宋家儿女都是美人胚子的成因。 虽然司徒絮很爱美人,但是知道慈航静斋后,司徒絮决定日后见到慈航静斋的弟子用不着优待。美人而已,你以为就你慈航静斋才有啊? 宋师道脚步匆忙,也顾不得搭理一路上躬身向他行礼的侍女,一路疾走。他在湖心的亭子看到了自己正在寻找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玉致,你真的让哥哥好找。” 荷花池上的亭子中,有美人在奏乐,美人婀娜的舞姿如同轻灵的蝴蝶。一旁红泥小火炉上的茶壶还冒着热气,貌美的侍女手捧茶具正在沏那一杯清茶。倚靠在栏杆上闭眼休憩的女子慢慢睁开了双眼,虽然她年纪看起来也不过二八左右,但她身上却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她举起芊芊玉手,一挥,乐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司徒絮伸手接过一旁侍女递上的清茶,细抿一口。 “好妹妹,听蕙兰说,这次你留她在家中有要事。可你也知道,蕙兰一直助我打理贩运海盐的事。她不在身边,哥哥我可要烦恼许多。” 宋家从事的各式暴利买卖中最赚钱的一项,就是从沿海郡县,把私盐经长江运入内陆,谋取厚利。 “就算妹妹我陪哥哥你走一趟也不成吗?” “自然是”宋师道一愣,惊讶地开口,“玉致你要随我同去?” “怎么?不成吗?”司徒絮虽然是反问,但是语气却还是那般平淡,“我好歹也是宋家的女儿,总不能从不过问家中的事务。” “自然是成。哥哥我倒是觉得你也是时候出去走走,自从姐姐嫁了后,你就一直没出过远门。”宋师道口中的姐姐指的是于三年前下嫁给以成都为基地的西川大豪解晖之子解文龙的宋玉华。解晖外号"武林判官",是与宋缺宋智齐名的顶级高手,自建"独尊堡",为四姓门阀外异军突起的新兴势力之一。 司徒絮但笑不语,低头饮茶。 四艘艨艟启碇起航,逆流西上。司徒絮和侍女执子对弈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一旁的侍女轻声推门退下去探个究竟,司徒絮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的时候,侍女便折返,温声细语地开口,“小姐,有三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我们船上。一女二男,从那女子的佩剑还有她的面容看来,她应该是来自域外。” “来自域外吗?”司徒絮手执黑子再度落棋,“总不会不请自来。” 司徒絮语音未落,便听得一个雄浑的声音由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宇文家自以阀主宇文伤声名最着,之下就是四大高手,其中又以这当上隋炀帝禁卫总管的宇文化及最为江湖人士所熟知,据江湖传闻他是继宇文伤唯一后,第一位将家传秘功「冰玄劲」练成的异数。 “小姐,那两个男人,没错的话应该是拿到了长生诀的那两个小混混。”和司徒絮对弈的黄衣女子摩蹭着手中的棋子。 “该你了。”司徒絮指尖轻敲棋盘。 对面的女子轻笑,手中的白子落下,“小姐就一点也不关心吗?” “你输了。”司徒絮落下最后一子,身旁的侍女立刻上前递过一杯热茶。 宋师道初见那个白衣女子并没有多大的惊艳,他并不认为这世上还有其他女子比自己的妹妹玉致更适合穿白衣。他不把对方和那两个小子交出去,并不是贪恋那女子的容颜,和宋鲁一样,为的都是宋阀。故他见那女子带着两个男人离开船只,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宇文化及追了上去,他也扬手示意船只继续前进。今趟这四船私盐要运赴四州,由独尊堡分发往当地的盐商,时间容不得蹉跎。 “妹妹来了。”宋玉华一见自己的小妹,心中甚是欢喜,“我们的玉致如今倒真的越发娇俏可人了。不知道以后会是谁那么有福气娶我们玉致进门。” “姐姐莫要取笑玉致了。” 外人看来便是许久未谋面的姐妹聚在一起亲密地说悄悄话。而待关上房门,他们二人说的话就不再是女儿家的话题了。 “姐姐如今对独尊堡的事情知道多少?”司徒絮对着热茶吹气。 “夫君他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宋玉华也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上一口茶,“如今我为解家生下长子嫡孙,地位也不同。” “姐姐可有好好调养外甥的身子骨?” “自然。妹妹你让我做的,姐姐我一步都没少。”宋玉华放下手中的茶杯,“必不会误了我们宋家。” 司徒絮注视着杯中悬浮的茶叶,缓缓开口,“这天快要变了。” 宋玉华抿嘴微笑,“那些俏尼姑也该出来了。” “我就怕她们不出来。”司徒絮冷笑。 59大唐双龙传 夜色已深,淅淅沥沥的雨水依旧下个不停。有一个穿蓑衣戴着斗笠的人敲了敲朱红的大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出来应门的是一个白发长须的老翁。 “敢问老人家,这宅前可有一棵树?”问话的人伸手正了正斗笠,这个动作正好让对方看到了蓑衣下的荷包。 老翁伸手抚须,“自然是有的。主人家还打算择日让人来砍了那树给做些小玩意。”他闪开身子让出一条路,“你来的正是时候。” 朱红的大门再度吱呀一声被关上。 将蓑衣斗笠脱掉的人露出了一张男人特有的胡须满面的面容。他尾随在侍女身后,走进了宅院的内宅。早有侍女端着一盆水在门外等候,而男人也不急着进门,而是伸手去撕自己的脸,原来他脸上的胡须皆是黏贴上去的。用丝巾沾水擦拭自己的脸庞后,他才进入房间。 房间内的竹帘都放了下来,男人只看到女子的衣裳因走动而摇曳如花。 “李阀最近有何动作?”帘内有人发问。 “李秀宁去找了东海夫人。” “她拿到账册了吗?”棋子落子的声音。 “她并没有拿到账册。只是,有两个男人拿到了账册,正是之前拿到长生诀的那两个小子,寇仲和徐子陵。” “哦?” “他们随即去了李阀求亲。” 一声轻笑,“看来李阀这美人计用得相当不错。寇仲和徐子陵如今功力如何?” “一日千尺。” “他们现在去了哪?” “离开李府后,他们便往东平郡而去了。” “东平郡?那不是王通在的地方吗?”屋内响起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王通是当代的大儒,以学养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而以武功论,亦隐然跻身于翟让、窦建德、杜伏威、欧阳希夷,以及四阀之主那一级数的高手行列中。而王通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且著作甚丰。 “正是。王通近日将大宴宾客。据说石青璇近日会出现在那表演箫技。” 雨已经停了,棋局也完了。那个来访的男人也如同他来时般悄悄离开。 “人人都说石青璇是个奇女子,箫技乃天下一绝。苜蓿一直都想见她一面。”粉色衣裳的少女笑声如银铃,“不知道是不是徒有虚名之徒。” “会让你见到的。”司徒絮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今日的棋局就到这吧。” 王通的宅院门前人头蜂拥,来人不乏江湖上的好手。 就在跋锋寒和黄山逸民欧阳希夷相斗得难分难解之时,有箫音传来。 “这箫吹得倒是不错。”若要见一见这石青璇,看来还得花点功夫。司徒絮抬手,一旁的侍女便捧琴奉上。 箫音低转之时,低沉的琴音响起。若说一开始这琴音只是和音,此刻,这琴音却已是将这箫音给压制过去,箫声转而为这琴声而和。 乐声止,大厅内依旧无人言语。那一场恶斗早已停止。 “石小姐的箫技果然过人。”清朗的声音借助内力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阁下的琴艺也是一绝。”石青璇借助内功传音。她也不知道那弹琴的人身在何方。 王通仰首悲吟,声调苍凉道:“罢了!罢了!今日得闻此曲,以后恐难再有佳音听得入耳,石小姐箫艺不但尽得乃娘真传,还青出于蓝,王通拜服。” 欧阳希夷威棱四射的眼睛亦透出温柔之色,高声这日:“青旋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见,好让伯伯看你长得有多少像秀心。” 跋锋寒亦朗声道:“若能得见石小姐芳容,我跋锋寒死亦无憾。” “石小姐何不现身相见?”那个清朗的声音再度响起。 “阁下又为何不现身?” “那还请石小姐见谅了。” 在场的人都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一越而过。 石青璇回头,一个双手抱琴的年轻男子嘴角含笑站在自己身后。 而大厅上的人都见到了那白衣胜雪的二人仿佛谪仙降临。至于那二人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随即石青璇只是道了一声别便与那白衣男子共同离去。 厅内各人立时哄然,而寇仲和徐子陵趁机逃离王府,不远去,只躲到附近另一家大宅院落的一间柴房里,相互大叫侥幸。 跋锋寒当场尾随那二人追了出去,但是他还是失去了那二人的踪迹。而他叹气一声,欲再度踏上追求武道能击败毕玄的道路时,有三个女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家公子想请跋公子到府上一聚。” “你们公子是谁?”跋锋寒双手抱胸。 “公子您去见了不就知道?”为首的蓝衣女子笑吟吟地回答。 “我没兴趣去见他。”跋锋寒嗤之以鼻,他不喜欢这一套。 “我家公子便是与石青璇姑娘琴箫合奏的人。” 跋锋寒停下了脚步。 蓝衣的女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跋公子,请。” 在一个幽深的宅院,跋锋寒见到了邀他相见的人,那是一个并不强壮的男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身子单薄。面容甚是柔和,但是他身边环绕着众多美人。 “跋锋寒,诛杀武尊毕玄的大弟子却还能全身而退到中原,不仅如此还涉足江湖与中原各大高手挑战。在下实在佩服得很,故特意邀阁下到寒舍喝一杯水酒。” 绿衣的侍女手持玉壶,酒液缓缓落入白玉杯中。 跋锋寒也不矫情,拿起酒杯痛快喝酒,“好酒!”他伸手制止了侍女往酒杯中倒酒的动作,“阁下找跋锋寒有何贵干?能够将我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阁下也不简单。” “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痛快话。”男子低声沉笑,“阁下到中原四处挑战高手,为的也不过是增进武艺,有朝一日和武尊毕玄痛快战上一回。我说的可对?” “不错。”跋锋寒点头承认。 “那你可想与天刀宋缺一战?” 跋锋寒一愣,天刀宋缺他是知道的,与天下武学三大宗师齐名。只是宋缺世居岭南,是占据一方的阀主,要与他交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白衣男子嘴角缓缓上扬,“天刀宋缺正是家父。” 跋锋寒恍然大悟,“条件。” “为我宋阀所用。”司徒絮拿起酒壶亲自倒了两杯酒,“而宋阀也会助你。我在此以性命起誓,只要跋锋寒你一日不负我宋阀,宋阀永不负跋锋寒。若违背此誓言,我不得好死。” 跋锋寒伸手拿起酒杯,嘴角上扬,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好!” 跋锋寒离开后,司徒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飞马牧场。” “拿到长生缺的那两个人就不管了吗?”粉衣侍女迟疑地开口。 “香雪,要打天下不是靠一个人就可以。”司徒絮伸手拍了一下粉衣少女的肩膀,“就算是绝世高手,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飞马牧场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而且飞马场的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 建飞马牧场的场主商雄乃晋末武将,彼时刘裕代晋,改国号宋,天下分裂。商雄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绿巧合下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谷原安居乐业,建立牧场。由牧场建成至隋统一天下,飞马牧场的七位场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继。商姓一族和其它梁、柳、陶、吴、许、骆等各族经过百多年的繁衍,不断往周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而商雄乃武将出身,鼓励手下族人研习武艺,宣扬武风,是以牧场内人人骁勇擅战,无惧土匪强徒,成为了一股能保证地区安危的力量,赢得附近城镇住民的崇敬。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让飞马牧场为宋阀所用,都是必须的一步。为了表示宋阀对飞马牧场的看重,不仅司徒絮会前往,宋师道也会前往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的场主是个女人,还是个很美的年轻的女子。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宋师道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商秀珣作为飞马牧场的场主,年纪虽然轻轻,却有一种与她年龄不相称的冷静与果断,管理有千余众的飞马牧场而无丝毫手足无措之举。由于她高高在上的地位,加之一向声色俱厉,从来没有人敢当面称赞她的美貌,更加不要说像宋师道般视线牢牢放在她身上。故商秀珣看到宋师道嘴角上扬的时候,脸色更加冷了,“宋公子。”这世家子弟都这般轻浮吗? “师道失礼了。”站在宋师道身后的宋家侍女偷偷用手从后面推了一下宋师道,回过神来的宋师道清咳一声,忙拱手道不是,“在下看到商场主便想起了家中的小妹,所以一时走神了。” 商秀珣的脸色稍微缓和,“原来宋公子是想起自己的妹妹来了。” 玉致年纪和这位商秀珣场主相差无几,这二人行事处事有几分相似。但是和商秀珣晒得古铜色闪闪发亮的娇嫩肌肤相比,玉致肤色倒是白皙了不少。要说商秀珣是火的话,那玉致便是冰。想到这,宋师道心中对这商秀珣的好感倒是增加了几分。 60大唐双龙传 商秀珣平生有一个爱好,那就是甚爱美食,尤其是糕饼,只是这附近的糕饼师父都已经满足不了她的口腹之欲,她已经一连赶跑好几个经验丰富兼且声名卓着的糕饼师傅。为此,商秀珣看到摆放在桌面上的精致糕点,鼻尖轻嗅,淡淡的香气绕鼻,她方才用手拿起一小块放进口中,而待那糕点入喉,她双眼便亮了。甜而不腻,还带有花的香气。 “你说,这糕点是宋师道的婢女做的?”唤来侍女询问这糕点来由的商秀珣一愣。 仅吃过一次的糕点味道还在舌尖徘徊,像猫爪不停抓挠她的心,商秀珣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宋师道。 商秀珣去到宋师道落脚的小院中的时候,恰好是饭点的时候,宋师道坐在园子中的石凳上准备用膳,摆放在石桌上的菜式色香味俱全。 宋师道心中觉得好笑,这商秀珣也真是有趣,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自以为自己看不到地偷偷瞄向桌上菜式的神态当真是娇俏可人。宋师道佯装没有发现商秀珣热切注视菜式的眼神,开口邀请,“商场主何不妨坐下来一起用膳呢?” 商秀珣双眼立刻就亮了,她也不推托便入座。 绿衣的侍女拿起酒壶为商秀珣倒了一杯酒,柔声地开口,“商场主,蕙兰贸然动用贵堡厨房,并不是因为我们公子嫌弃堡上的厨师手艺。而是堡上的食材都是极好,蕙兰一看到便忍不住下厨做上了那么几道小菜。失礼之处还请商场主见谅。” “小事一桩。我今天也是注定有这口福了。”这宋家的侍女果然不愧是世家的侍女。商秀珣心中夸赞几分。 宋师道是个精於饮食的人,这些年来玉致安排在他身边伺候的侍女也甚懂烹饪,故他随口便能为商秀珣介绍这桌上美食,甚至说起烹饪之术,他也有几分心得。一顿饭下来,商秀珣和宋师道两人皆是宾主尽欢,而且对彼此都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待司徒絮赶到飞马牧场的时候,宋师道和商秀珣这二人已经引为知己。 宋玉致并不是最美丽的女子,但是她的气度让她和寻常人家的女子截然不同。也许是爱屋及乌,商秀珣对这宋阀的六小姐甚有好感。 司徒絮自己心里也在思量,商秀珣是个美人不说,她的本事也是有目共睹,她与宋师道默契得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萌生了一个想法。宋师道已经不年轻了,也是时候成家立室。四大阀的另外三阀,独孤阀与宇文阀都和隋皇室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而李阀,是宋阀的心头大患,最难缠的对手。若要联姻,商秀珣是再好不过的对象。 向、房、毛、曹四大寇来袭飞马牧场,司徒絮便知机会来了。四大寇四处流窜抢掠,所到处像煌虫般破坏成灾,女干淫掳掠,无所不为。何况四大寇中武功最是高明外号『鬼哭神号』的曹应龙麾下贼人众多多,达叁万之众,而且不断招纳新人,每日都在膨胀扩充中。现时占了飞马牧场西面百多里外紧扼大江的巴东郡,其他叁寇都视他为首。就冲着这些人马,四大寇就必须要死。 司徒絮和商秀珣等人商议完迎敌之策回到落脚的小院中时,天早已暗了下来。待侍女送上酒,司徒絮便挥手示意她退下,自己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这才缓缓开口,“不知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能否赏脸和我喝一杯水酒呢?”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的年纪早已经不年轻了。那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他站立笔挺而有势,“宋家六小姐果然不凡。” “多谢老先生夸奖。”司徒絮做了一个请入座的手势。男人也大方落座。 鲁妙子见到商秀珣拿给他看的弓弩设计图便想见一见绘那图的人,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宋阀六小姐的房间之中,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宋阀的小姐就是那绘图之人。他更加没有想到这宋小姐和他一般博学众家之长,如同他一般。 四大寇来犯之日,宋阀也率家将一并出城助战。 商秀珣看着跟在宋玉致身边的那一群女娇娥都换上了利落的劲装,丝毫不逊色于男子半分。她忍不住开口,“玉致妹妹,你这般安排可是真的好?”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早以姐妹相称。 “商姐姐无须担心,我们宋阀的女子并非那般娇弱。”司徒絮此刻还是男装打扮。 “如今这世道,软弱羔羊也只会被屠宰。”蕙兰也换上了一身戎装,秀丽的脸庞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女人,也不是只有软弱接受他人主宰这一命运。” 真的到了战场,飞马牧场的人才知道那些娇弱的姑娘家对敌可是丝毫不留情,手起刀落。宋阀的六小姐一声令下,马蹄过处,血流成河。四大寇被悉数歼灭,宋阀趁势立足巴蜀。 飞马牧场一行,司徒絮不仅成功拉拢了飞马牧场,成功从鲁道子身上出师,还为宋师道物色到一位甚好的妻子人选。 宋缺见到风尘仆仆归来的一双儿女,心中也是千般感慨。五子师道固然聪慧,才智出彩,但是却少了几分雄心。玉致虽然是女儿家,却是众多子女中最像他的。可是,玉致也最为倔强,父女相处时少的温情可不只是几分,二人相处之时玉致脸上的神情并无丝毫波动。可是玉致见到自己那两个弟弟时,脸上的神情并非如此冷漠。他从来没有吃过自己女儿给自己做的一顿饭,没有听过女儿为他吹奏过一首乐曲,更加不要说什么撒娇了,这都是没有的事!看吧,说完正事就立刻头都不回地便跑了。 “娘,玉致回来了。”梳洗打扮一番后,司徒絮便去见这个身体的母亲。 “来,娘看看。你又瘦了。”女人慈爱地伸手抚摸自己女儿的脸颊,众多儿女中就这个女儿最贴心也最让她心疼。这个女儿从小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无论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瘦了才好看。” “瞎说。”宋夫人板起了脸,“我的女儿无论怎样都是最漂亮的。” “嗯,谁让我是你的女儿呢?” “你这张小嘴。”宋夫人又笑着骂了几句,“待会在我这用完饭才回去。我已经吩咐柳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闲话家常几句,说了一下商秀珣和宋师道二人的事,一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司徒絮在匠所和匠师商讨最新的弓弩打造方案和兵器锻造一事之时,蕙兰冷着脸走了进来,伏在司徒絮耳边告知他三条盐船被扣一事。 杜伏威攻占历阳后便截断了长江水道的交通,肆意抢掠来往船只,谁的人情都不卖。盐船被扣押后,宋阀多次前往交涉,而杜伏威始终不愿松口。 司徒絮冷笑,“看来杜伏威是活得不耐烦了,杨广的大军源源进驻江东,他还有那心思招惹我们。既然他不愿意松口,那就带着那卖命钱去见阎罗王罢!”他左手拿起匠师锻造完毕的弩箭,扣动机关,尖利的小箭携风没入石墙。 司徒絮这次前往江东,除了身边的那一队女兵外还有十个精兵。跋锋寒也在这次的人马中,因为杜伏威身边有一个铁勒人,那便是有‘大盔’之称、横行西疆而且声望直追突厥的“武尊”毕玄的曲傲。 盘踞北方一带不可轻视的瓦岗寨此刻乱成一团,李密要将原来的龙头霍让要取而代之,要消除旧的势力需要花费的精力少不了。所以李密的军师沈落雁收到杜伏威归顺宋阀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心中甚是疑惑,但是也花不上更多的心思去探个究竟。 司徒絮举起手中的酒杯,苜蓿往他杯中倾倒六果酿。“跋公子你前不久才与曲傲大战一场,如今便精力十足有和佳人相伴而游了?” 跋锋寒无奈一声,她的视线始终在那黄衣女子身上不曾移开。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司徒絮无法否认,但是在乱世中越是貌美的女子越危险。 “姑娘可是阴癸派中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阴癸派的人?”婠婠饶有趣味地开口。 “因为姑娘你那绝世无双的容颜。”司徒絮啜饮杯中的酒液,“如果是慈航静斋的女人,她们巴不得天下的男人都把眼神放在她身上,任她们摆布。” “嘻嘻。”婠婠笑了,“你这人说话倒是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这么说慈航静斋。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她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婠婠的眼神挪揄地望着司徒絮身边的侍女。那侍女也是个美人儿。 “如果她们不那么自以为是,我会喜欢她们。”司徒絮放下手中的酒杯,“明明自己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只因有一个完美的壳子便将自己神化,实在有够恶心。” “我有点喜欢你了。” “可我不是那么喜欢你们阴癸派。” “那么你是要杀我这个妖女吗?” “你不与我为敌,我又为何要与你干戈相向?” “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婠婠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妖女出场~~~~~因为很喜欢婠婠,所以不写阴后也不写她,因为阴后换个人的话,她的命运也会改变,那就不是那个妖女了。 宋师道你去推到商美人吧! 其实慈航静斋除了所谓的选明君外还干了啥啊?帮忙出谋划策上阵杀敌?木有吧,好像都是靠美色让其他竞争者死心不和他选上的人斗。感觉有点像精神控制,而且还是刻意的那种。 应该还有一章就完结了,双龙结局不知道怎么安排好=。=还是让他们都去研究武道? CP不在这个世界,望天ing 61大唐双龙传 隋炀帝杨广被宇文化及所诛杀,扬州大乱。李密趁机命徐世绩和沉落雁伏兵黎阳,大败宇文化及,而宇文化及靠着绝世武功,率二万残余北走魏县。 就在魏县,宇文化及再度遭遇围攻。这一次,他所遇上的人马都是精锐人马,而其中的高手更是不乏。 “跋锋寒素闻宇文阀冰玄劲之威名,今日特来请教一番。”看到那外域人的容颜,宇文化及想起了不久之前大败各地名家的那位突厥人。 “没想到一个突厥人也想染指这天下。”宇文化及嘲讽一笑。 跋锋寒挑眉,身体跃然一动,只冲着宇文化及而去。混战开始。 残兵散将又岂是重兵的对手,宇文化及一被跋锋寒引开,这战场的形势便一面倒。宇文化及心中大为惊叹,这突厥人居然拥有了这么精锐的一支人马,而且还能不动声色地靠近江淮一带,这该是何等的谋略? 而在宇文化及重伤跪倒以刀支撑自己的身体之时,对方那些重甲的骑士散了开,有一人骑着棕马缓步踏出。旗帜也在这时候升起。宇文化及双眼大睁,“宋阀!”什么时候,安居岭南的宋阀居然渗入了江淮一带。 司徒絮嘴角上扬,“宇文大人,多亏你在扬州的那一乱,否则我宋阀始终师出无名。” 宇文化及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跋锋寒欲上前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之时,司徒絮制止了他,“宇文大人还能继续助我们一臂之力。” 寇仲和徐子陵趁着人群的混乱流窜进入江淮的时候,有两个美貌的女子拦在了他们的面前,笑意盈盈地拱手行礼,“敢问二位可是寇仲、徐子陵?” “正是我们。”寇仲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他不该嘻皮笑脸的本色,“美人儿你们又是谁?” “只是区区侍女之躯,我们的名字不说也罢了。我们二人奉我们家公子之令,特邀二位到府上一聚。”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也不多说,彼此一个眼神,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那是甚有江南风情的一个宅院,丝竹之音不绝于耳。 寇仲看到环绕在白衣男子身边的貌美侍女,眼睛都直了。“乖乖,这男人当真的是艳福不浅。” 因为修炼长生缺变得沉稳的徐子陵倒不觉得有多羡慕。 “二位少侠的名字在下可是没少听人说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司徒絮举起手中的酒杯,“多谢二位少侠赏脸前来。” 寇仲被那酒香诱得心痒痒,也不客气地拿起酒杯就饮,“好酒!” 徐子陵倒是不动如山,“敢问公子邀我们相见为的是何事?” “杨公宝库。”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 司徒絮轻笑一声,“二位不必如此拘谨。说起来,二位和我宋阀也是有点渊源,也知道我们宋阀是怎样的。” “你是宋阀的人?”寇仲脱口而出,“宋师道是你何人?” “正是家兄。” 原来宋师道还有个弟弟啊。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以视线交谈。 “二位如今也没少为蒲山公令烦恼吧?” 瓦岗寨李密声称寇仲徐子陵二人杀了他的爱将‘飞羽’郑踪,所以颁下了‘蒲山公令’,凡能用计将寇仲徐子陵二人生擒活捉者,除赏千两黄金外,李密会用之为军师;而拿头颅去领赏者,则可封作李密的大将。而李密这人现在声势正旺,又懂收买人心,他这么重赏之下,有很多盲从之辈来找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麻烦。 “当然,二位也不见得是怕了那公令。不过,我还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宇文化及的下落。” 寇仲和徐子陵当即异口同声地开口,“他现在在哪?” 司徒絮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酒,“如今,这筹码足够二位告知在下那杨公宝库的下落了吧?” 在岭南镇守大本营的宋缺听得宋阀成功立足江淮这个消息,当即大喜,“我儿果真好本事!” “如今看来,我们的玉致果真的丝毫不逊色于男儿。”宋智也眉开眼笑,“如今师道在巴蜀之地也立下了根基,正好迎娶飞马牧场的场主商秀珣进门。这可真的是双喜临门。” 安居岭南的宋阀一夜之间以江淮为营地,迅速吞食江南之地,直逼瓦岗寨。而随即宋阀安稳江南的举措更是疾如风快如火。 “没想到,这宋阀不动声色就灭了宇文一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李世民一声叹息,如今这争夺天下一战,有了宋阀这个对手,愈加不容易。 “那二哥,我们是不是该去打探一下宋阀的深浅。”李秀宁为自己的二哥出谋划策。 “秀宁,宋缺非浅显之辈。要打探他的虚实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二哥你难道忘记宋阀还有个女儿和我年纪相差无几的事情吗?” “你是说宋缺的小女儿?”李世民沉吟,“他这个女儿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也没多少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女儿家和女儿家总归是有些话题,而宋缺这个女儿养在深闺,让秀宁去亲近,从而一探虚实,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若她并不知晓宋阀的事” “那也无妨,秀宁自会让她想去了解。”李秀宁对于自己策动他人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 “秀宁你想到的办法固然是好,但是宋缺也并非没有想过。你贸然接近,只会提高他的警惕。” “宋李两阀交好,总比多一个敌人要来得好,这个时候,想必宋阀并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皮。秀宁带着善意上门,他们宋阀总不能拿我怎么样。固然宋缺有雄才大略,他也没想到我李秀宁会从他女儿身上入手。” “这么说来,秀宁你是要往岭南走一趟了。”李世民伸手拍了拍李秀宁的肩膀,对于这个妹妹,他是十分自豪的,“让秀宁你多花心思了。” “二哥放心,秀宁自会办理妥当这件事。” 师妃暄乔装打扮走在江南的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脸上难得的都是充满希冀的神采。这宋阀果真不一般,仅仅是些许天,便能将混乱的局面稳定下来。师妃暄愈加想见到宋阀的继承人。 告示板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身穿官差服装的男人站在一张木桌上大喊,“各位百姓乡亲,你们都听好了,匠所筹建在即,你们谁有一技之长的,尽管报上名来。日后,你们买农具拜师学一门手艺也有个好的去处,匠所的物件价格童叟不欺。” 师妃暄拉住一个路人询问,“这匠所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你这问话,就知道你是外乡人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还有心思安家耕种呢?更加不要说那些工匠了。这次官府所筹建的匠所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百姓能够定下来安家。不跟你多说了,我得报名去,这工匠的待遇可是极好。” “你家中有何人啊?”有一名官差在问话。 “就一个孩子。”憨厚的大汉搓着自己的手。 “孩子多大了?” “六岁了,也算懂事。” “拿好你的牌子,小的这个给你孩子,日后你上工就带你孩子一起过去,让孩子在附近的学舍跟先生念书。等放工你就带那孩子回家去。” “哎,多谢官爷!”大汉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好了,下一个。” 这宋阀的安排倒真是有趣。师妃暄想着,便移开自己的步伐。 “哎哟,杨大妈。你今儿买的蔬菜可真水灵。”街边的妇人闲话家常。 “可不是吗?我还买到了一尾鱼,今天就给我们当家做顿好吃的。他平日上工辛苦了。”胖胖的妇人随即一声叹息,“这日子啊,以前我真的是不敢想。” “的确啊,我们以前啊,哪有想过自己可以买到这么实惠的东西,更加不要说像现在这么安心啊?”苗条些许的妇人也皱了起眉头,“若是这里又乱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不会有事的,我家二虎子不是去当了兵吗他回来告诉我,宋家军的军规可严了,而且他们的将军可是放话说了,要让我们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任何来犯之人,他们宋家军绝不轻易姑息。” “你别说,前些天我们那的屋子不是倒塌了吗?还是在附近练兵的宋家军他们帮我们重建。没想到他们这些上战场的汉子,也愿意干这活儿。” “还好是宋家军他们来了。” 瓦岗寨中的众人如今也是各般思量,宋阀如今占据江淮以及巴蜀一带,待宋阀休整妥当,那瓦岗寨必是宋阀要对付的下一个目标。李密有一个儿子叫李天凡,故李密打听到宋缺有一个女儿尚未出嫁,便生起了联姻的念头。而宋缺也松动了口风,许诺若李密攻下江都,便让宋玉致下嫁李天凡。而瓦岗寨攻打江都,他必定不会趁机端了李密的大本营。得宋缺一诺,瓦岗军便直捣王世充的大本营。 王世充在宋阀立足江淮之时便立即以自己的侄女董淑妮嫁给李渊为饵,打算以此拉拢李阀。他这主意打得固然是好,但是董淑妮尚未送到李渊面前,瓦岗军便来了。 王世充被灭,李密的大名声名远播。就在江都,天刀宋缺的弟弟地刀宋智率人护送宋玉致前来与李天凡联姻。 沈落雁双眼大睁,她怎么也没想到和曾与自己春风一度的跋锋寒会面之时便是自己丧命之时。司徒絮伸手摸上沈落雁娇美的容颜,话语间甚是惋惜,“好好的一个美人就这么香消云散还真是有够可惜。” “如果真的可惜的话,你不会那么快就取她的性命。”跋锋寒语气甚是平淡。 司徒絮轻笑,指尖摸去沈落雁嘴角的血迹,“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的样貌你的才智,只是你为什么要是李密的谋士呢?这让我如何怜香惜玉得起来?” “我以为你会想把她收入麾下。”跋锋寒和沈落雁也不过是春风一度,各取所需,也没什么感情可言。故司徒絮忽然出现索要沈落雁的性命他也不出手,事实上,沈落雁忽然身体一软跌在地上,白衣的司徒絮随即出现的时候,跋锋寒才回过神来。 沈落雁觉得抚摸自己脸颊的那个白衣男子的手很冷,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功力被源源不断地夺走,她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听着那两人说话。 “这种女人是不会那么轻易被收服的。我又何必在她身上白费心机。”司徒絮拿开自己的手,沈落雁便彻底没了呼吸。 司徒絮用巾帕擦拭手上的血迹,“走吧,那边的好戏该开场了。”其实沈落雁就算不是为了见跋锋寒落单,司徒絮也会用其他法子让她落单。只能说,沈落雁自己送上门来,他也乐意顺水推舟。 眼看天下唾手可得,李密得意非凡。只是他儿子的婚宴之夜,瞬间血流成河。 霍让的女儿霍娇手持李天凡的头颅从新房中步出,“李密你这狗贼,还我父亲的命来!” 霍让的旧部也持械冲了进来,交拜天地的喜堂成为了斗兽场。 霍娇怎会在这?李密大为惊讶,他也发现俏军师沈落雁并没有出现在喜堂。他望向宋阀一行人,此刻宋智等人将身穿嫁衣的宋家六小姐团在中央,占据屋内的一个角落,不再轻易移动半分。 “李密!我们又见面了。” “寇仲!徐子陵!”李密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自己的密山公令发出后,这两个小子如今却出现在自己的地盘,这简直就是给自己脸上打了一个大耳刮子。 师妃暄终究还是选了李阀的李世民为天下明主,而就在这个消息传出没多久,瓦岗军归顺宋阀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听到宋师道和飞马牧场的场主商秀珣大婚的消息,李世民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和李秀宁前往庆贺。之前李秀宁虽然前往岭南刻意与宋玉致结交,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宋师道和商秀珣早已在岭南完婚,如今的大婚也只是再走一趟形式,在天下人面前。 商秀珣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 “嫂嫂可是不喜欢玉致为你所做的嫁衣?”柔和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怎会?只是嫂嫂,从来没穿过这般精致漂亮的衣裳。”这身嫁衣远比她在岭南所穿的那身来得更高贵更雅致。 “日后,嫂嫂所见到的也会是这天下最好的东西。”细长的手指亲昵地覆上商秀珣的小腹,“这孩子也会成为天下之主。” “有你这个好姑姑在,是这个孩子的福气。”商秀珣噗嗤一声笑了,她的手也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完全可以在天底下任意一个母亲脸上看到,那是属于一个母亲的温柔。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她腹中的胎儿如今已经有三个月了。 “走罢,嫂嫂。就让这天下人都来看看,你是何等的尊贵又是何等的动人。” 婚礼是在大殿之上举行。师妃暄现身没多久,阴葵派的婠婠也出现。两个绝世美人的出现,世人都为之惊叹。 宋师道的现身也让人惊叹,今日的他将那贵公子的风范诠释得淋漓尽致。婚服上的绣花低调得来尽显内敛的奢华。 “乖乖,这衣服上的绣花都是同色绣线,这绣花的技艺更是无双。宋阀还真的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有眼尖识货的宾客看得瞪目结舌。 “宋阀果然不一样。”这钱财不是一般的多。说这话的人在自己心中默默感慨一番。 貌美的四名侍女缓步走向大殿,她们护在中间的是身穿华服的一名女子,虽然并没有师妃暄和婠婠二人容貌般绝世无双,也只是略施脂粉,但是世人还是会忍不住将视线投之于她身上,因为有一种人就是站在那儿都让人无法忽视。 “她是谁?”有宾客小声发问。 “看来她便是宋阀的六小姐了。”有人开口替他解惑。 站在师道身后的跋锋寒,还有为了避开李秀宁而躲在宾客中的寇仲和徐子陵却是完全看傻了眼。 寇仲伸手戳了一□旁的徐子陵,“陵少,你看到没有,他,他居然是女的” “仲少,我看得到。”徐子陵没好气地开口。这个仲少,力气怎么这么大? 石青璇的出现更是让来宾惊讶。 乐声响起,两列舞姬以舞出现在众人面前,随之出现的是那些盛装打扮的侍女,她们轻移莲步,行走间不忘挥洒她们手中竹篮里的花瓣,最后在漫天花雨中姗姗来迟的才是新娘子的銮驾。 领舞的舞姬将手中的绸布飞甩而出,铺就了一条绫罗绸缎所铺垫的地毯。而下了銮驾的商秀珣将会踏着这绸布一步步走到宋师道身边。 “青璇此次前来,并无他物可以赠送,只能以箫奏之一曲,聊表心意。”石青璇还是那般清冷,在宋师道与商秀珣礼成后开口。 “石姑娘前来祝贺家兄,还愿赠之一曲,怎能说是空手而来呢?”柔和的嗓音带有南方自有的温婉。 司徒絮对宋师道轻颔首,一旁的侍女当即手捧琴走了过来。 “今日,我们再度合奏一曲如何?”司徒絮捧琴落座轻笑。 “乐意之至。”石青璇嘴角微微上扬。 乐音响起,在场的人无一不屏息凝神细听,生怕扰了那两名天仙的合奏。 没想到,他居然是女儿身。跋锋寒此刻的眼神完全是在弹琴的那人身上。石青璇固然是个奇女子,但是她却过之而无不及。她的心,远比男人要来得强大。 婚礼大宴宾客之时,李世民见到了嘴角含笑的宋阀六小姐。 司徒絮对李世民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这一杯,我敬你,为你的雄才大略。” 李世民愣住了,看着对方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司徒絮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脸上的笑容虽然丝毫不减,但是他所说的话不是那般的温婉,“你会是个好皇帝,只是你不会有机会。”言罢也不搭理李世民,走向师妃暄。 侍女已经添上了酒,这次,司徒絮向师妃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他脸上的笑容冰冷无比,“还请师仙子替我向梵清惠斋主问声好。” 师妃暄没有喝酒,她听出师仙子那话里的嘲讽之意。 司徒絮将杯中酒液饮尽,“是仙子的话就该好好地在天上呆着,这凡人的事,凡人自己会解决。你说是不?” 师妃暄没有回话。一旁的婠婠倒是笑开了。 “顺应天道,不知顺应的是哪个天哪个道呢?” 师妃暄依旧沉默。 司徒絮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既然不知道那就回去继续闭关勘破。” 无论慈航静斋的说客本事多高,都已经无法再撼动宋阀前进的步伐。 “娘,再也没有人敢说你是丑女了。”在宋夫人的院子中,司徒絮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般用欢快的语调说话。 宋夫人只是温柔地微笑,伸手拍了拍自己年纪最小的女儿的手背。她知道,这才是女儿花费苦心所希冀得到的结果。只有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世人才不敢以丑女之名相称。毕竟,就算丑女,尊贵到如此,就算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也比不上。 这里是皇城肃穆的殿中,一个身穿锦衣的男童叫嚷着跑进,“姑姑。” “大皇子,您不要急。”尾随在男童身后的是宫女们生怕男童摔倒。 “怎的这般浮躁?”端坐在榻上的女子回眸,她的背后是竖立的绣架,上面所绣的是一张地图,是这个王国的疆域。 “那是因为明远想姑姑了。”男童自己跑到女子身边,抱着对方的手臂撒娇。 “真的?” “真的!”男童的视线转移到那地图上,“姑姑,这,就是我们宋家的天下吗?” “嗯。我们宋家打下的天下。” “明远会让这天下的疆域更广。”男童伸手摸上那地图,“不仅突厥,就算是高丽,明远也会让他们永远臣服在我的脚下。” “你有这份雄心固然是好,但也要有那谋略。否则你也只会如那炀帝杨广。” “明远不会是第二个杨广。” “那姑姑期待着。” 隋亡周兴,宋缺尊称太上皇,宋师道称帝是以为太祖,自此四海康宁,国力鼎盛。太宗明远即位,万国来朝。次年,高丽岁贡不达,太宗大怒,挥兵十万,自此世上再无高丽。太宗即位第三年,扶桑海盗侵扰来往商船,帝怒,挥兵灭扶桑。 “今天我们便来说说周朝的太宗。”胡子花白的老人眯起了双眼,“太宗明远于太祖争夺天下之时出生,是太祖长子。太宗自幼聪慧,深得毓秀公主宠爱。毓秀公主乃太宗幼妹,虽为女子之身,其大智却远非寻常人家女子可比拟。太宗也甚是宠爱这个妹妹,给予她这天下最美好的事物还有荣耀。” “先生。”有一个女孩子举起了手,“太宗后来为毓秀公主广建庙宇,是不是因为自小在她身边长大,为了缅怀已离去之人?” “要这般说也可以。毓秀公主在当时便是赫赫有名的色艺双全的奇女子,想必你们也看到不少野史书写跋锋寒还有寇仲那些当时的大将军和她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了。” 围坐在下面的年轻男女都哄地一声笑了起来。 老先生板起了脸,“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你们最近在网络上看的那一部挺火的小说,叫什么重回大周,那个男主角不就是穿越回去,还和毓秀公主谈上那么一段情麽?” “先生居然也看这种书啊?!”有个男学生语气间甚是惊奇。 “我怎么不能看了?”老先生吹胡子瞪眼,“那种书一看就知道是糊弄你们的。那么点儿本事就能让毓秀公主将芳心交付,这简直就是把当时的年轻才俊给看低了,也把毓秀公主的眼界给拉低。需知道,对太宗影响最大的人便是毓秀公主。太宗后来不拘一格收揽这天下的人才,不论出身贵贱和地域,便是因为他自小被毓秀公主带在身边与来自突厥、高丽等等不同地方不同族群的人会面。” 热热闹闹的一堂课上完了,学生们收拾东西三三两两交谈着步出课室。 “说起最近的小说,我发现有一部很好看耶!也是穿越小说,不过去的并不是大周,而是隋末那个时候。” “真的?说什么来着?” “不过结局挺悲的。男主人公穿过去便是岭南的一个贵族,和毓秀公主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后来金戈铁马,他便四处征战。只是他远征突厥带着胜利归去打算求太祖将公主下嫁于他的时候,才知道公主早已病重,于他捷报传来之时含笑闭眼。” “那你还推荐我看?” “哎呀呀,那个故事真的很感人嘛。特别是公主握着怒放的杏花说的那一句,就是只可惜我再也不能和他去看杏花那一句的时候,我的眼泪真的是立刻掉下来了。” “说起来啊,我真的很想知道毓秀公主到底有没有爱过谁。只可惜史书上关于她的记载少之又少。” “那是自然的。她只是一个公主而已。而且关于她的记载算是不少的了,难得的是那些描述都是夸赞之词。就连野史也承认她是个奇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欧也也~~终于搞定了。就别再喊小文加更了,今天这章够肥的了。 其实征战天下的原因只有一个——不准说我娘是丑女!(一脸正色) 关于青史留名,司徒表示——那是啥?能吃的不? 62风云之幽若 司徒絮把脚放进水中才晃荡几下,便听得一个尖声细气但属于男人的嗓音惊慌失措地喊,“哎哟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掉进去。” 文丑丑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坐在廊下晃荡着房间水里双脚的小女孩抱起。 “丑丑,放我下来。”司徒絮很无奈。 “这可不行。万一你掉进水里怎么办呢?”文丑丑转身教训站立在一旁的侍女,“你们这些人都干什么去了?雄帮主让你们照顾大小姐,你们就照顾成这个样子?” 尾随在文丑丑的侍女们惊恐下跪。 “你们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活腻了?”文丑丑手中的羽毛扇抬起,对着靠近他的侍女就是一扇。 “丑丑,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要她们走开的。” “好好,那丑丑不教训她们了。” 司徒絮如今所用的身体名字叫幽若,是天下会帮主雄霸的女儿。幽若一直都在湖心小筑,从来没有离开过。所以司徒絮成为幽若后,那些侍女只是觉得他是因为父亲的冷落而郁郁寡欢,从来没想过那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人。 闭上双眼睡觉,睁开双眼便成了另外一个人。司徒絮对这一点已经丝毫不觉得讶异。 “这是帮主今天吩咐我们准备的。”文丑丑示意身后的人将手上的物什呈上,“其实帮主还是很关心大小姐的。” “我知道。”司徒絮脸上的神色没有看出喜怒。雄霸的确宠爱这个女儿,可作为一个男人,如何成就他的一番霸业才是他最关心的。 “前不久天下第一相士泥菩萨为帮主批算了命格。泥菩萨的批言有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帮主最近就为这风还有云烦恼着呢!天天都在琢磨风云那事儿。”文丑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将那件事说了出来,虽然对方只是个八岁的女孩。 “风云?”司徒絮觉得好笑,这个身体的父亲居然如此信命。 “就是风云。所以大小姐就别生帮主的气了。他也是忙” “丑丑,下次,让爹把那些秘籍给我送过来吧。”司徒絮打断了文丑丑的话。 文丑丑一愣,随即喜笑颜开,”丑丑晓得。”如今看来大小姐是不生帮主毁诺没有来看她的气了。 处理完帮会的业务后,雄霸召来文丑丑,“丑丑,幽若近来如何?” “禀帮主,幽若小姐最近迷上了绣花,日日都在绣花来着。” “哦?绣花?”雄霸有点意外。 “正是,帮主您看看,这是幽若小姐最近绣的帕子。”文丑丑当即将自己过去拿到的成品交了出来,“这帕子上绣的花可好看了,就像真花一样。是幽若小姐照着湖心小筑的花儿绣的。”自己不过夸句好看,幽若小姐就送给了自己。看来幽若小姐还是知道丑丑对她的好。想到这,文丑丑笑得眉眼弯弯。无论是谁,对别人好都希望能够得到回报。 雄霸接过帕子一看,果真绣得不错。有事情可供幽若打发时间,便也是极好。他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那帕子顺手给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司徒絮的确是在绣花,却是借绣花来修炼自己的内功。 雄霸踏上湖心小筑却是因为文丑丑最近对他所说的话。 如今的幽若小姐,已经没有合适的人选再可以当她的先生了。文丑丑如是说。 虽然端坐在栏杆边上的女孩年纪尚小,但是她抱着琵琶,用弹片拨动那琴弦之时,那流转的眸光依稀可见她日后的芳华绝代。 雄霸并不通音律,他只是一介武夫。可他听得出那曲子好听与否。 “这是幽若小姐自己作的曲子。”文丑丑在一旁解说。 在湖心小筑负责照料幽若的侍女看到雄霸,想跪下行礼拜见他的时候,雄霸用手示意她保持安静。 虽然见雄霸的次数少得用双手都能数得出来,但是司徒絮一直都很想吐槽他的品味特别是他的穿着打扮。一身土黄的衣服绣满黑龙真的是俗不可耐。整整一个暴发户的品味。不仅如此,比起宋缺,这雄霸所缺少的谋略可不只是一点点。 雄霸将自己的女儿困在湖心小筑是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他是爱着自己的女儿,只是他的爱过于内敛。而这个女儿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让他欢喜。无论是武艺还是医术毒术,她都有所成就。甚至连智谋,她也丝毫不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让幽若离开湖心小筑。 “幽若,爹争霸武林树敌无数,你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你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保护我,所以才让我独居在这湖心小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他们不知道我是雄霸的女儿,你又何须担心你的强敌对我不利呢?” “就算如此,这江湖上人心险恶,爹又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呢?就算你打扮得再像个男孩子,你也始终是个女孩子。” “若是我本事不济,那也怨不得别人。你就当我死了也罢。” “幽若!”雄霸语气难得变得严厉了,“我不许你这样说。” “我说得不对吗?威名远播的天下会帮主雄霸不需要一个没用的女儿。” “幽若。”雄霸放缓语气,“不管怎样,你始终是爹的女儿。没有什么有用不有用之说。爹疼你宠你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你看看,你想要的东西,有哪一样爹不是都让人送到你面前来了吗?上次那本琴谱就算是王爷家中的典藏,爹也一样将它捧到你面前来了。你又何必离开这湖心小筑呢?” “爹,这个笼子是不是很漂亮?”司徒絮没有回答雄霸的问题,将话题一转。 廊下挂着一只金子雕刻的鸟笼,但是里面并没有鸟。 “是很漂亮,只是这里面怎么没有鸟儿?待会爹让他们把最漂亮的鸟儿给你送过来。” “这个笼子里面本来有鸟儿的。” “是吗?” “那个鸟儿的名字叫金翅雀,是很小很小的一只鸟儿。很娇弱,也很漂亮。我让他们找了许多鸟儿会吃的东西来喂它,我也会逗弄它,生怕它寂寞,经常和它说话。所以看到站在笼子外和它吱吱喳喳说话的那只体型较大的金翅雀的时候,我也为它们感到欢喜。” “那幽若怎么不把那只鸟儿也抓进笼子里去?”看幽若的神情,是极其喜欢那鸟儿。雄霸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把那只小鸟放了?” “没有。我没有放那鸟儿走。” “哦?” “爹你知道这道痕迹是什么吗?”司徒絮将手中的金丝笼递了过去。 金色的笼子边缘上有小小的一道暗沉的污垢。 “这是那只大鸟留下来的血迹。它疯了似的用它的脚爪,用它的尖喙,狠命地扯啄着这鸟笼上的金丝。它的泣血挣扎却终是枉然,也只能无奈离去。” “原来这痕迹是那么来的。”雄霸伸手抚摸上那血迹。 “可它第二天又来了,给这笼中的小鸟喂食。” “看来这笼中的鸟儿便是它的幼崽。”雄霸如此猜测。 “然后小鸟死了。” 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但是让雄霸翻看鸟笼的动作瞬间定格。 沉默在蔓延。 良久,雄霸叹气,放下手中的鸟笼,“幽若,爹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还小,这件事再过几年再说吧。” “如果我非得离开呢?” “幽若,不要任性。” “这湖心小筑,是困不了我。” “幽若!”雄霸追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将一根树枝投掷于湖面,对他回眸一笑便施展轻功飞离这湖心小筑。在快要落下湖水之时,她脚尖轻轻在那树枝上一点,再度借势让身体远离湖面。 司徒絮的双脚踩在岸边的陆地上之时,在湖心小筑的雄霸忽然对天大笑。 “果然不愧是我雄霸的女儿!”雄霸也施展内功离开了湖心小筑,双掌携风而来。 司徒絮心知这个身体尚且年幼,只能取巧而不能靠蛮力与雄霸相拼。雄霸的一身功力他目前并不能轻视。 雄霸双脚落地,看着与自己交手一番退开并摆好可攻可守架势的女儿,心中的愉悦难以遏制,这个女儿如今年华尚未及二八便已经将武艺习得如此地步,那日后的成就定不可估量。一想到这,他便忍不住连声称好,“好!好!好!” 司徒絮将手中的架势收回,因为此刻的雄霸已经收起了杀气。 “幽若,爹答应你。爹让你离开湖心小筑。只是爹有一个条件。” “帮主,丑丑把人带过来了。”文丑丑用扇子示意他身后的女子上前拜见雄霸,“茹兰是天下会最会伺候人的侍女了。有她跟在大小姐身边,一定没问题。” “参加帮主。”身穿天下会侍女服的女子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 她抬起头,又很快低下头。 雄霸满意地点了点头,样子长得还过得去,幽若应该会喜欢。“我让你来是要你去办一件事,从今天起,你就跟在幽若身边。幽若做了什么你都要一五一十地记下来告知我。”雄霸将一个药瓶扔给文丑丑,“把药给她服下。” 文丑丑依言照办。 看着侍女将药丸吞服,雄霸才再度开口,“你所吃的是毒药,如果没有解药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解药需要定期服用,如果你有背叛之心,或者有所隐瞒,那后果就不用我说了。” “茹兰明白。” “好了,丑丑。带她去见幽若。”雄霸挥手示意文丑丑带人退下。 司徒絮看着抹泪的文丑丑,十分无奈,“好了,丑丑。以后又不是不会见面。” “大小姐,丑丑这不是舍不得你吗?”文丑丑梗咽几声。 “把眼泪擦擦吧。”司徒絮从衣袖中掏出一条手帕塞进文丑丑手中,文丑丑也不矫情,直接拿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在天下会不一样,有人伺候大小姐你。待离开了天下会···” “茹兰不是天下会最懂伺候人的吗?有她在我身边你还担心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丑丑,我们该走了。”司徒絮打断文丑丑的话,再说下去,这天色就要晚了。 “茹兰,你得好好伺候大小姐,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文总管,茹兰晓得的。”站立在一旁的侍女点头诺诺称是。 “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睛的让大小姐生气,你就通知天下会麾下的弟子,将他们连窝一起端了!大小姐,你可不要苦了自己更加不要委屈自己。” “好,我会的。丑丑你回去吧!”司徒絮转身,“茹兰,我们走吧。” 马车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文丑丑用手绢擦擦眼角的泪水,才转身返回天下会。 在天下会的城楼,文丑丑看到雄霸的视线一直望着一个方向。 “幽若走了啊!”雄霸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的,帮主。”文丑丑知道雄霸并不需要他人的回应,但是他还是应上了那么一声。雄霸所眺望的那个方向正是大小姐坐的马车离开的方向。 雄霸不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大殿。文丑丑急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小文每次看那个收藏率都觉得好怪异=。=又升又掉的,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反复无常 CP是真的有的,不过也不是风云里面的人。其实那位CP是和机油讨论剧情的时候,机油拍板的,然后我们两人脑补脑补着,哎,好像可以耶~~所以他出现就比较迟,但是他真的是很不一样。其实那位真的很苦逼的。噗哈哈,小文一想起脑补的后续又忍不住笑喷了,他本来就是个苦逼的主,虽然会上位当楠竹,但是还是苦逼!仙剑一会写的~~这是已经确定的菜单。 上那个鸟儿的故事原文 《金翅雀》 [意大利]达·芬奇 张浩、乔传藻译 (取自方卫平《儿童文学教程》第144页) 金翅雀叼着小虫子飞来了,它回到自己窝里,窝里静悄悄的。就在它出去打食这个工夫,小鸟不知让哪个恶棍掏走了。 金翅雀哭着叫着寻找失踪的孩子,森林里充满了它的悲衷的啼叫声和呼唤声,可是什么回音也没有。 金翅雀爸爸伤透了心,第二天清晨,苍头燕雀碰见它说,昨天在一个农夫家里看见了它的孩子们。 金翅雀喜出望外,它奋力向村子飞去,很快飞到苍头燕雀说的那家农舍。 它敛翅歇在房顶马头形的檐角上,举目张望,不见小鸟的动静;它掠翅飞向打谷场,场地上空空荡荡。可怜的父亲一仰头看见了悬挂在屋檐小窗口的鸟笼,里边蜷伏着成了俘虏的幼儿。金翅雀猛冲过去。 小鸟也认出了父亲,他们隔着笼子,一齐叽叽喳喳诉起苦来,小鸟央求父亲快些把它们解救出去。金翅雀爸爸用它的脚爪,用它的尖喙,狠命地扯啄着鸟笼上的铁丝,它泣血挣扎,想把铁丝拉开,却是枉然。 极度哀伤的金翅雀挨过了一个夜晚。第二天,它飞回到自己孩子在里面受苦的鸟笼边。它用温柔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孩子们,然后在每只小鸟张开的嘴巴里都轻轻啄了一下。金翅雀是把一种毒草送进幼鸟的嘴里,笼里的小鸟死去了…… “不自由,宁愿死!”高傲的金翅雀伤心地说完这句话,飞回森林里去了。 63风云 脱离天下会之后,司徒絮并不认为自己就自由了。茹兰是雄霸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告知雄霸。而一路上的畅通无阻,便是因为天下会的暗中开路。这就是雄霸关心他女儿的方式。 在秦霜、步惊云和聂风三个入室弟子的征战之下,天下会的发展如日中天。 “宋先生,你看这公开遴选天下会三堂堂主的法子可行不?”雄霸询问站在他身后的素衣男子,“正所谓江山易得,守成不易。我这三个弟子,如今都成大器。” “如今看来,帮主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而那办法的确能让三位堂主立威也能彰显帮主求才若渴之心。”男子伸手抚摸自己的长须。 “既然宋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丑丑便立刻就吩咐他们去公告。”文丑丑扇动手中的扇子,笑容满面。这位宋先生是大小姐为帮主求得的谋士,天下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作为文人的宋先生也出了不少力。待雄霸点头,文丑丑立刻转身就走。 “只是,若有卧虎藏龙之辈出现,帮主又该如何呢?”待文丑丑走后,男人才再度开口。 “堂主只能是我雄霸的三个弟子。” “帮主,正所谓打天下,最看重的便是这将才。若有卧虎藏龙之辈,帮主又何必在意那小小的一个堂主的名号呢?何况这名号可不是只有堂主这么一个。” “先生意思是,重用胜者,不论出身?” “这天下会打下的江山,也只会是雄帮主的江山。” 雄霸对天大笑,“好!好!知我雄霸者,先生也!幽若果然没有看错人。”一想起远离自己的女儿,雄霸心中又有几分惆怅。 “大小姐,不,理应说朝容城城主,才是最懂雄帮主心中雄才大略之人。” 朝容城,是忽然间在江湖上出现的一个城。虽然并没有无双城般威名远播,比之无双城只能说是一个小城。但是它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它就像一夜间冒出来似的。在此之前,并没有这个城出现的征兆。 朝容城的城主是个女子,江湖中却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容颜。而朝容城最独特的一点便是,城中不止一支女子护卫。在朝容城中的路上,会不止一次见到各种具有不同美貌风情的女子骑着骏马疾驰而过。 曾有人心怀不轨率人马围攻朝容城,而朝容城也于那一战扬名。毕竟不是每一个城都如朝容城般具有精锐的机关武器,何况那轰烈的一战,朝容城城主的三十六位护卫也只出现十八人,而那已经足矣横扫战场而无人能阻拦。 其实朝容城一开始并不是叫朝容城,它是一对父女彼此退让一步的产物。当初它被那对父女选上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城,风青水秀,只是被多方人马所争夺残踏。雄霸不再让麾下的人马干涉自己女儿的生活,他允诺,若幽若在那小城立足他便不再对女儿的事情横加干涉。而只是五年的时间,武林便出现了一个朝容城。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幽若了。”此刻的雄霸忽然有点想自己的女儿。 “当父亲的想见自己的女儿也是人之常情。帮主何不修书一封?” “宋先生言之有理。也正好,让幽若回来看看这如今的天下会。” 一只鹰飞离天下会,越过高山飞过流水,在恢宏的宫殿中的一个角落停了下来。一双纤长的手伸出去取下了它脚下的木筒。从木筒中取出的信件由那双手的主人,一个少女递给了一名身穿宫装的女子。而这名女子带着信筏离开了侧殿。 “城主还没有醒。”大红衣裙的女子压低自己的嗓音。而在她的身后,薄纱般的帷幕被风吹起,依稀可见躺在榻上小憩的那人身影,还有手持宫扇在一旁缓缓轻扇的黄衣女子。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帷幕被拉起。黄衣的女子走了出来,“信呢?” 过来送信的女子急忙将手中的信筏递了过去。 “退下吧。”接过信的黄衣女子示意对方可以离去。 “是。”女子低头应诺,转身离开。 “有什么事发生了吗?”黄衣女子步入殿中,方才躺在榻上的人已经起来,正在喝侍女为她倒的那一杯热茶。她走过去,将手中的信件递了出去。在对方伸手接过时,她从身边另外一个侍女的手中拿过木梳,轻柔地梳理那披散在肩上的乌发。她的一双巧手将那乌发给挽起,最后在云鬓上别了一朵刚刚采下的牡丹花,更映衬得出那人颜容的动人。她目光痴迷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司织房刚刚做的那一批新衣裳,城主可有合心意的?” “这种事情,琉璃你帮我拿主意便得。”司徒絮倒是丝毫不在意这种事,“若你们有喜欢的便自己挑了去吧。” “是,琉璃晓得。” 有一名侍女快步走来,“禀告城主,无双城城主独孤一方率人前来求见。” “独孤一方?”司徒絮有点意外。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琉璃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 “那我倒要看看他来这打的是什么主意。”是想拉拢呢还是威慑? “这朝容城的城主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独孤一方的儿子独孤鸣忿忿不平地开口,“居然让我们在这等候。”他没少听人提起朝容城美人如云,故特意要和自己的父亲进城。 “鸣儿!”独孤一方沉下脸。 “爹,孩儿哪里说错了?爹你可是横据一方的霸主,她只不过是一个朝容城城主,还是一介女流。她有什么资格对爹你摆架子?” “独孤城主,我们城主,愿与你一见。”过来通传的是朝容城的侍女。 独孤一方心中十分不悦,会见的大殿之上,朝容城的城主居高临下,而且还以竹帘遮挡。想他独孤一方也是一方霸主,居然在这儿屈居下座。 “既然独孤城主不想入座,那便站着吧。”坐在一侧的青衣男子轻笑,“我们城主也不会介意。” “你们可不要得寸进尺。”独孤鸣当即忍不住。 “我们又怎么个得寸进尺了?这儿是朝容城,可不是无双城。独孤少城主,难道,你就没听过入乡随俗这句话吗?” 独孤鸣本来就不是什么善口舌的人,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回什么话。 “想必这位便是人称小诸葛的公孙明先生。”独孤一方开口。 “好说好说。” “今日一见,公孙先生果然好口才。” “过奖。” “当然,独孤一方也很意外。没想到公孙先生会在这城中。” “公孙也不过是承蒙城主不弃,才在这朝容城混那么一碗饭吃而已。” 有绿衣的侍女从竹帘后步出,“独孤城主,敢问汝来此意为如何?” “我爹此番过来自然就是为了与朝容城城主共商大计。”独孤鸣上前一步,“我们无双城诚心相待,没想到贵为朝容城城主的你居然如此倨傲。” “放肆!”看到独孤鸣以右手食指指向那竹帘后的人,一名红衣的女子站了出来开口训斥,“休得对我们城主无礼!” “区区一个侍女,就敢如此狂妄?” “就算是一个朝容城的一个侍女,教训你这无理的混帐也绰绰有余。”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长鞭便甩了出来,直冲着独孤鸣而去。 跟在独孤鸣身边的无双城护卫自然不会看着少城主在自己面前受伤,拔剑迎向了红衣的女子。红色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来回移动,她手中的长鞭甩得呼呼作响,即使是以一对五,她也丝毫不见败势。 看到五个大汉还打不过一个女人,独孤鸣当即恨恨出声,“一群没用的东西!” 独孤一方已经看出来了,并非护卫无用,而是这侍女的本事不小。只怕是鸣儿对上也无胜算。他手中使劲,凌空一掌的内劲便朝着站立的红衣女子而去。 一道白绫将红衣的侍女卷起,独孤一方的一掌便落空。 “朝容城主好身手。”独孤鸣皮笑肉不笑。 独孤鸣的心就像被猫的爪子给抓了一下,虽然这朝容城城主以面纱覆面,但是眉目如画,就在方才擦身而过那瞬间,他还可以闻到淡淡的香气。那说话的嗓音更是悦耳。他想当场就将那面纱除下好一睹佳人的风采。 “独孤城主到朝容城,所为何事?”司徒絮将身体靠在椅子上,一旁的侍女便过来用扇子轻扇微风。 “独孤亦知朝容城不喜江湖争斗,只是如今的天下会,可是对武林江山势在必得。若雄霸派人前来围攻朝容城,只怕” “那独孤城主的意思是?” “若无双城和朝容城结为盟友,谅天下会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独孤一方一愣。 “巳时了,城主。” “那吩咐厨房准备膳食吧,今天的甜点便是莲子羹。” “是。” “我有点乏了,公孙先生,就由你替我招呼独孤城主。” “公孙领命。” “我朝容城无意卷入武林中的纷扰,也不是那般软弱好欺负。独孤城主的一番苦心,本城主就在此谢过了。” 独孤一方上前一步,却被公孙明挡住了前进的步伐。儒生样的公孙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独孤城主,请。” 独孤一方也只能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消失于殿中。 “后来独孤一方他们又干了什么?”司徒絮放下手中的碗筷,接过琉璃递过来的锦帕擦拭嘴角。 “独孤一方他们后来多方打听我们的工匠所在。看来,他们打的便是千机弩的主意。毕竟我们朝容城的机关术声名远播。” “由得他们去吧。也只不过是几个小虫子而已。”司徒絮放下手中的锦帕,“准备一下,我最近要去一趟天地会。”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小文很不舒服,就没有更文了。实在抱歉啊。 十二时辰制 子时 ( 23时至01时) 丑时 ( 01时至03时) 寅时 ( 03时至05时) 卯时 ( 05时至07时) 辰时 ( 07时至09时) 巳时 ( 09 时至11时) 午时 ( 11时至13时) 未时 ( 13时至15时) 申时 ( 15时至17时) 酉时 ( 17时至19时) 戌时 ( 19时至21时) 亥时 ( 21时至23时) 还有一章,CP要出场了!发自内心说一句,其实真的很狗血的情节。远目,小文努力让它不狗血(好没自信的感觉-血-) 64风云 雄霸正和人商议事情的时候,文丑丑高兴地走了进来,“帮主,帮主。” “没看到我和宋先生正在商量要事吗?”雄霸的脸色当场黑了下来。 “是丑丑不对,丑丑也只是一时之间太高兴了。” “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帮主,您看看,是谁回来了?”文丑丑移开自己的身体。 雄霸看到文丑丑身后的人,当即大喜,快步走了过去,“幽若,爹不是在做梦吧?” “爹你又怎么会是在做梦呢?” “让爹好好看看你,你长大了。” “大小姐。”宋先生也走了过来,“可还记得宋某?” “自然是记得。幽若还没有机会对宋先生郑重道一声谢。” “大小姐多礼了。是宋某该谢过大小姐的推举之恩。多年未见,当年的小丫头也成了今天的大美人了。” “先生莫要取笑幽若了。” 天下会的众人在下面为了争夺堂主之位打擂台,而在比武场一旁的阁楼之上却有两人在执子对弈。 “如今大小姐的棋艺愈发精湛。当年宋某赢不了大小姐,如今也只能认输。” 司徒絮轻笑,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茶细品一口。 “未知大小姐对帮主的三名弟子有何看法?” “虽然泥菩萨说过风云二人助父亲甚多,但是,父亲三个弟子之中,步惊云外号不哭死神,他这种人,最能隐藏自己的内心。聂风,心肠过于慈悲。而秦霜···”司徒絮手执黑子在棋盘上落字。 “哦,如今看来,这秦霜最得大小姐青睐。”宋先生赞许地点了点头,风云二人为兵尚可,若为将,则是远远不够。 “这个叫断浪的,莫非是南麟剑首之子?”擂台中的一人吸引了司徒絮的目光。 “大小姐好眼力,他便是当初南麟剑首的儿子。虽然在天下会只是当个杂役,如今看来,他倒是丝毫不荒废功夫。” “丑丑又在欺负他了。”司徒絮忍不住笑了,因为文丑丑在说断浪的名字的时候刻意说了一句默默无名。 “文总管也是个有趣的人。” “这个断浪,倒是可以一用。” “说起来,大小姐可知道,帮主一直让人四处寻觅泥菩萨的事。” “爹他看来还是想知道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只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逆天改命又怎知不是应了那天命?” “大小姐就不曾想知晓自己的命格吗?” “说不想倒是骗人的。若可以,我真的想让泥菩萨为我看看我的命格。”这个身体也不是我的,不知道他会算出怎样的命格?还是会说出这个身体的真相呢? 聂风高兴地拍了一下断浪的肩膀,“太好了,断浪。虽然你败于云师兄手下,但是师父还是决定让你统领天下会的护卫。我们日后相见的机会也更多了。” “嗯!”能熬到出头之日的断浪心中也是十分欢喜。 “幽若,如今天下会不同于以往,爹爹就算在这会中给你建一行宫也不在话下。你就不要再回朝容城,陪在爹爹身边如何?”长子再度拒绝归来让雄霸将亲情的需求悉数投之于女儿身上。“你看,就在这儿建一个行宫如何?” “爹,这事以后再说如何?” 雄霸想说什么的时候,正好看到断浪率人过来巡逻。 “帮主。”断浪双手抱拳行礼。 “嗯。”雄霸淡淡应了一声,“你继续办你的事去吧。” “是,帮主。”断浪抬头便看到一个女子盯着自己。他在天下会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一个人。他也不敢多看几眼,立刻转移自己的视线。 “幽若,那在湖里再种上莲花如何?” 原来她的名字叫幽若。她到底是雄霸的谁?为何如此亲密?断浪带着心头的疑惑继续巡视天下会。 “你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幽若的女孩子?”过来和断浪喝酒的聂风仔细回想,“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这名字。或许问一下丑丑便知道。” “我也只是随口一问,风你便不要放在心上。来,我们继续喝酒。” “你是说,独孤一方替他的儿子向幽若提亲?”雄霸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准确来说,是独孤鸣向朝容城城主提亲。”宋先生摇动手中的扇子。 雄霸手中的杯子瞬间变成沙子从他掌心间滑落,“就独孤鸣那废物,他配吗?他那上不了台面的武艺,既无勇又无谋。就他还想当老夫的女婿!” “如今看来独孤一方是对朝容城势在必得。朝容城将无双城所派遣之人皆驱离朝容城。而婚事被拒,便利于独孤一方以朝容城城主侮辱无双城的名义趁机集合人力物力围堵朝容城。纵然朝容城机关术一绝,城破也亦非妄言。” “幽若知道这件事没有?” “大小姐看来尚未知情。” “那便立刻把无双城给我连根拔起!” “帮主息怒。这些都只是探子打听到的消息。”宋先生一声长叹,“为此,天下会埋在无双城的探子,已经所剩无几。” “来人,把风儿给我叫过来。”雄霸心中也有了几分思量。 司徒絮知晓琉璃等人将独孤一方派遣过来求亲的人痛打一顿,却也不动怒。“紫莹,告诉柳影絮,凡是教训无双城的人都重重有赏。”柳影絮是主管城主府琐事的管事。 司徒絮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顺便吩咐三十六骑,全城戒备。敌不动我不动。” “那要告知雄帮主这件事不?”紫莹柔声发问。 “这本来就是朝容城和无双城之间的事,不需要将天下会牵扯在内。何况这件事,我想自然有人会去告诉他,也用不着你我多说。” “紫莹明白。” 雄霸是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司徒絮对于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雄霸也没过了那个度。 司徒絮正在和紫莹对弈的时候,人还没见到便听到雄霸的笑声传来。 “幽若,爹今天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事。”雄霸挥手示意侍女们免礼。 “到底是什么喜事让爹这么高兴?”司徒絮制止了紫莹泡茶的动作,自己拿起茶壶沏了一杯茶放在雄霸面前。“又有哪个门派归降了?” “你只是说对了一半。”雄霸拿起茶杯。 “那另一半是什么?” “哎哟,大小姐,丑丑告诉你,无双城城主的颈上人头刚刚被送到了帮主面前。”文丑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不错,如今的无双城失去独孤一方,已经不足为惧。只是可惜没有抓到独孤鸣那小子。没想到他武功不怎样,逃得倒是挺快。不过,要逮到他也亦非难事。幽若,改天爹就把他给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没错!得好好教训那小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就想娶我们大小姐。”文丑丑是极其喜爱这个大小姐的,知道独孤鸣向朝容城城主提亲一事,尽管外人并不知道朝容城的城主便是雄霸的女儿,他心中也是十分不快。 “果然,这件事瞒不住爹你。” “帮主可是把大小姐你放在心尖上。这种事情又怎会不知道呢?正好,这独孤一方也是个不识趣的人,总是跟天下会对着干。帮主除掉他也是迟早的事。” “不管如何,幽若都要对爹说一声多谢。只是,是谁将独孤一方的人头取下?” “是风少爷。” 原来聂风奉雄霸之命潜入了无双城。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叫明月的女子。两人互生情愫,只是这明月身负守护无双城的使命。也因为如此,这两人谱出了一首悲伤的恋曲。聂风潜伏无双城一事败露,独孤一方率无双城大批手下围堵二人的藏身之处,明家古墓。聂风与明月抱着同生共死的决心,与独孤一方决一死战,孰料,这两人生死相许的挚情正是激活旷世绝招“倾城之恋”的关键,无双城徒众全都丧命在“倾城之恋”之下,而明月为了救聂风,被独孤一方打下万丈悬崖。明月的丧命,让聂风生出莫大力量,将独孤一方击毙。而这些事情众人自然是不会知道。雄霸要的只是结局,独孤一方的人头便让他心情愉悦得忽视一切。聂风更加不会告知他人此事。 “幽若,爹今天晚上设宴,你可要出席。”雄霸拿起一个白子,落在棋盘上。 断浪一把将聂风从床榻上拉起,“风,你还要低沉到什么时候?今天晚上帮主设宴,必定会重赏你。” “倾城绝恋,两皆失声。”聂风抚摸着手中的玉佩,想起佳人,泪如雨下。 “我是不知道你在无双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爱上的女子是怎样的女子,只是你这般颓废,我想,她也不得安宁。” 聂风一愣,他想起明月临死前对自己的嘱托——好好活着。 断浪看聂风神色便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伸手拍了拍聂风的肩膀,“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们一起赴宴。” 宴席之上,雄霸看着居于下座的三大弟子,心中欣慰异常。而今日的设宴也不同以往,多了几分文人之气,少了几分武夫之莽,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幽若高兴。 有箫音响起,钟鼓齐鸣之间,手捧绸缎的曼妙女子轻移莲步,当那缎带交缠在一起之时,有一绿衣女子出现,她就站在绸缎之上舞蹈。 “好俊的功夫!”秦霜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毕竟这绸带可以说得上是凌空。而那女子却如同站在实地般舞蹈,可想而知她功力的深厚了。 “我倒觉得这箫音更来得吸引人。”聂风的注意力完全在于箫音。 一曲舞罢,在场的许多人尚未回过神来。 手持碧玉箫的人也走进殿中,“不知这份礼物如何?” “好!好!好!”雄霸连说了三个好字,“幽若,你这份礼物,我甚是喜欢。” “断浪,幽若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听你提起?”聂风觉得那名字甚是耳熟,伏在断浪耳边低语。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见过大小姐!”文丑丑清咳两声。 在场的人这才回过神来躬身行礼,“大小姐。” 雄霸伸出了手,“幽若,到爹这儿来。”只有他雄霸的女儿,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原来,她是雄帮主的女儿。宴席上,断浪不时偷偷将视线望向坐在雄霸身边的人。她果真的是尊贵非凡。 一统武林江山指日可待的雄霸也有无可奈何的事情,那便是将自己的女儿留在天下会。有时候,孩子过于长进,也不算一件好事。至少,为了让幽若留下,他没少花心思。而这次,依旧是以赌约的法子。 断浪、聂风、步惊云三人被喊到雄霸面前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你们三人,一路护送幽若。你们可以顺便去一下凌云窟。” 断浪与聂风一愣,他们的父亲都丧命于凌云窟。 “想来你们也想过去拜祭你们的父亲的事。如今你们也算是小有成就,去了也不怕辱没亡父之名。” “多谢帮主。”断浪与聂风急忙跪下。 “幽若她从小被我放在掌心呵护长大。她这次便是想去见识一下这各地的风情美景。我要她平平安安地回来。” 真的踏上旅途的时候,聂风和断浪却意外地发现这大小姐并非如意料般难伺候,一身男装打扮的她也如男子般英气十足,丝毫不见娇弱小姐的做派。她的身边也只带一个侍女。 凌云窟才是司徒絮的目的地。当年,北饮狂刀聂人王与雄霸决战于此,被火麒麟带走,雪饮刀也消失于江湖。如今,司徒絮便是意图寻到雪饮刀。 断浪和聂风拜祭完亡父,便发现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大小姐呢?”聂风询问一直跟随在那人身后的侍女紫莹。 “已经进了凌云窟。大小姐说反正火麒麟不会出现,自然也不会有危险。所以也用不着我跟着过去,让我留在这里处理食物了。” 一声嘶鸣忽然响起。 断浪脸色一变,“怎么可能?明明水并没有淹到凌云窟,火麒麟为何会出现?” 四人急忙跑进凌云窟,而他们也只见到那熊熊的火光消失,遑论见到火麒麟本尊了。 “你们为什么还活着回来?”雄霸的脸色说不上好看。 聂风、步惊云、断浪与紫莹四人跪在殿中。 “下去。”雄霸摆手,“你们都给我下去!” 殿中空无一人的时候,雄霸从衣袖中取出那一纸赌约,“幽若,我的好女儿···” 此时的雄霸只是一个失去女儿的悲痛万分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jiaoyun亲扔的一个手榴弹~~蹭 米娜,CP要出现了,狗血也要开始洒了,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顺便哈,你们猜的CP都错了(得意地笑) 65花姑子 陶醉是竹妖,还是拥有悲惨为人往事的一个妖精。他的父亲为了攀附贵女,和那个恶毒的女人将他的母亲还有尚是幼子的他毒死,随即埋尸于竹林。若不是竹林的竹妖心生怜悯,他也不会得此际遇。所以他对这个竹林的一切都很熟悉。在看到忽然间出现在竹林的人的时候,他心中还是十分讶异。 “这位兄台,你醒醒。”陶醉伸手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陶醉将手放在对方手腕上,意外地发现那人体内有一种毒在蔓延。 陶醉伸手欲把对方拉起,还好,这人还活着,身体尚是温热而且软软···哎,软软?陶醉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软绵绵的触感不太对啊。当怀中的人因玉簪掉落,乌发散开之时,陶醉明白那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了,软绵绵绝对是因为自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陶醉低头,自己的手差一点就伸进对方的衣襟里面去了。别误会,他只是看到有一张纸而且想着大家都是男的肯定没什么大不了才伸手过去拿那张纸,占便宜什么的绝对是意外! 陶醉所取出的纸是一张赌约,展开一看,他愣住了,“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亲。” 躺在床榻上的人悠悠醒转,一双美目盈盈如秋水,嗓音如黄鹂般悦耳,“你是谁?”随即那秀气的眉微微皱起,“我又是谁?” “你,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捧着药的陶醉问出了这一句话。 “都不记得了。”纤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头部,“我的头好痛。” “你的身体还没好,先把药给喝了吧。”看着乖巧地接过碗喝药的人,陶醉心中轻叹一声,有些事情,忘记总比记住要好。他还记得那一张纸上面所写的赌约。 “那个,我到底是谁?”将手中的碗递还的时候,她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的名字叫幽若。” “幽若。”低声念了几次这个名字后,她笑了,“原来这个就是我的名字。” 那笑容便如同山花般烂漫。陶醉抬头便对上那双会说话似的眼睛。 “那你叫什么?” “我姓陶,单名一个醉字。”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陶醉愣住了。随即他轻笑一声,“我们也说不上什么关系。只是你晕倒在我家门前,所以我便将你带了回来治疗。放心,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这么说来,你对我的事也是一无所知了。”言语间甚是沮丧,“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家人?会不会有人在担心我?” “我先出去整理药材。”陶醉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他觉得放在自己胸前的那张赌约滚烫得吓人。 一间竹屋,两个人,同一个屋檐之下。 那张赌约始终在陶醉身上。 “陶哥哥。” 陶醉转身,便看得到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朝他招手。那身衣裙是他送给她的。那个时候,他也是一时兴起买了那件衣裳回来,但是看到少女满足的笑容他便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初见恢复女娇娥打扮的她,陶醉甚至还有点不习惯,当然不是说她并不美,而是过于美丽。 陶醉从竹子上跳下,少女手中还捧着一碟糕点。 “这是幽若刚做的糕点,你尝尝看。”少女将手中的糕点捧到陶醉面前。 在那期待的眼神注视下,陶醉伸手拿起了一块点心。 “怎样?” “很好吃。” 看着笑颜如花的少女,陶醉在想,到底她的父亲为了什么这般狠心让自己的女儿服下致命的毒药?她知书识礼,通晓乐理,甚至有一手好厨艺。她偶尔会回想起自己的过往,虽然都是零星碎片。她说她记得自己有一个父亲。而她也记得她父亲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听着她讲述回忆中的父女相处的情形,陶醉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苦涩。 如果你的父亲是真的为你好,又怎会与你立下那个赌约?本人愿于药效三个月内为父亲寻得珍宝以求自由之身,成功后便可得自由否则愿终身幽居湖心小筑。白纸黑字上清清楚楚写着的文字,陶醉自己都能够背了下来。 她始终只记得他人对她的好。 虽然想过避嫌,将她托付于他人,但是最终陶醉还是让她逗留在这幻化出来的竹屋之中。 我们都有一个并不好的父亲。陶醉看着在竹屋外照料鲜花的人,幽叹一声。 “你是说我身上的毒已经完全清掉了?”将手中的小菜放在竹桌之上,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觉,虽然欢欣却又有几分难过。 “嗯。你不会再有事。”陶醉入座,拿起筷子。 “这真的是件喜事。我再去做两道小菜,庆贺一番。” 还做小菜?陶醉低头看了着满满一桌的菜式,再度抬头,那倩影已经走远。 在灶台边上,少女素手托腮,“好奇怪。我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现在心里却有种闷闷的感觉?我是不是病了?” “幽若,最近你怎么了?” “啊!”正在走神的少女手一抖,手中的砂锅掉在地上,滚烫的开水四散开来,尽管她立刻移开身体,但是热水还是溅到了她的手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陶醉立刻拉起那烫得红肿的手放进冷水里,“疼不疼?” 少女摇头,温婉一笑,“不疼的。” 陶醉叹气,他知道的,就算真的很疼,她也只会笑着说没关系。就如同之前一样,明明掉进溪水中,小腿被碎石划伤了一大道口子,可她站起来还佯装无事。若不是自己闻到血腥味,也会被她隐瞒过去。 我是真的不疼,这种小伤也只不过小事一桩。更严重的伤我也受过。而说完这句话后,少女随即一脸迷茫,我受过很多次伤吗?那时候陶醉立刻转移话题。他并不认为回想起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陶醉包扎好那伤口,便开口,“最近你好好休息下。” “我没事的。这真的不碍事。是时候做午饭了。” “你别忙活了。”陶醉伸手拉住她的手臂,“饭就由我来做吧。” “真的可以吗?” “放心,绝对没问题的。” “那,我就在一旁看着吧。” 什么?你还要过去在一旁看着?陶醉愣住了。 “我不会动手,我就在一旁看着。” “那,好吧。”陶醉也没有办法说出个不字。他实在不忍见到她因为被拒绝而露出的难过神情。 其实陶醉本来是打算施法的,有法术在,做饭算得了什么。但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他也只好放弃了那个打算。 起火反而被浓烟熏到的陶醉扭开头咳嗽几声,原来没有法术,起个火都这么不容易。 “先不要把大的木柴放进去,要用小的木柴起火。”软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陶醉伸手夺下她手中的枯枝,“不是说好了,你就在一边看着吗?” 好不容易起好火,将那菜给切得不成样子,陶醉深深地感慨,原来做饭也不容易。肌肤传来柔软的触感。 “脸都花了。”用手帕轻柔擦拭对方脸颊的少女动作轻柔,而她那虔诚认真的神情让陶醉神思恍惚。他作为妖精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不短了,最起码,那时间已经足够让他忘记了人与人之间是如何相处还有那肌肤相触的感觉。 “怎么了?” 陶醉回过神来,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握上了对方的如雪玉腕。 “没什么。”陶醉极快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过身。所以他没有看到身后的少女摸着他方才握住自己手腕的地方出神。 为什么我心里有点失落呢?注视着手忙脚乱的那人的身影,失去记忆的人第一次为自己记忆外的事情而思考。 陶醉惊慌失措地跑进竹林中,他是逃了。因为她跟自己说了喜欢。 你是人,我是妖。我们又怎能在一起?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倚靠在门槛上的女子幽幽一笑,“原来,我不该说的啊。” 他是自己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本来是怎样的人,拥有怎样的过往,但是只要在他身边,就觉得莫名的安心。即使没有过去,心中也不会觉得悲伤难过。每天等着他归来,看着他吃下自己做的东西,听着他的夸赞,自己心中便觉得欢喜。自己也曾想过,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看到他给自己买的解闷的话本里的故事的那个爱字,自己心中便觉得惶然,不解。 自己,会有爱吗?不知道为何,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不能将心交出去。因为,若交付了真心,自己便是有缺陷。 我,不能去爱一个人吗? 迷茫,惶然,惊慌,只觉得自己置身于迷雾之中,始终看不清自己的路。 爱,能不能阻止的?聆听着他那悦耳笛音,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如何能轻易阻止得了那也不是爱。 就算看不清以后的事,也能爱吗? 爱了便是爱了,还有什么看不清呢? 对啊,爱都爱了,还有什么好顾忌呢?思及至此,隐藏在心中的话语脱口而出,“我喜欢你。”看着傻傻注视自己的人,展开笑颜,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话语,“我喜欢你。” 陶醉一个人抱着竹子纠结了许久,后来还是慢慢地回到了竹屋。只是这次他没有再见到那个对他微笑的少女,也没有听到那句你回来了。 他为她买的衣裳整齐叠放在一旁的床榻之上。 她走了,只带走属于她的东西。 看着桌上白纸的字迹,陶醉可以想像得到她是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自己终究是伤了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噗哈哈!!!小文看到你们的留言笑死了。所以立刻放上后续。 火麒麟傲娇表示——人家也是受害者! 失忆梗、女扮男装、会错意、脑补、日久生情,这狗血洒得如何啊?米娜桑~~~(拍死你) 66花姑子章 作为一只神兽,火麒麟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神兽的职业道德的,一直兢兢克克、诚诚恳恳地遵守着神兽的准则。换了你,你能够在一个洞窟里乖乖一个人呆着,还一呆就是好几年,直到水漫上洞窟才出现在洞窟口吗?什么?杀人?屁话!人家都过来踩地盘了还不出手教训啊?神兽也是有脾气的好不? 火麒麟其实就是一个守卫,负责着看守一道门。其实它也不记得这门有多久没开过,它就知道这门一开,事情就会麻烦。不过它也不太需要担心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打开那道门,就算是它自己要打开也不容易。 火麒麟在地上打了个滚,好无聊啊!什么时候水才漫上洞窟啊?在这漫长的时间,来个人跟它打架也是难得的消遣。 就在火麒麟认真地思考着即将到来的出场时间该怎么出场的时候,它察觉到异动。不会吧?我才刚走开,这门就打开了?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生气的火麒麟撒蹄子狂奔,咆哮,“小子!你活腻了!” 只可惜它说的话是兽语,对方听不懂,只会双眼大睁地盯着它。 再然后··· 再然后我和那混账小子一起掉进门里了!接着我就成了人! 可爱的小女孩鼓着包子脸用力踢着一棵树。我是神兽啊神兽! “哎哟哟,我的大小姐,你就别冲着这树撒气了。你不喜欢,奶妈立刻让人把这树砍了。你犯不着用脚去踢它,这脚踢着了该多疼啊。”一个少妇抱起女孩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将军还有夫人见到了也会心疼的。” 没错,它堂堂的神兽火麒麟一不小心便掉进了一个女孩的壳子里。而这个女孩是一名大将军的独女,明明已经咽了气,最后却奇迹般地生还,让那一位父亲更加宠爱自己这个女儿。宝贝女儿想要什么给什么。不喜欢女红喜欢刀剑,好,有为父的风范,那就习武。 要火麒麟拿起细细的绣花针就是一件难事,那么小的一件玩意儿简直就是在折腾神兽!相比之下,这刀枪实在是要好得太多了。而且这些刀枪虽然算不了什么,但是在人的手中威力无比,甚至能伤害到它。好吧,其实火麒麟一直都记恨那些进凌云窟砍伤它的那些人。 下次再有哪些混账进凌云窟,就换我来砍你们!别以为就你们会用这些家伙,我火麒麟也会用的!手持大刀的女孩脸上是得意洋洋的神色,“我简直是太聪明!” “绫儿真的是颇具将门之风。”站在廊下看着自己女儿耍大刀的齐大将军心满意足地抚摸自己的胡须。 “若枫儿如他姐姐般般长进便好。枫儿性子始终太软弱。”站在一旁的将军夫人愁眉不展,她只有一双儿女,偏偏这两人的性子还换了过来,该强的不强,该弱的偏不弱。 “夫人,你莫要烦心。只要他们安康快乐,我们一家人一直都在一起,便足够了。” 作为将军府的唯一传人,齐枫对于兵书刀法却是一点兴趣都无,他反而对四书五经更感兴趣。而他那个姐姐齐绫却是酷爱舞刀弄棒。为此,将军夫人没少感叹将这姐弟二人性子调换过来便好。不管怎么说,这将军府一家人倒是过得和和美美的。 齐将军解甲归田的时候,火麒麟在回乡的路上见到了那个让它变成人的罪魁祸首。它当即撒腿向着对方狂奔而去,踮脚,拉扯对方的衣服,“我总算见到你了!” 齐枫见到自己的姐姐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慌了,忙快步走过去把自己的姐姐拉开,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姐姐的武功本事的,毕竟父亲也不止一次夸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姐姐,你别激动。你是个姑娘家,总得顾及你的清誉。” 在人类世界生活时间不短的火麒麟如今对于人类那条条框框的规矩还是知道的。它当场炸毛,“什么清誉啊?我们的身体都是一样的。”都是女体! 身体一样?齐枫愣住,把视线移向那俊俏的公子哥儿,“姑娘家?” “原来你真的认识我。”那公子哥儿却是十分高兴,“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吗?” 那柔和的嗓音,齐枫便知道对方就是一位姑娘家。 “我哪里知道你的名字?”火麒麟觉得莫名奇妙,“是你找上门来的!” “找上门?”齐枫狐疑地重复,“姐姐,她什么时候上我们家作客了?” 说漏嘴了,立刻改口才行。火麒麟当即改口,“谁说她上将军府作客了?我们是一面之缘,一面之缘!” “那这一面之缘”齐枫还想再问什么,却被火麒麟没好气地打断话语,“啰啰嗦嗦做什么?你,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哎,姐姐” “你给我站在这,不许过来。否则我揍你!”火麒麟呲起牙,拉起人就跑。 齐枫也不敢跟上去,他这个姐姐可是说到做到。 这家伙居然忘记了那个世界的事啊!火麒麟那双大眼睛灵活地转了转。不管怎么说,得把这家伙看好了,虽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子打开了那道大门,但是跟在他身边总没错。自己总得回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你说,你有办法让我去见到自己的亲人?” “没错。时候一到,我们便能一起走。” “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火麒麟恼了,“因为那门时候未到不能打开!” 自己的宝贝女儿带了个姑娘家回来,说是自己的朋友。齐老将军和自己的夫人也没说什么,吩咐下人好生招待就是。 不过,这姑娘真的好生乖巧。齐夫人看着面前的女子越看越喜欢,如果绫儿性子似她般温婉就好。 “我们和他们就那么的不一样吗?”走在街上,一身月白色衣裙的少女忍不住开口询问身边的红衣少女。 “当然不一样。我们是外人,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久。”火麒麟将手中的糕点塞进嘴里,当人就有这一点好处,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我们是注定要离开的。” “就那么离开吗?” “当然,而且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事。”火麒麟舔舔嘴巴,手中的糕点吃完,去买哪一种吃好呢? 不能让他人知道吗?摩挲花瓣的指尖不自觉地用力,将花瓣扯了下来。 “前面好热闹,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火麒麟看着前方人头汹涌的盛况,一把拉起身边的人便跑。尚未回过神来的人也只得跟随它的步伐小跑。待火麒麟挤到前面,才知道并不是有什么好吃的,只是一场棋局。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火麒麟砸砸嘴巴,低声喃语。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原来就是黑白两色的玩意儿。 “你这小丫头太无礼了!须知宇文先生乃当代赫赫有名的棋者,手下败将数不胜数。你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这么说话!”火麒麟的这番话在一些人的耳中却是极为刺耳。站在它身旁的一位中年儒生便站了出来出言训说。 “你才黄毛!你才全家黄毛!”火麒麟不高兴了,它的毛发明明是红的,才不是黄的! “你”儒生被这句话冲撞得不轻气得说不出话来。 “简直孺子不可教也!” “道歉,非道歉不可!” 旁观的众人吵嚷起来,将二人围在了中间。 火麒麟哼一声拉起一旁的人便要走,“让开!” “不让!”挡住路的年轻书生语气甚是坚定。 “让开!我还赶着去买宋家糕饼铺的云片糕呢!”听说那里的云片糕好吃极了,而且每天出售的分量都不多,去晚就会没了。 “云片糕算什么?你可知道,你方才的话不仅仅侮辱了宇文先生还侮辱了棋!” “你啰啰嗦嗦说个有完没完?云片糕才是最重要的!我告诉你,你再不让开我就对你不客气。我是说真的!”不许说云片糕不重要!火麒麟也生气了。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让就是不让!” “你不让是吧?好!”火麒麟干脆地举起右手,一拳打出。 年轻的书生头晕晕地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鼻子,血迹跃然入目。 “好刁蛮的小丫头!”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都说了,不让开就对你不客气。”火麒麟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一名胡须花白的男子走了出来,“怎么了?” “宇文先生,这小丫头不仅说先生的棋局没什么大不了,还打了学生一拳。”挨了一拳的书生擦去自己鼻子下的血迹,生气地控诉。 “姑娘能破解老夫这一棋局?”老者只在意这一点。 “棋局?下棋?”火麒麟皱起了眉头,“我不懂那玩意。” “你这小丫头不懂还敢大言不惭?” “没错!” 让火麒麟心烦的声音不停在它耳边回响。火麒麟的脸色很不好看,它再度重复自己要做的事情,“我现在要去买云片糕!” “你这小丫头居然将云片糕和棋艺放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错!道歉!” “你实在是太侮辱宇文先生了!” “我为什么要道歉?”火麒麟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她只是想出来找吃的,“我要吃桂花糕哪里错了?”果然人是最莫名其妙的了。 火麒麟被拉着退后一步,站在它身后的人上前一步。 “绫儿只是稚子心性,并未有意出言不逊。更无侮辱宇文先生一意。更加没有对棋艺的轻视之心。” 名唤宇文非的男人脸上的神情也温和了些许。 “宇文先生这一棋局,看似平凡,其中却另有玄机。我们又怎敢轻视呢?” 夸赞的话语永远不嫌多,何况这姑娘家不仅说话轻声细语还是一个美人。宇文非脸上也挂上了笑容,“看来姑娘也通晓弈棋之术。” “只是略懂。” “那姑娘可有兴趣和老夫对弈一番?” “恭敬不如从命。” 火麒麟是真的不懂那黑白两色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它只是在为围观的人不断增加而不快。那些吵杂的声音非常让人闹心。 宇文非额角有汗水低落,他思虑许久,才颤抖着右手将黑子落下。而端坐在他对面的少女神色淡然地拿起白子落子。 宇文非用锦帕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手中的黑子没有再度落下。良久,他悠悠长叹一声,“老夫认输了。”众人哗然。火麒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惊叹,它只知道棋下完了,它可以继续去买点心了。于是它走过去拉起少女的手,“走,我们买桂花糕去。” “嗯。”少女宠溺一笑,离开棋座。 “敢问姑娘芳名?”宇文非问出了这句话。 “我?我叫幽若。” 宇文非默默将这名字记在心中,“希望宇文非下次能再与幽若姑娘切磋棋艺,届时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宇文先生实在太客气了。”模凌两可的回答。 这件事在火麒麟二人看来只是小事一桩,却不知道那后果远远不止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火麒麟出场了~~~小文努力把它给写得有萌点。其实它就是一个吃货,虽然当了几年的人但是还是保留野兽的习惯。 火麒麟比幽若早掉进这个世界。他们还是可以回去的。下面的故事会相互联系起来,其实已经不能用单纯的一个故事一个标题的模式了,但是小文习惯了,还是那样子来吧。主线还是有的。 话说写陶醉抱着竹子纠结那个场面乃们居然木有吐槽小文!!噗哈哈,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其实看某些人物苦逼小文心中很欢乐~~~(论家真的不是后妈哟~~~) 67花姑子 陶醉在竹屋中呆着的时候,经常会想起那个人的音容面貌。如今,她离开已经有两年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呢。她一个人,如何在这丑恶的世间生存?她又如何应对那些心怀歹意之徒呢?尽管后来他花了很多心思去打听她的事,却始终寻不到她的踪迹。 如果当初我没有逃跑,如果我早一点回来··· 陶醉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是也挽回不了什么。陶醉不禁对自己嘲讽一笑。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火麒麟拍了拍手,它的身后是躺了一地惨叫连连的人。 “还请转告张公子一声,他的美意,幽若无福消受。”马车里传来清冷的嗓音。 待那些人相扶持离开,火麒麟跳上了马车,伸手接过车内人递过来的茶杯,“还以为没机会再松动筋骨了。”一放下茶杯,它便双眼发亮地盯着面前的人,“今天你给我做什么吃的?” 自从吃过一次对方亲手做的桂花糕,火麒麟便彻底被对方的厨艺所收服。 没想到她这么会做吃的,到时候跟她回去那个世界要不要求包养呢?火麒麟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今,火麒麟二人是在前往崂山县的路上。也许是因为对女儿身边同行人的信任,火麒麟离开齐家的路途顺利得不能再顺利。当然,同行的还有一个丫鬟和一个自幼跟在齐老将军身边的亲兵护卫。 至于方才那些被火麒麟打跑的人是怎么一回事嘛?不过是应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还有见色心起这两句话而已。 不知道何时起,出现了天下第一奇女子这称号,而被冠之该名的人便是如今坐在马车里身穿黄色衣裙的人。 “我真的想不明白,那些人怎么就像苍蝇那般让人讨厌?怎么赶都赶不走?”火麒麟咬着手中的桂花糕,发着牢骚。 “小姐,如果不是你看上了那酒楼的宴席,幽若姑娘也不会去对对子,自然也不会惹来那些登徒子。”小丫鬟春喜噗嗤一声笑了。 “谁让那酒楼的规矩那么很奇怪,只有对上对子的人才能吃那酒席。”火麒麟嘟起嘴。它是真的很想吃嘛!那菜的味道闻着就很香。 “幽若姑娘芳名远播,自然免不了被有心人惦记。”在外面赶车的护卫宋武轻轻一笑。 “管他们呢!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都能把他们给揍飞了。”火麒麟耸耸肩。 “说起来,幽若姑娘为何要去崂山县呢?”春喜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玉手拉开车窗的帷幕,在马车内的人都听得到那平静的话语,“我想,再见他一面。” 这个他是谁?春喜很想继续问下去,但是说那话的人已经将视线移向马车外的风景。 崂山县的当地首富钟云山为选婿而举办的诗画会可谓是热闹非凡。而县太爷熊雄及其子熊大成的出现则破坏了诗画会的气氛。熊大成意欲娶钟云山的女儿钟素秋为妻,而钟云山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下嫁于熊大成才想出了以诗画选婿这个计谋。 “让你们看看本公子的画。”熊大成得意洋洋地示意身后的家丁展开画卷。 熊大成有什么本事,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那画一展开,所有的人都讶然。原因无他,因为这画上的竹林栩栩如生,再加上右上角的那一首不仅字形优美词句更是雅致的诗,在场的才子无人能比。 “看看,你们谁的画比本公子的要好?谁作的诗比本公子要好?”熊大成心中得意非凡。 “我,我。还有我!”有一人小跑走了进来。 熊大成一看,乐了,“马子才,你也会画画?” 不管这马子才会不会画画,能有个人出现缓和下场面始终是好事。钟云山便立即开口让马子才展开画卷。马子才手中的画卷是绘有钟素秋的仕女图,栩栩如生,在场的人也惊叹不已。 “马子才,你敢说这画就是你画的?”熊大成丝毫不信。 虽然钟云山坚持说马子才有资格迎娶钟素秋,但是还是有一个人不卖他的账。 陶醉不仅揭穿了马子才的企图,证实马子才手中的画出于崂山县才子安幼舆之手,更拿出另一幅与之不相上下的素秋图。 “这位公子,安幼舆是府上的园丁,故能画出小女的模样。公子又是在哪见过小女呢?”钟云山的问话也让在场众人心生疑惑。 “混账东西!给我滚出来!”伴随着这一声怒喝,一个红衣的少女走了进来。 “姑娘,这里是钟老爷”小二跟在后面低声下气地劝说。 “给我滚一边去!办完事,我就走!”少女的视线就落在了熊大成仆从手中的画卷上。 “敢问姑娘前来所为何事?”钟云山好声好气地问话。 “我吩咐店小二送裱一幅字画,却在半路被人所拦截。”火麒麟没好气地开口,“我是特意来抓那小贼的。” 在场的诸人讶然。只见红色的身影一动,熊大成身后的仆从便扑倒在地,那幅字画便落入那少女手中。 “连我的东西都敢抢,活腻了是吧?”上一刻还躺在地上的人下一刻便被踢向门槛,吐出一大口血。 “啊哈!原来熊大成你那字画也不是你自己画的!”马子才乐了。 “我,我····”熊大成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咬牙,“哪里来的臭丫头?瞎嚷嚷什么?赶紧把我的字画放下!否则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让谁吃不了兜着走啊?!这画是幽若画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画的了?” 幽若!陶醉握紧手中的扇子。是她吗? “有妖精!”又一声大喝。 这次又是谁来啊!钟云山觉得头疼无比。 出现的癫道人喊着妖精和陶醉打了起来,现场一片混乱。火麒麟揍了熊大成一顿,拿了画也走了。尽管自己的儿子丢尽了自己的脸面,但熊雄在临走前还是向钟云山撂下狠话,钟素秋他们熊家是娶定了。 回到家中的熊大成哎哟喊疼,“那个不知名的野丫头实在是太过分了。” “对对,实在是太过分了!”跟在熊大成身后的狗腿子们连声应和。 “此仇不报,我熊大成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熊大成对一个手下招招手,“你,给我去打听一下,那个野丫头是什么来路。” “是。”狗腿子领命当即退下。 “听说你昨天又去打了一场架。”玉手将一杯茶水放在睡眼蒙松的少女面前。 “谁让那人太离谱了。把帮我们拿画的小二揍了不说,还说那画是他画的。一头大肥猪!”火麒麟朝桌面的糕点伸手。“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想自己去一个地方。你就和春喜他们四处逛逛吧。” “那好吧。”火麒麟也不多说什么,点头应允。反正算算时间,他们也很快要离开这个世界。有什么未解决的事情还是解决了更好。 熊大成此刻得意无比,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轿夫在自己和家丁的围堵下退让到一旁,他手中只有装模作样一用的扇子一指坐在轿子中的人,“臭丫头,你也不看看我熊大成是谁?能看上你的画,是给你的面子。你居然还敢打我?”手一挥,熊大成身后的手下上前,“把她给我从轿子里拉出来!” 也用不着熊大成身后的诸人上前,一双玉手从轿中伸出,掀开轿子的布帘。 见到轿子里那人的模样,熊大成看傻了眼。随即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狗腿子,嘿嘿一笑,“没想到还逮到了一个大美人儿。”没堵着那日殴打自己一顿的泼辣女子,见到一个美人儿也不算亏。而这美人儿面生得很,想必是才刚到崂山县没多久。 “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哎哟,这声音还挺好听的。”熊大成嘿嘿笑着拉近二人间的距离,这冰山似的美人儿真的是别有一番风情。他伸手欲摸上对方的脸颊,“美人儿,跟本公子回家,本公子会好好疼爱你。”只是熊大成的手没有碰上那张美丽的容颜便被忽如其来的一脚踢开。 快要出手的银针收回之时,有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走。”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甩开癫道人的陶醉便四处寻觅那人。她的容颜一如记忆般娇美,却愈发清冷。在看到熊大成出言调戏还意图动手动脚的时候,陶醉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果断出手。 在带对方离开的时候,在自己怀中的人始终很安静。陶醉忽然间回想起在竹屋的时候,自己曾经也这般抱着她站立在高处眺望远方。 “是陶醉逾矩了。”到了安全的地方,双脚刚着地,陶醉便立刻松开自己的双手,转身不再看对方。 “我去了一趟竹屋。只可惜始终找不到。也难怪,我离开那也有两年了。”说话的语气平静得很,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 竹屋其实一直都在,也一直没变过。只是因为我施了法术,所以你才寻不到。但是陶醉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你近来,过得可好?” “挺好的,你呢?” “我很好。” 两人皆无言。 “幽若姑娘,你怎么在这?”打破僵局的喊话人是小丫鬟春喜,她手上还捧着一堆东西,“是不是不放心我们大小姐才不去找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幽若姑娘想见的人一定对她很重要,所以就是重要的人。春喜是这样认为的。而在看到一旁的陶醉后,她笑了,“原来幽若小姐已经找到人啦!真的跟那幅画···”春喜没有再把话说下去,因为注视她的视线冰冷无比。 “我会留在崂山县一段时间。”那张精致的容颜上的神情依旧是那般无喜无怒,留下一句话便走。而春喜低下头,赶紧追上那人前进的步伐。 陶醉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万般思绪也只能幽叹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要跟各位说一声节日快乐~~~~ 既然过节就加更呗~~~~希望还能在小文的文下继续见到各位 虽然失忆了,虽然一开始算贤妻良母,但是,爱喝大骨汤的小白兔可不是一般的小兔子。某人不出现,熊就要变刺猬的说。 改了又改,出现这个。某人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68花姑子 熊大成气急败坏地回到府中,“到底是哪个混账又坏老子的好事!” “少爷,你别生气。”狗腿子一号忙端茶。 “我能不生气吗?这水灵灵的大美人儿就这么飞了!”熊大成大力拍桌子,“哎哟。”可惜拍疼了自己的手,他转而抱着自己的手呼疼,用脚将桌子踢翻。 “少爷,您别生气。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美人儿就是跟那个泼辣娘儿在一块的。” “哎,对啊!不然的话今天我也不会遇上美人儿了。”熊大成这么一想,又乐了。 “少爷,我已经打听好了。那美人儿她们呢,就是过来崂山县找人的。据她们落脚客栈的小二所说,她们还去找了屋子。” “她们要在崂山县落户?” “不过,她们出手大方。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家。” “出手大方?有多大方?” “一袋金叶子。” “什么?” “少爷,那泼辣娘儿的钱袋里面都是金叶子。满满的金叶子!” “这么有钱?”熊大成倒吸一口气。 “就怕她们来头不小。” “就两个姑娘家,有什么好怕的?”熊大成鄙视地瞪了狗腿子一眼,“在崂山县,就是我的地头!怕什么?” “少爷您说的是。” “其实那个泼辣的娘儿长得也不错。”摩挲着自己下巴的熊大成砸砸嘴,“就是性子辣了点。美人儿虽然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她看人的眼神,还真是勾得我心痒痒的。”这美人儿,一定要得手。 “听春喜说,你找到了你想见到的人。”火麒麟大咧咧地坐下,拿起筷子,“别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你不是属于这里的。” “我知道。” “你记住就好。”火麒麟继续埋首于饭菜之中。 “你慢用。”饭桌另一端的人放下了碗筷,“我回房了。” “幽若姑娘?”刚把水果送上来的春喜看到离桌的人面露不解。 “春喜,把那莲子羹给我端过来。”火麒麟舔舔嘴唇,它觉得只有一碗还不足够。 “大小姐!幽若姑娘动了两下筷子,都没吃什么。” “所以呢?”火麒麟眨巴着自己的那双大眼。 “大小姐!你也该关心一下幽若姑娘的事。你们毕竟是朋友不是吗?”不得不说,春喜是个很为自己家小姐着想的丫鬟。这也是为何齐夫人从众多家仆中挑选她作为随从的原因。 果然有好多好吃的!春喜果然没有骗我。火麒麟笑眯了眼,但是它还是不忘记春喜的嘱托,将自己身边的人拉到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子坐下,对老板开口,“给我两碗馄饨。” 还冒着热气的馄饨被端了上来,火麒麟将筷子塞进对方手中,“快吃。” 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少年,白衣的男子温柔一笑,将自己面前的馄饨推到了对方面前,“你也把这一份吃了吧。” 火麒麟纠结地注视着面前的馄饨,它是真的很想吃,可是春喜说过不行。 “我不饿,我是真的不饿。” “幽若你真的不饿?可春喜说你会饿。” 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馄饨的主仆二人一愣。游若?那不是熊大成那时候手中拿着的画的主人吗?二人偷偷把视线描写身旁说话的二人。没错,这二人便是女扮男装的钟家小姐钟素秋和她的侍女巧燕。 原来画出那幅竹子图的人是这么年轻儒雅的公子。只是他身子看起来这般瘦弱,并不像陶醉公子那般文武双全。钟素秋偷偷把视线望向一旁的二人。 火麒麟终究没有抵挡得了美食的诱惑,一个人把两碗馄饨吃个精光。吃完了,咂咂嘴回味的它还感慨,“还是你做的好吃。” “那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再做点吃的。” “不行!我要带你出来散心!”火麒麟摇头,虽然很想吃,但是春喜说的事情也要办好。 “是春喜教你的吧?” 火麒麟点头又摇头,随即它恼了,“什么情情爱爱的,你就不能放下吗?反正是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 一只手放在火麒麟头上,摸了摸。 “我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在离开之前,我想再见他一面。毕竟,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就是他陪在我身边。” “我不懂!”火麒麟干脆地回答,它是真的不懂什么叫爱,“我只知道,我要把你带走。” “是,是。我会跟你一起走。”白衣男子轻笑,从钱袋中掏出银钱,“老板,结账。” 待那二人走远,巧燕才感慨地开口,“小姐,真的没想到那公子也是个可怜人。” “是啊!听他们的话,那游公子是有了心上人,只可惜无法厮守。”天底下最可怜的莫过于相爱而不能相守。钟素秋为那段爱情感慨。 “不过,小姐,我们这次出来真的能够找到陶醉公子吗?” 路过的獐子精花姑子听到陶醉这二字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花姑子找到陶醉的时候,他正在城墙上落寞地吹笛子。 “陶哥哥,你现在在想谁啊?” 在想谁?陶醉摩挲着手中的笛子不说话。 被花姑子揶揄一番的陶醉哭笑不得,他去参加钟云山举办的诗画选婿会并不是为了成为钟云山的女婿,他只是要坏了熊大成娶钟素秋一事。就算人和妖能够在一起,他也会 “怎么了?被我说对了?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你就别胡闹了,回家去吧。” “哎,陶哥哥,你去哪?”花姑子看着陶醉离开的身影,撇撇嘴,“还说我胡闹,你现在还不就去见那个钟小姐了?” 陶醉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有一男一女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 “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照我的话去做。” 正在雕刻木雕的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起来,幽若姑娘找到了那个人没有?” “找到了。那个人真的跟幽若姑娘画上的人一样。” “你是说你上次不经意间看到的,幽若姑娘藏起来的那幅画?” “就是那幅画。” “你是说幽若姑娘因为见了那人一面才闷闷不乐?” “肯定是!你说,幽若姑娘哪里不好了?那个男人怎么就不喜欢她呢?幽若姑娘色艺双全,性子虽然清冷,但是心地却不坏。我们路上见到那些孤苦无依的陌生人,幽若姑娘都会帮一帮他们。你说,那个男人怎么就舍得让幽若姑娘伤心呢?” “这种事情,不是当事人,始终说不出个究竟。” “唉,幽若姑娘又是个死心眼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容易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容易?” “咳咳,春喜,你”一旁的男人被最后那句话吓到了,“我想,幽若姑娘看上的人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否则,幽若姑娘也不会拒绝了那么多青年才俊。” “有多过人啊?还得让一个姑娘家主动。” “而且,说不定,他没有接受幽若姑娘就是为幽若姑娘好。” “好个屁!” “春喜,不要说粗话。” “我就是受不了你们男人的那种想法!总是用我为你好当借口。从来没有想过询问当事人的意愿。” “哎,春喜。你怎么就生气了?” “你这个呆瓜给我滚一边去!” 待吵吵嚷嚷的两人离开,陶醉才从暗影中现身。 她,是因为自己才回来的吗?陶醉心中的感触难以言语。 安幼舆最近有了一份新差事,那便是为在崂山县新落户的人家寻觅奇花异草还有就是照料庭院中的花草。 “你最近刚送过来的兰花,我们很满意。这个就是酬劳。”一片金叶子被放进了安幼舆的手中。 “这,这也未免太多了吧?”安幼舆傻眼了。 “给你,你就收着。你过来照料花草的工钱会另外给的。” “春喜,我要出门了。你给我好好陪在幽若身边。”火麒麟对身后的宋武一招手,“宋武,我们走。” “知道了,大小姐。”春喜点头,“春喜会好好照顾幽若姑娘的。” 照料就不用了,我只是想你看着他。火麒麟心里是想这样说的,但是实际上,它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甩着钱袋就出门。 “对了,刚送过来的竹子你得照料好,幽若姑娘最喜欢的就是竹子了。” “我明白。”安幼舆知道这宅院中的主人除了方才那位与自己见过几面的大小姐外就是一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幽若姑娘。 “奇怪,这兰花和钟家的兰花都是我从山上一起挖下来的,怎么就长得比钟家的那盆花要好呢?”猫着腰察看兰花的安幼舆低声喃语,他抱起花盆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裳的女子站在刚刚移植完的竹林边上。似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人转过身来。清冷的面容并不似这凡世间的女子。 “幽若姑娘。”春喜走了过来,“原来你在这,真的让春喜好找。” “怎么了?” “那位司马公子,又送东西过来。” “东西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可是他附信说已经准备了三千金,恳请姑娘你应局。”也注意到在一旁鼓捣花草的安幼舆,春喜随即补充一句上后一句,“那司马公子是个棋痴,看起来跟其他人不一样。” “那就回信告诉他,我愿意对局。”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拆掉花姑子那一对? 69花姑子 火麒麟坐在屋顶上一边吃着热辣辣的包子,一边看着下面的人打架。等它吃完菜包、肉包、红豆包,下面的架也打完了。待下面那群人都散去后,火麒麟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嗯,算算时候,幽若也该炖好了甜汤给我了。至于那个总是在背后把心怀不轨之人教训一顿的竹子精嘛,就看在你安分守己的份上,本神兽就当没看到你。 熊大成看到哎哟哟喊疼回来的手下,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次又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少爷,还是上次那个男人。他说我们要是再想去那美人儿家乱来,他就再教训我们。哎哟,我的腰啊!” “这,这,这可真是”熊大成弯腰想坐在椅子上,可才刚沾上椅子就触动了屁股上的伤口,这让他触电般跳了起来,“哎哟!” 有谁像他熊大成这么倒霉?才刚想着去找那美人儿,也只不过敲了一下门,对方还没出来开门自己就立刻被人揍了。现在,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呢!今天吩咐手下再去一趟,好了,又是负伤累累回来!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第一天晚上在还好说,怎么都隔了那么多天,今天晚上又遇上他?! “少爷,会不会是我们出门的时机不太对?” “对啊,少爷。或许我们白天上门” “我们每次来不及亮明身份就被殴打,如果是白天过去,只要看到少爷您便知道这崂山县是谁说了算。到时候,还不得乖乖打开大门请少爷您进去。” “说得对极了!我要亲自登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熊大成补上了一句话,“等我的伤好了后。” 而此时的钟家则是陷入了妖怪作乱的恐惧中,因为挂在钟云山房间的那幅由安幼舆所画的仕女图上的钟素秋从画上消失了。 火麒麟饶有兴趣地看着画中素秋殴打街边游荡的无赖,它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真身。真是相当有趣的道法,如果画上的食物也会变成实物出来的话···呀呀呸!谁要吃墨水啊?!再好看也是假的! 也许是巧合,查看天门的火麒麟要走的路和画中素秋一致,所以,火麒麟也看到了一只叫花姑子的獐子精。 和丫鬟巧燕在街上行走的钟素秋忽然感到昏眩。扶着钟素秋的巧燕一看到陶醉便喊,“陶公子,快来帮忙。” 搀扶着钟素秋的陶醉抬起头却看到了不远处的人,手一松,钟素秋全身的重量都往巧燕身上压去,巧燕好不容易站稳,生气地开口,“陶公子你怎么忽然就放”而她未完的话语在她抬头的时候就永远停留在喉中。顺着陶醉的视线,巧燕看到了一个女子,一个姿容秀丽的女子。 “她只是喝醉而已。”巧燕见到那女子走了过来,轻启朱唇。 “幽若姑娘,我们该回去了。”跟在女子身旁抱着纸张的丫鬟开口。 “春喜,让他们先送这位姑娘回去吧。”而那女子却说了这一句话。 巧燕这才注意到有一顶轿子在附近等候。她急忙开口道谢,“多谢姑娘了。” 在扶着自家小姐上轿的时候,巧燕漫不经心地望向一旁的二人,她瞬间有种郁结于心的感觉。陶公子和那不知名的姑娘在一起怎么有种千言万语尽在无语中的感觉?这种别人无法插足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画中素秋和花姑子遇上宝箱寨的那一帮强盗。两人不仅教训了原打算轻薄两人的牛肝朱肺二人,甚至还将强盗们收归为手下,为了济弱扶贫还打劫了官饷。 官饷被打劫的队官向熊雄一口咬定犯人就是钟素秋,熊雄闻言,心生一计,栽赃失窃的官银绝对被藏在钟宅里。公堂误判,钟素秋被押入大牢。 “谁啊?把门敲得这么响?”春喜没好气地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发问,“你是谁?” “姑娘,你们家的幽若姑娘在不在?求求你们帮帮我们家小姐。”来人是钟素秋的丫鬟巧燕,此时的她急得都快哭了。因为县太爷熊雄升堂,要审判钟素秋。 “不仅我可以证明小姐最近一直在家,还有一个证人也可以证明。”巧燕闯进公堂,“刚搬来崂山县的幽若姑娘可以证明。前几天,幽若姑娘让轿子送我们小姐回家,所以后来我和小姐还上门去道谢。” “什么幽若姑娘?肯定是你找来做伪证的人!”熊雄一拍惊堂木。 “没错!一定是你随便找个姑娘,用金钱收买。”一旁的师爷开口附和。 “屁话!”旁听的运送官饷的队官却是对熊雄和师爷骂了一句,“幽若姑娘乃天下第一奇女子,若想邀幽若姑娘对弈必备三千两金!”他站了起来,对走进公堂的黄色衣裳女子拱手,“在下虽然不晓棋艺,但曾于黄鹤楼一睹姑娘芳容。姑娘大败江北棋手慕容公子那一幕,在下可是亲眼目睹。幽若姑娘的风采,在下可是一直铭记在心。” 那貌美的女子轻颔首,“幽若可以作证,钟小姐并非打劫官饷之人。” “幽若姑娘所说的话,下官自是信的。只是那贼人当面跟下官说她的名字是钟素秋···” “大人,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长得相似的人也不出为奇。至于这自报家门,也可以是刻意栽赃。能够从大人你手中劫下官饷的人,又怎会那般愚笨地将自己的家门报上,一动不动地等着大人你去抓他呢?” “幽若姑娘言之有理!”跟美人儿说话,心里就是舒坦。 “这丢失的东西,在哪丢自然就能在哪找回来。既然是山上的山贼劫走了,那官饷在哪,想一想便知晓。” “不错!”望了一眼钟素秋,队官犹豫了,“可这钟素秋···” “虽然幽若来崂山县的时日稍短,但是这钟家之名也是听过的。钟家是当地的大户,钟小姐更是娇弱之躯,大人又怎忍心让她困于牢狱之中遭受那苦呢?再说了,有大人你在这看守,就算这钟小姐回到钟府想逃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错!有本官在这,她跑不了!钟素秋,你就暂且回钟府,本官会让钟府连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待查明真相,你是真冤枉还是假清白自然明白。” “大人英明。” 此时的队官完全遗忘了自己之前的狗熊模样,得意非凡。 “大人。”熊雄还想说什么,那队官却转身对他训斥,“熊大人!本官运送官饷是在你的地方出事。山贼横行,你居然一直没有出兵剿灭!” 我去!这把火怎么反倒烧到我身上了!熊雄傻眼了。 兜兜转转,上山剿匪追回官饷的任务转而落在了熊雄身上。 “这个叫幽若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回到府中的熊雄气急败坏,他的大好计划,在对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之下,就全盘被毁。 “大人,我去打听了一下。”师爷狗腿地递过茶杯,“这幽若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家。她这才女之名,可不是虚名。执子对弈,从无败绩,败于她手下的才子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才子!琴箫更是一绝,姑苏那位王大儒听其一曲,就将自己手中的名琴双手奉上。而她也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想要与她对弈,必先备三千金。” “下一盘棋就三千金啊?” “就是三千金。而且还得看她心情决定这棋局是下还是不下。” “我的乖乖。”熊雄捧着茶杯胆颤心惊,“三千金啊!” “大人,当今之急,便是上山剿匪啊!” “我知道!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吗?”熊雄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无奈之下,熊雄决定大设擂台,寻找打击强盗的好手。陶醉和癫道人同时较劲,不分轩轾。于是熊雄决定同时录用两人,指派二人上山剿匪。 回到花宅被章叟和陶醉兴师问罪的花姑子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也才知道这画中素秋是安幼舆的杰作。陶醉向花姑子透露熊雄想找强盗们来指证钟素秋,如果救钟素秋,必须先行一步驱使强盗。没想到他们的计划竟被癫道人破坏,陶醉深受重伤,而强盗们则被抓到了县衙。 自己还是放不下心啊!幸好,今天晚上他们不会再来。看到那房中的烛光吹灭,陶醉才准备回竹林中疗伤。却不料踩到了瓦片发出了声音。 “谁?”一声男子的喝斥。 陶醉听到尖锐的风声,竟是银针携风而来。如果不是被癫道人重伤,他完全是可以避开。 “宋武,不要!” “幽若姑娘?”宋武移开肩头的弩箭。 陶醉扭开头,他不想去看她。 “慢着,银针上面有毒。” 我可以自己解毒。陶醉想回这句话,身体却忽然一软。陷入晕眩之前,他见到她担心的神情。黑色的乌发披散在她肩上,一如初见。 春喜推开门,便见到那个男人站在窗边出神。 陶醉转过身便看到一个女子面色不善地注视着自己。他记得她,她好像是□喜来着。 “这是给你的衣裳。”春喜举起手中的衣裳,塞进陶醉手中,“我现在去把饭菜端过来。”也不等陶醉说什么,春喜转身便关上了房门。 待春喜将饭菜端过来的时候,陶醉已经换好了衣服。 陶醉一看菜式便知道下厨的人是谁。 “我回来了!幽若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火麒麟循着香气而来,“还想躲在房间里偷吃。不仅没门连窗都没有!你怎么可能躲得过我麒麟的鼻子呢?”而在看到春喜身旁的人,它的小脸就皱了起来,“怎么是你?” “大小姐认识他?”春喜意外这一点。 火麒麟的脸拉得很长很长,“之前还跟我说做这个麻烦,不愿意给我做。现在居然做给你这根竹子!” 她看出我的真身了?陶醉当场懵了。 “大小姐,既然你知道幽若姑娘喜欢这根竹子,你就别吃了。”春喜急忙拉住火麒麟伸向点心的手,“你想吃下次再让幽若姑娘给你做就好。” “不要!我在外面吃了好几天不好吃的东西,现在回来你也不让我吃点好的!”火麒麟不干了。 “春喜现在让厨子给你做好吃的去。”春喜想拉着自己的小姐往外走。 “我就要吃这个!那些厨子做的东西哪有幽若做的好吃。”火麒麟坚定不肯挪步。 “大小姐!”春喜急了,这大小姐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啊?“幽若姑娘生气的话,就不会再给你做好吃的了!” 火麒麟瘪瘪嘴,把手收了回来,双眼紧紧盯着陶醉,“你这根竹子有什么好?” “竹子再不好,可也架不住幽若姑娘她喜欢。”春喜拉着火麒麟就往外走,“厨房还有幽若姑娘做的小菜。” “早说嘛!” 看着吵吵嚷嚷离开的二人,陶醉松了一口气。原来那姑娘并不是看出了自己的本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ummer-漏沙扔的一个地雷 这故事狗血得小文不忍直视 某人恢复记忆一定会觉得那是个噩梦(远目,或许会人道毁灭知情人) 其实小文写这个的时候构思就是,喝了孟婆汤的人在自身的认知下塑造出来的人格,其实这个妹子素司徒自己想推倒的妹子(←-←自攻自受啊你!) 70花姑子 熊雄暗示钟云山,如果他让女儿嫁到熊家,所有事情都好解决。钟云山不愿受熊雄威胁,打算牺牲安幼舆。 公堂上强盗们一一指证钟素秋。 “幽若姑娘,你看这”押送官银的队官将视线移向一旁的女子。 “大人,难道你就没有听到方才那些强盗们口中的话吗?” “我听到,他们刚刚喊鬼。” “大人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他们会喊出鬼这一词?”美目转向跪了一地的强盗们,“你们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要喊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家是鬼呢?” “忽然间变成纸片,怎么还不是鬼?”牛肝与朱肺二人异口同声。 “难道幽若姑娘的意思是有人施法栽赃?”队官恍然大悟。 “至于这栽赃之人所为何事,就得问一下钟老爷可曾与人结怨或者说被人要挟。” “这完全是猜测!”熊雄急了。 “大人,姑且不论小女子的这番话是不是猜测。亡命之徒的话又岂能全信。反正横竖都逃不过一劫,有崂山县首富的千金陪葬,也不算亏。” 熊雄哑口无言。 “好了,这件案子就由本官来宣判。钟素秋,无罪!至于你们这些强盗,死到临头还贼心不小,本官饶不了你们!” “大人英明。”只是四个字就让队官高兴不已。 “大人明鉴。”钟云山此时也放下心来。 “素秋在这里谢过幽若姑娘的直言相助。”没想到并不是游若公子而是幽若姑娘。原来自己一直都弄错了。 “素秋姑娘客气了。幽若也只是实话实说。”女子轻颔首,“告辞了。” “天下第一奇女子,果然名不虚传。”钟云山看着吃瘪的熊雄,心中更是高兴。 “我说你这人啊,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陶醉没想到自己和那丫鬟说明去意,会被如此抢白。 “你敢说你对幽若姑娘没意思?” “我” “没意思你那天晚上过来是干什么的?而且听我们大小姐说,你不仅是昨天在,之前几天你都在,还把那些意图对幽若姑娘心怀不轨的人给赶跑了。”以前那可都是大小姐的事。如果不是大小姐一时说漏嘴,自己也不会知道。 被发现了 “幽若姑娘不喜欢你还罢了,偏偏你们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这样很好玩吗?” 这不是好玩不好玩的事 “你想走就自己去跟幽若姑娘说一声。”春喜小声嘟嚷,“幽若姑娘才刚从公堂回来就立刻进厨房做药膳了。真的是浪费了那些昂贵的药材!” 陶醉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醒了?”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打破了两人的尴尬。 陶醉转身,端着托盘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我去厨房看看给大小姐熬的汤好了没。”春喜知趣地拿起手上的绣花物件。走之前,她还瞪了陶醉一眼。 “把药喝了吧。” 陶醉伸手拿起瓷碗,喝完药后,一碟桂花糕推到他的面前。 “想走的话,就把身上的伤养好再走。”将空了的药碗放进托盘,她开口。 被留下的陶醉看着桌上的桂花糕出神。 看着钟素秋无罪释放的安幼舆特意端了自己在山上找来的兰花前来向这宅院的主人之一道谢,尽管不知何故,始终是自己画的画害了钟家的小姐。 “你找兰花来谢幽若姑娘还不如找根竹子过来。”春喜抱着兰花念叨。 “竹子?”安幼舆一愣。 “不过现在这里就有一根大竹子在,还是让人生气的竹子!” “什么竹子让春喜姑娘你这么生气?要不,我把它移开吧。”我记得竹林的竹子都没长大,要移开也不难。 “别!那竹子不在了,幽若姑娘会伤心的。” “这样啊。”安幼舆还是有点摸不清头脑。 “说什么来什么着。”春喜一眼便看到站在竹林中的人。 安幼舆也认出了那人,“陶醉公子,你怎么在这?”陶醉曾经就画中素秋一事质问过他,故二人也算得上相识。 “安幼舆你这人本来就有点笨笨的,就别再跟这竹子呆久了,免得更笨!” 看着气呼呼将兰花放回自己怀中随即走开的春喜,安幼舆抱着兰花还是搞不清楚情况,“竹子?跟竹子呆久会变笨?” 火麒麟托腮盯着在灶台上的蒸笼,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他怎么会在这?” “养好伤他会走的。”答话的人将手中的红萝卜切成细丝。 “你不会在这久留。” “我知道。你最近出去有什么发现吗?”蒸笼被揭开。 “没有什么发现。”火麒麟伸手拿好了筷子。待从蒸笼中取出的点心放在桌面上,它便迫不及待地下筷,“哎,我们回去后,你养我好不好?” “你现在不就是被我养着吗?”从齐家拿的银子是经不起挥霍的。 “我说的是回去后。”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始终没有想起以前的事。” “你放心吧!你回去说不定就会想起来。想不起来还有我呢!”我可是神兽火麒麟!有我罩着你,安一万个心。 “希望如此。说起来,我们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跟这边的差不多吧。其实我见过人的次数也少得可怜。”火麒麟停下筷子,“放下你手上的那份饭菜。” “这不是做给你的。想吃的话,明天我再给你做。” 火麒麟看着香喷喷的饭菜离自己远去,手中的筷子大力戳下。伤养好就走是吧?我立刻就让你生龙活虎! 陶醉站在庭院中望向阁楼,那一盏烛光尚未熄灭。当烛光熄灭,他也转身离开,因为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在房间里见到不请自来的那个叫齐绫的女子时,陶醉是十分惊讶的。他更没有想到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竹子精,而治好自己身上的伤对于对方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和幽若在一起。说出这话的她语气无比坚定。 人妖殊途,这个道理他怎会不知道? 陶醉离开得决绝,所以他并不知道有人挽起窗边的薄纱看着他离开。 “幽若姑娘,你就这样让他走了吗?”春喜不忍地开口。 “不然还能如何?”玉手放下薄纱。 “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春喜还是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喜欢幽若姑娘你的,只要姑娘你开口挽留” “何必呢?”幽幽一叹。 “明明幽若姑娘你那么喜欢他” “那又如何?” “幽若姑娘”一只手放在了春喜头上。 “你还小,你不明白爱一个人并不意味着要与他相厮守。” 安幼舆为了让自己画的画不变成实物拜癫道人为师,从安婆婆口中得知自己身世的他想要去找他的杀父母仇人算帐,癫道人表示愿意陪他一起去,二人一同离开了崂山县。 “真的是气死我了!爹他居然一味地偏袒那个陶醉,还把整个县衙的事都交给他处理。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啊?”熊大成的脸色臭得不能再臭。 “少爷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你们把陶醉教训一顿,本少爷心情就舒爽了。” “少爷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这下子,熊大成的手下也苦着脸了。 “哎,这不是钟小姐吗?”所以眼尖的狗腿子一看到前方的人是非常高兴的,至少来了个人转移少爷的注意力,他们也用不着去跟陶醉打一场。 钟素秋是为了找陶醉才出门,被熊大成纠缠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调戏民女?” 熊大成被推开,踉跄退后好几步,“好大的胆子,连本少爷的事也敢管!” “我就是要管怎么了?”春喜双手放在腰间,挡在钟素秋面前。 熊大成一看站在钟素秋身边的人,乐了,“哎哟,美人儿,你是耐不住空闺的寂寞了吧?觉得我冷落了你是吧?”今天运气还真不错,连之前遇上的那个大美人儿也撞上了。 “春喜,我们走。”冰山般的美人连一个眼神都不给熊大成。 “是。”春喜扶住钟素秋转身便要走。 “你们谁都不许走!”熊大成一挥手,他身边的手下立刻一拥而上。 “让开。” “怎么都不让。今天,你们就都是我熊大成的人了。”熊大成伸手想摸上那漂亮的小脸。 “啪!”响亮的一巴掌,熊大成左脸红了一大块。 “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拦我?” 熊大成被那一巴掌打懵了,他身边的手下也懵了。 “我,我是县令之子,你,你”熊大成回过神来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 “区区一个县令之子,就敢在我面前狂傲。你的父亲,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芝麻官。我再说一次,让开!” 围堵的家丁面面相觑,而他们的身体不自觉退开。 “不准让!”熊大成只觉得一股火在自己心中燃烧得剧烈。 “让我动怒的后果,你们承受得起吗?” 虽然是没有丝毫感情波动起伏的话语,但是在众人的耳中,那话语携万军之势,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你,你,你别唬我,我熊大成可是吓大的!”输人不输阵!熊大成咬牙。 “如果你愿意拿你父亲的乌纱帽还有你熊家一干人等的性命做赌注,那就随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是11号的份,但是小文总觉得不太完美,所以纠结了许久都没有放上去。掩面,又是去骚扰基友给小文意见。 71花姑子 火麒麟这次外出捡回了狼狈受伤的安幼舆。 安幼舆和癫道人去了九华山玄真派故地。也许是阴差阳错,安幼舆在玄真派总坛的遗址处跌落到掌门天机子的墓穴中,得到《玄真宝录》。待安幼舆出墓穴后才发现告诉了他当年同门血案故事的玄真派后人,那几个穷道士皆被杀光,就连癫道人也没了踪影,他带着《玄真宝录》投宿夜店,更是被黑白道人追杀。 其实火麒麟是闻到香气过去找吃的觉得被追杀的那人很面善所以才出手。 “我说,你这呆子又没本事,还拿着这玩意儿到处乱晃,不是自寻死路吗?”火麒麟往口中塞着糕点,看着春喜伺候安幼舆喝药。 “只是父母之仇,安幼舆无法不报。”安幼舆也知道这次自己是巧合逃过一劫。 花姑子和仆从葵花精小葵用法术溜进宅院中。自从那次安幼舆救了她一命之后,她始终念念不忘。因为法术道行稍浅,她只能在夜里现身,故她经常在夜晚施法术与安幼舆相会。后来因为癫道人的出现,她才无法靠近。在见到安幼舆受伤的时候,她就想出手相救,却是慢了一步。所以二人便偷偷跟在后面。 “小姐,这曲子好熟悉啊。不是陶大哥经常吹的那首曲子吗?”小葵伸手拉了一下走在前面的花姑子。 “对啊!我们过去看看。” 熊大成回到家想了想,自己怎么就那样让大美人儿和钟素秋在自己面前走了呢?可是,大美人看起来不简单,她说那话的时候,自己差点就跪下了,她那气势不是一般的强。不过,现在回想,如果让那么高傲的女人软下来的话··· “少爷。” 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的熊大成一跳,“什么事啊?”拿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小的去打听了,那美人儿便是芳名远传的天下第一奇女子幽若姑娘。” “就是那个坏了我娶钟素秋好事的那个女人?”熊大成也是听自己父亲提起那个名字的,双眼大睁,那时候他就一直想见一下那个女人有多美。 “对对,就是她了。” 熊大成心里的兴趣都被完全提起来了。就在这时,他的母亲派人来唤他去相见。 熊雄一回到家中,便去看自己最近身体十分不好的妻子。正好听到熊大成意图左拥右抱的话语。他当即走过去给熊大成一个暴栗,“你看上谁不好?还看上那个幽若姑娘。连钟大小姐都没娶到,就想去娶那一位。” “老爷!”熊妻不高兴了,“那个幽若姑娘又怎么不能娶了?我们大成哪里不好了?” “就他这本事这样子就想娶天下第一才女?” “怎么不能了?不是有你在吗?” “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太爷。现在,她就在月光客栈与人对弈。你过去看看,那些远道而来的青年才俊,随便一个拉出来,不是非富即贵,也是才高八斗的主。” “有那么夸张吗?”熊大成不服地小声嘟嚷。 “曾经有一位富家子弟,寻得能工巧匠,打造了一柄玉扇献于她,只为见得佳人一笑。而那些奇珍异宝被挖空心思献到她的面前,她还是吝惜于展现一个笑容。” “我得去看看。”熊大成刷地站起来。 “哼,去看看也好,就让陶醉跟你一起过去。”熊雄哼了一声。 “为什么要让他跟我一块儿去?”熊大成不干了。 “免得你惹上不该惹的人!”熊雄瞪眼,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像陶醉那般长进? 此时的月光客栈人满为患。 “哎哟,宋兄。许久未见。你也过来崂山了?” “听闻幽若姑娘在此执子对弈,我又怎能不来?” “司徒仁公子是江苏有名的棋痴,这棋局必定精妙无比。” “上次见到幽若姑娘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她的花容月貌,我可是无法忘怀。” “哈哈,刘兄还是个惜花的主。” “只可惜从没人见过幽若姑娘展颜。真不知道,她笑起来是何等的风情?” 杂七乱八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熊大成想找一张桌子落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可是县太爷之子!”熊大成拉起小二的衣领,“居然连一张桌子都没找到给本少爷!” “县太爷的儿子又怎么了?”一个翩翩公子摇着手中的纸扇走来,冷笑,“只不过是一个县太爷的儿子就敢来这闹事了。告诉你,那边花瓶边上的蓝衣公子乃相国大人的外甥。窗边的那公子你别看他打扮简朴,他可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大公子!你算什么东西?” 熊大成当场焉了,“我····” “幽若姑娘来了!”有人喊了这一句话。热闹的大堂瞬间鸦雀无声,月白色衣裙的女子缓缓步入客栈。 棋局在楼上进行。而楼下也会设棋盘及时将双方落子的情形重现。 司徒仁先一步下楼。有人不明所以地开口,“这棋局不是还看不出胜负吗?” “司徒公子,稍等。”春喜捧着锦盒快步追上,将手中锦盒递给司徒仁,“姑娘说了,公子潜心于此,棋艺实乃高超。” 司徒仁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朗声开口,“多谢姑娘。这一局,司徒败得心服口服。他日,司徒必定再来请教。” “司徒公子醉心棋艺,他日幽若也会败于公子之手。” “司徒在此告辞了,姑娘珍重。” 下楼的女子轻颔首,“公子珍重。”她移开视线的时候,正好与站立在一旁的人视线对上。 待那月白色的身影走远,沉寂的客栈才恢复吵杂。 “幽若姑娘笑了!” “她刚刚是笑了!” “她对谁笑来着?对谁颔首?” “真的是美不可言。” “所谓的闭月羞花便是如此。” 熊大成呵呵地傻乐,美人儿刚刚对我笑了。 站在熊大成身旁的陶醉看了傻瓜样的熊大成,摇摇头,阖上手中的扇子,自己一个人往客栈外走去。 火麒麟正在用点心的时候,癫道人闯了进来,嚷着要见自己的徒弟。 “齐姑娘,我师父他不是故意的。”伤势尚未完全痊愈的安幼舆一边安稳癫道人,一边忙不迭向拉长脸的火麒麟道歉。 我的点心!幽若才刚给我做的!是我最近三天的点心!今天才是第一天!我才吃两个就全毁了!火麒麟看着地上的碟子碎片还有点心,脸黑得不能再黑。 “我师父偶尔会神志不清,还请姑娘你原谅他。” “神志不清就能乱来了吗?”火麒麟大力拍桌,幽若最近都不愿意下厨了。它容易吗?“神志不清是吧?我就让你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齐姑娘!师父!你们都别打了!”安幼舆看着扭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相当无奈。这二人的武艺都在他之上,他追上去的时候,胜负已分,癫道人躺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火麒麟拍了拍手,“好了,他醒过来就没事了。”着急什么啊?真是的。 “哦。”安幼舆低头看看癫道人,也只能哦了这么一声。 安幼舆也没担心多久,到了晚膳的时分,癫道人就醒了过来。而且还真的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还要带安幼舆回去见安婆婆,将二十年前的旧事交代清楚。 “姑娘,燕天翔在这里多谢你了。”曾经的癫道人如今的燕天翔对火麒麟跪下叩头。 “那就实际点,给我好吃的。”火麒麟撇嘴,“要比毁了的那份点心还要好吃。” “这···”燕天翔傻眼了。 “大小姐,你们在干什么呢?”进来的春喜不明所以,“幽若姑娘说开饭了。今天特意给大小姐你做了你最想吃的菜。” “真的?”火麒麟双眼刷地立刻亮了一起,也不管安幼舆和燕天翔两人,转身就跑。徒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当年玄真派掌门人天机子宣布在燕天翔、金天山和安天平三名大弟子中,传掌门人位给排行最小的安天平。嫉妒的金天山心起杀机,进而怂恿大师兄燕天翔和他一起偷取神笔和宝箓。事迹败露后,金天山嫁祸燕天翔杀害同门师弟安天平。而金天山便是钟云山。对于神笔和宝箓,他一直不死心,多方派遣杀手前往谋取安幼舆的性命,他甚至和蛇精水三娘合谋。 花姑子恋慕安幼舆的事情被章叟夫妇得知,二人都反对自己的女儿再和人纠缠不清。在章家做客的陶醉也开口劝说花姑子放弃。 “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你自己不也一直对那个幽若姑娘念念不忘吗?”花姑子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 “小姐。”小葵急忙拉扯花姑子的衣袖,这不是把她们偷偷去竹林的竹屋中的事给说了出来吗? “你别拉啊!我就是要说。怪不得我看到那个幽若姑娘就觉得熟悉,原来她曾经在竹林喂过我。在竹屋一看到她的画像我就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还说过她身上的香气好闻来着。现在回想起来,那竹屋根本就是你们两个人厮守的地方!陶哥哥你自己还不是和幽若姑娘在一起?怎么我就不能和安公子在一起了?” “人和妖是始终不能在一起的!” “所以你就和她分开。你施法把竹屋藏起来,把她的画像藏起来,却从来不改变竹屋里的摆设分毫。你敢说她现在回来,你就不想再和她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长啊好长~~~基友不在线上讨论剧情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今天小文又被麻麻教训了,因为小文码字完全是地下党,所以他们都认为小文是上QQ聊天来着-、-小文八辈子都难在Q群上冒泡··· 日更党真的好痛苦!!在家里蹲着码字特么不容易了,动不动被威胁断网。擦! 楠竹,就这个苦逼的了←-←设定都能够圆过来。 基友曾经吐槽,这楠竹怎么特么没存在感呢? 小文表示——闷骚真的不容易写,想拉出来遛遛嘛又担心会写走形。 花姑子快渣完了,很快就要继续回去渣风云了,乃们熟悉的司徒大爷又会回来的,继续左拥右抱美人儿。而竹子的苦逼路途就要开始了~~(好荡漾的语气啊你) 感情路线其实就是温水煮青蛙(剧透了··) 古镜需要恶补才能决定如何渣法。继续剧透一下,后期会涉及到洪荒,小文正在完善那个设定。 最后,感谢希祈扔的一个地雷 72花姑子 熊大成回到家中还一个人傻乐,“娘,你没有看到,大美人冲着我笑了,可好看了。” “就你这样子,还想人家冲你笑?说不定人家是对你身边的人笑!”熊雄泼自己儿子冷水,“你自己就别在这里自作多情。” “你怎么这么说话?你就不能稍微看得起你儿子一点吗?”熊妻依旧袒护自己的儿子。 “你还不如想好怎么去讨好钟素秋。”这混小子,当初对钟素秋念念不忘,现在就完全把人抛之脑后了。 “我不要,我要娶大美人。”这次熊大成的心完全在别人身上了。 “你!” “老爷,难得儿子喜欢,你就让他娶呗。你不是说那个幽若姑娘只是下一盘棋就有三千金吗?这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啊!这不比那个钟家那个要好太多了吗?” “夫人!你怎么就想到那里去!钟云山我都没有法子逼得他开口把女儿嫁过来,更加不要说这幽若姑娘了,我可没法子逼得她点头。” “无论多高傲的女人,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了,还不一样得认命?”熊妻不以为然。 藏匿在钟家的水三娘偷偷吸取钟素秋的元精,自此之后,钟素秋经常梦呓不断,身体愈发虚弱。而水三娘在看到经过花园的那一位前来探望钟素秋的客人后,心里又生起了几分心思。早就听那些男人说过那个幽若姑娘有多美,今天一见,果然是个美人儿。她的元精,想必味道不错。水三娘在团扇后的面容浮起一丝微笑。 巧燕找来马子才为钟素秋诊治。诊治不出任何病因的马子才把找安幼舆找来想办法。燕天翔到钟府找安幼舆时惊觉钟府妖气冲天,更发现妖气自钟素秋身上传出。 这幽若果然是个美人儿,可惜被我吸取元精的她是活不长了。水三娘心情大好地前往她与钟云山双修的大树,便见钟云山黑着脸在那等候她。钟云山一听那道人说钟素秋身上有妖气,他便直觉是水三娘干的好事。 探寻到天门位置的火麒麟高兴地推开房门,“幽若,我们可以回去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火麒麟纳闷地走上前,拉开帷幕,“幽若?” 陶醉坐在竹林中的石头上出神。花姑子对他所说的话还在耳边响起。 你知不知道她画了多少关于你的画,给你写了多少封信? 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就算要我像她远远看着你般远远看着安公子我也乐意! “竹子精!”火红的身影进入竹林。 “齐姑娘。”陶醉站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不在幽若身边了?” 这劈头盖脸的问话让陶醉傻眼了,你不是想我离她远点吗? “真是的!”火麒麟双手叉腰。该在的时候偏偏不在。 “幽若,出了什么事吗?”陶醉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有妖精吸取幽若的元气。”火麒麟恨恨地开口,“让我逮到了,我非把它大卸八块不可。喂,你去哪?” 陶醉此刻不再顾忌人妖殊途,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去见她。 “幽若。”躺在床榻上的人眉心紧皱,掌心已经被指甲划出了血迹,可是那双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都是我不好,没有陪在你身边。” 似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般,抓住他手腕的人脸上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许。 “你在这呆着。我抓妖精去!”追上来的火麒麟撇撇嘴,“我一定要让它魂飞魄散!”话语才刚落下,它便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安幼舆和马子才整夜守在钟素秋的房门口,想阻止妖精进来。没想到却见水三娘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钟素秋床前。为了救钟素秋,安幼舆强迫自己壮起胆子,与水三娘交起手来,却见钟云山和水三娘站在同一阵线上对付他。虽然跟燕天翔学了道法,但他终究本事不如人。 “你这蛇精!看我还不把你给扒了皮做蛇羹!” 水三娘被一脚踢飞。 “齐姑娘!”见到救兵,安幼舆顿时松了一口气。 “哪里来的臭丫头?”水三娘啐一口。 “你才臭!我不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我就不是麒麟!” 钟云山自然不能看着水三娘被杀,毕竟水三娘还有用。二人结伴逃窜而去。 燕天翔也在这时候赶到,“齐姑娘,你怎么跑得那么快?”他在半路上遇上了它,所以火麒麟才那么顺利跑到钟府找到水三娘。 “下次你们谁见着了那蛇精就告诉我一声,我走之前一定要把它给毁了!”幽若好歹也是我罩着,居然动我的人,活腻了! “走之前?齐姑娘你要去哪啊?”安幼舆顺口一问。 “当然是回我的地盘啊!” “那幽若姑娘也要走?” “废话!她又不属于这里,当然得跟我走!她不走我怎么回去?天···” “天什么?”安幼舆看着张嘴停下话语的火麒麟,心中纳闷。 “没什么。说了你们也不懂。”转身的火麒麟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差点就说漏嘴了。”最后一句话虽然小声,但是燕天翔还是听到了。 这齐绫姑娘的来历还是有点古怪。她一定隐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燕天翔不动声色。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脑海中还是一片混乱。昨日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并不美好的梦。将视线移到一侧,却见到了熟悉的容颜还有交握的双手。 “幽若姑娘。”春喜推开门,见到房间里的一幕,惊讶地伸手捂嘴。“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她转身又关上了门。那个陶公子怎么在幽若姑娘的房间呢?而且他们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这是不是表明他们二人已经相互表明心迹了?是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一想到这,春喜嘴角也不禁上扬。 熊大成一大早便率领仆从过来敲门。 “我管你是县太爷的儿子还是巡抚大人的儿子,总之,幽若姑娘现在不见客。”春喜对这个纨绔子弟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便想关上大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打扰到幽若姑娘他们。 门没有被关上,熊大成笑嘻嘻地开口,“小丫头,只是见一面而已。” 春喜踉跄退后几步,熊大成身后的手下抬着物件闯了进门。 怎么偏偏今天大小姐和宋武都不在呢?春喜脚一跺,急忙追了上去拉熊大成,“那里你不能进去。” 见到茶花后的佳人,熊大成大喜,刚想开口喊人,却见佳人回眸一笑。没等熊大成扑上去,有一人站在佳人身旁展开扇子接住了往佳人发间落下的花瓣。 “陶醉!”这如画般的画面似火般炙烤熊大成的心。 “熊大成?”陶醉愕然,他怎么在这? “我想娶钟家大小姐的时候,你就抢钟家大小姐。如今我看上了幽若姑娘,你又过来抢!你真的是抢了我爹不止还想抢我老婆!” “钟大小姐?钟素秋?” “我跟钟小姐真的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陶醉急忙开口澄清。 “还在狡辩。幽若姑娘,他这人花言巧语,都是在骗你的。”熊大成挤到佳人面前。 “你给我滚!”佳人杏眼一瞪,怒斥。 “幽若姑娘都让你滚,你就快点给我滚!”春喜上前来推人。 “姐姐,我们真的要把这幅画交给那个幽若姑娘啊?”小葵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妥。 “有什么不好?你难道忘记我们那天晚上见到的情形了吗?那个幽若姑娘虽然没有哭,但是她将绘有陶哥哥的画、给陶哥哥写的信还有那些诗句扔进火盆中的时候,你就不为她难过吗?她的心里一定很痛苦。” “那我们跑进竹屋把这画偷出来又拿给她看又是为什么?” “至少让她知道陶哥哥心里不是没有她。我们总不能让一对有情人就这么分开吧。” “姐姐你说的也是。” “我说的当然是对的。”等陶哥哥跟她在一起,看他们还能怎样反对我和安公子在一起! “不过姐姐,这里面好像很热闹啊。门都没关上。” “我们过去看看。” “花姑娘你怎么在这?”和钟素秋还有巧燕过来寻火麒麟的安幼舆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花姑子大感讶异。 此时的花园已经混乱无比。 “陶醉,现在钟大小姐还有幽若姑娘都在这,你倒是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存心过来欺骗幽若姑娘的?”熊大成扯起嗓子,对和他的手下交手的陶醉大喊。 陶醉碍于庭院中的花花草草,动起手来有了几分拘谨。而这在熊大成的眼中却是他心虚的表现。 “这都什么事啊?”花姑子也感到头疼了。 “哎呀!画啊!”小葵被摔过来的人一撞,手中的画便脱手扔了出去。 画挂在枝桠上,由此铺展开。 “好漂亮的画。”春喜喃喃自语。 画上是一名穿黄衣的女子,她的姿势定格在一个舞蹈动作,十指相交,在那一双手做出的弧度后的那张面容是那般的妩媚动人。 “我回来啦!春喜你们怎么不关门啊?”火麒麟人未到声音先到。它也看到了挂在枝桠上的画,“这画上的人不是幽若你吗?”火麒麟将视线转移,“你们的小手指干嘛勾在一起?” 所有的视线都转向一个方向。 “不干什么。”那漂亮的人儿微微一笑,手却伸过去握住了身旁人的手。 “嘛,随便你们两了。”火麒麟耸耸肩,“不过幽若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我记得,我不会反悔的。” 陶醉想说话,却听闻那低声的话语,“只是这几天而已。”他的心也软了下来,伸手回握掌心中的手。只是像以往那样相处两三天而已,自此之后,各安天命。 熊大成气急败坏回府却被水三娘半路带走,借此要挟熊雄为钟云山所用。走投无路之下,熊雄四处寻找陶醉请求他出手救熊大成,救他熊家。 “陶哥哥,你为什么要帮那个狗官?”花姑子等人都不赞同陶醉的决定。 “此事我自有我的用意。只是齐姑娘,近日你可不可以陪在幽若身边?”陶醉走到火麒麟面前。他实在担心水三娘再度过来偷袭。 “不成!齐姑娘本事那么大,有她在,我们擒住钟云山才更容易。”燕天翔是不赞成这一点的。 “我有说我要帮你们捉住那个钟云山吗?”火麒麟啊呜一口又吞了一个点心下肚,最近幽若做了很多好吃的点心,实在是太美好了。“我要逮的也只有那个蛇妖。其他的事,我是一概不管的。” “好了好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抓不住他们两个人。”章叟开口打圆场。 “总之呢,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许跟幽若说,更加不许在她面前有古怪的表现。什么道法啊妖术,通通不许使用!”火麒麟下了通令,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好了,我回去休息了。”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花家。 就在花姑子众人前往钟府的山路上,众人受到钟云山、水三娘的埋伏袭击,一时之间,落于下风。 “水三娘,你要的人我给你带过来了,你把我的儿子还我。” “夫人!你怎么在这?”熊雄傻眼了,“你怎么挟持幽若姑娘?” 熊妻的手虽然在颤抖,但是她手中的利刃依旧没有离开人质的脖子。作为一个母亲,为了确保自己的儿子可以活下来,她想到了这一招。熊雄去找陶醉的事情,那个女子是知道的,所以她上门告知陶醉因办案受伤,对方信了,也跟着自己出来。 “熊夫人,你还真聪明。我水三娘一提,你就知道怎样做。”水三娘笑得无比娇媚,“你把她带过来,我就把令公子还给你。” “不要过去!她不会把大成还给我们的!”熊雄惊慌大喊。 “熊大成这个人质的分量又怎么及得上幽若姑娘?我还想知道与幽若姑娘同行的那位齐姑娘的修炼之法。”钟云山呵呵一笑。 “修炼?” “看来幽若姑娘你对此一无所知啊。真可怜,就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水三娘很想看到美人大惊失色的神情,“你喜欢的可不是人,而是一个妖精,一个竹子精。” “竹子精?”疑惑地重复那话语。 熊妻才磨蹭着还没走近,便被钟云山用树枝打了出去。 水三娘指尖轻轻覆上她也极为妒忌的容颜,“你的元精味道,我可是还记得。” “水三娘!你给我住手!”陶醉持剑迎上,钟云山挡在了水三娘的面前。一掌将陶醉击倒在地。 “哎哟,心疼了?”水三娘恶劣地笑了,“你这眼神实在有意思。” “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水三娘闪开身子,银针没入一旁的树根。钟云山施展法术,避开了直扑他命门的白绫。 “人的法子对于我们来说是没用的。”水三娘吐出口中的蛇舌。 “钟老爷,你修炼时间尚浅,还成不了神。只要你还是人,你就跟人一样,有人的弱点。”在女子手中的银针再度扔出。 “成神?”燕天翔却听到了这一词,“她怎么会说成神呢?” “总算让我逮到了你这只蛇妖!” 钟云山和水三娘一听到这声音便脸色一变,不敢恋战。 “幽若你怎么在这?”火麒麟落地看到熟悉的人有点意外,随即它摆摆手,“罢了,算算时间,时候也快到了。你在这也好。我先去宰了那蛇妖再回来找你。”说罢,它的身影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熊雄因为受了重伤而命悬一线。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却得知了自己另外一个儿子的下落。陶醉便是被他亲手杀死然后弃尸竹林的儿子。 熊妻更加惊恐,新仇旧恨,这些加起来,不仅她的宝贝儿子,就连他们夫妻二人的性命亦忧矣。当熊雄把她叫唤到身边的时候,她是想也不想地便紧紧靠着自己的丈夫。而在下一刻,利器便刺入她的身体,杀她的人正是她的夫君。在熊妻断气没多久,熊雄亦闭上了双眼。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解不开的心结。” 交缠的双手,温热的掌心让陶醉的心稍微感觉到温暖。 “去找钟老爷吧。熊大成还在他手中。” 火麒麟找到水三娘的时候,正是钟云山对水三娘动手的时候。水三娘贪婪修炼成人之道,对重伤的钟云山苦苦相逼,逼使钟云山对其动了杀机。 蛇妖一死,火麒麟也不想搭理钟云山,转身走了。而它刚离开没多久,花姑子等人赶到。 “幽若你让开。”被钟云山用三味真火伤到的陶醉欲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地上的泥土全部被气劲击起,朝着钟云山压过去。待他躲开,燕天翔等人上前与他交战。 “我不知道这个法子对你有没有用。但是也总得试一试。”咬了咬下唇,尽管脑海中的记忆并不清晰,但是身体还是能够根据模糊的记忆动起来。 “居然可以汇聚天地的灵气!”钟云山注意到一旁的异况,惊讶开口。 “幽若姑娘!”后来察觉到不妥追上来的宋武和春喜停下了脚步。 有白色的雾气被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所指引。 燕天翔脸色一变,“天有异数!” “幽若!天门开了!我们可以回去了!”过来寻人的火麒麟兴奋地大喊。 “天门,莫非是上界之门?”钟云山意外至极。 “大小姐,你回去哪啊?”春喜觉得莫名的心慌。 “春喜你们也在啊。”火麒麟歪歪头,右手握拳击上左手掌心,“你们也用不着再喊我大小姐了。其实,你们的大小姐很早就死了,活过来的只不过是暂时借用她壳子的我而已。” “大小姐,宋武不明白你的意思。”宋武依旧保持着镇定。 “怎么这么笨啊?意思就是我非你们族类,也不属于这里。我是从那里来的。”纤长的手指直指蓝天。 “所以你一直说幽若小姐并不属于这里意思就是···”春喜伸手捂嘴。 “她和我都是从那里来的,当然不属于这里。” 春喜腿一软,当场瘫倒。 “幽若你···”伤势完全痊愈的陶醉伸手握住了身边那人的手,还是那般温暖,带着人体的温度。 “幽若,你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你说过你会跟我一起回去的!”火麒麟皱起眉头。 “齐绫···” “就算他不是人,凭他现在的修为,还是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火麒麟伸手拉起人。 “不···”陶醉握住那手腕,不要走那三个字却还是说不出口。 “你不用担心,其实幽若的情况跟你们说的下凡历劫差不多,回去的话,她就会把你忘记得一干二净。”火麒麟继续催促,“快点。” “告诉我,天门在哪?”钟云山此刻的注意力完全在天门之上。 “就算告诉你也没有用。你是没有办法进去的。”火麒麟回答得也很干脆,“你修炼的方式已经违背了天道,自然是没有办法经过天门。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那里试试。” 钟云山想也不想地便朝那光芒齐聚的地方飞去,却在碰触到那光芒的时候,身体开始粉碎。 “最坏的结局就是会死掉而已。”火麒麟这才慢慢补上最后一句话。 你真的不是故意现在才说出这句话的吗?在场的人都黑线了。 “绫儿,或许···” “所以我才不喜欢你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在场的人都目睹了一个少女忽然间被火光团团围住,随即,一只威风凛凛的神兽出现。 “火麒麟!”一看到那火光,脑海中的记忆便开始混乱。 “回去之前,你就睡上一会吧!”雌雄难辨的嗓音响起。 “幽若!”陶醉来不及有所反应,身边的人便忽然被麒麟打晕。 “就知道你们在一起久了,她就会不想走。”火麒麟晃动它的头部,“这样就省事多了。” “幽若她,回去真的会忘记这所有的一切吗?”陶醉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会。如果你想找她的话,那就努力修炼吧,也许你们还是有机会重逢。不过那个时候,他大概不再叫幽若,也不再是这个样子。” 火麒麟四脚腾空跃起,没入那凝聚的光柱之中。光芒散去后,一切如往昔。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烦恼啊,为了更文。 最近不是一般的烦,小文甚至想从高楼跳下算了=。=这年头,真的不容易 盗文的收敛点,摔!尼玛的同步盗做啥啊? 小文容易吗?求盗文的网站别惦记小文这小透明了。 很想渣竹子,把他往苦逼里不断折腾。还是说去渣洛宁算了(远目,心情不好就想报社) 73风云 坐在天下会大殿之上的雄霸怒斥殿下的探子,“找!就算把凌云窟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幽若!”得知女儿在凌云窟失去踪迹,他便立刻派遣人马前往凌云窟寻觅,“我告诉你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帮主,您别气。朝容城也不断派遣人马前往凌云窟。既然连当年的南麟剑首的尸骨都找得到,也一定能找到大小姐的。”文丑丑急忙扇着手中的扇子给雄霸扇风。自从大小姐出事后,帮主的脾气愈发不好。 “师父,剑圣才刚来与你下战书,十日后便与您在天下会比试。这寻找大小姐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吧!”秦霜出列。 “霜儿,若还没有消息,你便亲自去凌云窟一趟!” “是!” 司徒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就在一个葱葱郁郁的森林中。而现在的他不仅仅是脑袋疼,全身都疼。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之前不是在凌云窟吗? 司徒絮站了起来,四处打量。 “谁?居然敢擅闯生死门?”一个女子出现在司徒絮面前。她的神情也甚是讶异,“居然是个姑娘?” “生死门?这里是生死门?”怎么好像不曾听过这个地方。 “我不管你是不是无心闯入,总之,你最好快快离开。”独孤梦转身欲离开。 “你想我走,那你也得告诉我,出路在哪吧?” 独孤梦回眸,那个女子一脸无辜。她只好走过去,“那跟我走吧!反正我也要离开。”生死关是她的师父第一邪皇修炼的地方,如今邪皇也不希望她在这里久留。也罢,趁这机会离开,去找杀父仇人聂风算账。 “我叫幽若,姑娘你叫什么?” “独孤梦。” 独孤梦?难道是无双城的人? 司徒絮推开房门,放下手中的托盘,踱步走向床榻,拉开帷幕,放柔嗓音,“梦。” 床榻上的人呢喃几声,还是没有醒过来。 司徒絮点上熏香,在床榻旁坐下,“不要紧张,放松身体。告诉我,你是谁。” “独孤梦,我是独孤梦。”床榻上的人虽然没有睁开双眼,但是还是可以回答。 “独孤一方跟你是什么关系?” “独孤一方,是我的父亲。” 独孤一方居然有个女儿!司徒絮有点意外,继续问话,“那你是在哪见到我的?” “就是生死关那。” “有谁带我过去吗?” “不知道,我只看到你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看来我忽然出现在那里并不是无双城残余的势力所为。司徒絮心中更加不解,他只是凭直觉认为自己遗忘了一些事情。可是一对时间,距离自己到达凌云窟的日子也不过十天。那这十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将自己从凌云窟带走?而且快马加鞭到了生死关所在的森林? 独孤梦这一觉睡得很好,待她睁开双眼打个哈欠,和她同行的女子正端着饭菜进房。 “我看你睡得正好,就不吵你。让他们把饭菜热着,待你醒过来再用。” “我也好久没睡得这么熟了。”独孤梦诚挚地开口,“真是谢谢你了。” “说到底还是幽若该多谢独孤姑娘。如果不是独孤姑娘指路,幽若肯定走不出。” “听说你写信给了家人。怎样?有没有回信?” “有了,我们说好了,在这个客栈汇合。” “是吗?那样就好了。” 剑晨奉家师无名之命,前往天下会阻止剑圣与雄霸一战。在路途中,他见到一个女子被几个武林败类所纠缠,想也不想地便出手。 “姑娘你没事吧?”打退那群人,剑晨转身询问,心中也了然。也难怪那几个恶霸出手纠缠,如此姿容,实属少见。 “多管闲事。”意图从拦路的无赖手中获取银钱的司徒絮看了忽然冒出来的人,不快地转身离开。这时候,独孤梦应该和什么三山五岳的人打完架了。 剑晨愣住了,自己得到的居然是多管闲事四个字吗? 琉璃接到信后立即调配人手离开朝容城。见到安然无恙坐在客栈客房中的人,她心中的欣喜难以言语。 “怎么了?”司徒絮用指尖轻轻抹去面前人眼角的泪水,“我不是好好的吗?” “琉璃这是高兴。”琉璃大步上前,对独孤梦行了一个礼,“多谢姑娘。” “不用客气,我只是顺路。”独孤梦有点不好意思,“那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还请独孤姑娘多保重。” 司徒絮在客栈落脚的房间是在二楼,他刚步下阶梯,便看见曾经多管闲事的那人正在和客栈掌柜结账。 真巧,居然又遇上了她。等候掌柜找钱的剑晨心中颇感意外。也没等他有所动作,那人便坐上了客栈门外的马车,车夫一甩鞭子,马车便扬长而去。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马车内,靠着软垫的司徒絮闭上双眼小憩。 “凌云窟差不多被我们和天下会的人翻了过来。在凌云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也不太记得。我就记得有火光,听到野兽的嘶鸣,后来,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另外一个地方。” “这当真是奇特。不过,您没事就好。”琉璃的心完全放了下来,“还有一件事,剑圣要与雄帮主于天下会一较高下。” “剑圣?他不是隐居许久了吗?” “剑圣也是独孤家的人,独孤鸣逃离无双城后便去找他为无双城报仇雪恨。” 马车一路疾驶,朝着天下会而去。现在的天下会,各大门派云集,都为一睹剑圣与雄霸交手的盛况。 “奇怪,怎么有个老人站在天下会的石阶上?”马车外的车夫诧异喃语。 “老人?”司徒絮翻开马车的帘子,的确有一名老者站在石阶上一动不动。 剑圣气绝在天下会长阶之上,却由强烈的战意创出“剑廿三式”来到第一楼与雄霸决斗 剑晨一眼便觉得前方下马车的人身影熟悉,而看到对方的面容,他才恍然大悟,她不就是自己之前偶遇几次的姑娘吗?她到天下会做什么? 司徒絮才刚靠近那雕塑般的人,便听得一声惊呼,“这位姑娘,千万别动剑圣!” 司徒絮回头,来人正是之前偶遇了几次的多管闲事的人,他冷笑一声,“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开什么玩笑?”右手出掌。 剑圣身体一倒,他所使的剑廿三骤然失势,让雄霸逃过致命一击。 “姑娘,此地危险。你还是快快离开罢了。”剑晨拱手对那白衣的女子做了一个礼,“在下先告辞了。” 和剑圣同行的独孤鸣被天下会诸人围堵之际,有一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晚辈剑晨,拜见雄帮主。” 来人手中的剑让雄霸脱口而出,“英雄剑!” 司徒絮一进殿中,便看到雄霸身体往后倒。他想也不想地立刻欺身近前,点了雄霸身上几个穴位,毕竟这个男人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不错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幽若,爹不是在做梦吧?”雄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女儿还好好地活着。 她居然是雄帮主的女儿!对于这一事实,剑晨有点意外。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师父嘱咐的事情,请求雄霸放过无双城的人。 “无双城是天下会的死敌,又怎能轻易放过?再说,你师父曾经残杀各大门派的掌门,你根本没有立场说这句话。”秦霜站了出来。 在场的门派中人连声附和,剑晨有点不知所措。 站立在一旁的独孤鸣忽然被一剑捅穿心脏,那柄剑握在一个绿色衣裳的女子手中。 “姑娘你!”剑晨诧异。 “天下会和无双城的事情,朝容城无心介入。只是独孤鸣,你既然敢肖想我们朝容城城主,那今日便是你的下场。”女子微微一笑,手中的剑拔出。独孤鸣轰然倒地,回天乏术。 “既然今日比武有了高下之分,那诸位还请自便。”雄霸摆了摆手,他此刻只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 雄霸离场自然有秦霜留下主持大局。 “那绿萼也赶回朝容城,不打扰了。”绿衣女子对秦霜拱手行了一个礼,和她身后的二男一女转身离开。 朝容城和无双城的矛盾,就不是师父一句话便能开解。剑晨无奈,只能黯然离开为剑圣和独孤鸣收敛尸首。 “幽若,虽然你并没有为爹寻得雪饮刀,但正如你所说,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解开身上的毒药,你也不算输得彻底。这次的赌约我们就算平手。你留在天下会等为父养好伤再离开如何?爹闭关疗伤这段时间,天下会的事总得有个人决断。” “不是还有秦霜在吗?” “幽若。为父辛辛苦苦地打下的江山又怎能拱手让人呢?”雄霸皱起眉。 “难道爹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吗?爹你不准干涉朝容城,自然的,幽若也不能插手天下会的事。”司徒絮用勺子搅动手中的药碗,“药也凉了,爹你也该用药了。” “难道这大好的基业就白白便宜了外人?”雄霸想起自己那位叛逆出走的儿子,心中又是一番叹息,“你那个哥哥现在都不愿意回来。” “我还有个哥哥?”司徒絮愣住了。 “事到如今,也是时候告诉你了。”雄霸叹气,将自己另外一个儿子的事娓娓道来。 一路抓捕于岳的捕神刚踏入于岳归隐的田园,便察觉到剑势随风而来。 “你们是何人?”捕神不动声色地打量持剑包围他的四个女子。 有一紫衣女子缓步走出,“我们城主想请捕神一聚。” “你们的城主?” “知道捕神公务繁忙,故我们姐妹特意前来相请。”紫莹脸上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那于岳如今身在何处?” “他不愿毁诺,也知捕神有约,就自己去投案了。” “好,那我便去见一见你们的城主。”于岳是个守诺之人,能够让于岳不等候自己就去投案,对方一定用了一些手段。捕神心知自己理应见一见那个城主。 见到那些貌美的侍女,捕神就在想那城主必定是好风月之人。 “你便是捕神?” 挂帘被拉起,捕神见到帘子后的人一愣,因为那是一个女子。 “龙腾?” 捕神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身体瞬间绷紧。而上一刻还坐在那的人身体已经靠近。拳脚相交,捕神脸上的面具落入了那白衣女子的手中。 “雄霸之子。”司徒絮也看到了那半边面具之下的四个字。 “你到底是何人?” “何必那般紧张呢?”司徒絮轻笑,将手中的面具扔了回去,“说起来,我还得唤你一声哥哥。” 龙腾接住那半边面具,“你是我妹妹幽若?可你不是在凌云窟出事了吗?”那日他曾经收到雄霸的一封信,让他以兄长的名义回天下会拜祭自己素未谋面的妹妹。 “嗯,是遇上了火麒麟。我也算得上是劫后余生。” “你过来找我该不是为了叙旧那么简单。”何况他们空有兄妹之名却一直不曾相见。 “爹他受了伤。” “我不会回去看他的。”这样心狠手辣的父亲,不要也罢。龙腾转身欲走,有两名侍女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不要让我对你们动手。” “爹已经告诉我当初的事情···” “他一定是告诉你,我这个儿子是如何的不对,把他打下的江山视若无物,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龙腾想也不想地便打断了司徒絮的话语。 “你就非得执着于过去,而不能正视现在和以后吗?” “什么意思?” “过去已经无法更改。你既然怨恨他的杀戮,那你为何不想着法子避免日后的杀戮呢?”司徒絮走近龙腾,“只要你回去见爹一面,我便有法子让你脸上的字迹消去。” 琉璃在水池边用木梳梳理着池水中那人的乌发,“刚移植过来天下会的琼花开了。” “你喜欢的话改日便和紫莹她们去赏花。”司徒絮将身体完全放松在热水中,“” “已经将温泉水引入城主府了,您想什么时候去泡都可以。” “琉璃你这么贴心,我还真的舍不得让你嫁人。” “就让琉璃一直陪在你身边不好吗?”穿着单衣的琉璃入池,她的那双手轻柔地按上那雪白胴体的肩膀。因沾水而变得透明的纱衣让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香艳之色。 “等你遇上喜欢的人,就会觉得不好。”多好的妹子,换以前,我早推倒了!可惜现在,有心而无力。 “那大小姐也会爱上别人吗?也会嫁人吗?”话语里带有焦虑。 “爱?”司徒絮轻笑,“你真傻,我怎么会跟你们一样呢?”虽然用女子的身体去感受那种事情,但是男人跟女人,果然还是不一样。特别是不妥善处理的话,还得去承受生育之苦。母亲,果然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那兔崽子从肚子里出来的时候疼死我了!就算他在肚子里的时候,也没少折腾我!不过,看着那小小的一个,一点也不漂亮的他慢慢变得像个瓷娃娃,心中的感觉也挺难言语。 龙腾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他还是回去当那捕神,而困扰了他大半辈子的心魔,他脸上的四个字消失无痕。至于他们父子在独处时说了什么,司徒絮并不知道。 “妹妹,我走了。”对于这个说得上疏离的妹妹,龙腾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 “日后想回来的话便回来吧。”司徒絮淡淡一笑。 待龙腾的身影走远,司徒絮进入大殿之中。 “你哥哥他,走了是吧?”独坐在殿中的雄霸苍老了许多。 “已经走了。”司徒絮轻颔首。 “还好有你在,幽若。”雄霸伸手握紧自己女儿的手,“不要离开爹。” 司徒絮不答话,只是在微笑。 “幽若,这孩子还真的有几分像龙儿小的时候。”雄霸抱着自己的孙子,笑开了颜。龙腾的确是走了,但是他在天下会的露水姻缘,还是有了果。 “是吗?”司徒絮拿着茶杯品茶。 “也许有一天,龙儿也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就是真的团聚了。”此时的雄霸,不是占据一方的霸主,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 “城主,是时候起来了。”琉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听奶妈说,小少爷昨日便会喊姑姑二字了。” 没有得到回音,让琉璃有点意外。 “城主?”琉璃拉开床榻的帷幕,床榻上的人依旧在酣眠。她伸手去碰触,却只感受到冰凉。 雄霸颤抖着身体走近,“幽若,你别吓爹,快醒过来。”而不管他怎么摇晃怎么叫唤,怀中的人还是那般冰冷。 “雄帮主,这就是逆天改命的下场。”因为泄露天机过多而周身溃烂的泥菩萨的笑声无比嘶哑,“当年我不仅给你批算你前半生的命,你后半生的命我也算到。你的运数早该尽,是她改了你的命数。所以她活不过十九。” “幽若,爹不要什么天下。爹只想你好好活着!”雄霸抱着自己的女儿痛哭流涕,“如果这天下要你的命来交换,爹宁愿和你在乡间平淡度日。”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很多次,最后出来这个。竹子你还是不要出场了 风云最后还是没有叛变。 其实我很想写死他们的 小文最近很想报社!! 74仙剑奇侠传 自从离开南诏国,和姥姥在仙灵岛定居后,赵灵儿便日日在大树下诚心祈祷自己可以与救自己的逍遥哥哥再度重逢。她一如往日般去大树那,却见到一个人倒在大树下。 这个人是谁?他是怎样避开姥姥的法术来到仙灵岛的?赵灵儿试探着伸手去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人,而对方还是闭着双眼没有给予回应。她当即跑回去找姥姥。 陶醉睁开双眼便见到一个小姑娘在一旁盯着自己看。 “你醒了。”赵灵儿看着醒过来的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里是?”陶醉急忙起身。 “这里是仙灵岛。” “仙灵岛?”这个地方不曾听说过。自己是离开了那个世界吗?陶醉陷入沉思中。 “姥姥。”赵灵儿对进门的妇人喊了一声。 “这位公子,你到仙灵岛所为何事?”姥姥不动声色打量坐在床上的人。他能够避过法术来到仙灵岛而且还丝毫不惊动阵法走到那棵树下,本事必不小。 赵灵儿在桃花林里找到了吹笛子的人,高兴喊出声,“陶哥哥。”她快步跑过去,“听姥姥说,你要离开仙灵岛。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嗯。” “可是你既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真的能找到她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还是不在这个世界。 “陶哥哥你会放弃吗?” “这么多年,我都这么过来了。现在,我也不想放弃。”也许只是自己的执念,也许她身边已经有他人的相伴,但不管如何,能再度相见,便是上天对自己的最大眷顾。 李逍遥是余杭镇云来云去客栈的一个店小二,和自己的婶婶相依为命。然后有一天夜里,他拜了一个师傅,还遇上了一个漂亮的姑娘投怀送抱,说是自己的妻子。那漂亮的姑娘来自仙灵岛,叫赵灵儿。李逍遥记得自己没有去过仙灵岛,但是他身边的人都认为他去了仙灵岛还求得仙丹来救患病的李婶婶。尽管心中存在疑惑,但是和王小虎陪同赵灵儿前往仙灵岛的李逍遥却受到姥姥临死前的托付,要他带着赵灵儿前往南诏国。于是李逍遥便带着赵灵儿离开了自己的故乡余杭镇。而在前往南诏国的路上,李逍遥与赵灵儿相濡以沫,两人的感情愈来愈深。 或许,就这样娶了她也算不错。李逍遥想着,嘿嘿一笑。 李逍遥很讨厌遇到的新科状元刘晋元,因为在对方面前,自己就是个土鳖。灵儿还偏偏跟刘晋元有共同的话语。虽然李逍遥本来想着戏弄晋元一番,但是因为被灵儿发现,他只得出手救了被恶人诈骗钱财的刘晋元。而为了表示感激,刘晋元便邀请李逍遥和赵灵儿二人入住到他姨丈的家中,也就是林家堡。 有个免费的落脚地方也算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可随之发生的事情就不怎么让人愉快。在大街上走着的李逍遥和林月如,遇到一个蛮横无理的恶女在街上追人。而待他们二人跟踪至树林,那恶女居然在拷打一对青年男女。 李逍遥当然看不过眼,当即介入事中,将恶女打败绑在树上,还放走了恶女所拷打之人。不过赵灵儿却始终觉得不太好,执意要返回林子为恶女松绑。李逍遥没有办法,也只能退让。不过,他们二人返回也及时救了被两个无赖轻薄的恶女。而那恶女盛怒之下,一剑刺向李逍遥的心脏,随即离开。 还好有灵儿在,否则我李逍遥真的去见阎罗王了。李逍遥感慨无比,立即将因施展法术而体力不支昏倒的赵灵儿带回林家堡。没想到,和刘晋元去见他那失手杀人的表妹,就是那个恶女! 亏她还叫林月如。真的是白瞎了那个好名字!还是我的灵儿好!李逍遥伸手摸上那一剑刺穿的地方,那时候还真的有够疼的。 我去,醒过来就知道自己要比武招亲,还不如不醒呢!司徒絮在心底竖起中指。本来在天下会好好的,还打算去逗弄一下那个小豆丁,可一觉醒过来就成了林家堡的大小姐林月如。搁在以前,谁敢跟我提个嫁字啊? “如儿,这次你不能再任性。”林天南扔下这句话便气呼呼离去。 我冤啊!有谁比我更冤!司徒絮无语望苍天。 司徒絮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花园里的二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便是这个身体的表哥,刘晋元,而另外一个男的便是那悲催的被身体原主捅了一剑的李逍遥,至于那女的便是和李逍遥同行的赵灵儿姑娘。今日一见,这赵灵儿倒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儿。不过,有主的美人儿,是不关自己的事了。还是抓紧时间打探清楚情况,找机会走人。 林天南对自己女儿最近的安分守己非常满意,但是他也放下话,“如果你打算用这个办法让我打消比武招亲的念头,那便是大错特错。比武招亲,势在必行。你不想嫁的话,那就把挑战者都给打败。” 司徒絮淡定地喝茶。什么,让他乖乖去比武招亲?有可能吗? “如儿,你准备好没有?”林天南一直不见自己女儿现身,便亲自往林月如的闺房走一趟,他也不用伺候林月如的丫鬟敲门,自己亲自敲门。 房间内一直没有回音。 林天南再敲了敲,“如儿,你再不出来,爹就生气了!” 还是没有动静。 林天南当即生气地推开门,“别以为你躲在房间就不用上擂台比武”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林天南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林月如!你居然还敢给我来离家出走这一招!”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纸用剑挂在墙上——所借钱财,他日归还,勿念勿寻。 之前你开口一个晋元哥哥闭口一个晋元哥哥,现在居然还来个陶哥哥!李逍遥看着赵灵儿高兴地跑向一个男子,心中的醋坛子再度打翻。 “陶哥哥,他便是我跟你说的逍遥哥哥。”赵灵儿已经拉着那男子走了过来。 他比刘晋元还要来得让人讨厌!看着相谈甚欢的二人,李逍遥真的很想把忽然冒出来的那人给狠狠教训一顿。 “陶哥哥,你找到人没有?” “你在找人?”李逍遥适时插话。 “陶哥哥一直在找他的心上人。” 心上人?也就是说他对灵儿没意思?李逍遥乐了,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你找的人长什么样?叫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人。” “我不知道她现在的名字,更加不清楚她长的是什么样。也许,她也不在这里。”陶醉微叹气,自从离开仙灵岛后他便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然而如今五年过去了,自己还是没有寻得一丝线索。 李逍遥愣住了。 “不说我了,灵儿,你怎么离开仙灵岛了?姥姥不是说过你不能离开那吗?” “陶哥哥,姥姥,不在了。”赵灵儿双眼变得湿润。 “别哭,把事情慢慢告诉我。” 李逍遥慢腾腾地走在后面,看着前方柔声安慰赵灵儿的男子,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李公子。”刘晋元匆匆赶来,“你有没有看到我表妹?” “那个恶女?没见过。” “糟了,看来表妹她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家出走。”刘晋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那个恶女离家出走了?”李逍遥乐了,“也许过几天她就会自己回来。” “现在只能是这么想了。”刘晋元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然而,三天后,林家大小姐没有回来,赵灵儿不见了。据最后见到赵灵儿的人,也就是刘晋元所说,他看到了一条蛇的尾巴,然后红光一闪,他便晕倒在地。 “一定是蛇妖!”林天南立刻得出结论。 刘晋元决定和李逍遥一同上路,寻找蛇妖和赵灵儿。 “那个陶醉还真是的,你一个状元爷都不怕危险,愿意和我去捉蛇妖。他却自己一个人走了。亏灵儿还喊他一声陶哥哥。”李逍遥整装在即,忍不住嘀咕几声。 “李公子,说不定陶公子也有自己的打算。”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他的心上人。”还说不知道对方长的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只要相见便知道是不是自己要寻的人。这简直就是在骗人。也只有灵儿那个小傻瓜才那么信任他。 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变成蛇的尾巴,赵灵儿十分害怕。她逃出了林家堡,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变成蛇身的她巧遇两个村民,那二人归去引来一众村民围攻赵灵儿。 投掷在身上的石头,也是能让赵灵儿感受到钝痛感。而村民说着要砍下她的脑袋,更让灵儿害怕。 “走!”靠近赵灵儿的村民被一脚踢飞,赵灵儿被人拉入怀中带走。 在山洞里,赵灵儿见到了救自己性命的人,“陶哥哥?”随即她努力把自己的尾巴藏起来,“灵儿是人,灵儿不是蛇妖。” “我知道你不是蛇妖。”陶醉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赵灵儿的头,第一次见面他便察觉到灵儿并非人,但是亦非妖,她身上隐约带有神族的气息。 灵儿的眼泪当即啪嗒掉了下来,她一头扑进陶醉怀里,“陶哥哥,灵儿好怕啊!是不是灵儿不听话,所以她们要惩罚灵儿,让灵儿变成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司徒你就是过场的 放竹子出来溜溜 最近Papa这里要搬家,小文帮忙来着。而且小文最近要去上琴课,还要练琴。最近一节课素一百五一节课啊!总不能白烧钱。所以情节不满意大修还有啥啥的话肯定不能那么速度了。 最近大家的留言感觉也不怎么活跃了←-← 虽然小文很想报社,但是坑品还素有的 木有机油把关,这一章其实不怎么想发··· VIP最新章节 75仙剑奇侠传 司徒絮离开林家堡,一路朝南。如今他已经确定自己又换了一个身体换了一个世界。 “师父,若溪已经依照你的吩咐把药买回来了。”一个少年抱着药包跑进一间小屋,说话的嗓音雌雄难辨。而屋内的院子中,有一个人埋首于木工之中。 “若溪,把柜子里的药草给我拿出来。”司徒絮放下手中的活计,开口吩咐。若溪是他在路上捡到的一个小乞丐。 “是。”若溪立刻蹬蹬跑进内院将药草捧了出来。 “昨日我教给你的药草,你挑出来。”司徒絮拿起另外一块木头雕刻起来。在若溪挑完药草后,他又询问药草的功效。也算是考查若溪的功课。 因为山神的显灵,赵灵儿始知自己是女娲族的后人,并不是什么蛇妖。她看着自己的肚子,满心欢喜,那里居然有了一个小生命。 “公子,这是你要的安胎药。”药店的掌柜将打包好的药递给面前的人。 “多谢掌柜。”陶醉将银钱递给掌柜之时,眼角却扫到了一个人。他想也不想地便冲了出去,在人海中寻找起来。 幽若,是你吗?刚刚我见到的人是你吗? “公子,你的药!”掌柜急忙提着药包追了出来。 陶醉神情恍惚地接过药包,方才真的是自己看错吗?但是那种感觉是绝对错不了,虽然那只是一个单薄的背影,穿着男子的衣裳,但是给他的感觉却与幽若给他的感觉无异。 “师父。”若溪抱着小包裹小跑到一个茶摊前,“已经把药草卖给掌柜了。钱都在这。若溪数过了,没有少。”一个钱袋出现在那小手掌中。 “收好钱袋,我们走吧。”司徒絮率先转身。 若溪急忙跟在后面小跑。 刚刚已经委托镖局将自己当初欠林家的钱还了回去,而且不仅是双倍奉还。林家与他可以说是彻底没了关系,谁也不欠谁。如果林家堡真的撑不了,到时候再让若溪回去代替林月如孝顺林天南。 自己一个人躲在山洞中的赵灵儿遇上了她在南诏国的儿时玩伴阿奴。阿奴是特意到中原来寻灵儿的。 而前往中原寻赵灵儿的人,除了阿奴与拜月教的人外,还有出山回朝的石长老和他的义子唐钰一干人等。接公主灵儿回南诏是石长老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不过他们出师不利,和李逍遥等人起了冲突,石长老的钱袋更是被李逍遥给偷走了。 原来这就是蛇妖和狐妖的洞穴。若溪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幸而蛇妖并没有将她身上的东西搜走。 若溪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司徒絮打开房门,却见到若溪站在门前对他笑。 “师父,若溪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 “师父你跟若溪来就知道了。” “那你就带路吧。”司徒絮微微一笑,将桌面的银针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李逍遥从一个老农口中得知蛇妖的洞穴所在便匆忙前往,而为了不拖累李逍遥,刘晋元选择了在城中等候。所以,他在看到那路过的人,惊讶地开口,“表妹?”尽管那人衣着打扮皆是男子装扮,但是那张容颜,刘晋元始终记得,毕竟,他可是很恋慕这个表妹。 表妹离家出走后,姨丈一直都很担心。而且一个女孩子家,虽然是以男装在外面行走,本事也不小,但是始终是不好。自己还是尽量劝一下表妹吧。因为这个心思,刘晋元将银钱放下给茶摊主人后,便急忙跟了上去。 “就在前面了。”若溪笑嘻嘻地指着前方的山洞。 “蛇妖!哪里逃?!”洞内传来的怒喝让站在司徒絮身边的若溪脸色一变。而司徒絮也在这时候出手,手中的剑直取若溪的脉门。而这个若溪也并非束手待擒之人。 刘晋元气喘吁吁地追上,便见到他的表妹和那个少年扭打在一起。随即那个少年变了一个模样,赫然就是一个妖精。看到那妖精五指曲起,欲挖表妹心脏,刘晋元不禁惊慌喊了一声,“表妹,危险!” 狐妖看到靠着树的书生,眼中寒光一闪,身体朝着那人扑去。待司徒絮趁势欲取她性命,她就巧妙地躲开,跑了进洞里。 原来那狐妖一开始打的就是逃进洞中的主意。司徒絮立时明了,也提剑追了上去。 见到从天而降的人与蛇妖交起手,若溪便知道机会来了。在蛇妖后退之时,她掏出了身上的暴雨梨花针,对那个不知名的男子大喊一声,“趴下!” 李逍遥条件反射地弯□体,然后他见到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冲着蛇妖而去。银针虽然小,却经不住它数目之多。蛇妖还是躲不开,中招不少。 而李逍遥反应也很快,当即给蛇妖补上了那么一刀。变幻回原形的狐妖退回洞中见到的便是自己的夫君被李逍遥所杀的一幕。 “师父!”而若溪看到追进洞中的人,高兴地喊出声。 狐妖呲起了牙,欲置李逍遥于死地,但是她尚未近身,一柄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司徒絮将剑从狐妖身上拔出,而李逍遥在这时喊了出来,“恶女?!” “你这人··”若溪当即不高兴了。 “没事的话便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司徒絮却似没听到李逍遥那句话,冷漠地开口。 “是,师父。”若溪狠狠瞪了李逍遥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 李逍遥这时候也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自己是来找灵儿的。当即转身去蛇妖关押掳来诸人的地方,而他最后也没有找到赵灵儿。” “你说,你不是我表妹。”刘晋元愣住了,表妹如今这般不愿意承认自己了吗? “在下复姓司徒,一个絮字。” 刘晋元不说话,而李逍遥心中则是抱有怀疑。 入夜,这四人却也同时在一间客栈投宿。 阿奴施法将灵儿的蛇尾变没后,灵儿也不再躲在山洞中。赵灵儿对自己的逍遥哥哥念念不忘,在投宿的客栈见到用膳的李逍遥,她当即高兴地跑过去,“逍遥哥哥。” “灵儿!”李逍遥也是喜出望外,一把将人拥入怀中,“我很担心你啊!你到底去哪了?” 在李逍遥怀中的赵灵儿没有回话,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而李逍遥在看到走过来的男子,脸上的神色就变得低沉,“灵儿,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他?灵儿离开李逍遥的怀抱,看向自己身后,随即明了,“陶哥哥和灵儿一起来的。是陶哥哥找到了灵儿,告诉灵儿···” “表···”刘晋元眼角看到了从楼上走下的人,习惯使然,他想喊出那一声表妹,但随即他想起了昨日的事情便立即改口,“司徒兄。” “林姑娘?”赵灵儿眨巴着大眼,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人,她不是林姑娘吗?怎么晋元哥哥喊她一声司徒兄呢? “姑娘是认错人了吧。”司徒絮脸色平淡地回了一句。 “师父。”若溪宝贝地捧着一个碗跑了进来,“若溪给你买了豆花。” “好香啊。”阿奴鼻子轻轻抽动,她眼巴巴地盯着若溪手中的碗。 “一大早不见人影就是为了去买豆花。”司徒絮语气很平淡,伸手去碰那瓷碗,那碗依旧是热的。 “师父最近没什么胃口,所以若溪就特意问了小二,去买了豆花回来。”师父不会因为自己不说一声就出去而生气吧?若溪偷偷将视线瞄向司徒絮。 “哎,客官,你还真的去了城东买豆花啊。”路过的客栈小二咂咂嘴,“那路可不短。这豆花还是热的真不容易。” 司徒絮不答话,在另外一张桌子落座,若溪立刻将碗放到他面前,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餐具递上,“师父,请用。” 李逍遥妒忌了,给站在旁边的刘晋元一个肘子,“看到没有,这才是徒弟对待师父的态度。”刘晋元已经拜李逍遥为师。 “陶哥哥?”赵灵儿狐疑地望向自己身后的人。 陶醉回过神来,回应一个笑容,“怎么了?”而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一桌的人。 不知道为何,在客栈遇上李逍遥一行人,司徒絮总有一种尤其奇怪的感觉,而这次他自己也说不出好坏。不管如何,对于李逍遥一行人,他是不想再有过多接触。 李逍遥扫视房间一圈,赵灵儿不解地开口,“逍遥哥哥,你找谁啊?” “我没找谁啊。”李逍遥回答得很快。 “没想到陶哥哥他这次真的找到他的心上人了。” “哎?”李逍遥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你怎么知道他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陶哥哥昨天跟我说的。所以他就不和我们一起走了。”赵灵儿心里也为这件事情而高兴,“逍遥哥哥你没有发现陶哥哥已经不在客栈了吗?”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的不怎么注意到。”李逍遥干笑几声,赵灵儿转身的时候,他小声嘟嚷了几句,“怪不得今天没看到他守着门。原来他还真的是来找自己的心上人啊。不过怎么会忽然间就说找到人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文泪流满面——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哎哟,断网一个礼拜啊! 搬家后,网络也转移了,然后电话报修,第三天才过来维修。然后小文拉网线又是不行! 如今滚回学校用的是校园网,虽然准时断网,但是好歹还是能用,这点最难得。争取日更!早日完结! 话说有人说小文写得不够清楚,没看过原剧的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看过的来看也没什么意思。对于这个,小文保持沉默。 闷骚就是酱紫,把神马都藏起来。话说这个楠竹真是感觉被小文写成痴汉了=。= VIP最新章节 76仙剑奇侠传 没想到还有真实版本的丧尸存在。司徒絮伸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物体。 “师父,好脏啊!”若溪皱起了小脸,“师父你也用不着用剑把这人的脑袋给砍得跟西瓜似的吧。”那血都沾到我身上了。 “不这样,你被咬后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司徒絮抬手,一道真气将另外一个僵尸状的人脑袋开了花。 “师父你这招是怎么回事?一伸手指,那人就成这个样子了?师父你用了什么暗器?”若溪右手中指食指合并,比划着自己方才见到的动作。 “你想学?” “当然想!”若溪眨巴着双眼,充满希冀地盯着面前的人。 “等你将那套剑法练好后再说吧。”司徒絮伸手拍了拍若溪的头,“先去拣点干柴把尸体给烧了吧。” “是!” 看着那几具尸体成了灰,司徒絮才示意若溪继续赶路。在一个小村子,他们看到了村民持械看守着村门。原来这个叫白沙村的村子如今可是深受僵尸之害。附近的黑水镇更是成了死城,只剩下僵尸。 白沙村的村长是个大夫,人称韩医仙。他家如今都是被僵尸咬到的人前来求医。 “师父,阿宝带了一个人回来。”若溪端着空碗跑进了厨房。如今他们是在韩医仙家暂住,帮忙治疗被僵尸咬到的人。 “然后呢?”司徒絮用毛巾包着药壶的把手,将药依次倒进碗中。 “他解了好几个人身上的尸毒。”若溪伸手接过放有药碗的托盘。 “这药是谁的,你知道吧?”司徒絮松开手,“药要趁热给他们喝了。” “哎。若溪这就去。”若溪转身就蹬蹬蹬跑了出去。 司徒絮转身继续抓药熬药,至于若溪所说的那个人,总会见到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糟了!有僵尸来到了村子口,就快要进来了!” 外面传来的叫嚷声让司徒絮停下捣药的动作,离开了这个熬药的屋子。 逃跑摔倒在地的男人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僵尸,发出了惨叫。然而下一刻,他看到了那僵尸的头颅破开,尽管逃过了一劫,但是看着那脑浆,他忍不住吐了。 “师父!”在僵尸群里挥着长鞭的若溪也不恋战,拉起身旁的村民便后退。 “只要把他们脑袋砍了,他们就动不了。”司徒絮将自己从村民手中借来的一把斧子扔给若溪,“看好了。”身体一跃,他便跳进了僵尸群中。 手起斧落,在脑壳崩裂的瞬间,那道身影已经移到了另一个位置。 尸体趟了一地,而那个持斧站立在中央的人身上并无丝毫血迹污垢,一脸淡漠。 在一旁围观的诸人看到那人走过来的时候,不自觉地退后。 “司徒大侠···”韩医仙的一个徒弟阿宝上前一步。 司徒絮将手中的斧头塞进了阿宝的手中,“既然想要活下去,那就不要等着别人来相救。” 阿宝握紧手中的斧头,不言语。 “把尸体收拢用火烧了,不然会传播病疫。” 看守村门的大汉们方才回过神来,急忙清扫尸体。 陶醉一直站在人群中看着她杀伐果决的身影,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弱者。正好,前方的人抬头,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上。随即,那人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转移。 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我了。陶醉脸上露出一个甚是苦涩的笑容,也难怪。 “你要去黑水镇?”韩医仙松开手,手中的药草便掉在地上。 “黑水镇的僵尸始终是个隐患,姑且不说治好多少人,只要僵尸继续袭击村民,那过来求医的人也不会减少。”司徒絮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一旁的若溪便有眼色地拿来茶壶添水。 “爹,司徒大侠说的有道理。”站在一旁的韩医仙女儿梦慈开口。 “而且不是我一个人要过去,也得有人跟我一起去。” “可是黑水镇人人习武,我们过去那里···”有一个男子吞吞吐吐地开口。 “那你是想他死呢还是你自己死掉?”司徒絮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既然想要活下去,那就别退后。我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地方。是束手待擒还是杀出一条生路,你们自己选择。” “那你可以保证我们不会被僵尸咬到吗?”有一个村民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这种事情我不能保证,我也不会保证。我只会告诉你们如何避开他们,如何置他们于死地。你们自己好好考虑。” 白河村的剩余壮劳力还是有一部分人站出来愿意前往黑水镇剿灭僵尸。 若溪小跑进房间,“师父,那个叫陶醉的男人也想跟我们一起去黑水镇。” “他想去的话便由得他去。去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我们就去黑水镇。告诉他们,必须依照我的指示行动。” “若溪知道。” 一夜下来,也捕获了不少僵尸。最终一把火将他们尘归尘土归土。 “师父,今天晚上你一定累坏了。若溪已经烧好了洗澡水。” “你也早点休息吧。”司徒絮伸手揉了一下若溪的头发。 “若溪知道。” 司徒絮脱下衣服,跨进浴桶,温热的热水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师父,梦慈姑娘拿了一套衣裳过来给你。” “听若溪说,司徒公子你并没有其他可供换洗的衣裳。梦慈之前为家父做了一套新衣,不嫌弃的话,公子可以先穿着。”梦慈还记得那人回来时身上沾染的血迹。 “梦慈姑娘有心了。若溪。” “哎。”若溪这才伸手推门。 梦慈跨进房间见到的便是屏风,她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没有难堪的场面出现。将衣裳递给若溪,她迈开步子想去桌旁坐下的时候却是踩到了一样物品,身体一晃,便往下倒。情急之下,梦慈双手乱摆,待她稳定身体,却发现那屏风已倒,而屏风后正有一个女子用布擦拭自己身体上的水迹,而那装满水的浴桶上飘着那几件从屏风上掉落的衣裳。 “你,你,你是女儿身?”梦慈很意外自己所见到的。 韩医仙的医馆,天一亮便忙开了。 “若溪,有一个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你师父能不能帮忙看看?”阿宝放下肩上的药篓。 “那也不是···”若溪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有一个尸毒发作的病人挣扎开了捆住他的绳子,朝二人扑了过来。 固然若溪身手灵敏,但是架不住阿宝体弱。阿宝被那病人掐住脖子,已经两眼翻白。 咔嚓一声,那病患的手便被打断,阿宝也被松了开,狼狈地咳嗽起来。 袭击阿宝的病患一被压制在地,立刻有人拿来粗绳将其捆绑起来。 “姑娘你是?”阿宝缓过气来才看清楚出手的是一个身穿鹅黄衣裳的女子。 “司徒姑娘,还好有你在。”被这边厢动静所吸引走过来的梦慈是诚心说了这么一句。 “梦慈姐姐,这位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白河村的?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阿宝好奇地询问。司徒姑娘是吗?跟司徒大侠同一个姓氏。 “师父,若溪已经把药采回来了。”若溪立刻抱起药篓。 司徒大侠其实是司徒姑娘!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衣服都湿了,自己也不会穿梦慈的衣服。司徒絮拿起桌面的药方,倒有了几分心思,“若溪,这方子是谁开的?” “这方子是谁开的啊?”若溪努力回想,“啊!是那个陶醉开的。师父,方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不妥之处倒无。就这药方来看,你医术倒不如他。”司徒絮也想起了这么一号人来,那夜在黑水镇,他的身手算得上不错。 “不过师父,这样真的能够救得了所有人吗?” “我看情况倒不乐观。若溪,你在这熬药,我去跟村长他们商量一下,看看还有谁能够治疗这些病患。” 司徒絮停下脚步,看着那男子为病人诊脉。 陶醉刚开完一个方子,抬头便见到她站在一旁。四目相对,她微微一笑,走向自己。 韩医仙倒是知道一个人解开了尸毒,那便是玉佛寺的主持。只是每个上山请其下山救治病人的男人最终都选择留在山上出家,就连梦慈的婚约者也这般。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陶醉开口喊住前方的人。 “随便你。”司徒絮也不在意。 一见到玉佛寺的主持,陶醉便知道对方亦非人,他是得到灵气的佛珠变化而成。 “法术?” 陶醉逼出佛珠的真身,便听到她如此询问。 有点意思。看着对方点头承认,司徒絮难得地对面前的人提起几分兴趣。在尹凤最后的时光里她一直扮演一个孝顺的女儿,从尹仲身上所学到的修炼之法与这人的法术有着极大的不同。看来,与其交好倒是不亏的主意。 佛珠知道僵尸出现的根源,是赤鬼王。 司徒絮没有贸然去寻赤鬼王。固然擒贼要先擒王,但是也有那么一句话,蚂蚁也能咬死大象。小兵杂碎一多,处理事情也麻烦。 “好,好决绝的计谋。”佛珠傻眼了,问出赤鬼王的藏身之处,这个女人居然召唤人手将方圆十里乱葬岗的尸体都给一把火给烧了,这就断了赤鬼王利用乱葬岗尸体作乱的心。而且她说服他人的话语,当真的是巧舌如簧,就算是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陶先生。”若溪端着托盘走过,“真的多谢您告诉若溪的菜式,师父昨日用多了半碗饭。” “是吗?”如今看来,她的口味也没变过。陶醉转移话题,“你师父还没出关吗?” “还没有。“若溪摇头,”毕竟我们要对付的是赤鬼王,还是需要更周全的准备。” 司徒絮刚走出房间便看到了梦慈,“梦慈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的衣服都很破损了,所以特意做了这一套衣裳过来。”梦慈将手上的衣服递了过去,“不管如何,还请平安归来。”。 VIP最新章节 77仙剑奇侠传 若溪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拿起,“师父我们不是该夜晚才去找赤鬼王吗?” “夜晚就是他们僵尸活动的最好时机,现在日头正旺,正是阳气旺盛的时候,就算是赤鬼王也得有所顾忌。这样我们的优势便大得多。”司徒絮将一个机匣挂在若溪身后,“记住,如果时机不对,你就自己先逃出来。” “师父!”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司徒絮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若溪的脸颊,“我们走吧。” 赤鬼王的墓室在乱葬岗中极其容易辨认出来,毕竟过于显眼,而且根据佛珠的说法,那墓室之中还有一个血池。 “先把门给炸开吧。”司徒絮的语气就如同说今天天气很好般,“不用靠太近。”傻瓜才等那门开了自己走进去,当然要像拆迁办一样干活,彻底把对方的老巢给捣毁了。 陶醉这才明白她这些日子一直在鼓捣什么,她寻找炼丹的材料原来竟是为了制造威力极强的火药。 “好好玩啊,师父。”若溪看着被火药炸掉的大门,高兴地拍掌。 “好了,若溪。别扔了。否则这墓室就支撑不住了。而且,这火药的量也不多。待会记住,你进去后要记住路怎么走。” “若溪晓得。若溪不会给师父添麻烦的。” “待会进去,若溪你就走在后面。”陶醉不会提议她走在自己背后,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躲在他人的身后。 尽管炸开了大门,但是走进墓室里面还是很阴森。 “谁?居然敢打扰本将军的安宁!”一具棺材从地下升了起来,木板崩裂。虽然已经算不上人,但是他手中的那一柄钢刀耍得流畅无比。 若溪看着自己的师父和那人一个眼神,便同时向那骷髅将军出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师父和人联手,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好像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们二人便知晓对方的下一步是什么。 骷髅将军彻底成了骷髅,司徒絮对若溪伸出手,“将那药瓶给我。” 若溪立刻从包裹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司徒絮将瓶中的液体倒在骷髅将军的骷髅上,气泡冒起,随即那骷髅没有了存在的痕迹。 “师父,这,这是?”若溪惊讶得闭不上嘴巴。 “化骨水。在这里放火烧毁尸骨,我们也会被烟气熏到。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那赤鬼王说不定会重新让它动起来。” 在这个时候,前方的一扇石门忽然打开,风声呼呼作响。司徒絮心中瞬间有了几分不妙的预感,拔出若溪身上的剑用内力刺入石壁中,“若溪,抓住那把剑不要动!” 若溪尚未明了何事,身体便被一掌拍向石壁。条件反射,她依照自己师父的分析牢牢握住了没入石壁的那柄剑,随即她见到前方的二人都被风卷入了那石门中。 “师父!” “立刻离开墓室。” 若溪最后只听到这么一句话,风停下来后,那石门也关上。若溪咬牙,脚一跺,还是依照吩咐离开了墓室。 双脚一落地,司徒絮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血池,血腥味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而那赤鬼王便在那血池中。 离开了墓室,若溪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又有谁能来帮自己呢? “师父···”看着那墓室,眼泪啪啦啪啦落在地上。 “我还没死,你哭什么?” 熟悉的嗓音让若溪高兴地转过身,被人所搀扶的人不就是自己的师父吗?“师父,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若溪,司徒絮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稍微柔软了点。“傻孩子。” “师父你受了伤?严重不?”若溪松开自己的师父,便立即探看有无伤口。 “没事。你师父她只是扭到了脚。”这孩子倒是对她一片赤子之心。 “原来是这样。”若溪松了一口气,“那赤鬼王呢?” “赤鬼王已经死了。若溪,你现在就去把墓室给炸了吧。”还好这次的合作对象懂法术,不拖拉后腿。 僵尸之祸得解,白沙村的村名都高兴不已。梦慈的未婚夫也还俗下山,韩医仙立即为自己的女儿擦办起婚事来。 “陶公子,司徒姑娘,你们一定要留下来喝完这杯喜酒才能走。”韩医仙的眉头也不再紧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你们可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 “那我也不推托了。”若溪也一定想留下来。司徒絮顺手摸了摸自己身边那个孩子的头,有时候,还是得让她轻松一下。 婚礼举办得很热闹,毕竟村民的生活又有了盼头。 看着那些村民脸上的笑容,司徒絮不禁也觉得心情愉悦。 “要一起喝酒吗?”有一个嗓音在身后响起。司徒絮回眸,陶醉拿着酒壶站在自己身后。 “好啊。”毕竟都算得上一起经历生死了,一起喝杯酒也是应该。 “桃花酿?”轻嗅杯中之物,司徒絮吐出了三个字。轻抿一口,那浓郁的酒香滋味就如同自己亲手所酿造的酒液般。“好酒。” “是好酒。”陶醉轻笑,这是你离开之前亲手所酿造的。 若溪还是第一次参加婚礼,而且今天师父也给她准备了新的衣服。她此刻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跟阿宝四处晃荡的同时,她也没忘记自己的师父。在看到在亭子外喝酒的两人,她笑了,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自己就不要去打扰师父他们喝酒了。 若溪蹦蹦跳跳地走在前方,不时回过头,“师父,你们快一点。”离开白河村,路上的旅伴又多了一个人。 在客栈落脚后,司徒絮重新摆了上一局对弈的棋局。 奇怪,为什么和他对弈总觉得他很清楚我的棋路?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司徒絮陷入了沉思。真的很奇怪,不知道为何,总有种彼此早已相识的感觉。 “知音吗?”司徒絮呢喃出声,手中黑子落子,“有这一个知音倒也不错。” “你说我师父会喜欢这个点心。”若溪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糕点。 “放心,她会喜欢的。”陶醉伸手摸了摸若溪的头。 若溪撅起了嘴巴,“你怎么像我师父那样经常摸我的头?” “因为你是个小孩子。” “哼!总是把若溪当小孩子看待!”若溪皱起了小脸,跨出了大步。 而陶醉欲跟上去的时候,却听到了路人的谈话,刘晋元这个名字他记得,灵儿跟自己说起他的事,而自己也曾见过那人一面。 刘晋元病得快要死了? 若溪端着自己做的小点心上楼的时候,看到了从门外走来的两人,“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你,你不是跟在她身边的小孩吗?”李逍遥也意外,“司,司徒什么的,也在这?” “司徒絮。我师父叫司徒絮!”若溪决定要继续讨厌这个人下去。 “好,好。司徒絮,司徒絮。” “哼。”若溪头一扭,便继续上楼。 “这小鬼···” “好了,你别逗若溪了。灵儿呢?你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的吗?” “哎。说来话长。”李逍遥叹气。 “你说护送灵儿回南诏的那些人都死了?”陶醉听到这个消息也讶然。 “没错。阿奴说灵儿被剑圣带走。我怕晋元遇上不测,就和阿奴还有十四他们分开行动。然后就遇上了你,再接着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只可惜,为了救晋元,彩依她···” “原来是你。赵姑娘呢?”司徒絮下楼便明了是谁让若溪那么生气。 “怎么你们一见我问的话都一样啊?”李逍遥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吗?”司徒絮脸色平淡地坐下,顺手拿起桌面的铜钱一扔。 “只是几个铜钱,怎么盯着看脸色就变了?”李逍遥觉得莫名其妙。 司徒絮拿起铜钱,再度投掷,由其落在桌面上,最终还是吐出两个字,“大凶。” “你说什么?”李逍遥用右手尾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赵姑娘她现在就在一个条件险恶的地方。而那个叫阿奴的女孩子,也遇上了麻烦。” “你不会哄我吧?你就看这几个铜钱就知道这么多事?” “信不信随你。” “我师父算的卦从来都没有错过。”站在司徒絮身后的若溪对李逍遥做了一个鬼脸。 “你真的没有听到我刚刚跟陶醉说的话?你只是看这几个铜钱就知道灵儿在蜀山了?” “蜀山是什么地方?我只是算出赵姑娘所在之地,还有她的情况。” “蜀山就是修仙问道的地方。” 修仙问道? “你怎么忽然间站起来了?”李逍遥不明所以地看着站立的人。 “我帮你去救赵姑娘。” “哎?” “还是说你怕了?不敢去?” “谁说我怕了?” “那就行。”司徒絮将视线转向若溪,“现在就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立刻上路” 李逍遥伸手推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喂,她怎么忽然间那么好心?” “如今刘公子也没什么事,我们还是快点去救灵儿比较好。”陶醉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居然是骑马上路。我的大腿啊。”李逍遥一走进客栈就立刻趴在桌子上。 “要不是师父吩咐,我才不会把马给你。”若溪将包裹放在桌面上,对李逍遥吐舌头。 “你这小鬼····” “谁让你自己不通骑术。” “我不通骑术,可我还是会骑马。总比跟人共乘一匹马的你要好。” “你!”若溪的脸颊鼓了起来。 “好了,你就别逗若溪了。”走过来的陶醉打了圆场,“我已经让店小二烧热水了。若溪你去收拾一下吧。” “好。”若溪拿起包裹,在经过李逍遥身边的时候用力踩了李逍遥一脚,然后一溜烟跑上了楼。 “哎哟。”李逍遥抱着自己被踩疼的脚吸气,“你这臭小鬼!” “好了,若溪还小。你就别跟她计较。”陶醉拉李逍遥坐下。 “她还小啊?她都十三岁了!” “十三岁不小吗?” “你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她父亲一样。”李逍遥小声嘟嚷,“上次看着你们是三个人走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家三口外出逛街。” 陶醉喝茶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司徒絮洗完澡下楼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打扮算得上狼藉的男人坐在李逍遥身边喝酒,而李逍遥喊着他师父。 酒剑仙初见那个和自己徒弟坐在一桌的男人便觉得对方并非普通人,而看到那个后来出现的女子,他更是恍惚间想起了巫后。 “我师父说可以用飞天葫芦带我们去蜀山。”李逍遥底气十足,“而且我师父救了阿奴他们,也就是你所说的解开他们凶像的人。没想到你算卦还真的有一套。” “师父,好漂亮啊。”坐在葫芦上,若溪伸手去触碰天边的云彩,双手抓空。 “有些东西的确存在,却是你怎么也没有办法将它抓在掌心的。”司徒絮用手指弹了一下若溪的额头,“你就别再想着抓云了。” “我现在终于相信你不是那个恶女了。恶女才不会像你这样。喂,我一直都觉得,你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恶女才不会这个样子。果然只是长得相像。 司徒絮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李逍遥随同酒剑仙去见了剑圣,没过多久,在蜀山一个小亭子里坐着的三人便看到李逍遥气呼呼地走过来。 灵儿被锁在了锁妖塔,剑圣愿意放人却是在七十年后。 “我决定了,我要闯进锁妖塔。”李逍遥将桌面的茶水灌进自己口中,大力放下茶杯。 “其实,你可以考虑跟那个剑圣说,不放人的话,你就把那塔给炸了,到时候那些妖魔鬼怪逃出来···” “若溪!”陶醉用扇子敲了一下若溪的头。 “好疼。”若溪伸手揉头,一脸委屈,“我只是说说而已。” “如果那塔那么容易被炸掉的话,蜀山的掌门还会那么放心地将妖魔困在塔中吗?”司徒絮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不会。”若溪把视线转向李逍遥,“那你准备了什么?” “我?还要准备什么?”忽然被发问的李逍遥用手指指着自己发问。 “当然是进锁妖塔要准备的东西啊。锁妖塔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它们的弱点是什么,还有里面的路线怎么走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的,脑瓜子倒是挺灵活的。”李逍遥看着小大人样的女童就想笑,如今的她已经换下了那雌雄难辨的衣裳。 “这叫住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吗?” 说曹操,曹操到。酒剑仙提着酒葫芦,晃荡着身体走来。 酒剑仙前来是为了说一个故事,一个关于锁妖塔的故事,而且,还是蜀山不外传的故事。 一百多年前,蜀山弟子姜明下山历练,后来与狐妖相爱。为逃避责罚,这二人逃往锁妖塔,一场浩劫由此开始,蜀山百多名弟子死于那场祸端。 “也就是人妖相恋。”若溪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师父,人和妖是不是不能相爱?” “如果是真的爱一个人,那便可以包容对方的一切,不论他的性别还是什么。”司徒絮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若溪的头,“只要无愧于心,那便去爱吧。要知道能够相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莫要学我,你要过着爱人和被人爱的生活。 “你说得对!不管灵儿是不是妖,我都喜欢她!”李逍遥忽然喊出声。 酒剑仙一看,心知自己再也无法阻拦,将随身宝物一一赠予李逍遥,看着那三人进塔。 酒剑仙也亦非什么都不管,他施展法术在李逍遥身上,看到了在塔中发生的一切。“没想到他找的两个帮手都不是普通人。” 一路畅通无阻,三人一直走到了姜明魂灵栖身之处。李逍遥率先越过界线,与姜明交手。司徒絮也不急着上前,站立在一旁观看二人交战。 眼看李逍遥落于下风,司徒絮对陶醉颔首,示意一同上前围攻的时候,李逍遥忽然消失了。 “看来是有人助他了。”司徒絮拈指一算,伸出的脚收回,依旧没有过了那界线。 也没过多久,李逍遥再度出现,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那是姜明与狐妖的女儿。而这次,尽管李逍遥被姜明剑气伤到喷出了一口血,却成功与姜明搭上话。而姜明透过李逍遥所见到的人却是剑圣。剑圣利用逍遥之口,说服姜明灵魂,使他得到解脱。 越接近灵儿被锁之地,李逍遥的头越疼。而另一边厢,灵儿吃了剑圣给的“无名丹”,准备离开。头部的再一次疼痛,让李逍遥终于想起在仙灵岛的种种过往。可他冲破那扇门,见到的却是灵儿躺在地上的冰冷的身体。逍遥抱着赵灵儿,痛不欲生,灵儿的灵魂被逍遥真情打动,再度回到身体上,活了过来。 要离开锁妖塔却是要从里面进行破坏。灵儿也说出了剑圣将无名丹给她吃下的原因,因为来救她的三人中会有一个人离开。 司徒絮想移动自己的身体却觉得动作有点不自然。难道,是时候到了吗? “这次我帮了你大忙,日后能不能帮忙照顾我那小徒儿?” 李逍遥和赵灵儿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问话。 “为什么忽然间这么说?”李逍遥不解,“有你这个师父在,哪里需要我帮忙?” “你只要告诉,能还是不能?” “当然可以,我们也算是朋友。只要你开口,我李逍遥哪里不会帮忙?”李逍遥嘿嘿一笑,“不多说了,我们赶紧准备离开吧。塔很快就会塌的。” “多谢了。”司徒絮微微一笑,“我的时辰到了,再见。” 没等三人反应过来,他们的身体便被真气所推动,他们被送出锁妖塔的最后看到的便是那人淡淡的笑容。 若溪一直在远处盯着锁妖塔,当塔倒下的时候,她立刻跑了过去。而在那,她没有看到自己的师父。他们都说师父在塔里,没有出来。 “你骗人!师父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若溪张牙舞爪扑上去抓李逍遥。 “你冷静点。啊!”李逍遥感觉到一种疼痛感从手腕传来,被他抓住手的若溪竟然是用牙齿咬他的手腕。但是李逍遥没有甩开她,因为有大滴大滴的热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虽然离开了锁妖塔,但是灵儿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为了救灵儿,李逍遥去了女娲庙。 陶醉端着药碗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若溪双手抱腿坐在床上。 乖乖喝完药后,若溪忽然开口,“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人扔在破庙。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时候,我看到那些和爹娘在一起的小孩子都觉得很羡慕。师父让我跟她走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高兴。” 陶醉叹气,伸手轻轻摸了摸若溪的头。 “若溪虽然没有父母,可是若溪有师父。你和师父就像是若溪的爹娘。”会宠溺自己的父亲,虽然严厉但是却是真切地关心自己的母亲。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拥有健全的双亲。 “离去并不意味着终结。”陶醉最终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你好好地活着,才是你师父最希望见到的。” 因为李逍遥拿回来的各种灵物,赵灵儿恢复了健康。 “陶哥哥,对不起。”陶醉过来看望灵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对吧?如果不是灵儿···” “别想那么多。这样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好。” “可是···” “那对于她来说并非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灵儿觉得云里雾去,完全不明白。 “若溪想去杭州。我送她过去。日后,或许我们不会再见面。” “陶哥哥···” “我要继续去找她。这次,我要坦白告诉她,我喜欢她。所以,你也要过得幸福快乐。” “灵儿会的。” 若干年后 在蜀山的大殿,成为蜀山第27代掌门的李逍遥见到了故人。 “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也开始收徒弟了。”李逍遥甚是唏嘘,“陶醉他还好吗?” “我十六岁那年,义父就离开了。”若溪微微一笑,“他说要去找我师父。” “是吗?”李逍遥叹气,“他们都走了啊。”当年刘晋元混入拜月教,但是他也因欺瞒拜月事情败露而被拜月重伤,撑着身体告诉李逍遥和唐钰吊坠力量一事便死去。为了帮助与拜月较量处于下风的李逍遥和灵儿,唐钰和阿奴拿着吊坠诚心许愿,大地之力被召回,拜月灰飞烟灭,但是他们二人也成了比翼鸟。尽管拜月已死,但是被拜月召唤出来的水魔兽依旧为害人间,灵儿打死了水魔兽却也身受重伤,最后死在了李逍遥的怀中。 “我这次过来就是来看一下故人。”若溪抬头望向殿中的石碑,“不管如何,留下了的人都得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终于搞定了! 还是继续给领便当的发便当,除了酒剑仙,因为基友说不想他死←-← 有人说自从出现楠竹就木爽快了。远目,不管如何,这个故事都是小文努力改变风格的产物,小文会继续写下去。虽然行文有点散漫,但是小文还是有一条主线在心中的。喜欢的,继续看下去的小文会很高兴,当然也会继续努力。不喜欢的,打算弃文的,小文也感谢你们一直支持到这里。 剧透一下,感情明朗后,会有狗血情节出现,基友说还成。【这算哪门子剧透?】总之,有些亲会喜闻乐见的。 征求下一个世界!!小文木有存货了,最近都不怎么看电视剧。 VIP最新章节 78唐朝浪漫英雄传之温恬儿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司徒絮无语望苍天。 “温恬儿,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我们楼里的人了,就别想着反悔。”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身体走出了房间。 温恬儿,这名字怎么这么恶俗啊?司徒絮将梳妆台上的盒子上下抛起,这个温恬儿为什么要卖身青楼呢?是天真呢还是另有谋划?不管如何,自己先在这里呆着吧。反正这老鸨也不会现在就让这个十五岁的身体接客。 陶醉站在楼外驻步不前。夜幕降临之时,高楼高挂红灯,浓妆打扮的莺莺燕燕竞相而出招揽客人。 “哎哟,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有一个女子娇笑连连地伸手放在陶醉肩上。 “姑娘,还请自重。”陶醉狼狈逃开。 围观的莺莺燕燕哄笑开来。 “哟,看来还是个雏儿呢。来,姐姐好好教教你。”有一个打扮稍显暴露的女子身体趁势一倒,陶醉急忙闪开身体,那扑了个空的女子差一点便倒在地上。 “失礼。”陶醉低头,快步走进楼里。 “看来又是冲着温恬儿而去。”看着对方逃也似的身影,女子呸了一声,“可不要被那小妖精榨干了还好。” “得了吧,温恬儿的花魁之名整个长安城有谁不知道?她如今年华正好,我们这些昔日黄花怎么比得过她?”有另外一个女子轻声劝告。 “我看她能得意多久。” 陶醉脚一踏进楼里,便被众多莺莺燕燕围了起来。逃出脂粉堆,他便让楼里的妈妈找了个厢房。 “张妈妈。”为客人送酒菜的小丫头看着笑容满面站在厢房门外咬银子的女人,迟疑着开口问好。 “这房间里的客人你可得伺候好。”张妈妈收起了银子,手中的团扇摇得那个轻快,“这位公子哥儿可是个大主顾。”不喊姑娘就给自己那么大一锭银子。 “是。”小丫头忙点头。 “对了,恬儿那边准备得怎样了?” “刚刚听芳姐姐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张妈妈才摇着扇子满意地离开。 这楼里最好的房间莫过于花魁的房间。上好的檀香在香薰炉中点燃,端坐的梳妆台前的女子一动不动地任人妆扮。而一旁的卧榻上却有一个女子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待那女子梳好妆后,那榻上的女子方才慵懒起立。 司徒絮伸手掐下一旁花瓶中的牡丹花,别在已经梳好妆的女子的发髻之上,“恬儿愈发美艳了。” 温恬儿,是司徒絮给这个女子的名字。用两年多的时间,他打造了一个叫温恬儿的花魁,将这青楼牢牢把握在手中。 待温恬儿步出房间,司徒絮方才换上另外一身衣裳。 花魁温恬儿固然貌美如花,但是陶醉的视线一直放在乐师里的一人身上。端送酒菜的小丫鬟抬头,顺着视线看过去,心中暗暗纳闷,那个鼓琴的乐师不仅算不上美人而且极其容易泯灭在人群之中,这公子哥儿怎么就关注她呢? 司徒絮放下手中的琴打算回去补眠的时候,却见到了张妈妈快步向自己走来。 有意思,这么普通的一张脸,居然还有人注意到。真的是因为琴才想见自己的吗?司徒絮将视线放到赔笑的张妈妈身上,颔首,“那我便去见见他。” 张妈妈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这个忽然出现在楼里的琴师,所有人都必须礼让三分。她伸手进衣袖里,那刚刚收下的银子滚烫得吓人。 见到那个房间中的人,司徒絮心中一咯噔,陶醉!他怎么会在这? “许姑娘的琴艺实在让在下佩服,贸然相请,还请见谅。”陶醉躬身作了一个礼。 他究竟是陶醉,还是只是长得相像的人?司徒絮心中的思路百般回转,而他面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 芍药推开房门,弯腰在床榻边上轻声呼唤,“先生,先生。” “怎么了?”司徒絮打了个哈欠。 “那位公子又来了,他还跟张妈妈说要替你赎身。”芍药拿起一杯茶递了过去,待司徒絮伸手接过,她又拿起一旁的盆盂,让司徒絮将漱口的茶水吐入其中,“张妈妈已经回了他。可是那公子说····” “说什么了?” “他说只要张妈妈开个价。” “给我更衣,我去见他。”司徒絮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司徒絮去到大厅的时候,陶醉正坐在那摇着他手中的纸扇,而张妈妈则是一脸为难地站在一旁。看到司徒絮的出现,张妈妈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张妈妈,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听到司徒絮这句话,张妈妈如释重负,立刻指挥旁人退下。 “我们换个地方吧。”司徒絮率先转身。 一路上,司徒絮都在思考。他的确是陶醉,初见面那一夜他便告知自己,他叫陶醉。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已经修炼成神?而自那夜后,陶醉还多次过来与自己会面,只是很单纯的与自己交谈说话。只是单纯的因为琴艺所以才想为我赎身? “陶公子,多谢你的厚爱。只是我已经在这楼里待惯了,也不想换一个主家。”司徒絮开门见山,“我并不觉得我的琴艺能够让你一掷千金。” “这里就真的是你的安身之处吗?” “离开这里,那哪里又会是我的安身之处呢?”司徒絮嘴角上扬,“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乐师,没有什么能给你。陶公子,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司徒絮转身背对着陶醉摆手,“我们就此别过吧。” “我要替你赎身并不是因为你的琴艺,我想要的也只有你能给。” “你想要什么?”司徒絮停下脚步,回眸。 “你的心。”陶醉说出了那几个字,“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我的耳朵是不是耳鸣了? “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安身之处。” 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表白吧!喂喂,你跟我这个身体才见面几次啊?居然就能够如此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这个身体。难道这身体就是你所喜欢的类型吗?原来你喜欢这种寡淡长相的女人啊? “也许你并不相信,但是我们不只是现在才见过几面。你我之间的缘分,并不是如今才缔结。” “那你真的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吗?喜欢这两个字你说出口也未免太轻易了吧?” “我知道。”陶醉嘴角含笑,“我不想再错过。我喜欢你,无关性别出身。” 哎呀呀,没想到陶醉你说起情话也挺有一套的嘛!不过,为什么是对我说啊?!在我说我不喜欢你后,你还能笑着说会让我喜欢你啊?陶醉,你脑子没事吧?还说什么我希望你过得幸福,所以我不会放弃你,比起看着其他人给予你幸福还不如我亲手让你幸福。你真的没事吧?当初我怎么会把他视为知己的呢?啊,他有才气,性格也不错,数数优点也很不少。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会看上平平凡凡的一个青楼乐师呢? 再度见到陶醉出现在楼中,张妈妈已经很知趣地立刻让人去通知许姑娘出来与人相见。 尽管还是那张脸,但是陶醉一眼便看出她并不是她。 坐在花厅一身男装打扮的司徒絮看着被换上自己那张伪装脸的乐师进入厢房,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这么好的桂花酒,自己一个人喝不是太无趣了吗?”有一只手拿过司徒絮手中的酒杯,将那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这位兄台···”司徒絮皮笑肉不笑。陶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管怎样,我都会找到你。”陶醉微笑。 而也仿佛印证这句话,无论司徒絮换了哪一张面容,陶醉都会出现在他身边。 司徒絮想也知道必定是陶醉在自己身上施了什么法术,所以才能轻易找到自己。他也不想再跟他玩什么你藏我找的游戏。 总是在楼里待着也很无趣,看外面天气正好,司徒絮稍作收拾打扮便自己一个人出门。 在路过一个暗巷的时候,有一个人朝着司徒絮扑来。司徒絮来不及反应,对方便抱住了他,他刚想一掌拍下将对方拍飞的时候,那个东西说话了,“幽若,我终于找到你了。” 司徒絮双眼大睁,举起的右手手掌停在半空之中。为何有人会知道这个名字? 埋在他怀中的小小人儿抬起头,那是一个小男孩,随即男孩再度紧紧抱住司徒絮,“我好惨啊,一不小心就掉进别的地方了,我后来终于找到办法回去的时候,你又不在了。呜呜,我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好了,你先松开。我带你去吃饭。” 待对方吃得差不多,司徒絮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咬着筷子,眨巴着双眼,“幽若你忘了吗?” 陶醉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食肆中的人,“真巧。” “陶醉。”司徒絮伸手无力托腮。还没从那小男孩口中套出话来他居然就出现了。 小男孩鼓起了脸颊,“幽若!你实在太过分了!你怎么就记住这根竹子,反而把我忘记得一干二净呢?” 你说什么呢?司徒絮才放开托腮的手,便看到眼泪在小男孩眼里转着圈。 “我知道你喜欢这根竹子,可是你说过会养我的,你怎么就只能记住他而把我忘记得一干二净呢?!” 我喜欢谁来着?这信息量略大啊! 刚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的陶醉当即被噎到,“齐绫?”那时候明明是个小姑娘啊··· 小男孩哼一声,扭开头。他才不要理那可恶的竹子精。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渣古镜的,但是总觉得boss君木啥好渣==真的感觉很难渣 所以就渣最近的烂剧,话说那部剧的亮点就是那对兄弟啊(邪恶地笑) 火麒麟出场了~~~~这次它是正太! 噗哈哈,某人很快就知道自己的黑历史了~~~ 其实本来是打算在昨天晚上发的,谁知道木发出就断网了,然后凌晨一点后才开网,所以就变成了今天更新。小文真的不是有意的啊~~ ps盗文的亲,请收敛一下。三章神马的,你们懂的 VIP最新章节 79唐朝浪漫英雄 司徒絮脑里一片混乱,回到楼里,他亲自下厨,然后听到了那个小男孩义正言辞的控告,数落自己丝毫没有印象的事。而且,那都是什么事啊!居然是我先招惹那个陶醉!而且是我先说喜欢他! “那个时候,你为了他还不愿意跟我走呢!要不是我打晕你,你以为你能回去啊?”火麒麟啊呜一口又吞了一口点心,“不过回去的途中,我们不小心失散了。等到我能回去的时候,只看到你的躯壳躺在冰块中。” 这么说来,那时候所缺失的记忆便是与陶醉还有这孩子有关。正因为我曾经与陶醉一起生活,所以他才会对我的习惯都十分清楚。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陶醉再度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男孩被楼里的人好吃好喝供奉着。再然后,他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离开长安去了凤翔府。 “她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啊!凤翔府的那个花满楼过来重金请温恬儿过去,所以他也跟着过去玩玩。”火麒麟用手指着陶醉面前的点心,“把那个给我递过来一下。”然后他又补上了一句话,“你现在赶过去也追不上了。就算用法术也一样。”哈哈,看着你被甩下,心情就是愉快。 天下第一花魁温恬儿莅临花满楼,凤翔城中的男子无一不为之疯狂。 梨花舞是凤翔城的第一舞姬,她那婀娜的舞姿让凤翔城的男人为之疯狂。可是此刻她为之起舞的男人让梨花舞看不出对方的喜怒哀乐。 “这位大爷,不喜欢吗?”花满楼的掌柜伍福大搓着手询问。 司徒絮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公子,昨日你不是看过西域幻术师迷郎的表演了吗?”芍药柔声开口。 “那就出去走走吧。”司徒絮有点后悔过来凤翔,无趣至极。 司徒絮摇着手中的纸扇,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 “公子。”方才因为街边小摊贩的小玩意而稍作停留的芍药快步想追上前方的人,却被五个大汉围住。 “来,把她的衣服给变没了,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美。”其中的一个男人对一旁的幻术师开口。 “看你个头!”本来打算街头卖艺谋取两餐的莫奎再也忍不住,将那姑娘推开,便和对方打了起来,不过寡不敌众,是单方面的被殴打。但是这情况没有继续,因为莫奎的好弟兄汤驰出现了。 “看我不揍扁你们两个!”撸起袖子的大汉正想上前,有人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不耐烦地回头,是一个白衣的公子哥儿用扇子敲打自己的肩膀,而那公子哥儿身后的女子正是方才被他们所调戏的人。 “哎哟!” 汤驰听到一声惨叫,随即见到了趴在地上无比狼狈的人。 “我也很想看到你们身上的衣服被变没。”司徒絮嘴角含笑,“虽然我不懂幻术,可是我还是知道怎样做效果才是最好的。” “公子。”芍药将手中的麻绳递了过去。 然后汤驰和莫奎便见到那五个大汉双手都被麻绳捆住。那绳子的另一端便在骑在马上的女子手上。 “换个地方,好好展示一下他们自身的风采。”司徒絮用扇子一击马的后臀,那马嘶鸣一声便开始撒蹄子奔跑。 汤驰想去对那白衣公子说什么,却见对方不撩衣衫,身形便已走远。 “哇!武林高手啊!”汤驰看得眼睛都直了,急忙拉起莫奎,“走,我们看看去。” 待汤驰二人赶过去,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那五个大汉被吊在城门牌坊之上,而且身上没有丝毫遮蔽之物。 “哇,这招够狠啊!”汤驰啧啧摇头,“这下子他们不用抬头做人了。” “那人是谁?什么时候凤翔来了这么了不得的人物?”莫奎却是想到了这一点。 “好了,兄弟,不管多厉害的人物,都跟我们没关系。现在你先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汤驰把手往莫奎肩上一搭,问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公子,真的是多谢你给芍药出的那一口恶气。”女子姣好的容颜上是满满的笑容。 “其实你自己也能教训那几个混账。” “可是公子你说过我们要低调。女孩子家,还是不要这般粗鲁为好。”芍药狡黠一笑。 “那下次就换男装跟我出门。” “不行!公子你可有看到刚刚经过的那辆马车吗?” “怎么了?” “那是在凤翔赫赫有名的赌场主人哥舒明朗的车子。他身边的佳人也不少。如果连我也换了男装,那公子你比起他来不是显得气场弱了许多了吗?如果牡丹姐姐、玉兰姐姐她们都在,哥舒明朗算什么?” 哥舒明朗,司徒絮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这个身体流浪的时候曾经跟几个街头的小混混在一起。这点是从买下这个身体的妈妈口中得知的。后来,自己也去找了那几个小孩子,还是挖到了一些线索,那就是哥舒明朗这个名字。再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将哥舒明朗卖去赌场的屠户,哥舒明朗却可以算得上是因为这个身体而卖身,而卖身的代价便是一块肉。 去见一下哥舒明朗吧。主意一打定,司徒絮便对身边的人开口,“去赌场。” 哥舒明朗才踏进赌场,便见到众人都围在一张赌桌上。 “麒麟,你还要继续玩下去?”陶醉心中的小人无力抚额。 “当然要玩。银子不是越多越好吗?”无意间进入赌场,知道怎么玩后,火麒麟可谓是所向披靡。 居然是父子两来赌场。而且下注的居然是小孩子。哥舒夜明也忍不住多看那两人几眼才走到竹帘后。 “哥舒公子,下注的一直都是那个小的。虽然一开始是那个男人给的赌资,但是他却从不干涉那小孩子下注的决定。”哥舒明朗的贴身护卫昆仑奴将自己得知的消息转述告知。 “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哥舒明朗阖上手中的扇子。 正在下注的小孩子忽然抬起头,跳下自己坐的椅子,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他跑到一个白衣公子面前,拉着那白衣公子的手摇晃,“幽若,你看,麒麟赢了很多银子。” “你带他来的赌场?”司徒絮的语气很平静,“你带一个小孩子来赌场?” “这···”陶醉扭开头。他才不来赌场!是麒麟他自己忽然间跑进赌场,自己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摸清楚玩法吵着要下赌注。而且他除了身体哪里小了啊?! 气氛怎么好像很不对劲?火麒麟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嘴角上扬,“如果不是他在的话,我也不能够上赌桌。”生气吧生气吧~~快点生气吧~~ “去把银子收起来。” “哎?”火麒麟用尾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是时候用膳了。” “那我要今天要吃松鼠鱼!”火麒麟立刻将自己的打算抛离到九天云霄之外。 待那四人走远后赌场才再度吵杂起来。 “那白衣公子跟那小孩是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方才那个一直坐在这的男人和那白衣公子的相处情形很奇怪吗?” “你没看到那白衣公子身后的漂亮姑娘吗?” “那姑娘就跟个影子似的,那两个人可是从她进来就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兄弟?看起来不像啊。” 花满楼固然宾客满桌,但是火麒麟一进门,脸就垮了下来。 “放心,准备我们膳食的厨子并非花满楼的厨子。”司徒絮自然知道这小孩子心里在想什么。而他的这句话一出口,那小男孩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温恬儿,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不喝我的酒。”醉醺醺的男人将劝说的伍福大给推开,指着温恬儿骂起来,“你只不过是个下三滥的玩意。哎哟!”他低头,起歪了鼻子,“哪来的小鬼头,居然敢踢本大爷的腿。你,你···” “吵死人了。”火麒麟瞪了对方一眼,没看到幽若都不高兴了。 “你!”他举起的手没有打下,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司徒絮收回手中的扇子,“走。” “恬儿已经准备好了酒菜。”温恬儿温婉一笑。 “有松鼠鱼吗?”火麒麟开口。 “松鼠鱼?”温恬儿愣住了。那是什么? “我要吃松鼠鱼,你答应我的。”火麒麟转身,伸手拉着司徒絮的袖子继续摇晃,“松鼠鱼,松鼠鱼。” “我知道。会给你的。” 这小男孩是什么来头?主人为何如此迁就于他?跟在那四人身后的温恬儿心中甚是惊讶。 “幽若,这个菜还是你做的好吃。”火麒麟甚是挑剔地用筷子挑着面前的菜式。 “不用再喊我幽若了。” “对哦,那个只是你一世的代号。你现在叫什么?” “司徒絮。” 拿起酒杯的陶醉动作停在半空中。难道她记得那些事情? “芍药做甜汤点心有一手,你跟着她。”司徒絮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为我们选好待会的甜汤如何?” “好啊!”火麒麟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芍药和火麒麟一离开,温恬儿和另外两个侍女弯腰也退了下去。 “若溪她还好吗?”待只余下二人,司徒絮方开口。 “她很好。她是个好孩子。”陶醉放下手中的酒杯,“你记得那些?” “我记得所有的过往,只是除了那一段记忆。”司徒絮拿起酒杯小啜一口,“你就那么喜欢我吗?听齐绫说,你花了不少功夫去寻我。”将手中酒杯放下,“你到底喜欢我哪里?你知道真实的我吗?” “你记得你跟若溪说过的话吗?喜欢一个人,就不会介意他的一切。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在思考,再度相见的时候,你不记得我,甚至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我还会不会爱你。后来,我想明白了,不管怎样,你始终是你,而我,喜欢你的这份感情都不会变。” “絮,甜汤就是雪耳莲子羹哟!”门被大力推开,火麒麟继续坐回两人间的座位上,至于刚才自己是不是出现的时机不对,没什么好在乎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话说哥舒明朗该怎么安排呢~~~ 话说火麒麟出场后,机油就跟小文说稍微有点萌点,至于萌点在哪小文完全不知道。 VIP最新章节 80唐朝浪漫英雄 不管凤翔外面闹得多热闹,在这个院子里依旧是风平浪静。 温恬儿提着竹篮缓步走进庭院中,将篮中之物摆放在石桌之上,她轻声开口,“哥舒明朗被静王爷关了起来,而且被挑断筋脉。” “祭天大典的事情办得如何?”司徒絮的注意力只在另外一件事上。 “已经安排好了,祭天之舞不会出现差错。” 待温恬儿走远,陶醉方才开口,“这次真的能找到答案吗?” “我不知道。麒麟说,只要能够将祭天之舞跳完,我便能知道这所有事情的源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不停地轮回? “皇上,这些乐师舞姬为了祭天大典这一天的到来可是无时无刻都在准备着。” “朕知道,朕也忘不了自己看到太师献上的祭天之舞画卷的感受。”皇帝看着阶梯之下的臣民,微笑点头,“朕期待着见到这祭天之舞。” 李天昊背着伤痕累累的哥舒明朗走出了哥舒府,在半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小男孩。 “你就是哥舒明朗吧。”火麒麟手指指向李天昊背上的人。 哥舒明朗认出这个小男孩,虽然他只是在赌坊出现过一次,但是那年龄还有在赌场上所向披靡的本事,要忘记谈何容易。 “这位小兄弟找在下有何要事?”哥舒明朗开口。 “帮人还人情。”火麒麟微笑,“当年你曾经替一个女孩子卖身。这份情谊有人说必须得还给你。” “怎么还?”哥舒明朗轻笑。 “让你重新站起来。” 无论是李天昊还是哥舒明朗,他们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转眼间,哥舒明朗还是那个四肢健全的哥舒明朗。 “好了,人情还了,我也该走了。” “小”李天昊还没说完小兄弟那三个字,便不见了那男孩的身影。 难不成大白天遇上鬼怪了?李天昊心中十分不解。 “现在先不要想这件事,大典已经开始了,我们不能再耽搁。”哥舒明朗还记得自己要做的事,以身灭掉黑火。 “李天昊,你们也来了。”在大典会场的汤驰喜出望外。 “那是?”李天昊注意到了于祭台之上舞蹈的舞女。 “是祭天之舞。”陶夭夭开口,“已经跳了一半,就是不知道黑火什么时候出现。” “如果没有黑火的出现,那我就可以好好欣赏一下这支舞了。难怪皇上会选择这支舞,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特别是那个领舞的,身姿不是一般的优美,容颜也特别娇美。”汤驰甚是遗憾。 “小慈”李天昊呢喃出声,那个领舞的女子不就是自己一直都念念不忘的,自己曾经的贴身侍女小慈吗? “皇上,该上香了。”点燃的香恭敬递上。 “好。”皇帝刚刚上好香,便见到黑火从天而降。 “保护皇上!”会场瞬间开始慌乱,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但是那奏曲的乐音却丝毫没有停下,祭台之上的舞蹈仍在继续。 “难道那些舞姬乐师都是静王爷的人?”见到如此怪异的情况,当即有人如此猜测。 “不行,我要去救小慈。”李天昊不管其他别的事情,便要去将祭台之上舞蹈的人拉下来,而他再度看到了方才忽然出现的男孩子。 “不管是谁,都不能干扰祭天之舞哦!”火麒麟歪头,笑得一脸天真可爱。 “这是黑火!会死人的!”汤驰大喊,“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不对!他那么小是怎么进入会场的?”陶夭夭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太师,这支舞不是该跳完了吗?而且这奏乐怎么与我听过的不一样了?”皇帝惊惶发现事情愈发超出自己的控制。 “皇上,臣,臣也不知道啊。” 宇文男对乐师大喊,“走啊!你们!”她想过去将那些乐师拉开他们的位置时,有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温恬儿?” “他们是不会离开的,只有这支乐曲演奏完他们才可以离开。”温恬儿依旧用着那甜美的嗓音平静地告知实情。 “演奏完这支乐曲就这么重要吗?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这真的值得吗?”宇文男觉得不可思议。 “值得。”温恬儿微笑,“只要主人的心愿达成,我们会变得怎样都无所谓。” “主人?你们是静王爷的人?” “其实,我本来的名字不叫温恬儿。”温恬儿却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温恬儿,曾经是主人的名字。” 过来与宇文男汇合的哥舒明朗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他开口,“一开始叫温恬儿的人,就是现在在祭台上跳舞的人。”事情终于弄明白了,除了自己父亲一派、皇帝一派之外,还有一派势力属于自己曾经的同伴,小慈。 “有怪物啊!”新一轮的尖叫声响起。 “是黑火产生的幻觉。我们必须行动。”汤驰等人彼此对视点头。 “真是麻烦,这火越来越大了呢。”火麒麟看着向自己爬过来的黑色火焰,张口,然后汤驰等人都看到了一团火被吐出,将黑火燃烧殆尽。 “你也是幻术师!”陶夭夭瞬间明了。 “不对哦!”火麒麟抬头望天,有金色的光芒隐没在云层之中。他低下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其实,我是火麒麟。” “火麒麟?”李天昊等人异口同声重复最后三个字。 “时辰到了,终于可以解开了。”火麒麟伸了个懒腰。 火,浓厚的大火烧起,那红红的火焰缠绕在小男孩小小的身体之上。 陶夭夭等人不自觉后退。 “小弟弟,你没事吧?”毕竟对方曾经救治过哥舒明朗,李天昊关心地发问。 “你说我会有什么事呢?”火麒麟俏皮一笑。 下一刻,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只麒麟,一只火麒麟。 “我,我这不是幻觉吧?”踏鞠队成员之一的李山掐了身边的孪生兄弟李水一把。 “皇上!快看!那是,那是麒麟!”和皇帝躲在一边的太师大声叫嚷起来。 “真的是麒麟。”宇文男和哥舒明朗也看到了汤驰那边的异象。 “那不是黑火的幻觉。”作为研究黑火术士女儿的宇文男自然看出了那并不是一个幻象。 在祭台上舞蹈的司徒絮在看到火麒麟的时候,脑海中便想起了凌云窟。凌云窟,火麒麟。对了,它是火麒麟,凌云窟的火麒麟! “皇上!天!你看天上!”有官员颤抖着嗓音开口。 金色的光芒突破了云层,洒了下来。黑火在那光芒的照耀之下瞬间消失。 “皇上,这是吉兆啊!”有老臣颤抖着嗓音开口。 皇帝率领众臣走向祭坛,也与踏鞠队的等人汇合。 “原来,这真的是祭天之舞。”温恬儿眼神痴迷地看着祭台。 “恬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领舞的人不是你吗?”太师却是惊了。 “她不是温恬儿。”陶妈插话。 “不对!她是温恬儿。”陶爸纠正陶妈的话。 “也不对。”陶爸和陶妈再度纠正自己的话。 “爹,娘,你们到底想说什么?”陶夭夭急了。 “汤驰,你有一个姐姐,你姐姐后来被人改名叫温恬儿。”陶妈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后来,温恬儿自己又把这个名字给了另外一个人。”陶爸进行补充。 “汤驰的姐姐就是你的主人?也就是在祭台上跳舞的人。我说得没错吧?”宇文男明了陶爸和陶妈话里的意思。 “小慈是汤驰的姐姐?”李天昊心中只有这一个结论。 “皇上,癜凤狂龙不负所托。终于找到了公主和皇子。”陶爸也不忘记告知自己的上司这一件事。 “他们在哪?”皇帝大喜,也顾不上祭天尚未结束。 “和火麒麟站在一起的,便是公主。”陶妈话才刚说完,随即脸色一变,“公主怎么跟那东西靠得这么近?” 司徒絮觉得自己心头一片澄净,在跳完那支舞后。再度睁开双眼,他对站在自己面前的火麒麟伸出手。 “公主,那是真的火啊!”陶妈双手抱头,被烧到或者被吃掉该怎么办啊? “是恬儿你啊。”因为陶妈的声音,司徒絮转移视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人。 “主人。”温恬儿屈膝下跪。 在一旁的乐匠也离开了自己的位置,齐齐跪拜。 “恬儿,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温恬儿,你就叫璇玑,万花宫从此属于你。”司徒絮将视线转移到哥舒明朗身上,“哥舒明朗,你曾经种下因,我便还那果于你。” “皇上,绘有祭天之舞的画卷烧起来了。”有宦官匆忙来报。 “小慈!”李天昊看着那人身上金色的光芒越来越明亮、 “我不是小慈。” 金色的光芒直直冲入云霄。 “那是什么?”哥舒明朗讶异无比。 “凤凰。”皇帝低声喃语,双眼紧紧盯着那火红的凤凰飞上云霄。火麒麟嘶鸣一声,也驾云而起。 “公主殿下乃真凤下凡!”主管祭礼的祭祀齐齐跪倒在地,皇帝身后的大臣们都惊恐跪下。毕竟他们是真的看到一只凤凰从那女子身上飞出。 “原来如此。”陶醉大笑,他终于明白了。 “你又是谁?”哥舒明朗认出站立在祭台上那人身边的人,“你也不是凡人吧。” “的确。我也该走了。” “喂,等等啊!”汤驰跳上祭台,碰触那男子的身体却抓了一个空,只看得到对方容颜的残影。而由于他碰到了在一旁站立的女子身体,那躯壳便直直倒下。尽管还有些许的温度,但是却没有了常人的呼吸还有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垂泪,终于码到这部分了!下一章便是一切的起源!握拳,不容易啊!继续洒狗血。 VIP最新章节 81洪荒 天地初开,洪荒之时,龙、凤、麒麟三族崛起。 “玖殿下。”在凤一族的宫殿之中,侍女们忙乱成一团。 “怎么了?”有身穿华服的人步出。 “皇。”所有侍女躬身行礼。 “玖殿下不见了。”青衣的侍女小声回答,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 “不用找了,她已经离开了。”凤族的皇颍轻笑,手指指向蓝天,那里有一只通身朱红的凤凰飞过,“你们都起来吧。玖这孩子,也不是你们能管住的。”虽然为凰,却不曾逊色于凤。这就是他颍的女儿,凤族的公主。 朱红的凰慢慢地放慢自己的速度,朱红的火团落下,变成了身穿红衣的女孩,四处张望。 “你在找什么呢?”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孩出现,伸手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玖。” “重华!”女孩凤目一瞪。怎么可以在背后吓人呢? “我找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你跟我来。”男孩拉着女孩的手便跑。 桃花开得正好,那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就好像是天空在下花瓣雨。 “好看吗?”男孩微笑询问。 “还成。”女孩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却伸出手去接那落下的花瓣,还童心忽起地用嘴将掌中的花瓣吹落,看着那花瓣被吹起,她脸上绽开了明媚至极的笑容。随即她想起了自己身边的人,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也把手掌快速收回,仿佛这样就能说服他人方才那般做的人不是她。“就这样吗?” “不是只有这样而已。来,你看看这里。”男孩拉着女孩站在树下,伸手指着一棵树。在那翠绿的叶子底下,还有着小小的果子。 “这是什么?那花结出来的果实?还会继续长大吗?” “会继续长大的。走,我带你去看成熟的果子。” 在硕果满满的桃树下,男孩松开了女孩的手,灵活地攀上了树,摘下白里透红的桃子,往树下一扔,“接着。” “我不用你帮我摘,我自己也可以。”接住桃子的女孩身体一跃,她便站在了男孩所站的枝桠上。 “嗯,玖很厉害。那时候,我还记得你教训那个比你要大的男孩子的情形。” “那头蠢龙,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他?”女孩不以为然,“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就报上我的名字。” “嗯。”男孩轻笑点头。其实又有谁能欺负得了他呢?只不过,他还是喜欢看到她意气风发的神情,偶尔让她看到自己被人欺负还是不错的。 怒放的桃花,坐在桃枝上的两个小孩,风和日丽。 “为何不让我出战?”站在大殿之上的人红衣似火,嗓音清冷。 “玖儿,你是凰。”端坐上位的凤皇颍只说了一句话。看着那戎装打扮的人转身离开,颍闭上双眼,长叹一声。 “皇,为何不让玖殿下出征?”内侍沁忍不住开口,“殿下···” “沁,凤族和龙族的这场战斗,你怎么看?” “皇···” “只怕龙凤二族都不得善了。” 沁惊慌开口,“皇!” “天意难违。而玖,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她出事。” “可是玖殿下她···” “玖已经上过一次战场,尽管她战绩斐然,可那也是我所害怕的。我不是一个好的父亲,从来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的心早变得冰冷,她已经对我这个父皇失去了希望。” “皇,玖殿下并非···” 颍伸手制止了沁继续说话,“可那也是好事。” 为何要这般对我?就因为我是凰吗? “玖殿下···”青衣的内侍欲言又止。 “我知道。”依旧是一身红衣的人面无表情地走进阵法之中。从战场上下来的她在战场上赢得了胜利,反而被凤族的皇,她的父亲所惩罚。 剥离魂体,禁锢万年。这就是她所得到的结局。 “玖,你在哪?”青衣的男子伸手,接住了飘落的桃花花瓣。去年今日,你还与我于这桃花林中赏花。 “重华你莫要再惦记那小凤凰了。”说话的男子眉毛就像杨柳一般长。 “杨眉大仙。”重华转身行礼。虽然对方并不是自己的师父,但是他曾经指点自己修炼之法一二。 “那小凤凰已经被凤皇禁锢。”若不是你我皆是由先天灵根,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件事。杨眉大仙这个名号是他自封的,他的本体是绿柳,而重华的本体是苦竹。所以在见到初步化为人形的重华,他便出言指点了几句。 “为什么?” “想知道答案的话你便自己去找吧。”留下这句话,杨眉大仙便翩然离去。 重华缓缓漫步于竹林中,他去了凤族的宫殿。那个红衣的女子已经不会再对自己微笑,不会再说话。 玖她杀伐之气过重。那位凤族的皇如此说。 这是一位父亲的私心,我只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这是我唯一想出来的办法,也是我唯一能够为她做的。 重华没有将那身体带离凤宫,因为凤皇不允许。 “等我,玖。”在设置重重禁锢法制的洞府,重华踏入自己绘制的阵法中。 龙凤大劫,龙、凤、麒麟三族皆受损隐世,巫妖两族崛起。 时间转瞬万年,女娲造人,巫妖大战,人族兴,昊天瑶池职掌天庭,三皇治世,后五帝治世,启建夏,成汤灭夏建商。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红衣的女童,华服端坐高位的男子,百鸟朝拜,血迹斑斓的战衣,天空上飞舞的龙、凤和麒麟三族,禁锢的法阵,滴落的眼泪。 睁开双眼的司徒絮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大笑。轮回不休,原来都是因为那一个人。 推开铜门见到站立于微弱灯火中的红衣人,来者不禁惊讶喊了一声,“啊!” 司徒絮扭过头,来人是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 “殿下醒过来了,快让人去通知凤君!”青衣女子激动得落泪。 “凤君是谁?” “殿下您沉睡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凤君,便是凤族最后的凤。” “凤族和龙族的战斗” “已经结束很久了。” “是吗?”司徒絮步出房间,这里,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凤宫。 “殿下···” “沁呢?”他忽然间想起那个伺候在凤皇身边的青衣女子。 沁?青衣女子一愣,她随即想起族中所记载的那一人,青鸾一族只有一个人叫那个名字。“在凤宫陨灭那一刻陨身殉主。” 父皇,这就是你对玖儿的安排吗? “殿下”青衣女子欲言又止,她看到了有泪水从殿下的脸颊滑落。 龙凤已经不再是天地间的主宰。 在一个仙府中打坐的人有了动作,置放于膝盖之上的指尖动了动,随即,那紧闭的双眼才缓缓睁开,喊出了一个名字,“玖。” 凤宫中的侍女们来回走动摆放物品,自从凤君炽降世后,凤族就很少再有这么大的动作。 “清,你说醒过来的凰到底是什么样子?”炽好奇地询问自己身边的内侍。炽是龙凤隐世后方才出生,他不曾见过龙凤二族主宰着天地的场面。他出生的时候,凤皇颍的弟弟,率领残余凤族成员隐世的凤族亲王苍已经死去。 “炽殿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青衣的内侍微笑。 “听说她经历过龙凤之间的那场战役,是凤皇颍的独女,凤族身份最尊贵的凰。她的名字是什么来着?玖?” “炽殿下不能这般直接称呼玖殿下,毕竟按照辈分来说,殿下该唤玖殿下一声姐姐。也许,日后,她会成为炽殿下您的妻子。”毕竟,凤一族,只余下一凤一凰。而龙族和麒麟一族也好不了多少。不,或者说更惨,龙族只余下一条龙,而麒麟一族最后的一只麒麟最近才刚刚破壳。 “妻子啊,”炽皱起了眉头,“太遥远了吧。” “据说玖殿下当年是凤族的第一美人。” “清,还愣着干什么?姐姐她醒过来,我们怎能不过去探望呢?” 看着炽走远的身影,清嘴角含笑地摇了摇头。就知道炽殿下喜欢美人。 玖,你是凰,翱翔于蓝天的凰。 玖.父皇从不惋惜你生而为凰。 玖,忘记所有,去寻找你想要的吧。 玖,这是父皇为了做的最后一件事。 玖,你的心魔解开之时,便是你的归来之时。 我,是玖,凤族的玖。 有眼泪从眼眶中滑落,父皇,你知道玖有多恨自己是凰而不是凤吗?如果我是凤的话,那你就不会再反对我上战场,统领三军。如果我是凤的话,那你就会多看我一眼。可偏偏我是凰,纵然我竭尽全力,即使我赢过那些凤,你还是不愿将重任托付于我。所以下凡轮回后我一直都只记得自己那一世的名字——司徒絮。到头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执念在作怪。 昔日的桃花林已经不在,青衣男子拈指一算,“原来是被当成无主之物移走了啊!”他轻笑,算算时间,那阵法直到昊天瑶池职掌天庭才被西王母所破也算是难得。“也罢,改日我再重造一个桃林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小文要去赶车了,临走前来一发。 狗血吧! 话说有些名字是不是似曾相识呢?不好意思啊,小文起名无能,所以就顺手拈来。接下来可能无法保持日更,去体检神马的,没电脑神马的大家懂的。 先天灵根绿柳化为人形,自命“杨眉大仙”法力深不可测,于鸿钧打斗,收光了鸿钧的法宝,说道:“我本体乃空心杨柳,得道还早与你数百年,只是不善争斗,故无名矣。” 重华是谁,大家知道了吗?要泼的是嘛狗血,大家能猜得到了吧?感觉已经很剧透了(笑) 最后,盗文的自重啊喂!尊重下小文好不,同步盗也未免太过分了吧!热爱分享什么的请来个时差。 VIP最新章节 82第82章 炽在大殿中见到了凤族如今唯一的凰,一身红衣的她并非炽所见过的仙家女子,她的美并非那种女子的娇媚,而是一种不分性别的美. “凤族最后的凤吗?”司徒絮漫不经心地将茶杯递给一旁的侍女,上下打量进殿中的男子,.虽说是男子的外表,但是来人的年纪无论在凤族抑或是仙家中仍算得上是个孩子. “玖殿下。”站立在炽身后的清躬身行礼. 炽拱了下手,也算是行了一个礼,“我叫炽。”不愧是在战场上让龙族也为之动容的凤族战将,就是一个眼神,也能够让自己收起那轻薄之心。 “凤族的事,还是照旧。毕竟已经过了那么久。” 炽和清也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没有了下文,因为坐在高位上的人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沧海桑田不过一瞬,何况已经不止是一瞬。 凤族的凰寻了一处福地建城,苏醒过来的她却跟沉眠时的她无异,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在意,即使是曾与凤族不死不休的龙族。 通身洋溢着五彩光芒的凤凰落地,幻化成人。 司徒絮打量四周,此处桃花开得正好。为何自己派遣前来探路的朱砂却说不曾见过这个地方? “你来了。” 司徒絮转身回眸,记忆中那青衣男子正站在桃花树下微笑,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重华。” “玖。”重华微笑,你还记得我。 “你一直都在这?”司徒絮伸手去碰那桃花的花蕾。 重华只是微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一直担心你过来的时候发现桃花林变了样。” “这里的桃花依旧开得很美。” “幸好,赶上了。”重华忽然伸手,收回手之时,那掌心中有了几片粉色的花瓣,“花又落在你发上了。” “是吗?”司徒絮张开手掌,看着花瓣从重华的掌心落入自己的掌心。 朱砂步履匆忙地在殿中行走,就在方才,她听到宫中的侍女们说,玖殿下带了一个男子回到宫中。这实属罕见。 朱砂在偏殿中见到了那名男子,一身青衣的他丰神俊朗,在仙界中亦非辱没之辈,为何自己不曾听过重华这一道号亦不曾见过此人呢? 这是玖搬离凤族属地后,炽的第一次来访,尽管炽他如今是凤族唯一的凤,可一旦对上那位凰,他还得依照对方的规矩来行事。 “如今看来,这天界的美人儿都齐聚于这宫中了。”炽对路过的小侍女招了招手。 “殿下,还请注意言行举止。”清一如以往地柔声劝告。 “好了。我知道。”炽立刻将笑脸收起,板起脸,“这样就可以了吧?” “还望殿下保持。”清脸上的笑容依旧很熙和,“虽然未知这天界的美人是不是都齐聚于此,不过凤族及眷属的美人倒是都在这了。” “真好。”炽脱口而出这两个字,他也好想被美人围绕啊! “他是谁?”重华问站立在自己身边的侍女。 “那是我们凤族的凤君炽。” “原来他便是凤君啊!”重华若有所思,原来他便是凤族残存的最后一只凤,还是个孩子。不过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上战场了。 “玖殿下能醒过来实在是太好了。炽殿下日后也不会感到孤单。” “凤君也会孤单?” “尽管有长老他们照顾凤君,但是始终是不一样。长老们毕竟不是凤也不是凰。” 重华心中一咯噔吗,而他身边的侍女却是继续讲述,“玖殿下和炽殿下在一起的话,对凤族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凤族上下都乐见其成。” 自己怎么就忘记,凤凰凤凰,就是一凤一凰呢?重华心中苦笑。 司徒絮心中的苦闷不减,自从凤族的长老们上门后。那群鸟拐弯抹角,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告诉自己凤与凰本来就是一对。如果真的要将就选择一个人的话,他还不如当初推倒陶醉那家伙。说起来,当初陶醉说是因为在灵体对自己施展法术,所以才能寻到自己。掌控这个身体之后,自己却并没有发现其他法术的痕迹,是因为陶醉所施展的法术失效了吗?那,陶醉,他又去了哪里?是不是仍留在那个世界?他是否又死心了呢?不过,根据火麒麟和自己的说法,陶醉是花了很多功夫才寻到自己,也遭遇不少困难,可是他都没有死心···· 司徒絮正想得出神,有酒香飘来。他抬头,重华笑吟吟地对自己举起酒壶。 “玖,你在想什么?”重华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只是在想一位故人。”司徒絮小品一口杯中的酒液。 “故人?”重华倒酒的动作有所停顿,但是他的小动作没有被司徒絮所注意到,“是什么故人?”重华佯装漫不经心地问出这句话。 “固执得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司徒絮轻笑一声。 “是吗?”重华也笑了笑。 司徒絮点头,“我也该去见他一面。” “我也想见一下被玖你如此评价的他一面。” “再说吧,毕竟,我也不知他如今在何处。”当初他寻自己的时候也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信物,而自己至少还是知道他的名字。 “或许,我能为玖你寻到那人。”重华笑得一脸温柔。 “多谢重华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我想,我自己可以去找到他。”如果他被问出了什么不该说的事,那真的是悲剧了!司徒絮自己心中先暗黑思考一番。 凤君不足为惧,这个不知名的人士较之凤君更加让人在意。重华心中的思虑也在百般回转。 为何自己始终寻不到他呢?司徒絮也有几分懊恼,难道他还在那个世界? 凤族的长老们再一次上门后,司徒絮更觉得烦躁。凤族的长老都是为了凤族所着想,总不能说灭就灭。何况看在凤皇颍的份上,自己动手之前也得思虑几分。 或许,该试一下那个办法。司徒絮心中也做了决定。 过去的往事一幕幕重现,司徒絮一点都不想承认那个温柔娴雅易推倒的贤妻良母版的幽若是他哟!就算是作为慕容九演戏也好啊,他都木有这么软啊!这样的妹子明明是自己想推倒的啊!原来到头来,把妹子养成得最成功的,最符合自己理想的就是自己啊!死竹子,你还嫌弃啥啊?这么软而且漂亮的妹子跟你说喜欢哟!是男人就该直接推倒煮饭了!哎呦!不对啊!他就是木有推倒才好啊!幸亏木有推倒啊!陶醉你果然是个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神马的太对了!也难怪陶醉你一直放不下,这么好的妹子,换我,我也是追着不放,果然最理解男人的还是男人。我到底是该笑好呢还是该哭啊? “絮。” 纠结中的司徒絮转身,却见到陶醉对他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司徒絮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因为,你在寻我。”陶醉伸手,触碰上了司徒絮的脸颊。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司徒絮知道面前的人并非幻影。而他亦不曾对外人描述过陶醉的长相,遑论留下画像了。 司徒絮退后一步,清咳一声,“当初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想起来了?” “可以这么说。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我跟竹屋中的幽若并不一样。” “我知道。当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为司徒絮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与幽若不一样。或者说,我去寻你的时候,就想过各种可能···” “你的那些也只是猜测。”司徒絮打断了陶醉的话,“你知道,司徒絮本来的模样吗?” “本来的模样?”陶醉一愣。 “这,才是本来的我。”尽管一身白衣,但是在陶醉面前的人的确是司徒絮作为司徒絮存在时的容颜,不管是身体抑或容颜,“你···” 司徒絮眼睛睁大,唇间的触感无比清晰。 陶醉放开面前的人,微笑,“这便是我的答案。” 感觉,好像挺不错。司徒絮指尖放上自己的唇,心里却闪过这一个念头。 好吧,其实是男是女都没差了。反正不管是男人的身体还是女人的身体自己看了都木啥感觉。绝对不是破罐子破摔! “你真的,不后悔?”司徒絮问出了这一句话。 “从我决定去寻你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不后悔。”陶醉轻笑。 “这可是你说的。”法术在这一刻解开,司徒絮的身体再度变回玖的身体。没有办法,溯源的法术耗费了不少法力。不过,换了一个身体并不代表着自己就不能干那种事情。 陶醉看着眼前的红装丽人笑颜如花,然后,他看到了落下的帷幕。 “现在,你可不能后悔了。” ————————————省略1000字肉 炽无计可施地听着长老们的唠叨,等候着侍女的通传。 “并非朱砂不想通报,只是,玖殿下正和重华仙君商谈要事,所以···”朱砂面露难色。 “什么重华仙君?我看玖殿下是被那人迷昏了头!”青长老哼了一声。凰本来就该和凤在一起,可是玖殿下这宫中来往最频繁的客人却是那不知名的重华仙君而非炽殿下。 “还在这说什么?不管如何,我们今天都必须见到玖殿下!”丹长老甩袖,不由分说地便往里闯。而其余三位长老都尾随其后。 “炽殿下,长老···”朱砂急忙追了上去,而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能做的事也很少。 朱砂追上去的时候,那四位长老已经站在殿中。 “这,这···”丹长老身体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商谈要事吗?!”青长老转身训斥朱砂。 而朱砂也看到了殿中地上的衣裳,而帷幕后发生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我不是说了,不许随意进来吗?”帷幕被拉开,身穿单衣披散着发的人步出。 “玖殿下。”朱砂立刻跪下。 眉眼间尽是风情啊!炽自然看出了面前人的不同,心中也对那未曾谋面的重华仙君羡慕几分。 “玖殿下,你这···”鹄长老的眼神可谓是痛心疾首。 “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就算凤族只余下一凤一凰又如何?” “原来这就是玖殿下给我们的答案。”丹长老长叹一声,“也罢,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挤牙膏地挤呀挤,在网吧贡献大洋后,小文终于搞出了这一篇成品。省略掉的肉,远目,其实小文想一两句略过的,但是基友在一旁掐说——你给我撸1000字的肉!然后小文就加了那一句。好吧,小文去恶补一下,看能不能撸出来。成的话到时就酌情看发邮箱还是啥吧。掩面 顺便说句,归校日期不定,更新也就不定。喜欢耽美的妹子,小文也会放上福利章的,如果接受无能的话不买也木啥的。重点看米娜桑的反应!大家留言要踊跃点哟~~~ VIP最新章节 83第83章 凤族的长老来得匆忙,离开时也走得匆忙。 炽他是无所谓的,虽然玖是个美人,但是要掌控这美人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虽然他不想自己被对方管得死死,可自己被对方视若无物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说这个结局,可以说是对各自来说都是极好的结局。 凤族的长老和炽一走,朱砂也低头退出殿外,从外面拉上了门。 司徒絮转身,喊出了那个名字,“重华。” “我以为你还是比较喜欢我那个模样。”坐在床榻上拉起帷幕一角的人轻笑,面容却变了一个模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长老他们进来后。”司徒絮缓步走了过去,单膝跪在床榻之上,指尖划过对方的脸颊,“商谈要事。”这四个字司徒絮加重语气。 “我还想着要怎么告诉你这件事。”重华伸手揽上了面前那人的纤腰,一拉,二人都躺在了床榻之上,只是变了二人方才所躺的位置,“你自己发现那便是最好不过了。”重华低头打量自己身下的人,乌发披散在床榻之上,而那单衣的衣带系得并不牢固。 这么看下去,风景当真的不错。重华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么一个词语,活色生香。 “好,那你现在说吧。”司徒絮也不急着起来,就那样躺在床上。 “你陷入沉眠后,我去过凤宫找你。”重华指尖抚上对方的脸颊,“然后我也让自己陷入沉眠。而陶醉,便是我进入轮回的一缕神识。我也没想到,他会与你相逢,而且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稍微有点妒忌他。” “我没画画像。” “我看到了桌面的竹林图。” 原来如此。司徒絮伸手推了推自己身上的人,“起来,我要沐浴。” 朱砂听到呼唤声进门看到的便是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重华仙君。她的视线也不敢多停留。 司徒絮也不搭理被自己踢开坐在地上的人,径直走向浴池。朱砂已经将洗浴用品准备好,躬身行了一个礼便立即退下。 司徒絮踏进浴池,用手捧起水浇到自己身上。说实在的,重华也不算骗自己。只是,对于重华投入轮回一事,他心中还是有些许在意。要说他后悔吗?那真的没有。 “在生我的气吗?” 身后那人言语间呼出的气体扫过耳边,有些许痒。司徒絮也不推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反而放松了身体,靠在身后的那人身上,双手拨动着池中的水,“我生气了?” 重华轻笑,伸手抱着面前人的双肩,“真的很妒忌曾经那些与你相逢的人。” “你想说什么?”司徒絮伸手托住身后人的下巴,“你后悔了?” “我倒是不后悔,可是我私心却希望你只属于我。”重华低头轻吻握在自己手中的手,“无论是身抑或是心。”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把心完全交付于他人。 “的确。不过我不会再放开手。”重华脸上的笑容依旧很温和。 “那,我们是不是该对彼此坦白?” “嗯?” “我有点想知道你下凡所经历的事情。”司徒絮转身,重华靠着水池光滑的璧面,而司徒絮则趴在了对方身上。 “你想知道什么?” “很多很多,不过我不想听你说,我想自己亲眼去看。” “好。”重华颔首。 司徒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伸出手去推了推,“重华。”身侧的人没有回应,依旧睡得昏沉。司徒絮轻笑,坐了起来,双手拈了一个法诀。反正重华你说过让我看你的记忆,也没说什么时候。 司徒絮四处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他也没想到那法术最终会让他看到了记忆深处的那个地方,他作为杀手生存过的地方。他并不是孤儿,他也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离开那个家丧失记忆只记得絮这个字是在十一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带自己走的人是个陌生人,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忽然间陷入昏迷。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些叔叔们都不怎么和善,他看着吵闹着要离开去寻找家人的一个男孩在奔跑中倒下。那个小男孩就这样不会动地躺在那,而剩余的孩子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他也开始了在那个地方生活的日子。 那里是培训杀手的地方,他们这些孩子是寻回来加以栽培便会成为利器的苗子。 那里不容许哭泣,倒下不能站起来的话,便永远不能重新站起来。那里的小孩子被剥夺了姓名,只有一个编号。 “别哭。”男孩将被子盖在一个小男孩身上,然后躺下抱住了那个比他还要小的男孩子,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自己怀中的躯体,“你会没事的。” “我想家,我想爸爸妈妈他们。”因为烧热而满脸通红的小男孩低声啜泣。虽然知道不能哭,但是他始终还是个孩子,还患了病。 “那就好好活下去,直到离开这个地方。”大一点的男孩压低嗓音。 因为大男孩的悉心照料,那个男孩醒过来虽然不是生龙活虎,但也能站稳去面对继续的挑战。而他们两个孩子也因为那一夜而开始有了交情。 “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絮这个字?”躲在角落中的大男孩压低嗓音询问自己身边的小他些许的男孩。 “到时候,爸爸妈妈他们还认得我吗?就连我自己也快要忘记这个字了。”小男孩的情绪很低落。 “他们会记得的,你也不会忘记,因为我会帮你记得。小絮吗?那以后我就喊你小絮。” “可是教官他们不允许我们喊名字,我们只能喊我们的编号。”而那编号所代表的人并非一直不变,并非一直都是那个人。 “只有我们在的时候,我不会喊你的编号,我会喊你小絮。” “不要加个小字!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小男孩嘟起了嘴,这时候他也忘记了哭泣。 “那就喊絮,絮。”男孩伸手揉乱了小男孩的头发,“絮。” “别乱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小男孩虽然是这样说,却没有拍掉对方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你真的不想他们吗?” 方才一直揉着小男孩头发的那只手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又怎么会不想他们呢?”他看着眨巴着大眼注视着自己的男孩笑了,“其实我都快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不过我还是记得我的名字,我还记得我家门前有一株很大的桃花树。” 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一直都有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司徒絮的视线也变得迷离,只是到了后来··· “你会没事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离开。”虽然已经长大了不少,当初的小男孩已经长大能称之为少年,可是此刻的他并不坚强得到哪里去。 “对不起啊,或许,我要毁诺了。”另外一个少年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上,但是还是不断有鲜红的血迹渗出。 “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呢?”少年说话的嗓音颤抖,“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姓只有一个模糊名字的我,真的可以回去吗?” “他们一定都在等着你回去。”血从少年的口中涌出,但是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伸手擦去另外一个少年眼角的泪水,“一定要坚强活下去,我把我的姓给你,就算回不去也好,你也有属于你自己的名字,司徒絮。” 对啊,自己本来就不是叫司徒絮,司徒这个姓氏并不属于自己,是他给自己的姓氏。那是杀手出师的最后一场试炼,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离开。而他挡在自己的面前,再也没有醒过来。也就是那天后,自己的名字就成为了司徒絮,也遗忘了他。 “怎么哭了?”柔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将他拥入怀中,“做了噩梦吗?” 脸贴在胸膛之处,司徒絮清晰听闻那心脏跳动的声音,他伸手紧紧抱住了传来温暖的躯体。 司徒絮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重华眉目含笑地注视着自己。 “看到了什么?”重华伸手抚摸面前人的脸颊。他并不恼,也不介意。 “方慕鹤,喜欢陆依萍?” 重华颔首,“嗯,是喜欢。” 司徒絮轻笑,左手指尖与重华右手的指尖重叠,“你知道我在你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吗?” “看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落泪? “我看到了绑在我们之间的那根线,一直都没有断过。” “线?”重华有点搞不清楚。 “当初的凤皇颍总是跟我说因果。我如今终于明了,我们之间的因果早就在初见时已经种下。即使后来我们分离,冥冥中却还是不断重逢。”人生不断轮回,而你却始终在我身边。“说好了,这次,我们不能再分开。” “不会再分开。”重华笑了,郑重许下诺言。一直不断地寻找你的所在,今后再也不会松开相握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泪流满面!!小文终于搞定了!喜欢方少CP的筒子会喜闻乐见这个结局的,方少也是重华轮回的一世,不过他不同司徒絮的是每一次轮回的神识都会清档,那轮回的神识是不会记得上一辈子发生神马,但是那神识回到重华身上的时候,那些发生的一切,重华都会知道。 肉还没撸出来,好死脑细胞啊~~~话说火麒麟也该出现的,但是小文想了想还是放在番外章比较好。至于番外章嘛时候有嘛~~~表问小文,等小文灵感一来就来放上。总之,暂时盖章完结! 番外的话大体都是甜的,或许是两只在一起后的日常琐事~~ 顺便说说题外话吧,其实小文写这个文的时候,塑造的是一个人格缺失的人慢慢地放开心扉,去爱人去接受人的主角。方慕鹤让司徒知道什么是军人,什么是国,而云靖教晓他的是国与家的道理,至于其他的人,他们则是告诉司徒被他人所爱的滋味,袁银姑是母爱,而尹仲则是父爱。整体来说,那个脉络还是很清晰的,所以后期司徒性格开始软化。 司徒会接受重华,不仅仅是因为失忆还有重新认识竹子时的记忆,还因为对方对他的执着。特别是后来扯出的类似三生三世的际遇,他是真的放下心防愿意与重华在一起。 感谢一直支持小文,看到这里的筒子们,你们的支持是小文的最大动力!鞠躬道谢,多谢乃们包容小文的种种状况,种种不成熟。小文还会继续努力的。稍微休息一下后,小文会主打养成跟记事,顺便挖个新耽美原创坑(泥垢了!)包子那个卡文了,而新的耽美坑是关于一个腹黑攻君和腹黑受君的故事,是小文朋友扔给小文的构思,结局已经定下来,情节也顺了,所以小文很想把它写出来(感觉宁宁要揍死小文了··) 最后最后,小文希望还能继续在文下见到大家! ---------------------------------------------------------- 浩扬电子书城 Www.Chnxp.Com.Cn 最新最快的电子书下载平台 - 不做更好、愿做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