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清穿孝懿仁皇后』 『作者:招财兔 』 简介: 唐先英,年仅二十八岁就已经是颇有名气的历史研究学家,不过这样的成就,也是他日以继夜不眠不休得来。   在二十九岁生日这天,听闻一处清朝皇妃以上品级的陵墓发现有被盗的痕迹,前去抢救挖掘的时……  看男心女身的佟佳氏皇贵妃,如何教导未来的雍正皇帝…… ☆、穿越生女(改错)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多是清朝时期贡品的瓷器玉器,刚经历两场生死的唐先英,坐在床头不敢相信这都是现实。 可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还有身下某处阵阵地作痛,让他怎么也无法欺骗自己,说这些都是梦境,只要梦境一醒,他还是那个年纪不大,就已经是当代有名的明清历史研究学家。 隔着富贵牡丹的精美屏风,一道略显苍老的女声把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唐先英唤回神来,“皇贵妃娘娘,四皇子在外等半天,很是担心您,您看是否见上一见”? 崔嬷嬷很是担心独自在内室的自家主子,虽说生了一个皇女,总归也是有了依靠,可总归不如皇子来的稳妥,皇四子现还在主子身边养着,也算是有子傍身,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离了心。 一时没听明白那老嬷嬷话里的意思,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上一阵酸疼涌上来,一声“嗯”就那么传到屏风外担心的崔嬷嬷耳中,欣喜的忙出声道:“皇贵妃娘娘,您可是相通了,四皇子虽说不是您亲生,但从小被您抱过来养着,就算是为以后的皇子有个可用的兄弟,您也不能太过意气用事”。 本就是研究明清历史的唐先英,早在看到房内装饰时,就已知道他这次意外穿越的年代就是清朝,刚听到那老嬷嬷的话,他的猜想应是不会出错,只是不知这是哪位皇帝当政,虽在听到那人对他这身子的称呼,四皇子被抱养来,皇八女体弱有些许的预感,但多年来对从事历史研究,过程需要的是敢猜敢想,结果却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出事实根据来验证,最后才能下定结论。 在外说了一通话的崔嬷嬷,没听到主子有丝毫话语传出,不敢再继续废话下去,忙告退出了产房。 还没等他清静片刻,隔着似透非透的屏风见之前那位老嬷嬷,带着履略有些蹒跚的幼童进了门来,没用他再去猜测是何人,那孩童请安说道:“胤禛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 孝懿仁皇后,(?——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十日),佟佳氏,满洲镶黄旗人,是康熙第三任皇后,也是他的嫡亲表妹。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九日封后,翌日崩逝,实际上只当了一天不到的皇后,成为我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后,而他的丈夫,清圣祖康熙皇帝,则是我国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 康熙十六年(1677年)八月二十二日康熙十六年(1677年)八月二十二日 ,册封为贵妃。 康熙十七年(1678年)二月二十六日,孝昭仁皇后死后,康熙十多年时间未立皇后,因此,后宫份位最高的贵妃、皇贵妃佟佳氏自以副后身份摄六宫事。 康熙二十年(1681年)十二月二十日,晋为皇贵妃。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六月十九日,生皇八女,闰六月殇。 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佟国纲请归满洲,自此,佟氏由汉军旗抬籍入满洲镶黄旗,为佟佳氏。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七月初八日,皇贵妃病重。 初九日,立为皇后。 初十日申刻(下午三点至五点),皇后崩。 十三日,奉移皇后梓宫至朝阳门外享殿。 九月十九日,册谥为孝懿皇后。 十月十一日,奉移孝懿皇后梓宫往景陵。 十一月,以孝懿皇后神牌、升祔奉先殿。 雍正元年(1723)六月,升祔圣祖庙。尊谥并加仁字。 雍正元年九月,恭上尊谥,谥曰:“孝懿温诚端仁宪穆奉天佐圣仁皇后”。 雍正十三年(1735)十一月,(乾隆)恭加上尊谥,谥曰:“孝懿温诚端仁宪穆和恪奉天佐圣仁皇后”。 嘉庆四年(1799)四月 ,恭加上尊谥,谥曰:“孝懿温诚端仁宪穆和恪慈惠奉天佐圣仁皇后”。 脑中关于这个身份的所有资料一时都涌上心头,如果说穿越已经让他不知该做自处,那这番关于这位古代尊贵女子的生平,就更是让唐先英宁愿那时在古墓中就已经死去。 就算他再是喜欢热衷明清历史的研究,也曾因着年幼幻想过穿越到明朝清朝细细经历一番历史,可却从未想过会以女子身份重新活过一遍,想起刚传来之时,那让他痛不欲生的场面,又听刚刚老嬷嬷的一番话,想来之前他鲜明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出去身体,就是那位未活过满月的皇八女。 心里的难以忍受,让他靠在床沿一阵阵的干呕起来,在屏风外的两人,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崔嬷嬷边喊着“来人”,绕过屏风跑进去内室。 ☆、使命(捉虫) 本就担心母妃的小胤禛,听到那让他害怕的声音,却还是忍下心中的恐惧,趁着众人慌乱顾不上他的时候,绕过屏风跑进了内室。 一进到内室,就闻到空气中那残留的血腥气味,让小胤禛感觉到阵阵反胃,可这样的感觉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被他丢到一边,向着围满人的床边跑了过去。 “皇额娘,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皇额娘,你们都给我让开”,围在床边表忠心的众人,听到四皇子的声音,心里虽然不怎么看得上包衣奴才生的皇子,可也知道他再怎样也是正经主子,而且仅生了一个皇女的皇贵妃,想来也还是会牢牢抓住这个皇子为自己傍身。 众人低下头乖乖离开床边,余光却紧盯着站在床边,帮皇贵妃顺气的崔嬷嬷,见她似是没看到,竟还微微侧过身子,使得主子能够看到跑过来的四阿哥,众人心里都有了些底,越发不敢抬头。 本只是因着让她难受的回想而恶心几下,却被一下子围上来众人身上的杂乱香气,熏得止不住的干呕起来,连稍停下来让身边的人退开都不能。 直到一道过于稚嫩的声音响起,才让围着她的人都稍稍推开,因着撕心裂肺的干呕,让她听不清近在耳边的声音,但那一声声的“皇额娘”,却似是喊到她的心上般,让她听了个清楚。 感觉到那让她闻着恶心的香气稍稍离开,唐先英忙赶紧喘息几下,抬起泪眼朦胧的精致脸庞,还没等他看清周围的情况,一个浑身冰凉的小身子就扑进了她怀里,嘴里还不停的哭喊着,让她听着心里难受的“皇额娘”。 崔嬷嬷见着四阿哥就这么冲进了主子怀里,吓的赶紧上前想要把人拉开,可手还没用上劲儿,那小祖宗哭的更是大声起来,不止把崔嬷嬷吓的忙收回手,还把歪在床头的唐先英吓的忙用力搂住怀里的小人儿,手上还轻柔的拍着那在她怀里哭的伤心的孩子。 眼中的泪水溢出眼眶,他终于能看清周围的景物,见着只是比起刚才多了几个人的屋子,就是再不想相信眼睛看到的,可怀里小人儿哭红的小脸,和小心低头候在一旁的众宫人,让她就算是不想相信,又能怎么办。 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这确实不是该想怎么适应的时候,低头看着紧紧抱着她,哭的让她心里一阵阵抽痛的孩子,一股不知从哪里涌上心头的使命感,让她脑子一清。 摸着小家伙还未剪发的毛茸茸小脑袋,在寻到的雍正平生资料里,她就曾见到过说雍正帝是卷发的记载,现在看来确实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唐先英,不现在应该是叫佟佳氏娴莹醒过神来,耳边已经听不到那听着让人心疼的哭声,低头看着小家伙眼角带泪的睡脸,小嘴还不时似是委屈的一扁一扁,看的娴莹颇觉得有趣。 在一旁一直看着的崔嬷嬷,见着自家主子嘴角带笑的看着怀里的四阿哥,这一看正巧也看到四阿哥竟是睡着了,忙告罪上前想要把人抱出去,手刚碰上小胤禛的手臂,就听到一阵哼哼唧唧要哭的声音,可不想怀里的小家伙再哭,娴莹忙让人把手拿开,她手上轻柔的拍哄着,直到小家伙又睡了过去,这才送口气的抬头让众人都出去。 看着别人都退出去,却还留在屋内的老嬷嬷,没有佟佳氏记忆的唐先英,忙打起精神一脸不露情绪的看着老嬷嬷不说话。 等不来主子的话语声,崔嬷嬷无法之下只得先开口说道:“主子,不是崔嬷嬷又想要多嘴说些不中听的话,这让皇子进来产房的事,外人对四阿哥只是一句至孝赞过去,但对您来说,这可是不顾礼法,治下不严的罪名,若是被最是看重规矩的太皇太后知晓,唉!您还是快让老奴把四阿哥带下去吧”。 这宫里的事情,研究这么多面清明历史的娴莹怎么会不知晓,这可是最不把人命看做重物的朝代,虽她也是舍不得这小小软软的小家伙,可现在脑子一片凌乱,也是需要独自静静心思,尤其是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手上轻柔的哄拍了几下,轻声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乖宝宝,边在小家伙额头上轻吻了两下,见着被她推开身边也没见哭闹的小胤禛,忙使眼色让崔嬷嬷上前把人抱过去,还没等她再说话,娴莹就见着崔嬷嬷竟然就要这么把人抱出去,忙轻声喊道:“嬷嬷,你等下,他睡着你这样把他抱出去,可是会让他着凉的”。 话边说着,人就要起身把身边的薄给小胤禛盖上,崔嬷嬷今个儿真是被自家主子吓的心都隐隐做疼,可是不敢让人真个儿起身下铺,忙抱着人三两步跑到床边,嘴中还告饶的说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这虽说小主子生的顺利,但这身子也是伤着了,可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下床”。 听到刚生孩子这话,娴莹就是再想假装无事,那试了两次都勾不起来的嘴角,也让人看出她的不自在,忙伸手帮小胤禛把薄被盖严实,就催促崔嬷嬷赶紧把人抱回去,这样抱着睡总是不舒服,可别半路上又醒了哭。 崔嬷嬷听主子的话,就是还想再说两句,也是无法只得赶紧把人抱出去,到门外嘱咐守在门外的小丫头小心伺候着,就忙给照顾四阿哥的奶嬷嬷和宫女使了个眼色,带着众人向着景仁宫偏殿过去。 盯着小胤禛被抱走的地方,娴莹心里似是被人拧着般难受,轻揉了片刻,看来不管她接不接受穿越的事实,这次来到清朝想来跟这让她放不下心的未来雍正爷关系颇大。 闭着眼睛默默平复波动颇大的心情,想着那让她穿越来的清朝古墓,若她早知会有这天,还会不会踏上抢修那难得在外发现的清朝皇贵妃品级以上的陵墓,虽很不想承认,但她确实知道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踏进古墓。 而且只是穿成女子而已,她的到得可比失去的要多得多,握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碧玉扳指,娴莹弯着嘴角轻笑出声。 ☆、初见幼女 娴莹孤身独处在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空间内,心情难得平静下来,低头似是确认的看了眼身着珠粉色内衫的身体,苦笑的摇着头呢喃出声道:“还想着若是精神体进入空间,看到的应是穿越前的身体,唉!不想了,若真看到之前的身体,还会被这念想牵绊,也终归不妥”。 抬头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象,很是简单的一房一泉一片青绿,这是娴莹早在刚穿到佟佳氏身上,那短暂的昏迷中就已经知晓的,俗套赠与有缘人的留语,让娴莹得知她穿越来到清朝,也有它的一部分功劳。 略显清秀之气的竹屋不远处,有着一池乳白色的暖泉,它并不似温泉般微烫,只是触感给人温暖的感觉,而且也没有逆天的洗经伐脉的神效,但长久饮用也能让人体态轻盈,延年益寿。 感觉到身下阵阵的不适,娴莹先来到暖泉边,小心的捧起泉水试探着轻抿一口,没有尝出任何异样,才大口喝了起来,这费尽力气出了一身臭汗的生下孩子,伺候的人却只是在她昏迷中,帮她稍稍清理了下身体,醒来这么久的时间,竟没人端上一杯茶来,让她润润喉。 拍拍仿若失去弹性的柔软小腹,娴莹想着这暖泉水还真是好东西,只是喝了这么几大口,身子就有了些力气,不再似之前那般绵软。 看了眼不停有水涌出,却又不会溢出池边的泉水,对主屋内的东西更加期待起来,提起微长的内衫衣摆,向着竹屋内走了进去。 屋内那熟悉的摆设和书册,让娴莹鼻子一酸,眼中的泪水也似是要决堤的颤动不停,得知穿越清朝变成女子她没有哭,就是亲身经历了生子之痛,她还是忍了下来,可在看到眼前明明就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子时,娴莹怎么也忍不住心中委屈欣喜的复杂情绪,任凭眼泪不停的溢出眼眶。 伸出略显颤抖的双手,抚摸过因急忙赶去抢挖古墓,没来得及扣合的书册,上面还用红笔标注着,他所猜测古墓主人的身份,看着第一个被他怀疑的名字,赫然就是他所穿未来的孝懿仁皇后,这难道都是巧合,可娴莹知道不管是不是,在她的心为那扑到她怀里痛哭的孩子所疼时,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在外看着并不多大的竹屋,没想到竟然把他将近二百平房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搬了过来,最是神奇的还是那显示运行的电器,摆弄了会儿屋子里的东西,忽然想起什么的向着卧室跑了过去,费力的把床垫挪开,一个通向地下的楼梯出现在娴莹面前。 把床头随意放着的口香糖向一旁扭了扭,那漆黑的通道入口就亮起了柔和的灯光,低头闻了闻从里面传出来说不出来是何物的香气,娴莹放心的笑了笑,转身把口香糖的开关扭回来,重新费力的把床垫归位。 起身刚要扑到床上撒欢,感觉到下身似是有什么流了出来,娴莹忙心中默念回去,看着她还是稳稳的背靠在床头坐着,没顾上研究进去出来的动作,扬声对着被她吩咐守在门外的崔嬷嬷喊道:“崔嬷嬷,快进来”。 挥退众人,独自守在门外的崔嬷嬷,听到屋内主子带着些许哭腔的喊声,忙也没顾上多礼,就开门冲进了内室。 站在屏风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对着身下那被鲜血眼红的内衫,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离着主子一次来葵水惊慌失措的眼泪汪汪的向她求救,过去多久的时间了。 没等她回想过多,见着娴莹想要下床的动作,忙上前安抚的说道:“主子不怕,嬷嬷来了,这是生完孩子正常的恶露,您一出月子就会没的”。 娴莹听着崔嬷嬷安抚的话,真是想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不过这也让她想起那出生后,就没看上一眼的孩子,想起历史上活不过闰六月的皇八女,忙伸手握紧崔嬷嬷搀扶她的的胳膊,一脸焦急的说道:“嬷嬷,八格格在哪,我要见她”。 皇贵妃这一问,让崔嬷嬷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话,本就因着八格格身子虚,这要让主子看到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样,想着拖上几日,等着御医们帮着调养好些,再抱来给给主子看,可看着主子这幅着急的模样,那到嘴边的敷衍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见崔嬷嬷似是不知如何说才好的样子,娴莹不知怎么的,眼里又泛起了泪光,只是身体穿成女人,这眼泪也好似流不尽了。 “哎呦,我的好主子,您可别在这月子里哭,八格格没事,只是身子骨弱了些,老奴想着抱来抱去会让小主子着凉,这才没抱来给主子您看,您要是真想见,老奴这就让奶嬷嬷把八格格抱来”,可不敢再说慢话,崔嬷嬷见娴莹总算是没让眼泪掉下来,扶着她进到侧室清洗了下身体。 再次回到床上,娴莹忙催促崔嬷嬷赶紧去吩咐人把孩子抱来,不停的嘱咐在路上一定要小心,最后还是放不下心的让崔嬷嬷亲自跑了一趟,才把小格格抱了来。 娴莹见着孩子被崔嬷嬷抱进屋,却怎么也接不过手来,没穿越前他可是没有家室,就是连亲戚也在父母过世后,因着她冷情的性子多没了来往,这抱孩子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实在无法之下还是崔嬷嬷出声说,把孩子放到她身旁躺着,这才总算让娴莹好好看上了一眼。 看着明黄锦被里面,就算没见过婴儿也知道脸色不似正常的八格格,娴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近亲难得生下的正常孩子,她不敢再奢望再有,虽然没有十月怀胎的经历,可这个小东西,确确实实是她亲生下来的,还是他两辈子可能会有的唯一孩子。 在一旁一直小心的崔嬷嬷,见主子想碰不敢碰的红了眼眶,轻移脚步地走上前,小声不敢惊醒难得睡舒服的八格格,拿起床头案头的锦帕递上说道:“主子,咱们家格格有您和皇上的庇佑,一定会好的”。 ☆、心腹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海东青,更新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出错了,我发在作者有话说里试试看…… “主子,咱们格格有你和皇上的庇佑,一定会好的,您可要把心放宽”,娴莹听到崔嬷嬷这般说,心里不无讽刺笑想着,那位历史上在位时间最久的康熙皇帝,可本就是有克妻克子命格的人,等着他来庇佑,那还是靠她自己稳妥些。 再次低头看了眼脸色蜡黄的八格格,娴莹心中却还在犹豫着是否该拿出空间内的暖泉水给她喝,她之前虽说已经喝过,也只是感觉到身上稍稍有了些力气,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她那么小,若真有个什么,娴莹相信就算有着使命的牵引,她也无法再这般淡定。 伸手在小格格娇嫩的小脸上轻碰了下,见她不甚舒服的摇了摇头,动动小嘴又睡了过去,越看越是觉得可爱,前世没有遇到能让他觉得比研究明清历史更为重要的人,所以才一直独身生活着,可这并不表示他不喜欢孩子。 他平日的花销除了地下室那堆东西,其它需要花钱的地方并不多,剩下的钱多是被他捐献给孤儿院,从他成年开始就从未间断,若是得闲时,他也会到孤儿院陪着那些孩子玩闹欢笑,不过因着他喜爱的工作,在外时间颇多,让他无法获得领养孩子的资格。 看着床上的小东西,娴莹颇有些自嘲的想到,穿越来到清朝还附带圆了她这个梦想,这个小家伙可是她“亲生”骨肉,也让人不得不赞叹穿越的福利确实丰厚。 抬头仔细端详了一番眼前的老嬷嬷,之前是还存有能回去的想法,使得娴莹并没马上进入角色,从各个方面询问观察身边的人事物,可就先不说明显在她心上划下的使命,就是被她圈在怀中的小家伙,也让她清楚的知道,她在这大清朝是留定了。 就算是有生之年被困在这方寸之间,她也要让自己活的自在,这些到都并不难,就凭她康熙母族佟佳氏的身份,还有没有皇后,皇贵妃分位最高被允以统领后宫之责,她在这后宫之中绝不会难过,不过那位居于慈宁宫的传奇女人——孝庄,娴莹想着还是待她见过后再细细琢磨。 只是现在最需要想的,还是要寻个可靠的心腹之人,她身上的秘密太多,若这偌大的景仁宫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除非她忘记空间那档子事,不然总是会被逮到尾巴,到那时可就不是不止是她会被当做妖孽处死,就是她身边养的一双儿女,下场可想而知。 而那康熙朝后期,霸占半个大清朝堂的佟佳家,气数也因着她一个人尽了,而且没有可靠的眼线在这宫中,就算她因着是现在后宫最高的身份统领后宫,做起事来也是无法顺遂。 “崔嬷嬷,你从刚开始跟在本宫身边,到现在也颇久的时日了”,娴莹眼神迷离的看着床前不远处的屏风,语气略带着些怀念的说道。 老人就喜欢念叨旧事,她身为主子的奶嬷嬷,因着为人本分忠心,身份也够得上,才跟着主子陪嫁入宫,这自小的照料,让她最是知道皇贵妃的心思,身为当今圣上生母母族,没有入宫前就曾有机会见过皇上,最是年幼情动的时候见到这让许多人一辈子可望不可即的王者,又怎么会不丢了那颗本就不甚坚定的心。 也因着这样,之后每日只为了能配得上那被她奉于心上的人,不顾家人的疼爱之心,请来最是严苛的教养嬷嬷,这身不输先皇后的气度,也是那时用血汗换来的,而让天下所有女人都羡慕的是,主子是依着贵妃的名头入得深宫,入宫多年皇宠也从未因着宫中的花团锦簇消退。 只是想来老天爷也是看不惯主子的顺心,进宫多年子嗣上颇是艰难,让本就对己要求过高的皇贵妃郁郁寡欢,生出借腹生子的念想,皇上也只得无可奈何的应允,可那个被主子借腹生子的女人,却因此入了皇上的眼,接连的生子生女,凭着宫女的卑贱出身,分位却一抬再抬,现在身居永和宫主位,御赐德妃。 这也让本就只觉得皇上和她是血脉至亲,因最喜爱她才是的皇贵妃,对现已是德妃所生的四皇子,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 不过这次生下八皇女后,崔嬷嬷却是觉得自家主子变了,偶尔几次刻意的提到皇上,主子竟然丝毫反应也无,现在更是满心满眼里都是八皇女。 不管是因着血脉相连的八皇女出生,还是这次的生死难关的渡过,才让主子不似之前那般把皇上看的过重,崔嬷嬷自跟着主子入宫后就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些来,在这宫中只有为着自己谋划的人,才能活得长久,笑到最后。 可这个赌注崔嬷嬷还不敢下的太早,听到主子似问似念的话,稍一做想后开口道:“主子,奴婢之前是您的奶嬷嬷,因着府里主子们的恩典,才能跟着您入宫,算来也有二十年了”。 这话乍听之下却无甚意思,可稍一细想,娴莹还是能品出些味道来,看来这崔嬷嬷虽在这景仁宫中颇有脸面,却也不是很得之前这身体主人的喜爱,只是奶嬷嬷,会不会太过清楚这身体的原主了。 低头仔细思量过后,却还是不敢贸贸然就对她付之信任,可就凭着她这两日来的劝说,却也堪用之人,抬头见着人因着她一时无语,虽做掩饰但还能看出的紧张,看来在她试探的时候,崔嬷嬷也是心思不明,不过这样小心谨慎的人,若真是可用之人,她也能放心不少。 心中定下心思之后,娴莹问话也就简单许多,跟人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套关系,若再有着朝夕相处的情分,那话就更好说了,不是娴莹不怕话说多了露馅,可这刚生完孩子,对阿玛额娘的想念做借口,这让回话的人也只是更替她心疼而已。 把府里有趣无趣的事情都说了一通,见着主子还是一脸的意犹未尽,想来确实是想念老爷和福晋,这深宫内院老爷就算是皇上的亲娘舅也是不好入内,可福晋手上却有着每月的觐见牌子,剩下的只要主子一句话就可。 ☆、佟家“盛世” 歪坐在锦被凤床上,脑中细细描画着佟佳家的人物关系图,看着脑中昨晚进去空间查阅填充的资料,不得不赞叹为何佟家会在康熙后期,雍正登位前被称为“佟半朝”,人丁兴盛可见一般。 这样想来若不是因为身份尊贵,无法应允佟佳氏嫁入宗室人家,此时也是子嗣颇丰才对,不过娴莹心里还是暗暗庆幸,穿成女子的身份是她。 不管在外人眼里她是有多容易就接受这次的意外穿越,但她也是一直在心里暗暗为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做着思量,可在此刻闭目看着脑中的图画,这个之前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有了最好的办法解决。 用手轻轻的捂上怀中人儿的小耳朵,声音却还是一再放轻的对外喊道:“来人”。 娴莹抬头见着来人不是熟悉的崔嬷嬷,没等眼前的宫装少女开言,低头声音轻柔似是劝说般警示吩咐道:“去把崔嬷嬷叫来,还有以后在进内殿前,先在屏风外通报一声,想来这个规矩你应不是不懂的”。 不要说她现在的作为就似是大清贵女,想来就是真正生活在大清数十年的老人,知道的辛密规矩也没有她多,二十八岁的明清历史研究大家,可不是白让人叫着玩儿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皇贵妃饶了奴婢这次罢”,皇贵妃所说的规矩,芍药又怎么不知晓,因着性子颇能在佟佳氏身边凑趣,这一年来已经隐隐有压过崔嬷嬷势头,这让她在这景仁宫内不无自傲的有些没了分寸,若不是刚巧碰上娴莹因着还没弄清楚这宫内众人,而芍药又刚巧犯了娴莹知晓的规矩之一,借故被敲打一番,也正巧断了这施以点微薄的脸面就没了分寸的人近了身的机会。 这个繁琐的通报规矩,在皇宫内除了那三大巨头,各宫之人已经多没人看重,只是娴莹想要最快的知道宫内个人的姓名,这是最不着痕迹的办法,其余不近身的宫人只能在她找到心腹后,听着“她”的回报再做了解。 看着怀里的八格格被吵到不舒服微皱的小脸,娴莹也不想让这本就不懂规矩,却还在这吵闹不堪,小心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轻拍着,声音却冷冽异常的对外喊道:“赶紧来人给本宫把这不懂规矩的拉出去”。 不知只是跪拜求饶的话吵到格格,竟让她再没了翻身的机会,还想要再次开口哭号,被急忙通报姓名入内的景玉香玉给捂上嘴强拉了出去,这一切似是闹剧一般,根本没入冷心冷情的娴莹眼,除了幼儿天真的欢笑吵闹声,男人女人呱噪的声音都让娴莹异常烦厌。 刚传完皇贵妃口谕的崔嬷嬷,一进景仁宫就看到那撕扯成一团的芍药三人,忙上前厉声训斥道:“都快给我住手,在这宫门口你们这是做什么样子”。 没了皇贵妃的喜爱,芍药在这景仁宫内什么都不是,后悔万分却又无法可想,再不敢得罪主子身前颇有脸面的崔嬷嬷,三人低头站成两边,景玉因是与崔嬷嬷一通陪嫁入宫的,虽也是因着性子不讨喜不得皇贵妃欢心,但在崔嬷嬷面前还是颇能说得上话,半蹲作福后轻启薄唇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听完景玉的话,崔嬷嬷心里更是气顺了不少,看来小公主确实是个带福的,不过在听到主子传她的话,忙也没顾上对着芍药厉声训斥,就让景玉香玉两人先把人带去看好,等到她问过主子后再做处置。 这老胳膊腿的从宫门口跑进后殿,却不见崔嬷嬷有任何疲态,整了整衣袖在屏障后侧身请安作福道:“请皇贵妃娘娘安,不知主子叫来奴婢是有何事吩咐”。 “让你传本宫口谕,要额娘进宫来的事办妥了没”?心里算着穿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不少时日的娴莹,想到她之前的计划,颇是有些着急的询问道。 虽是知道自家主子想老爷福晋,但还真是不知为何会这般着急,之前的主子心思易猜,进言却是颇让人费心费力最后也都是不被应允,而现在的主子进言若是说的有理,不止是能听得下也多被应允,可这心思却是太过难以捉摸了些,而且那股子不显在外的冷情模样,每每让想起之前主子模样的崔嬷嬷背后有股子寒意上涌,对待娴莹越也是越发不敢多动心思。 垂头站在屏风一侧,想着主子说过没有清洗暖身不得靠近八格格太近的话,身子又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小步,恭敬的回禀道:“主子,若老爷回去的快些,现在福晋想来已经出门向着宫里来,老奴估摸着半个时辰后应就能到”。 哦!这皇城内外可是不远的距离,半个时辰就能到这宫内,看来这佟家真的是颇受康熙宠信,若是这样她的计划也就更好办了。 抬头见崔嬷嬷一直小心避开进到内室来,想起这赫舍里氏进宫来,虽一路上多是做的软轿,但也是不能让她近着这些日子稍稍好些的八格格,小心把小格格包严实,挥手让崔嬷嬷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衫,洗手净面后带着小格格去了侧室,找来奶嬷嬷小心的看顾着。 这几日每晚都进去喝上不少的暖泉水,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恶露也早没了踪影,让娴莹多少送了口气,虽说那东西没有多少痛楚,但那难堪还是让她夜不成眠。 让崔嬷嬷服侍着换了衣衫,头发细细整理过,却因着别扭娴莹并没让人在上面钏钗戴金,一身清爽的坐在锦被上,心中默默整理着一会儿要说的话,这见赫舍里氏娴莹还真是没有多少紧张,因着崔嬷嬷的曾说过,佟佳氏为了想要做到能匹配上康熙的女人,就是在府里也一再严以律己,对着赫舍里氏也是不过分笑闹。 亲昵撒娇娴莹做不来,但亲热但不过分她还能学上几分,再者佟佳氏并不常接赫舍里氏入宫,这么多年稍稍有些变化想来也是能接受的,定定心若不这么做,那么等到八格格满月后,她最多不过月余又会再次出现在侍寝的名单上,为着命运的牵绊和“亲生”的骨肉,她能忍受做女人过完这生,但和另一个男人…… 只是想娴莹都不能忍受,轻拂在锦被上的手用力的握紧。 ☆、谋划 “皇贵妃娘娘,赫舍里氏觐见”,身穿一身翠绿色宫装的脂红在屏风外福身通报道。 娴莹听到抬头对着站在床侧的崔嬷嬷吩咐道:“崔嬷嬷,你去把额娘请进来后就守在外面,没有本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看着主子看不出喜怒的脸色,崔嬷嬷不敢做多询问低头称“是”,本就是佟佳家的老奴才,家里一干人等都在佟家手里攥着,虽说进宫后身份略有些不同,但深知赫舍里氏手段的崔嬷嬷,还是毕恭毕敬的把人请去内室。 “崔嬷嬷,咱们也有日子没见,不知这皇贵妃娘娘这次着急招我进宫是为何”,这个被皇帝迷昏脑子的女儿,真是让她和老爷愁白了头发,可因着她是家里唯一的嫡女,还是佟家嫡系唯一的女儿,并没对她入宫后没对佟家做些许事,而对她不管不问。 看了眼周围人都站在不易听到她们谈话的地方,稍稍向着赫舍里氏靠近了些,低头不让人看到她微动的嘴唇,轻声地说是因着皇贵妃生完八皇女后,看着八格格甚是想念老爷福晋,才命她传话把人招进宫来。 说完这些嘴巴却是没停,皇贵妃自从生了八皇女后,不止是那通身的贵气更重,就是性子也不再似之前那般,这让没了主意的崔嬷嬷,见到赫舍里氏就没了思量的就把这几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虽不应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说事,可她一个宫里皇贵妃身边的老嬷嬷,稍有些动作就会被各宫里娘娘的耳目通传出去,想要找到这么个机会已是不易。 “主子自从生了八格格就大变样子,若不是那奴婢自小照料长大的模样,还真是不敢相信那是主子”,崔嬷嬷想起那除了看向八格格温柔的美目,对着他们都似估量捉摸着什么的眼神,真的让她打从心里不安。 赫舍里氏听完崔嬷嬷的一通话,眼看着内殿宫门已到,无法再细说,只匆匆丢下一句带警醒的话:“这猜测主子心思的事,以后还是少做些为好,我和老爷当时让你陪着皇贵妃进宫,也是看重你忠心不多嘴,想来你也不会让我们失望才对”。 在崔嬷嬷身上轻瞟了一眼,提步向着后殿内室走了进去,留下被那似是无意的一眼看得心颤不已的崔嬷嬷,这宫内的陪嫁心腹嬷嬷要出宫,可是没有第二条路走出去。 进到偏殿的赫舍里氏,看着屋内没有伺候的人,回头见着门外也就只有崔嬷嬷一个人守着,心下想起路上崔嬷嬷说皇贵妃对皇上心思淡了的事,这么明显避开外人说话,就是在佟家娴莹都不会有的事,看来若不是真有大事发生,就是这个女儿却如崔嬷嬷所说真对皇上淡了。 脚下快走了几步,绕过屏风看到的就是娴莹端坐在床边,微红着眼眶泪眼汪汪的看着她,赫舍里氏真是被娴莹这幅从没见过的委屈模样吓的不轻,没顾上躬身作福,就忙上前拦住想要下床向她过来的女儿。 “娴莹你是要心疼死额娘吗,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对于家里唯一的女儿,就是赫舍里氏颇以娴莹在宫里的尊贵身份为傲,可那也不能说没有一丝不舍的愿把她送进这吃人的地方,原想着总也是亲表妹,娴莹对皇上的心思佟家众人也都看在眼里,以贵妃尊位入宫已是不易,可这么多年没有身孕还是让她委屈了。 听到赫舍里氏叫她的闺名,娴莹真是不得不再次感叹到命运的巧合,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心疼慈爱的古装妇人,明明知晓她心疼的也只是这身皮囊的原主,心里却还是因着这毫不掩饰的关心而感到安慰。 把头轻轻靠在赫舍里氏的肩窝,本以为不甚容易说出口的话语,就这么带着些许委屈的口吻吐出口道:“额娘,娴莹好想你和阿玛,好想回家”。 丝毫听不出颤音的话语,却让赫舍里氏听得心里酸的难受,可就算她有多想答应,却也无法做出承诺应允,只得用手轻拂着娴莹单薄的后背,无声安慰着。 半晌屋内没有人说话打破这宁静,还是娴莹因着心里有事不得不说,才从赫舍里氏怀里抬起头来,轻启薄唇的说道:“额娘,我不想说委屈,那是我现在这尊贵身份必须承担的,可那不代表我就必须把这苦都白白咽下去”。 听自家女儿说的这颇有霸气的话语,赫舍里氏心里不禁想到这才是她的女儿,进宫之前她所教的手段,只剩下入宫后的娇弱无脑,让她听后心疼的同时也不禁暗暗对她不争气的失望,既然现在她自己想通,那么她这个做额娘的怎么能不帮上一把,笑说道:“额娘总算是活着等到你想通,帝王哪是那么容易动真情的,佟家说好听的是皇帝的母族,外人都要被人敬着三分,可连黄旗都不是的佟家,又有哪个是真打心眼里高看的”。 娴莹又怎么听不出赫舍里氏话里委婉的劝说,若真是以前的佟佳氏肯定不把这放在心上,若是再脑残一些,去到康熙面前不自知身份的要求抬皇旗也是可能,不过想到佟家是在佟佳氏死后才得以抬皇旗,也是不无这个可能。 想到这个娴莹想她以后的做事还是应再小心谨慎些才是,不过这些都还有时间慢慢细想,见赫舍里氏并没有被那表面的奉承迷惑,还颇为清醒的认识到现实,倒是让她省了不少事,想着赫舍里氏入宫也是有时间,就没再浪费时间转弯抹角的试探,对着额娘说道:“额娘放心以后我在宫里会更小心谨慎行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佟家摆脱现在的尴尬境地”。 “这又谈何容易,你阿玛平日为这事心思也是颇重”,赫舍里氏不无叹息的说着,可在抬头看到眼角带笑的娴莹时,脑中忽然闪过些东西,眉头微皱的看着她疑惑的问道:“你招我入宫入宫就因着这事,难道你是什么好主意”? 掀开身上盖着的金丝薄被,娴莹轻拍着安抚看到她下床紧张不悦的赫舍里氏,起身走到床侧的梳妆台前,翻开首饰匣子似是随意的拿出个颇有分量的金镯来到额娘身旁,笑着把镯子带到赫舍里氏手腕上,帮她小心的用衣袖遮住后,把头微微抬高自傲的笑说道:“本宫不止是有让佟家改变现在尴尬境地的办法,还能让佟家成为这大清再没有敢小视的家族,可这也要看阿玛和佟家敢不敢陪着本宫赌上一次”。 见她那自傲的模样,心里本因她还长不大的性子感到好笑着,却在听完话后让赫舍里氏有些不敢确定起来。 ☆、唯一要求 六月的繁花百朵,把这亭台楼阁碧水假山妆点得分外喜人,只是这些美景却都被赫舍里氏匆匆的脚步忽略,来到花园子后的书房外,对着身后的心腹婆子季嬷嬷使了个眼色,看到她微微不显的点头动作,赫舍里氏轻移脚步走上前去。 “赵贵,进去通报一声,说我已从宫内回来有要事寻他”,赫舍里氏感觉到手腕上金镯子知足的分量似是压在她心头上,第一次这么慌乱无章。 这次的内宫一行,让赫舍里氏真的看到女儿的变化,此时也确实知晓崔嬷嬷那句话说的果然如此,若不是那性子还似曾经亲热中透着一股子矜持,想来她也是不敢相信,那还是她嫡亲的女儿佟佳氏娴莹。 “福晋,老爷有请”,收起纷乱的思绪,赫舍里氏微微点头走进书房内。 简单大气的摆设,让人一看就知晓此间主人的性子,虽说书房是佟家重地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但赫舍里氏身为嫡妻又怎么会对此陌生,进门就熟路的向着窗边走去,对着书桌后翻阅着书册的佟国维微微作福道:“问老爷安”。 “起身吧,是有何事让你从宫内一回来就来书房寻我”,进宫这许多年的女儿,唯一求着他们的也就是关于皇上的事情,这次想来也是如此。 赫舍里氏见着自家爷的模样,这么多年的夫妻又怎么猜不到他作何想,谢过后起身向着门边稍移了几步,听着外面季嬷嬷拉着赵贵在小声的说着话,放心的绕过书桌走到佟国维身旁。 奇怪的看着赫舍里氏的一番动作,眉头微皱略有些不悦的说道:“在自个儿家里,你这是做何”。 赫舍里氏心中苦笑,若不是因着此时太过骇俗,不小心些被外人知晓他们佟家可就算是完了,她又何必如此小心,上前在自家老爷胳膊上轻拂两下,忙开口说道:“若不是在自个儿家里,就是如此我也是不敢说出半个字来”。 他这个嫡福晋佟国维又怎会不知晓,一双慧眼似是能透世事一般,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她在内相助,帮着他看透佟家表面的繁盛,虽现在因这事他也是颇为烦心,但比起那看不清自个儿身份的危险来说,还是如此甚好。 心里一软就握住肩膀上的柔荑,在手心里玩耍道:“是娴莹又在宫里因着哪位宠妃闹心,还是因着皇上不把她这嫡亲表妹放在心上埋怨,你也劝着她些,若不是因着皇上是姐姐亲子,就咱们佟家这样的身份她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封皇贵妃,更是在没有皇后的宫里执掌凤印管理后宫”。 看着被自家爷玩耍的双手,赫舍里氏俏脸一红,可在听到他自以为是的猜测后,脸上露出苦笑摇了摇头说道:“若真是因着这个让我入宫,此时又怎么会来烦你,实在是此事事关佟家安危,我真是不知如何对你说才好”。 握着的双手在掌心内似是不知疼般的握紧,鲜红的薄唇也被贝齿蹂躏的颇是难过,佟国维还未曾见过这样的赫舍里氏,忙起身安慰的把人抱进怀里轻抚着后背,嘴唇凑近耳旁轻声安慰地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要不是谋反的大罪皇上是不会对咱们家如何的,而且宫内还有姐姐留下的一干心腹死士,控制的办法也都在我手中,虽也是不甘心,但保命确是不难的”。 不知是听到佟国维安慰的话语,还是让人惊叹的自制力,让赫舍里氏慢慢平静下来,双手颇是大胆的搂上佟国维的虎背,垫脚在他耳边柔声呢喃的说道:“老爷,娴莹今日招我入宫说是有法子让佟家不仅能摆脱现在的尴尬境地,还能让佟家真正在朝中站稳脚跟,若是想要成为‘佟半朝’也不无可能”。 本软语在怀的佟国维颇为受用,却在听完赫舍里氏的话,低首的双目震惊的睁大,握着福晋肩头的双手不自知的用上虎力,猛的把人从怀里拉出看着她平静的双目,通红着双眼一字字从口中吐出话语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努力忽略肩头的痛楚,赫舍里氏从手腕把金镯脱下,把镯子举到佟国维脸前似是诱惑般的说道:“皇贵妃娘娘对我说,若想要佟家在你手上成为‘佟半朝’就拿出这金镯内的东西,需要答应的是若佟家想要站位,支持的只能是养在皇贵妃身边的皇四子”。 听到那个包衣奴才所生的皇子,佟国维从那巨大的诱惑中醒过神来,看着眼眸含笑的赫舍里氏,疑惑不解的抬头询问道:“若咱们佟家真的有这样的一天,为何还要支持包衣奴才所生的皇子,现在宫里的娘娘已经生女,这花已开结果子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对啊,花已开怎么就不能再结果,我刚听到这话时也曾问过娘娘,可是”想起在宫里她问出这话时,皇贵妃娘娘微勾着薄唇语带讽刺,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说出的话,“近亲生子,不是体弱早夭,就是傻,子”。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佟国维不能想象娘娘若是真生下那样的皇子,不止是那孩子不能活着,皇贵妃娘娘是皇上嫡亲表妹,也不可能再做上那宫里至高的位置,佟家想来也会被牵连到。 “老爷,我刚听到那话的时候也是不信,可那是娘娘因着多年无子秘密派人前去询问某前朝有名的御医,又调查了些许年才确定的,这次意外怀上八皇女本也是想着打掉,可在宫里各宫的眼线太多,不方便行事才让八皇女出生,还好的是八格格除了体弱以外并无别的病症,可这病症本就不是易查的,还是要我们时刻准备着对应之策才好”,佟国维听完这话彻底没了想法,想来就算再生一皇子侥幸不是傻子,就是体弱这一样也是难以在宫里众多身体康健的阿哥里面力拔头筹。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太懂为何力挺四皇子上位,低头一脸困惑的看着赫舍里氏道:“就先不说皇上已经立皇太子,就是没有为何娘娘要支持包衣奴才所生的四皇子登位”。 真是不知当时自家阿玛为何让她嫁来佟家,就是个榆木脑袋,虽说家里莺莺燕燕并不甚多,可她本就是个颇有手段的人并不惧怕这些,不过现在孩子都生下三子一女再来想这些为时已晚,挥手把肩头已经泄力的手打开,不悦的瞪了佟国维一眼说道:“宫里的那些贵人妃子那个不是背后有着不弱于佟家的家世,这个乌雅氏虽说是有手段的,可那也只会更加给四皇子登位增添筹码,就算最后四皇子因着生母血亲偏向乌雅氏,也并不怕他那样的出身能抬入正黄旗,到那时那还不是要依靠佟家”。 ☆、主仆 娴莹见着赫舍里氏面色无常的从她宫中走出去,对佟家的兴盛更是有了几分信心,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这次的交谈娴莹也得知崔嬷嬷是可以放心的人,家里几十口的人都握在佟家手里,这个时代的女人嫁人生子之后,没有年轻貌美少了心思,唯一能威胁她们的也就只是家人,听赫舍里氏的话里所说,佟佳氏之前因着不喜她并不谄媚的性子,对她也并不是多亲近,这让她做事也方便了不少。 想来主子不喜自己个儿奴才对她有所隐瞒,也并不是不常有的事情,只是怎么让她满心忠于她佟佳氏娴莹,而不是佟佳氏却也是个问题,不过总算是有可以相信的人,还是先想想怎么让八皇女健康长大。 “来人”,身上已经痊愈的娴莹,自送走赫舍里氏后就不再歪靠床上,从来闲不住的她在现代时每日也就睡四五个小时,这次穿到清朝因正赶上生产,狠狠的在床上歪了整整十天,若不是有着空间内的暖泉水,真要躺到八格格满月的时候,她非骨头都僵硬了不可。 “问主子安”,崔嬷嬷进来内室对着坐在窗边的娴莹福身问安,听到叫起的声音就侧身低头站立一旁,想起赫舍里氏出来后让她一定不要让主子失望的话,心里微微有些不安,可这么多年宫内的日子也不是白呆,面上却是没显出丝毫。 本就想把人培养成心腹的娴莹,在崔嬷嬷进来后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见崔嬷嬷神色平静的在她的注目下规矩丝毫不出差错,心里满意的点点头。 “嬷嬷,今个儿额娘对本宫说你崔家几代在我佟家伺候,本你应是我在这宫里最为信任的人,可我还是想要问你如何思量的,就算最后你的选择不合本宫心意,看在你多年照料的情分上,你还可在这景仁宫内做嬷嬷,只是我会给你另排个适合你继续忠心的地方”,娴莹在宫内这短短的十几天,比在现代每日只能睡上个把小时抢挖陵墓过的还要累,她并不是真正的女人,虽也是会用上心计谋略,但说话还是比起女子来直白一些。 轻拂略有些失控的心跳,崔嬷嬷躬身低头向着娴莹恭敬的说道:“请主子示下”。 见她这番没了之前隐隐地浮躁担忧的模样,娴莹微微一笑的在心里不禁再次感叹赫舍里氏的御下之能,看来若是无事还应多请那位来宫里闲聊一二,挥手让崔嬷嬷起身,脸上露出似是好奇的笑来说道:“在本宫和佟家选择其一”。 娴莹话一说完就见崔嬷嬷受到惊吓般猛地抬起头来,微张的嘴唇几次张合也无一语从口中吐出,可看着崔嬷嬷这幅反应的娴莹,却真的放下心来,看来等到她做出选择后,就算不合心意也可把她派去照料八格格。 崔嬷嬷见自家主子说完这话后,就不再看她一眼随手在身前的书桌上拿起一本书册翻看着,若是以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效忠的话,在大事上面轻重却还是有所偏向,可自主子生完八格格后,不止是被皇上迷昏头的脑子清醒了,手段也似是比起赫舍里氏也不弱丝毫。 虽不知在她守在内室门外时两人所说的话,但能让赫舍里氏在出内室时,面上露出些许变色,这还是因着这么多年在宫内练出来的眼力,和稍对她有所了解才能发现,这让崔嬷嬷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回话。 本已无所求的时候主子竟变得这般有百般手段,让人捉摸不透丝毫,已经进宫来的她若不想一辈子似现在这般,只有一条路走,但关系家里不少人的性命,崔嬷嬷在出口效忠前,还是略有些不安的上前小心的说着:“主子,这佟家本就是您的依仗,若是”。 “崔嬷嬷想来你跟着本宫进来宫里多年,也是见过不少奴才因着拎不清自己个儿的位置,做出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娴莹话到此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崔嬷嬷手上很是受委屈的锦帕,好笑的想着她把话说的太重了。 “嬷嬷,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忧,本宫毕竟是佟家出来的,再怎么也不会做损族利己的事情,宫内的事情你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你也不能丝毫不说,这就是看你偏向何处”,话已经说的这般清楚,想来若是她还有丝毫摇摆,那么只能寻人小心的盯着些她。 “主子,奴才跟您陪嫁入宫,生死本就都由主子做主,而且福晋在主子入宫前就曾对奴才说过,入宫后奴才的主子就只有皇贵妃娘娘您一个,不管是谁都不能左右,您若真个儿要奴才,那么只需一句话福晋就会把奴才一家的卖身契交予主子”,崔嬷嬷不禁感叹赫舍里氏一片爱女之心,这入宫后的娘娘谁身边没有家族的牵绊,福晋却可以做到这般。 看着跪在地上叩首谢恩的崔嬷嬷,娴莹却是不知作何想为好,想来若真接受那厚厚一叠的卖身契,就算再是铁石心肠的人,想来也是会把家族深深放在心底无法忘怀。 在娴莹细细思量是否要开这个口时,香玉在门外扬声禀报道:“皇贵妃娘娘奴婢香玉,乾清宫的刘公公送四皇子正往后殿来,约莫片刻就会到”。 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这还是娴莹不得外出,连宫务也先被暂时交到四妃手中暂管,若是月子做完出了景仁宫,想来要烦心的事情还会更多。 “崔嬷嬷先起身去外面问问出了什么事,再把照顾四皇子的奶嬷嬷给我送回内务府,传言去说若再送来这样的奴才,那本宫会去内务府亲自选人”,既然照料胤禛是她的使命,那么还是要早些开始为好,第一步就先从那批奴才开始。 “奴才领命,”这些日子因着八格格和她的事情,都没顾得上胤禛,希望这次不是什么大事,娴莹可是对那头发卷卷的孩子很喜欢。 ☆、小胤禛 领命出了景仁宫后殿,崔嬷嬷带着身后的景玉向着前殿快步走去,刚出皇贵妃娘娘生产后所居的侧殿外,远远就看到四皇子身后跟着一名公公两名宫女正向这走来,两人忙迎上去福身问安道:“四阿哥吉祥”。 小不点胤禛见着脸上隐藏不住焦急担心的崔嬷嬷,知晓他这次偷偷跑出景仁宫却让人担心了,可想起他宫里奶嬷嬷和丫鬟说的话,又不为这件事情后悔,紧握住一双小拳暗暗为自己打气后抬手道:“崔嬷嬷无须多礼,起吧”。 见着崔嬷嬷谢恩起身后要对他施礼,刘公公忙上前抬手阻止说道:“崔嬷嬷是皇贵妃主子身前的老人,可不能对咱家如此,四阿哥这次独身寻去上书房,也是因着想念贵主子却不得觐见,皇上已经允了四阿哥的请求,特许他可以进去内殿在皇贵妃娘娘相伴,还望嬷嬷在主子身前说说好话,可不能因此对四阿哥有所薄待”。 崔嬷嬷听完刘公公所说的话后,这心魂总算是归了原位,四皇子这番作为虽过于莽撞,但也说明主子对他确实用心,对着四皇子安慰的一笑,从袖中掏出装着几颗珍珠的荷包,迎上去侧身挡住旁人的眼一脸感激的说道:“皇贵妃主子对四皇子那是捧在手心疼的,只因爱之恨责之切对他略严厉了些,本还担心因此让四阿哥和她离了心,现在看来咱们阿哥也是个懂事的,着些许东西就当您辛苦一趟”。 刘公公退让一二就把东西收下,收回袖中的手轻捏着里面不小的珠子,心里不禁感叹皇贵妃娘娘出手阔绰,抬眼见着崔嬷嬷脸上如释重负的笑脸,想着皇贵妃对待四阿哥也是用心的,不然四阿哥也不会独身去到上书房请求皇上,只为着能见上娘娘一眼。 见着崔嬷嬷的模样想来四阿哥也是不会遭到训斥,侧身看了眼身后低头垂目站着的两名宫女,心下略微想了一番,再次笑着对崔嬷嬷说道:“你看咱家这不记事的,尙喜尚欢是上书房的宫女,也是她们两人发现的四皇子,皇上想着她两人在御前伺候颇是小心谨慎,想来也是能照料好四皇子,就把两人赐下让咱家一起带了来”。 给两人使了个眼色,尙喜尚欢领会地上前侧身对着崔嬷嬷作福,声音甚是干净清透的说道:“尙喜(尚欢)给崔嬷嬷问安”。 若是以前崔嬷嬷心里早就没了主意,她若真收下两人就自家主子那心思颇重的性子,想来又是会多想,可今日不同往昔,想着主子仅仅两天就没问缘由的处理了两名宫人,先不说那以前颇得主子喜欢的芍药,就是皇上为四阿哥找来的奶嬷嬷也被一句话不问的送回了内务府。 若是这两个皇上赐下的宫女是好的,在这时候来却也是能用得上,见着两人规矩不错,崔嬷嬷上前笑说道:“刘公公送来两人可真是解了皇贵妃娘娘的难处,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规矩想来是不错的,也正免了主子在月中还要操心亲自□”。 刘公公看着崔嬷嬷确实感激他送来的两人,想着皇上还等着他的回禀也就起身对着四阿哥磕头跪安。 见着刘公公离开,崔嬷嬷招手让景玉带刘公公送来的两名宫女先去四阿哥所住的偏殿安置,她自己个儿抱起四阿哥向着后殿走去。 胤禛小胳膊揽着崔嬷嬷的脖子,侧头歪靠在她肩上用着略带不安的声音说道:“崔嬷嬷,今儿个胤禛去找皇阿玛的事情,是不是会惹皇额娘生气”。 崔嬷嬷听着小胤禛略有些无力的声音,心里酸疼的难受,这景仁宫虽说是离着上书房最近的宫殿,但他才多小一点,就这么走去寻皇上,若不是那两个宫女碰巧遇到,帮着给送去了上书房,真要出了什么岔子,那么主子就是再有手段也是没有法子了。 “生气到不至于,但四阿哥别怪嬷嬷话重,您今儿个却是不该一个人跑出景仁宫,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难道您是想要皇贵妃娘娘心疼死吗”,因着后怕崔嬷嬷口气稍重了些。 听到崔嬷嬷说皇额娘会心疼的话,小胤禛再也怎不住心里的委屈害怕,趴在崔嬷嬷肩上掉着金豆子不敢相信的闷声问道:“皇额娘真的还会担心胤禛吗”? 感觉到肩头的湿润,崔嬷嬷可真是被吓到了,本想着也就是因为四阿哥想念主子,才会前去上书房求皇上能允其进内殿见自家主子,但听四皇子这让人听了心里闷疼的问话,崔嬷嬷却是不敢确定了。 紧了紧怀里的四皇子,小声的哄着他问了起来,还没走到娴莹所在的后殿,崔嬷嬷就把事情弄了个清楚,刚想开口安慰他两句,抬头就看着一身单薄内衫外随意的罩了件衣服主子正站在殿外,身边围了不少一脸愁苦劝说着的奴才。 崔嬷嬷走后,娴莹就感觉心神不宁,就是让人抱来八格格也无法平静,好不容易到把八格格哄睡,喊来人小心看顾着就起身披了件衣衫出了内室。 不知是外面清新的空气还是另一旁胤禛已经无事,娴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自从穿来清朝她还没真正见过外面的模样,虽说因着她研究明清历史对这皇宫逛得是最多,可真正清朝繁盛时期的大清皇宫的模样,她还是颇为好奇。 只是身前一脸快哭了的众宫女揽着,娴莹还真是无法再往外走,就在放弃准备回去内室,向外最后望了一眼时,刚巧看到崔嬷嬷抱着卷毛小胤禛傻愣的站在殿外,娴莹抬手想招呼人进来殿内,就见崔嬷嬷已经急匆匆的向她跑了过来。 一番颠簸让小胤禛也无法安稳的靠在崔嬷嬷肩上,抬头想要询问到底遇到何事,稍一侧脸就瞟到一个此时本不应出现在此处的人,正一脸慈爱的看着他笑,不敢相信的用小手用力揉搓着眼睛,还没等他再次抬头确认,就听到耳边崔嬷嬷恐惧惊慌的声音。 “主子,您怎么能出来,这要是留下后症可如何是好”,崔嬷嬷是真的不知说自家主子什么好,以前是因着皇上不爱惜自己个儿,现在终于对皇上断了念想,竟还不知道珍惜身体。 “好了,本宫就是心里不安稳想早些见到禛儿而已,四阿哥这眼怎么哭红了,难道是皇上说了什么责备的话”,娴莹抬眼看着那在崔嬷嬷怀里眼睛湿润的胤禛,心疼的伸手想要把人接过来。 ☆、谁的孩子 小胤禛抬头看着脸上露出着急心疼面容的皇额娘,心里的委屈害怕再也忍不住,伸手要抱着大声哭起来。 娴莹见着小胤禛哭这般伤心,心里对那本心存钦佩的康熙不满起来,才多大的孩子就被训成这样,挽袖帮小家伙擦着小脸上的泪水,嘴上也是不停说着哄孩子的话,可从未被佟佳氏这般对待的胤禛,本还稍稍能忍耐的哭声,在听到娴莹亲着他小脸说着心疼的话语后,哭的更大声起来。 这般让人听了心酸的哭声,让娴莹心疼的微微抽动,带着求救的眼神看向崔嬷嬷,却见她在一旁更是不堪乱了心神,再看看宫里的一众宫婢都不远不近的站着不敢上前,若细细看还能发现某些人眼底的讥讽,不想留那些人在殿内看笑话,把小胤禛按紧怀里轻抚着后背,挥手让众人都退出去。 不是不想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想着若是小胤禛听到这话更是哭的厉害如何是好,只得先把人哄住再单独找来崔嬷嬷细细询问,刚见着殿内那些不安分的婢女,让娴莹现在不敢相信除了崔嬷嬷外的任何人,低头亲亲小胤禛的哭红的小脸,抬头对着崔嬷嬷吩咐道:“嬷嬷,这宫里我现在就信你,想来你应也是猜到我要做的事,禛儿哭了这么久定会口干,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就给我到乾清宫求水,也定要寻来能入口的清水”。 见主子哄的小主子略好,崔嬷嬷听完吩咐就一整面容低头领命出了殿外,抬头环视一圈这空无一人的宽大宫殿,明明后世曾来过数次,却在此时感觉到这般陌生,心冷的紧了紧怀里的孩子,娴莹低头轻吻着小胤禛的额头,不知安慰谁般的呢喃出声道:“不怕,既然已经身在这偌大的皇宫中,要想过得好就只能靠自己,我会好好护着你们平安长大,禛儿不怕”。 不知是不是娴莹安慰的话语起了作用,小胤禛哭声渐停,但应是从来没这般哭过,抽抽的颇是厉害把娴莹又是忙活了一通,直到崔嬷嬷小心的端着一杯清水进来殿内,没顾上等她福身作礼,娴莹就忙把人招呼过来一块帮着顺气。 伸手接过崔嬷嬷手上茶杯,娴莹低头轻抿一口试了试温度,看着主子动作,崔嬷嬷误会主子是要试水,伸手夺过茶杯一脸着急担忧的说道:“主子您这是为何,若是要试这水也应是奴婢来,您…”。 好笑的伸手想要回茶杯,却被崔嬷嬷一脸防备的躲了过去,低头看着胤禛略干的小嘴,娴莹无法之下摇头开口说:“只是试试水温而已,再说你这般小心,水里也是一丝杂质也无不会有事的,禛儿刚歇过来气儿,你赶紧把水喂他喝上些润润喉”。 听了娴莹的话,崔嬷嬷想想她却是颇为小心了,低头仔细看了下杯底也确无杂物,心也多少放下些来,忙端着杯子给坐靠在主子腿上的小主子小心的喂水。 虽年纪不大,但佟佳氏对胤禛也只是初开始时亲热过,后来因着乌雅氏接连生子和上位,让佟佳氏看到和乌雅氏有三成相似的胤禛,就似是看到那个女人对她的嘲讽一般,心里怎么也不舒坦,这次意外怀上孩子就更是对他不理不看。 那初开始的亲近并没在胤禛脑海里留下丝毫痕迹,在胤禛努力想要让佟佳氏喜欢上他的时候,却意外听照料他的老嬷嬷和丫鬟说出他并不是佟佳氏亲生子的事实,这让才年仅三岁的小胤禛怎么接受,有心想要去到后殿见娴莹询问,却被守在殿外的宫女拦下,无法之下才想到去寻康熙请求。 若是以前的佟佳氏胤禛想来还真的能问出口,可现在看着娴莹关心爱护的眼神,还有那哄着他的温柔声音,心里似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问,问了这些美好就都不是他的了,抬着哭红肿的双眼,胤禛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皇额娘,那眼里的慈爱包容让他心里暖的发烫,他真的不想失去。 娴莹见着怀里的小家伙看着他眼底又泛起泪光,这么小的孩子虽说爱哭是天性,但总也要有度就这个样子可是会伤身子的。 若是还看不透小家伙这般委屈是因着她,娴莹又怎么能得到现代那群内心敏感的孩子们的喜爱,不过心里虽然也有着疑惑,但看着紧紧搂着她脖子不时内心不安的抬头看她一眼的样子,这疑问她并不想现在就问出口。 娴莹在脑中想着能哄小胤禛高兴的办法时,在后殿守着八格格的景玉来到殿门前,扬声对着里面躬身作福禀报道:“皇贵妃娘娘八格格醒了见不到您一直在哭,连奶娘喂奶都不喝”。 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在听到八格格时,搂着娴莹脖子的手臂紧了紧,不过没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的,手上的力道慢慢放松低头从她怀里直起身子。 这么让人心疼的孩子,想来就是没有那无形的命运牵绊,娴莹也不忍心在远处看他委屈落寞的眼神,伸手把别扭的孩子再次搂进怀里,抬头对着崔嬷嬷吩咐道:“嬷嬷,你先去照看会子八格格,我再陪禛儿在这呆一会儿,对了让景玉到四阿哥的偏殿寻些换洗的衣物,八格格满月前他会同我住在后殿内”。 虽说皇上已经应允四阿哥能随时觐见皇贵妃,但这住在后殿却是太过了些,刚想开口劝谏一番,却在看到四阿哥那吃惊欣喜的小脸时,在心里叹了口气领命告退。 目光随着崔嬷嬷一起出了殿门,在看到她确是在吩咐皇额娘宫里的景玉什么时,猛的转回头瞪大又隐隐有泪光浮现的眼睛,看着娴莹微笑着点了点头,泪水这次是因为欣喜掉落下来。 伸出双手把眼前这让人心疼的孩子紧紧的搂进怀里,娴莹在他耳边承诺般的轻语道:“禛儿你是我佟佳氏娴莹的孩子,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还会是”。 ☆、内务府 这六月隐隐有些闷热的天气,却没有丝毫的虫鸣声出现惊扰,昏暗天色下的上书房内早早点满明亮的烛火,没有让龙案上批阅奏章的男子因天色微有不悦。 李德全小心地在龙案一角放下暖茶,侧身立于一旁随时听候吩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威严颇盛的皇上,脑中想着刘进忠自景仁宫回来后的禀报,没有丝毫挑剔推让的就把皇上赏赐的两名宫女留下,难道这么明显的敲打那位主子会看不出来。 “在想何事这般入神”,略微沉稳厚重的声音自龙案上的男子唇中吐出,那略瘦的脸庞微微抬起看着李德全。 本就是心里稍作疑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也被皇上发现,李德全听到康熙的问话早就醒过神来,抬头见着皇上眼中略带好奇的看着他,忙附身跪地没把心中的疑惑稍作掩饰的说出:“今日皇上命刘公公送四阿哥回景仁宫,顺便也把上书房内的尙喜尚欢也一起赐下”。 挑眉的想起今日确有此事发生,那个颇是大胆的孩子竟因着想见佟佳氏就偷跑到上书房求见,而他也确见他至孝才赐下两人,想来佟佳氏也能稍作警醒,不过听着李德全提起想来那两人没有被收下。 “那两人若是没被收下就还让她们做原来的事就好,别让这事被皇祖母知晓就好”,就是在这月中也不能安分,若不是因着两人是血亲,他又怎能这般容忍她。 听皇上这话想来也是料到人会被退回来,可现在是人被真个儿收下,还被好好的安置在四阿哥的偏殿内,李德全苦笑着摇头继续禀报道:“皇上,那两人已被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崔嬷嬷做主留了下来,听说已被安置在四皇子所居的偏殿内等候差遣”。 见李德全这般说事,康熙略有些气烦的把手中的奏折扔到一旁,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口气略重的说道:“你把事情从头到尾都给朕说个清楚”。 明知晓皇上最是烦奴才说话不实,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是个事儿,没有思量明白的李德全也无法对康熙说出些何事,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想起今日去到景仁宫的刘进忠忙叩首开口禀报道:“今日去皇贵妃娘娘宫中的是刘公公,皇上不妨命他前来禀报”。 凤眼微瞪对着李德全命道:“那还不快去把人给朕找来”。 见人退下康熙扶额默想着,那在这宫里除了皇祖母跟他最是亲的人,幼时见她也是颇为得趣的,可不知何时变得似是和宫内其她女子一般,为着固宠何事竟想出借腹生子。 本想着今日的事又是她想出来的新主意,才命人送四阿哥回景仁宫时带上两名宫女,之后想着人肯定会被再带回来就没招人前来询问,不过这事康熙并没有阴谋论,对佟佳氏和佟家他还是颇为偏信的。 “给主子问安,皇上吉祥”,刘进忠入得殿内叩拜道。 没想多浪费时间,命人起身后康熙就开口问道:“朕听闻李德全说,命你送去景仁宫的两个宫女都被留下了”? 早就知晓命他前来是为何事,听完皇上的问话刘公公就躬身回禀道:“回皇上,那两名宫女却是被皇贵妃娘娘宫里的崔嬷嬷做主收下,且崔嬷嬷还甚是欢喜的模样,直说皇贵妃娘娘因着月中无法帮四阿哥亲自□人,这人刚巧解了娘娘的难事”。 皱眉听完刘进忠的话,康熙又开口问道:“那四阿哥回去被如何安置的”? 不知为何皇上这般想,刘进忠却还是实话回禀道:“奴才走时见着是崔嬷嬷抱着人去了后殿,想来应是寻皇贵妃娘娘去了”。 听这似是而非的话,康熙刚要出声训斥,就见李德全进来书房内称有要事禀报,挥手让刘公公出去,就对着李德全口气略有些不耐的问道:“何事”? 没顾上皇上的语气,刚在外听到景仁宫的人前来传话,就忙着前来禀报道:“回禀皇上,景仁宫的人前来传话,说今日四阿哥被刘公公送回景仁宫时,皇贵妃娘娘因着担心出了后殿,被众奴才劝告阻拦才把她拦在前殿等待,现下以让人把四阿哥的东西收拾进了后殿,说是既然皇上都应允他们见面,想来这十几日的时间留他住下也无不可”。 听完这话,康熙紧皱的眉头越发放不开,抬头刚想让人退下就见李德全一副有话未说完的模样,沉声的对他说道:“还有话就赶紧说”。 听到皇贵妃娘娘竟因四阿哥不顾身体出了后殿,让李德全甚是觉得震惊,毕竟若是之前没有生子,想着有子傍身才对四阿哥视如己出还可理解,可现在平安生下了八皇女,就算这胎是格格下次不定就不能生个小阿哥,为什么会忽然变了对四阿哥的态度。 这后宫里的女人,真是让他这个半男人想不通透,听到皇上内敛声音下的不悦,李德全忙叩首再次回禀道:“皇贵妃娘娘把四阿哥的奶嬷嬷和丫鬟全部送回了内务府,还让崔嬷嬷传言过去训斥说,若是下次还送来这般多嘴不安分的,娘娘出了月中会亲自前去内务府为四阿哥挑人,现在照料四皇子的已经是皇上送去的尙喜尚欢,只是现在以改名为明霜和昭珂”。 听完李德全的话,康熙似是感觉到有什么已经永远也回不来了,可那只是让他微微感觉到不舒服,却没有什么甚是心痛的感觉,所以就被他这般淡然的忽略了过去,可在听到他赐下想要敲打她的人,却是刚巧帮上了她的忙,在心里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佟佳氏这般信任他,那么也不能在那两人身上出丝毫差错,之前想着会把人退回来所以并没有查仔细,现下还是赶紧让人去查查那两人后面有无人为好,还有就是四阿哥的一众奶嬷嬷和伺候宫女也要早些寻好。 “李德全,寻人去给我查清楚那两名宫女背后有没有人,一定要查仔细若是因着两人让皇贵妃和四皇子受到丝毫惊吓,你应是知晓后果如何的,还有内务府总管该换人了”,吩咐完后,康熙想起这事他现下就已经知晓,想来皇祖母那里也应是受到信,明日还是去走一趟为好。 发愁明日怎么向皇祖母解释为好的康熙,刚抬头想要看看时辰,却见李德全还跪在下面没有出去,厉声训斥说道:“朕不是命你去做事,你还跪在这里作甚,赶紧给朕滚出去”。 皇上吩咐前面的事情好做,可是内务府总管现在是德妃的祖父乌雅显庆,若这话真从他嘴里传出去,皇上他们不敢说些不恭的话,但事后若德妃进言那可就是他的罪了。 听见皇上的斥责声,李德全还是硬跪在地上磕头禀告说道:“现今内务府总管是德妃的祖父乌雅显庆”。 ☆、后续 “乌雅氏”?李德全提到那个娴静淡雅的女子,康熙就想起她宫里的摆设,本身宫女出身没有任何嫁妆陪嫁的她,怎么能让永和殿内大气不减精致,那不显眼处放置的越制的物件,想来应是她那身为内务府总管祖父的功劳。 这各宫的摆设物件又怎么会没有一件越制的,只是那么凑巧的康熙这些日子对德妃的宠幸,让他很是清楚永和宫的摆设物件,今日再一听李德全的话,这宫内私相授受的帽子直接就扣到了德妃头上,一个宫内康熙的宠妃,一个包揽宫内买办的内务府总管,若两人并不甚忠心那么康熙可就坐卧不得安宁。 现在的康熙已是经历世事,有着皇帝共有疑心重的通病,现在德妃宫里就已出现越制的物件,以后保不齐就会有什么禁制物品出现,想到这种可能会出现的事,乌雅显庆的内务府总管职位就必定要撤去,而且为了避免已经出现的危险,还要对内务府彻查一遍。 对他和这大清有任何一丝危害的人或事,康熙都不能允许有多一秒的存在,抬头对着跪在下面听候吩咐的李德全厉声道:“现在去给朕趁着他们毫无防备,对内务府彻查一遍,事无大小巨细都给报上来”。 在众人都无有防备的时候彻查,想来扯出的问题更多,可这就不是李德全需要关心的,他只要领命照办就好,本是想让皇上注意到皇贵妃娘娘的异常,却没想到让德妃吃了这么大的亏,看来这宫里没有一个单纯的,就是往常给人没有多少脑子的皇贵妃娘娘随意做出的事情,连李德全都不敢再对她心存怠慢。 见人退出殿门外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里,康熙低头看着手里乌雅氏想要抬旗的请命折子,见着上面朱砂所写的准字,心里不禁暗暗对宫里那总是表情淡淡的女子产生怀疑,细数着后宫内的众多女子,每日看着她们含羞带期的眼神,里面又有多少真心期待的是他这个人。 想起那昏暗空无一人的宫殿内,清冷的月光洒在就连睡着也是眼角带泪的人儿身上,侧耳细听让她压抑的痛苦呼喊:“表哥,我不要孩子了,娴莹只要你”的梦语,康熙想着这后宫之中也不是没有真心对待他的人,只是那时的他没有把人放在心上而已。 低头看着满案的奏章,康熙第一次失去批阅他们的兴趣,侧身对着身旁伺候的宫人询问道:“今日是谁侍寝”。 “启禀皇上,今个儿二十应是容妃娘娘侍寝”,虽略有些吃惊今日皇上竟这个时候就放下手上的奏章,小福子脸上却没有显露丝毫的回禀。 今日的事,让康熙没了招人侍寝的趣儿,挥手命人去到容妃娘娘处让她不用等了,起身走出了上书房无目的地在宫内转起来。 不知只是把两名宫人送回内务府就引起这么多的事,娴莹此时却是忙着照料两个小家伙,八格格已经喝了些时日稀释过的暖泉水,可能稀释的效用略过,使得她身体虽确是有好转,但若不是娴莹细心也查看不出。 而今晚第一次留宿后殿的小胤禛,比起早就吃喝过就呼呼大睡的八格格显得拘谨了些,不过今日他应是确实累到,小身板虽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可那小脑袋已经学起了磕头虫一点一点的。 对于让这殿里的宫女服侍,娴莹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还好的是因着佟佳氏私心的不喜人靠近前来的皇上,所以这内殿除了崔嬷嬷谁都不许入内,虽对收拾这具陌生的身体还有些别扭,但总比一堆女人对她上下其手来的好。 挥手让崔嬷嬷帮忙把小瞌睡虫收拾好抱到床上安置,垂头看着床上两个颇有几分相像的孩子,娴莹没有故意避开可能没有熟睡的孩子,轻声的询问崔嬷嬷道:“嬷嬷,你把今个儿的事细说一遍”。 听见主子的话,崔嬷嬷想起那两个她做主收下的两个宫婢还未对她说起,就忙跪下请罪道:“主子,今个儿刘公公带人送回四阿哥时,还带来了两名宫女,奴婢想着四阿哥伺候的人被送去内务府,恐怕剩下的人再有个不好的,就自作主张的把皇上赐下的人收了下来,现在四阿哥的偏殿内候着”。 若不是此刻崔嬷嬷说,娴莹都快忘记把胤禛殿内的奶嬷嬷和一众多嘴的宫婢送回内务府的事,虽稍觉得那两人送来的有些奇怪,但只要够安分能用就行。 没在这事上多做询问,挥手让崔嬷嬷起身道:“人留下就用,不过你要细细查过后再让那两人前来,名字本宫给她们赐为明霜、昭珂,让她们忘记以前的身份好好在景仁宫当差,这宫里过些时候应是要换些人,你若有好的就先告知本宫留下”。 “奴婢知晓了,今个儿四阿哥是因着听见那奶婆子和丫头说主子不是他的亲额娘,而且还笑说您有了八格格就会不要他,所以四阿哥才会寻去皇上那里,想要求旨前来见主子,想来是要问是否属实”,不止是四阿哥有这样的顾虑,就是崔嬷嬷也是有这样的心思,毕竟就现在主子的手段,四皇子留下可就占了主子长子的身份,这对以后的小主子是何等不公平。 不能知晓崔嬷嬷心中所想的娴莹,听完她的话对是否要告诉胤禛事实还是略有些犹豫,并不是怕胤禛对她离心,而是担心会让他心里存上无法抹去的伤痕。 手在床上睡得安详的小胤禛柔软的头发上轻摸着,让人听不出情绪的沉声说道:“嬷嬷,这样的话在四阿哥出了景仁宫后听到的会更多,我不想让他再次从别人那里听到事实,让他不止要听到接受这个事实,还要对因为我的欺骗而更受伤”。 崔嬷嬷虽很想让主子把事实告知四皇子,若是能由他亲自求去,想来也能把主子放到受伤的角色上面,让皇上对主子心怀愧疚进而对主子更加上心,可四皇子在景仁宫也有三年,亲眼看着他从小小一点长成现今模样,崔嬷嬷也是很不忍心,嘴上不受控制的劝说道:“主子,四阿哥现在才这么小,想来是不会懂在这宫里分位底的生子是无法亲自养育的,能被您抱来景仁宫已经是他福气,奴才想还是等四阿哥大些进学时再告知他为好”。 ☆、唯一的孩子 收回抚摸胤禛的手,娴莹抬头看着崔嬷嬷眼里满满想要用眼睛对她诉说的话,心里苦笑了一下,才穿来短短半个月,她就已经隐隐能看得懂女人眼里的话,不知她身体内的男魂现在除了记忆还剩下些什么。 垂头眼眸带柔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八皇女,“亲生”的女儿和命运牵绊让她心痛的胤禛比较,当然还是让她经历生死的八皇女重要,她毕竟不是纯粹的女人,就算已经多少知晓女人的心思,但她心底总还有女人的几分狠绝,转头撇了眼装睡眼球不停转动的小家伙,声音略带着些低沉无措的说道:“嬷嬷,本宫已经不知晓该如何做了,如果刚开始把慎儿送来景仁宫抚养是为着本宫的请求,那么这三年本宫不停的请求皇上能为四皇子更改玉牒,让他不似是被借来养着的,却到如今还是没有被应允,尤其是这次皇八女的平安出生,虽说身子骨弱了些,但好好将养也能平安长大,让本宫确实相通了一件事”。 若说以前崔嬷嬷也对皇上不应允给四阿哥更改玉牒上的出身也略有意见,现在却也多少有些庆幸,可今日听自家主子的话,怎么似是还有内情的模样,崔嬷嬷疑惑不解的出声道:“主子”? 娴雅抬头看着满脸疑惑的崔嬷嬷,心里想着既然要做她的心腹嬷嬷,总也要有一定的胆量才好为她办事,虽娴莹不会去找死的造反,但在这宫里做些隐瞒康熙的事情确是不少了的,没有足够的胆量娴莹可是不敢用,转头用着冰冷无情的双眸看着崔嬷嬷,嘴角带着讽刺的冷笑说道:“想来嬷嬷在本宫的话里也听出些东西,皇上把四阿哥交给我抚养却怎么也不给他更改玉牒,让他这般有名无实的待在这景仁宫内整整三年,是因为——皇、太。子”。 之前没人想到这个可能,毕竟是佟佳氏自己多年无有身孕,让人总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柔弱的身子上,却丝毫没想过既然佟佳氏这次能平安的生下皇八女,她的身子总不会是真的有问题,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皇上并不想佟佳氏怀上。 这次能平安生下身子骨甚弱的皇八女,想来也是因着康熙对佟佳氏还有一丝情分在,可另一边能让皇上这般狠心的,只可能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稳固,也为着皇太子能安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崔嬷嬷想到若真是为着太子,那么只要太子在位的一天,皇八女就有可能是主子唯一的孩子,那在出生那日就被御医诊断为早夭之象的八格格,真有个万一那自家主子又该要如何是好。 “真是如此那主子该怎么办好”,现在崔嬷嬷完全乱了分寸,只是转念一想也确是如此,现在宫里分位最高的就是自家主子,而且有着康熙母族血亲身份的佟佳氏,若真能生育一子,那朝廷里面动别样心思的人肯定不会少,就是佟家也会为了那至高的位置背水一战,那样朝廷更甚至于大清都会出现各种问题。 娴莹笑看着崔嬷嬷如此担心她安危的模样,起身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的轻拍了拍,劝解的话语对着崔嬷嬷也是对着她说道:“嬷嬷,本宫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让你担惊受怕,只是想让你能够知晓在这宫里就是有着最高的分位,还有在众人眼里有个皇子傍身,本宫的生死也被紧紧的攥在那个为了朝廷大清的稳固,不顾及血亲万般冷血之人的手中”。 崔嬷嬷感觉到手上的温热,想起主子在怀孕时不似旁人的开心,在八皇女出生后性子的改变,还对四阿哥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淡,都应是因为知晓看透了这事的缘故,反手紧紧握住娴莹的手,崔嬷嬷心疼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是她从小奶大的孩子,家里的孩子因着不能常见,用的心思根本没有对娴莹来得多,想着那身子孱弱的八皇女,崔嬷嬷心里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抬头看着床上的四阿哥,崔嬷嬷忽然想起什么的急忙开口说道:“主子,皇上与您毕竟是嫡亲的表兄妹,想来就算是因着社稷安稳这般对您,可若您对他好言奉承,再允诺说不会让四皇子挣位,想来皇上看在孝康章皇后的份上,就算不能再让您生子,也可以把四阿哥记在您名下的”。 娴莹听崔嬷嬷这般说话,虽心里略有些不以为然,若康熙真那般容易讨好,历史上佟佳氏对他的用心怎么还会落得那般女殇己亡的下场。 只是话虽这般说,但想要在这宫里安稳的待下去,讨好康熙也是必须的,可怎么做娴莹却不想让崔嬷嬷知晓,毕竟她可是做不来那般伏低做小的事情,想要在他眼里留下些许印象,就只能依靠他所知晓的历史来做文章。 该让崔嬷嬷有所警醒的事情已经说完,娴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没有去接崔嬷嬷的话继续说下去,抬手扶额一脸疲态的依靠在床头。 崔嬷嬷低头不见主子有所回应,微微抬头看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知晓今日是无法得到准话,只是看着她这幅样子,猛然想起今天她出后殿的事情,忙上前一脸紧张的询问道:“主子,您哪里不适,真是该将那些守在外面小蹄子都打上几板子,不知您这一出去是否会坐下后症,奴婢还是赶紧帮您请御医前来看看放心些”。 崔嬷嬷转身刚想要扬声对内室外的宫婢出言吩咐,就听到娴莹伸手制止出声说道:“嬷嬷不必叫御医,本宫只是因着今天哄八格格略有些累,歇歇就好。”见着自家主子坚持,崔嬷嬷只得福身告退出了内室。 见着人一退出内室,娴莹就一扫脸上之前的疲惫神色,侧耳听到内室外崔嬷嬷小声交代在外守夜的宫女要小心候着的说话声,娴莹翻身对着躺在一旁的小胤禛鼻子上轻点了一下,粉唇凑到他粉嫩的小耳旁轻声说道:“没睡就睁开眼睛吧!” ☆、选择 在一旁冷眼看着那孩子在听到她柔声轻呼后,不受控制的急促呼吸,还有那再是紧闭着想要忍耐,最后还是从那颤抖着的缝隙下溢出的泪水。 低头捂着似被一双巨手快要揉碎的心,娴莹眼神不见丝毫异样的隐忍下来,只是在外人不知的手心处有着丝丝血珠滑出指缝滴落到锦被之上。 努力忍下心上的痛楚,娴莹看着胤禛满脸泪水的小脸,咬牙开口说道:“禛儿,刚才本宫和崔嬷嬷的话你应该都听了个分明,不管你能听懂几分,但本宫不是你生母的话你想来没有漏听。” 胤禛听到娴莹又重复这伤人的话,再也无法装睡下去,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捂着耳朵用着满是痛苦害怕的声音呢喃着说:“不听不听,我不要听。” 娴莹见小家伙就是这般模样,还放轻声音的顾忌着身旁的八皇女,真的有一瞬间不忍心,可在想到历史上那般冷血不对人信任的雍正帝,娴莹还是收起那丝心软,伸手用力把胤禛捂着耳朵的小手拿下来,用着冰冷的双眸盯着小胤禛说道:“本宫不是你的生母,现今的德妃乌雅氏才是,你若想要回去她的身边,本宫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做出选择,只是你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如何,就不是本宫所能预知的,”话说到这儿,一阵窒息的心痛让娴莹无法说出后面话来,心里苦笑的想着这还不算狠的话,就让她受到这般的惩罚,不知以后若真做出何事,这天会不会直接把她灭了。 尝到嘴里微微的腥甜的血味,娴莹才总算是歇过气来,刚一抬头就见小家伙一脸委屈害怕的抬头看她,见到娴莹看过去的目光又忙把目光躲闪开。 可不管小胤禛躲闪的速度有多快,娴莹还是看到了他眼里满满的担忧害怕,抬手揉揉疼得有些发木的胸口,自嘲的想着若这是她能不动声色忍受心痛的极限,想来她能做的事情还能有不少。 等了半天也不见娴莹再开口,胤禛偷偷的用眼角瞄了她一眼,可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坏,娴莹自以为忍耐过去的疼痛,让她连本来还微微发着淡粉光泽的唇瓣,比起纸来也白不了多少,想到娴莹会出事,小胤禛慌忙的对着门扬声喊人进来救命。 这让刚想要开口阻止的娴莹,只得苦笑的看着景玉香玉进到内室,抬手让两人起身,没让她们开口多做询问,厉声说道:“是四阿哥被这略暗看晃了眼,本宫并未感到有何不适,不过既然进来就把八格格先抱到一旁的侧殿,让丫头奶嬷嬷小心看顾着,若有事就赶紧前来禀报,做完这些事你们就下去歇着吧!” 见着两人颇是听话低头作福抱着小格格退下,娴莹打量的双眼一直盯看着她们出去内室,这般听话不多言的丫头,让娴莹看的颇顺心,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劝谏询问的话也不是谁都可以说的,看来这她们两人倒是可以留下。 在屋内环视一圈,娴莹见着现在内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抬起没有受伤的手,在胤禛软软卷卷的头发上摸了两把,脸上带笑的看着一脸不赞同她这般吩咐的小胤禛说道:“皇额娘真没事,本宫还想要看着咱们小胤禛娶嫡福晋呢!” 这番调笑的话,若是现代的三岁孩童听到,可不会似小胤禛这般明白害羞,这宫里的孩子真是不知道都被怎样教导出来的,若是胤禛选择留下她倒是可要寻人学习一二,就算不完全为着胤禛她也还有个八格格要教养的。 只有两人在的殿内,小胤禛明显比起之前放松些,可气氛没有缓和多久,想来是又想起之前谈论的事情,小家伙微红的小脸又瞬间刷白。 本也不是真心想要把人退给旁人,娴莹看时候到了,也就不再做之前那副姿态继续说道:“禛儿,之前本宫和崔嬷嬷说皇上心思的话,你可能现在还不能完全明白,但皇额娘想对你说的是,若你选择留下来,你爱新觉罗.胤禛就是本宫唯一的儿子,还有不管是否是亲生,只要玉牒上本宫育有孩子里面有你的名字,整个皇家都只会承认你是本宫佟佳氏娴莹的孩子。” 不管是唯一的儿子,还是整个皇家只会承认他是皇额娘的孩子的话,都让才年纪小小的胤禛听得内心有着很大的震动,抬头看着娴莹温柔的笑颜,胤禛不知所措的喃喃说道:“皇额娘。” 清晰分明的听着这个称呼,娴莹才注意到这个称呼和自称她竟是丝毫没有异样的感觉,心里自嘲的想到她对这个身份真的适应太过良好,原来男人比起女人来心里承受能力更为强大也是有证可循。 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轻抚着让她颇是喜欢的柔软卷发,想起来到历史著名的大清朝还未曾见着标准的金钱鼠尾和半月头,虽她从没觉得自己臭美,但对大清朝那两种经典头型,她还是接受不良,不过对怀里小家伙剃头,娴莹心里却是满满的好奇有趣。 在心里把脑中清朝典型头发和怀里的小家伙拼贴,娴莹扑哧笑出声来,低头看到小胤禛疑问的眼睛,忙掩饰转移话题的说道:“禛儿,皇额娘说了这么多到最后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你在本宫和你生母之间做出选择,是要完完全全当我佟佳氏娴莹的孩子,还是回去和德妃乌雅氏再续母子情分。” 娴莹看着小胤禛听完她的话后小脸上的慌乱无措,想起今天他那般冲动去寻康熙的事情,看来他答应留下来第一件事,还是要先让他改改这冲动的性子,还有很是容易被人看透的外露心思。 “皇额娘,我真的会是您唯一的孩子吗?”在偷听来的话胤禛就知晓,他生母不止是已经有了一子就是格格也有了两个,现在身上颇重不知又会舔一个皇子还是格格,这让胤禛很是不安。 娴莹听了这话,古代和现代的孩子还是颇有相同之处,都怕有了兄弟姐妹分淡了对他们的关心爱护,伸出手在小胤禛鼻子上面轻轻一刮,一脸作难的说道:“只有你一个孩子皇额娘还真是没办法答应”。 看到小胤禛听到她的话,一下子就红起来的眼眶,娴莹忙接着说道:“慎儿怎么把八格格忘记了,不过若是你心里还是有着担心,皇额娘可以对你发下誓言,我佟佳氏娴莹此生只会有爱新觉罗胤禛一个儿子”。 明黄的衣衫在无人守着的内殿门口闪过,听着那“我佟佳氏娴莹此生只会有爱新觉罗胤禛一个儿子”的誓言,康熙心里不停地翻腾着,可在他略有些心软的时候,想起皇祖母的话还有那身体嬴弱被御医诊断早夭的八皇女,望着烛火未灭的景仁宫后殿,深深地叹了口气。 ☆、月子倒计时 六月将过的景仁宫花香满园,往日寂静庄重的内殿,此时却因着一道稚嫩孩童的读书声增添了几分童趣。 娴莹起誓后胤禛也在这内殿里陪着待了不少时日,而胤禛也在第二日睁着一晚没睡变成红彤彤小兔子的眼睛,迷迷瞪瞪的对着娴莹说他想要留下来,话说完看着娴莹微笑的点头,放心的嘴角弯起一个甜甜的笑,终是坚持不住的睡了过去。 和娴莹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胤禛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拘谨,虽还是会每每因着娴莹调笑的话涨红小脸,却也已经会奋起反抗用他小小的拳头在笑弯腰的娴莹背上敲上几下子。 颇是熟悉清朝历史的娴莹,知晓若是她还想要在某一天能出去看看山河壮美,除了讨好康熙能被应允带出宫去出巡,剩下的就是让胤禛早日把长寿皇帝拉下马,虽然这个难度大了些,但既然娴莹能穿越来到大清朝,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毕竟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而已! 娴莹想到还有出宫的可能,就对胤禛的教导更上了几分心,趁着小家伙熟睡的工夫就进去空间内把屋子里关于幼儿教育的书全部翻了出来,不过看着那没有强度的现代教育方式,娴莹觉得按照书上写的胤禛会被她有养残的可能。 不过书里面写的饮食营养搭配还是被娴莹仔细记录下来,这些可是她寻到适合的教育模式后的必要基础,抬头看到墙上的钟表,在进来空间已经两个小时的时候,娴莹查看古代皇帝幼时录时,发现到康熙确实是有一定的自虐倾向,就那读书背书默书一百二十遍,这还不加上因着作业完成不及,被发抄整本书册的事情。 可也是这般不止是照做的康熙,还有那被他那般教育的皇子们,每一个也都颇是优秀,不然也就不会有九龙夺嫡的辉煌事迹,毕竟龙生九子,子子精品也是颇难的事情,不管这是不是有些虐待孩子,但既然有用娴莹就不会因着私心弃之不用,看着已经过去足一个时辰,娴莹忙拿起手中记下事情的本子出了空间。 出去空间的时候也没忘记拿起用拿进来茶杯装了些暖泉水,既然要小家伙照着康熙自虐般的学习,总也要保证他身体健康才好,可不要刚把康熙拉下马,他就似历史上那般过劳死,就算那时换了他的儿子登位,娴莹肯定也不能继续在外面自在逍遥。 耳边悦耳的背书声渐歇,娴莹脸上适时的露出赞赏的笑脸,伸手把身旁装着暖泉水的茶杯递了过去,见他小口的喝完后,才对他偷懒少背两边的事情说道:“禛儿,这次虽然背的不错,可皇额娘数着你可有少背几遍呢!” 听见娴莹这样说,胤禛在心里吐了吐小舌头,明明看到皇额娘拿着书册不知在想何事去了,可还是被她听出自己偷懒,不过因着这次他却背的确实不错,所以颇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皇额娘,孩儿明明都可以倒背如流,为何非要每本书册都要背上一百二十遍,有那个时间让孩儿多学些新的东西不好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父皇为何要发明这样自虐的学习方法,心里虽这般想的,娴莹却还是伸手在胤禛闹茸茸的小脑袋上不重的敲了一下,一脸正色的说道:“这书读百遍其义自现的话你应是听过的,怎么还会问这样的蠢钝的话,而且你父皇幼时也是这般学的,若你也想要你父皇那般就好好学,不许再偷懒耍赖。” 每个孩子心目中,父亲的身影从来就是那般高大,而且又有康熙那个算是经典的榜样存在,不拿出来用用多浪费,胤禛听完这话后,脸上表情也确实马上严肃起来,绷紧着一张包子脸对着娴莹说道:“皇额娘,孩儿想做父皇那样的人,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看着这般装小大人的小包子,手突然感觉手有些发痒,娴莹本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伸出手在那白嫩的小脸上轻捏了几下,见到小家伙因为挣脱不开水波莹莹的凤眼,才不舍的收回手出言鼓励的说道:“皇额娘相信咱们胤禛是好样的,现今你因着皇额娘的存在为贵,但你殊不知的是,皇额娘也在等着因你而荣的那日。” 就这么一句纯属哄骗小孩子的话,却让似是被肯定般的胤禛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记,之后那几日看书的劲头十足,若不是娴莹把他拉到身边说学业固然重要,但若是没有好的体魄学的再好到头来也是白搭,才把人劝住按照娴莹设定的课程表学习。 “皇贵妃娘娘,皇上来了,”听到守在景仁宫门口的公公传话,景玉忙在内殿门外禀报道。 听到这话有别于小胤禛的欢喜,娴莹皱起眉头心情颇是烦闷,不知康熙被何事刺激到,明明把她晾在一旁大半个月,就是前来看看八皇女都没有,现在却就是不能进内殿也每日必到的隔着屏风和她聊上简单的几句。 不是看在以后她想要在宫里站稳脚跟,靠的还是他明面上的皇宠,娴莹才不会拿出□小胤禛和照料八皇女的宝贵时间,陪着他演这温情的戏码。 隔着若隐若现的屏风,康熙好笑的看着娴莹假装无法起身,却又挣扎要下床对他作福,自从那日无意间听到她那让人心生不忍的誓言,康熙第二日就去孝庄处把景仁宫内的事都揽下,还把内务府查出的密报都交到了孝庄手上,看着上面那一件件动摇国本的荒唐事,对内务府的处理暂时让孝庄把娴莹那只是错了些小规矩的事,给抛到了脑后。 也就是因着如此,景仁宫才能平静到今日,脑中想着前几日的事情略有些晃神的康熙,听到小胤禛略带恳求的呼声,才醒过神来看向这半天才把盖在膝上的薄被掀开娴莹,嘴角微勾的不被人察觉的轻摇了下头,开口对着屏风内的娴莹说道:“爱妃不许如此,朕也只是听闻你这几日身子又有些不适才前来看看,若你因忍着身子不适强下床来使得病症又加重,朕往后还真是不好再来看你了。” 娴莹听到康熙最后的那句话,假装挣扎起身的身子微微一僵,心里不禁暗骂,她怎么就没想到,弄得现在若硬是起身就是明白告知康熙不希望他再来,因着照料两个小家伙剪得几乎没有的指甲,在掌心处印出四个浅浅的月痕。 ☆、规矩 皇八女满月宴的日子来到,娴莹端坐在梳妆台前脑子放空的随着身旁的丫头摆弄,崔嬷嬷嘴角带笑的小心的帮着梳理着头发,一头乌黑的青丝垂在后背,在那梳妆台上的玻璃镜上难得印出娴莹娇柔的一面。 这些日子是崔嬷嬷在宫中过的最是舒心的一段日子,景仁宫经过清洗之后,虽说还是有个别人身后有着效忠的主子,但也只是留下孝庄和康熙的人手,多是被打发到不容易近身的职务。 当然最让崔嬷嬷放心的事,之前因着四阿哥和乌雅氏让皇上对主子离心,虽不知主子是如何做到的,但似是比起之前还能抓住皇上的心,就见这些日子每日必定前来小坐个半时辰,崔嬷嬷的心就总算是放了回去。 一番梳洗打扮之后,看着已经完全褪去孕后的苍白发福的娴莹,崔嬷嬷心里不禁赞叹这老天的偏心,一身比起没生育前保养得宜还要白嫩紧致的肌肤,粗略在那本就精致的五官上面轻施妆容就让自家主子美得似是下凡仙子一般。 “主子这般模样真是美的让人惊叹,想来老天爷还是眷顾主子的,”见主子这般模样,崔嬷嬷心里一直对主子微微不平的心,送算是放下了些。 听完崔嬷嬷的话,娴莹嘴角轻勾出弧度,心中想着这老天爷眷不眷顾她并不知晓,但她却知晓空间里面的暖泉水想来应不是那般简单,只是现在小胤禛还在这内殿里住着,进出空间每次也只得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还要去看屋子里面的清史,让娴莹分不出时间来细细研究,不过总算那水是个好的,先不论八皇女身子骨已经大好,娴莹这一身娇嫩白皙的肌肤,小胤禛的变化确实最大的。 不知是不是因着喝的没有稀释过的暖泉水,每日娴莹也仔细布置检查他的功课,还有康熙每日不时的指导,才满三岁的小胤禛智力已经不是往日可比,虽还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也相差不多。 而且若不是娴莹多长了个心眼,让小胤禛并未在康熙面前完全露出底子,不过就是这般也听闻宫中在上书房的探子传话来说,康熙对皇太子的教导也越发严厉起来。 说到能得到上书房的探子还是佟家的功劳,已经打开娴莹送给赫舍里氏金镯的佟国维,没过两日就让赫舍里氏把崔嬷嬷一家的卖身契进宫交到了娴莹手中,另外附带的还有佟佳氏亲姑母孝康章皇后在宫中的人手,这些可是佟家保命的底牌。 当然娴莹虽占了这幅身子的便宜,这般容易的就得到佟家倾尽家底的相助,但本就对佟家没有多少归属感的娴莹,还是不愿多欠人情,除了本来就打算给佟家的更进一步的大礼之外,还另外把三藩最后如何终结的事情言传给了赫舍里氏。 抬头侧耳听着外面欢闹的笑声,娴莹嘴角微勾的想着佟国维确实办事大气,只因着她让赫舍里氏传给他的话,就真的那般照做的让三藩之乱比起历史上早了近半年结束,这般作为不止是让佟家一跃成为军中新贵,就是以前那些因着孝康章皇后得来的荣耀也不再蒙上一层隐晦。 宫中的她也因着这次的事情,让康熙颇为大方的给八皇女按照皇子规格大办满月宴,在外的回话也只是说因着之前身子骨弱免了洗三礼,这次就当是补偿,娴莹才不管那些借口的话,只是区区一个就算她不出手都要结束的三藩之乱,就给她和八皇女带来这般荣耀,让娴莹知晓已知的历史对她重要。 脑中思量着接着这次的事情如何利益最大化,刚有些头绪就被小胤禛还未见人就闻其声拉回神。 “皇额娘,皇额娘妹妹今个儿好漂亮,咱们快点去看她,”亲眼看着那般丑丑的妹妹,在他和皇额娘的亲自照料下变得现在那般白嫩圆润,胤禛对八皇女已经丝毫没有之前的不喜,虽然地位比起娴莹来说还是稍逊一筹,但和康熙比起来却是高的没边。 毕竟有着后世丰富知识的娴莹在一旁教导,康熙所教导那些他没露底已学过的学问,次数一多总也是让他颇有些郁闷。 娴莹虽喜欢看胤禛这般活泼好动的孩童模样,但这宫里毕竟不似外面普通人家,这般没有规矩的样子还是少做为妙,拽开小胤禛抓着她衣袖的手,脸上外露不悦的看着他说道:“禛儿,额娘是怎般对你细说的,在这宫里万事都要守住规矩办事,你这般大呼小叫的跑进皇额娘宫里,若是被烂坏心的人在外宣扬一二,别说皇额娘会因着你的事被皇上、皇太后、太皇太后训斥,最紧要的是你的名声也会因此受损,等你大了可以帮着你皇阿玛出外办事时,又有谁会愿意认你这般不稳重的主子。” 早在娴莹厉声说话没几句时,小胤禛的泪水就在眼底颤动,不过为着他好娴莹还是硬着心肠把话说完。 “哎呦,主子这在咱们自个儿宫里,就让四阿哥松快松快又如何,咱们四皇子的规矩崔嬷嬷不比皇太子来说,可也是宫里各个皇子比不上的,”知晓主子想来是没有可能再孕有子嗣,崔嬷嬷对胤禛的关爱比起之前略带着的几分可怜,现今更是完全当了半个主子一般。 胤禛本是因着几分羞愧而留下的泪水,听到崔嬷嬷维护的话语,心里更是说不上是何滋味的哭得更厉害了起来,不过心里微微还残留着几分的害怕,还是让小胤禛睁开崔嬷嬷的怀中,睁开泪眼汪汪的一双凤眼对着娴莹说道:“皇额娘,额,不要生,额,生胤禛的气,胤禛知道错了,额,呜呜。” 不管娴莹之前是不是正太控,想来不管谁见到这般可爱又懂事的孩子,也不会忍心再说些什么,双手微提衣摆蹲下身来,娴莹伸手在小胤禛软软的头发上安慰的轻揉着说道:“皇额娘不是生气,只是想要让你知晓这事的厉害,你虽说才刚满三岁,但实岁已经四岁,不用两年的事情也该进学,若你还是这般模样皇额娘怎么能放心。” “皇额娘,”胤禛听完这话若心里还有着一丝的委屈,现在也都随着那温柔的话语,全都被抛到脑后。 ☆、气势 小孩子就是这般喜欢父母亲人的疼爱,就算是稍显严厉的训斥若是对他们说个明白,也是不会在他们心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现代大人们总是没有这样的耐心和时间。 娴莹见着小胤禛已经忘怀之前的训斥之事,吩咐崔嬷嬷去打些温水来亲自动手给他擦洗脸上的泪水,小猫一样眯着眼睛微抬头让娴莹帮着擦脸的小胤禛,看的一旁的崔嬷嬷转头偷笑。 “主子吉祥、四阿哥吉祥,主子外面人已到齐,皇上命人抱八皇女抱去前殿,”一直在前殿伺候整理的景玉,听到皇上吩咐就忙回来禀报主子。 娴莹低头看了眼整理好的小胤禛,抬头对着崔嬷嬷吩咐道:“去把八皇女抱过来,跟本宫一道出去。” 听着喧闹声越来越大,娴莹握着小胤禛的手略紧了紧,听到小家伙微皱眉头疑惑地小声喊道:“皇额娘?”脚步一顿,低头对着他深深看了一眼。 “慎儿,今日不光是八格格的满月宴,也是你在外人面前露脸的机会,不管今日你遇到何事,本宫都不会出面帮你,若是你怕的话皇额娘可以让崔嬷嬷先带你回去。”今日在外的宗族贵人颇多,又有哪个是会真心为佟家高兴,这么好的历练机会可是在胤禛出宫建府前少有的,而且也只有在此时佟家还未完全得势时,那些人才会那般掩饰不深的对他们说话。 小胤禛抬头看着皇额娘眼底的一丝犹豫,想着之前娴莹曾说等待以他为荣的那日,心中迫切的想要推开娴莹眼中倒映着的殿门,抽回被娴莹握着的小手,后退半步小脸微正严色的躬身施礼说道:“就像皇额娘在后殿内对孩儿说的,禛儿已经该到懂事的年纪,若是连人都不敢见,又怎么还能去期望以后会如何。” 看着小胤禛这幅样子,娴莹嘴角微勾出一个满意的弧度,这才应该是真正未来雍正帝的模样,虽说对雍正称帝的冷血和几乎变态的疑心有着些微的不满,但世人皆不可否认,他确实接收康熙晚年烂摊子唯一适合的人选。 “这才是皇额娘的好孩子,本宫无法一直在你身前为你遮风避雨,想要有所成就还是需要你自己努力得来,”娴莹话说完没再去伸手牵起胤禛,对着站在殿门两旁的宫人微一抬手。 和他们所处时间不同的喧闹嬉笑,这就是她出了月子后要适应的生活,娴莹微观着殿内人脸上的面具,转头看了眼一脸正色未改的小胤禛,还有那被崔嬷嬷抱在怀中自个儿玩耍醒着的八皇女,一股子责任感重重的压在她心上,心中不得不佩服这宫中的千百女子,能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宫中生活嬉笑。 “主子,皇上在唤您,”看着不知为何在这殿门前愣神的主子,崔嬷嬷见着皇上抬手唤人,忙低头出声提醒道。 听到崔嬷嬷的提点,娴莹抬头未作特别的寻找,就看到端坐在殿上的明黄衣衫的男子,没有了在现代五百度的近视,就是两人距离并不算近,娴莹也能清晰的看到那人的面容,略有些偏瘦的身子脸庞却精神非常,说不上好还是差的面皮,却自有一股子威严有别于殿下的凡夫俗子。 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屈居人下,就是眼前不远处的这个历史上颇有威名的男子也不行,娴莹脸上露出略淡的笑容,心里涌起慢慢的斗志,向着那个未来将要有一番较量的男子走了过去。 不知是故意还是被娴莹身上似是不弱于皇上的气势震到,并未有人对殿内的众人唱传皇贵妃驾到,直到那个一身朝冠、吉服冠、朝褂、朝袍、朝裙、龙袍、龙褂与皇后基本相同,差别仅是冠的装饰珍珠树不同.冠的翟尾(步摇)的垂珠少一百一十颗.金约的垂珠也少一百多颗的娴莹轻步走到殿首的皇上身旁时,众人才惊觉的见到那个气势颇盛的女子。 殿内的众人一阵心神恍惚,只是这里面最是惊讶的却还是佟家众人,这般陌生的娴莹若不是那并未有改变的面容,想来就是他们也不敢确认,赫舍里氏是殿内众人最早醒神来的,虽说也未曾见过娴莹这般身着吉服气势十足的模样,但总归这些日子也有多见。 拽醒身旁的夫君孩子,脸上带着自傲的神色,先一步对着殿首侧立的皇贵妃娘娘行跪礼叩拜道:“皇贵妃娘娘吉祥,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说佟国维心中对这次的事情还存有侥幸,那么见了娴莹之后就是满心的诚服,见到自家福晋行此大礼,满脸笑意的对着身后的七子使了个眼色,一同行对娴莹行跪拜大礼道:“皇贵妃娘娘吉祥,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说赫舍里氏一介妇人声音不大,无法惊醒满脸惊讶之色的殿内众人,那么佟国维带着家中七子的跪拜作福声,总是能让他们没有再避开的借口,垂头对着一脸贵容的娴莹叩首道:“皇贵妃娘娘吉祥,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娴莹被这么多人喊皇贵妃娘娘,心里还是感觉到一丝的不舒服,只是脸上却并未有丝毫显露,回头稍近的看了康熙,见他脸上并未有异色,刚想抬手要让众人平身,殿内却响起一阵幼儿的笑声。 康熙对着那没被这震耳的声音吓到,还竟敢这般大胆的笑出声来的幼儿颇是好奇,没等娴莹开口说出让众人平身的话语,就先开口询问道:“这是谁笑的这般高兴,给朕抱来看看。” 对这声音最是熟悉的娴莹、胤禛和崔嬷嬷,听到康熙的话心都提了起来,崔嬷嬷眼中略带焦急的不顾规矩的抬头看向娴莹,胤禛也跑到崔嬷嬷身前站定一脸防备的看着康熙。 娴莹转过头看着康熙一脸戏谑的面容,在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给他,这般戏弄她难道很好玩,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小事她是现今不会计较,但却是会牢牢的记在心底,抬手对着还跪在殿下不敢抬头起身的众人说道:“起磕吧。” 见着众人谢恩起身后,才对着一脸紧张的崔嬷嬷和胤禛说道:“崔嬷嬷你把八皇女抱来给皇上看上一眼,慎儿也来给你皇阿玛问安行礼。” ☆、满月宴毕 “给皇阿玛问安,皇阿玛吉祥,”胤禛带着紧抱着八皇女的崔嬷嬷来到康熙身前打千道。 娴莹看着小胤禛小小年纪规矩一丝不错,满意的微微不被人察觉的点头,怀中抱着崔嬷嬷递过来的八皇女,娴莹转身刚想替八格格福身作礼,却看到康熙脸上表情微凝的皱眉,虽是一瞬的时间还是被娴莹看了个正着。 看着殿下跪着并没被令起身的小胤禛,娴莹忙抱着八皇女在他身侧微前福身道:“臣妾代八格格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实实在在的欠身作福,另康熙无法再不开口,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起身来到殿下亲手把娴莹轻扶起身,见着娴莹侧着身子眼睛轻飘了小胤禛一眼,康熙心里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一手轻托着娴莹,一手对着还稳稳单膝跪在地上的小胤禛微抬说道:“今日是景仁宫的大喜事,无须这般多礼,胤禛也起磕吧。” 不知道康熙又为何要在众人面前给胤禛难看,毕竟这些日子她因着月中无法出来见康熙,多是小胤禛招呼康熙的,两人虽未有多么亲热,但相处气氛也颇为融洽,可娴莹却不能让人察觉今日康熙对胤禛些微的不喜。 手稍用力的把八皇女用一只手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拉起刚刚谢恩起身的小胤禛,再次对着康熙福身行礼道:“不敢称景仁宫大喜,八格格能有所好转也多是皇上龙威庇佑,臣妾和幼儿在此谢过皇上,皇上龙威浩荡,福泽绵延,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需要再有一人出来惊醒众人,对着皇上的恭维从来就不会有人嫌说的次数过多,忙都跟着跪拜磕头行礼道:“皇上龙威浩荡,福泽绵延,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恭维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康熙还会思量一二,可佟佳氏以前的作为太过深入康熙帝心,那个为他生为他死也没有一句怨言的女子,就算康熙有再多怀疑也不会是对她产生,心中这些日子因着内务府和后宫那争权夺利女子有些烦闷的心情,都随着这话开怀笑出声随风吹散。 “爱妃无须如此,你为朕生女养儿的辛苦,朕都记在心底你无须这般多礼,”不知道娴莹为何这般作为,但心中这些时日没有过的顺畅,让康熙脸上带着的笑比起之前真了几分。 在现代多年的孤儿生活让娴莹对人的感觉颇是敏锐,察觉出康熙身上所散发的戾气消退了些,知晓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再和他为难,低头屏息假装娇羞顺从的被他扶起身来。 这宫里的女人所争的不外是身着金龙黄袍的帝王,见到康熙这般明显的表现出对除她们之外女子的万般宠爱,总是会冒出头一些出头鸟来。 “皇贵妃妹妹就是皇宠颇盛,这生了个格格也能让皇上为那被御医诊断早夭的孩子举办这么盛大的满月宴会,就是不知那小小的幼儿受不受得了这般大的福气压身,”惠妃纳拉氏见到康熙带着小胤禛离开,从来到景仁宫看着比起她所生的长子胤褆要盛大的多的满月宴,心中就愤愤不平忙上前拦住娴莹的去路讥讽的说道。 若说为何娴莹在现代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人,也多是因为她们那随意出口的伤人话语,若说现代女子是因着无知不懂,那么在这宫中能平安生育一子养育长大的惠妃纳拉氏,又怎么会是因着面容上表现出来的关心。 八皇女的身子这些时日虽在暖泉水的调理下略好,但那历史上未活过闰六月的记载还是会不时出现在娴莹脑中,早在决定留在这宫中的第一天起,娴莹就不再去对和女人计较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她以前不会现在更是不会小瞧任何女人。 眉尾微挑对着满嘴喷黄色物体的纳拉氏轻瞟了一眼,揭人揭了短说人不嘴软,娴莹顺着她的目光在这盛大的满月宴看了一圈,在历史上她所生的儿子幼时可是被放在外家住了一段时间,就是不知这个一段时间是多久,不会是因着不需要吃母乳从出生就被抱走,若真是这般那么胤褆的满月宴就可以预料。 敢欺负她的小东西娴莹连康熙都敢无言抵抗,更何况是欺负她手心里的小宝贝,一张红粉的薄唇微启就对着惠妃就笑说道:“这样的满月宴妹妹就这般看在眼里,本宫可是知晓皇上就算再是疼爱八皇女也是不会让她越过皇子规格去,莫不是惠妃妹妹觉得这个满月宴比起长皇子的要盛大,那这可不得了了,姐姐要赶紧向皇上禀报一二,这般没了规矩的事情本宫可是不敢受的。” 一口一个规矩,惠妃听得头发都快要烧着了,就是因着宫里嫡庶的规矩,她好不容易护着生下来的皇子,一出生不久就被送去了纳拉家,也就是因着这个规矩上头的皇子已经都没了成为长皇子的胤褆,幼时却连正经八百的满月宴都没有设过,抓周礼就算纳拉家百般为他规整总也是比不上宫内的声势摆设。 已经被脑子里面规矩要压崩溃的纳拉氏,修剪尖利的指甲狠狠撕抓着手上的锦帕,刚要上前一步不顾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给佟佳氏一些颜色看看,却听到身后安置着宫妃的地方声声尖叫,听着那尖利的呼救声醒过神来的惠妃,看着听到尖叫声快步走到娴莹身边环抱安慰她的康熙,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么多年的隐忍差点就这般付之一溃,避开康熙看过来的目光向身后看去,那被众来回奔走的宫女所遮挡的人,还是在看到那熟悉的衣服颜色时,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来,她怎么忘了这宫里唯一能称得上佟佳氏克星的就是她。 见着那人的模样,惠妃虽知道康熙就在娴莹身旁,却还是没忍住逞口舌之快的转头满脸笑意的对着娴莹说道:“皇贵妃娘娘,本宫看着在那呼痛的应是德妃娘娘,也不知是这宫里的吃食有差错还是德妃妹妹这般不知规矩,竟在八格格的满月宴闹上这么一场,不过本宫想来也是因着娘娘宫里的四阿哥总归是德妃妹妹亲生,这看着自个儿亲子声声喊着别人‘额娘’,妹妹的心里怎么可是受得了哦!” “你给朕住嘴,”这宫里的女子就是这般爱呈口舌之快,若是平日康熙还会颇有兴致的听上一二,可今个儿是他借口佟家立功给娴莹的补偿,怎么能允许有人在此闹事,满脸毫不遮掩厌恶表情的看了在那里造成混乱的乌雅氏一眼,对着身边伺候的李德全吩咐道:“赶紧把人抬出景仁宫,随便派个御医过去诊治一番,今个儿不管是何要事都不得扰了你皇贵妃主子的兴致。” 话一说完就揽抱着娴莹转身向着京里宗族贵亲走去,一路听着那些人对娴莹怀里短短一月被养的白嫩可爱的八格格毫不吝啬的夸奖,不止是娴莹本就没受多大影响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就是被那场混乱弄得颇觉得削面皮的康熙,也慢慢放开心里那丝阴霾,陪着众人嬉笑起来。 另一边接了娴莹任务的小胤禛,对身后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满心都是想要怎么表现得体却又不会遮盖去太子二哥的风采,有着被娴莹派着跟好小胤禛的崔嬷嬷在,这么片刻的时间里小胤禛已经把这些宗族贵亲都认了个遍。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用着康熙读默写各一百二十遍的教育方法,加上每日一杯的暖泉水的双重效果下,这么短短时间内小胤禛不止是把人都认清楚,就是崔嬷嬷对那人身后家人背景的说辞,小胤禛也都记下七七八八。 看到崔嬷嬷满脸满意笑容的小胤禛,心里总算是把明明是娴莹分配他要做招待殿内人,却被皇太子胤礽抢去略有些不悦的心情平缓了些。 “四阿哥,您别跟着皇太子计较太多,这次有他在前面帮着你招呼,让您空出多少工夫来认人,而且有些皇贵妃主子提到的人,也还要您特别顾着照料些,就让他帮您当当那些麻烦事去罢,”这可是不是崔嬷嬷胆子大才敢如此说话,却是因着这次娴莹交给她那一大叠的人物资料,让她在胤禛住到景仁宫后殿起就每日背读,为着的就是今日能让小胤禛对整个京城势力有所了解,既然主子都做的这般明显,而且就看那细致到各家有多少奴才婢女都有写到,崔嬷嬷又怎么会还不知晓主子的心思。 若是以前佟佳氏这般做,崔嬷嬷心里还略有些担心,但就现在主子的心计谋划,她可是半分担心也没有,不过心里对娴莹所说让景仁宫各人低调做人做事,若想不被人欺负就只有抓住那人的把柄才能做事更加重视起来。 小胤禛听完崔嬷嬷的安慰,懂事的点点头不再去关心别处,随着崔嬷嬷向着佟家所做的那桌走了过去。 ☆、请安 颇是热闹的满月宴结束,看着殿内被收拾整齐,只有那牵扯的彩色绸缎还残留着白日的喜气喧哗。 挥手让景玉香玉在殿外守着,在这无法藏人的大殿内说话,娴莹胤禛和崔嬷嬷话语都少了些遮掩。 “不错,今日前来的人已经颇是齐全,你能在听崔嬷嬷只说一遍就记下这般多已经很是难得,剩下的也多是些琐事,本宫会让崔嬷嬷整理好详细的交给你,不过虽然那些多是零碎的琐事,但往往越小的事情越能让人发现表面看不到的东西,不过慎儿你也要注意分寸,毕竟琐事就是琐事不要把它们当做正事来看待,”娴莹听到小胤禛指着现今没有人做的空座,不止是说出白日那里所做的是谁,还有那人的家世背景满意的说道。 小胤禛今日在听崔嬷嬷从旁的指点中,比起之前更是颇为知道些世事,也知晓娴莹确是为他好,不管现今听的懂的有几分,小胤禛却也仔细都记在心上,抬着小脑袋看着娴莹正色的说道:“皇额娘放心,胤禛会牢记住您的教诲。” 听到胤禛的话,娴莹对着他这般懂事满意点头,转头看向小心抱着八皇女站在一旁的崔嬷嬷,挥手让她把八格格抱给她后说道:“崔嬷嬷今个儿辛苦了,不过这景仁宫里本宫得用的也只有你,剩下那几个家里送来的人还要多看些时候为好,毕竟这宫里乱人眼的事情太多,本宫现在不敢冒丝毫风险。” 崔嬷嬷知晓娴莹这段时间颇是辛苦,不光是整顿这景仁宫,还有思量月满后出来的事情,不敢再让她太过劳心,毕竟她心里还是存着一丝的希望,娴莹总还是会有再得子嗣的一日,甩帕作福应道:“主子还望放心,景仁宫内嬷嬷我会仔细照看着的,只是您今日这般姿态出来月中,明日也就该去慈宁宫慈仁宫请安了。” 娴莹早就在思量这请安的事情,今个儿这般恢复康健的在八格格的满月宴上出现,也是为着明日去请安做准备。 抬头望着外面挂在梢头的月光,脑中想着历史上关于那名颇是有着浓墨一笔的传奇女子,不敢奢望她会以礼相待,毕竟出身和规矩可是孝庄最为看重的,若不是因着顺治所有的儿子里身份出身都差不离,孝庄无法之下只得选最为聪慧有脑子的康熙继位,只是虽说是选择了康熙,但并不是说就看的上他生母汉军旗的出身。 若说佟佳氏这个皇上母族身份还能被外人高看一眼,但在这孝庄颇为康熙掌眼的宫妃里面,娴莹还真是算不得什么,不然纳拉氏今日也不敢明知道会受康熙的训斥,还敢没脑子的说出那番冷嘲热讽的话来。 收回思绪回头对着崔嬷嬷点头状似无意的询问道:“本宫知晓了崔嬷嬷,这天儿还不算晚你派人去各宫说一声,明日本宫要去给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安。” 崔嬷嬷听娴莹这话就知道自家主子终是知晓规矩,宫内就是她的分位最高,本来那些宫妃就应先到景仁宫请安后,再由皇贵妃带着众人前去皇太后和太皇太后宫中,抱着八皇女的手臂紧了紧,努力抑制住似是预见景仁宫繁盛的情景,躬身用着略带颤动的声音说道:“奴婢领命,这就派人去各宫告知,只是若是有人用种种借口拖延或是不来该怎么办,明日可是您出了月中第一次去请安。” 这宫中的阴谋娴莹在历史研究里并未看到少数,若真是有人这般做也一定不是分位高的,那些人才不会只是因着美貌升嫔做妃的,而那些分位底的却根本不需要娴莹去关心,不过这拖延还真是个问题,低头思量片刻后对着崔嬷嬷又说道:“就传言说本宫因着八格格的身子,让佟家特意在外寻了神医,那位神医虽未进宫却也告知了些照料孩子老人应注意的,八格格也是因此才避开早夭平安到现在,告诉她们明日来请安最好早些前来,因着本宫要对她们教说些事情,若是不能早些来的本宫也不能勉强,只是若是因此而何旁人不同而被训斥,那也只能去怨自己个儿了。” 崔嬷嬷虽是未能清楚主子的打算,不过知道此事未能难住娴莹,崔嬷嬷就放心的福身领命退下。 小胤禛看着崔嬷嬷躬身退出殿中,才对着娴莹疑惑的询问道:“皇额娘,妹妹的病真的是郭罗玛法寻神医帮着医治好的,为何胤禛从未见过那个人?” 这佟家寻神医确是有此事,不过多是为了娴莹,赫舍里氏在月中几次前来宫中,也带来不少宽慰的话语,想来他们也确是查出些事,不过娴莹却丝毫没有因着这个担心,就是要佟家断了她再怀身孕的念想,他们才会不再有他想的支持胤禛。 一手环抱现在睡得香甜的八格格,一手把小胤禛拉到身边坐下,从未想过要把宫中的事情对胤禛有丝毫隐瞒,娴莹这次命令崔嬷嬷去办事也是如此,手在小家伙头上摸了几下心中感叹再不用一些日子,他这头可爱的小卷毛就要被剃掉,挥去脑中不甚重要的事情,面上带着淡淡笑容说道:“这次的事情是皇额娘撒的一个谎,但因着里面有半分是真的,所以才会更让人分辨不出真伪心中不甘也要前来景仁宫。” 幼儿甚是让大人感觉头痛的就是他们的十万个为什么,而此时小胤禛看着殿内没有外人在,那对事情必要知道个清楚的性子,让他不会这般就放过娴莹,两只小手拽着娴莹的袖口边扯边又问道:“那为什么要她们也来景仁宫,慎儿不喜欢她们的眼睛,咱们就不能自个儿去吗?” 身上虽有着皇贵妃的分位,但这宫里又有几个人是真把她看在眼里的,也就是因着康熙的偏爱才未真个儿做出何事,但那看着她都那般不屑的各宫妃嫔,又怎么能指望她们对包衣奴才所生的小胤禛有多少喜爱看重。 “慎儿,这就是今日皇额娘让你看的,那只是几个不屑或是无事的眼神就让你这般在意,若是你真的离开景仁宫进学,和着你几位兄长做学问,他们不是长皇子就是皇太子,不然就是三皇子胤祉外家也是略胜佟家一筹的,没有丝毫优势在你又该要如何自处。”这真是娴莹最是担心的,对人感觉甚是敏感的小胤禛,就是今日在宴会之上因着几个眼神就让他这般在意,若真走出景仁宫他想来受到的伤害会更多,到那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克服。 娴莹所说的话,小胤禛虽才是满三岁但也已经能听的懂大部分,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的嘟着小嘴,看着舒服窝在娴莹怀里呼呼大睡的八格格,头略显小心的也靠了上去。 感觉到胳膊微重,娴莹知晓今日却是有些难为小胤禛,可是实六岁就要进学小家伙的时间也确实不多,若是不能现在就多多对他教导做好心理教育,等到进学后看着那一个个眼睛都长到头顶上的皇子,还有只要没更改玉牒,小胤禛的身份永远都是包衣之子,那些能在上书房教授学问的师傅,又怎么会对他特别关照一二。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真是没有多少用处,康熙娴莹在这些时日的接触中稍稍有些了解,确实是个颇为孝顺的人,这也让娴莹动了在孝庄和孝惠身上做努力的想法,低头看着本是因着心里不适靠在她胳膊上,现今竟然因着今日的劳累睡着了的小家伙,娴莹暗暗给自个儿打气,她堂堂一名穿越男(女),还能在准备充足后还败在这些老古董手上。 “主子,出去宣告的人都已经回来了,虽都面露不愉但都说明日会早些来到景仁宫中给主子请安,”崔嬷嬷见着小胤禛和八格格都睡着,靠着娴莹略近的小声禀报道。 挺着身子不敢多动一下的娴莹,见到崔嬷嬷前来终是松了口气,可想到明日的事情娴莹就先忙又吩咐道:“崔嬷嬷,你应是知晓每日能前去皇太后和太皇太后宫中请安是哪些,你去库房内寻浅纯色的布料,不需着多好给本宫和那些人都做一简单外衫,不要在上面画图刺绣,越是简单越好,把景仁宫会做针线都给本宫用起来,也对她们说要尽心做事,此事一了本宫会给她们论功赏赐。” 这能去见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宫妃虽未太多,但却也是不少这要是一人一件就是裁剪起来也要费颇多功夫,崔嬷嬷面有难色的看着娴莹说道:“主子这能去给两位老主子请安的却是不甚多,但就是把咱们宫里会做针线的二十名宫女都用上,这一晚也就能做出够一半人穿的而已,毕竟一件外衫就是手活好的,裁剪缝制也要费不少工夫。” 这年代颇早就有的作坊,各司其职缩短需用的时间,实在不行也可让不会缝制的宫婢去按着画好的裁剪就好,娴莹颇有些无语的抬头对着崔嬷嬷详细说了一番,看着听懂话后就一脸兴奋的跑出主殿,娴莹哭着一张脸大张着嘴不知如何不吵醒两个孩子把人给叫回来。 低头环抱着娴莹胳膊的睡着的小胤禛听着娴莹小声的嘟囔,嘴角勾起露出甜甜的笑容,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细菌 天刚蒙蒙亮,娴莹就把小胤禛喊醒,由着身边的奴婢伺候梳洗,她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景玉和香玉帮她整理头发装饰,看着镜中这么些时日已经略有些看习惯的面容,在那两人手下又再次变换了模样。 “今日妆容不需弄得过于厚重,首饰也就带能显示身份的就可,”娴莹看到香玉打开两个个里面满是各种似是颜料的木盒,用细细的笔就要沾了在她脸上作画,忙着伸手阻挡说道。 听完娴莹的话崔嬷嬷上前作福道:“主子,嬷嬷知道您因着八格格颇是小心在意这些花花粉粉的,可今个儿是您出了月中第一次到慈宁宫请安,这礼数规矩咱们总也不能免的太过。” 抬头看着香玉手拿眉墨笔不知所措的低头站立一旁,娴莹也甚是知晓孝庄年老之后颇是喜欢看宫中妃嫔穿的鲜亮,虽不知是不是有让群美乱了康熙的眼,让他不会似顺治一般见着一个稍有别于满蒙爽朗女子的董鄂妃,就那般失了魂独了眼,但她若还想从孝庄那里下手讨好求她为四阿哥更改玉牒,今日这花团锦簇的装束却都是要上身。 既然都已走到这步,却是不需再为了这零星的装束太过在意,抬手对着香玉和景玉招手说道:“就照崔嬷嬷说的做罢。” 可不敢让娴莹再次生了反悔的心思,崔嬷嬷也一同上前帮着收拾起来,从首饰匣子里找出虽样式不甚出彩,但那两颗血红色的宝石确让人一见就知晓甚是金贵的耳坠,双手捧着走到娴莹身旁笑说道:“您有些日子没去慈宁宫请安,这对红宝石耳坠还是太皇太后亲赐的,今日就带它们去罢。” 对这首饰上的东西,虽然娴莹是知晓不少,毕竟那些女子的墓葬里面还是这些首饰较多,但那些首饰在娴莹眼里也就只是能知晓身份和年代的东西,纯粹的欣赏娴莹还是不甚懂得,随意看了一眼崔嬷嬷手中的耳坠和同样是用红宝石所做的耳钉,没甚感觉的开口说道:“这些你看着办就好,还有昨晚本宫让你寻人做的外衫都做出来没。” 今早特意早起两个辰时去查看过,知晓虽然时间颇是紧张但样子却没有一丝糊弄,崔嬷嬷对着娴莹回禀道:“回主子话,您要的外衫都已做好,虽时间颇是紧张但奴婢都亲自看过做得都还看的过眼。” 娴莹知晓能让崔嬷嬷觉得看得过眼已经很是不错,闭目由着香玉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轻启朱红薄唇说道:“先给本宫拿来一件穿上,其余的等到各宫嫔妃来时分给众人。” 从昨晚听到娴莹的吩咐就心存疑惑的崔嬷嬷,现今听到自家主子竟是要穿那些做工不甚精致的外衫,若是平日在景仁宫若是娴莹这般吩咐崔嬷嬷不会多说太多,但今个儿是要去慈宁宫和慈仁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这要是把那外衫穿上肯定得不到好的。 崔嬷嬷想到这忙开口劝说道:“主子,您今日怎可穿那衣衫去给宫里两位老主子请安,还要把那外衫分给宫中各位嫔妃,这先不说她们会不会穿,就是会穿也多是会因此对您心生怨愤。” 感觉到脸上的动作停下来,娴莹慢慢的睁开眼睛避开镜中人印出的模样,挥手让景玉香玉出去看看胤禛有无准备好,自从决定好要教导四皇子,娴莹每日天刚蒙蒙亮就陪着他一起起床晨读,虽说是要带他去慈宁宫请安也并没允他休息,这个时候命人前去帮他整理也不会迟。 见两人出了内殿,娴莹对着崔嬷嬷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嬷嬷别着急,本宫这番作为也是有深意在,在月中就听闻你说太皇太后近些日子身体颇有不适,这些颜色颇淡的外衫可是有着重用的。” 见着自家主子把景玉香玉吩咐出去,还以为是有要事对她细说,没想到却就是这番颇是应付的话语,可既然娴莹不明说崔嬷嬷也无甚办法,只得福身领命去为自家主子寻一件外衫来。 坐在景仁宫主殿位置上,娴莹内里身着宫装外面一件淡蓝色的衣衫,虽然外衫做的不甚精致但也更是衬托出娴莹柔美的气质,看着殿中站着的可以去给宫里两位老主子请安的嫔妃,娴莹对这万恶的封建皇权心里颇有更深的感触,就是已经有名分可以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就有这般多,剩下一生无缘得见圣颜的又可是凡几。 抬手看着殿下所站后世因着儿子在历史上颇有记载的四妃,除了德妃因着身子重昨日又不甚动了胎气未曾来,其她三妃都已到齐,站在三位末尾的是荣妃马佳氏,历史上有记载她是比之惠妃更早入宫伺候的妃嫔,只是却直到康熙二十年才同德妃一同晋封妃位,之后也无再有晋封。 一身深褐色妃位宫装让年纪并不甚轻的荣妃,给人一股子看穿世事颇是淡然的气质,再加上一张看不太出年纪的白皙面容,让她在这一众颜色不俗的宫妃里也丝毫没有被遮掩到,生育五子一女的荣妃现今只有皇三子胤祉和皇三女活着。 站在荣妃上首的是容妃郭络罗氏,见人笑三分的爽利性子,在她一进景仁宫凑上来就是一通闲话就可见一般,若说这后宫中最得两位老主子喜欢的也就是这位容妃郭络罗氏,康熙十八年生下五皇子胤祺不久就被她送去皇太后孝惠处抚养。 让宫中对孝惠心中略存愧疚之心的孝庄,和本就是颇有孝心之人的康熙都对她颇是看重,让她在这宫里的侍寝时日就是在德妃最为得宠的时候也未被分去丝毫,不知是不是因着五皇子被她幼时就送去慈仁宫,使得郭络罗氏对之后所生的九皇子颇是溺爱,娴莹的目光在宜妃面容上颇是打量了一番,若说后世八皇子为何能在外家不强的时候,还能再九龙中颇占着足够的分量,那位面容在历史上有颇多猜测的九皇子居功甚高。 本就有心思让胤禛去挣那个位置的娴莹,在心里颇是思量是否要此时就和这位生出奇葩九皇子的生母交好,因着后世唯一和胤禛交好的只有一个十三阿哥,娴莹虽不奢望所有皇子都对胤禛有所喜爱,但却也不希望他幼年只有那一个玩伴。 不知是否看着郭络罗氏思量的时间有些久,就是性子爽朗的宜妃也有些挂不住脸上的笑容,还是从昨日起就对娴莹心存不满的惠妃出来帮着宜妃解围说道:“皇贵妃娘娘不知今日您把咱们这般天色招来是有何事要吩咐,若是无事的话还是让姐妹们回去再稍做整理才好。” 虽知晓惠妃不是故意要为她解围,但宜妃还是略带感激对她微微点头道谢,不知道只是多看了郭络罗氏几眼,就给了似历史上一般同惠妃交好的机会,不过想来就算是知晓,娴莹也还是会想其他办法拉拢宜妃。 娴莹看着一身靛蓝妃位宫装的惠妃再次这般颇没有规矩的出头,真的对她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不过她这番姿态还真是让娴莹寻到后世身为皇长子的胤褆,为何做出那些脑残事的主因。 没去跟惠妃多做计较,这个时辰也却是不早了,娴莹给了身旁的崔嬷嬷一个眼色,看着人领命走去主殿,趁着这个时间娴莹开口对着众妃嫔说道:“今日本宫把众位找来景仁宫却是有事,想来你们也应是知晓这些日子太皇太后的身子骨颇有些不适,前些日子因着八格格的事情佟家也帮着本宫寻了不少神医,只是却都碍着宫规无法入后宫诊断,不过虽是如此还是有一位神医留下秘方,才让八格格平安到此时,昨个儿皇上也招来御医医诊,说身子还略有些弱,但确是已经有很大好转,想来若是照着这样下去,整岁时也就无有大碍了。” 众位嫔妃听着娴莹的话甚是好奇,这医好太皇太后的功劳可是颇大,佟佳氏又怎会邀她们前来分功,此事事关太皇太后就是惠妃再是脑子有问题也是不敢多说话。 就在景仁宫主殿一片沉静时,崔嬷嬷带着手捧淡色外衫的一众宫女进来殿内,在站立殿内的各位嫔妃两侧站好,崔嬷嬷也将一套外衫呈到娴莹面前说话道:“皇贵妃娘娘衣衫都拿来了,是否现在就送到各位娘娘手上。” 娴莹挥挥手对着崔嬷嬷无声吩咐,自己个儿拿起崔嬷嬷呈上来的外衫打开,起身望着众人手上都已有的外衫说道:“这个外衫就是本宫今日寻你们前来的原因,那位神医给八格格开的诊治方子就是两个字——干净,本宫也是不甚了解这些医学之事,只是听赫舍里氏传话来说咱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眼睛看不到的脏污,对身体康健的人却是不会有和影响,但若是你有些微病症的时候,它们就会趁机出来加重人的病情。” 听到娴莹这番颇渗人的话,宜妃因着自家五皇子跟在皇太后身旁,而皇太后每日也都会去太皇太后身旁侍候,这若真是有那脏污被带回宫去,那胤祺又该怎么是好,手捧着外衫忙来到娴莹身前焦急的问道:“这污物是否有清理的办法?” 娴莹见着宜妃这般模样,以为她是担心对她颇是喜爱的太皇太后,所以心里对她的印象也就更好了些,脸上也带上淡淡的笑容说道:“这污物消除并未甚难,因着污物多是在咱们在外接触东西的地方居多,似是衣裳上面,咱们只需要用沸水烫些时候那些污物也就没了。” 一直在一旁不言语的荣妃听到娴莹的话,似是听到重点的开口询问道:“若是皇贵妃娘娘说的这般,这赐下的衣衫又有何用处呢?” 解释这后世略懂事的孩子都知晓的细菌,也就是宫内这些心思剔透的妙人儿,才让娴莹这般轻松,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见着还能有些时间就长话短说道:“要想这病人好些痊愈,不止是要按时吃药诊脉,还有颇是重要的就是要控制接触病人的人身上干净,这些衣衫是本宫命人连夜赶制出来的,虽然不能说比的上众人身上新衣干净,但若是似本宫这般套在外面清洗起来确是更加方便,这可是对病中的太皇太后和咱们都好的事情。” 这边娴莹还在对宫中各位嫔妃普及清洁教育,另一旁一身金龙黄袍的康熙也在陪着太皇太后依靠在床榻上听着下面奴才的禀报。 ☆、孝惠 挥手命前来禀报景仁宫情形的李德全退下,康熙转身一脸甚觉有趣的看着孝庄说道:“皇祖母不知这佟家从何处寻来这般神医,竟能想出这般颇让人觉得有趣的治病方法。” 孝庄知晓康熙对佟家颇是偏袒,之前因着佟家并无甚高的功绩,而且也算是对佟佳氏的补偿,她并没有出言提醒皇上,只是现在情况却有些改变,佟家竟然似有神助一般一举结束三藩的战乱,虽这场持久多年的战乱也大约到了结束的时候,但早一天结束不止是朝廷户部的钱银,就是对朝廷的稳定也是好事。 今日本想在佟佳氏前来时,拿着她之前所做的事给康熙提个醒儿,却听闻她因着自个儿的病症,把群妃都召集到景仁宫小心吩咐解释,不管这件事是为她思量甚多,还是考虑到多日没有领权要立威施恩,但为她病症考虑是为真,而且孝庄也不相信那般没有脑子的佟佳氏,会相处这样的手段来做些它事。 想到如此也就暂时歇了警示康熙的心思,反正来日方长这后宫的权利还未重回佟佳氏手,总还是会能寻到机会,嘴角微带上欣慰的笑对着康熙回道:“这也却是佟佳氏心思难得,这身子骨刚恢复就急忙召集群妃为着哀家的事情麻烦。” 听到孝庄这番话,康熙眉角不被人察觉的微挑一下,起身从木炕上面直起身来,轻端起小木桌上面的青瓷茶壶,给孝庄斟满一杯手捧递上说道:“皇祖母,娴莹之前做事却有些欠考量,但她从无有过任何坏心,想来就是皇祖母也是这般想才对。” 孝庄见着康熙略有些讨好的举动,心里暗暗摇头但还是伸手接过暖茶,脸上笑容不变的说道:“你就知晓心疼你那万事都好的表妹,可皇上也别忘了你的表妹却不是只有佟佳氏才好,对了,那个乌雅显庆的事情皇上有何打算,毕竟德妃临近生产哀家想着还是不要着急处置为好。” 对于内务府的事情,康熙所知晓的绝对不会比孝庄少半分,毕竟也是亲子顺治生前收拢的势力,还是拖了信任的人都交到了康熙手中,只是这些势力毕竟都是顺治的心血,想要命他们效忠却也需要在孝庄面前为他们遮掩,也是因着这事的隐瞒,康熙对孝庄也存了愧疚之心,若不是太过的事情从来不会拒绝。 听到内务府和乌雅显庆,康熙就想起那呈上来颇有分量的密折,对于这皇宫有着近乎变态控制欲的康熙,怎么都不会让他自个儿身处丝毫危险之处,幼年等级坐卧不得安宁的日子,他绝对不会再想要重复一遍,稍重的放下手中的青瓷金纹茶杯,脸上好不遮掩怒色说道:“皇祖母,这宫内的女子不知凡几,而且若是德妃会因着乌雅显庆的事情伤了龙嗣,朕想也是她没有资格和福分罢了。” 本就是试探,孝庄看着康熙这幅反应也颇是满意,对顺治偏爱董鄂氏的事情深恶痛绝,另孝庄对康熙这个幼孙后宫之事也是插手不少,而且那内务府早一日收到他们信任的人手里,也能让人放心逐说道:“既然如此那还没问皇上有无可择的人选。” 要说这人选在决定处置乌雅显庆的时候,就有已选出几个合适的,但这关乎后宫采买行事的职务,还是应让孝庄知晓一二为好,心中稍一整理后点头说道:“这人选却有几个,只是朕却在太子奶父和刘源间不知作何选。” 这太子的奶嬷嬷可是康熙亲选,孝庄当然不会对其夫家陌生,毕竟也是她下面奴才,只是这刘源却是谁,这外面朝廷的事情孝庄就再是清楚也不能表现出来的,面上露出适当疑惑的对着康熙询问道:“另一个哀家所知甚细,只是那刘源却是谁?” 说起这刘源,原河南祥符人,徙辽阳隶汉军旗,康熙初年官刑部主事,供奉内廷。善画工书,所画“凌烟阁”图像,清初吴梅村评述:“虽阎立本复生,无以过之。”康熙初,江西景德镇开办御窑,刘源设计瓷样数百种,巧妙绝伦。因之康熙官窑烧制的瓷器,多为刘源手创设计,而且此人连制墨也是精通,实却是能人。 康熙对他的欣赏可见一般,孝庄怎会听不出亲孙话语里的喜爱,本也就是相差不多的两个人,而且若是两人能相互制约,那么对他们却更是有利,稍一思量孝庄就展笑颜开口说道:“听皇上所说也确是个能人,既然这样就让两人一同进内务府,让贺凌主管宫内分派之事,那刘源就责管采买选料,不知皇上看如何。” 知晓这宫内之事却还是贺凌,刘源责管宫外这一块的事已经难得,康熙也就没再多说,对着孝庄点头应允,事情谈完祖孙两个刚要闲聊片刻,就听闻外面传话的奴才进来通报道:“皇上吉祥,太皇太后吉祥,皇太后,皇贵妃娘娘带着四阿哥和宫中众妃嫔觐见问安,只是奴才见太后和众位娘娘所穿……。” 听到今日佟佳氏竟然请得动孝惠带人前来,孝庄对这今早请安也弄出颇多事情来的娴莹有些些许的兴趣,听那奴才后面未禀报完的话,孝庄抬头看了一眼康熙,见人似是没听到般坐在木炕上举杯品茶,挥手命那奴才起身道:“起罢,请你主子们进来。” 见着那名奴才退下不久,慈宁宫的正殿门内就进来不少人,只是让孝庄甚感惊讶的,并不是已经有所知晓众人所穿的浅色外衫,而是孝惠竟是由佟佳氏搀扶进殿的,没让人察觉到孝庄就收起一闪而过的吃惊,脸带慈爱的对着孝惠伸手说道:“你这几日照料哀家也颇为辛苦,总算是得空回去歇息怎么又来了。” 这话虽是对着孝惠所说,但话语说完后那瞟向娴莹的一眼,还是能让她从其中看出责怪,娴莹自进慈宁宫就小心的观察着孝庄,这个甚是明显不避人的责管话语和眼神,娴莹此时这般剔透玲珑又怎么看不透。 刚想收回搀扶孝惠的手福身告罪,却被一只并不甚细嫩略厚的手抓住,抬头看着一脸比起孝庄稍带威严慈爱笑容相比,更让人觉得心暖的孝惠,对着她笑了笑转头对着孝庄说道:“请太皇太后不要责怪皇贵妃,本宫也是因着听她所说甚是新鲜,而且宣来的太医也证明确是如此,只是这事却有些过于鬼魅,所以知晓的却是不多,现在娴莹能得幸听闻此事,而且也知道防备之法,本宫却是想着还是一通前来劝说为好。” 之前康熙孝庄就听奴才前来禀告,但因着心思都不在其上却是没有似孝惠般想的多,现在听她这般一说两人心中却是想之不同,孝庄用眼睛柔和的瞪了孝惠一眼,脸上的笑容颇是真了几分说道:“哀家只是说了几句,你就回了这么一通,看来今天佟佳氏你可是护定了。” 抬手阻住孝惠又要开始的解释,眼睛看着跟着孝惠近到她身前的娴莹,仅用一月就恢复如初,不说面若桃花却也比以前看着精神不少,看来这子嗣还真是女子的命根,想到她进宫这般日子才有一个病歪的八皇女,孝庄毕竟也是女子在心里微叹口气,也没在此时给娴莹没脸的说道:“既然你是带着事来的,先让众人请安回去你合着惠妃她们三人留下细细说给咱们听吧!” 按着分位站好福身对着太皇太后和皇上请安过后,因着之前孝庄的话除了娴莹和三妃,其余人都退出慈宁宫被太监引着回去各宫之中。 今早对众妃解释大概娴莹就带着她们先到了慈仁宫问安,要说娴莹对这宫里的众人谁最抱有好感,也就是慈仁宫这位颇让人同情的女子,因着孝庄和蒙古科尔沁的私心,这位并未受过专门教养的女子,小小年纪就带着孝庄和科尔沁的希望和幼妹一起来到宫中,并不弱幼妹的聪慧美丽的孝惠,学起汉话颇是辛苦,就更不用说那些在她眼里并无甚大区别的汉字。 其实想来就是孝庄都不知晓的是,这位在宫内众人眼里大字不识一个的呆木女子,对于满蒙的学文确实不逊色,这也是娴莹在现代研究清初历史时偶尔寻到的小字记载,因着年代久远书册的破坏很是厉害,已经寻不出所写之人是谁,但那颇有些感叹的话语,还是让娴莹为之感触颇深。 研究明清历史的娴莹不止是对文化有所详细研究,就是满蒙话语文字也是颇为熟悉,因着心里对孝惠的同情和好感,娴莹身体不受控制的对她请安用上了蒙语,让听到那已经许久未曾听过熟悉母语的孝惠,一张木讷无甚表情的面容出现了吃惊的表情。 既然已经露底娴莹也未曾想过要遮掩,对着孝惠的招呼也就顺从的走了过去,用着殿内多是无人听懂的蒙语毫无顾忌的交谈,让孝惠和娴莹都感觉颇是轻松,若不是孝庄赐给孝惠的嬷嬷提醒,想来两人还有颇多话要聊。 ☆、彩衣娱亲的娴莹 孝庄看着众位宫妃离开后被孝惠招进慈宁宫的两位御医,挥手令两人起身询问道:“你们两位是专门照看皇上的御医,想来之前在慈仁宫也听过些事情,不知皇贵妃所说是否确实?” 专门听命照料皇上的徐刘两位御医年纪已经略近希古,却因着本身多年的调养看起来却还算健朗,本不需入这后宫诊病的两位御医,这次却是因为太皇太后确实有些不好,康熙心内着急才宣召两位入宫诊治,只是这病症也已经看顾有些日子,却一直反反复复不得安宁。 此次也是因着知晓对太皇太后病症有助的事情,才应允入宫到慈仁宫内听皇贵妃讲说,因着本就是颇精深的医术,虽更是对皇贵妃所说话有些不懂较多,却是比起宫中众妃及皇太后所懂甚多。 徐御医听到孝庄问话,心中稍稍思量该如何做讲为好,转头看了一眼刘御医只躬身在其后半步不语,心中想着刘御医还是这般将就规矩行事,就因着比起从受他所语几句,就一直这般把他供做半师,其实较之医术现今已经是他所较深厚。 在心里摇摇头,徐御医还是躬身上前禀报说道:“启禀太皇太后,皇贵妃娘娘所说微臣虽未曾听闻,但心中细想却是有理,毕竟这医药典籍中也多是提过‘邪风入体’之说,想来也就是皇贵妃所说之污物罢。” 孝庄听闻徐御医的话,转头向着孝惠和娴莹看了一眼,见着两人身上穿着的衣衫颜色甚淡,却不是她这年纪喜欢的热闹,但这几日身体的不适总不见好转,虽劝说他人不要挂念,可谁又不想能多活上几许。 尊位越高的人越是惜命,孝庄也是如此毕竟对这大清和皇上,她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看着孝惠和佟佳氏略带担忧的眼神,孝庄笑了笑对着徐刘两位御医说道:“既然如此哀家就试上一试,只是此是却还是要劳烦两位御医教教这宫中的婢女。” 徐刘两位御医忙躬身口称不敢,刘御医自从慈仁宫出来后,脑中就一直思量着娴莹对两人所说的话,不管自身年龄几许刘御医对于只要不懂的医理却都是虚心请教,对于徐御医是如此,娴莹这次所说也当然不会例外。 之前在慈仁宫所说并未多详细,而且因着娴莹说这都是从旁出听来,刘御医无法之下只得作罢,现在听闻太皇太后的话语,刘御医想着不知是否能请皇贵妃把那位能人引入宫中,就算因着身份不明就是让他出面交谈一二也好。 刘御医难得大胆的在众位贵人没有询问的时候,躬身上前行礼说道:“微臣请奏,这事多是皇贵妃娘娘对咱们所说,虽臣等觉得颇是有理,但总归因着皇贵妃娘娘并不多清楚医理等事,不知能否请皇贵妃娘娘告知那位神医在处,若把此事弄个清楚那么对咱们大清也将是大功一件。” 早就在思量这个事情的康熙,听到刘御医的话也微微点头,顺理成章的转头对着娴莹开口吩咐道:“爱妃这刘卿所说也甚是,你就休书一封给他带去佟府寻人,若真是能人朕也是不会薄待他的。” 借着身子没有完全恢复的借口,娴莹此时脚上穿的却还是普通绣花鞋,提步无声侧身对着康熙侧身作福道:“皇上吩咐臣妾本不该多说何事,只是因着那人确是额娘替妾身到寺庙上香时偶然碰到的游方和尚,额娘进宫拿此事做笑话所说时,因是想着八格格体弱不能食药,此法又只是稍麻烦却不会与她有害就想着试试,没想到这一试就让八格格托福龙威有所好转,之后八格格身体稍有好转后,臣妾也有请额娘再去寻些话语,却被告知那人已不知又到何方去了。” 佛家在清朝也颇受推崇,众人虽遗憾那位大能离开不知所向,但却也是心中感叹不愧是皇女确有上天庇佑,不然这宫中出生就被诊出早夭之象不知凡几,也没少宫妃拖外家寻医问药却都无有八皇女的福气,看来还是那些宫妃福分不够而已,这也让孝庄康熙在以后选秀女入宫,和给各位皇子择福晋这福气确实占了首位。 孝庄听到娴莹这般说,心中虽有些不悦但也知晓这缘分的事情却不是人能左右的,侧身看着康熙脸上表情微凝开口劝说道:“皇上,这缘分之事甚是奇妙半点也由不得人愿,哀家的身体自己也是清楚,总也还是能多熬几年的。” 对于这个把他供上皇位的皇祖母,康熙对她的感情甚是矛盾,毕竟年幼被养在慈宁宫的他,也是见过不少次太皇太后和顺治爷的争吵,那个女人虽说是导火索,却也成了两人争吵的牺牲品,说真要论个是非想来也是很难。 “皇祖母,若按着皇贵妃的办法您确有好转,朕就是倾尽全力也必将那人寻到为您增添福寿,”别的先不说就说这些年不辞辛劳的教导,虽也不是没有争执出现,但康熙也很清楚总归都是为这大清而已。 孝庄听到康熙这般安慰的话,虽知晓就算康熙想要这么做,总也是会有阻力但被亲孙真心敬爱,又怎么会不让孝庄深感安慰,脸上带着笑颜拉着康熙的手轻拍,转头看向还福身稳稳蹲在那里的佟佳氏,之前确实没发现这有了亲子却有些不同,就不说那般红润的起色,这气势却也似出鞘的利剑般让孝庄眼前一亮。 没等孝庄开口说出话来,低头作福的娴莹听两人话已说完,心里暗暗对着孝庄和康熙吐槽,对女子来说这作福久了也就是个累,可对于娴莹,这般女子的福身作礼却让她感觉阵阵脸红,不想再这般心里受罪,娴莹微微抬头向着孝庄和康熙所做的木炕方向回禀道:“臣妾还有事请奏,之前那和尚送给额娘除了这些话语,还有一本书册只是因着怕书册念旧会有和尚所说的污物,所以奴婢就把书册背了下来,现今那书册臣妾也以默出颇多,若刘御医需要尽可以先拿出,后面的臣妾也会尽快默出。” 什么是大喜大悲,而对于刘御医而言这却就是,还没听到孝庄和康熙的应答刘御医就躬身对着娴莹行了个大礼,口中颠三倒四的说道:“这如何好,望皇贵妃娘娘慈悲,哎呀!微臣谢过皇贵妃娘娘恩赐医典,刘惟定会细细研读尽心为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增添福寿。” 康熙最是知晓刘惟的这性子,挥手无声命娴莹起身回道:“刘御医客气,太皇太后的身子也是皇上和皇太后万分在意的,本宫别无她能但总还是想为他们解忧一二。” 皇太后在这大清生活也是有些年头,简单的汉话总还是知道少许,之前见着娴莹福身行礼半天没被应允起身,现今又听她这等功劳还要推到她和皇上身上,本就不是有太多心思的人,见娴莹这般忙伸手招呼她近身用蒙语说道:“这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总想着把它推给旁人作何,之前那些宫妃是如此,现今她们不在又说上本宫和皇上,咱们可是不需你这功劳添彩的。” 娴莹看着孝惠这一通为她着想的话,心里颇是觉得有些微酸,之前对她的讨好没有半分其他心思根本不可能,可这般短时间的相处就让孝惠对她这般慈爱,在感叹她确入历史所说的那般直性,也对她心生感念。 “皇太后,这献策若不是有您在,娴莹自个儿又怎么能这般简单让太皇太后决定一试,就算因着此时太皇太后和皇上会给臣妾赏赐,也本就不应落了您去的,”听着娴莹这流利标准的蒙族话语,不止是孝庄眼里稍带着吃惊的看着她,就是对她所知甚祥的康熙也是掩不住脸上的吃惊。 这屋里能听得懂的也就是康熙和孝庄,见娴莹这般不避人的说会给她赏赐,三位巨头脸上都带着微微的笑意,孝惠更是伸手挂了娴莹挺翘的鼻子一下羞她说道:“看你这皮猴怎么说话这般大胆,本宫可只是说功劳却并没说赏赐的,到时候什么都没捞着倒贴进去不少,可不要太过埋怨。” 娴莹听有功劳却不是等同赏赐的,吃惊的微张嘴巴看着孝惠久久不能言语。 这慈宁宫的殿中唯二能听懂蒙语的皇上和康熙,看着娴莹这般做样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把人羞的躲在孝惠身后怎么都不要出来,还是崔姑姑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命令前去把主子拉出来,才上前忙对着主子伸手比了个四。 这之前因着要对孝庄解释这‘细菌’怕会惹她不快,所以就先没让四阿哥跟着进这慈宁宫,之后又稍稍被孝庄所难为更是没法说,娴莹此时在孝惠身后听着殿内三位巨头的嬉笑声,想来此时总算是雨过天晴,假装挣扎的被崔姑姑带出来。 低头屏息憋红脸的娴莹,这一出来就让孝惠欢喜的要揽到一旁,却因着娴莹半蹲作福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太皇太后,此次臣妾还带着四皇子胤禛前来给您请安,只因着之前众妃身着淡色衣衫,臣妾想着还是给您解释一二为好就没让他一同进来,不知……。” 娴莹这话还未说完,在一旁的皇太后孝惠也想起那乖巧白嫩的小胤禛,忙轻拍双手说道:“对,本宫就是记得有事儿,太皇太后四皇子被皇贵妃教的甚是知礼,咱们赶紧让人进来吧!” ☆、反被噎 “胤禛给太皇太后,皇阿玛请安,太皇太后吉祥,皇阿玛吉祥,”一身青石色外褂的小胤禛被宫婢因着进来殿内,对着坐在木炕上的孝庄和康熙磕头请安道。 孝庄最是喜欢聪颖知道规矩的孩子,不然她也不会从顺治亲子中推选母妃身份最低的康熙继位,此时见着胤禛这般有礼也甚是满意,但脸上并未显露太过的笑说道:“四阿哥赶紧来幺嬷这儿,有些日子不见都这般大了,皇贵妃也是该多带胤禛来哀家这里坐坐的。” 娴莹不知为何孝庄每次言语都对她似是警示一般,但今个儿她本就是心存了讨好的心思,这点言语上的委屈又怎么会让她似女子般惊慌,甩帕侧身对着孝庄福身说道:“太皇太后说的却是,以后每日臣妾都带胤禛前来,您可别对咱们厌烦才是。” 太皇太后这般提点的话就连皇太后也是听了个分明,难得在这宫里寻到说话人的孝惠忙扶起半蹲作福的娴莹,一脸不悦的在娴莹额上轻戳开口道:“本宫这是看出来,你就是个知道攀高枝的,这一到太皇太后宫里就把本宫抛到宫墙外头去。” 皇太后自佟佳氏入宫除了请安甚是少见,对她多的话语多是从旁人处听来,听的也多是说她呆笨,在这宫中只一心想着念着皇上,若是一两人这般说辞孝惠还未有感觉,但她进宫这一年一年的过去,孝惠却从未听到旁人说她变过,这才让孝惠听到娴莹竟然会说蒙语时,这般简单的与她交好。 这不得不说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佟佳氏在这宫中以前的评说,其实并未给娴莹造成太多阻碍,除了孝庄因着康熙对佟家太过放纵信任,才对她略有些迁怒,但对她本人却并未有喜恶。 听完孝惠的话,孝庄转头看着娴莹一脸紧张的对着孝惠讨好,知晓事情也不能做的太过,毕竟殿内还坐着三个没有出声言语的宫妃,孝庄只是不想在佟家得势的时候把掌宫权给娴莹,令她佟家得势更多,但身份在那里这宫权总还是要交还娴莹,若现在在三妃年前太过不给她脸面,等到宫权交还的一天皇贵妃又怎么服众。 “好了好了,可不必在哀家这里表现你们婆媳情深的戏码,两位御医在外也等了半日,皇贵妃你就先带他们去寻医册,胤禛今日就留在哀家宫里陪咱们用膳罢。”可不是孝庄看不上两人那副玩闹的模样,毕竟进宫这许久孝惠可是难得有这般欢笑,只是这些总归都是日久天长的事情,在外等着的御医年纪也是不小才这般说道。 太皇太后既然这般说,娴莹又怎能不从命,福身对着殿内三大巨头出言告退,在临走时看着胤禛紧盯着她的眼睛,对他挥挥手令他近身说道:“慎儿乖乖陪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用膳,皇额娘带着两位御医回去景仁宫取了医册说会子话就会来接你回去。” 自从住到景仁宫后殿胤禛还未曾和娴莹分离一步,就是夜晚也多是和妹妹一同陪着娴莹睡,以前未曾有过这般感觉的小胤禛,就是听到娴莹劝说的话还是微红了眼眶,不过这半月的教导还算有效,小胤禛总算还是忍下就要涌上来的泪意躬身拜别娴莹。 看着小胤禛这般模样,娴莹心里也颇是有些难受,不过现今最重要的还是让孝庄对康熙提更改玉牒事情,伸手在小胤禛软软的头上轻揉了几下,避开旁人的眼睛对着小胤禛暗暗比了个握拳加油的动作,再次作福告退出了慈宁宫主殿门外。 这宫里各处的事情若是孝庄和康熙想要知晓就没有能瞒过他们的,对胤禛和娴莹的母子情分变得这般好康熙因着偶然听到知晓一二,但没有闲心一直盯着向来安分守己的佟佳氏,却是难得脸露疑惑的看着娴莹出去殿外。 向来不太去关心宫内各宫之事的孝惠,见着小胤禛这般依依不舍娴莹离开的样子,因着对佟佳氏的好感自然也就想娴莹对小胤禛视如己出,在这宫里虽说无子的妃子众多,但比起孝惠因着不被先帝爷喜欢才无子,娴莹却更是被孝惠觉得可怜。 毕竟孝庄对康熙说那件事的时候孝惠也是在,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证明也让人不寒而栗,这次娴莹能遇到神医保住八皇女一条命也不知是福是祸。 收回纷乱的思绪,孝惠看着小胤禛还那般愣愣的看着娴莹走出去的殿门,心一软起身走到胤禛身旁俯身拉起他的小手,宽慰的拍着劝说道:“四阿哥不需如此,见你这般依恋的模样想来皇贵妃对你也甚是上心,既然她说会前来接你回宫就一定会来的,先来陪着你幺嬷和本宫说说话儿。” 小胤禛在看到娴莹走出殿外时的那个握拳加油的动作就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因着想起娴莹在教导他时所说:“适当的示弱可以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才站在那里看着娴莹离开的殿门没有动作。 在听到皇太后劝慰的话语时,虽还未完全明白那句话的全部意思,但也却让小胤禛知晓娴莹的厉害,抬起眼眶微红的小脸看着皇太后,小胤禛用带着些许鼻音的稚嫩声音说道:“皇太后不需喊我四阿哥,皇额娘喜欢你胤禛也喜欢你,您可以叫我胤禛或是同皇额娘一样叫我慎儿的。” 若是皇太后在现代一定能知晓这种声音被人称为‘萌音’,这般纯粹不经过任何假装变音的萌音最是能令无数人为之赴汤蹈火,孝惠就是宫里养着一个五阿哥也是受不了小胤禛的卖萌,见他说完话后还似是为了证明的一手握拳的点点头,孝惠是彻底被小家伙俘虏。 之前娴莹在的时候因着所说之事关乎孝庄,在一旁站着的三妃确实不敢说话,但现今人已经被吩咐做事,那被娴莹折腾一早上却似是半点功劳也无,完全就陪衬的三人心里又怎么不会有别的心思,荣妃也是受到过康熙荣宠见识过这宫中百事的,自然知晓之前景仁宫的事多事已经被三位主子知晓,心中并未做旁想。 可惠妃和宜妃,一个因着之前八格格满月宴的零星小事对娴莹心怀愤怨,另外一个却是毕竟年少,又见着皇太后对胤禛甚是关心,怕会因此夺了皇太后对胤祺的喜爱之心,两人颇是有心的侧脸一看,宜妃对着惠妃微微点头先一步对着木炕上的康熙孝庄福身道:“臣妾给皇上、太皇太后请安,皇上。太皇太后吉祥。” 孝庄对这郭络罗氏还算是喜欢,因着这宫里不知从何时起多是一副弱柳迎风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八旗女儿家的脾性,这才让郭络罗氏入了孝庄的眼,见她上前问安端着那副万年不变的慈爱面容伸手对着她微抬道:“起喀罢。” “臣妾谢过太皇太后,”郭络罗氏起身时不被人察觉的向着坐在宝座上的皇太后看了一眼,见着皇太后平日因着五阿哥胤祺总是多厚待与她,此时却连个眼神也没给,心中暗暗把四阿哥当做威胁五皇子恩宠的障碍。 宜妃以为她这番动作并无人察觉到,但在这一根头发丝都能传递消息的宫里,早就练出非同一般眼力劲的孝庄怎么还看不到她这自以为隐蔽的眼神,这宫里的女子争斗从来没有消停过片刻,但孝庄却无论如何不允许任何人把心思动到皇子身上。 郭络罗氏刚想要转身对着皇太后福身作礼,顺便提提已满两岁的胤祺,却被孝庄出声阻止道:“宜妃这些日子忙着后宫之时想来是累着了吧。” 若是平时郭络罗氏定能听出孝庄言语里的不悦和警示,可现今满脑子都是她自出生不久就被送去慈仁宫的胤祺,虽人把孝庄的话都听下,却还是没有多做思量,只想着是闲谈关心的话语,脸上带着笑颜开口回道:“多谢太皇太后想着臣妾,这后宫之事有您和皇太后,并无多少大事发生咱们又怎么会累着。” 这句回话可是把孝庄狠噎了一下子,毕竟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太后可都是受过宫里出去嬷嬷教导的,就连小选入宫的宫女们也是不例外,还真是没人会这般曲解她意思的回话,刚想要开口对她再说些什么,却想着此时还不是交还皇贵妃宫权的时候,只得把话憋在心里,脸上微露疲态的对着殿内众人说道:“这一大晌的哀家也倦了,你们都退下吧。” 若说宜妃现今还不知晓之前孝庄的话有问题,那她这为着现在的妃位狠心将出生不久的胤祺送进慈仁宫,不因着进宫时日尚短就做上四妃之一,又怎么能成事。 “太皇太后,”宜妃还想说些何事,却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苏麻拉姑躬身请道:“宜妃娘娘,咱们主子这身子还未恢复,还请先随奴婢这边走。” 见着这幅样子,惠妃和荣妃又怎还敢上前说话,福身对着三人告退后就随着一同出了殿外。 等人一走,还未等康熙出声慌忙询问何处不适,小胤禛就迈着小短腿跑到孝庄身前,一脸着急的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只精致剔透的瓷瓶…… ☆、净水和传信 剔透毫无杂质的玻璃瓷瓶,被小胤禛从荷包中拿出,一道暖光就这般刚巧的从窗外射进殿内,照射在那只有小胤禛巴掌大的瓷瓶上,另里面无色的水也变得甚是不凡。 让本就是被郭络罗氏气着假装身子倦赶人的孝庄,被那般精纯毫无杂质的瓷瓶内五色光华的水引的直坐起身来,小胤禛抬头看着被娴莹称作三大巨头的皇阿玛、太皇太后、皇太后,用力压下就要勾起的唇角,用着在景仁宫后殿多次练习担忧皱眉的表情,伸手捧着晶莹剔透的玻璃瓷瓶,另那三人不管坐在何处都能看个完整,向着孝庄迈着不稳的脚步跑过去。 若是没有之前那刚巧投射进来的阳光,想来就是那后世制作精良的剔透玻璃瓶也是无法另那三人有何动作,只是现今就算不顾着那精致难得的玻璃瓶,里面那散发着五色光华的仙水也另他们不得不小心。 康熙起身拦住步伐不稳的小胤禛,见他左右摇晃几下站稳后,忙伸手小心的把瓷瓶接了过来,这个娴莹在后殿为了逗哄小胤禛的光线游戏,让他在慈宁宫运用到极致,不懂得利用光线和身上不同颜色的装饰令玻璃瓷瓶和里面一半的水发出那般光华美景的康熙,这伸手接过瓷瓶就见那华光顿然消失。 这般华光消失虽令人不舍,但也让三大巨头醒过神来,康熙转头看着小点点的胤禛,再看看手中因着他身子背光所站,毫无之前光华的玻璃瓷瓶心中不知在想些何事,还是孝庄先开口对着小胤禛询问道:“胤禛,这般剔透晶莹的是何物,里面刚刚为何会有五色光华流转?” 娴莹从来不会对胤禛隐瞒她的心思,这次讨好孝庄为着更改玉牒之事也不例外,想到之前他进来殿内太皇太后对皇额娘的出言,小胤禛对眼前这慈眉善目的太皇太后不敢有丝毫放松。 娴莹之前想着肯定会有带胤禛出景仁宫,怕他年纪小脸上会印出心思的变化,可是对小胤禛好一通的教导,因想着他还小太多表情也确是无用,就只令他练习正色、卖萌、担忧三种表情,这在宫里百用的三种表情,想来就是娴莹也未想到小胤禛会运用这般自如恰当。 听闻孝庄的询问,小胤禛一脸正色语带担忧的作礼回禀道:“回禀太皇太后,听皇额娘说此物是一个老和尚赠予的净水,之前因着调理妹妹身子用完了半瓶,这半瓶是皇额娘交给胤禛防身所用,刚胤禛见太皇太后身子不适,就想着把它给太皇太后服用一些。” 三人看着小胤禛话说到后来确实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不知因着担心佟佳氏训斥,还是不该这般鲁莽的拿出不知是否有碍的东西给太皇太后入口。 先不论此物是否确有神效,三人却都知晓皇贵妃是真心疼爱胤禛,不然若真把此物上进,就是不为她更上一步,就是对佟家也是好事。 心思最为单纯的皇太后不舍得小胤禛这般模样,对他招手说道:“慎儿赶紧来本宫这儿,你皇额娘这般疼爱你,把这般珍贵的东西都赠予你手,却不会因着你一片孝心拿出给太皇太后有所责怪的。” 小胤禛走到皇太后跟前也正巧听完她这番劝慰的话,孩子气对着孝惠重重松了口气,抬起眼泪汪汪的凤眼看着皇太后确认道:“皇奶奶,皇额娘却是不会因此事不喜胤禛,也不会不要胤禛的对不对?” 孝惠看着小胤禛这般可怜的小模样,心疼的搂进怀里‘心肝’‘肉’的喊了一通,还是康熙想起娴莹那晚誓言般的话语,听胤禛这般没良心的话,在一旁出声训斥道:“孽子,你皇额娘视你如骨血,这般珍贵的净水都不留丝毫的送于你手,你还做此不孝念想。” 不知当日之事的孝庄,听闻康熙这般训斥为她担忧拿出佟佳氏不舍送来净水的小胤禛,确是由送完三位宫妃回来殿内的苏麻拉姑搀扶起身,走到小胤禛身旁对着康熙不依的说道:“胤禛怎会是孽子,这般幼儿手掌大小仅剩半瓶的净水,他都因为担忧哀家拿出来孝敬,怎会比不过佟佳氏只拿出些皮毛糊弄哀家。” 听到太皇太后这话,胤禛一时着急没收住溢满眼眶的泪珠,几粒金豆子从小脸滚落跪在孝庄身前,为着娴莹辩白道:“太皇太后,皇额娘不是不担心您的,只是这净水总归须得入口,而且因着仅剩这些,若送于太医院查看想来更是剩不下几滴,皇额娘无法之下才没把此物送来。” 这般孝子贤孙,孝庄就是对佟佳氏不甚喜欢,也不得不感叹她教子有方,抬手放开苏麻拉姑的手,抽出手中的锦帕弯腰扶起小胤禛,帮着他轻擦脸上的泪痕道:“哀家知晓你孝心一片,不忍心你皇额娘受责,此时咱们就此过去。” 小胤禛听太皇太后这般说,忙又要俯身谢恩却被孝庄和孝惠两人所阻,只得一展笑脸看着孝庄谢恩道:“胤禛代皇额娘谢过太皇太后,皇额娘定会寻到办法让您早日恢复康健。” 这句句话都不离为着佟佳氏所说,另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对他这般孝心甚感欢喜,就是康熙的脸色也略有缓和,此间事了他也该要回去批阅奏章,对着两位有了孝孙忘了孝子的太皇太后、皇太后躬身说道:“朕今日还有许多周折未批,就不在此多做相陪,太皇太后身子还未好,胤禛你不许太过胡闹。” 孝庄见康熙对胤禛这般厉言还以为是因着内务府之事,心中颇是为着小胤禛不平,之前看着德妃还是个好的,又因着能在这宫里分薄佟佳氏的皇宠才对她并未薄待,也对康熙所说更改玉牒之事未曾出言,现今看来确是她从前想左了。 “胤禛是个好的,皇上就放心去处理正事罢。”未曾在面上表现出丝毫,孝庄淡笑着说道。 没去管皇上和太皇太后的百般心思,孝惠见着太皇太后话一说完就对着胤禛使了个眼色,小胤禛心领神会的上前对着康熙叩首道:“恭送皇阿玛。” 如此这般康熙就是还有话要说,也不得不对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拱手告退。 ---------- 不知小胤禛在慈宁宫为她说了一通好话,更改玉牒的事情也有了苗头的娴莹,带着两位御医回到景仁宫,转身命崔嬷嬷回去殿内把她放在小书房桌上的书册寻出,自个儿陪着徐刘两位御医在主殿品茶闲谈。 毕竟娴莹乃大清皇贵妃,就算徐刘两位御医在御前听命,却也不敢在她面前太过放肆,多是询问那位寻无所踪的和尚和被曾于娴莹那医典之事。 就在娴莹快要编不出话语回答时,崔嬷嬷总算是双手捧着木匣回来殿内,对着娴莹福身禀报道:“皇贵妃娘娘,书册寻着不知是否现在就交给两位御医?” 早就想把两人打发走的娴莹,听到崔嬷嬷的问话忙挥手吩咐道:“本宫不便多留两位御医,既然书册以寻到那么还是赶紧交给御医带走罢。” 今日询问多是刘太医,娴莹也本着能说的就说,不能说或是不好解说的也就一句‘妇道人家所知不多’给打发,但前世毕竟是从事历史研究,跟古墓打交道很是不少,这细菌污秽之事也所知甚多,这番交谈下来却让两位太医对娴莹很是钦佩。 虽说尚还有不少事情没有问出结果,但也知晓他们两人虽因着年纪和太皇太后应允前来景仁宫,但毕竟也是外男总不好多留,由刘太医双手接过崔嬷嬷递来的书册,两人对着娴莹叩拜告退。 望着两人离开,崔嬷嬷忙转身对着景玉香玉使了个眼色,令两人去到殿外守着,才走到娴莹身旁小声语带埋怨的说:“主子,您今个儿可把奴婢给吓坏了,这皇上、太皇太后可不是好糊弄的,您怎可如此鲁莽做事,若早知主子是般心思,奴婢就是早些寻人去宫外跟老爷福晋通通气也好。” 娴莹此时也才算是长松了口气,虽说她之前所说却有大半真话,但也多是关于防御病症上面,听到崔嬷嬷的话娴莹想到确实,忙出声对她吩咐道:“嬷嬷,你说的确是,但因着之前若我不这般做,就看今日在慈宁宫太皇太后几次三番出现警示本宫,这更改玉牒的事情又怎般提起为好。” 崔嬷嬷听完娴莹的话,也是微微叹息出声,这玉牒一日不该主子和小主子就一日不得安宁,可这太皇太后又怎么是那般容易讨好的,希望今日看到主子这般为她行事能多体谅一二才好。 “奴婢知晓主子是为着何事,但还是请您以后万事多做思量为好。”虽说知晓事情不可不做,但崔嬷嬷还是忍不劝说娴莹道。 知晓崔嬷嬷是为她着想,她之前还是对着宫里的事情所料太浅,就算不为着小胤禛,她也总要为着八格格留住自己个儿这条命,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崔嬷嬷交叠的双手,娴莹脸上带着淡笑的说道:“嬷嬷放心,本宫以后万事会多做思量,不过您所说要命人外出通报本宫阿玛额娘的却是应该,趁着现在天色还早本宫修书一封您赶紧派人给送去佟府。” 见着主子要起身,崔嬷嬷忙伸手做衬,搀扶着娴莹出了殿门。 回到后殿娴莹先忙着看了眼八格格,不知是不是这几日给她所食暖泉水过纯,这每日十二个时辰八皇女往日只需睡七八个,现今却非是要睡上十个时辰以上醒来才不会哭闹,因着这事娴莹也是进去空间里面寻书查了半晌,却是没寻出由头。 只是八皇女每日娴莹习惯喂她暖泉水和进食时却是会醒,不知这般小的孩子是不是也会知晓怎样才能如愿,刚几日娴莹也是想过再喂八皇女之前稀释过的暖泉水,小家伙却也是会老实喝下去,但之后一通哭闹却是必须,本娴莹也想过是否暖泉水会令人上瘾,但停了几日小胤禛的也无有见他有何不适。 也是因着如此娴莹也才顺着八皇女性子来,想着应是她身子确实太弱,才会对暖泉水这般需求过度,早上已经醒过一个时辰,娴莹心里估摸着再醒应是傍晚时分,转身对着奶嬷嬷和四名宫婢吩咐几句,就随着崔嬷嬷去了小书房。 提笔随手写了几个字,看着那端正的楷书字迹,心里暗暗庆幸原主对这并未花太多心思,而且这楷书也多是习学毛笔字多会拿来临摹的,他平日闲事也是学过一二,但就是如此也还是比之佟佳氏所写好上不少。 若不是因着佟佳氏进宫也有不少年月,娴莹是如何也不敢写这一手字送去佟府,就这几许的话语娴莹写了整整三张纸,若不是因着唯恐那物塞不下这许多张纸,就是再写三张娴莹也还会嫌有事无有交代完全。 把写完的三张纸交给崔嬷嬷,命她叠好放入空掉的子弹壳形状大小的器物内,另又提笔写了一封交待佟家必要倾尽全力寻得那无所踪影的和尚,托词甚是严厉的信装入信封内一同交予崔嬷嬷,看着她用热蜡封好信件福身告退,才在心里不禁暗讽刺笑想到,这番做法却是她自古代死士嘴里藏毒药想起,藏在舌底若是被人所阻无法脱身大可以吞下肚去,自有守在皇宫外的人见人走后再把人弄走,只是若那人确实吞下取出来的手段却是颇为血腥。 暗暗叹息她也是不想如此,只是这皇宫若是不事事小心,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佟家满门九族还能剩几个,叹口气不去想的过多,毕竟明面上却有信件命人传出,想来总不会有人这般大胆敢伤人性命。 起身命景玉香玉跟着一通去慈宁宫,这宫中各个分位所有的菜肴却是一定,对历史甚是喜爱的娴莹又怎么会对真正历史上孝庄所食没有丝毫好奇,想到这娴莹的脚步更是快了半分。 ☆、心思 佟家上房内,赫舍里氏在一旁小意的伺候着佟国维,见着他把书信看完后才双手奉茶道:“老爷,不知皇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佟国维听见赫舍里氏的询问,又想起书信内的颇多言语,真是不知该不该赞叹两人确实母子,这般心思剔透反应又快,伸手把茶杯接过手中轻抿一口,拿起桌上那甚小精致装书信的铜扣把玩回道:“福晋所生女儿确是不凡,皇贵妃娘娘在宫内甚好,只是今个儿办了件鲁莽之事,可在我看来却该说她有不输男子的气魄。” 赫舍里氏听佟国维这一通言语不详的话,可是快要被急的起身跺脚,给他脸面竟开始摆起谱来,伸手把佟国维轻握在手中的书信夺过垂目仔细看了起来。 佟国维就是喜欢看赫舍里氏这般模样,只是因着在外她多是摆出当家主母的姿态,他却也知晓佟家的危境俩人也有些日子没这般独处闲谈。 书信虽说有着满满三大页纸,却因着后面多是娴莹所需要佟家做的事情,所以赫舍里氏很快就把信看完,若说看信前对娴莹还有半丝不放心,现今也算是全放下来。 不知娴莹是如何得知她有曾去过寺庙,只是现今这些都已无所谓,想来后面佟家只需低调却又需被众人容易查到的在京城各处寺庙寻那无所踪影的和尚,那么娴莹就可在宫里把那幌子圆过去。 而那和尚要赫舍里氏转交娴莹的东西,也只需说成一木匣里面所装之物她确是不知即可,这样就算日后娴莹再寻出何物也有借口,微微低头思量片刻却寻不出旁的纰漏,赫舍里氏抬头看着一脸悠闲捧杯品茶的佟国维,狠白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娴莹把事情弄得这般仔细,你还不赶紧去帮她办好。” 佟国维听赫舍里氏平日都称皇贵妃今日却叫她娴莹,知晓她也甚是满意现今女儿在宫内的表现,伸手把人一把揽过轻笑的说道:“虽说娴莹这些年在宫里却是受了颇多委屈,但总归是苦尽甘来,你这些年的担忧也总算能放下片刻。” 赫舍里氏这般多年只得娴莹一个嫡女,若不是因着她在外这么多年的姿态,想来就是娴莹要星星她也是会命人去为她寻来,现今见着信里所写的掩盖法子,这却需要受多大的苦才会令她做出这般违背她本心的事情,毕竟里面却是有最后的杀招在。 想起那个最后不得已为之的法子,赫舍里氏忙拿起锦帕把泪水沾干,起身对着佟国维说道:“老爷,娴莹信中所写若是咱们被逼的太紧,确是可以在别处寻个游方和尚另他坐化升天,这般娘娘和佟家也就没的危险在,妾身觉得咱们不管作何,最后还是应寻这么个和尚,若再留下只言片语泄露天机的话,那么不管是对皇贵妃娘娘还是八格格可也是都好事情。” 就是赫舍里氏不这般说佟国维也想要这般行事,毕竟娴莹这辈子却无法再应有孕,若再无功无劳这何事才能有坐上后位的一日,毕竟他佟家想要做到娴莹所说的那些事情,却也须得有些年头才能成事,既然如此还要给娴莹整个傍身的由头。 “福晋不需如此担忧,这些事情老爷我会做的妥妥当当,咱们家的娴莹却就应是后命。”佟国维话说完就一脸严色起身,给了赫舍里氏把信件处理干净的眼神,疾步走出上房对着忙慌忙跟上来的陈总管吩咐道:“赶紧去命人把那几个孽子寻来,告诉他们若谁是最后一个来的,今日老爷确实要和他练上两手。” 陈总管福身领命后再抬起头来见着自家老爷走出颇远,因着老爷和福晋密谈这上房的一众奴才确是都被打发出去,唯一的季嬷嬷也在见着佟国维出来就忙进去上房伺候,见着无人跟着伺候却也是无法,忙转头从穿侧园出去寻家里几位少爷。 不去细说佟家对于此事如此说话,这个信已从宫中送出颇久,就是佟家也已经有所动作,娴莹却还未从慈宁宫接着小胤禛回景仁宫。 娴莹本想着赶去慈宁宫见识一番满汉全席,却未想到这全席未曾见到却做了那伺候人的,这孝庄今日见着娴莹就是颇是想要说上些刺话,宫中因着三藩连年的战乱确并不铺张,就是这太皇太后所食也颇是精简。 今日因着皇太后也在此用膳,这份利却也是送来了慈宁宫中,并着一席却也是没有摆满,而且因着太皇太后身子未曾恢复,这皇太后也是日日食素为着太皇太后祈福,可是把抱着心思赶来的娴莹看的颇是无趣,若说旁的对娴莹来说还能有些看头,只是这素膳娴莹可是不止是会吃,这做的也不似一般。 曾经吃过她做的素膳之人都真心对她说若去开素膳铺子肯定红火,不过会做这素膳并未有太深的缘由,只因着每年却要有大半的时间在外跟古墓打交道,而且明清的古墓又是因着年代稍近,颇多贵人也是有地可循遭到破坏偷挖的确实不少,虽说现代人都不甚相信鬼神之说,但这古墓污秽却也有不少人亲身尝到其苦,娴莹因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 而且孤儿院的孩子也曾说见到他身上有擦不去的脏东西,为着她自己个儿着想,也为不给那些已经很可怜的孩子带去不幸,娴莹每到一处却多会到那里香火鼎盛的寺庙礼佛。 也是如此结缘于佛对于素膳也颇是喜爱,现代寺庙里面各处的素膳却也是噱头之一,天南地北去过各个地方或大或小的寺庙,不知是不是因着他有此天分,却只需见着寺庙里面的火头工做上一次,他也就能学会八分,如此这样一来就是这宫中做的甚是精致的素膳,也是无法入得娴莹之眼。 没想到她这失望的一眼却被孝庄刚巧看到,今日本就因那净水之事对她颇有些不悦,如此一来却又怎能有娴莹的好,要在一旁小心伺候不说,还要为着所夹菜不合口味被嫌弃,本只需食上小半时辰的午膳,到了整一个时辰也未完。 这也就是娴莹因着和暖泉水身子完全恢复,不然就这一番下来就是出了月子也要烙下病症,后来多亏小胤禛如何不肯见娴莹站着,起身帮着凑趣夹菜又有皇太后在一旁好生言语,才让孝庄总算放下手中食筷,挥手挑了几样没动的命人送去景仁宫给她没吃好的孝孙命她们退下。 自入宫就未试过这般劳累,娴莹却是知晓现代那些婆婆对自个儿媳妇已经算是轻的,若还有不满的可以也让她穿来古代试试滋味,不敢在这慈宁宫弯腰揉很是酸疼的腿肚,只得硬是忍着快步带着小胤禛回去景仁宫中。 没顾上其它从内殿的一个瓷瓶中倒出一小杯暖泉水,就赶忙命崔嬷嬷上前给她揉腿,多少感觉舒服些才拉下衣衫,命景玉把想来也甚是担心的小胤禛带进殿内。 在这后殿是小胤禛虽是松快的地方,一进门忙向着娴莹所在的床边跑了过去,见她一脸疲态小家伙自责的红了眼眶,瘪着小嘴一脸难过的说道:“皇额娘,都怪胤禛把那暖泉水交给太皇太后,才觉得你私藏好物不进献给她对您百般挑剔。” 起身就感觉扯着腿上筋酸疼的厉害,娴莹虽微微皱眉但很快就隐忍下去,伸手把小胤禛拉到床边坐着,伸手抚着他一头柔软的卷毛宽慰的说道:“咱们不是都计划好着暖泉水你寻到合适的时间就拿出献给太皇太后,这般后果皇额娘也都料到确是无甚大不了,而且就见她今日因着你轻放过皇额娘,这个计划咱们就算是成功一半,只是不知你是否是按着昨夜皇额娘所教你对着太皇太后回话的?” 说起这般神机妙算,小胤禛也略过心中的自责,一脸崇拜的看着娴莹肯定的用力点头说道:“皇额娘胤禛确实按着您所教所说做的,而且那个时辰也确有一道柔光进来殿内,把慎儿手中的玻璃瓶和暖泉水耀出那般美色,就是慎儿见过也是差点被迷住忘了该说的话。” 娴莹看着小胤禛这般可爱崇拜的星星眼看着她,好笑的点了点他的小鼻头说道:“这却就是皇额娘对你所说大自然的神奇,只是这些总归也是奇淫巧计,你万不可因此误了学业,不过若你确是喜欢,待你学业打好基础皇额娘也是会对你细细说明,可皇额娘所学也不深,你若真想知晓却也要靠自己个儿。” 本因着娴莹不要他太过沉迷其内心中微有遗憾,后又听到是为着他学业着想,待学业有所精进也会对他仔细教导,虽不知那日确是何时,但对娴莹所说话颇是相信的小胤禛,并未多做缠磨高兴笑应道:“胤禛不会为那辜负皇额娘一片苦心教导。” 知晓小胤禛这般小的年纪确是早熟的厉害,而且不知是否因着暖泉水的功劳,他近些日子越见聪慧,若不是娴莹闲时就对小胤禛讲事,令他知晓扮猪吃老虎确是从古至今自保必须的,在康熙前来时也是多表现出适当的聪明,不然就是更改玉牒想来把小胤禛送回德妃处也是可能。 毕竟就德妃包衣出身,就算胤禛比之太子聪慧,在康熙甚是看重出身来说,也是没有似历史一般传位于他的可能。 仔细出声又嘱咐小胤禛一遍要懂得藏拙,侧身抱起还似小猪一般酣睡的八格格,让小胤禛把早上少了半个时辰的读书时间补上,没令人出去殿外在小书房读书,伸出一只手把床头昨夜读着哄他入眠的书册递过去。 从来就听说半本论语走天下,虽说吹嘘的可能多些,但圣人所做总不会是无用,而且有娴莹这现代从百家论坛听来的讲解,不甚正统但也可做发散思维所用,再说娴莹本就从未想过要教导小胤禛去参加科考,也不需让他变的那般八股正经。 手上轻拍着八格格,让她虽听着小胤禛的读书声但也不甚觉得惊扰,偶尔再转头纠正小胤禛读错的地方,只是几页这一百二十遍读下来天色也不早,想着胤禛在慈宁宫并未有多少东西。 抬手先让小胤禛停一停,见着一旁放着的玻璃壶里面的水已空,抬头看着小胤禛并未因这番读书哑了嗓子,满意的点点头扬声对着屏风外候着的景玉香玉说道:“命人传膳罢。” 要说这皇贵妃的尊位另外让娴莹觉得满意的就是内设的小厨房,而且因为走的是公帐却是有一些难得的东西在,以前的佟佳氏因着景仁宫就她独个儿主子,却用不上这个厨房但那些份利还是被送到。 娴莹在月中的一个月,前面几日因着身子确实不适就是那些汤汤水水她喝的也甚是辛苦,可因着有空间和里面的暖泉水,她没过几日身子也就恢复如初,又怎么还愿意吃那些不甚有味道的东西,崔嬷嬷见着她这般不愿进食,却也就特意去小厨房内为她做了些许她幼时爱吃的糕点,让嘴里总算有些味道的娴莹吃的甚是欢喜。 日后又有小胤禛前来后殿住着,这小厨房也算是彻底被用了起来,娴莹手上又有从空间内所抄录出来的食谱,就更是让她宫里的小厨房里面每日都甚是忙碌。 抬头对着康熙御赐的座钟看了下时间,心中估摸着两人吃完晚膳八皇女才会醒,就小心地把小家伙放入床上,对着已经回来的景玉香玉吩咐道:“你们去把照料八格格的奶嬷嬷和宫女都寻来,好生照看着八格格若她醒来赶紧命人来说话。” 看着向来稳重的景玉留下,香玉则去殿外寻一直等在那的奶嬷嬷和宫女,娴莹下来床榻站起身来,这一番穿衣收拾奶嬷嬷众人也都进来殿内,出言再是吩咐几句才拉起小胤禛的手出了内殿。 ☆、九皇女 外面黑暗的天色,使得上书房内的灯火更显明亮,康熙坐在龙案前专心的批阅着奏折,这些时日因着三藩战乱结束,户部总算少了不多不少的军饷支出,但毕竟也是连年的征战消耗,就算少了这一笔的开销,这户部也是有折子呈上。 看完户部官员的上书,再看看龙案上摆着各处受灾的禀报,刚想再俯身案前细细思量时,李德全自殿外进来躬身禀报道:“皇上,德妃娘娘身边的小三子带着羹汤前来询问是否能移驾永和宫,好似是六阿哥身子略有不适。” 若说这李德全平日也是有眼色的,眼见着德妃已经略有失势却不该为着她前来打搅,可也因着李德全在宫内这多年的见闻,德妃总归还有六皇子傍身,而且现今肚子里也还有个不知是皇子还是皇女的宝贝,总不好做的太过。 随口帮忙通报一声,德妃若能因此翻身那总会记得他这份恩,若再惹到皇上不喜他也好在皇贵妃娘娘面前表功,李德全这番作为可是一箭双雕,不过现今在这宫里德妃少了外家的帮衬,就算是四妃之一也却无有让李德全看上眼的,这眼药还是不着痕迹的给下上少许。 “哼,八格格被御医下诊早夭也安稳到如今,前几日朕命刘御医前去问诊听他回禀,八皇女抓周礼时必定能大好,现今朕好好的皇子被她养的身子不适,确是真的皇子不适还是朕的皇命让她身子不适。”的确还是李德全这么多年在御前伺候知晓康熙的心思,刚开始众多皇子没有长成就变成康熙的心结,用其他借口还将将能成事的,现今也只碰一鼻子灰而已。 李德全听了康熙的话又怎么不知晓皇贵妃和德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躬身不甚确定的出口问道:“那这送来的羹汤和公公皇上要见否?” 本就因着户部之事甚是烦忧的康熙,听李德全还这般问就想挥手说不见,可这话要开口时却不知想起何事,脸上露出无甚有意思的表情对着李德全吩咐道:“摆驾永和宫。” “奴才领命,”李德全手收进袖中暗暗掂着分量,脸上露出甚是欢喜的表情快步出了上书房,吩咐外面候着的两人皇上要移驾永和宫,见人转身去拿宫灯引路,转身对着手中拎着食盒候在一旁的小三子说道:“皇上听闻德妃娘娘孝敬,却是想起有些日子没去永和宫,你还是赶紧先回去宫中通报一声,咱家陪着皇上随后就到。” 小三子是乌雅显庆任内务府总管时帮德妃寻来的心腹公公,却是和德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听到李公公这般回话也是为着主子高兴,知晓这羹汤今日是送不下,但能得到皇上去永和宫的消息却比起这来的更好,赶忙对着刘公公磕头告辞回去禀报。 ------- 还未至盛夏,永和宫内的却已是一团繁华美景,这般美景就是皇贵妃佟佳氏景仁宫也无,在这稍显清凉的夜晚因着是傍晚时分,眼前虽说无法看个分明,但繁花百开的香气却也能让康熙知晓几分。 抬头向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主殿望去,康熙现今确是疑惑起来,就是眼前这个仅是表面清雅淡致,内里却很是比起宫中任何人少不了丝毫心思的女子,他为何会有一时觉得她比真心为他的佟佳氏好上几分,还为着乌雅氏让他嫡亲的表妹那般伤心。 不想把错处都拢到自个儿身上,那么乌雅氏只能替他承受,挥手分开侧挡在身前的两名手持宫灯的宫人,没理殿门前身着彩衣在宫灯下甚是娇媚的乌雅氏,听着身后的作福相迎声进到殿内。 夜晚的永和宫主殿琉璃灯随处点着,把这殿内装饰的甚是有些不似人间俗景,不会下棋的乌雅氏木炕小桌上摆着的玉石棋子,白的纯然黑不有瑕却也是精品,不知是否因着夜晚的烛火光亮,却是耀的整座殿内金光灿灿。 康熙还未打量完全,乌雅氏因着有事要对康熙恳求只得放下平日的矜持,自个儿起身跟着进来殿内,接过早命小厨房炖好的冰糖燕窝,端在手上试了试温度却可食用,挺着快要到月份生产的大肚子不甚稳当的向着主位走了过去。 “皇上这般天色想来您也是腹中无物,妾身宫中的吃食虽说不上精致,却还望皇上能赏脸进上些。”要说这各宫之中小厨房所用最多的就是永和宫,不止是之前有内务府乌雅显庆对她的照料,就是宫里孩子现今她的孩子最多,虽说等于说殇了一子一女,但总归还有常年在外说身子骨弱的六皇子在,而乌雅氏自从承宠却一直没断身子,就更是不敢多食旁物。 低头看着那碗还略有薄温的冰糖燕窝,若说这极品血燕都能被称为不甚精致,康熙真是心中惊恐她这一小小的宫妃,因着乌雅显庆手上所握却也一定不少。 没有伸手接过康熙未曾看乌雅氏一眼的正色道:“你这几日却是殷勤,今日竟还用六皇子的身子做由头引朕前来,看来不是朕对你太过宽待,就是你已忘了自己个儿是什么出身罢。” 乌雅氏听见康熙这般严词,却是有些站不稳当,还好身旁的宫女上前搀扶不然却是会出大事,有着宫婢的一通顺气乌雅氏总算想起还有祖父的事情未有求情,只得压下心中的委屈给康熙福身告罪道:“皇上教训的是,只胤祚这几日身子却有不适,臣妾想着皇上很是疼爱他,所以才命小三子去时稍提两句,却不敢无事生有说出这般脏话。” 若说对宫中女子康熙却无多少真情,但对这难得长略大的孩子却很是上心,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康熙都不愿再说,挥手制止乌雅氏一脸不耐地开口说道:“好了,一会儿朕会命太医前来诊脉,若无他事朕还有奏折要批阅。” 话说完就要起身,乌雅氏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康熙,就是在景仁宫做宫婢的时候,也多是见他甚是和蔼的一面,若说当时对康熙没有丝毫念想却是不能,压下心中的苦涩乌雅氏忙令宫婢搀扶起身对着康熙面色焦急的说道:“皇上,妾身却是有事要说,还请您在这宫内少待片刻,可好?” 从未这般委屈,就是知晓她第一个孩子是为佟佳氏所生,却也没有现在这般甚是觉得难堪,只是多年被康熙的愧疚恩宠养出来的自傲,让她这般时候还硬撑着康熙所给的脸面,那两个“可好”以是她难得示弱。 以前康熙听到这般却还是会有几分怜惜之情,现今望着这小小包衣奴才出身的宫妃,殿内的摆设比起皇贵妃宫内的还要华美,这怎么能让本就是凡人偏心弱者,而且这弱者却还是他嫡亲表妹,康熙对佟佳氏的亏欠可一点也不比这宫婢少。 越是看着这殿内的物什碍眼,康熙本就猜想到她要说的话,却是因着六皇子胤祚和乌雅氏腹中的皇嗣才一直忍耐着性子,不愿看乌雅氏那副淡然出尘的假面孔,康熙一甩衣袖背过身说道:“既有事情就快说。” 见康熙这般模样,乌雅氏差点没了说话的勇气,只是想起今日娘亲来宫中对她跪求,还有这些年祖父对照料,确是会因此被皇上不喜却也必须要说,不敢转到康熙身前,乌雅氏怕她会更加没有勇气求情,在他身后重重跪下叩拜起身后说道:“皇上,奴婢祖父乌雅显庆。” “好了,若你是想要说乌雅显庆之事那大可不必再继续,朕和太皇太后对他所做之事甚详,留他一条贱命却还是太皇太后慈悲,若依朕所想本就该凌迟处死以儆效尤。”看到李德全密查寻来的密折康熙确是有一瞬间这般所想,之后总归也是因着德妃饶他一命,现今德妃竟然还来求情,难道还想要官复原职不成。 无法再呆在这甚是感觉沉闷无趣的殿内,若乌雅氏并未因此事求情,康熙因着之前的情分在总不会太多薄待,但现在却是连康熙都不知晓该如何对她才好,话说到此却已无后话,对着躬身候在一旁的李德全挥袖说:“摆驾,”起身带着来时之人满脸怒色的匆匆离开。 翠屏见着皇上这般怒气冲冲的离开,刚想低头对着自家主子劝说赶紧出言阻拦,就看到德妃侧伏余地一脸隐忍的表情,连忙呼喊殿内宫婢前来帮忙。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赶紧派人去请太医来,小三子你赶紧去寻皇上回来,都赶紧快去,娘娘您忍忍,太医一会儿就到,皇上这也就回来,”翠屏都不知晓自己个儿在说什么,只是这般语无伦次的出言吩咐众人,又对着乌雅氏安慰着。 “啊,翠,翠屏姐姐,你快看,娘,娘娘下面流了好多血,”殿中帮着翠屏照料乌雅氏的翠玉颤抖着手指着被沾染血红的床铺惊慌的说道。 不知是不是翠玉的声音太大,把因着疼痛略有些恍惚的乌雅氏喊过神来,这一回神就感觉腹中很重的下坠力道,生育过两子一女的乌雅氏怎会不知晓这事因着何事,没了皇上的恩宠难道老天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起夺走吗? ☆、撒眼药水 跟着皇上疾步走出永和宫,李德全确是知晓康熙的意思,这德妃娘娘再难以有完全翻身的机会,就算还占着四妃之一的位子,想来也是不能再有更多的恩宠子嗣。 心中虽是思量着事情,但眼睛却从未自康熙身上移开几分,见着皇上看着眼前园子略小的岔路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皇上有些日子没去的景仁宫,因着李德全知晓皇贵妃似有得势的模样,这些时日多是听了些景仁宫之事。 “皇上,这个时辰皇贵妃娘娘应是在给四皇子和八皇女读书。”话只需要点到为止就好,李德全话一说完就躬身退回低头听候吩咐。 各宫之中或明或暗都有康熙所安排的人,似明霜昭珂就是明面上的,对这嫡亲表妹佟佳氏的文采康熙却不是很看得上眼,毕竟女子就算学文也不若规矩重要,而佟佳氏又自小有专门的教养嬷嬷在一旁教导,也是赫舍里氏心疼才并未让那两人随着佟佳氏入宫,而改用崔嬷嬷这心思不少但却做事本分的。 这般下来又怎能有多的时间读书练字,不过听李德全的意思想来娴莹常常如此,这却就让康熙来了兴趣,想着那一改往日柔弱有余爽利不足的佟佳氏,这自生了八皇女后就如凤凰重生一般,就拿那日在慈宁宫中的做派,若是往常想来已经泪眼汪汪的向他频频求救,不过想着当日她却似是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康熙心里又略有些舒服。 “不要惊动人去景仁宫瞧上眼。”在心中想着却不能让一介妇人把好好的皇子教坏,康熙还是命李德全身前带路向着景仁宫前去。 在这路上虽说耽搁不少,永和宫的三公公却还是晚到一步无从知晓康熙转道去了旁处,这到了上书房对着在外守着的宫奴问道:“这位公公,咱家是德妃娘娘跟前伺候的小三子,不知皇上是否已回,咱们德妃娘娘身子不适却有些不好,不知能否替咱家通报一声。” “三公公客气,皇上不是已经去了德妃娘娘处,现今却还未回上书房中。”小三子听到那名宫人的回话,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想先行回去禀报一声,却唯恐皇上又这般刚巧的回来耽误时辰,只得躬身立在一旁耐着性子等待。 而已经去了景仁宫去的康熙,因着在路上细细问过李德全娴莹为四皇子念书的时辰,知晓却还是有半个时辰才结束,本也不是为着去听那几页书册所以脚步不甚快。 往景仁宫走前康熙就吩咐不得惊扰,李德全也是知晓并被扬声宣告,抬手在宫门上的轻敲几下,手还未放下就听里面用着并不吵嚷的声音询问:“何人前来?” 本以为殿门会似旁处一般马上打开,却未成想只是询问却不见门开,李德全面上略带询问的转头看向康熙无声问是否应答,却只见皇上对着他点了两下,躬身领命走回殿门前应声道:“奴才是伺候皇上的李德全,却是领了皇命前来有事对着娘娘禀报。” 本以为这般会见着殿门很快打开,却未曾听到殿内有丝毫杂声传出,不过也未让他等待许久,一个手拿宫灯的太监从内把殿门打开,满脸笑颜抬头刚要说什么见着那在夜晚也甚是显眼的明黄衣衫,忙俯身叩拜道:“奴才小英子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从未这般难进这宫中任何地方,康熙却有是有所不悦的厉声对着小英子问道:“你们主子慈悲难道你们就这般懈怠,为何现在才前来开殿门。” 若是被责怪其他小英子却会恐惧,现今这事情确是自家主子吩咐就另有说头,不过知晓皇上恼怒,小英子还是就着地上狠狠磕了两个响头才开口说道:“回禀皇上,这确是咱们皇贵妃娘娘吩咐,因着不想耽误这般时候前来问事的各宫主子,皇贵妃娘娘命咱们三人一起轮值,问清来人是谁命一人赶紧先回去禀报,一人应门引人前去主殿。” 娴莹因着空间的辛密却是不能不小心,小心,再小心,只有这景仁宫各处守紧才能不出任何差错,就是这般吩咐后每次进去空间娴莹却还是颇为胆战心惊。 这听完禀报康熙却是更有不悦,在自个儿宫里却还是要这般小心,却是不知佟佳氏在这宫里受了哪般委屈,不过想着前些时日他因着不悦,却有太过恩宠宫中某妃不知是不是因着她,这不得不说这皇上也不易做,惜命起来却是略有些病态,不过也只能多多委屈那对此事毫不知情却被莫名迁怒的妃子。 既然娴莹已经知晓他前来,那么康熙也就不再小心,转头看了一眼李德全见着他扬声道:“皇上驾到”,才满意的点点头移步进了景仁宫。 这还未走出多远,就见娴莹带着四皇子一身宫装疾步前来相迎,还未曾进到身前就福身道:“臣妾(孩儿)恭迎皇上(皇阿玛),皇上(皇阿玛)吉祥。” “爱妃确是太过多礼,快快平身。”康熙说着就要上前握手把人轻轻扶起,却被娴莹先一步起身让过,俯身把身旁的小胤禛扶起,才侧身对着康熙侧身道:“皇上这般日子晚上却还是有些微凉,赶紧先到殿内相坐。” 听到娴莹的话以为她只是因着怕胤禛跪地着凉才避过他的手,寻不到错处自然不会给娴莹脸色,顺着娴莹所指向着主殿走去。 “爱妃,朕有听说你这每晚都要给胤禛和八格格读书,不知确有其事否?”康熙虽是问娴莹,但看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也不似只是让娴莹承认而已。 娴莹眼神略带疑惑的看着康熙,本意只是奇怪这读书有何需询问的,但在康熙看来却以为她还似小时一般不自知自个儿学问不佳,刚上伸手勾她小脸笑话两句,就见殿外候着的李德全一脸急色的和崔嬷嬷进来殿内。 没顾上其它两人忙跪下急禀道:“皇上,皇贵妃娘娘,永和宫的德妃娘娘似是要生了。” 康熙听完李德全的回禀,本稍稍好些的心情又不悦起来,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这又是作何,难道还想用那肚子里的血肉做筏子不成,刚想挥手命两人退下,娴莹微微侧脸看了一眼脸上有了急色的小胤禛,心中思量片刻见着康熙抬头忙伸手拦了回来,看着殿下跪着的崔嬷嬷问道:“不知这前来的通报的是何人,有无去惊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提到前来通报的人崔嬷嬷脸上略微显露出不悦,就算自家主子现在还未被归还掌宫权,但总也是想来没几日的事,那些狗奴才竟然先去通知三妃,最后找寻不到皇上才想起还有景仁宫为寻,这才来随口说了些应付的话。 “回禀皇贵妃娘娘,这前来通报的人却是惠妃娘娘派来询问皇上有无在此的,见到李公公才稍稍多说了几句,娘娘您问的奴婢确实不甚知晓。”崔嬷嬷可不似那般没有心的,几句简单的话就把自家主子的委屈说了个分明。 本就颇是觉得这些日子委屈自家嫡亲表妹,没有照料好被内务府小小包衣奴才怠慢,给德妃的东西比起皇贵妃来还要珍贵的多,现今那几个宫妃才掌了几天的宫权就这般连他亲册封的皇贵妃都不放在眼里,康熙现今是对着宫里众妃甚是失望。 康熙面露不悦的帮着娴莹询问李德全道:“小李子你把皇贵妃娘娘询问的话说个清楚。” 李德全听到康熙这般严词询问,忙把对着娴莹磕头回禀道:“禀皇贵妃娘娘,这前来的却是惠妃娘娘跟前伺候的公公,因着不知晓皇上在何处却已经前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宫中禀报过,这,这因着娘娘宫中是最后一处,却,却还是前来询问一番。” “嘭”听完李德全的话,康熙再是百般能忍也是不想再听下去,见着康熙气的身子微微颤抖,娴莹虽说看不上他这幅恼羞成怒的模样,却为着小胤禛能断了最后的念想,还有那现今最是重要更改玉牒的事情,还是忍住心里的恶寒,伸出手在康熙放在桌上握拳的手上顿了顿,再三酝酿也是不能,只得放弃的凑上前着急的说道:“皇上,这些小事娴莹不会放在心上,您还是先快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宫中宽慰她们几句,臣妾也去永和宫看看现今如何。” 娴莹话一说完也没敢再看康熙,忙转身对着殿下的崔嬷嬷吩咐道:“嬷嬷,这几日太皇太后虽说身子大好,但今个儿这番折腾却也不知会如何,本宫内室有刘太医依着那半本书册做出来应急的药丸子,你先忙去都拿来让皇上带去,不管有无用处也能安安心。” 康熙见着崔嬷嬷听完娴莹的吩咐急忙转身进去内室寻药,起身一脸愧色的看着娴莹说道:“娴莹,表妹,朕确是负了你许多。” 娴莹听康熙这番话却是心里恶寒不已,但那一阵阵的鼻酸连带着眼底也有泪花上涌,让娴莹觉得身体微微有些不受控制,还好这感觉也只是一瞬间就消失,等到娴莹能控制身体连忙推开康熙几步远,不敢抬头对着康熙甩帕作福道:“皇上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明君,这后宫的纷争若是烦扰到您确是臣妾失责。” 康熙刚挥手命娴莹起身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崔嬷嬷已经手捧小小木制药盒回来殿内,对着娴莹福身说道:“娘娘药奴婢已寻来。” 不想再因着这事和康熙腻歪,命崔嬷嬷先把药盒子交给李德全,拉着略有些呆呆的小胤禛对着康熙福身劝说道:“皇上还请您先去看看太皇太后,这宫里的事情日后再谈也不迟,就当是您为着臣妾着想让娴莹多休息几日罢。” 康熙看着娴莹一脸担忧,知晓此时却不是说话的好事机,甚是坚持的握上娴莹的交叠在身侧的双手,无声安慰的轻拍几下,转身对着李德全吩咐道:“去慈宁宫。” 见人走的没有踪影,娴莹才把憋住的这口气吐出,用手上的锦帕在身后用力擦着双手,面上却丝毫也无异色的对着小胤禛和崔嬷嬷说道:“不知德妃现今如何,咱们也赶紧去看看罢。” 娴莹似是没看到小胤禛脸上的纠结,轻拉起他的小手就向着殿外走去…… ☆、保谁? 永和宫产房外三位宫妃齐身而坐,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声,惠妃和宜妃面上的不屑甚是外露,真是以为昨晚皇上从这宫里怒气冲冲的出去,是无一人知晓不成,不然就是以为皇上也在这外面,才想着让皇上见她这般模样会对她心存怜惜,不过可惜啊! 惠妃想到此转头和宜妃相视一笑,想来现在皇上已经到太皇太后的慈宁宫中去,在所坐三人各自盘算着自己个儿的小心思时,小院门外候着的奴才高声唱报道:“皇贵妃娘娘驾到。” 听到娴莹前来就是端坐扮观音的荣妃,眼睛也略有一瞬睁大,就惠妃这些日子甚是明显对佟佳氏不敬来看,却是无有可能这般好心的前去禀报,不过这些都不是能牵扯到她的,却是无须太过庸人自扰。 听到唱报就起身的荣妃和宜妃,见着那身同皇后朝服几近相似的明黄衣衫,忙福身垂头等着娴莹近前问安,宜妃余光瞄见身侧只有荣妃一人,稍稍转头对着身后还呆呆坐在玫瑰椅上的惠妃使了个眼色,对宜妃威胁最大却就是德妃,既然惠妃这般帮忙宜妃却也不好做的太过。 心内虽然甚是不甘愿,但这永和殿却不是她自己个儿处,在这宫里这般年月还能保住现今的长皇子,又怎么是不知道分寸规矩的,惠妃直到娴莹同胤禛还有五步就近身才起身福身,同荣妃和宜妃扬声问安说道:“妾身见过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吉祥。” 听到娴莹说道:“起身。”才又侧身做做样子的甩帕对着小胤禛请安道:“见过四皇子,四皇子吉祥。” 本都是他应被称为母妃三人,小胤禛也未曾计较这般敷衍的行礼,反而在三人说完后拱手对着三人俯一大礼道:“胤禛见过惠妃。荣妃、宜妃娘娘,娘娘吉祥。” 虽说三人都有子傍身,但这宫里的规矩就是皇子比嫔妃尊贵,三人忙侧身受下半礼抬手对着小胤禛笑说道:“四皇子无须对咱们行此大礼,快快起身。” 娴莹这次前来却不是完全为了看乌雅氏,所以在这诸多虚礼上却也就没太在意,毕竟这皇宫各处宫里何处没有皇上的眼线,娴莹还巴不得她们更是怠慢于她,伸手帮着扶起小胤禛把他推给一旁的崔姑姑,对她侧身无让人见着的使了个眼色,才开口说道:“崔嬷嬷这却不是四皇子该多待的地方,你先带他到前殿若本宫今夜无法回宫,却也会命人前去告知你带四皇子回景仁宫歇息。” 崔嬷嬷接到娴莹的眼色,跟着回话的点头应道:“奴婢知晓,定会照料好四皇子。” 望着两人告退离开,娴莹才得闲转头眼睛在产房外的三把玫瑰椅上一一看过,却还是荣妃很是得宠过一些时日,看得懂娴莹眼中所说之话,出声对着永和宫在一旁伺候她们的落云说道:“还真是没有眼力劲儿,皇贵妃娘娘既已到还不赶紧抬把宝椅前来。” 娴莹这番动作本却没想能引动荣妃说话,不过既然有意外之喜她却也不会拒绝,脸上略展笑颜对着荣妃说道:“荣妃进宫日子确比娴莹早上许久,今日皇上前来妹妹宫中也提到三皇子被姐姐教的甚好,还让妹妹若得闲空可前去姐姐宫中多多走动,不知姐姐可否应允?” 听到娴莹所说之话,荣妃自然欣喜非常,若说没有念想那也是对着她自己个儿,可三皇子却是她失去甚多孩子唯一留下的,自是希望他能得康熙喜欢。 “姐姐乃皇贵妃,却不该这般称呼妾身,刚见着四阿哥那般有理也能看出姐姐是下心思的,若不嫌弃却可常来。”荣妃确是真心这般想,现今看皇贵妃外出各宫都带着四阿哥,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处伺候也勤了不少,而且还听说佟佳氏进献的半本甚是珍贵的医册,不止医治好太皇太后多日不见好转的病症,就是御前诊病的徐刘两位御医也对娴莹甚是钦佩。 若荣妃猜测不错想来娴莹却是想要给四皇子更改玉牒,不管之前胤禛生母为何这皇家认的可是这玉牒所记,若是这般自家三皇子倒是可以多与之相交,就算是因着有太子在四皇子没有机会荣登大宝,想来皇上就算看在佟家的脸面也不能太过薄待于四皇子。 这荣妃心思隐藏太过深,娴莹就算喝着暖泉水眼神再好却也看不出荣妃诚恳后的心思,不过在以后的九龙里面娴莹最是没看上的还却就是三皇子,礼贤下士不及八皇子,武略不需提只有文采出众却也因着有一身文人的毛病,使得他颇有些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味道。 现在却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听着产房内甚是凄惨的喊叫声,却还是把话头因到乌雅氏身上,对着派人前去景仁宫禀报皇上的惠妃正色问道:“惠妃,若说本宫和你却也不是有甚大的冤仇,今日你的作为却是惹怒到皇上,虽说皇上已被本宫交予他送去太皇太后宫中的药丸子前去慈宁宫,但你择奴却也要再为慎重些为好,毕竟你也还有大皇子需要照料,不知德妃现今如何皇上还在慈宁宫等本宫传信儿。” 娴莹这般对惠妃明说,确是因着今日带着小胤禛前来是为了断掉他最后一丝念想,就前去慈仁宫去透透口风,娴莹却也不指望这宫内众妃帮她说好话,只要安安稳稳别给她惹出乱子来就好,不过想着现在已经自以为避开众人眼睛绕去产房后殿的小胤禛,娴莹还是没有组织计划继续,就当是老天爷因着九皇女的事情再给德妃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她还是说出历史上那般伤人的话,小胤禛也能死心塌地的把心交到她佟佳娴莹手上。 惠妃听见娴莹这番规劝的话,确是真的醒过神来,不知是否因着这些日子和着另外三妃掌管后宫,德妃和荣妃又不是多管事的人,宜妃又因着年幼多是她掌主事,让惠妃颇有些得势失心,虽说娴莹在荣妃和宜妃面前颇有些给她没脸,但她这般做却也能稍稍免她些罪过,心里颇还留有一丝不愿,但这次福身作礼确是有几分真心在。 “谢皇贵妃娘娘提点,这几日确是纳喇氏思量有错处,若娘娘日后有需得妾身的地方,纳喇氏定不会推辞半分。”惠妃现今确是知晓佟佳氏也不是简单的,之前那般作为想来也是为了现今而已,若真是她想的这般那佟佳氏的心思确是太过深沉,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惠妃现今只希望皇贵妃娘娘能真个儿没把她这番作为放在心上才好。 娴莹不知晓惠妃已经把她黑化,但就算知道想来也只是会摇头轻笑,刚抬手命惠妃起身还未再多说几句话,产房的门从里打开,因着几人所站不远那股子血腥气直往几人鼻子里钻,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几步,里面伺候德妃的心腹嬷嬷抬眼见着在外的人里没有皇上,面上的失望之色毫不遮掩,但想着里面主子的危险却还是未做深想,对着站在一处的娴莹和三妃就跪下求道:“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见过惠妃、荣妃、宜妃娘娘,却还请几位主子救救咱们家娘娘,奴婢求你们了。” 若没有娴莹在,这般时候应是惠妃上前,但因着之前的劝言惠妃就是有心也是没有这般胆量,低头乖觉的站在娴莹身后,就闻到刚刚产房内那股甚浓的血腥味娴莹就知晓德妃这次很是凶险,但因着有后世的记忆却并未很是担心,只是面上却还是微露紧张的抬手命刘嬷嬷起身道:“起来回话,本宫知晓事情不久却未能知这里面的情况,不知确实怎般凶险?” 刘嬷嬷听到娴莹询问,没顾上听命起身就忙把里面产婆的话说转禀几位主子说道:“回皇贵妃娘娘,在里面帮咱们娘娘接生的产婆说若这产道再不打开,却就会一尸两命,还,还,还让奴婢出来询问是要保大,还是保小,请皇贵妃娘娘念在咱们娘娘也曾尽心伺候您的份上求求您救命,奴婢给您磕头了,救救咱们家娘娘吧。” 若说旁事娴莹却是能做主,这话她却怎般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得先尽力救着等她命人去慈宁宫回话得准信后再说其它,挥手对着刘嬷嬷出声吩咐道:“皇上现今在慈宁宫中本宫这就命人前去,若还想救你家主子就让里面的人都听稳婆的话,万不可自乱阵脚,对了,翠玉你带着本宫令牌出宫去寻刘御医进宫。” 听到娴莹这般简单的就能命奴婢出宫寻皇上的御医前来听命,心下却都有各般心思,但面上却都无有人显露半分,翠玉上前接过宫牌对着娴莹福身告退。 刘嬷嬷见着皇贵妃娘娘这般作为,心中不知该作何想才好,只得先听命进去照料着,对着娴莹和三妃福身一同告退。 这般刚吩咐完,香玉就自前殿来对娴莹略微隐蔽的做了个“OK”的手势,看来这老天却还是那般无情,不过眼睛在看到产房本是紧闭的窗子有着一条似被鲜血染污的锦帕露出一角时,知晓这人为却也是必须有的。 ☆、圣旨 眼见着月挂中天,娴莹既已知晓小胤禛回去主殿,这般时候他也无须再留下,抬手对着香玉招手近前,侧耳小声却又能被侧后坐着的三妃隐约听到的说:“这般天色却无须让四皇子一直等着,你先去对崔嬷嬷说带胤禛回景仁宫休息,八皇女这般时候虽多是不醒但也要崔嬷嬷小心照料的,若有事尽可前来寻本宫。” 香玉福身告退还未出得偏殿,就在月亮门处见到被娴莹吩咐去慈宁宫找皇上拿主意的景玉,面露吃惊的看着景玉问道:“景玉姐姐你怎么还在此,咱们主子不是吩咐你去慈宁宫寻皇上的?” 没得时间给香玉多做解释,谁能想到这般巧刚出永和宫门就见到远远前来的康熙,对着香玉摇摇手就脚步略快的进了偏殿,近到娴莹身前福身回禀道:“启禀皇贵妃娘娘,奴婢听命前去慈宁宫,刚出永和宫门就见着皇上正往这儿来。” 娴莹心中想着康熙对德妃却也是喜欢非常,不着人眼的稍一耸肩想这也不多关她事,只是不知是否还需做些何事才能让玉牒顺利更改,现在却不是想那些的好时机,娴莹却不是这般不看长远的人,在现代只要是她真正想做的却就没有最后做不到,这场棋局却就刚刚开始,她想要做的却不只是一个小小更改玉牒的事情。 嘴角带着的淡笑不能完全掩盖娴莹眉目中的担忧,侧身对着另外听到康熙前来略有些不安的三妃说道:“皇上这般担心德妃却也是念着情的,咱们还是赶紧前去殿外相迎为好。” 娴莹话说完就先起身由着景玉扶着向偏殿外走去,留下听过娴莹话后心中各有所感的人,不过总归都是在后宫多年的,娴莹还未走出几步三人就整理好情绪跟上来。 这边娴莹带着三妃并几名宫女还未走到主殿,抬首就见着不远处有几名太监手拿宫灯快要进到前来,娴莹等人身前的引路宫婢忙分开两旁半蹲举灯照明,由着昏暗不明的宫灯照着,一身明黄皇妃宫装的娴莹在这月色下甚是惹眼。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还未等康熙近前娴莹就带着三妃并一众宫女对着康熙问安道。 康熙本略有些惊讶娴莹在微微烛火下的美貌,那甚是晶莹剔透泛着淡淡光华的面容,若不是这福身问安的话音却还有些令他回不了神,三并两步上前却在娴莹福身时稳稳拖住,康熙微微低头看着娴莹似是受惊微颤的睫毛,还有手上略有些挣扎想要抽回手的动作,好笑的脑补想着若不是这般夜晚,想来是能看到娴莹略有微红的双颊。 娴莹用力忍下心里阵阵的泛着的恶寒,微微加重手上挣扎的动作,出声对着康熙提醒道:“臣妾本也派人去寻您未曾出永和宫门就见着皇上前来,您这般担忧赶来想也是为着德妃妹妹,刚刚在德妃妹妹身前伺候的刘嬷嬷出来相求,德妃妹妹却很是不好,咱们还是先赶紧去看看为好。” 听到娴莹提乌雅氏的名号,康熙想起这次前来却是领了太皇太后懿旨,手上力道放弱见着娴莹抽回手福身又要下拜,出言对着众人挥手说道:“都起吧。” “谢皇上隆恩。”康熙见着众人谢恩起身,侧身对着自慈宁宫一同前来,一身靛青色宫装的苏麻拉姑正色敬说道:“苏麻嬷嬷还要麻烦你先去看看德妃。” 娴莹自是听到康熙话语才看到孝庄身边甚是得力的苏麻拉姑,这般没有强烈存在感的人最是让人防不胜防,见着苏麻拉姑听到康熙吩咐,甩帕福身做足礼的拜说告退,虽说因着这般月色无法完全把人看个分明,那却也隐约见她是不甚有容貌还略有些上年纪的女子。 就算不知晓苏麻在太皇太后心中的分量,见着康熙之前那般模样娴莹也不敢怠慢,见着人走至身前要福身行礼告退,忙上前揽着劝说道:“苏麻嬷嬷在太皇太后身旁替皇上和咱们照料却也甚是操劳,娴莹又怎么能受得起您这一礼,万万不要折福娴莹。” 心中想着太皇太后的吩咐,苏麻平日再是知晓规矩却也不好在这跟娴莹磨嘴,不过就这些日子看皇贵妃却总算是知晓些在宫里如何生存,面上略带笑的回说道:“奴婢却就是个慈宁宫的普通宫婢,伺候太皇太后也是分内的事,还请皇贵妃娘娘不可这般抬高奴婢。” 这时却是不好闲谈,两人话语也就此点到为止,苏麻对着三妃稍稍福身就起身带着几名宫女嬷嬷向着偏殿内室走去,娴莹和三妃刚想跟着一同回去偏殿,就听康熙在身后出声阻止道:“这般天色皇贵妃你的身子也未好完全,就随朕去前殿坐等就好。” 虽说很是想跟着回去偏殿看太皇太后却有何事吩咐苏麻拉姑,但康熙的皇命却也不得不遵从,只得福身对着康熙谢恩后,转身对着景玉使了个眼色出言吩咐道:“景玉,皇上这般吩咐却也是见本宫身体未愈,那你就替本宫前去偏殿守着,若是有事也好给苏麻嬷嬷帮衬一二。” 康熙见着娴莹这般得体的吩咐,心下甚是满意的微微点头,是人就有喜恶而康熙所喜的人正巧娴莹都知晓,若是这般都还不能投其所好令康熙满意,却又怎么能在现代没有丝毫背景的情况下,年纪轻轻成为甚是有名的历史研究学家。 --------- 天空微微泛白娴莹才带着德妃命不该绝的生下一女但却永伤了身子此后若无灵丹妙药无法再无法有身孕的消息,自永和宫回到去景仁宫,一晚上陪着康熙在永和宫前殿斗智斗勇,若不是想起康熙对手谈却也甚是喜欢,真是不知晓这晚该如何与康熙独处才好。 抬头见着崔嬷嬷领着小胤禛和殿内的宫婢在宫门翘首等着,娴莹心里稍稍一暖这般被人等待回家的日子,她却是有多久没有过。 “孩儿(奴婢)参见皇额娘(皇贵妃娘娘),皇额娘(皇贵妃娘娘)吉祥。”这闰六月的天已经丝毫感觉不到清凉,但这般时候一个四岁的孩子站在殿门前不知等了多久,却还是颇伤身子的事儿,再着娴莹看小胤禛略肿微黑的眼眶,知晓昨个儿晚上的事对他还是有所伤害。 “起吧,这般时候却也不知你们等了多久,有话先回宫再说罢。”娴莹早在一见到崔嬷嬷就看出她眼里甚是急迫想要对她说何事,但因着此地却不是说话的地方,娴莹看着崔嬷嬷出声说道。 带着众人进了景仁宫主殿,娴莹就寻了些借口把人都打发出去,命明霜昭珂带小胤禛回去后殿休息,告知他休息好后才能学好才好容易把人说通,见着小胤禛一走不用娴莹开口崔嬷嬷就忙凑上前来小声的禀报道:“主子,四皇子被奴婢带回主殿后却有寻由头出去小半时辰。” 娴莹看着小胤禛今早的模样就知晓他确是听到德妃被人怂恿说出,她从未有个名为胤禛孩子的话,虽说两人的母子情分不会因此断个彻底,但只要娴莹趁着此时多用些心,总可握住小胤禛几分真心。 这些事情都是额外的收获,娴莹却是对着德妃生产时苏麻拉姑进去产房为着何事好奇,佟家交给她孝康章皇后之前安插在宫内各处的人手的事崔嬷嬷确是知晓,但人手为何的名单却被娴莹扔到空间内,保证除了她和佟国维无人知晓全部。 修剪整齐的手指在炕桌上轻敲,娴莹侧目看着崔嬷嬷一脸不甚安宁的模样,眉角微挑的出声问道:“崔嬷嬷,慎儿的事就到此为止,却不能把他昨个儿夜里曾在永和宫主殿离开小半时辰的事被旁人知晓,却还有其它是要禀报本宫知晓。” 若说这宫里的事情崔嬷嬷见着却是不少,但昨个儿夜里德妃产房内的事情,崔嬷嬷听前来禀报的人说现在这心里还阵阵发寒,听得娴莹询问崔嬷嬷额头微微有汗珠渗出,狠咬舌尖压下心里的阵阵心慌,凑到娴莹耳旁小声嘀咕说起来。 这话崔嬷嬷对娴莹说完后,微微正起身来小心的看了一眼面上无有丝毫异色的自家主子,却是更加对娴莹心服万分,这番事情就是崔嬷嬷见过世事却在听时也没完全掩住眼底的惊恐,不过看到娴莹这番模样崔嬷嬷这心总算是放下,侧身对着自家作福道:“主子事情奴婢却都已经对您说分明,不知您却还有何事吩咐?” 娴莹听完崔嬷嬷这番话,却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呆呆的听到崔嬷嬷询问,脑子已经不够用的娴莹挥手命崔嬷嬷退下。 若是想要试验暖泉水的功效,却根本不需用到宫中妃子,可孝庄就是命苏麻嬷嬷在德妃身上试药,还命稳婆用特殊手法令德妃产后血崩,暖泉水本就不是甚是神奇的东西,刚开始那一滴暖泉水滴入德妃口中,不止是人略有苏醒产道也自行打开,可那碰巧多过是暖泉水的功效,所以之后这人为的血崩却就差点要了德妃的命。 人最后虽说是救下来,但就算是救下来又能如何,在这宫里她这包衣奴才的身份能爬上妃位已经很是难得,除了康熙对她还未厌烦也还有她所生孩子甚是康健,现在这两样却都没有,德妃在这宫里以后该要如何是好。 在娴莹胡思乱想时,在殿外候着的素云碧月引着手捧圣旨的李德全进来殿内,对着坐在木炕上的娴莹福身拜道:“娘娘,皇上跟前的李公公前来拜见。” ☆、宫权 李德全站在殿内手拿明黄龙纹的圣旨,对着叩拜于大殿内的娴莹、小胤禛同数名宫婢扬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贵妃佟佳氏德才兼备,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实乃后宫之典范。特此收回宫中事物交予佟佳氏掌管,以明正身。” 圣旨宣读完李德全合起笑看众人叩拜谢恩,躬身讲圣旨举高头上笑说道:“恭喜皇贵妃娘娘,贺喜皇贵妃娘娘,皇上这般为您正名,这宫中之人却都不会太过不知好歹,也是皇上对您的宠爱一片,因着皇上怕这宫务交接却有差错拖延,就命奴才先去四妃宫里传言,这凤印却也由奴才为您带来。” 娴莹听康熙对着李德全吩咐甚是精细,知晓就算不全是因着对她的愧疚,四妃这些日子惹怒他的事也算是一桩,双手接过圣旨和凤印交予身侧的宫女,对着李公公说道:“李公公这番辛劳却是为着本宫,若公公有何事需得本宫帮忙还望直说。” 李德全这番费颇多事帮娴莹把凤印寻回,为着的也不是那些俗物,听到娴莹这般上道的话语,脸上的笑容越发浓了,对着娴莹躬身行礼说道:“娘娘这句话李德全记在心上,若日后需得求皇贵妃娘娘,还望多多帮衬些许。” 两人甚是知晓对方的意思,闲谈两句因着李德全还要回康熙身边禀报,先一步躬身谢恩离开。 娴莹不是没想过这次的圣旨所下是为着更改玉牒,但毕竟这玉牒之事实为皇家辛密之事,却是不会有圣旨颁下,挥手令小胤禛并一众宫女退下,这殿内只留下崔嬷嬷在一旁伺候,打开有着锦帛在内的圣旨,对于里面所写字迹内容娴莹已经知晓,现今最是惹得娴莹移不开眼的却是明黄绣制金丝龙纹的绸缎。 圣旨分位不同品级,娴莹手上的却就是一品玉轴,所用材料为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图案为祥云瑞鹤,富丽堂皇,圣旨两端则有翻飞的银色巨龙活跃其上,在娴莹因着这圣旨外物看入迷时,崔嬷嬷却不会忘记李德全宣读圣旨的内容,见着娴莹屏退殿内众人只留她一人,却这半天也不见说话,却先大着胆子对着娴莹恭贺道:“主子这番得皇上恩宠颁下圣旨掌这宫权,却是比起以前更名正言顺的多,不知主子现今却有何思量?” 听到崔嬷嬷的话,娴莹就算再是不去想那圣旨里面的话语也是不能,这后宫之事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却就会被牵连到,之前娴莹不是没想过自四妃那里寻回这掌宫权,但一来为小胤禛更改玉牒事情没有见到进展,二来八皇女的身体也未完全康复,若为着拢权被康熙所不喜却是得不偿失。 没想到现在却有这般意外惊喜,这般品级的圣旨在这后宫之中极是难见,也就是册封钮钴禄氏时才得此一件,现在康熙虽说未明着册封但这般态度也是明显,直至现今娴莹这掌宫之责才算是名正言顺。 虽说现今这宫权却不好掌,但娴莹却还是无有所惧,避开崔嬷嬷眼睛自身后寻出几页薄纸,在被香玉前来通报小胤禛之事前,娴莹就感觉到穿越所带的空间略有些变动,这次也是因试看看心中想着这几页她闲来思量所写的薄纸,没想到它真的自空间出现在她手上。 见着崔嬷嬷低头拜问,娴莹没有遮掩心中的喜悦脸上出现甚是欢喜的笑容,只是声音却无有被崔嬷嬷听出丝毫的说道:“嬷嬷顾虑之事本宫却也有所思量,不过现今皇上给本宫这般大的脸面,若这后宫之事本宫再似以前那般,却也是对不起皇上这番用心,这纸上所写是本宫之前闲时所想,你先照着去做些安排。” 崔嬷嬷听到娴莹这番话,真是不知怎般佩服自家主子为好,自出月子到如今皇上对主子的好是一日多过一日,今日竟颁下圣旨让娴莹掌宫这般名正言顺,望着玉案上那凤印崔嬷嬷定了定神,不敢去看娴莹越发有凤威的面容,双手躬身接过那本应是轻飘飘,但却好似有千斤重的薄纸,眼睛在最上面一页纸上看了两眼,见着上面所写甚细的计划,甚是宽心的福身领命道:“主子尽可安心,奴婢定会按着主子吩咐把事情一一做好。” 娴莹对崔嬷嬷的能力甚是相信,而且这宫里有了一批潜在得用的人,娴莹就更是对此不太放心上,想起这几日对她稍有宽颜的孝庄,不知这康熙所下圣旨她有无知晓,若是丝毫不知那这些日子娴莹在她更前伏低做小可就白费了力气。 越想越是坐不安稳,崔嬷嬷既已被吩咐做事,娴莹就挥手命她先退下,让景玉香玉带人跟她前去慈宁宫一趟探探底,若真是不被知晓却也能及时想些办法补救,刚下木炕还未有几步,娴莹似有想起何事的转头看着小木桌上的凤印,挥手对着景玉吩咐道:“圣旨已被崔嬷嬷收起来,你把这凤印给本宫带上咱们去慈宁宫走上一趟。” “是,”景玉走上前把凤印小心碰在手上,快步跟上自家主子前往慈宁宫去。 这月份到了热时候,就自景仁宫前来慈宁宫这不算甚长的路,也让娴莹额上微微出了曾薄汗,由着身旁的宫婢帮着在慈宁宫殿前稍整理,手上握紧锦帕进到殿内,这刚想叩拜就见着殿内不止孝庄一人,对着手拿凤印的景玉使了个眼色,让她在殿外待上片刻,身边带着香玉翠玉进到殿内甩帕福身说道:“臣妾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吉祥。见过皇太后,皇太后吉祥” 这边娴莹对着孝庄福身拜礼,这般时候也在的三妃也忙起身对着娴莹甩帕福身道:“妾身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孝庄带笑的眉眼在见到娴莹前来的自椅上站起的三妃面上看过,才转回到娴莹面上说道:“起吧,皇贵妃才自哀家宫中回去,却是又有何事前来。” 虽是问话,但却让人听不出丝毫疑问,娴莹福身谢恩起身后,对着一旁福身问安的三人抬手说“起”后,对着孝庄福身回禀道:“禀太皇太后……。” ☆、前奏 娴莹福身谢恩起身后,对着一旁福身问安的三人抬手说“起”后,对着孝庄福身回禀道:“禀太皇太后,臣妾今日自慈宁宫回宫之后,收到陛下所颁圣旨,因着之前太皇太后顾虑臣妾身体将好不易操劳,这宫权却也一直交由宫中四妃掌管,现今陛下这般仓促下旨把宫权交予臣妾,却不知这后面是否有事。” 这般有所暗示的话听到孝庄耳中,脸上的表情却也慎重了些,毕竟这后宫之事若惊扰到皇上,那么就算这四妃无有过错也很是失职,对于权利孝庄看的甚是透彻,虽说她也曾这般着迷其中不可自拔,但那也只是因着知晓皇太极的心思不在她身上,若是连宫权都无法握紧在手,那么她和顺治的性命却就堪忧。 就是因为很是清楚宫权对这后宫女人的重要,若不是太过出格孝庄却也不会太过苛刻,但这后宫里面的是是非非却万万不可动摇到大清国本,就是惊扰到在外操心劳忧的康熙也是不能。 这般事情若孝庄还想用着殿内三妃,却就不会再次出言询问训斥,但这般脸色不悦却也让三人知晓这宫权却是非收不可,想到此处惠妃心下很是着急,因着对这掌宫权心存拿回的想法,并未对着这些日子安插的人多做交代,现在惠妃只想着能赶紧退下,却不希望这般辛苦在各宫收买安插的人就因着她的一时大意全折进去。 惠妃刚想上前对着孝庄叩拜告退,就听到太皇太后开口说道:“既然是皇上下的圣旨,那你就为皇上掌管好这偌大的后宫,想来因着你孕后身子弱和月中的休养对这后宫之事确是有些陌生,宜妃年小你几岁但性子络活却可先帮衬你一二。” 娴莹本就想和宜妃套套关系,也好让小胤禛多去慈仁宫陪伴皇太后,没有宜妃在后面多说话,想来小胤禛在十三出生前也能有个玩伴,若是因着老五的关系和九皇子提前拉好关系,哪怕最后九皇子还是八爷党的忠实拥护者,想来对于和自个儿亲哥哥相交甚好的小胤禛,往后做事时也能稍稍有所顾念。 而且这后宫里面的事情纷乱复杂,娴莹虽说心思甚多也已经有颇多计划,但还是不耐烦多做事儿,现在有孝庄玉口一言却给她送了个好帮手,娴莹听完孝庄的话眉眼就笑开的说道:“臣妾就知晓太皇太后对晚辈甚是关切,这不接到皇上圣旨就前来讨救兵,本来臣妾想着若是能请得动皇太后最好,不过还是太皇太后顾虑的是,毕竟是晚辈臣妾该做的事太过劳烦皇太后就是娴莹不孝了,真要是这般想来皇上也不会轻饶了臣妾。” 听娴莹这高捧的话,就是孝庄再是想要给她个下马威提点一二也是说不出口,因着娴莹刚才的话是用着蒙语所说,这殿内能听懂者甚少孝庄也是不好对她这般躲懒的话多做苛责,侧目看着坐在一旁宝椅上的孝惠满面笑容,她却也更加不好再说不该如此做想的话,摇摇头眼里带笑的对着娴莹说道:“以前怎般没知晓你如此性懒,哀家现在都有些后悔把宜妃交给你,若你就做那甩手的可是不行。” 不管娴莹所说之话是否是真,就凭孝庄的眼力劲儿都看不出丝毫异样,总不会因着娴莹的功力比起她还深,想来也有几分真心在内,在这宫里能做到这般的本就不超过三个,现今有了娴莹想来也就将将凑齐三人。 孝惠就是喜欢娴莹对她有话说话,却也不是无甚脑子口无遮拦,抬手对着娴莹招招手,在这宫里最是让孝惠有同病之感的就是娴莹,虽说是有亲女但总不如皇子来的妥帖,若皇上不封后还好若是封后这无子可就是一大硬伤,到最后也就落得她这般模样,有对她敬重的还算不错,若不是能压的住的就算做上皇后、皇太后的位子,无子傍身依靠又能如何。 不过孝惠牵起走上前来娴莹的手时,想起她宫里还自小养着一个小阿哥,却是一个被娴莹教导的甚是懂礼的孩子,侧脸看了一眼对着宜妃笑说事情的孝庄,眼睛一转对着娴莹开口用着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道:“不知四阿哥这些时日如何,你也有两日没带他去慈仁宫请安,胤祺确是想着他那个小哥哥陪他玩耍的。” 听到孝惠说慈仁宫里的皇五子胤祺,娴莹却很是觉得有些好笑,不知是不是因着慈仁宫没有玩伴,自娴莹带着小胤禛去皇太后处请安,每次也多是会被留下多说会子话,被娴莹嘱咐要对皇五子稍好些,就陪着玩耍了一次待要前去孝庄宫里请安时,胤祺小家伙可是差点把慈仁宫屋顶哭翻,无法之下被带着一同来了慈宁宫。 之后去请安的日子多了,想来胤祺小家伙知晓小胤禛每日必会前去,才慢慢还会在两人离开时挥手再见,而且因为景仁宫里有个身子弱的皇八女,小胤禛也常常帮着娴莹照料,带起胤祺小弟弟也很是似模似样,让孝惠对他的印象更是好上不少。 听到皇太后提起小胤禛,娴莹却是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因着是用蒙语这殿里在的三妃却都听懂甚少,侧身避开三妃的视线只余孝庄能看到,脸上略微带上些愁苦的对着孝惠说道:“这些日子确也是因着德妃生产时略有不好,臣妾多少也要顾及到四阿哥的心情,这两日才未带他出来给皇太后请安,这总归不是自己个儿生的,却也怪不得他之前的奶嬷嬷诉说实言,臣妾确是把他当亲子待的,只是这生母之事。” 皇太后见着娴莹这般对她实话诉说,最后话里的叹息也令孝惠听的难受,把之前所想起的事就要对她明说道:“这生母之事这宫里又多少在意,分位不够不还是要交到嫔妃位上的娘娘照料,而且只要更改。” “皇太后,看你和皇贵妃多在一旁说些什么交心的话,却也说来哀家听听为好。”孝庄听到自家外甥女要给娴莹出言支招,脸上带着淡笑的看着孝惠出言岔开说道。 ☆、事定 若说这宫里还是有至纯之人,想来除了刚出生的几位阿哥格格,有的就是眼前这皇太后孝惠而已,但再是纯粹之人在这宫里久了也能学会保护自己,只是他们却也不会用伤人的办法去做些自保的事情。 孝惠听到太皇太后阻止她的话语,抬头眼神不明的看了娴莹一眼,心中思量稍定就转头对着孝庄开口用蒙语说道:“太皇太后,本宫相信她。” 这次这般突允的为娴莹说话,真的是孝惠自进宫以来对着孝庄唯一一次的恳求,因为知晓她代表科尔沁来到这后宫,她被冷落被质疑被嫌弃,孝惠都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不止是知晓顺治对她本就有着心底的不喜,也有着她自来到这宫中第一眼看到,以后很久才知晓是被称为书生气质的顺治,心底深深不为外人所知的自卑。 在无数个独眠的夜晚,她也曾独坐在窗下对着那悬挂空中的月亮,一遍遍的期盼叹息,那个在外人看来甚是痴情淳厚的顺治,就只有她能做到毫不遮掩的厌恶不喜,就是对着他那最爱也没有这般,也就是这样他才虽说一次次的想要废掉她另立那个女人为后,却也一次次的妥协在孝庄的坚持下。 可孝惠一次次期盼,最终顺治还是败在他与她同样的自卑下,先一步厌了倦了的离开,想到此处孝惠所带指套狠狠扎进宝椅,记起顺治离开时单独对她所说的那句话,孝惠眼神略带坚持的看着太皇太后,又说道:“太皇太后,孝惠相信佟佳氏不是拎不清的人,想来您也是看出这些才会放任她每日在慈宁宫和慈仁宫进出,为什么不能让她彻底定下心来,只是为了先帝爷曾经的逃避,您就不敢再试了吗?” 要说孝惠敢这般在屋内有外人的时候对着孝庄说话,却也是因着她所用的语言虽说是蒙语但调音却也有所不同,就是曾用心学过蒙语的人也无法听懂一成,就看殿内微微低头眼底有掩不去疑惑的三妃并娴莹,孝庄抬手令苏麻扶她起身,眼睛先在三妃面上一一看过,那略微有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孝庄眼底的不屑失望第一次这般没有丝毫掩饰的出现。 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些扶不起的阿斗,挥手命三人退出殿外稍等片刻,脑中想着之前苏麻对她说娴莹有所动作的事,若是想看好戏还是先不要令三妃退下为好,看着殿内仅剩她们四人在,孝庄眼里丝毫不掩饰的威严狠辣,嘴角也露出略有些不屑的笑容开口对着娴莹说道:“进宫这些年月哀家却才知晓你心思这般多,推着皇太后给你出面也是你的本事了得。” 留在殿内的人都董晓蒙语,为防隔墙有耳太皇太后却也没改话语对着娴莹说话,既然如此娴莹也就就用蒙语对着皇太后一拜叩首后,才转身对着孝庄脸上丝毫没有恐惧不安,神色如常的福身作礼回禀道:“臣妾这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太皇太后,皇太后慈悲出言相帮,这番大恩娴莹定当记在心上。” 在娴莹听完太皇太后问话,转身先向孝惠行一大礼时,皇太后就知晓她这次赌对了,现在听到娴莹这般说确没了多大感觉,稳稳的坐在一旁喝着奶子做壁观棋。 孝庄见娴莹通身的气度对她的恶意没有丝毫反应,心中略有些满意的点点头,可脸上却更是不屑嗤笑出声道:“这放在心上却也是你嘴上说的,哀家又怎么知晓你真是感恩的那种人。” 娴莹听孝庄这般说,心里却猜到皇太后之后那段话却真的激到孝庄,虽不知她们到底为着是何事,但总算知道若今日能令孝庄满意,确定她却有利用价值那么小胤禛更改玉牒之事就能成事,想到这些娴莹心里送算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不显露出丝毫,但那双甚是明亮的眼睛却也已经帮她给了孝庄最好的回答。 这宫里谄媚的话孝庄也都听腻,而且她这话也不是为着让娴莹回禀她日后要怎般做事,略微思量片刻娴莹抬头直盯着孝庄这般年纪丝毫无有浑浊的双眼,嘴角弯起回禀道:“娴莹以妃位进得宫来,初时甚是天真的以为是皇上表哥心在娴莹这儿,可进到宫里这么多年只因着臣妾想要一子傍身,就让皇上这般伤人心的对着包衣乌雅氏一抬再抬,想来太皇太后无有阻止也是为了想让娴莹早些清醒。” 话说到这儿,娴莹略有感激的对着太皇太后福身一大礼,起身后微微垂头继续说道:“臣妾谢太皇太后提点之恩,只是娴莹直到此时才算看清,娴莹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恩情无以为报,只能在此用自个儿、八皇女和佟家起誓:‘此生不会对皇上再次动情,只念他为主打理好需用娴莹之事,若违此誓言必当受尽世间万般苦楚,却不得安然求死。’” 孝庄看娴莹脸上丝毫无有痛苦的说出誓言,知晓她确实对康熙断了念想,虽说心里还有些觉得她不识好歹,但孝庄也是知晓需要娴莹帮她。 孝惠却在听到娴莹这番话时,差点没被嘴里含着的茶水呛到,不过在转眼看向太皇太后时,知晓娴莹却比起她还要了解孝庄的心思,无声的在心里叹气后拿出袖中的佛串闭目默念佛经,闭耳不再去听。 “既然这般哀家却会寻个时机对皇上说胤禛之事,你就先跪安罢。”孝庄见着娴莹这般也无有可说,脸上显出疲态的对着娴莹挥手劝退说道。 娴莹抬首小心看了一眼太皇太后,见着她也是无有他话要说,又转头看了一眼闭目默读经文的皇太后,知晓却没有她的事情福身跪安告退。 人还未走到殿门一旁,娴莹听到孝庄似是想起何事的对她说:“外面的三人哀家帮着你留到这般时候,想来事情你也有做完就带话给她们跪安罢。”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娴莹再也忍不住的心里一寒,背后也渗出冷汗薄唇略有泛白的再次跪安出来慈宁宫殿外,眼睛在三妃面上打量的看了几眼,把话带到的对着三人说道:“太皇太后身子乏了,却不想再听旁事禀报,命本宫带话给你们跪安,宜妃就先随本宫去一趟景仁宫,本宫还有些琐事要问你。” 望着三人在殿外对着慈宁宫跪安,福身对着娴莹告退后,宜妃同手捧凤印的景玉随娴莹向着景仁宫回去。 各自回宫的惠妃和荣妃刚坐下,就被等候许久的心腹嬷嬷上前禀报这短短时间里的事情,娴莹交给崔嬷嬷所写的纸上,第一条就是把慈宁宫、慈仁宫和景仁宫内所有各宫的钉子拔除,还对御膳房等宫内几处重要之处被四妃安插的人手也送上告知,不外乎就是若还想留在原处以前的主子就最好忘得干干净净,不然若还想留一条贱命那么自个儿赶紧去求自家主子,调出此处安置别处。 在景仁宫动手脚却还能说通,为何要在慈宁宫和慈仁宫下手,一来是想着试探孝庄的底线,二来也是想着用来让孝庄知晓她不是草包,今日看娴莹出宫时孝庄所说听不出喜怒的话,娴莹知晓孝庄对她做事虽然还略欠考量,但总归来说还是满意这般大气的做派。 说来这般声势颇大的处置后宫各处,也是因着娴莹却想要在东西两所最先动上手脚,因着有后世的记忆娴莹却是知晓那是未来皇子皇女的住处,不出几年小胤禛也就要住到那处,在此时不着痕迹的暂时先安插上人手,也能对着往后住到那处的皇子皇女们有个准备,若能有几个得他们眼带出宫去,那用处可就大了。 现在这后宫的事情,已经因着娴莹所动几处手脚改变甚多,她怕日后会有空漏只得在此时就大手笔的动起手,就算因着她这番做法令刚到手的宫权被夺,起码这人手也都安插妥当,这宫中琐事却不是娴莹真心想管。 转头看了眼安静跟在她身后的宜妃,娴莹想着现在已经回宫的惠妃和荣妃想来都已经知晓她所做之事,不知会有何种做法回应,娴莹现今却还不想和三妃完全交恶,若她们能求到她头上有些面子她也却会给,只是若真有人要硬碰娴莹却也不是忘了她内里还是有男魂在,这点应战的胆气也还是有的。 孝庄看到苏麻回来禀报说人都已离开,转头看着还闭目在那默念佛经的孝惠,叹口气的出声对她说道:“是不是觉得哀家太狠心?” 听到孝庄叹息出声的话语,孝惠拨弄佛珠的手顿了顿,再三隐忍还是放弃的把珠串缠回手腕收回袖中,眼角略有微红的抬首望着太皇太后说道:“帝王就真的不能有爱人的权利吗?可能皇上会不同也不甚一定,为何要这般把宫内宫妃丑陋的一面平摊到他眼前,连爱人的权利都不给予丝毫。” 孝惠似是有些指责的话语,听在孝庄耳力甚是刺人,但不管是爱上谁的帝王或是被帝王所爱的,又有哪个有甚好下场,孝庄没有力气再培养出一位似康熙这般的帝王,若她想要安心的合上眼睛,孝庄就不允许康熙在她有生之年,做让她感觉到丝毫有威胁的决定,看到过大清两代帝王为那所谓的爱那般任性胡为,孝庄又怎能允许康熙也变得如此。 孝庄脸上露出苦笑不似回答的喃喃自语道:“哀家不知晓帝王能不能有爱人的权利,但哀家知晓的两代帝王就因着爱,弃大清、弃子民、弃这后宫全心为他们的妃嫔不顾,那般让人心寒的爱若是普通人想来是会让人羡慕,就是哀家也很是向往,但帝王就是和普通人一样是肉体凡胎,也无法能够真的变成普通人,这江山这子民还有这后宫也都是帝王的责任,他们真的可以爱吗?” 孝惠张合着嘴不知想要辩解还是安慰,只是最后却在想到顺治时,千言万语的话都变成一声叹息,孝庄见着自家侄女这般烦恼的模样,心情却是好了不少,脸上略带真心的露出笑容看着孝惠说道:“好了,为着这般事情烦心却是难为你自个儿,还是先命人去寻皇上前来,咱们问问他对胤禛更改玉牒的心思如何。” 远在景仁宫的娴莹不知晓孝庄这般快就寻皇上问事,送走满脸喜色的宜妃出去宫中,来到后殿的娴莹抱起有一日没见的小糖糖,黏糊了半天也没把小家伙吵醒,只得把人放下让她继续呼呼大睡后,起身向着胤禛休息的偏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继续支持兔子文的亲们,真的谢谢,送一个大么么给你们( ⊙o⊙ )哇( ⊙o⊙ )哇( ⊙o⊙ )哇( ⊙o⊙ )哇( ⊙o⊙ )哇( ⊙o⊙ )哇( ⊙o⊙ )哇 ☆、第 33 章 很是简单的书房内,各处的摆设都很是和谐,暗色的木椅书架错落摆放,甚是宽大的书桌后三四岁的孩子,一脸正色无有表情的拿着和他小手相衬的毛笔认真默着书册,仔细看还能见书桌上摆放的用物也多是小款,使得这颇是严肃的书房平添了几许稚气。 自听娴莹所说就回来书房默字也有半日小胤禛略微停笔,看着还差两页就默完的书册,却还是无有丝毫心静,抬头看了眼在旁伺候的明霜昭珂,很是有想要自个儿静静的想法,小胤禛将手上用完的笔在一旁的水盆内清洗干净,用锦帕略微吸干上面的水,把笔放好对着明霜昭珂挥手令两人退下。 明霜昭珂虽说伺候皇四子时日不长,但却知晓他平日不甚喜说话,而且两人也并非上书房内有脸面的宫婢,这次能意外到景仁宫伺候四皇子,已经是她们不知烧几辈子好香求来的,也是因着知晓能在皇子身边伺候是有多大福气,才令两人对小胤禛的照料事事小心,可没出几日就知晓皇四子根本不需她们的照料,唯恐会失去这次略有出头的机会,明霜昭珂就更是听从小胤禛话。 小胤禛见着明霜昭珂无声的对他福身拜退,很是满意的微微点头,在这景仁宫里娴莹最是不喜吵闹,崔嬷嬷知晓后也是对这次景仁宫更换宫婢专挑不甚多言的,虽说小胤禛才跟在娴莹身边住了大半月,可也把娴莹这个毛病学上了几成。 望着只剩他一人的书房,小胤禛自偷听到生母所说之话,就强忍住心里的委屈不敢在外表露丝毫,终于也有了些许的空间释放。 眼神放空小胤禛鼻子还似能闻到那股子浓烈的血腥气,呆呆的看着前方望着那微开些许细缝的木窗,小家伙躲在窗子下面这般近的听着里面让他觉得很是害怕的痛苦喊叫声。 “娘娘,您可不能有事,若你有个好歹让皇四子和皇六子该怎么办才好,就算皇四子自小在皇贵妃出养着,但您可是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的,以您现在的分位只要这玉牒不做更改,他总是能回到您身边的。”刘嬷嬷想着这般时候还是用德妃娘娘心中的伤刺痛她,兴许还能让自家主子撑到皇上同御医前来。 只是刘嬷嬷却还是忘了,皇贵妃娘娘再是如何也是皇上的嫡亲表妹,而且德妃此次早产也是因着皇上毫不掩饰的恶了自家主子才出的事情,此时提起娴莹让本就心中有颇多委屈和怒火无法泻出的德妃,红着一双眼看着刘嬷嬷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只生育过一子两女,那就是皇六子胤祚,他是本宫骨血是本宫的命,谁知那孽子是谁肚子里出来的,却因着名声挂在本宫头上,也就是佟佳氏那生不出孩子的才会拿他当宝,本宫只有胤祚一个皇儿,皇儿,把本宫的皇儿还给我,求求你皇贵妃娘娘,奴婢不要做皇上的德嫔,奴婢只求能留在景仁宫伴在皇四子身旁就好,求求你奴婢给你磕头。” 在听到德妃说他不知是何人所生孽子,只有皇额娘才会拿他当宝时,小胤禛就再也听不下去那刺伤人心的话,捂着耳朵快步跑回永和宫前殿,虽此时万分想见皇额娘,可却也怕因着他的不听话让娴莹不喜,只得按压下心中百般委屈回去主殿被崔嬷嬷同香玉回去景仁宫。 这般似是沉浸在迷雾中寻不到出路的小胤禛,感觉到脸颊上轻碰的温暖,还有让他万般熟悉的心疼叹息声,让还如原来一般乌黑却很是暗淡的双眸,稍稍知晓转动努力向着声音发出的人看去。 娴莹在还未靠近偏殿时,心就感觉到阵阵抽痛,今个儿急忙赶回来本就是为着开导小胤禛,却未想到连番的出来颇多事情,努力忽略心尖上的疼痛,娴莹快步向着偏殿书房走了进去,这一进门就看着满脸泪水却不自知的小胤禛。 伸手轻轻的擦着小胤禛满脸的泪水,娴莹真的略有些后悔这般做,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娴莹不会善心的把事情再对他解释清楚,但还是不无叹息的出声。 小胤禛不知是真的看清眼前之人,还是依靠着感觉小声叫道:“皇额娘。” “慎儿额娘在,不知额娘这一日未见你,有没有想额娘,有没有好好念书?”娴莹最是知道小胤禛的认真,这般问也就是想把他的注意力引去旁出。 还好这些日子娴莹对他的教导也颇有成果,说起功课小胤禛的眼睛确实瞪了起来,忙自娴莹从她私库中寻出送他的紫檀木椅上直起身,翻找出订好地默书册子双手递到娴莹面前,面上略有些不安的开口说道:“皇额娘,慎儿并未完成功课还请责罚。” 这说完小胤禛就要跳下椅子俯身领罚,娴莹见着忙伸手阻拦把小家伙抱进怀里,自个儿转身坐在紫檀木椅上,把人放在腿上轻拂后背劝慰说道:“如何须得这般,这些书册你多是背下,默书除为让你把学过的记得更牢固外,多是为了让你练字所用,看这默的页数想来缺的也就是一两页罢了,如何用得着责罚。” “可是,”小胤禛还想开口说何事,被娴莹捧住小脸说道:“好了,既然你非要说没完成功课,现在天都没黑额娘陪着你写,咱们一会儿就把它们补写完好不好。” 娴莹说完就把小胤禛在腿上放正,拿着订好的书页翻了几翻,看着里面小却端正的字迹,低头看了眼怀里一脸紧张抬头看她的小家伙,脸上露出喜欢的笑颜点点小胤禛的鼻头说道:“却就还有两张而已,不过这字写的虽说还未能看出神,但这形却能看出你写的颇是认真,想来等你进学时所写定会把额娘比下去。” 若说前面的话让小胤禛听了不甚欢喜,但最后娴莹说会写比她还好的话,却让小胤禛听得甚是高兴还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慎儿所学都是皇额娘教的,却还未学完半分怎么会能比的过皇额娘。” 娴莹见小胤禛说完这话,小脸上虽略有欢喜,但并未自傲自满很是满意的开口说道:“额娘怎么会骗咱们家小胤禛,额娘看着你把这两张写完,亲手给你做些好吃的如何?” “啊!是真的吗?额娘,不对,是皇额娘。”胤禛以前却也想似旁人一般喊过佟佳氏额娘,但却被她那冰冷的眸子刺伤,虽说应是记不太清,但胤禛心里却似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不能这般叫。 娴莹见着小胤禛喊完额娘后,脸上稍稍露出些许害怕的神色,就算不清楚这般是为何,想来也跟以前的佟佳氏脱不了关系,娴莹伸手把小胤禛手里的笔自他手里拿出来,把人揽进怀里轻抚着后背,柔声的在小胤禛耳边轻说道:“说来小胤禛喊本宫为皇额娘却有些越制,只这宫里现今你皇阿玛颁下圣旨命额娘掌管后宫,这名头上却不比皇后弱半分,就是太子见了本宫尊称声‘皇额娘’也不为过,只是在自个儿宫里你和糖心却叫额娘就好,知不知道?” 小胤禛侧窝在娴莹怀里,听着娴莹在耳边说着让他心暖的话语,这两日的疲惫终还是让小胤禛压制不住的拥上心头,没来得急开口对娴莹说他很高兴,就沉沉的在娴莹怀里睡着。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小胤禛的回应,娴莹低头看到的就是小家伙微张着小嘴的可爱睡相,知晓他也确实累狠了,娴莹伸手捂上小胤禛的耳朵,轻声对着书房外候着的景玉说道:“景玉,你先回告诉崔嬷嬷一声,说本宫今个儿在偏殿陪着慎儿,若八格格醒来寻本宫就小心把她抱来就好。” 景玉在外听到自家主子这般小声的吩咐,知晓主子应不喜扬声吵闹,就门外福身应声说:“是”就退下离开四皇子所住偏殿。 见着景玉离开,门外的明霜昭珂眉眼含笑的对看一眼,虽说她们在外应是闭耳不去多听,但这般靠近门边总也还是能听到几句,自家皇子这般得皇贵妃疼爱,却是主子之幸也是她们之幸。 只是这般时候却不是两人多想的时候,知晓对方心意两人就忙低头垂目仔细听着书房内的动静,却不敢再分神多想其他。 “额娘,快看哥哥教糖心写的字,哥哥说您看了高兴会再给糖心做好吃的是不是?”这般年月的变换,景仁宫的小糖心都已经两岁,本来众人对她身子仅剩的担心也顺利过完抓周礼,抓到一本小胤禛每日都会给她诵读的书后,徐刘两位御医一同帮糖心诊脉说已痊愈减了大半,而小胤禛的玉牒也在一年多前改在娴莹名下,娴莹现在也确是儿女双全之人。 娴莹看着头上包了两个小揪的小糖心,连跑带跳的拿着一张墨黑一团的纸冲进后殿隔出来的小书房,暗暗摇头的想着不知这小家伙像了谁,这般对吃上了心而且还挑嘴的厉害,自偶有一次吃过娴莹所做的饭菜,就是饿的直哭也不去吃一口旁物,无法之下小胤禛和小糖心的饭食却就是娴莹每日亲做的。 抬手给小糖心擦擦额头上的小汗珠,娴莹伸手把人抱在腿上才接过糖心手里的纸看了起来,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娴莹也是没猜出糖心写的何字,娴莹不得不一脸好奇的开口询问道:“糖心,现在你四哥进学去上书房读书,所学想来又有所精进,慎儿教糖心的字额娘认不出。” 娴莹说完还似是为了证明自个儿说的话是真,伸手指着之上一团漆黑的字,把头左右摇了两下,糖心眼带疑惑的从娴莹脸上移开,看了眼摆在桌上有着大大一团墨黑的纸,吃惊的张大红粉的小嘴,娴莹看着小家伙也一脸吃惊的模样,还没等娴莹说拿错就再命伺候的宫婢回去拿就好,没想到糖心一双杏眼瞬间就涌出泪来,转身扑到娴莹怀里羞的大哭起来。 每次小糖心一哭娴莹就对她的身子没了仅剩的担忧,这似能把屋顶掀翻的哭声,却不是身子还有何处不适能喊出来的。 刚想问到底怎么回事,本随着小家伙一通前来,却因着已经不是稚童不应再不经通报进去内室的小胤禛,一脸焦急的跑进内室出声问道:“糖心为何在哭?” 景仁宫众人对糖心都颇是疼爱,只是娴莹因着知晓女孩子虽要娇养,但却不能惯养却是这景仁宫唯一能制得住糖心的,却也从未训斥太过严厉。 娴莹愣看着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真是也不知晓糖心为何就哭了起来,见着自家儿子前来忙也要出声询问,怀里的小糖心听到最是疼她的哥哥进来,自娴莹怀里抬起湿漉漉的小脸,瘪着嘴委屈万分的对着胤禛伸手说道:“哥哥,抱抱。” 这话一说完珍珠泪又无声滑落白皙红晕的小脸蛋,小糖心可也算是小胤禛看着长得这般大,就是让她委屈都不舍得,现在看小糖心这般模样早就心疼死了,忙也顾不上对着娴莹行礼把人抱过来,轻声哄着问道:“哥哥抱小糖心,咱们不哭,哭多可就不能张的比额娘美了。” 还是照料糖心颇多的胤禛知晓糖心的死穴,听到这话忙把脸上的眼泪在胤禛衣服上蹭掉,担心的从自家哥哥怀里起身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害怕的问道:“糖心不哭,哥哥糖心哭了有一小会儿有没有变丑。” 娴莹在一旁听着自家儿子和女儿的对话,再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看到小胤禛不悦的看她一眼,忙收起满脸笑颜,起身把糖心自小胤禛怀里接了过来,柔声的替小胤禛回答道:“糖心没有变丑,以后也定会能长成小美人,只是额娘还是不知晓你为何突然哭起来。” 小胤禛本以为又是因着何事娴莹训斥糖心,现在听来却不是如此也歪着头面带疑惑的看着小糖心。 糖心见额娘和哥哥都问,眼底又涌出泪光,抬手指着桌上的一团漆黑的纸,瘪着小嘴一脸伤心的说道:“哥哥教糖心,咯,教糖心写会变美的字,咯,咯,不见了。”这话一说完人又哭了起来。 娴莹还未开口询问小胤禛什么会变美的字,今个儿似是特别招人来的景仁宫后殿,又有客临门。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第三更正在拼命中…… ☆、昏迷?阴谋?  后殿内室里娴莹和小胤禛都在忙活着哄小糖心,在外面候着的景玉扬声禀报:“皇贵妃娘娘,宜妃娘娘前来觐见,听翠玉美玉说脸上带着些许愁容。”      娴莹听到宜妃前来,低头细想这些日子宫中有无大事发生,扬声对着门外的景玉香玉吩咐道:“命人把宜妃请到正殿小心伺候着,本宫稍后就到”      这两年宜妃因着太皇太后懿旨一直在一旁帮衬着娴莹宫务,而有免费劳力娴莹又怎会太过亏待自个儿,宫权到手大刀阔斧的修整一通之后,娴莹就细细的把宫务分给宫妃,德妃也在出月子之后,带着身子比起糖心出生时只好上几分的皇九女出来分了一杯羹去。      当然这些却都有去对三大巨头禀报,得到应允后娴莹才这般所为,只她这偷懒的举动却让三人对她更是满意,权利虽说是分了出去,但同样的祸事也都分给个人担当,宫里女人揽权确已成执念,所以就算明知道这是娴莹的陷阱,她们也都丝毫没有抵抗能力的跳了进去。      但权力也不都是这般毫无保留的送出去,四人手上娴莹都分了不同的人或明或暗的跟在身旁,那些人可都是娴莹在月中,送给赫舍里氏那个金镯里面所要佟家办事的其中一样,所学所精都各不相同却又能相互制约,虽说宫权是都分了出去,但四妃所做却丝毫没有能瞒过娴莹眼睛。      这般作为让宫里风平浪静了颇多年月,使得太皇太后这身子骨也是越发康健起来,只是里面有无娴莹的小动作就看小胤禛前去两宫日不间断的尽孝就能知晓几分,再说这两年因着和刘御医的私下交易,使得康熙一直以为娴莹还有暗疾在身无法侍寝,虽说每月还是有六晚宿在景仁宫,但多是促膝长谈宫中琐事。      娴莹细细想了一会儿还是猜想不到宜妃前来为着何事,不过想来也是无关宫务才对,起身把小糖心抱上书房内给糖心所配的小椅子上,转身对着小胤禛想到何事的询问说:“你们宜额娘寻额娘应是有事,不知这几日胤祺却有不妥?”      小胤禛现今已经虚六岁,头发也早在实四岁时被从四周全部剃去,仅留头顶中心的头发,其形状一如金钱,而中心部分的头发,则被结辫下垂,形如鼠尾,这却就是清朝真是男子所留金钱鼠尾,每次看到小胤禛一头蓬松潮流的小卷发被毁成这般模样,娴莹的嘴角就不自然的会抽搐几下。      不是之前没见过康熙的头发是何模样,但因着每次见到他多是周围情形很是紧张,不然就是脑中多想着如何应付难熬漫长的夜晚,多没有这般闲情细细打量,才会对日夜相对的小胤禛那头上小小留的一撮头发很是觉得不甚顺眼。      看到自家额娘嘴角小小的抽搐,小胤禛手不自觉的捂上头顶,他是真心不知晓为何娴莹每每看到他的头就这般模样,不过两年小胤禛也颇是被自家额娘看习惯,虽说不时还会因着娴莹嘴角的抽搐摸摸自个儿脑袋,却也不似刚剃头时那般在意。      低头看了一眼拿着超小号毛笔在纸上乱花的小糖心,见那纸上一团团分辨不出是何的墨团,小胤禛想起娴莹所问回答道:“额娘,今日皇阿玛来上书房来考咱们功课,五弟却连《声律启蒙》都未能背出一半。”      娴莹听到小胤禛这般说确实吃惊,因着糖心满月之后娴莹就带着小胤禛前去慈仁宫颇勤,知晓历史上皇五子对于汉学因着孝惠不知不甚精通,幼时在上书房也是颇受过一番冷遇,娴莹才让小胤禛对胤祺上些心,这声律启蒙却是早有背下的。      不过想起皇太后平日的心思,娴莹想来是猜到皇五子这般是为何,对着小胤禛嘱咐两句在这陪着糖心玩耍片刻,就转身出了小书房带着景玉香玉去景仁宫正殿。      景仁宫郭络罗氏这两年却是没少前来,对着身边伺候的宫女也颇是熟悉,这手上的茶喝了三杯却一直未见着皇贵妃前来,就开口对着翠玉和美玉问道:“不知皇贵妃娘娘是否有事忙,为何这般时候也不见前来?”      还未等翠玉和美玉开口回话,娴莹带着身后宫女进门笑说道:“让妹妹等久了却是姐姐不该,这头晌宜妃刚来对本宫禀报这宫中的事务,不知这去而复返是为着何事?”      宜妃见着娴莹进来正殿,身边的宫婢就忙着帮她去了云纹绉纱袍,清明刚过这天还是不甚见暖和,看着娴莹再次转身看她,宜妃忙福身作礼后说道:“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妾身前来确是有事,皇五。”      听到宜妃说到此娴莹就知晓她猜测无错,只是这殿里不知是否有外人,就让宜妃这般胆大的在景仁宫说皇太后的错处,不论如何娴莹却也脱不了干系,这宫里现今看着很是平静,但却也都是被压得厉害,娴莹可还没过够安生日子。      娴莹扬声笑着打断宜妃的话说道:“宜妃妹妹,慎儿未曾去上书房读书时,常跟着本宫到慈仁宫,同皇五子无事可玩也背了不少书,这些日子因着几位师傅布置课业太多,是有些日子没闲着同皇五子玩耍,宜妃常去慈仁宫却也要帮着胤禛说些好话才是。”      郭络罗氏听了娴莹这番话,怎能还不知晓自家胤祺不是不会,而是因着皇太后心思假装罢,虽是很清楚知道这样做却是明哲保身的好法子,但想起今个儿从买通上书房的小太监得知,胤祺未能回答出康熙所问,除了皇四子有出言帮衬,其余几位皇子真还是不说也罢了。      皇太后的心思不是她这小小宜妃能左右的,无法之下宜妃心里颇是难受万分,把胤祺送去皇太后处,虽有着为自个儿谋划的心思,也想着有皇太后喜爱对胤祺却也是好,再说这孩子她如何不能再生。      只是这两年德妃因着身子已经无法承欢,宜妃确是这宫里侍寝日子最多的,就是比之皇贵妃也是多了两日,可这喜信就是不见影儿,若真就无法再有子嗣胤祺可就是她命根子,宜妃又怎么不因着康熙对胤祺不甚喜爱着急。      想到这处宜妃却还是想豁出脸面求求娴莹,可因着着急起身眼前一片黑然竟就昏了过去,娴莹望着人就这般说着话晕了过去,忙伸手合着几名宫女把人接住,对着殿内众人就吩咐道:“翠玉美玉你们先把宜妃娘娘好生送去偏殿,景玉你赶紧去寻御医。”      见着殿内人有条不紊的忙活着,娴莹望了眼被翠玉美玉小心扶着去到偏殿的宜妃,手指屈伸的算着什么,想到前几日却有听人前来禀报钮钴禄贵妃已有喜月余,却未曾想起宜妃所生皇九子应在前之事。      想起那同历史一般养在惠妃宫里的皇八子,娴莹不是没想过把和胤禛对着干的八爷党扼杀在摇篮,但想着那被教导的这般幼年心中就颇有成算的小胤禛,娴莹想不出他会怕会输的可能,再说若真个儿把历史上的九龙灭掉,现在康熙可还是壮年又怎么会生不出娴莹无从所知的另外三龙填补。      宜妃平日身子不错,这般因为心里有事就晕过去很是不可能,想来也同历史一般有了身孕,在娴莹想着现在宜妃和钮钴禄氏都怀有身孕,这九龙可很快就要凑齐,后面的事情要怎般安排时,带着不少奴才宫女并御医的康熙急匆匆的赶来景仁宫。      见着娴莹身无二两骨的瘫在小桌上,康熙一脸着急的上前把人揽进怀里,对跟着一同前来的御医吼道:“爱妃,娴莹这是怎么回事,御医赶紧上来替皇贵妃诊治,若有差池朕觉不轻饶。”      景玉前去太医院寻来的御医未曾见过康熙这般模样,吓的腿脚发软无法动弹半分,还是刘御医因着前来宫中回禀娴莹所交出医书研究进度,听到娴莹身有不适自荐前来,先一步上前来到木炕一旁躬身行礼说道:“皇上,还是让微臣为皇贵妃娘娘诊脉罢。”      在看到皇贵妃娘娘面色红润无有病色时,刘御医就思量不知这位贵主又是为何装病,但之前因着已经帮着把慌撒下,若现在被人把慌戳穿,就看皇上现在这般担心的模样,应也是会把过错都按到刘御医身上。      康熙现在满心满眼都在怀里怎般动作都没有反应的娴莹身上,听到刘御医的话也只是小心的把娴莹的手安置在矮桌上,就转头对着刘御医厉声说道:“快些看看到底是如何,你不是对朕说皇贵妃身子在慢慢好转,也就再有月余的日子就能完全康复。”      刘御医这时候哪敢再贸然回话,皇贵妃娘娘却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这后宫之中谁不想要皇上的恩宠,偏就这位贵主子就这般没有期限的吊着皇上,却也不想想这男人怎么禁得住,若真被皇上所厌却又如何是好,不过看着皇贵妃娘娘这般模样,想来这个复原的时间又能被她安好的拖不少时日。      暗暗在心里苦笑摇头,刘御医俯身小心的紧用三只仔细把脉,本看着刘御医把手指碰触到娴莹剔透白皙的肌肤上,心里颇有些不舒服的康熙,在看到刘御医那紧皱眉头再三确认所诊结果时,着急的开口问道:“皇贵妃娘娘如何?”      面色红润无有异色之人,怎么会有这般虚弱似无的脉搏,刘御医再三把手放在娴莹手腕脉搏跳动之处,诊出的结果却还是这般,前几日还有为娴莹诊脉很是正常的刘御医,知道听到康熙隐含怒火的再三询问声后,才摇头无法说出病因的跪地叩头道:“还请皇上降罪处死微臣,皇贵妃娘娘的病因微臣无从诊出。”      康熙听到刘御医这般说话,虽是心里着急但对娴莹面色红润不似病态却还是能看得出,而且抱在怀里的身子虽绵软但体温透过绸缎衣衫也感觉不出异常,不想相信变化颇大性子也直爽很多的娴莹会似宫中嫔妃一般耍手段,语气颇硬的对着刘御医说道:“你的意思是皇贵妃无病?”      刘御医听出康熙话语中的怒气也杀意,但确实无法诊断出皇贵妃娘娘所患何病,思量过后猜想到一样可能,忙抬头对着康熙回话道:“娘娘想来应不是患病。”      听到刘御医所下诊断,若是旁人康熙还有所怀疑,刘御医虽说年纪并无甚大,但能被康熙请来当做御用太医却可见一般,康熙揽抱着娴莹的手狠狠用上力气,就在他忍无可忍想要把人丢下时,刘御医下面的话差点把康熙闪到腰。      “娘娘的脉搏虚弱到极致,微臣想应是中了颇为厉害的毒,只是这毒微臣闻所未闻实,若想解娘娘身上之毒,想是要寻那下毒之人。”刘御医所说话甚是简单,但康熙松手就要起身,这屁股都离开木炕些许,听到刘御医这般大喘气剩下的话,连忙收手把娴莹又紧紧抱入怀中,这人实实后仰“碰”一声做回木炕,就连小木桌也是因为这股力道蹦起些许落下。      殿内众人听着那声响也都把头赶忙都用力埋进胸口,无有一人敢上前询问如何,仰倒回木炕的康熙此时却也是被羞气红了一张脸,此时真是杀了刘御医的心都有,刚要抬手命人进来听命,正殿门外的美玉面有急色的边喊边跑进殿内道:“不好了,不好了主子,宜妃娘娘却有些小产的样子。”      未看清殿内所有之人,美玉毛毛躁躁的刚一抬头就看到去请御医的景玉,忙拉着她着急的说道:“景玉姐姐,娘娘让你去请的御医有无赶到,娘…娘啊!皇上吉祥。”      美玉转头刚要向坐在木炕上的娴莹禀报,却见着自家主子是被皇上抱在怀里,吓的顾不上请安如何忙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不过由着香玉这番打岔殿内的气氛却是缓和了不少,康熙冷静下来对着无甚规矩的美玉厉声责问道:“是谁允你这般没有规矩的在景仁宫乱喊乱叫,那宜妃小产是怎么回事?”      在景仁宫里美玉因着有近身伺候的机会,却也有几次见到过康熙,但那时因有着娘娘和两位小主子在,康熙却不是这般有威严的模样,美玉吓的跪着发抖着回禀道:“回,回皇上,今个儿宜妃,宜妃娘娘前来寻主子,说话间忽然起身晕了过去,主子命奴婢和翠玉守着宜妃娘娘,又命景玉去寻御医,因着崔嬷嬷说宜妃娘娘似有小产的迹象,就忙命我前来禀报,这,这后面的事情。”      这宫里有些日子没有皇子诞下,这宜妃肚子里面的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女确都不能在娴莹宫里出事,对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刘御医出言吩咐道:“刘太医先去给宜妃看诊,切要包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刘御医巴不得现在有退下的机会,忙对着康熙叩首谢恩退下道:“微臣领命。”      见着刘御医随着香玉一同退出殿外,康熙对着之前进来殿看着内伴在娴莹身边的几名宫女问道:“你们几人却是一直陪在皇贵妃身旁?”      此间是香玉一直留在娴莹身旁,此时知晓该她上前回话,忙福身稳稳对着康熙施礼回禀道:“回皇上话,娘娘吩咐完香玉翠玉和景玉后,却就是奴婢同几个宫女留在殿内伴着娘娘,可娘娘为何会似现在这般昏迷不醒却就不是奴婢们知晓,还请皇上降罪奴婢等。”      香玉说完这话,她身后站着的几个宫女虽然身子有些发抖,却还是福身同说道:“请皇上降罪奴婢等。”      康熙心情甚是烦躁,这颇是无缘无故宜妃晕倒,娴莹又脉搏微弱无有知觉,抬头环视殿内见着躲在一角被景玉拉来的御医,心有所疑的康熙还是把人招上前来为娴莹把脉,娴莹为何这般无缘无故的就变成这模样,还有宜妃也这般刚巧的在景仁宫出事,康熙低头看着怀里只似是睡着一般的娴莹,静静的等着那御医开口回禀。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送上,撑不住了,兔子先去吃药睡了,明天再给亲回复留言,文若有任何错处请亲们帮忙留言说声,兔子再这里说声谢谢了! ☆、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景仁宫暖阁炕宝座上,康熙小心侧扶着娴莹的身子,眼睛紧盯着在这般不甚暖和的天里,额上还冒出颗颗大粒汗珠的御医,见他也似刘御医一般满脸的不敢相信,再三的伸手号脉,康熙无法再等待的开口厉声问道:“皇贵妃到底如何?” 黄忠今个儿真是觉得点背的厉害,只是现在也不是该多想的时候,跪地对着康熙磕头请求饶命的回禀道:“皇上,娘娘的脉搏确实如同刘御医所说几近无有,微臣所见病症却也不少从未听过见过此症病痛,若不是刘御医同微臣所学浅薄,应就是中毒无疑,只这毒微臣所知甚少,还请皇上饶命。” 这两年的时间看着后宫在娴莹所掌管下很是规矩,让康熙真的少了不少烦心的事情,就连每日去慈宁宫请安见着太皇太后说起娴莹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就更不用说这两年同娴莹更是如同母女般的皇太后。 从刚开始的冷眼旁观,到每月那六日的促膝长谈,娴莹脑中新奇的想法都让康熙很是着迷,若不是因着越是同娴莹相处日久,心底越是有个声音告知康熙,现在的佟佳娴莹已经不是以前的佟佳皇贵妃,她所会所懂所说所关心的都不再是康熙所知晓,康熙不会硬逼着刘御医尽快想办法令娴莹身子康复。 可事情刚刚有些好转的苗头,娴莹就在他眼底下被人动了手脚,不管这次他的计划是谁破坏,这宫里确实也该重整,娴莹毕竟是妇道人家在这宫里没有潜在的人手可用,有些事情却还是需要康熙来做。 康熙抬手命殿内众人都退下,低头看着面容未曾因着入宫后的磨难有丝毫改变的娴莹,手指轻轻在她白皙柔嫩的脸上轻轻滑下,把人揽入怀中声音很是有几分阴沉的在娴莹耳边说道:“朕该叫你什么?爱妃,就算外表再怎般相似你不是佟佳氏却是真,佟佳氏不会蒙语所写汉字就是形也不甚端正,她心里眼里全部都是朕。” 话说到这,康熙抬头看着安静在他怀里的娴莹,眼里有着淡淡的哀伤和浓烈的征服欲,可这般矛盾的眼神在想起怀里人儿那爽朗的笑时,眼前一片混沌出现两人在这木炕两旁相对而坐,娴莹因着康熙不着痕迹的放水赢了半子,一脸欢喜的看着康熙调笑的说:“皇上,娴莹可是不会管您这次是不是故意放水,赢了就是赢了。” 康熙摇头看着娴莹宝贝似的拿着她所数赢了的那颗白字,若早知晓让她一次就能让娴莹这般欢喜,康熙定不会计较这点脸面早就让她一次。 “好了好了,只是赢了半子罢了,如何就让你这般疯癫的捧着棋子傻笑。”康熙见着娴莹竟然把那颗棋子小心用木盒装起来,受不了的失笑出声说道。 娴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手上紫檀木盒里面,红绸做底上面放着的白玉棋子,就不说这套棋子这一年来每月总用来同康熙促膝手谈,就现在这颗赢了后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康熙大帝的白玉棋子,听到康熙这般觉得好笑的问话,娴莹头也没抬的就回嘴说道:“是你无知,这可是大清入关后第三位皇帝,前无可比后根本没资格比的康熙大帝输给我一次的证据,都能做传家宝的传给子孙,我唐,当,当然要好好保存。” 听到耳边甚是欢喜的笑声,娴莹刚要抬头见是谁这般不给她当代历史研究学家面子,破坏她欣赏这甚有收藏价值物件的好心情,可在看到那一身明黄衣衫时,娴莹脑子一清忙把嘴里差点露馅的话收回,还好话改的快应是未让康熙察觉出不对劲,这一年多以来每月都能这般有几日单独相处的时间,让娴莹对康熙的警惕心越来越少。 不过今日被自个儿吓到,却让娴莹察觉到这点,这就放心的娴莹并未知道,康熙虽说眉眼都在笑,但余光却一直没从娴莹的脸上移开半分,当然对娴莹自以为康熙未看到的偷看和松口气的小动作,都看在眼底记在心上。 见娴莹重新平静下来,嘴角带着淡淡娴静地笑,抬手帮着康熙倒了一杯清茶递上,未等娴莹先开口移开话,康熙收起脸上张扬的笑容,颇是好奇的开口问道:“这康熙大帝朕虽是听不明白何意,但想来是奉承话无疑,只是那前无可比后无资格比的话,爱妃说的却有些太过了。” 娴莹当然知晓自个儿这话说的太过,但人总是有偏心爱心之说,本就是专研究明清历史的,当然所说就有些偏,而且这些年亲眼所见着康熙这般兢兢业业的处理国事,已经这般还要挤出时间每日前去慈宁宫请安陪孝庄说说话,还有这宫里的几位皇子到了该进学的年纪,康熙每日却也有抽时间去问考。 娴莹很是知晓这本就不是常人都能做的事情,所以为了能早日让皇四子胤禛继位,她也能早一日出去这能困死人的皇宫,虽然知道康熙只有那一个,太过逼迫胤禛去学做康熙不止是对胤禛的难为,也是她对自个儿的不自信。 等着娴莹开口说话的康熙,低头轻抿了一口香茗,一入侯就让康熙忍不住的闭目享受,不知为何这景仁宫的茶水就是比旁出香醇,尤其是娴莹亲手所沏的就更是不一般,甘醇无比。 本就没甚需要多做解释的,娴莹听完康熙问话稍一做想就开口笑回道:“既然皇上知晓娴莹所说是奉承,却又何须太过计较。” 康熙听到娴莹这般大胆的承认之前所说确是奉承话,康熙真是不知晓该如何开口再说,只得再次认输的摇头不再说此事。 想起当日的情形康熙的嘴角微微勾起,低头看了眼还是没有醒来的娴莹,感觉到手掌触碰的身子越来越凉,康熙本没乱的心也开始急跳起来。 而不知因着她的忽然昏迷心乱不已的娴莹,此时却只是魂魄进入空间内,想寻些什么办法勾引八爷党的两位小魔星加入四爷党。 没顾得上去细看变换样子的空间,娴莹却是因着一时着急,想着只是用精神体进入空间些许时间,身体在外只是昏睡的模样应不会有事发生,才这般大胆在暖阁就进了空间,不过她这番作为虽是太过大胆了些,但刚巧让她避过这次的贞操危机。 在这两年前不知为何突然升级的空间内,娴莹进到屋子内打开自配的电脑,要说这空间升级后娴莹最是喜欢的,却就是这能跨越时空连接上网络的电脑,虽说还是有不能在网络上留下言语的限制,但只是能查阅资料却就让娴莹欣喜万分。 这两年来若是无事娴莹多是会进来空间没搜索得用的东西抄录下来,还用这能联网的电脑自学了法律、经济、农牧三个专业的知识,只是这些娴莹虽说是学,但却不是为着要自个儿去做何事,这些东西是娴莹觉得胤禛现今最需要先学习的。 在百度上打上怎样和孩子做朋友,里面出来不少大人如何对待小孩子的做法,看来看去多是要以小孩子心里为主,娴莹虽说现今让人看不出丝毫男子的性子,但这也只能说她隐藏的颇好,对于自己孩子娴莹却还是不喜欢也不愿意让他受丝毫委屈。 而且现今小胤禛已经是娴莹上了玉牒的孩子,很是不需要再去讨好旁人,若那两个小家伙真还是死心要做八爷党忠实拥护者,有娴莹交给佟家这些年偷偷在做和准备做的事情,一个皇子皇商又有何惧,就这两年偷偷做的珍珠养殖的事情,就让佟家和小胤禛荷包鼓了不少。 不是娴莹没想过寻人出海倒卖,毕竟这个时候丝绸茶叶瓷器等却也是暴利,但现在距离康熙所说的海禁已经过去二十年,虽说因着年月多了这海禁却也有不少漏洞可寻,但做这个目标太大娴莹和佟家都冒不起这个被康熙知晓的风险。 翻看了半天也没见有用的,娴莹想着时间拖了这么就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可别让她这般没有交代就睡着把人吓到,心里默念着出去回去身体里面,娴莹感觉到一股子吸力把她自空间里面吸了出去,回到身体里面颇为习惯的眩晕过后,娴莹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看到的就是那光秃秃的大脑门上那丑丑的鼠尾。 “好丑的金钱鼠尾,”娴莹脑子还不甚清明,这样近的看到那让她不甚喜欢的鼠尾,就把一直隐忍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声音是不大可正巧能让抱着她的康熙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的更新,今天周五,文文更新完兔子就要赶去医院看姥爷,周日还要回老家给爷爷过生日,这几天的留言可能无法一个个恢复,希望亲们能够多多原谅,不过更新会准时8点左右送上,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评说,只要有不喜欢和不舒服的地方亲们都可以直说,开头更改是不可能,但后面或者是下一篇你们的意见和建议兔子总是能用上的,最后说一声谢谢,兔子要出门了! ☆、半月头   慈仁宫暖阁内,看了眼三个小家伙趴在木炕桌上说笑玩闹很是和谐,孝惠转身对同她一起在外间宝椅上坐着的娴莹,嘴角含笑的训斥说:“本宫都不知怎般说你才好,这刚刚风平浪静短短的日子,你就又惹到皇上发怒,而且你说什么不好竟然评说起老祖宗传下来的金钱鼠尾,这若不是皇上看你身子不好,那殿内也无人听到你这番话,看皇上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娴莹看着孝惠本是说着调笑的话,后面言辞也颇是有些严厉提点的意思在里头,娴莹忙起身对着孝惠福身一礼起身小声回禀道:“皇太后您教训的是,只是在这殿内无人的时候,娴莹却还是想要对您说些心里话,这天下现今是咱们满人统治,但毕竟这关内最多的却还是汉人,在铁血之下汉人是有臣服之姿,谁又能知晓他们心里却是如何做想。”      孝惠听不明白娴莹这话了,刚刚她们再说的却不是这话才对,不过听娴莹面露担忧的神色,却还是顺着话出声安慰道:“这关内虽说还是汉人多,但他们多想要的就是安稳的日子,就那几许前朝余孽还真没这个能耐撼动咱们大清江山。”      听孝惠这话谁又能相信她是历史上记载那般木讷无才的女子,只是她并无细想的是,虽说现在的康熙确实励精图治为着百姓考量,但不说康熙晚年为了那名所做的诸多事情,就是这大清后面几位皇帝谁又能保证他们都是好的。      娴莹不是没想过出手改变,可她不是修仙者无法长生不老,其实就算把胤禛教导成材对这个大清江山来说,也只是晚衰败几年而已,毕竟这Z国总不能永远停留在君主制,还是要有所进步发展也要经历磨难。      只是这般失足魂穿大清,娴莹却也不是什么事也没做,就是这后宫里面安排的管理制度,就让前朝的康熙顺着做了不少改变,她无比的压抑自我的存在,想的无非也只是希望潜移默化的让康熙乃至这个大清有所改变。      现在的康熙不是年少皇帝,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让康熙的心智却不是旁人能左右,娴莹也并不想使出什么迷惑人的法子,引诱出康熙对她的兴趣徐徐图谋,若娴莹真的这样做就算康熙因着她的与众不同有所喜爱,还有一位太皇太后存在,孝庄是怎么也不会让这大清的江山被一个后宫嫔妃随意左右。      不再去多想无用之事,娴莹现今这般小心翼翼伏低做小,不是因着怕却是因着想,想要在这后宫之中保住小胤禛和小糖心的命,想要就算在这宫里也能些许的改变外面的天地,佟家按照她的吩咐已经在很多地方动了手脚,娴莹现在利用孝庄还在世的时日,在佟家还未真正走到人前之时,尽全力安排一切。      现在先要做的却是,娴莹稍稍整理脑中纷乱的思绪,抬头看着只在她面前表现聪慧理智一面的孝惠,控制着能在外间各处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皇太后,这满汉相溶是大清三代皇帝都在做的事情,可谁又能真的成功做到,您可能觉得是娴莹没有满人气度,竟然嫌弃起老祖东的规矩发式,但现在确实是皇上的机会,是个让汉人更多人真心归附大清的机会。”      孝惠听娴莹这句句话提到规矩提到发式,却真是不明白难道真的变换发式就能让汉人真心归附,可就算这样能做到那老祖宗的规矩又该如何,孝惠抬眼看着娴莹眼里的坚定,心里微微有丝动摇的开口弱弱的反驳道:“现在天下太平,满汉虽说不若一家亲,但总归无有大事发生,为何一定要做出改变。”      娴莹听着皇太后脸上略显无措,心里暗暗叹息的对孝惠说声抱歉,这宫里没有秘密是娴莹早就知晓的,但若是真想要避开康熙和孝惠耳目娴莹却也不是无有办法,侧眼看着殿外门框一旁露出白色的锦帕一端,没有停下劝说的话语说道:“文皇帝同先帝都用暴力镇压过汉民剃头,这让本就奉行身体发肤受致父母的汉人无法忍受,但因着先皇的铁血手段却还是不敢做太多言语,可这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一根让他们一直要记得他们和满人不同的心伤,现在前朝余孽还能秘密笼络收买到不少兵马,却不就正是他们心里知晓满人不同于汉人。”      孝惠虽说聪慧,在孝庄身旁也是听了不少朝廷辛密之事,知晓这前朝余孽很是让人头疼,真是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每年在各处都要闹出些事情,连年的天灾不少却是因着掩饰他们的身影。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这祖宗规矩却是要如何,不能在先帝这般努力所做初见成效之后,让皇上为了拉拢民心把先帝所做功绩抹去。”孝惠不能接受这般结果,就算皇上心动她却就是拼上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让这污点绘在顺治身上。      听到孝惠这般激动的血红了眼睛,娴莹本想着把功劳交给小胤禛,却也无法不在此时对皇太后稍作解释,侧身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门外还在那里的白色锦帕,知晓皇上派来的人还在,可看着皇太后越加忍耐不住的怒火,娴莹还是福身告罪的回道:“还请皇太后息怒,娴莹却不敢有这般心思,只是这祖宗规矩和民心也是可以同时并存,需要做的也就是两方各退一步而已。”      乾清宫木炕宝座上,康熙端坐其上手上把玩着食指佩戴的和田籽玉扳指,剔透的色泽透过窗外不甚的阳光照射更是夺目。      “半月头?看来朕这个皇贵妃还真是不简单,今日却还是该去景仁宫看看爱妃的身子。”康熙听完探子回禀后挥手命人退下,独自在殿内呢喃出声道。      抬头看了眼屋内座钟所指还未到申时,康熙虽是心下略有些着急,但这点定性却还是有,提笔刚要翻阅奏折,想到现在已经知晓娴莹对皇太后所说话语的太皇太后,康熙脸上露出孩童恶作剧后的坏笑,不知他这位爱妃会怎么应付太皇太后的责问,也让康熙知晓她本事如何,抬手摸了把自个人仅留铜钱大小的金钱鼠尾,心中对娴莹所说半月头更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迟了这么久,兔子在这里再说一声抱歉,还有几位亲的留言,因为这两天事情比较多,文的字数少了很多,不过周一就回恢复三千+的更新,下周五前会补几章厚实点的章节上来,明天早上很早开车回老家,只能说这些,谢谢几位亲的留言支持!MUAO(∩_∩)O 慈仁宫暖阁内,看了眼三个小家伙趴在木炕桌上说笑玩闹很是和谐,孝惠转身对同她一起在外间宝椅上坐着的娴莹,嘴角含笑的训斥说:“本宫都不知怎般说你才好,这刚刚风平浪静短短的日子,你就又惹到皇上发怒,而且你说什么不好竟然评说起老祖宗传下来的金钱鼠尾,这若不是皇上看你身子不好,那殿内也无人听到你这番话,看皇上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娴莹看着孝惠本是说着调笑的话,后面言辞也颇是有些严厉提点的意思在里头,娴莹忙起身对着孝惠福身一礼起身小声回禀道:“皇太后您教训的是,只是在这殿内无人的时候,娴莹却还是想要对您说些心里话,这天下现今是咱们满人统治,但毕竟这关内最多的却还是汉人,在铁血之下汉人是有臣服之姿,谁又能知晓他们心里却是如何做想。”   孝惠听不明白娴莹这话了,刚刚她们再说的却不是这话才对,不过听娴莹面露担忧的神色,却还是顺着话出声安慰道:“这关内虽说还是汉人多,但他们多想要的就是安稳的日子,就那几许前朝余孽还真没这个能耐撼动咱们大清江山。”   听孝惠这话谁又能相信她是历史上记载那般木讷无才的女子,只是她并无细想的是,虽说现在的康熙确实励精图治为着百姓考量,但不说康熙晚年为了那名所做的诸多事情,就是这大清后面几位皇帝谁又能保证他们都是好的。   娴莹不是没想过出手改变,可她不是修仙者无法长生不老,其实就算把胤禛教导成材对这个大清江山来说,也只是晚衰败几年而已,毕竟这Z国总不能永远停留在君主制,还是要有所进步发展也要经历磨难。   只是这般失足魂穿大清,娴莹却也不是什么事也没做,就是这后宫里面安排的管理制度,就让前朝的康熙顺着做了不少改变,她无比的压抑自我的存在,想的无非也只是希望潜移默化的让康熙乃至这个大清有所改变。   现在的康熙不是年少皇帝,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让康熙的心智却不是旁人能左右,娴莹也并不想使出什么迷惑人的法子,引诱出康熙对她的兴趣徐徐图谋,若娴莹真的这样做就算康熙因着她的与众不同有所喜爱,还有一位太皇太后存在,孝庄是怎么也不会让这大清的江山被一个后宫嫔妃随意左右。   不再去多想无用之事,娴莹现今这般小心翼翼伏低做小,不是因着怕却是因着想,想要在这后宫之中保住小胤禛和小糖心的命,想要就算在这宫里也能些许的改变外面的天地,佟家按照她的吩咐已经在很多地方动了手脚,娴莹现在利用孝庄还在世的时日,在佟家还未真正走到人前之时,尽全力安排一切。   现在先要做的却是,娴莹稍稍整理脑中纷乱的思绪,抬头看着只在她面前表现聪慧理智一面的孝惠,控制着能在外间各处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皇太后,这满汉相溶是大清三代皇帝都在做的事情,可谁又能真的成功做到,您可能觉得是娴莹没有满人气度,竟然嫌弃起老祖东的规矩发式,但现在确实是皇上的机会,是个让汉人更多人真心归附大清的机会。”   孝惠听娴莹这句句话提到规矩提到发式,却真是不明白难道真的变换发式就能让汉人真心归附,可就算这样能做到那老祖宗的规矩又该如何,孝惠抬眼看着娴莹眼里的坚定,心里微微有丝动摇的开口弱弱的反驳道:“现在天下太平,满汉虽说不若一家亲,但总归无有大事发生,为何一定要做出改变。”   娴莹听着皇太后脸上略显无措,心里暗暗叹息的对孝惠说声抱歉,这宫里没有秘密是娴莹早就知晓的,但若是真想要避开康熙和孝惠耳目娴莹却也不是无有办法,侧眼看着殿外门框一旁露出白色的锦帕一端,没有停下劝说的话语说道:“文皇帝同先帝都用暴力镇压过汉民剃头,这让本就奉行身体发肤受致父母的汉人无法忍受,但因着先皇的铁血手段却还是不敢做太多言语,可这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一根让他们一直要记得他们和满人不同的心伤,现在前朝余孽还能秘密笼络收买到不少兵马,却不就正是他们心里知晓满人不同于汉人。”   孝惠虽说聪慧,在孝庄身旁也是听了不少朝廷辛密之事,知晓这前朝余孽很是让人头疼,真是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每年在各处都要闹出些事情,连年的天灾不少却是因着掩饰他们的身影。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这祖宗规矩却是要如何,不能在先帝这般努力所做初见成效之后,让皇上为了拉拢民心把先帝所做功绩抹去。”孝惠不能接受这般结果,就算皇上心动她却就是拼上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让这污点绘在顺治身上。   听到孝惠这般激动的血红了眼睛,娴莹本想着把功劳交给小胤禛,却也无法不在此时对皇太后稍作解释,侧身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门外还在那里的白色锦帕,知晓皇上派来的人还在,可看着皇太后越加忍耐不住的怒火,娴莹还是福身告罪的回道:“还请皇太后息怒,娴莹却不敢有这般心思,只是这祖宗规矩和民心也是可以同时并存,需要做的也就是两方各退一步而已。”   乾清宫木炕宝座上,康熙端坐其上手上把玩着食指佩戴的和田籽玉扳指,剔透的色泽透过窗外不甚的阳光照射更是夺目。   “半月头?看来朕这个皇贵妃还真是不简单,今日却还是该去景仁宫看看爱妃的身子。”康熙听完探子回禀后挥手命人退下,独自在殿内呢喃出声道。   抬头看了眼屋内座钟所指还未到申时,康熙虽是心下略有些着急,但这点定性却还是有,提笔刚要翻阅奏折,想到现在已经知晓娴莹对皇太后所说话语的太皇太后,康熙脸上露出孩童恶作剧后的坏笑,不知他这位爱妃会怎么应付太皇太后的责问,也让康熙知晓她本事如何,抬手摸了把自个人仅留铜钱大小的金钱鼠尾,心中对娴莹所说半月头更是好奇。 ☆、上书房之乱始 畅春园无逸斋内,除去皇太子因着康熙严厉要求丑时末点来到上书房,大皇子胤褆、三皇子胤祉、四皇子胤禛、五皇子胤祺寅时正点也都起身来到此处问学,皇太子比起四位皇子要早到一个时辰,开头一个时辰各自小声的复习着昨日的功课。 汉学老师汤斌卯时会准时来到书房,给皇太子行跪拜叩首礼后,起身检查四位皇子们的功课,确定一字不错才会划下面一段,让皇子继续背读为今日的功课。 小胤禛冷着一张俊脸对着汉学老师一字不错的背完,见着汤斌果然同自来到上书房就未更改过的,在他所背阅的书册上划下今日又要新背的内容,努力眼压下心里的不悦,明明他已经为了不压过太子二哥的风头,每次背阅努力表现出隐隐的吃力,但汤斌却还是甚是明显的拉远小胤禛同胤礽读书的差距。 “四阿哥今日所背一字无错,想来是回去后也有努力,只是尚还有几处断句所背过快,却还是稍逊于太子平稳清晰,今日就先这般算过只是明天的检查却要从此处背过。”汤斌望着听完他这般逢迎太子的话,脸上丝毫不见恼怒不悦的皇四子,心中暗暗对好友所说皇贵妃教导出的皇四子很有些上心。 旁人可能听不出小胤禛所背与旁人不同之处,但汤斌汉学本就不凡如若不然康熙也不会命他教导皇子读书,那断句语调甚是流畅的背读,想来四皇子对这书册已经略知其意,只是就连他都能听出些许意思,皇上若是用心又怎么听不出丝毫,因着好友所托汤斌这般略带挑刺的话语,也是少有警示在里面。 在景仁宫内小胤禛所背书册,多是娴莹亲手抄录后世已有分段的,而且因着怕多讲会误导小胤禛自行领悟书册内所说所表,多是一本书册配着多本不同意见观念的解释小册子,让小胤禛自行参阅,使得小胤禛对着书本内的所悟所解却也隐隐超过汤斌,想来就是康熙也不能知晓那般多。 若说旁人汤斌这话还真是听不出丝毫提点的意思,但小胤禛本就习惯看娴莹所给他与平日所读不同的书册,对这娴莹平日看着他带来上书房的书册多会念叨断句二字,小胤禛心里微微有些警醒,对着汤斌躬身一礼拜说道:“谢老师提点,胤禛却是因着眼见太子二哥《资治通鉴》都要学完,而自个人连《五经》都并未学完半本,只是却忘了太子殿下本就是皇阿玛都赞扬过聪慧非常,胤禛日后必定不会再这般急躁。” 话说到点到为止刚刚好,一身黄色金龙装朝袍的皇太子胤礽,这些日子颇让康熙折腾的厉害,年仅十岁就有一身不俗的皇家气度,面容白皙略带几分柔美,只是眉宇间的自傲浪费了那张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面容,使得胤礽在这上书房内却无有能说几句闲话的兄弟。 胤礽这些年被康熙严厉教导,每日从上书房回去毓庆宫,也有老师等在那里对他辅导,可就是这般每日康熙自景仁宫去过一趟,必定会前去毓庆宫对胤礽查考,只是胤礽毕竟没了生母皇额娘,使得这后宫的诸多事情他不能所知甚多,也让他没对小胤禛早早的产生防备之心。 相反胤礽嘴角满意的微笑,胤褆比之胤礽还年长两岁,又因着喜欢武艺年仅十二就已有成人坚实的体魄,不过长相除了皇家标准的凤眼之外,却并未有多少相似康熙之处。 胤褆转头看着侧后同汤斌说完话坐下背书的胤禛,趁着老师考胤祺的时候,开口讽刺胤禛说道:“却是皇贵妃娘娘的好皇儿,把她奉承拍马的一套真是学了个全。” 听完胤褆这话,小胤禛心里颇是觉得难受愤怒,自家皇额娘那般委屈为的还不是想要给他个身份,自从听到德妃那般话语之后,小胤禛伤心愤怒过后不是没想过乌雅氏所说可能是气话,但看着娴莹对他的严厉教导,为他以后的诸多谋划,还命佟家在外帮他训练的幼童以备后用,确是用行动对他表明打从心底里疼爱。 这般比较起来德妃就是他的生母又能如何,就算羡慕乌雅氏对待皇六子的溺爱疼宠,但早就被娴莹教导所知,在这宫里若想要孩子活想要他好,不止是不能过分溺爱还要早早的让他清楚知晓自个儿想要的是什么,就算不能知晓也要把宫里丑陋的现实慢慢的解开给他看,细心教导让他不惧怕这些困难阴谋。 而且娴莹最难能可贵的是,为胤禛这般严厉教导辛苦谋划时,也不忘每日不辞辛劳的帮小胤禛同糖心做营养餐,除开每月康熙前去景仁宫的六日,三人都是在一起没有诸多规矩,也没有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在后殿暖阁由娴莹帮忙照顾他们用膳。 小胤禛脑中一个个的温馨场面闪过,紧咬唇肉直到尝到嘴里的腥甜献血味,无法再忍耐下去猛的站起身来就要开口反斥说话,却被一直看着胤禛表情的胤礽先一步起身开口对着胤褆讽刺说道:“不知大皇子每日读书却学了些什么,竟然连基本的孝道都没学好,真是不知晓纳喇家是怎般教导与你。” 听到纳拉家是怎般教导与他这话,胤褆却是无法再清楚的思考任何,幼年被送出宫去住纳喇家住的那些时日,虽说并未受到丝毫委屈,但却也被惠妃当做耻辱自小在他耳边念说,而始作俑者却就是胤礽的生母孝诚仁皇后,这让胤褆对胤礽也更是不喜。 而且自他回宫以后,康熙不知是因着子嗣稀少,还是因着心存愧疚对胤褆颇是喜爱,就算后来有了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等诸位皇子,对胤褆的喜爱也只稍逊于皇太子胤礽,可现在却要再加上玉牒已经更改皇贵妃名下的胤禛。 身子本就比同龄孩子高大不少的胤褆,怒视胤礽拍桌起身说道:“你却与我把之前那话再说一次。” 若说这宫里胤礽怕谁的威胁,搜寻再三还真是没有一个,康熙对着胤礽的疼爱就看毓庆宫内甚多精致绝伦的赏赐物件摆设,那可是连乾清宫都没有的奢华,所以胤礽心里虽说很是钦佩康熙,却对他并不若旁的皇子一般惧怕。 旁时就算胤禛再被人欺负胤礽却也不会插手丝毫,可之前胤禛那番很是清楚知晓自个儿身份的话语,让胤礽听了心里甚是欢喜,毕竟这宫里除了那些奴才宫女,他这几个兄弟就算表面再是对他表现出恭敬,胤礽却也知晓他们背后并未完全这般想。 可胤禛却就不同,那听完汤斌话语丝毫没有觉得是丢了脸面,还甚是诚恳的回说醒悟的话语,让胤礽觉得这个四皇弟却是可以交好的对象,而且这般交好也是想看看佟佳皇贵妃甚至是佟家是何种态度,而且不管有无异心,在佟家不敢贸然对他做何事时,胤禛却是个能帮衬的得力帮手。 胤礽脸上露出略带讽刺的笑容,看着气红脸的胤褆轻启薄唇说道:“不知大皇子每日读书却学了些什么,竟然连基本的孝道都没学好,真是不知晓纳喇家是怎般教导与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一天没在家,现在才把更新送上,请亲们多多原谅,明天肯定能恢复八点更新的时间,一定保证!!! ☆、闭门思过 一张已经略显出刚毅来的俊脸因为愤怒涨的通红,胤褆性子本就火爆此时被胤礽这般挑衅怎么还能忍住,疾步上前抬手就要动作,还好康熙为着太子所配的两名哈哈珠子忙上前阻拦,但胤褆本就天生神力虽被阻挡一时,又因着胤褆毕竟贵为皇子他们也不敢出手太重,这样无甚力道的阻止并未能太久,胤褆很快就把人扔开向着胤礽疾步跑去。 看着被皇阿玛赞扬是未来巴图鲁的胤褆挥舞着拳头跑来,胤礽收起脸上的不屑双手握紧拳头紧绷着身子严正以待,虽不想承认但胤礽却还是知晓胤褆武技比他高上些许,这不止是年纪也是本身天赋在其中。 此时看到胤祺面上的惊慌,也转身看过去的汤斌,刚巧看到的就是两人拳头就要相碰的一幕,却是把这年已六旬的老人家吓得尖叫阻止道:“快快住手,大皇子难道你想被皇上责罚。” 胤褆听到汤斌的话身子顿了顿,但在抬头看着胤礽那嘴角略带讥讽的笑,因听到皇上责罚之话略有些停下的动作,又再次落下。 只是这毕竟是皇宫之中,虽说没有后世的便捷的联络传话方法,但康熙却还是在最后一秒提步进来上书房,厉声出言阻止说道:“住手!朕命你们前来难道是为了让你们兄弟不睦,汤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斌此时真是知道皇子的老师真是不好做,见到皇上前来忙在一旁叩首道:“微臣汤斌拜见皇上,皇上吉祥,此事微臣却真的不甚知道详情。” 听到汤斌这般叩首问安,胤礽同胤褆相互怒视屋子里面的皇子同各自带在身边的哈哈珠子也忙俯身拜道:“孩儿胤礽(胤褆,胤祉,胤禛,胤祺)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见着皇上听汤斌不明事情要出言训斥,胤礽侧身对着跪拜于他侧后的胤褆不屑轻哼,忙转头看着康熙一脸紧张的出口说道:“皇阿玛,此事却是孩儿的错,还请不要再责问旁人。” 这无逸斋内的事情康熙既已满脸怒容赶来,又怎么会真的是这般刚巧的赶到,本对着胤礽处事不妥薄有不喜的康熙,见他此时一脸难过之色垂头认下所有罪责,面上的怒容却又些许的缓和,只是语气却让人听不出丝毫沉声说道:“既然你不让我责问旁人,那朕就问你此间到底是何事,要让你们兄弟这般在无逸斋内大打出手。” 垂头听着康熙话语不明的开口询问,侧脸看着太子胤礽脸上假装颇真的愁苦,胤禛低头隐下嘴角的讽刺,眼角瞄了一眼看到胤礽这般模样愤愤想要开口表清白的胤褆,对着康熙叩头用着颇是委屈的隐隐抽泣声道:“皇阿玛,此事却是因着胤禛而起,万不能怪到太子二哥,是,是胤禛给额娘的丢脸。” 要说对于胤禛,康熙的感觉很是复杂,生母乌雅氏现在不止神经质的对待皇六子同九皇女,尤其是胤祚现在几乎不能离开她视线之外半步,对着康熙乌雅氏也是一改以前的淡然的姿态,同后宫众多女人一般脸上也带上了虚假的面具。 已经让康熙失去兴趣的德妃,现在也就只是空占其位罢了,而因着答应太皇太后的话,康熙却只能眼看着娴莹对胤禛视同亲子教导关爱,心中却还是对胤禛存了几许怀疑,皇子康熙却不能让娴莹亲生,那么能给娴莹傍身的就是胤禛,可毕竟他的生母现存分位也不甚底,若是把皇九女出嫁蒙古,胤禛不孝娴莹却真就无所依靠。 不过听胤禛这番说话,康熙心中却稍稍觉得宽慰,只是德妃看来还是要多冷上些时日,对着众人抬手命他们起身,侧脸对着还一副委屈模样的胤禛轻言问道:“胤禛却不需如此作想,昨个儿你额娘还又对着朕把你好好夸了一通,只是心疼你这几日的辛苦,本是对朕求情想为你稍减功课,不过却让朕训斥回去,想来你也不需的如此对否?” 胤禛听到康熙此话,却是知晓会是娴莹所说,这上书房的功课胤禛虽说还是差胤礽些许,但那也是因着平日回去胤禛要学的却是多过白日在无逸斋内老师所教,娴莹却是有心思求康熙把小胤禛白日在无逸斋的时间稍减,希望在胤禛搬离景仁宫前能多学习娴莹所教的,但得回的也是慈母多败儿,就算让小糖心双目含泪的对着康熙卖萌想哥哥,也是没有让康熙有丝毫动摇。 “胤禛不觉得辛苦,日后白日定当再更多用心,不会每晚学的太晚让额娘担心。”若说胤禛没有减少白日在无逸斋的时间,回去景仁宫同娴莹学多多新奇的东西却是骗人,但这话娴莹说却会被康熙认为是对胤禛的疼爱,由胤禛来说却就是不喜学业没有担当。 闲话说完康熙还是看着小胤禛微红的眼眶,沉声对着小胤禛问道:“既然你说事情是因你而起,那就对朕从头到尾细说分明。” 看着端坐在首座的康熙身上的气场全开,小胤禛也收起脸上的委屈神色,冷着一张小包子脸躬身回禀道:“此事因着胤禛这些日子见太子二哥《资治通鉴》已经学完,一时心浮气躁所背《五经》虽无错处但却也被老师听出些许急躁,略微提点孩儿几句让胤禛有所领悟,才会说出太子二哥却是的聪慧却是皇阿玛也称赞过,胤禛日后不会心存比较之心,却没想到却被大哥说,说,不管怎么此事皇阿玛作何处置,若是罚就罚孩儿一人就好。” 见着小胤禛这话一说完人又跪下,平日同荣妃多去景仁宫和小胤禛关系也是不错的胤祉,见此却是怕康熙真个儿把错处都让胤禛一人担,忙侧身上前来到胤禛身旁一同陪跪说道:“皇阿玛,此事却是因着大哥出言对皇贵妃娘娘不敬,太子二哥出言对大哥说话稍重些,才让事情变成这般模样,此事却是有胤祉未曾早早出言劝说,还请皇阿玛也一同责罚,只是胤禛是被皇贵妃娘娘放在心上疼的,胤祉稍长就帮着胤禛领罚。” “三哥,”胤禛听胤祉如此说,忙起身想要劝说其不要如此,却被皇三子胤祉对着他安抚一笑阻止。 胤祺歪着小脑袋左看右看,见着平日多陪他玩耍的四哥似是被皇阿玛责备,也从一边跑迈着小短腿跑了出来,“碰”的一声跪下奶声奶气的用蒙语对着康熙叩拜,道:“皇阿玛,胤祺并不能完全听懂哥哥们的话,可责罚胤祺还是能知道是何意,胤祺喜欢陪胤祺玩耍的四哥,求求皇阿玛不要责罚四哥好不好,不然就请皇阿玛稍等一会儿,胤祺去请幺嬷来帮忙。” 本就不是太大的事情,只是康熙心冷于孩子还未长大就生了间隙,太子胤礽毕竟是以后承他位子的人,若出言这般尖利不饶人,日后也定是会恶了群臣,看来这《礼》还是要让太子多多参看。 被胤祺这般一闹康熙却也板不住脸,笑着命三人都快快起身,只是笑过之后康熙又叹气说道:“朕真心不愿你们有兄弟出现间隙。” 众人听到康熙这般叹息说出的话语,面上虽都露出羞愧之容,但心里怎么想却真的不是康熙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只是这个时候胤礽却是该出来表表态,一脸的羞愧后悔面容,躬身对着康熙福身一礼,道:“皇阿玛,儿臣真心知晓四弟是个好的,而皇贵妃娘娘虽从未多插手毓庆宫之事,但每每有新鲜东西都不忘了送于孩儿,所以才会听到大皇子说胤禛学娘娘拍马才会一时口不择言。” 康熙都要轻轻把事情放过,可胤礽这般把话明说出来却不知要如何收藏才好,话里分明就说着娴莹对着胤礽虽说责管不多,但照料却没丝毫失礼的地方,若这都算得上拍马那么却也太过,不然就是胤礽不值得娴莹去逢迎讨好,可这礼却都按时送到还专挑让人抓不到把柄也利用不到的东西,这却是说胤褆说话太过,不然就是后面有人挑唆。 这宫里的人不管年纪多大,这心思却都是长满了全身,谁说历史上的胤礽那般耳根子软偏信偏听,现在却就真是丝毫也看不出,不过想来也是后来做了四十多年的太子,而看着自己皇阿玛身子骨没见太多衰败,是真心的着急才会做出那么做授人把柄的事情。 要说这娴莹讨好人的方法确是和旁人不同,从来就是无事就去慈仁宫和慈宁宫走走,当然所带不是小胤禛就是颇有福泽的小糖心,而她去到却也不是一味的说些逢迎的话,对着孝惠娴莹多是说教导抚养孩子的事情,毕竟慈仁宫现在可是有孝惠的心头宝胤祺,而且不时的带些老人和孩子都爱吃的点心,不一定要多么新奇亲手为着自个人宫里两个宝贝所做,多做些送来孝惠不止不会不喜,反而收的更是欢心,而胤祺知晓胤禛同小糖心都有就更是想要。 可能旁人会觉得孝庄比起孝惠难以讨好,毕竟孝庄多年摆正的姿态却让她无法真心放□段来同后背说谈,就算真让旁人看着甚是慈爱,想来心里也多是有几分算计和估量在背后,本就已经发下誓言这话其实本不需多说,毕竟孝庄要的就是娴莹平日所做。 对于皇上身子的照料细心,安排宫中嫔妃侍寝不慎偏薄,再不时在宫里寻寻康熙或许能用上外家的女子提提分位,做好这些这两年孝庄对娴莹的态度却也是一变在变,虽说现在还未太过亲近不过却也多是会在众人面前厚待娴莹几分。 娴莹所做之事,自从察觉出不对康熙就丝毫未曾放松,虽说每次佟家前来人多会避开众人,但赫舍里氏对娴莹的态度却让康熙很是怀疑自个人是否有猜错,娴莹却就是从前的佟佳皇贵妃,只是以前因着对康熙的喜欢过多的掩盖住自己。 但就算有这样的疑惑,康熙还是未曾放下过对娴莹的关注,若说这宫里谁最知晓娴莹,却非就是康熙莫属,不过还好娴莹同赫舍里氏说话从未涉及太多,那子弹壳大小的舌下传信,同每每赏赐或反孝进入宫的空心物件,让娴莹与佟家的秘密从未被康熙知晓和注意。 娴莹拍马之事却是真,但那也有康熙所能接受的原因,胤褆这话说的却就太过,不论今日之事是否会传出去,胤褆却是非要责罚不可,胤禛的话就顺了娴莹心意就好。 康熙听完太子话后的无语吟沉,令众人都很是紧张,就连装作听不懂全部事情的胤祺,圆圆的小脸上也有颗颗汗珠滑下,还好这般无声的折磨并未太久,毕竟康熙还要宣召臣子前来询问些许他甚关心的细事,或是请几位贤臣前去乾清宫商量辛密国事。 “此事却是胤褆说话不敬为最,胤禛虽说无错但毕竟事情是因着你而起,自今日起胤禛暂停无逸斋课业回景仁宫闭门思过三日,但此前却是请你汉学老师帮忙划下这几日的功课,回来却不许拉下丝毫。”康熙先说了对胤禛的处罚,虽说这处罚却会让众人羡慕,毕竟他们自六岁入学到此时除去过年前后几日却真是从未有过休息,不过这个处罚对于害怕拉下太多课业的胤祉和胤礽来说,却真的是让他们心存害怕的惩罚。 看着小胤禛冷面福身叩拜领罚,康熙抬抬手命他起身后转头看着一脸隐隐还有些不平的胤褆,本想着对他也略施薄惩就可,现在看来若不是惠妃教导有错,就是胤褆却是该敲打敲打,不过对胤褆喜武不甚喜文最终的惩处却就是,康熙冷脸怒视胤褆道:“胤褆,朕见你却不似有真心知晓自个儿错处的模样,既然如此你就把《孝经》默上百遍,朕会命汤斌专门重新教导与你此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不算很晚的把文更新上,亲们这些日子的留言不给力啊,是因为兔子事情多没有及时回复留言,还是文让你们真的太过失望,o(︶︿︶)o唉 ☆、钟粹宫 二进院的钟粹宫,正门南向,年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前出廊,后院也有正殿五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苏式彩画,两侧有耳房,东西有配殿各3间,均为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 现今后院虽未住满,但也有一位嫔、两个贵人,荣妃早年入宫却是看尽宫中繁华,对后院所居的三人并无难为,使得三人多是真心为着荣妃着想,其中一位后世也颇是出名的女人也在其中。 “荣妃娘娘,咱们知晓您冷了心不愿再多争,而且皇贵妃娘娘表面功夫做得颇足,却也没有露出可表之处,现在看着是个野心不大好相处的,可皇子毕竟有日长成,妾身是唯恐咱们三阿哥被牵扯进去。”一袭粉嫩的云锦旗袍,银丝在对襟的领口处和袖口处皆勾勒出祥云,衣身却也有绣制甚是精美的寒梅朵朵,仅看衣衫就知晓此女不是在宫内多受宠爱,就是外家确实够看之人,还略显稚嫩的面容上面露出同年龄甚不相符的精明,不过对着荣妃的劝告确实为真心。 荣妃抬眼看了眼坐她下首的谨嫔,听完这番劝言不无叹息的想着才入宫无有三年,谨嫔竟然也不似初来的单纯,不过总算还没忘记她这些年的提携,只是眼睛在看到谨嫔下手侧后所坐的两位贵人时,荣妃在一脸淡然颇有几分似乌雅氏的袁贵人多看了两眼,对着谨嫔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脸上带着淡淡温柔笑容的看着两位贵人,道:“谨嫔却不愧皇上给你这个封号,却是有些谨慎太过些,不知万琉哈氏同袁氏却做何想。” 袁氏虽是汉人但却也是正经参加大选入宫,进宫就为贵人已属难得,汉人特有的温婉在袁氏身上可见一般,一身同一旁万琉哈氏模样相似的粉蓝旗装,若说家世袁氏却也并不弱万琉哈氏多少,此时听到荣妃询问就扬起笑颜先开口回道:“回荣妃娘娘话,妾身平日并未多出钟粹宫,却是不甚知晓这外面多事,不过谨嫔姐姐所说也甚是,娘娘却是要多多思量才是。” 荣妃听完袁氏所说话语,心里颇是失望的摇摇头,虽外貌不差多少这通身的淡然婉约的气质也颇让人眼前一亮,但隐隐有些争强的性子与所说话语颇为圆滑两边都不得罪,却让早年曾得过康熙荣宠的荣妃知晓,袁氏却不会入康熙眼。 这偌大的钟粹宫却无有几个得用的,确是让虽说没了争强心思但还想自保的荣妃有些失望,眼睛移到末座的万琉哈氏身上,见她脸上外露的敦厚丝毫优处也无,心下已经不报多少希望,见万琉哈氏起身移步殿中,对着荣妃深深一福,脸上不见丝毫谦卑讨好的正色说道:“回禀荣妃娘娘,妾身同谨嫔姐姐与袁姐姐所想不同,且听娘娘所言皇贵妃娘娘确掌宫权这两年并未多讨好太子,不近不远未被人抓到过丝毫薄待太子的把柄,现今也甚得太皇太后与皇太后欢心,在妾身看来皇贵妃娘娘现今虽很是得宠,却也同娘娘一般把这宫内事看的甚透,若想要三阿哥日后有所作为,还是让三阿哥多同四阿哥交好为佳。” 未等荣妃说话,谨嫔见万琉哈氏面无表情的说完这话,脸上就露出些许愤怒与紧张的开口驳斥道:“皇贵妃娘娘自入宫就备受皇上宠爱至今,皇上还因着她多年无子抱去四阿哥与她抚养,又怎会真同娘娘一般看透这宫中之事,就单看皇贵妃对四阿哥的疼爱日后保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事若成却还好若不成那么同四阿哥交好的咱们三阿哥,又怎么会不被皇太子忌惮。” 袁氏也附和着谨嫔说了万琉哈氏几句,可得不到万琉哈氏的丝毫回应两人也只能气闷在心,荣妃看着被一位分位比她高的谨嫔,和一位进宫日子比她稍早些的袁氏怒斥,面上却无丝毫害怕紧张之色的万琉哈氏,心中颇是满意她这般气度,只是这容貌却是万琉哈氏致命的弱点,只是想起宜妃的作为,万琉哈氏却也堪用一二。 想到此处荣妃却是来了些精神,起身坐正身子对着谨嫔和袁氏抬手劝语道:“谨嫔、袁贵人你们却先坐下稍安勿躁,本宫觉得万琉哈氏说的颇是,虽说早些年皇贵妃娘娘入宫所做不甚显眼,但就这两年皇贵妃娘娘能被太皇太后庇护却可见她心思不少,就是早些时候先皇后孝诚仁皇后却也未能如此。” 听完荣妃所说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就是荣妃也是想起所生太子的孝诚仁皇后未能似娴莹那般得太皇太后欢心,一脸若有所思扶额思量着事情,万琉哈氏抬头小心的看了众人一眼就低下头略微放心地轻吐口气,进宫两年已有,见着荣妃虽说并未色衰,但皇上前来也多是为着顾念三阿哥脸面,不过也因着如此她们三人才颇有露脸的机会,但也未能有一人入皇上眼,使得皇上多来钟粹宫几次。 万琉哈氏虽能安分的待在宫里终老,但没有子嗣却是让她唯一无法接受的事情,此次一改往日木讷模样出言对荣妃劝言,却是万琉哈氏看着荣妃那在袁氏身上打量的眼神,知晓荣妃此时为着三阿哥有些按耐不住,她模样不若谨嫔袁贵人貌美,唯一能在荣妃年前表现的就是她的安分同不愚,她只要一次机会就可,就算是荣妃事后反悔万琉哈氏从来要的也只是孩子。 微微垂头站立殿中,静静的等待着荣妃开口,不过荣妃却也未让万琉哈氏等待太久,眼看着三阿哥下学前来问安的时辰快到,荣妃抬头在万琉哈氏面上打量再三后,转头看心思颇多却多是太过谨慎的谨嫔,还有性子不甚稳重谄媚太过的袁氏,荣妃对着身边的高嬷嬷小声吩咐几句,见人出去殿外用笑声引来谨嫔三人的目光,嘴角勾出浅笑盯着万琉哈氏若有所指道:“今日有人让本宫甚是吃惊,本宫却不想让三阿哥就这般无有在皇上眼里落下点什么就出宫,既然她想要出头被本宫所用,还望不要忘了今日所为是她自个儿求来的,日后本宫有做何事万不要心存埋怨才好。” 稀里糊涂的一段话听的谨嫔同袁氏一头雾水,只有万琉哈氏白了一张脸无声对着荣妃福身作礼谢恩,没等谨嫔出言询问不懂之处,三阿哥今个儿比旁日稍早的回来钟粹宫,胤祉六岁入学就迁去乾东五所住着,每日也就下学才能寻着些许的时间来钟粹宫给荣妃请安。 本皇子六岁就要全部迁去,但现在整个五座南向的院落,只是胤褆住着东头所,胤祉顺着住在东二所,太子胤礽身份不同又因着康熙的宠爱另有毓庆宫独居,而胤禛和胤祺却都有特权,虽同在东三所占了两处院落,但每日却还是分别回去景仁宫和慈仁宫,不过这样的特权也就到他们八岁,这已经是康熙对皇太后和娴莹的恩典,两人也不好做的太过。 胤祉今日却是被康熙冷脸训斥胤褆的一幕吓到,现在脸色还有些白的不似自然,一路急忙赶回钟粹宫,一进正殿看到荣妃胤祉心总算是寻到去处,福身对着从他进门就没移开少许的荣妃福身问安道:“胤祉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从来对胤祉的规矩责管甚严的荣妃,虽说很是不愿还是看着胤祉福身请安后,才对着胤祉招手说道:“胤祉快起来给额娘看看,看小脸瘦的,高嬷嬷冬梅你们赶紧去御膳房还有无三阿哥爱吃的去寻些来。” 胤祉听着荣妃为他把殿内众人都指挥的团团转,今日见着康熙冷面还听了一通迁怒的训斥颇不能平静的心,总算在钟粹宫看着自个儿额娘这般为他平静了些许,不过想起今日的事情胤祉却还要单独同荣妃细说。 伸手拉住荣妃指挥众人的手,脸上笑容不改的背对众人小声对着荣妃说道:“额娘,孩子有事要对您细表。” 坐在木炕上的荣妃听完胤祉的话,脸上疑惑的表情稍一停留就被荣妃以笑盖过,把胤祉拉到身边坐下,挥手命殿内众人退下。 看着无有一人的殿内,胤祉侧身扑到荣妃怀里,声音闷闷略带着些害怕的把上书房内的事情细细分说之后,不知是不是因着荣妃揽抱着他,胤祉却还有心思边说边不屑的评说着胤褆同胤禛,道:“额娘却不知大哥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皇阿玛明明都想要把事情轻轻放过,他却还摆出一副不服的样子惹怒皇阿玛,这次都把汉学老师派去东头所闭门教导,还把之前纳喇家帮着大哥寻的启蒙老师给斩首,却还有不少人被迁怒,延禧宫的惠妃娘娘此次也被皇阿玛亲派教养嬷嬷前去,说是要重新教导惠妃规矩,她手上的宫权也全部交回皇贵妃娘娘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确实还有一章,不过可能要比较晚,就是0点都有可能,亲们明日八点一起看两章也行,嘿嘿! 兔子去继续写文 ☆、没学歪 自听完今个儿无逸斋内发生的事情,娴莹就一直坐在前院正殿的景仁宫内,小胤禛刚踏上殿前的宽广月台,在门外候着的景玉就忙进殿内禀报,道:“主子,四阿哥已到殿外。” 被吩咐在殿外候着的宫女,都不知晓自家主子今日为何一直冷着脸坐在正殿内,却就是连皇八女也被吩咐崔嬷嬷照料,紫檀身宽的宝椅上雕花刻凤甚是精美,往日每次坐在这椅上都止不住想笑的娴莹,此时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模样,对着前来禀报的景玉略有些无力的抬手轻挥,道:“让他进来,任谁来也不许让放进来。” 景玉见着自家主子话一说完那一击警告的冷眼,心中一惊忙福身称是退出殿外,这一出殿外就见着四皇子侧身站立外,福身被命起后对胤禛道:“小主子,娘娘命您自个儿进殿,咱们都要在殿外小心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殿内打搅。” 小胤禛本见着景玉自殿内出来,就想提步进殿可听到这话这脚怎么也抬不起,他承认今个儿在无逸斋确是故意为之,但胤褆那话却真的让胤禛恼怒,不过他也并未真算计太多,对着景玉招招手见她侧身跪于身旁,脸上略带些许害怕的小声问道:“今个儿有谁前来寻过额娘?” 因着景仁宫自从重新定了规矩,却就是轮值在外候着,景玉确定下午却无人前来,只得不知的摇头回禀道:“回小主子话,今个儿景玉下午才来娘娘身边候着,却是不知有谁来寻过娘娘。” 话一问出口小胤禛就懊恼万分,真是一紧张连娴莹手上有一批遍布宫内各处的死士忘记,想来就算殿外守着再多的人,只要他们有事情需要密报却也不会让人寻到马脚,这些以前胤禛不曾相信,但自从见着娴莹似用仙术一般,在他眼皮底下自无人碰触过的书册内寻出一份密报,小胤禛就更加期待他那些在佟家接受这般训练的死士。 挥手命人让开,小胤禛想着自家额娘这般为他所想所忧,心中稍稍安定些提步进去殿内,见着胤禛在殿内站定,外面候着景玉香玉同几名太监就把门关紧,“碰”的一声门响让小胤禛本稍稍安定下来的小心脏又紧张的要自口中跳出。 娴莹自小胤禛进殿就一直看着他,见他听着殿门关上的声音似有些受到惊吓的后退一步,有多久没见着他这小孩子的一面,虽说这宫里处处有着看不见的陷阱,若是行差踏错后面面临的绝对不想有任何人有勇气去面对,叹口气对着胤禛招手道:“慎儿过来。” 听到那熟悉的温柔声音,小胤禛似被蛊惑般的抬头看向娴莹,见着自家额娘脸上没有丝毫怒色,小胤禛却再也没有害怕的快步跑上前去,笑喊着扑到娴莹身上道:“额娘抱。” 本就没多大事情,娴莹所担心的也只是怕这样教导,会让小胤禛心思太重对身子骨不好,独自坐在殿内思量一日为着也就想以后要怎般做才对,伸手接着冲力把小胤禛搂抱进怀里,稳住差点被撞倒内宝椅的身子,对着搂着她脖子撒娇不停叫着“额娘”的胤禛小鼻子轻轻一刮,娴莹摸着有半月未剪略有些扎手的小脑袋,声音略有些迷茫的开口对着小胤禛说道:“慎儿,额娘自糖心出生没多久就开始教你宫中生存的法则,本以为这般教你是为你好,可今日听无逸斋的死士回禀你今日所做之事,额娘忽然觉得自己这般做并未有想象中的对。” 小胤禛听娴莹说出这样的话,甚是紧张无措的想要抬头对着娴莹解释,可嘴巴张了几次都不知晓该怎么说才好,娴莹看着快要急哭的小胤禛,摇头轻笑出声的安慰的轻拍小家伙的后背,道:“慎儿不着急,额娘听你慢慢说。” 因着娴莹未曾抢话紧紧逼迫的继续说话,小胤禛感受着背后轻拍的力道渐渐心安,想清楚今日在无逸斋他为何这样做,抬头用着一双用泪水润湿过的明亮眸子看着娴莹说:“额娘你不要为胤禛的任性所做的事责怪你自个儿,你从未隐瞒过胤禛生母为谁,每次看着六弟被德妃娘娘宠惯的体弱,连去到御花园都不能独行的模样,胤禛就不止一次庆幸孩儿的额娘是您。” 胤禛话说到这见着娴莹并未急忙说话,还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还有话未说完,不好意思的再次扑进娴莹怀里,声音略带疑惑地继续说道:“今个儿去到无逸斋时间尚早,被大哥拉着在上书房外说了会子话,孩儿真的不知大哥是怎么想的,竟然那般大胆在外说太子二哥的不当之处,孩儿本想着那般说却应是会断了大哥拉拢的意思,没想到后面事情会变成那般失控的模样。” 娴莹听完这话却不知该失望事情并非胤禛计划之内,还是该想小胤禛并未被她教的太歪,再说事情本就不大,就是因着这次的事情胤禛同历史一般被归于太子党又如何,这只会让康熙的忌惮更上几许。 不过在想起胤禛前面所说之话,想到这宫里任何有子嗣的女人,娴莹与她们不同的不止是身体里面的魂魄,还有的就是男人从来不会觉得对孩子严厉是不对的,哪怕有时在外人眼里看着是心狠,却也不能阻止他们想要孩子健康平安长大的愿望。 这次的一时迷惑也只是因着想起自从接受胤禛以来,却都只日夜不停的对他教导,不顾及他年纪尚幼,只在见小胤禛累时,拿起手边一直装满暖泉水的茶壶帮着斟满茶杯水递过去。 想起今日一直困扰她的事情,娴莹抬头看了眼紧闭无物的窗子,知晓不需害怕有人偷听,既放心的把小胤禛放在宝椅上,紧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能明白这些额娘却就很是欣慰,只是你现在年纪尚幼白日所学就甚多,回来景仁宫额娘却又让你学比之白日更复杂的东西,每日却让你连一个时辰的玩耍时间都没有。” 娴莹越说越是觉得她真的甚是恐怖,小胤禛才年仅实六岁,可每日除了睡觉的三个时辰,娴莹竟然未曾让他多休息一个时辰,可就是这样的日子小胤禛自实四岁起就未曾听过半日。 小胤禛本就是娴莹所教导出来,见着娴莹越说越激动,又哪里会不知道她如何做想,若说胤禛不觉得累却是骗人,但平日娴莹所教真的让胤禛觉得很有意思,真心愿学的东西真的会让人忘记偶尔的疲惫,只是白日为着不招人妒傻瓜似的跟着汤斌读参透的书册,才真是让胤禛觉得累心。 “额娘,慎儿真的没有觉得累过,您所教的比着无逸斋的汉学师傅所教好上太多,而且为了不招人妒胤禛进入两年才将将要学完五经,要说累的话也就是那未有丝毫讲解,只让念书背书才真的是让孩儿觉得累。”胤禛是真心这般觉得,所以话语说的甚是诚恳,只是说起白日在无逸斋的学习,小胤禛却还是似小大人般的无奈叹了口气。 虽然话是胤禛所说那般,这些日子给他打的基础也已经颇是牢固,但小胤禛在景仁宫毕竟也住不到两年就会迁去已经置办整齐的东三所,人虽还是要在宫内住上些许年月,但也无法似现在这般教导,抬手拍拍卷成一团窝进怀里小家伙撅起的小屁屁,娴莹好笑的看他左右动了动,道:“不是额娘不心疼你,可你在景仁宫最多再能住上两年,虽说你搬去东三所每日还要前来问安,人也未曾出宫但毕竟不能待太久,只能再多多辛苦些时日。” 要说学娴莹教的东西小胤禛除一开始稍稍觉得有些辛苦,但后来稍稍有些头绪学着就更是入迷,就算后来越学越难,更有很多东西不是他脑子能够想象出来的,也多让娴莹想尽一切办法,不过是画图还是每日睡前故事变成编造的虚幻世界,都让小胤禛慢慢进入状态,学的也是越来越快。 听到娴莹又说这话,明明就是为着他自个人学的东西,就算再是辛苦为着他自个儿,又怎么需要娴莹话语里面含着愧疚似的,自娴莹肩窝抬起小脑袋,瞪着一双丝毫没有杂质的眼睛,一脸孺慕之情望着娴莹无所谓的劝慰道:“额娘,胤禛知晓您所教这些对胤禛都甚是有用,想来就是皇阿玛知晓也会对你另眼想看,但您却谁也未说只想让胤禛学来傍身,先不说并未有多累,就是真的累慎儿为着自己个儿也必须咬牙学下去。” 娴莹见小胤禛小脸甚是严肃的绷紧,此时心里一点觉得好笑的感觉也无,这若是现代的孩子做学问也似小胤禛一般,这大人还真的就每天偷笑就行了。 两人之后又在殿内说了些杂事,不过没多一会儿就听到殿外候着的景玉扬声道:“启禀主子,慈宁宫太皇太后派人前来寻您。”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写完就发出来了,没时间检查错别字,兔子明天还要上班,晚上还是八点左右的更新,加更看看兔子状态吧! 撑不住先去睡觉了,亲们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多多留言啊,留言真的就是兔子的动力,哪怕没有分都行,嘿嘿! 闪人 ☆、轻轻放过 见着慈宁宫永康左门,娴莹自鸾轿被宫女搀扶下,慈宁门前是一东西向狭长的广场,分别有东西向的永康左门和右门,南侧另外开出的被称作长信门。 慈宁门就位于广场北侧,内有高台甬道与正殿慈宁宫相通,这慈宁宫娴莹也颇是熟悉,没给等在慈宁宫外的宫女奴才开口的机会,这个时候孝庄想来应是在院内东西两侧的廊庑,北向直抵的大佛堂。 不想太过浪费时间,这两年虽说有娴莹的暖泉水支撑,她本意也是想着让孝庄多活些时日让她再躲懒些日子,可这般受制于人却让娴莹做何事都不能,现在实行那个计划虽说还有些许的冒险,但就算再等多久风险总也是会有,趁着这次有机会不如就拼一次试试看。 挑眉看着有意思想要阻拦她的琉璃,早在永康门娴莹看着阻拦她多带宫女奴才的守门太监,她就知晓今个儿孝庄太皇太后的威风却要耍起来,不过思量好的娴莹却想要和她硬碰一次,低头看着侧身挡在她身前的琉璃,娴莹眉头微皱的先开口训斥道:“琉璃你不会不知晓本宫是为何而来,现在这般阻止不会是还想从本宫手里寻些东西罢,哼!” 琉璃不是没听太皇太后懿旨阻拦过这宫里贵人,但却未曾见过似娴莹这般看到她明显听命于人的阻拦,却还是用这话噎人,让琉璃现在揽也不是不揽更是没有这个胆量,无法可想之下只得跪地狠狠磕头,希望娴莹能心软留在殿外等候些许时候。 这头娴莹反过来难为慈宁宫殿外的宫女太监,避在廊庑一角看着前殿事情的宝珠,见着琉璃同众人不知因着何事对着娴莹磕头求饶,忙转身向着后寝殿快步走去。 后寝殿虽说是大佛堂,但内里并未有甚大,苏麻帮着跪在佛祖金身前吐字清晰的诵读着经文,歪在一旁宝椅上的孝庄,一手撑头似是睡着一般,在这宫里伺候早就知晓怎般让主子知晓有事要禀,稍急略重的步子进来后寝殿对着宝椅上的太皇太后福身一礼,未听到训斥忙抬首垂目道:“启禀太皇太后,琉璃等人不知因何惹到皇贵妃娘娘,现在前殿门前磕头求饶。” 宝珠话一说完就觉得佛堂内似有一股阴冷之气与她擦身而过,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一下,求救的眼神抛向一旁停下诵读佛经的苏麻嬷嬷,苏麻拉姑看着宝珠被吓的略有些不成样子,起身对着她挥手命人退下,见着人出去佛堂苏麻刚站立宝椅一旁,就听自家主子嗤笑出声道:“佟佳氏到真个儿以为哀家把她看在眼里。” 苏麻听着自家主子不似以前那般谨慎看人,但在孝庄身边伺候日久对着她的性子知晓甚深,知晓这个时候却不是自恃身份出言劝告之时,不过苏麻对娴莹有些许高看,是因着能摸透孝庄心思的人除了娴莹这宫里还未能有旁人,就是她也多是因着在一旁伺候多年,才隐约看透些许。 不过心里有事苏麻却已经习惯对孝庄明表,甩帕福身对着宝椅上的孝庄说道:“太皇太后,奴婢却觉得皇贵妃娘娘此次这般明显寻事不似她平日的作为。” “就是有别于之前才会让人不信此事是她的错处,想来就是皇上前来,见着也多是会觉得是琉璃她们仗着在慈宁宫伺候故意为难,哀家还想她能多熬些日子,不过佟佳氏现在这般做却也还能让哀家高看她一眼,起码还稍有些胆量血气在,若这件事她能早早认下错处,哀家倒能可再给她一次机会。”苏麻抬头看着孝庄嘴角稳操胜券的浅笑,听话语知晓主子也知晓娴莹的心思,却没有旁话好说,见着孝庄起身忙上前托扶。 等到孝庄带着苏麻同身后四名宫女来到正殿门前,除了众人额头上的点点渗血的痕迹,这殿外似是从未发生过何事,侧脸看了一眼福身问安的娴莹,见她脸上丝毫异样也无就似之前这正殿外真个儿未有旁事发生。 见着自个儿宫内伺候的人这般模样,孝庄怎么能不气恼万分,但因着有事寻娴莹说话,无法只得对着娴莹轻哼一声算是命她起身,转身由苏麻托扶手臂进去慈宁宫正殿。 娴莹听那饱含怒气的轻哼,知晓就算她猜到些什么,这火气却还是被她这明显打脸的做法勾起,给身后跟着一通进来慈宁宫的崔嬷嬷使了个颜色,见她点头退到跟来伺候的六名宫婢一旁,娴莹起身轻拂平衣服上的搓褶,独身跟在孝庄身后进去正殿。 见着脸上隐隐有怒色的太皇太后,娴莹并未太过难为自个儿,应付的福身一礼道:“臣妾问太皇太后安,太皇太后吉祥。” 本想着压压她的孝庄,还未憋足劲娴莹就微勾唇角淡笑着自个儿起身立于一旁,这可把从未被人这般无理对待的孝庄气了个仰倒,还是苏麻见着伸手一托才没让她闪着,但也有半晌气的说不出话来。 低头小心劝说着孝庄的苏麻一身淡绿色宫装,虽说面容看不出时间的多少痕迹,但略有些发福的面庞身子还是给她本就甚平凡的容貌减了些许分,还好有着一身的温和气质,让靠近她的人都隐隐感觉到放松和温暖。 这边孝庄刚刚平静些许,苏麻侧身快速的看了娴莹一眼,见着她毫无反应的站在一旁,再低头看了眼自个儿主子,这次苏麻真心觉得太皇太后无法阻止皇上听从娴莹所说,把满人从来的金钱鼠尾改成半月头。 抬头环视这间同两年前并未改变太多的慈宁宫正殿,孝庄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对着娴莹说道:“皇贵妃,抬头看看这间屋子,你曾经在此对哀家同皇太后发下的誓言,仅仅两年的时间你就忘的干干净净了吗?” 就是孝庄掩饰再好,娴莹还是从话语里听出隐忍的愤怒,当日所发下的誓言娴莹从未有一刻忘怀,毕竟那却是连小胤禛同小糖心性命也在其内,这次娴莹并未敷衍,规矩不错的甩帕福身回禀道:“回禀太皇太后,当日在此处发下的誓言娴莹一刻也不敢忘怀,臣妾这两年中帮着皇上打理后宫,安排着他或是喜欢或是有用的宫中嫔妃贵人侍寝,现在宜妃同小钮钴禄贵妃都怀有身孕,臣妾也都专门求了皇上给两人三两日就必请一次平安脉,必能让两人平安诞下龙嗣,娴莹当日所说所言自问都做到无有错处。” 孝庄也是因着这两年见娴莹所做甚好,才对她没有丝毫为难,可这后宫干政却是孝庄的底线,娴莹不应触及的,孝庄挥手不愿再听的侧脸不去看娴莹道:“哀家不愿听你这偏言,金钱鼠尾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竟然做旁妖想出什么半月头,先皇用了多大的力气不惜背上残暴的骂名才做到这般,只要哀家还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你这妖女迷惑皇上做出此等不孝不忠之事。” 这妖女之名在古代却是能逼死人的评说,娴莹听到孝庄竟然说出此话不敢相信的猛的抬起头来,不过在听到孝庄提起顺治时,娴莹总算是寻到话头,起身想要反驳太皇太后的话,却因着顾忌着身份规矩只能攥紧手中的锦帕,紧咬的唇瓣有血珠渗出才稍稍平静,脸上露出痛苦难过的表情看着孝庄说道:“太皇太后,先皇所做娴莹从未觉得那是残暴,出入关若没有这般手段又怎么能震住人数多出咱们满人数十倍的汉人,虽说现在天下大定,但既然区区的一头乌发就能丧掉是十万人的性命,却就说明汉人对头发所看比命还要重上几分,虽说剃头现在更多的是为着提醒汉人现在是谁家天下,但半月头既能保留咱们满人剃发的祖宗规矩,又能满足汉人蓄发的念想,臣妾真是一片真心为着大清为着皇上着想才这般劝说。” 孝庄听娴莹这话,似是看到顺治二年时,摄政王多尔衮主持谕令江南官民剃发,数十万的人命就因着在满人眼里根本比不上人命的头发丢了性命,见到丝毫掩盖也无血腥十足的奏章时,年仅八岁的顺治多日不能一人安然成眠,那时的孝庄虽是担心但为了不想顺治继续软弱下去,不能现身相陪只能整夜避在暗处眼睛不错的看着。 回过神来看着娴莹唇瓣上的点点血红,孝庄心里也颇有些触动,娴莹自己个儿发誓不会再爱上皇上,但心动又怎么会受人控制,不过想到娴莹纵然再是聪慧伶俐,只要对皇上动了真心,却就绝对不会懂坏心,孝庄想到此处口气软了几分的说道:“皇贵妃,既然你心里甚是清楚明白剃头甚是必要,又为何一定要怂恿皇上把头发续成半月头,这头既然都要剪又何必再麻烦这么一场。” 娴莹见着孝庄态度不似初始那般强硬,虽说不知晓她为何这么简单的就被放过,但想来应不只是听他一通胡言,不过不管如何只要那伤人眼的金钱鼠尾从此消失在她眼前,娴莹才不会去多管一些,收回纷乱的思绪娴莹再次福身回禀道:“回太皇太后,您对汉学甚是有所知晓,应是听说过身体发肤受致父母,咱们因着诸多原因不能让他们自在,但这些年让他们稍有有些习惯,却又还是觉得心中惦念的时候,施以这般恩惠臣妾想来就是一半的头发也能让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边孝庄听完娴莹所说略有思量,另一边乾清宫的康熙听完转述,心中却也是更下了几分决心,谁也没有康熙知晓现今的明朝欲孽,打起旗号招收汉人有志之士,其中所说就有这头发之事,想到此处康熙更是有些坐不住,抛开想看娴莹热闹的想法,起身命李德全备驾急忙向着慈宁宫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送上,兔子休息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在0点以前写完三千,不过因为昨晚兔子睡的就不多,可能熬不到那么晚,如果没有加更也请亲们多多原谅! ☆、美食诱惑 景仁宫后院正殿5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施以斗栱,饰龙凤和玺彩画,两侧各建耳房,殿前有东西配殿各3间。 没有安置宫中嫔妃贵人在此住着,整个景仁宫却是比的宫殿清静不少,既然有清静娴莹却不会去寻康熙自找麻烦,后寝正殿是娴莹平日休息之处,左边也收拾出一间屋子作为书房,平日小胤禛听娴莹讲授课业也是在此。 殿前东边配殿三间为小胤禛所居,左边一间也是收拾出为书房,右边一件却是类似库房,这些年三位巨头赏赐的物件多放在里面,娴莹自教授小胤禛学业开始,就把所有的物件都笼统归置交予小胤禛手上,让他拿这些小东西练手,毕竟娴莹却从未想过要改变他成人后去户部任职的事情,却要让小家伙从点滴学起。 与之相对的西面配殿肯定就是八皇女图玲珊阿所居之处,只是小糖心多是会赖在娴莹右侧殿住着,这里本是小胤禛未曾入学前的住处,娴莹当日出了月子搬回正殿住着,怕不好照应就命人把两间寝殿打通,现在小胤禛进上书房念书却不好再住,就被娴莹打发回去自个儿殿里住着的小糖心霸占了去。 三日的时间本就不甚长,自从小胤禛进去上书房这样整日教导的时间就更是寻不着,自当日小胤禛从上书房回来,娴莹却就不让他回去自个儿殿内住着,命人在她正殿左侧寝殿改造的书房内,收拾出一角安置上床榻,却是准备好好帮着小胤禛把之前所学从头到尾复习一遍,时间很紧张只能这般。 今日是小胤禛被康熙责罚闭门思过第三日,景仁宫后寝殿左侧的书房内,娴莹身旁坐着安静翻看着带配图书册的小糖心,对面书桌上坐着埋头苦做还仅剩三张卷子的小胤禛,娴莹此时也在批阅着这三日小胤禛所做成人指肚厚的测卷。 不过这样的安静在酉时刚过就被前来的五阿哥胤祺打破,没用人在门外通报阻拦,娴莹知晓胤祺被皇太后教导甚好,也放心小胤禛多个童年玩伴,就给了连康熙都没有的景仁宫进殿不需通传的特权。 这几日没有小胤禛前去无逸斋上学,胤祺每日没了充饥又好吃的点心吃,到下午的骑射课因着肚中饥饿也变得难熬起来,这三日每到下学时候也顾不上先回去慈仁宫问安,就转路跑来景仁宫寻吃食。 “佟额娘,四哥哥、糖心妹妹,胤祺来了。”这边还没见人影,胤祺稚嫩隐隐有着欢喜的叫声就传进书房三人的耳中。 没过一会儿身着雨过天晴绣祥云衣衫的小胤祺就跑进殿内,本小心护在小家伙身旁的宫女太监也在门外停下脚步,识趣的没有进来殿内。 还没等胤祺再次福身作礼问安,在娴莹身旁听到胤祺说话声就坐不住的糖心,见到人就把手中的书册扔到桌上跑到胤祺身前甜甜的叫道:“五哥,你今个儿下学晚了半个时辰,糖心都把三字经小故事又看过一遍了。” 娴莹听着糖心抱怨的话,心里却想着难为小家伙了,景仁宫并未住旁嫔或是贵人,就更不用说小孩子,平日小糖心还未醒胤禛就去了上书房,就是下学回来也多是被困在娴莹身旁学别的,每日能陪小糖心的时间不出半个时辰。 而娴莹又不是真的女人心,对于这陪孩子女孩子玩耍她是真的不甚精通,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多去空间内描画书册配图,让小糖心学这些枯燥的学问也能简单轻松些,只是这些总不若有小朋友一起玩耍来的好。 看着说比小胤禛小一岁,但也就是半年而已的胤祺,听到糖心这话苦着脸回道:“还不是皇阿玛,今个儿也不知怎么了,对着咱们几个很是操练了一番,我也只是因着年幼避过,不过还是要在一旁候着。” 这话一说完胤祺的小肚子就适时的“咕噜”一声,让众人都知晓他今日也确也真的辛苦,胤祺红着小脸见胤禛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前面带疑惑的看着他,抬手在长出寸头发的头上抓了两把,憨笑了两声道:“佟额娘帮着准备的点心实在是太香,在去上书房的路上没忍住就,就都吃了。” 听完胤祺这话殿内三人都大笑出声,还是娴莹小胤祺羞恼的红了眼眶才赶紧制止胤禛兄妹两人道:“好了,都不笑了,胤祺这也是给佟额娘脸面,只是那些点心很是充饥这都吃上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听到娴莹担心的问话,胤禛糖心都收起笑脸紧张的围着胤祺似是想要看看有无不妥的地方,胤祺见众人这般担心也就忘了之前心里的不悦,抬头看着娴莹笑着回道:“没事没事,那些也就够孩儿塞牙缝的,再来那么一些也能吃得上,不说还好一说我又饿了,佟额娘我还要吃早上那有鸡蛋的酥饼子。” 众人见胤祺嘴角都快流出口水来的馋模样,娴莹和胤禛弯起嘴角无声笑着,只有糖心一脸同情的看着胤祺,小手合拢胸前说道:“真是可怜的五哥,一个葱香蛋饼就把你馋成这个模样,额娘会做的好吃的有许多许多,尤其是用素食做出肉,吃多了也没有油腻难受的感觉,对了,额娘今个儿再做那来吃吧,五哥最喜欢吃肉了。” 小家伙们的要求娴莹很少有不同意的,而且糖心平日在景仁宫没有玩伴,胤禛白日在上书房读书,下学回来还有娴莹的功课等着,多亏胤祺能陪着玩耍,娴莹可是很感激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糖心同胤祺年纪相差四岁,但小糖心因着娴莹的担心,自小几乎就是泡着暖泉水长大,这泉水虽说没有太过逆天的功效,强身健体效果却很是明显,尤其是这两年来三个小家伙都没有过伤风感冒身体很是健康,糖心身子大好娴莹也就没了初始的小心,和着在慈仁宫也没有玩伴的胤祺一起,把景仁宫和慈仁宫翻了个底朝天,两个小家伙可是玩出来的交情。 听到糖心这不算要求的要求,娴莹笑着点头应道:“好,今个儿就做素肉来吃,只是糖心你想要留胤祺在景仁宫用膳,却要先陪胤祺去请过安同皇太后禀报一声,当然若你们能把皇太后请来,今个儿却还帮你们做一样好吃食,额娘保证这是你们绝对没吃过的,不需转头看你们四哥,这个就是他也没吃过见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下午请假不上班,能写多少写多少,嘿嘿! ☆、凑趣而已 孝惠被娴莹小心的扶进景仁宫正殿,看着殿内并无太多贵重物件,要说有那么几样也多是三人赏赐不好封存的,见着被扶到宝椅前孝惠转身坐定,刚一抬头就看到左求右请把她拉来的胤祺和图玲珊阿,一脸恳求焦急的望着娴莹不移眼。 要说今个儿孝惠见着胤祺酉时过了也没回去,不用猜也就知道转道去了景仁宫,细想想这后宫里的子嗣还是太少,胤祺小小年纪无人玩耍多在慈仁宫陪着孝惠念经求佛,也是多亏了他能坐得住。 以前有娴莹带着前去慈仁宫请安的胤禛陪着玩耍,现在两人白日都在上书房念书,虽说在一块的时间长了不少,但玩耍的时间却更是少到没有,胤禛又是个较真的好孩子,每天回去景仁宫就一头钻进书房,不被娴莹三催四请可是绝不会离开,但陪着胤祺和小糖心玩耍没过半个时辰,也定是会寻个由头让两个小家伙帮忙放风自个儿回去书房内继续看书。 要听见人说胤禛这般努力也还是比不上皇太子胤礽,孝惠却是会对着那人嗤笑出声,就看被胤禛教导的胤祺都有不俗的汉学功底,常常无事还会给孝惠讲说,若再配上娴莹所配小故事和插图就是孝惠每日也看的颇有滋味,让她无知不觉这两年也是学了不少汉学典籍。 就是孝惠这偶尔听听的都有这般功底,所教之人胤禛所学又怎么会比起胤礽不如,只是想来娴莹也同孝惠一般心思为着避开风头罢了。 想过这些孝惠看娴莹就越是满意,就是前两日更变祖宗规矩利用她的事情,孝惠也多多少少放淡了心思,就是皇上听着这主意也是个好的,又没彻底断了先帝背负骂名的功绩,孝惠也就没多少埋怨了。 在这深宫后院里孝惠也偶有听说自康熙宣改发式后,满朝的文武汉人大臣都感激涕零,就万民书这几日这三日就从各地传上来不下百份,却还是有不少听闻以用快马在路上急送入宫,虽说还是不多明白这头发对汉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影响,但是好事孝惠却就不会多在心中惦念。 今个儿是胤祺和图玲珊阿皇八女把她磨来,看两个小家伙这模样想来娴莹又对他们耍心眼,孝惠可是不愿娴莹难为孩子们,出声打圆场的对着胤祺和糖心招招手,让他们近前来说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把皇幺嬷磨来,说是有好吃的给孝敬皇幺嬷,不知确是何物?” 娴莹听皇太后这般对两个孩子询问,怎么还听不出来这话却是对她所说,摇摇头上前一步对着护子的皇太后笑说道:“今个儿让胤祺和糖心求您来,却是娴莹想为前几日的事对您谢罪,虽说娴莹所想所为是皇上,但总也是伤着了您,娴莹。” 孝惠抬手阻止娴莹继续的话语,脸上带着无甚所谓的笑说道:“皇贵妃不需如此,先皇从来想的就是让这大清繁荣昌盛,你这般做也是承继先皇遗愿,本宫应谢你才对。” “哪里担当的起皇太后这般说,不过娴莹还是谢皇太后不同娴莹计较,今个儿做了一桌赔罪的素菜还望皇太后多食些才好。”娴莹却是从心里感恩皇太后,有听胤祺说皇太后喜欢看带配图的书册,虽说麻烦了些不过还是多寻些空把皇子所学汉学书册翻译成蒙文,再描画上插图赶紧把剩下的几册弄完呈上,这却是娴莹不知皇太后缺何物,所能想出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 在一旁候着的崔嬷嬷,听娴莹这般说就忙出去门外命人上菜,当然饭菜少不了御膳房传膳皇贵妃同皇子皇女们的份利,不过崔嬷嬷知晓娴莹不喜皇子皇女多食,每次多是把那些摆离四阿哥和皇八女身前。 今个儿还同旁日一样,只是娴莹所做实在不少,可是几乎把整个景仁宫小厨房的素菜都用了个遍,见着还有不少御膳房的菜肴摆不上桌,孝惠想着今个儿来为着就是吃娴莹所做素菜,就先开口挥手把菜都赏给了下人,看把菜都撤下去大半桌上摆着满满当当娴莹所做菜肴,孝惠甚是吃惊的侧脸望着娴莹开口道:“本宫却是不知娴莹所会这般多,就是精致看起来也是不差御膳房多少,只是不知是否都是素膳,有无做几道胤禛他们喜欢的,咱们胤祺可是每日无肉不欢的。” 娴莹这几年同胤祺也颇是熟悉又怎么不知这,转头看着胤祺身前摆的几道素肉所做的膳食,抬手先帮着皇太后在碗里添上个玲珑玉心道:“臣妾怎会薄待了皇太后的心头宝,胤祺身前那几样鱼香素肉丝、素肉羹、京酱素肉丝、素回锅肉七八样都是素肉做的,虽是素肉但吃起来却和真肉无甚大差别,只是有几样略有辣味恐您吃不惯,就都放胤祺眼前去了。” 听娴莹所说孝惠还真对那几样好奇起来,不过想着她不动筷几个孩子也没的吃,就先抬筷夹起娴莹先帮她布的玲珑玉心浅尝一口,绵软中带着清脆的口感一下子让孝惠喜欢上,本就想要众人吃的进行,娴莹并未让人多人在殿内伺候,孝惠本也就不是喜欢规矩的,见着殿内仅有娴莹和崔嬷嬷同她身边伺候多年老嬷嬷,孝惠就抬手指着碗中的开口对着娴莹问道:“这是何物,吃起来滋味甚好,外面略有些绵软内里颇是清脆。” 抬眼看着皇太后确实喜欢的几口吃下,娴莹笑着又想忙她夹了块三杯杏鲍菇的杏鲍菇,才道:“那菜名为玲珑玉心,说的却是它玲珑剔透中间有黄玉为心,用料却是极为普通的白萝卜和干贝,虽说用料简单但这道菜对腹胀停食、腹痛、咳嗽、痰多等症却又些许效用,您再尝尝这三杯杏鲍菇。” 孝惠听娴莹说这菜竟有此药用,忙对娴莹说道:“皇贵妃先慢给孩子们分食,这两日本宫去太皇太后处见她这几日身子又略有些不适,不若先把这才呈些上去,孩子们大可明日再食的。” 娴莹知晓皇太后对太皇太后最是用心,所以并未吃惊她这般吩咐,手上给胤禛他们布菜的手顿了顿,转头看着皇太后笑着回道:“今个儿娴莹就想着皇太后,太皇太后的吃食也不需急在这一日,明日禛儿下学臣妾会带他把几样药膳呈上去的。” 摇摇头见着娴莹话一说完就把吃食给几个小的分下,就对着两个嬷嬷吩咐好好照料胤祺同小糖心,胤禛大了娴莹在他到上书房进学就不再给他多安排伺候这些小事的人,虽说皇子在何处也不能少了伺候的,这是规矩也是体面,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却也是名言来的,平日胤禛就多坐在案前读书,娴莹为着他身子着想却是能让他多活动些就多动动。 吩咐好娴莹就转身回来伺候起皇太后,众人都甚是满意的晚膳吃完,小糖心挤开窝在皇太后身旁揉肚子的胤祺,拽着孝惠的衣袖摇晃着撒娇求道:“皇幺嬷,糖心能不能求你以后每日都赖景仁宫用膳啊!” 孝惠见被糖心挤开的胤祺不见恼色,跳下宝椅跑到胤禛身旁让揉吃撑的肚子,好笑的拍拍糖心摇她衣袖甚有分寸并未太用力的小手问道:“糖心为何要求皇幺嬷每日都来景仁宫用膳?” “因为您来额娘就会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而且有您和五哥同咱们一块吃饭,糖心觉得饭菜也比平日的更香,好不好,好不好嘛。”糖心虽说不大但这小嘴却同她名字一样的甜人,若不是娴莹亲身感受过那生女的痛楚,却真是会怀疑不论是她还是佟佳氏都不是善言辞的人,怎么会生出这般古灵精怪的女儿。 年纪稍长这宫里的女人就越是喜欢有子承欢膝下,只是这撒娇卖乖却还是女孩子占些便宜,孝惠听糖心这般说嘴角都笑的合不拢,若不是因着规矩在还真是会答应下来,不过现在只能摇头对糖心道:“宫里却无这般规矩在,不过糖心若无事却可多去慈仁宫陪皇幺嬷用膳,如何?” 这宫里规矩自糖心略微知事起娴莹就对她说,刚刚也只是喜欢才这么求而已,不过听到可以常去慈仁宫用膳,想着若还是额娘做的却是在哪里吃都行,高兴的跳下宝椅趴在孝惠膝前说道:“是不是去到就可以吃到和今个儿一样满桌好吃的膳食?” 听到糖心这般问,同胤禛窝在一把紫檀木椅上的胤祺也顾不上肚子难受,跳下来轻趴在孝惠另一个腿膝上睁大眼睛欢喜的问道:“真的每天都有这样好吃的膳食可用吗?” 娴莹看着两个小家伙这般吃货模样,略有些头疼的扶额苦笑,就今天这一大桌的菜肴就费了她几乎半日的功夫,这要是天天这般置办一桌,虽说是吃不穷她,却也能把她困在厨房内移不开脚,再说糖心小丫头的嘴巴太刁,明明连吃的比较多的胤禛都分辨不出是否是她所做,但小糖心就怎么也吃不下旁人做的一口膳食,点心除外。 这让娴莹想要作弊也是不能,每日只得老老实实准备两个小家伙的吃食,虽是很丢脸但娴莹此时为了让皇太后别答应他们这般要求,也只得双眸泛着泪光的看着孝惠无声的恳求。 小胤禛在一旁不搀和,不过想起今个儿自家皇额娘确实很辛苦,而且就算他表现的再是疼爱胤祺,对于娴莹的关爱他还是不想多分给旁人,见着皇太后笑着就要点头的动作,胤禛忙起身立于殿中招呼两个小家伙说道:“胤祺、糖心你们是忘了今个儿去请皇太后时额娘是如何说的?” 要说起这个胤祺和糖心还真的忘了,不过有四哥胤禛的提醒两人却是想了起来,糖心还好因着习惯吃娴莹做的饭菜肚子还略有些空余,但胤祺苦着脸低头看着凸起的肚子,真的是连口水也喝不下去了。 “哥哥,你不提醒糖心都忘了,还好我还留着一点点的肚子,总是能吃下去一些,额娘,快把你说的咱们从未见过的好吃的拿出来,快点嘛!”糖心听到自家四哥解围的话语,忙转身接下话茬,她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累着额娘糖心却也是会心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送上,兔子还要码明天中午要发的文,不能和亲们多聊了,三个留言,唉!就这样吧! ☆、请假条 孝惠被娴莹小心的扶进景仁宫正殿,看着殿内并无太多贵重物件,要说有那么几样也多是三人赏赐不好封存的,见着被扶到宝椅前孝惠转身坐定,刚一抬头就看到左求右请把她拉来的胤祺和图玲珊阿,一脸恳求焦急的望着娴莹不移眼。 要说今个儿孝惠见着胤祺酉时过了也没回去,不用猜也就知道转道去了景仁宫,细想想这后宫里的子嗣还是太少,胤祺小小年纪无人玩耍多在慈仁宫陪着孝惠念经求佛,也是多亏了他能坐得住。 以前有娴莹带着前去慈仁宫请安的胤禛陪着玩耍,现在两人白日都在上书房念书,虽说在一块的时间长了不少,但玩耍的时间却更是少到没有,胤禛又是个较真的好孩子,每天回去景仁宫就一头钻进书房,不被娴莹三催四请可是绝不会离开,但陪着胤祺和小糖心玩耍没过半个时辰,也定是会寻个由头让两个小家伙帮忙放风自个儿回去书房内继续看书。 要听见人说胤禛这般努力也还是比不上皇太子胤礽,孝惠却是会对着那人嗤笑出声,就看被胤禛教导的胤祺都有不俗的汉学功底,常常无事还会给孝惠讲说,若再配上娴莹所配小故事和插图就是孝惠每日也看的颇有滋味,让她无知不觉这两年也是学了不少汉学典籍。 就是孝惠这偶尔听听的都有这般功底,所教之人胤禛所学又怎么会比起胤礽不如,只是想来娴莹也同孝惠一般心思为着避开风头罢了。 想过这些孝惠看娴莹就越是满意,就是前两日更变祖宗规矩利用她的事情,孝惠也多多少少放淡了心思,就是皇上听着这主意也是个好的,又没彻底断了先帝背负骂名的功绩,孝惠也就没多少埋怨了。 在这深宫后院里孝惠也偶有听说自康熙宣改发式后,满朝的文武汉人大臣都感激涕零,就万民书这几日这三日就从各地传上来不下百份,却还是有不少听闻以用快马在路上急送入宫,虽说还是不多明白这头发对汉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影响,但是好事孝惠却就不会多在心中惦念。 今个儿是胤祺和图玲珊阿皇八女把她磨来,看两个小家伙这模样想来娴莹又对他们耍心眼,孝惠可是不愿娴莹难为孩子们,出声打圆场的对着胤祺和糖心招招手,让他们近前来说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把皇幺嬷磨来,说是有好吃的给孝敬皇幺嬷,不知确是何物?” 娴莹听皇太后这般对两个孩子询问,怎么还听不出来这话却是对她所说,摇摇头上前一步对着护子的皇太后笑说道:“今个儿让胤祺和糖心求您来,却是娴莹想为前几日的事对您谢罪,虽说娴莹所想所为是皇上,但总也是伤着了您,娴莹。” 孝惠抬手阻止娴莹继续的话语,脸上带着无甚所谓的笑说道:“皇贵妃不需如此,先皇从来想的就是让这大清繁荣昌盛,你这般做也是承继先皇遗愿,本宫应谢你才对。” “哪里担当的起皇太后这般说,不过娴莹还是谢皇太后不同娴莹计较,今个儿做了一桌赔罪的素菜还望皇太后多食些才好。”娴莹却是从心里感恩皇太后,有听胤祺说皇太后喜欢看带配图的书册,虽说麻烦了些不过还是多寻些空把皇子所学汉学书册翻译成蒙文,再描画上插图赶紧把剩下的几册弄完呈上,这却是娴莹不知皇太后缺何物,所能想出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 在一旁候着的崔嬷嬷,听娴莹这般说就忙出去门外命人上菜,当然饭菜少不了御膳房传膳皇贵妃同皇子皇女们的份利,不过崔嬷嬷知晓娴莹不喜皇子皇女多食,每次多是把那些摆离四阿哥和皇八女身前。 今个儿还同旁日一样,只是娴莹所做实在不少,可是几乎把整个景仁宫小厨房的素菜都用了个遍,见着还有不少御膳房的菜肴摆不上桌,孝惠想着今个儿来为着就是吃娴莹所做素菜,就先开口挥手把菜都赏给了下人,看把菜都撤下去大半桌上摆着满满当当娴莹所做菜肴,孝惠甚是吃惊的侧脸望着娴莹开口道:“本宫却是不知娴莹所会这般多,就是精致看起来也是不差御膳房多少,只是不知是否都是素膳,有无做几道胤禛他们喜欢的,咱们胤祺可是每日无肉不欢的。” 娴莹这几年同胤祺也颇是熟悉又怎么不知这,转头看着胤祺身前摆的几道素肉所做的膳食,抬手先帮着皇太后在碗里添上个玲珑玉心道:“臣妾怎会薄待了皇太后的心头宝,胤祺身前那几样鱼香素肉丝、素肉羹、京酱素肉丝、素回锅肉七八样都是素肉做的,虽是素肉但吃起来却和真肉无甚大差别,只是有几样略有辣味恐您吃不惯,就都放胤祺眼前去了。” 听娴莹所说孝惠还真对那几样好奇起来,不过想着她不动筷几个孩子也没的吃,就先抬筷夹起娴莹先帮她布的玲珑玉心浅尝一口,绵软中带着清脆的口感一下子让孝惠喜欢上,本就想要众人吃的进行,娴莹并未让人多人在殿内伺候,孝惠本也就不是喜欢规矩的,见着殿内仅有娴莹和崔嬷嬷同她身边伺候多年老嬷嬷,孝惠就抬手指着碗中的开口对着娴莹问道:“这是何物,吃起来滋味甚好,外面略有些绵软内里颇是清脆。” 抬眼看着皇太后确实喜欢的几口吃下,娴莹笑着又想忙她夹了块三杯杏鲍菇的杏鲍菇,才道:“那菜名为玲珑玉心,说的却是它玲珑剔透中间有黄玉为心,用料却是极为普通的白萝卜和干贝,虽说用料简单但这道菜对腹胀停食、腹痛、咳嗽、痰多等症却又些许效用,您再尝尝这三杯杏鲍菇。” 孝惠听娴莹说这菜竟有此药用,忙对娴莹说道:“皇贵妃先慢给孩子们分食,这两日本宫去太皇太后处见她这几日身子又略有些不适,不若先把这才呈些上去,孩子们大可明日再食的。” 娴莹知晓皇太后对太皇太后最是用心,所以并未吃惊她这般吩咐,手上给胤禛他们布菜的手顿了顿,转头看着皇太后笑着回道:“今个儿娴莹就想着皇太后,太皇太后的吃食也不需急在这一日,明日禛儿下学臣妾会带他把几样药膳呈上去的。” 摇摇头见着娴莹话一说完就把吃食给几个小的分下,就对着两个嬷嬷吩咐好好照料胤祺同小糖心,胤禛大了娴莹在他到上书房进学就不再给他多安排伺候这些小事的人,虽说皇子在何处也不能少了伺候的,这是规矩也是体面,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却也是名言来的,平日胤禛就多坐在案前读书,娴莹为着他身子着想却是能让他多活动些就多动动。 吩咐好娴莹就转身回来伺候起皇太后,众人都甚是满意的晚膳吃完,小糖心挤开窝在皇太后身旁揉肚子的胤祺,拽着孝惠的衣袖摇晃着撒娇求道:“皇幺嬷,糖心能不能求你以后每日都赖景仁宫用膳啊!” 孝惠见被糖心挤开的胤祺不见恼色,跳下宝椅跑到胤禛身旁让揉吃撑的肚子,好笑的拍拍糖心摇她衣袖甚有分寸并未太用力的小手问道:“糖心为何要求皇幺嬷每日都来景仁宫用膳?” “因为您来额娘就会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而且有您和五哥同咱们一块吃饭,糖心觉得饭菜也比平日的更香,好不好,好不好嘛。”糖心虽说不大但这小嘴却同她名字一样的甜人,若不是娴莹亲身感受过那生女的痛楚,却真是会怀疑不论是她还是佟佳氏都不是善言辞的人,怎么会生出这般古灵精怪的女儿。 年纪稍长这宫里的女人就越是喜欢有子承欢膝下,只是这撒娇卖乖却还是女孩子占些便宜,孝惠听糖心这般说嘴角都笑的合不拢,若不是因着规矩在还真是会答应下来,不过现在只能摇头对糖心道:“宫里却无这般规矩在,不过糖心若无事却可多去慈仁宫陪皇幺嬷用膳,如何?” 这宫里规矩自糖心略微知事起娴莹就对她说,刚刚也只是喜欢才这么求而已,不过听到可以常去慈仁宫用膳,想着若还是额娘做的却是在哪里吃都行,高兴的跳下宝椅趴在孝惠膝前说道:“是不是去到就可以吃到和今个儿一样满桌好吃的膳食?” 听到糖心这般问,同胤禛窝在一把紫檀木椅上的胤祺也顾不上肚子难受,跳下来轻趴在孝惠另一个腿膝上睁大眼睛欢喜的问道:“真的每天都有这样好吃的膳食可用吗?” 娴莹看着两个小家伙这般吃货模样,略有些头疼的扶额苦笑,就今天这一大桌的菜肴就费了她几乎半日的功夫,这要是天天这般置办一桌,虽说是吃不穷她,却也能把她困在厨房内移不开脚,再说糖心小丫头的嘴巴太刁,明明连吃的比较多的胤禛都分辨不出是否是她所做,但小糖心就怎么也吃不下旁人做的一口膳食,点心除外。 这让娴莹想要作弊也是不能,每日只得老老实实准备两个小家伙的吃食,虽是很丢脸但娴莹此时为了让皇太后别答应他们这般要求,也只得双眸泛着泪光的看着孝惠无声的恳求。 小胤禛在一旁不搀和,不过想起今个儿自家皇额娘确实很辛苦,而且就算他表现的再是疼爱胤祺,对于娴莹的关爱他还是不想多分给旁人,见着皇太后笑着就要点头的动作,胤禛忙起身立于殿中招呼两个小家伙说道:“胤祺、糖心你们是忘了今个儿去请皇太后时额娘是如何说的?” 要说起这个胤祺和糖心还真的忘了,不过有四哥胤禛的提醒两人却是想了起来,糖心还好因着习惯吃娴莹做的饭菜肚子还略有些空余,但胤祺苦着脸低头看着凸起的肚子,真的是连口水也喝不下去了。 “哥哥,你不提醒糖心都忘了,还好我还留着一点点的肚子,总是能吃下去一些,额娘,快把你说的咱们从未见过的好吃的拿出来,快点嘛!”糖心听到自家四哥解围的话语,忙转身接下话茬,她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累着额娘糖心却也是会心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买的请留言告知兔子 ☆、有事请奏 今日的朝堂比起旁日来热闹许多,今个儿唱说公公说完:“有事请奏,无事退朝。”佟家几位大家长佟国纲、佟国维两兄弟就上前请奏。 清朝长幼、嫡庶都有分明,虽说佟国维因着有女在宫中为皇贵妃应更是尊贵些,但佟家本就有为先皇后,娴莹这皇贵妃也就不算什么。 此时已是镶黄旗汉军都统的佟国纲,孔武有力的身子让人一看就知晓他是武将出身,声音入吼的自武官首走到殿中躬身清明禀报,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请奏。” 康熙最是知晓这个舅舅,性子火爆不深谙官场之事,但因着自小疼爱孝康章皇后,对着康熙也是真心效忠,所以康熙平日对着这个性子直率的舅舅平素也不多做计较,见他上前请禀也就笑着点头应道:“佟爱卿有何事要禀,快快说来朕听。” 虽是性子耿直不似幼弟一般知晓变通,但规矩学的却是甚好,听到康熙所言福身在一施礼,道:“启禀皇上,现在大清战事并无甚多,臣汉军旗下各部却有些许散漫,不是臣所言慎重想要旁处也并未比之汉军旗好上许多,臣所禀之事确是略有不道之处,但也是为着咱们满人好儿郎着想。”话说完佟国纲自手上把奏章举高于头顶请求呈上。 康熙听闻佟国纲这般在群臣面前说出各部军旗散漫,脸上虽不显但心里却略有些不悦,不过想到这个舅舅的直率性子也无法出言训斥,对着身旁的李德全使了个眼色命人把奏章呈上来。 在佟国纲请奏说完殿下武将群臣就已在小声议论纷纷,自古文武大臣暗斗纷争甚多,只是这次站在文臣首的马齐却并未同后面文臣小声细语,还侧身对着身后的安兰泰·富察氏小声说道:“让他们把嘴都闭上,佟大人这是在说利国之事,岂能容尔等这般嬉笑评说。” 马齐本就是为着震慑文官群臣,虽声音并无多大但前排五人也都听了个分明,就是佟国纲因着喜武耳聪目明也是听到,侧目看了马齐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点点头,又似是无有之前对视一般的垂头听命。 坐在龙椅上的康熙,本并未能寄希望佟国纲所表能有何建树之词,但近看开头三页就被里面所写惊的睁大眼睛,若不是因着知晓现在朝堂之上,康熙却是会马上拉着佟国纲赶去乾清宫彻夜商议,还好康熙已经在这皇位之上做了二十多年,这点定力却还是有的,收起并未表露太多情绪的面容,把奏章扣于皇位之上,脸上略有正色的对着佟国纲道:“佟爱卿所表朕甚有所获,此时却还有待商议,下朝之后几个军旗统领暂留片刻,还有谁还有要事要表,若无今日就到此为好。” 从未见康熙这般着急退朝,众人心里也多少有些思量在内,接下来本就是几个不甚重要的事情,说于不说也就是搀和数的,在一旁唱说退朝的公公,见着文臣无人上表提气刚要说退朝,却被武官一边第五位佟家佟国维上前把话给硬生生憋咽回去,一张无须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因着在朝堂之上不能做出不甚雅的举动只能那般硬憋着。 先不去管那小人物,佟家今天竟然接连有事请奏,先不管佟国维是不是真有要事,众臣确是知晓佟家这是要做实事,为着什么他们都在心里猜测甚多,但耳朵却竖着听这次又会有什么大事。 康熙见着佟家今天竟然这样高调的出来有事请奏,因为心里惦记着军旗入关以来的弊端解决,并未听佟国维再三请奏的说辞,直接开口道:“佟爱卿有事直接请奏就可。” 佟国纲上递折子却是从佟国维处寻去,佟国维又怎么不知康熙着急为何,并未有不悦的福身请奏道:“启禀皇上,佟国维所请之事为这些年多发旱涝灾害之事,知晓皇上今日定有急事需商议,微臣也有写奏章呈上,只是此时却需要马尚书为主处理。” 康熙此时真是怒吼的心思也有,各处灾害之事年年寻他们商议,虽说多是询问文臣居多,但在这朝堂之上又哪里需分这般清楚,在康熙都只能用祭天来安抚民心之时,佟国维竟然甩出这个折子,是要讽刺文臣无脑还是说他这皇上不识真君,只是现在不管背后是什么意思,既然有解决办法康熙就不能不理。 抬首望着殿下佟国纲、佟国维兄弟垂头立于殿中,声音略带不被人察觉的无力再次开口到:“还有无请奏之人,日后若再被朕知晓有谁延误要事禀报,绝不会再轻饶。”康熙眼睛紧盯着佟家兄弟两人,本很是高兴佟国纲所呈上之事,此时听到佟国维上前请禀的事情却连佟国纲一起恼了。 看着康熙这般模样,朝堂之下的群臣又怎么还有胆量上前,只有埋首胸前希望不会被点名责问,还好今日佟家兄弟两人所请奏只是却都为重,康熙知晓群臣每日所请也多没有新鲜也就不再过多浪费时间,把佟国纲兄弟两人同各军旗统领和马齐并几位户、工部要职人员留下,让刚刚缓过劲来的小太监唱说退朝。 带着近二十位的众臣回到乾清宫,康熙不言不语的端坐于正殿宝椅之上,把两个朝堂之上亲收的两个折子打开细细翻阅起来,本以为佟国纲所呈折子会写稍少,没想到康熙看过大半时辰却也没看完,等候在乾清宫殿内的众人心里就算再是焦急,这般近于康熙眼前也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垂目静候一旁。 还好再等没有一会儿康熙总算是满意的看完手中佟国纲呈上的折子,不过对着里面还有甚多看不分明的地方,但想着日子就快要到灾害频发的时节,这轻重之分康熙还是知晓,把折子递给一旁的李德全命他把给各军旗统领看,道:“折子暂给你们传阅,先去西侧间稍后片刻,此间事了朕会再宣你们前来听分说。” 上三旗为康熙亲统,下面还有分属的满、汉、蒙各五旗督统,只是此时并未到齐全,但也并无过多影响,满五旗几位亲王督统在前福身回禀退下。 佟国维见着自家大哥先行离开,稍稍动了动略有些发木的双腿,真是不得不感叹还是自家女儿所说对,皇上的心性并没有多大,但明明有更给足康熙脸面的上禀法子,佟国维偏偏就选了这个也是娴莹授意为之,只是佟国维也看了分明,娴莹对着康熙是死了心的,而且有着那潜在的危险存在,佟家也是同意娴莹这般避着侍寝机会的做法,万万不能生出受人把柄的孩子。 可若这样做,娴莹想要保住现在的地位需要的就是外家的强盛,这般能帮到娴莹又能让佟家繁盛的事情,佟家不停娴莹所说照办就是傻子。 还好虽说康熙有意想要稍稍难为下佟国维,但在这乾清宫殿下站着也有不少伺候两代的功臣在,之前让他们站在一旁稍久的时间,一是对明明事情有稍好的办法解决,可他们竟然无一人想出的薄惩,二也是受着佟国维连累而已,只是他们并不能知晓康熙所想其二,也就并未对佟国维心存怨念。 放下比起佟国纲所呈折子薄上大半奏折,康熙抬眼看着有已经有人站的摇摇欲坠,在心里摇头想着这般身体怎么能全力为大清效力,不过文臣多是这般就是略有练过几下的满人也有不少,康熙也就没了责说的立场,收回脑中跑远的思绪,命李德全再次把折子递给殿下马汉几人,抬头看着佟国维问道:“佟爱卿,朕也不问你为何现在呈上这封折子,但朕想问你从何处得来的防治法子。” 佟国维见康熙上来就这般问,还好之前有着娴莹自宫内递出猜测康熙会问的问题,再加上佟家众人关门商议也把遗漏问话想了个详细,确定不会被康熙寻出太大漏洞这折子佟国维也才敢这般呈上,佟国维望着康熙龙威颇重的问话,定定神正色躬身回禀道:“启禀皇上,这奏折内容所来您应也有所听闻,只是当年咱们因着它牵扯颇大没有十足把握不敢贸然呈上,这些年微臣明暗派人各处查寻终确定几样办法确实可行,这才不顾在朝堂之上昨晚得到告知就连夜写了奏折呈上。” 这几年佟家在各地的小动作康熙也略有耳闻,但因着所做之事都是小事并无太过惹眼的地方,所以康熙也并未出言对佟家责言,现在想来那些小事还真多跟折子里所写有甚多关联,就是这在各处都买了不少下等靠近洪涝旱灾多发的下等田,几乎倾家荡产的利用职权命各地知府配合的动作,若康熙真去查寻想来真的能发现有几处灾害真的减轻不少。 就是因着这般有能查证之事,佟家就不怕康熙真个儿由着性子责罚,不过也是因着这般佟国维就更是知晓他那在深宫之中的女儿厉害,虽叹惜娴莹不是男儿身,但她能有这般为佟家着想的心思,男女又有和差别。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11点更新第二章,今晚兔子通宵,尽量写完三章再睡,不过要是撑不住明天晚上也一定补完再睡,亲们看在兔子拼命的份上也一定要原谅兔子啊啊啊啊!!! 等兔子文的亲还是明天一起看就好,兔子码字慢一个小时最多也就1000字,因为中间还要差不少资料,兔子闪人继续了,亲们88 ☆、有点类似交代 介于清爽和炎热过度的日子,慈宁宫内的各处殿内都按着份利早早的摆放上冰盆,孝庄这些日子的胃口有了娴莹素膳的进献,虽说也不完全好但也总比前几日进食多了些,若不是这些日子朝堂上突然干实事的官员多了起来,康熙定会不顾祖宗礼法多去景仁宫独宠上些日子。      不过就算如此,每过几日康熙也会自私库或是各地进献宝物中挑出精致的赏赐景仁宫,让后宫各位嫔妃嫉妒的撕破不少锦帕,但因着知晓佟家这些日子确实多有功绩,就是传进宫里的消息现在也多是要她们供着佟佳氏,让她们心里就算有在所的不愿,表面上却也是毕恭毕敬的在娴莹面前伏低做小,后宫略有些蠢蠢欲动心怀思量的人也只能暂停动作。      宫里这些日子太过平静,让习惯后宫纷争的孝庄确实看出娴莹的不简单,但现在佟家在外所做影响实在太大,而且有娴莹提议蓄发改发式为半月头的事情在先,宫里就算再想捂住事情不被外人所知,但这诺大的皇最是不缺的就是有心人,朝中的汉人文武官员也多有知晓,更是让佟家借着这股风得到不少汉人官员的潜在支持。      抬手命殿内众伺候的宫女宫奴下去,一手扶额靠在宝椅一旁对仅留下的苏麻开口,道:“苏麻,这宫里自哀家入宫就未停下过纷争,竟被哀家最看不进眼里的佟佳氏掌管这般安宁。”      苏麻抬头看着太皇太后难得有的眉头紧锁,这宫里的事情苏麻所见也不甚少,似现在这般就算是表面的平静无波也是她入宫后从未见到的,虽说苏麻并未觉得这般不好,但在孝庄身旁伺候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能猜不到自家主子的几分心思,在心里略有些无力的轻摇头,面容不显的福身回道:“皇贵妃能做到如此也多是因着宫里有您坐镇正中,奴婢却并未觉得皇贵妃娘娘有甚多能耐,小事被她精细的分给宫中嫔妃手中,大事不是来求您就是到慈仁宫求皇太后做主,苏麻却是觉得这皇贵妃娘娘这宫务掌管的甚是简单。”      孝庄也是看重娴莹这般不揽权的举动才未对她真个儿计较,只是没想到就是因着如此这宫里竟然被她紧紧握住,现在想来就是孝庄想要插手也只能在紧要地方换个人手,若所派之人是个有能耐的,也只是多给娴莹送去个得用的,而送去没有作为的只要照着做也难出乱子,故意犯错惹乱子也只能乱一时,却给了娴莹把人打发的机会。      这般细想想孝庄竟然觉得宫里竟无有一丝她能插手责管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宫里变的这般固若金汤,东六宫娴莹给出比照宫里各处掌管的要处给一位贵妃四位妃子各自掌管,看似是让各宫有自个儿掌管的事务,但各自手下都有人手可用,却是彻底断了她们交好联合对付娴莹的可能。      这次宜妃怀有身孕,孝庄本想着能分离稍有交好的宜妃同娴莹,只要宫务被娴莹接过去,孝庄在内挑拨就有了由头,可没想到娴莹竟用各处都安排适合的人,就算怀孕需要静养但无事可做也不利于身心为由,意思一下的派了两个人给宜妃就作罢,宫里的三大巨头又怎么看不透这点,孝庄又因着还想利用郭络罗氏给娴莹添堵更是不能出言责斥,只能眼看着宜妃的心再次向着佟佳氏偏了些。      手在宝椅上用力一拍直起身子,垂目看着还福身在她脚边的苏麻,孝庄此时好不遮掩表现出对失去后宫掌权的无措和惊恐,一个小小宫妃她就算是贵皇后之尊,却也不能忘记这宫里说话最是有力的人是谁。      闭目略作思量,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孝庄收敛起眼底的多余情绪,抬手在无有一丝汗迹的额上用锦帕轻擦,对苏麻出言吩咐说道:“去告诉皇上,哀家觉得这宫里渐热,身子又感觉到些许不适请命出宫避避暑。”      这宫里稍安静些日子,太皇太后在这并不最热的时候请命出宫避暑,却不就是明对着宫里众妃说可以闹腾了,苏麻却是看着康熙长大,见着这些日子康熙连来慈宁宫请安都是来去匆匆,前朝事情颇多若再因着后宫之事打搅,想到此处苏麻却怎么也无法领命起身,等到孝庄再次出言命她退下,苏麻才大胆的开口道:“奴婢却还想请太皇太后三思,皇上前朝事情颇多,您若此时不在宫里坐镇是否不妥。”      不得不说这人老了就有些平日无有的小性子,听到苏麻说她在宫中是为着坐镇之用,却再无法听进一言,怒目厉声对着苏麻道:“哀家要怎般却需要你这奴婢说教,还是本宫连命个奴才传话都指挥不动。”      被人这般刺到头上,苏麻面色还不见有变化,只是在心里轻叹口气赶忙领命退下,走出慈宁宫正殿外,对着候在殿外的宫婢奴才嘱咐进去殿内伺候小心,抬头估摸时辰康熙应是下朝,就带着一宫女一太监向着乾清宫走去。      众人见着苏麻走出慈宁宫,站在不打眼处的瘦弱小太监,脸上隐隐露出能被人看到的惊恐之色,小步的跟在前面的宫女太监身后向着正殿门边蹭去,就在快到门槛之时解救的声音终于出现,道:“小钱子,看你吓的都快不会走路,这样进去肯定会惹太皇太后不悦,倒时定会连累咱们跟着受罚。”      听到绿翡口气颇带嫌弃的说话,众人停下进殿的脚步转头看着小钱子却如绿翡所说那般,尤其再看到众人看向他的时候,本就瘦小的身子都要缩成一团,看的众人更是狠皱起眉头,领头进去殿内的红芍不愿在这小事上耽搁进去伺候,就挥手对着小钱子道:“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一次就算苏麻嬷嬷慈悲,我也定把你赶回内务府去,赶紧滚得远远的。”      似是看身什么脏东西一般对着小钱子“哼”一声,转身带着众人进去殿内,走在最后的绿翡在迈进门槛时,手中绣着红色寒梅的手帕一角在身后轻摇两下就忙收了回去,被留在殿外的小钱子看到那绣帕上的红梅,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不过一瞬的事情再转身细看之时,殿外孤零零所站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小太监。      时间过去不久,东六宫之一的景仁宫崔嬷嬷手中端着凉茶走进后殿上书房内,嘴角有着压不下的喜悦弧度,就连声音也比平常稍高一些的奉茶道:“主子您看书也有大半时辰,喝杯甜(天)的歇歇眼。”      崔嬷嬷早就知晓自家主子把手上的人分了“天”“地”“玄”“黄”“夜”五部,虽说人她并未真的见过几个,但崔嬷嬷还是知晓“天”主要为娴莹传递的是各种的大小消息,这次就是天部传来孝庄要出宫避暑的消息。      娴莹接过茶杯掀开杯盖取出里面仅有一颗的冰糖,自身上不大的荷包里取出手掌大小的放大镜细细看了起来,娴莹没想到她利用满汉蒙八旗和旱涝灾的事情把康熙绊住,孝庄还是似历史上一般在这个时候要请命出宫避暑。      见上面所写一字不差的孝庄同苏麻的对话,娴莹知晓孝庄发现宫里已经无有她插手余地,想用这般似是被逼出宫的手段让康熙多多注意娴莹,就算不能因着这事让已成体系的宫中事务大变动,也能让康熙对娴莹有个警惕。      不过这些娴莹都没有一丝惧怕,第一步仅需佟家照办的事情有无孝庄在宫内都无甚关系,但现在佟家已经有了颇为厚实的根基,却要开始对佟家后代的教导,当然手上攥着地部传来佟家子嗣消息,其中最是事无巨细的就是隆科多。      把手上看完的冰糖扔进已经倒满热水的茶杯,看着它开始慢慢融化,娴莹抬头对着崔嬷嬷出言吩咐道:“把地部收集来佟家所有人的事情,从阿牟其(伯父佟国纲)开始,每日一人的自宫中小心送去阿玛那里,太皇太后离宫第三日本宫要见到额娘带二哥嫡福晋同那爱妾入宫。”      崔嬷嬷见着娴莹在说到隆科多爱妾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之色,知晓自家主子手上溅的第一滴血出现了,娴莹心思计谋都不差丝毫,但手软心慈却还是让崔嬷嬷有些担心,不管隆科多的那位爱妾是否罪已至死,崔嬷嬷心里却暗暗记下要对赫舍里氏多说几句,没有太大罪过也要让她非死不可。      娴莹不知崔嬷嬷心中如何做想,那位侍妾却是万万不能再留,但年纪已经不小的隆科多再教成娴莹心中所想那般已是不能,不知满汉蒙八旗密训却又无成效,把人送去那处却也是可行,若是能有所建业让他顶替阿牟其去参加那要了他命的战事,能平安回来是运气,不能也算是消除佟家一大后患。      远在皇城之外青天白日胳膊里就揽着爱妾在院子里嬉笑的隆科多,并不知晓再过几日他这鸳鸯就要与他生死分离,而他也被嫡亲的妹妹想怎么不被人察觉出的送他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隆科多失势之后父子反目,兄弟失和,甚至连庶母和弟妇也倒戈相向,这些都和这位爱妾惨毒行止有关,隆科多的嫡子岳兴阿,因母亲被残害,痛恨乃父及其宠妾。 隆科多堂兄夸岱形容岳兴阿生母被两人残害——“致元配若人彘”,人彘是什么看古文的亲们应该都知道,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 兔子看到资料真心不喜欢写这个人,日后不定时把他拉出来虐虐。 今天晚上要出去喝喜酒,两章加更要晚一些,亲们多多原谅! ☆、苦逼皱包子 孝庄当日把康熙寻去慈宁宫不管所说何事,在这康熙二十二年的六月近末时,太皇太后出宫避暑还是成行离开。 送走前来请安的众嫔妃,娴莹彻底累瘫在宝椅之上,有气无力的对着候在一旁的崔嬷嬷挥手要水喝,孝庄离宫也有些日子,为了给后宫嫔妃些许警示,这每日让宫妃前来请安从未断过。 本太皇太后离宫之后,这宫里还是有位皇太后坐镇,每日让宫妃前来景仁宫集合稍作宫务回报,带着她们去慈仁宫让孝惠应付就好,可没想到皇太后也甚是聪明,这两年早就知晓娴莹多懒的性子,这次在太皇太后离宫没有两人,就说为着离宫的孝庄祈福,需要静心就把慈仁宫门紧紧闭上算完。 娴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日不信带着众妃前去慈仁宫,看着那不止紧闭还守着不下三五宫女的宫门,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不过无法可想之下还是让众宫妃在宫门口请安后各自散去。 之后宫妃每日早中晚三次的请安就改到景仁宫,因着娴莹毕竟不是皇后之尊,并没有不是有封号宫妃才能觐见请安的这种规矩,孝庄离宫后除了小钮钴禄贵妃和郭络罗氏宜妃有身孕免了每日的请安,白日前来请安的人几乎把景仁宫正殿塞满,而她还不能对身份没有自知的,让她们按着对觐见皇后那一套来,这每日每日没有尽头的熬着日子。 崔嬷嬷见着自家主子这般没有骨头的模样,摇头笑了笑转身自矮几上端起茶水奉上道:“主子,这被宫里众妃前来觐见请安是多大的荣耀,您怎么就每每都这般累坏的模样。” 娴莹又怎么不知道崔嬷嬷说的是真,但不能适应不喜欢却也是确实,伸手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冷热适合的茶水,不想同崔嬷嬷解释永远也无法说通的理由,把茶杯递还轻启红唇道:“今个儿早上本宫起身晚了,你有无让明霜昭珂在一旁帮四阿哥记所读书册遍数?” 见自家主子不愿多说转开话题,崔嬷嬷也知晓怎么接话才对,听娴莹询问四阿哥之事,自袖中把写满“正”字的白纸拿出,双手呈于娴莹面前,道:“四阿哥今个儿早上起身却是早了小半时辰,听明霜说四阿哥有多默背三遍。” 打开不若后世那般纯白的薄纸,垂目细数着上面所写“正”字为几何,见着上面本每日任务为十个正字,今个儿确实有多三笔,娴莹甚是满意及不可见的微微点头,刚想开口再说话,就听殿外糖心颇没有规矩的呼喊着娴莹跑进正殿。 娴莹见糖心这般没有规矩的样子刚想板起脸来训斥,却在看到小家伙通红带泪的双目,早就把规矩抛去脑后起身上前把人揽进怀里焦急的轻声问:“这是怎么了,今早出去景仁宫时不还好好的吗?” 比起平日对着心智早熟的糖心教导甚是严厉的娴莹,崔嬷嬷却真是把皇八女放在手心上疼的,若不是还留有一丝神智知晓自个儿的身份,这会儿定已经上前把娴莹挤开心肝宝贝的喊起来。 见着不好靠近小脑袋埋进自家主子胸前的小糖心,崔嬷嬷对着跟在后面跑进殿内的芍药和白茸怒目问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八格格的,赶紧把发生何事禀报给主子。” 白茸、芍药都是娴莹同崔嬷嬷再三思量为糖心选的大宫女,而且也让佟家在宫外把两人家人把持手中,所以娴莹却是不信两人会让糖心随便被人欺负,想来若不是因着对方身份特殊,就是事情并不甚大糖心只是闹性子而已。 白茸不知晓娴莹心里已经有了思量,垂目不去看怒视她们两人的崔嬷嬷,对着娴莹福身作礼回禀道:“回禀主子,小主子这般是因着皇七女说话不逊所致。” 同白茸沉稳性子不同的芍药,心中本就对皇七女欺负自家小主子不满,见白茸就这般把话说完,脸上带着怒色跟着福身道:“禀主子,那皇七女却是欺人太甚,竟然在御花园说她哥哥被主子抢走,小主子也,也不是,奴婢不敢说了。” 皇七女?娴莹脑子有一瞬有些想不起那是谁,不过在听到芍药补充的话语娴莹总算是想起,皇七女在历史上也是名人来的,自幼聪慧非常身受太皇太后和康熙喜欢,还破例把她留在京城未让她出嫁塞外,而且她所嫁之人还是娴莹众侄子之一。 本以为德妃身子因生皇九女毁了,怎么也应比以前更低调行事才是,但现在看来她的心思也是颇多,难道真的以为把胤禛生母是她的事情在宫内再掀起风波,康熙就能再看到她宠爱她,事情娴莹已经都知晓,留下众人也是无用,抬手无声命众人退下,低头看着还窝在怀里小声抽泣的糖心,略作思量手轻轻在糖心背上轻拍道:“刚刚见你没有反驳想来芍药所说都是真的,你今年才实两岁但心性颇为早熟,额娘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什么事情都不同的幼儿看待,对否?” 糖心听自家额娘所说,心里不舒服不愿回话,只是把埋在娴莹胸前上下蹭了两下,见着自家宝贝这个模样娴莹却是好笑的把人又往怀里揽了揽,虽然知道小孩子不能骗,但皇宫内的事情不似平常人家,而且小糖心还小不能真的完全明白世事,稍一做想娴莹就开口又说道:“糖心,努力不要让自己的情绪轻易的被旁人掌控,你和你四哥都是额娘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不管这宫内有再多的闲话被你听见,你却是最不能对这事有所怀疑的人,想想你四哥对你的百般疼爱,若知晓你对他竟有这般怀疑,该要多伤心才是。” 也算是被胤禛照料长大的小糖心,听到她因着被旁人左右思绪,竟会伤害到疼她爱她的四哥,猛抬起头睁大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娴莹,用力摇着头张开的小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小脸苦的皱成一团。 娴莹好笑的看着糖心皱成包子的小脸,凑上去用力亲了两下,见着被亲后更皱的小脸,见着糖心大大杏眼内就要溢出的泪水,忙柔声的开口劝说道:“糖心乖,额娘这般对你说为的也是让你知晓不要偏信偏听,那供奉在宗祠的玉牒上面清楚的写着你们是谁的孩子,虽说无事不能随便进出祠堂,但下次你见着你皇阿玛前来可以好好求求他,却能破例寻出玉牒让你一观却也未必不可能。” 歪头见着小手请托下巴,小嘴微嘟对娴莹所说颇有些心动思量的糖心,娴莹好笑的想着怪不得现代的父母有时却会故意撒谎骗孩子,小孩子被骗的团团转露出的纠结思考表情真的是超级无敌的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因为去喝喜酒,回来头有些晕晕乎乎的,不过惯了一茶壶茶叶水人总算清醒了不少,二更送上,兔子闪人码第三更 ☆、乱起 略有些昏暗的夜色下,娴莹端坐在后寝殿旁边的书房内,轻捧书册仔细翻阅着,见到有用处的也甚是习惯的在手边的薄纸上记下。 还没等娴莹抄录看完一页书册,紧闭的书房门外先响起不大的三声敲门声,接着就听到不大年纪胤禛的开口禀报声道:“额娘,胤禛有事请禀。” 听到胤禛扬声所说话语,娴莹握笔的手顿了顿,晚膳吃完就同小糖心躲到寝殿一遍的耳房中,本想着两人会有多少秘密要说,没想到这般快就说完,道:“进来罢。” 一身石青色常服褂的胤禛听到娴莹说话,走进由两名宫女帮着把门打开书房门,抬脚跨过仅有些许高的门槛进到书房内,见着手捧书册凝眉看着的娴莹,垂目作福道:“胤禛见过额娘,额娘吉祥。” 自胤禛进门娴莹余光就未从胤禛身上移开半分,小小年纪进退有度脸上也让人看不出太多的心事,这般模样的孩子是娴莹这两年多好生才教导出来的,娴莹怎能允许有人窥视。 似是才知道人进来殿内的娴莹,听到胤禛作福请安的话语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书册,抬手命人起身道:“这规矩虽然重要,但在额娘这俗礼却就减免罢。” 胤禛怎么不知道娴莹让他之前在景仁宫规矩也不能落下,为的就是让他把这些规矩都牢牢地记在心底,不要日后在外丢了皇阿玛的脸面,也失了皇子的气度,道:“额娘,胤禛知晓您是心疼孩儿,但这规矩胤禛虽说都牢记在心,但若因着习惯在外出了纰漏确实不好。” 娴莹听胤禛有心学好又怎么会不应允,抬手招呼他近到身前,这般坐着一比较,小胤禛已经有娴莹坐在木椅上大半身子高,伸手在小胤禛长出成人手指长短头发上轻摸几下,不知是否因着头发还不甚长,并未有幼时那般卷曲柔软。 低头看着因娴莹摸他头发微红脸颊的小胤禛,娴莹笑笑把手移到小家伙肩上拍了两下收回手道:“你同糖心这饭一吃完就不见人影,是躲到耳房说什么悄悄话了。” 胤禛总算还是稚嫩,听到娴莹问话就想起糖心今日悄悄同他道歉的事情,虽说之后因着两人一同想办法,想要能求康熙能把玉牒拿出他们瞧上一眼,这不仅是能了了糖心对玉牒的好奇,也却能安了胤禛的心。 娴莹见着胤禛微变的脸色就知晓糖心把话都对他细说分明,不过见他这般模样娴莹本未真想寻康熙拿出玉牒翻看,此时却也不想办法不成。 “禛儿,额娘知道,你虽是知晓玉牒已做更改,但未曾亲眼看到总不能安心,只是咱们若把今日之事告知你们皇阿玛,不止德妃乌雅氏会免不了受责罚,就是你那皇七女的妹妹,却也会被皇上不喜,可是若不说皇上是不可能把玉蝶寻出给咱们看的。”娴莹不是难为胤禛,只是把后果先对他细说分明,这样不管胤禛怎办做出选择,都不会因伤了他们两个的母子情分。 本已平息的事情再次被皇七女在无有遮蔽的御花园内传出,对着仅比糖心打上一年多些的皇七女,康熙总不会想这话是她所想出,若要责怪总也都会对着德妃乌雅氏去,这宫里聪慧伶俐的孩子虽说不多,但皇子、加起来也有十人,除了连话都不会说的,稍知世事的哪个不是心眼长满全身,讨好康熙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鲜有重样出现。 胤禛听完娴莹这番话心里是真的有犹豫,德妃毕竟是他的生母,就是胤禛再怎么拒绝想起,偶尔的梦境里面也会有她的出现,只是不知是不是那日在产房窗外所听真的对胤禛伤害太深,每每出现德妃的梦总是噩梦。 抬头见着娴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看着他,胤禛心里的犹豫忽然一下子都消失,德妃是他生母这不会出错,但自小养他教他的都是娴莹,这次的事情不从景仁宫传出就算是对报答她的生恩,若如此的事情在出现第二次,那么却就不能埋怨他何事。 “额娘,能不能让人把这次的事情封口,暂时先不要告知皇阿玛知晓,德妃娘娘现在的处境本就很是艰难,胤禛从来就听说七格格聪慧难得,这件事情也有可能是她从旁处听来闲话,胤禛想请额娘帮着德妃娘娘和七格格把这件事圆过去,若她们还是不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非要把这件事情闹到皇阿玛跟前,再不用额娘出手胤禛也知道要怎么做。”刚开始甚难启口的话语,在看到娴莹眉眼带笑的眼睛无声说‘就是知晓你会这般说,’胤禛心底慎重的包袱忽然轻了不少。 娴莹让胤禛选择也是猜到他会饶过德妃一次,不过本就思量好如何做的娴莹,并不担心这件事情是早一日还是晚一日被康熙知晓,毕竟就算她内里是男人度量应该大些,但在这宫里若被人欺负到头上也没有回击,到时候敢蹬鼻子上脸的人就会更多,见胤禛把话说完,娴莹面上带着温柔淡笑忽然都收了起来,眼睛里似有锐利光芒闪过盯着胤禛,道:“这次的事情若不是有你求情,本宫是绝无可能轻饶让糖心那般伤心哭着回来的乌雅氏和七皇女,所以你求额娘帮着遮掩确是不能,本宫唯一能答应你的只能是皇上对这事不知前,本宫不会故意或主动去告状,剩下的却就看德妃自个儿本事和运气。” 听完娴莹说话,小胤禛张合着小嘴确实再说不出求情的话,不过比起从小他也在一旁照看着长大的糖心,那并未有丝毫关心的血缘之情就显得太过单薄,转念想着德妃既然已经平安生下两子两女,虽说皇六子身子不甚康健却也是现今宫里头一份,求情努力胤禛都有做,结果如何却就不是他能强求。 话已说道这里无有继续的必要,娴莹招呼胤禛过来书桌后,起身把小家伙抱上红木雕花木椅,今个儿因事小胤禛已经耽搁不少学习的时间,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商量妥当,还是赶紧抛开无聊的琐事专心问学为好。 永和宫后寝殿,皇七女温婼脸上惊恐之色无有遮掩的站立西边耳房内,脸上除了淡然表情甚少有其它的乌雅氏,满脸怒色的瞪着温婼,身后床榻上的胤祚脸上也褪去单纯柔弱,眉头紧锁垂目思量着何事。 再三忍耐德妃乌雅氏还是没有忍住,尤其看着温婼没有骨气害怕的头都要埋进胸口的样子,火气更是直冲头顶,道:“本宫怎么就会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往日看着你还是个好的,今个儿竟被个奴才几句话的挑唆就上前冲撞皇八女,你是不是觉得额娘这些日子努力的复宠并不辛苦,今个儿的事若是被皇上知晓,额娘这辈子就彻底再也没有机会了。” 胤祚听着德妃越说越激动,抬眼瞥了站立床前不远处快把自己缩成团的温婼,真是不想承认这个蠢货是他亲妹妹,不过在想起床榻里面安静睡着的皇九女温宪,胤祚紧绷的冷面有丝松动,抬起手轻抚德妃后背劝慰道:“额娘,现在您就是再怎么训斥七妹妹,这话都已经说出口无法收回,而且孩儿也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德妃感觉到身后的轻抚安慰,心情本就已平静不少,又听到胤祚这般说德妃一脸吃惊的转回头,只是在看到胤祚白的不似正常人的面容时,脸上虽然并未表现出什么,语气却也隐隐含着些敷衍的说道:“额娘也知道这件事情并非全是坏的,此时若额娘还似之前那般受皇上偏爱确是可行,那个养在佟佳氏跟前的孽子就算寻不回,却也能让佟佳氏大丢脸面,就是把这皇宫里太过平静的水面搅浑也无不可能,可现在更受皇上宠爱的是那个女人,她现在若不是在去寻皇上告状的路上,就是已经派人去乾清宫传话。” 胤祚听完额娘的话好笑的摇摇头,道:“额娘此时确是多想了,只要皇贵妃娘娘还想要四哥真心向她,这次的事情她不止不会哭禀,还要帮着咱们多做遮掩。” 德妃也不是个笨的,之前也多有发泄这些日子的的憋屈才会没有想到,现在被胤祚几句话语轻点就想通,脸上堆起笑容想要夸奖胤祚,在看到他单薄仅剩骨头的身子,尤其是这几日昼夜温度变化太大,就是再小心胤祚还是在这暑天得了伤寒,现在连下床走动也是不能,就算再是聪慧又能怎样,没有健康的身子就算活到出宫建府之时,皇上分给他的绝不会是重位。 胤祚抬头看着德妃怜惜的望着他,心中也是阵阵苦痛,“额娘,六哥你们干嘛都一副要哭的样子。”不似旁人一样不爱正午午睡,偏偏要在晚膳前睡的温宪,又在旁人吃饱后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今天周一也有点小忙,更新现在才送上真是不好意思,兔子闪人去码今天的更新…… ☆、杂事 睡醒起来温宪就敏感的感觉到耳房内气氛凝重,本不想开口说话却在见着胤祚和德妃阴沉的脸色开口问道:“额娘,六哥你们干嘛都一副要哭的样子?” 屋内众人都因着各自的心事未曾发现皇九女温宪醒来,这听到她忽然冒出的话心都被吓得一颤,不过在看到温宪小脸上的担忧表情,谁都没舍得开口斥责,胤祚侧身伸手把小东西抱在腿上坐稳,手轻柔的帮着温宪捋顺及肩的乌黑头发,道:“咱们小格格醒了,肚子有没有感觉饿,额娘给你留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酥饼。” 本就是小孩子,见着屋内气氛不似之前那般,被最知她命脉的胤祚一句话就把不好回答的话题移开,温宪高兴的转而扑进坐在床榻旁边的费的怀里撒娇说着好听的话。 温婼看着眼前却才是一家的三人,胸口一阵阵的闷得难受,脚步不自知的后退着,心中想要赶快离开这让人感觉窒息的地方,她也曾有被德妃这般宠惯过,若不然温婼却不会变成这般性子,只是怪只怪年幼的德妃不知如何教导儿女,就算之前有内务府总管的祖父帮衬,这后宫的事情他又怎么插得上手,面对宫中多事的还要是德妃自己个儿,不知是不是德妃确是有福缘的,自生下来就病怏怏的皇六子胤祚还是平安活到如今,温婼也被宠惯的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眼前的一切都在无声的折磨着温婼幼小的心,从来没有得到过疼爱的孩子一旦得到确是会加倍小心谨慎,唯恐会再次没有人疼她爱她,可自小就受到百般疼宠,就算有个体弱多病的哥哥,也未曾受到过丝毫冷落的温婼,此刻满心满脑中想的都是怎么把眼前的一切毁掉,尤其是那抢走原本属于她位置和宠爱的温宪,却已被温宪记恨到骨子里,只是她受过多少次训斥知晓,就算再是不喜何事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孤零零的站立耳房门边,垂目听着不时传进耳内的嬉笑声,温婼眼里满满隐藏不住的嫉妒和落寞。 这样被无视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温婼只觉得她幼小的心已经疼得发木,前面不远处的三人才总算想起,房内还有一个未被训斥完的孩子在,德妃抬眼看了下那垂头可怜模样的温婼,觉得却也不好再多训她,但看到她心里还是颇烦闷,只得抬手对着温婼挥挥让人退下道:“捅出这大娄子,先留在自个儿屋子不得外出,事情告一段落再同说你,退下吧。” 就这么几句话温婼就被打发离开,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对着德妃福身一礼垂首告退,胤祚望着背影颇有几分逞强落寞的温婼,刚想要开口把人拦下,却在听到温宪不知听到何事,高声的尖叫把胤祚还未吐出一字的话语拦下,胤祚见着温婼人已经走出耳房,却不好再把人叫回来,而且额娘现在也听不进任何劝言,想等过几日他身子略好再去寻人劝说,毕竟也是曾真心疼爱的妹妹,就算再是不喜温婼娇纵的性子,却也不好对人不管不顾。 可胤祚不知道的却是,时间永远是不等人的,就算是胤祚以为属于他们的永和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他完全能够知晓的,再等到他想起还有一个妹妹需要关爱询问时,那个人有可能已经不在那儿了。 见着自家小主子自耳房脸色唇瓣苍白的出来,白鹭和雪雁一左一右忙不远不近的跟上,三人就这般疾步离开永和宫后寝殿正殿,远远离开厚寝正殿,温婼脚步稍缓同身后两个伺候的宫女靠近,很是小声的对着身后两人,道:“额娘现在已经被九妹惑住心魂,就是六哥也曾因为本格格大声吵扰到温宪,厉声对本格格出言训斥。” 白鹭听到温婼这咬牙抱怨话语,侧脸对着雪雁微勾唇角淡笑一下就忙垂下头,用含着些微愤慨的声音道:“格格,要奴婢说您就是太让着九格格,才让她已经忘了这永和宫还有您这位姐姐,就算九格格身子这些日子略有不适,但却也未见她之前有前您偏殿坐坐,天天不是缠着德妃娘娘,就是耍赖不顾男女之别的同六阿哥同床共被休息。” 温婼听到白鹭刚开始说着还有些靠谱,后面整个就是不堪入耳,猛地停下向着偏殿走去的脚步,把说的甚是欢实的白鹭吓得收声垂头,只是还未想出怎么整治白鹭对主子不敬的非议,转身想起耳房内确实同床同眠的两人,这训斥的话就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就不说温宪年纪小不需现在就太过注意,但温婼自小却就被德妃教导规矩,她却从未似温宪这般过。 想不出话说,温婼又埋首提步向着偏殿走去,留下的白鹭侧脸看着雪雁轻吐口气,吐吐粉舌被雪雁狠瞪一眼,忙收起这副轻佻的模样,同雪雁又跟上前去。 一路无话的回到偏殿,温婼嫌烦的把上前伺候的人都挥手赶出寝殿外,雪雁见着小主子回来还是紧皱眉头,上前递上一杯白水好言劝说道:“格格,您总比九格格大上些,您那般大的时候却并未比九格格受到的疼宠少上半分。” 这些事理温婼也不是第一次听,可每每在她稍想好好同温宪和胤祚相处,没说几句话不是被无视一旁,就是会刚巧惹出事情让胤祚逮到机会训斥她,永和宫并未有多大,今日温婼确实憋闷的厉害就听了偏殿甚少近身伺候小宫女的话,并未带上太多人去到御花园闲转走走,可谁有知道怎么又这么巧的到一处隐蔽的假山后,听到那段让她因此做出冲动事情被德妃训斥的话。 想到那在假山后听到的话,温婼还是记在心里,抬眼打量雪雁同白鹭,在看的两人觉得浑身不对劲的时候,温婼开口问道:“你们入宫多少时日了?” 不知自己小主子为何这样问,雪雁和白鹭还是福身对着温婼施礼道:“奴婢两人是同一年入宫,到现在已经有近十个年头。” 这宫里想要熬出头,没有十年二十年绝对办不到,雪雁和白鹭也就是因着刚巧讨了当日挑人入永和宫老嬷嬷的眼,两人一静一动感情又甚好,这般一块儿把两人寻来宫里,想来就算稍念恩情却也会尽心做事。 温婼听到雪雁回话,想到那位四哥的年纪定是未有十岁,说不定这两个小宫女能知道些事,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看着雪雁道:“你们入宫十年,定是听说过宫中甚多的事情,本格格问你们是否知晓皇四子生母到底是不是额娘。” “这,这该要怎么解释才对,皇四子却是德妃娘娘所生,只是现在不应那样说而已。”雪雁围着温婼解释,若还有何处不懂确是可以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已经写了13万六千,记得兔子刚入V时才八万,才十二天的时间就写了五万多,兔子真的是撑不住了,亲们让兔子日更歇歇,缓过劲来一定还会多多更新的,再次求留言…… ☆、请您相信白鹭 温婼听完雪雁这话,没有蠢笨的问为何她的哥哥却在景仁宫,这宫里只要知事的皇子皇女都知晓分位低的女子不能亲自抚养孩子,就是有那么几个也多是外家身份不凡,不然就是被皇上真心疼爱,但康熙在位时却未有这样事情发生。 胤禛生母是谁在宫内并不是无有人知的秘密,而且两年前佟佳氏对着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皇上伏低做小只为给皇四子更改玉牒的事情,宫内只要稍有人手伺候的后宫女子都知晓,只是温婼因着才刚知晓所以对胤禛是否知晓的事情并不知情,眼神略过身前小意伺候的白鹭,抬眼看着垂首站在房内的雪雁有些不知该如何说的问道:“雪雁,四哥他是否知晓这事,今个儿本格格见着图玲珊阿似是不知的样子,往日都听说皇贵妃娘娘对四哥要求甚高,不知是不是因着不是亲子才这般不甚疼爱?” 听见自个儿小主子这般说,就算雪雁现在是刚入宫的小宫女却也是不会这般想,福身对着温婼一礼,脸上带着淡笑的摇头回道:“格格,请恕奴婢大胆直言,这件事情四阿哥知道与否雪雁不知,但皇贵妃娘娘这般严厉教导四阿哥确是真心疼爱才会这般做,毕竟皇子不似格格们总是要嫁去别家做媳妇,就算娇惯着养也就是十几年的事情,皇子们日后虽也会出宫建府,但若没有些许建树不能入皇上眼,却就只能做个闲散无用的王爷。” 温婼今日所知晓的事情却要把她脑子都塞满,若雪雁所说是真那么皇六子胤祚,都到已能去上书房进学的年纪,却还是被德妃压着连去院中坐坐都要人抬着,雪雁所说让温婼恕罪想来也是为着那闲散无用所说是指胤祚。 跳出被众人宠溺甜言蜜语包裹的陷阱,温婼心里虽然有失落,但也更能明白雪雁所说是何意思,可就算知晓温婼还是想要德妃的喜欢,摇头苦笑的想到现在就算乌雅氏再严厉要求她,却也是比现在这般紧闭无视稍好一些要好。 “就算因着年纪稍长于温宪要谦让与她,却并不需如现在这般比之无视稍好,看着她出现就觉得眼疼烦厌,那怕也像皇贵妃教导四哥一般,就算是真的不喜欢,起码在众人眼中那也是爱护,难道这样都不行吗?”温婼真的快要受不住,双手环抱双臂缩在木椅上,眼里的脆弱渴望让雪雁同白鹭看的心里阵阵犯疼。 “格格,”雪雁上前刚要说劝慰的话,白鹭就再也忍不住的攥紧手中的锦帕先一步走上前,道:“格格,现在德妃娘娘满心满眼都是那两个身子骨不适的皇六子和皇九女,现在就算你再弄出多少事情来让娘娘能看到您,也只是更让娘娘觉得您不若皇九女乖巧听话,奴婢是真心为格格着想。” 白鹭所说话语到这里稍停,看着温婼不似刚才那般无力可怜,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怒和不甘,福身再对皇七女温婼一礼,嘴角带着淡淡笑容的道:“格格,您不若就去同四阿哥交好如何?” “同四哥交好?”温婼本以为白鹭又要说什么没规矩的话,却没想到听到这让她一时有些想不通透的话。 雪雁听到白鹭这话人差点就要晕过去,今个儿白鹭怎么这般大胆,之前在回来偏殿的路上就竟敢说两位小主子不好的话,现在竟然挑唆自家小主子去讨四阿哥的好,那可是德妃娘娘每每想起就肝肺都疼的人,一时着急雪雁上前抬手对着白鹭后背就是很打了两下,没去看白鹭被她打得如何,推开白鹭就一脸焦急的看着温婼摇头摆手的说道:“格格,您千万别听白鹭的疯话,她肯定是昨个儿在窗边做了一晚脑子冻坏了,德妃娘娘在宫里最大的死敌就是皇贵妃娘娘,早在四阿哥被她抱走娘娘就连四阿哥一起恨了,您可不能在这时候上赶着做让娘娘不喜的事情。” 白鹭差点被手上丝毫余力也没留的雪雁推到地上,刚刚稳住身子就听到雪雁慌张的劝说,今日真的甚是反常的白鹭转身,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没等温婼开口说话就嗤笑出声道:“就是因为德妃娘娘不喜皇贵妃娘娘和四阿哥,咱们格格才更应该现在去同四阿哥交好。” 雪雁听着白鹭雪上加霜的话,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得板起脸来装狠的说道:“白鹭若你再这般胡言乱语,等刘嬷嬷前来我必定告诉她把你送回内务府再重新教导规矩。” 不管雪雁所说是不是真的,白鹭却也知晓今个儿她确实太过大胆,不甘不愿的低头推到一旁,温婼见着白鹭却还是稍稍有些分寸,抬手制止雪雁又要开口的劝说,道:“本格格知晓该怎么做事,雪雁你先出去小心守着,今个儿白鹭说话确实有太多逾越,若被人听到本格格的训斥所说,她就算再不想也必会被送回内务府,雪雁你总是不能舍得同乡又是自幼玩伴的白鹭落得那般不堪下场的,对否?” “可……是,奴婢去寝殿外守着绝不会让任何人听到您所说之话。”温婼就是年纪再小也是主子,雪雁见到温婼微眯的利目就知晓她不愿多听劝言,只得福身告退。 听到寝殿门关的“碰”声,本应见着阻止她说话的雪雁出去殿外高兴的白鹭,此时却就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还站低头站立一边不言不语,温婼就是再聪慧也是个孩子,听到白鹭之前说话不甚清楚明白早就心急万分,没去注意白鹭奇怪的地方,着急的开口问道:“白鹭,你赶紧给本格格解释清楚,为什么现在才更应该去寻四哥。” 没让温婼等着急,白鹭没等她话语落下太久就低垂着头,道:“七格格,您真的决定要听奴婢所说?雪雁的劝说也不无道理,毕竟您只要听德妃娘娘的话,她就算再是偏心,您只要日后小意奉承些,德妃娘娘总是不会做的太过。” 温婼若真能做到白鹭所说的小意奉承,现在又怎么会让她自个儿落到如此田地,想到这温婼恼羞成怒说道:“本格格要你说你就说,别现在装这幅为本格格着想的嘴脸,看着真觉得恶心。” 白鹭本来心中对皇七女甚是觉得抱歉,但现在听到温婼这般说确是松了口气,这宫里的主子有哪个是真的简单的,想来就是那才年仅实两岁的皇九女温宪,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无辜和聪慧,也不是有简单城府之人能做到的,只是到现在白鹭也没寻到教导温宪的是谁,若不然早早帮着自家主子温婼解决掉,哪里会被那人威胁到如斯地步,最可悲的就是到现在白鹭也不知道永和宫内暗藏的那人是谁,她(他)背后的主子又是谁。 微微抬头没有错规矩的不去抬眼看主子,白鹭嘴角带着淡笑的福身开口道:“格格,本来白鹭是真心想在您这儿混到出宫,但现在看来是不能,您现在不被德妃娘娘看重,却可以依着同母也同被嫌弃的身份接近四阿哥,想来只要他不是太过冷血总是能对你稍加照料,当然这并不是重点,你若得到四阿哥信任和喜欢,到时可弄出些事情来分离四阿哥同皇贵妃娘娘的关系,也可就这般顺势搭上皇贵妃娘娘,讨她欢心日后求她帮忙许个京城的人家,不要被随便嫁去苦寒之地受苦。” 还不到年纪对婚嫁之事看的却不甚重,白鹭所说第一个让温婼更加动心,只是她连朝夕相处的德妃和胤祚都讨好不了,怎么能让现在身份比他们高上许多的皇贵妃亲养的皇四子喜欢,实在想不出办法温婼只得再开口问白鹭道:“你怎能确定本格格真能同四皇子交好,他在外却是冷面出名,听说在上书房内除了自小关系甚好的五阿哥,就是皇贵妃娘娘特意为他在佟家寻的哈哈珠子,无事也不敢上前同他多说一句话。” 白鹭看着现在才有点小孩子模样,嫌弃似的哼哼小鼻子撅撅小嘴的温婼,自皇七女出生起就伺候一边的白鹭,算是看着温婼是怎被德妃宠惯成那般骄横娇蛮的模样,又是怎么在见着不管怎么娇惯也不变娇憨的皇九女,还有那般刚巧的见着皇六子训斥温婼后,对皇七女越来越不似以前待见。 还是这般无知才好,在德妃心里想来除了自己个儿,仅剩的就是能保住她现在身份的皇六子,不管是皇七女还是皇九女都是在她面前凑趣的罢了,仅仅不同的就是她们两个同德妃是血脉至亲,白鹭忽然觉得皇七女比起她来更是可怜,最起码她是真的有疼她入骨的姨娘,最后更是为了能给她搏个好些的前程,在大夫人定下她入宫小选的名额后,故意恃宠而骄多次寻老爷见着的时候顶撞大夫人,最后在她小选被留在宫中后,为了不给家里牵制她的机会,在她穿上宫女那身淡粉的宫装时,服药嘴角带着淡笑的安然闭上了眼睛。 虽然觉得皇七女更加可怜,但无知本身就是种福气,白鹭想起姨娘略有泪光闪烁的眼睛紧紧盯着温婼,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既然那人寻到她唯一的弱点引诱,白鹭却不会心软的借她们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笑着把手伸向坐在紫檀木椅上的温婼,道:“格格,请您相信白鹭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让你达成所愿,”也让白鹭借您当上这宫里另一个德妃,在她闭眼之时也能让姨娘知晓她死的不是不值的,手上空心装满姨娘骨灰的银镯,会同她一起被买进皇陵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的这章好纠结的,本来早就应该过渡过去,但因为加更兔子脑子有点抽,所以拖了有两三章,各位亲兔子在这里说声抱歉。 若有任何解释不清的地方,亲可以多多留言告诉兔子,不可能再写但后面也会有所解释和交代,虽然不想透剧,但这两章确实有托情节的嫌疑,所以兔子给各位亲说一下,这两个人出现的篇幅不会太大,所以你们应该知道结果的对吧,呵呵呵! 不废话了,赶紧更新!!! ☆、如何是好 古色古香纯木质书房内,应是用了不少年月的书桌书架等物,仅能闻到若有似无的幽幽木香,一个可开合的屏风把偌大的书房前后隔开,外面靠窗的一边书桌后坐着穿着石青色龙纹便服的男子,身边有着打扮甚是简单的貌美女子打扇倒茶伺候着。 避在屏风后仅露出一双明亮杏目的糖心,边看边在那小声的偷笑,只是糖心以为隐藏的甚好,但书房外间的康熙和娴莹都早已知晓小家伙在那偷看,仅看娴莹微红脸颊打扇的手握的死紧,所用上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大,还好桌上的奏章都不是薄纸,就凭着娴莹现在身体的力气还没办法用团扇把它们掀翻。 虽说奏章是不会被这团扇掀起的微风掀起无法批阅,但康熙也不是不怜香惜玉的主,屏风后小糖心的偷笑声,让身旁伺候的爱妃越来越掩饰不住咬牙声,听得康熙背后一阵阵发凉,这些折子本也不是多紧要的,只是康熙多少年的习惯,今日事今日毕这奏折也是不会留到明日。 笑着摇头把手上的墨笔放下,转头看着屏风后见着他转头慌忙把小脑袋缩回去的小糖心,不用再往后转头看娴莹脸上是什么表情,就身后这丝毫不减的风力康熙就知晓肯定好看不到哪去,嘴角带着淡笑的没收回看着屏风处的眼睛,没等一会儿屏风后的小脑袋果然又再次伸出来些许。 康熙见小糖心看到他眼睛还没离开,吃惊睁大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抬手对着小家伙招手道:“糖心,皇阿玛都看见了,赶紧同你四哥一块儿出来罢!” 胤禛在屏风后娴莹帮他专门按着他的个子做的书桌后,听着康熙叫小糖心的话并不吃惊,就小糖心那不甚高明的偷看小动作,不被外间两个人精中的精英发现才是不可能,不阻止也是因为知道有娴莹在总不会让康熙责怪糖心,而且若能被糖心这般偷笑把人羞跑,他手上包着圣人书皮里面却不是现在该出现的知识,那多处看不明白的题目也可以去到外间的书房询问娴莹。 不过看来这脸皮的厚度,康熙也还是比他们这些年纪小的要厚实些,在这景仁宫胤禛从未比糖心少了一丝偏爱,当然这捣乱后的露面也是少不了他,不过在这用厚实屏风隔出来的小间看书也是颇闷,稍后撤□子把手上的书册小心放进书桌中间被掏出的书洞,起身转出书桌后来到一脸不好意思小可怜模样的糖心面前,对着她咧嘴笑了笑,伸手在那挺翘的小鼻子上轻刮一下,小声说道:“刚刚看的那么高兴,现在被人发现才知道不应该会不会晚了些。” 糖心见这胤禛脸上难得出现的笑容,知晓并未对康熙连累他应是出去一同挨训生气,扑过去搂抱住胤禛的腰蹭啊蹭的小声抱怨说道:“四哥,这怎么能都怪糖心,是皇阿玛这几日每天都霸着额娘,还在书房按了那么大个屏风,把咱们都扔到这里面,糖心真的是待得好闷才会去偷看的嘛!” 天生就怕痒的胤禛,被糖心这样抱着蹭来蹭去的哪里还忍得住,忙伸手把小家伙推开,拉起糖心的手求饶说道:“好好,都是皇阿玛的错,咱们糖心今个儿很乖,额娘所说的练字背书都完成的很好,就是无聊也没去寻四哥要吵着出去玩。” 胤禛说着却实觉得这几日糖心确实委屈着了,一只手在小家伙的包包头上摸了两下,见着她并未舒服的在他手心蹭着,生母身边娇惯的皇六子胤祚就算有两个妹妹又怎样,胤禛绝对相信她们都没有糖心可爱贴心,因着说话拖了下他们也该出去了,胤禛抬头侧耳听着屏风外毫无声音,握着小糖心的左手紧了紧,道:“糖心,皇阿玛和额娘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别这样有额娘在皇阿玛不会说什么的。” 平日有额娘在皇阿玛是不会说他们,但今个儿她偷看偷笑的人里也有额娘在,抬起一双眼底有着些许泪光闪动的杏眼看着胤禛无声的哀求,不知糖心这招在哪学来的,胤禛没折的抬起双手投降道:“就是额娘不帮咱们,四哥也会想办法的,好不好?” 听到胤禛保证的话,糖心总算安下心来,她真的不怕康熙每月几次见着,他脸上总是带笑哄她玩耍,相比来说平日看起不似有脾气样子的娴莹,对着胤禛和糖心交代规矩和学问时,绝对可以称得上严师,这次糖心坏了规矩的偷看,现在是真的怕了,道:“我就知道四哥你最疼糖心,额娘平日也就能听进你的劝言,这次你一定要帮糖心的。” 还想再说什么的胤禛听到外面康熙再次的扬声叫他们,道:“怎么还不见人,可是糖心知道做错事怕了?”忙匆匆对着糖心随便点头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在康熙和娴莹的目视下,两个小家伙规规矩矩脸上带着淡笑的福身道:“胤禛(图玲珊阿)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万福。” 康熙每次见着胤禛和仅两岁多些的图玲珊阿,都每每感叹娴莹是真心教导两人,这规矩又不见一丝木讷无趣,若不是这宫里的皇子皇女现在都是分位不低的宫妃所生,就是有那几个也早就被高分为的妃子记名养在身下,康熙是有心思再寻个孩子交给娴莹教养。 面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康熙抬手对两人道:“都起吧,在你们额娘这儿,少些规矩朕也觉得松快些。” 听到康熙这么说两个孩子还没多想什么,在身后因着刚刚那羞恼的用力挥扇胳膊略有些酸疼的娴莹,用团扇微遮嘴角甚觉讽刺的无声轻哼,若真想少些规矩怎么不自个儿扇扇子,还要她在一旁当小丫鬟又是打扇又是奉茶,还不时要上前陪聊两句,越想娴莹越是觉得自个儿悲催,生气的真想把扇子扔到康熙那已经有半月头模样,但后面的鞭子还有大半是作假半光的头上。 虽是生气小糖心偷看偷笑她,娴莹听到康熙开口问两个孩子,还是忙收起旁的心思小心的听着康熙说话:“这两日呈上的折子不少,每日来也没与你们多聊,当然最重要是没多陪陪咱们糖心,图玲珊阿有无对皇阿玛心存埋怨。” 糖心见着康熙说完这话,书房内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她,嘴角勾起甜甜的笑福身后回道:“糖心不重要,额娘就因着知晓您每日都为国事忙碌,每每您不来的时候都会坐在这书桌上望着门口发呆,糖心也要体谅皇阿玛的辛劳,不会心存埋怨的。” 听到糖心这样回答康熙,娴莹站在康熙身后吃惊的长大嘴巴,这小家伙小小怎么会这么猜想,她确实在用精神力进去空间不会晕倒或是熟睡后,偶尔在白日得闲的时候,也会愣神进去空间查找些清朝前后的资料。 比较起娴莹的吃惊不敢相信,康熙听了这话心里却甚是欢喜,转头看着娴莹俏脸因为之前羞恼并未褪去微红,微张似是想要反驳的却为吐出的何言的模样,都让康熙觉得糖心所说非虚,不过相较起糖心的单纯,胤禛虽说不知晓自个儿额娘为何常常看着书房门外愣神,但是绝对不会是因为皇阿玛,可现在却不是证明真假的时候,在心里对自家额娘说声抱歉,也开口为糖心证明道:“皇阿玛,额娘确实在您不在的常常坐在您所坐的位子,对着或关或开的书房门愣神。” 胤禛私来想去还是不敢把话说的太死,只是把实话说了出来,但就是这样还是看到娴莹血红的眸子瞪过来,忙对着康熙福身作礼退到一旁。 “我没,我。”只手扶额转头看着康熙眼底含笑的看她,娴莹忙开口想要解释,可康熙又怎么会听她口不对心的反驳话语,伸手把娴莹在身前配合解释,在虚空中划动的手紧紧握住拉近身前,轻拍着笑说道:“爱妃别急,朕今个儿却不会再同别日一般早早离开,这些日子朝上的事情佟家两位爱卿甚是尽心,本早就需朕烦心,但因着都是对大清根基稳定甚是重要,所以这些日子才会鲜少停留太久。”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娴莹本被康熙握住柔荑觉得浑身不舒服,可在听到康熙后面所说之话,早就把这小小被吃的嫩豆腐抛到脑后,慌忙中想起她让刘御医帮着圆的慌,稍平静下脸上略有难色道:“不是臣妾不想多留皇上,只是臣妾这破身子这些年也不见大好,不过今个儿咱们就去看看怀有身孕的小钮钴禄和宜妃妹妹如何,臣妾听刘御医说两人所怀应是皇子多些呢!” 不管娴莹有多想听到康熙应允的话,但今个儿所有的人都似和她作对一般,康熙抬手对着两个小家伙挥挥命两人现行退下,见门被关紧后手上微微用力,娴莹就这么被轻拽到康熙结实的腿上虚坐,还没等娴莹挣扎起身,就感觉到康熙安抚的轻抚她后背,安慰的说道:“莹儿,不需担心你身子刘御医说已经大好,日后只需多在意些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去喝妈妈同学孩子的喜酒,到现在才回来发文,什么也不多说了,赶紧把文更新上,火锅亲,这个可以算轻松些的不?嘿嘿!感谢亲一章章的留言,当然只要留言的亲兔子也都很感谢,还有那对清朝礼仪比较熟悉的亲,能不能请把可以联系的号发给兔子,这些兔子真的都很需要呢! ☆、那个…… 那个…… 景仁宫后寝殿内,红烛锦被让娴莹心跳如雷鼓,不是知晓如若忽然在康熙眼前消失,景仁宫和佟家都无法剩下几人,娴莹此时绝对会选择逃避,躲进空间孤独终老也比被一个男人上下其手来的要好。 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寝殿小书架前随便抽了本书在看的康熙,书架上面有她专门寻了个时间自空间内拿出闲事抄录的关于民生等书册,用那些书册把康熙彻底迷住心神娴莹未曾这样想过,仅仅希望康熙能对那些书册的来处产生一丝的疑惑,继而对她的身份也抱有怀疑,康熙只要是惜命之人就会顾念着佟家现在的用处,只是寻个由头离开景仁宫,日后的宠爱就算再淡也不会因着娴莹为佟家准备的功劳丝毫不剩。 实在是没忍住,看着康熙面无慎重之色的放下娴莹特别准备的书册,仅着里衣的娴莹顾不上衣服料子既薄又透,起身在康熙放下书册前伸手接住,忽略康熙面上无有异色自顾自说道:“皇上是否也觉得这书中所讲甚是有趣,这却是臣妾自那老和尚那的来的物件之一,若不是今个儿见着您寻到此书,娴莹怕是会把它忘了干净。” 娴莹话说完装模作样的抬手翻开书页,见着那清晰标着页数所讲为何的目录,一脸高兴的指着抬头望着康熙说道:“里面所讲臣妾都无有看懂多少,只是对这标写着‘目录’的开头觉得不错,若想查找只需打开第一页就能简单的找到,而且这样的书册就算娴莹不懂里面所说,只要看过几遍也能照看‘目录’记起大半。” 耳边听着娴莹的絮叨话语,康熙心里却甚觉有趣,冷笑想着只是简单的侍寝,就让她拿出这本所讲甚有用处的书册,若不是觉得她还有用处,而且现在佟家因着两样功劳,满汉蒙朝中重臣都对他们颇是拥护,康熙却是有无数办法从娴莹嘴里问出想要的,不过似现在这般让她主动拿出他想要的东西,而且还附带着这详细的解说也颇为有趣。 不知康熙心中所想的娴莹,在看到康熙对她所说并无反应,心中却是暗暗着急起来,若是连这对户部掌管钱财统计更清晰,难动手脚的办法都无法引起康熙的兴趣,娴莹却真的要死心,被这历史甚有威名的皇帝上一次。 康熙听着娴莹说话的声音渐小,好笑的想着娴莹真的颇能说,而且所讲也是深入浅出浅显易懂,若不是知晓这户部之事不弄清楚明白不易过早动手,康熙却是会被娴莹所讲吸引住心神,大好的良辰美景就要这般浪费掉。 伸手按住娴莹因着无话起身收回的柔荑,康熙所握的手却也有不少,大多是细滑柔嫩只有娴莹的双手,清清爽爽却又不给人干涩的感觉,转头看着不知是紧张还是略有些害怕垂头不敢看他的娴莹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寻着个有趣的,若现在就把人收入帐中却不知日后还有无热闹看,这后宫被娴莹整治这般风评无波,而且因着前堂事情繁多,不愿后宫现在纷乱打扰到他,也是给足了娴莹脸面治理后宫,但每日处理政事也很是疲惫,后宫也无有趣之人供他赏玩,就是眼前这皇贵妃佟佳氏,虽有许多秘密每寻出一样都让康熙甚是惊喜万分,为人却太过低调无求。 康熙细想想也不能这般说,娴莹对胤禛和图玲珊阿教导甚是用心,剩下的也就是看透娴莹躲在自个儿慈仁宫过松快日子的皇太后,也让娴莹很是用心不着痕迹的照料着,若说就是没有佟家这个外家在,就娴莹这般对了皇太后眼缘,康熙也是不会在她未作动摇国本之事对娴莹随意处置。 稍一细想时间又无声过去些许,望着还是无声垂首站在那处的娴莹,不愿再给自个儿多增烦忧,“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管心里是怎般做想,康熙面上却丝毫不见异色,淡笑柔声道:“爱妃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就早早歇了罢。” 牵着人刚上前走了两步,康熙似是想起何事的又转首,道:“爱妃对禛儿教导真真甚是用心,这书册后面空白的几页上所写字迹,朕怎么瞧着都像是他的字,没想到禛儿小小年纪所学确是甚多,这也就怪不得在上书房内所学甚慢,朕不知你如何做想禛儿却不能因着这些旁门左道耽误。” 娴莹听着康熙最后甚重的斥责话语,忙紧张的自康熙手中抽回柔荑,福身告罪道:“却是臣妾妇人无知,日后定不会让禛儿再多看旁书,请皇上降罪臣妾。” 这天下日后都会是皇太子胤礽的,这兵权虽说佟家并未掌管,但满汉蒙八旗现在都听从佟国纲密训,若胤禛再把国库钱财用书册中所载拢在手中,康熙想着就算胤礽顺利继承皇位,也会被人挟制。 不过这些在看到娴莹轻咬薄唇紧张的模样,想着她应没有这样深的心思,只是她与以前很是不同却是康熙解不开的心结,若不是佟家现在手上所管却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就算是外家康熙却也不会有丝毫手软。 眼里闪过一丝锐光,希望佟家和眼前的女人不要让他寻到机会,嘴角带着温柔轻笑,伸手扶起娴莹道:“爱妃不需如此,朕既然把事情对你明说就是并未怪罪,只是那书册却不能再给胤禛多看,朕走时会将书册带走。” 娴莹听康熙说完,忙抬头看着他用力点头道:“臣妾知晓,那书册本就应早就呈上,只是臣妾却有私心为胤禛,不过那书册咱们都没人能看懂,后来臣妾放在那书架上,每日陪着孩子多不在此处,所以才给忘了。” 康熙看着娴莹眼底印着他比初时改变甚多的模样,两人初次见到时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第一次在佟家偶见时娴莹那小小软软的人儿,顽皮地躲开伺候的人,却因为年纪小步子不稳摔倒,康熙因着刚巧看到就上去扶起娴莹,她小小圆圆的杏眼里面映着的是他当时的模样。 心软总是一瞬间的,康熙也是人不能因为他轻易做到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情,就不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男人一样看待,康熙手上用力把娴莹拽起揽进怀里,明明都是一样的,一样肌肤的触感,一样揽进怀里环抱的刚刚好。 可闭上眼睛为什么又全部变了,身上的味道不同,那被他揽进怀里紧绷的身体,还有那让康熙无法忽略浓浓抗拒的感觉,都在告诉康熙两人是不同的。 不想宫里唯一眼底心里都是他的人也在他不知晓的时候消失,是不是把怀里的人儿身上再印上他的痕迹,体内再染上他的味道以前的莹儿又会再回来。 从来没有过的焦急情绪,让康熙眼睛虽还甚是清明,但人却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仅剩下的就是掠夺和强占,熟悉的人让康熙很清楚怀里人儿红唇的所在,刚轻碰上就不给娴莹丝毫抗拒的机会,别说亲吻就是纯情言情里面的双唇轻碰都未看过的娴莹,又怎么是身经百战康熙的对手,还好心底一直知道她有着男人的灵魂,虽然身体略有些自然的反应,但心里的抗拒让娴莹脑子甚是清明。 终于在康熙放弃蹂躏她微痛的唇瓣粉舌时,娴莹总算能够有机会开口说话,道:“皇上,等,等一下,臣妾还有事请禀,痛。”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这么多话说,看来还是他太怜香惜玉了些,亲吻划到锁骨之上微微用力轻咬一下,娴莹感觉到锁骨上稍重被咬的一口,平日却不会觉得的痛,在此时像是被放大数倍,那声呼痛就这般简单的脱口而出。 本就是方便两人成事的轻薄并无太多盘口的衣衫,在娴莹努力想要阻止的时候早就被康熙解开大半,被洁白缎纱半包裹的身体,在红烛应承下微微泛着粉色的光华,看的康熙眼中不知是欲火还是怒火都甚是高涨,刚要在一旁跳出衣衫外,轻颤的玉兔上印上一个个痕迹,寝室外的李德全却在此时略重的拍门,扬声禀报道:“皇上,佟国纲、佟国维两人扭着,佟国维二子隆科多入夜在宫门外请就觐见,一同的还有裕亲王福全王爷并镶白旗旗主肃王爷。” 做这是被人打扰是什么感觉,就算娴莹在穿越前并未试过也是知晓肯能不能好,感觉到康熙手劲稍减也不敢贸然离开,反而更似是感觉到衣衫褪去一般觉得冷的往康熙怀里靠了靠,一双含着泪光的迷茫双眸也抬起看着那天神一般能主宰她全部的人。 康熙微眯眼睛打量了娴莹有片刻,直到门外再次传进来李德全尖细嗓音重复的焦急禀报,康熙才微皱眉帮娴莹把衣衫稍整,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在看到娴莹略有些清明的疑惑眼神,轻笑的在被他吻得略肿的红唇上再落下轻轻一吻,道:“裕亲王同你阿玛、阿牟其入夜说有事禀报,朕先去看看是何事,不需担忧,有朕老好人的皇兄在应不会是甚重的大事,朕去去就回,莹儿累了就先睡,你身子不好不能太累。” 话都被康熙说完娴莹却不知再说什么好,只能眼睛不离康熙半分,说道:“臣妾等着皇上,明日您还要上朝,若不是大事您也早回休息。” 康熙听娴莹担忧的话,心情略好的点头说:“知晓,”就稍整并未褪去一件的衣衫就走出寝殿。 直到看着寝殿门再次被紧闭起来,娴莹脸上露出冷笑小声自言自语道:“皇上真是对不住,今个儿你是别想再能回来,隆科多你报我留你一命的机会到了,可要好好帮我把皇上留住,若今晚康熙能不回来,你这条烂命我就先帮你留住,不过死罪可免就看你活罪能不能熬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里有些特殊情况出现,兔子被妈妈打了,苦逼委屈的要命,不多说更文。 ☆、闹剧 看女生小说去书 客 居一出寝殿门外,康熙并未多看李德全一眼就快步走出后殿,直到带着众宫女奴才离开景仁宫殿门,才稍稍侧耳眼睛还看向前路,问道:“到底出了何事,怎么听着似是隆科多惹的祸事。” 这些日子忙着八旗子弟训兵和各处灾害的前期准备,康熙有些日子没去多关注各处探子送上来的密报,不过本就是帮着康熙处理杂事的李德全,对这些事情却是每日必看,以备康熙随时询问,回道:“回禀皇上,此事却是隆科多同肃王爷之子做出苟且之事,刚巧被去查巡的佟国纲大人看到,带着两人回来京城去了肃王府,后派人寻佟国维大人前去,裕亲王是因着刚巧去肃亲王府询问大营训兵之事,这才一同前来。” 听到这事康熙眉头紧皱起来,对于男子间那些龌龊事情康熙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毕竟是少年皇帝没有荒唐的机会和资格,心里对那些事真的无法理解也很是反感,天地伦常、阴阳调和却是自古以来的圣言,不过想起这事却给康熙心中提了个醒儿,胤礽年纪也一十又二,是该往毓庆宫送几个伺候的人,不过虽说宫里被娴莹掌管甚好,但心中有死结的康熙却不敢把此事交给她。 先把此事放在心底,康熙侧脸对着李德全吩咐道:“先把他们都引到南书房,朕去那处见他们。”这话一说完康熙就没了再开口的意思,李德全见并无后话要吩咐,忙撤身到銮驾后对两个伺候的小公公,把康熙的意思转达后忙回到銮驾一旁伺候。 先一步被两名小公公引进南书房的众人,除了不知是否因着曾被教训有些软倒跪在地上的隆科多,众人都垂目分立两侧静候,这次康熙并未让众人等太久,众人刚站定就有公公在外唱说道:“皇上驾到。” 书房众人忙垂头稍看衣衫就叩拜恭迎道:“恭请皇上圣安。”跪下的一瞬间佟国维看到瘫软在旁的隆科多,眼里一丝不舍闪过,只是这些在想起娴莹不断送去佟家的密报所载,硬是狠下心肠不再去看。 康熙就是那么轻踏上案台,转身稳稳的坐在镶金雕龙的宝椅上,就让殿下众人因着这气势不敢有丝毫动作,直到康熙打量够六人才抬手,道:“起吧,到底处了何事?” 六人听着康熙这般询问,心里又怎么不清楚他多以知晓此事,佟国纲刚要上前禀报,一旁的佟国维先一步只手拎起还瘫软在地的隆科多,上前告罪叩首道:“启禀皇上,此事全是孽子之错,还请皇上赐他死罪,奴才教子不严失职也请皇上一并赐罪。” 康熙本想着这事多又是一番波折,却未想到佟国维竟然把错都揽到隆科多身上,看了眼只有眼睛能动看着自家阿玛哀求的隆科多,康熙却也有些不忍心,毕竟佟家众人康熙幼时却有多见,只是看着另一旁怒目瞪视的肃王爷和唯一的嫡子,此事却不好轻放过他。 若对方不是反对佟国纲所做这般训兵事情的老肃王爷,两边的人也不会在入夜后把事情闹到宫里康熙面前,现在既然佟家已经服软却就看肃王爷能不能把事情轻饶过,不过看着老肃王爷面上丝毫未见褪去的怒色,康熙在心里轻摇头眼睛看向肃王爷嫡子蕴著,见他眼中还有未褪去的迷茫,道:“蕴著,现在佟爱卿帮着隆科多把罪责认下,不知你却还有旁话要说。” 蕴著现在脑子很是糊涂,他是有记得昨晚隆科多因着爱妾之事又是在营中酗酒,因着两人帐房紧挨蕴著被隆科多邀进宿处,本没有多少交情蕴著会答应隆科多的邀酒,想的也只是在隆科多酒醉后套话而已,可不知何时醉睡过去的蕴著,在佟国纲进隆科多宿处时也未能醒,睁开眼时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不管他怎么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却只得到那人可怜望着他。 因着肃王爷只有蕴著一子,肃王府众人都对他甚是关爱,一些独子的执拗性子他也少不了,没去看肃王爷猛给他使眼色,移步殿中躬身回禀道:“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蕴著实在是不知,还请皇上能应允佟伯父把事情细细告知。” 听到蕴著这话,亲眼看到两人□搂抱在一块,身上都是猩红刺眼的痕迹的佟国纲脸色涨红,道:“世子叫微臣伯父却是太过高抬国纲,你和微臣那不孝孽子侄儿□搂抱在一块,虽然微臣幼弟提侄儿拦下罪责,却还请世子不要在这假装无辜,看世子并无行动不便,这过错到底在谁身上微臣却有些怀疑。” 蕴著听到佟国纲这话,长大嘴巴吃惊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红着眼睛死盯着他的隆科多,刚略有些清醒的脑子又变得一片混沌,:“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在一块喝酒来着,而且喝到一半,喝到一半。”蕴著后面的话确无法再说出口,难道要他说却是隆科多先喝醉,他只撑到把人扶上床,一时头晕也倒在床上睡着了。 肃王爷听蕴著竟然说出这话,忙上前把已经迷糊的嫡子拉到身后,对着佟国纲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京城之中谁不知晓蕴著就算不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却也是相差不多,而你这二子隆科多,不只是抢了自个儿岳丈的妾侍白日宣淫,在自个儿府里让嫡妻嫡子每日对着个没有姓氏的卑妾请安问好,实属京城第一大笑话,你此话说出却有何处能让人信服之处。” 佟国纲还想抓着蕴著之前的话再挑事,却被佟国维手劲略大的拉着他衣袖慢慢起身制止,佟家的脸面就这般因为那孽子毁之殆尽,佟国维本对着隆科多残留的一丝父子情分,也在听到肃王爷爱新觉罗·衍潢这番毫不遮掩的话烟消云散,佟家三代经营到现在这步田地却是多难,父辈佟图赖晚年因着多年征战烙下的病痛,就那般没有乞休未多久就病逝。 佟国纲和佟国维也多亏了有当时在宫中的孝康章皇后关照,这般多年才让佟家变成现在这般,在满汉群臣中说话也颇有分量,可现在这些却都被隆科多毁了,今日之事不管过错是谁,佟国维却都不会再放任隆科多胡来,就算把他双腿打折关在佟家,却也不能再让他有出来给佟家丢脸的机会。 肃王爷见着佟国维那般模样却也有所不忍,但他肃王府现今只有这一子,却不能因此事在康熙面前落下太大错处,也是多亏前些日子自家福晋不知从何处听来这事,本因着外面无有谈论以为是传言,现在看着佟国维这般模样想来就算不完全是,不会相差太多,不然这样的污蔑佟国维就算在皇上面前也要同他辨个真伪。 佟国维本因着娴莹和她送出宫的“净水,”人精气神都颇是丰足,现在却感觉到深深地无力,他也深知为何娴莹却要对佟家子嗣这般细致的查上一遍,不要他们辛辛苦苦布局耗费心力把佟家捧高,却被后代子孙轻轻一件事情就全部推翻。 不再去想回去要做的事情,佟国维起身对着康熙俯身拜道:“皇上,这孽子是何性子奴才最是知晓,而肃王爷所说那侍妾,日前不顾着身份硬要入宫,见着皇贵妃娘娘却又自恃隆科多宠爱对着娘娘不敬,被掌嘴后一时心有郁结被抬回佟家就毙命,送她们回来的刘公公对奴才说清始末,奴才才知晓他竟然做出此等龌龊事,罪臣已经没有脸面说因着家里子嗣甚丰,八子都被奴才扔出府独居,请皇上重重责罚罪臣和孽子。” 康熙听完佟国维所说,对着隆科多却是没有丝毫喜爱,本想着他从通州大营回来就授一等侍卫与他,现在却是没有丝毫这般心思,一个苟且之事引出隆科多这般罪责,就连佟国维也因是其父收到牵连,连家事都没能理顺全知,康熙却对佟国维并佟家放下心来,因着国事忽略子嗣教导,就是有八子又如何,佟家却不会因着康熙对佟国维和佟国纲的重用,有太过长久的兴盛。 佟家只要有几个不肖子孙,胤礽即位后就可用那人,不管佟家兴盛如何都能连根拔起,想到此处却就不能对隆科多责罚太重,隆科多还要留着给佟家闹乱子的,康熙转头看着肃王爷脸上已经没有多少怒色,规规矩矩的站于一旁,心中满意的点头开口道:“爱卿这些年来为着大清所做甚多,不需为隆科多这般自责,朕看这事蕴著并未受到丝毫损伤,而且那宠妾灭妻也是爱卿家事,朕也不好责管太多,若无旁事就都退下罢。” 众人见康熙这般说,刚要俯身领命告退,却听康熙又道:“这兵训进行颇些日子,改日朕会去看看佟爱卿进言如何,若是可行就可在全旗实行,你们都要有所准备,裕亲王留下,其余都退下罢。” 似是一场闹剧一般,康熙觉得事情再这般凑巧也不能够,留下裕亲王也只是想询问佟家和肃王府有无联系,不过今晚这事跟娴莹有无关系,康熙却是把事情按到她头上,两人这般还是有的斗。 见着人都退下,康熙对着裕亲王道:“皇兄,这事怎么牵连上你一同入宫。” 在一旁看完热闹的裕亲王福全,心里再是觉得憋不住想笑,这面上还是一副憨厚模样,对着康熙毕恭毕敬躬身回道:“皇上万不可再这么叫臣,今日会虽他们前来宫里却是因为臣偶然寻到一物,知晓肃王府有热闹可看,本想邀着喜好看热闹的常宁一起,却知晓他被事情绊住人不在京里,才独自一人前去。” 会是什么事让不喜好凑热闹的裕亲王,也有了兴趣亲登别人家门,康熙:“哦?”一声看着福全等着他继续说。 作者有话要说:仅仅是娴莹为了解围所做的事情?那可是昨夜发生,今早被发现的事情,娴莹难道能未卜先知知晓康熙要临幸她?不知道,不知道…… ☆、猜想 福全见康熙面上虽表现出些许感兴趣的模样,但自小一同长大的福全怎么会看不出他眼底的冰冷,没了玩笑的心情,福全自袖中拿出似是里面包着何物的纸,双手呈上道:“皇上,这是自府里一奴才身上寻出的东西。” 康熙知晓福全这般呈上就不是会对他不利的物什,可做皇帝这么多年还是习惯对不知晓的东西不亲自手碰,给身边伺候的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心领神会的侧身一手捧着小心打开包着的纸,没用打开微有黄色的纸上放着的竟是就是一简单的冰糖,只是四边被磨得方方正正,康熙伸手拿起对着烛光看了两眼就发现到异处。 上面竟似是被人用刻刀划写出字的痕迹,但因为太浅就算被人偶然看到也不会发现,这也只是因为在烛火下康熙细看才发现,出言对着李德全出言吩咐道:“去寻洋人呈上的放大镜来。” 康熙趁着李德全退下寻东西时,抬头看着还躬身垂头听候吩咐的福全,把放在烛火一旁略有些发热的冰糖收回,对着福全问道:“这是从何人身上寻出的,是否就此一颗?” 被康熙问到这话福全却有些不好意思,躬身作福回禀道:“此物是从前些日子一个奴才奉上的女子那处寻出,因着她不似旁人一般谄媚侍主,同她一块却是简单臣却是有宠了些日子,这冰糖却是她每日必会冲泡枸杞所喝的东西,臣也曾为她寻来不少。” 听完福全的回禀,康熙见李德全把用贵重宝石镶嵌的宝盒捧上,打开拿出一成人手掌大小的放大镜,银色的镜柄上也似有规律的镶嵌着各色宝石,尤其以红色宝石居多或大或小的点缀镶嵌在镜边和镜柄上。 没去在意放大镜的奢侈华丽,伸手接过放大镜康熙就细细看那冰糖上所划字痕,有了放大镜那不深的划痕让康熙轻易的就辨别出所写是何字,“肃王府、事完必归。” 简单的七个字,让人不能知晓全部,但相差不离的应是那人因临时有事,才留下话语也留下把柄被福全知晓,康熙抬头看着垂头面色不见改变的福全,道:“皇兄,不知那留下话语的人可曾寻到,那女子你又是如何处置的?” 在知晓那冰糖上有这般秘密,福全就忙寻心腹之人把府里秘密戒备起来,尤其是那女子所住的夕月苑也派众人守着,安排妥当之后福全因着疑惑肃王府有何事,这才去肃王府后也跟着一同入宫,福身禀道:“留话的人臣去肃王府时未曾发现,那个女子臣想着还有用处,就只是在她所住院子周围派人守着,并未打草惊蛇。” 既然连裕王府和肃王府都被安插了人,想来其它王府也定或多或少有那么几人,那么偌大的皇宫又怎能少,康熙想到此处眉头紧皱起,看着福全说道:“这件事情就先交给皇兄负责,一定要不惜代价把背后之人寻到,只是肃王府究竟有何事需让那人这般着急,若只是蕴著和隆科多的事情,那也太过没有所谓。” 福全又何尝不知晓这个,肃王府虽说初代为皇太极长子豪格,八大铁帽子王若不是犯上作乱却不会有差池出现,这么多年的经营就算是在朝堂上并无太多建树的肃王爷,也有几个交好的铁帽子王和朝中大臣,说话在朝中也算有分量。 福全脑中却想到一种可能,只是若这个可能会是真,那么做此事的人就毕竟是后宫有实权在握,而且有皇子傍身之人,若不然那人的心思也真是深得让人胆寒。 皇子除了皇太子和大皇子都甚小,而且皇上身子还甚是硬朗,再活上一二十年却甚是简单,若现在在各个王府事先安插上人手,一二十年的时间若认真经营却能在老王爷眼前混个出息,若有眼色的寻到日后继承爵位之人伺候,那么功劳可就大了,到时有在宫里对皇上吹耳边风之人,再加上宫外八大铁帽子王的支持,想来就算是皇上也要掂量着更换继承之人。 越想越是觉得那个可能甚大,福全虽说现在对皇太子是谁并无多少喜好,但若有那么一个人十几年如一日念叨,想来着印象也会颇深,到时那位被推举的皇子再稍稍表现,就是他也是不能肯定说不会一时脑热支持。 脑中细细思量着会是哪位宫妃可能最大,最先被福全想到的肯定是佟佳氏皇贵妃,只是她所扶养的胤禛不是亲子,福全实在想不出娴莹为何会这般费力捧胤禛登位,后宫里四皇子毕竟还有一个出身虽低,但已经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在,就算没有一日的养育之恩,但生育之恩胤禛就算已经更改玉蝶却也毕竟要封乌雅氏一个皇太后,这般出不惜赔上全族的力气,却还是为她人做嫁衣裳,皇贵妃娘娘会不会这般没有脑子。 可不是皇贵妃那么可能的人就多了,就是现在快要生产的小钮钴禄贵妃,平日在宫里并不显山漏水,但就先她入宫日久的钮钴禄皇后不可能一点宫里人手也未留给她,后宫里的女人福全也是在宫里住过的,又怎么会被那表面的或淡然或天真迷惑住,除了小钮钴禄贵妃,下面的四妃除了德妃乌雅氏因着背后并无甚得力的人撇去不提,惠妃纳喇氏、宜妃郭络罗氏、荣妃马佳氏背后的身家都相差不多,可能也都有。 现在对后宫皇子并无多少了解的福全,对康熙所择皇太子还是有顾念,想到这种可能就忙躬身禀道:“皇上,微臣想到一种可能,但若是真的那人却真的太过可怕,而且未有生母庇佑的皇太子却就甚是危险。” 细细把之前思量的事情对康熙禀报,当然也少不了各个妃子可能与否的猜测,康熙听到福全这般想紧皱的眉头却未再松开,直到听到福全最后又再次提到道:“若不是因着四阿哥不是皇贵妃娘娘亲子,按着臣猜测她的可能稍多些,但为他人做嫁的却不应是能想出这般主意之人会做的事情,而且您在为四皇子更改玉蝶之时也曾对臣说过,皇贵妃娘娘并未对四阿哥有丝毫隐瞒他生母之事,这般心胸臣也甚是钦佩。” 康熙在福全说完这个猜想时,却也是猜想过娴莹,但就如福全所说,不只是娴莹本身在宫里就不是个揽权的,而且平日也只是听说她对胤禛教规矩多些,而且皇太后说娴莹在背后都劝胤禛少学些,今日见娴莹让胤禛多学的也都是旁门,想来也是为了让他以后出宫建府能在康熙处寻个好些的差事罢了。 虽说娴莹这般是在害胤禛,但却也在康熙忍耐之内,若不是今日他看着那书册却甚是奥妙,却还会默认娴莹这般教导胤禛,可若不是娴莹这后宫里底蕴深厚之人就不少了,看来是要冷冷宫里的那些满蒙妃子,抬举几个底细清楚的汉妃才好。 这话康熙却不会对福全细说,扶额思量片刻后对着福全吩咐道:“不管是否与后宫嫔妃有关,裕亲王就先按着这猜想去查,一定要尽快把那幕后之人寻出,不管那人是谁朕允若有意外却可以就地处斩。” 福全刚刚躬身领命,就听到南书房外一小太监进内禀报,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在宫外等候裕亲王有些时候,见着面色甚是焦急听是裕亲王府有谁不好,那小太监因见是裕亲王福晋面有急色不敢耽搁,这才入内请禀。 康熙同福全听到小太监的禀报,脸上露出慎重之色希望那人不是他们同想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兔子今天又去医院陪床了,苦逼的到了晚上七点半才回来,赶紧写了这些就更新上了,今晚应该要熬夜把明天的更新写完,因为明天还是要去,亲们多多谅解。 最后提一句作收到50加更的事情,嘿嘿!兔子是有把握完本之前够呛,才会到所以才定这个数,兔子不着急慢慢来,嘿嘿! ☆、还是教导四阿哥重要 裕亲王福晋对皇宫也不陌生,毕竟她家裕亲王是忠臣,还是康熙亲兄没有丝毫担忧让她就算年近三十,面容也不见有丝毫红颜消减之色,双手握帕交叠放于小腹之上,进到南书房内对着康熙侧福身,道:“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南书房内仅有李德全在一旁伺候,除外就是康熙同福全因着心中有事,这些俗礼到了康熙就抬手对西鲁克氏问道:“起吧,你府上有事不好,竟然这般时候赶进宫对裕亲王禀报。” 听康熙问这话西鲁克氏却有些紧张,毕竟裕亲王离开时却是对对她把事情说了清楚,再三小心守着夕月苑不让里面的人察觉出丝毫,今个儿入夜后还是收到她意外小产的事情,等到西鲁克氏带着御医赶到时,见到的也就仅剩一口气的墨月,想起她临终交给她转交的手帕,那上面绣着的精致连理枝,让西鲁克氏怎么也不愿拿出来,福身对着康熙同福全施礼回禀道:“回皇上,府上有事的却是一个王爷的妾侍,只是因着王爷曾说她有不妥当之处,臣妇怕会耽搁王爷要事,才知晓王爷在宫里就赶紧赶来。” 不用问那个妾侍是谁,听西鲁克氏所说应是墨月无疑,之前猜测这事却是会动摇国本的大事,还没寻到多少线索鱼饵就没了,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把她过身的消息传出去,希望那个去到肃王府的人会再回裕王府,不然事情却就没有办法再往下查,福全现在也顾不上训斥西鲁克氏,忙对着她继续问道:“墨月的事情有无对外泄露出去,本王走时不是有安排好人手,人怎么还会这般莫名其妙的小产死了。” 说到这个西鲁克氏就一肚子火,明明那个贱人是没资格孕育王爷孩子的,每次侍寝后的避子汤在福全默许下也从未听过,没想到直到墨月小产西鲁克氏才知晓她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这次若不是被福全发现她有不对劲的地方,想来不用几日她就会对福全说出这事,就冲着她进府后的安分守己,就算做了这样的事情想来福全也不会太过苛责,那个孩子虽说没有争夺世子之位的权力,但却也是对西鲁克氏的挑衅,若真让那个孩子生下来,西鲁克氏却就成了府里女人们的笑柄,可若在其中捣鬼被那个女人在福全面前哭诉,到时候更是没有西鲁克氏的好。 不甘不愿的对着福全垂头福身,西鲁克氏声音略带埋怨的道:“墨月因着身份每次侍寝后,妾身都有送上避子汤,这些王爷也都知晓,谁又能知晓她怎么会已经有三个月身孕,那在妾身带着御医去到夕月苑时就已经掉下来的成型男胎,也是看的妾身好一个怕。” 说到孩子福全脸色却是有些微变,毕竟墨月的避子汤却是他亲手倒掉的,但福全确定就只有那一次,之后也是因为佟家兄弟弄出来的事情,忙了有大三个月这才让那孩子有机会活到这般时候,可毕竟不是受祖宗庇佑的孩子,就算怀上也无法活下来还带走了他娘亲的性命。 康熙看着两人在这说起家宅内事,不愿再多听就出言制止对着福全吩咐道:“好了,既然人已经死了就算了,现在紧要的事把留下片语的人寻到,朕决不允许有丝毫有威胁太子的人或事出现,你们先回去严命王府众人不得把事情外传,想来那人会这般冒险的留下话语告知那女子,应是对她有甚多牵绊的人,不出意外会再回裕王府,就算那人无有再回王府,也定要秘密查肃王府这些日子有无特别之人出入,必要时也可告知肃王爷。” 福全抬头看面色带着隐忍怒色的康熙,忙来到西鲁克氏身前侧身微挡半身一同福身回禀道:“臣(臣妇)领命告退。” 望着人退出南书房,被小太监令领出宫去,康熙头微微有些胀痛扶额轻按道:“德全,现在什么时辰了?” 虽说书房内有一洋人仅供的金座钟,宫内平日多还是按着老传统说,李德全听到康熙出言询问忙躬身回禀道:“回皇上,四更(1点)刚过,不知还去景仁宫否?” 康熙刚要吐口说出的“摆驾,”却在想起福全猜测后没了兴致,空着的右手对李德全轻挥道:“你亲自去景仁宫传话,告诉皇贵妃这般天色不好再去,让她先歇着罢。” 李德全知晓今夜的事情让康熙也略有疲惫,也未有再多说招呼门外候着宫女太监进来服侍皇上去侧殿休息,他领命快步去景仁宫传话。 自康熙走后就放下心来的娴莹,大半晚精神紧张让她倚在床头很快就迷糊起来,不过还是心中有事并未睡熟,感觉到有人进来寝殿内就睁开没有丝毫刚醒后的迷茫眼睛,不过在看到来人脸上的慎重之色,没了训斥的心思开口道:“竹芋,天部有何事?” 竹芋在景仁宫虽说是个打扫的不起眼的小宫女,但娴莹和崔嬷嬷都知晓她是天部的统领,别看面容似二八年华少女一般,但有着宫内各种养颜药丸子使用着,现在又有娴莹定时所给的“净水”掺杂药物食用,让在孝康章皇后在时就被收用,就算娴莹未曾问过也猜到她最少是五旬老妇,到现在还似少女一般有着天真的外貌,但毕竟身子骨不若以前灵敏,就被娴莹留在景仁宫操控天部动作。 竹芋对给娴莹多留几年性命,让她能在景仁宫内过些悠闲日子甚是感激,对于娴莹略有漏洞的布置,竹芋多是会帮着尽心完整后才吩咐下去,不然就靠娴莹毕竟是从现代来的人,怎么能在入宫后并未有丝毫漏洞被康熙和太皇太后抓到,不过这次的事情却是娴莹太过着急想要除掉隆科多,竟然不对她说就对天部直接下达命令,虽然是彻底让隆科多在康熙和佟国维心上落下不好,但却也让辛苦安插进裕亲王福的墨月早早退了出来。 这事若不是竹芋早早发现,想来被福全和康熙寻到线索,查到娴莹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竹芋是真心不知娴莹为何对亲兄隆科多这般愤恨,但主子的事情也不是竹芋能多说的,只能面色略带慎重的对娴莹警示说道:“主子,老奴在这宫里几十年,也算是看着先前宫里几个皇子成人,就算之前也没近身伺候过任何一个,却也是知晓他们没有一个简单的,应该说简单的都没能活到现在。” 娴莹虽说面容不见一丝刚醒的迷茫,但脑子却还是略有些钝钝的,竹芋说的这般模糊娴莹是真没听懂多少,只得稍一歪头无声疑惑的望着竹芋,希望她能领悟她的无知解释一二。 竹芋看到娴莹时而聪慧惊人,时而又憨呆的让人头疼,不指望她能变得正常,毕竟娴莹入宫这么多年心底到现在还留有未失的良善,就让已经看边后宫阴暗的竹芋心中留有一丝光明,娴莹毕竟还是聪慧时候多些,竹芋也就不再太过纠结,开口回道:“主子,既然您听不甚懂,那么老奴也就不再转弯抹角,您同亲兄隆科多的恩怨,实在不应这般莽撞的吩咐天部没有准备就去做事,就算闹到皇上面前你以为就凭着佟家现在的作为和功绩,一个铁帽子肃王府就能真把您亲兄如何吗?” 娴莹听到隆科多的名字,还略有迷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脑中又浮现出佟家的兴盛到他为止在雍正初年就没了,这些并不是娴莹无法接受的,最让娴莹作呕的是他竟然同爱妾把嫡妻祸害成“人彘”致死,就算那个什么四的隆科多爱妾已经被她处死送回佟家,娴莹还是无法接受隆科多那个渣男继续活着,尤其是在听到康熙偶尔曾说起想命隆科多回京,授他一等侍卫掌宫廷宿卫,想到以后不只是她,胤禛也会有见到他的可能,娴莹就无法忍受,这才随便想了个主意,就算不能对他有性命之害,派人去肃王府的说八卦的人,只要肃王爷把那话在御前说出,不只是康熙就是佟国维也会对隆科多没了培养的心思。 在竹芋看来甚是幼稚的手段,却才是自现代穿回清朝的娴莹才会做的事情,之前多是同人口舌之争,而且还是娴莹多在正史歪史很是熟悉的三大巨头和宫妃,当然给竹芋同侍候的人甚是精明的感觉,不过早早在布局的时候就闹出事情,也能早早点醒娴莹,只是竹芋还未点明时,娴莹却还是这般开口道:“就算是留下他一命又能如何,不管是皇上还是我阿玛都不可能会再重用他,这样对我来说就够了,之后再想整他也就有的是机会了。” 竹芋真是不知该如何说自家主子,不过她这般鲁莽行事的后果,竹芋还是要让娴莹知晓,继而开口道:“主子,就算你再怎么觉得值得,可您有无想过布下您所说的这个局咱们辛苦了整整两年,到现在才初有不多不少的消息传回,现在就因为你这般鲁莽行事,做那还不是影响甚大的事情,就折损了咱们好不容易送进裕王府其中一个探子,弄的现在天部各众都小心翼翼不再敢有丝毫动作,下次再传来消息还不知要何时。” 娴莹听到竹芋这般说,不敢相信的微张着嘴,喃喃低语道:“怎么会,我只有吩咐几个人动作,怎么会这折损人进去。” 见着娴莹这般不敢置信的模样,竹芋却也有些不甚忍心,但自家主子小聪明太多,也就是现在皇子还小她们还有时间慢慢来,若日后再出这样的事情,她们就算还有耐心再忍十年,若新皇登基四阿哥又怎么再有机会。 “主子,事情已经这般就不要再多想了,虽然事情暴漏出来让皇上和裕亲王都有了警惕心,但咱们也没有办法,不过您却正好收收心好好教导四阿哥,也与佟家商量是否再送两个孩子进宫陪四阿哥读书,之前的那两个老奴看确可以带着您教授的东西回去佟家。”竹芋想着主子这些日子做事却有些忘了根本,其实只要把四阿哥教导好,再有佟家明里暗里的东西多支持,等到皇四子年长些,未必不能光明正大同皇太子争夺皇位。 竹芋话说完片刻也未听到娴莹出声,微微抬头一看见自家主子那副略有些失魂的模样,摇头想着让她自个儿想清楚也好,就福身悄声退出了寝殿,对着守在门外的景玉香玉点点头,接过香玉手中空着的碗盅离开。 刚出去后寝殿,正巧碰上前来禀报的李德全,竹芋避到稍远处躬身等着人过去,虽是有夜色遮蔽,李德全还是在经过让他甚感熟悉的竹芋身前时略停了停脚步,本想开口询问两人是否在何处见过,却在听到景玉香玉前来请他,忙顾不上问跟着进了寝殿给皇贵妃娘娘传话。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更新时间都太晚,今天来个早一点的,嘿嘿! 在西非热带森林里,有一种西非竹芋,它的果实比糖甜3万倍! ☆、小心眼的老师 自那日之后,娴莹真的把心收了回来,那些日子被握在手中的势力,和指挥佟家所做的事情让娴莹差点迷失,这些日子见着康熙甚少临幸高分位和外家强盛的嫔妃,让娴莹知晓他定是猜到什么,但还好的是这次的事情暴露出来的人甚少,而且有着竹芋及时善后让事情就此断了线索。 现在天部已经被竹芋彻底断了同宫内的联系,再加上以前向宫内传递消息就不频繁,现在更是改成一年只要偶尔露一次面,让众人知晓她(他)都平安,毕竟不是着急的事情,只要忍得住日后还是能成事。 娴莹此次是真的不敢随便下决定,这大清很多事情都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她的任性作为会害到的从来就不是她一个人,这次趁着天部在康熙面前露脸,娴莹直接同其余“地”“玄”“黄”“夜”四部统领吩咐,近两年内不许任何人向景仁宫传递任何消息,除了会危害到皇九女同皇四子的事情,就算有人对娴莹耍任何手段也不许冒险前来禀报。 那四人都是做探子的老人,并不需要娴莹多做解释,见着他们领命退下,娴莹却是觉得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看来她还是对这种日子过不惯,不过现在总算是能松口气。 收回纷乱的思绪,娴莹抬头望着站在书桌前不远处垂目读书的胤禛,见他甚是流利的读着那厚厚一本的史记,侧眼看着书桌一旁放着的成人双手大小的精致小钟,见胤禛已经读了有整整半个时辰,娴莹脸上露出满意笑颜的望着胤禛开口道:“禛儿,这都大半个时辰没歇歇,今个儿这史记咱们就先读到这好。” 娴莹也不是拔苗助长的人,适当的学习配合着休息更能让胤禛学的好,她却是在空间电脑的儿童教育论坛混很久了,而且康熙让皇子们在无逸斋读书一百二十遍,那却是并不多长的两三页而已,这厚厚一本的史记娴莹总不会让胤禛读、背都是一百二十遍。 这边娴莹刚从胤禛手上把书拿走,递上自空间升级之后健体效果越加的暖泉水,见胤禛乖乖的把那通体奶白色泽的圆柱体杯子里面的水喝完,又开口道:“在这看了不少时候的书,赶紧出去歇歇眼,今个儿你散学却被额娘拉来读了这半天书,想来胤祺和糖心都要等急了。” 胤禛听娴莹这般说也想起下学刚同两个小家伙聚上,就被额娘叫进书房,看着两人想跟却被娴莹用一人高宽的拼图劝阻,让伺候他们的宫女陪着玩,糖心和胤祺虽然年纪都不大,但这宫里从来都没有真正痴傻之人,听娴莹这般说又怎么还不知道是赶人,就算再不想玩那已经厌了的拼图,也还是老实的退出了书房,不过糖心因着娴莹的宠爱还是再三求说让胤禛能早早休息陪他们玩耍,在娴莹再三保证就只是半个时辰,两个小家伙才眼睛黏在胤禛身上,被伺候的宫女抱出书房。 摇头看着娴莹脸上甚是灿烂笑容,胤禛真不知晓额娘怎么就喜欢看两个小家伙要哭不哭的模样,虽然他也是觉得甚是可爱,但他可是受不了被那两人这般看上两眼,对着娴莹再次知晓无用的劝说道:“额娘,每次见着两个糖心和胤祺高兴您就惹他们,小心他们人小记仇。” 娴莹看着胤禛小小的个子,背着手仰起头对着她可爱的翻了个白眼,在这宫里甚是无趣,娴莹唯一的乐趣就只剩下逗弄小包子,不然娴莹怕用不了多久,她就无法再忍受住这宫内的沉闷压抑生活,就算会造成再大的震动,娴莹却也会直接掠了糖心离开皇宫,若胤禛想好要跟她那么就算改变历史她也要一同带走,现在大清的手还未伸到西欧北美,靠着娴莹空间内的东西,他们总也能好好活下来。 不敢再去想这么有诱惑力的事情,伸手点点已经长高到娴莹胸口胤禛的小脑袋,侧脸不悦的轻哼抱怨道:“禛儿这个好哥哥就知晓心疼两个小家伙,你可是不知道糖心在你们同胤祺去无逸斋的时候,日日都要拆上一遍景仁宫,把额娘同景仁宫众人忙的脚不沾地,你也就是只看着她可怜的一面。” 别说不知是不是在糖心身子弱时胤禛也有在一旁照料,糖心在这景仁宫内却就是最粘胤禛,也最听胤禛的话,就是娴莹糖心也偶尔敢在胤禛在时顶顶嘴,当然胤禛每日不在景仁宫的时候多些,糖心在一岁多些被娴莹板着脸不顾她拿笔不稳,硬抄了整整一遍三字经后,才清楚的知晓景仁宫最大的是谁。 胤禛闭嘴不去同她争辩,自家额娘在皇阿玛和外人面前多是一副华贵端庄的模样,但对他们几个孩子,除了学业上面的事情,娴莹却对他们没有丝毫谦让,若折腾到她那不在旁出找回来却是不可能,看来今个儿他回来之前糖心又怎么惹到她了。 这边胤禛刚要开口请退,门外候着的宫女却对内扬声禀报道:“主子,皇上现今正往后殿来。” 娴莹听到康熙前来,疑惑的皱眉想着今个儿却不是他该来的时候,现今一位贵妃四位妃子,小钮钴禄贵妃和宜妃怀有身孕,这五人就仅有三位能侍寝,但因着年纪大了不少就算再怎么保养,也不若宫里那群含苞待放的小骨朵,除了无法生育也只是包衣身份的德妃重新复宠,惠妃和荣妃都还似以前一般一月分到两三日。 而娴莹这里不知是否被康熙怀疑甚深,虽说每月还有六晚回来景仁宫,但多是在寝殿左边的书房看一夜书,就是娴莹想要陪着手谈几局,也被康熙颇有气势的冷冷一眼逼退。 今个儿康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前来,难道是被他寻到什么线索,想到这个可能娴莹的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不过很快就在想到竹芋曾说把事情都处理掉,而且现在已经过去整两个月,就算当时有点什么现在也多是寻不出来,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吓自己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她却不能自乱阵脚。 低头看胤禛听到康熙前来满脸的喜色,撇了撇嘴拉起胤禛就大步向书房外走了出去,这刚出门还未走几步,就见糖心和胤祺也从寝殿耳房跑了出来,见着他们出来就快步跑了过来,胤祺还知晓些规矩的先对着娴莹福身一礼,糖心却不管不顾的就向着胤禛扑了上去,搂着胤禛的脖子就笑说道:“四哥,今个儿你回来的早,连皇阿玛忙完都早了许多,今晚咱们又能一块玩跳棋了,这次糖心一定不再是倒数第二。” 娴莹看着糖心这般欣喜康熙的前来,真是觉得心伤的厉害,不过在听到是因为跳棋,又多少舒服了一些,知晓在这宫里平日能陪糖心玩的人少,那些宫女嬷嬷太监也都知晓糖心幼时身子不好,现在就算每日能跑能跳的他们多都还是小心伺候,少了能玩的她才对胤禛、胤祺和康熙能陪她很是高兴。 侧脸看了胤禛小心护着跳到他身上搂着她的糖心,娴莹心中却想着胤禛最好知晓他偏心的是谁,也该是时候帮着糖心选个玩伴,既然有人自愿送上门,想来应是会隐下那些小性子才对。 还未等娴莹想好怎般引胤禛先开口,康熙却是带着李德全进到后寝殿,那爽朗笑声似是挥开了这几日的皇宫笼罩的沉闷黑云,道:“看来图玲珊阿和胤祺还是更喜欢胤禛,朕都来了一会儿也不见你们看过来一眼。” 有康熙的眼色,李德全早就对景仁宫后寝殿跪迎的宫人做了个消声动作,娴莹在想着怎么给糖心寻个玩伴,两个小家伙又为着胤禛说话,竟然在康熙进来也没有发现,这时听到说话忙福身作礼恭迎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三个小家伙也见娴莹侧身甩帕作福,也在她身后站定作福跟着恭迎道:“胤禛(胤祺,图玲珊阿)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笑着轻抚起娴莹,两手一用力把糖心高高抱起,轻轻在怀中抱稳,挥手对着胤禛和胤祺说道:“好了,都起吧,今个儿在上书房朕听汤斌说你们两人学业都精进不少,尤其是胤禛虽说歪理甚多,朕听来却也不无道理,只是在无逸斋却该听师傅教导,不可再如今日一般莽撞行事。” 娴莹见康熙这般说,却是担心那汤斌日后会给胤禛小鞋穿,在现代时娴莹只是讽刺几句盛唐的某位诗人,身在那已经甚是言论自由的时候,娴莹只是发表了一下个人意见,说那位有名诗人不能适应官场的规则,不在自个儿身上找错处,只是一味的谩骂官场的黑暗和埋没他的才华,就这么被唐史老师踢了出去,还好那本唐史却是娴莹选修课,但只是这件事就让娴莹知晓老师是最不能得罪的,面露焦急的走到康熙身前,道:“皇上,那汤斌今日是否甚是不悦,日后会否难为胤禛?” 听到娴莹这话,康熙甚觉奇怪的侧头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到这里,又有喜酒喝,家属院里的人结婚,不好不去,闪,亲们不是兔子纠结,却是是昨天一个留言的也木有,555555 ☆、母鸡抓公鸡护着的小鸡 娴莹听康熙说胤禛在无逸斋有顶撞汉学师傅甚是担心,胤禛才实六岁还要在上书房内学上不少年,若真是把汤斌得罪了,他却是因着胤禛皇子身份不敢明着做些什么,但故意在康熙面前说胤禛未曾学的,让胤禛在被康熙提问的时候未能回答上等事却是可能。 听娴莹这般担忧的问话,康熙甚觉奇怪的侧头看她,被他亲子选来教导皇子的人,又怎么会是这般不堪,不过见着娴莹也是担心胤禛,康熙也就开口宽慰的回道:“爱妃不需担心,那汤斌不是心胸窄小之人,他虽说在课堂之上对胤禛有所苛责,但对着朕却说胤禛是个好的,而且不是未来登大宝之人,跳脱些却也无妨。” 康熙这话说的却不仅仅有宽慰在内,娴莹又怎么听不出他这般明显的点明,不过这些却不是康熙一厢情愿能做得准,她在各处安插的人手虽说被迫停下动作,但康熙却还有三十年好活,这么多年发生何事都是有可能,娴莹听康熙这话大大松了口气,低头伸手拉起小胤禛的手就絮叨起来,道:“额娘平日就不该让你看那些杂书,看看现在满脑子都是歪道道,这次的事情因着听你们皇阿玛说你那话还有几分道理,不完全是轻狂之言,若再有下次看额娘不把你交给皇太子教导两日,你若有太子一般知礼额娘也就放心了。” 因是被子康熙所言,娴莹脸上丝毫没有严色的面容,让胤禛知晓这话只是训斥给康熙听的,心中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因着见娴莹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忍不住的“羞愧”忍笑低下头,听娴莹说完也声音微颤的回道:“额娘教导胤禛都听在耳中,记在心上,日后定以太子二哥马首是瞻,不再似以前那般跳脱。” 胤禛话说完,还未等娴莹和康熙再说如何,还在康熙怀里抱着的糖心却不依想要下地,道:“额娘,您明明教糖心,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也说做学问就要“不耻下问,”为何现在要因为四哥把师傅错处告知他知晓,您却要训责这又是何道理。” 听了小糖心这一通话,旁人还没多说何话,康熙却大笑把小家伙轻放地上,看她快步跑到胤禛身前怒瞪着娴莹,说道:“图玲珊阿才这般小就知晓圣人话语实属难得,爱妃所教孩子都甚是不错。” 娴莹真心拿糖心没有办法,只要有撑腰的在她就这般什么话都敢说,却不想想康熙又不能一直在景仁宫,这般在众人面前顶撞娴莹,等到人都走后又怎么会少得了一顿训斥,不过小孩子所想却不会如大人一般,还要思量这话说完的后果如何,不过在被娴莹瞪了一眼后,小糖心还是知道怕的转身躲到胤禛身后,露出的小脑袋眼底含泪委屈的看着康熙求救。 康熙看着娴莹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性情,嘴角也不自禁的勾起弧度,抬手对着糖心招招手让她来身前,却见她怯怯的看了眼挡在中间双臂抱胸前的娴莹不敢动一下,还是胤褀在一旁左看右看,忽然向前跑一下子抱住娴莹,扬声对着糖心喊道:“糖心快跑,胤褀抱住佟额娘了。” 众人没想到胤褀会做出这番动作,都微张着嘴吃惊地看着胤褀紧抱着娴莹的腰,想来是有多次合作过,糖心却是趁着众人愣神,忙从胤禛身后跑去更大护身符身边,只是娴莹在后寝殿却是从来不穿那费劲的旗鞋,就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怎么能挡得了她,手上用力把胤褀抱起转了个圈,人就挡到糖心身前,众人被糖心的一声惊呼求救声喊回神,道:“啊!四哥,皇阿玛救糖心,额娘,糖心以后不敢了,下次糖心一定一定帮你说四哥。” 因着娴莹要把抱起的胤褀小心放下,才给了糖心出言求救的时间,胤禛虽是知晓额娘是同糖心玩闹,但见着糖心那般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不舍,忙要快步上前阻拦,还是康熙离得近些伸手就把糖心在娴莹快要抓到的时候抱了过去,这一安全落到康熙怀中,糖心那声还未出声的惊呼,就变成了高兴的欢笑。 不过还没高兴多久,就见娴莹竟然不怕所抱她的人康熙,就要上前再抓她,忙转身把小脑袋埋进康熙肩窝,希望这样能不被身后的额娘抓到,康熙见着娴莹脸上仔细查看就能发现的笑意,就当是这些日子冷落的补偿,配合娴莹的动作躲避起来,在再三躲闪看到胤禛和胤褀脸上的羡慕时,想到何事的把小家伙背着身子小心放到地上,轻推给站在一旁的胤禛和胤褀。 娴莹见康熙这般会做,给了他一个不错的眼神,快步绕过他跑到还有些愣神的三个小家伙身前,一阵孩童惊喜喊叫声响起,差点被娴莹抓到的糖心被胤禛在最后一秒反应过来拉到身后,三个小家伙个头虽被娴莹养的比同龄人高些,但又怎么和娴莹比,那胳膊一伸就擦到糖心今个儿穿的淡粉衣衫。 见着小家伙们不是娴莹的对手,康熙却难得收起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上前抬手一挡把娴莹的手拨到一边,娴莹本想着他这就已经退出战局,没想到康熙站在三个小家伙身前,那隐隐的保护姿态让娴莹看的眉尾轻挑一下,还好娴莹到如今已经很是习惯宫妃的衣衫,假动作刚开始也骗到康熙两次,差点抓到“公鸡”身后护着糖心的胤禛和胤褀。 只是几次之后,娴莹就算有喝着暖泉水身子不错,但也不是每日不落下骑射武略练习的康熙对手,康熙身后的小家伙们都累得远远躲开,让身旁的宫女伺候着擦汗喂水,只有娴莹额上已经浮出点点汗珠,眼神还甚是坚定的望着康熙,看着那几个小家伙兴致勃勃的一人搬来个娴莹寻人做的小板凳看热闹,娴莹抬头看着还是一脸轻松淡笑的康熙,手轻抚汗珠点点的额上身子很是明显的晃了一下,眼神并未露出丝毫虚弱迷茫之色。 这些康熙都看在眼里,不过一愣神的时间,三个小家伙就一脸担忧呼喊着“额娘”跑了过来,等看着胤禛他们自投罗网之后,康熙深深觉得不是胤禛他们太笨,只是某个女人太狡诈,连对孩子都能用上计谋,不过也就是这样康熙才能更放心的把身后的偌大皇宫交给她,不是因为心中还有零星点点觉得娴莹会对他存有爱恋之心,只是因为看她对胤禛和糖心露出的真心笑颜。 康熙不怕身边之人有聪明人,唯一担心的只是那聪明是否能为他所用,朝中大臣或为名或为利或为心中所想效忠,只要这些人能有用处康熙都能忍下,因为那些名利和其它都是康熙所能给,也能随时收回的,只要主动还握在康熙手中,康熙就不需担心那些人不听命于他,之前用权力试探过娴莹,但见她处理好事情之后,就没有丝毫留恋把管事又分给众妃。 还好的是娴莹对胤禛的教导,和图玲珊阿的身子甚是关心,让康熙还能耐心在一旁静观其变,现在见娴莹似是知晓他的顾虑,这般明显的在康熙面前表现她想要的是如何,能简单的和胤禛糖心相处,在这小小的后殿内若康熙前来也能简简单单,不需要卑躬屈膝、不需要奉承讨好,这些虽然简单却也要康熙想给才可以,娴莹命人把又玩闹一通的三个小家伙带去清洗换上干净的衣衫,在这不知何时退的仅剩他们两人的殿前院子内,娴莹抬头面容甚是平静的望着康熙,静静的等待他开口。 “你知道你不这样做,胤禛和糖心也可以好好的,现在你还觉得是值得的吗?”康熙见过不少疼爱孩子的娘,但只有眼前的娴莹让他最是无奈。 娴莹听康熙这般问话,垂目摇头轻笑回道:“皇上不会不知晓,娴莹虽是能护住两个孩子平安长大,但他们总是会长大离开宫中,既然胤禛不需为那位子再做什么,皇上能否做主他们两人之事都交给娴莹责管。” 这宫里的格格若无康熙喜欢,出嫁塞外却是一定,而且娴莹身为皇贵妃,就见佟家现在的功绩,若无有再能给的封赏,娴莹却未必不会登上皇后宝座,那么图玲珊阿这般尊贵的身份却是一定要嫁去蒙古,就算是娴莹再怎么想也无法阻止,而胤禛身为皇子能为娴莹责管的也就只是福晋同伺候的女子,康熙微微低头看着娴莹微红的双颊,声音无有变化的说道:“那你有何让朕心动的东西拿来交换?” 康熙这话让娴莹知晓他松口了,只是糖心要嫁去蒙古和胤禛未来子嗣艰难的事情,都是娴莹心底一直以来的忧虑,不管今日她所做事情,和所说的话是如何的荒唐,只要目的达到就好,即开口道:“皇上,娴莹能拿来做交换的东西甚少,手上仅剩的就是这一样了,还请您应允之后才容臣妾回禀。”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章写的乱七八糟,是挤牙膏硬挤出来的,这两天的留言看的兔子一点动力也木有,前天那章直接没留言,兔子脑子空了,顶锅盖逃跑! ☆、让四哥回永和宫 康熙看着娴莹那信心十足的模样,这佟家也不知晓是不是上辈子烧香对了神仙,这般受那老和尚的偏爱,拿出来的东西一样赛着一样的让人眼红,不过还好那些不管最初到谁手中,最后还是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康熙挑眉眼中略带怀疑的望着娴莹,道:“朕又怎会知晓你所说一定值得,还是你先说来听罢。” 娴莹看着康熙眼底的漫不经心,若不是因为知晓以后德妃会往胤禛后院塞上不少人,不管最后子嗣单薄是不是跟乌雅氏有所关联,娴莹却不想任何意外出现,而图玲珊阿就算嫁去蒙古,凭着娴莹对大清所有历史的研究,总不会让康熙胡乱匹配人,到时候在把这些年单独让佟家为糖心培养的人才跟去,公主出嫁人总不会少的了哪去,到时候凭着那些人里外的配合,就算控制住那里过舒服日子也是不错。 康熙在娴莹眼里除了刚开始的历史记载,现在越来越没有太多威严可被震慑,现在娴莹想的就是不让康熙最后交给胤禛一个千疮百孔,满是蛀虫啃食的大清朝,为了这些娴莹不会吝啬一些小恩小惠,垂头掩下眼中的不屑,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臣妾先来说好了,粮食从来就是最能动摇国本的事情,历年的灾害也让粮食一次次受到损伤,不只是让百姓们受苦,也让国库没有充裕之时,臣妾用来与皇上交换的就是几样产量甚大的作物,当然这些东西皇上也能从旁处得来,但娴莹却能说那绝对比不上臣妾手上东西产量的三分之一。” 听完娴莹说话,康熙真的忍不住心中对娴莹的陌生,没有先去管那些基本算已经到手的东西,眉头深皱看着娴莹问道:“佟佳娴莹,你真的还是朕认识的那个人吗?” 现在才忍不住问,康熙是有多在乎现在的佟佳娴莹的用处,或者是有多没把真正的佟佳娴莹放在心上过,嘴角不自禁的露出苦涩的笑,垂头略带淡淡讽刺的开口小声喃喃说道:“自见到你的第一天起,皇上表哥就是佟佳娴莹的全部,为了您去学着收敛被宠坏骄纵的性子,为了您去学那让她吃了不少苦头的规矩,为了您去学那苦涩难懂的汉学书册,为了您佟佳娴莹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时间,同普通的闺秀一般寻闺蜜说话外出,怕的就是被人在背后过多的评说会让您失了脸面,没有要好的闺蜜佟佳娴莹也未曾对您有过丝毫的埋怨,入宫这些年来看着后宫妃子一个个的生子生女,若不是就因为被人说没有皇子傍身,会失去好不容易等来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机会,一心为您的佟佳娴莹又怎会生了借腹生子的念头。” 这些没有一句是娴莹编造,那都是完完全全佟佳娴莹的记忆,是空间前几日第二次升级附送的,眼神平静的抬头望着康熙,见他脸上微露哀伤之色,但眼底的清明却逃不过娴莹的眼睛,摇摇头继续说道:“皇上,现在的佟佳娴莹有了您赐给的胤禛和图玲珊阿,却不会再自不量力去奢望您的喜爱,为您掌管好这后宫之事,让您没有后顾忧虑的放心在朝堂之上,是日后娴莹唯一能为皇上做的。” 康熙看着娴莹神色的对他福身一礼,好似他们以后的关系也就会同朝堂的君臣一般再无其他,可想要伸手阻止却又不愿继续欺骗,只得被动接受,那同刚入宫没有丝毫岁月痕迹的面容,唯一有所改变的只有眼中的平静似水,和恭敬非常的态度,本觉无有什么要紧的康熙忽然心有些闷闷地,不想再看娴莹那没有了爱恋的眼睛,挥袖扔下话道:“胤禛日后任职何处,和图玲珊阿未来要嫁之人,其余朕都放手给你,把你之前所说详细写下,李德全会给朕带回去。”话说完就快步离开。 看着康熙脚步如风离开的背影,娴莹只手轻按快速跳动的心,小声喃喃自语说道:“佟佳娴莹,你看康熙不是对你一点在意也无的,就算那无关爱恋,但你在他心上永远留下你的名字,不要再有其余期盼了。” 不知是否是娴莹的劝言起了作用,那不规则猛烈跳动的心终于恢复该有的频率,在康熙出去踏出后寝殿正门,望着那赶上去伺候的众宫人,娴莹最后扬声福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 永和宫后殿偏院,只留白鹭在一旁伺候的温婼,手上拿着一个制作细致的娃娃,可以简单脱换的一件件小衣服,被满满的摆了一个圆桌,零星的还放着小却精美的发簪、绢花,却应都是为温婼手上的小娃娃准备的,刚为娃娃换上一身华美的衣衫,温婼就举起给白鹭看说道:“看是不是比四哥刚开始给我要漂亮多了,四哥真的同你说的一样很是照顾喜欢我,看这桌上的都是四哥同这娃娃一块儿给我的呢!” 白鹭脸上一直带着淡笑的看着温婼说话,听小主子说完却摇头道:“格格,四阿哥现在虽然对您甚是喜欢,但这些您却不能在永和宫内显出丝毫,毕竟您还是德妃娘娘的亲女,却不能给外人留下太多话柄,不过既然四阿哥已经把您当亲妹对待,您现在却应想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温婼本见白鹭摇头有些不悦的脸色,在听完白鹭所说话语后稍稍平静下来,这些日子温婼每日必会去御花园的假山后等着胤禛下学走过,虽然每日说话不多,胤禛也不似胤祚对待温宪一般宠溺她,但那淡淡的关爱和用心寻来的礼物,都让温婼知晓胤禛是真心疼爱她,就是这般让温婼在听胤禛偶尔的教导话语也会乖乖的领受。 见温婼垂头不知如何回话,白鹭脸上的急色一闪而过,开口道:“格格,奴婢看四阿哥是真心对您好,德妃娘娘的心已经偏了,您日后的指望奴婢看也只能在四阿哥身上,您可一定要思量好。” 不管德妃再怎么偏心,那毕竟是温婼的额娘,那血脉的牵绊无法斩断,不是没有被德妃宠惯过的温婼,真心不能完全舍下德妃,借着让她没脸的事情攀上皇贵妃娘娘,温婼抬头看着白鹭开口说道:“白鹭,我要四哥却也不想额娘伤心,难道就没有能让四哥回来永和宫的办法吗?” 白鹭听温婼这般问,心里甚觉好笑的想,皇贵妃娘娘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皇上的嫡亲表妹,若不是因着皇上命硬她这皇后册封礼早就举行,这宫里谁又不知谁又不晓,只要不是个傻的就不会扔下皇贵妃娘娘的的孩子不做,来认永和宫做包衣奴才出身的小小妃子这个生母,不过温婼想来也是想到这层,所以话一问完就叹气的垂头。 看着温婼这般模样,白鹭想起那神秘人又留下的片语所说,只要能把德妃拉下马,白鹭却就有机会顶替上位,这样的允诺怎么让白鹭不动心,虽然没能知晓那人是谁,没有把柄在手恐怕日后她这棋子被利用完就扔掉,耐着性子想要寻到些什么再有所动作,但见着温婼开始摇摆,唯恐她坏事动作还是要加快,拿起被放到桌上的娃娃,伸手递给温婼诱惑的说道:“格格,您还未停白鹭回话怎么就这般丧气起来,想要四阿哥回来永和宫却也是有办法可想的。” “啊?有办法,白鹭你赶紧告诉我,是什么办法?只要你能让四哥回来永和宫,不管你要什么温婼都给你。”温婼只是异想之言,没想到白鹭却有办法可想,急忙开口问道。 白鹭看着着急自圆凳上跳下来的温婼,摇头想着还是小孩子,把手中的娃娃放进温婼怀中,福身抬头看着温婼说道:“格格,办法白鹭可以同您说,但能不能做得到却就还要看格格的。” 温婼听白鹭这话,不解的歪头道:“看我的?” “对,看格格您的,说来让四阿哥回来的办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是难,只需要让皇贵妃娘娘觉得胤禛的心在永和宫,对皇贵妃娘娘只是表面的奉承,让他们离心就可。”白鹭这话说的可是哄骗居多,谁不知晓皇四子的玉蝶已经更改,那玉蝶岂是那般儿戏的东西,只要温婼听了白鹭的话做了,那么她只要偶尔提温婼露点马脚出来,隐隐又牵扯到德妃,那么又重新复宠的乌雅氏又能再嚣张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挤牙膏的更新 ☆、有无阴谋? 坐在景仁宫正殿内的宝椅上,娴莹手揽着图玲珊阿坐着,胤禛今个儿下学回来又是迟了不少时候,这已经是这几个月内多少次了,听着耳边小糖心稚嫩的声音背着《九九乘法歌诀》,心里不无感叹的想着这些老祖宗起就有的东西,为什么会被外邦之人用于兴盛,不过现在娴莹能做多少就会做多少,空间内房子里他自小上学的书本都在那,只是需要等到适当的时间拿出来而已。 想着交给康熙的植物图书册,那可是娴莹用空间内的电脑,搜可食用植物图鉴,还把种植等等一系列东西都整理出来,图都是娴莹一笔一笔描绘涂色画出来的,本身没有太多绘画天赋的娴莹,只是弄它就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还好本来就是为康熙不把大清国库耗光做的,交给他却不会觉得太过吃亏。 耳边小糖心背着的歌诀暂停下,娴莹眼睛向着正殿门外看了一眼,刚巧见到领着胤禛和一名身着淡粉色旗装的三四岁女孩子进来殿内的景玉香玉,娴莹看着胤禛虽然面上无有异色,但那略有闪烁不看她的眼睛,还是明白的告诉娴莹胤禛心里的不安,景玉香玉进去殿内对着娴莹福身道:“皇贵妃娘娘,咱们在御花园寻见四阿哥同皇七女说话,因怕耽搁您有事问四阿哥,急忙赶回景仁宫,那皇七女是说想寻皇八女玩耍,才跟咱们一起回来的。” 景玉香玉今个儿听娴莹吩咐就去寻皇四子与他在一块之人,本还想怎般劝说温婼同他们一起回景仁宫,没想到这般容易的都把人寻回,娴莹听景玉香玉说完就知晓这个皇七女是个有眼色的,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听到景玉说有小姐姐来陪她玩,已经把一双像极了娴莹的杏眼睁大好奇的看着温婼。 娴莹听两人说完,点点头就抬手命两人先退下,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望着胤禛开口道:“禛儿,这些日子你下学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是为何?” 其实这般明显娴莹又怎会不知晓,胤禛抬眼看着娴莹看不出丝毫情绪的面容,刚要上前福身回禀,身后的皇七女温婼先上前抢嘴道:“皇贵妃娘娘,请您别责怪四哥,这些都是温婼的错,是温婼性子不好不被额娘和六哥喜欢,四哥是可怜温婼才会下学后,见着温婼又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才出言宽慰几句的。” 宫里少有能瞒得过娴莹的事情,眼前这个双眸含泪看着她求情的皇七女,看着不是个蠢笨的,知晓先开口把罪过揽下,这样娴莹不管会不会责罚与她,胤禛都会对她更加另眼相待,娴莹虽说并不担心胤禛心会再偏过去永和宫,但总也要让胤禛知晓他现在的身份,不是说娴莹偶尔的退步就是他可以肆意的资本,若是没有胤禛养在身边,娴莹在这宫里确是会过的更加悠闲。 似是没有听到温婼开口的话语,娴莹眼睛还是没有情绪的看着胤禛,手在身侧攥紧胤禛确实太过不知晓现在是什么身份,玉蝶的更改就是明确的告诉宫内和宫外众人,胤禛的身份自此以后就完全改变,若日后娴莹荣登皇后宝座,他胤禛就将是名正言顺的嫡子,没有人会在胤禛做出不妥之事前,再拿他生母出来说事。 这事若没被人拿出来作伐还好,要是有哪个心思重的人知晓此事,拿出来在众人面前说道,那么可就是在生生抽打娴莹脸,胤禛越想越是觉得后怕,娴莹当日曾有问他要不要回去永和宫,是胤禛自己选择不要回去,而之后娴莹也对他发下只他一子的誓言,现在他竟然做出这般伤人心的事情,胤禛双膝跪地口头闷声颤音道:“额娘,此事是胤禛思量不周,若是因为如此让额娘有丝毫损伤,胤禛却是虽死不能弥补。” 胤禛这一跪可是把糖心和温婼吓着了,还是糖心仗着娴莹对她的宠爱,跳下宝椅跑到胤禛身前,拉着他胳膊惊呼道:“四哥,你这是在干什么,额娘不会真责怪咱们的,你赶紧起身啊!” 怎么都无法把人拉起身来,糖心未放开拉着胤禛胳膊的小手,抬头眼中带着焦急的对着娴莹开口求情道:“额娘,四哥只是因着七姐姐是同母兄妹,才会对她多关心一些,这并未有什么错处,您快让四哥起身罢。” 听到糖心这话,温婼一脸吃惊看着糖心,见她并未注意到她的吃惊,还是眼带祈求的看着稳稳坐在宝椅上的娴莹,图玲珊阿怎么能这么简单的说出这话,她记得之前在御花园内同她争吵时,糖心还曾捂耳不听不信,现在怎么这么简单就说出她和四哥是同母兄妹的话,相比温婼听到这话的吃惊,胤禛却是心中一阵刺痛,是否在他不知晓的时候,曾伤害到自小照料的小糖心。 若对娴莹胤禛满心的是愧疚之心,那么在听到小糖心这话,胤禛却是满心的悔不当初,温婼是怎么样的胤禛怎么会不知晓,这宫里对她曾在德妃受宠时的骄纵名声都略有耳闻,只是看到同被乌雅氏忽视的温婼一时心软,慢慢接触下来觉得她也不是无可救药,才想一场兄妹对她略有教导馈赠,可他每日回来景仁宫,能陪小糖心的时间本来就少,还要不浪费太多时间的学习娴莹所教,胤禛真的不知晓他已经有多久好好陪陪小糖心玩耍,这些时日都是胤褀陪着。 一次次把小糖心期盼望着他的眼睛忽略掉,却未曾忘记把小糖心喜欢的玩具,寻人做来送给温婼,胤禛修剪甚短的指甲用力刺进肉里,未有记恨温婼,只是对他自己分不清主次第一有了埋怨,对着娴莹叩首告罪,红着眼眶说道:“额娘,胤禛真的知道错了,不是因为隐瞒您对七妹多有照料,而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额娘。” 娴莹看着胤禛想要开口求她原谅,却得在侧脸看着小糖心时说不出口,丧气的垂头跪在那儿,在皇七女面前这般不给胤禛脸面,除了想要点醒他,也是想要让皇七女知晓胤禛的心思,那在永和宫内偏殿主奴两个人所说的话,娴莹不可能在知晓温婼同胤禛接触,却不派人去盯着,只是对那个白鹭这般挑拨为哪般,娴莹却还是没能思量明白,只希望不是狗血的乌雅氏虐待宫女,白鹭或是她的姐妹曾被整治过,使得那个白鹭对乌雅氏怀恨在心,才做出这般事情来。 这宫里自从娴莹接手之后,就甚是平静无波,本娴莹以为她日后唯一能相斗的就是康熙,现在看来这后宫还是不甚太平,不过这样也有点意思,不然成日被困在就这么大的皇宫中,娴莹快要被闷坏了。 起身来到胤禛身旁,伸手把人拉起身来拍拍他单薄的肩膀,娴莹抬手帮着胤禛把脸上的泪痕擦干,柔声开口哄说道:“禛儿,额娘知晓你甚是聪慧懂事,事情一点就通,不知是否因为额娘从来把你的事情安排太过,使得你除了做学问甚少自个儿动脑筋,这些日子做事越发没有章法,就算现在宫内无事你也应三思才可。” 胤禛感受到娴莹的温柔相待,心中更是羞愧不已,扑进娴莹怀中闷声哭了起来,站在一旁小糖心学着平日她哭时胤禛抚着她后背安慰的动作,也伸出自个儿的小手,翘着小脚一下下轻拍,嘴中还念念有词说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劝慰话语,道:“四哥乖宝宝,不哭不哭了,哭多了就会不如皇阿玛威武帅气,乖宝宝不哭。” 谁在这样的安慰话语下还能酝酿出悲伤的情绪,那也真的是太过厉害,胤禛无声的叹气收起眼泪,起身微红着眼眶看向小糖心,笑着开口说道:“好,四哥不哭了,日后一定像皇阿玛那般威武帅气,那日后小糖心也不可再哭,不然也定会变丑,不能像额娘一般有闭月羞花的美貌。” 这话正戳中小糖心红心,好心安慰自家四哥竟然这般说她,气鼓鼓着小脸看着胤禛,看着那一家人和乐融融,温婼又这么被隔离开来,只是这样的伤感埋怨没有多久,就被跑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走到胤禛身前的小糖心打破,迷迷糊糊的被拉着过去,还没想出是否是要对她示威,毕竟刚刚胤禛跪下说错的一幕还在温婼脑海中不能删去,不过就算是责骂温婼也知晓她必须受着,小糖心的话语传入耳中,道:“四哥,现在有七姐帮我,就不信说不过你一个人,七姐,七姐?” 被小糖心轻摇胳膊醒过神来,温婼没想到小糖心不是为了责骂她,也不是要让胤禛对温婼说出伤害的话语,却是想拉她一起玩耍闹嘴,看多了永和宫甚小年纪的温宪独占后的示威眼神,温婼想不通小糖心为何这般大方邀她一起,难道是为了炫耀两人的亲密,温婼无法不想歪,却在抬头看到小糖心那清澈明亮毫无挑衅的双眼,嘴上不自禁的问出:“为什么?” 小糖心听到温婼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差点被问蒙了,还是娴莹同胤禛都知晓她在永和宫内被生母和亲兄不喜,稍稍能够理解,娴莹替小糖心柔声回道:“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不能见多了一种人,就把这世上所有人都想成那般,而且因为你不喜,却就更不能做那样的人。” 娴莹见着温婼被她这种人,那种人说的眼里全是蚊香圈,好笑的收声,让小糖心带皇七女去她寝殿玩会儿,见着两人手拉手被身边的宫女嬷嬷伺候着去后寝殿离开,才转身瞥了胤禛一眼,开口道:“人都走了,不要装了,这几日你套温婼的话,有无从话语中听出那叫白鹭的宫女是何心思,这宫外她的身家背景咱们都寻人查了个仔细,却无有能被人威胁之处,难道真的是她忠心为主,才这般给温婼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整理新文,这次会存足稿子才会发,所以希望亲们能多多点招财的小窝收藏 ☆、是不是尾巴? 伺候自家小主子温婼熟睡,今个儿她确实是受到不少惊吓,没想到皇贵妃娘娘这般难对付,看来她白鹭想要出头依靠皇贵妃已经不可能,可那神秘人此时白鹭也没寻出丝毫头绪,若再继续陷害德妃娘娘的事情做下去,白鹭就算是死也牵扯不出任何,她可真就是白死了。 随便吩咐两句寝殿内的宫女小心伺候着,白鹭离开温婼的寝室去偏室休息,这里还是温婼想要随时能寻着她特意安排的,看着屋子里面已经很是难得的摆设物件,白鹭真心不甘愿就这样等日后皇七女出嫁,做陪嫁同一位宫里失宠妃子的格格,嫁去不知名的何处。 毫无形象的倒在床榻之上,那事纸张被压的“咔嚓”声,在这毫无杂声的寝室内很是清楚的被白鹭听了个清楚,忙自床榻上起身手轻轻在床上试探几下,就在头枕下面一张薄薄没被折两下的纸静静的压在那儿,因被压了一下略有些褶皱的纸,被白鹭几下打开,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不要再妄想皇贵妃会帮你达成心愿,若再有下一次为了不让你泄密,那么只好让你消失,想来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的,宫里宜妃快要生产,不管你想何办法哪怕假造,也要做出德妃出手的样子。” 白鹭只匆匆把纸看过一遍,就忙点燃烛火烧了个干净,看着那纸被一点点燃尽,白鹭好似也看到她被逼着一步步走向死亡,但现在已经不是她不想就能不做的时候,怂恿皇七女同四皇子私会说谈,这么多日子也没有闲话传出,白鹭就知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着遮掩,事情没闹到德妃娘娘跟前是好的,可现在皇七女已经被皇贵妃娘娘见着,听小主子所说皇四子是没了可能受她挑唆,那么白鹭只能顺着神秘人吩咐,尽快把德妃娘娘拉下马,不然她的事情一旦被德妃娘娘知晓,那么不用那神秘人再做什么,德妃绝不会让她多活过一日。 现在白鹭只能期望那神秘人,能看在事情做得不错的份上,觉得白鹭不是个蠢笨的,日后还能用得着给她寻个脱身的法子,垂头细想宜妃有孕也满九个月,想来那人也不是想要宜妃肚子里皇子的命,这几日每每都能听着宜妃又因为皇子的事,把皇上在向永和宫走的路上拦走,而且皇贵妃娘娘还帮着现在怀有身孕的小钮钴禄贵妃和宜妃,设定吃食和定时活动的时间表,这些让刚开始宫妃看着是折腾人,在背后不无闲话说的事,在御医前去诊平安脉说两人身子多有好转,就是肚子里面的皇子也甚好的时候都消了声,而且不管分位高低的人都前去两人宫里细细询问,这事让两人都很是感谢娴莹,曾有过子嗣的宫内嫔妃,有谁没有掉过或是生出身子弱的孩子,现在就自怀孕三个月开始就没停下的折腾,竟然还能让孩子和宫妃身子都甚是康健,听到这个消息时,不只是康熙甚是欢喜,就是孝庄也特意传信给孝惠,命她重赏娴莹。 这件事情若是真能让德妃动手,当然对白鹭会更安全,在后宅长大的白鹭对那里面的弯弯道道最是知晓,那些不让人察觉能使孩子在娘亲肚子里就有所损伤的法子白鹭就知晓不下十种,但那些使用起来都太过隐蔽,若真让宜妃肚子里面的孩子有所损伤,白鹭在未确定那人是谁之时,不敢做事太过。 能让德妃轻易接受,却也能让旁人一看就知晓有做手脚,白鹭坐在床头想了整整一夜,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眼,总算是最后确定用何物,既然皇贵妃娘娘专门请了太医院的御医每隔几日就给两位娘娘把平安脉,那么就算那东西不易被人发现,却可以选御医前去的那日即可,心刚轻松些许,一股困意涌上头,只是还没等白鹭迷糊片刻,就听到门外的小宫女绣儿的声音说道:“白鹭姐姐,七格格起身正在寻您呢。” 白鹭在永和宫内,从不因在宫里时日久了,又被七格格看重对新进宫的小宫女太过挑剔,在外甚是单纯喜闹的性子,使得永和宫内众宫婢都甚少不喜她之人,而且白鹭伺候的是永和宫内现今并不受宠的格格,与德妃、皇六子和温宪皇九女身边伺候的宫女,没有难为之处更是好相处。 想着今个儿还有事要做,白鹭也就让门外的小宫女进来,稍作收拾就赶去温婼寝殿内,见着皇七女一晚安眠脸上丝毫不见昨日的心乱,白鹭福身与温婼福身道:“给主子问安,格格今个儿真是漂亮。” 温婼听白鹭这番没规矩的话,早就对她在外人面前的假装能做到习惯自然,侧脸看了她一眼,脸上无甚多表情的抬手道:“起吧,今个儿一大早额娘就命刘嬷嬷前来传话,说六哥身子这些日子略有些大好,想要带咱们几个去御花园走走。” 白鹭抬头看了眼无有异色的自家小主子,心里不禁感叹经过这些日子温婼是长大沉稳不少,希望今个儿跟着一同前去不会再乱使性子就更好了,望着殿内伺候的人都退下,只余下雪雁在一旁不时念叨着梳妆台上的首饰,这些玉钗环带要带也都是有禁忌的,以前伺候温婼的偏殿也是有两位嬷嬷,但因着前几日德妃失宠,因为皇六子和皇九女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不尽心,没有了乌雅显庆在内务府,皇六子、皇九女现在都是德妃的心头肉,当然不能随便去再去寻来,就从温婼此处把当时尽心帮着挑的两位老嬷嬷寻了去,到此时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如何未曾把人还来。 使得温婼现今只能跟着雪雁稍稍学着些简单的,不过还好雪雁入宫前家人也有请人好生教导,使得温婼现今也未曾落下太多,但长此以往总也不是事,雪雁每每见着自家格格用心学她所教,心里也会为主子暗暗不平,这也使得雪雁虽不喜白鹭对七格格所说那话,却并未对外人多说。 没等多大一会儿,雪雁将将把首饰佩戴说完一半,寝殿外前些时日被德妃自温婼这里一同带走的奶嬷嬷翠袖,因心中还念着温婼,就寻了德妃吩咐前来传话的金钗,好生说了一通才能代替前来偏殿,温婼听到是翠嬷嬷前来,忙请人进来自个儿也起身向外跑去,自小奶着照料的情分怎么能薄,可也就是这份尽心才被德妃看重带走照料现今照料温宪,翠嬷嬷抬头看着身着简单旗装的小主子,想着她走了也未有两个月,温婼竟然好似大变样,微红着眼眶上前福身道:“小主子,皇九女吵着要去御花园看花,娘娘就先带着皇六子和皇九女先行一步,您是否现在赶过去,想来还未出永和宫门。” 温婼挥手阻止翠嬷嬷继续焦急劝说的话,脸上平静无有一丝妒意,见着翠嬷嬷话语稍停,上前把人扶起,可爱的白皙小脸露出甚是欢喜的神情笑说道:“不需急着这点时间,九妹想来就是要我狼狈追过去才要先去的,嬷嬷好久没能回来看温婼,既然九妹给了这么个空咱们就多聊会儿,反正额娘他们想来也不想温婼过早去打搅。” 翠嬷嬷听自家小主子这般说,心疼的张嘴想要劝说,但这些温婼都早已经心冷,抬手在翠嬷嬷嘴前把话挡了回去,嘴角露出浅浅的淡笑摇头道:“嬷嬷,温婼知晓你想说什么,但温婼不想再欺骗自己,也不想再被那些劝言欺骗。” “小主子,好,嬷嬷不说劝言,只是您却要记得,您永远是这永和宫的大格格,也是嬷嬷和明心嬷嬷的小主子,咱们不管在哪心都是向着您的。”翠嬷嬷看着一脸淡然的温婼,心疼的想着小主子才刚刚年满四岁而已,现在就似是看透世事一般,心中一直祈求着德妃娘娘能再看看小主子,可就见把她们带走这么多日子,就算整日见着她们在眼前转,也想不起皇七女身边现今没有嬷嬷照料,翠嬷嬷同明嬷嬷心也早就不再这样奢望。 抬头看了眼寝殿内的白鹭和雪雁,翠嬷嬷眼带询问的望了眼温婼,翠嬷嬷不是不想让温婼把寝殿内两人吩咐出去,但是现在她和明嬷嬷都不在皇七女身边伺候着,也该有人在一旁帮着温婼出主意,今个儿来也是为了看白鹭和雪雁能否当得起重责,见着温婼点头表示两人可以信任,翠嬷嬷就没过多劝说开口道:“格格,奴婢被德妃娘娘安置在九格格身边伺候,确是发现奇怪之处,九格格在偏殿内却同在外好似是不同人,而且对着咱们知晓她这异样,九格格也好似是没有多少在意的样子。” 听到这话温婼和雪雁脸上都微露嫌弃不喜,只是白鹭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喜色,但太快就是翠嬷嬷小心看着也在白鹭皱眉时,没有太过细想那个神情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招财家停电,没办法现在才能更新上,现在每天要分出些时间整理新文,不说废话,更新送上! ☆、是她 温婼见翠袖话一说完,撇撇小嘴哼说道:“温宪从来不就是那个样子,只会在额娘和六哥面前装模作样,对着我又是另一幅面容,若是我忍不住出口大声责问,她又会变成那副可怜气人的样子,让额娘和六哥训斥我。” 翠袖听温婼话语里隐藏不住的埋怨和委屈,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她之前何曾不这般想,但自从近身伺候温宪皇九女后,不知是不是因着她是皇七女温婼身边的人,就算出口说温宪的错处和怪异,想来旁人也会把这话都想成是温婼坏心指示,不过就算不会被人如此说,只要翠袖嬷嬷还想在这永和宫待下去,现在最受德妃娘娘和皇六子喜爱的温宪皇九女,翠嬷嬷就不能有丝毫得罪。 在翠袖垂目不知思量何事时,雪雁见自家格格这般委屈,忙上前劝慰说道:“格格,咱们都知晓您心里委屈,但现在德妃和皇六子都对九格格偏心至极,您若还想要往后的日子过得好些,可千万不能再惹德妃娘娘不喜。” 雪雁是为着温婼好才这般说,但温婼就算再是似大人一般对宫内之事一点就透,可人毕竟是小,雪雁这番话确是劝错了时候,还好白鹭知道就快知晓皇九女身后帮衬的神秘人是谁,不愿温婼这个时候闹出事情,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对着温婼福身后道:“格格,先不忙生气,现在翠嬷嬷心还是向着您的,再加上现在在皇六子身边伺候的明嬷嬷,您翻身的机会可是到了。” 对这些动脑子想歪点子的事,温婼还是觉得白鹭更专精些,雪雁听到白鹭这话也是不再出声言语,垂头立在温婼身后半步站定,而白鹭的一番话也刚巧被醒过神来的翠嬷嬷听了个正着,抬头见着皇七女温婼面露期待的看着白鹭,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白鹭是何性子翠嬷嬷怎么不知,现在见她不似以往的模样很是觉得奇怪。 温婼现在确是没功夫关心翠嬷嬷,听白鹭这话忙着急的问道:“白鹭你不要拐弯抹角的,这话到底是何意思。” 见着温婼这般模样,白鹭知晓七格格是真着急了,就算嘴里再是说对德妃娘娘和皇六子不再奢望,但这又怎么是真能放得下的,这次不是恰巧翠嬷嬷带来这么个信,白鹭却不会费这心为温婼筹谋,可现在为了能常常和翠嬷嬷有联系,却不得不费心思想办法,道:“格格,听翠嬷嬷说皇九女的异样,奴婢想着会否是有人在背后教导挑唆,毕竟九格格是主子您亲妹,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这般对您。” 本想着白鹭是有什么好主意,现在听来却就是猜测而已,谁又管温宪对她为何会这般,既然事情已经做下,温婼可不是那般有容忍雅量的人,万不要被她抓到马脚,不然似现在这般被冷落无视的滋味,温婼定要温宪亲身尝尝。 比起温婼脸上露出的失望表情,在一旁的翠嬷嬷却是想到白鹭话里面的意思,没想到白鹭这个丫头也不是简单的,不管是不是有背后之人在那挑唆,只要能有个借口对德妃娘娘和皇六子明说九格格的异样,就算最后责任都被推到旁人身上,七格格却不会似现在这般被无视厌恶,这些日子在九格格偏殿内伺候,翠嬷嬷不止是没有在温婼这里的体面,就是连话整日整日的都不敢多说一句,唯恐被不喜皇七女的九格格寻到错处,到时被借故整治一番,那她这么多年在宫里的脸面可真就丢尽了,那时就算还想回温婼这里也不能留下。 这日日小心敬慎的伺候,还是会在不知晓的某日被九格格拿来做落七格格脸面的伐子,既然如此何不拼上一次,就算被德妃娘娘知晓想来看到七格格微薄的脸面上,总不好做的太过,就是完好的被提早送出宫去,却也比现在整日提心吊胆要强上百倍,翠嬷嬷想到这却是决定要帮着温婼成事,转身对着白鹭开口笑说道:“嬷嬷还真是年纪大了,竟然没看出白鹭也是个厉害的,这若真是有那么个人在背后挑拨九格格同咱们格格,想来就是德妃娘娘再喜欢皇九女,也不会对陷害的咱们格格再这般不管不问,若是做的好就是让九格格不被德妃和皇六子喜欢也不无可能,而且咱们娘娘一向自恃聪明,这次被利用却又怎么还会再喜欢九格格。” 温婼听翠嬷嬷这番话,这才明白白鹭所说是何意思,不过这后宫之事温婼看的还是太少,若温宪就是没有理由的讨厌她,那些事情做出也只是随性子来,就德妃那偏心偏听的性子,想来就会想是因为温婼做事太过,就是小小人儿的温宪也忍受不了,才会做出这些事情,就是更不待见温婼也是不一定。 脑子一阵恍惚,想起昨日在景仁宫内的事情,皇贵妃娘娘那般严厉的教导四哥,虽然不多的话却也让皇四子知晓错处在哪,不隐瞒不遮掩的告诉,错改了却就还是个好的,除了最初的害怕恐惧,之后温婼心里满满的都是羡慕和嫉妒,那以前一直引以为傲的宠爱,实则对宫里的孩子却不是最好的教导办法。 而且在温婼被小糖心带去后殿玩耍之时,那单独一整间不小的耳房被装饰的似是孩子乐园一般,地上被铺上厚实的木质地板,进去前需要换上粉红可爱的没有后跟的鞋子,进去屋子转弯绕过绣着逼真的动物玩耍图的屏风,一块洁白没有丝毫杂质的毯子上,随意的放着一个个造型奇怪的软绵绵的布娃娃和小动物玩偶,里面除了玩具桌椅柜子都是按着小糖心的身高所做,每样东西她都能随意摆弄。 温婼现今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真的连嫉妒也没有力气,这些真的不是她能嫉妒来的,和糖心比较起来她之前最受德妃疼爱的时候,那些随意敷衍的珠宝赠予又算得了什么,无力的被小糖心拉着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还未把不小的耳房转个遍,温婼手上已经抱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耳边听着小糖心说那些都是皇贵妃娘娘不知如何陪她和四哥玩耍,费心想出这些玩物补偿,不过也有些能锻炼她们学习的小玩具,皇贵妃娘娘闲来无事也多会陪着他们玩。 只是小糖心还是不无埋怨的说,除了那些被娴莹说是益智玩具的小东西,皇贵妃娘娘确是不会陪他们多玩,最多也就会在一旁泡茶喝看他们玩耍,不是温婼懂了不好的脑筋,真的是有些担心胤禛,有问皇贵妃娘娘有无帮着四阿哥布置这样一间玩耍的房子,不知是这话哪里有问错,小糖心微嘟着嘴轻咬着薄唇说道:“四哥是皇子,怎么能每日把时间都用在玩耍上面,额娘有给他收拾出一间甚大的藏书房,那里面的书小糖心听说有不少连皇阿玛都没有看过,前些日子刚拿走一本,不过还好额娘有让人抄书的习惯,那被皇阿玛寻走的书,早有手抄本被重新填补上。” 这样的回答让温婼真是惊叹不已,连皇阿玛都没有看过的书册,还有不少,那要费劲多少力气才能寻到,温婼是真的没有再把四哥抢回永和宫的心思,这也是她昨个儿回来偏殿未和白鹭多说就睡下的原因。 就闪神的这会儿工夫,翠嬷嬷同白鹭好似已经说定了何事,两个人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容,温婼不愿两个真心为她思量大的人,为了帮她出任何事情,脸色稍显凝重的对两人开口说道:“嬷嬷,白鹭,不管九妹偏殿内有无在背后挑唆的奴才,你们应该知晓就算寻出那人,额娘为了顾及脸面也不会善待你们,你们确定还要这么做吗?” 白鹭因着没有退路可走,只要她还想要活命,就必须要找到那隐在永和宫内的人,好不容易寻到一些头绪,白鹭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放手,而翠嬷嬷却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在想起白鹭对她所说,若一直待在九格格那里不能回来皇七女身边伺候,不只是没有九格格的宠信,而且因着她是七格格这边过去帮衬的,反会被小心提防着,起初进宫就是想要伺候好小主子入宫里妃子娘娘眼,只有在宫内主子面前有脸面,才能给自家求恩典,现在这样若是被宫外的夫家知晓,就是那两个孩子也不知会被如何亏待。 想到这翠嬷嬷是真心没有办法,两人“扑通”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磕头无声的求着温婼,不说白鹭是何心思,温婼就见着翠嬷嬷在她问出后脸上的犹豫,现在见她这般模样就知晓,她绝对不是完全为她思量,但就算是那样又能如何,温婼没有一个像小糖心那般的额娘,六哥也没有对他严厉教导的额娘,没有额娘也没有亲兄可依靠,现在温婼年纪是还小,但若不先为自个儿筹谋,等到德妃真的把温婼忘记的时候,那可是真的晚了。 静静站在皇七女身后不远处的雪雁,把这些都听在耳朵里,看在眼睛里,嘴角那垂头被掩下讽刺轻笑的嘴角,让她真心看到殿内众人的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温婼不受德妃和皇六子喜欢也就是近些时候的事情,所以雪雁被安排在她身边也是可能,只是皇九女为何会这般……明天就继续揭开谜底。 招财真的很想睡觉,所以今天更新就早些,以防存稿箱会抽。 ☆、阴谋谜底慢慢解开 看女生小说去书 客 居 翠嬷嬷自皇七女的寝殿离开,抬头看着那七月的阳光,刺目的让她眼睛里面似有眼泪要流出来,那照射在身上平日滚烫的光线,现在却仅能温暖外面的皮囊,她真的不想这样做,七格格自出生就由她照料,什么性子翠嬷嬷最是清楚,虽然因为德妃娘娘的惯宠使得在外很是有些娇蛮,但对着她们偏殿的奴婢都并未故意寻事情难为寻乐。 只是这样的心软在想到家里那两个孩子,翠嬷嬷就什么也不敢再多想,九格格寝宫里还有她不少事情要做,太皇太后见着九格格聪慧可爱,随意拨给皇九女一个老嬷嬷,有赖嬷嬷在偏殿的规矩可是不少,这次能出来还是因着有事才能出来一小会儿,现在还是赶紧回去听命为好。 望着被小宫女带出宫去的翠嬷嬷,温婼和白鹭心里都是紧张和急迫兼有之,不过白鹭也是知道现在自家格格现在好不容易借着皇四子入皇贵妃娘娘的眼,以后指不定还有能用得着的时候,毕竟白鹭可是很清楚那神秘人想要德妃娘娘失宠,若德妃没了皇上的宠爱,那么她不是更没了出头的机会,皇贵妃娘娘可是白鹭给自己留下的后路,不着痕迹的深深看了温婼一眼,只要自家的小主子能一直得皇四子的喜欢,那么若是临终之言不知会不会能让她转去到景仁宫。 这些都是白鹭为自己想的后路,毕竟也是主仆一段的情分在,若是没到那一步白鹭总不会不给温婼一条活路,既然德妃娘娘带着六皇子和九格格先去了御花园赏玩,不需着急赶过去的温婼,总有那么一些时间转道去景仁宫问安说上几句话,白鹭上前两步对着温婼福身道:“格格,现今有翠嬷嬷帮着咱们,这德妃娘娘总是会重新对您好的,只是为以后思恋您现在还是多往景仁宫走动走动为好。” 不用白鹭劝说温婼也是想先去一趟景仁宫,自从见着被那般宠爱都还是进退知礼非常的小糖心,温婼就知晓四哥所说很是,多懂些规矩总不是错的,小糖心不知是受四哥所托还是为何,在玩耍的时候也会慢慢教她些事情,虽说让一个比她还小将近两岁的小不点教导,心里不是没有难受,但就算再是难以忍受,温婼也知晓这些对她以后用处颇大,而且连康熙都称赞过的图玲珊阿和胤禛,温婼跟着学些东西也不算丢脸。 抬头看着白鹭一脸为她着想的诚恳面容,若不是真心知晓她定有所求,定会被她戏耍的团团转,不过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温婼起身让身后静候着的雪雁帮着整理下衣衫,开口对着白鹭说道:“这些本格格都知晓,只是这常去却是会被额娘发现,现今额娘重新被皇阿玛看重,那些眼红紧盯着永和宫的人肯定不少,若想去还是要想个稳妥的法子才好。” 白鹭也是因着一时急躁才没多想,现今听到温婼所说也想起现在要紧的还是德妃娘娘,虽说若把七格格已经同景仁宫亲近的传言对外透露出去,德妃娘娘却是被狠狠落了面皮,但离着她的死期却也是会不远,但宫里那些眼红德妃娘娘重新获康熙恩宠的人真的不少,怎么不招人眼的让皇七女常能进出景仁宫,却真需要好好再做思量。 见着身上被雪雁收拾妥当,温婼侧脸看着白鹭眉头微皱思量着何事的模样,知晓她总算是记起自个儿身上烙着的是永和宫的印记,虽然要讨好皇贵妃娘娘为以后思量,但真心能依靠的还是永和宫的德妃,就算德妃再是看她不入眼,但总归是亲生女儿日后也定不能真委屈温婼,那样丢了脸面的却是德妃。 温婼见白鹭那模样就知晓她的提点被听了进去,若不是身边得用的人并不甚多,就白鹭那不安分的早就被温婼丢给德妃处置,那样还不定能在德妃面前露个脸,挤掉皇九女虽还是难了些,但德妃却不会似现在一般见着温婼就来火,转身对着白鹭走了过去,开口说道:“白鹭你心思是多,但咱们毕竟都是永和宫的人,为着什么要奉承景仁宫的皇贵妃娘娘,可只要咱们一日身在永和宫,她就不可能真心对咱们放下心,偶尔去露露脸,太过积极不知会惹人眼,就是皇贵妃娘娘也会猜测怎么会不会有别样心思。” 白鹭听温婼稚嫩的声音说着警告之言,知晓自个儿听到翠嬷嬷说的话有些忘形,忙跪地叩首道:“格格,是白鹭说话放肆,还请格格看在白鹭一心为主的份上,饶过白鹭一次。” 不是以前不知晓温婼是主子,这些日子七格格有事第一个询问的人就是她,让白鹭确是有些忘记自个儿身份,现在见着小小年纪的皇七女通身的不凡贵女气质,才突然意识到不管温婼年纪有多小,这宫里的主子就是主子,在旁不漏心思的提点挑唆却是可以,但一旦被主子知晓她心思不纯,想来怎么没了性命的都不知晓。 这次简单的几句话,让白鹭总算是表面上老实了不少,在后面帮着温婼也是尽心不少,温婼见白鹭送算知道收敛,也并不是真的要把她如何,伸手把人轻扶起笑说道:“白鹭不需如此,温婼能同四哥有机会相识,却还是依赖你的多多提点,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御花园罢。” 白鹭心里最后存的一点心思,也在听到温婼把私会皇四子的事情推到她身上,再不敢在脸上显出丝毫异样,顺着温婼的轻扶起身福身称“是,”低头一脸恭敬的与雪雁分站两旁跟着向偏殿外走去。 ------------ 入夜在德妃和胤祚身边卖乖回到寝殿内的皇九女,褪去一脸的嬉笑面容,小小的脸上透漏着与年龄不符的端庄冷漠,端坐在寝殿小小宝座之上,身边站着身子挺拔精神的老嬷嬷,那略有些花白的头发和不苟言笑的面容,让她的存在感甚强,两人冷眼看着跪在殿下的翠嬷嬷,听她细细把今个儿去到温婼处所说的话都一字不错的说与她们听。 这老嬷嬷就是孝庄随意拨给皇九女的赖嬷嬷,她在宫内的时间可是不短了,以前一直未能近身伺候是因着赖嬷嬷总是不能藏住自身的锋芒,这样的在宫里不是真有手段,就是自恃甚高却无能力的,而赖嬷嬷却是属于前一种,可孝庄身边能人不少,又怎么会不挑着知晓自个儿身份的放在身边,而赖嬷嬷还未被放出宫去,却也是因为她真是有手段的,孝庄从来不怕养闲人,因为不定何时就会用到。 在慈宁宫就是调教宫女的赖嬷嬷,来到永和宫教导九格格总不会少了手段,而且德妃那没有孝庄十分之一心思的人,赖嬷嬷怎么会调教不出让她喜欢的人,但九格格却还有别的用处,赖嬷嬷才会让九格格似现在这般,小小年纪就气势非同一般。 听完翠袖的话,赖嬷嬷并未不知晓规矩的先行开口,而温宪也好似喜欢一般,冰冷的眸子紧盯着翠袖看了几眼,开口吐字清晰的说道:“事情做完偶尔跑几趟七格格那里就好,那个白鹭随她想要做什么,你不可多插手,退下罢。” 看到人出去殿外,温宪侧脸看向赖嬷嬷,脸上有着淡淡厌烦的开口又说道:“嬷嬷,那个白鹭竟然给我笨蛋七姐出主意,利用四阿哥在皇贵妃面前露脸,若不是现在还不好动她,很是不想再见着那碍眼的蠢货。” 赖嬷嬷听温宪这般说话,竟然没有一丝动怒的模样,反而赞同似的微微点头回道:“格格,那个七格格确实没有您一半聪慧,不过您也不需把她看的太重,毕竟您才是这永和宫内最受德妃娘娘宠爱的格格。” 温宪听了赖嬷嬷这般说,却还是心中不愿的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先写到这里,明天招财要早起上班,实在是不能迟到,明天下午尽量多写点,亲们多多原谅! ☆、四阿哥出手 “格格,七格格没有您一半聪慧知事,却不需要把她看的太重,毕竟您才是这永和宫内最受德妃娘娘和六阿哥宠爱的格格。”赖嬷嬷受太皇太后授意,除了好生教导这位皇九女之外,也要让她知晓谁才能给她最好的,那血脉亲情也都是可以利用的。 温宪听了赖嬷嬷这般说,好笑的嗤笑出声说道:“嬷嬷,您可不是这般教导温宪的,德妃还有多少能轻狂的日子你我不是不知,现在温婼先一步搭上皇贵妃娘娘,而且听翠袖的话那个养在皇贵妃名下的四哥,也对温婼也是照顾有佳,凭什么她能得到这么多,我为了讨额娘和六哥喜欢,所做的你不会不知晓,而这些温婼却都能简单的得到,我就是看不得温婼安好。” 赖嬷嬷见自家小主子这般面容狰狞的模样,那本来俏生生的小脸,丑陋的让人不愿多看一眼,这小孩子还是要从小养起来的好,谁能想到白日在德妃面前乖巧聪慧,就连太皇太后也夸赞过的小格格,在人后竟然是这幅模样,不过这宫里的人还是这样才能活得更久一些,赖嬷嬷心里对此确是没有一丝愧疚。 那个白鹭也是个能耐的,竟然怂恿皇七女利用四阿哥真入了皇贵妃娘娘的眼,不过赖嬷嬷可是在太皇太后的慈宁宫待过些日子的,皇贵妃娘娘怎么是那么好讨好的,想来不是为了落德妃脸面,就是想利用皇七女套永和宫的底,太皇太后对这个德妃很是不喜,不只是因为包衣的身份,就是已经惹到康熙不悦不去再恩宠她,竟然没过多久又迷住了皇上的眼。 借机会把赖嬷嬷给皇九女,也是想看德妃到底是不是个安分的,可不知德妃是不是被太皇太后这般恩宠惑了心,竟然丝毫不顾及赖嬷嬷出身慈宁宫,竟然在教导皇九女提到某几位宫妃时,却不管旁人身份或是分位比她高上不少,毫不掩饰的露出讽刺自傲的神态,每每看的赖嬷嬷都很是困惑德妃是怎么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得这么久,就是连孩子这样接连生也都养活不少。 赖嬷嬷这样的困惑传信给太皇太后,孝庄老人家可就不是感叹德妃的福气大,宫里能把人护的这般好除了皇上没有旁人,越是想越是对德妃看不入眼,这若是康熙还似历史一般宠爱佟佳娴莹,想来为了能有个棋子与娴莹互别苗头,太皇太后还真是不会动德妃,只是现在皇贵妃不止不揽权,就连康熙的恩宠也是做到“不妒”两字,先不说贵妃小钮钴禄和宜妃的接连有孕,就是皇贵妃做到不惹康熙眼的,让后宫嫔妃都能雨露均沾,也然远在避暑圣地的孝庄没有对娴莹出手。 没有利用价值的德妃,还能每月占着康熙不少日子的恩宠,而且那个病怏怏阴沉惹人不喜的皇六子,总是让孝庄不能真心喜欢,而且那个胤祚的名字不管是为了弥补,还是为着旁事却真让孝庄把人记在心上,这次利用皇九女让不在慈宁宫多受重用的赖嬷嬷去到永和宫,除了想把安置个明面上的眼线,更多的也是想要让永和宫内不能安宁,而让孝庄没有看错的是赖嬷嬷仅仅一年的工夫,就把皇九女温宪养成这般模样,别看温宪年纪很是幼小,那狠辣的心肠可不弱大人丝毫,就是每每听到赖嬷嬷传信所说,也很是觉得心寒不已。 垂头思量片刻,赖嬷嬷想着太皇太后离开宫里多少也跟皇贵妃有管,若是能顺便落了娴莹的脸面,想来太皇太后应该会有更多赏赐才对,就因着这身傲骨,赖嬷嬷这么多年没能真正在孝庄面前露脸,这次难得的机会赖嬷嬷却是想拼上一次,那个白鹭还有些用处,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她做会坏了性命的事情,那个陷害德妃的事情可以暂时换个人做,德妃身边的大宫女七珍却是能用上,想完这些事情赖嬷嬷对着温宪福身作礼道:“格格,皇贵妃娘娘却是个稳妥的人,但这宫里谁又能一直受着恩宠,这次温僖贵妃若是能一举得男,可就是皇贵妃娘娘的劲敌,钮钴禄先皇后虽说仅做了半年后位,但小钮钴禄贵妃却比起她那嫡亲的姐姐更有心思,入宫这么多年却无有闲言碎语,就是太皇太后也不无感叹若她不是姓钮钴禄,却是让太皇太后最满意的人。” 为了制衡,后宫却是不能出现一朝两后,不然小钮钴禄那通身的沉稳气质却让孝庄很是满意,这些在慈宁宫调教小宫女的赖嬷嬷怎么会不知,想来温宪也是想到这点,那白皙如玉一般的小脸上,露出孩童的欢喜笑颜,可爱的让很恨不能抱紧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吐出让人齿冷的讽刺轻哼,道:“最好是能让她们两败俱伤,那时再把温婼借由四阿哥讨好皇贵妃的消息传出去,看她还能再依靠谁,我再去额娘那里说上几句“求情”的话,看她不死的很难看。” 赖嬷嬷却是不管皇九女会如何做,只要现在不要把话对着德妃说漏就好,那个白鹭她却还是有些用处,赖嬷嬷还想再说些奉承抬高的话,却见德妃娘娘身边的七珍前来,今个儿皇六子身子见好,但总归从未累着过,就被皇九女拉去御花园待了些时候,这回来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这可是让永和宫好一通忙活,就是温宪也被责备了两句,还好御医来后只说是累着,身子并未有大碍,还对着德妃说无事可以让皇六子多起身走动走动,才总算是让放温宪回来偏殿。 见着窗外见暗的天色,是皇六子醒了问到温宪,德妃才会命人前来喊皇九女,赖嬷嬷喊进殿外候着的宫女,帮着温宪把脸涂白一些,就是唇上也略略用了些粉,这一下午没让皇九女喝上一口水,为的就是那略有些干裂泛白的双唇,那嫣红的研制用干净的眉笔,在温宪眼眶画上通红的眼眶,最后一双眼睛里面分别滴上一滴蒜汁,这装扮却就是完成。 可这些都不能让七珍见着的,赖嬷嬷让殿外候着的小宫女进来时,就让用眼色让一名身着淡粉宫装的宫婢,把七珍拉出去殿外稍候片刻,两人所说并未多久,就是温宪这般简单的装扮还未完成,七珍就一脸喜色的先行离开,赖嬷嬷看着那去而复返的小宫女,对着她不着痕迹点点头,知晓鱼饵已经洒下,就看德妃经不经的住,能打击皇贵妃娘娘的机会。 温宪前去胤祚寝殿内羞愧而哭,皇六子见着温宪那可怜的小模样心疼不已,这寝殿内又是一通忙活,等到平静下来德妃也是陪着掉了几颗眼泪。 永和宫内一整日的忙乱,都没有惊扰到东六宫任何一宫,只是宜妃所居的长春宫内,在宫门口一闪而过熟悉的身影,让躲于暗处的一双明亮的双眼看了个正着,这宫内却是无有真正安宁的日子。 挥手让进来禀报的安义退下,同样收罗亲姑姑手下势力其中一人,安义掌管着夜晚在宫内各处静候着的暗部之人,娴莹真心觉得宜妃是宫里难得的,今日之事也让娴莹知晓却是如此,只是她这样的作为也把自个儿至于险地,这次康熙重新恩宠德妃娴莹虽然知晓是为何,但宫内的众多宫妃却无一人能猜测到丝毫,总是会胡乱猜测是德妃又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就要将要生产的宜妃也坐不住,现在分位相同的四妃里,也就还只有宜妃和德妃能互别苗头,娴莹却是能理解宜妃这般着急是为何。 本来这宫里的龌龊事情,娴莹真心不愿再插手,毕竟她现在也真不需再多做何事,但宫里的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现在隐藏在暗处的人还未找到,先发现了宜妃的自露的马脚,用着还算趁手的宜妃,娴莹是真心不愿她走错路,就算宜妃肚子里出来的这个会可能给胤禛增添麻烦,但没有磨难胤禛的成长也总是欠缺点什么。 不过这件事情可以算胤禛离开景仁宫的一次考验,也让他最后看清楚这看似平静的后宫内的纷争,记得后世有名的武侠小说中曾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其实这后宫中,越是看似平淡无所求的女子,做出的事情往往越是让人齿冷,抬头看着伺候在一旁的景玉香玉,娴莹开口吩咐道:“去把四阿哥叫来,在殿外小心守着,本宫要同四阿哥说些话。” 景玉香玉听到吩咐,福身领命告退,一人快步向着一旁的书房去,香玉就留在殿外把众人吩咐去做旁事,自个儿眼观耳听着殿外动静。 没过多一会儿,景玉就把四阿哥领了来,想来是在路上把话都说下,胤禛见景玉并未跟着进去正寝殿,也没有别的话语要问,大步进去殿内走到娴莹身前,福身道:“禛儿给额娘问安,不知额娘有何事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被人使坏,下午一个字也没时间写,真是想不明白招财都已经在自己办公室不出去了,还能惹着人找我事情,真心不想骂人的,靠!!!!!! 以后下午不能在班上码字了,所以更新会拖晚一些,亲们多多原谅。 ☆、事情前奏 胤禛听得娴莹所说,回去自个儿偏殿寝宫内,见着不惊动外面守夜的宫婢奴才进来内寝殿的三人,一身相同的葛布剑衣,腰系白玉钩黑带,垂头恭敬跪地听命让人看不全面容,不过应是多有同他们接触,胤禛还是很容易就知晓他们分别为谁,不过因心中有事也未多做细看,开口对着三人吩咐道:“你们三人是额娘千挑万选出来的,因着本皇子现在暂居景仁宫中,跟在身边的现只有你们三人,不过额娘的意思我还是知晓,本皇子现在年纪尚幼,身边跟着太过老人却总是用之不顺,你们年纪都只比本皇子稍大少许,却是能拿来重用的,这些想来你们也是清楚才对。” 虽说知晓额娘选的人总不会差,但该说该做的胤禛也不能落下丝毫,这些人日后可都是他的心腹,近身之人总还是要知晓他们性子如何才好,三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垂头脸上丝毫不见变色的听完胤禛施恩的话,早就从别人嘴里清楚知晓以后主子性子的三人,并没有带上谄媚感激的假面,他们都是皇贵妃娘娘寻宫外的人手收留的孤儿,在进宫前整日不断的学那些神奇无比的被称作“知识”的学问,让他们的心里都把从未见过的主子当做神信奉,而在知晓进宫就能见到主子的时候,院子里的孩子可是连血腥手段都用上,最后进宫的也只有区区五人。 苏培盛、苏若言、苏佑德、绣雯、金檀三男两女,就是这次被选入宫的五人,娴莹因着手上不止是有嫡亲姑姑留下的人手,就是明面上让佟家训责的人,也让她手上不缺人用,不想让佟家过多的干预胤禛,若真想要个傀儡娴莹却不需要这般用心调教他,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大清一世的繁华富盛。 这些进宫的五人都很是清楚,也是他们下定最后的决心甘愿受常人不能隐忍之痛进宫的原因,只想为主子所想所念进上一份心力,三人中年纪最大的是苏培盛,就见隐隐所跪比身旁两人靠前稍许,胤禛话说完眼睛就一直看着他,苏培盛是娴莹命宫外的手下收留第一批人其中之一,本身也是家室不错人家的孩子,但不管是何朝代从来少不了狗血出现,苏家也就是因着家里有一祖上传下来的宝物,被有心人陷害至家破人亡,最终逃出来的只有苏培盛和幼弟两人。 而那个仇家也在苏培盛被宫外那人看重,想要好生调教他时,就用了百般手段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让苏培盛亲眼看到那曾觉得无法撼动的仇家,就那么简单的家破人亡,家里面的男人女人最后也都被收进了那等肮脏之地,事后看到手上沉甸甸的乌檀木盒,那里面薄薄的几张泛黄写着家谱的纸,让苏培盛怎么也不能接受那本来和睦的家,竟然就因为那薄薄的几张纸没了,痴呆的不吃不喝坐在屋里整整三天,最后还是幼弟那温暖的小手,和哭哑的嗓子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醒来的那一刻开始,苏培盛就不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富家公子哥儿,那百般的手段已经把他带进了另一个世界,而且在那里待得时候越久,苏培盛就越是看出那里的不简单,想要让幼弟有个好的前程,苏培盛进来了这表面华贵迷人眼的皇宫,听着上头宝椅上坐着的比起幼弟大不了多少的主子,说出这番招揽的话,带着身后两人叩首回道:“主子,奴才们进来这宫里前,教导奴才们的人就明白的告诉过咱们,这宫里最大的是皇上,最该敬着的是皇贵妃娘娘,而只有四阿哥您是咱们要以性命为誓效忠的主子。” 胤禛听完苏培盛的话,心里很是酸了一把,到底有什么是能回报为他操碎心的额娘,这次本想着稍稍搭救一下德妃,她怎么也是自个儿的生身母亲,但此时胤禛却深觉得他那般想甚是罪过,只是雪上加霜的事情胤禛也真的做不出,希望德妃不是真没长脑子,知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却是会要人性命的。 整理心情吩咐殿下跪着的三人,胤禛手上人并不多,大部分早就被娴莹不惹人眼的送去了东三所,胤禛在那里可是要住到分府出宫,怎么不多多布置,宫外的人手就等胤禛稍大些自个儿挑得用的就好,这次娴莹为的是让胤禛知晓后宫真是的争斗,真让他插手却是不会,只是现在这些胤禛还不全知,希望能在额娘面前表现的胤禛,却想要用手上甚少得用的人手,让额娘知晓他也能做事。 于殿内的三人商议到深夜,还是胤禛知晓娴莹决不希望见他为了琐事耽误学业,才在明霜前来语带担忧的劝说时命三人退了下去,由着身边的明霜昭珂帮他收拾就寝,明日开始这平静了些许时候的后宫又要再起风波。 崔嬷嬷脚步放轻的走进寝殿,见着背倚在床头手上不急不慢的给睡在床上的小糖心打着扇子的主子,福身小声的禀报道:“主子,四阿哥已经歇息了。” 听到崔嬷嬷的话,娴莹随意的点头表示知晓,挥手想要让人先下去休息,可崔嬷嬷对今个儿自家主子吩咐四阿哥的事情,很是有疑惑之处,已经许久不问娴莹是何意思的崔嬷嬷,这次却是忍不住站在殿内,等着娴莹问她还有何事禀报。 娴莹看到崔嬷嬷那紧皱的眉头就知晓,定又是自个儿做了何事让她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不想这个教导她甚多的老嬷嬷太过纠结,娴莹转头看着崔嬷嬷笑笑开口说道:“嬷嬷,还有何事要对本宫说?” 崔嬷嬷自进宫这么多年,日子从来没有过的似这两年这么松快,可明明有能力让后宫再无有大的纷争,主子为何这次知晓事情,却还要让四阿哥一起搀和进去,那些妖媚子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四阿哥又怎么能一样,就是再知晓不该开这个口,崔嬷嬷还是福身垂头把话问出口道:“娘娘,奴婢实在是担心,这后宫里有多少干净的事情您也是知晓的,为何还要四阿哥搀和进去?” 娴莹听完崔嬷嬷的话,轻轻帮着小糖心把身上的蚕丝薄被往上拉了拉,见着她小脸上并未有发红出汗,手上打扇的劲又弱了几分,才转身看着崔嬷嬷,摇头轻笑小声说道:“嬷嬷,禛儿被咱们护的都太好了,虽然小聪明不少,但论起手段来他还是欠了不少,不是本宫不顾他年纪尚幼就这般着急,实在是太皇太后那里近日又传信来说身子不适,想来不用几日皇上就会亲自动身前去把人迎回宫来,而想让太皇太后心甘情愿回来宫里,这后宫又怎么能不乱上一乱,这次想来是他留在这后宫能见众人手段最多的一次。” 又是太皇太后,那次突然离宫避暑就是为了给自家主子难看,这次出宫皇上可是把刘御医都给她带上,可是每个几日还是有身子欠安的传信来宫里,想来也是宫里两个把脉说是皇子的温禧贵妃和宜妃都要生产,太皇太后想要回宫却又觉得没有台阶下,这才心有郁结真个儿病倒,但就算是这样宫里须得乱上些时候,但四阿哥知晓这般多后宅之事作何,到时候找个有手段的福晋帮衬着不就可以了,崔嬷嬷还是不想让胤禛见太多后宅的肮脏事,道:“主子,这后宫都是女人的事情,四阿哥日后若是怕后宅不宁,却是可以寻和有手段的嫡福晋的,您。” 崔嬷嬷这次话还未说完,娴莹见她越说越是激动,怕她吵到睡得甚香甜的小糖心,忙开口说道:“嬷嬷,后宅里面那些女人的纷争,本宫就是要胤禛这次彻底看个清楚,让他不要被有些包藏祸心的女人给骗了。” 娴莹脸上毫无表情说出来的话,让崔嬷嬷想起佟府内那次闹的甚大的事情,那次可是差点让怀着娴莹的赫舍里氏一尸两命,也是自那时开始,佟国维才不愿再多收侍妾,带着赫舍里氏分府令居,回想起那个女人一脸平静的被人带走,自家老爷脸上的不舍,福晋紧紧抱着瘦小早产的主子一脸黯淡,崔嬷嬷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娴莹看着崔嬷嬷脸上一瞬间的变色,刚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但崔嬷嬷福身开口说出的话,让娴莹没了多问的兴趣,崔嬷嬷说道:“主子,不知晓您听哪个碎嘴的婆子乱说,老爷是真心疼爱您的,那个女人已经没了许多年了,她真不值得您一直记恨着。” 胡乱的猜测从来就是这个时候女人的通病,不过娴莹是真心没有兴趣多听这些,挥手让崔嬷嬷退下说道:“嬷嬷,这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禛儿那里对派几个人盯着些,只需要把宫里这些日子的事情事无巨细告诉他,若见胤禛出手就别让他知晓的拦下。”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就码字,还是没赶上8点更新,招财不多说了,若亲们有什么就留言吧,更新送到!!! ☆、一巴掌 “娘娘,奴婢七珍有事请禀。”入夜后的永和宫内,安静的让人心颤,七珍因着心中有事,才与今个儿陪夜的小宫女换了班,见着德妃娘娘要人入寝室灭灯,开口道。 七珍是德妃身边得力的宫女,也是乌雅显庆在内务府任职时,帮着寻调教好的宫女其中之一,这么多年乌雅氏能这般手康熙宠爱,也不能说没有一点七珍等几名宫女的相助,德妃听七珍竟然这个时候入她寝宫请禀事情,想应不是简单的就开口道:“说罢。” 自乌雅氏出景仁宫就在她一旁伺候的七珍,这么多年总也是知晓德妃的心思,没有多说旁话道:“主子,奴婢知晓您这些日子心中念着皇贵妃,奴婢此时却有个能落她脸面的主意,只是怕会对主子您有碍。” 谁也不能知晓佟佳氏对德妃的意义,那可是抢了她孩子,又随便几个事情就让她失宠的存在,只是在宫里这些年乌雅氏还是知晓做事稍有隐藏,心里虽是着急但还是不让七珍听出丝毫的开口道:“本宫现今好不容易又得回皇上的恩宠,事情总不好再这时候做,七珍你先把事说与本宫听过后再定罢!” 伺候德妃这许久的年月,怎么还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七珍把寝殿内的烛火弄暗了些许,走到德妃床榻前福身作礼道:“娘娘,今个儿七珍去九格格寝殿传话,殿内的小宫女听到赖嬷嬷说太皇太后今日就要回宫。” 这话语在后宫内就是要点到为止,德妃听到太皇太后竟然要回宫,再也耐不住性子的着急开口道:“你到底听到些什么,赶紧说来本宫听。” 七珍本就是为了在德妃面前立功,听到乌雅氏的问话当然不会再有所隐瞒,忙开口回禀道:“此事是奴婢听九格格宫里咱们的人所说,听说太皇太后近些日子身子又有所不适,皇上想来不出几日就要出宫迎回太皇太后,奴婢想着这也许是个落皇贵妃娘娘的机会,这才大胆向您请禀。” 这话说的恰到好处,德妃就是想七珍是有什么别让心思都是不能,毕竟是多年的心愿,又被近身伺候的心腹宫女提起,德妃就是再想多想也是阻止不了那股子迫切,这么多年就算是爬到宫中四妃之一,手上也被皇贵妃佟佳氏可怜的漏了点权力在手,但这些怎么能补偿亲子未能多看一眼,就被硬生生逼得骨肉分离的痛楚,乌雅氏依靠在床榻上的身子直起,眼睛紧盯着七珍道:“太皇太后就要回宫了,你赶紧把听来的事情对本宫说个清楚。” 听着自家主子毫不掩饰的急迫,七珍垂头在这昏暗不能见真切的殿内,嘴角勾起弧度说道:“娘娘,此事却是真,听赖嬷嬷所说是太皇太后因着宫内两位皇子将要出生,多年未见有此等喜事,心中一时挂念身子才不妥帖,不过也已传话回宫,与慈宁宫甚多交好之人的赖嬷嬷听说,皇上已经吩咐慈宁宫众人尽快把太皇太后所居之处收拾妥当,想来不出几日就会出宫把人迎回。” 身份低又如何,德妃可是有一子一女自以为入了太皇太后眼,而且皇九女教养的嬷嬷还是太皇太后钦赐,这些可是皇贵妃娘娘生养的皇八女也没有的恩典,不得不说孝庄甚是会寻人抬举,这德妃就算再是心思剔透的女子,入到这后宫只要对皇上稍稍动了些心思,就不能似之前那般淡然,而且夺子之恨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不时提起,就是再心善的女子也是不能释怀,乌雅氏听完七珍这番所说并无多清楚的话,眉头紧皱厉声说话道:“七珍,本宫所问是何,你不会是不知才对。” 七珍对自家主子这么多年在宫里,还是似之前一般性子甚是觉得无奈,就算七珍是在德妃恩宠最盛的时候在她身边伺候,也是能看出康熙多是因着与皇贵妃娘娘不相与,心中破存着些埋怨才对自家主子多加偏顾,可就只有自家主子还看不清楚,皇上怎么会真心念着后宫嫔妃,还自恃有康熙宠爱摆出那副何事不在意的模样,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认清身份,可这些日子皇上突然而至的恩宠又让乌雅氏飘飘然起来,就是对着她们这些奴才说话也没了前些日子故作的和蔼,七珍在心中摇头,知晓这般轻点自家主子听不分明,开口明说回道:“主子,请恕奴婢大胆直言,太皇太后当日为何离宫您也是略有知晓,现在回宫若是知晓皇贵妃娘娘掌管后宫出了差池,太皇太后怎么会轻轻放过。” 德妃不是蠢笨的,在七珍提点到太皇太后出宫时,乌雅氏就知晓七珍所说是何,只是因着前话不好让七珍不把话说完,这听完话乌雅氏就忙开口说道:“这宫里被皇贵妃把持着,就是皇上也不好插手,被皇贵妃那雨露均沾劝说着,每日来永和宫的日子也只有前些时候的一半,本宫倒是希望太皇太后赶紧回宫为本宫主持公道。” 听自家主子前话说的还在理,只是那埋怨听的七珍也稍有些臊得慌,但那最后请求太皇太后为她主持公道的话,却让七珍不知自家主子想要如何,难道皇上前些日子的冷落还未让她认清身份,毕竟是包衣奴才出身,就算有皇上的恩典并入正蓝旗,但那也是为着皇上着想太皇太后才出言提点,乌雅氏还真心觉得是太皇太后对她偏爱,这些话语七珍在脑中一掠而过,主子的事她们这些奴婢总不好太过评说,而且就乌雅氏那油盐不进的性子,七珍也不是没出言劝说过,但现在德妃还是这般想,真心不是七珍她们几个奴才能改变的,死心的七珍也没了劝说的心思,开口道:“娘娘,太皇太后要回宫的消息,赖嬷嬷也是刚从慈宁宫听来的消息,不管皇贵妃娘娘那般知晓与否,总是因着皇贵妃娘娘把持后宫惹恼了太皇太后才让人出宫避暑,若是咱们先把这后宫的水搅浑,让太皇太后有理由训斥皇贵妃娘娘。” 还未等七珍把话说完,乌雅氏把话听到此处,就急忙起身下了床榻,走到七珍身前听不进旁话的说道:“此事确实可为,宫里这些日子甚是难过,想来那些嫔妃贵人也是这般觉得,不过让太皇太后知晓事情是谁所做的功劳,却不好让给旁人,不过宫里现在没有大事发生,要做些什么为好。” 七珍还未把劝说让德妃把这“功劳”让给旁人,乌雅氏就把这事揽在自个儿身上,这注意七珍确实不敢乱出,她还是知晓自个儿的主子是谁,若是德妃因此事出了何事,她可也捞不着好,七珍现在确实后悔提起这事,脸上有话说不出口的垂头站在寝殿中,若是别的时候德妃也是能看到七珍脸上的异样,只是事情关乎皇贵妃佟佳氏,这么多年被太皇太后安插在她身边的人说叨,本就只有一分埋怨现在也变成了恨之入骨,听到能让皇贵妃不得好的事情,乌雅氏又怎么还能看到其他。 起身没走几步,想起今个儿又从她这把皇上拦走的宜妃,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的德妃,竟然没用旁人提点就想起利用宜妃,而且郭络罗氏与皇贵妃佟佳氏交好的事情,在这宫里谁人不知,若是能让她们两人之间出现间隙,就德妃所稍知太皇太后的心思,也定是会更加欢喜,想到若是宜妃身子略出些差错,太皇太后回宫绝不会轻饶娴莹,乌雅氏就等不及明日,开口对着七珍吩咐道:“珍儿,你在本宫身边伺候也有些年月,这件事情也是你听来告知本宫知晓,你也是知晓此事不易被旁人所知,本宫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想办法,一定要略留些马脚,让太皇太后知晓是本宫所做。” 乌雅氏话说到这,没用七珍再出主意,那后宅的事情德妃也见的不少,那让人寻不到过多马脚害人子嗣的事情,乌雅氏知晓的绝对不比旁人少,不然她永和宫内那一嫔两位贵人怎么会至今无有一人怀有身孕,小声的对着七珍吩咐完,乌雅氏想着这事本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未多看七珍一眼,再说就算出事有太皇太后在,德妃想着也就是舍了个奴才的事情,转身回去床榻对着还站在殿中没有动作的七珍宽慰两句,就随意的挥手道:“珍儿,就似你所说太皇太后也多是会逮着皇贵妃训斥,你要相信主子会护你周全才是,退下罢。” 还未从德妃的吩咐中回过神,就这般听自家主子所言出来寝殿,七珍望着外面明亮清冷的月光,抬手狠狠在脸上甩了一巴掌,怎么就是鬼迷心窍对着主子多嘴说这些,对于自家主子的心狠七珍也是知晓的,德妃身边伺候时日久的就只有两个大宫女和乌雅显庆掌管内务府时送进宫乌雅氏的奶嬷嬷。 作者有话要说:废话不多说,赶紧更新 ☆、五个小时卡出来的 翊坤宫后寝殿内,宜妃由着身边伺候的宫女搀扶着走动,这每次用完膳食在院子里走走,郭络罗氏都已经甚是习惯,知晓宜妃这个习惯的延禧宫嫔和贵人,每日这个时辰也多都老实呆在这个寝殿内,就看着皇贵妃娘娘对宜妃和贵妃的挂念,若是真闹出些什么事来,就算皇贵妃慈悲心肠不伤及人命,掌管在她手中的绿头牌,也应是没了那人的位子。 而且宜妃怀有身孕无法侍寝,每次借着肚子里的肉把皇上寻来,便宜的不还是她们这些难得侍寝几次的嫔和贵人,如此一来翊坤宫内现在是从未有过的和谐,与宜妃所居翊坤宫相邻的永寿宫内,住着的正是这次也同样怀有身孕的贵妃小钮钴禄氏,因着宜妃稍稍年长又是生养过的,以往没多少交流的两人,现在串门也多了些。 不过比较起宜妃更相信皇贵妃,贵妃就算在外表现的再是淡然无争,对着家世并不如钮钴禄的佟家,多少还是会有些心思在,只是她总是比那美貌传京城的姐姐知晓世事些,就算是不相信皇贵妃会那般好心,在外面还是会做出姿态来,但关起宫门自家的事情却就不是外人能知晓的,就看她明明月份比起郭络罗氏小上正一个月的肚子,却比宜妃那肚子整整大出一圈,而且身子笨重的若不是小钮钴禄氏能忍,早就连床也下不来。 这些娴莹全都知晓,只是该说该做的她去做了,旁人信不信却就不是娴莹愿意多管的,对着小钮钴禄氏和宜妃示好也是为了胤禛着想,能少两个搀和的总是好的,但真要是有不识好人心的,娴莹却是不会做那圣母解救世人之事。 端坐在乾清宫的龙案之上,康熙低头面带严色的批阅着奏折,有了前些日子佟国维请奏的折子,各处根据受灾不同所做相应的处理法子,竟然没用多久就把灾害的损失减到最小,看到这些上报的折子康熙不是没有怀疑,但在派去各处的巡查的官员一封封密折送上京来,康熙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怀疑,也不得不相信。 不过康熙心中也打定了主意,等去接回太皇太后之时,路上可以耽搁些时候先去几处地方看看,只是看着佟家这份功劳,想起宫内已经动手的纷乱,让康熙对娴莹心中略有了一丝愧疚,但那微不足道的愧疚,在想起太皇太后时也没了踪影。 手上端着用苦杏仁和桃仁磨粉侵泡后的人参和燕窝,七珍跟在德妃身后向着翊坤宫走去,乌雅氏侧脸看了眼加了料的人参和燕窝,这个可是她最大的底牌,家里被秘密处置了的几个庶出兄弟,可都是自家娘亲用这个法子使得那些姨娘生出来的孩子,不是哪出不对劲,就是个痴傻的,让丢不起那个人的爹爹都默许娘亲连人带孩子都给处置了。 嘴角露出讽刺的笑,乌雅氏嘴上虽说想要让太皇太后知晓她有动手,但她怎么可能有这么蠢笨,这宫里谁不知晓太皇太后最是见不得有人动宫里皇子的主意,在听到七珍说太皇太后快要回宫,乌雅氏就知晓她动手的时候终于到了,这个法子她可是在宫里用过的,也是因着没人发现这次德妃才敢这般大胆的故技重施在宜妃身上。 那些侵泡药末的燕窝乌雅氏知晓宜妃定是不会用,可那人参可是百年的老物,本是乌雅家寻来给胤祚用的,但胤祚先天体弱使不得这大补之物,这次德妃舍得拿出来,也是被宜妃这些日子明着与她作对真气着了,这宫里可是有个身子出了毛病的皇子,生了皇七子的成嫔也就是因此受牵连未能再承宠,不知若是宜妃也生出这么一个皇子,就算有一个皇五子在皇太后处养着,她又怎么能翻身。 没用多少时候,德妃带着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就到了翊坤宫门前,由着小宫女带着去到正殿内,德妃刚刚坐定身子,宜妃也就不急不缓的进了殿内,德妃见着宜妃怀了身孕却不见一丝臃肿之态,那未施脂粉也还似比起以往更美了几分的面容,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德妃自以为无人发现她的异样,笑着上前对着宜妃说道:“宜妃姐姐,妹妹这些日子因着胤祚的身子不适,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未能早早前来看望姐姐,还请宜妃姐姐不要对妹妹心生不悦。” 宜妃又怎么是简单,她可不似德妃是因着康熙与皇贵妃娘娘有碍,被康熙一路护着爬上现在这个位子,讨好太皇太后,送子与皇太后,经历过宫内甚多的腌臢事,就是坏人性命的事情,宜妃也是没有少做一件,郭络罗氏若是真想对德妃出手,她就算有康熙宠爱也不是没有机会,但知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的宜妃,想着有个蠢的在前面为自个儿挡风遮雨,才让宜妃很是看不惯德妃那副假模假样,也没对她出手做过任何。 见着德妃口中说着示好的话语,但眼底未能隐藏好的阴霾,宜妃心中觉得甚是好笑,就德妃这幅样子能安好至今,想来应是觉得出手对付了她会脏了手,从德妃那不知涂了何物甚是粘腻的手中,把自个儿的手拿了回来,不能被人看出丝毫外漏情绪的笑说道:“妹妹能来姐姐就甚是欢喜,只是不知六阿哥的身子如何了,眼看着他可就要去上书房进学的年纪,这身子若是一直这般可是怎么是好,咱们五阿哥虽说才比六阿哥没大几个月,却是早早进学了的,皇上这昨晚来翊坤宫也是夸奖了几句。” 德妃伺候皇上可是比宜妃早上不少些日子,称呼对方姐姐可不是真心的,没想到宜妃今个儿竟然没有丝毫谦让,就这般把这姐妹的名头开口认了下来,乌雅氏的笑脸都扭曲了一下,僵着脸听宜妃把话说完,若不是因着有事要做,德妃确再不愿与郭络罗氏多说一句,看着被身边宫女扶着坐上宝座的宜妃,德妃侧脸看着七珍手上的木盒,忍下心中的一口怒气,冲展笑颜对着宜妃说道:“六阿哥去上书房的事情姐姐也有与皇上提过,但皇上对着胤祚甚是看重,却不想为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累着他,而且胤祚身为皇子就算不学那些,皇上总不会亏着了他,姐姐也就不多劝了。” 宜妃听德妃这话,刚入口的温水差点吐了出来,以前只是以为德妃是个蠢的,现在听晚这话说她蠢还是轻的,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宜妃实在没有话与德妃细说,在心里摇摇头转开话说道:“妹妹今个儿来怎么没带着九格格,是不是前些日子身子不适还未好,九格格可是最受太皇太后喜欢,要是太皇太后回宫见着九格格病了,定会心疼的。” 德妃可是听不出宜妃话里的讽刺,九格格得太皇太后心这宫里谁人不知谁不晓,就是皇贵妃娘娘所生的皇八女,孝庄可也没多对她小国几次,这些可都是宫里众人皆知的事情,不过宜妃可是知晓九格格与四阿哥不惹人眼的时候,日日不断的去慈宁宫陪着太皇太后说话解闷,宜妃去皇太后处时也是听自家傻老五说过,太皇太后在娴莹不在时,看着小糖心去可是眉眼都带笑的。 宜妃虽然不知为何孝庄在外人面前为何对温宪另眼相看,但她可不是德妃那蠢笨的,最然不知晓太皇太后是何心思,想来定不会她应该知晓的。 德妃不知宜妃心里是如何做想,不过宜妃这话确是说的乌雅氏心里甚是欢喜,一脸喜色嘴上说着毫不谦虚的话道:“咱们九格格不是我这做额娘的夸赞,也怪不得太皇太后喜欢,实在是东西的让人心疼,前几日身子不适却还是对着咱们笑说没事。” 宜妃身旁伺候的大宫女绍儿,听德妃毫不谦虚的夸赞九格格,又见着自家主子脸上面容不变,但握着锦帕的手却是紧紧地,伺候宜妃这般就的年月的绍儿,怎么会不知晓自家主子是听不下去了,看了眼殿外的天色,外面日头却是没有刚刚那般大,却是该劝主子出去走走,见着德妃娘娘话语稍停,忙对着主子福身提点说道:“娘娘,您今个儿还未走足百步呢,皇贵妃娘娘可是特意嘱咐奴婢劝着您些的。” 听到绍儿这话,宜妃怎么会不知晓她话里的意思,还好德妃也听出宜妃该是有事要做,并未因那宫婢出来多言气恼,皇贵妃娘娘折腾宜妃和贵妃小钮钴禄氏的事情宫里早就传遍了,也就是太皇太后不在宫中不知内情,德妃在心中想着等太皇太后回宫她定要去进言,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把这次来的事做完才好。 对着垂头站在身后的七珍招招手,德妃带着抱着那百年老参的七珍,和另外捧着装着燕窝的宫女走到宜妃身前不远,抬手把木盒上面盖着的红绸拿开,指着里面并不甚大的人参笑说道:“妹妹,这百年老参虽说不入妹妹眼,但却是姐姐手上你现在用得上的,若是不嫌弃就收下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送上 ☆、畸形儿 推让不了,宜妃命身旁的绍儿把德妃送来的东西都收下,身子这些日子的折腾并不是很重,送人还是能行,起身将德妃送出翊坤正殿门外,在乌雅氏再三劝说并未再多送,看着人被宫女送出宫门外,宜妃同身后伺候的绍儿都松了口气,这德妃以前也没觉得如何,但不知是不是康熙对她前些日子的冷落,让她看到宫里的真实面容,这次重新复宠却是对着谁也不忘夸赞得太皇太后喜欢的皇九女,和皇上又过去永和宫几次。 不过这宫里没了皇上的宠爱,就算宫外的外家有多显赫,总也是不能在宫里过的顺心,在心里叹气以前清丽脱俗的德妃,也再也不复往日那般淡然,这宫里还有什么是能不变的,不过宜妃还未思量过多,一旁伺候的绍儿就出言说道:“主子,德妃娘娘送来的东西该放哪是好?” 这宫里只有主子好,奴才们才能跟着鸡犬升天,绍儿也最是清楚这个才不愿宜妃心思太多伤着身子,宜妃听绍儿这话,转头对着她淡笑开口说道:“让人小心包好送去皇贵妃娘娘那儿,若是旁人这光明正大送上门的东西还真是多会无事,但乌雅氏心狠却偏又是个蠢笨的,想来这东西应不是好的,可她敢这么送来咱们应看不出不妥,交给皇贵妃娘娘处置罢。” 宜妃爬到现在的位子,虽说入宫的年月并不多久,但看过听过做过的也是不少,听皇贵妃娘娘的劝话,这后宫就算皇上是个念旧的,她们这些老人能得恩宠的日子又能有多久,等到最后靠的还不是傍身的孩子,宫位、钱财、哪怕是心腹奴才失了又能如何,这宫里没了孩子还是真的什么念想也没了。 有皇贵妃娘娘在身前挡着,宜妃这次怀胎过的日子才是清闲,还好有她掌管的宫务解解闷,不然真是要把她闷坏了,不过想起宫务宜妃却是想起皇贵妃娘娘为了堵宫内众人口派来的两名宫女,见着绍儿想要亲自把东西送去,宜妃忙开口说道:“绍儿,皇贵妃娘娘送来的两名宫女现在何处?” 因着绍儿心细自宜妃怀孕,她多是伴在主子身旁,这宫里各处的事情还真不是绍儿全知的,不过一旁安静候着的若儿听主子问话,上前福身回禀道:“主子,秋意、秋婉来到翊坤宫就在自个儿屋内看书躲懒,无事却不多出来走动。” 宜妃听着若儿的话,知晓皇贵妃娘娘是真心偏袒她,毕竟相邻住着的小钮钴禄氏那儿,皇贵妃娘娘知晓小钮钴禄氏对她颇有疑心,知道太皇太后对她多有看重,不想惹上是非可是奏请皇上,寻了孝庄身边两个得用的老嬷嬷过去照看,想着自个儿宫里两个安分的小宫女,宜妃更是感恩皇贵妃娘娘心慈。 不过两人还是要回景仁宫,不知自个儿宫里有无人怠慢两人,宜妃微微皱眉开口问道:“她们是皇贵妃娘娘心慈才帮着选的安分的,万不可怠慢了,有事也可让她们插手一二。” 听自家主子说这些,若儿苦笑的摇摇头对着宜妃回道:“娘娘,不是咱么不愿让她们做事,实在是两人明明知晓甚多,但只愿对着咱们多开口教导,却不会动手帮着做丝毫,无事就躲在房内看那让咱们不懂的书册。” 宜妃见若儿如此说,对命秋意、秋婉前来的皇贵妃娘娘更是不知如何报答,见着绍儿手上抱着德妃送来的人参,想着两人来到翊坤宫就未能回去过,对着殿内未曾开口说话的夕儿、珞儿吩咐道:“夕儿、珞儿你们去寻秋意、秋婉,把今个儿德妃前来的事情告知她们,东西也让她们送去景仁宫,听完娘娘吩咐再回来。” 见着夕儿、珞儿领命拿着东西离开,宜妃低头摸着肚子轻声低语道:“你是个有福的,日后一定要记得你佟额娘的好,知不知道,哎呦!”感觉到肚子里孩子那狠狠一脚的回应,宜妃真是不知他回应是好还是不好。 不再管翊坤宫里面温馨的母子对话,离开景仁宫有许多日子的秋意、秋婉听到能回去多待些时候,脸上难得的露出悦色,想着早回去就能多待会儿,听到夕儿、珞儿的话就忙谢恩抱着东西就转身跑了出去,在景仁宫有近身伺候主子的景玉、香玉、美玉、碧玉四位姐姐,不时的能轮流对她们用着空闲时候教导一二,离开景仁宫也不知之前的姐妹有无多学什么,不过就算急着见小姐妹们,秋意、秋婉也未忘记先去见自家主子,禀报这些日子她们探查出翊坤宫内的众事,再说还有今个儿宜妃吩咐她们姐妹告知主子的事。 跟着碧玉姐姐进去正殿内,秋意、秋婉对着宝座福身请安道:“奴婢,秋意(秋婉)见过主子,宜妃娘娘见德妃娘娘送去的人参是好物,但担心她现在身子受不得大补,就命咱们给娘娘您送来。” 娴莹听宜妃所传话里没有说给她用,想来也是担心东西有碍,不知是不是懒也会传染,就是这些小东西宜妃也不愿自个儿处置,抬手命美玉前去寻御医前来查看,但话确是不能这般明着说,想想这两日暑气重,两个小家伙就是娴莹变着法做吃食,他们也不能吃下多少,听胤褀传来的话知晓皇太后身子也如此,今个儿正好叫来专门诊治皇太后的御医前来,询问她老人家有何须得忌口的,这还未到最热的时候,可不能让老的少的这就蔫了。 听到吩咐美玉出去殿外带上两个小宫女前去寻御医,娴莹坐在宝座上听着秋意、秋婉说着她早已知晓的事情,随便听了些就挥手命两人先退下,宜妃这边明显的示好,若是从德妃送去的物什上面真寻出错,那么可就真帮着娴莹为死去的佟佳氏报仇,只是娴莹从来不想德妃能死的那般简单,自从得到佟佳氏所有的记忆,娴莹就常常能感同身受佟佳氏所受的百般苦痛,而那让佟佳氏没了最后求生意志的德妃,还有康熙娴莹都不想只是一死就放过。 德妃喝着娴莹让永和宫内探子每日加“净水”的吃食也有些日子,不久之后的事德妃一定要有好身子撑下去,并未想多久美玉就带着御医前来殿内,抬手命黄御医起身,这宫里就是御医外男也是不应多待的,娴莹招手让手捧老参和燕窝的两个小宫女上前,看着黄御医开口说道:“这两日暑气重,本宫听胤褀说皇太后身子也略有些不适,今个儿得来一根好参和些许东西,还望黄御医细细看过,也对本宫说说有何解暑气的药能添置吃食中,本宫也好多做来给皇太后和四阿哥。” 他们这些伺候宫里贵人的御医,谁不知晓皇贵妃娘娘与皇太后娘娘亲近,就是养在慈仁宫内的皇五子胤褀也是与景仁宫内四阿哥交好,平日在无逸斋读书就形影不离,听皇贵妃娘娘的话黄御医也并未疑心,看着拿出那百年老参也想着是在紧要时候要用,就先拿起细细查看起来,这个时候百年老参虽说不易得,但皇家怎么少得了,随意看了几眼就知晓确实真品,只是在刚想要放下之时,小手指处略有些湿潮的触感,让黄御医颇有些奇怪,低头在那处地方闻了几下,那股异于干制好人参的甘苦味,让黄御医也知晓皇贵妃娘娘为何这般小心。 得皇贵妃娘娘恩准,取用少许参须在口中轻嚼两下,想来应是泡了有许久的日子,那股子苦杏仁味就是在重重的人参味遮掩下都能轻尝的出,黄御医吐掉参须,轻摇头对着娴莹躬身回禀道:“娘娘,这人参有被苦杏仁和桃仁粉末侵泡过,日子应也是不短,苦杏仁能降气止咳平喘,润肠通便,而桃仁是活血祛瘀之药,两种若是用的妥当也无旁的差池出现,只是怀有身孕的妇人慎用为真,不过为着娘娘贵体安好,还是不要用这物为好。” 本以为甚是隐蔽的害人法子,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知晓功用,只是娴莹总是两种混合在一起总有旁的用处才对,不过这些深入的问黄御医想来也问不出多少,还未能知晓这人参有无旁用前,娴莹并不想让黄御医把它带走,转开话指着那一包包的燕窝说道:“既然如此还是再劳黄御医把那燕窝一起看了罢。” 这燕窝可不只是原来宜妃转送德妃送的,既然劳烦人一回娴莹就把宫里分发的两个孩子的也一起拿了出来,果然这宫里还是安全的,景仁宫内的东西并无差错,只是德妃的那三大包燕窝也都是用苦杏仁和桃仁粉混杂侵泡过的。 开口对着黄御医吩咐,命他翻查典籍把所有对孕妇有害的东西都寻出来,挥手命宫内的奴才把人送走,拿起黄御医所写侵泡人参和燕窝的东西的纸拿起,扶额说着累了,由着崔嬷嬷和景玉、碧玉把她送回寝殿歇息,命人在殿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众人看着自家主子这般头疼的模样,也都福身领命悄声退出寝殿外。 娴莹听着关门的声音,等了片刻才起身把床帐层层放了下来,有侧耳细听寝室内没有声响,才敢松口气进去空间,在这宫里每日过的胆战心惊,看着变大甚多的空间,处处荒凉却没法子进来收拾,叹气不再多看赶紧进去木屋内,不知何时会进来空间,也怕电脑关上就再也没法联网,娴莹却是一直没敢关,轻点鼠标两下,看着亮起来的超大屏幕,赶忙打开浏览器输入苦杏仁和桃仁,可搜索了有一会儿却也未见有何特别,想着可能就是简单想要害人的,娴莹想着查查中药有无对胎儿有害的东西,和一搜索却是见着颇多,但最让娴莹觉得害怕的还是:妇女在怀孕期间服用了用苦杏仁和桃仁制成的中药,因苦杏仁和桃仁含有一定量的杏仁甙,服用后可被人体内的酶水解产生有毒的氢氰酸和苯甲醛,由于这两种物质对胎儿的神经有很强的毒害作用,因此也会引起胎儿畸形。 在这宫里不怕孩子体弱,也不怕他是早夭之象,最怕的是畸形儿,那可是不祥之兆,不只是孩子受累,就是生母在这宫里也没了存身之处,因着有这一子存在,才会在孝庄借喇嘛之口,说两人所生子嗣不妥,康熙也没了试的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招财觉得落胎真是太小儿科了,要害人还是弄的子母就是活着也凄惨才是最狠的,德妃有个“好”娘啊! ☆、荒凉的空间 灯火通明的乾清宫内,坐在龙案后的康熙听着李德全禀报后宫之事,没想到第一个明着动手的会是德妃乌雅氏,虽然用了这么明显招人话柄的法子,可就是如此才让康熙更知晓动手的人是谁,真是有够蠢。 李德全见自家主子听完德妃动手的回禀脸上没有异色,知晓康熙是看不上德妃那不入流的手段,转而不再德妃身上多说,说起旁宫的事,道:“人参等物被宜妃娘娘送去景仁宫后,皇贵妃娘娘就寻去黄御医把东西查看一番,都是用不利怀胎的宜妃娘娘所用之物侵泡过的,可听完黄御医所说皇贵妃娘娘脸上却有变色,让人把东西收好又命宫婢送走黄御医后,就说身子不适进去寝殿内,至今还未出来过,景仁宫两位小主子都甚是担心的守在殿外。” 康熙听李德全这般说,挑眉略有不解的想着娴莹这是为何,宫里这些腌臢事哪里少了去,她怎么会被德妃这番动作惊吓到,康熙不管如何做想,娴莹那苍白容颜昏倒的样子一直浮现康熙脑海,虽想要再忍耐,但想着本就要寻机会训斥娴莹,好让太皇太后安好回来宫中,就算宫中并未有乱上一乱,但想来太皇太后更想看到他不喜娴莹。 在心里叹了口气,康熙抬头厉声对着跪在殿下的李德全蛮横说道:“她这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是给谁看,朕不信这么明显陷害人的法子,她竟然会看不出,摆驾去景仁宫,朕倒要看看她这事要发作谁。” 李德全看着主子这般要去寻事的模样,真心为着皇贵妃娘娘觉得不值,为着皇上安置好后宫众事,让皇上不需为着后宫纷争惊扰,却还是抵不上太皇太后一封身子不妥的传信,不过这主子们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多嘴的,起身领命吩咐殿外的人小心伺候,忙跟着一同出了乾清宫往景仁宫赶去。 景仁宫寝殿门外,娴莹身前伺候的崔嬷嬷和四大宫女在外守着,看着泪眼汪汪想要进去寝殿的两个小主子,真心想要放两人进去,但主子特意交代过不许任何人进入,她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背,崔嬷嬷再三劝说也不能把胤禛和小糖心劝走,最后还是心疼这夜晚寒气重,想要开口对着寝殿内的娴莹扬声请求,还未开口就听到自家主子传出话语道:“崔嬷嬷你进来殿内,胤禛你是哥哥,带着小糖心先去前殿歇歇,额娘一会儿就去给你们做吃食。” 东西进去空间内没多久就查到,娴莹留到这么久是因着难得进来一次,外面也已经吩咐好,她总也想要看看这空间到底还有何用处,只是绕着荒凉一片的空间走了一圈下来,也没见这些日子看那些空间文里面逆天的功效,想来唯一符合那神奇的就是永不干枯的暖泉,经过不知几次的升级,已经有四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只有靠近东边有这一件外面看起来甚是简单的木屋,和左侧不远处扩大成水潭模样的暖泉。 之前每次进来空间娴莹出现的地方都是木屋前不远处,来去匆匆让娴莹没有时间把空间查看仔细,这次看过之后还是知晓这个空间想来也就是俗称的种田空间,只是这个空间对娴莹来说真的是废柴,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内,娴莹怎么能有时间进来空间种田养花,就算是她可以意识进出空间,但意识进入空间之后,被留下的身体脉搏和呼吸都近乎无有,之前是因着身子未能完全恢复,有刘御医帮着把事情圆过去,再来一次想来就算不被说成妖孽,娴莹也无法得到什么好。 不过想着在电脑上看的空间文,都说空间出品必属精品,娴莹却是不会被这点困难难倒,胤禛和小糖心虽说这些年喝着暖泉水身子都没出大岔子,但是等到胤禛和小糖心年纪到了离开景仁宫,每日送水过去总是会让人觉得奇怪,但那些做好的吃食却是不会让人觉得奇怪,毕竟宫里谁都知晓每日胤禛和小糖心的吃食都是娴莹所做,想到这里娴莹觉得“种田”却是必须的。 搜了甚多空间文看他们是怎么规划空间,但多是写种了何物有无相克不能种一起的东西都没写,若是没有今个儿那苦杏仁和桃仁的事情,娴莹也是不会想这般多,可现在连甚是普通能入药的东西都让这般可怕,娴莹确是不得不思量甚多。 就这样一番查阅不知时间过去甚久,等到娴莹出来空间就听着殿外小糖心哭闹的声音,忙出声把崔嬷嬷喊进来,她却还有要事要吩咐,见着崔嬷嬷进来殿内福身作礼,本不想把今个儿查出德妃动手脚的事情过早传出风声,但娴莹在寝殿内直到傍晚未曾出现,就后宫里面那些人精怎么还看不出有事,不管谁先上门手里的人参和燕窝却是先要送出去,抬手让崔嬷嬷起身就直言吩咐道:“嬷嬷,今个儿宜妃送来的人参和燕窝,你现在赶紧合着这给刘御医的下半本医册送去延禧宫,对着惠妃说东西要送到成嫔手上,还有告知她们医册本宫会让刘御医亲自去取,若还有疑问却是直接问他。” 崔嬷嬷看着娴莹皱眉着急的模样,忙未再多言福身领命退下,看着人退下娴莹总算是总了口气,这个算是同为镶黄旗一脉娴莹送给成嫔的赠礼罢,有了这个就算戴佳氏已经被家族舍弃,为了脸面也是不能轻饶了乌雅家,娴莹就看乌雅家没了几人,胤禛日后就算再心软又能寻出谁来照料偏袒。 让殿外候着的景玉她们进来伺候,简单收拾过后娴莹就带着香玉、美玉先去小厨房,景玉、碧玉去正殿传话给胤禛和小糖心,每次进来景仁宫的“小”厨房,看着里面精致可以放在后世展览的饭菜用具,都不得不感叹一番皇宫的华贵,小而精巧的锅灶分蒸炸烹炒所用不同,用上好木头所做的案板有了损伤就丢弃不用,抵得上后世一个百十平的房子大小的小厨房内,收拾整齐摆放的食材不管能否用到,未经过处理的新鲜材料,过夜就会被换上新鲜的。 娴莹虽然觉得这样甚是浪费,但宫里有两个底子不厚实的孩子,东西若是不新鲜娴莹才要担心,不过为了能少的浪费,她每次做吃食都会多做不少,皇太后的慈仁宫要送,被留在宫里照看的苏麻嬷嬷那里娴莹也是从来没有落下过,当然多做的吃食拿去贿赂下顶头上司康熙,娴莹也是不会舍不得。 其余的地方娴莹就不敢多做染指,只是在康熙偶尔提到胤礽也甚是喜欢她所做吃食,每日会多做些点心让胤禛带去无逸斋,不分开单独放,若是那样想来就算胤礽敢吃,他身边伺候的奴才也是会小心试好几次。 今个儿这饭菜做得甚晚,就算还有两三个时辰才会安寝,娴莹也不愿做那些粘腻的吃食,牛奶和面再加上点蜂蜜蒸出来的小馒头做主食,这可是两个小家伙最喜欢吃的,什锦豆腐、红烧冬瓜球、干炸蘑菇、宫保鸡丁、红烧排骨、什锦蛋羹、葱烧小黄鱼,最后一个莲藕猪骨汤,再烤上几个牛肉饼,这饼不是外面有面裹着的,因为没有面包粉增加松脆,娴莹就用馒头屑代替,这个可不是放了许久的,就是现在天热在太阳下面晒干晚上取用,娴莹这也是实在没办法。 最后一个牛肉饼从专门做的平底锅里面夹出来,看着专门做出心形的酥脆牛肉饼,娴莹想起两个小家伙欢喜的模样,脸上露出开怀的笑颜,未转身把盘子递给身后候着的小宫女,旁边灶上的莲藕猪骨汤也该好了,只是等了片刻却不见盘子被人接住,娴莹疑惑的转头却在看到那明黄时睁大眼睛,吃惊的喊道:“皇上?” 康熙来到景仁宫本就是寻事来的,可刚进正殿就看到李德全所说守在寝宫门外不愿离开的胤禛和小糖心,正坐在宽长的宝椅上面玩黑白棋甚是高兴,没有一点难过担忧的模样,忽略小糖心不知事的年纪,康熙对胤禛却很是不满,刚想开口替娴莹训斥这不孝子,端来饭菜的景玉香玉正巧看到康熙,福身出声请安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听到景玉香玉出声提点,胤禛和小糖心转身看着前来的康熙,两人忙下来宝椅对着康熙福身问安道:“胤禛(图玲珊阿)见过皇阿玛。” 好些日子没见着康熙,小糖心都不敢给娴莹捣乱,现在见着皇幺麽(孝惠)和四哥告诉她,宫里最大的皇阿玛,小糖心福身问安后就笑着跑到康熙身前,拽着他的衣袖轻摇撒娇说道:“皇阿玛,您都好些日子没来看小糖心了,是不是像额娘和四哥说的,为了让大清的百姓们都能吃的饱穿得暖,您都不能多休息?” 康熙想要训斥的话,被这几次打断,不知再怎么开口,听到小糖心的问题不解的看向胤禛,无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里来修网线,说换了个什么设备什么的,搞不明白,到现在才写完更新,亲们多多原谅了,废话不多说,赶紧更新 ☆、心动 对于康熙娴莹从来不掩饰钦佩之情,而且孩童对于父亲的崇拜也是能促进父子情最为重要的,闲来无事对着小糖心和胤禛,娴莹也未曾吝啬夸赞,胤禛听了娴莹的话也是以康熙为目标,希望能为那被娴莹所说还身处困苦中的百姓们做些事情。 而小糖心却是更加心疼自家皇阿玛,那么日夜劳苦的忙碌,也就是如此才会对着康熙担忧问话,这些胤禛也都是知晓,对着康熙仰头回道:“回皇阿玛,妹妹是因为听额娘讲您的事情,知晓您这些日子忙着各地灾害之事,没有时间来景仁宫看咱们,糖心也是因着担心您身子才这样问的。” 听小胤禛这话,康熙是真没想到,那日两人的不欢而散还似是发生在昨日,康熙真的以为娴莹会在两个孩子面前不遗余力的给他抹黑,不过看来还是他小人之心作祟,不过康熙是谁又怎么真会这样想自个儿,但吃惊还是有些,弯腰把拉着自个儿衣袖的糖心稳稳抱进怀中,对着那个小小年纪就已经被娴莹教导甚是有礼的四子,道:“哦?你们额娘平日都是怎么对你们说朕的,胤禛你说来听听。” 胤禛听康熙这般问,想起娴莹细细说于两人听的众事,一双星星眼崇拜的看着康熙,抑制不住心情激动的躬身作礼回禀道:“额娘所说皇阿玛的事情甚多,年纪甚小身负重责继承皇位,十六岁除掉结党营私、欺凌幼主的辅政恶臣,削弱八旗旗主的权势,上三旗势力牢牢掌控在手中,只是额娘说这还不是最让她钦佩您的事情,您幼龄却有勇气,在三藩势力膨胀的时候,直面迎战撤三藩,就是在朝堂之上支持甚少,就连太皇太后也希望您等到他们势力削弱再动手时,可您还是顶住种种压力,用了近八年的时间挥刀割掉那毒瘤,让大清重归安宁。” 想来说到三藩事情的事情,娴莹确甚是佩服康熙的那让人不得不折服的魄力,就连小糖心都能听出娴莹的感叹,在康熙怀里扭动着小身子引来注目,拍着小手用力点头看着康熙说道:“嗯嗯嗯,皇阿玛,额娘对着咱们说了好多遍好多遍三藩的事情,每次说到您被那些坏人欺负的时候,四哥和小糖心都好生气,不过额娘说您是皇帝,是大清最厉害最厉害的人,只要您想做的事情,都一定能做成的,大清也会在您手上变得强盛。” 小糖心嘴甜却也知晓什么话能说,额娘可是说四哥能让这大清不只是强盛,会更加繁荣富强,低头看着自家四哥握着小拳头无声给他鼓劲,胤禛收到糖心的鼓励,也仰着白净的小脸对着糖心点头笑着。 康熙因听了两个小家伙的话心神略有恍惚,未看到胤禛和小糖心之间的小动作,身旁伺候的奴才虽说是看到,可那手势是何意思,还真是让他们琢磨不透,也就没有在康熙面前多嘴,不过心中微微有所触动,康熙本也就是心智坚定之人,略有感叹娴莹对他确实用情甚深也就没有再深想,可还是开口对着小糖心问题回道:“图玲珊阿心疼皇阿玛,朕心里甚是宽慰,你们额娘把你们两个教导的很好。” 胤禛、小糖心两人确实甚少被康熙这么夸奖,心里激动非常,还是胤禛想起景玉香玉有端饭菜上来,忙指着正想办法退下去给自家主子透风报信的两人,对着康熙扬声说道:“皇阿玛,额娘现在小厨房给咱们做好吃的,景玉、香玉赶紧先把你们手上的端上来。” 这也是康熙听小糖心的话没开口命殿内众人起身,不然景玉香玉也不用想办法退下,现在听到自家小主子的吩咐,想着把饭菜放下总能退下,忙领命起身对着康熙和两个小主子福身一礼,把饭菜小心的放于圆桌之上,刚想退下却被康熙叫住说道:“你们主子在何处准备膳食,带朕也去看看。” 早就听说娴莹厨艺非比寻常,皇太后就在他面前多次夸赞过,太皇太后在宫内时也用过娴莹送去的菜谱所做药膳,虽然身子没见变化多大,但也有松快不少,当然他那里也有多次送上汤水,可层层检查过总没有原来的滋味,康熙还真没怎么看上娴莹的手艺,这次去看看就算做出来的不甚美味,总归也是亲手所做以后再送却能多进些。 香玉听到康熙这话,紧张对着身旁的景玉猛地使眼色求救,香玉可是个最笨的,这些应付人的事情她做不来,只是她没想到康熙都开了尊口,就是景玉能把话说的天花乱坠又能如何,也就是拖延时间而已,可现在殿内的奴才都跪着未允许起身,寻个通风报信的也没有,虽说自家主子做饭动作豪迈非常,但总归不是做不能见人的事情,景玉也不想让康熙心中多存疑虑,福身垂头回道:“回皇上,皇贵妃娘娘现在后殿的小厨房内,皇上贵体不好去那处,若被娘娘知晓多会训斥奴婢不知劝说些。” 李德全见着皇上怒气冲冲赶来景仁宫,还未见着正主就被两个小主子说的没了火气,对着胤禛和小糖心多有夸赞,很是会看人脸色的李德全福身对着康熙磕头,跟着景玉一同劝说道:“这奴婢说的是,皇上您龙身贵体不好去那处,不若就让她们两人去寻皇贵妃娘娘前来如何?” 劝说的话李德全也要小心翼翼的询问,这么多人阻挠康熙想着小糖心转告娴莹所说的话语,牛脾气上来却是非要前去不可,把小糖心自怀中放下,挥袖不耐烦吩咐道:“皇贵妃娘娘难道就不是贵体,闲话少说带朕去。” 康熙都这么说,谁也没有胆子再多劝说,景玉起身忙领着康熙往后殿走去,李德全也跟在一旁伺候着,就是想赶去后寝殿却也绕不到众人前面,香玉留在殿内看着两位小主子,还是胤禛见着她那般担心的模样,笑笑摇头宽慰说道:“香玉,不需如此担忧,我看皇阿玛前去也不是坏事。” 小糖心看着自家四哥嘴角的坏笑,走到胤禛身边看着香玉,两兄妹对视而笑,皇阿玛宫内有那么多美人,只有娴莹是他们都在乎的,她又不愿同旁人争抢,若是他们两人再不多帮帮忙,就算胤禛和小糖心年纪小,听娴莹日日的教导和见过宫内多事,又怎么会不知晓没了康熙疼宠的女子,就算分位再高又能如何。 不说两个小家伙人小心眼不少,为着娴莹多多谋划,康熙被景玉带到小厨房外,还未进门就闻到能勾起人食欲的浓浓饭菜香气,制止景玉想要进去的动作,轻声对着众人吩咐道:“都守在外面,朕自个儿进去。” 众人不敢多嘴,无声的福身对着康熙作礼,看着他进去小厨房内在门外站定,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片刻才提步再向里面走了进去,穿着简单汉服,头发简单挽起用一只白玉发簪固定住,是娴莹身上仅有的装饰,可就是那么简单的装扮,却让康熙有一瞬间窒息的感觉,不过这些不适在看到娴莹低头轻嗅素手捧着的饭菜,露出的灿烂满足的笑颜时被忽略过去,康熙似受到什么迷惑的向着娴莹走近。 人刚在娴莹身后站住,就看盛着怪模怪样金黄酥脆东西的盘子递到面前,还没想明白娴莹是何意,就看到娴莹转身看到他惊呼出声道:“皇上。” 近看吹弹可破的脸庞上半点脂粉也无,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吃惊的睁大看着他,粉嫩水润的双唇也吃惊的微微张开些许,看着这样从来未曾见过的娴莹,康熙却是嘴拙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还好眼前的盘子未挪开,掩饰无措的伸手指着那未曾见过的吃食开口问道:“嗯哼,爱妃今个儿穿着甚是雅致,不知这盘子里面所盛是何物?”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只能赶出来这么多,明天就是出门也会带着电脑,尽量多写一点,更新送上 ☆、心狠 不知怎么回来正殿,娴莹坐在圆桌旁,抬头愣愣的看着脸上带着淡笑和两个小家伙互夹饭菜的康熙,平日康熙不在时娴莹总是不留在一旁伺候的人,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也只有把景仁宫牢牢握在手上的娴莹才敢如此做,只是今个儿看着身着明黄便服的康熙坐在那儿,娴莹有种被人看到意外撞破秘密的不自在感。 可娴莹的不自在,明显没有丝毫影响到康熙的好心情,不时同两个小家伙指着桌上的饭菜评说一番,抬头给小糖心和胤禛夹饭菜时,也用余光不着痕迹的看几眼,还傻愣坐在他对面的娴莹,康熙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两个小家伙努力带动气氛也不见娴莹有动作,小糖心略有些担心无措的抬头给自家四哥使眼色,额娘在外人面前多重视规矩,小糖心和胤禛都是知晓,这次他们自作主张没让御膳房送来的饭菜上桌,还似往常一般让伺候的宫婢退下,不知等到皇阿玛走后,额娘会怎么惩罚他们。 接收到小糖心询问的目光,胤禛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夹了一块红烧冬瓜球放于娴莹碗内,示好的仰头看着她,希望自家额娘能赏脸用上些,小糖心看着胤禛的动作,忙用手上的匙子舀一匙什锦蛋羹放在里面,康熙看着两个小家伙那副小心示好的模样,这样简单普通的母子相处,康熙真心觉得难得。 知晓两个小家伙也是好心,而且康熙今个儿看到与平日端庄秀美不同的娴莹,也觉得小糖心和胤禛不错,同样夹起一个娴莹所说的牛肉饼递过去,开口为两个小家伙说话道:“朕还真是不知莹儿有这么好的厨艺,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日后朕定当常来品尝。” 娴莹听康熙这话,眼睛睁大看着康熙带着淡笑的脸,那肯定微微点头的动作,让娴莹就算是想要自欺都做不到,知道康熙是认真的,娴莹也没了之前的拘谨,既然已经被发现,她也就没什么好在康熙面前遮掩的,双手捧起白瓷碗接过康熙递来的吃食,谢恩后对着两个小家伙毫不避讳的各瞪了一眼,吓得两人小脑袋都是一缩。 康熙早已忘了来时的初衷,看着娴莹同两个小家伙的动作笑出声来,在娴莹也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后,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听着耳边略有些震耳的笑声,娴莹实在没心情再理会,伸手对着桌上已经被康熙和两个小家伙消灭近半的饭菜动起手来,天色甚晚娴莹本就没多做许多,两个小家伙看着娴莹几下就把盘子里面的菜都夹走许多,没工夫再假装可怜,抢着把喜欢的菜往自个儿碗内夹。 等康熙笑完再看桌上的盘子,已经所剩无几,就是动作再快也是没能抢到多少,摸着半饱都没有的肚子,康熙苦笑的看着埋头虽快却得体用膳的一大两小,不过还好娴莹总不会让他们真饿着肚子,命端着莲藕排骨汤的香玉进来殿内,挥手让人退下,娴莹亲手为他们盛汤,喝着温热刚好的汤水,再吃上几口软糯的莲藕,和略带莲藕甘甜味的排骨,本就不大的小碗,几口就被康熙和两个小家伙吃进肚子里,娴莹还未坐下就见到伸到面前的三个小碗,估摸着时辰两个小家伙实在不能再多吃,伸手把康熙的碗接过,对着两个小家伙说道:“胤禛和糖心今晚实在吃的不少,不许再吃了。” 话说完就端着康熙盛汤的瓷碗,走到一旁放着莲藕排骨汤的砂锅过去又盛了一碗,两个小家伙看着偏心的自家额娘,实在是后悔把御膳房的吃食拦下,虽说那些东西不好吃,但可以让皇阿玛吃的,低头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自个儿没凸出来的小肚子。 并不知晓两个小家伙精怪性子的康熙,看到两人那副可怜的小模样,刚想开口劝娴莹几句,还是两个小家伙看娴莹连个眼神也没给他们,知晓不能做的太过,先开口对着娴莹讨好的说道:“额娘今个儿做的莲藕排骨汤真是好喝,若不是咱们肚子饱了定当多喝几碗。” 这话虽说是对着娴莹说的,但胤禛话说完还是多看了糖心一眼,小糖心心领神会的用力点头,拍着故意挺起来的小肚子说道:“额娘做的东西都太好吃了,糖心吃的肚子都鼓鼓的。” 康熙看着两个小家伙刚刚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现在就一脸谄媚的看着娴莹说些酸牙讨好的话,虽然觉得好笑,可娴莹一句话也未说,两个小家伙就能知晓娴莹的意思,让康熙眉头微微皱起。 一直注意着康熙动作的娴莹,当然也看到康熙皱眉不悦的样子,但帝王心海底针,娴莹真是不知道康熙怎么突然不高兴起来,不过康熙毕竟不是普通的男子,外漏的情绪瞬间就被他遮盖过去,这饭菜也都吃完,虽然不舍乾清宫内的折子却还是要批阅,康熙向着开着的窗子向外望去,天色实在是不早,本就是抛下政务前来,康熙实在不能多留,对着娴莹开口说道:“莹儿,朕还有要事没有处理,今晚就不留宿景仁宫。”话说完,康熙就起身向着殿外走了出去。 娴莹见康熙就这样离开,虽然略有些奇怪,但还是把人送出殿外,福身垂头恭送康熙离开,但人虽说是送走,娴莹心里还是不甚安定,康熙对孝庄最是纯孝,娴莹不信她收到宜妃送来人参,听完黄御医评说的话语之后,就进去寝宫直到傍晚才出来的事情康熙会丝毫不知,可是怎么会什么话都没问一句,就算有两个孩子在旁不好说话,但先胤禛和糖心一步说离开又是何意。 在二进宅子转了一圈回去寝宫,不过片刻娴莹再回去寝殿时,已有身着淡绿旧衣衫的竹芋等候在殿内,娴莹没转弯抹角把人扶起就开口问道:“今日本宫留在寝宫入夜后出来的事情皇上是否知晓?” 这宫外的人手不能随便动作,但宫内谁没有几个得用的,今日皇上前来所为何事竹芋也是知晓,而且有些事情自家主子也不能再逃避,竹芋开口对着娴莹回道:“事情皇上确实都知晓,今个儿前来也是为着寻事,不知主子有无何事?” 娴莹听竹芋这话,更是奇怪康熙怎么何事也未说就离开,不过前来寻事是为何,娴莹奇怪的问道:“寻事?为何!” 刚听到竹芋也甚是奇怪,但等把话听完也就大约猜到,太皇太后本就是因着娴莹离宫,这是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事情,康熙若想顾全娴莹的脸面,让这宫里乱上一通最好,到时太皇太后因着宫中纷乱回宫坐镇,虽说要斥责娴莹几句,但只要人回到宫中,康熙却是能帮着说些好话,这宫权还是掌管在娴莹手上。 还有一法子,就是康熙寻了机会对着娴莹发作一通,当然定是要与后宫之事有关,但如此做可就是硬生生掌掴娴莹,若是训斥之言过重,到时孝庄想借此暂时收回宫权也是很好借口,竹芋不知康熙为何这么狠,今日竟想要寻这条路发作娴莹,但说完猜想的话语,竹芋还是不忘宽慰娴莹道:“主子,自古无情帝王家,皇上是太皇太后扶养成人,情分确实不同一般,您。” 没在乎竹芋的劝言,娴莹不是佟佳氏,不会为了康熙的心狠心伤,抬手制止竹芋劝说的话,看来这宫里却要尽快乱上一乱,娴莹思量片刻对着竹芋开口吩咐道:“皇上并未训斥本宫,但宫里布局甚久的事情该开始进行,太皇太后老了,就让她看看这么多年自个儿布局的事情有个结果,了了她最后的心愿歇着罢。” 竹芋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淡然笑容的主子,若是当年孝康章皇后也有这样的魄力,最后也不会因为心软和其他红颜早逝,不过事情也不能这样看,若是当年孝康章皇后事情做下,此时的皇上也不一定会是谁,不再多想竹芋福身领命退下,道:“奴婢告退”。 见着人退了出去,娴莹没有形象的倒在软软的床榻上,今个儿她也是累狠了,在空间内查了不少东西,而且还试了精神力控物,但最后累的在空间晕倒,也没能移动一张薄纸,虽说空间内有一个可以链接现代网络的电脑,娴莹也该要满意,但这里可是皇宫,她就算想要种田,种子要去哪里寻,总不能奢望真有人敢在皇宫内种菜,让她也能顺点菜种。 不过不死心的娴莹,却是想了另一个办法,若是能成事,这个空间也就不会再是鸡肋,这个平凡的夜晚,在娴莹伴着美梦入眠时,皇宫一处宫殿僻静的偏殿内,身穿样式老旧旗装,容貌甚是秀丽的女子,双眸含泪看着床上睡得安详的幼儿,略带哽咽的小声说道:“佑儿……。”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很晚,但招财真的很努力了,补昨天的一章 ☆、加快速度 德妃复宠后的永和宫,并未恢复以前的门庭若市,见着三三两两的宫婢在一起小声说笑,刘嬷嬷今儿是没心情斥责,对着几人狠瞪一眼就忙向着六阿哥偏殿过去,这个时候自家主子应是在那处陪着皇六子说话。 本以为又回是一顿斥责,就是挨上几下板子也是可能,没想到刘嬷嬷只是瞪了几人一眼,就匆匆向着后殿小跑过去,这个样子的刘嬷嬷,她们可是连德妃被皇上所弃时都没见过,虽是好奇刘嬷嬷这般匆忙是为何,但三人也不敢再多聊,低头也赶紧回去做事,希望刘嬷嬷能把她们忘掉。 没有闲心想那三个偷懒的宫女,刘嬷嬷想着从宫外传进宫里的消息,她两个孩子可都在乌雅家做事,这次不管是谁要对乌雅家出手,仅仅一日的工夫就让乌雅家没了法子,只得寻人前来对主子求救,刘嬷嬷却是担心自家人的安慰,快步赶到皇六子所住永和宫偏殿,见着在德妃身边伺候七珍,刘嬷嬷知晓她猜测无错主子是在这处,没多想为何近身伺候德妃的七珍后在殿外,刘嬷嬷开口对着七珍说道:“七珍,你赶紧进去殿内告诉主子,夫人有事寻娘娘做主。” 乌雅家这么多年因着德妃得势,也是有不少主动上门奉承的人,本就不是多清高的乌雅家,看到送上门的好处怎么会不收,几次下来帮些在他们眼里都是小事的忙也不难,事情简单处理过后,众人不要钱一般的奉承话对着乌雅家人一同说,可是让乌雅家更是不知自个儿身份,之前乌雅显庆被踢出内务府,德妃也失势让乌雅家也是有消停些日子,没了在一旁奉承的人,还有不时讽刺的话语传进他们耳中,这次德妃复宠乌雅家却是有些过分。 憋屈日久的乌雅家幼子,被人寻出去玩耍惊扰到戴佳家仅带丫鬟出外散心的庶女,本就是自报家门后简单几句道歉的话就能掩下的事情,没想到戴佳家庶女竟先开口,出言讽刺乌雅家嫡幼子不知规矩,不过包衣出身也不能要求太过。 忍受了近两年的冷嘲热讽早就已经是极限的乌雅家幼子,这次怎么还能在忍住,不管戴佳家两人是女儿身就要出手教训,还好一通前去的人及时组织,但护主忠心的小丫鬟还是被生生打死,戴佳家来人姗姗来迟,打狗还要看主人,乌雅家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打死自家丫鬟,一番警告之后就是对乌雅家的报复,短短一日乌雅家损失近半钱财,可就在乌雅家想办法去求和时,戴佳家又传出那庶女受到惊吓回去没过半日就身死的消息,这次可就不是简单费些钱财就能揭过的事情,戴佳家不依不饶一定要乌雅家赔命。 乌雅家宝可是乌雅家唯一的嫡子,就算再如何也不能真舍了他去,可平日不显山漏水的戴佳家,这个时候显露出来的力量,竟然让乌雅家没有丝毫招架之力,不敢再耽搁乌雅夫人赶忙进宫求见,想着自家女儿总归是皇上面前得宠的妃子,吹吹枕边风让戴佳家赶紧收手,不然再等几日乌雅家在这京城可就连落脚处也没了。 七珍正愁没在德妃面前露脸的机会,这样明显被舍弃的处置,让七珍真的很是心寒,不过只要在这永和宫就还是要依附德妃,看着刘嬷嬷这般着急的模样,忙应了声就进去殿内,似是没看到德妃厌弃不喜的眼神,福身对着德妃小声回禀道:“娘娘,殿外刘嬷嬷让奴婢进来传话,说夫人进宫有事相求。” 乌雅家对德妃确实不错,听到七珍传话忙起身出去殿外,偏殿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殿外看着刘嬷嬷德妃也没多说,只是开口问道:“人现在何处?” 刘嬷嬷听德妃询问,忙福身回道:“夫人现在前殿,奴婢让夏荷在那小心伺候着。” 皇六子偏殿内伺候的人多,德妃也是知晓没在多问,就带着众人赶去正殿,在路上刘嬷嬷也小声对着德妃把事简单说了,德妃眉头紧锁的把话听完,正殿也仅在眼前,乌雅夫人在前同殿内宫女一通福身恭迎德妃,看着自家女儿那通身华贵的气质,乌雅夫人总算也是稍稍放下些心来。 德妃挥手命殿内众人起身,给刘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把人都带出殿外,在宝椅上稳稳做下,对着站在殿中的乌雅夫人开口问道:“事情刘嬷嬷和本宫都说了,只是戴佳家一个庶女,就算死了又怎么会闹成现在这般没法收场的样子。” 乌雅夫人看到德妃也有了底气,看着殿内只剩她们母女两人,开口没有遮拦抱怨的对着德妃说道:“娘娘,妾身看戴佳家这次是早有准备,不然怎么那庶女身死的消息刚传出,咱们家明的暗的铺子就受到打压,现在戴佳家一口咬定是家宝伤人在先,定要他偿命才能了事,不然乌雅家几辈的家业就完了,可没了家宝也是要妾身的命,娘娘您就这一个嫡亲的弟弟,可定要多想想法子才好。” 听完乌雅夫人的话,这戴佳家明显就是故意寻事,但是所为何事德妃却怎么也想不出,只是脑中忽然闪过前些日子送给宜妃的人参和燕窝,可很快德妃觉得不可能摇摇头把所想抛去脑后,那几样东西现在皇贵妃娘娘的景仁宫,但她肯定若有人查出不妥,也不能知晓它隐藏的用处,不过为了安心德妃还是开口对着乌雅夫人开口问道:“夫人,你教给本宫苦杏仁和桃仁磨粉服用后可让子嗣不妥,却不会伤人性命的法子,还有无旁人知晓?” 不知德妃为何突然问到这事,但这个法子可是乌雅夫人曾为宫中医女的祖辈传下,这几百年也未曾有人拆穿,乌雅夫人对着德妃回道:“这法子是老祖意外知晓,传到妾身这里从未听闻出过岔子,只是这宫中能人颇多,若有能知晓的也未可知。” 德妃听乌雅夫人这话,心中的不安更甚,若是戴佳氏知晓那事,这次的事情还真可能是戴佳家弄出来的,不过德妃并不后悔做下那事,德妃的出身能被封嫔已经是难得,但表现出并不愿留下宫里的乌雅氏怎么甘心,当年除了惠妃一早就占下四妃其中之一的位子,剩下三个位子最有利争抢的人却有四人,荣嫔马佳氏、宜嫔郭络罗氏、成嫔戴佳氏、德嫔乌雅氏,这四人里面荣妃伺候康熙的时日最久,而且有一子傍身让乌雅氏无从下手,剩下就只能在宜嫔和成嫔身上想法子,但宜嫔胆大心细让乌雅氏寻不到机会动手。 就在乌雅氏已经认命的时候,只想着用肚子里子嗣博位时,让已经生育过一子的乌雅氏发现,戴佳氏也怀上皇子,但因着年幼好似并不知晓,送上门来的机会乌雅氏怎么会放过,借口怀了身孕补品甚多,好心的送了些给成嫔戴佳氏补身子,进宫日短的戴佳氏看到平日就甚是照料她的乌雅氏,没有多想的把加料的东西都收下,直到两月一次的平安脉,戴佳氏被诊出怀有身孕,德妃才不好再送吃食过去,但戴佳氏吃那害人的东西已经月余,就算有些坐胎不稳,御医用不少药帮着调理,胤佑出生时还是右脚略有扭曲畸形。 这件事情当日还牵扯到前一日请宴的佟佳氏,若不是佟家是康熙母族,想来当日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平息,一箭双雕除去劲敌次年被封妃位,还令佟佳氏更加不被康熙所喜,就是掌宫权也分在四妃手上多年,直到娴莹穿越来到此处做了不少事情才收回宫权。 不管戴佳家知不知晓,延禧宫却是定要走上一趟,德妃抬手让乌雅夫人停下嘴中不断的话语,点点头开口说道:“事情本宫已经知晓,你就先退下罢。” 乌雅夫人看着德妃扶额略显疲态的样子,就算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完,也只得统统咽下,闭嘴福身告退,只是在临转身时,还是没忍住的又说道:“娘娘,家宝是您嫡亲姐弟,那几个庶子谁会同他一般与您一条心,日后六阿哥总是要出宫建府,有个嫡亲舅舅照料也是好的,还望娘娘多多思量。” 德妃怎么会不知晓乌雅夫人所说是真,乌雅家那几个庶子多年被乌雅夫人打压,先不说没有几个能拿出手,就是有又怎么会真心,为她这个打压他们多年嫡母所生嫡女谋划,德妃微微点头开口说道:“本宫知晓如何做才是最好。” 从来没有这么费心过,德妃觉得头隐隐作痛,刘嬷嬷命人把乌雅夫人送出宫,带着剩下的宫女奴才进去殿内,一进去殿内就看到坐在宝椅上略有不妥的德妃,忙上前担忧的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刘嬷嬷本就看着乌雅夫人离开时脸上隐隐愁容担心,进来殿内看到德妃扶额紧皱的眉头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招财明天回老家,还是老样子不会不更新,只是如果回来的晚,更新可能会拖晚一点,亲们加油留言啊! ☆、相见 带着手捧众多精致物件的宫女,德妃难得主动到别人宫里,尤其是隐隐为四位之首惠妃的延禧宫,只是看着前来的德妃,惠妃脸上却没有丝毫吃惊,好似是早已预料到一般,圆润的面庞带着淡笑看着德妃,抬手命人搬来椅子让德妃也坐,说道:“德妃妹妹能来延禧宫姐姐已经很高兴,准备这么些东西确实太过见外。” 德妃看着惠妃虽然这般说话,但东西还是挥手命宫女收下,这上门送东西若是不被收下,不是主人家看不上你出手的东西,就是不喜送礼上门之人,德妃看着东西被收下,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笑着对惠妃开口说道:“都是些薄礼实在不能入姐姐眼,宫里有身子欠妥的幼儿,妹妹实在走不开,这次趁着六阿哥身子大好,妹妹就赶紧上门叨扰。” 若是不知那事前,惠妃还真是不把出身卑微的德妃看在眼中,只是现在惠妃也不看太过小看乌雅氏,这么利索的把东西收了下来,也是担心那些东西有个不妥,早些小心另辟它处放好,等到人走后再想法子处置,惠妃听完德妃这话,心里不无恶毒的想着她孩子身子没有一个底子好的,多半也是德妃做事太绝,只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摆手开口说道:“妹妹这么说姐姐就不爱听了,谁不知晓妹妹宫里所用都是皇上精心挑选的,那成色好的黑白玉籽棋连皇贵妃娘娘那处也是寻不到,也就只是妹妹宫里哄孩子玩耍物什。” 听着惠妃这言语不详的话,德妃却是心中一惊,她宫里的东西都是祖父在内务府时帮着置办的,而且入宫就在佟佳氏景仁宫伺候,那里面可有不少都是孝康章皇后用下来的老物,就算是逾越也没人敢多说,若是有佟佳氏带头德妃永和宫那几件物什也无人会多说,可谁让现在的皇贵妃娘娘已经换了芯,在听闻崔嬷嬷言语不详说康熙对原主颇有不满,就处处小心,宫里那些逾制的东西早悄声全部收了起来,让不知不觉的德妃狠吃了闷亏还不自知。 德妃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何以前偶有摆弄棋子教她下棋的康熙,鲜少在她宫里多做逗留,心中不知感恩的暗骂给她惹事的乌雅显庆,却不想想她刚收到那些物件时,嫌弃不如景仁宫贵重时的面容,不得不说乌雅显庆敛财也有德妃的原因在,德妃抬头不着痕迹的在惠妃寝殿环视一番,入宫这么多年德妃还是练出些眼色,惠妃宫里的东西虽说不甚出众,但也都是精致富贵的,与她宫里又少了些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宫女出身,所用就是比不得她们这些满族贵女,咬牙忍下心里不停涌上的怨恨,起身对着惠妃福身道谢说道:“妹妹谢姐姐出言提点。” 惠妃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垂头福身快要把手中的锦帕扯烂的德妃,这样不会隐藏的人,怎么会让人相信她能做出那样绝狠的事情,一想起那书册上所写事情,惠妃就不愿让那毒妇在自个儿宫里多留片刻,起身在德妃身前不碰到衣袖,把人虚扶起说道:“妹妹不需如此,妹妹有幼子需要照料,鲜少出来各宫走动才会诸事不知,后宫现在皇贵妃娘娘掌管,咱们平日也需多去问安坐坐才好。” 祸水东引,惠妃也不愧是在后宫里多待了些日子的,以前的赫舍里氏,现在的佟佳氏,都让皇上没有多少余光给她,任何能给佟佳氏添乱的事情,惠妃都乐意去做,看着起身的乌雅氏眼中外显的恨意,惠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闲扯完惠妃还是想知道德妃这么突然前来是为何,惠妃现在还不知道戴佳家这么快就对乌雅家有了动作,而且有着隐藏暗处的帮手,乌雅家明暗势力全部都暴漏出来,戴佳家对付起来更是容易,惠妃坐于德妃一旁开口问道:“德妃妹妹难得来一次,可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对姐姐说,虽说现在宫权都在皇贵妃娘娘手中,本宫实在也是帮不上太多,但若妹妹有事相求,姐姐若是做得到也定不会推脱。” 这是不是客套话,德妃也听的出来,不过成嫔住在惠妃的延禧宫,若是能有惠妃帮衬着说些话,事情也能早点平息,既然想要惠妃帮忙,德妃也就没有多做隐瞒,脸上露出愁容开口说道:“惠妃姐姐,不瞒你说,妹妹今日前来却是有事,不过妹妹也知道这事却是幼弟之错,但他总归是妹妹嫡亲幼弟,妹妹也是实在无法才前来寻成嫔,望她看在当年姐妹的情分上,劝劝其父能饶过舍弟这一遭。” 丝毫没提乌雅家所受责难,若是这点事惠妃还会帮着说些好话,若是让惠妃知晓乌雅家遭难的事情,德妃可是不信惠妃会不落井下石,不过惠妃听到乌雅氏这话,心里一突,没想到成嫔是真的信了皇贵妃娘娘送来书册上面的话,惠妃以后她会等到刘御医陪着太皇太后回来宫中,来寻这半本医册的时候问过后才有动作,不过德妃做事却是太过狠毒,惠妃与她说话心里也颇有些不舒服,听完德妃细细从头把事情说完,这么明显就是寻事的做法,就是没脑子的人也能看出不对,但想起延禧宫偏殿住着的成嫔,和乖巧懂事的皇七子,惠妃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德妃轻叹口气说道:“德妃妹妹,这事你还是自个儿同成嫔妹妹说罢。” 惠妃这话说完,没给德妃再开口的机会,忙转身命身边伺候的绣珠去后殿寻成嫔,自个儿脸上也露出疲态看着德妃再次开口说道:“德妃妹妹,姐姐这几日身子不适,就不多陪你了。” 本想着惠妃能帮衬着说些话,现在看来是没可能,德妃不想和惠妃交恶,心里再是不愿也只得开口说:“姐姐身子不适还陪妹妹说了这么久的话,实在是妹妹的不是,您快些去歇着,若是不便妹妹改日再来也可。” 可不能让德妃多来延禧宫,惠妃让人扶着的身子,略有些无力的伸手对着德妃摆摆说道:“不需如此,早先就听说成嫔和妹妹你姐妹情深,就让你们两个单独多聊聊也无妨。” 不愿再耽搁,惠妃这话说完就对着德妃摆摆手说:“无碍,”就让身边的宫女扶着回去后殿,刚走上后寝殿前的回廊,就看到福身对她问安的成嫔,看着成嫔身边跟着的绣珠和两名宫女,惠妃收回身旁宫女搀扶的手,俯身把成嫔轻扶起身,语气带着埋怨的说道:“成嫔有对德妃出手的心思,为何不对姐姐明说,难不成是不信姐姐?” 成嫔看着惠妃眼底的关心,心里一酸真的有被感动到,但这宫里的任何人成嫔也都不敢再信,不过惠妃却是对她没有过难为,深深福身一礼,一脸感激的开口对着惠妃说道:“惠妃娘娘,这么多年若不是有您的福照,戴佳氏和七阿哥定已尸骨无存,娘娘的恩情戴佳氏来生结草都难以还报,这次的事情又怎么能再劳烦娘娘。” 惠妃进宫日久,从前的颜色早已不在,若不是康熙是年旧情之人,惠妃早已不知被遗忘到那个角落,不过就算如此也还是要靠着后殿这几位有颜色多引皇上前来,只是延禧宫后殿一个成嫔,因为皇七子彻底被皇上所厌,另一个出身辛者库的良氏,就算一举得男又如何,总是暴露出康熙喜好柔弱女子的弱点,那可是和前朝祸乱后宫的董鄂氏一般模样的女子,有太皇太后在宫里她就不能有再次承宠的机会,剩下的一个贵人什么也无,惠妃也是看不上眼。 现在看着成嫔有翻身的机会,惠妃可是不会吝啬几句话,看着成嫔这般单纯好骗的样子,若是真有造化能坐上妃位,四妃各自为政的局面可就能打破,惠妃就想看佟佳氏想要收回她们手上权力,却又怕被宫内众人说闲话的样子,真是让她想到就想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俯身再次把人扶起开口说道:“成嫔妹妹,咱们住在一个宫里也是有些日子,你怎么还是这么见外,德妃还在前面等着,与她说完就来姐姐寝宫,姐姐现在还迷糊着呢。” 两个人闲话一阵,也不挂念在前殿等的心焦的德妃,直到那一壶清茶被德妃喝完,成嫔才姗姗迟来,由绣珠领着进来前殿,同身后的两名宫女一通到德妃面前,甩帕福身问安说道:“成嫔见过德妃娘娘。” 虽是不喜要她独自在此等了这么许久,可德妃还是知晓今个儿来是为何,没等成嫔福身礼到就起身把人扶住,开口说道:“妹妹不需如此,咱们姐妹许久不见,也是六阿哥身子不妥,姐姐不敢多离片刻,不过妹妹也是,咱们都不来永和宫多坐坐,六阿哥与七阿哥年纪相仿,也定能玩在一块的。”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见到,嘿嘿! 再去多码点字存着,招财码字太慢了,今晚加上明天的才能下午八点前更新,唉! 更新送上,亲们多多留言 ☆、人终于送走了 成嫔看着眼前乌雅氏眼底并未全部隐藏住的不耐,明明再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她为何就是没能早看穿,不止害了那般可爱聪慧的胤佑,就是成嫔自个儿在宫里也受尽冷眼。 想起这些年的一切,成嫔脸上的恨意再也掩藏不住,那狰狞的面容看着德妃,吐出的字都好似有千斤重的说道:“‘好姐姐’,若你真的与我真心交好,为何要害我孩儿,皇六子只是体弱您就那般心疼,我的佑儿还那么小,不知是身上有着残伤,还要面对宫里的流言蜚语,他这么大连延禧宫前殿都不敢多走动,‘好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这到底是为什么。” 德妃看着满脸恨意的成嫔,心里一阵慌乱,可想起宫外乌雅家的事情,德妃真的不敢承认,眼中含泪激动的对着成嫔可怜兮兮说道:“不是的,我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妹妹你不要听宫里那些小人的挑拨,这宫里所有人都能污蔑我,只有你,只有你是我真心相待的姐妹啊。” 眼中的泪水在最后一字说完轻滑下白皙的面庞,没有梨花带雨却也是我见犹怜,只是这已经不能让在宫里短短岁月经历世事的成嫔,心里有丝毫动摇,手握锦帕放于胸前,痛苦的摇头无力的低语说道:“当你是姐妹,是我这辈子所做最错的事情,就算当日意外在御花园落水淹死,也好过生下胤佑在这宫中受人讽刺羞辱,德妃娘娘你欠胤佑,欠我戴佳家的,就算老天要我戴佳嫣儿的命定也要让你一一偿还。” 成嫔低垂着头看不到那满是恨意的眼睛,德妃还是觉得背后冷汗直冒,成嫔已经疯了,虽然解释在现在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德妃却也不能不说,这些年她受宠于康熙,就算是无意中得罪的人也是德妃不敢细想的,而且刚刚重新得回康熙的恩宠,德妃怎么能让任何事情出来破坏,乌雅氏现在是真的不知所措,伺候的人早就不知何时被人请出殿外,德妃上前紧紧地握住成嫔的手,用力摇头哭着解释说:“嫣儿妹妹,秀容真的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更是别说害的还是妹妹的亲子,若是妹妹不信,姐姐可以用胤祚性命起誓,妹妹知道姐姐已经不能再能生育,胤祚就是姐姐的命根子,妹妹你信姐姐啊,你信我好不好。” 竟用亲子发下誓言,成嫔心里犹豫起来,这件事情本就没有确凿证据,只凭着皇贵妃娘娘所抄录的半本医册所写,不是没有过疑惑,但那时争夺仅剩的三个妃位,后宫一片血雨腥风,就连当日还是贵妃的佟佳氏也牵扯进来,成嫔这么多年的隐忍实在是撑不住,才借着这个由头就控制不住的发作,传话去戴佳家命他们出手对付乌雅家。 德妃看着成嫔皱眉若有所思,心里暗暗对着上天求说,之前所说话语都不做真,等到回去宫里定会给各路神仙都供奉香火,进献钱银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殿内的成嫔不知德妃因为那誓言心思百转,不确定的开口问道:“真的不是你?宫里谁人不知你已经不能再有身孕,可不要拿着孩子胡乱发誓为好。” 虽然心里已经不喜德妃,但孩子却是无辜的,成嫔这么多年陪着胤佑在这延禧宫内,先不说自家皇七子,就是对面院子住着的良贵人,她所生皇八子也是个可怜的,可成嫔的好意在德妃耳里听着却有怀疑的意思,不管是为着她自个儿,还是为着乌雅家,皇七子的事情绝对不能跟她牵扯上关系,轻咬着唇瓣可怜兮兮的望着成嫔,开口说道:“妹妹,姐姐真的没有对七阿哥做过任何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言若虚,必将报应加身,祸及子女。” 成嫔真的没有德妃这般心狠,深深看了乌雅氏一眼,那被泪水沾湿的浓长睫毛,颤巍巍的让人看着心疼,叹口气对着德妃摇摇头开口说道:“德妃姐姐,事情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虽然很想相信你,真实如何却需让皇上定夺,但嫣儿为还你救命之恩,有些话须得告诉你,这次对付乌雅家的事情,实在不全是我戴佳氏出手,就算妹妹能劝说阿玛饶舍弟一命,想来那个神秘人也是不能应下,而且戴佳家幼女确实被舍弟惊吓到,回家后高烧不退过身,妹妹现在宫里落得如此,姐姐也应该知晓妹妹就算有心也无力。” 这是何意,难道有人趁着这次机会,想要对着乌雅家落井下石,若真是如此,那么寻不到那神秘人,乌雅家不就真的完了,这宫里分发的银钱才几许,若是没有家族在背后支撑,乌雅氏这个德妃怎么能在康熙冷落她时,还过着与以往并不甚大差别的日子,眼中厉色闪过,抬头看着成嫔脸色不好的开口问道:“多谢妹妹提点,姐姐想着那人也应是借戴佳家在明,才敢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若是妹妹能帮着劝司库卓奇(成嫔父)停手,那人若不想暴漏应也不会再在背后动手脚。” 成嫔听德妃如此说,也知晓乌雅氏不是没有丝毫心思在内,但自家确实死了个姑娘,成嫔多年不与戴佳家联系,这次也是一时被仇恨蒙蔽心神,才写了血书给额娘,事情虽是由成嫔挑起,但现在她却没有把握能劝说住,面上略有为难的说道:“德妃姐姐,这事成嫔实在无法可想,家里毕竟没了个姑娘,乌雅家有姐姐在,总不会让人真被欺负了去,咱们家也就是要个交代罢了。” 这么不痛不痒推脱的话,听得德妃恨得牙痒痒,可还只得好言劝说着说道:“妹妹这话就太过自谦,您如何也是皇上钦封的成嫔,如何能是旁人可比的,家人如何不还是多考咱们,难道妹妹还是不相信姐姐,所以才不想帮忙。” 说道不信,成嫔已经不是早先刚入宫的时候,德妃若是不用她命根子胤祚发誓,成嫔还真能心上几分,但把胤祚都搬出来,在旁人看来定会信,可成嫔还真不敢全信,现在成嫔是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再放过一人,这些年来从来委屈的都不是她一人,就为着成嫔所生孩子不妥,戴佳家姑娘被连累的可止一二。 不过成嫔也不是个蠢笨的,心里如何想却不会明白说出来,摆出一副为好姐姐想法子的愁容,垂头思量片刻开口说道:“德妃姐姐,这事妹妹实在无法,不若妹妹修书一封,您让乌雅大人前去寻家父细说,不知可否?” 就算不可又能如何,德妃脸上却有不悦之色,只是成嫔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听到德妃点头应声,就忙扬声命殿外候着的宫女进来,吩咐去拿纸笔前来,就站在德妃身旁伺候茶水,不知是殿内有宫女奴才,还是德妃不满之前成嫔几次三番的推脱之词,就当做没看到一般,安心的喝着成嫔亲手斟的茶水,不见让人坐下说话。 还好笔墨寻来的很快,德妃看着成嫔垂头小心的在身后伺候着,也不再提修书之事,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还好德妃面皮本来就厚如城墙,此时才好似看到成嫔竟然是身后伺候之人,忙起身拉着成嫔的手向着拜访笔墨的桌子边走边埋怨的说道:“妹妹这事作何,姐姐因为一时心陷家事之中没注意身后之人是你,这延禧宫内这么多伺候的人,怎么就能让你动手,难道是惠妃娘娘。” 明明是自个儿的事,德妃就是有本事绕到别人身上,成嫔看着不知何时变成这样的“好姐姐”,只是转念成嫔就想可能这个“好姐姐”从来未曾变过,是她从来未能真的把人看清,不想再和德妃绕圈子,把话岔开说道:“惠妃娘娘对成嫔照料甚多,这眼看着天色也晚了,姐姐宫里还有一个阿哥,两个格格要照料,可不能多做耽搁,成嫔这就写信。” 看着成嫔就着已经研磨后的墨汁写信,德妃也不好再开口打扰,成嫔的字德妃虽说认不出几个,可也知道写的甚是好看,连自个儿名都人不全的德妃,心中不能说不嫉妒,不过想着就是会这么多东西如何,到头来不还是被她戏耍玩的团团转,也是活该护不住自个儿亲子,德妃想到这点心里确实舒服了不少。 本就是几句劝说的话语,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写好,轻吹纸上墨迹,成嫔见着无碍就把信折起小心装好,笑着把信递上说道:“信已写好,还请德妃娘娘过目。” 德妃接过书信的手,在听到成嫔这话时顿了顿,不过片刻就抬头看着成嫔,笑说道:“妹妹的文采可是比姐姐强上百倍,宫里还有事就不在此多留,还请妹妹对惠妃姐姐说上一声,姐姐就先回了。” 成嫔笑着应下,终于把人送走,在正殿门外终于松了口气,刚巧被知晓德妃要走,赶过来相送的惠妃看到,好笑的开口对着成嫔调笑说道:“这是送走好姐姐舍不得,人还未走多远就在这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胃难受的要命,下班硬撑着写了三千,这个时候才更新,招财又再次说抱歉了 ☆、还是死吧 宫里的规矩已经深入成嫔骨髓,看着她一脸调笑的惠妃,成嫔也是先甩帕福身问安才回道:“成嫔见过惠妃娘娘,成嫔不敢高攀,只是在笑自个儿蠢笨罢了。” 惠妃听成嫔这么说话,也实在是赞同她对自个儿的评说,就算有一身残的孩子又如何,若是她能狠下心借别人手除去,这五年来不是没机会翻身,可成嫔就是龟缩在偏殿照料皇七子,良贵人那般清高的人,不还是会做些小东西在皇上来时到前殿坐坐,就是成嫔听到皇上前来,就算有惠妃有意想留,她总也能寻着机会先皇上一步躲回后殿。 “知晓自个儿蠢笨,日后不要如此就好,妹妹本就该趁着美貌尚在时,在皇上面前露露脸,毕竟就算你无心也要想想皇七子。”惠妃已经没再有子嗣的可能,她这延禧宫就成嫔还是个老实的,而且所生子嗣不妥,总也是个污点,就是再得宠也是不会爬到惠妃头上,毫无压力为何不给自个儿先拉个帮手。 成嫔这些年生活在冷嘲热讽中,心早就冷了,也亏了惠妃不把她看在眼里,并未多难为她们母子两人,让成嫔在延禧宫的日子并不难熬,对惠妃娘娘,成嫔还是很感激的,只是宫里的纷争成嫔却是不愿多做搀和,这次的事情也让成嫔再次和戴佳家有所联系,总归皇七子出宫后也有人照顾着,现在只等刘御医回宫,询问皇七子是否因药身子受损,还有无可能恢复,成嫔就再无旁的念想,只是他们母女两人总归还是在惠妃掌管的延禧宫过活,也不好太过驳惠妃面子,低头稍一做想福身作礼开口回道:“惠妃娘娘所说甚是,成嫔谢过娘娘。” 惠妃听成嫔这样模棱两可的回应,实在不愿再多费唇舌,还是问问今个儿德妃前来所谓何事要紧,抬手命人起身,带着人回去殿内开口问话:“德妃今个儿前来是为何事,听她的话怎么好似是戴佳家借机生事” 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皇贵妃娘娘送来的医册、人参等物是借惠妃娘娘手送去给她,只是不懂皇贵妃娘娘明明知道此事,却不对德妃出手是为何,这宫里谁不知晓两人积怨很深,不过这些对成嫔都并未有多少所谓,再说也可能是想要徐刘两位同在时再揭破,东西送来也就是做个人情,开口对着惠妃把给家里传话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不细说延禧宫内成嫔对惠妃说,这几日戴佳家与乌雅家在宫外所发生的事情,就说永和宫皇九女温宪,知晓自个儿亲姐皇七女借皇四子,与景仁宫走的很近,也曾想马上对德妃禀告,只是却被身边的赖嬷嬷劝住,皇上现在还未离宫,实在不好让宫里太过乱腾的事情绊住脚,而且没有皇上在这宫里,不才能看出皇贵妃是不是掌管后宫的好手,只是就算是又能如何,宫里太皇太后离宫时布置下的人手,现在可都为着太皇太后早日回宫准备着。 这就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不知娴莹能否应付得了不久后的狂风暴雨,德妃还未存着一肚子闷气的回到宫中,已经自无逸斋下学回来景仁宫的胤禛,冷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听着苏培盛在一旁小声的禀报今日宫内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当然也就有延禧宫内几人所说的话,听完胤禛就抬手命人先退下,没想到自个儿生母竟是这般心肠歹毒之人。 在书房内做了片刻,看了眼桌上的书册,胤禛的心实在是静不下来,他并不是想要去质问,只是想知道为何额娘要把那人参送去延禧宫成嫔手上,若真的想要处置德妃就把东西交给皇阿玛不是更好,在心里安慰自个儿几句,胤禛起身出去书房来到一旁的寝殿走去。 寝殿内的娴莹正在一块雪白的地毯上面,颇有兴致的陪着糖心玩跳棋,在寝殿内的娴莹从来救没形象可言,还好衣衫从来就是穿戴整齐的,不然崔嬷嬷早就在一旁劝说个没完,不过就是如此每次看到娴莹坐在地毯上面陪着八格格玩耍,崔嬷嬷的眉头看是紧紧皱着,非要娴莹起身才会放开。 今个儿娴莹把崔嬷嬷吩咐出去做点小事,好不容易没有那个管家婆崔嬷嬷在,娴莹把伺候的人都赶去寝室外守着,颇有兴致的陪着糖心玩耍,一局棋还没分出胜负,寝殿外候着的景玉就扬声对着自家主子,道:“主子,四阿哥觐见。” 这人不是刚刚请安回去书房,怎么才不过多会儿就又来了,不过还没等娴莹开口,糖心就一咕噜从毯子上爬起身,边向门口迈着小短腿跑的稳稳的,嘴里喊着:“四哥,四哥,快进来陪糖心玩儿。” 这寝殿的门可是关着的,可不敢让小糖心太靠近,这要回磕碰到怎么办,娴莹也忙跟着起身,把小糖心一把捞了起来抱进怀里,开口对着门外的景玉说道:“让四阿哥进来罢。” 话音刚落寝殿的门就被从外面向里退开,胤禛几步进来殿内,还没开口对着娴莹开口请安,就被见着门开就挣扎着要下来的小糖心抱住,别看小糖心个儿不似别的孩子一般胖嘟嘟的,这劲可是不小,胤禛若不是早有准备,也定会被扑倒,可就是这样身子还是被撞的后退半步,稳住身子摸了摸糖心的小脑袋,拉起小家伙的小手走到娴莹身前,躬身行礼问安说道:“胤禛见过额娘,去而复返实在有事请教。” 胤禛话说完,眼睛还在糖心身上转了一圈,才又看向娴莹,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还要尚不懂事的糖心回避,这却是引起娴莹好奇起来,没等娴莹开口让殿外的宫婢进来带糖心先下去,还未见着人,就听到胤褀那个小家伙的声音,想来是回去给皇太后请安就来了,娴莹开口对着眼睛直往殿外看的小糖心哄说道:“糖心,额娘要问你四哥今个儿所学是何,你先帮着额娘去殿外招呼胤褀,额娘过会儿帮你们做好吃的。” 听到额娘吩咐她做事,小糖心连忙点头应下,只是在要跑出去的时候,看到自家四哥,跑到娴莹身边,拉扯着衣袖撒娇的说道:“额娘,四哥好久都没陪小糖心和五哥玩了,这次就早点放四哥出来和咱们玩玩好不好,小糖心保证不再耍赖,就一小会儿,好不好嘛,额娘。” 小磨人精,这若是不早早答应,娴莹的衣袖定不复从前模样,笑着握住扯拉她衣袖糖心的小手,刮了小家伙稍挺的小鼻子,应声说道:“好好好,这次额娘定早早放人,快去吧,别让五阿哥等急了。” 看着小糖心跑出殿外,两人把目光收了回来,娴莹略带疑惑的眼睛无声询问的看着胤禛,听他开口说道:“额娘,刚刚听苏培盛说今个儿德妃前去延禧宫,还寻成嫔说事,两人也因前些日子宜额娘命人送来的人参、燕窝吵闹几句,这宫里暗流涌动,胤禛实不想额娘被牵扯进去。” 娴莹须得说,生恩总是大过养恩吗?若有所思的幽幽目光看向胤禛,想要抬手轻抚长到娴莹大腿那处小家伙的脑袋,可那手在想到他说到德妃时顿了顿,硬是把手收了回来,娴莹转身走到寝殿书桌后,对着胤禛语气不甚愉悦的问道:“禛儿话这样说到底何意,是埋怨额娘?” 胤禛看着娴莹眼里的冰冷,就算是幼时佟佳氏对他最是冷淡的时候,也不曾这样看过他,好似在看陌生人一般,胤禛慌了心神,他真的只是担心后宫的纷争影响到额娘,太皇太后有多冷待娴莹,小小的胤禛都看在眼里,也是因为这样,胤禛才会这么多年,未曾有过间断的带着糖心去太皇太后身前尽孝,就是希望太皇太后能对额娘好些。 这次宜妃娘娘送来德妃加料的人参、燕窝,娴莹未留多久,就转送去延禧宫,就算寻御医前来宫里看过,但总归不是妥当的东西,若被人利用该要如何是好,但好像提到德妃话就变了味,胤禛一双凤目含泪的看着娴莹,用力摇头解释说道:“额娘,不是的,禛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东西既然御医已经查出不妥,为何不直接送去皇阿玛那里,这样送去延禧宫,若被人拿来陷害额娘可如何是好。” 平日被人在后面叫做冷面皇四子的胤禛,也就是被娴莹这随意动作能吓成这个模样,不过今日的事情还是给娴莹提了个醒,只要德妃在的一天,胤禛就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看来就是她想要多留德妃些时日也是不成,德妃必须得死。 不知就是他这次的慌乱,让本来吃些苦头还能多活些日子的德妃,失去心头血肉时,独身死在冰冷的冷宫之中,而日后的历史也未曾再又那般多的谥号。 作者有话要说:想卡卡几下子把这事写完,但招财写文还是太弱,一些明明脑子里有,但就是不知怎么写才会给亲们有一种认同感,不过孝庄快回来了,招财一定不多拖,不然就加更也尽快把这点事写完。 ☆、康熙出宫 独身坐在景仁宫正殿宝椅上,娴莹脑中想着被她安慰离开的胤禛,不管历史上对雍正的评价是多么冷心铁血,可对于德妃他真的当得起愚孝两字,既然如此就真的别怪她心狠,扬声喊庆元进来殿内小声的吩咐两句,见他点头应声退下,娴莹看着人离开,若是在现代她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偌大的宫殿中,最后留下的是主人一声轻叹。 皇帝出宫是何阵仗娴莹在典籍中有看过,但亲眼看到还是让娴莹震惊不已,只是革辂,就有服马一,骖马三,亦设游环和铃,圆盖方轸。高一丈一尺三寸,盖高二尺五寸五分,泥银饰衔圆黄革四。白缎垂幨三层,系带四,亦白缎为之,属于轸。四柱高五尺五寸九分,座纵一丈六尺,横八尺三寸五分,环以朱阑。辕二,各长一丈九尺五分,轸长一丈六寸,径八尺三寸五分。后建大白,十有二斿,各绣金虎。 后宫嫔妃贵人福身恭送皇上出宫,直到皇帝銮驾驶出宫门,各宫嫔妃才听从娴莹吩咐回去各宫中,这出宫一次真是把人给折腾半死,娴莹可是没心思再让宫里嫔妃前来训话一通,毕竟老实与否不是听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只是有人却不想娴莹有片刻的清闲,刚回到景仁宫内,竹芋就前来禀报有人动手了的事情。 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德妃还真是个蠢的,不过她不蠢笨事情又怎么能进行这么顺利,接下来就看德妃怎么闹腾就好,挥手让庆元下去命暗部的人仔细盯着,这可是找出宫里太皇太后人手的好机会,若不是娴莹不放心康熙,黄部的人倒是可以先借用,在娴莹细想宫里还有无人手可以调动时,刚回去自个儿宫里,听到传言不放心的宜妃,挺着个大肚子坐着软轿第一个先来到景仁宫,香玉见着来人忙去寻御医前来候着,皇上刚刚离宫可不能让人寻着机会给主子添乱。 碧玉忙去到正殿禀报主子,听到宜妃前来娴莹略有些安慰的笑了笑,这宫里总算还是有念着她的,起身来到殿前看着被众多宫女太监小心护着,但脸上却露出不耐烦的宜妃,扬声引起她注意说道:“宜妃妹妹,他们也是担心你,快进来殿内歇着。” 宜妃知道皇贵妃娘娘不喜人多礼,只是知道娴莹有如此心思的却不会超过四人,外人多是觉得皇贵妃娘娘完事按着规矩办事,后宫众人见着娴莹也都不错规矩的来,宜妃的肚子是比着小钮钴禄贵妃的比小些,但宫里什么稀奇珍贵的吃食都不少,就算宜妃听娴莹的话,为着孩子也为着自己身子少吃,但远在外避暑的太皇太后还是有传话回来赏赐不少东西,就是挑拣着少吃些这肚子也小不到那儿去,没难为自己对娴莹施全礼,甩帕笑着说道:“见过皇贵妃姐姐,妹妹虽是知道他们心思是好的,但就是几步路看他们一脸好似我会出事的样子,心里总是会有些不舒服。” 虽生有一子,但宜妃年纪却是不大,这几年在娴莹身边帮衬着,也被娴莹偏心照顾着,这说话总会自然带着些亲近,娴莹听宜妃这带着埋怨告状的话,好笑的想着宜妃可是把什么事都扔给她,不过就看她是今个儿第一个前来景仁宫的,娴莹也不会觉得之前所做不值,给身旁站着的美玉、景玉使了个眼色,让两人上前扶着进来殿内,只让宜妃身边伺候的两名宫女进来殿内,其余都留在殿外听侯吩咐,好笑的看着身边总算透气长松一口气的宜妃,娴莹看人被小心扶着坐下,伸出没带指套的手指轻点宜妃眉心,说道:“看你这没规矩的样子,本宫看你肚子这些日子可是有大上不少,你可是不足月余就要生产的人,可不能太过任性,宫里这几日会乱上一乱,你今个儿回去翊坤宫就不要再出来了,你宫里的吃食,我已经与皇太后说,借黄御医给你查看过后再用,不过这些还是不如你自个儿小心来的要紧。” 宜妃听娴莹这番念叨,不知是不是与怀孕也有关系,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掉,只是看宜妃那眼中含泪的模样,娴莹头大的忙把手上的锦帕递过去,劝说道:“可不能哭,你可是直到我最不会劝人的,老话可是说有孕的时候哭,以后孩子也是个哭包哦。” 现在只要是娴莹说的话,宜妃可都是深信不疑,忙接过锦帕擦干眼泪,红着眼眶紧张的看着娴莹说道:“妹妹有听皇贵妃姐姐的话,这些日子不管那些杂事,这可是怀孕后第一次哭,妹妹想要八格格和四阿哥那么懂事乖巧的孩子。” 听完宜妃的话,娴莹不满的送给宜妃个白眼说道:“看你这贪心的,你这是想要一胎双生,而且还是要一男一女。” 这女人谁不想要一胎龙凤双生,宜妃听娴莹这样说也不臊得慌,抬头装可爱的嘟着嘴说:“妹妹就是想要一胎双生的孩子,难道姐姐不想吗,妹妹不信。” 这还真别不信,这身皮囊让娴莹到如今还适应不良,更别提怀孕生子,再说她也对胤禛发下誓言,这生只有胤禛一个皇子,糖心算是捡来的意外收获,让娴莹自个儿怀胎十月,不知她会不会精神不正常,娴莹对着宜妃摇摇头不愿再多说,转开这话问道:“妹妹身子这么重,今个儿前来是为何事?” 宜妃听娴莹问这,想起她刚回翊坤宫就听到心腹宫女前来禀报的话,那双胎龙凤胎早被宜妃抛到脑后,一脸气愤的想要起身,被娴莹和宜妃身边伺候的绍儿拦下,看着无法起身,宜妃也放弃起身,只是语气更是重了几分的对着娴莹说道:“这皇上刚走,乌雅氏那个小蹄子就闹出事情来,不过四阿哥总归不是姐姐肚子里面出来的,现在就同永和宫的七格格背地里不知嘀咕何事,可不能真吃亏再想法子。” 这宫里不管多大的事情,都不必怕想传传不出去,这皇上刚刚离宫片刻,德妃就已经把胤禛和温婼有在御花园几次三番说话的事,在这宫里传了个遍,只是不知她是不是知道七格格有多次来景仁宫,不过若是知道她也不会有脸把这事传的宫里众人皆知,毕竟要是这事传出去,可就不是娴莹养了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七格格可是德妃亲生,奉承讨好夺了生母亲子的皇贵妃,不知两人谁更没脸。 安抚的笑看宜妃一眼,接过香玉递上来的清茶,轻抿一口感叹不愧是贡茶,醇香可口不是普通茶可比,娴莹想了想还是对宜妃明说为好,宫里孕妇小钮钴禄氏有太皇太后的人在一旁伺候,而且她整日不见出来走动,真出了事也牵扯不到娴莹身上,但宜妃可就不一样,这个急性子的若不对她说清楚,出来搅和一通害了她自己,娴莹可定会被牵扯到,抬头先给香玉使了个眼色让她带人出去,后又看了宜妃一眼,见她没有犹豫就让身边伺候的人出去殿外。 娴莹想要推脱不好开口,也是无法,看着一脸着急看着她的宜妃,娴莹没折的开口说道:“胤禛是好孩子,德妃是他生母的事情本就是我告诉他,再说七格格也是个可怜的,两人第一次见着禛儿就回来同本宫说过,也曾带着她来景仁宫陪着糖心玩耍过几次,妹妹实在不需听宫里那不实的传言。” 这怎么是传言,宜妃听完娴莹这话,不赞同的开口说道:“姐姐好糊涂,七格格就算是可怜那也是永和宫的事儿,这让她同四阿哥交好,毕竟是亲兄妹,若四阿哥耳根子软的听了几句挑拨的话同您离了心,可就不是丢了孩子的事,丢了脸面才是大事。” 娴莹听宜妃的话,不信的摇头笑说道:“禛儿不会的,总是本宫亲子教养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是那种不知恩的人,妹妹现在最该想的就是好好放宽心,不要被这宫里的纷争惹乱心神,现在对妹妹来说,何事也无你肚子里面的孩子重要,就算妹妹不信四阿哥,也总该信本宫不是能被人欺到头上也不吭声的。” 听娴莹说这话,宜妃再想劝也无话,不知再说什么,捧起斟满清水的茶盏,还没碰到何物未涂的朱唇,就听殿外宫女禀报德妃带着皇七女前来请安,听到德妃前来,宜妃身子一僵,娴莹未曾隐瞒德妃所送加料人参燕窝,会对孩子有何危害,宜妃是真的怕了德妃,娴莹也是看出来宜妃的不自在,开口让德妃进来殿内前,就命香玉带着宜妃和她带来的几名宫女先去旁边耳房稍坐片刻。 看着人安置好,娴莹才开口让德妃进来殿内,听旁人说总不能让德妃尽信,只是今个儿来到景仁宫到处所见,就不着痕迹的打量几处之前放着贵重物什的地方,知晓景仁宫确实与从来有些不同,不好太过德妃进来殿内就带着皇七女给娴莹甩帕福身,道:“德妃(温婼)见过皇贵妃娘娘(佟额娘),还请娘娘降罪妾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别的不说了 ☆、称心如意 “乌雅氏(温婼)见过皇贵妃娘娘(佟额娘),还请娘娘降罪妾身。”娴莹听德妃如此挑明的说话,若不是不想让她就这儿简单的没了性命,哪里还会有这样的闲心陪她在这绕圈子。 抬手让德妃起身,娴莹亲自把进来景仁宫就一直垂头的温婼轻扶起身,宫里收到纷争牵扯的都是无辜的孩子,心思不纯者受到牵连娴莹心里没有丝毫感触,可眼前的温婼,娴莹第一次见,竟是看到她如后世孤儿院那些孩子一样无助、渴望的眼神,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嘴边带着浅笑的看着温婼,对着德妃说道:“皇上刚刚离宫不过片刻,德妃宫里是否有何事发生。” 娴莹话说完也不管德妃如何回答,手上稍一用力拉着温婼走到宝座一旁,人虽是坐下但拉着小家伙的手却是未放开,德妃看着温婼就这么随着娴莹动作,心里实在是窝火的厉害,德妃自问并未亏待温婼,就算因着温宪性子讨喜更偏爱些,可温婼每次犯错欺负亲妹,德妃又有那次真的追究,抬头狠瞪了温婼一眼,脸上带着羞愧之色的开口回禀道:“皇贵妃娘娘,温婼年少听人闲话说四阿哥与她是亲兄妹,就不顾身份前去寻四阿哥,还曾言语对八格格略有不敬,都是妾身教导无方,还请娘娘降罪妾身,饶了七格格这一次。” 在永和宫被训斥一遭的温婼,虽然知道德妃此话说得并不真,但心还是微颤了一下,这一抬头刚巧看到德妃脸色不悦扫过来的一眼,忙低下头无声苦笑。 娴莹目光一直未曾温婼身上移开,当然看到她这幅小可怜的模样,就是在永和宫受到那么多的委屈,心里还是有一丝对生母关怀的期盼,用力握了握温婼的小手,娴莹转头看着没有规矩抬头直视她的德妃,眉心轻皱语气略带生硬的开口说道:“四阿哥是本宫玉蝶上所载亲子,难道就因为宫里的闲言碎语,玉蝶上所写就变假了?且就算不是一母所出的兄妹,同为皇上子嗣又怎么不是亲兄妹,德妃却要慎言为好。” 德妃听娴莹如此说,忙福身告罪说道:“是妾身的不是,皇贵妃娘娘息怒。” 温婼也是听出娴莹话语里面的不悦,眼泪汪汪的看着娴莹帮德妃求情,想来若不是娴莹小家伙的手握的紧,此时也定跟着跪下一通请罪,不愿让温婼多看德妃如此模样,开口命德妃起身后,转头轻拍温婼小手,让身边伺候的香玉先带她去后殿寻小糖心玩耍片刻,温婼看着殿下垂头站着的德妃,最后在娴莹坚持下随着香玉进去后殿。 这么明显来找训斥的德妃,娴莹实在没心情多做理会,想让宫里众人看着康熙出宫不过片刻,掌管后宫的皇贵妃娘娘就容不下皇上宠妃,借机把人寻来斥责,这样善妒没有容人之量的皇贵妃,实在不是掌管后宫的首选,这么简单的小招数实在不入眼,但若是处置不妥还真是染上些流言蜚语,娴莹这次可是打定主意和稀泥加看风景,直到康熙把太皇太后平安接回宫中。 抬头看着从殿外捧着香茗进来殿中的景玉轻轻点头,知晓命人去请的几位嫔妃已经前来,起身走到德妃身旁,一脸好姐妹为她担忧的面容柔声开口说道:“德妃妹妹,不管如何你也是景仁宫出去的,若要说亲近这宫里也无有旁人能越过咱们多年相伴的情分,胤禛虽是本宫上了玉蝶的皇子,但你总归有幼时照料的情分在,宫里有些谣传也是因此捕风捉影罢,七格格前来景仁宫多次,多是去后殿陪着图玲珊阿玩耍,事情实在不是妹妹所说那样,妹妹太过小心了。” 这么几句话,就把德妃想要离间娴莹、胤禛母子情已知彼道还施彼身反击回去,德妃现在真是想打死温婼的心都有,还好这不是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德妃虽是复宠,但前几日到延禧宫惠妃处,让乌雅氏认清康熙给她复宠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德妃是谁,康熙既然已经给她机会,德妃总是要把握住才好,而真正让她再爬起来,也就只有利用佟佳氏。 心里想着自她入宫哪里有这样委屈过,就连亲女明知她对皇贵妃夺子之恨颇有怨言,还背着她多次前来景仁宫,若不是留在温婼偏殿的宫女知晓前来禀报,等到事情被后宫众人都知晓,就算德妃面皮再厚,也没脸在出来宫里走动,越想心里火气越大,本想着哭不容易,还藏了东西在锦帕里,现在脑补想着宫里知道这事后,嫔妃的讽刺、嘲笑,德妃羞得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看着比她略高的娴莹,无声落泪的说道:“不是宫里传言那样就好,妾身实在不愿在皇上刚走后就给娘娘添麻烦,不过七格格这样背着人前来景仁宫,实在是遭人非议的事,日后还是妾身带着她前来请安,八格格看得上妾身所生七格格也是温婼的福气。” 这白莲花杀伤力实在是强,若不是娴莹深知自己现在身份,还真是会对哭得梨花带雨的德妃心动一下,不过太知道德妃是何种人,这心动就无从说起,而且看着那假模假样的德妃,娴莹真是犯恶心,面上一冷不悦的说道:“德妃这说的是什么话,七格格虽是你所生,但却是皇上血脉,同咱们八格格并无贵贱之别,反而是德妃你因着自个儿身份,也把七格格放在你身下看宫里的皇子格格,却真是污了七格格的身份,看来这宫里不止是皇子不应长于妇人之手,就是皇女们也不能被无知妇人耽误,等皇上与太皇太后回宫,本宫会禀报皇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知晓,年纪大了的格格也该多于姐妹相处,妇人之言却不能多听。” 娴莹这番话让听完一会儿都未反应过来,不过等到她反应过来想要告罪时,殿外有声皇女的嫔妃确是着急,由着惠妃在前带着众人进来殿内,四妃里面只有德妃有生两名皇女,所以惠妃和荣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几个嫔和贵人却是想上前与德妃拼命的心都有,只是顾忌身份不敢逾越,只垂头把手上的帕子当做德妃用力撕扯着。 众人进来殿内对着娴莹福身问安,各司其位坐在下首,这次前来的延禧宫、永和宫与钟粹宫的嫔和贵人都站在三宫主妃身后,而宜妃翊坤宫里的人,因宜妃现在人多不易出来,若是有个差池就不好,娴莹却是安排了宜妃的位子,让她们站在空椅之后,娴莹看着众人到齐对着下面众人训话提点开口说道:“皇上离宫不过片刻,宫里就出来这么多的流言蜚语,本宫实在是有愧皇上所托,无法只能再把你们请来景仁宫,再对你们说一遍宫里的规矩,宫里的皇子格格都是皇上血脉,实在不是一些不知身份的人能随意拿捏的,现在皇上不在宫中,本宫也不好做事太过,免得有些人心里不服,在皇上、太皇太后不在宫中时,闹出许多事来,但等皇上一回宫,本宫定是会把这事如实禀报,你们也须得知道,连皇子们都要去东三所住着,格格们也未出宫,在一起住着有玩伴,所学也不会有所偏倚,对总要出嫁的格格们也都好。” 娴莹这劝说的话,也就对性子绵软外家不显的嫔、贵人有用,那些身边本就不缺能干的人,心里确对因皇贵妃想出这折腾人母女分离法子的德妃更狠的牙痒,德妃现在脑子还一片混沌,怎么刚刚还想要引皇贵妃训斥,好等皇上回来哭诉薄待,现在竟变成这个样子,就算不去看也能知道那些嫔、贵人看的眼睛似要把人活撕了。 皇上不在宫里,德妃虽说是四妃之一,但外家本就不显,现在又被戴佳家和神秘人削弱大半,若她不能再重得皇上偏疼宠爱,乌雅家可就彻底完了,虽说有入太皇太后眼的九格格温宪,还有皇上看重的皇六子胤祚,可德妃这个生母糟了嫌弃,日后两个孩子也不定会过的如何,母以子为贵,子又何尝不是以母为荣,德妃现在已经彻底把皇七女温婼在脑子里删去,就算是十月怀胎的孩子又如何,皇四子不还是一样,德妃又如何放在心上过。 不甘心在这个时候,被皇贵妃如此借刀杀人除掉自己,德妃忙起身跪于娴莹身前,只手抚胸哭着求道:“皇贵妃娘娘,是妾身的错,可九格格自生下来身子就弱,要是伺候的奴才有个不仔细的出了岔子,太皇太后那么看重九格格,让她老人家挂念真是妾身之错。” 娴莹实在不愿听德妃开口说话,这样摆明了威胁的话,她怎么敢这么大胆说出来的,难道就看着娴莹不敢在康熙和孝庄不在宫里的时候,对她们这些妃嫔动手,别说就是康熙不在罚重了惹非议,就是康熙和孝庄都在宫中,全都护着乌雅氏,娴莹也是不会吃这个亏,冷目扫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德妃一眼,开口道:“德妃拿太皇太后压本宫,让本宫真的是万分害怕,那为了给本宫压惊,德妃在永和宫中帮本宫抄写经文压惊,直到皇上回宫应不是做不到罢。” 谁不知道德妃目不识丁,让她抄写经文怎么能拿出见的了人,德妃抬头想要再说话,却见娴莹面色不悦的冷冷看她,直看的德妃低头应承下来才作罢。 躲在殿门外的温婼,听着额娘所求所想只有温宪,心冷的垂头不去看殿外候着宫女太监那可怜的目光,快步向着后殿跑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在八点之前更新,不容易啊,亲们,留言吧!!!! 又不显示,来加几个字,重新更新一次 ☆、打、砸 一路被景仁宫的宫女太监送回永和宫,德妃这次的脸算是丢尽了,不过有人不知思量自己的错处,只把所有错都归到别人身上,还好这次总归是惹得皇贵妃对她有所处罚,虽然心里还是窝着一肚子火,德妃回到自个儿寝殿被身边的宫女嬷嬷一阵安抚,总算把这口气忍了下来,头疼的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送完康熙回永和宫内有多会儿,德妃就风风火火的带着温婼前去景仁宫,被留在宫里的胤祚和温婼都不是吵闹的,两个人依偎在胤祚偏殿里面小声说着话,不得不说胤祚也算是个好哥哥,虽然因为年纪小更喜欢在他面前讨巧的温宪,可温婼被德妃训斥后背带走,胤祚还是很担心,有着温宪在一旁凑趣,眼睛还是不时看向殿外。 好不容易等到德妃回来,可每次出去永和宫都会先到胤祚所住的偏殿看上一眼的德妃,这次却没心思挂念太多,回来永和宫就去了自个儿寝宫,除了身边伺候的心腹嬷嬷还有一个宫女,再不许任何人靠近寝殿半步,胤祚住的寝殿最是靠近德妃住处,听到声音就忙让身边服侍的嬷嬷去看看温婼有无何事,连身边为了让他开心说的口干舌燥的温宪都没再看一眼,赖嬷嬷看着自家九格格眼底显露的不悦阴暗,端起为自家格格准备的茶水,走上前引起温宪注意,先瞥了胤祚一眼,给九格格使了个眼色。 不愧是在慈宁宫调教宫女的嬷嬷,温宪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很快的把外漏的心思收起,眼睛里微微露出的担忧之色,让看到的胤祚心里一暖,只是隐藏再好,温宪总归年纪尚幼,说话的声音总还是带着隐忍怒气的不顺,还好胤祚并未多想,听温宪难得吐字不清的开口劝说他道:“哥哥,旁边院子的吵杂声应是额娘回来,您还是稍稍放宽心,也不能让额娘再多担心一个人。” 胤祚看着捧着茶水看着他的温宪,心里实在是不知为何温婼不能如温宪这般乖巧听话,真是愧对他们早先对她的疼爱,对着眼前这因出生让德妃受尽苦痛,也是冷待些许日子的妹妹实在心疼,隐下心中的担忧,笑着接过温宪手上冷热正好的茶水,伸手在温宪柔柔的乌发上轻揉两下,哄着说道:“哥哥听温宪的不着急,若是温婼也有你这般懂事多好。” 温宪实在听不下去,为什么她都这么努力,还是不能把温婼从六哥和额娘心里去除,赖嬷嬷看着自家九格格紧握的小手,垂头讽刺暗笑不已,不愧是乌雅氏的女儿,脑子也是这般蠢笨,皇七女如何说也是德妃十月怀胎所生两个皇子后的第一个皇女,皇九女让德妃日后怀孕甚难,现在能被这样厚待已经不易,还贪心的想要更多。 不过只有如此,温宪才能不被德妃和皇六子的小小偏心迷惑,没有真心把德妃和皇六子放在心上,赖嬷嬷可是每日都在温宪耳边说着太皇太后的好话,和对她比起旁人的用心,温宪冷眼看着低头又在想温婼的胤祚,忍下心里的不耐,难过的小心开口对着胤祚自责的说道:“不是七姐姐不好,是温宪不懂事整日拉着六哥玩耍,七姐姐一定是没有人玩耍才会去寻四阿哥的。” 本听着没有人陪着玩耍,胤祚对温婼更是愧疚时,又听到那个四阿哥心冷下来,德妃对胤祚的疼爱真的是用上心血的,想来也是因为害怕再被人夺去孩子,胤祚刚生下来身子又弱,德妃可是除去康熙前来永和宫的日子,整日不让胤祚离开眼前片刻,怕被奶嬷嬷勾着与她离心,利用在内务府当值祖父的便利,不过多少日子就寻由头换给胤祚换奶嬷嬷,使得胤祚对身边的奶嬷嬷并不若宫里其他皇子一般亲近。 四阿哥胤禛可是德妃心里的一根硬刺,温婼这次就算寻谁为伴,也不该去找上四阿哥,成天说宫里的人对温宪偏心,可他们又怎么薄待过她,宫外送进来的玩耍之物,胤祚也是从来不曾忘了温婼那份,不过胤祚又怎么知道被温宪揽下帮忙送去的东西,最后有没有真的到温婼手上,脸上微微露出些不悦之色,胤祚刚想开口对温宪说些埋怨的话,去德妃那里打听事情的阮嬷嬷回来偏殿,让温宪以为胤祚听到这并未有不悦心里更是恼怒。 “奴婢见过六阿哥、九格格,德妃娘娘被景仁宫皇贵妃娘娘身边的香玉、碧玉送回宫中,脸色不甚好看,想来是吃了亏的,现在寝殿里发火。”阮嬷嬷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丝毫不会修饰,偏殿内这么多伺候的宫女嬷嬷,阮嬷嬷就这么直白的话转而禀报给皇六子,还真的是她问的那个小宫女一次不差所说的话。 胤祚听完阮嬷嬷这话,心里一口气堵在那,眼前一黑好险人没晕过去,不过脸上一白还是让身边看笑话一般盯着胤祚看的温宪发现,忙伸出小手轻飘飘的拍着,怕偏殿不如正寝殿热闹的扬声喊道:“六哥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去喊御医。” 听到温宪这话,偏殿内的宫女嬷嬷都忙凑上前来,不知是不是因为温宪的关心让胤祚心里一宽,这口气总算是咽了下去,只是心情剧烈起伏还是让胤祚身子不堪重负,依靠在床头才坐得住,挥手让围上来的众人散开,对着还未跑出屋子去寻御医的小宫女说道:“且慢,我歇歇就好,现在额娘定是心烦的时候,不要让她再为我操心了。” 温宪见着胤祚这幅样子还硬撑,知道是没热闹好看,不被众人看到的撇撇嘴,不过在看到赖嬷嬷瞪她的一眼,嘟起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担忧的开口说道:“六哥,你千万别再吓温宪,现在额娘在寝殿不出来,温宪害怕。” 胤祚看着温宪眼眶含泪的可怜模样,想要抬手安抚的抱抱她,却是连这样的力气也无,心里暗恨自己身子不争气,抬头笑着对温宪说:“哥哥没事,温宪不要害怕。” 乖巧就是要会眼色,温宪见着胤祚无力抬起胳膊,自个儿凑过去依偎在胤祚身旁,胤祚看着温宪这幅全心以来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轻拍温宪放在他手边的小手,转头看向寝殿里重新跪下的阮嬷嬷,胤祚看着她那副憨直的模样就头疼,但也就是她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也没有太多小心思,德妃才会让她在胤祚身边伺候,听阮嬷嬷之前话里没提到温婼,胤祚开口问道:“额娘回来永和宫,那被带出去的七格格现在何处?” 阮嬷嬷是没心思,但不是蠢笨的,知道六阿哥关心七格格,怎么会不顺便多问上一句,不过想起她问的那名宫女脸上的吃惊,阮嬷嬷心里叹气的摇摇头,低头老实的对着胤祚回禀道:“七格格被德妃娘娘忘在景仁宫了。” 就算这次早有准备,胤祚还是被阮嬷嬷这话噎的半死,就是窝在胤祚身旁的温宪也是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不敢在听她上前禀报,胤祚挥手赶人离开寝殿,人刚离开就感觉到身边躺的温宪身子轻颤,若不是两人靠的近胤祚还不能发现,忙低头对着温宪喊道:“宪儿怎么了,别吓六哥,快起来让我看看,赖嬷嬷,你赶紧去寻御医来。” 温宪真的是想起来,可这笑怎么也忍不住,不过在听到胤祚要寻御医来时,就算再忍不住也不得不抬起头来,泪汪汪的看着胤祚,怕被看出不妥不敢多让胤祚看她隐含笑意的双眼,伸手搂住胤祚的脖子扑到他怀中,抽抽泣泣地难过的说:“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身子弱,给姐姐送东西的时候受了惊吓,也不会又病倒惹得额娘更不喜姐姐,这次竟然把她留在景仁宫,姐姐会不会不喜欢温宪,不愿意再回来,要在皇贵妃娘娘那里与四阿哥和八格格玩,六哥温宪要七姐姐回来。” 听温宪说起前几日的事,胤祚对温婼仅有的一丝担心都变成不喜,难道景仁宫就真的那么好,让她连那个孽种一般也不愿回来,安慰的抱着温宪软软的小身子轻声哄道:“这些都不是温宪的错,那日的事情本就是温婼无理取闹,你好心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去,她不止大吵大闹的把东西扔出来,你这么小都下的了狠心动手,现在就怕皇贵妃娘娘看不上她那性子,不愿让她留在景仁宫,到时候被灰溜溜扔回来,我定让她知道高枝不是那么好攀的。” 胤祚话说完,手上还是轻轻安慰的拍着温宪软软的小身子,脑子却反复的想起温宪说她受惊病倒,被德妃不喜的话,额娘这次这么丢脸,他怎么也要想办法还回去,眼中厉色一闪,嘴角轻勾。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这一章刚刚好3000,一个字也不多,也不少。 不显示,来加字 ☆、胤祚是何心思 繁花盛开的时节,这几日天气太热,皇太后就是有皇贵妃送去的吃食,还有许多能避暑清凉的小玩意,身子还是感觉到些微不适,胤褀下学也没有心情先去景仁宫转上一圈,同胤禛说了一声,就让身边奴才掌伞打扇先一步离开无逸斋,苏培盛上前看着落众人一步自个儿收拾书册的主子,脸上一丝急色也无,静静垂头听候吩咐。 本就没几本书须带,胤禛就算再是磨蹭,看着没有几人的无逸斋也收拾妥当,起身对着苏培盛说:“把书拿好。”转身先一步迈出无逸斋殿外,苏培盛见主子离开,忙转身小心的抱起书册,不近不远的跟在胤禛身后出去书斋,早就等在外面的宫女太监,见自家主子出来,忙上前请安并不多言的伺候在后。 胤禛虽然脸上看不出异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日他是怎么过来的,整夜整夜的噩梦几乎要拖垮他,可知道这样的结果是自己造成的,胤禛心里就是再有百般委屈后悔,也不能把那日对娴莹说的话统统收回,心神恍惚的向景仁宫走回去。 路过御花园僻静的小道,胤禛抬头向着景仁宫远远看去,毕竟不是高耸的宫殿,就算离着并没有多远,胤禛还是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额娘是否已经原谅他那日的无心之言,看不到小糖心算着他下学的时间,早早在正殿盼着他回去,看不到额娘笑脸盈盈的拿着新做好的吃食,让他歇歇再去书房用功,看不到许多这么多年已经被他当做习惯的事情。 脚步忽然停住,胤禛心微微抽痛,他不知当日是如何想的,竟会为了一个已经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的宫妃,怀疑自个儿额娘的心思不纯,第一次下学不想赶着回去景仁宫,转身看着身后跟着伺候的宫女太监,冷冷的开口说道:“你们先回去宫里对额娘说,我想先去慈仁宫看看皇太后,就留苏培盛跟着就好。” 众人都是伺候胤禛有些时候的,知道自家小主子性子如何,眼看着就要到景仁宫,心里虽然希望主子能亲自回去与皇贵妃娘娘说,但众人都知道不可能,也就老实的对着胤禛福身告退。 看着人都向着景仁宫走的不见人影,胤禛在心里承认懦弱的叹了口气,开口说了声:“走吧,”带着苏培盛倒回去往慈仁宫走去,不过刚走了一会儿,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救命”的声音,是谁这么大胆的在御花园内吵闹,胤禛心情不好本不愿多管闲事,但想着若真有事也好赶回去同掌管后宫的额娘说,越想越觉得是个回去找娴莹说话的理由,胤禛总算来了些精神,对着苏培盛吩咐道:“是谁在御花园内大呼小叫,去看看。” 急着想要揪住那个敢在御花园吵闹的奴才,好回去景仁宫同自家额娘禀报,没等苏培盛开口说由他先去看看,胤禛就快步向着有人呼救的那里快步过去,御花园不愧为宫廷园林,听着声音并不多远,但胤禛带着身后跟着的苏培盛,沿着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的小道走了有些时候,才在人工堆成的堆秀山下见着呼喊之人,没来得及多想他们已经走了有些时候,怎么还未有人先一步寻到他们,在看到那个额头满是汗珠,一脸苍白似是忍耐着什么,闭目依靠在假山上小孩的面容时,胤禛没顾得上其他,忙上前对着那个看到他们就满脸祈求的小太监问道:“六阿哥是否中了暑气,怎么就只有你在一旁伺候?” 胤禛话一说完,看着小太监猛点头称是,忙从随身带着的锦囊里面拿出一粒药丸,这是娴莹担心胤禛每日最热时候,在外面学骑马射箭会中暑,特意寻御医帮忙配的药丸子,胤禛身子这些年被娴莹用暖泉水和膳食搭配调理的甚好,这些药丸子还未曾用上过,今日看到胤祚这幅模样才想起,黄豆大小的药丸子,就是没有用水也不难咽下去,不过胤禛也知道胤祚身子平日就很弱,这药丸子想来顶不上多少用,小心把仅小他一岁,身子却比起小糖心大不多少的胤祚扶到更清凉些的地方,刚把人放下,就对着苏培盛吩咐道:“你赶紧先去景仁宫和我额娘禀报一声,再找找些太监前来把人抬回宫去,御花园御医不好进来。” 苏培盛听着胤禛吩咐,福身领命刚要退下,依靠在胤禛身上的胤祚就强忍住难受,在看到身边小心扶他坐着的人是谁后,眼里带着喜色,只是很快就被涌上的眼泪隐下,开口阻止道:“慢,不能去,我这次是好不容易才偷偷出来的,若是让额娘知道我竟然中了暑气晕倒,她定不会让我再出来了。” 上下打量依靠在他身上,明明只小他两岁也有六岁,看着却似没有比刚刚足三岁的小糖心高多少,这么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真是不知德妃是怎么看顾的,看着胤祚眼底的恳求,胤禛最终还是心软的抬手让苏培盛回来,不过却让胤祚身边的小太监先回去永和宫禀报一声,不说中了暑气在御花园晕倒,但总也要德妃知道胤祚人在哪儿。 胤祚想着出来也有小半个时辰,德妃不定此时已经知道他偷跑出来玩耍,若是为了寻他不顾皇贵妃娘娘责罚所说,皇上回宫前不需她出永和宫半步的话,那他这次出来可就是弄巧成拙,脸上露出不甚甘愿的表情,对着身边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太监吩咐道:“小豆子,你回去永和宫不许说我身子不妥的话,若是额娘还不知道,就寻几个小太监带软轿前来,抬我悄悄回去就好。” 小豆子现在不管如何,只要能让他回宫寻人把主子安好的带回永和宫就好,连忙点头称是,见主子已经没有话吩咐,微微转身躬身对着胤禛说:“奴才小豆子敢问小主子何人,也让奴才放心把咱们阿哥托付片刻。” 听小豆子还知道询问他是何人,胤禛看着胤祚身子不适晕倒,身边只有一个小太监服侍后紧皱的眉头,略有松开些许,侧脸看了苏培盛一眼,只听苏培盛用不似小豆子一般尖细,很是清亮的声音对着小豆子开口说道:“奴才主子是皇贵妃娘娘之子—四阿哥,现在皇贵妃娘娘掌管后宫,定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家主子去,你大可放心回去永和宫寻人前来。” 不是苏培盛说话不中听,实在是德妃虽然贵为四位之一,但比之尊贵的还有贵妃、皇贵妃,身为皇贵妃娘娘景仁宫的奴才,苏培盛很是不必对着眼前这个小太监低声下气,这话胤禛听着并无不妥之处,也就并未多言,可在永和宫被人捧惯了的胤祚,和因着脑子活络颇受胤祚看重,也是被永和宫里太监宫女奉承着的小豆子,都被气得满脸通红,小豆子还略好些,毕竟没被胤祚看重前,也被年长的公公打骂过,在心里暗骂几声狗仗人势,脸色也就恢复如初。 而胤祚因吃了去暑气的药丸,略好看些的脸色,此时又被气得胀红,若不是身上还没有多少力气,真是上去咬胤禛一口的心都有了,小豆子看着自家六阿哥脸色比之前更是难看,这个小主子今个儿偷溜出永和宫,本来他回去就定会被德妃责罚,若六阿哥再有个不好,他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定是难逃。 想到这,小豆子不敢再耽搁,对着胤禛磕头求道:“还请四阿哥帮着照顾小主子片刻,奴才这就回去寻人前来。”小豆子抬头看着胤禛头轻点两下,忙起身不顾规矩向着永和宫跑去。 看着小豆子跑远,留在堆秀山下的三人都不知道,直到让人没有准备的阵雨都过去,也没见那个说片刻即归的奴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今天只能写这些发上,招财今天下楼梯摔着胳膊,实在疼得厉害,亲们先凑合看着吧! 又不显示,赶紧写几个字 ☆、诬陷 人家都说六月天孩儿脸,可这八月天德雨也是说下就下,让人连个准备也没有,亏了之前胤祚中了暑气身子不适,伺候他的小豆子选了这么个地方安置他,也让现在照顾胤祚的胤禛和苏培盛有了避雨的地儿,不用被突然而至的雨淋成落汤鸡。 胤禛让苏培盛脱下外衫给皇六子胤祚垫在身下,自己起身走到假山堆积出来的洞边,看着胤祚那副瑟瑟发抖的样子,胤禛不是不想开口让他把苏培盛的衣衫披在身上,但皇子那点骄傲让胤禛知道,就算他开口也是不会被胤祚答应,反而惹人恼怒。 在洞口刚站定身子,一阵带着雨水湿气的轻风迎面吹过来,感觉到那股子夏日难得的清凉胤禛身子一颤,也让这些日子被暑热弄得混沌的脑子,总算有了些清明。 自从接触后宫之事开始,胤禛本来让娴莹很是满意的沉稳性子,算是暴露出他努力掩盖隐藏的弱点,不是因为德妃是他生母,胤禛才对她百般维护,而是胤禛看不得后宫那些互相陷害的腌臜事,片面的听那些奴才的禀报,让胤禛做事说话都太过自以为是,不去最根究底,只是简单的看到德妃被众人不喜,胤禛就觉得德妃是弱者,却不去想想,这后宫中能爬到妃位的哪个又是简单的。 娴莹也就是不愿如此,才想要胤禛趁此机会,早早的知道后宫表面华贵美貌的众多女人,何种模样的是胤禛日后该多小心,还有就是可以对她放几分真心的人,不是娴莹不想等到胤禛大些再让他知晓这些,毕竟这皇宫后院里面的女人们,若是心思太过单纯,没有康熙的眷顾圣恩,最终等待她的结果,好些的就是安然老死宫中,不好的就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用命换来别人的荣华富贵。 这些日子难得有片刻静下心来,胤禛脑子里面满满的却还是这些日子后宫的纷扰,想起那个对上后宫那么多对她记恨,也不见有丝毫异样的德妃,胤禛转过头去看身后那个已经冷的不成样子,却硬是忍着不去穿盖一个太监外衫的皇六子,母子两人真的太过相似。 只是胤祚的身子真的太弱,这场雨胤禛也只感觉到暑气消了些,胤祚却已经脸色发青,若不是胤禛里面所穿的东西太过奇怪,把外衫脱下给胤祚也不是不行,纯棉背心若不是碰上紧急抢挖的事情,东西娴莹应该是早就送去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们手上了,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娴莹在现代时钱也是不少,就是随便买的东西质量也差不到那去,一些不显眼的小衣服给两个小家伙穿,胤禛和糖心近身伺候的人,嘴闭的紧倒是没出过岔子。 看着外面阴下来的天色,胤禛也没法估量现在什么时辰,胤祚的模样看着是有些不好,那个该死的奴才,就算是去离着御花园最远的漱芳斋,这个时候也能回来了,摇头看着死撑不愿让苏培盛近身伺候的胤祚,胤禛走过去把人抱在腿上,揽进怀里暖着,把衣服扔给苏培盛穿上吩咐道:“那奴才看来是个不能用的,你赶紧回去景仁宫告诉额娘,派人带些暖身子遮雨的东西过来,再请御医在景仁宫候着,若是能请到为六阿哥看病的御医最好,快去快回。” 苏培盛躬身领命就转身就跑进雨中,还好雨虽大却还是能辨认的出方向,在那假山堆起来能避雨的洞中,苏培盛见着那个离开的小太监久久不见回来,就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若不是见着六阿哥不大好的样子,苏培盛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离开主子身旁,人已经离开只能希望他赶回去的时候前,不会出事情才好,想到这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而留在洞中的胤禛,却不知道自己奴才的担忧,只是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胤祚心里暗暗着急,只相差两岁的年纪,就算胤祚身子不好身量并不大,胤禛也是不能把人全部揽进怀里,只能用手隔着胤祚的衣服摩擦着,希望能让胤祚感觉到好些。 胤祚看着为他着急的胤禛,自小听德妃身边得力嬷嬷说,他是有同母哥哥,但那个哥哥出生不过半日就被抱走,日后德妃悄悄去看过,也只是被他当做普通嫔妃一般看待,却是让德妃伤透了心,没能及时发现肚子里面又有孩子,也使得胤祚差点流掉,就算保住出生后也被御医说有早夭之象,也就是生在皇家,有着各种珍惜好药,又有御医在一旁照看,才能让胤祚平安活到现在。 这也让胤祚自记事起就对这个哥哥怨恨不已,觉得自己现在这样都是胤禛害的,被困在寝殿里,每天喝着苦死人的良药和德妃从各处寻来的补药,就连想要外面院子转转,不止要被小太监用小软轿抬着,身边跟着伺候的宫女,也是超过他身份的,今日虽然是带着心思,让小豆子带他偷跑出永和宫,但这样难得只有一个伺候的人出来,真的让胤祚感觉从未有过的开怀,就算刚走到御花园,身子就感觉到不舒服,胤祚还是强忍着让对小豆子说完按计划行事。 温婼的事情在永和宫内引起不小的风波,也让胤祚想要找胤禛,根本不需要再惹人眼的派人去问,永和宫内早就把温婼在何地何时“凑巧”碰到皇贵妃之子四阿哥的事,当做玩笑在永和宫内传的众人皆知,有胆子大的说若不是四阿哥年纪太小,也定要去“巧遇”。 耳边响起小豆子呼救的声音,胤祚也放心的依靠在假山旁,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不知是不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人,没过多会儿,果然有人前来,一身皇子衣衫看着也就不到十岁的年纪,只带着一个小太监出现在他们眼前,胤祚虽然难受的脑子混沌有些不知事,耳边听着的断断续续说话声,身子绵软的胤祚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也就无法拒绝那人塞入口中的药丸,只有黄豆大小的药丸子,没用费力就被胤祚咽了下去,这药一咽下去,不知是担心那药丸有害,还是真的有用处,胤祚耳朵一清,正巧听到那人用着略显冰冷的声音命人去景仁宫报信,顺便也把御医请去的话。 胤祚此时就算还未能睁开眼睛,也能知道身前的人就是他这次要寻的皇四子胤禛,忙用着先略有些虚弱的声音,开口说着请求的话,本以为不会被应下,没想到睁开与那带着些许担忧和可怜的矛盾眼睛对视片刻,眼睛的主人最终露出妥协的神情,把躬身领命要退下的小太监喊了回来,但担心他的身子,胤祚听着胤禛还是开口用着半是商量,半是威胁的口气对小豆子吩咐,让他赶回永和宫不管是告诉德妃,还是隐蔽的带人前来,总不能让他在此处多留,若是真出了事情可就晚了。 小豆子知道胤禛所说是真的,所以也没用人再多劝,就忙把胤祚交给胤禛主仆两个照料,赶紧回去永和宫,临走之前还不忘用眼睛询问自家主子的意思,见着胤祚撇了他一眼,急不可见的轻摇头两下,小豆子知道主子应该无事,也就放心的回去永和宫,回去胤祚所住的偏殿脸上不见丝毫异色,还跑去德妃的正寝殿与人闲聊,唯恐有人知道他曾把主子带出永和宫,会让他有性命之忧,就是雨水突然而至,心里甚是担心也不敢露出急躁的模样,还暗暗庆幸这雨来的及时,让德妃想去偏殿看主子的脚步收了回去。 被胤禛放在腿上搂抱着,胤祚身子渐渐暖和过来,还有些微热的感觉,不舒服的自依靠的人怀里起来,抬头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一个人,只是看完之后心里却有些失望,明明是同母所出的兄弟,两人面容却没有多少相似之处,胤祚心里有一丝怀疑,毕竟宫里不信胤禛是德妃所出的人也不是没有,别样传言胤祚也不是没有听过,但想起之前胤禛眼里的担忧,胤祚又从心里把那一丝怀疑去除,长到这么大,就算是身子太弱出永和宫的时候不多,但也不是没见过其余兄弟,其中大皇子看见他,似是觉得污了眼的不屑眼神,让胤祚最是印象深刻,也让胤祚自那之后,更是不愿出门。 所以胤祚相信这个眼里满满都是担心的四阿哥,定是他同母所出的兄弟无疑,明明担心他身子,却还是在看到他眼里的恳求时妥协,胤祚不知是不是哥哥都是这样的,胤祚第一次心里有了,有哥哥真好的感觉,就连之前因为苏培盛那不屑的回话很是生气,也在听着胤禛命苏培盛冒雨回去景仁宫,觉得是胤禛为他出气,也不再生气。 永和宫内胤祚是最大的孩子,下面两个妹妹,各有各的优点,就算是温婼之前在胤祚眼里很是活泼可爱,知道他的身子不好从来不寻他的错处,也不故意难为他,胤祚也自认称得上好哥哥,就算温婼平日常常欺负温宪,他也没有太过厉声厉气的训斥,但是哥哥的感觉很是不同,连之前本想寻胤禛前来,然后胤祚再装病诬陷,等德妃前来要把事情闹大,故意加害皇子的罪名,就是皇贵妃也不能那么简单的遮掩过去。 胤祚敢这么肯定能让众人相信,还多亏温宪那话给他提了个醒,胤祚身子弱是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德妃又是那么小心,就是在胤祚的偏殿内,在他身边伺候的人也不会少于五个,那么怎么出来永和宫,病倒后怎么能这么刚巧碰上胤禛,而看到胤祚身子不适胤禛不赶紧寻御医,不管是哪个能引人怀疑,这件事皇贵妃和胤禛就都脱不了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一章,不多说,亲们有话留言,招财去赶今天的一章 ☆、凑巧 胤祚想起这些来的时候,心里对温宪略有些一丝怀疑,温婼性子虽是刁蛮任性些,但那些毛病在这宫里皇子格格们身上,还真的不算什么,只是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温婼不好,想来应该就是没有脾气乖巧伶俐的温宪进入他们视线之后,年纪那么小就那么贴心,每每被大她一岁的姐姐欺负也不多言多语,这样的温宪怎么能让人不喜欢,谁又不会偏心的把错都归了别人身上,而把好的评说都给她,胤祚想就是那日的事情真的是温宪的错,他肯定也不会真的怪她。 事情已经开始,见着小豆子迟迟没有回来,胤祚就知道计划已经不能暂停,就算现在胤禛能把他送回去,事情不止不能解决,可能还会被德妃寻到什么把柄,现在胤祚相信温婼能入胤禛眼,并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就算有手段也就是和他现在一样,找了个能见到胤禛的地方和机会罢了,胤祚抬起有些犯晕的头看着明明并没有比他大多少,但为了能让他暖和努力伸长胳膊把他环抱在里面,手也用上力气的隔着衣服快速上下摩擦。 自小身子就不好,胤祚已经能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对,这个时候忽然很想告诉胤禛他的计划,不知道会不会被原谅,如果不被原谅会怎么样,胤祚已经没有力气去想,每天活动的地方只有寝殿,胤祚能做的也就是不停的想和睡,能陪胤祚待的住的只有温宪,德妃虽然疼爱胤祚,每日也会拿出时间去偏殿陪陪胤祚,但时间总不会太长,毕竟之前有康熙的恩宠,让德妃总要有不少时间打扮,被康熙厌恶之后,德妃本来是应该有更多时间陪伴孩子,但她却拿出比之前多一倍的时间,去想怎么夺回康熙的恩宠,德妃告诉胤祚,这是为了乌雅家,为了胤祚,为了温宪,为了温婼,为了永和宫所有的人,胤祚却知道德妃还有忘了说,那也是为了她自己。 胤祚抬起略有些泛红的小脸,用他因为身上难受略有些水润的双眼,看着明明在阴冷的假山石洞中,额头上却冒出豆粒般大小的汗珠,胤祚被胤禛用手摩擦着手臂和双腿,身子略有些晃动,这样子让胤祚本来就有些犯晕的头,更是晃的有点疼,伸出两只小手撑住胤禛的肩膀,稳住身子也引起胤禛的注意,胤祚歪着小脑袋鼻子有些湿湿的,迷迷糊糊的对着胤禛小声的说道:“你是四哥,胤祚有秘密要告诉你哦,想不想知道?” 胤禛看着迷迷糊糊的胤祚,一点也没对胤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开心,不管是小脸上的红晕,还是隔着薄薄的衣衫略有些不似正常温度,都让胤禛心里着急万分,若是没有想寻事借口回去景仁宫,胤禛此时早已经待在书房,手上捧着额娘做的不撑肚子的小点心,不需要在这里害怕胤祚出事,再给额娘惹下事端,前几日温婼的事情,虽然额娘早就知晓,但也是因为他与温婼接触太过频繁,才让人发现给传了出去,弄得温婼被德妃训斥冷待,给宫里人有了说谈额娘的话资。 更不用说前几日为了德妃,竟然去询问额娘的决定,他就算再是想知道为何,也不应该好似质问一样的开口,这后宫里面的人有哪个是简单的,现在想想额娘应该就是想让他看和听后宫里面的事情,以免日后在那些表面看似无害的人身上吃亏,而那个人就算不是德妃,也少不了她的身影,一只手小心的扶住胤祚,另一只手在自己头上狠敲了两下,胤祚看着胤禛听完他的话,没有回答却敲自己的头,忙伸手抱住胤禛还要继续敲的胳膊,连忙阻止的开口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想知道就说一声就好了,既然我都已经开口,怎么还会故意不告诉你,不需再敲了,听到了没。” 胤禛好不容易想通自家额娘的意思,敲自个儿头也是觉得自己蠢笨,明明就只给了他三个能在外探听消息的人,每日回来的消息却根本不是他们能简单出这么详细的,为的不就是想要他清楚的知道宫内发生的事情,可是不告诉他前因后果,不就是想要他自己慢慢看清,也是让他能知道他看事欠缺在哪里,可他竟然就凭着那几日的所见所闻,就怀疑额娘是心思不纯,却不想想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德妃送去给宜妃,里面加料也是对孕妇有害,胤禛只是听黄御医说虽会对胎儿有害,若是保的及时也不会有太大差池,就以为那是德妃做的,孩子不会出太大的事情,也就是听身边奴才怂恿罢了。 也就是有这个心思,胤禛才会去问自个儿额娘,为什么要多生事端的把东西送去延禧宫,还点名说要给成嫔,一个久不承宠,不是生育过一个身有不妥之处的皇七子,还偶尔被人提起,他们这些皇子和入宫不过六年的人,应该也无人能知道她,胤禛也就是因为她自剩下皇七子后就被康熙厌恶,人参燕窝就算是给她,也是无胎可落,借她之手害有些人还可能。 越想越是离谱狠敲自个儿头几下,不过没几下就被胤祚把胳膊抱住,听着他说的让胤禛哭笑不得的话,心里想的事情不好对人明说,只得开口顺着胤祚的话开口说道:“好,我不敲了,你先放开我的胳膊,这石洞里面有风,我用衣袖帮你挡挡,你有什么要告诉我,说来听听。” 胤祚本来想借着因为发热脑子有些混沌,开口对胤禛把他的计划说出来,可被这样一弄胤祚身上就算还是不舒服,也没有那个勇气再开口,听着胤禛关心的话语,胤祚低头红了眼眶的轻轻放开胤禛的胳膊,感觉到胤禛的手在他胳膊上碰了碰,觉得没有太凉就用衣袖挡着,眼睛带着询问的看着他。 就在等了一会儿,胤禛看着胤祚有些不对时,刚想要开口说若是不好开口,不说也没关系前一秒,胤祚鼓起勇气开口对着胤禛说:“四哥,我今日是真的偷跑出永和宫的,但出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贪玩,是想要凑巧碰到你,然后绊住你等人来寻着咱们的时候,我再装病让他们想,你明明知道我身子弱,见着我身子不妥,还不赶紧送我回去。 就算他们觉得偷跑出来和身子不妥都是我的错,也一定有人会可怜病弱难过的我,只要一个人说你的错处,那么之后让人出来散播谣言,就会有更多的人可怜我,觉得你是错的,心思重的还有可能会想是皇贵妃指示你的。” 今天意外碰到胤祚,胤禛没想过不是凑巧的可能,本来已经快要走出御花园通景仁宫的那条小道,若不是胤禛一时觉得心里难受,不想那么早回去景仁宫,就转道先去慈仁宫看看皇太后,怎么也不可能听到小豆子的呼救声,若是御花园内再没有别人,就算小豆子今天把嗓子喊破也是没人会应声。 就是因为凑巧,胤禛只带着苏培盛在身边,就算想强行把胤祚抬回去也是不能,才弄的两人像现在这么狼狈,不过胤祚说的话也不想是假的,若事情真的这样发展,胤禛觉得一定会有人可怜病弱的胤祚,若胤祚再大病一场几次病危,等到皇上回宫,胤禛想要不被训责也是不可能,可胤祚现在为何要把事情都告诉他,胤禛想不通的冷冷的开口问道:“既然你想要陷害我,现在为何又对我说,是觉得我没有办法可想,可怜我被众人埋怨却不知错在何处,还是你说的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绝对不是敷衍,所以不到三千字,招财去睡觉了,亲们晚安! ☆、姗姗来迟 胤祚感觉环抱住他的双臂一紧,但见着小心护着他的手并没有收回,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刚开口对着胤禛喊了一声:“哥哥,”就被带着两个手拿油纸小心包好,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并未闭合油纸伞的小太监进来石洞,对着胤禛福身一礼的苏培盛打断,苏培盛进来石洞不敢耽搁,忙让身后手捧给主子和六阿哥准备干净暖衣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就躬身对着胤禛开口说道:“主子,奴才刚回去景仁宫,就被皇贵妃娘娘叫过去问话,听您和六阿哥被雨堵在御花园,着急万分的皇贵妃娘娘就要亲自前来,吩咐人收拾了两套干净衣衫,奴才们再三阻拦也无用,奴才是因皇贵妃娘娘担心您与六阿哥多等片刻,身子会多受片刻凉气,就先行一步赶了过来。” 两人抬手让身边的小太监,帮着把略带湿气的外衫换下,胤禛听完苏培盛的话,催促小太监赶紧帮他穿好,转头看了一眼让很是配合身边小太监动作的皇六子胤祚,石洞中这么多人,也不好开口问胤祚未说完的话是什么,但想着他定是要跟着自己回去景仁宫,总不会没有机会,也就不再多看胤祚,对着苏培盛厉声训斥道:“这么大的雨,你们怎么也不多劝着额娘些,现在额娘到何处?” 这次回答胤禛的却不是苏培盛,一道略显清冷的女声先一步开口:“你还知道有本宫这个额娘,下学不早早回去景仁宫,还让伺候的宫女太监先一步回去景仁宫,这次若是有他们在,你又如何会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宫里崔嬷嬷已经给你们熬好去寒气的姜汤,御医本宫也已经让景玉去请,回头再好好说你。” 娴莹话说完,狠瞪了胤禛一眼,转头看了一眼苏培盛回去宫里说因“意外”碰上的皇六子胤祚,见小家伙脸已经被冻的有些发青,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皇六子是个病弱的,现在康熙和太皇太后都不在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娴莹也不敢多做耽搁,对胤祚笑了笑说:“六阿哥身子弱,外面路滑实在难行,就让在你四哥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抱着你回去吧。” 这外面的雨不见停,御花园的小路都用鹅卵石铺成,下雨之后滑的连大人走都要小心翼翼,实在不敢让两个小家伙自己走,就让自己身边伺候的庆元抱着胤禛,让苏培盛抱着胤祚,娴莹先一步让出去石洞,让身边的宫女护着上去停在不远处的软轿,两个小家伙也被太监抱上另一顶,这么大的雨也没人愿意多做耽搁,本不是多远的路,片刻就赶到景仁宫前。 下轿没用娴莹多做吩咐,宫里的早就候着的宫女太监,就被崔嬷嬷带着手捧姜汤的三个宫女走上前,这姜可不是后世那些用农药养起来的,那股子难闻的辛辣气味,还未近身就让娴莹皱起眉头,刚想趁着崔嬷嬷去照看两个小的,让捧着姜汤的小宫女赶紧退下,可那宫女又怎么敢,若是皇贵妃娘娘真的身子不妥,她这端下去姜汤的小小宫女,命也就是嫌长了,再说娴莹在宫里,虽说事事按着规矩办事,但从来都是从轻发落,主子有做事任性的地方,她们这些宫女太监,也不是不能多言。 只是挑唆主子的那种人,景仁宫可也是容不下他(她)多久,小桃来景仁宫伺候也有些日子,虽说不是近身伺候的宫女,但皇贵妃娘娘的性子多少也知道一些,看到皇贵妃娘娘先看了一眼姜汤,又对她使眼色,小桃怎么还会不知道主子的意思,不敢退也不敢劝只得用力低下头,娴莹见着小桃这个样子,怎么会不知道她不会照着自己的意思做,刚想认命伸手把姜汤接过来,这姜汤若是温热可是更难下咽。 不知是不是娴莹不想喝姜汤的怨念太重,德妃不经通传就闯进正殿,湿着衣摆站在殿门那里看到碧玉正捧着姜汤伺候胤祚喝下,惊吓的睁大眼睛,快步跑上前去就把碧玉帮凑到胤祚嘴边的瓷碗打落地上,碧玉性子是娴莹身边四大宫女里面最好的,进来宫中这么多年从没跟人红过脸,就是被人推到身上错,脸上也总是淡淡的不见恼色,可这次景玉去太医院寻太医,崔嬷嬷和香玉在一旁照看着四阿哥,香玉忙着吩咐殿内的宫女做事,本就担心娴莹身边伺候的人不稳妥,却还有上赶着来捣乱的。 德妃却是不知道碧玉有这么多心思,就是看着碧玉眉头紧皱着满脸不悦,抬手就要打,这一巴掌真的让德妃打上,那景仁宫的脸面不都被丢干净了,本就担心两个孩子,娴莹离着两个孩子并不远,看着德妃的动作就急忙上前,在德妃打下之前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过尖利的指甲还是在碧玉白嫩的小脸上划出浅浅的血痕。 娴莹看着碧玉脸上的伤,眼睛狠瞪着德妃厉声斥责道:“德妃,你这是什么样子,难道在景仁宫学的规矩,只是短短几年就全忘了个干净,真是太不像话了。” 德妃现在已经没了理智,胤祚可是她的命根子,知道伤了身子日后不能再有身孕,德妃也是让宫外的乌雅家帮着寻了不少方子,可吃的用的方子都使上了,在康熙宠幸她的这些日子肚子也不见有动静,这让德妃怎么能不把胤祚看的一日重过一日,若不是不能,德妃连想把人拴在身上的念头都有过。 而现在这里可是景仁宫,是抢过他一个儿子的佟佳氏住着的地方,知道胤祚可能跟着胤禛被带来景仁宫,德妃恨不得把小豆子杀了,可想着还要用他找胤祚,乌雅氏再三忍耐的带着人赶来景仁宫,正殿内刺鼻的姜汤气味,怒火攻心的德妃闻不到,看见的就是胤祚皱眉拒绝不能的,被逼着喝碧玉递上前来的乌黑汤汁,佟佳氏可是抢了德妃一个儿子的,趁着康熙不在宫中,再害德妃一个孩子又有何不能,用力把手拽回来,转身抱着脸上有着不正常红晕的胤祚,眼里满是恨意的看着娴莹开口说道:“皇贵妃娘娘,臣妾虽然身份卑微,但总归是皇上钦封的德妃,您趁着皇上不在宫中,让四阿哥引我儿出永和宫,带到这景仁宫喂那不知何物的汤汁,难道就有理吗?不要真以为皇上不在宫中,皇太后也偏心您,在这后宫您就能只手遮天。” 狠话谁不会说,娴莹让碧玉把残留姜汤汁的瓷碗碎片小心的拿起来,景玉去请御医前来也有一会儿,这汤汁中有无异物等到御医前来自能见分晓,见着那还装着些许汤汁的碎瓷碗放在桌上,娴莹转身看着德妃,脸上没有表情的开口说道:“这碎碗里面还有残留的姜汤汁,你定要想里面加了异物,等到御医前来自都会有定论,而对于你说是禛儿去永和宫引六阿哥出来,咱们却要听禛儿和六阿哥如何说。” 娴莹话说完,眼睛看向见着德妃前来,就悄悄站到她身旁的胤禛,不过德妃却是不信娴莹母子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见那瓷碗打破后被吓到的胤祚,德妃转过头去看着一旁小方桌上的残破瓷碗,小声的哄着说:“祚儿,告诉额娘,你是不是因为胤禛偷跑出永和宫的?” 这是什么意思,娴莹听完德妃的问话,眉头紧皱着想要开口问德妃这话是何意思,却在看到身旁冷着一张小脸的胤禛时,想着这些日子胤禛对永和宫真的是放了太多心思,乌雅氏的存在,娴莹已经丝毫不在乎,不管是成嫔的事情,仅剩空壳的乌雅家,还是德妃内力亏空的身体,让娴莹已经不把她看在眼里,可永和宫的皇六子、皇七女、皇九女,可都是胤禛同母所出的弟妹,就胤禛以怨报德的良善性子,不被拖累的可能真的没有。 不过娴莹在瞥到,被德妃环抱在怀里的胤祚脸上不似正常的红晕,和若不仔细看他身子微微打颤时,娴莹心里暗暗想着历史上皇六子去世的日子,真的好似就是今年了。 久久等不到怀里胤祚的回应,德妃给伺候在一旁的刘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继续小心盯着别让人把残破瓷碗里面的汤汁换掉,才略有些不放心的低头看向怀里的胤祚,这一看却是被差点吓晕了过去,就算德妃再是一丝药理也不知,就那微微靠近就能试到微烫的热度,还有脸上不似正常的红晕,都让德妃能知道胤祚的情况很不对劲。 德妃再也没心思和娴莹斗嘴,抱着怀里的胤祚真的想要哭的心都有了,而和现代的警察一样,总是最后一个到的御医,也总算是冒雨带着一股子凉意,来到景仁宫正殿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别的了,反正文招财是一定会写完的,亲们的意见和建议,我都会好好记下,希望下本能大的进步,这个文以后不会因为波折不足加快进度,就是被亲说拖情节,招财也会慢慢来。 还有亲如果有意见和建议都可以留言告诉招财,反正招财和晋江签约的这五年,是会一直写,总有一本是能写好的吧! ☆、自求平安 众人见胤祚脸色不对,看见御医前来也不敢再耽搁,就连德妃这个时候也没了章法,只是紧紧攥着胤祚的小手,跟着被一起挪到一旁的耳房里,不大间的耳房里面挤满了人,紧张的看着御医诊断,胤祚身子本来就弱,之前本来就中了暑气,就靠着胤禛身上随身带着的药丸,胤祚吃了身子是舒服不少,但还没歇过身子,又受了雨水的湿气侵身,这风寒入体在古代也是可大可小的病症,身子骨弱得孩子,死于风寒的也是不少,更何况是胤祚这样内里亏损厉害的。 景玉带着皇贵妃娘娘的手谕,请来的御医可是平日专门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诊治病症的,就是德妃以前有着康熙的万般恩宠,也是不能得到他们只言片语的点拨,德妃也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为着胤祚着想不敢再闹,黄御医板着脸皱眉为六阿哥诊脉,胤祚刚出生身子最然弱,但却是没有皇八女一半的危险,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本来就弱的身子接连的中了暑气,又淋雨风寒入体,而且细细诊脉好似还能知道皇六子曾食用过虎狼之药,虽然好似一时没有大碍,但对皇六子本来就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 黄御医收回手看着躺在软榻上面的胤祚,又看了一眼德妃毫不掩饰的紧张担忧,起身来到皇贵妃娘娘身前,俯身回话说道:“启禀娘娘,六阿哥的身子本来就弱,好似之前还曾食用过虎狼之药,使得身子更是雪上加霜,今日又中了暑气,再加上风寒入体,恕微臣医术不精,若是刘御医在宫中还能勉力一试,微臣能做的就是用温补的药不让六阿哥的身子继续衰败下去,但那也只是时日长短的事。” 娴莹早习惯黄御医回话直白,毕竟皇太后是众人知晓的对汉话不精通,再听御医说那些咬文拽词的话,更是每每都头痛不已,几次见到皇太后冷脸,受人点拨黄御医总算知道皇太后对他不满为何,日后再为皇太后诊脉后,就不再说那些拽文的话,让皇太后很是满意,身子不适也总寻他前去说说话。 听完黄御医的话,娴莹还未开口,德妃就哭着上前对着黄御医哭诉说道:“黄御医,您老平日为皇太后诊治病症,怎么还会医术不精,求求您一定要救救胤祚,他可是臣妾的命根子,若是他有何不好,这让臣妾怎么活啊!” 黄御医在太医院平日就听过不少关于德妃的传言,这后宫里面对康熙的恩宠,他们不敢也无意多说,但对德妃和皇贵妃娘娘都有身子病弱的幼子幼女,却是本身轻上许多的皇六子年近六岁,却连路都走不稳,而已经被诊活不过满月的皇八女,现在身子已经没有大碍,比之宫里许多皇子皇女都康健。 太医院里面的御医平日无事也会凑在一起讨论病症,六阿哥出生时也曾有两位御医为其诊脉,虽身子有些先天体弱,但这皇宫中的孩子又有哪个是那般康健,也是因为皇上子嗣不丰,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默许下,为让德妃多多小心照料,当日前去诊脉的两位御医,话说的是有些重,可没想到德妃竟然就被几句话吓住,日后竟然连路都不让六阿哥多走一步,前去慈宁宫、慈仁宫请安,不是借口康熙对胤祚的疼爱并不让前去,就是几步远的路也软轿让人小心抬着前去,但总不能多说几句,就早早赶回永和宫请御医看有无不妥。 这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怎么会不心存不悦,日后不用德妃开口,两人就先一步开口免了六阿哥的请安,德妃虽然心知因此事惹太皇太后、皇太后不悦,但因为对胤祚的担忧,德妃还是小心的上前陪着不是,没有开口拒绝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恩典”,没了请安胤祚就更是鲜少在众人面前露脸,让宫里更是风传胤祚很是得康熙喜爱,就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怜其体弱,把皇六子的请安给免了的言语。 而德妃也不知是何心思,却从未出来澄清过,就连之前的佟佳氏对她暗语讽刺,德妃也只是低头不语装作羞涩,把佟佳氏气了个仰倒,只能变着法子折腾乌雅氏,让康熙见了更觉得佟佳氏没有容人之量,使得两人的矛盾更深,直到娴莹穿越而来,每日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才让康熙对她有些许放心,但谁又能说没有因为佟家这几年为康熙不顾劳苦的出谋划策的原因在内。 黄御医见德妃如此,眉头紧皱的脚步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对着德妃躬身作礼说道:“回德妃娘娘,不是老臣不想救治,实在是力不从心,是药三分毒,就算是些温补的药方也是不能多吃,老臣诊脉见六阿哥身子被祸害的厉害,就算没有今日这番要命的折腾,也是不能有一丝差错,就是累狠了身子也会出大岔子,臣先开个方子,若是六阿哥今晚三更过后还不能醒,唉,就还请娘娘早些做准备吧。” 娴莹在一旁看着,黄御医虽然平日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平安脉,但性子并不过分自傲,在太医院的口碑也甚好,不然娴莹今日也不会让景玉去请他前来,可今日黄御医是怎么了,同德妃说话这般不客气,在宫里走一步路都要小心思量的娴莹,心里却暗想是否是太皇太后有何吩咐。 黄御医不知身旁的皇贵妃已经把他今日的话语阴谋化,他只是不喜德妃把本来稍有些体弱的六阿哥,娇养成现在这样,想来平日为了让皇六子能好的快些,各种补药被德妃当做饭,安顿的让皇六子吃,实在是太过离谱,若这次的坎六阿哥能过去,还希望德妃能知道改过才好,不然就算这次人被救了回来,皇六子的身子也不能再撑多久。 皇六子的身子实在不能再耽搁,黄御医连忙开了张方子,交给身边听到德妃吩咐站到一旁的宫女手上,几句简单需要注意的事情也对那小宫女做过吩咐,见着人匆忙离开,黄御医自医箱里取出一个小药瓶,这里面是刘御医离开皇宫之前,黄御医帮着一起制的药丸,虽然不能包治百病,但滋补却是好的。 一番忙碌过后,黄御医能做该做的都做了,其余只能听天由命,德妃见此处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就算乌雅氏还有些脑子,知道娴莹不敢在景仁宫真对胤祚做些什么,但心里还是想赶紧带着六阿哥回去永和宫,看着身边跟着的七珍,对她小声问道:“去看看外面的雨停了没?” 七珍知道德妃紧张六阿哥,没多耽搁就领命出去殿外,德妃询问并未避人,耳房内的娴莹和黄御医当然都听清楚,娴莹本就知道历史上的六阿哥就是今年没的,当然很想德妃赶紧把人带走,可黄御医知道皇六子现在身子不妥,最好不要再出去见着风,拿着一粒药丸上前交给德妃,躬身劝说道:“德妃娘娘,六阿哥现在身子本就危险,万万不可再见风,不然到时候病情加重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没法子救六阿哥。” 可是待在这里也不见得就不危险,德妃低头不语的看着因身子发热难受,眉头紧紧皱着嘴里含糊的发出呼痛声音的胤祚,德妃知道自己的身子如何,想要再生一个皇子的可能几乎没有,德妃真的赌不起,此时七珍回来耳房内,见着气氛有些不对,就对着进来就未曾开口的皇贵妃和皇四子福身作礼,刚起身还未回去德妃身旁,就听皇贵妃娘娘开口问她话:“外面的雨停了没,是不是还冷着?” 七珍没想到先开口问她的会是皇贵妃,不过想着六阿哥出事,定也会因为四阿哥牵扯到皇贵妃娘娘身上,若还把人留下救治,不出岔子还好,真要是万一有个不好,皇贵妃娘娘就是身上有十张嘴也说不清,福身对着皇贵妃娘娘行礼回道:“回皇贵妃娘娘话,雨已经停了,冷倒是没有,就是地上还湿着。” 娴莹这话也就是问给德妃和黄御医听,所以听完奇珍的回话就让她起身回去德妃身边,坐在一旁的圆桌上端起略有些热气的暖茶轻抿一口,似是看茶水有无异样,久久不把茶杯放下,端茶送客德妃怎么看不出,就是黄御医虽还想开口劝说,但见着皇贵妃的冷面也不好开口,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着气红脸的德妃躬身说道:“德妃娘娘,若您真想要带着六阿哥回去,那么就等到取药来的宫女回来,喂给六阿哥吃下药后,微臣陪着一同罢。” 不等德妃开口说谢,娴莹就对着耳房内景仁宫的宫女太监吩咐道:“去寻本宫的软轿来,好生同黄御医把六阿哥送去永和宫,若是路上有个差池,本宫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还有景玉,看着六阿哥被好生送到,你就带着众人赶紧回来,不然被人诬赖说有坏心,有人是皇上的心头肉,连本宫都要避其锋芒,你们就自求平安罢。”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留言,招财也不多说了 ☆、额娘认错 让景玉带着四名宫女太监去送六阿哥回永和宫,这间之前还站满人觉得略有些拥挤的耳房,只剩下娴莹和胤禛显得格外空旷,娴莹不知她到底哪里教错,让胤禛有着不同宫里皇子皇女的良善没有防备心,是太过自信不会有事难倒他自己,还是觉得娴莹无所不能。 宫里一下子没有了太皇太后和皇上在,就算娴莹有这两年狐假虎威的积威在,宫里暂时还没有大事发生,但这些是不是暂时娴莹又怎么会不知道,在暗处准备着的太皇太后的人,虎视眈眈的想要给她迎头一击,娴莹才不会单纯的以为,那些人就是想在德妃身上弄出乱子,让康熙回来后对娴莹不满,只是娴莹也有心借他们之手,给德妃个厉害尝尝,这才一直忍让,就只是些许日子没关心胤禛,他就给自己身上揽事。 抬头看着低头局促不安的胤禛,娴莹彻底承认自个儿就算看了许多教育孩子的资料,也还是没弄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以前总想着他日后是要登基称帝,却忘了他的年纪,这两年从来只叫他读书,若不是这几日的事情出来,好好的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未来雍正皇帝,都快让娴莹教成书呆子,在心里叹口气,柔声的开口把胤禛喊来身边道:“禛儿,你来额娘身前。” 又给额娘添事,胤禛心里难过羞愧的要命,还没想出怎么与额娘解释,就听到额娘柔声的呼唤声,胤禛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错,但鼻子一酸通红了眼眶,强忍住眼里的泪水涌出,小步的向着自个儿额娘身前挪了过去,看到那明黄色的衣角,就再也挪不动一步,开口想要问安的话,还未吐出半字就哽咽住。 娴莹看着胤禛这幅委屈的模样,知道她这些日子做的实在过分了,那些后宫腌臜事本就不是他一个皇子该多看多管,本来就知道康熙不同常人,这世间有几人是能把女人当做玩物,戏耍于鼓掌之中的,胤禛的性子本来就较真,就算让他看尽了这后宫的诸多事,最后也只会让他比着历史上还痴迷佛法,远离女色而已,不过好在现在发现错处还不晚,娴莹伸手用力把小家伙拉到身前,捧起小家伙巴掌大的白嫩小脸,看着胤禛泛红湿润的凤眼,彻底认输的笑着开口说道:“禛儿,这次是额娘的错,这后宫的腌臢事本就是女人的事,日后额娘给你找个能干的嫡福晋,你就把心放在朝堂做事上就好。” 本听到娴莹对他认错,胤禛眼里的泪就要涌出眼眶,可还没等他哭出来,娴莹后面给他找福晋的话,让胤禛现在是又羞又臊的涨红了脸,这次是让娴莹快被羞哭了,不过抬眼看着娴莹眼里的笑意,胤禛不依的伸手环住娴莹的脖子,撒娇喊:“额娘。” 胤禛说完这两个字,把小脑袋埋在娴莹肩窝,这几日委屈再也忍不住,没一会儿娴莹就感觉到衣衫有种被泪水侵透的湿润感觉,把小家伙抱坐在腿上,手轻抚着胤禛的后背,这几日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娴莹有时都会不自然的去想,她虽然口口声声说为胤禛好,让他白日去学那么多东西,回来连玩耍的时间都没有,又要去学其他许多,“禛儿,你会不会怨额娘?” 说怨太过,哭过一阵子心里略微舒服些的胤禛,听到自个儿额娘这话,忙抬头看着娴莹,用一双带着哭过后的红肿眼睛看着娴莹,摇头说着:“额娘为何要这么说,这几日是胤禛太过任性,给额娘惹来不少的事情,胤禛。” 这说着说着话,胤禛眼泪又涌了上来,委屈哭过发泄下就好,可不能一直不停的哭,现在可不是现代,眼睛哭坏了就算有人能治,娴莹也不放心在没有现代医院扫描检验设备的情况下,让古代带着神奇又玄幻的中医们对小家伙的眼睛动手脚,已经习惯随身带着柔软锦帕的娴莹,给胤禛在眼下轻擦两下,伸手在他的挺翘的小鼻头点了点,“禛儿,事到如今额娘就把自个儿之前的心思告诉你,你也知道再过不久,就该去东三所住着,虽说在景仁宫你也有帮着额娘管事,但咱们宫里外人不多,三进的院子没有别的宫嫔、贵人,额娘实在是担心没有见过后宫真正争斗的你,日后会被你宅子里面的女人糊弄。 不过额娘却忘了,就算你平日再是心思通透,也不能改变你现在年纪小的事实,额娘却是因为你快要离开景仁宫,独自在外住着担心太过,毕竟宫外额娘寻人给你调教的人不少,就是东三所里面也有额娘早早安排进去的人,把人在你日后的府里安置下,总不会真的让人把你瞒了过去,这次你就原谅额娘好不好?” 自从进宫后的娴莹就没放下争斗的心思,却渐渐忘了她做这些为了什么,好好的一个现代人,就算有着一个鸡肋的空间,总也不能连点自傲也没有,只要护好重要的人,娴莹为何不能学康熙,就把这后宫的纷争当做调剂,看着胤禛听完她话之后吃惊睁大的红肿双眼,娴莹还是没忍住手痒,抬手在小家伙半光的脑袋上面摸了几把,触感其实不错的,怪不得光头们老是喜欢摸自己的大脑门。 见小家伙迟迟不能回神,娴莹好笑的又摸了一把,“禛儿回神了,以后宫里的事情额娘会把你该知道的告诉你,其它不甚重要的就不需你多管,等到皇上回宫,额娘去求他让你出宫,让你那克处(舅舅)带着你多看看宫外是什么样子,你一个男儿整日被额娘困在宫里学这学那,人都快要学呆了。” 总归还是小孩性子,听娴莹说他可以出宫,胤禛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娴莹,康熙子嗣不丰,年纪不大的皇子又日日需早起到无逸斋进学,怎么能找出时间去宫外,也就是太子得康熙看重,却是有出宫过几次,再来就是幼时在纳喇家住过些日子的大阿哥,知道宫外是何模样,也怪不得胤禛听到可以出宫,就先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看着胤禛这幅小孩模样,娴莹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小孩子还是有小孩子的样子最好,“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连额娘的话都不信了,等到你皇阿玛把太皇太后迎回宫中,额娘就去同你皇阿玛说这事,你最小的那克处年纪却不比你大几岁哦!” 听完娴莹的话,胤禛再也抑制不住高兴,跑过去抱住娴莹的脖子就撒娇的喊:“好额娘,”娴莹知道自个儿的错处,这些日子蒸腾了自己,也把胤禛折腾的够呛,事情过去总该要做些好的,就当是给受了委屈的胤禛,一点胃的弥补,若说胤禛、糖心和胤褀三个小家伙,做饭最让娴莹头疼的就是胤禛,明明喜欢吃肉,却嫌弃肉太过肥腻,要想让他吃的顺口,还要专门剔出瘦肉,就是有点肥肉,他也绝对不会夹一筷子。 羊肉必须要弄的没有一丝腥臊味,但料子还不能用的太多,娴莹折腾了几次,就直接给胤禛弄一点肉也不放的素菜吃,连小家伙长身体也顾不得,总算还有每天一小碗用茶包煮的羊奶,再专门折腾在厨房打下手的厨娘,专门只留些许瘦肉顿排骨汤,加上每天稀释过的暖泉水,这才让胤禛身子保持现在这样还算健壮的样子。 不再去多说景仁宫内的温馨欢乐,被小心抬回永和宫的胤祚,此时真的是命悬一线,因为胤祚的身子太弱,实在经不起虎狼之药,不然就算侥幸把命就回来,人也就彻底废了,黄御医无法之下,总算是想起他曾借刘御医自皇贵妃娘娘那处寻来的半本医典,抄录过一些简单的医治病症的法子,虽然是治标不治本,但可以当做救急处理,温水擦浴,水温略低于高热中的胤祚皮肤温度,这个时节宫中每月都有冰块分利,寻来一些碎小的放于盆中,把毛巾冰过后,放在用温水擦浴的胤祚头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黄御医见着六阿哥松开些许,想来也是舒服不少,趁着这时赶紧把熬好的汤药给喂下去,看着外面不早的天色,不好把御医留在宫中一夜,黄御医临走前留下一小坛烧酒,唯恐赶来不及,若是热再上来,就可从颈部开始,在腋下、肘部、掌心、腹股沟、足心等部位擦拭停留稍长些时间。 再不放心,黄御医还是要离开,德妃命刘嬷嬷好生把人送出永和宫,之前的紧张过后,现在身上哪里都感觉酸疼,见刘嬷嬷回来,吩咐她用心照料着,就起身让夏荷、七珍扶着她回去寝宫歇着,今个儿过的真是累心累身,刘嬷嬷年纪本就不小,这时候也是有些累狠了,不过做人心腹奴才,刘嬷嬷此时也只能打起精神,小心的在六阿哥床榻一旁伺候着,还好有两个嬷嬷、皇七女温婼宫里借来的宫婢,刘嬷嬷也能歇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透剧,明天会有一个挂掉,猜猜是谁? 这样应该不会还有人才皇六子胤祚吧? 怎么还不能显示,再来写几个字 ☆、保护 朝阳初升,皇六子的烛火彻夜未曾熄灭,刘嬷嬷用手试了试胤祚的额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落下来,身上的热总算是退了,殿内众人在看到刘嬷嬷的动作时,都屏住呼吸不敢动作,现在见刘嬷嬷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心也总算是放下了一半,之前没能知道皇六子是如何除去寝宫,就已经让德妃在心里给她们记上一笔,这次若是没能把人就回来,能被送回内务府想来还能留下一条命。 刘嬷嬷转身看着寝宫里一脸紧张的众人,虽然心里也埋怨她们不尽心,才让皇六子变成现在这样,但想着皇六子就算热退了下去,身边也少不了众人伺候,没了再内务做总管的乌雅显庆,想要换知根知底的人太难,面容带着狠戾的环视寝殿众人,“一个个榆木脑袋先寄放在你们身上,若六阿哥再出什么岔子,咱们娘娘想要你们死,那也算是轻饶了的。”话说完,刘嬷嬷就赶紧去给德妃报信,这六阿哥又迈过一道坎,希望日后能有后福。 众人低头不敢再看刘嬷嬷的眼睛,知道听着人出去寝殿,才都在心里长松了口气,抬头看着身边站着的宫女眼里的惊恐,想着自己也不会好太多,不敢再多耽搁,忙了一晚没有休息的众人,脸上连倦容也不敢露出丝毫,赶紧在寝殿里忙活起来。 “赖嬷嬷你别拦着我,六哥现在还没有醒都是她害的,为什么到现在额娘都没有对她说一句责备的话,我不甘心,明明都是额娘的女儿,为何就我要这么委屈,日日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就连说话都要再三思量的顺着额娘说,她才会多看我一眼,这次温婼是害的六哥快死了,赖嬷嬷你知不知道,我好气好恨。”昨个儿的雨下得太大,温宪前些日子刚刚受惊病了一场,赖嬷嬷好生劝说,才把人留在寝殿里,直到听到六阿哥的事情,温宪还未走出偏殿正门,就被德妃派来的夏荷劝住,也从夏荷嘴里知道全部的事情,担心了一夜,赖嬷嬷说若是温宪去六阿哥那里会过了病气,温宪天刚蒙蒙亮,就想要去寻温婼的晦气。 赖嬷嬷看着温宪小小的俏脸,变得狰狞丑陋,再不用赖嬷嬷多说,温宪已经没救了,“格格,不是赖嬷嬷说您不爱听的,您若是此时去同七格格吵闹,本来就因为担心六阿哥心烦不已的德妃娘娘,定也会寻你的错处,太过不值。” 温宪抬头看着赖嬷嬷对她轻摇头,又听那些劝说的话,就算再知道赖嬷嬷所说是真,可肚子里面的嫉妒之火,烧的温宪五脏六腑都疼的紧,抬手把小桌上面的茶盏打落,不顾地上的碎片会伤着自个儿,从乌木椅上跳下来,似是把赖嬷嬷看做仇人一样,大喊大叫:“不值?我每日小心翼翼又值了什么,这永和宫有我温宪·爱新觉罗,就没有她温婼的位子,没有!” 看来这次太皇太后回来宫中,赖嬷嬷就能功成身退,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要把九格格拦住,这张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按着太皇太后的意思不会轻易动,侧身半挡在九格格身前,赖嬷嬷福身对着温宪一礼,眉头紧皱的叹气说:“格格,若是您信得过老奴,这事就交给奴婢做吧。” 赖嬷嬷的话让温宪向外走的步子顿了顿,抬头看着半个身子挡在身前的人,眼里带着一丝怀疑,不是怕赖嬷嬷出手太狠,却是想她会不会为了劝住自个儿,故意这么说,“交给你?” 在宫里这么多年,赖嬷嬷看人眼色的工夫却不一般,别说赖嬷嬷太过阴狠,温宪被她照顾这么久,对赖嬷嬷的话并没有偏信,总算是赖嬷嬷并没有做的太绝,没把温宪调教成一个只懂得信太皇太后话的木偶,“格格,永和宫现在是多事之秋,皇上和太皇太后都不在宫中,不可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咱们可以……。” 永和宫离着德妃所住着的正寝殿稍远的偏殿,身边只有雪雁在一旁伺候的温婼,心里很是担心胤祚的如何,总归是亲兄,就算做了许多让温婼心冷的事,听到前来寻宫女去胤祚院子伺候时,还是命偏殿内的人都出来,让前来的七珍带走,雪雁还是因为温婼身边总不能没人伺候,才自请留下的。 一夜未睡,温婼看着天色渐亮,身边只有一个雪雁无人出去打听,温婼实在担心的厉害,雪雁看着主子这幅心神不宁的样子,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德妃和六阿哥那般冷待主子,但她听到六阿哥受了风寒命在旦夕,还是似现在这样担忧,雪雁不忍见温婼这样,福身开口说道:“格格,德妃娘娘并没有开口说罚您禁足,这院子您也是能出去的。” 不是德妃忘了,实在是就乌雅氏连回来永和宫,都忘了把温婼带回来,可能还想着温婼在景仁宫奉承皇贵妃,听到雪雁的提点,温婼心里虽还有些担心,出去碰到德妃会惹她不喜,但实在是担心六阿哥的身子如何,听昨个儿七珍前来含糊不明的话,乱了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不过还是不安的对着雪雁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额娘现在一定不想见到我,若去二进院子被看到,被训斥一通倒是无所谓,但没有打听到什么就被赶了回来,到时候就连你想来也没法再出去多走动。” “格格,您却是想多了,咱们只是想要打听六阿哥现在如何,随便寻个在正寝殿伺候的人问问即回,不会那么巧遇到德妃娘娘的。”温婼听雪雁的话,觉得甚是在理,就忙催促雪雁赶紧带她出去,在这么自己吓自己想下去,此时就算被德妃禁足,温婼也管不得那么许多的跑去看人。 此时也顾不得身上的衣衫如何,温婼一夜未睡身上穿着的还是昨个儿的,雪雁看着七格格这幅着急的样子,知道就算劝也没用,衣衫并无不妥当之处就好,让主子稍等片刻,雪雁去库房寻了些银两,若没有它们六阿哥的院子,想来她们也靠近不得,温婼听完雪雁的禀报,眼睛黯淡了许多,不过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在心里轻叹口气,也就不再多说,命雪雁带她赶紧去正寝殿打听事情。 只是这院子注定温婼今个儿是出不去,偏殿里面的人被七珍带走了个干干净净,这院门却是要雪雁打开,害怕外面有人守着,两人先侧耳听门外有无动静,这一听却让温婼在没有勇气去见胤祚,“你这风风火火的是去哪?”声音的主人听着不甚耳熟,应该不是永和宫有头有脸的宫女嬷嬷。 温婼小声的呼出口气,多亏先侧耳听了听,不然外面是真的守着人,温婼出院的动作却会更惹德妃不喜,抬眼对着一旁的雪雁使了个眼色,开了不大的门缝刚要关上,就听另一个声音响起说道:“原来是姐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此处躲懒,咱们在六阿哥的偏殿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听说六阿哥吉人天相身子大好,你也赶紧去在一旁搭把手,德妃娘娘见着六阿哥身子好了,也总会有咱们的好处的。” 温婼听着那个略带娇嗔的声音说起皇六子,忙伸手阻止雪雁把门关上,把人也拉到身旁侧耳细细听着外面的说话,此时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又不耐的开口说:“你这话也就骗骗那些刚进宫何事不知的蠢笨之人,德妃娘娘什么性子是你不知还是我不知,这次偏殿伺候的人没看好让六阿哥出去永和宫,早就惹德妃娘娘不喜,此时也就是还需用人,不然这些个奴才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小豆子现在是何模样,我可是见着了的,真不若死了的好,在这远远的偏殿干些轻活,比去六阿哥偏殿用命博那富贵却安稳不少。” 听着这话后面略带的惊恐颤音,温婼和雪雁都没有太过在意,不过听这口气也知道说话的人进宫应该不少日子,只是还留在这偏殿干些粗活,应该也是看多了后宫的纷争,为了保命罢了。 雪雁听这话心里却是感触颇深,可就算知道能这么平安混到出宫,却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个福气,有个地方能让人容身,在雪雁心里感叹良多时,另一道明显不是安分的人,用着娇滴滴的声音笑着说道:“总归性子不同,妹妹却与姐姐不是一个心思,今早听说六阿哥身上总算退了热,只是人还未醒,妹妹是好心才劝姐姐现在去,看来姐姐是不会领红萼这份心了。” 不同于听到外面人说六阿哥身上退热见好脸上露出笑脸来的温婼,多少知道些外面事情的雪雁却不会这么乐观,明明说是只能勉力一救的人,怎么会就过去一晚就能好上不少,外面说话带着一股子慵懒劲的人,心思也如雪雁一般,嗤笑一声说道:“姐姐虽说是小心的有些过了,但也不要把六阿哥本来就病弱的身子想的太好,不过话说到这,你一直在偏殿伺候着,有没有听说六阿哥到底是咱们出去永和宫的,先不说偏殿伺候的人,就是宫门口守着的也是不少,这次若不是凑巧碰到四阿哥,被皇贵妃娘娘寻四阿哥的时候找到,又替六阿哥找来了黄御医,这命不定早就丢了。” 本听着六阿哥身子退热见好想要转身回去的温婼,听到那“姐姐”好奇的问话,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对这好奇的事情又怎么会只有她一个,雪雁见着温婼站了有些时候,身子略有些不稳晃动,小声对着温婼禀报去寻个墩子来让主子坐着歇歇,慢慢听她们闲话,见着主子点头忙转身回去殿内。 温婼见着雪雁离开,听着外面迟迟没有再说话的声音响起,略有些好奇的透过门缝向外看,还未看到什么,就听那本来带着慵懒劲的宫女,惊呼出声道:“这事怎么可能,七格格年纪不大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定又是那起子小人在背后乱说。” 那叫红萼的好似觉得无趣,明明是她好心回答,怎么成了造谣是非的人,声音也收起不自然带着的矫揉造作,略有些不悦的开口反驳道:“这怎么能是背后乱说的,小豆子可是被板子活生生打死在长凳上面的,临死前他诅咒七格格的话你也是有听到,明明就是七格格不顾生母兄长幼妹,只想着自个儿的富贵,在四阿哥每日下学的路上等着,上前奉承讨好才能借四阿哥攀上皇贵妃娘娘,六阿哥也是一时心急,想要替德妃娘娘出气,这才不顾自个儿身子骨,偷偷只带着小豆子跑出永和宫,去七格格‘偶遇’四阿哥的地方等人,想利用那先天弱症的身子陷害四阿哥,可没想到真的差点把命都弄丢了。” 另一人听出红萼话里的不悦,也知道主子们的事情,哪里容得下他们多说,好笑的开口说道:“好妹妹,我这不也是一时不敢相信,七格格早先也是受宠的,哪里受得了现在这样的委屈,两个嬷嬷都被德妃娘娘借口六阿哥和九格格身子弱,伺候的人不尽心要走了,这宫里那个格格身边连个嬷嬷也没有,也亏了七格格身边还有连个得用的宫女,可一个因为替七格格谋划,被德妃娘娘打烂了一张嘴,不知死活的扔回了内务府,剩下的一个性子虽好,但太过绵软不是个能帮得上七格格的,再来这次讨好皇贵妃的事情闹出来,德妃娘娘的脸面都被丢尽了,不过也是可惜了六阿哥,听你说他也是因为担心七格格被德妃娘娘责罚狠了,这才不顾身子出去给娘娘出气,才弄得自己差点没了性命。” 那红萼听“姐姐”这话,这火气总算是压了下去,不过对“姐姐”为七格格说话还是有些不高兴,“姐姐,这事虽不是咱们做奴婢的该多嘴的,但七格格这次差点害死六阿哥是事实,若不是她六阿哥怎么会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四阿哥,就算有一肚子心思也没处可用,现在七格格也就是乞求满天神佛保佑六阿哥能度过这次难关,若不然这罪孽却是要背上一辈子。” “姐姐”是听不下去红萼的阴阳怪气的说话,两人站在七格格偏殿门外一遍的墙边,这也就是偏殿里面的人都被七珍带走,若不然有个守在门后的宫女太监,她们这番多嘴被听到可是要没命的,“妹妹,你不是说夏荷姐姐有吩咐你做事,这话还是等到晚上回去再说,先快去做事情。” 差点误事,红萼听“姐姐”提起这事,忙开口最后说了几句,就赶紧转身向着最后一进院子过去,那里可是住着一嫔两贵人,这么个时候是要有人盯着些,“姐姐说的确实,红萼先去做事,姐姐也听妹妹一言,就去六阿哥偏殿做些打下手的事情,这样就算六阿哥有个不好,你也牵连不到,但若是真的菩萨保佑好了,就算是打赏几许也好给宫外的家里填补些。” 那“姐姐”好似是被红萼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意动,对着急离开的红萼算是应了的“嗯”一声,没再去离外面两人,温婼在听到六阿哥现在这幅命在旦夕是被她所害,人就好似被定住半天动弹不得,这怎么会是真的,温婼虽然知道这件事情闹出来,定会惹德妃不喜,却未曾想到会变成这样,六哥不是最疼爱的温宪的,怎么会因为德妃对她的责罚,连命都不要的偷跑出宫去,温婼现在心里乱成一团,若这样的爱护再早一点,温婼也不会为了自个儿以后思量,去寻四阿哥这个靠山。 再次回过神来,是觉得身上一暖,雪雁抱着略重的木墩回来,看着外面还带着些清晨的寒气,拿来一件薄衣衫给温婼披上,人呆呆的转过头,温婼想哭却又强忍住的看着雪雁,这次的事她只想给自个儿留条后路,真的没想过要害谁,就是让德妃丢脸的事情,温婼也因为之前多次与胤禛在御花园假山堆下见面,未曾有一次被人发现,才没有想到,“雪雁,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雪雁看着七格格眼带期望的看着她,知道若她说些宽慰的话,真的并不费半分力气,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出不了口,最终轻叹口气低头不再言语,过去片刻抬起头来,也只是伸手替自家格格拢了拢因为肩膀垮下来,有些滑下来的薄衫,“格格,这外面寒气略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就算是为了六阿哥为着您的这份心,您总也要顾着自个儿身子才好。” 本没听到雪雁的回话,无力低下的头,在听完这番劝说的话后,先是肩膀可见的颤动,那强忍的笑声从小到大,真的是笑温婼抬起的小脸上,只是笑的太过厉害,脸上满满都是泪珠滚落,可温婼怎么也想不透,这明明是她曾经期盼的,可心却疼的让她想要把它挖出来才好,捂着心口笑的弯下的身子,雪雁拦腰扶着轻抚温婼的后背无声的安慰,“雪雁,本格格今天真的很开心,六哥还是如以前一样护着我,不管我做错何事,六哥说过他会拼了命,拼了命的护着我的,雪雁你知道,知道吗?” 雪雁听这温婼的话,轻抚她后背的手未曾停下片刻,温柔的嗓音响起回道:“奴婢知道,格格忘记奴婢是自小照顾您到如今的,六阿哥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就曾经握着您的小手,说会做个好哥哥一直护着您,奴婢还记得六阿哥话说完,您笑的可爱极了,六阿哥还吵着要抱您,奴婢们怎么也劝不住,最后还是德妃娘娘让人把你放到榻上,把六阿哥也抱到您身旁,才总算把人哄好。” 温婼还未听完雪雁的话,就俯身干呕起来,撕心裂肺好似停不了一般,雪雁却好似没有看到,轻抚着温婼的后背声音带着此时听起来有些诡异的温柔,等到雪雁再次低下头,看到的已经是闭目晕过去的温婼。 ------ 昏暗的夜色下,永和宫六阿哥所住的偏殿,白日的满院子的宫女太监,总算能被应允回去休息,只留下不多的在人在外面候着,刘嬷嬷年纪总归是大了,熬了一晚身子就撑不住,寝殿内只留下两个嬷嬷和六个宫女伺候着。 端着刚帮六阿哥擦洗用下的水,红萼脚步放轻的出去寝殿,只是刚一出门外,就被无声站在门外的人吓的差点惊叫出声,不过在看到来人是谁,努力压下就要出口的尖叫,忙站稳身子福身对着温婼声音略高,能被寝殿内的人听到的问安道:“奴婢见过七格格。” 这个声音温婼未过一日如何听不出,却正是今早在她院子门外说话的其中一人,没心思理会,好似没听到红萼问安的话一般,转身向着寝殿走了进去,还未多走几步,就见着在殿内伺候的人听到红萼的声音都快步出来,见着七格格仅带一人也未曾多问,忙福身对着温婼施礼问安:“奴婢见过七格格。” 早上昏过去,直到傍晚时分温婼才总算醒了过来,在温婼昏过去后,雪雁不是没去正寝殿求德妃,可就看着身边只有雪雁一人,就知道结果如何,还好人总算是醒了过来,雪雁也未曾多嘴的说去正寝殿求请御医的事,温婼不知是知道,还是心情大起大伏魂魄还未归为,只对着雪雁说了一句“六哥”身子就摇摇晃晃的向着门外走去。 这一路未曾再开口过,温婼脚步不停的向着内室走了进去,留下在外间福身未曾被应允起身的众人,抬头眼带恳求的看着七格格身边跟着雪雁,可雪雁眼睛却一直盯着进去内室的温婼,一丝余光也不见施舍给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不更新有留言,呵呵,招财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死 温婼走进内室,绣着长寿图的屏风把床榻遮了个严实,桃树挺拔直立,上面点缀着的桃子粉嫩似真,不愧是宫廷绣师所制,上面不时闪过的金光,让人知道所用丝线的贵重,这屏风自胤祚出生就开始绣制,直到两岁才摆在这寝殿之内,不只是用的金丝银丝线团,上面的喜鹊眼睛可是蓝色宝石,就更不用说仙桃上面露水不知用何物钻孔缝制上去颗颗红色粉色碎钻,这一副长寿图可真的是极尽奢华。 宫里的东西又有何物不显贵,温婼未曾多看那屏风一眼,就绕过走去胤祚床边,本来平静无波的双眼,在看到床上呼吸几不可闻,脸色也是苍白如纸的人时,翻腾的泪涌了上来,明明知道此时就算多重的步子也不能吵醒昏迷着的胤祚,温婼还是放轻脚步才敢走上前,伸手想要触碰却被身后进来的嬷嬷阻止,“七格格,万万不可用手碰咱们六阿哥,黄御医说过就算是清洁之物,也要用水清洗过数遍才能近身,六阿哥现在沾不得一点污物。” 温婼听到这话,伸出的手顿了顿,虚握拳收了回来,步子也略微退开床边半步,未曾转身对着身后说话的嬷嬷吩咐道:“我会小心,你们去寝殿门外候着,我与六哥说几句话就离开。” 那听着温婼说话的嬷嬷,张开嘴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一同在偏殿伺候的翠嬷嬷拽住衣袖,两人把屏风合上少许,推到门外眼睛却未曾离开床榻半分,温婼听着身后的动静消失,嘴角露出自嘲的轻勾,整个永和宫现在温婼说话还有用的地方,除了她那离着正寝殿颇远的偏殿,也就是胤祚此处的了。 眼睛盯着胤祚苍白的小脸,温婼未曾收起的泪滑落脸颊,“六哥,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这么做,晚了,一切都晚了,若在额娘把我殿里的两个老嬷嬷都带走,一个送给温宪,一个寻来照料你,整整两年,我身边没有一个教养嬷嬷,所学都是宫女所教的时候;若是在温宪每次来偏殿看着我殿内的摆设和所用一脸嫌弃,而我因为气愤把她赶出去,被你不问缘由就训斥一顿的时候;若在温宪拿着手上你所赠精致物件,送给我的却是明显被人弄坏,在和温宪争吵把你引来,被诬陷说是我不喜欢弄坏,还一脸发疯的样子惊吓到温宪,被你冷冷一瞥,不愿在多看一眼,拥着温宪离开的时候,能稍稍信我一分,是不是我就不会对你与额娘失望,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可走,去寻宫里传言所说的四哥,利用他见到皇贵妃娘娘,努力讨好希望日后看在皇贵妃娘娘的脸面上,不会再被短缺了东西。” 不知为何,温婼再说起这些往日没有办法控制住情绪的埋怨时,不知是因为胤禛对温婼和糖心的不偏不倚,还是这次胤祚为她不被德妃责罚太狠,不顾身子去给德妃出气的原因,虽然心还是疼的厉害,但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歇斯底里,不去管脸上已经满是泪水,说完这些话之后,长呼了口气,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再次开口说道:“六哥,温婼这次来是为了和你道声谢,这些日子的怨恨随着这一次全部都烟消云散,希望你能早些好起来,以后额娘在这宫里能依靠的就只有你和温宪了。”温婼话说完,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胤祚,转身走到寝殿门外带着雪雁离开,只是已经转身的温婼,没能看到胤祚在被子掩着下的手指微微一动。 走在月色笼罩的宫里,温婼回自个儿寝殿的步子,没有来的急躁,“雪雁,等回去宫里,你帮我到景仁宫给四哥传个信吧。”抬头看着挂在梢头的圆月,开口对着跟在身后的雪雁吩咐道。 “格格,这天色不早了,您身边只有奴婢一人,不若等到明早,奴婢定天不大亮就去。”雪雁用在这夜晚看着幽幽的眸子,声音带着恭敬的开口对着温婼请求道。 摇摇头,温婼未曾转身,声音带着这两年来没有过的轻快欢喜,对着雪雁劝说道:“不碍的,本格格总归是德妃娘娘亲生,再说现在六哥也见好,虽是未醒额娘也不会听那几个奴才胡说就对我如何的,回去取了信就去景仁宫,记得要亲手送到我四哥手里,若不能见到人,就把书信毁了再回来,这信被你带出永和宫,就不得再带回来。” 雪雁听温婼的话知道也对,就点头应下跟着主子向着寝殿走了回去。 ---------- 这么晚还能留在德妃正寝殿,除了还躺在床上昏迷不知事的胤祚,就剩下这个相貌像足了德妃的皇九女温宪,刚不足四岁的小孩子,攥着小拳头讨好的给坐在宝椅上面的德妃捶胳膊,绝不是敷衍了事,额头上的汗珠都冒出来,德妃听着温宪累得气息不稳,伸手拍拍落在胳膊上的小拳头,“好了温宪,额娘知道你孝顺,只是你现在还小,身子也不比你六哥强上多少,可不能也累出病来,额娘可经不起折腾了。” 温宪见德妃一脸慈爱的看着自个儿,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上来,“额娘,温宪没事,只是这次六哥为了七姐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温宪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心疼的厉害。”温宪话说到这,皱起小脸用手捂着胸口,难受的低头垂泪。 这话是什么意思,德妃歪在宝椅上的身子,让身边伺候的夏荷扶起,没去多看温宪那副装模作样的姿态,眼睛略带疑惑的看着温婼的小脸问道:“这次你六哥出去永和宫,不是被歹人骗出去,是为了温婼,难道是想要去景仁宫把她带回来?” 温婼德妃已经有些日子没想起,此时想起还以为那个吃里扒外的留在景仁宫,温宪听着德妃这样问,心里有一丝异样,但很快在想到德妃对温婼的遗忘,高兴的把那丝异样抛到脑后,嘴角控制不住的勾起,忙用手中的锦帕假装擦滑下脸颊的泪,低头不时轻抽几下,德妃不耐烦的再次追问,温宪才掩下眼底的笑意,惊慌的摆手说道:“额娘不是的,七姐早就回来永和宫,六哥出去是因宫里传言,说您要把七姐交给永和宫三进院子的嫔扶养,一时着急才想着出去为您出气,回来好趁您高兴多劝几句,本想装病却奈何天公不作美,又是中暑气,又是受寒,才把自个儿弄成现在这幅样子。” “孽种,真的是孽种,这次若是胤祚真有个不好,本宫定不会再顾及其他,刘嬷嬷你命人去把温婼叫来,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能有这个能耐,不止让四阿哥为她心疼牵线,还让胤祚也为她连命都不要了。”德妃听温宪这番话,实在是气的想从没生过那祸害才好,这传言是真是假德妃并不争辩,就能从态度里面看的出来,只是为着脸面之前还有顾及。 六阿哥不止是德妃的心头宝,也是永和宫和乌雅家的希望,刘嬷嬷听到德妃吩咐,忙福身施礼应下退了出去。 还好德妃不是六阿哥,温宪的小花招在她看来还有些欠妥,斜眼瞥了一眼努力抑制眼底的欢喜,却在德妃眼睛不去看她的时候,不自觉露出些许,开口对着殿内伺候的夏荷和七珍问道:“这件事情你们是不是也早就知晓,为何不对本宫说?” 七珍在人参时间并未闹大后,慢慢也就被德妃应允回到身边伺候,毕竟宫里没了内务府总管的乌雅显庆在,还是这些知根知底的奴才用着放心,七珍和夏荷被德妃的冷眼扫过,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娘娘,这事传开并不多日子,奴婢们本想对您禀报,可还没来得及,六阿哥就出事,这些日子也没寻到机会,实在是奴婢该死。” 德妃这话虽是看着七珍和夏荷问的,但宫里不知这传言的却是不多,而且多半还是德妃身边伺候的她们传出去的,见到七珍和夏荷磕头求饶,众人也都吓的跪在地上,不敢言语的用力磕头。 见着众人这幅模样,德妃心里也没了怀疑,现在满肚子的火气,就等着刘嬷嬷派人把温婼寻来,“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听到德妃这话,众人心里都长松了口气,连滚带爬的出去正寝殿,只留下德妃闭目扶额依靠在宝座一旁的软枕上,温宪刚想上前卖乖,被身边站着伺候的赖嬷嬷拉住衣角,摇摇头后见着温宪不再坚持,才又垂头站立一旁。 不过安静的正寝殿没过片刻就被带着一名小宫女进来的刘嬷嬷打破,“主子,七格格不好了。”刘嬷嬷想着永和宫得用的人都被吩咐去了六阿哥的寝宫伺候,七格格无论如何也是主子,只让个小宫女前去传话把人带来,真的是太过了些,如此就点了在外面候着小宫女跟着一同去七格格所住着的偏殿,可进去见到的场景,就连受伤沾了不少鲜血的刘嬷嬷也吓的惊呼出声。 德妃睁开眼睛看向刘嬷嬷,本见她未曾把人带来想要出声训斥,可在看到刘嬷嬷衣摆上面和手上的鲜血时,眼睛瞪着刘嬷嬷,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略带惊慌的问道:“这血是哪里的,七格格人在哪?” 刘嬷嬷从来没这么后悔去七格格的偏殿,就算只吩咐一个小宫女前去传话,是对七格格略有不恭敬,但也比起现在满手是血,见德妃脸带狰狞看着她,扑通一声跪在上,俯身磕头声音略带颤动地回道:“这,这血都是七格格流的,格,格她不好了,求娘娘饶命,奴婢去到的时候格格已经没气了,求娘娘饶命啊。” 听完这话,德妃第一个想到的是温婼被人害了性命,又听到伺候的没有一人,德妃被气得眼前一黑,宝椅旁的温宪一直看着德妃的动作,见着德妃晕倒忙伸手去拉,赖嬷嬷听到温宪的声音也赶紧上前,才把人扶住没磕到,德妃缓了缓劲伸手把扶着她的手退开,眼睛带着狠戾劲的看着跪地求饶的刘嬷嬷,“什么叫七格格偏殿内没有一人,那些奴才也都死干净了不成,你这该死的奴才赶紧给本宫说清楚。” 这话怎么能说的清楚,是德妃见着六阿哥寝殿内的人不够,以为七格格未曾回宫,吩咐把七格格偏殿伺候的人都带到六阿哥偏殿伺候,这话还是她吩咐下去的,此时要刘嬷嬷怎么开口,但看着德妃似是要吃人的双眼,还是磕磕绊绊的磕头回道:“是娘娘吩咐,说,说七格格吃,吃里扒外要那么多伺候的也是浪费,命奴婢把偏殿伺候七格格的人都带去六阿哥寝殿伺候,谁,谁想到七格格竟然在寝殿内用破瓷瓶割了腕子。” 德妃听完这话是真的快要晕死过去,以前怎么没发现刘嬷嬷蠢成这个样子,扶额呼吸不稳的无力说道:“现在七格格哪里如何处置的?” 刘嬷嬷听着德妃并未马上要了她的命,忙用力磕了三个头,赶紧起身回禀道:“七格格身子已经僵冷,怕是没了有些时候,奴婢只寻了些宫女在那里收拾着东西,被偏殿落了锁,没敢再对外声张。” 这还算像点样子,德妃用手扶额点头表示知晓,刚想开口同刘嬷嬷商议此事该如何处置,在六阿哥偏殿伺候的翠嬷嬷一脸慌乱没了规矩的进来殿内,见着德妃就猛的跪□子,磕头禀报道:“德妃娘娘,今晚七格格有去看六阿哥,刚过半个时辰六阿哥就开始全身抽搐,派去请来的御医说,说六阿哥见着不大好。” 刚没了一个女儿,现在又一个儿子快没了,德妃再也撑不住的真晕了过去,只听温宪一声惊呼:“额娘,您怎么了?”,寝殿外候着的宫女听到这话,都赶忙跑进殿内,刘嬷嬷早就被七格格那小小身子躺在血水的模样吓破了胆子,现在见着德妃也晕了过去,慌神的不知该做什么,只守在德妃身边不听的喊着:“娘娘,德妃娘娘,主子。” 还是赖嬷嬷见着自个儿被挤的难受,把还往前凑的人喝止住,“都站住,你们看看自个儿是什么样子,德妃娘娘应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夏荷赶紧先去请御医前来,其余的人都离着远些,再这么吵闹下去,德妃娘娘就算醒来也被你们又吵晕过去。” 赖嬷嬷是太皇太后赐给九格格的嬷嬷,身份自是不同,众人见着是她发话,心里再是不愿,也都乖乖的退后,只留下七珍和刘嬷嬷守在德妃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的留言,招财都有看到,实在是回复系统有些抽,招财又赶着去攒新文的稿子,这一本暴漏出来的缺点太多,硬伤之一就是感情,下本先不写姊妹篇,写一个古言爱情过日子的,这几天正在拔琼瑶阿姨的经典名作,嘿嘿嘿! ☆、点头否? 德妃确是实一时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才昏了过去,这御医还未请来,人就醒了过来,“嬷嬷,本宫要去看胤祚,我可怜的胤祚,你不会丢下额娘一个人的。”德妃醒来就哭上了,刘嬷嬷见状忙伸手把人小心的扶起身,没顾得上其他,就赶忙招呼殿内的宫女跟着一同前去六阿哥偏殿。 此间却未再有一人说起那个可怜的皇七女,唯一还记得她身死的人,没想到却是嘴角带笑看着德妃匆忙离开的温宪,“嬷嬷,这次你做的真的出乎本格格预料的好,看来姜是老的辣,这话所言非虚。”只剩温宪和赖嬷嬷的正寝殿,没了需要掩饰的对象,温宪话说完心中欢喜的笑出声来。 赖嬷嬷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垂头静立在旁不语,太皇太后回宫的日子近了,早先交代的事情也该开始,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已经不似正常的皇九女,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也是自个儿从小照料到如今,赖嬷嬷就算心肠再是狠毒,对着温先还是有一丝偏心,不然这次也不会帮着逼死七格格,看着九格格脸上的欢喜笑容,赖嬷嬷想着这次就算是对利用九格格一场的补偿,之后九格格的路会如何走,却就是看福气了。 温宪见着赖嬷嬷不似旁人的奉承,知道她就是如此也未多想,只是收起脸上的笑,恢复平日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嘴里喊着“六哥”跑出正寝殿,赖嬷嬷看着温宪这番变脸的速度,微微有一瞬间的晃神,难道真是老话说的:学坏容易。学好难。宫里有这个天分的孩子,就是赖嬷嬷在宫里这么多年,加上温宪也只见过两人,另一个是谁,现在何处赖嬷嬷已经无从知晓,但因自入宫没过几日就到慈宁宫伺候,那个被苏麻嬷嬷亲自教导的孩子,赖嬷嬷因为心中的嫉妒,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她的模样。 收回飞远的思绪,见九格格快要跑出寝殿,忙快步跟了上去,脸上也带上了担忧的面具,就连眼神也不怕人直视看上许久,皇六子的寝宫和德妃所住的正寝殿相邻,就是九格格脚步还略有些蹒跚,也没感觉多累就到了六阿哥病总中住的寝殿外,刚想抬脚进去,就听到德妃在里面哭喊着六阿哥胤祚的名字,把她吓的把抬起的脚又落了回来,转身看着赖嬷嬷跟在身边,忙抬手让赖嬷嬷抱。 德妃进来寝殿,看到的就是全身抽搐的胤祚,看着殿内站在床榻一旁的并不是黄御医,德妃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毕竟是亲子,若是能有一丝机会德妃也不会放过,反正脸面这些日子已经丢干净,也就不差这一次,在胤祚床边哭了一阵,见着没有好转,忙转身想去景仁宫求皇贵妃娘娘,黄御医是专门伺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御医,这个时候去求皇太后更为恰当,但宫里谁不知皇太后闭门礼佛,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转身刚跑出寝殿,因为步子太快,德妃差点和抱着温宪进门的赖嬷嬷撞上,“奴婢该死,差点冲撞了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德妃也顾不得再多说闲话,再说赖嬷嬷总归是太皇太后的人,温宪能入得了太皇太后眼,德妃也不是蠢笨的,怎么会不知道有赖嬷嬷日后的教导,德妃似是没有看到赖嬷嬷一般,转身又快步向着殿外跑去。 “德妃这么着急是要往哪去?”明明年纪比起德妃还要大上少许,可那张脂粉未施,白皙嫩滑连毛孔都不见的面容,说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也不会有人怀疑,只是通身的端庄气质,却让那明明可以颠倒众生的面容,仿若失去了它原本的光华,娴莹身边站着胤禛,崔嬷嬷、碧玉、景玉、香玉两两站于身后,听到自家主子的话引来德妃的目光,福身施礼道:“奴婢见过德妃娘娘。” 乌雅氏看着身前不远处的皇贵妃娘娘,本来已经鼓起勇气,想求皇贵妃娘娘救救胤祚,可人现在自个儿送上门来,乌雅氏求人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愣愣的看着娴莹,有多久没看过这前‘主子’,那入宫多年还是天真无知的皇贵妃,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多谋可怕,德妃身边的刘嬷嬷福身给皇贵妃福身施礼,久久不见自家主子动作,大着胆子抬头一看,见着德妃竟然直愣愣看着皇贵妃,去求皇贵妃的事也是刘嬷嬷在一旁劝说了几句,现在何事也没永和宫可能只此一个皇子的重要,刘嬷嬷借着被德妃挡着的一边身子,伸出手拽了拽主子的衣角。 娴莹不怕德妃看,只是奇怪都这个时候,德妃怎么还能有心思看着她愣神,本就和德妃并不是对齐站着的,自然看到刘嬷嬷在德妃身后的小动作,但见被奴才提点也未回神的德妃,娴莹低头看了身旁的胤禛一眼,见他眼里对德妃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眼底努力隐藏的恨意,娴莹未曾想到一个七格格对胤禛的影响如此大,还好来之前得到密报知晓人已经不在,不然就对于温婼,娴莹确是要多多思量提防。 想起那个年纪小小,却总是带着让人看了心疼的渴求关爱的眼睛,娴莹不信她只是因为书信里面所写那么简单,只为求胤禛能看在同母和这些日子的情分上,求娴莹出手救胤祚就去寻死,而且她怎么会知道胤祚的病,娴莹就一定有办法能医治得了,若是想求娴莹寻些太医院难请的御医,真是知晓胤祚病重,娴莹不管为着自个儿名声,还是这次收到牵连的胤禛,总会对胤祚的病尽心尽力,怎么用得着温婼用命去博。 娴莹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太皇太后应不会只为了宫权做这些事情,可娴莹手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太皇太后能看得上眼的,本想着上前去把德妃喊醒,却未想到自个儿也沉浸在思绪里寻不到出路,不过娴莹还是知晓此处不是自己的地方,没过片刻就回过神来,没等娴莹开口,德妃也魂魄归来,看着仅隔一步之遥的皇贵妃,德妃忙福身施礼,“妾身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只是不知娘娘前来是为何事?” 难得见到德妃不是表面知礼,娴莹也不是小气之人,再说永和宫内这些时日事情颇多,娴莹若落井下石,就算康熙和太皇太后不在宫中,皇太后也不是置之不理,这宫里太皇太后也就几年的活头,就算弄出事情,只要护好自己的人,也就再熬两年罢了,而皇太后可是不一样,本就是正经的婆婆,娴莹做的好讨她欢心,得了皇太后的信任,往后这宫里的日子也能过的舒心不少,娴莹可不想弄得自己与皇太后关系太僵,这后宫的事情,娴莹可是想着转些给皇太后,不然太皇太后就算是死也定会再弄出风波。 娴莹笑着伸手把人虚扶起身,“德妃快快起身,何须如此多礼,不是还真被你问着了,本宫此次前来确实有事,不知你宫里的七格格现在何处,她托宫女前来景仁宫给禛儿送去封亲笔书信,虽字写的有些不妥,但意思却还能让人看明白,禛儿唯恐信上所写是真,才央求本宫带他来永和宫走这一趟,本宫怕救治不及,特意把太医院医术不凡的御医请来三位,这后宅寝殿他们不经通传不好入内,不知德妃方不方便让七格格出来一见。” 听到娴莹说带来三位御医,德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胤祚,那个早就凉透了身子吃里扒外的孽女,不知做了些什么,才让略有好转的胤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若是再找不出缘由加以救治,胤祚熬到六岁也算是到了尽头,想到此处德妃脸上露出愁苦之色,顺着娴莹起来一半的身子,听完这话福身就要跪下求道:“皇贵妃娘娘慈悲,六阿哥昨个儿晚上不知听七格格说了些什么话,七格格走后不久,六阿哥的身子就抽搐起来,现在人眼看着就要不行,求皇贵妃娘娘先让御医去看看六阿哥,求求皇贵妃娘娘。” 娴莹眼睛盯着德妃看了片刻,真心不懂德妃到底是如何想的,为何同样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怎么会偏心成这样,为了六阿哥竟然就连七格格已死,为了能让娴莹带来的御医先去诊治六阿哥,还把七格格拿出来说事,就是这片刻的晃神,娴莹未能及时伸手阻止德妃跪地,等想阻止已经来不得,索性就当是德妃害死佟佳氏的利息,看着德妃红着脸,低头不能让娴莹看到的双眼里,满满都是羞愤的恨意,可声音还是带着乞求的微颤,“求皇贵妃娘娘,求求您。” 这次来永和宫是因为胤禛的所求,这两年娴莹掌管后宫,没有了历史上佟佳氏皇贵妃的诸多冷待,和后宫纷扰,再来有胤褀和糖心两个玩伴,胤禛就算再聪明早慧,性子也不自觉保留着单纯良善。 平日多半时间呆在无逸斋的胤禛,回去景仁宫就有娴莹亲手所做点心、饭菜可吃,虽被压着要学不少东西,但知道劳逸结合的娴莹,学上些时候还是会让胤禛出来同胤褀和糖心玩耍片刻,这样舒心的日子,胤禛会如此优柔寡断也不足为奇,这也是娴莹想着让胤禛多出宫看看的原因,等胤禛身子再硬朗些,娴莹却还有心思劳烦阿牟其(伯父),送胤禛去兵营待上些时日,娴莹想起永和宫内没了的一个七格格,和现在躺在床榻上生死未知的六阿哥,这事却不需娴莹再多思量,现在就还缺康熙这个东风前来,事情就能做成。 转头看向胤禛,娴莹无声的问他该如何,抬起不大的手握住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着的是温婼的希望,虽然胤禛更想先去看看温婼现在如何,但还是紧紧的抿着小嘴,看着娴莹点了点头,娴莹也转头看向已经磕了有些时候,但额头还是不见一丝红肿的德妃,开口回道:“好,景玉你带着御医前去看六阿哥。” 娴莹见着景玉转身离开,德妃也因着再次相让站起身来,实在想知道德妃是不是真是铁石心肠,娴莹顿了片刻再次开口说道:“御医本宫应下前去看六阿哥,不知德妃能否在前带路,带咱们前去看上眼七格格,毕竟那孩子也颇得本宫心,德妃应不会不答应的对不对?” 德妃是真的不想去,可看着娴莹话语里似是隐含威胁之意,德妃看着娴莹,头……。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的问题,亲们应该都有了解,留言回复里面有招财平日更新的信息,嘿嘿!亲们可以偶尔点开看看。 ☆、李德全回宫 就算有了德妃的点头,娴莹和胤禛最后还是没去成七格格的偏殿,这却是因为康熙派来的人前去景仁宫通报,太皇太后身子有娴莹给康熙带去的药丸和刘御医的全力施救,老人家身子总算没有了大碍,康熙这次来信告知,是想让娴莹早有个准备,这宫里不需再乱,太皇太后本意不是为此,到底为何却是连已经略有知晓的康熙到如今也不敢相信。 看完手上康熙所写的亲笔书信,娴莹抬头看向殿下恭敬站立在那的李德全,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需要康熙的大太监亲自先一步赶回宫中,把书信随手递给站立一旁的胤禛,“公公这次赶回宫中给本宫送信,实在是辛苦万分,本应先给公公些许赏赐,请下去休息,可本宫实在愚钝,不知皇上信上所写到底是何意,公公贴身伺候皇上身边,这宫里最是知道皇上心意的就莫过于你,还请公公告诉本宫一二才好。” 皇贵妃娘娘这话说的,实在让李德全不好再闭口说不知晓,但自古伴君如伴虎,这皇上的心思哪里是李德全一个小小太监能猜透的,皇贵妃娘娘既然给他脸面,李德全也不好再端着揣着心思,毕竟若太皇太后的心思却是那般,这皇贵妃娘娘日后的尊崇实在厉害,“奴才写娘娘体恤,既然娘娘如此说,奴才也不好再藏掖,这信写着什么奴才实在不知,但这次日子奴才伴在皇上身边,也实在听说了些事情。”李德全话说到此,抬头在殿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圈,在宫里这些待了也有些年头,娴莹如何不知其中意思。 抬手对着身边的香玉使了个眼色,见她领会的福身带着宫女出去殿内,抬头看向殿下的李德全,刚巧看到他从胤禛身上收回的目光,娴莹没有多理会,既然书信都已经给胤禛看过,也就不在乎多听的几分,“还请公公细细说来。” 李德全听娴莹这话,怎么会不知道皇贵妃没有让四阿哥避开的意思,但主子已经开口,李德全只有躬身禀报道:“启禀皇贵妃娘娘,太皇太后的身子确实有些不好,这次若不是皇上及时赶到送上药丸,刘御医就算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赶得及救治太皇太后,可也因为太皇太后有一时的恍惚,竟然说出了一件辛秘之事,而这事就是关于皇贵妃娘娘您的。” 娴莹眼睛不离李德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娴莹想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实在是太皇太后对她实在是不满,这次不会也是害她的,从接受佟佳氏记忆之后,娴莹也曾细细从头把佟佳氏的记忆“看过”一遍,实在是没有值得人多在意的,“太皇太后身体不妥也还念着娴莹,实在让本宫惭愧,自皇上离开这后宫就纷扰不断,本宫实在愧对太皇太后和皇上所托,本想着太皇太后回宫就把宫务上手奉上,咱们这宫里是真的少不得太皇太后。”娴莹思量过后,低头用着手上的锦帕用力把眼圈擦红抬头看着李德全说道。 听皇贵妃娘娘说完,李德全心里也是哭笑着摇头,皇上和他何曾不是如此做想,但太皇太后若是真心想要权力,就不会选当今圣上为帝,朝堂上的事情若不是康熙对太皇太后明说,孝庄也不会多嘴去过问,唯一不妥的想来就只有因先帝顺治爷和宠妃的事情,弄得对后宫的女人都看不上眼,尤其是一副汉女柔弱模样的佟佳氏,最是让太皇太后看了厌烦,也就是八格格出生之后,佟佳氏就似是换了一个模样,不只是脑子似是开窍一般,懂得这后宫的生存规矩,也知道什么才是对她也对皇上好的。 太皇太后虽是让娴莹发下那样恶毒的誓言,但就算如此孝庄也是不信娴莹真的把皇上放下,毕竟是孝庄自小养大的孩子,康熙可是人中之龙凤,这后宫的女人咱们会有人能不爱,也能这么轻易的放下,除非那人本就没心,不然就是男人,孝庄就是对康熙这么信心十足,大清从来就不是只占着中原这小小一片领土会自满,只是内忧太多才让这个野心只能沉寂。 可就是这两年,不只是南北方天灾**的事情,还有那过惯了安逸生活,已经没了几分血腥霸气的八旗子弟,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就算太皇太后久居宫中,也能知道跟佟家娴莹有关,想通这些事情的太皇太后万分庆幸因为当时的不喜,在康熙面前说了些娴莹所生孩子不妥的话,让佟佳氏现在没有亲子傍身,不然这大清没了牵制,可真的就要改姓佟佳。 只要一日没有亲子,佟佳家想要的也就是显赫的身家权势,那皇帝的位子就算娴莹真的心疼胤禛想要谋划,也要看佟佳家愿不愿意,而太皇太后也就是有这样的思量,也才那么放心,最后默认皇上交还娴莹这后宫的掌管权力,而挑起后宫这些日子的纷扰,并不是孝庄想要继续掌管后宫,李德全想起那晚太皇太后病重神志不清念叨的话,抬起头深深看了皇贵妃一眼,从未有过的恭敬俯身,“皇贵妃娘娘,太皇太后实在待您不薄,想来就是皇太后也未能让她老人家这般用心,太皇太后未在宫中弄出这些纷争,实在不是为了同您为难,只是想在这最后给您和皇上留下一片宁静,也让皇上的子嗣丰腴些。” 娴莹听完李德全的话后,眉头轻皱一下就很快松开,并未让殿内两人看到丝毫,太皇太后若真是这心思,娴莹还真的信,康熙现今已经三十出头,这虽是现代男子最好的年纪,但这毕竟是人均寿命不足六十的古代,后宫佳丽不说有三千,那每日绿头牌摆着的也不下百个,到现今加上出生的皇子才八个,皇女也不足十,只是德妃就占其四,不论康熙这次为何让德妃复宠,为了稳妥起见,孝庄还是想利用德妃分离娴莹和胤禛的母子情,避免日后佟家支持四阿哥。 不管这件事最后成没成,历史上胤禛确实没有得到佟家多少帮忙,就算最后胤禛顺利登基,还是有佟佳家隆科多的身影,只是真的有几分为胤禛的心,实在让人不需多少思量就能看出,而佟佳氏没了唯一的女儿,连自小教养长大的胤禛也与她离了心,虽还是把她挂在心上,但那个叫乌雅氏的女人在胤禛心里与佟佳氏的位子又有什么偏薄。 在后宫里没了亲子傍身,康熙也因为太皇太后给佟佳氏和德妃留下的矛盾,对忍不住刁难乌雅氏的佟佳氏很是不满,想来就是最后因为弥补把后位给她,佟佳氏也总是带着几分怨恨离世的。 孝庄此生机关算尽太聪明,但最后还是算漏此先英非彼娴莹,得到佟佳氏所有记忆的娴莹,心心念念的是佟家的长久富贵,就算胤禛不是她亲子又能如何,失去康熙喜爱的德妃,在这后宫里又算得了什么,来到这大清两年的时间,娴莹日日算计小心提防,为的不过是让人觉得她身上的变化是为母则强,糖心身上的病根已经去了,也因为娴莹不拘着糖心和胤禛胤褀玩耍,比起宫里那些每日娇养着的格格皇子,糖心的身子也是健康的。 胤禛虽懂得许多,但娴莹太过着急的拘着他在书房学东西,那无逸斋现在皇子间的纷争并没有许多,而且加上娴莹皇贵妃的身份,胤禛不需附庸皇太子才能求得安宁,只有五位皇子在学的无逸斋,现在是难得平静的几年,娴莹这些年也没有白忙活,现在无论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后招心思,娴莹都有信心护住自个儿和两个孩子平安,感动的眼中含泪看着李德全,“太皇太后疼惜皇上和臣妾,实在让臣妾不知怎么报答才是,还是请太皇太后安心养病,这宫里实在是少不得她老人家。” 娴莹一个后妃实在不好日日写信给康熙,不过却可以让胤禛动笔,写的也是详细越好,让康熙对景仁宫和佟家放心,也能喜欢胤禛多些,转头看站在一旁的胤禛,娴莹伸手把人拉到身前说道:“禛儿,你赶紧去替额娘把宫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写下来,也把温禧贵妃和宜妃被御医诊脉两人所怀都是皇子的事情告诉太皇太后,想着有宫里的纷扰牵绊,太皇太后总是舍不得的。” 德妃不愧是宫里数得着的美人,胤禛有她的底子在,虽说长相有些肖似娴莹,但不失为一个俊俏儿郎,就算在外常常冷着一张脸,也只是给人通身贵气,不是惹人不喜的傲气感觉,听完娴莹的话,胤禛领命躬身行礼退下,寻了两个伺候的宫女,在一旁耳房提笔写了起来,娴莹见着如此,才又对着李德全开口问道:“公公刚回来宫里,本宫实在该让您下去歇着,但永和宫这几日出了些岔子,七格格派人送来书信,上面所写很是骇人,本宫本带着胤禛前去永和宫看上一眼,但听闻有皇上口谕才又急忙回来,不管事情如何,还是烦劳公公再跑这一趟,把那书信送与皇上和太皇太后过目,还有本宫默出的半本医册,也一并带去给刘御医,希望能有些用处。” 上半本医册李德全在刘御医医治太皇太后时就看出不凡,这下班本医册应更是不简单,李德全听完这话不敢多做耽搁,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功劳,虽说回来宫里没喝上半盏热茶,但本就是奴才出身,又有哪里需要如此金贵,“不敢,奴才这次回来刘御医也曾提过下半本医册的事情,既然医册已经默好,还是请娘娘赐下,奴才也好快马送去给刘御医,太皇太后身子稍稳妥些,还是回宫医治能让皇上放心。” 娴莹听李德全这话,也点点头说还是回宫稳妥些,忙扬声对着吩咐道:“碧玉你带着人去一趟延禧宫,把那半本医册寻回来,香玉你去本宫寝殿把之前备下的药丸子统统包起来,景玉去库房拿些上好的药材,东西收拾好都赶紧给李公公带走,趁着还有些时间,美玉你赶紧去后面的小厨房让厨娘做些吃食,刘公公赶紧歇歇吃些东西就动身,赶早不赶巧,只能烦劳公公了。” 李德全躬身连连口称不敢,不过人还是随着美玉出去,一通吩咐也用了不少时间,胤禛手捧着书信走上前来,对着娴莹呈上说道:“额娘,太皇太后在宫里弄出这么些事情,难道真的是为了您?” 娴莹伸手接过几页薄纸,听胤禛如此问,抬头笑着看向胤禛,见他脸上满满都是怀疑和担忧,知道这些日子后宫的纷争对小家伙也不是没有影响,竟然连太皇太后的话都敢怀疑,“这心思又怎么是外人能说的清,只是连皇上都信了,咱们不信又能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跟着上了个夜班,呵呵呵!感觉实在是有点小紧张,还好不忙,只是不知道轮到招财的时候会不会还是这样,这周更新实在是不稳定,上夜班要新学的东西有点多,亲们可以帮忙算算招财欠了几张,下个月值夜班不忙的时候可以给补上,如果没人算的话,招财就赖皮下个月日更了,嘿嘿! ☆、教子 胤禛听额娘如此说,心里更是不忿,太皇太后这些年的故意为难,从来没有少过,就算胤禛每日带着糖心前去请安,在太皇太后面前逗趣也不能让她给额娘一个好脸,额娘性子好不去计较,可就是如此还是不能软化太皇太后,这次在皇阿玛面前如此做派还不知要如何,胤禛想起袖中的书信,心中咯噔一下,眉头有些微皱的看着额娘说道:“额娘,七妹妹的事情太皇太后和皇阿玛还未得知,若想瞒过李德全,还是趁他现在还未知晓赶紧送出宫去才是。” 娴莹抬头看了胤禛一眼,这两年每每把他困在书房读书,竟是把脑子也读坏了,这偌大的皇宫里从来都不会平静无波,不论是宫里女人们之间的较量争夺,还是宫外那些父兄们的野心,都让这皇宫不会那么干净,而佟家娴莹能坐上现在这皇贵妃的位子,不说是沾了那姑姑的光,佟佳家识时务也是佟佳娴莹能在宫中富贵的原因,娴莹自从来到大清这么小心翼翼,一是因为刚入宫中未能得到佟佳氏的记忆,所以步步小心唯恐行差踏错,不只是怕害了自己难得重来的生命,也唯恐害了对借身之人重要的人命;而二,却是为了这一生唯一的孩子糖心,娴莹承认她有私心,无论如何糖心是一定不能出去和亲,不要对娴莹说那些大道理,此生唯一的孩子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可她贵为皇贵妃日后也是最有可能成为母仪天下皇后的人,若真有前来求亲糖心的人,又怎么能不识大体的阻止。 每日把胤禛困在宫中学那可以在康熙面前露脸,和委以重任的东西,希望在自己手上势力羽翼丰满之时,胤禛的争夺可以得到更多人的支持,一举把康熙重用的胤禛推上皇位,但这些在娴莹得到佟佳氏全部记忆时,都似是失去了意义,毕竟不是原来的佟佳氏,就算娴莹在现代是专门研究明清历史的大家,半路来到这历史上有名的大清朝,她所想所做都太过理想化,先不说康熙手上握着上八旗全部的人马调动,朝中的保皇党的人也是不在少数,现在的皇太子还没有犯下后来的差错,那些人又怎么会冒险支持胤禛,若同时没了皇上和皇太子,先不说胤禛会不会一定有机会,娴莹算是活到头了。 得到佟佳氏的记忆让娴莹知道真实的大清是何模样,虽也让她知道之前的设想不切实际,但也让娴莹自来到大清朝不能安定下来的心总算有了着落,这大清或者说这后宫根本没她想的那么危险,康熙和孝庄也不是终极大BOSS,需要娴莹去把他们打败才能有好日子过,之前最最看重糖心的婚事,其实只要佟佳家能让康熙些微的感觉到压力,康熙就绝不会给皇太子增加劲敌,让胤禛已经有佟佳家在背后,还把糖心嫁去蒙古填补他兵势弱的缺失。 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因为娴莹没有佟佳氏的记忆,走了许多的弯路,娴莹伸出手摸了摸胤禛的头,从决定要利用胤禛,娴莹有多久没有这么做过,“禛儿,这两年多以来额娘每日让你学那么多东西,却从未想过你还是个孩子,你现在需要懂其实根本不是各地的作物、民生和厚厚的账簿,而是知道什么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皇上虽先是皇,后才是一个阿玛,但那却是对朝堂上的许多人而言,这后宫皇上虽偏心疼爱皇太子些,但先不说他自幼没有生母照料,就是那未来储君的位子,又哪里是那么好坐的,这后宫里有小心思的人何止凡几,自小说话行事都被众人紧盯着,哪里有你们自在。” 之前明明在说太皇太后所说话语为何意,胤禛不知额娘为何转而说起这些,但想起无逸斋内众兄弟的言语,眼里略带疑惑的看着额娘,“可二哥毕竟是皇太子,可以得到皇阿玛的亲子教导,宫里有他独居的寝宫,听说里面就算是打扫的丫头都是皇阿玛和太皇太后亲子选的人,禛儿和糖心日日不断的前去慈宁宫请安,却连让太皇太后对您有好颜色也不能,而太子二哥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喜欢,每每皇阿玛来景仁宫时,皇阿玛也会拿太子二哥出来对禛儿教导,明明那些我也都会。” 娴莹看着说到后来,不止语气带上埋怨,小嘴也是不悦的撅着,胤礽虽然在历史上评说褒贬都有之,但若不是康熙活的太久,谁又敢肯定说胤礽做不了一个好皇上,笑着点了点小家伙水润润的嘟起的小嘴,“这些就是禛儿在意的吗?可禛儿有未听过,彼之蜜糖我之砒霜,你又怎么知道皇太子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你还有胤褀能一起玩耍读书,禛儿却何时见着皇太子有真心相伴一侧的兄弟。” 听额娘说完这话,胤禛把小嘴抿的紧紧地,略微低头想着太子二哥身边近身的从来都是太监,皇阿玛亲自挑选的哈哈珠子,每每见着太子二哥都拘谨有礼,连近身都不敢平时闲聊更是不可能,想通什么的胤禛抬头看着额娘,脸上带着的愧色一闪而过,“额娘,禛儿知道太子二哥难过,可现在无逸斋就咱们五个皇子,大哥看到太子二哥就似那炮仗着了火,不需一会儿就爆,三哥被荣额娘拘的厉害,就算休息的时候也多是抱着书读,剩下的就是我和五弟,因着咱们年纪小他们并不太过在意,这若是孩儿冒然与太子二哥交好,这……。” 胤禛真的是被自个儿教傻了,娴莹虽是想要他知道做皇太子的难处,却不是真要胤禛上赶着同人家示好,毕竟就算大阿哥和三阿哥不说什么,这皇太子会不会想是娴莹的手段也不一定,把小家伙拉到身边坐下,轻点了一下胤禛的眉心,笑着看他捂着被“偷袭”的地方,撅起小嘴看着自个儿,“禛儿,皇太子那处咱们不需上赶着讨好,毕竟咱们禛儿可是对人家有独居的大房子、有皇上亲自教导心里泛酸,额娘只是想要你知道,不管是在什么位子的人都不容易,总是有不为外人知的不得已和难处,你不要听信别人的片面之言就去下定论,只要不是算计到自个儿身上,皇太子毕竟是你二哥,禛儿可不能因为那些小人之言就远了自家兄弟,到时不止是伤了兄弟和气,就是你们皇阿玛见了也定是要伤心的。”娴莹开始的戏弄让胤禛的小脸红的厉害,后听说到小人之言,想起初记事时那个已经记不起相貌的奶嬷嬷,每每都在自个儿身边说额娘的坏话,开始时胤禛也是丝毫不信,但说的时候多了一些明明微不足道的事情,胤禛也都会多想许多,差点就同额娘离了心。 想到这里,胤禛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三人成虎的圣人之言却有它的警醒作用在那,本就是同父兄弟,就似额娘说的一般,只要不是算计到自己身上,偏袒些又有什么不应该,若真被那些小人一些耳语就和自己亲兄弟离心,不只是皇阿玛见着心凉,就是日后见着明明是兄弟却还不如生人来的亲近时,难道不会觉得可悲可笑,“额娘,禛儿知道您说这话的意思,日后绝不会对那些小人之言太过偏信偏听,也会知道亲近远疏,但禛儿真的不是嫉妒太子二哥,只是汤先生所讲虽也不错,但还是不如额娘所给的书册所写,禛儿只是憋得有些难受罢了。” 这么小的孩子,有好东西在手上哪个能忍住不拿出来显摆分享,其实是娴莹太过小心不敢,后世有些言论也是不能让现在的人接受,不过既然胤禛有了这个心思,娴莹又怎么能不支持,这世间的话语真话不能被人太信,但假话却也不会有人一丝不信,而且早些让康熙接受这有些超前的解说,也能让佟佳家和娴莹手上的人早一日寻到出头之日,那可是为胤禛和糖心准备的后路,娴莹在现在毕竟是男儿身,心里又怎么没有沟沟坎坎,这些人可都是培养出能为老百姓做事实的,不奢求他们能爬的多高有多少富贵,只要能护住一方老百姓安稳生活就好。 娴莹看着胤禛那委屈的小模样,好笑的把人板正身子看着自个儿,看着胤禛的一双乌黑的凤眼,那里面满满的依赖和无法诉说的委屈,差点让娴莹羞愧的不敢直视,把小家伙用力揽进怀里,低头亲亲胤禛的额头低声耳语道:“额娘的禛儿最乖了,不管是被皇上亲自教导的皇太子,或是已经有些许名声传出宫去的三阿哥,他们怎么能同额娘的宝贝禛儿比,咱们可不怕他们名声日盛,等着寻到机会胤禛在皇上面前好好催催他们的锐气,毕竟咱们知道他们的底,他们却不知道禛儿宝贝的深浅,额娘有好些日子没给禛儿讲床头故事了,今晚咱们就讲扮猪吃老虎的故事,可不能和糖心说,这个故事额娘就讲给咱们禛儿听。” 没有问好不好,胤禛听额娘说这话在娴莹怀里的身子一僵,后更是放软身子依偎着娴莹小脑子上下轻点了两下,就算娴莹觉得自己做事再怎么公平,胤禛还是受委屈了,娴莹在心里对真的永远消失的佟佳氏发誓,日后一定不会再自以为是的忽视胤禛。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日更,招财这个月会那处所有闲于世间写文,所以有时候可能无法及时回复留言,招财想这个月把文存稿完结,这样在完结前就不会断更了,欠的章节就按着火锅亲说的十章,不能敷衍所以加更时间不定,亲们可以看章节小简介,加更招财会标记,更新送上! ☆、红纱帐 在这暑热快过去的时候,康熙总算是好好的把太皇太后接回宫中,比起孝庄的福泽绵长,六阿哥胤祚还是如同历史一般,虽熬到康熙带走的刘御医回来,还是没能救得了他的性命,整个永和宫一片哀嚎过后,德妃身边两女一子,最终还是只剩下一个温宪。 宫中众人本以为德妃会借此事情争宠,却没想到乌雅氏紧闭宫门吃斋念佛,手上好不容易从另外三妃手上争抢来的宫务,也很是简单的在太皇太后面前推脱掉,不过这一招以退为进,还是让真的经历一次生死的太皇太后动了恻隐心,在康熙面前帮着说了些话,总算是保住了妃位,可谋害皇嗣的罪实在太大,而且七格格的死就看她留下的只字片语,康熙和太皇太后也知道多少和德妃有关,虽不能确定苦杏仁和桃仁的作用,德妃这次也算是得到报应,看着已经只剩半条命的乌雅氏,留她一条命就算皇家慈悲吧! 不过这次康熙是真的怒了,好好的皇子皇女就这么没了,康熙现在可还没有后世那么庞大的子嗣阵容,现在真的是损失一个少一个,娴莹想着不管是胤禛还是糖心,这么被困在景仁宫虽能护他们一时安宁,可也是没了兄弟姐妹的亲近相伴,娴莹再怎么不舍得,还是对康熙请命,皇女满三岁就安排到西三所去住着,由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寻教养嬷嬷教导,每个格格身边可以带生母宫里两人照料,刚满三岁的糖心在康熙应允此事后,第一个被送去西三所,这让身边养着格格的嫔妃贵人就算心有埋怨,也都老老实实的把人都送去西三所。 自此后宫真的有不短时间的安宁,只是这些在后宫的女人们知道每日还是能见着自个儿孩子,而且好像过的都还不错后,心底最后一丝怨念也被抛开,再次开始新一轮的后宫争宠争夺战,在又快满三年的大选开始之前,两个让众人期盼已久的皇子总算平安出生,看着宜妃按着皇贵妃的教导生下来虽小,但没过两日就白胖可爱的皇九子,和温禧贵妃九死一生拼上半条命生下来十足斤两的皇十子,让康熙脸上难得露出喜色,微醺红着脸来到景仁宫,宫里伺候的人看着不同平日前来的皇上,都心有所悟的在崔嬷嬷暗示下点上红烛退出寝殿。 从康熙带回太皇太后也已经有些日子,娴莹本以为这事她已经能接受,今晚把康熙邀来也是为此,却没想到事到临头娴莹还是怕了,身上黄色的里衣外仅着薄纱,手在绣着并蒂莲的被子上紧攥着,那泛白的指尖看起来甚是可怜,混乱一片的脑子让娴莹连康熙何时进来都不知晓,直到察觉到危险抬头的时候,人已经被黑影遮住全身,一双水眸因主人的害怕睁大看着来人,只是这难得的软弱并未让黑影的主人怜惜停下动作,反而更添急躁手上的力气也重了几分,这时就算娴莹想要反悔也是不能,感受着臂膀上面手掌的力量,今晚过后这个男人不再是跟她毫无关系的人,那贴在身上热烫的温度,都在清楚的告诉娴莹。 “莹儿,自从图玲珊阿出生后你就变了,那双从来只倒影出朕面容的眼睛,现在所能看到的人越来越多,却唯独没了朕的影子,朕知道伤你太深,让你连隐藏至深保命的东西都拿出来,以前那个万事依赖朕的佟佳娴莹不见了,不是否定你之前的存在,只是现在的你才有资格站在朕身边,菟丝草虽柔弱让人怜惜,但弱者只能成为强者的玩物。”昏暗的烛火下的娴莹美的让康熙心动,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这点诱惑还不能迷惑住康熙的心神,手轻抚娴莹乌黑顺滑的青丝,用着温柔的声音诉说着事实。 穿越而来,只有今晚的康熙才令娴莹感受到历史上所写的冷血睿智,几句话娴莹就能让听出里面的狂傲,现在的康熙不需要也没有弱点,能被他选择站在身边的人永远也不会是弱者,娴莹紧握住锦被的手,在看到康熙带笑肯定的双眸时就不自知的松开,就算是把身子给了这个人又如何,谁赢谁输又不是用上下位决定,看着康熙的凤眸含笑,倒映出攀上他双肩的修长双手,抬手轻拉绑着床帐的锦绳,红色的床幔遮住羞人的**,努力隐忍却还是不时冒出来呻吟声,月到中天才渐渐平息。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夜班很闲的招财,昨晚就休息了两个半小时,早上回家睡到现在,先把昨晚写的这点发上,补昨天没有网欠的更新。 ☆、有个姑娘 坤羽宫内宜妃侧卧在床上看着身边躺着的皇九子胤禟心里软成一团,不是头胎生子心里却还是怎么也无法平静,为了郭络罗家胤褀未等满月一过就被送去慈仁宫,宜妃不是没有心存怨愤过,可既已进了这后宫又哪里还能由着性子来,还好胤褀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皇太后亲自选的,并未有那多舌的丫头搀和事儿,挑唆胤褀对宜妃这个生母心存埋怨,更是自小有娴莹带着胤禛糖心去慈仁宫陪着胤褀读书玩耍,性子更是调皮可爱得紧,皇太后也不曾故意不让胤褀回去坤羽宫请安,使得胤褀并未觉得住在慈仁宫有何不妥,宜妃心里实在是感激皇太后和皇贵妃。 郭络罗氏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心里叹了口气对着睡的正香的胤禟低语道:“额娘欠你五哥的太多,可若不如此,没了郭络罗家额娘如何护的住你们,这后宫额娘待得日子虽尚短,可也看了个通透,额娘不期望母凭子贵,只希望你与你五哥平平安安,若能如愿就算坏事做尽死后入阿鼻地狱,额娘也无怨无悔。” 静立床边的李嬷嬷听见自家主子的话身子一僵,一脚轻抬刚想要上前宽慰一二,就听到门外稚童吵闹声,三十有五年纪脸上不见多少痕迹留下的李嬷嬷抬眼看自家主子,见着宜妃满脸戾气尽消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自家这个主子还未出阁时就对是个争强好胜的,还好人知晓变通不然就那泼辣的性子,就算有郭络罗家这四妃之一也轮不上这个主儿。 宜妃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眼睛就一直看着虚掩着的寝殿门,见着两小争抢着跑进来,笑着说道:“李嬷嬷赶紧上前扶着些,胤褀别嚷嚷,小九可是闹了一头晌,刚好不容易才睡着,八格格快来给宜额娘看看,这一去西三所住着,格格已经有些日子没来坤羽宫了,听六格格来时说现在西三所住的格格都被你给治的服服帖帖,年纪小些的被你安排在年纪稍长格格身边住着,就是有那哭闹厉害的也被你拿出来玩耍的新奇玩意哄住,宜额娘真是不知咱们格格还有这个好本事,不过那西三所虽说伺候的人不缺,可总归不如宫里过着舒坦,八格格在那处住着可好?” 胤褀听宜妃先是关心糖心的话脸上未曾露出不悦,反而也跟着一脸关心的看着糖心,以前两人可是日日都能见着一块玩耍,这次隔了近半月没见胤褀一时高兴都忘了问糖心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听到宜妃问起也跟着道:“对啊对啊,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五哥一高兴都忘了问你在西三所过得如何,四哥说咱们年纪大了不好常去西三所,不然我定日日去寻你说话。” 西三所虽说也是在宫里,但毕竟与以前住在景仁宫不同,糖心只是去住了短短十几日这次回来可是备受关怀,就算提议把格格们送去西三所住着的娴莹,这次糖心能待的时候久一些,早早就准备了许多糖心喜爱的吃食,眼睛舍不得眨的看着糖心,小小年纪离开额娘身边独居糖心也不是没有害怕,可这些都在今日全部散去,而且跟着年纪相差不多的姐妹玩耍,实在比景仁宫只有宫女相伴要有趣的多,“图玲珊阿劳宜额娘、五哥挂怀,西三所的姐姐们对糖心很好,不会因我年纪小不同我玩耍。” 这后宫是最瞒不住事情的地方,也就是皇贵妃教导出来的皇八女,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日日不断的赏赐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宜妃坐起身拉着糖心嫩白的小手笑着说道:“也不知皇贵妃娘娘是如何教导出你和四阿哥两个,不管受到何种奖赏恩赐脸上也不会露出丝毫异样,不像你那傻五哥,每每皇上赏赐个好赖的东西都要来显摆。” 胤褀性子憨直,但也是粗中有细,而且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可是不比其他,若说了解糖心定比起宜妃知道胤褀多上几分,“糖心才不信宜额娘不知五哥是想要你也开心才如此做的,不过宜额娘想要听糖心说这些你开心,糖心也不会吝啬这些唇舌力气,只是宜额娘可定要上些茶水给糖心补补才行。” 听完糖心这话,宜妃就是再是有多少心事不能开怀也被逗笑,不想吵到九阿哥还忙用手轻捂其耳上,这才敢笑出声来,“宜额娘这嘴就是宫里厉害的,可还是说不过糖心,你好不容易能多待些时候,宜额娘就不多留你,等着你九弟醒来我会抱着她前去景仁宫,宜额娘不指望九阿哥能同你一般会说话,但别是个和他五哥一样最笨就好。” 糖心知道额娘在景仁宫也是为她忙活着,就不矫情的推让说多留,听着胤褀与宜妃说了些话,两人告退离开坤羽宫,路上胤褀询问糖心在西三所的事情,两人本就亲近糖心也就没有隐瞒,细细对胤褀说这些日子的事情。 图玲珊阿身为现在执掌后宫皇贵妃的女儿,那些见过或是没见过的格格们对她都很是有礼,并未因她年纪小就有所怠慢,只是现在活着的格格生母分位有太低,身边没有得用嬷嬷教导的小格格们,突然来到不熟悉的地方住着就算被自个儿生母吓唬过,到了晚上身处在陌生的地方还是不安的哭闹起来,小孩子是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只要有一个哭的孩子起头,剩下住着近些的跟着一起哭是一定的,糖心自小在规矩颇多的景仁宫长到足三岁,还有个话语不多的额娘平日影响着,就算心里也是有些害怕,也在床边识字的丫头按着娴莹吩咐,给糖心读那厚厚的睡前故事直到她睡着后忘记了。 但还没等伺候糖心的茗蕊见着小主子睡熟把书册收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略有些震耳的哭闹声,这西三所同皇子们住着的东三所相同,糖心因为是第一个住进去的所以自然选了头所住着,后面跟着要住进来的加糖心也就四个格格,六格格生母是郭络罗贵人,与宜妃是嫡亲的姐妹所以和糖心早有相识,有宜妃早早让胤褀同糖心打过招呼自然住进了跟糖心紧挨着的院子,女孩子毕竟不如男孩胆子大,而且里面除年纪未到还没被住进来的九格格生母是德妃,其余人生母都是贵人或嫔,想要让女儿有个好的前程自然教导她们平日多与八格格亲近,这选住处自然也就都跟着住进了头所,还好三所都是三进的院子众人年纪也小,两两住进一所也是有余,可也就是如此众人这一哭闹把刚睡着的糖心给吵醒过来。 还好刚睡着片刻起身不难,糖心坐起身眉头微皱的开口问伺候的茗蕊道:“这外面是怎么回事?” 在听到哭声就到门外询问过的茗蕊,听着自家主子的问话忙福身回道:“是格格们刚换了地方住不习惯,吵闹着想回去,跟着她们前来伺候的宫女嬷嬷,也都是没主意的,不去哄反而跟着哭起来。”不是看不上分位底的贵人所生格格,就是已经满十二的三格格,宫外都已经可以定亲的年纪,一入夜就在那低泣抹泪,不然同她一个院子住着的五格格也不会被吓的大哭。 “门外怎么好似也有人哭,这院子里的人可都是额娘早就布置下的,应该不会有这样不知事,是不是六姐姐?”娴莹为了糖心住着舒心实在布置良多,早一日让娴莹挑了头所的院子住下,也是因为这里早被娴莹不被人知晓的一日添一样东西,弄成景仁宫糖心住着屋子一模一样,实在不好被人先一步挑了去,当然胤禛住着的那处也是一样,只是那书房日渐多的书册,却都是他亲手一字字抄录下来的。 宫里谁不知晓皇贵妃最是喜欢听话的宜妃,自然对同为郭络罗贵人所生四格格不敢太过,“回格格,门外确实是六格格,是奴婢们办事不力惊扰到格格,请格格责罚。” 糖心想起那个每次见到她就粘的厉害的恪静实在是头疼,就只是在她面前很是简单的把九连环解开,就让摆弄那小小银制九连环两年未能解开的六格格每次见到糖心瞬间变成星星眼,这次若不是胤褀再三拜托,糖心一定把这个粘人厉害的六姐扔到离自个儿最远的三所住着,只是现在听着门外嬷嬷小声劝说下的抽泣声,还是开口命茗蕊把人带进来,“茗蕊你去命人收拾下旁边的玩具房,让六姐在外面稍等我片刻,再把三姐和五姐一起接来,拿几套锦被今天在玩具房那处凑合一晚,万事等明个儿再说。” 茗蕊听完主子吩咐就福身领命告退,对着门外被吵醒前来看的嬷嬷说了几句话,就见刚关上的房门再次被打开,照料糖心的奶嬷嬷带着两名宫女进来房内帮着主子起身穿戴衣衫,临走时还命人拿了娴莹小时候哄胤禛写的三字经小故事出来带着,今晚能不能哄的住三个格格就靠这书册了。 糖心想起自那晚过去后,一到天黑三个小姐姐就相约抱着自个儿的小枕头前来寻她听故事,四人在绵软的地毯上面围城一圈,还有精神就玩玩黑白子跳棋,不过多是糖心陪着皇三女玩这些需动脑的,五格格和六格格对玩具房里面各式各样可爱的小布偶兴趣更大一些,累了就听着一旁茗蕊温柔声音念的小故事入眠,宫里许多等着看热闹和担忧自个儿孩子的后宫女人们,见着越来越懂事的格格们,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高兴的对这几个孩子赏了又赏,当然也没忘了教导处如此糖心的娴莹,尤其是康熙一月近半都夜宿景仁宫,让后宫的妃嫔差点嫉妒的咬碎一口银牙,手上的锦帕每过一夜都坏掉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这么多天才出来一章,脑子实在不够用,亲们使劲砸砖头吧,招财低头认罪! ☆、小日子 娴莹站在景仁宫殿前的合欢树下,抬头看着这颗年份不知多久的大树,只有一日的花开使得这合欢树的花开更难能可贵,虽然合欢树的故事并若名字一般美,毕竟这树最初是被人称为苦情树,但娴莹还是每年花开之时站在这树下久久,只是现在娴莹脑中想的却不是欣赏这合欢难得的花开美景,康熙二十六年,娴莹在红墙琉璃瓦的皇宫中已经有六个年头,从刚开始的努力适应,到后来把胤禛和糖心当成活下去的借口,再到后来知晓自己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胤禛好,别人不知她自己怎能不知这些都是利用的借口,不论如何活这一世都是娴莹赚来的,就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才让娴莹背负着一个放不下的包袱。 既然想寻一个在这后宫与众多女子争夺活下来的机会和借口,娴莹又何必非要利用胤禛这个可怜的孩子,康熙这个一代英明君主不是更能满足心底残存的男魂自尊,从两年前把身子给了康熙的那一刻开始,娴莹就知道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为了自己的唐先英,佟佳娴莹是两个孩子的额娘,是后宫暂代皇后职责的皇贵妃,是一个女人。 不远处站着的景玉美玉,看着每年合欢花开都会站在树下一天的主子,这宫里的女人她们见得多了,可日子越久她们都会越来越吃惊自家主子的美貌,在外人眼里只是一身不俗气质让人很难忽略的主子,近身伺候的她们却知晓,每晚卸去妆容的主子真的是美若天仙,宫里以美貌出名的德妃和良贵人就算已经是难得的美色,也没有美貌和气质兼有的主子,让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也常看呆,更不要说现在月半待在景仁宫的皇上。 七月末的天可还是热的人难受,虽每年这个时候主子都会在树下待整整一日不见疲态,可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却每每都看的提心吊胆,唯恐主子有何处不适她们少不了被景仁宫宫女太监埋怨,宫里谁人不知在景仁宫伺候的宫女太监最是让人羡慕,皇贵妃娘娘待人宽厚,只要不是牵扯到四阿哥和皇八女的事皇贵妃娘娘都不会责罚过重,她们可是主子身边的老人,可不想因为不小心失去贴身伺候的机会,两人对视点点头一起上前对着主子劝说道:“主子,日头越来越毒回屋里看如何,八格格这个时候想来也快下学,您昨个儿还答应八格格做些不会伤身子的冰物给小主子吃,小厨房里的李姑姑把您说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只是一愣神没想到日头都升这么高,想起已经在西头所住了两年气势越来越足的糖心,娴莹脸上的笑就止不住,不得不说宫里那些教养嬷嬷实在有一套,宫里这两年虽说又添了两个格格,但西头所也只是添了一个皇九女,总共五个格格那准备好的六个教养嬷嬷,就是一人一个还有余,不过五个格格也是被教养嬷嬷折腾的厉害,尤其是现在分位最高娴莹的糖心,因为另外三个格格入住的第一晚的良好表现,三大巨头都对糖心都很是关心,这也使得西三所那些教导格格们女红、琴棋书画等等的女师傅们对糖心的要求格外高,每日也就晌午的能回景仁宫娴莹这里避一避休息一个时辰,虽说娴莹每每看着糖心这么累的模样也很是心疼,但这些可都是古代女子必须会的,只是众人对糖心更高。 想起这两日天热西头所和东三所传来糖心、胤禛胃口不佳,娴莹忙去空间用电脑搜了不少不太惹眼的吃食给他们解暑,最让人一看就有食欲的还是凉粉,明列子酸奶果冻两个小家伙一定喜欢,酸奶娴莹虽然不会做,其实主要是里面的乳酸菌现在确是弄不出来,娴莹空间冰箱里面本有不少小杯酸奶可以用,可以加牛奶自制酸奶可实在不好拿出来,而且就那么一点总也有用完的时候,总不好以后做不出,不过反正不加酸奶的蜂蜜明列子牛奶果冻也不难吃,拿到冰窖里面放一会儿拿出来最是凉爽好吃,制作明列子牛奶果冻最不方便的还是却白凉粉,还好有无敌度娘在这些都是小意思,而且也是因为要制作白凉粉,娴莹知道大清是有红薯的,只是个头实在是小的可怜,也就是红薯对土质要求实在是低,但不是吃不上饱饭的人家却不会多种,这次为了做凉粉找红薯还真是费了一番波折。 就是现在佟家在娴莹的提点下,明暗都有了不少底蕴才肯花大把的钱到贫苦地方折腾,不过花了不少钱去买的一亩多地红薯竟不值半个银钱,让听到手下禀报的佟家人哭笑不得,那一亩多地的红薯没有现代经过多次改良收获的十分之二三,不过却很糯软做出来的红薯粉也是不少,只是毕竟不若现代吃的地瓜甘甜可口,知道哪里有的娴莹也就不用这点将就,把收来的红薯都做成了红薯粉,说了用得到红薯粉的菜肴做法给佟家留了四分之二,另外的四分之二都被送进了宫中,有了这红薯粉就能做凉粉,这可是夏天娴莹最少不了的吃食,而且景仁宫也有个小的冰窖,做好的凉粉拿去冰一下再吃更是爽口开胃,不行,想想就要流口水,娴莹转身对着劝说的景玉和香玉说:“如此香玉你先去小厨房告诉李厨娘一声,四阿哥这一晌定也是热的没胃口吃饭,让她多准备些不好在送吃食的时候只送四阿哥,总是要人人有份才好。” 香玉听到主子吩咐,忙福身称是告退,给四阿哥送吃食也不是第一次,就算准备再多也是不够那无逸斋那几个半大小子吃的,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动手,就是胤禛给众人分上多少他们也就意思吃上几口,可自个儿奴才给准备的吃食虽说也是宫里精致的,尤其是皇太子胤礽堪比康熙的吃食,但这些总归没有娴莹为了挑食的胤禛准备的精心,两年来除了胤禛百吃不厌的几种荤菜,送去无逸斋的吃食真没见着几个重样的,就算日日相同的菜色,只要是皇贵妃娘娘亲手一日不断所做也让众人心里五味皆有。 也是如此无逸斋的几个皇子每次见着前去给四阿哥送吃食的三五个太监,皇太子眼睛笑眯眯的直盯着胤禛看,直把胤禛看的拿出太子二哥满意的分量才能松口气,不过还好无逸斋的众人都知晓这饭菜都是皇贵妃亲手所做,所以都有志一同的取了自己能全部吃下去的分量,有皇太子的一份如何能少了大阿哥胤褆,不过这位爷可就直接多了,看着胤禛把吃食给太子送上,自个儿就自觉地站在那抬着食盒的小太监身前,见着他们识相的每个食盒取出一份吃食,满意的笑着点点头让空手前来伺候吃食的太监拿到自己桌上开吃。 三阿哥看着明明皇贵妃给每人都准备了吃食,皇太子和大阿哥每日还是要如此来上一次,好笑的摇头走到已经收拾好的桌面,跟着胤禛、胤褀、胤佑拼桌吃起来,养生八分饱等着最后拎着食盒的香玉,给各位阿哥添上小碗汤见着众人吃好,当然还不能忘了嘱咐苏培盛看四阿哥吃完饭起身走上几步,跟着前来的小太监把碗碟收拾妥当,这每日一次的送吃食结束,半个时辰的休息过后下午的骑射课也该开始。 娴莹现在的日子是真的很悠闲,没有太皇太后的冷脸相对,还有两个皇上和太皇太后多次夸赞的一子一女,皇太后本就对她宽厚,后宫的宫务虽收回了德妃手中那些,可转眼就被娴莹转手交给贵妃小钮钴禄氏,本以为是个不贪恋权势的女子,可在怀上皇十一女时也不见有意思交出手上的掌管的宫中职权,让太皇太后再用审视的目光看过小钮钴禄氏后,就不再对她说什么,只是在娴莹前去慈宁宫请安询问时,随口提了句按着规矩照料即可。 后宫里纷争从来不会停止,但没有四妃、贵妃和皇贵妃搀和,那些也只是小打小闹,只要不是伤了皇嗣个把人没了谁都不会多管,娴莹手上的动作不停,想着康熙却是不愧历史上有名的一代明君,这手段魄力都不是常人可比,退耕还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度实在是不小,而且近十年的三藩战乱让国库消耗甚大,就是有娴莹之前秘密安排人去做的事有了些微的作用,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娴莹借口那不知名和尚所能给的东西还是太少,还有许多是现在大清没有的,不过这两年借口寻那些大清没有的高产耐旱涝的植物,偶尔所带的东西也让康熙看到其中的暴利,虽所赚大半被收到康熙的私库中,可娴莹却不是为了这些银钱才引康熙派人出海,海禁已经有些年头,只有真正让康熙看到利益他才会心动,也能发现沿海地方存在的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招财腰上长了带状疱疹,又名蛇胆疮、蛇捆腰,回去找偏方治病,没有和各位亲们请假实在抱歉,病虽然还没治好,但招财会尽量日更。 ☆、种子 明亮华美的乾清宫内,康熙坐在宝座上看着殿下被留下来的几位朝中大臣,此时的他们没了刚才朝堂上的针锋相对,每人手中拿着几张不同大清所用书写的白纸,洁白似雪一般的纸张每人手上都有几张,因着这几年佟家的鞠躬尽瘁为朝廷做实事,隐隐与明珠、索额图一般称为朝中举足轻重的重臣,三人各自身边有着两三人低头小声的指着白纸说话。 这样的白纸虽大清普通人不能得见,他们这些受康熙相邀鉴赏过几次西洋画的朝臣,对手中的薄纸还不至于太过大惊小怪,明珠因父罪责未曾有丝毫庇佑,此时的成就全是自己努力得来,所以心智更比起佟家兄弟、索额图等人要强上不少,先回过神来的明珠见着众人脸上掩饰不住的吃惊,上前一步躬身拜说道:“皇上,不知这是谁所写,若这是真的那么那些洋人实在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明珠虽说是一等侍卫出身,但毕竟不若索额图真正参战看起来更孔武有力,索额图虽懊恼让明珠占先机开口表说,但此时实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忙上前站到明珠身旁俯身附和,“皇上,明珠大人所说甚是,大清对他们如此礼遇,他们竟然还包藏祸心,这所写都是真那么他们真的是该死。” 佟家兄弟,佟国纲虽说是袭爵之人,但这些弯弯道道还是不喜,再说宫里皇贵妃是幼弟亲女,宫里的消息却是比他知道要多些,眼睛看向低头看着手上几页纸张若有所思的佟国维,在幼弟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佟国纲放弃的跟着明珠索额图上前俯身满脸掩饰不住的愤怒附和道:“皇上,下八旗训练已有成效,不若就给洋人一个教训,也检验一下这些日子他们所学所练。” 康熙看着殿下众人见着明珠、索额图、佟国纲所言,也跟着没有脑子的附和没有着恼,毕竟朝中这样的人实在不少,虽少了脑子但做事能力都不错,不然此时殿下也不会有他们的出现,康熙对嫡亲的两个舅舅性子很是清楚,佟国纲实在不是能问事的人,若佟国维对爵位稍动心思,此时能承袭爵位的绝对不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佟国纲,不过也就是看着两人如此的兄弟情,才让康熙对这两个舅舅更是亲近,康熙看着站在一边并未同众人一起上前的佟国维,想起后宫里那个越来越不怕自己的人,脸上的表情略有松动,“爱卿,并未同众人一同上前,不知所想是否有不同。” 没等众人抬头寻到皇上所问是何人,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说道:“启禀皇上,此事奴才与诸位大人多想相同,只是洋人在微臣看来还不足为惧,毕竟海运的盈利实在惊人,不论谁知晓有这个都免不了会动心思,微臣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把海运这一块牢牢掌握在手上为好,这纸上所写关税也要尽快着人完善,这些年来大清的繁盛把咱们的眼都迷花了,还好此时知晓不算太晚。” 却是如此,康熙听完佟国维的话轻点头,若不是这次派人去海外寻娴莹拿出农册中所写的物种,还不能知晓一直让康熙看重的内忧并不是唯一的威胁,就算他在位时洋人不能积攒出足够的势力,却并不表示以后不会,可若真的到那时大清真的就危矣,“众人所说都各有道理,既然如此朕就把事情交给诸位爱卿,你们尽快呈上折子给朕,还有派人去广州沿海等地告知当地官员严密监视那些洋人的一举一动,决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做准备,虽不能让他们这些年吞下去的都还回来,让他们毫发无伤的回去,不是说我大清无人。” 听康熙如此说,众人还如何不知主子气恼,不过想想每年如此多的银两,他们也知晓是自己失职,不敢再多说什么,忙躬身领命告退,李德全见着众人出来殿外的脸色都说不上好,若是以前却会小心谨慎唯恐再惹到主子,此时看着手上拎着的食盒,李德全却是安心不少,因知晓皇上不喜后宫伺候的奴才与外臣相交,李德全见着众人离开才进去殿内,康熙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怒容,但李德全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皇上,外面奴才送来皇贵妃娘娘做的吃食,因不是填肚子的并不碍着皇上用膳,奴才就做主给收下不知主子是否用上些?”心里知晓皇上定是会用,李德全话语还是谦卑恭敬。 停下手上翻阅的密折,这都是此次派去各处寻良种之人定时传回来的,从来只听到那些洋人称赞大清的话语,却为深想他们如此说的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大清的贪婪窥探,听到李德全说起皇贵妃,康熙此时的心里很是复杂,明明知晓不管她如何辩解,从小认识就算因为入宫十多个年头,宫外佟佳家对娴莹所知并不深,可康熙就算是再不喜佟佳氏时,也从未薄了对佟佳氏的恩宠,如何不知原来和现在的佟佳娴莹不是同一个人,鬼神之说自古有之,康熙也不是无胆之人,再说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娴莹已经在宫里有了不弱的根基,在加上宫外佟佳家接连的献策建功,康熙越来越不好动,也不舍得动这个每日一个模样的人儿。 虽听着李德全所说心里有些许欢喜,但康熙还是知晓这送来的吃食定不是专为他做的,定是娴莹听说这日子越来越热,糖心和胤禛除晌午用她送去的吃食,别的时候都吃不下多少心中着急,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康熙都是跟着两个孩子才有这样的待遇,可就是清楚知晓康熙对那个荤素不吃的爱妃更是没办法,“拿上来,一会儿去从刘良送来的那批种子里每样挑出些送去景仁宫,朕听说她把景仁宫第三进的偏院腾出不小的地,准备拿来种些吃食,这后宫还没有一个掌管后宫的人像她,竟还有闲心和时间去折腾这些无用的东西,不过朕却也习惯后宫不若早先的纷乱,让那些人都给朕盯紧些,太皇太后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妥,朕不想后宫有事劳烦到她老人家。” 自家主子是否真的为了太皇太后,近身伺候有些年头李德全如何不知,皇贵妃娘娘如今算是熬出头,这男人从来不会因为美貌就对一个人长久,皇上对皇贵妃虽说心思不纯,但只要能引得皇上的心思在她身上,若能再进上一层坐上母仪天下的皇后,无论如何皇上可不是平常人家宠妾灭妻的人,如此一来就算恩宠不复,只要有体面在这后宫也不会有人敢对她如何,但就算皇贵妃真的坐上皇后宝座,对李德全实在也没有太多的好处,他心里最是清楚该效忠的人是谁,毕竟不是宠臣已经到他这个位子,最多也就是有眼色些对着主子喜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着主子厌烦的人要防的住,但说话不能太死不然等着那人有翻身的一日,第一个倒霉的定是他这个不知尊卑的奴才,“奴才知晓,太皇太后有皇上您挂心定不会有大碍,而且皇太后、皇贵妃娘娘也日日在慈宁宫伺候,皇贵妃娘娘问过御医太皇太后能吃的东西,换着法子做就是想让太皇太后吃的舒心些,如此太皇太后又怎么会不好。” 康熙也是知道娴莹每日所做,才能放心的把后宫交到她手上,自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朝堂之上,现在让人收集的种子已经寻到大半,就算有些还未能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一些先行寻到的种子是这个时节下种的,康熙也先让人种到皇庄里,在京城附近找了些务农的能手帮着皇庄里面的人一起小心伺候那几块田,希望趁着这几年老天厚待,风调雨顺时能找到良种,让大清的百姓都能吃饱穿暖,这是他做皇帝该做到也必须做到的。 点点头应了声,李德全见着皇上心思不在这上面,福身领命告退,在殿外找了进去伺候的小太监,仔细交代好才放心的前去私库房去领送去景仁宫的良种,心中想着不管皇贵妃此举是否真心为了太皇太后积福,希望太皇太后看在东西是她亲手种出来的份上能多吃些,李德全不得不说这比起在佛堂念经祈福实在得多。 景仁宫后院偏殿院子里,娴莹把糖心送走就来到此处,看着那被仔细整理过分成五块的五分地,早就想试试空间种出来的东西是不是那么快能长成成熟,这次终于得空也找到借口种东西寻来各式各样的种子、枝桠,枝桠就算再小也不好藏在身上,只能多弄些种子进去空间趁着晚上下种,还因为没有农具只能用金钗挖坑下种,也就是空间的泥土松软,不然就是把金钗挖弯也不能种下多少,这也能看出来宫里实在富贵,娴莹找遍自己的首饰也没见着铜和银的,手上这个用来挖坑没有多少玉石宝石点缀装饰的简单的金簪,还是她实在看不惯那么多点缀,说了花样让人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疼的厉害,招财只能保证隔日更,亲们见谅! ☆、“懒”皇贵妃 实在不是娴莹想要这么麻烦,之前想空间里面有电脑,还能跨越时空上网,虽说不能在网上留下只字片语,但能够浏览就已经很是逆天,不过人就是那么贪心,娴莹想着既然能够上网,可不可以在网上买东西,想到娴莹也真的试着在一些买卖农作物和生活用品的网上试着拍下东西,别说空间实在是穿越必备的逆天的东西,填上现代房子的地址,本来没有黑暗的空间忽然在房子上方出现一片黑云,还很现代化的显示接收的时间,只是毕竟是几百年的相隔,两年前在淘宝上定下拍卖的农作物和各种新奇植物根植、种子,那倒计时还显示着30天28小时32分,这也让娴莹心心念念整治的空间,直到现在才能有些许绿色出现。 不过见着在网上买东西的方法可行,虽然等待的时间久的让人抓狂,但只要有用这个空间总不会再是个鸡肋,而且古时候的皇帝对农业都很重视,康熙自然也不例外,现在是没有亲眼看着收获,可那些被康熙派出去的人,买进种子的时候怎么会不打听,娴莹毕竟没有去过现在的国外,土质就是用电脑也查不到那么远时候的记录,第一次帮着康熙也为着后世人们做些什么,娴莹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出差错,所以在知道康熙派人出去寻种子的时候,娴莹就对康熙提议,洋人的地方咱们不能完全知道,若是只能在那处土地上能种出高产的东西,那么带回来就回是鸡肋毫无用处,不如让出海的船队,去不同地方的船只上都带着两三个种田能手,这些土地的事情还是他们更有权力说话。 康熙不知是觉得事情太过微不足道,还是被娴莹拿出来的书册记载的高产量迷惑,事情很容易被答应下来,这些人起初都是被康熙秘密派出去,就是太皇太后的孝庄也不知晓,只是因为书册是娴莹默出来的,还是在那些人出海前,康熙秘密带着娴莹见了这些人一面,既然康熙都这么相信她,娴莹也没客气的对着那些人一再交代,这些植物种子对大清根基实在太过重要,万望他们在外不要争强好胜,一定要保住性命把东西都安安全全带回来,大清的百姓是不会忘了他们今日此举。 在一旁坐着听完娴莹的话,努力压抑也能听出激动的众人让康熙再次觉得自己这个小女人实在不简单,虽他现在还是不觉得番外洋人真的敢对大清如何,这次他们前去定能简单把任务完成,可既然自己的爱妃郑重其事的如此交代,笼络人心康熙做起来不会比不过娴莹,几句勉力的话就让众人立下军令状,就算只剩下一人也定会完成陛下娘娘交代的任务。 娴莹看着屏风外对她挑眉淡笑的康熙,实在不知原来一代英明君主,还有如此争强好胜调皮的一面,还好在娴莹听到他们如此立誓脸上露出不喜后,康熙也对着众人交代要安全回来,毕竟康熙也知道若人都尽忠没了,事情也就没了完成的可能,也是这次娴莹知道康熙手上竟有不少懂各国语言的人,这次他们会一起跟着前去,现在的人可不会为了些许好处,就忘了自己的根在哪,而且还有几辈的人都在康熙手上,奴性也已经深入他们骨血,实在不用担心他们会叛国。 整整两年的时间,去到海外各国的人往返已经多次,也是这短短两年时间只是顺带买卖的货物,就让康熙赚下不少于大清半年税银的金银,当然也见识了许多书册上写着的金山银山,不过这些地方都被洋人皇族贵族掌握在手上,他们也只是远远看到过,当然道听途说更多一些,可就是如此也让他们吃惊万分,若是一个地方说得准他们并没有什么感觉,可他们远去各地的人每次往返就算能碰到一次,也能知道在别人口里得知那几页薄纸上面所写不说百分之百,可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准确,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更多是他们不能短时间探查完全。 康熙也是如此在娴莹的景仁宫送去不少伺候的人,可不管康熙有多少动作,娴莹现在已经没有了初来的浮躁,万事不能让她觉得心生浮躁,每日也还是如往常一般做着自己的事,而且被康熙送进景仁宫的人,娴莹也同自个儿宫里其余人一样相待,若有不识字的人先去门房旁边的房子学上些日子,有实在不愿学的娴莹也不勉强,就只是把他们安排些简单打扫打杂的事情,有上进些的就按着景仁宫的规矩来,慢慢熬资历也给好位子让他们能偶尔表现自己,如此就算有那不安分的,不用几年的工夫都没了脾气,当然有那实在待不下去想另谋出路,不用直接禀报娴莹知晓,交代宫女的几个领事宫女嬷嬷,随便打发几个人走还是很容易,可只要留下没有一个是不做事的,谁让他们有一个精明却又懒的主子。 盛夏过去,初秋来临,熬过去最难过日子的孝庄,前几日突然身子又不妥起来,毕竟年纪不小虽有宫里的御医帮着调养,可整日的苦药喝着还是让孝庄的肠胃受不住刺激,开始出现吃下去的药没过多会儿就会被吐出来,就算御医想再多的法子做出不那么苦的药,孝庄也是吃不下几口的药,胃口不好吃下的膳食就更是少,这可是把康熙这个孝孙担心的也跟着睡不安寝,食不下咽。 这些娴莹都在一旁看在眼里,本就是研究明清历史的娴莹如何不知,孝庄会在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逝世,今年恰巧就是二十六年,离着十二月也没满四个月,不想太过难为自己对孝庄如何好,来到这后宫孝庄可没少给娴莹使绊子,毕竟若没有孝庄在后面撑腰,一个小小宫女出身的乌雅氏,就算有康熙的偏袒也不敢和佟佳氏这个皇贵妃对上,康熙对规矩看的甚重,而且就算再不喜佟佳氏,也不会眼看着她被小小宫女一次次打脸而没有动作,毕竟康熙的母族可还是姓佟佳。 孝庄身子不适,连康熙都开始在身旁衣不解带的服侍,他们这些宫妃皇子皇女又怎么能不上前表心意,这宫里做素膳手艺最好的就是娴莹,不能说比得上宫里御厨的手艺,但毕竟是用小厨房做出来的东西,送去给孝庄吃总还是温热的,孝庄的小厨房往常也就是热饭菜熬粥所用,在这次大病后,也就被娴莹征用,这做出来可不只是给孝庄吃,还有现在每日下朝就急忙赶来慈宁宫的康熙,现在娴莹已经知道谁才是大老板,谄媚的话她说不出口,也嘴笨不会说,可担心的眼神,还有每日在厨房鼓捣半日,就希望做出能让孝庄多吃几口的饭食,希望康熙也能跟着多吃上些还是能做到。 这日娴莹还是最早一个来到慈宁宫,先去寝殿外询问苏麻嬷嬷太皇太后今日如何,听到昨日睡得安好现在还未醒,娴莹也就放心熟门熟路的向着慈宁宫的小厨房走去,这些日子太皇太后胃口不好,小厨房的火一直不敢熄,恐孝庄不知何时醒来会觉得饿,厨房内六个厨娘,娴莹让她们两两每人四个时辰在小厨房候着,清淡养胃安神的小米粥,替换着在两个炉子上熬,当然开胃的小咸菜虽上不得台面,可有娴莹在有什么不可能,酸咸让人吃着下饭的腌制小咸菜,这可是娴莹做了自己解馋的,毕竟宫里精美吃食太多,偶尔也是想要吃些清粥小菜调理肠胃,不过因为胤禛喜欢吃,娴莹唯恐这个不懂得拒绝的大儿子不够吃,所以每次腌制分量都是很足,而且还备下胤禛送去给兄弟的那份,可就是如此这个小可怜每每都被抢精光,想要吃还是只能回景仁宫,让已经搬去西头所难得碰上兄长的糖心,每次见着胤禛多夹几筷酸黄瓜、泡笋条和泡豆角,都会好笑的说上几句。 只是现在胤禛可不会再让着这个妹妹,从小照顾长大的小丫头,胤禛如何不知她也是蔫坏的,西三所里面的几个格格们,现在都以糖心马首是瞻,可不完全因为娴莹是宫里分位最高的皇贵妃,在外人面前一副端庄贤淑做派,回到景仁宫从来就是撒娇耍赖,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主,若被谁说上一句,糖心定是会把娴莹搬出来堵那人的嘴,毕竟皇贵妃的“懒”在后宫也很是出名,有谁能同佟佳皇贵妃一样,好不容易收回来的掌宫权,不用多少时日就分出去,虽说都有布置上人手,但这些人数众多的普通后宫女人和宫人怎么会知晓,如此娴莹这个“懒”皇贵妃却是在宫里大大出名。 这可是把如今帮着娴莹忙活宫务,安插的人再多也不能让她们真正在自己掌管的事情上一言堂的贵妃和三妃,气的各自宫里价值不菲的器物不小心摔坏换了新的。 作者有话要说:治病回来已经八点了,赶紧补完一章更新! ☆、早膳 娴莹手上做着早饭,心里却想着自个儿的两个宝贝,从小吃惯了娴莹做的饭菜,胤禛和糖心两个人对那些精致却没有人情味的饭菜都没多少胃口,就算把景仁宫小厨房内做了多年的两个厨娘送给两人,也只是能让两人不饿肚子,不用听东西两所传来的消息,娴莹就只是见着明显见瘦的两人也是舍不得,早早来到慈宁宫除了伺候太皇太后尽孝之外,也是能让两个小家伙每日前来能多吃上些东西。 刚停下手上翻炒的动作,小厨房外就响起景玉的声音,“景玉见过八格格,娘娘正在里面帮太皇太后做吃食。”自从太皇太后身子不妥,皇贵妃为了能让太皇太后老人家多进些吃食,从来就不假他人之手洗手作羹汤,虽说太皇太后病重皇上不说话,皇子格格们的课却是不好停,皇八女每日只能早早前来能多陪着太皇太后说说话,顺便也蹭些吃食,不过为着能和娴莹说上几句话,八格格总是在太皇太后没醒之前赶来慈宁宫。 娴莹身边伺候的几个宫女都是自小看着八格格长大,本也就被教导在外守住规矩就好的糖心,在不是自己地方还是端着架子点点头应声,说一声“知晓。”抬脚向着小厨房走了进去,虽然在景仁宫住着的日子没少见额娘为他们做吃食,但每次看着一身简单装束,脸上脂粉未施,只头上用一只虽雕琢不甚精美,可价值不可简单几句表述的碧玉簪固定住一头乌发,糖心自己都已经六岁,可岁月还是未曾在娴莹脸上增添丝毫痕迹,只是原本雍容华贵的气质,现在平添了几许温和柔美,让人看着不自然想要靠近。 糖心看着嘴边带着淡淡笑容,忙活着手上活的额娘,放眼整个后宫这样的人只有自个儿额娘一人,这让宫里因为皇上子嗣不多,并未受到生母薄待的皇子皇女还是万分羡慕胤禛和糖心,想到宫里那些阿哥、格格嘴里不自知带着的羡慕,糖心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额娘,糖心来了,好香啊!今个儿又做什么好吃的给太皇太后,女儿来的时候听苏麻嬷嬷说她老人家醒了。” 从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娴莹就知道是糖心,为了教导好两个小家伙娴莹也是在网上查了不少,可心里有着隐藏的惧怕使得她顾及颇多,只敢藏着掖着教导胤禛,对于没有多少时间陪伴的糖心就多顺着她的心思,不知是小时候每晚的睡前故事,还是这两个孩子本就是天赋异禀,就这么磕磕绊绊下竟都没有长歪,胤禛在兄弟间也颇能说的上话,皇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对他也越来越满意,虽还比不上皇太子但也比另外几位皇子在他们心目中地位高,更不用说现在是皇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面前红人的糖心,现在皇太子想来也没有她更能哄的太皇太后欢心。 看着糖心这副没规矩的样子,娴莹早就不去和她辩说,在现代时就是个嘴拙的人,现在连只六岁的小女儿也说不过,还好在外人面前娴莹的脸一绷紧,对着旁人冷冷撇上一眼就够震慑后宫众人,不然这宫里哪里会有现在的宁静,“就你嘴馋,昨日太皇太后传话给额娘,说今日皇上会带着皇太子一通前来慈宁宫用早膳,皇上听太皇太后称赞额娘的手艺,说今早就不让御膳房传膳让额娘多做些吃食给他们尝尝,想着有两个半大的小子,额娘就想着多做些,你去给太皇太后请过安就先回,吃食额娘都给你令装了一份,等会儿让景玉在慈宁宫门外等着交给伺候你的人。” 糖心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小嘴,不过知道皇太子在太皇太后眼里不同,而且若太皇太后真的撑不过这个冬天,后宫里能给皇太子撑腰的就又少了一人,太皇太后此举也是想多给听说她这次病不太好蠢蠢欲动的人一些警示,还有让这些日子表现太好的娴莹无声的提点,自从太皇太后病后,每日早晚都是娴莹和皇四子、皇八女最早前来慈宁宫,不管宫里有多少女人在背后说娴莹装模作样,可娴莹的好名声不止是在宫里传开,宫外也已经有不少称赞的说辞,一些总是盯着后宫空虚后位的老古板,在打听过后也是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劝说进言,这让太皇太后怎么能不着急。 这些事情糖心并不知晓的太过清楚,她虽然是自小喝着娴莹空间里面的暖泉水早慧了些,可宫里这些政斗宫斗的根源她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娴莹想着她还小,现在能学好女儿家本该会和管理后宅的事情,其余宅斗的事情娴莹是想好让胤禛福晋来教,娴莹能管的好这偌大的后宫,也能保住胤禛和糖心平安长大,里面所用外力太多实在不适合教糖心,反正胤禛已经满十岁,再有两三年也就该娶妻,两人也会在宫里住上不少年月,让嫂子多和小姑子亲近亲近总不会有人说闲话。 再不高兴糖心还是在额娘许给她翻倍的好处,在娴莹做的早膳里挑了自己爱吃的,看着给她把食盒塞的满满当当嘟着小嘴出了小厨房,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娴莹看着忙活一早的吃食被糖心打包近半,再觉得好笑还是认命的赶紧让在一旁帮衬的厨娘寻出食材,多少再添置上些,太皇太后已经起身,想来皇上和皇太子也快到了,想做精致些时间不允许,只能在量上面下些功夫,薄透确又有韧性的馄饨皮几个厨娘几下就弄出来手掌厚的一小摞,还好娴莹本来就想着做些馄饨,馅子早就有准备,元宝状好看的一个个混沌摆在席子上,水开后下到水里不多会儿就能煮熟,碗里放上盐、干紫菜,鸡汤因为孝庄身子不好小厨房常备着,撇去油清爽温热可口的鸡汤配上一个个似是能看到里面肉粒的小混沌,切碎的香菜末用手指捏着撒上些,一晚色香味俱全的馄饨就做成了。 小厨房里面的调料比起现代来只多不少,还有海外番邦的这里也有,可先不说太皇太后年老肠胃经不起这些刺激性调料的折腾,原汁原味的未必不好吃,早膳终于做完,娴莹拿起锦帕擦擦额上浮出的汗珠,这个时候在厨房窝上一早还真是受罪,抬手对着厨房内的宫女太监开口吩咐道:“这饭菜还是温热着顺口些,本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让传膳太监检查过早些送过去。”娴莹说完也不管其他,饭菜她是准备好,若是因为传膳太监要检查耽误时间也不是她的错,听到小厨房内的宫女太监福身应下,娴莹就带着身边的香玉、美玉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这离着慈宁宫正殿不太远的路走过去,在门外刚站定身子,门外的宫女就对着娴莹福身问安进去内殿禀报,不用多问门外护着的宫女太监,就听殿内传出来的阵阵爽朗笑声娴莹就知晓康熙已经先一步进去正殿,此时正陪着孝庄闲聊说的高兴,进去传话的宫女没一会儿就出来对着娴莹福身说道:“皇贵妃娘娘,太皇太后请您,八格格请完安早一步先回去了,皇上、皇太子和四阿哥此时都在。” 娴莹听完点点头“嗯”一声算是回应知晓,对着身后的香玉、美玉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在门外候着,自己轻抬脚走了进去。 ☆、放心不下 宫廷的早膳,众人就算再是想要那种普通家庭的温馨,一些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时不时的会冒出来凑热闹,本来就不是些会难为自己的人,太皇太后见着娴莹进来,笑着开口让娴莹也坐下,让每人身边布菜的宫女太监添了些孝庄看着顺眼的饭菜,众人就不在言语的吃了起来,忙活了一早上做的膳食,在娴莹福身谢过坐下不着痕迹打量后,心里暗笑自己之前的天真,太皇太后的话她怎么就简单的信了,什么想要像普通人家一样吃上一顿简单的饭菜,不需要多繁琐精致,可看着不小的圆桌上面已经摆放满满当当的精致饭菜,娴莹也没心思配合,安静的喝着身前一碗用料颇足,火候也恰到好处的米粥。 食不言寝不语,在宫里用膳也确实如此,主子有想要吃的菜也只是需要把眼睛在那道菜上停上一停,身边伺候布菜的奴才也就会心领神会的帮着夹上少许,自穿来大清除刚开始几次不熟悉身边事物,景仁宫也没有得用人手的时候,用膳颇是按着规矩熬了不少日子,后来因为见着胤禛和糖心的身子不好,为了能把暖泉水不着痕迹让他们多吃些,把小厨房收拾后就很少如此用膳,还好娴莹接收了佟佳氏的全部记忆,这些规矩的事情佟佳氏学的最是细致,因为学的用心使得这些礼节都深刻进骨子里,娴莹就算日久不用有些生疏慢些身旁的人却也寻不到她的错处。 在康熙停筷前,娴莹折腾一早做的膳食总算迟迟来到,看着那已经没有热气的混沌面和简单却不失色的配菜,娴莹心里一丝波动也无,别人可能不知但胤禛却是知道自个儿额娘做的饭菜是如何模样,趁着康熙还未放筷,赶忙让身边伺候的奴才端了一碗到身前,胤禛每日在东三所自己院子里面吃的饭菜,虽不再是娴莹亲手做的,可搭配和菜谱都是娴莹前一天拟定送去,有多久没吃过这样精致有余滋味不足的饭菜,胤禛虽没停筷却真没吃下去多少,这闻到额娘做的饭菜香味肚子隐隐有了些动静,虽快却不失礼的吃完一碗,在胤禛还想要再夹些有滋味的小菜时,余光见着皇阿玛停筷,也忙跟着放下碗筷。 一顿太皇太后和康熙觉得满意的早膳用完,娴莹和胤禛心里都松了口气,这样吃饭实在太过折腾人,娴莹抬眼正巧看到胤禛轻揉肚子一下,知道他定是同自己一样也没有吃下多少,还好本来就不是多厚道的人,娴莹也有给胤禛准备些简单方便吃的东西,趁着太皇太后拉着胤礽说话的空档,走到胤禛身旁小声的说:“别揉了,我让景玉给苏培盛那送了些吃食,一会儿出去慈宁宫在路上简单的吃点,今个儿晌午的饭菜我会让人早些送去。”话在胤禛身后说完,娴莹连看也没有的就向着孝庄走了过去。 胤禛听完愣了一下,忙低头把嘴角的笑隐下,能在慈宁宫用膳是恩典,胤禛低头的瞬间就收起脸上外漏的欢喜,老实规矩的站在一边看着宝椅上表演的祖孙逗趣,看来他明日也不好太早来慈宁宫,就等太皇太后早膳用完再来请安,只是可惜不能吃到额娘做的吃食。 坐在宝椅上的孝庄笑的开心的看着胤礽说些笑言,当然少不了无逸斋皇子们偶尔的天真好笑的言语,这些事情让康熙都开怀笑了几次,胤礽见着康熙如此讲起平日的小事更是起劲,不过孝庄身子不适撑到如今已属难得,娴莹在看到她眉头一皱后,面露担忧的看了康熙一眼,上前走到孝庄另一身侧。 康熙今日前来虽也为着太皇太后一片爱护胤礽之心,但什么也没有她的身子重要,本就是自小被太皇太后带大的康熙,如何发现不了孝庄隐忍身上不适眉头轻皱,抬头看连离着太皇太后颇远的皇贵妃都发现,那站的最近的胤礽还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不过总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看着胤礽惟妙惟肖的说事让太皇太后开心,想着他也是用了心就不再多想,“礽儿,太皇太后也累了一早,你今日去进学已经迟了,带着你四弟先去无逸斋。” 胤礽说的正兴起听到康熙这一番话,抬头小心看了一眼没见皇阿玛脸上露出怒色,知道是真的因他耽搁进学的时辰,定了定心忙推到殿下给皇上和太皇太后福身告退,带着身后半步跟着他起身的胤禛退出慈宁宫,见着人离开孝庄身子一软,还是娴莹有小心看着伸手扶住才未让人摔着,康熙见此忙开口要宣御医,孝庄靠着娴莹急喘几口气,费力的抬手对着康熙摇摇手,声音虚弱无力的开口阻止道:“皇上且慢,哀家这身子自己知道,只是起来的时候大了有些累,歇上片刻就好。” 康熙听完这话还想坚持,“太皇太后病了有些日子,太医院内的御医们虽还未寻到诊治的法子,可多诊脉几次总也能让众人放心。” 在孝庄身边小心扶着的娴莹本以为听到这话孝庄会松口,没想到她却只是轻摇了摇头,“好了,哀家知道皇上一片孝心,可也不要太过难为那些御医,皇上上朝的时间也到了,还是先赶紧去忙正事,哀家这里有皇贵妃就好,万事都要依大清为重。”话说完孝庄抬手对着康熙挥了挥手让人离开。 再是不想也不愿这个时候惹太皇太后不悦,康熙看着娴莹吩咐小心伺候着,就起身带着李德全离开,自从知道她在乎的人对于康熙来说生死只是一句话的事,娴莹每次见着康熙就不自然绷紧身子,见着人离开心里松了口气,抬头让殿下站着的人忙上前帮着把人安置下,本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孝庄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完全靠在娴莹身上,让她有些吃不消。 被人小心扶着侧躺下,现在外面还是热得厉害,但御医说孝庄身子弱受不得凉,使得这慈宁宫后寝殿没了冰盆,热的厉害也只能开窗透透气,让人在床边不轻不重的扇风,此时唯恐风大扇的孝庄头疼,娴莹手上拿起团扇只照着孝庄着衣的身上扇着,就在娴莹以为孝庄睡着的时候,闭着眼睛的她开口,“内室伺候的人都退下,只留皇贵妃和苏麻拉姑在这伺候就好。”话音刚落内室伺候的人,都福身无声安静的退了出去。 见着人都退了出去,苏麻上前接过团扇,站立床边接替娴莹,知道孝庄有话要说,娴莹也就安静的起身站到床头静静等着孝庄开口,不过这次没让先用等太久,孝庄似是歇足恢复了力气,侧身头抵在手上半躺着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娴莹,“皇贵妃,哀家知道自己的身子,想来是好不了。”娴莹听孝庄竟说如此丧气的话,忙上前一步想要劝说,却见她抬手左右摆了摆,没等娴莹开口就又说:“你先别急,哀家还有心事未了却不会就这么简单就去了。” 事关太皇太后性命,此时也顾不得规矩,娴莹就算已经知道历史上的孝庄是何时辞世,既然她能来到大清朝,还让本该早夭的皇八女活下来,谁又能肯定孝庄还能按着历史上一般白雪茫茫的时候离开,“太皇太后万要放宽心,您定是能长命百岁的。”福身把话说完也未曾起身。 孝庄歪头看着这个皇贵妃佟佳氏,明明已经过去整整六年,为何她还是不能把这个人看通透,以为她胆子大的时候,她就如现在一般,只是几句话就不敢起身;而在以为她胆小不足为据时,她又敢在自己只手遮天时,大胆的真把后宫全部控制在手中,“长命百岁终也是逃不过一死,哀家此生为着大清而活,只是到此时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这大清和皇上。” ☆、出现 娴莹听着耳边若隐若现响起的欢声笑言,转眼离着太皇太后去逝已经过去三年,宫里也已经三年没有办过喜事,长胤禛一岁的三阿哥胤祉,也是等到三年孝期过去同胤禛一通被赐婚,而赐婚的对象也如同历史一般为董鄂氏,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此女选秀的时候娴莹就早有见过,虽说在历史上给她的着墨也褒贬都有之,但比起只生一子的那拉氏,这个曾生育过两子两女的董鄂氏也曾是娴莹观察的目标,不过可能是天定的姻缘,胤禛就算这些年曾跟着康熙出巡各处,见过的美人也是无数,但就是对这个命定的嫡福晋看对了眼,不过这个在康熙身边做过两年女史的那拉氏,却实是个聪明的,娴莹只是让早就安插进那拉府的老嬷嬷提点几句,竟是颇胆量的在小汤山置了三处地。 小汤山在康熙54年建汤泉行宫后可是寸土寸金,就算只有小小一处温泉眼的小院子,最少也是十万两,这些钱在富贵人眼里不算什么,但也是能让普通百姓一夜暴富,毕竟就是一枚罗汉铜钱就买到大大一碗酱油和一碗醋,这十万两若是普通平民家没出不孝子,两三辈子应该花起来还有剩余。 因为小汤山的三处宅子都是那拉**做主买的,这次她出嫁那拉福晋也就做主都全部给了**,毕竟现在哪里并没有以后的天价,若想就再置上一处就好,还有两间铺子和两处京城近郊的地产,如此一来**虽说嫁妆也是规规矩矩的一百二十抬,可不管何物的价值都实在是不菲,让她在晒装的时候并未让前面两位嫂子落了脸面,还让大福晋和三福晋对她如此知晓规矩很是满意,而皇太子胤礽因为康熙久久未能寻到满意的太子妃,使得他虽三位侧福晋已有其二,却还未能正式迎娶太子妃。 成婚当日一早胤禛就身着蟒袍补服到皇太后、皇帝、皇贵妃跟前行三跪九叩礼,而那个经过这些年没再有人提起的生母德妃那处,因为更改玉蝶胤禛也实在不好再去,告退后与銮仪卫预备红缎围的八抬彩轿,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内务府总管一人率领属官二十人、护军参领一人率领护军四十人,前去那拉府迎娶新人。 如此热闹娴莹因为身份不能出宫观看,崔嬷嬷进来内殿见着主子看着剔透的玻璃镜发呆,就算看过许多次还是不能适应如此明亮清晰的镜面,似是连身体内的魂魄也看的清楚一般,映在镜子中主子的容貌,这些年来也不见有丝毫改变,未施脂粉的皮肤白皙细腻非常,就说此时二十刚出头也有人相信,如此也怪不得皇上这些年来从未断过对自家主子的恩宠,只是这些年来未曾再能有一男半女实在遗憾,但知道厉害的崔嬷嬷也未曾在娴莹面前多嘴,在皇贵妃身后站定,这四阿哥已经出宫,主子也该动身前去东三所四阿哥所住的院子查看一番,“主子,此时四阿哥已经出宫片刻,虽说皇子的婚事准备内务府置办过多次应不是出岔子,您是否去东三所四阿哥住的院子看过放心。” 崔嬷嬷本就是为了娴莹才入宫,这些年自家主子好让她在这宫里说话也能顶事,见着如此就尽心尽力的帮衬着娴莹,听着崔嬷嬷的提点想着确实如此,虽说去到动手的也轮不到她,但还是看过还是更能让人放心,转头看着低头恭敬站在她身后的崔嬷嬷,若是以前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人如此对她,就算脸上不见表露心里也定是不会舒服,这也怪不得那些穿越人士来到古代,就对着那些伺候的丫鬟不知规矩的让她们不许跪拜,毕竟就算再知道如此不对,心里实在不好受,不过这些年过去对着规矩大如天的宫里,这些跪拜福身对娴莹来说实在看的太多,心里也已经没有太多感觉。 在寝殿娴莹从来不让人进来伺候在左右,见着未曾装点过也明丽非常的脸,转头看着镜子对着崔嬷嬷吩咐道:“嬷嬷说的是,本宫想着之前还小小一团的小家伙如今已到了娶妻的年纪,这日子真是不经过,让美玉和香玉进来伺候本宫,景玉和碧玉先带人前去东三所,再把那件本宫未曾穿过的朱红色旗装寻出来,今个儿是禛儿的好日子,本宫也穿得喜庆一次。” 听到主子吩咐,崔嬷嬷赶紧福身称“是”告退,脸上也笑的开心,自家主子是真的疼爱四阿哥,宫里每次按例送来的衣服和料子,哪里明亮鲜艳的较多,可主子从来都能在里面挑出素色的要景仁宫的针线上人做出规规矩矩的旗装出来,虽然送到景仁宫的料子都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贵重布料,但每日不见打扮还穿的简单,让崔嬷嬷为主子担心了一阵子,还好宫里那些人这些年都知道皇贵妃规矩严谨,没有坏了规矩一切好说,但若是不知身份做些错事,皇贵妃也从来按着知错犯错,罪加一等处置。几次过后,宫里就算还有心思不纯的也都不敢再做坏规矩的事情,但一些无伤大雅的争宠却从来没在后宫消失过。 如此宫里的人都对主子崇敬中带着些许畏惧,但这都是主子想要的结果,崔嬷嬷也是日后见着皇上不在意主子如何穿着打扮,对着主子从来都是恩宠非常,宫里那些女人见着如此就更是不敢轻易招惹主子,崔嬷嬷也就不再劝说,可不说不代表崔嬷嬷不想主子穿着漂亮些,毕竟也是从小奶大的主子,进宫久久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孩子,对着主子就更是打从心眼里关心爱护,而且自从生下皇八女主子就似是开窍一般懂事不少,让看到她进宫后种种的崔嬷嬷心疼的厉害。 来到门外对着景玉和碧玉吩咐完,就转身对着美玉和香玉嘱咐说道:“今个儿是四阿哥的大喜日子,刚刚主子吩咐寻出那件朱红色的旗装穿,虽说主子平日不喜打扮,这些年主子在打扮上的心思你们也知晓,不必描画的太过,但定要打扮细致,也让这宫里人都看看,到底宫里最美的人是谁,哼!什么德妃、良嫔给咱们主子垫底嬷嬷都嫌她们出身寒碜,不配和咱们主子相提并论。”崔嬷嬷话说完眼睛盯着两人看,见着香玉、美玉脸上露出欢喜跃跃欲试,双手不自觉的轻轻在身边两侧轻搓,好笑的想着她们本来就是伺候主子着衣打扮的,可这些年也未能有一展所长的机会,实在也是被憋得狠了。 三人小声说了几句,崔嬷嬷想着主子还要去东三所,实在不好在外面多做耽搁,转身领着两人和门外早就候着的宫女进去寝殿内,之前娴莹前去慈仁宫,想为胤禛前去景仁宫叩首拜礼剩下些时间,也是梳洗稍微打扮过,若想再重新装扮需把之前的清洗干净,六七名宫女有的手上端着盛满温水的铜盆,有的手上托着放置布巾的托盘,还有托着瓶瓶罐罐等物不一足说。 娴莹坐在寝殿里看着脸上带着隐隐兴奋笑的众人,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嬷嬷,这是” 崔嬷嬷看着主子脸带不安的询问,知道她们太过兴奋有些吓到人,忙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狠瞪了一眼,只是如此就让她们失了冷静,看来安顿日子过得太久,让她们连镇定都忘了,见着人都老实的低下头,崔嬷嬷转身安抚的对着主子笑着说道:“主子不需太过担心,只是因为此处的胭脂水粉都不太适合那朱红色衣衫,所以奴婢就做主让人去库房拿了些内务府新送来的,那些奴才也是恐不知什么适合,才拿的东西多了些,奴婢先伺候主子清洗,时间却有些不尽够了。” 听完崔嬷嬷的话,娴莹此时心里就是有再多不安,想起现在胤禛出宫也有一会儿,反正如此也就只有这一次,就不再多做耽搁,抬手让崔嬷嬷把她扶起身,来到安置好的铜盆前清洗起来,可停在一个上面印着有别于清朝宫中管用成人手掌高的瓷瓶时,疑问的眼神投向崔嬷嬷,抬手指着那瓷瓶上明明是简笔画的荷花,“嬷嬷,这也是内务府新送来的东西?” 看着自家主子果然对这个感兴趣,崔嬷嬷脸上带笑小心的从木托盘上把简单却不失精致的瓷瓶拿起,拔去上面的塞子递给主子,“会主子,这可不是内务府送来的,是四阿哥前些日子在宫外见着想着您可能喜欢,才买来送来给主子,听说里面有淡淡荷花香气的水,清洗完后轻轻滴些在脸上轻拍,能让脸不干燥紧紧的,日子久了脸还会变得粉嫩。”四阿哥买来送给娘娘的又怎么只会有这一瓶,可其它的味道都太重,在娴莹身边伺候日久的崔嬷嬷如何不知晓她不喜,就只拿了这一瓶味道最淡的,因为现在不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而且桃花能做的东西又太多对女人也极好,所以摆出来不久就都买完,现在店家已经在别处寻了个庄子种桃花,但若想要只能等明年三月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留言的,我也不说话了,唉! ☆、装扮、回忆 来到大清整整十年,连当年小小一团的胤禛如今也要成亲,还有那个让她忍受生女之痛的糖心,如今也长成小大人模样,本以为她这一生全部心力都耗尽在这中国最后一个皇朝上面,却没想到时隔十年却让她发现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一个不知何时和她一样来到这个朝代的穿越者。 娴莹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伺候在她身边的崔嬷嬷心里虽有些不解,但想着有些事情不该是她多问的忙招呼美玉、香玉赶紧给主子装扮上,还好娴莹虽心里有事,但行动却不受影响,美玉看着难得这么配合的主子,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的在主子脸上描画,虽心里有无数想要化出来的装扮,但主子本身就是丽质天生,之前的装扮都只是把那些隐藏在厚重的脂粉下,这次美玉可是准备让主子好好震震宫里那些不长眼的嫔妃贵人,真以为自己都是花容月貌,若真论美谁能与气质和美貌并存的主子比。 这些虽都是景仁宫近身伺候娴莹的奴婢嬷嬷心中所想,但这些年日日不断喝着空间里面不见少的暖泉水,娴莹的容貌虽并未有多少改变,但皮肤却真的晶莹剔透很是诱人,康熙每每留宿景仁宫后寝殿,一夜的缠绵过后手也是不舍得离开那清爽柔嫩隐隐透着淡淡清香的诱人肌肤,如今已经年近四十的康熙,本就注重养生平日的骑射也不见懈怠,虽穿上衣衫还会给人几许消瘦的感觉,但娴莹每月的大半月都能被折腾的身体酸疼不好起身,娴莹很是知道那外衫遮掩下的身子又多强壮,还不到有些恶心的有着一块块明显的肌肉,可毕竟是两朝皇宫的所在里面还是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几本内家功夫的修炼书册,虽不像小说写的那样神奇,但精气神却较常人要足不少,能知道康熙有照着书册自己练些养生的内家功夫,还是娴莹被折腾的受不住抱怨出声,康熙觉得好笑才对她细说此事。 从来没有谈情说爱过的娴莹,在接受佟佳氏记忆自己也想通再也回不去后,虽还不能对康熙生出情爱之心,但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真有古代普通人家贤妻的模样,不对康熙新宠的嫔妃贵人心存嫉妒,后宫的事情从来都不对康熙有所隐瞒,对有身孕后宫众人更是按着规矩照顾,让康熙这些年来过的从来没有过的舒心,孝庄死前虽有对娴莹说过之前的誓言不再作数,希望日后娴莹能好好爱康熙,但娴莹毕竟不是原来佟佳氏,就算孝庄说的再是让人心酸诚恳,娴莹还是没有为了让她表面的放心,说出那些狂妄不知规矩的话,之后孩子的事情孝庄也对她有细细说明,娴莹听完这话后,心里想着不知道历史上的佟佳皇贵妃在孝庄死后没有多久也去世跟这个是否有关系,但娴莹想若是按着她知晓心思重的佟佳氏来说真的有这种可能,毕竟佟佳氏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为最爱的皇帝表哥声一个孩子,历史上的皇八女去世,孝庄又断了她最后的期望,没能熬过太皇太后三年孝期跟着去了也有可能。 只是这些对娴莹都无所谓,毕竟早在她初来大清不久,不只是她就是佟佳氏也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连她那个小许多岁的历史上也进来宫中的嫡亲妹妹,也在这些年佟家尽心尽力为皇上和大清鞠躬尽瘁份上,没同历史上一般进来宫中,由皇帝赐婚嫁给礼亲王的幼弟,娴莹这个嫡亲的妹妹出嫁后也曾进宫谢恩,在她失去入宫机会之前赫舍里嫡福晋就曾对她把事情明说,所以对没能入宫也不会对任何心存怨恨,反而对这个嫡亲姐姐很是感激,自小娴慧就知道她入宫为的就是生出皇子交给皇贵妃姐姐扶养,两人一起在宫里为佟佳家努力争夺皇储的位子,现在这个困了她多年的魔咒,让娴慧在嫡亲姐姐帮忙下得以解脱,毕竟身为皇上嫡嫡亲表妹身份实在不是任何人都能匹配,虽说现在就算只依着佟佳家现在的权势也算是低嫁,但比起在宫里等着皇上不知何时才会有的临幸,嫁去亲王府虽说是礼亲王嫡亲的幼弟,对娴慧来说也是从前不敢想奢望。 娴莹对这个小妹也不陌生,每年赫舍里总也会带着她进宫给皇贵妃请安,见着她感激的模样总算放心下来,毕竟这皇宫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若是因为此让娴慧对她心存怨念,实在就是好心办了坏事,现在看来赫舍里氏的心眼想来都遗传给这个小妹,见她如此清醒日后想来也是能用得上的。 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不少,历史已经被娴莹改变许多,那个有心人只要稍稍打听就能得知有穿越者存在,这些年康熙秘密让人出去海外买卖当地的特产带回来研究,还专门让自个儿信任的裕宪亲王福全全权负责,第一年在几个地方的皇庄试种之后,就让各地知府亲自去取些产量高的红薯、玉米和利用冬闲时候种植的黑豌豆等等植物,有些虽产量不与玉米红薯等物高,但对当地的土地有改良和适合的作物种子,康熙也都着农司亲自前去各地配合当地知府细心的交给经验丰富的老农,再由他们联合在各地种出良种,整整三年虽还未能有足够的种子,但一些偏远的小地方也都已经有少许的种子做种,想来再两年的时间大清的农业方面就能成倍增高。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不少,希望那个穿越来的人是个聪明的,就算不能多多帮忙也不要在她拖后腿,还有那个这些年看了不少关于清穿的小说里面所写的四爷党、八爷党、太子党,娴莹不是不想胤禛有个真心喜欢的人,但这些年多次跟着康熙出巡,又让娴莹送去阿牟其负责离着京城不太远的兵营待了些时候,现在胤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优柔寡断的人,对于皇位虽娴莹并未仔细问过,但就见他不着痕迹的拉近几个皇子同他亲近,就让娴莹知道这个孩子也是个有野心的。 香玉把最后一只凤簪插进主子发中,抬头看着镜中那个明明只是轻描娥眉、略点朱唇,穿上朱红色锦衣旗装,头发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式样,只是钗凤却是换了一套精致华贵的整套,可就是如此简单的装扮,却让娴莹把平日隐藏的柔美气质展露完全,崔嬷嬷见着自家主子收拾妥当,想着已经耽搁不少时间改前去东三所,“主子,此时四阿哥到那拉府该有些时间,您也该动身前去东三所,不然该和回宫的喜轿碰上了。”崔嬷嬷说话声音虽不大,但因为靠着主子身边躬身出声说话,话还未全部说完就见着主子回过神来。 娴莹在走神中就这么被装扮好,坐在梳妆台前听到崔嬷嬷的话一抬眼就看到镜中的人,用了十年的皮囊娴莹以为她不会再如刚开始一般心有波动,却没想到今日明明只是随着她性子随便描画一二,就让她又生出一股子陌生的感,看来她还是适应不了如此张扬的红色,虽很衬镜中的芙蓉美貌,但红的似火的衣衫好似把她的心也烧的有些不平静起来,“崔嬷嬷,还是把这衣衫换了吧,今日是禛儿的喜事,我这个做额娘的也不好太过惹人眼,若被刚进门的四媳妇知晓定会觉得是我这个做额娘的不喜她。” 崔嬷嬷可是看着时辰叫醒自家主子,若是换一身衣衫定是会无法先去查看,再说这身打扮也不是为了抢新媳妇风头,孝期过去许久皇上虽给自家主子脸面,每月还是会前来景仁宫近半的时间,但宫里那么多妙龄如花的美人,这次的选秀过去不多久的时间,宫里又进了一批新人,虽说有老人告诉她们宫里的规矩,但还是该让那些人知道现在谁掌管后宫,这套衣衫还是皇上日前做主让置办的,这次出去可不只是让众人知道,也是让后宫的女人知道自家主子虽说还没有皇后之名,可也是有皇后之实的人,“启禀主子,现在四阿哥应在回宫的路上,这若是再耽搁下去就没法提前去东三所查看物件有无摆放不对的地方,若主子实在觉得穿得衣衫实在太过,不如就在外面罩上外卦好了。” 听完崔嬷嬷的话,娴莹虽知道她前去东三所也看不出不对的地方,毕竟她就算依着贵妃尊为被抬进宫中,也是有宫里送去的嫁妆,还能带人进来宫中伺候,但和皇子嫡福晋的婚嫁还是有很大不同,可她身为胤禛的额娘也该前去看上一看,再说今天这么热闹她能参与的本就不多,这前去东三所看看也是对比一下和书上所写有何不同,娴莹想过后也就忍下了,自从穿越来到大清她好似总是在忍耐,“如此就作罢,崔嬷嬷去把那外衫寻来咱们就走吧。” ☆、谁更美 一身略有些陈旧的旗装穿在身上,听着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欢庆奏乐,头上的青丝只是轻轻挽起的乌雅氏站在宫门前遥看远方,何时这个永和宫竟如冷宫一般清冷的让人害怕,明明还是正午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嬷嬷,九儿说今日何时会回来。” “回主子,今个儿是四阿哥的大喜日子,九格格若是不前去凑热闹,想必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前来给主子请安。”刘嬷嬷话回完,略微抬头看着自家德妃主子的背影,明明之前还那般宠爱,怎么好似只是一转眼的工夫,之前的宠爱都化作落花随水飘远,连痕迹都没有留下丝毫,就是六阿哥和七格格的命都没能挽回一丝,若是能让皇上再见主子一面就好了,只要一面皇上定会记起和主子以往的美好,刘嬷嬷在说道四阿哥时语气稍重了几分。 听到刘嬷嬷说起四阿哥,乌雅氏单薄的身子微微晃动几下,从来只以为自己与宫里的皇贵妃、贵妃、几位妃子相差的只有出身而已,所以对乌雅家努力往上爬她在一旁也暗自使劲,为了讨好他放在正殿里那一副黑白玉石棋子,还有许多明明看不懂也会摆放上的书册、名画,这些本来都是皇上看着欢喜的东西,怎么一招就成了她乌雅家贪污的罪证,若是说祖父乌雅显庆失去宫里内务府总管的位子是乌雅家和她乌雅氏败落的开始,那么本来在怀皇八女时因为她用秘药害了成嫔和七阿哥,把事情陷害给当日在景仁宫摆宴的皇贵妃,弄得成嫔早产皇贵妃也动了胎气,可就在皇贵妃难产生下皇八女后,看着皇八女身子一日好过一日乌雅氏就有了不好预感,若不然之前待人虽冷实际却不理俗世的皇贵妃,怎么屡屡给她这个小小宫妃难看。 她也是因为心虚当日的所作所为,才不自量力的以为凭着皇上的偏宠能再给皇贵妃难看,而谁又能想到明明因为四阿哥被送去永和宫对她心怀愧疚之心的皇上,竟指着前一日还挽臂一起欣赏的花草对她厉声厉气的训斥,为的却是皇贵妃的景仁宫都没有她小小妃子住着的永和宫华丽富贵,原来之前的宠爱只是对皇贵妃做错事的惩罚,却不是真的对她这个小小宫婢出身的女人喜爱,而这么简单的道理,却是在她死了一儿一女不见皇上有一句话的责怪皇贵妃管护不周后才看透。 德妃承认谋害皇贵妃和皇嗣的罪过很重,只是她实在没有办法,若是让皇贵妃平安生下皇子,那她的胤禛又该怎么办,而若是胤禛被还回来没了皇上愧疚之心的她和乌雅家又该怎么办,不管乌雅氏心里最关心的是谁,事情都已经做下已经没有办法后悔,只是可怜了自出生就被他捧在手心长大的胤祚,“额娘送进宫里的药方本宫也吃了有些日子,这永和宫也该是出去的时候,传话给九格格让她闲时多前去同四福晋说说话,无论如何总是亲兄妹。” 刘嬷嬷听完主子的话身子一僵,自从被乌雅家借着官职之便送进宫来,就是德妃恩宠最重的时候,刘嬷嬷做事也是小心翼翼,实在是她知道一个奴婢,就算穿上再华贵的衣衫,再旁人眼里也只是个奴婢而已,有趣的时候逗弄一二,无趣的时候乱棍打死也不会引出主子心里的不舍,为何之前还能看的清楚分明的主子,今日竟不能再继续安分下去,刘嬷嬷想起那个容貌虽不是顶尖,可通身的气派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皇上,也只能叹口气不再劝说,这后宫的女人只要动心都不再是原本那般,就是她这个自小被夫人教导的心思剔透的主子也不例外。 “主子,这玉蝶已经更改,四阿哥现在是皇贵妃娘娘名正言顺的皇子,若您还想让他有所挂念,不若对四阿哥好些,只是旁的心思还是收收为好,毕竟现在这宫权执掌在皇贵妃娘娘手中,万不可再明着惹她不悦,正巧今日是四阿哥大婚,您就打扮打扮前去看看吧。”刘嬷嬷也是不想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可永和宫现在就剩下一个皇九女,主子的身子还不定会不会真的有起色再怀上皇嗣,刘嬷嬷实在是太过担心主子没有孩子傍身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虽说太皇太后已逝,但皇九女也是曾被太皇太后多番夸赞的皇女,这宫里对她还是给着几分脸面,只是这能撑多久,日后实在还是要靠主子自己。 这些乌雅氏又怎么不知,可没了皇上恩宠的这些年,那个明明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却叫着别人额娘的孽子连来看她都不曾,真要指望又怎能指望他,她现在都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置之死地谁又能知道不能后生,毕竟她还有一张不错的脸,这宫里能与她相比的也只有那个窝在延禧宫惠妃处的卫贵人,那个身份比起她来可更是不堪,皇上就算再是喜欢也不好明着给她过多的恩宠,“刘嬷嬷提点的是,本宫也是被那个不孝子气狠了,你去把本宫那件水蓝蜀锦旗袍找出来,皇子大婚本宫身为一宫主妃也该前去恭贺喜获新媳的皇贵妃才是,只是可怜了妾身那个只小四阿哥不到两岁的孩子,若不是出了意外现在也该是娶妻的年纪。”已经有些年纪的乌雅氏,脸上的装扮一日重过一日,可因为她本就似汉人的较小身子,做出如此垂头哀伤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有些暗暗心疼。 刘嬷嬷见着自家主子今个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皇贵妃心里舒服,就算再觉得不该也不知如何劝说,而且若是真能引出皇上对主子的心疼也是件好事,这不能不说主子和奴婢都是心存侥幸的人,不想着安分守己,毕竟康熙没有把她一宫主妃的位子撤了总还是会有机会翻身,只是世上没有早知道,在娴莹前去东三所胤禛的宅子仔细看过没有差错,在书房喝茶等着凑热闹的时候,乌雅氏也是在宫里为把自己打扮的更美努力。 宫里皇子的婚事让宫中的课业停了一天,可朝事却不会因为这个暂停一日,康熙下朝批阅完紧要的奏章,就去了皇太后的慈仁宫坐了些时候,陪着皇太后说说宫里的些许小事,当然说的更多的还是今日大婚的胤禛,对于自小常常待在慈仁宫帮她哄着小小一团的胤褀的胤禛,皇太后很是喜欢,所以对于康熙提起也就把小时候的事情拿出来同康熙说说笑,自太皇太后过世康熙就不曾心里痛快过,这些皇太后又如何不知,但只要是人就不会不老不死,虽她也是不舍,可依着她现在的身份,就算没了太皇太后庇护,只要顺着些康熙日子不会难过,“皇上,四阿哥虽说只比五阿哥大一岁,可等于说照顾五阿哥长大的,八格格小时候身子不好,皇贵妃日夜照料着她,可就是如此也没亏待过四阿哥,八格格醒着的时候就给两个孩子讲些小故事,和四阿哥一同照顾八格格,不会因为四阿哥人小不懂得控制轻重捏重了八格格生气,等八格格睡着后就陪着胤禛玩耍会儿,也就是把四阿哥送来慈仁宫的时间才能歇歇,四阿哥好似也知道皇贵妃难得能歇息会儿,来到慈仁宫也是安安静静的不吵人,为了让胤褀不吵着哀家,还会学皇贵妃哄他和八格格一样,给哀家和胤褀讲故事,开始讲的哀家真是有停没有懂,不过胤褀确是乖乖倚在胤禛怀里被轻拍着后背说故事哄着。”皇太后说起那些旧事,好似眼前又看到宝座上搂抱着的两个身量相差不多的孩子,那真的是她来到宫中后过的最松快的日子。 康熙坐在那里看着皇太后脸上露出温柔的慈爱的笑容,好似也能想想出当日的情景一般,只是这些都是他不曾参与过的往事,从刚开始的刻意忽略,到后来知道她有可能不是原来的那个人的怀疑和不喜,康熙现在就算再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一直都知道娴莹对孩子疼爱的有些过分,原来却是孩子太过懂事让她知道怎么疼爱都不过分,“看来皇太后是真的很喜欢禛儿,还好朕给他选的嫡福晋是个好的,不然日后定是会被皇太后责怪。”康熙话说完脸上还露出吃醋难过的模样逗弄皇太后。 孝惠见着这个年纪越大心却越似小孩的皇上,伸手虚打了他一下捂嘴笑眯了眼,原来母子相处就是这么简单,康熙自从太皇太后去逝没有亲人眷顾飘荡的心,此时好似一下子有了依靠,两人笑了阵子,孝惠听着隐隐约约的喜乐声知道人想来已经回来宫里,扬声对着伺候她日久的乌兰吩咐说:“听这喜乐声该是四阿哥迎亲回宫了,你去一趟景仁宫请皇贵妃前来一同去东三所。” 乌兰听完主子的话,很是熟悉的按着满人的规矩福身回禀道:“回禀皇太后,皇贵妃娘娘说四阿哥大婚东三所的院子她看过才能放心,就让人前来说先走一步,还说皇太后那么疼爱四阿哥,定不会嫌弃她偶尔一次的不尊规矩。”乌兰把原话照实说完后,嘴角也是忍不住轻轻勾起。 听完乌兰转告娴莹这般无赖的话,孝惠真是恨不得把人拉过来恨恨打上一下,现在后宫除了她这个不管事的皇太后,就数着她这个皇贵妃,如今竟为了自个儿皇子大婚,着急的连规矩都没了,转头看了皇上一眼,见他脸上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眼里隐隐的光芒让孝惠知晓他的心情不错,想着要教训日后有的是机会,看着康熙说道:“既然皇贵妃已经先行一步,想来是有有没有咱们都无碍,那就晚些前去吧。” 康熙一听差点大笑出声,这皇太后原来也是个喜欢玩闹的,想来这个皇贵妃是真的颇得她心,好笑的对着皇太后点点头应声说道:“确实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脑子里面的情节冒出来不遵循规律,所以有时候写的是很跳,下一本一定不这样,嘿嘿! ☆、胤祥小包子 查看完整个院子,娴莹坐下还未随意拿起桌上摆放的书册看上多久,紧闭的书房房门就被人从外面退开,能让门外守着的奴才放人进来,来人也不外乎就那几个,未等娴莹抬头就见着一道粉色身影扑了过来,“我就知道额娘定是不放心那些奴才,早早前来东三所看上一眼才能放心。”都十岁的人还是这么不稳重,还好在外人面前的规矩还算不错,容貌虽说越大越有些肖似康熙,但一双眼睛还是像极了娴莹,水汪汪的杏眼总算配上一张白皙水嫩的小脸,一身珍珠粉的旗装也不能夺了她本身的丝毫光彩。 几个格格里面娴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总是更好些的心里,却是觉得糖心更漂亮些,只是若性子能再沉稳些,娴莹才能更放心她嫁出皇宫,抬手在糖心鼻尖轻点,“就你小聪明多,今个儿是你四哥的大婚喜事,不许给你四哥四嫂添乱,若是不然等回去,我定会请皇太后给你再多添一个教养嬷嬷严加教导你女儿家的规矩。” 又是这样,糖心见着明明喜欢她的亲近,却还是担心她因为行为不当惹出祸事的额娘,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明明是最不喜欢这些规矩的人,却为了让糖心和胤禛甘愿被规矩束缚,小时候可是陪着他们学了好一阵子的规矩,走、坐、用膳等等不管多零碎的规矩,只要两人做错娴莹都会在一旁陪着一起受罚,让本就早慧的两人为了额娘能少受些委屈,几次之后只能用心认真学起规矩来,想起这些旧事,糖心搂着娴莹的胳膊又紧了紧,小脸在锦衣上面蹭了蹭撒娇说道:“额娘,糖心知道分寸的,今个儿是四哥的大婚喜事,您就多笑笑好不好嘛!” 娴莹在宫里一直紧绷着脑中的那根玄,自从知道若想不让糖心嫁去蒙古,只有让康熙真心喜欢糖心之后,娴莹对糖心的规矩看的更重,唯恐重规矩的康熙会觉得糖心太过跳脱是个不安分的,还好糖心在外人面前知道嬉笑的分寸,可就是如此糖心一日没有被定下人家,娴莹这心里就还是七上八下没有个安稳时候,“额娘是想日日开怀长笑,可你四哥现在并未走出什么大事就有人想伸手进他后院,不过皇上给他选的这个嫡福晋是个能干的,想来日后只要他们能互敬互让着些日子总是能过的安稳,而你,自小身子就三灾九难,直到这几年才真正让人不担心,可若是惹皇上不喜嫁你去蒙古,天高路远额娘就是有心护你也是不能,如此让额娘怎么能不担忧,哪里又还笑的出来。” 糖心听完额娘的话心里一酸,就知道能让她日日惦记的从来都不是自己,只有她与四哥过的安稳顺心才能让额娘真正放心,额娘日日让她隐秘学的东西一点也不比四哥少,为的也就是真到那一日让她能有办法保护好自己,倚在额娘肩窝出,糖心贴着娴莹的耳边叹息说道:“额娘这些年你在宫里事事小心谨慎,之前也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能做的只有不让你担忧,可现在四哥已经能出宫帮皇阿玛做事,而我若让你担忧的只是出嫁蒙古,那么我会听你的话让皇阿玛喜欢我,以后就让我们保护好不好?” 若说穿越来到大清,娴莹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得多,有了一双事事为她着想,就是会抄家灭族的事情也会帮她的父母,怀里这个明明在现代只是小学还未上完年纪的幼女,和在外今日就要成亲的长子都让娴莹觉得穿越的日子其实并不难过,娴莹唇角微仰笑着摸了摸糖心头上的小两把头,“不是额娘不相信你们现在能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我,而是你们生在这皇家日子虽过的比普通人富贵,但这些富贵却也是要你们付出许多来换得的,趁着额娘还能有些用处,你们就再松快些日子,毕竟再等到你四哥出宫建府,你也嫁去好人家生子生女,就全都要靠你们自己了。” 糖心听到这话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完全暗了下来,喜乐的奏鸣声也清晰的进入耳朵,崔嬷嬷在门外听到满脸喜色的宫女传来话,忙抬脚进了书房对着主子和八格格福身回禀道:“主子,八格格,喜轿已经抬进东三所,现在想必快进喜房了。” 见着崔嬷嬷进来说话,糖心要说的话只得咽下,娴莹见着糖心听到有热闹可看的可怜目光,笑着把人从身上扶起身说道:“好了,额娘身份不好过去,你就去代表额娘看看四福晋,这一整日不吃不喝的人怎么能受得住,那珍珠糯米团子你装几个过去,这东西吃多了虽有些腻,可最是充饥也方便。” 糖心好不容易熬到娴莹把话都嘱咐完,忙要前去凑热闹,还好记得给娴莹福身作礼才退下,不然娴莹定不会这么简单就让她出房门,见着人出去书房后就快步向着后院喜房过去,娴莹在后面看的暗自摇头对崔嬷嬷说道:“糖心何时能真能长大,就依着她现在的性子本宫如何能放心她嫁出京城。” 崔嬷嬷因为得娴莹信任,八格格身子不妥时也曾近身伺候过,也等于自小看着她长大的,若说这宫里能比得上八格格的还真没有,虽说那个九格格小时候也曾得太皇太后赞赏,规矩女红也是出类拔萃,但身上一点也没有满人姑奶奶的爽快劲,实在让崔嬷嬷很是看不上眼,“主子是关心太过,谁家满人姑奶奶在家时不是被娇惯着,就是您在家时可也没少欺负几个少爷。” 听翠嬷嬷说起这事,娴莹脑中也浮现出佟佳氏幼时的记忆,脸上的担忧表情也渐渐去了几分,不过这些毕竟不是娴莹曾亲身经历,脑中的画面一闪也就过去,想着此间事情也没有多少,就对着崔嬷嬷开口吩咐道:“人回来热闹过就该开宴,皇太后那里我该亲自去请才是。” 崔嬷嬷想着时间也来得及,就领命出去书房命人抬软轿前来送主子前去慈仁宫。 把自个儿的嫡福晋从那拉府接进宫里后就被兄弟缠住的胤禛,此时脸上也没有了平日的波澜不惊,虽说没有笑的太傻,但微红的脸上那一双笑弯的凤眼,让人一看就能知道他是真的很高兴,自从等于把皇五子胤褀带大,除了平日多跟在皇长子身边的八阿哥,其余几个小的可也都被胤禛收拾的服服帖帖,毕竟那些成语寓言故事虽没有许多现代故事吸引人,但说起来没有许多的禁忌,浅显易懂又有富含的深意在其中,不过这些孩子里面还是小胤禛八岁的十三阿哥最是粘人,不过这些年照顾几个小的,也就是小十三最好带,毕竟一个好似患了多动症一般的九阿哥胤禟,和从来遵循拳头硬就是老大的十阿哥胤誐,十一阿哥早殇不知性情如何,十二阿哥出生就被送到苏麻拉姑身边养成了个木头人,小小年纪就不错规矩,只是整日无逸斋的学业结束就回去陪着苏麻嬷嬷念佛。 也就只有十三阿哥最是乖巧听话,胤禛读书的时候也不见他吵闹,可以拿着娴莹小时候为了哄胤禛和糖心,让人做出来配图的三字经看上一整日,就是肚子饿若看到胤禛读书入迷,也只会乖乖的等着,一两次之后胤禛看书也不敢太过入迷,毕竟见着小十三努力捂着肚子唯恐它叫出声来吵到胤禛读书的样子,胤禛如何也不能忍心,之后若是只有两人待在书房,胤禛定是会先吩咐门外伺候的苏培盛若用膳的时间他未曾出来,也定要送些吃食进去书房。 胤祥见着四哥如此就更是粘他粘的紧,今日四哥大婚自早上开始就未见着人,胤祥早早的就前去五哥胤褀的院子把人喊起来,着急把人拉来胤禛的院子,等着叩拜完皇上、皇太后和皇贵妃就出宫迎亲的胤禛回宫,此时听着欢喜的奏乐忙跑出去,小家伙因为胤禛的喜爱常让额娘调教的厨娘做些孩童喜欢好咀嚼的吃食给胤祥,使得他有别宫里其余吃着宫里虽惊喜但略有些不和幼童口味的吃食而不胖不瘦,反而白白胖胖可爱的让人恨不得在他脸上捏一把,刚迈出院门就见着迎面领头走过来的四阿哥胤禛,高兴的想要扑上去,却被身后跟着的胤褀一把包进怀里,小声的拍着后背劝说道:“胤祥乖,今个儿是四哥大婚,要带着新娘子进院子不好抱着你,先乖乖让五哥抱着,等四哥把人送去喜房咱们再同他说话好不好。” 胤褀说完话见着胤祥虽不吵不闹,但小身子还是扭动着想要从他怀里下去找人,忙又拿着四哥恐吓说道:“四哥可是最喜欢知道规矩的人,而且大婚若出了岔子可是给四哥脸上抹黑,胤祥一定不会想要四哥生气的对不对。”还好拿胤禛说话胤祥总算是老实下来,只是那副委屈拦着胤褀脖子窝在他怀里的小模样,可是让也很是喜欢他的胤褀有些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妹的留言支持,今天一更! ☆、糯米团子 胤禛带着人先一步回来院子,还未进门就看到小十三笑着向他跑过来,不过还未靠近身前就被胤褀抱了个满怀,这个小家伙实在是粘他粘的厉害,想着该是今个儿天还未打量就给皇阿玛、皇太后和额娘请安没腾出时间去看看他,才让他这般着急的见着人就跑过来,可现在也不好多说话,只得对着小家伙安抚的一笑,给胤褀使了个眼色让他小心护着些小十三,见着胤褀对着他点点头,这才脚步放心的进去院子。 屋内的红烛摇曳,今日的大婚过后他就不再是孩童,不能再依偎在额娘身边肆意撒娇,虽说这些在他满十岁后就没有再做过,可那些美好的记忆会永远被记载心底,抬眼看着一身嫡福晋大婚装扮的人,盖着红色绣有并蒂莲的方正帕子下的容貌他不止一次见过,可不知为何胤禛现在还是有急着想要掀开喜帕一窥真容的冲动,他承认对额娘请求说想要那拉姝蓉不全是因为对她喜爱,更多的还是看重她身为内大臣费扬古之女的身份,可当日求娶她的时候额娘脸上露出的果然如此的淡笑,现在还清晰的映在胤禛脑中,他的野心从来都没有隐瞒过额娘,只是他想要这个皇位并不仅仅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这些年去过的地方实在不少,盛京谒陵、南巡、塞外、永定河堤等等,有的是跟着皇阿玛前去,更多的还是他趁着出宫的时候有多走多看过许多地方。 无一例外都是表面的光鲜,虽说也有地方平民生活确实不错,可更多的还是为着三餐烦忧的人,不是觉得皇阿玛不会让大清的人都过上安定的日子,可看过许多额娘给他的书册,让胤禛的眼光已经不似以前那么短浅,若只是想要吃饱穿暖他实在不会窥探那个白骨累积起来的位子,他虽然还不能清楚的知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大清,可胤禛知道额娘现在帮忙皇阿玛做的只是个开始,未来要做的还会有更多,相对的阻碍也会更多,但这些若是在他顺利登上皇位后,总是会能更方便解决。 万事开头难,不知这个开始需要多久的时间,可他能做的也就是尽心尽力在皇阿玛在位的时候帮他,若是在他抢夺下那个皇位后还是无法完成那个不能看清的梦想,也定要教导处一个帮助他延续梦想的人,就像愚公移山一样,就算他不能做到可他还有儿子,儿子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的,总有一天他现在还不知完全的梦想会被达成。 不论以前为了什么原因娶眼前这个紧张的只懂得抓紧手上锦帕的那拉氏,日后他们会相伴到老到死,这些胤禛从来不会怀疑,从今日开始眼前这个本没有关联的人,就会挂上他四阿哥嫡福晋的名头,和他永永远远的纠缠牵绊在一起,额娘那日听到他的请求,叹息所说的话他还能记得,“禛儿,那拉氏是你的选择,就像这个后宫的里面的女人一样,她身为皇子嫡福晋有许多事也会身不由己不得不做,额娘不希望有朝一日她变得不再如现在这般单纯,却从未伤害过你一丝一毫的时候,你用失望放弃的眼睛看着她,无论那拉氏日后变成什么样子,都请你一定要先问问你自己是如何做的。” 屋内的人并不少,喜婆双手捧起金秤杆笑着对胤禛说了些喜庆话,让开挡着新嫁娘的胖身子,边说着话边催促今日的新郎官赶紧上前挑起喜帕,这下面可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瘦却骨节分明并不细嫩的有力右手握着金秤杆两步,来到紧张的快要把锦帕撕扯开的福晋身前,抬手稍一用力就把那碍眼的喜帕挑开,头上的凤冠还垂下串串珍珠,可这些都不能旁人看清她不知是害羞还是胭脂通红的双颊,明明不是个容貌出色的,为何在红帐喜被印衬下会艳丽的让胤禛移不开眼,“哎呦,四福晋可真是美人儿,日后所生的孩子也定会是个可人漂亮的,四阿哥也赶紧坐下这下面还有好些要做的,若是不舍得晚上可是有大把时间把人看个仔细。”这个喜婆也不是个没身份的,她帮衬着做下的喜事可是不少。 胤禛早在喜婆开口的时候就以回神,可看着那听完喜婆戏弄的话连耳朵都通红的妙人儿,胤禛不知为何只等着喜婆把话说完,看她被“欺负”的身子不着痕迹的侧身躲了躲,翘长的睫毛不安的似蝴蝶翅膀一般煽动的人心痒痒,不着痕迹的低头轻咳一声,可这明明连身后站着说的高兴的喜婆也未听到的声音,却让坐在喜被上的人儿身子轻颤一下,胤禛唇角轻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笑着抬脚走到床边,一甩身前的衣摆,转身稳稳的坐在那拉氏身边不远处。 众人见着两人并排着坐在船上,喜婆赶紧让身边帮衬的人上前去把两人的衣摆打结,另一人端起屋子里桌上放着的并未煮熟的吃食上前,夹起一个圆滚好看的饺子给那拉氏咬上一口,喜婆见着人眉头轻皱,笑着大声对着她问道:“四福晋,生否?” 姝蓉刚被众人看得有些紧张,听到喜婆问话才想起在家时额娘与她说的规矩,整张小脸涨的通红好似要烧起来一样,可这喜庆话不回又是不妥,只得忍下羞涩的小声开口应道:“生的。” 屋内的喜婆和看热闹的众人怎么能让姝蓉这样混过去,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脸上没有露出不悦的四阿哥一眼,装作没有听到回答的又再次问道:“福晋刚刚说的太过含糊,奴婢等实在没有听清,不知可否劳烦四福晋再说一遍,这次咱们定都不会吵闹洗耳听仔细了。” 姝蓉毕竟在皇上身边做过女史,虽说刚刚因为新嫁女的羞涩让她有些无措,不过本想跟身边人求救,却见着胤禛也同旁人一样戏弄的看着她,姝蓉难得没有规矩的瞥了四阿哥一眼,坐正身子抬头直视喜婆自红唇中清洗的吐出一字,“生。” 众人刚开始确实被四福晋身上突然冒出的气势吓到,不过仔细一看她双眼微有水光,知道她也是被羞厉害了,喜婆回过神就看到四阿哥对她使过来的眼色,总还是知道见好就收,剩下的一些零碎礼节行完,看着两人交杯喝下合欢酒,众人总算是放过了两人,门外等着胤禛外出敬酒的皇子扬声催促,胤禛想着今天是把人闹狠了,不好再让兄弟们进来吵她,就见着喜婆等人退出去后,对姝蓉笑着安抚道:“外面的酒宴可能吵闹了些,你若是累了就先让身边伺候的侍女帮你收拾下先歇着。”胤禛话说完见着姝蓉略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听话的点头应下后,弯腰把姝蓉的白嫩小手轻握一下,听着门外越来越吵,知道再不出去他们定是会拥挤进来,忙转身趁着门快要被即开前开门出了内室的门,不顾兄弟的调笑拉扯着人向着前院摆宴的地方过去。 只是拉扯着离开的人们,都未看到一道粉色的小身影自一旁的露出头来,笑着看人都离开,低头略整了整衣衫,带着身边伺候的两个宫女对门外守着侍女说了几句,就把身边的两个宫女留下,接过茗蕊手上的小包裹开门进了屋内,这喜房收拾的时候糖心也曾跟着娴莹进来看过,所以很是熟悉的拎着手上的小包袱就进了内室,一入眼就看到那个身上凤冠霞帔还未褪去,红着脸颊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四嫂,还未等开口屋内伺候的奴婢见着糖心进来,忙带头给八格格福身作礼问安道:“奴婢给八格格问安。”屋内跟着四福晋一同从那拉府出来的婢女听到这话,也忙跟着一起福身给八格格问安。 糖心见四嫂听到屋内众人的问安声,忙站起身来揉着手中的锦帕想要按着规矩给糖心福身作礼,若是以前这礼糖心也受之无愧,只是现在眼前这个容貌并不出挑,却给人很舒服感觉的那拉氏,自今日起就是她嫡嫡亲的四嫂,糖心忙快步走上前把人扶住,笑着对这个让她颇有好感的嫂嫂说道:“不可不可,您可是糖心的亲四嫂,哪有嫂嫂给小姑行礼的道理,我可不是那小心眼的小姑,见着自个儿嫂嫂进门就忙不迭的上门示威,我这次前来是给嫂嫂送些吃食,额娘说大婚之日新娘子是不能吃东西的,就是水也不能多喝,想着这喜房内虽说会摆上几样能吃的,但总归都是有说头的,想着嫂嫂应也不会多用就让我前来给你送些过来。” 那拉姝蓉也曾在宫里待过些日子,虽说并未与后宫的众妃有过多接触,但对于皇贵妃宫里伺候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的,这次能得幸嫁给皇贵妃的长子四阿哥,那拉家为姝蓉自选秀开始就提着的心总算是完全放下来,就是姝蓉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不是没有开心,可没想到皇贵妃连这样的小事也为她惦记着,双手小心的接过还有些温热的小包裹,着人简单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没了遮掩的水润双眸看着糖心,“格格,好,八妹妹,让皇贵妃娘娘如此记挂着姝蓉实在不知说什么感激的话才好,从来都听说娘娘待人宽厚,就是在宫里的日子也曾被福照着,已经欠皇贵妃娘娘良多,如此可让姝蓉怎么才好。” 糖心在宫里所见的人有千百种,此时怎么看不出四嫂这话是真是假,见她却是对额娘知道感恩,糖心眼中的笑也真了几分,“嫂嫂实在不需如此,额娘最是疼爱四哥,就是四哥在东三所住着每每晌午的吃食也是额娘亲手做的,嫂嫂一来额娘总算能够歇歇了,这糯米团子需热着吃才好,嫂嫂快尝尝额娘的手艺如何。” 本以为这吃食是皇贵妃娘娘着人准备的已经很是吃惊,现在听眼前这个八格格说还是皇贵妃亲手所做实在不知该如何,看来外界传言说皇贵妃很是疼爱这个皇子却是真的,连带她也被如此厚待,小心的用身边伺候的侍女端来的温水洗净双手,才伸手去打开不到两手大小的小包袱,桃红色锦巾包裹下的是一个方正外面画着象征百子千孙的石榴图一手高的羹盅,还略带温热的盖子一被打开里面就传出一阵甜香味,六个不大不小的白嫩糯米团子晶莹剔透出现眼前,姝蓉实在不知该如此赞叹才好,不过这心在此时也真的放了下来,对于之前一直提着心的宫中妇人生活,姝蓉好像也不那么害怕了,笑着用素筷夹起一个虽甜却不腻口的团子咬下一口,那好似会融化在口里的感觉让姝蓉好似明白为什么耳边能听到声音略大的吞咽声,好笑的转头看着身边的八格格,把一旁的银筷递了过去笑着说道:“这糯米团子实在美味,不知八妹妹是否赏脸一尝。” 糖心实在不想这么丢脸,可自小被娴莹关着不能多吃甜食,这糯米团子因为消化不易,更是不敢给身子本就带着弱症的糖心吃,弄得她对这甜甜的东西更是没有自制力,还好她喜欢的只是额娘亲手做的各样甜食,所以不需担心她会被人这简单的东西哄走,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甜食的诱惑实在太大,再说和自个儿喜欢的四嫂有什么好客气的,对着姝蓉吐了吐小舌头,接过银筷自己也夹了一个几口吃下肚去。 见着糖心这般嘴馋的模样,姝蓉也好似忘了紧张跟着把手上夹着的团子和糖心一样几口吃下,两人转头看着对方突觉好笑的笑出声,姝蓉心里想着她该期待日后在宫里的生活,虽说不想承认被一个小她许多的孩子照顾,可姝蓉知道有眼前这个娇憨贪吃的小姑在,她在这宫里的日子也定不会难过,既然如此还去计较太过作何,等到糖心离开的时候,姝蓉心中早已没了忐忑,有的只是满满的期待和嘴里残留的微甜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招财上夜班,更新提前送上。 ☆、笑谈罢了 相比起后院喜房内相处融洽的两姑媳,此时在前院招待皇家人前来吃酒的四阿哥胤禛却快被眼前的一幕气黑了脸,宫里因为太皇太后去世有三年没大办过喜事,这次皇三子、四皇子相继大婚宫里有身份的妃子前来也并未有人会说什么,只是德妃乌雅氏一进来东三所胤禛的住处,见着这么大喜的日子皇贵妃却不曾露面,竟坐在那里看着胤禛低头垂泪起来。 不想让德妃继续在他大婚之日如此丢脸,留下帮衬着的崔嬷嬷忙把人让进内室安置,胤禛也寻了个空档前来,“德妃娘娘,若是您真心诚意恭喜胤禛大婚,还请略给些薄面不要如此。”胤禛实在对眼前这个明明聪慧,却每每都做出傻事的德妃很是无语,若是以前对她还存有些念想,那么全部都在娴莹把宫里的人交给他大半后,早就对这个外面柔弱却是掩饰内心狠毒的女人完全没有接触的兴趣,若说这宫里是最少人情味的地方,就算是连命都不要的真心为他的人都可以被随意利用,那么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着舍不得,对皇贵妃的恨都是因为孩子的德妃,为什么从来真正用心看过胤禛一眼,那些自口中说出来的怨恨,从来也都只是为了引起康熙对她的可怜同情,胤禛抬眼看着她身上只为了好看,却不该今日穿来把她衬得无比柔美的素色旗装,这还不能完全说明吗! 如此强硬的话真的是对她说的?德妃实在不敢相信只是几年的时间,那个每次见到她都露出一副可怜模样的孩子,为何会对她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就算她今日前来抱的心思不纯,可这些年胤禛又何曾记得她这个生母,待在那明明是主宫之一却因为少了皇上不时的出现,冰冷的好似是冷宫一般的地方,身边承欢的孩子只剩一个格格,想起她那个懂事乖巧的孩子胤祚,德妃眼带怨恨的看着胤禛,“四阿哥,本宫好歹也是一宫之主,难道前来恭贺还给你丢脸了不成,而且就算玉蝶已经更改,但你总是我乌雅氏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血肉,就算再疼爱你又怎么样,不还是因为自己生不出儿子,若是没有皇子傍身不好强求那个皇后的位子,不然你以为皇贵妃会真心把你记挂在心上,唉!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你。” 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此时的胤禛已经不是五年前单纯心软的孩童,就算心里对生母有所期望和眷恋,也在这些年听着自永和宫不时传来德妃和心腹嬷嬷的话断了念想,宫里利用的事情从来不会少,就算额娘真的有德妃所说的心思,胤禛相信那也是为了更好的护着他们,让他和糖心在宫里有更大的依仗,从来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活得稍微自在些,这样才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真正的爱,“德额娘,这宫里的事情从来就是那么残酷,您今日穿的如此前来东三所为何事胤禛心里很清楚,互相利用的事情我在宫里看的太多太多,您眼里的怨恨和厌恶胤禛也都能看的分明,我这身血肉却实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可您心里觉得一个幼童未曾为您做些什么的时候,能不能请您细想想又为胤禛做了些什么,若是您真心疼爱想要护着我,不会每每在皇阿玛和我同时出现的时候,用那爱怜的眼光看着我,而等到皇阿玛离开给我和你亲近机会的时候,却又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眼神冰冷的轻瞥我一眼说为了让额娘不误会,还是不要过多亲近的好。”胤禛说着原来每每想起都会心疼难忍的事,此时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心虚眼神躲闪的生母,竟然只是觉得从前的自己好笑而已,明明有一个那么疼他爱他胜过亲子的额娘,却还要去奢望更多人的喜欢,也怪不得额娘每次给他的书册都会只有一本,想来也是知道他这个贪心的毛病。 德妃听完胤禛的话,此时真的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可她这样为的真不是自己,毕竟乌雅家自从她没了皇上的恩宠之后,总是被人明着暗着的欺负,可这些每次额娘进宫与她哭说的时候,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虽是怨恨皇上对她的不喜也有乌雅家的原因,可若是没有乌雅家此时的德妃想来早就在这后宫里被人吞吃的尸骨无存,德妃眼中含泪的轻轻摇头看着胤禛喃喃自语说道:“不是的,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会不想靠近你抱抱你,可是乌雅家护着我在这宫里爬到现在的位子,我怎么能那么自私的只为自己想,若要怨恨也只能怨恨皇贵妃,为何她一定要挑上我,对,这一切都是佟佳氏的错,是她因为自己生不出皇子想要借腹生子,才硬生生拆散我们,我只是为了想要活着,只是想要在这个吃人的后宫里活着而已。” 胤禛听完这话真是不知还该再说什么,不只是后宫之中,就是满人平常人家里面,侍妾姨娘生了孩子能被主母抱到身边扶养那是恩典,怎么到了德妃嘴里却是心肠恶毒,若真是心肠稍狠些的在德妃生产的时候稍稍动动手脚,此时宫里想必早就没有乌雅氏丝毫的痕迹存在,可没想到皇贵妃的不忍心,竟然一丝好都没有在德妃心里留下,“德妃娘娘,谁对谁错现在讨论已经没有意义,胤禛只知道因为幼时身子骨弱屋内放不得太多冰,是额娘在旁边帮我小心的打扇念故事哄我入眠,我也知道教导我知礼知事,在做错事的时候也会因为担心我走上歪路责罚我的是额娘,她为我做对事情高兴,为我做错事情担忧,就是生母的你又能做到几分。” 想要开口反驳,想要让胤禛不许用那种带着儒慕之情的语气面容带着骄傲笑容的说使得他们母子分离的仇人,可看着胤禛带着疑问的双眼,德妃嘴巴张合了几次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启禀四阿哥,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小郭子前来传话,说皇贵妃娘娘去慈仁宫请皇太后的时候皇上也刚巧在就把人一并请了来,现在人已经快到东头所,还请四阿哥赶紧前去迎驾。”苏培盛听到小郭子传话就赶紧来禀告主子。 德妃听到门外苏培盛的话,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胤禛,现在连想出来这唯一的反驳借口都无法再说,只得眼睁睁看着亲生的孩子和她彻底离心,若是之前还能够自欺欺人的想既然她的心思胤禛都这么清楚,却还是让她这么轻易的进来应也是对她还有所期待,若是她能放□段说些好话定能挽回孩子的心,可此时见着胤禛脸上听到这话一丝吃惊也无,反而不急不忙的对着门外的小太监吩咐照之前定下的做,就知道她说再多的话都只会暴漏她更多的丑恶。 胤禛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但皇太后和皇上能够同时前来却是他的荣耀,毕竟三阿哥胤祉大婚之时,也只是皇上看在荣妃伺候多年的份上前去待了片刻,今个儿话都说的很清楚了,毕竟现在他年纪渐长,若真想要那个位子就不可再这般左右摇摆,德妃今日就算不利用他大婚前来,日后他也定会寻个机会让德妃清楚的知道他心里认定的额娘是谁,“皇太后和皇阿玛前来胤禛实在无法继续在此,还请德妃娘娘也前去厅中女眷处,胤禛先行告退。”话说完见着德妃点头回应,就忙退出房内带着在门外候着的苏培盛赶忙前去正门迎驾。 虽说胤禛的话是如此说的,但德妃今日来本就是为了能再想办法入皇上的眼,此时听到皇上前来的话怎么能不凑上前去,对见着四阿哥出去就进来伺候的刘嬷嬷和宫女,忙让她们赶紧帮自己收拾妥当,也跟着向正门那处赶了过去。 今日前来宫里恭贺胤禛大婚的,除了宫里的皇子皇女还有一众皇亲,众人听到皇上、皇太后前来的消息都赶忙到正门迎驾,身子刚刚站定就见到皇上和皇贵妃一左一右扶着皇太后进来正门,胤礽带着众人福身道:“恭迎皇上、皇太后、皇贵妃娘娘,皇上、皇太后、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刚一进门皇太后和皇上就看到那个身着水蓝蜀锦旗袍的德妃,相比较今个儿大喜日子见着得德妃穿得如此素淡心中单纯不喜的皇太后,康熙见着与众人穿着不同很是显眼的德妃,心中却并无甚多的感觉,毕竟众人都身着喜庆的衣服德妃一身素色锦衣旗袍显眼本来就是肯定,可是明明都是身着红艳的衣服,却还是能让人移不开眼的皇贵妃,却是在前去慈仁宫让康熙看到第一眼,就一直未从他的眼底消失过片刻,“今个儿是四阿哥胤禛的大婚好日子,哀家和皇上也就是前来沾沾喜气,你们都不需太过拘谨,皇上你再次同众人说说话,哀家就带着皇贵妃去女眷那边,同几个老婆子说说话去。” 康熙知道此处也不适合女眷多待,点头应下看着娴莹吩咐几句就恭送皇太后离开后,转身要胤礽和胤禛一左一右跟在身边,似是未看到德妃一般带着人自她身前不远处离开,德妃见着目光连一秒都未曾落到她身上的皇上,又想着那只是一瞥却好似印在人脑中的俏丽身影,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她今日如此用心的打扮,不只是未曾吸引到皇上的半分,还好似是戏台上的丑角一般给众人增添了茶余饭后的笑谈,此处实在让她无颜多留,见着康熙带着众人离去,就忙带着身边的嬷嬷侍女匆匆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妹的留言支持,更新送上,招财也去吃饭了,(*^__^*) 嘻嘻…… ☆、喜宴授课 见到德妃娘娘一身不妥的衣服出现,众人本以为有好戏可看,却没想到皇贵妃娘娘不战就让德妃灰溜溜的逃走,男客这边因为德妃无论如何也不好多露脸,让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可女客这里毕竟德妃一身素色衣衫可是在众人面前露过脸的,现在谁家男人身边没有个同房小妾,正房奶奶最讨厌的就是矫揉造作的女人,真是对她们硬了不行软了还让人以为自己好糊弄,现在见着皇贵妃只是稍作装扮,就让那个狐媚子一般的德妃不敢多说一句的离开,一些嫁人久了已经年华不在,渐渐不得自家老爷喜欢的正房奶奶们,对明明三十有二却还有着一张不输十八姑娘容貌的皇贵妃都想要上前请教一二,毕竟宫廷秘药自古被人穿得神乎其神。 皇太后被娴莹扶着刚坐上主位,就有相熟的各家太妃上前与皇太后说话,这些年皇太后汉话说的越来越好,已经不是那个满语只能听说不好,汉话是连说也不会说平日见着人只摆出一副冷脸的人,这些年与各位王爷福晋或随着孩子出宫的太妃们闲时也会说说东家长西家短,这些也是娴莹见着皇太后整日吃斋年佛,还未年老生活就这般没有滋味,想着她也是苦了半辈子的人,以前有太皇太后在前不好避过她,现在只是借口她身份不适宜,宫外的那些辈分年长的亲戚进宫总还是要有个去处,当然还是自家亲戚最得皇上重用,皇太后听着也是不错这才应下。 要说现在娴莹在宫里还真是没许多的糟心事,毕竟还未真正把康熙放在心上,之前把身子给她也是想着利用一个合适不懂的幼童太过卑鄙,再说若是因为示弱让康熙多对她有所眷顾,那么也能先为大清百姓做些事情,等到胤禛真能夺下皇位之后,不需从头开始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使得大清富强,胤禛这么多年学问被康熙夸赞不止一次,可也未曾放下娴莹手抄下来的杂学,要说胤禛对于娴莹这个额娘也是真心维护听从,不然他这些年所学可不是简单的几本,还要因为所学许多在众人眼里属于邪门之术更是需背人学才可,还好东三所有娴莹早就往里安排进去的人,才使得他这么多年所学未曾暴漏在人前。 胤禛现在学有所成,也曾或明或暗去过大清许多地方,对于大清的现状也有一定了解,之前因为年幼虽跟着康熙到处奔波,可也未曾被指定在何处任职,毕竟胤禛现在可不是历史上那个不得生母喜欢,养母也早早仙逝的可怜人,如今虽还要稍避太子二哥胤礽的风头,但因为娴莹执掌后宫皇贵妃的身份,胤禛也已有不少人奉承讨好,还好在外胤禛一张冷脸使得众人以为他不容易讨好,又有几个送美人的逢迎耍滑之人被他弄了个没脸,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他老实些,本着不能讨好却也不可与他生恶的想法至此相安无事。 娴莹得皇太后喜欢的事情在宫里不是作假,那些太皇太后在时还能蹦跶几下的人,自从孝庄过世也就不敢再试探着触娴莹的眉头,胤禛现在已经是能帮着皇上办差的年纪,而且还能把皇上每次吩咐下来的事情都完成的甚好,这按着四阿哥的年纪来说可不是简单。 而另一个皇八女,虽生下来时本就带着体弱之症,可先不说本身就是个带福的,还有皇贵妃和年幼就懂得照顾妹妹的四阿哥用心照料,身子早就已经大好,借着现在常有各家妇人进来宫里同皇太后说话的口,把皇八女身子以好而且性子也是个让人喜欢的好话传出宫外,不过这些还真不是娴莹故意的,实在是这些年胤禛和糖心都习惯闲来无事就去慈仁宫坐坐陪皇太后说说话,糖心因为自家额娘白日在慈仁宫的时间也是比在自家景仁宫多,太皇太后过世前皇太后也是劳心劳力的侍奉着,多年的姑侄相伴皇太后对太皇太后的感情自然也不一般,为了能让皇太后心情宽慰些,娴莹更是日日到慈仁宫报道,希望皇太后因为他们的陪伴用膳也能吃的香甜些。 自然那些妇人前去每每都能见到糖心,乖巧的在皇太后身边说些俏皮话,见着日头不大也会撒娇卖乖的拉着皇太后起身走动走动,这些都是娴莹对几个孩子都再三嘱咐的事情,还未去东三所住着这些事情大多是胤褀来做,现在五阿哥的整日的在无逸斋读书,这些零碎的事情只能是娴莹和糖心来做,一些妇人听着糖心小管家婆的唠叨,都好奇的跟着听了不少,她们如今的年纪富贵日子过的越久就越是不想死,听到糖心复述娴莹对现代一些长寿老者的经验之谈,也都感兴趣的在一遍每人问上几句,糖心怎么会吝啬把事情告诉她们,不管众人回去有无照着做,糖心的态度就让她们听着很高兴,如此对宫里皇八女的好话都像不要钱一般在宫外家里私下传开来,还好她们有分寸不然若被传到市井之地,却就是真的也会被渲染的失了半分。 今日前来的女眷里有许多都去过皇太后处请安,自然知道皇太后比起以往好说话许多,而且有些好奇照着糖心说的话照做的女眷,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如何身子骨确实觉得比以前轻快不少,今天见着正主皇贵妃娘娘自然要多问几句,再说宫里都知道这个皇贵妃娘娘只要不是坏了规矩的事情很是好说话,“才几日不见皇太后看着又小了几岁似的,不过八格格说的那些臣妾也回去照着做了,身子骨却实是轻快了不少,这入暑变天的时候老是有些小病小痛的,现在到这个时候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总想着寻个机会细问问这些,碰巧今个儿大喜日子碰到臣妾是个心急的就张口多嘴问了。”礼亲王福晋年纪说起来比皇太后也只年长几岁,可两人在一块看着却是礼亲王福晋好似是皇太后长辈一般,相差实在是太多,实在怪不得她如此心急。 这个礼亲王福晋娴莹也是有多方打听过的,却是因为自家嫡亲的唯一妹妹娴慧就是嫁去给她所生的幼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接连的生孩子巩固地位未有好生调理,礼亲王福晋年纪在众位皇亲福晋里面看起来却是最为年老,明明还有几家亲王福晋年纪还要稍长她几岁,为了自家妹妹去到好过,娴莹也曾把自个儿调教的厨娘给娴慧送去做陪嫁,这个厨娘略同药理娴莹就多教了她些药膳的东西,想着希望讨好了这个老太太,日后分家之时也能得她庇护一二多得些实惠,想着如此娴莹自然不会没有好脸,帮皇太后布些合适她胃口的饭菜后,笑着对礼亲王福晋说道:“礼亲王福晋实在客气,这些都是皇上对皇太后的孝心,娴莹实在不敢独揽功劳。” 皇太后听娴莹又把功劳推给皇上觉得她实在难得,这宫里的事情她跟着太皇太后学着管事的时候也知道不少,娴莹能把后宫管成如今的模样她从来不会觉得只是一个聪慧就能说明,外人看着都说皇贵妃人不揽权待人宽厚,可想在宫里有这般好名声哪里有那么简单,先不说那一位柔弱似是不搀和事的温僖贵妃,还有宫里曾共同掌管过后宫四妃,娴莹并不是没受过委屈的,皇太后侧脸看着那个眼底还保留良善的人,就是她心里也不是没有过委屈和怨恨,可每日看到娴莹皇太后总是从心底升起一种宫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的感觉,反而跟着她一起渐渐享受起来,“你就别再谦虚了,这里面该有你多少功劳哀家都清楚的记得,这没人说起来自己也不会留心注意到,这些日子冷暖的不知何时如何,哀家这身子却也未曾觉得有丝毫不妥,以前总觉得是折腾人的事,现在想来确实是有用处的。”没有礼亲王福晋这话,皇太后心里真是觉得这都是娴莹为了让人陪着她的借口,这娴莹对她实在是真心用了心。 同礼亲王福晋一起入宫的几位亲王福晋这些话都是跟着听了的,不过那些多是想知道八格格对皇太后是否是用心侍奉,却是没有多少心思想要自己试上一试,不过现在听皇太后和礼亲王福晋的话众人心里都生了心思,这年纪越大身上的小毛病就越多,谁又不想活得轻快些,还有那些刚做人家媳妇的妇人,想着家里难伺候的双亲,又怎么会不想能同皇贵妃学上几手,若是这能藉此讨好自家难缠的婆婆,她们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这么一来这好好的大婚喜宴,女眷这边却是成了授课班,不过这么难得能同众位皇亲或是得皇上重用的重臣亲眷拉好关系的机会,娴莹自然不会嫌弃多说话,如此两边都满意的说谈下喜宴也到了尾声。 作者有话要说:招财有事外出,更新晚了些,希望亲们多多原谅 ☆、动了心思 自四阿哥胤禛大婚过后已有些日子,四福晋姝蓉因皇贵妃额娘和小姑图玲珊阿的维护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心,每日只需比自家爷早起身片刻把自己收拾妥当,在让外间守着的宫女前去小厨房传膳,回来伺候着爷起身用上些许东西把人送出内院就可,这院子里的人早在姝蓉大婚后第一日前去景仁宫请安的时候就知道多是自己人,就是有些心思不纯的也被安置在外院,只是有两个自小皇上所赐的明霜昭珂,这些年因为伺候的用心虽名头上还是皇上的人,但早就被四阿哥收为己用,可书房重地她们还是不能靠近太过。 两人再有四年就可出宫,胤禛看在她们用心照顾自己多年的份上,也不想她们知道太多反而失了这出宫的机会,所以在大婚后头一日就把两人前去姝蓉身边提点照顾,姝蓉也颇给四阿哥脸面让她们做了身边的一等丫鬟,而自己手上捏着卖身契的四个陪嫁丫鬟,这次却是没有一个被提成一等丫鬟放在身边,实在是皇贵妃额娘唯恐她身边的人有个心思不纯的,毕竟娴莹心里还是惦记着历史上她只生育过一子的事,想着早早安排人过去看着总好过事后补救来的稳妥,所以早早同姝蓉细说明白把那两人身怀不弱医术的事情告诉她,也让她在还未生下子嗣前定要把四阿哥和她自己照顾好,毕竟此时胤禛的后院娴莹用太皇太后去逝为借口未让人成功塞进去人,不过娴莹也知道现在是古代,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的事情,她这些年在皇宫也都习惯了,只是因为胤禛现在的年纪实在太小,若是因为对男女之事太过上心定会坏了身子,所以她虽未明说也曾把几本后世的生理教育的书册含蓄的写出来给了胤禛,是否有用就只能待日后再看。 姝蓉把四阿哥送出门就回了后院,看着桌上已经换了适合她吃的膳食,心里实在感激额娘对她的照顾,毕竟就是在那拉家姝蓉身为嫡女,却也未曾得自个儿额娘如此的挂心照顾,身边没有外人殊荣也是按着宫里规矩把早膳用完,看着东西被收拾妥当把今个儿院子里的事情稍作安排,就起身先向着慈仁宫前去,虽才进宫不足十日姝蓉也知道额娘白日多半是在慈仁宫陪伴皇太后。 在四福晋前去慈仁宫的路上,娴莹确实如姝蓉所想早到一步伺候着皇太后用完早膳,只是今早也如前九日一般,从慈仁宫的小厨房出来回到正殿就见着康熙坐在皇太后身旁说笑,见着娴莹进来忙笑着招手让人来身边,“皇贵妃这日日前来慈仁宫给哀家做顺口的吃食,可也不要冷落了皇上才好,这每早都前来慈仁宫抱怨哀家年纪大了可受不住。”孝惠话语虽是抱怨,只是若看着娴莹脸上不露出逗弄的笑还会来的真几分。 皇太后这话自康熙第二日准时出现留下用膳就开始说,娴莹虽说第一次听到这话脸上还尴尬的说了些解释的话,可连着几日都是如此娴莹也就懒得配合了,谁知道康熙又是哪根筋不对劲,本都已经习惯两人这些年不冷不热的相处,就连刚开始别扭觉得厌恶的侍寝,现在也能从容的应付过去,可康熙眼里对她满满的兴趣突然出现,真的让娴莹刚开始有些措手不及,可这几日慌乱过后却又放下心来,毕竟初来大清为了保护自己和两个孩子,娴莹表露的东西实在太多,虽说后来和佟家商量过后有提前准备应付编的故事,她却也知道不能让康熙完全相信。 就是她可能不是原主的事情,想必以康熙的聪明也能猜到几分,可已经表露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所以娴莹只能安分守己的在宫里不惹事不贪权,期望这个被怀疑的期限能够早一日结束,现在这一日终于来到娴莹虽然欢喜,但和她估计的事情有几年的误差,这才让娴莹见着康熙突然的改变有些措手不及。 康熙在一旁听着皇太后的话,见着娴莹没有如同前几日一样一脸不知所措的同皇太后解释,可现在这幅从容淡定的模样更是让康熙熟悉,虽有些小小的遗憾见不到娴莹不同往日的样子,可康熙知道他想要的从来就是能在背后支持帮衬他的女人,所以对娴莹这么快就恢复原本的模样更是高兴。 娴莹见着康熙眼底隐隐的兴奋光芒,心里摇头想着他如今也已年近四十,如今这幅模样真是破坏他一代英明君王的形象,不想再被人当做戏弄的对象,娴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着皇太后福身作礼说道:“早膳已经备好,皇上再过半个时辰就该上朝去了,皇太后还是让人把早膳呈上来吧。” 听了娴莹的话,孝惠就是还有些话想说也要顾及着康熙上朝不能误了时辰,没故意避开康熙瞪了娴莹一眼,有些不甘的应下开口说:“确实不好误了国事,皇贵妃着人把早膳摆上来罢。”娴莹听完了这话就福身领命走到殿门外让人传膳,看着陆续上来的精致清淡的饭菜,皇太后吃习惯了自然知道哪些是娴莹做的,想着自从按着娴莹说的早中晚用膳,再加上每日出去花园子转转,这身子骨确实比以前轻快不少,康熙日日劳心国事虽说需要吃些好的补补,但娴莹做的东西皇太后都觉得是好的,虽说有些清淡但还是想要康熙多吃些,就命人把自个儿身前摆的几样吃食多夹几下放到康熙碗中。 “食不言,寝不语”在宫里可不是说笑的,主子想要吃些什么只需一个眼神过去,伺候的奴才就会把东西妥妥当当的放到主子面前,食不过三也确实是真的,娴莹早就习惯宫里的用膳规矩,所以做的菜肴多不会超过五个,毕竟浪费可耻的优良传统在她脑中太过根深蒂固,就是这些年她浪费的东西不在凡几,可对于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被浪费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虽说是已经因为康熙不喜浪费简单许多的早膳,可从开始到结束也花了将近半个时辰,一碗温热的稀粥加上几筷的清淡青菜,要吃足足半个时辰如此细嚼慢咽宫里的人怎么还胖的起来,就是真的能有几个胖的不是喝凉水也长肉的体制,就是因为连在自个儿宫里也摆排场用软轿,这脚不沾地想不胖也是难。 康熙看着身边伺候皇太后用膳的娴莹,这么多年从未真的见她对谁变过脸色,从来都是一副对谁都淡淡的性子,不对,当然应该排除那两个被她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胤禛和糖心,自从发现她的不同寻常就在一旁静静观察,可看的时日越久越觉得她在宫里是个旁观者一般,对待宫里那些争宠的贵人、嫔妃从来不见着恼,除非她们做的太过越了规矩,不然娴莹可以当做是没看到,这让宫里的一众想要网上爬的女人感激非常,却也让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康熙很是挫败。 这宫里无论男女哪个不是想尽办法的想要讨好他,可为什么唯独就是一个佟佳娴莹却不拿他当回事,康熙是不会承认这次在还没能查到这位皇贵妃的底细,就贸贸然不顾危险跑出来凑上前是因为忍不住,只有更近距离的与她同吃同睡才能看到一些平日被他忽略的事情,就像这虽精致量却不够没人夹足三筷的菜肴,起码让康熙知道她不喜浪费,其余的虽还不能知道的更多,但他相信总能等到了解的那一天,真是可笑,什么时候他堂堂大清的皇帝,会像现在一样对一个人如此的求而不得,就是当年宠爱万分的乌雅氏,也只是他觉得有趣才放在身边的罢了。 不过想起乌雅氏就想到当年成嫔早产牵连的娴莹差点流产的事,这么多年怎么会查不出来苦杏仁和桃仁用在怀孕的妇人身上会如何,只是康熙不想承认他当年的一句话,不只是害了自己的孩子,还让娴莹再众人面前狠狠落了脸面,甚至连她生下孩子多日也未曾去看过一眼,康熙抬头看了娴莹的双眸一眼,要受了多少的委屈和伤害才能让曾经那一双满是爱意的眼睛,变成现在这样好似被覆上一层薄冰般的清冷无情。 皇太后不知康熙的心思,只看着他不时抬眼看娴莹一眼以为是真的看到她的好,毕竟这么多年娴莹是什么性子皇太后自认知道的清楚,每每看着康熙虽给娴莹脸面,两人相处起来却总是不冷不热的,皇太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悠闲,每隔几日就会有命妇前来宫里给她请安说些闲话,这身边也是从来都没断人的陪着,还有皇子皇女承欢膝下,皇太后现在可完全没有以前的沉闷性子,加上娴莹不时让御膳房想着法子做些老人和孩子喜欢吃的点心,这样也使得小孩子更愿意来慈仁宫,宫里的孩子说话还未顺溜就开始学规矩,自然是不用担心被会吵闹到,如今过的这么舒心娴莹花了多少心思孝惠都知道,所以更是希望康熙能看到娴莹更多的好,也算是一点回报。 现在的年纪皇太后还有如此单纯的心思,想必除了有太皇太后对她愧疚的维护,还有就是那些进宫多年未曾与人过于亲近,虽然以前的日子过得清冷无趣了些,可也因此未把心染黑,使得现在如此简单的生活也让她能过的快活舒心,福祸总是这样让人无法说得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送上 ☆、算账攒钱 寝殿旁边的书房,胤禛和糖心在的时候还能称作书房,这两人接连的离开去宫内别处住着,娴莹在这里看书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只是今个儿她闲来无事难得坐在书房翻翻册子,不过可不是在看那些避人的东西,实在是胤禛大婚过后再有几年就该出宫建府,虽说每个皇子出宫银两、人和摆设的物什都给不少,可建府哪里又是那么简单的,还有出宫后府里那么多人的吃穿可都要花自己的银两,娴莹现在算算手上的账本,想着在胤禛出宫的时候早一步积攒些钱银,总好过到时候措手不及,还有糖心的嫁妆现在也该开始攒起来。 娴莹虽不知胤禛现在手上的银钱有多少,但这些年自己手上的人交到他手上的快要近半,还有宫外明面上属于娴莹的铺子和土地,胤禛第一次听康熙吩咐出宫做事的时候,就都交给他不时前去查看一二,毕竟娴莹身为皇贵妃出宫是不可能,所得的消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属实,娴莹从来不觉得让胤禛染上商人的市侩有什么不对,精明些总比被身边信任的奴才随意欺瞒来的好,而且自从康熙听她说的出海寻各处有用的粮食植物种子,娴莹为了让这些利国利民的事情早些成事,把手底下训练多年的人也早一步派出去到各地收集东西和探听消息,虽然娴莹穿越的是正统历史,可这么多年她这个蝴蝶翅膀没有停下煽动,早不知未来会变成何种模样,早早给自己留下后路总好过日后无路可走。 那些派出去的人每人可是最少能熟练说写一门外语,为了这十几个人娴莹可是担着被人发现她背后小动作的风险,早早着人保护着把他们送去了沿海广州福建等地,让他们分散到各处的教会学各地的语言,康熙自从发现到洋人的潜在野心之后,却是有心思再实行海禁,可这几年到海外寻种子顺便带来的福利实在让他眼热,娴莹让康熙派人出去看到这些现状为的可不是再开海禁,所以也忙着借那个无名和尚师傅的口,说起那些在大清沿海等地的海盗们多是各国洋人军队假扮,为的就是不想花一分一毫用野蛮的强盗行为夺得他们想要的东西,现在不止不能再开海禁,反而要在沿海各处练兵增强地方的防御,当然这些话娴莹并未说的这么直接,但康熙如何还听不出来这些话里表露的意思。 自从三藩的事情过后,康熙不是没有自尊心膨胀,尤其是这些年各地皇庄实验过后拿出来的良种按着各地土地情况分去适合的,百姓的感激和史官记下的重要一笔,还有朝中官员的逢迎拍马都让康熙虽还没有到飘飘然的地步,但也觉得大清已无有大事,就似是出巡时带回来的汉人美人,这以前康熙是绝对不会把人带回宫的,毕竟满汉不通婚的事情在大清初期最是严厉,可康熙初把王氏带进宫来就她为嫔,这可让宫里许多身份比王氏小小一个汉女高贵,却还连个贵人都不是的女人们不满,无法之下娴莹先到慈仁宫同皇太后商量过后,抬了几个安分的为贵人和嫔,才让宫里重新恢复表面的平静。 可就是如此康熙却未曾察觉出他自己的异样,反而觉得娴莹如此做是同朝上反对的那些人一般对他不敬,着实有好些日子没去景仁宫,若不是中间有皇太后帮着说话,康熙这表面的工夫想来也是懒得做,而娴莹若不是因为糖心还未曾定下人家,唯恐康熙对她的不喜牵连到女儿的婚事,无论如何胤禛大婚的时候她也不会做哪些表面功夫,夜晚的侍寝可以说是不得已,若是连白日的装扮可只为了讨好一个人,那么娴莹定会觉得太过可悲可怜。 放下手上查到一半的账册,娴莹想着康熙这几日不明显的讨好,她是不是该庆幸这个皮囊还有吸引人的资本,这些年的暖泉水总算是没有白喝,自嘲的摇头轻笑一声,明明康熙虽给宫里老人脸面多半月的时间会在她们的住处留宿,可剩下的日子他翻牌的人又哪个不是美人,就是皇八子的生母卫贵人,几月也会不惹眼的点上一次,不然只是因为皇八子日后的嫔位也不会有她在其中,毕竟生了皇子到死也未曾进位的也是有。 明明知道康熙也只是一个有着高贵身份的普通男人,有野心也有男人爱美色的通病,可那么多年清朝历史的研究,让这个创出日后被人们颂扬的康熙盛世的男人所做的事情根深蒂固的在她脑中印下深深的痕迹,就算再努力还是不自然会把人想的过于伟大睿智,现在私下无人娴莹可以承认,第一次知道来到康熙在位的大清朝时她心里不是没有喜悦,毕竟男人都是崇拜强者也想要征服强者的,就算刚开始知道他对后宫自己魂穿的这个身份过于冰冷,也都被娴莹脑补成做大事的男人本来就不该有太多儿女情长,就是对孝庄当日让她发下誓言的事情,娴莹心里也是没有多少埋怨,毕竟比起建立一个盛世来说,儿女情事真的可有可无。 但娴莹却忘了,虽然她现在穿成女儿之身,不知该选择男人和女人去爱所以觉得那些风花雪月的情事可有可无,可康熙一个男人被孝庄用大清的国事比一切都重要教导长大成人,就是后宫的女人也是为了大清根基着想被选入宫,娴莹这个嫡亲的表妹康熙又哪里是真的有情爱,不怪乎是脸面的事情以贵妃之位被迎进后宫,没人教过康熙真正的情爱是什么样,娴莹不无恶趣味的想到情种纳兰性德,康熙对他的喜欢可能也是因为那些他无法体会的诗中情事。 若等到糖心出嫁,娴莹不是不可以找个人出来和康熙来上一场旷世奇恋,可那些要康熙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到时若是能让他爱美人胜过江山,把皇位早早让出来和那个心爱之人双宿双飞,娴莹会更加欢喜。 可在这之前,不只是康熙就是娴莹自己都要忍耐、忍耐再忍耐,想完这些不切实际的奢想,娴莹收拾起如柳絮般越飘越远的思绪,耐着性子看起桌上的账本,本因着晚间还要前去慈仁宫请安陪着皇太后用膳,所以想着赶紧把手上的账本核对好,娴莹手上这账册虽按着现代方式画了表格填写,但因为后世会计方面的术语和阿拉伯数字要学起来不是一天的事,所以表格虽用表格的方式但填写但为了不特立独行用的还是繁体字,不过这么多年这样不伦不类的账册娴莹也已经看习惯了,而且有身边培训出来的宫女帮忙先算过,娴莹现在也只需要从那每月都送进来的账册挑出两三个月的算过不出太大的差错就好。 “没想到朕的皇贵妃手上有如此多的现银,怪不得看不上后宫这点权利和钱银,想必朕私库里面的现银也没有爱妃如此多吧。”娴莹自从把身子给了康熙,整个景仁宫就不再对他防备的紧,不过今天这样让娴莹丝毫防备也没有的进来书房,也是她心神都在手上的账册上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才让康熙凑巧撞上漏子,而康熙本是因为难得见到娴莹认真做事的模样才没出声,静静站在左手翻阅账册,右手拨弄金框玉珠算盘的娴莹身后看她做事,可这一看却被账册上一目了然的记账方式看的得趣,好奇的跟着娴莹算盘珠子上的数跟着一起算起账来,只是等到最后几页账册翻完,想着脑中算出来的银两数和看着算盘上整本账册银两的数,康熙是真的吃惊于娴莹平日丝毫不显露,没想到手上却有如此多的现银,想想自己私库里面珍贵却不适合拿出来的玩物和少的可怜的钱银,不无嫉妒的开口说道。 猛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可是把娴莹吓得差点惊叫出声,素手捂着胸口转头看着身侧的康熙,实在没忍住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深呼吸几口总算让受到惊吓的魂魄归位,起身想对着康熙福身作礼,却被那双有力的干燥手掌按在椅子上不得起身,忙低头对着康熙说道:“皇上前来臣妾未能远迎实属不该,万万不能再如此不知礼数。” 若是真心恭敬他,实在不会做出刚刚的动作,康熙好笑的想着娴莹之前送他的一记“媚眼”,“这书房没有旁人,表妹只和还未入宫前把朕单纯的当做表哥就好。” 娴莹听着康熙自称“朕”,却还想让她大胆称呼他表哥,先不说娴莹有没有这个胆量,就是表哥表妹什么的最是让人能引起遐想,娴莹虽想着等事情做完帮康熙找个美人谈情说爱,可对象却从未被她想成自己,所以还如同以前一样就好,趁着康熙拿起桌上的账册翻看,娴莹忙起身福身口称不敢的说道:“皇上的恩典臣妾本应遵从,可现在娴莹执掌如何能做不尊规矩的事。” 康熙看着娴莹如此,也知道她还未能真正原谅自己,想着德妃处已经有布置,等到替她出了这口气,再说些软话总能让娴莹再对他亲近,想到这也就不再多说,把人搀扶起身将手上的账册往娴莹身前递出少许,指着一些未看明白的地方说道:“如此就依着爱妃,这账册如此记录是谁想出来的,着实是清晰明白的很。” ☆、此耿非彼耿 娴莹见着康熙不再故意表示亲近,转移话题的问起账本的事心里也松了口气,虽说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未曾有动心的人,可娴莹也不会脑抽的想和康熙在这后宫有些什么,顺着康熙的指点看着眼前的账本,见只是一处种了些稀罕东西的庄子的零碎记录收益账册,可就是越零碎的东西越能看出这账本的有用,“启禀皇上,这账册是臣妾不懂俗事,禛儿唯恐那些奴才蒙蔽我才寻了不少账房先生费了好些力气才弄出来的,不知是否有不妥当的地方,若是还请皇上责罚臣妾就好,禛儿也是一片孝心。”娴莹边说边诚惶诚恐的福身告罪,不过心里却没觉得康熙会责罚,毕竟这账本虽说简单,但就是越简单的东西才越是能一目了然的看出优劣,当然不是说现在大清沿用的记账方式不好,只是正巧碰上康熙发现账册的事情,娴莹也就顺水推舟的想让康熙知道胤禛有这方面的长处。 不过娴莹的小心思康熙却是看不透,就算真的心有所悟也会是娴莹想的那样,康熙觉得胤禛是个懂得回报知恩的,这账本的记账方式虽还不完全成熟,但也能看出来有不少可取之处,虽说皇子弄的满身铜臭不是应该,可知道不盲目相信手底下的奴才确是对的,有这个长处总应该把他安排在妥当的地方,娴莹不知她顺势而为的算计就这么简单成事,实在是这些年她的伪装太过成功,除了疼爱两个孩子有些太过,对待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分外用心外,其他的事情这位皇贵妃却是能扔给别人的事情,一点也不会揽给自己多做,可就是这样后宫还是一片风平浪静,康熙不无自傲的想着是里面有他护着的功劳,毕竟后宫一些不安分的人他也是命人处理了几个,可那些人是不是娴莹故意让给他处置的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康熙抬手命娴莹起身,这确实是胤禛的孝心,自从后宫让娴莹掌管以后,虽说康熙也在背后帮着处理了不少杂事,可后宫这些年生下来六个皇子平安长大了五个,就不能不说里面有娴莹太多的功劳,康熙不会说赫舍里氏的不是,两人毕竟是年少夫妻情谊非比寻常,若是不然康熙也不会顶住重重压力早早的定下胤礽为皇太子,这里面不说他当时对赫舍里氏的情,也有他对当时处境的不安。 若说娴莹的不揽权多事,让现在对权力的虚荣心达到高点的康熙来说很是喜欢,那么这些年子嗣渐丰的事就让他更有些偏爱,若说有人能与他并肩受万民拥戴,那么除了已死的赫舍里氏,就只有现在这个入宫二十年有余,面容也还如处子般娇嫩,只是通身的气派让人不敢小看的佟佳娴莹,伸手把那柔软如无骨的小手握在手中,似是唯恐吓到人一般的柔声开口说道:“莹儿,朕说过你可以不需如此害怕的,这些年你受的委屈朕都知道,以前也只是想让你早些适应宫里的生活才未出手帮衬你,可朕保证那些委屈不会让你白受,只愿你不要再记恨可好。” 小小的基本账册,若不是上面的钱银实在不少,康熙怎么会愿意多看,记账方式虽然新颖但太过简单简陋,以康熙的聪明哪需要开口问,只是对娴莹一个在后宫未曾出去过的妇人,手上有着逐年翻倍的钱银有些好奇来处罢了,现在问出账本是胤禛着人写的,自然也知道想必是胤禛孝敬的,康熙的心思自然不会在那账册上多留,就算心里还有些疑问等着日后再寻胤禛问明就好。 娴莹想要努力不去在意手上忽轻忽重的揉捏,康熙今日是怎么回事,不说那眼眸里似是要淹没人的温柔,就是轻声好似哄着人一般的说话,都让娴莹一身鸡皮疙瘩快要掉落满地,实在不愿和康熙演这样的情爱戏,稍一用力把手拉扯出来转移话题道:“这个时辰皇上该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是有何事要劳烦皇上亲自跑这一趟?” 本以为是转移话题的话,康熙听来却想起前来本该说的事,看来这美色惑人确是实话,都说宫里美色出众的有乌雅氏和卫氏,还有现在颇得康熙恩宠的年轻貌美有着与满人贵女不同气质的汉女王氏,可外人谁都真的知道这个深宫中厚重脂粉下掩藏起来的俏丽容颜,想到娴莹未被众人知晓的绝美素颜,康熙刚因她硬是把手抽开墨名有些低落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既然心情愉悦也就不再绷着脸直盯着娴莹看,没辙的摇头开口说到正事:“朕前来确是有事,幼时先皇曾把安和亲王的第二女接进宫中扶养,和硕柔嘉公主在朕登基第三年下嫁靖南王耿精忠之弟、三等子聚忠,可没想到天妒红颜早早去了,只留下一女耿氏柔安伴着生父留在京中,之前朕也曾接她入宫过几次,只是你以前不理外事可能知道太少,耿聚忠因受兄长牵连入狱也有些日子,身上也留下不多不少的旧疾,耿氏每日在家伺候生父甚是辛苦,还曾立下誓言说慈父之病不能安康,她也不能安心出嫁,朕虽以给她定了明珠家嫡次子为夫,可如此朕也不好太过勉强,可她现在已经双十年华实在不好继续脱下去,想着这次接她入宫松快些日子,也能找个人劝她几句,思来想去只有由你安置朕最放心,这才赶着前来与你说上声。” 这京城之中能和这皇宫牵扯上关系的不在少数,娴莹这些年就算有细细翻看过资料对这个耿氏也是知之甚少,只是这个名字却也让娴莹想起历史上胤禛府里的耿氏,不过因撤三藩的事情耿家以不同以往的富贵,可怎么想也不能沦落到把女儿送去给皇子做格格才对,而且听康熙说以给她定了人家,想必应不是她想着那个人才是,对于历史上胤禛府里的那些女人,除了嫡福晋姝蓉因知之甚多没有太多恶感,其余不知名的女人娴莹实在不愿她们再进胤禛后院,知道人不是她想的那个娴莹就不再纠结,景仁宫没有那些后宫的贵人嫔妃空屋多的很,想着有个人说说话也好,省的整日无事除了摆弄后院的海外不知名果蔬,就是去慈仁宫找皇太后没话找话说。 可刚想开口对康熙说把人安置在景仁宫,想起这些日子康熙不分白夜前来景仁宫的时间太多,耿氏年纪不小若碰到皇上的时候太多定会有流言蜚语传出,娴莹对这个立誓定要照顾慈父安康才会出嫁的柔安很有好感,实在不愿让她未出嫁就背上口舌,只是如此一来景仁宫定是不能让她住下,想到难得宫里来了个能陪她说说话的人,就因为康熙这些日子抽风不能留下,在心里又送给眼前这个惹人厌却不自知的人一记白眼,可这住处还是要费脑筋,不过脑中突然蹦出来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娴莹想到自己那个比她能说回道的女儿,娴莹微微抬头垂目忙对着等着她回话有些不耐皱眉的康熙回道:“承蒙皇上看得起,此事臣妾自然愿意应下,只是娴莹虽想把人留在景仁宫住着,可耿氏毕竟不是幼年还有婚约在身,再说臣妾如今的年纪也不知与她能不能说到一块,耿氏的生母是和硕柔嘉公主,在宫里被称作一声格格也不为过,现在西三所连头所都未住满人,皇上也知道图玲珊阿是个能说会道的,若皇上能应下就让她住在西头所让图玲珊阿照顾着,白日格格们学女红诗词的时候,就让她来景仁宫陪我说说话,若她也想跟着学也能多把她留些日子,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虽等了有片刻,可娴莹还是给了康熙满意的回话,这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住在后宫实在不妥当,而且糖心确实是个能说会道的,平日也不见他的皇贵妃是个喜欢多话的,想必八格格这长处是随了他,康熙越想越觉得是如此,这劝说的活还是交给糖心,娴莹这个表妹就把心思多放在他身上就好,在心里暗暗点头后再次开口道:“还是莹儿想的周到,图玲珊阿小时候就知道照顾姐妹,耿氏交给她也妥当,不过既然耿氏的事情由女儿替你服其劳,朕身上的荷包也有些日子没换过,想着莹儿刚入宫的时候还会不时给朕绣个荷包,现在就只顾着皇太后和胤禛、图玲珊阿。” “臣妾还是把耿氏接进景仁宫照顾吧!”娴莹听到康熙想要她绣荷包,嘴里的话不经大脑的就冒了出来,可抬头看到康熙吃惊的面容,想起她眼前的这个可穿越前那些可以乱开玩笑的朋友,忙尴尬的福身讨好的笑着对康熙说:“能为皇上缝制贴身之物是妾身的荣幸,只是这么多年未曾动过针线怕做出来的东西不能入眼。”在心里念叨康熙赶快把之前那句话忘掉,娴莹这些日子实在被他缠昏头,垂头狠狠的咬着唇瓣不知所措的等着康熙开口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恶趣味一下,嘿嘿! ☆、预付的代价 娴莹小心翼翼的模样康熙不是见过一次,可就是这次总让他觉得心里让小猫挠着似的痒到了心底,别说康熙反应慢到了这时才听懂娴莹那句不经大脑说出的话是何意思,实在是从未有人与他这般说过话,低头看着娴莹用贝齿蹂躏的嫣红的唇瓣,只是想要一个她亲手缝制的荷包就让她露出如此可爱的模样,康熙好笑的俯身把人扶起说道:“只是个荷包罢了,怎么还会把你吓成这个模样,就算这些年未动过一针一线有些手生,朕又不是这几日就要,看你这账本上已经分好那些是给胤禛,那些是给图玲珊阿,自己留下的少之又少,如此今年给朕备下的年礼就是荷包好了,还有近半年的工夫总能绣出满意的来吧。” 看着康熙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娴莹真的想搬出那些不能摆在明面上赚的钱银扔到他脸上,可这些也只是想想罢了,真要是如此做,到时候就不只是她一人遭殃,整个佟家也会跟着受康熙忌惮再不能有出头之日,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芊芊玉手,希望佟佳氏把记忆全部给她之时,没有忘记把刺绣女红的本事也一并给了她,在心里暗暗祈祷过后对着康熙回说道:“臣妾确实因为少动针线怕做出来的东西污了皇上的眼,不过既然皇上如此说臣妾实在不好再推脱,只是还请皇上见着送去的荷包不要笑话臣妾才好。” 康熙今个儿可是心满意足,原来想知道一个人真正是如何的性子,并不是看看平日那些奴才递上来的密函就能真的清楚,虽然有些可惜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浪费了,可康熙知道就算知道以前娴莹有这么对他胃口的性子,因为对她的底细并未弄清楚这般贸然的太过靠近也不会有,那账本并不只是新颖的几张方式让康熙看中,不管是庄子和铺面都有佟家的影子在,而且银两也都不偏不倚的分给两个孩子,让康熙知道眼前这个面容与出入宫时并未有多少改变的容貌,就算不再是原来的佟佳氏,对佟家的在乎也不会比以前少,一个帝王怕的不是身边的人有让他眼前一亮的才能,怕的只是不能掌控罢了,现在知道娴莹有可以被他控制在手中的东西,康熙又怎么还会没有魄力的不敢用人,而且还是一个让人很是心动的美人。 娴莹不知道康熙的脑子没有丝毫问题,有的只是对她不止是背后那个无名和尚师傅,而是对她本人产生了兴趣,可这些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未曾有过喜欢人经历的娴莹都不能知道,还傻傻的配合康熙暧昧起来,不知这些在她日后得知后会不会懊悔的撞墙,看着康熙翻看着桌上的账册,不时还觉得有趣的拨弄那个造型特别的算盘算上一算,这账册虽说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可里面连一个铜板也算的清清楚楚,虽说没有贪铺子里伙计的一铜板月银,但总还是让人觉得铺子的老板对钱银斤斤计较的过了些,这些以前娴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以前比这精细的记账她也曾看过,而且越是精细越能突出记账人有本事,但现在可不是现代给手下人一些贪的空间,也是能让手下人用心帮主人干活的动力。 还好康熙并未想要帮娴莹把剩下的账本都算好,可刚刚只觉得账本的记账方式有可取之处的康熙,现在对里面隐隐能看出管理手下伙计和庄户的方式也颇让他有些好奇,看来真该把胤禛叫来问问清楚,以前就知道娴莹私藏了些那个无名和尚的东西给胤禛看,康熙知道这也是她一片爱子之心,毕竟玉蝶更改之后胤禛就是皇贵妃被众人承认的亲子,若是日后康熙有感佟家对大清的功绩进封娴莹为皇后,那么胤禛的身份就真的不差皇太子多少,娴莹让胤禛多学些不是治国之道的东西,康熙虽不喜一个皇子把不必要的心思花在旁门左道上面,让胤禛少些心思在那个位子上面,康熙不在知道的时候就责备娴莹就是默认。 这些年胤禛能早早出宫做事,也是康熙对他的弥补,不过看着小小年纪就有能把吩咐他做的事情做得这么好,康熙对胤禛也越来越依仗,这些年每次出巡总是少不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半开的窗门,没觉得做了些什么事时间就过的飞快。 看着康熙眼睛离开账本,娴莹忙把温热不烫嘴的茶水递上去,见人被伺候习惯的抬手就接了过去,想着未曾去慈仁宫说一声,而且总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对,单独和康熙在一块用膳让娴莹心里感觉毛毛的,看着康熙没有一点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娴莹福身作礼请禀道:“皇上,这时候不早了,想必慈仁宫皇太后那里该等着臣妾前去伺候,不知皇上是否也一起前去?” 对于娴莹如此不解风情康熙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之前满意她孝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做的事情,现在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明明娴莹最在乎的应该是他才对,可就是他想要吃几个娴莹亲手做的饭菜,不是需要胤禛和糖心想吃什么顺便给他做个汤水,就是需要到慈仁宫才能多尝几口,论理说娴莹做的真没有宫里御厨做的精致味美,可不知是不是用心不同,娴莹想的从来都是让他们吃的顺心对身体好,却不像御厨只为了把菜做出名堂花样,如此一来高下就在众人心中。 低头看着身边福身等他说话的娴莹,康熙越是接近越是不知该把她如何是好,在觉得她对自己恭敬而自满的时候,却看到她与人平淡不拘谨的说笑觉得以前的自满多么可笑,可等着他知道自己的错处想着改变的时候,这么多年的不自知的伤害让她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让康熙想要改变也不知从何做起,伸手把人轻柔的扶起身,摇头苦笑的开口说:“朕身为大清的帝王,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拿一个人不知是好。”康熙身为帝王的尊严让他示弱的话只能说成这样,话音一落康熙先一步起身走出书房。 被留下的娴莹满脸吃惊的看着匆匆离去的康熙,若是之前的表现和暧昧的话语让娴莹觉得不知所措,那么现在康熙这番言语彻底让娴莹怕了,一个帝王的情和爱是后宫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可那不代表娴莹也想要,这么多年喝着暖泉水看着容貌并未多少改变,却还不知害怕的继续喝就是为了等着有朝一日出宫能多过几天自由日子,若是康熙现在对她动了心思,先不说日后还有没有现在的安稳日子,就是现在还未把她当做威胁的皇太子背后的势力,为了胤礽能做安稳未来皇储的位子,也不会让她有命活着给胤禛未来争位做支持,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康熙突然对她动了心思,娴莹左思右想也未想出来她这些日子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呆呆的站在书房直到见着皇上出去有些时候还不见自家主子出来的崔嬷嬷进来看,才把娴莹还回神来,稍作收拾前去慈仁宫,食不知味的用过晚膳未曾多留就同皇太后告辞回了景仁宫。 一整晚未能安眠,娴莹直到外面天蒙蒙亮才放弃的不再继续想下去,既然现在康熙已经对她产生兴趣,现在她就是能想出这些日子做引出康熙对她生了如此兴趣的事情改了,也不敢真的做让康熙对她生厌的事情,从来就清楚的知道只要一天在这后宫被人称作皇帝的女人,娴莹就有许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但这些年的安稳日子过的让她渐渐忘了,只以为每月按时侍寝,在背后吹吹耳边风让康熙对洋人生出防备心,不要如现在一样引狼入室还不自知就可以,却并未想到康熙会对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生出不该有情。 若娴莹不知可以顺着康熙的意思继续暧昧下去,但现在她已经知晓康熙的意思,是要陪着他相亲相爱,还是继续装作不知等着康熙不耐后把她丢开,当然前者福祸各半,后者因为佟家两位大老爷一文一武可堪称康熙的左膀右臂,又因为是甥舅的血脉情亲在娴莹就算被康熙不喜也不会坏了性命,可不管是前世为男的性别还是身为穿越者的自傲,娴莹的野心一点也不必古代期望皇位的那些人少,只是初来对身边陌生环境的不安和变成女子的有些自暴自弃,虽然她前世个人档案的民族是汉,可毕竟是身为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的现代,民族观念并没有古时候人那么重,而且只要后世那些屈辱不再发生,无论谁做皇帝对娴莹来说都无所谓。 现在康熙对她的兴趣不论是因为什么,都不可否认的说是她的机会,能让她做许多以前能想却没有把握能说服康熙的事情,毕竟康熙对正得宠的嫔妃贵人总是有不同对待别人的耐心,只要康熙能耐心听她说,娴莹有十足的把握能说服他,可这些都需要先付出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增加了一个收藏,欢迎新读者!撒花 ☆、耿氏炮灰? 康熙和娴莹商量耿氏入宫如何安置后,就寻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着人和耿聚忠说了一声,因早已提前提过所以很容易就把人接近宫里,现在皇贵妃掌管后宫,虽有些事情还是会前去慈仁宫请教皇太后,但只是接个人来宫里住些日子,此时就被人先引着前去景仁宫见过皇贵妃。 “臣女耿氏见过皇贵妃娘娘,八格格。”娴莹看着眼前福身含胸施礼的双十少女,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掩在翘长的睫毛下,并不是轻巧但是圆润有福的小鼻子下面一张樱桃小口,娴莹虽不曾有记忆见过耿氏的生母和硕柔嘉公主,可看着耿氏也能知道柔嘉公主定也是个美人儿,不然耿聚忠也不会在她难产过世之后,只一心守着女儿过活,后院之前唯有的三个侍妾和通房也都打发回去福建老宅。 这些都是娴莹问过后,宫外的探子不过几个时辰就打听出来的,虽然不是多么精细但足够用了,在大清朝这个年纪还未出嫁的女儿家实在难找,可想必康熙是真的在乎同耿氏生母柔嘉公主的年少情谊,不然就凭着是他亲自赐婚这一点也定不能让耿氏拖这么久不出嫁,自康熙处听说过耿氏幼时也曾多次入宫颇得先皇后赫舍里氏喜欢,听闻这个耿氏对赫舍里氏留下的皇太子很是上心,娴莹想这可能是两人都为难产害了母亲生下来的孩子的缘故,但不知是不是耿氏自幼照顾身体不适的慈父,对与耿氏也很是亲近的胤礽很有姐姐的教导架势,使得胤礽对这个小姐姐从未有生出过任何异样的心思,两人相处的很是和谐。 只是随着年龄渐长耿氏不好再同幼时一样和胤礽相处,可就是这样两人的情谊也未曾改变,自从知道这个耿氏要入宫,不止是听宫外探子的回禀,娴莹也曾特意进去空间查看历史典籍,里面还真的是确实有这个人,但让娴莹想不通的是耿氏与皇太子有如此情分,为何康熙却会选择让她嫁去皇长子胤褆背后支持的明珠家,虽是不若纳兰性德有名气的嫡次子,可那也只是因为这位长兄是个痴情种子的事情很是出名,纳兰揆叙在文学方面的著述并不比长兄逊色多少,思来想去娴莹只能猜想让耿氏嫁去纳兰家,为的可能是从内部瓦解隐隐已经选择支持皇长子的纳兰家,不过历史上的耿氏本来就身为罪臣侄女,不知性子如何但是绝对比不过已经成精了的纳兰明珠,之后不外是康熙的计策未曾成事,反而把一个出嫁前慈父就病逝的孤女赔了进去。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是有的,只是若是如此耿氏就实在是历史上连炮灰也称不上的炮灰,因为幼年赫舍里氏照顾的情分而对皇太子有些上心柔弱女子,想必从未想到这样的关心会成为她日后悲剧的开始,历史上耿氏所嫁纳兰揆叙,到死也未有子嗣只能过继幼弟的孩子,一个注定被丢弃的棋子,娴莹看着耿氏的眼底不自知的带着些同情,给知道今日耿氏会进宫早早被她叫来景仁宫的糖心使了个眼色,见她心领神会的笑着上前把人扶起身,仗着年纪小耿氏许多撒娇的说着玩笑话:“耿姐姐不要这般客气,来到这景仁宫就当是在自个儿家就好,额娘虽是看重规矩可也不是心气小的人,图玲珊阿早就与姐姐神交许久,姐姐这般定要照顾慈父身体康复才思量出嫁的奇女子,实在让图玲珊阿佩服得紧。” 因为照顾阿玛直拖到如今的年纪还不出嫁的事情,耿氏知道有不少人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可这些闲话都抵不上阿玛的身体重要,只是如今看着眼前的皇八女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小脸,满眼里面都是对她的崇拜之情,让耿氏真心觉得有意思,心里也没有产生多少不悦的心思,可娴莹本就是受康熙所托,想让糖心帮衬着劝说耿氏能早早出嫁,可如今看自己女儿满脸的崇拜看着耿氏,实在不知让两人相见是对是错,厉声对糖心训斥道:“图玲珊阿不可对人如此无理。” 狠瞪了没规矩的图玲珊阿一眼,娴莹转而看向在一旁好似没看到她动作的耿氏,看着她宠辱不惊的模样也有些知道康熙看上她的原因,可就算如此一介女儿家怎么能斗得过成了精的老狐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耿氏开口说道:“本宫这个八格格自小身子弱被娇惯着长大,如此没规矩的样子让耿格格笑话了。” 宫里的生活太累,耿氏看着皇贵妃如此模样想来也是为了让自己和皇八女多亲近,毕竟一个宫里难得的天真小人儿,不管耿氏是不是心思单纯的人,这次进宫若想过的安稳些,一个性子单纯身份又高贵的后盾还是要找的,现在皇八女能放下架子在她面前如此表现,耿氏就是在皇太子处听到些传闻也不好在这里点明,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不敢的模样,轻摇头恭敬的福身作礼说道:“八格格此乃真性情,柔安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多想其它。” 糖心见耿氏脸上虽露出些许惊色,可身子不见丝毫畏缩就知道她定是清楚两人的意思,毕竟耿氏曾受赫舍里氏先皇后的多番照顾,别说景仁宫就是皇后的坤宁宫她定也是住过的,但现在的年纪实在不适合再多留后宫,所以今日娴莹两人此举也是为了相让耿氏知道糖心有多受宠,继而让耿氏知道让皇贵妃亲女皇八女照顾她并不是冷待,若说之前糖心只是因为耿氏对慈父的照顾略有好感,那么一个脑子很是清楚并不是盲目愚孝的人,却还是如此行事就不得不说她的聪明。 一个身有旧疾不知何时会撑不过去的阿玛,一个多是因皇命而求娶她的家世不弱的公婆家,这些年硬是拖着不成婚除了真心照顾慈爱的生父,若是能有现在的名声到时候真的生父去了,没有了依仗的孤女嫁去纳兰家,想必纳兰家为了名声也定不能对她过于苛刻,想着不大的年纪就要为自己和为慈父思量的耿氏,糖心知道有个为他们想和争的好额娘实在太过幸福,眼中的柔情一闪而过,再抬头看向耿氏时又是那个单纯的天真孩童,“图玲珊阿也喜欢耿姐姐,我的住处有许多好玩好吃的东西,耿姐姐去我那住好不好,好不好嘛。” 糖心都能看出来的,娴莹怎么会看不透,因早就知道她是炮灰对她有些小心思也不会反感,而且一个可怜的孩子若能让自己活的没那么辛苦,一些心思总是不能没有的,难得看到糖心撒娇卖乖的小样子,娴莹眼眸带笑的看着两人不再开口。 听着糖心如此要求,耿氏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的一歪头满脸疑问的看着糖心,不过还不带眼前只到她胸前高的小人儿继续说,耿氏就想起糖心年纪早已满了六岁,现在自然不再住在景仁宫,而且早就听胤礽弟弟说西三所住的格格都被这个皇八女层出不穷的故事和吃食哄得团团转。 之前总觉得有什么思量遗漏的事情现在总算想明白,耿氏入宫的次数实在不少,但多是在幼时所以这次入宫把住处这么重要的事情遗漏了,她现在早就不是不需避外男的年纪,而且入宫前就在外祖安和亲王府听说皇上对现在的佟家很是依仗,在宫里的皇贵妃虽还未进位荣登皇后宝座,可皇后的凤印和执掌后宫的都是皇贵妃,皇上就算不留宿景仁宫每日也多会前去带上些许时候,若是她被留在景仁宫见到皇上的时间定不会少,宫里从来就是捕风捉影最多的地方,后宫的女人不敢对正得宠的皇贵妃如何,可她一个罪臣侄女,家里还只有一个身患旧疾不知何时会过世的阿玛的柔弱女子,只需几句话就能治她与死地,也正好给皇贵妃添堵。 到了那个时候,柔安就算想要恨又能恨谁,此时听了糖心的话真的感激皇贵妃为她着想,心中本因为一事对皇贵妃多有防备的心,现在满满的都只剩下感激,顾不得再做姿态忙笑着翻手把糖心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握在掌中,点头感激的应声说道:“耿氏谢格格垂青,能与格格同住耿氏心下也甚是欢喜,外祖府里住着的妹妹平日古灵精怪的,弄出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这次安柔进宫特意去求了些想要送给皇贵妃娘娘和八格格,望娘娘和八格格不嫌弃。” 话一说完耿氏就转头请身后不远捧着东西宫女上前,亲自接过用绸布包裹不小的包袱,打开后让皇贵妃先看过,见人点点头让身边伺候的宫女前来接过,躬身双手递上后,才转身拿过另一个更大些的递给身边一脸好奇看着她的皇八女。 耿氏虽低头帮着好奇的皇八女打开另一个包袱,但余光却未离开过上手宝椅上坐着的皇贵妃,见皇贵妃只是为了不失礼的多翻看了几眼,脸上也确实露出不解奇怪的神情,让耿氏因她之前的猜测疑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在八点前码完字了,赶紧更新更新,嘿嘿 ☆、都不容易 娴莹翻看了几眼耿氏呈上来的新奇玩意就知道她所说的妹妹有问题,可也不定是耿氏这个也有问题的姐姐推了个傻瓜替身出来,入宫也以有些年头,就连康熙这些日子也已经对她不再盯得紧,娴莹现在还真是不怕一个底蕴不比她现在后的小辈,而且敢这么没脑子的把东西拿出来买卖,不外乎就是个清穿脑残女,若她想要处置只需开口说几句话就可,毕竟宫外沉浸了近十年的探子,因为从未让他们做过什么事情,也已有几个颇有用处的。 当然能不被人看出丝毫的在各处安插进去人手,还是娴莹舍得把收服后的宫女放出宫去,这些宫女在宫里绝对没有在宫外被请去调教各府格格来的有用处,若是跟了有福气的一场小小的选秀过后总会再跟着入宫,就算福气不够大嫁去富贵人家,如此想要再往那些府里安插人实在就太过简单,也是因为如此娴莹手上得用的人才会越来越多,如今就是佟家也以不清楚这个自己这个贵女手上的人有多少,赫舍里氏嫡福晋本就在乎这个开了窍的女儿,现在更是唯娴莹命是从,当然娴莹自然也定是乘了赫舍里氏这个人情,对待佟家也是颇为维护照顾。 本以为日后就同康熙周旋,让他帮衬着让大清加快强大,却没想到娴莹事情还没开始做,就有送上门让他解闷的事儿,娴莹入宫的时候皇太子胤礽就已经不小,她一个后妃实在不好太过凑上前去讨好,而且注定耐不住康熙那般长命的皇太子,只要他还想要活着多做几年那个皇位定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可娴莹不得不说如今的胤礽实在长得一表人才,性子虽有些自傲但那个皇子没有点脾气,又因为有康熙亲自教导琴棋书画骑射都很是能拿的出手,当然这些功劳自然不能都推到康熙头上,胤礽自己的努力才最是让娴莹赞叹的。 胤禛这些年虽被娴莹教导若是他想着那个位子就一定要懂得隐忍,可若是胤礽没有让他钦佩的地方,现在的他那里能甘心情愿站在这个太子二哥身后,毕竟娴莹的身份和佟家这些年的作为,若是胤禛太过隐忍低调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所以娴莹虽想要胤禛最后夺得那个位子,却也没对胤礽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就是在他身边安插人也没有. 不过如此做的这几年,胤礽好似也知道娴莹对他没有坏心,没有故意让人恶心的讨好,却正因如此才更让胤礽觉得这个佟额娘可以亲近,比胤禛早几年为康熙办事的胤礽,虽因为身份并未安排去外面做事,但手上的好东西也实在不少,每每也会挑些贵重但不出挑的送去景仁宫,使得胤禛与他亲近更多,现在的胤礽皇太子做的还是很称职,胤禛每次出去办事回宫定会去毓庆宫与胤礽彻夜长谈,把所见所闻和他所做都对胤礽明说仔细,虽心里定有些嫉妒但也知道自己的责任,胤礽在宫里更是多的在康熙面前帮娴莹说话,康熙能这么早消了对她的疑心,不得不说胤礽在背后出力也是不少。 这些娴莹都不知道,可就算知道她总不可能去帮胤礽,而且这些还是胤禛交换得来的,谁对她更是用心娴莹还是知道,抬头看着殿下说的高兴的一大一小两个俏丽小姑娘,耿氏入宫也以有些时候,康熙想必也以离开慈仁宫回去乾清宫处理国事,此时过去正好也就开口对着两人说道:“耿格格来了景仁宫这么些时候,本宫还未问问你阿玛如今如何,八格格自小身子不妥被本宫拘的紧了些,身边没有个小姐妹的玩伴,也只是到了西三所才好些,不过亲姐妹和玩伴总是不能相同,若是你阿玛身子妥帖些就在宫里多留些日子,宫外耿府本宫也命御医前去诊治住些日子,定不会让你在宫里住着的时候出任何事情。” 在宫外因奇遇知道了些事情,才让耿氏对皇贵妃生了些疑心,这些年在一旁静静看着,自然也听闻那个神奇和尚的传闻,虽不全信可自她得到那个不敢想的东西之后,也知道世间不可解的福缘事情颇多,耿氏这次答应离开身有旧疾的阿玛入宫,除了想要确认这个皇贵妃是不是同郭络罗表妹一般是穿越者,还有就是听说那无名高僧曾留给皇贵妃娘娘医药典籍,虽知道那物实在不是她能求见的,但若能伺候皇贵妃娘娘欢喜,想必能求她着信任的御医前去帮着医治一番,没想到之前还想多难的事情,就因为八格格如此简单的解决,见皇贵妃对八格格如此伤心,耿氏现在看皇贵妃可能也是同她一样的了福缘之事,但这么短的时间也不能完全确定,能多留在宫里些日子也好,规规矩矩的对着皇贵妃福身作礼,感激的开口说道:“劳皇贵妃娘娘挂心,阿玛这些日子身子却有好转,不然柔安实在不敢多离他身边半步,若能得娘娘信得过的御医前去查看一番,不管结果如何耿氏定牢记娘娘的恩情。” 娴莹见着耿氏如此识时务,想着若能早些知道她这个人,定要把人从胤礽身边早些拉过来,可现在人已被康熙看中已做了安排,娴莹也就不再多想,笑着对耿氏安抚一笑说道:“这实在称不上什么恩情,既然如此你这些日子就安心的留在宫里,你住的地方被安置在图玲珊阿的西头所,两人隔着不远也能相互照顾,这般早入宫你想必也累了,可总要先给皇上和皇太后请过安才好,刚巧现在这个时辰皇上该是在慈仁宫同皇太后说闲话,如此去过一趟就可,本宫正巧也还未去给皇太后请安,就带着你们两人一同去吧。” 耿氏听皇贵妃这话,实在感叹她手段了解,只是几句话的工夫就让她欠下如此多的恩情,怪不得能得皇上和皇太后多番夸奖,就是太皇太后在时也对她挑不出错,不过想想自己并未有什么可被她看中的,耿氏早已不是当年的福建土皇帝,想必真同皇贵妃所言只因想让她好生陪着八格格,心思一转没有想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反正她人在宫里还要待不少日子,若皇贵妃真有事情要她做日后定会露出苗头,现在思量再多也没有用,看着八格格一福身后已经笑着上前扶起皇贵妃,耿氏也忙跟着福身谢恩道:“又要劳烦皇贵妃娘娘,耿氏在宫中定会多于八格格说些宫外姐妹的趣事。” 心里摇头轻笑,如此一点就通的妙人儿,娴莹对她真是越看越是满意,若不是耿氏年纪长了胤禛太多,还是叛乱的靖南王侄女嫁入皇家身份是个大问题,娴莹还真是会动不该有的心思,抬手命耿氏起身把人招呼到身边,宫里聪明人虽多可如此和娴莹心意的还真没有几个,难得今天碰到耿氏,娴莹以决定能帮衬的会出手,毕竟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历史浮萍,转头笑着对耿氏说道:“那本宫就多谢耿格格,皇上在慈仁宫待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咱们动身吧。”娴莹话说完就让糖心扶着向外走去。 看着与平日不同的景仁宫外早就有软轿候着,娴莹和糖心是习惯平日不好多动,只能趁着前去慈仁宫的多走几步,路上也能说些体己的话,今日有耿氏在而且在景仁宫说话的时候多费了好些时间,若不再赶紧前去康熙定会先一步离开,如此娴莹定要再陪耿氏前去见康熙说告罪的话,不想多费周折只能用软轿快些去到慈仁宫。 无言的坐在软轿里不过片刻就到了慈仁宫,在宫门口问过宫女知道皇上还在,娴莹忙稍一收拾就忙带着两人进去慈仁宫问安,难得这么晚才去慈仁宫请安,康熙刚到慈仁宫没看到娴莹还很是纳闷,不过身边的管事太监李德全稍作提点就让他想起今日耿氏前来宫里,难得没有娴莹在康熙颇为得趣的听着皇太后唠叨事情,现在的皇太后越来越有普通人家老祖宗念叨的模样,不过康熙如此更愿意前来慈仁宫,毕竟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普通人家的生活康熙不是不向往,可毕竟身份不同太皇太后又是个重规矩的,现在难得有这样的日子过着,康熙的新鲜劲还没过去,与皇太后也越发亲近起来。 皇太后其实也不是为了迎合康熙的心思才这般做,实在是太皇太后还未过世的时候康熙对她也恭敬非常,但却没像现在这般与她亲近,现在的皇太后毕竟不同于太皇太后和康熙早些年对她的印象中的那个模样,先不说汉话早已能说会写,一些普通的诗词也在无聊的时候跟着胤禛教导胤褀的时候学了许多,现在用着唠叨的话对康熙明说,免得日后若被他察觉定会觉得她是故意隐瞒,就算不会这样想离心也是不好,皇太后一生无子,很清楚知道以后若想在宫里还能说上几句话,保住现在康熙对她的情分是必须的。 更新晚了,实在是一下子睡过了,不多说了,亲们多多留言评论,更新送上 ☆、插科打诨 比起不可随意走动的慈宁宫,对于慈仁宫因皇太后对她的喜欢,娴莹对这里也是颇为熟悉,宫里的宫女嬷嬷对待她也是恭敬非常,守在慈仁宫外伺候的宫女见着娴莹前去,忙福身施礼转身进去殿内禀报,使得人还未在宫外站上片刻就得以进去正殿内。 看着宝椅上坐着的皇太后和一旁的康熙,娴莹带着身后两人忙福身施礼请安道:“臣妾见过皇太后、皇上,皇太后、皇上万福金安。”后面糖心和耿氏见皇贵妃请安后,忙跟着福身作礼道:“图玲珊阿(耿氏)见过皇太后、皇上,皇太后、皇上万福金安。” 皇太后早就听娴莹和康熙说今日会有人进宫小住,耿氏生母和硕柔嘉公主孝惠也曾见过几次,但那时因她汉话实在说的别扭,而又不得顺治喜欢,自然未曾与柔嘉多做接触自然没有多少喜恶,而幼时也曾入宫小住过几次的耿氏,因孝惠多是冷着一张脸待人,康熙唯恐惹皇太后不喜,自然把人全权交给赫舍里氏先皇后照顾,特意交代除了问安少去慈仁宫打搅,使得孝惠对这母子两人都没在脑中存下多少印象,不过听娴莹说起她为照顾慈父,硬是拖着皇上的赐婚不嫁,面上虽有露不喜,但心里也确实也想见这个双十未嫁的妙人儿,抬手让两人起身,招呼糖心到身侧,也让耿氏上前细细端详后轻叹道:“和硕柔嘉公主在宫里住着的时候,颇是得顺治爷喜欢,没想到那时候还小小一点的孩子,现在都有这么大的女儿,虽因红颜命薄只留下你们父女两人,可本宫看着你也是个懂事知道规矩的,这么多年实在苦了你。” 耿氏幼时也曾几次进来宫内小住,虽说慈仁宫比起先皇后赫舍里氏住的坤宁宫还要富贵些许,但这些年有娴莹的影响,孝惠多看重的是住着舒心所以精致多实在用的东西上面,摆设更是合着殿内的物什衬托,所以显得更典雅舒适许多,这样的装饰让人猛然看上去没什么,可待多些时候确实让人心里没有多少压抑的感觉,康熙每日留在慈仁宫的时间越来越多,虽也有想要与皇太后亲近听听唠叨,还有就是觉得待着舒服。 这些不惹眼规整摆设,让看多了宫内贵重东西的康熙自然不觉得如何,可耿氏这些年故意与小表妹亲近,自然知道这些摆设物什的地方不同也有用处,她就很喜欢待在小表妹的屋子里,只是东西没有郭络罗小表妹那里的“小玩意”,却还能让人觉得舒服,这样耿氏也不能确定宫里是不是真的有和小表妹一样的人,不敢多走神这些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规矩的不抬头直视贵人福身回道:“耿氏谢皇太后挂心,能有慈父相伴柔安不觉得辛苦。” 康熙在娴莹带人进来的时候,也只是瞥了耿氏一眼就不再多看,虽说耿氏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但宫里最不少的就是惹人移不开眼的颜色,挂心耿氏虽也有年少时与和硕柔嘉公主的情分,更多的是耿家在福建做了那么多年的土皇帝,虽撤三藩时找出不少金银钱财,可康熙总觉得耿家应有给自己留下后路才是,但耿聚忠这些年老实的待在京城,只靠着康熙早就知晓的银钱过活,这次把耿氏赐婚给纳兰家嫡次子揆叙,实在也是有逼耿聚忠的意思,所以自然默认耿氏为慈父尽孝拖延成婚的事情。 可没想到就是如此耿聚忠也没有丝毫东西拿出来的意思,这让康熙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这次接耿氏进宫也是又给耿聚忠最后一次机会的意思,若是还不见他拿出东西康熙决定不再继续拖下去,耿氏出宫之日就是定下成婚之时,而且耿氏虽美一张脸长却没有一点像柔嘉,这让康熙心里残留那丝情分产生的负罪感也没有了,听娴莹之前安排她的住处,也知道若是无意多留也无趣,听耿氏恭敬的回话插话道:“虽因为相依为命多了些牵绊,但你一介女儿家实在不好继续因此事把婚事拖下去,朕这次把你接进宫来有让你歇歇的意思,可也是因你生母过世的早,耿聚忠也未再娶府里定是没有能教导你的人,虽你的规矩不错也要在宫里跟着多学些,八格格身边的教养嬷嬷都是好的,你这些日子就多用心跟着学学。”康熙这话说完,也不去看耿氏是不是被吓着,转而开口对着皇太后躬身告退,众人见着康熙要离开忙福身恭送。 在宫里娴莹还未曾见过康熙如此模样,见着人离开起身后忙转身看向耿氏,见人脸色虽有些受惊后的苍白,可眼神却没有丝毫慌乱,心里再次叹气失望此耿氏不是彼耿氏,娴莹想着康熙如此一说想必耿氏在宫里的时候他是不会在特意召见,所以笑着招呼来身边安抚着说道:“耿格格不要被皇上如此模样吓到,他实在是也担心你如今的年纪若不再如此硬着些,定是拗不过你把婚期再次延后,索性就如此把话放下,格格如此心胸定不会同皇上太过计较的对不对。” 耿氏真的未曾见过如此模样的康熙,但这些年一次次的拖延婚期实在也是在打皇上的脸,看来这次无论如何也是拖不下去,日后嫁为人妇一些事情就不好再做,看来也要对皇太子交代一番,只是嫁给同皇长子颇有关联的纳兰家,实在是让耿氏万分头疼的事情,但既然皇上既然已经口头赐婚君无戏言也实在无法更改,只希望宫里这个还未找到的人对皇太子没有恶感,只留下他一条命日后总可再谋划,如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听完皇贵妃宽慰的话也觉得颇有道理,忙摇头感激的看着她说道:“皇上如此说也是为了柔安好,只是阿玛那里柔安实在是放心不下,若是连阿玛都没有了,柔安要怎么办。” 孝惠听耿氏如此不安的低语,想起她年近十二就同妹妹一同来到这深宫之中,也曾因离开阿布和额吉如此不安,本就心软的孝惠笑着把人拉过来,拍着耿氏的手安慰道:“女人总是要出嫁的,虽说因为你阿玛对你的爱护使得你有更多的不舍,可做人父母的最想看到的还是子女安好,身边有子孙承欢膝下幸福安康,而且你所嫁之人就在京城,总好过嫁去远地终生难得再见慈父一面来的好上许多。” 娴莹听皇太后如此说,也知道她定是想起那天苍苍,野茫茫的宽广不见边际的大草原,她自己还有个私人空间可以肆意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不需害怕被人看到,而皇太后还未满十三岁的年纪来到这后宫中,最美好的年纪前来坐上皇后的位子,这么多年从未出过皇宫一次,就是太皇太后出宫避暑也会命她留在宫中掌管后宫,没有夫君的疼爱眷顾,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待了这么多年,娴莹想着若是她定拼上一死也定要离开皇宫,那怕只是刚踏出皇宫就身死宫门,也定不会愿意多待一分钟。 劝说娴莹这些年还是没有学会多少,看着皇太后如此忙摇了摇糖心的衣袖让她上前,看来这个耿氏最好也是不要让她多接触皇太后,今个儿晌午就让几个小家伙来慈仁宫用膳陪陪皇太后,这宫里除了两个小家伙真正被娴莹当做家人的就只还有皇太后,对于任何让他们不高兴的人和事,娴莹都不喜他们多出现在三人面前,胤禛因是男儿要经历风雨才能更好的成长,但那些事情娴莹多都有准备后手,所以虽嘴上那般说但若是真会危害太大,娴莹才不会管是不是会影响胤禛日后的成长,定不会让那不知何时爆发的事情扼杀在萌芽中。 糖心也是真心喜欢对额娘好的皇太后,见着耿氏让她不开心之前不管有多喜欢心里也生出了疙瘩,这护短也是会遗传的,只是心中虽不高兴脸上却不见表露丝毫,上前插科打诨的拉着皇太后的衣袖说道:“看耿姐姐一来不止是额娘就连皇太后也都喜欢她喜欢的紧,糖心跟着来了都好一会儿,也不见皇太后同之前一样抱着糖心哄人家。”话说完还装着嘤嘤哭起来。 孝惠看着自己刚被耿氏引着想起心中伤事有些不开心,就被糖心装模作样的假哭弄得没了在想下去的心思,虽说知道糖心是假装的,可若是不顺着她哄哄,这个小丫头可是会越装越像非让她心疼不可,就这么鬼灵精怪的模样也不知长大了祸害谁家去,孝惠笑着摇摇头忙让身边伺候的乌兰拿些点心上来让她哄人,抬手在小丫头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看着她小手捂着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心中最后一点伤心也被弄没了,“古灵精怪的,你皇阿玛和额娘都不是如此性子,真是不知你到底随了谁,乌兰快给咱们八格格上一盆点心,可不能让她觉得咱们不疼她,不然定是要把我这慈仁宫翻个个才算完。” 糖心见皇太后笑达眼底,不依的扭着小身子撒娇,看着乌兰嬷嬷端来的点心,讨好的先洗净手捏起一块给皇太后,见她笑着接过去才给殿内的额娘和耿格格一人一块,最后才把一盘点心都揽到怀里,心里想着虽没有额娘做的好吃,但能因她肠胃弱被管着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一双像极了娴莹的杏眼因吃到自己喜欢的甜食笑眯了眼,让殿内众人看着都觉得胃口大开,殿内因为糖心气氛也变得轻松不少,就连因皇上的话心里颇有些担忧的耿氏,也一改之前的柔弱作风,笑着说起宫外她所见所闻的趣事,让慈仁宫内一片笑语欢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送上,招财要去吃饭了,嘿嘿 ☆、又添一人 东六宫之一的长春宫内,小钮钴禄氏在内室听着身边心腹的禀报,眉头轻皱着脸上没有平日的淡然,“主子,宫外传来消息问您是否真的没心思让十阿哥登位,若是有还是早与他们通气才好,不然皇太子年纪渐长又是皇上亲自教导出来的,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太过挑尖才好,钮钴禄家实在是经不起大波折。”翠儿把宫外传进来的消息说与小钮钴禄氏听后,心里却对他们这番只是为了警告自家主子安分的话语听着心寒,主子在宫里过的战战兢兢唯恐给家族添祸,就算他们说的对可这些主子难道还不清楚厉害,如何需要他们这般警示。 自来能吵会闹的孩子总是比旁人得到的关怀多,可小钮钴禄氏却自懂事开始就反其道而行,有着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嫡亲姐姐比较着,更是显出她的温和柔弱,虽说额娘还是更喜欢美艳在京城颇有名气的长姐,可阿玛和祖父和钮钴禄家众人却更喜欢她的知礼懂规矩,之前送女入宫遏必隆心里属意的自然是小女儿,但年纪实在太小就算懂事非常,不到选秀的年纪送进宫也实在太过惹人眼,如此只能把让人不放心的长女送去宫里。 本想着有宫里的规矩拘着,大女儿能为着家族着想不会太凭着性子做事,可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就算入宫前着人好生调教也没有用,不止是好生生的人送进宫没留下丝毫血脉,连自己的性命也堪忧,可当时的事情不容遏必隆做忽视,钮钴禄家再总一能真为钮钴禄家谋利的女子是必须的,现在不论遏必隆如何懊悔也都没有用,而小钮钴禄氏就是那个时候自己站出来向父请命入宫,多年被长姐压制着不是小钮钴禄氏心气大,而是同一个本就没脑子的计较实在让小钮钴禄氏实在觉得无趣,可皇宫是什么地方,不止是有那个天神般的人,后宫聪明睿智者也不在少数,想必入宫能让她以后的日子过得没有那么无聊,就是因为如此做想小钮钴禄在遏必隆为难的时候自己站了出来。 小钮钴禄此时还能清楚的记得她当时对阿玛所立下的誓言,“不求攀上皇后之位,但求为钮钴禄家谋划终生不怨。”钮钴禄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她若此次前去宫中再筹谋太多定会连着自己和钮钴禄家都赔进去,所以自从入宫之后她从未表现出丝毫争权之心,只是钮钴禄氏身为无子皇后自然对小钮钴禄氏的肚子很是看重,补身子的药自小钮钴禄氏入宫就未曾断过一日,可她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嫡亲姐姐的狠毒心肠,若不是她入宫生子之后尚且还有活命的可能。 但身份与她相差不多的嫡亲妹妹入宫,这个妹妹还颇是让祖父和阿玛看重,钮钴禄皇后如何也不能真让两人母子均安,钮钴禄她自从见到康熙的那一日起,皇后的位子只能是让她正大光明站在皇上身边,她所求的还是康熙一份真心和眷顾,小钮钴禄氏的心思在钮钴禄家她就有所知,如何会真心愿意帮衬自己这个嫡亲妹妹,若不是她身子因为早先的无知已经被人害的无法生育,钮钴禄皇后如何也不会同意钮钴禄家再送一女入宫。 如此一个嫉妒心重的嫡亲姐姐,小钮钴禄氏若想要在宫里多活些日子,只能步步小心谨慎,若不是知道姐姐还需要她肚子争气能早日怀上子嗣,她真的是连平日的吃食都要用银针试过才敢吃上几口,当时觉得康熙对她没有多少喜爱让她能保住一条命很是欢喜,可待在宫里日子久了,本就野心不小的小钮钴禄氏看着那个万人之上的挺拔黄衣身影,与姐姐一样的心思悄悄在心底扎根长大,多少年在宫里隐身无声,看着康熙对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曾露出温柔的笑颜,可只有她因初入宫时待在嫉妒心重的姐姐宫里,为了保命不能多说多做更不能让康熙对她上心,本就不是绝美的面容这么多年过去又怎么还有吸引那个不知何时被放在心上的人。 正待她想要用温柔不争的性子同样出现在康熙面前时,皇贵妃佟佳氏竟把身边的小宫女退出去,想要借腹求得一子,乌雅氏面容姣好性子又不争不求,使得小钮钴禄氏刚在太皇太后面前伺候入眼,还未接孝庄之便入康熙之眼就让莫名其妙出现的乌雅氏夺了先筹,可这些都未让小钮钴禄氏死心,反而更是在太皇太后面前伏低做小,这么多年暗地里也是使了不少手段给乌雅氏所做的事情添了便利,她何曾不是想着耐心等待有朝一日把这些事情呈给上,让康熙对乌雅氏失望能注意到性子是真的温柔的她,可没想到还未等到她寻到是何的人和时机把事情挑明,皇贵妃就又跳了出来。 这次小钮钴禄氏是真的怨了、恨了也倦了,一个女人有多少个十年,她与佟佳氏同时入宫,就是因为那曾血脉牵绊在,明明家世比起佟佳家高出许多的她,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佟佳氏毫无所觉的踩在脚底下,若说之前还因为帮了乌雅氏一把,在佟佳氏请众嫔妃前去景仁宫庆生辰时把成嫔的事情栽赃给佟佳氏心怀愧疚,那么现在她真的后悔没有借那件事彻底把佟佳氏拉下马,落得现在她只能仰仗其过活的下场。 还有那个让钮钴禄家担心不已,而她拼了性命生下来的十阿哥胤誐,不是她不想用皇子在康熙面前争一份荣耀,实在是这个孩子不知像了谁,不对,应该是像足了她那个嫡亲姐姐,性子直的让她教导都不知如何开口,还每每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抬手动上拳头,别说与他相差不多时出生的九阿哥胤禟没少被他揍,就是长春宫的小太监哪个又没有挨过胤誐的拳头。 动手比动脑快的胤誐,让小钮钴禄氏求神拜佛想的不过是少惹些祸事就好,想起今个儿骑射下学后四阿哥会带几个小的出去玩耍,抬头想要对翠儿问些什么,正巧看到她脸上露出为她不甘的怒色,叹息的笑道:“翠儿,当日入宫我就曾对阿玛许下誓言,不奢求皇后之位,一生为钮钴禄家谋划不生怨恨之心,钮钴禄家如今虽说还有着表面的富贵,但现在谁家不知皇上最为依仗的却是佟家,先不说佟国纲、佟国维两兄弟一武一文堪称皇上的左膀右臂,宫里还有得皇上宠幸有加的佟佳氏皇贵妃吹枕边风,我如何不知阿玛现在所想只为自保。” 翠儿自小在聪慧非常的小钮钴禄主子身边服侍,这么多年看和听的事情也是不少,实在不是个蠢笨的,只是就因为知道才觉得这么多年苦熬的主子辛苦,嘴里抱怨的帮着小钮钴禄氏叫屈说道:“主子自幼聪慧过人,奴婢就是个蠢笨的这么多年待在主子身边也能学机灵些,连他们多知道的事情主子如何不知,为什么要似是警醒主子一般的说这伤人的话,咱们十阿哥哪里又比别的阿哥差,若主子真有心,不定争不过后宫某人。”在她这个当奴婢的看来,就皇上现在这般宠爱皇贵妃和依仗佟家,这皇位不定最后到了谁手里,只是可惜了八格格不是男儿身,四阿哥不管皇贵妃如何疼爱,不是亲生的如何会真心替他筹谋。 小钮钴禄看了在她身边抱怨不已的翠儿,虽说她是自钮钴禄家带出来,可这些年却是唯一一个只为她想的人,想到这小钮钴禄氏脸上露出温柔的淡淡笑容,把翠儿的手握在两手中间,轻拍着说道:“这些年咱们主仆两个在这后宫相依为命,许多事情我不好出面都是你去做实在也辛苦你了,十阿哥是何性子你我都很清楚,就算我有心为他争,他也不一定愿意要,你说我自幼聪慧,可这后宫里的孩子哪个不是人精一般,还不会说话就懂得去讨好人对人笑,如今给胤誐求个好的前程,才是咱们最该开始想的事情,毕竟照现在来看若是胤誐不是个能为皇上分忧的,钮钴禄家也不定会真心为他。” 听主子这话,翠儿实在不知再说什么劝说的话才好,只得询问主子是不是有何事要吩咐,“主子若有事尽管吩咐翠儿。” 小钮钴禄氏低头思量片刻未能马上想出法子,小钮钴禄虽猜不透康熙喜欢何种模样的美人,但对想要让美人对他动心的想法还能猜到一二,只讽刺哼笑道:“这要如何做本宫还未想出法子,不过你只需小心盯好永和宫,看着皇上如今宠爱皇贵妃的模样,之前乌雅氏总是明着暗着给她上眼药的罪过,皇上定要帮美人讨回来。”若说小钮钴禄氏虽说没有嫡亲姐姐长得明艳动人,可也是个清秀佳人只是这么多年给康熙的印象既定了,虽说性子温柔但少了些娇媚,知礼却也太过按着规矩在康熙面前鲜少言语,总是每样都差上些许就让康熙总是对她生不出多少兴趣,只是这些聪明的小钮钴禄是却都是不知,时间不是只有女儿心海底针,男儿的心思也让人无法捉摸。 ☆、出宫五人组 自从五阿哥幼时受胤禛照顾颇多的长大,而且不论是性子还是学问都很是能见人,宫里几个嫔妃贵人生了孩子除七阿哥和八阿哥因生母在惠妃延禧宫受照顾同皇长子胤褆住在东头所,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都跟着胤禛住在东三所。 胤禛虽才大婚不久,但也早已被皇上吩咐开始帮着做事,这出宫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自从出宫之后胤禛才知道哪些表面的热闹繁荣虽不是假象,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每次出宫做完皇阿玛吩咐的事情,胤禛回宫后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许久,不止是要整理所到之处的土地百姓和习俗,还要把整理出来的东西比对额娘交给他可以让那处有更好发展的许多方法和点子,如此再命宫外的人手悄悄在那处买庄置产,这些年有娴莹命那些懂得各国语言的孤儿出海,胤禛最不缺的就是钱银,不过这也让胤禛对海外各地更是生出贪婪之心,不过这些都被他强压在心底,毕竟大清如今是什么模样,胤禛以前未曾出宫只凭着宫外人手传递进来消息可能知道不多,可现在亲自跑了许多地方结合之前的呈报脑中也已经有了真实的画面。 这次大婚康熙难得让胤禛多在宫里留些日子,胤禛除每日拿出时间陪陪新婚的福晋,其余的时间都是被许久没好好在一起说说话的几个兄弟霸占了去,也就是姝蓉不是心气小的,每日也有大半的时间去景仁宫听额娘教导,还要说些宫外家宅里面的事情给八格格听,实在也没有多少时间陪胤禛,只是如此却没两人离心,反而因为每日难得相处时间更是珍惜非常。 今日两人一同前去慈仁宫请安后,胤禛就自己先一步回去东三所,前些日子就说好今个儿同五阿哥一同带着三小出去宫外看看新鲜,如今的五阿哥只小胤禛一岁,却因为性子直实在弄不来那些弯弯道道的事,康熙只让他跟着胤禛出去宫外办事一次,看着他实在不是做那些精细事情的料,想着他既然喜欢兵将之事,就同皇太后说过后就把人扔去兵营,这么多年佟国纲密训出来的兵将已经不知凡几,康熙就算再是信任有血脉牵绊的佟家,但帝王的多疑还是在皇长子胤褆长成第一时间把人扔去做了个不高不低的官职,嘴上说着是胤褆喜欢信任佟国纲把人交给他调教,事实是如何就是君臣心知肚明的事情。 可这些年看着有些许兵权在手的皇长子,越发张扬的与皇太子对着干,康熙虽还是夸赞胤褆可心里也是有想法再送一个人分薄他手上的权力,难得有个皇太后教养长大性子直率的胤褀,生母宜妃虽喜欢揽权了些可后宫有皇太后和皇贵妃看着康熙也还是能够放心,既然那些精细事情胤褀做不了,就把人也一同扔进兵营做他喜欢的事情,之后不管是胤褆自己看出康熙的意思,还是他背后的明珠劝说,自从胤褀也跟着去了兵营胤褆确实安分不少。 胤褀本就自幼与胤禛亲近,有他去求说佟国纲如何不会用心教导胤褀,再说这些年佟国纲也知道许多宫里那个侄女的厉害,又有嫡亲兄弟佟国维在耳边的唠叨,佟国纲如今就算还称不上腹黑一枚,也不是早先一根筋的倔牛,反正这些年秘密训练出来的兵将都分布各地,虽说不能完全调动可也能偶尔知道各地的动静,这些已经足够佟家保命用,这么多年留在这荒凉无趣的地方佟国纲早就烦了,之前若不是皇长子不是他们属意接收的人选,佟国纲早就同康熙领赏回京享福了。 这次五阿哥前去有了制约皇长子的人,佟国纲也只是因受胤禛所托帮着胤褀接收兵营的事务拖延了些时日,一等五阿哥在兵营站稳脚跟就忙同康熙呈折请命回京,康熙看着佟国纲如此上道给的赏赐也是没有丝毫吝啬,就连娴莹处也因康熙高兴赏赐了许多精贵东西,都被娴莹收起来准备等着胤禛出宫建府时一并给他。 不过这些年胤褆也是没少给胤褀添绊子,不过有胤禛的嘱托每次前去佟府询问佟国纲都没有丝毫藏私对胤褀细细教导,让胤褀也渐渐与佟家亲近起来,这次胤禛难得在宫里待久一些日子,而他也因为皇太后的抱怨和想念被康熙应下多留些时日,难得两兄弟都在除了胤禛大婚那日,胤褀其余的时候可是同小时候一样带着三小对胤禛跟前跟后就差入厕也跟着了。 如今胤禟、胤誐、胤祥三个小家伙有胤禛和胤褀两个负责的好哥哥,胤禛和胤褀小时候可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两人幼时皇长子胤褆和皇太子胤礽都到了可以随意出宫的年纪,可身份不同宫里众人不放心胤礽自然不能随意出宫,就是康熙出巡各处胤礽也多是那个被留下监国的可怜虫,而胤褆本就因胤禛与胤礽亲近就不喜他,多数时间又被他用来盯着胤礽的错处,哪里还有心思想带几个孩子出宫玩耍。 胤禛和胤褀看着身边三小出宫后的兴奋模样,就想起自己幼时第一次出宫时的欢喜,如此也不好太过拘着他们,再说明的暗的护卫胤禛都带了不少,这次就让他们玩个高兴。 相比年长又天不怕地不怕的胤禟和胤誐,胤祥就乖巧听话许多,虽然出宫他也是第一次但比起许久没见的四哥,胤祥还是老老实实的牵着胤禛的手边走边看,小胤禛八岁的胤祥如今虚着也有六岁,自然对路边的吃食和玩耍东西更加好奇,胤禛看着身前跑来窜去的胤禟、胤誐,对身边乖巧的胤祥就更是喜欢,别看胤禛看起来很是单薄,可喝着没有逆天功用但也有强身健体作用的暖泉水长大,还有自幼就练习未曾断过的骑射功课,身子自然不若表面看的那般无力,轻轻松松就把刚到他大腿高的胤祥抱了起来,前面两个皮猴子就交给胤褀,自己抱着胤祥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了起来。 这摊子上买的东西种类可真是不少,一些普通人家孩童玩耍的木刻小动物,虽说比不上宫里金制玉雕的贵重,可民间的能工巧匠也实在不少,用木头雕刻的小动物染上眼色还真是活灵活现,十二生肖一套买下来也只需不足三十个铜板,拿出胤祥属相憨态可掬的小老虎给他拿在手上玩耍,剩下的就递给了身后跟着伺候的苏培盛。 胤祥手上拿着努力想要抱住藤球的木刻小老虎,喜欢的眼睛都笑迷了,抬手让胤禛能看仔细的说:“四哥,你快看这个小老虎抱着比它脑袋还大的藤球的样子好好笑,对了,刚刚没看到四哥的属相马,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话说完就想去找找看胤禛的属相马是什么样子的,是也和他的一样可爱还是雄俊不凡,不过转念一想哪样他都好喜欢,不知道四哥可不可以把那个也送给他。 看到胤祥左看右看找东西的可爱小模样,好笑的拍拍小家伙的小屁股让他坐好不要乱动,“别动,有些日子没抱你又重了不少四哥都快抱不动了,刚刚我把一整套的属相都买下来了,过会儿寻个地方坐下让你慢慢看。” 听完胤禛的话,胤祥吐了吐小舌头,耍赖的环抱住自个儿四哥的脖子撒娇的蹭着说着讨好的话,难得四哥回来抱抱他,胤祥才不会因为四哥这几句戏弄他的话就下来。 这边胤禛和胤祥兄弟相处和谐美好,另一边真正的同母兄弟胤褀和胤禟却是在前面一个跑一个追的,胤褀也不想这样和胤禟在路上玩闹,可谁让胤禟边上还有个小他几个月,可生下来就足足有十斤重的胤誐帮忙,每每要抓到胤禟那个小皮猴的时候,胤誐就出来用那一身的蛮力出来捣乱,胤褀看着才刚刚十岁就已经到他胸前高的胤誐,再看看前面跑跳着没有规矩矮了胤誐一头的同母弟弟,实在不知两个性子不同的两个小家伙,为何待在一起就又吵又闹,可若是见着其中一人受了欺负,另一个必定不管不顾的就上前一起帮忙。 胤褀给身边跟着的护卫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前去保护胤禟,见人出现在胤禟身边才松了口气,因为自己幼时就被送去慈仁宫使得宜妃对跟着她身边长大的胤禟溺爱非常,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虽说不会对他说重话,可见着平日一副张扬模样的额娘,完全不像她性子的抱着胤禟低头垂泪,胤褀真是见过一次就不敢再不护着那个小魔王让他吃亏。 胤禟在前面看着又一次跑出五哥的魔掌,忙回头看着帮他阻拦五哥的胤誐喊道:“十弟,赶紧的前面好热闹,我们去前面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五哥你就别追我了,你好久没回家没人带我们出来,这次好不容易能这么早出来玩,就让我们好好玩玩,等我看完前面的热闹就一定老老实实的和小十待在你和四哥身边。”胤禟说这几句话的工夫胤誐就已经跑到了他身边,看着因听他说话没注意让胤誐跑了,摇头对他没折的笑着的五哥,胤禟讨好的对胤褀一笑,转身拉着胤誐又跑去前面看热闹去了。 ☆、药果汁? 云客来二楼的包间中,出来玩耍的胤禛五人好不容易在胤褀把那个皮猴子逮住的时候能坐下歇歇脚,不过这一通撒欢的玩耍三小也实在是累了,一坐下就忙端起茶杯牛饮起来,茶水幼童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在宫里胤禛被额娘管的极严,看了许多杂书的他自然也知道许多旁人不甚在意的小事有许多严重的后果,所以自己乖乖听话的同事对几个与他亲近的弟弟也颇为上心,这桌上摆的自然也不是次等的茶水。 刚喝了几口杯中未曾细看的茶水,胤誐因最喜吃食对杯中之物自然先尝出不对,把白瓷茶杯拿到眼前细看,那在白色瓷杯衬托下更显红艳的甘甜清凉茶水让胤誐更好奇起来,这般红艳的眼色也只是偶然间在洋人进贡的物件里面见过,不过那是被称为红酒的葡萄酿制而成的酒,与嘴里这甘甜清凉的口感不同,抬头看向脸上露出淡笑哄着怀里抱着的胤祥喝茶水的四哥问道:“四哥,这茶水的颜色好奇怪,入口有一股子清凉甘甜的西瓜味道。”几小有不知道的事情问四哥总能得到解答,就连胤褀有不知道或是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会先问过胤禛,所以胤誐开口心里有了疑惑就自然向着在他心中无所不知的胤禛询问。 听着胤誐好笑的问话,明明都尝出有西瓜的味道竟然还想不出这茶水是什么,转头看了一眼觉得好喝就听不下来的胤禟,心里想着谁说这个小十性子直率不善动脑想事情,在胤禛看来更为鲁莽不想后果就做事的却是胤禟才是,伸手摸了一把胤誐的虎头虎脑圆润的脑袋,就是这幅憨直的模样才让人如此做想吧,脸上带着淡笑的看着胤誐回道:“这确实是西瓜榨汁弄出来的茶水,胤誐实在是聪明一尝就尝出来了,这饮品云客来也是近些日子才弄出来的,而且因为这些年皇阿玛自各地收集种子,使得现在京城的水果种类实在不少,只这样的水果汁饮品种类就有不下二十种,你们猜猜把这些东西弄成汁水的法子是谁想出来拿来卖的。” 胤禛今天把人带到这里说没有小心思实在不可能,自从心中定下日后自己要走的路起,胤禛就知道他能享受这样的兄弟情的时间不会太过长久,但额娘曾对他说只要做了自己不后悔的事情,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起码他不会事后再来懊悔,也就是因为这样胤禛对这么几个与他亲近的弟弟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轻声笑颜。 因胤褀喝的是与胤禛相同的茶水,在听到胤誐的话时才发现他们喝的不相同,不过听到说是水果弄出来的果汁胤褀就没有多少兴趣了,在宫里什么没有吃过喝过,自小跟着胤禛到景仁宫混吃混喝的,而且佟额娘宫外有处山林庄子,山上虽然土地不是上等但种些瓜果还是收成不错,每次有新下的瓜果总会挑最好的送进宫些,只是因为宫里吃食都很是严格,这些送进来的瓜果最后只能便宜了景仁宫众人,如此多的果子榨汁被当做水喝都用不完,一些果子做陷的吃食就被佟额娘想了法子做了出来。 胤褀想到那些好吃的果子做的吃食肚子就饿了,无聊的先开口说话想把这个话题早早结束可以点菜上吃的,“果子榨汁做的东西咱们小时候都当做水喝,佟额娘还说里面有好东西可以让咱们长得高长得壮,四哥小时候身子骨弱还一直喝着牛奶,还好佟额娘有法子能把里面的腥臊气弄掉,不然每天早晚各一杯的喝真的让人受不了。”想起小时候被四哥拉着说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说不能自私的一个人长高变得强壮,就那么傻傻的信了陪着喝了这么多年,到如今晚上不喝上一杯晚上睡觉都不香,真是不想承认那么无知好骗的孩童是自己。 胤禛看着胤褀摇头叹气的模样,如何不知道他又想起自己骗他的事情,想想小时候的胤褀好骗又听话乖巧,现在这般面憨心奸的样子哪里还有小时候的一半惹人喜欢,胤禛除了糖心最上心的就是他,虽知道胤褀这话不是埋怨,可听到自小等于他一手照顾长大的胤褀如此说,胤禛还是有些伤心的垂头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五弟这是埋怨四哥事事都想着你,太过惹人厌烦了吗?” 没等胤褀见胤禛如此模样一脸不知所措的想要开口解释,胤禛抱在怀里的胤祥狠瞪着惹四哥不高兴的五哥,还把胤褀伸过来的手一下打开,转身抱着胤禛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安慰着,“四哥不难过,都是五哥坏以后胤祥不喜欢他了,五哥不要四哥关心小十三要。” 胤褀看着自个儿四哥嘴角带着的淡笑,哪里有一点难过的模样,这也就只能骗骗无知年幼的小十三,没看到一遍坐着的小九小十美滋滋的喝着手上的茶水在那看热闹,可就是如此胤褀也是不敢拆穿认输的摇头对着四哥认错抱怨的说道:“我的好四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自小管我吃穿教我读书识字,平日还带着我玩耍我怎么会没有黑心肝的埋怨你管的太多。” 知道胤褀说的都是事实的胤禛没有什么反应,可坐在一边看热闹的胤禟却是一口果汁全部喷了出来,边因为呛到咳嗽边指着自己两个哥哥说道:“咳咳,管吃穿教读书还陪着玩耍,五哥不是四哥的弟弟而是儿子吧,不过就是儿子也是做不到这样,额娘平日也只是提点这我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让她们用心些,皇阿玛更是每日忙着国事除了每日请安和查功课的时候没有说几句闲话的时间。”胤禟念念叨叨的把话说完,心里却模模糊糊若有所悟的想着,怪不得五哥对四哥这般敬重,那些奴才毕竟不是血脉亲人,就算伺候的再是细致也是听命额娘,想要活命和富贵罢了。 胤禟未说完心有所悟的话,在座的几人想必除了胤祥都能略有所知,胤褀抬头与胤禛相视一笑,胤禟先不说有个与他相差没有几月的出生的胤誐自幼时就相伴至今,这些年出生的皇子皇女实在不少,还有他们护着哪能想象出两人在无逸斋做学问的时候只有对方能够依靠的情形,不过现在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知道胤禛聪明才智的除了教导他的娴莹,最为清楚还是自小整日相伴的胤褀,如今能在脾气暴躁没有容人之量的大哥胤褆手上保住手上的兵权,还要感激幼时胤禛不吝啬的教导,虽只能学到皮毛也足够与大哥周旋所用。 看着胤褀眼里的感激胤禛笑着摇摇头,胤祥看着刚刚众人脸上都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虽不能完全领悟胤禟话里的意思,可在他心里四哥是最好的,仰头一副骄傲的小模样看着众人开口大声说:“四哥是最好的。”说完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还似是证明一般的攥紧手上的小老虎用力点了点头。 有如此维护和念着他好的弟弟,胤禛心底的满足实在比无法言说,点了点怀里胤祥的小鼻子大笑出声,笑过后想起之前让众人猜的事情,见着他们是没心情也定是猜不到的,自己继续开口对他们说道:“这果子弄成汁咱们在宫里确是也都喝过,只是这汁水与咱们在宫里喝的略有不同,想必最喜研究吃食的小十该是尝出来才会如此问,额娘哪里有无名和尚师傅留下来的医册,虽说现在那医册已经被额娘默出来送与皇阿玛,不过我也曾大略的看过,说来就咱们知道冰糖炖梨可以止咳,其余的果子自然也有不同的功用,我虽然不能完全知道,不过这西瓜清热解暑的功用还是知晓,这汁水也不是简单挤压出来就直接饮用,里面略有的酸甜口味是加了些许山楂汁和蜂蜜,山楂能开胃蜂蜜也能调理肠胃,这样按照秘方陪在一起可就不止是口感好的作用,而且这一小壶就要半两银子的高价,可每日晌午也定是能买完,咱们喝的这壶还是我早先就命人前来定下,你们这才能喝上的。” 胤禛虽早先就已知晓这些果子有其余用处,可真是没想到这些许的小事也能日进斗金,这云客来本只是个名不见经传饭铺,转手不过三个月就有如今店如其名客似云来的盛景,让京城众人都对背后的主子是谁很是好奇,本胤禛没觉得如何,毕竟他手上赚钱不惹眼的铺子也不少,云客来这些小钱还没能让胤禛看在眼里,实在是偶然间知道这铺子背后的主人是谁,胤禛才把胤褀和胤禟特意带来这里,点上一壶好物闲聊。 听胤禛说了这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的胤禟,却在听到这小小一壶果汁能卖半两银子时瞪起眼来,端起身前茶杯里面还剩一半的果汁仔细端详看过,可什么都没看出来,想起第一个开口说起的是小十转头对胤誐问道:“小十,这茶水真的同怎么在宫里喝的不一样?” ☆、真假小表妹 胤誐见胤禟问他话,歪头捧着茶杯又轻抿了一口,圆咕噜憨憨的小家伙似模似样的品香让人看着觉得很是可爱,宫里除了皇贵妃佟佳氏,后宫女人分位最高的就是小钮钴禄氏温禧贵妃,而且钮钴禄也是元老重臣,底蕴实在不是佟家能够相比,虽说那只是以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长春宫里面的精致物件实在不少。 而且有一个虽已去世,但毕竟也做过半年皇后的嫡亲姐姐,对于小钮钴禄氏宫里的许多精致贵重物件自然没有人会多说什么,就是康熙因乌雅氏德妃宫里的东西逾越,却也是因她只是宫女出身那些东西若不是他赏赐来处不明,小钮钴禄既然有如此底蕴自然不会在自己唯一的皇子胤誐身上吝啬,皇子每月都有既定的分利,可也不知只能吃那些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宫里没有如此但相差也不会太多,只要不是能造成后宫安危问题的,一些吃食和器物多少些总不会有人盯着。 每日虽不是同胤禛和糖心一般是额娘亲手帮忙做的饭菜,可小钮钴禄氏还是不想自己唯一的孩子比别人少了丝毫,长春宫里面的小厨房厨娘就有六、七个,没人精通一到两种精致吃食,也就是胤誐喜动不喜静,整日又有一个皮猴子样的胤禟与他以前玩耍,不然如今的胤誐就不是现在略有些胖可看着很是结实的孩童,吃了那么多各处的精致饭菜点心胤誐的舌头可是不能被小看,“九哥,这果子调成的茶水确实如四哥说的一样有山楂和蜂蜜,不过下咽滑过舌根的时候微微又丝甘苦味,想必山楂晒干炒制过了再碾碎烧水后用来调制,并不是直接如西瓜一样直接打汁。” 胤禛听胤誐这话心里暗暗吃惊,刚知道云客来有这等果汁的时候也曾寻了厉害的厨房师傅前来尝尝有什么不同,虽也尝出来里面有的东西却也未能与胤誐一般说的这么详细。 而本只是想要找话与胤誐说的胤禟,听老实呆憨的十弟真的老老实实把里面有什么说了个清楚,心里摇头无语凝噎,但还是吃惊胤誐厉害的舌头,他可是把一壶的果汁喝了个大半也丝毫未唱出什么特别的,不过胤禟最是古灵精怪,想着既然四哥把他们特意带来这里喝上一壶特制的果汁,想必不会简单的因为这果汁的特别,但思来想去却丝毫头绪也没有,最是没有耐性的胤禟没想多久就可怜兮兮的看着胤禛说道:“四哥,你还是把话一次说完的好,特别之处小十都说的清楚明白,但就算它再是特别也不会值得你特意与我们提起吧。” 看着胤禟那可怜的小模样,胤禛没忍住的在他肉呼呼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没管胤禟呼痛的捂着一脸控诉的看着他,也圈子也确实绕的不小,几个小家伙的好奇心想必也都被他吊起来,胤禛笑着开口说:“连这点脑子都不想动,怪不得无逸斋的师傅每次都拿你们两个出来说事,其实这有些微药效的果汁和云客来的主人咱们都认识,虽说可能小十三没有见过但胤禟对她却很熟悉,毕竟刚回宫就听说她被安和亲王福晋带着进来宫里给宜额娘请安的时,还和胤禟争吵的很是厉害好似都动手了。” 这下子不用再明说了,那件事可是让胤禟在宫里大大的丢了脸面,可就是如此看多了宫里规规矩矩的女子,胤禟却是和钮钴禄舒雅生出了不打不相识的情谊,连带着胤誐也对这个脾气爽快的小妹妹很有几分好感,胤禟吃惊的长大嘴看着胤禛惊呼道:“是惠蓉表妹?实在很难想象的出她耐着性子做这些看帐的精细事。”胤禟自听到是她就不再想这方子是如何得来的,毕竟满人出入关时一些跟着先皇打江山的老臣,谁家能没能寻到个精贵东西,自来听说这个舒雅表妹最是得安和亲王嫡福晋和侧福晋两人的喜欢,想必这个也是她撒娇卖乖硬讹到手的。 胤誐见胤禟这样说也跟着一副不相信的点头,就看那丫头在宫里一点收敛也不懂的样子,在胤誐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学问也比那加来减去的术算来的要简单,那个毛丫头怎么可能会比他还厉害,虽说也不是多大的一间铺子,可就看他们来时一楼做的满满当当,二楼也仅剩几个包间来看,就是这一天的铺子账本明细他也要算上许久。 不过胤褀在听完四哥胤禛的话后想起京城里面关于她的言说,这郭络罗惠蓉的生母是安和亲王侧福晋吴喇汉哲尔门氏次女,康熙十一年选郭络罗氏明尚为婿成婚,两人也曾是风花雪月两无猜的在一起多年,乃至惠蓉额娘一直没有身孕也不曾纳妾,可人无完人郭络罗明尚虽平日算得上洁身自好,但只有一样爱赌的毛病,可两家家底都不薄小赌怡情也未不可,但谁曾想康熙二十年时因诈赌孙五福二千余两而被判斩监侯,清初是的《王公处分条例》明确的有写着清初禁赌,且王公贪污三百两即判死刑。 如此惠蓉额娘虽苦求安和亲王也未能留住额驸性命多久,惠蓉额娘安和亲王府七郡主日日寡欢,若不是偶然得知自己身怀三月身孕也定已跟着去了,可就是有了郭络罗惠蓉也未能让七郡主多撑许久,在惠蓉两岁时也去了,只留下郭络罗惠蓉一介孤女在安和亲王府被侧福晋照料着,只是事情到此还未说到这郭络罗惠蓉,这若是普通女儿家寄人篱下性子定是绵软唯恐受主人家嫌弃不敢多说多言,但这郭络罗惠蓉却是撒娇蛮横的厉害,但安和亲王在世时却对其很是喜爱,听说现今的多罗安郡王能在当年被安和亲王选为世子,里面也有她的几分功劳,这使得她如今在王府如此张扬也未有人敢说什么。 但这些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里面有几分真假却不是外人能够真正清楚的,不过如今看着小小的一间酒楼短短三个月,就能从之前的亏损变成现在这般人满为患、客似云来的模样,她也确实是有骄纵的资本,不过以前的安和王府承袭之后也只是如今小小的多罗郡王府,郭络罗氏一个小小孤女就算出嫁所能沾的光彩也未能有多少,就似是前些日子安和亲王侧福晋着急带着她进宫与宜妃拉亲就能知道,不过如今有这一手,那些心里有些沟沟坎坎的京城权贵们,对她孤女的身份想必也就不会再太过在意。 胤褀在外面的这一年时间,虽说是在兵营里面也是有许多弯弯道道的事情,让在宫里有皇太后和胤禛护着的胤褀确实成长不少,低头细想了片刻后抬头看着一边哄着胤祥喝水吃点心的胤禛说道:“四哥,是安亲王府对她有什么期望,还是她自己有野心想要争个好的前程。” 胤禛听胤褀竟然想到这层,心里实在为这个从小照顾长大的弟弟很是觉得欣慰,刚开始他也曾这样想,一边带着人入宫和宜妃攀关系,一边弄些新奇的点子把刚买下来的酒楼弄红火,先引得京城普通权贵人家的注意,久久不见能查出背后主人,自然而然他们这些富贵之人就会被引出兴趣,费上些许的工夫才能查出背后之人是一定,但就是要如此才能更引得他们竞相露面,如此到时候主动权可就在多罗安郡王府手里了。 可就是这么简单,胤禛也就不需要胤禟出面帮他查那个郭络罗惠蓉,实在是额娘手里未拿出来的许多书册里面写的新奇东西,胤禛本想着日后手上有一定势力再慢慢拿出来用,毕竟若他想要大清国富民强就一定先要自己手上有足够丰厚的钱银,不然只是空口白话想必就是皇阿玛如今的声望许多事情也是不能做成。 现在那些简单可以寻到借口的赚钱买卖在京城已经出现,胤禛查过后发现都是这个郭络罗惠蓉弄出来的,只是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在水如此深的京城扎下根,实在不能简单的说那个郭络罗惠蓉只是点子厉害,若是没有手段就算有新奇东西也定是没法保住,胤禛总是觉得若是知道那个郭络罗惠蓉的秘密,自个儿额娘在宫里小心翼翼的原因也就能找到解释,对着胤褀摇摇头眼里带着欣慰满意的开口说道:“五弟你想的这些应是多罗安郡王府的心思,不过郭络罗氏手上的铺子可不只是这一家而已,前些日子你去那个有许多特别东西的胭脂铺子,和卖琉璃首饰的铺子给额娘和宜额娘买东西的铺子都是她的,那个比九弟小不到半岁的郭络罗惠蓉心思实在了得。” 在一遍听得云里雾里的胤禟和胤誐,在听到胤禛说那个刁蛮女心思了得的时候,是在不能相信两个哥哥说的那个人是前些日子还进宫,与他为挣最后一块宜额娘做的点心打起来的小表妹。 ☆、收拢各部   本是出宫想要尽兴玩耍的五人,却因胤禛说起郭络罗惠蓉的事情让众人都没了闲逛的心思,胤禛同胤褀把三小送回各自的住处后,分开回去自己的院子,苏培盛一直无声尽责的跟在主子身后,见人今日没回院子就赶着往上房去反而向着书房走,被送进宫伺候主子也已经有六七个年头,胤禛的脾气秉性他知道的最是清楚,也因年幼相伴让他在主子面前也还能说得上话,今个儿的事情他如何思量也不知为什么主子要把郭络罗惠蓉的事情告诉几位阿哥,难道不怕他们对那位格格动心思。      进到书房内胤禛身心都放松下来,这宫里除了额娘的景仁宫也只有这个小小书房能让他有这样的感觉,抬眼看着跟着进来书房的苏培盛胤禛开口吩咐道:“今晚我在书房歇着,你去上房与福晋说一声让她早些歇着吧。”苏培盛听主子吩咐就应声退出书房命人在书房外好生伺候着,抬脚出去院子向着上房前去。      胤禛见苏培盛出去书房,无力的靠在紫檀木椅上轻呼一口长气,如今不止是他成婚就是几个弟弟也逐渐成人,以后就不止是皇太子胤礽和皇长子之间的唇枪舌战,先不说他们这些就算是普通的皇子,生在这皇家见惯了皇宫中的锦衣华服,就算再敦厚的人心里定也不会对那个位子毫不在意,明明在宫里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额娘身份家世不同,这宫里就把他们这些皇子也分为三六九等,就算那些宫人都他们都恭敬又能怎么样,毕竟他们与皇太子还是不同,不论是衣服穿戴还是皇阿玛对他们的态度,几个小的可能还未能有多少感觉,可他们已经出宫办差的皇子,就算每日劳心劳力的把事情办妥早早回宫,得到的夸赞也只是几句苍白的不错和一些赏赐。      就是平日手上书卷不离的三个胤祉,如今不也是借着他通读古今的不俗文采整日与那些汉臣笑谈闲言,郭络罗惠蓉不管有多少新奇点子和不俗的心机,胤禛都不想与她过多接触,先不说那些新奇的东西他手上绝不比郭络罗氏少,胤禛最不喜的就是郭络罗氏那般骄纵张扬性子的女子。      既然是自己不喜欢的,那么拿她出来胤禛自然没有什么舍不舍得,今日过后想必出了胤褀和三小,其余几个兄弟定也能知道郭络罗格格不俗的敛财能力,而胤禛此举为的不是挑起兄弟相残,而是想看看胤褀和三小是不是真的能为他所用,还有对那个皇位还有谁有深藏的心思,额娘自小就对他说三思而后行和有备无患的重要性,这些年他小心隐忍思量再三绝不让自己行差踏错,如今却是也同额娘说的一般,皇阿玛虽对他还是不若旁人亲近,但对他渐渐也委以重责。      起身退开雕刻精致的门窗,看着外面不知何时爬上梢头的弯月,宫里唯恐虫鸣惊扰到皇上还未入夏就早早处理过,此时无声的孤月悬挂天际,让独自一人的胤禛也有种淡淡的忧愁感觉涌上心头,虽是知道走上这条路最后可能会落得兄弟离心,但胤禛还是没有留有一丝期望,毕竟是用心照料过的弟弟,他实在不愿他们有一日会满目愤恨的看着自己。      胤禛那边动了想要借郭络罗氏的事情看众兄弟反应的心思,而娴莹这边也从宫外传进来的消息知道,这个耿氏确实不是穿越女,有问题的是那个未来的八福晋郭络罗氏,虽还算是个精明的丫头,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也使得娴莹在她穿越这么多年才能知道除了她之外还另有穿越者的存在。      娴莹这些年的沉寂不止是为了熬死孝庄,还有就是为了让众人把以前的佟佳氏淡忘,所用的时间虽然很是漫长,但后宫众人对她自然是恭敬非常,还因娴莹从来未曾害过后宫偶尔得宠的嫔妃贵人,只要能被康熙应允留下子嗣的后宫贵人,娴莹也不会觉得她们身份低微不值得关心,这些年宫里能一个孩子接一个孩子的平安生下来,也都是娴莹自查出身孕开始就同皇太后一同命人前去照料,如今后宫女人最不敢惹的就是皇贵妃,毕竟没有她的庇佑想要平安生下孩子,虽说不上白日做梦却也很是危险。      后宫现在已经被娴莹牢牢掌控在手中,安插在各处的人手这些年与四妃斗智斗勇,就算是突发事情也能应付的很好,而且如今还有康熙的信任,一些事情也可以逐渐加快进程,再来就看胤禛何时被安排进户部任职,毕竟国之根本在娴莹看来除了人才,更多的还是钱银粮食,而粮食先如今已有从海外寻来的许多良种瓜果蔬菜,已经足够各地百姓温饱,再想求得更多只能是娴莹寻到机会出宫,把空间里面买回来的现代高产量,又经过空间优化后的粮食种子拿出来,交给手下人寻到良田育出更多良种,再让胤禛出面上呈。      抬眼看着许久不曾露面的竹芋,自当年为逃过那次侍寝把天部的人暴漏出来,那可是好不容易才安插进去裕宪亲王府的探子,如此为了不被康熙秘密下令暗查的裕宪亲王福全发现,只能断了与宫外和宫内天地玄黄四部的练习,那时娴莹不是没担心过他们会被别人收买,如此很是紧张让宫外信任的人加紧训练出足够多能顶替的人手。      而让娴莹没预想到的是古代人,尤其是如今的大清朝更甚平民的奴性,誓死效忠真不是后世书中让人觉得是虚构的,而那些暗部的死士存在更让娴莹这个曾是现代人很是有段时间无法接受,虽说这些人都是她分配安置的,暗部比照着许多后世特种兵和虚构的武技训练,竟然真的成功的训练出一批秘密武器。      天地玄黄四部也因为这些年的休养生息,自然也不是当年娴莹刚收拢手中时候的模样,每两人一组由一人掌管传话层层织网递减到最后的头领,就是哪怕能混到只有两组的第三层也不能知道头领是谁,这样娴莹实在是安全无比,毕竟竹芋虽说是在景仁宫中的后院做打扫,可就算能查到她又怎么一定能赖到娴莹身上,景仁宫可是东六宫之一,两个孩子由都搬离许久荒废空旷的院子实在不在少数,离正殿颇远如此多边边角角院子打扫的奴婢娴莹又怎么能认得全。      “竹芋,景仁宫皇上如今盯得已经没有那么紧,散落宫里各处的人如今总算可以收回手中,还有宫外这些年放出去的宫女,先不去管又回来宫里的那些人,宫外有哪些府里有咱们人手,各府里都是谁做什么事情的都尽快报上来与我知道。”      娴莹想着如今几乎在她掌控中的皇宫和京城各府,谁说她这些年都是在龟缩毫无建树,虽可以用这些人手简简单单的诈死出宫,可就是出宫了她如今一介女儿身又能做什么,更何况这些人可不是因为想帮助娴莹出宫才效命于她,反而是她能安心的留在宫里继续爬上高位,也能反而护住他们和他们想要保护的人才会帮娴莹。      还是一副二八年华的少女模样,竹芋在这后宫早已换过她都数不清楚的身份,如今有已经完全掌控后宫的娴莹在,更是不惹起任何人注意的自景仁宫放出宫一人,又没过半日就换了一个人来接替,而那半日竹芋也以从手下直接与她联系的两人知道宫里天部人的安置,只是天部多的还是宫外各府里面的人跟了有福气的主子,因为府上主人信任得以再次进宫。      “主子,这宫外各府的人手前几日我出宫那半日已经收到禀报,只是因为出宫那些人毕竟能跟在宫中贵人身边的还是较少,自然权贵人家也只有几个王府能进去,裕亲王府也因为那个姨娘的事情安插人手进去不难,但能接近裕亲王确实不易。”      竹芋这话也不是埋怨主子,只是裕亲王福全实在太过聪明小心,那一次的事情让裕亲王对亲王府上下都严查了一遍,还好当年因为根基浅薄人手也不足,只有那么两个孤零零被送进去,一个机灵听到消息就赶紧躲了起来,另一个就可惜了一条性命。      娴莹听竹芋说起裕亲王府,自然也记起那个因她的小聪明丢了性命的人,那是穿越来到大清朝手上沾的第一滴血,虽然后来随着手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娴莹已经没有了多少感觉,可那第一个因她而死的人却被娴莹牢牢的记在心上,提醒着她不是穿来和玩游戏的,身边的人若是死了是不会同游戏里面的人物一样再次复活。      “裕亲王府只留下一两人监视裕亲王有什么动作就行,他很是得皇上的信任而且唯皇命是从,八个铁帽子王除了裕亲王府其余都有咱们的人,只这一个日后小心看着就好,不然一个年纪不小的亲王就让暗部的人去处置了,只是可惜了他却是个能用的。” ☆、我不后悔   “裕亲王府只留下一两人监视裕亲王有什么动作就行,他很是得皇上的信任而且唯皇命是从,八个铁帽子王除了裕亲王府其余都有咱们的人,只这一个日后小心看着就好,不然一个年纪不小的亲王就让暗部的人去处置了,只是可惜了他却是个能用的。”      竹芋听见主子如此吩咐躬身领命,这宫里先不说如今已经尽在掌握,黄部那里如今也能寻出几个得皇上信任的奴才,虽然四妃哪里的人手那不能在主子身前说话得用,可四妃毕竟入宫年月久了身边心腹之人轻易换不得,但只要能盯住就算她们弄出小动作也能早有准备就好,如今就算宫里晋升皇后之位的不是自家主子,这后宫也尽在掌握之中。      天地玄黄四部的头领只有天部的竹芋和黄部的素锦在宫中,其他两部中地部的良田和玄部的术师两人在宫外,自从当年那件事后,娴莹也不好多与他接触,唯二的两次还是命人秘密给良田送去不少海外能用的良种,良田和术师两人没有过多的束缚却也不曾做出背叛娴莹的事,有良田手底下的人和土地,加上玄部多是在各地做算命江湖术士的事情,也把地部手底下的良种由玄部的嘴皮功夫引得不少人用心栽种,不然就靠康熙皇庄培育的种子怎么尽够用。      而玄部经过此事引得老农户对他们很是信服,一些偏远鲜少人去又有可利用的地方,玄部寻到也会传话与地部知晓,不止是带去良种还照着娴莹曾给他们各地适合种植何物还可如何开发,先让哪些地方的人尝到甜头对他们越加信服,之后再让读过书的人出来教导他们识字,直到这里那地的人对他们就再也不会生出丝毫异心,自然里面有写老鼠屎也会被他们早早的寻出理由打发走,不过能打发出去多远就看他们命有多大。      如此现在地部的人具体多少人实在无法可记清楚,别看是些偏远贫地人也多是愚昧不堪,可地部的人以前也多是贫民百姓先不说能与他们说话说到一起,那些人心里都是如何想的地部里面的人都很是清楚,虽然玄部的人只能用花言巧语迷惑他们一时,但只需要这一时地部的人自然会让他们日日能吃饱穿暖,不需要再朝不保夕如此怎么能让他们不自己甘愿被迷惑一世。      而且如今更是有人教导他们的孩子读书识字,需要的只是他们安分守己的待在那里,而那些被教导出来的孩子们若是有一日能金榜题名,因着出身自然不会有多好的安置,可就是把他们外放到如家乡一样的地方,心里想的也不是怨恨,而应是把那些地方当做自己的家乡一般想尽办法改变,娴莹因为女子又是皇帝女人的身份,太过出头的事情若是不想早死自然不能没有分寸的出头去做,可如今胤禛因娴莹平日的教导念说,加上这些年故意寻人引着他去各处地方看过,这些需要出头的事情日后自然有胤禛争抢着去做,可若是能让多一个人懂礼知礼,不说这大清能变成如何繁荣强盛的模样,人性总不会如现代一般消失的那么彻底。      竹芋想着宫外的地部和玄部都有事可做,她的天部和素锦的黄部就潜藏在各处做探子一点作为也没有,还因为当年裕亲王府的事情更是连消息都不能传,不管素锦是如何想的她却是想要请求主子分些事情给她做,不然每次“嫡亲哥哥”良田一身粗布麻衣等在宫门口见她,那一脸隐藏不住炫耀的笑脸看的竹芋每次都手痒痒。      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翻看手上账本的主子,这些账本可不是书房里面摆放那些普通生意,竹芋想起主子曾说如今那些杂毛洋人就算有不该有的心思,可心底里还是惧怕着如今强盛的大清,一些机灵有准备又被洗脑成功的人就被送了出去买地经营铺面,这些账册就是洋人地方得来收益的账册,如今有了主子的吩咐大清和海外的人手定可以放开手动作,而黄部的人就更是需要盯紧皇上若是走漏风声也能早早准备退路,思来想去真的就只有她的天部还没有丝毫作为,就算她竹芋是老妖怪能忍,却不是说她没有好强之心。      “主子,请恕奴婢斗胆,天地玄黄暗五部,除暗部是负责护卫宫里主子和两个小主子的不能远离,可地玄黄三部如今也各自有负责的事情,就只是竹芋的天部主子只让咱们往宫外不论权贵与否的各府安插人手,却从未要奴婢等禀报过任何事。”话话说到这里再继续就只能是不敬之言,这宫内宫外的事情竹芋是除了娴莹知道最清楚的人,跟在同为女子却有如此手段的主子身边,竹芋万万不想因不敬之言而被主子舍弃,只一双美目含怨似嗔的看着主子。      而听到竹芋的话抬头的娴莹,正巧与这一双眸子对看了个正着,若说来到大清收拢手上的势力建立这五部人马,娴莹最偏心的还是头领跟在身边的竹芋,毕竟这么多年每每宫里宫外有任何事情都是竹芋前来禀报,虽说竹芋有着一张丝毫看不出年龄的叫嫩面容,让娴莹每过几年都要给她想法子换个身份才好继续呆在景仁宫中,可作为知道竹芋年纪的娴莹总还是不自觉习惯不把累人的活分给她。      好笑的想着她是好心没想到竹芋竟然不领情,不过胤禛已经大婚再过两年也该出宫建府,天部在宫外各府安插的人手已经足够,剩下的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既然竹芋想要早些帮她,娴莹怎么会不欣喜领情,若是在现代这样安排给她不累又是能领高薪手下又有大批人关着的活,想必没有人会如竹芋一般不乐意。      “我实在没想到你这般心急,本来也就是想着等你帮我把宫外的事情理顺就安排你事情做,现在看来还是先与你交底让你安心为好,你该是知道四阿哥如今已经大婚,再有两年也该出宫建府,毕竟就皇上如今每年都添两个皇子皇女来看,这东三所再大也住不下如此多的皇子,体面之事皇上还是该上心的,这几年四阿哥也让玄部的人引着看了不少地方,各地民生心中想必也已经都有底,也是时候该收收心先让他清楚知道京城的风向,若不能夺下那个位子就是手上有再多的人和物,咱们怎么也不能用的顺心。”      娴莹不是没给自己留下后路,海外的人手和势力她怎么也不会让胤禛知晓,天部的人手娴莹从来都没想过对胤禛隐瞒,毕竟这可是胤禛登上皇位稳定朝纲的根本,娴莹可是不想未来胤禛辛苦登上皇位,却如历史上一样没有可用之人只能日夜劳苦,最后皇位还未坐稳就把自己累死了。      竹芋听主子如此说,也知道怪不得主子这么多年只安插人手却不冒险的让他们传递消息,不过也因为这样那些人才能让人找不出错处,这么多年除了裕亲王府其余府里都有一两人能在“主子”身前说上话,不过竹芋心中还是希望能让天部帮主子做事,虽说自家主子很是疼爱四阿哥,可毕竟不是主子的血脉骨肉,竹芋心中也更是偏袒八格格些。      待在皇宫最少也有四十个年头,可是竹芋还是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为什么要费尽心力助四阿哥胤禛登位,就是有这么多年的养育恩情,可毕竟不是自己十月怀胎亲生的孩子,难道不怕他日后登上皇位翻脸不认人,反而助德妃给主子添堵,“主子,天部毕竟是奴婢亲自选人安插进各府,实在不忍心他们日后被舍弃,四阿哥就算如今对您恭敬非常,可他毕竟不是主子亲生的孩子,难道就一点都不怕他登上高位后翻脸不认人?”      娴莹说一点都不担心实在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只是先不说她因为与康熙是嫡亲的表兄妹,生下一个聪慧过人的糖心已经是菩萨保佑,再生一个先不说娴莹过不过的了心里的坎,就是那百分之一的几率也让娴莹不敢迈步,穿越来时皇太子已经年纪不小,而且自幼受康熙教导对她们这些后妃可是不甚亲近,其余的皇子都有生母相伴,不知是不是因为佟佳氏把乌雅氏推给康熙想着借腹生子,如今后宫就算是贵人生的孩子,除了挂在四妃名下在几个宫里另辟住处独居,却是从来没有让皇子不与生母亲近,如此娴莹就算再另择人出头,却还不如这么多年养了这么多年胤禛来的让她放心。      笑着摇摇头看着竹芋,不知是想要说服她还是自己开口说道:“竹芋,这宫里你待了这么多年,先不说如今比起别的皇子四阿哥更让我放心,而且我宁愿在胤禛身上拼一次,也不想如太皇太后一般被亲生的骨肉为了个女人伤透了心,若真有那一天我不需要你们为我报仇,只要能让大清的子民过上安康的日子我就不算白白为他筹谋一次,记得你们五个头领我都曾给过一个锦囊,若是我真的赌输了,你们就按着锦囊里面的事情做就好。” ☆、莲花和朕谁重要 娴莹话说完不理竹芋一脸着急想要劝说,对着她挥挥手命人退下,听着耳边那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娴莹知道这宫里不是没人关心自己,可这么多年的隐忍娴莹真的快要撑不下去。 看着躬身退出寝殿的竹芋,环视这偌大只有她一人的屋子,来到大清的第一晚就是呆在这样的屋子里,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是从那不比这小几分的屋子换到这里住着罢,真的想要离开这待了许多年却仍然让娴莹觉得陌生的地方,可她更知道不管是这偌大的皇宫还是外面的广阔山河都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所以她懦弱的封印住自己的本心,只有在看到胤禛和糖心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才是真是的活着。 心中对自己说,起码宫里还有属于她的牵绊,可是宫外的广阔天地虽然让身体自由,却更让她觉得这天大地大只有她一个人,每日按着规矩前去慈仁宫请安伺候皇太后,也只是因为她害怕寂寞。 在景仁宫的时候娴莹从来不让自己有闲下来的机会,一遍遍翻看着暗部和竹芋送来的账本,这么多年那么多明的暗的产业没被娴莹弄的一团糟,她所做的又哪里是一句话可以表说清楚,虽说是让竹芋帮他把这些年宫外和宫内的人手都整理明白,但娴莹这些年凭着听暗部和竹芋偶尔的禀报心中早已经有了大概的影子,这次也只是把那个影子变得清楚细致,再加上寻些事情来给自己做罢了。 起身来到半开的窗边,看着眼前园子的那清池,里面的荷花如今也到了含苞待放的时节,就好似她来到大清后第一次推开窗子看到过的一样,也是因为这熟悉的荷花让她心里似是有了慰藉,如此搬来正房住着看着窗外原本百花争艳的名花,却是没有一丝怜惜之心让人全部拔了去,挖了一个池塘种上了最是普通易寻的莲花。 “主子,皇上已进了景仁宫此刻正往后院前来,”伺候主子已经有些年头的景玉四人,知道若是主子在书房皇上若不需她们通报可以不前来禀报,若是在寝殿内万万不能忘了先行前来通传一声。 听到景玉的声音,娴莹开口说了声知晓就转身收拾起桌子上的账本,只见她脚在紫檀木椅下的地上轻点一下,好似是机关的声音“咔嚓”一声响,书桌下的一块青石板就被硬物撑起来,一个刚好放进去略长的账本的空格出现在娴莹眼前,俯身把账本赶紧放进铺着锦缎的暗格里,脚用力把半合上的青石板踩下,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扣合声,才低头稍稍整理下略有凌乱的旗装,再次倚在寝殿打开的窗旁静静平复略有些起伏的心情。 闭合的门外虽然听不到请安声,可那因福身作礼衣衫摩擦的声音,在这没有多少隔音效果的门内被听得很是清楚,娴莹觉得好笑的微勾唇角,而康熙一推门进来自然没有错过这含羞的无声轻笑,这宫里比眼前娴莹貌美的实在不少,可只有这个连轻勾的唇角都能让他真实感觉到跳动。 抬脚走到看着窗外那一池还未开放的粉莲暗自开怀的美人身后,伸手把人轻揽入怀,见她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模样,反而笑着把身子放软靠在身上,摇摇头笑着在娴莹耳边说道:“知道朕来还不出来相迎,难道这一池未开的莲花还重要过朕不成。” 听着耳边康熙别扭的抱怨,娴莹觉得好笑的笑出声调皮的未转头说道:“你不让门外的宫女太监出声不就是不想我出去迎你,只是他们好几人福身衣袖擦过衣服的声音太大,我在这空无一人的屋内自然能听得清楚,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我可是先于你说好这次禛儿定是要在宫里多留些日子,自从您让他出宫忙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不止是待在宫里的时日少了,每次回来不是瘦的还剩下一把骨头,这次大婚无论如何也要多待些日子养养身子,我可还等着他给我添个大胖孙子的。” 康熙见他只是说了短短的一句话,就被娴莹堵回来这么长一段抱怨,听着娴莹说胤禛每次回宫都瘦的快不像样,摇头想着还不知道是谁给宠惯的,自小吃着她亲手所做的吃食点心,就是自景仁宫出去到东三所住着,院子里也有娴莹亲自教导许久的厨娘跟着,只是他让胤禛出宫办事不好带着厨娘,这没了吃习惯了的吃食胤禛本就是挑食的厉害自然越吃越少,如今也就是他贴身的太监苏培盛学了些简单的吃食做法,才让胤禛出去再不会饿着,可吃的还是不多不瘦怎么可能。 “你这话还真是怨错了人,禛儿自小本就挑食的厉害,就是你做的吃食他还能挑出几样不爱吃的,如此朕命他出宫办事,没了习惯的顺心吃食他如何不瘦,慈母多败儿如今禛儿没被你惯的不像样实在是他本性好。”宫里的皇子皇女哪个不羡慕胤禛和糖心,康熙就算放心娴莹掌管后宫不再多管,可这些言语还是会有人与他禀报。 听完这话娴莹吃惊的转过身来看着康熙,看多了宫里花样繁多的精致吃食,娴莹自以为她做的东西实在简单粗糙的可以,虽然也会摆些好看的花样,但也不能掩盖它们是用很是简单粗糙的食材做出来的吃食,可她却忘了这是在皇宫,猪羊想必都是用她想想不出的法子养出来才被送进宫里的,更不用那些做吃食的点心材料,必定也是精选挑拣不下多次。 想到这些娴莹就开始紧张,毕竟景仁宫小厨房里面的许多食材还是娴莹从空间偷渡的,在她尝来与宫里的吃食味道上没有太多的差别,可那也只是因为她本就不是在吃食上挑剔的,但这些在本就挑食厉害的胤禛嘴里却很容易尝出区别,这也是为什么对宫外的吃食很难入口的原因,娴莹头疼的想着若是等他出宫建府,这王府里采买的定不能同宫里想必,难道这一世雍正因为她的存在虽不会被累死却会被饿死。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娴莹难得把身前的康熙给遗忘了,让康熙也看到娴莹脸上不是只有那唯二的两种表情,手上环抱住娴莹的手臂微微用力把人从思绪中唤醒,虽然也很想多看看娴莹这幅无措的模样,可知道她会露出这幅样子为的不是自己,康熙好笑的看过之后就不愿娴莹多沉浸在其中,“也就是为了两个孩子你才会如此不知所措,不过禛儿这挑食的毛病实在该早些整治过来,不然等到出宫建府之时难道还要整日进宫来你宫里蹭吃蹭喝,真若如此成何体统。” 娴莹抬头看着康熙脸上不掩饰的怒容,知道到时候就算胤禛真的对宫外的吃食不习惯,她也不好整日着人把东西送出宫去,看来京城之前陪嫁的几处庄子该早些拿出来用用,小心讨好的伸手轻拍着康熙的胸口,娴莹谄媚的笑着开口说道:“皇上莫气坏身子,臣妾在这宫里这么多年就得了这两个孩子自然疼爱的过了些,不过胤禛和图玲珊阿都是可人疼的,胤禛每次回宫就是片刻又赶着出宫却还是不忘来给臣妾请安作礼送些宫外的新鲜玩意,再与臣妾说说出宫碰到的趣事。” 话说到这看着康熙脸上的怒色渐退安静的听着她说话,放心的继续用一双水眸望着康熙说道:“禛儿是个孝顺的,臣妾一深宫愚妇能帮上他的事情甚少,就这做出来的饭菜还能让他吃着顺心,以前未曾想到宫里就是普通的食材也是外人千金难求的精致之物,只以为是自己做饭菜的手艺见长才做出的东西颇能入口,如今看着禛儿每次出宫回来就瘦上许多心下实在不忍,日后他在宫外建府住着的时候不更是难过。” 妹妹快要期末考试了,招财帮忙她复习才这么晚就写了这么点实在不好意思,明天一定尽早更新 ☆、117 闲谈出嫁事  娴莹一双水眸透着可怜盯着康熙无声的恳求着,佟家如今的声势日盛而且又识时务,让康熙就算不想重用都唯恐寒了如今朝堂上众人的心,毕竟先不说八旗子弟本就是父辈有功勋在身,或是本身就是满蒙大族子弟,自从入关以来鲜少有能完全动用他们的战事,没有战场上拼死得来的赏赐,只靠着那仅能让一家人不饿着的饷银,许多人只能欺压平民得来些许无事可做的慰藉,可这些在佟家族长佟国纲给康熙呈上关于新奇的练兵法子后,闲来无事的满蒙八旗兵将总算能寻到事做,这手上的饷银总算也能按时不差分毫的发到手上,如此颇有家世的八旗子弟还未觉得如何只是觉得有事可做不再整日闲来无趣,可那些只是父辈有着些许功勋家世却不足,只能靠着这些军饷钱银过活的普通兵将对佟家就不是感激一词能够表说。      而且除了佟国纲集起八旗子弟在各处兵营练兵,让他们不再是挂着一个名头整日无事可做,其弟佟国维呈上的关于几个预防和灾后修整的折子,虽也是让工部户部的一众官员都很是忙活了几年,可有佟家先前暗地里所做的事情,让工部和户部的众官员照旧接受做起来并未太难,而且想着这实乃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到时不管是皇上对他们的赞赏和赏赐,就是这么多年见多了的灾民脸上的感激笑容也让他们心中一暖,让两部的合作空前的和谐。      如此两件事情下来,佟家的声势一跃成为京城之最,就是之前因为支持皇子不同争锋相对的明珠,和索额图也是不敢斗得太过唯恐被佟家做了那在后的黄雀,宫外佟家如此使得娴莹更是不敢有大动作,康熙本就对她有所怀疑,若她再因此不知分寸的张狂起来,到时让康熙寻到机会接她敲打佟家是轻的,若是真被收了手上的权力软禁在偏殿之中不得外人求见,娴莹倒是因手上有逆天的空间在何处也不怕,可如此当年还小的胤禛和糖心又该如何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宫平安长大成人。      娴莹在心中苦笑道,她前世因幼年父母亡故过手上的又有大笔遗产和一套僻静地方的豪宅,仅有的外公对她也从来没有过分要求和束缚,就算因为性子清冷不愿与人多言,却也未曾如现在这般隐忍过,眼神复杂的看着身前低头故意不应声的康熙,研究了那么多年的明清历史,娴莹不能不承认知道能见到真实的康熙心中还是有暗暗窃喜过,可这么多年娴莹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失望的,可能她穿来的时机不对,未能陪着他一起年少擒鳌拜,在顶住重重压力还有祖母的厉声言辞下撤三藩。      但康熙难道就只凭着历史上着墨略重的几件事情创下如今的盛世,娴莹心中也知道并不是如此,古今多少朝代多少帝王日日上朝的实乃少数,更又哪个如康熙一般每日批阅奏章直至夜深,娴莹对他的怨也是因为佟佳氏留下的记忆,还有心中那这么多年未曾死绝的男儿心,在只有他一个人是异类的陌生时空,想必除了那受小说毒害颇深满脑子都是向着穿越的无知少女们,不管是男是女若还想活下去都只能努力改变自己,去适应这没有现代电器产品的古代。      没有丝毫准备的穿越,娴莹也只是因为熟悉清朝的规矩和历史,才使得她心中的恐惧消退了几分,相比起女人天生有的无穷脑补想象能力,娴莹穿越后变成男魂女身的佟佳氏只是觉得亚历山大,若不是挂念那个虽不是她十月怀胎却是她忍痛生下来的孩子,想必就是会被当做妖孽烧死也不会如此这般老实憋屈的待在宫里。      只是好不容易熬到胤禛大婚,康熙对她也不再如以前那般防备,如今说什么也要给自己申请点福利,这后宫分位高的妃子不能出宫,可也不是一点出宫的机会也没有,娴莹现在想着就算这些日子哄好了康熙,等到再热些去别避暑山庄小住些日子也是好的。      见康熙看她可怜的模样看的高兴,娴莹也就不怕再丢些脸,低头用抹了辣椒水的锦帕一角在眼角摩擦几下,感觉到眼眶里涌上来泪水才抬起头看着康熙难过的开口说道:“自从进宫以来就未曾再出过宫门一步,这出宫回来还记得我的也只有禛儿,可就是这样我却连他出宫后吃上口顺心的饭菜都不能。”      康熙看着娴莹眼里的晶莹泪光,听着她嘴里难道的抱怨话语,这宫里的女人进来之后一生都未能出去过半步的不在少数,可康熙就唯独在听到娴莹如此说的时候心下生出丝愧疚,而且这皇子们虽说在宫里吃穿惯了锦衣珍馐,可宫外也不是没有吃食精致的连他也曾赞过声好,胤禛回宫后见瘦也只能说他确实用心办事,不像其余人出宫虽也是用心但却不忘享受。      双手轻擦娴莹眼角溢出的点点泪水,康熙轻声哄说道:“这宫里御用的吃食自然不必平常,就是你这里的也是比旁人那里好上几分,实在不是朕不想答应,实在是既然是宫内御用的自然不能随意流出宫外,毕竟每人的份利却是都有定数,虽说朕没法应下你想着胤禛出宫后还有人把宫里的吃食材料送去,可你想要出宫走走的心思朕却还是能应下,正巧这几日天热皇太后身子欠妥,朕正想着让她去避暑山庄多住些日子散散心,你又不是个揽权的着人暂代宫务也无事,皇太后最喜你陪着就跟着一起去住些日子。”      两件事被应下一件已经很好,而且自己陪嫁的庄子就在京城附近,若是这次能出宫就把手上的种子多拿出来一些,命地部的人择两处庄子多用上些心,到时候一处给了胤禛,一处就留给糖心做陪嫁如此她也不需再挂心,“臣妾定会侍奉好皇太后,皇上刚刚是娴莹任性了,只是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能够应允。”      康熙却是不会对又是哭求又是求情的娴莹厌烦,毕竟他自太皇太后走后每日都会前去慈仁宫同皇太后闲聊些时候,对娴莹这么多年在宫里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是觉得对她愧疚良多,可以前就算过的再是辛苦她也未曾开口求过他什么,这些日子康熙虽然日日前来说些好话却也不见她与自己过分亲近,若是还未上心的时候康熙定还会觉得娴莹识大体懂规矩,可如今能只觉得她这假也是真。      “只要不是要朕坏了祖宗规矩,这次就当是补偿莹儿这些年在宫中受的苦楚委屈。”      康熙难得如此大方一次,娴莹心中想着所求确是放下半分心来,微微用力推开康熙自己站稳身子,福身作礼不曾起身开口说道:“皇上,臣妾在京城近郊有两处庄子,想着好好规整弄些两个孩子爱吃的东西,您也知臣妾对农畜之事不甚精通,所以还想请皇上着人教导一下庄子上人,不求吃食如宫里这般精致却也想着能只差上一分。”      这确实不是难事,只是康熙虽只是粗懂农事,但也知道宫里所用的所种食材还好只是挑些成色好的,只是这吃的牛羊等物多是从远处耗费许多运来,如此却还要在皇庄里面用些精贵东西养上些日子,这样见着牛羊等都没有问题才会宰杀了送进宫来,这却是要他命人从草原寻人来教导?不过转念想着娴莹求的比宫里差上一分,这牛羊等物送来京城也会在皇庄养些日子,皇庄总有几个能人想必能寻出来用,就算找不出来他也能知道是不是该换人。      “莹儿所说不是难事,只是这教导之事不得在皇庄之内,等朕走时会把李德全留下,到时你就与他细说安排就好,不过朕还不知道莹儿这么早就想着给图玲珊阿准备陪嫁物什,难道不想多留她在身边些日子?”康熙这话却有笑娴莹的意思,毕竟宫里谁不知道她对两个孩子的宠爱,就似这唯恐两人出宫住着平日吃食不顺心,还郑重其事的求他命人教导她庄子上的人照着送进宫来的食材整治。      娴莹听康熙这调笑的话却没觉得不好意思,若是糖心的年纪到了早些出嫁也能让她早些安心,如今蒙古各部很安分康熙还未生着格格出嫁的心思,可谁又知道多拖一日会有什么变数,再说这普通人家生了女儿可是自小就开始帮她攒嫁妆的,糖心的婚事康熙从未表露过丝毫不若就借此探探口风,瞥了康熙一眼娴莹摇头说道:“臣妾确实不舍得图玲珊阿早出嫁,可若是多拖一日会让她嫁出这京城去我却是更加不舍得,而且女儿家的嫁妆从来不会有人嫌多,就算这宫里的格格出嫁有内务府帮着置办,我这做额娘却还是想能多帮着她置办些,再说这许多东西我在宫里又用不上,还不若给了孩子总好过我在这宫里鞭长莫及。” ☆、崔嬷嬷真的想死 娴莹当日实在没忍住与康熙把心底的担忧说出来,可康熙却只是抬头打量了娴莹半晌就笑着把话题岔开,如此弄得娴莹实在担心了许多天,因这些年的筹谋她从来不曾真的想过糖心会被嫁去蒙古,就是京城之外娴莹都未曾想过,可康熙故意转开话题却让娴莹心中一惊,原来他心中却是从未想过留下糖心的。 心中思量糖心的事未曾注意到时间流逝,等到回过神来这次出宫的人选已经择定,除了皇太后和娴莹之外只选了荣妃跟着一同前去伺候,而些日子颇得圣宠的宓嫔因有身孕无法跟着一同伺候,只是让娴莹没想到的是因德妃之前坏了身子不能生育,历史上的大将军王十四阿哥却是同十三阿哥成了同母兄弟,敏贵人章佳氏也因再为皇上添上一子晋升敏嫔。 这次虽然带去的宫妃不多,却因康熙知道皇太后喜孙儿孙女承欢膝下,把九、十、十三阿哥也一同带了去,格格因课业教导须得带上教养嬷嬷,不若皇子有康熙偶尔抽查就好就一个也未带,而娴莹也因糖心被留在宫里虽身边有不少自己人,却还是心中挂念非常只把人叫到景仁宫交代良多,还是四福晋姝蓉前去请安与娴莹再三保证才让娴莹略微放下些心的离开。 把两人送走娴莹呆呆的坐在寝殿床榻上,想着明日就要出宫心里突生百般滋味,自出来清朝的战战兢兢到后来慢慢适应,出宫好像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 崔嬷嬷在一旁看着又在愣神的主子,自从八格格和四阿哥离开景仁宫去西东三所住着主子就添了这个毛病,本只是偶尔独自一人时会如此,如今连皇上前来与主子说话闲谈主子都没有避讳的走神,崔嬷嬷这心里也不知该高兴还是犯愁,主子自从生下八格格好似重生一般把对皇上生出的情根狠狠拔掉,崔嬷嬷那时是真的高兴主子相同皇上的情爱是求不得的,而且还有宫里那些手段了得的宫妃窥觊主子的位子,对皇上的情根实在不该留。 只是这些年看着主子冷心冷情的模样,每日只是忙着收拢自个儿嫡亲姑母的宫里人手,为着救八格格连保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如此使得皇上虽看在佟家忠心为主进献有用的份上对主子复又宠爱起来,但崔嬷嬷活了如此多年月怎么会不知道皇上也越发忌惮主子和佟家,不然若是真的宠爱怎么会把自家主子放在这风口浪尖,每月近半的时日都在景仁宫留宿,白日也不忘前来说些闲谈套主子的话。 这些年过的实在艰难,还好有八格格和四阿哥在一旁让主子分分心,如此崔嬷嬷对四阿哥也越发尽心起来,毕竟宫里为皇上出宫办差的皇子也实在不少,但每次都不是应付的挑些金贵东西送进宫里,而是依着主子喜好挑些各处独有物件,最让崔嬷嬷满意的是平日不喜多话的四阿哥每次回宫都会前来景仁宫与主子细说宫外遇到的趣事,自从八格格和四阿哥出去东西三所住着,崔嬷嬷也只有这个时候看到主子脸上的笑最多。 也是如此崔嬷嬷不知该如何做想,毕竟以前的主子就算算计的厉害,却因为心里存着皇上虽然不开心的时候也有,但就算皇上前来只是与主子说两句话也能让主子开心一整日,哪里像如今这样好似成佛一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看的崔嬷嬷心里酸的厉害。 崔嬷嬷在一旁站着面容并不是极美却精致至极好似图上没有魂魄的主子,不止是把宫里都安置妥当宫外依着佟家如今的地位也不会再让主子被人欺了去,真心的劝说道:“主子,奴婢实在有些话想要劝劝您,这皇上虽说伤了主子的心可这嫁了人总不若家里日子过得舒心,八格格和四阿哥如今也都不小需要您操心的地方少了许多,您不若就把心多放些在皇上身上,奴婢不信皇上真是那铁石心肠的人这心里丝毫没您的存在,就当是为了圆以前的念想对皇上和颜悦色些。” 娴莹听着崔嬷嬷这劝说的话,心里实在难受的厉害,若她是女子就算康熙再渣毕竟是一代帝王,这历朝历代能超越他的不说没有也绝对仅有几位,如同小说里写的那些穿越女一般实行改造渣男计划让康熙变成忠犬,就算不行利用穿越所知把人架空坐那暗地里的女王也是不错,但娴莹不论前世今生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算有多少心思都被这些年看多了清朝的规矩被压下。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身为康熙的皇贵妃,可内里虽有着现代人的胆小谨慎却不能真的变弯爱上康熙,那爱慕的眼神若不是真心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也是娴莹不论如何也做不出粘腻事情来得原因,这么多年娴莹总算知道康熙喜欢的从来都是后宫女人身上的那一份真,就似以前的德妃和现在的宓嫔,容貌从来都不是能完全迷惑住康熙。 那些女人可以对别人用心机耍手段,可这些康熙却不接受被用在他身上,而德妃恰好犯了康熙的忌讳才被这么简单的舍弃,连康熙的半分眷恋也没有留下,“嬷嬷,你很清楚我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佟佳氏,不管是因为豁出性命才留下八格格这唯一的牵绊才活到如今而改变,还是死过一次忘了许多也记起许多,对于皇上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再去喜欢,那用性命爱慕皇上的佟佳氏真的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只想糖心和胤禛安好的佟佳娴莹。” 记起那个血淋淋的夜晚,主子明明疼的忍不住痛哭出声却还是拼命的想要剩下那个她与皇上血脉的牵绊,崔嬷嬷心像是被人用手拧着一般的疼,可是为什么明明之前那么爱一夜过后就变得那般陌生,“主子,虽说皇上之前做的事情确实太过伤人心,可那也只是因为主子一夜之间的变化太甚,嬷嬷之前不说是不想你再受那情爱之苦,您在月中的那些日子皇上不是没有来看过您,而且皇上很是清楚八格格喂养奶水的时辰,每次总是等在殿外只为了抱抱格格,那脸上欢喜的笑让奴婢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告诉主子。” 崔嬷嬷这话真的不是为了让主子原谅皇上瞎编的,毕竟主子与皇上不止是有血脉上的牵绊,这些年在宫里主子的对皇上有所用心他也很是清楚,只是主子之前太过霸道不饶人,还有太皇太后本就对佟家家世不比满蒙大族颇为不满,皇上真的是不想把主子推到风口浪尖才把德妃摘出来为主子挡灾,但主子对皇上的心思却不能接受,无法隐忍只是让两个人早一步走上绝路。 也是因为清楚的知道,所以崔嬷嬷就算看皇上在背后做的再多也不敢对主子说出实话,唯恐主子再同以前一般心上只记挂着皇上对自己身边的危险都置之不理,但是看着主子听完她的话脸上丝毫不见异色的面容,是不是她如今说的再多主子死了的心也再无法恢复如初。 娴莹脸上虽然不见丝毫变色,可心中却被崔嬷嬷的话惊到了,毕竟初来大清因为心中不安她在月中却是没少进去空间,就是糖心幼时睡着了娴莹想着空间虽然荒凉但毕竟有暖泉定是有灵气存在,为着糖心着想没少带着她进去空间,用那时柔弱的身子硬是费了好几日力气把屋子软软的沙发拖到了暖泉边,只要屋子里没人伺候就抱着糖心去暖泉边坐上许久。 那时这景仁宫内真心为她的人可是不多,连皇上每日都前来的事情都不知道,那她以为自己隐藏甚好的秘密是不是也早就露馅了,但康熙若真的是早就知晓为什么不曾有丝毫动作,还把掌管后宫的凤印就那么简单给了她,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可想着问出崔嬷嬷还有何事隐瞒只得故作无事,仿若很是痛心的叹息出声说道:“崔嬷嬷,就算皇上真的疼爱糖心对我也算有几分真心,可这么多年自从生完糖心出了月中后,他有多久不曾踏进这景仁宫半步,若不是我收了对他的心思为自己筹谋,还让胤禛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献宝,最后连师父留给我保命的东西都一一拿了出来,先不说糖心就是我想必也活不到如今。” 这富贵繁华的皇宫谁又能想到内里是如此丑陋不堪,崔嬷嬷听了主子这话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毕竟皇上确实在看到主子变了许多之后不再孤身一人前来景仁宫,若不是主子在皇上还未有准备之前把景仁宫牢牢的掌握在手上,不止是主子的性命就是她们也无法安稳活到如今,如此一想暗暗后悔未曾把皇上前来的事情告诉主子,这若不是皇上没能早生心思而让主子早有准备,就那时皇上能不惊动主子进来景仁宫看八格格,就知道皇上的人不在少数,以前或许没什么可主子唯有这些保命的东西定是会被早早搜罗了去,那主子又谈何翻身保命一说。 崔嬷嬷是真的没想过背叛主子,可侧身想着该是在门外的那人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管还有多少人看招财的文,也不管招财是不是真的脸皮厚的电钻都钻不透,毕竟是招财的第一个文无论写成什么样子都一定会完结。 ☆、生母养母 崔嬷嬷是真的没想过背叛主子,可侧身想着该是在门外的那人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话已经说到这里若是不能解开那个缠绕多年结,那么她这次做的事情就真的没有丝毫意义,到时就是因此事丢了性命想必她也无法瞑目。 低头跪在地上在青石板上狠磕了三个响头,崔嬷嬷还是大着胆子继续开口说道:“主子,后宫的女人不在凡几,有些终其一生都未能得见过圣颜,可这些您明明都很清楚却还是在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把人记挂在心上,先不说在宫外幼时的第一次遇见,就是进宫这么多年您对皇上的心让咱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看着为您心疼,只是怎么就仅仅一日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不只是对皇上的情根就这么被拔了个干净,从来不喜为自己谋划的您也似是开窍一般都懂得。” 娴莹知道她的改变除了康熙因宫里的安危挂心,这些被佟佳氏自佟家带来的奴才更是清楚她的改变,只是这么多年未曾听到崔嬷嬷询问就想着时间久了她自会慢慢遗忘原来自己的模样,可自小的照料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忘记的,娴莹这些年也曾想过无数的借口准备着有人询问的时候说,就是那个无名和尚师傅都是她早早谋划准备的借口之一,但康熙只是寻人在景仁宫内监视,崔嬷嬷也从未开口问过使得她这些借口这么多年都寻不到机会说。 而如今崔嬷嬷突然一问却把娴莹问愣住,心中那么多借口娴莹都不知说哪个才是,因为之前明明觉得无懈可击的借口现在竟然都觉得连自己都欺骗不了,“嬷嬷,如果我说在生完糖心晕过去后,梦见八格格未曾出满月就夭折,皇上虽然前来劝说我却更多的说让我把胤禛当做亲子,还因我对胤禛越发的忽视皇上对乌雅氏愧疚在心更加宠爱,生无所恋我也未曾拖过几年就死了,而就在我死后还未过一日皇上就把胤禛送回了乌雅氏身边,我看着乌雅氏在皇上面前对禛儿呵护备至,而人后却从来没有一丝好脸,禛儿无人诉说委屈就只能偷偷前来只有几个奴才的景仁宫哭着求我回来,嬷嬷,我就算再因为皇上伤我至深未能再把他抱在怀里如珠如宝的疼爱,可又何曾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刻薄待他过,在梦里我哭过、求过、恨过、也死心过,使得梦醒的那一刹那我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崔嬷嬷不知道主子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可若是八格格真的就那么去了,就凭着主子那么多年就想着为皇上生育子嗣痴魔,再加上皇上对主子本想着借腹生子的宫女那般恩宠,让主子成了这宫里最大的笑柄如此怎么还不能把人逼死,崔嬷嬷这次是真的后悔了,但想着门外的那人主子今后还要靠他才能在宫里安生的活着,只得言不由心的安慰道:“只是一场梦罢了,如今八格格不是好好的长大,皇上对德妃也不再如当初,就是四阿哥主子您如今对他也实在让人说不出不好,可那个无名得道高僧的事情却让皇上放不下心,主子真的未曾想过与皇上把此事说个清楚,虽说皇上如今对主子恩宠正盛可那始终是你们中间的结,就算您不打算再对皇上上心,却也要想想四阿哥和八格格日后如何就凭皇上一句话。” 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吗?娴莹知道若不是如今身体里面的魂魄是她的,佟佳氏必然还是走上老路,谁又能说现在的一切不是现代的唐先英做的一场梦,娴莹讽刺笑道:“是不是梦我都没有力气再去爱人,只是那个和尚却是我幼时的佛缘,因有缘遇到他曾为我算过一命,说我虽命格极贵却无长命去享,子嗣虽说不是艰难最终却只得一女,而这一女若能成活我既能延命几年,若不能她恰恰也是我的催命符,当时听完我虽是气愤不已,却唯恐是真只得日日前去寺中求他化解之法,但却未曾再在那寺中寻到过他,只在我快要入宫再去前去庙中才碰巧又遇到,而也因为此他说与我也算有缘,就给了我那些保命的东西,只是嘱咐我不到性命不保时万万不能拿出来,不然这保命的东西反而会害了我性命。” 说到佟佳氏幼时确实有段日子日日前去一寺庙,只是她前去也不是因为真有这么个和尚,实在是偶尔偷听到皇上那几日会前去私服出宫去那庙中,佟佳氏少女心事才想着两人能巧遇才好,当然最终佟佳氏也未曾真的看到康熙,反而因为日日出府被赫舍里氏训斥一顿,禁足闺房不得再外出,只是在快要进宫前偶然想起那时蠢笨有趣的自己,想着入宫后定是不能再出得宫门就与赫舍里氏一同去了那寺庙礼佛半日。 崔嬷嬷听娴莹提醒自然也想起那时主子每日着急出府,回来时却总是不甚开心的模样,而赫舍里福晋知道八格格那般不好那般着急,想必也是知道主子与格格性命相连的事,别人听来觉得太过虚幻的事情,在最是知道主子性子的崔嬷嬷听来却是信了个十成,心下对这次前去避暑山庄八格格未能跟着一同前去很是担心,忙叩头对主子请命道:“主子,这次您去避暑山庄八格格不能跟着前去,而且那个表里不一的德妃皇上又允了她与宜妃娘娘一同掌管宫中事务,八格格自来性子纯良若着了别人的道该如何,不若娘娘这次就把奴婢留在宫中罢。” 留不留崔嬷嬷的事情门外的不知何时多加一人站在那里的两人都没心思多听,对视一眼如同来时一般悄声离开,刚踏出景仁宫康熙就命身后跟着的奴才离开远些,与身后落下半步的胤禛说道:“你觉得你额娘的话有几分真?” 一身雨过天晴长袍的胤禛虽才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却因这两年出宫见识颇多身上的稚气尽脱,而且不知那牛奶到底用处是不是有那么大,可胤禛如今也只是比康熙矮了半个头,在几个兄弟里面也唯有皇长子胤褆比他稍稍高些。 胤禛听到皇阿玛的询问,微微抬头看着这个已不若幼时看的那般高大的背影,只是那挺直的背脊还是让他心里有仰视的感觉,对于刚刚在门外偷听来的话他是有几分相信的,不到两岁胤禛就已能记事自然清楚记得生下糖心前后的额娘对他的态度变化,若是因为那梦中所见的事情就能解释的通,只是那事太过玄幻其妙实在让人一下子不能接受。 “皇阿玛,额娘所说胤禛虽不能信足十分却也有七分相信。” 康熙听胤禛如此说自然知道那未能相信的三分也只是太过玄妙无法一下子完全接受,脚步顿了顿向着离着景仁宫不远处的御花园走了过去,随意的开口说:“哦,你竟然信了吗。”他虽如此说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信了,毕竟他们都太清楚糖心是如何活下来的,那“净水”也几次让病重的太皇太后转危为安,只是无法接受娴莹对他的这么多年的爱慕之情就因那一场梦一丝不剩,可转念想着如今还好好的娴莹和图玲珊阿,康熙心里对那梦的怨愤又少了几分。 胤禛知道皇阿玛此话不是疑问,却因听到额娘对皇阿玛已无爱恋之心唯恐皇阿玛不悦,忙开口证明说道:“额娘对幼时的胤禛很是照顾,却还是比不上八格格出生后的疼宠,晚上天热会边打扇边说着故事哄孩儿入睡,平日的吃食用水也都是额娘亲自张罗的,而且还曾对着还是稚童的我发下这世只有我一子的誓言,虽然听完额娘说的那话您可能觉得她命中只有一女想再要子嗣也是不能,可如今宫里生子生女的贵人嫔妃甚多,而且受额娘庇护母子平安的更不在少数,她们可不会如德妃娘娘一般觉得自己身份过低被额娘把孩子抱了去是不该,就是我与八妹妹离开景仁宫去东西三所住着让额娘抱个孩子在身边陪着,不论男女她都不曾应下,只是一次次对我与妹妹说有我们就够了。” “不用你说朕也知道你们额娘这些年对你们是怎般疼爱,可也是因为你们两人莹儿对我再不若从前,乌雅氏对你额娘所做的事情之前朕真的是丝毫不知,可如今朕知道能却能狠得下手处置,而你能做些什么?”不是康熙想与胤禛太过计较,只是不想胤禛等知道日后乌雅氏被处置的事后心里对娴莹有所埋怨。 今日听到的话语让本只想夺了乌雅氏的妃位把人打进冷宫的康熙,如今却是乌雅氏不死他心中实在咽不下被愚弄的闷气,抬眼看着胤禛听完他话后脸上的挣扎,做大事者须得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下手不留情,胤禛虽有娴莹的用心教导却也是个面冷心热冷的。 ☆、省略 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康熙就是到如今的年纪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如今娴莹虽对他没了情爱之心,可那也只是之前自己伤她太深,加上那似梦似幻的梦断了她最后的一份情,但康熙相信只要让她看到与梦境不同的现实,那只是冷了掩埋雪下的情总会解开冰封慢慢被记起。 说这些话只是不想以后有什么事而让胤禛怨恨娴莹,看胤禛脸上如此纠结的模样想必也听的很清楚,康熙本就不是让胤禛出手自然也就不需等着他的回答,没心情再次欣赏满园的繁花艳丽美景,康熙转身向着乾清宫走了过去。 胤禛待康熙一走就把脸上的纠结无措收了起来,今日听了额娘的话可不只是皇阿玛心有所悟,胤禛很小就能记得事情自然也奇怪额娘为何生下心心念念的孩子之后却对自己更比以前好了十分,身边的宫女太监小声的议论是因为八妹妹不是皇子,若额娘想要在这宫里再进一步定要有子傍身才能登上皇后的位子,小时候的胤禛虽也觉得有可能,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也就是因为心里的这份不安才让胤禛小时候没少为了德妃求额娘。 可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日夜劳心,胤禛就算是铁石心肠如今也变成绕指柔心,更何况想起德妃这些年私底下没少因为吃食穿用等等小事派来找他,而且就是有事相求也不见她有软语着人带来,好像就因为那血脉的牵绊他就该把命赔上也不够还,这么多年任她要钱银和东西只是不想皇阿玛觉得他是不孝之人,如今这个麻烦有皇阿玛去解决是最好不过了,若是再让他对自己心存愧疚哪怕就是一丝日后那个位子想必也能做的更加安稳一些。 远远的看着那明黄的身影绕过假山后不见踪影,胤禛轻笑出声对着跟在他身后的苏培盛说道:“回去景仁宫,那个崔嬷嬷虽说是为了额娘好,但若是额娘因为相信她今日说了不该说的话出了何事,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你从手上的人里找个少言妥当的人替了崔嬷嬷,再去传话给佟福晋就说崔嬷嬷大胆背主,我会告诉额娘把人早些送回佟家。” 苏培盛听了主子的话躬身领命,看着主子转身向景仁宫走回去忙快步跟在其后,听到背主二字心中想着那个崔嬷嬷这次就算是想要留下一条命也难了,就看着两年主子在外的狠辣手段,如今还能耐着性子把人送出宫让佟福晋处置,想必也是看在她这些年待皇贵妃娘娘尽心尽力的份上。 本就没离开景仁宫多远,等到胤禛带着人回去的时候娴莹与崔嬷嬷还未说完话,不过这次寝殿的门外不再没人伺候,远远看着没有四玉其中一人,对着跟他一同进了后院的太监问道:“景玉、美玉四人从未离开额娘片刻,就算被安排事情也定会留一人在身边,这怎么远远看着寝殿的门外没有她们任何一人?” 被问的庆元是这景仁宫少能在皇贵妃跟前伺候的太监,主要负责前殿的诸多事务,毕竟后院是主子栖身之处就算他是太监也不好多去,只是就算如此这景仁宫的事情还是鲜少有他不知道的,听到小主子如此问忙躬身回禀道:“是崔嬷嬷说主子自入宫以来第一次出宫,虽说只是去不远的承德避暑庄子上小住可也不能让人挑出错来,这不就命景玉和翠玉去坤羽宫去问问跟着皇上出过宫的宜妃娘娘,出宫该带和不该带的东西都有什么,美玉和香玉就各自去东西三所四阿哥和八格格的院子,同四福晋和茗蕊交代下主子离宫这些日子四阿哥和八格格的吃穿诸事,奴才刚刚也是从内务府领了主子这个月的穿用,挑了些四阿哥和八格格用的上的先送了过去回来没有片刻。” 胤禛听着崔嬷嬷这番打发人的动作,想必是早就知道皇阿玛要来的事情,崔嬷嬷对景仁宫里额娘得用的人都知道的太过清楚,这样一番安排让额娘那里连个报信的人也没有了,只是这样一来景仁宫皇阿玛的人自是知道下次他前来该早早把谁拖住额娘就什么事也不知,这次也是他恰好前来看着前殿没有熟悉伺候的人才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放不下心才去了后殿看到在寝殿门外偷听的皇阿玛,若是这次他不凑巧遇到而让崔嬷嬷逃过一劫,那这景仁宫又何谈安全一说。 越想心下越是气愤难耐,转身向着寝殿一旁的书房走了过去,边走边对着身后的庆元吩咐道:“你去告诉额娘说我在书房有事请禀,等额娘进了书房你就命人把崔嬷嬷抓住找个空屋把人看住,怎么处置等额娘出来自会同你明说。” 胤禛后面的话可是看着苏培盛说的,来景仁宫他自然不会带多少人,可苏培盛是个手上有功夫的一个崔嬷嬷还不在话下,看着苏培盛领会他心意的点点头,胤禛不再多言的进去了书房。 自小待在景仁宫让胤禛印象最深除了额娘的寝宫,就是这个似是藏书库一般的书房,虽说一进门转弯只看得到一个高大的书架,可胤禛这个亲眼看着书房被整理出来的人自然知道,书房内里墙壁上挂着的四副落地“四君子”图后面可是另有乾坤,不过里面也都不是见不得人隐秘书册,只是额娘说这样显得屋子没有那般拥挤站不得人罢了。 掀开那副并不是大家画作的梅图,后面是似那书桌后摆着的书架一般模样凹陷进去的格子,里面摆满了各类的书册,不过这梅图后面的书册大多是闲谈游记还有鬼神之说的话本,兰图后面的是些四处搜罗来的不拘着是何的奇淫巧技的类的书册,竹图后面就似是它的风骨一般自然是圣贤之说,最后的菊图与胤禛渊源颇深,因为多是他亲手抄写额娘亲手装订成册的练笔习作,自小到大学习抄写的书册几乎装满了整个菊图后面的空格,额娘每每进了这书房看着那落地的菊图叹息良多,不过平日对他们磕碰都当做大事的额娘,在这学问上面却从未心软过,还曾说若是这菊图后面摆满就把另外几个图后面的书册都拿走,以后这四君子的落地图后面都只摆上他与糖心平日习作抄写的册子。 “没想到当年把菊图后面的空处给你留下,仅仅十年你所写所习就能把它堆满。”娴莹进来书房就看到胤禛好似顽童一般到处淘宝,只是看到他停在菊图前想起那后面放着的书册感叹的开口道。 胤禛听到说话声转身向身后看去,明明已经三十出头的年纪可面容看上去竟然和幼时记忆力一般无二,不过想起额娘身上那些奇妙的鬼神之事,这容颜十年未变好像也不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笑着走上前开口说道:“禛儿还记得额娘说若是菊图后面放满,还要把另外三幅图后面的书也都搬走只放我写的。” 娴莹听着胤禛说起这话想起他幼时虽喜欢读书字却并不喜欢写,可娴莹自后世穿越来自是知道康熙喜欢书法好的,还曾恶意的猜测康熙对其余几子虽说不多看重,但对皇八子却贬低最甚与他那一手臭字也不无一定的关系。 上前在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胤禛额上轻点,笑着看他那副骄傲的模样说道:“都这么大了还如此孩童般的玩闹,明日我就要出宫去避暑山庄,本就有些话想着把你找来交代一二,没想到还未去寻你就自己来了。” 看着额娘这幅什么事也不知的样子,这些年宫里没有什么事情让额娘烦忧,竟然让她连防范之心也都没了,摇摇头正色的开口说道:“额娘,我今个儿可是第二次进景仁宫,之前来看着前殿没有熟悉的人伺候,唯恐您出事就忙来到后院,可没想到竟在您的寝殿门外看到了皇阿玛,看着他的模样想必也是到了有好一会儿了。” 听了胤禛这话娴莹怎么会不知道今天崔嬷嬷的反常是为何,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胤禛想要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胤禛后面开口说的话却让娴莹知道确实是真的。 “皇阿玛看到我就命身边的人一左一右站在我身旁,我本想稍作挣扎弄些动静出来提醒您,可还未动作就听到您对崔嬷嬷说那梦中之事。”胤禛话说到此娴莹心中也再无疑问,只是不说这景仁宫内都是对她忠心耿耿的人,就是这皇宫之中天部和黄部的人也是不少,怎么会让康熙在她门外听了许久也不曾有人对她提醒。 虽然相信胤禛不会骗她,可是难道这宫里她手下的人一瞬间都背主了不成,“禛儿,不是额娘不信你说的话,只是这些年经营宫里有多少我们的人你也心中有数,更可况为了你和糖心景仁宫我更是小心谨慎的挑选人安置在身边,这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上夜班,更新晚了 ☆、疯了 皇命不可违,胤禛也能理解崔嬷嬷所想,额娘总归是女子就算要为娘家筹划荣华富贵却还是要靠皇上所给,佟家如今的繁盛就看皇上对额娘越发好就能看出,崔嬷嬷也只是想主子为佟家劳心劳力了半生,女子的好容貌总会有一日褪去若再没有动作等到他与糖心出宫出嫁,额娘在这宫里没有他们做念想日子该有多苦。 只是不管崔嬷嬷是不是为额娘好,胤禛都不想留这么个不知道思量主子安危的人在额娘身边,伸手扶着额娘做到书桌后的黄花梨木椅上坐定,躬身施礼后才开口说道:“额娘,崔嬷嬷今个儿在寝殿内问您的话都是问给皇阿玛听的,不说您身边明的四玉和暗的几人,就连前殿的庆元也被她打发去内务府取您的月用,其余人实在不方便突允的靠近后寝殿就让皇阿玛没有惊动您在门外听了许久。” 娴莹听到胤禛说道崔嬷嬷的时候她就心有所悟,只是来到这大清没有佟佳氏的记忆能适应良好都是崔嬷嬷的功劳,她实在不愿去想崔嬷嬷是那个人,自欺欺人总是不能长久娴莹长叹摇头说道:“拼死生下糖心的梦境让我醒来后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毕竟那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直到你长大成人连卫贵人所生的皇八子都比你得皇上喜爱,我实在不忍再看才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只是当时我连身边的人都认不清,若不是身边有崔嬷嬷帮衬想必不等用那高僧最后经佟福晋的手递进来救命的净水,我想必也早就因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怀疑病去,就算好些有命留下也没有如今的风光。” 胤禛幼时也曾疑惑额娘为何如此依仗崔嬷嬷,许多时候都只有把他们交给崔嬷嬷照顾才能放心的歇息片刻,不过也是因为有额娘的信任她今日才能把人都安排去做旁事,还从额娘嘴里问出许多皇阿玛想要知晓的心中之事,只是就是因为这份信任崔嬷嬷就更是不能留下,“崔嬷嬷今个儿所做的事情实在能称得上背主,虽可能出于好心想着让您与皇阿玛重修旧好,可若是额娘因为信任崔嬷嬷说出宫里放了许多自己人的事,到时不说皇阿玛还会不会与您亲近就是佟家也会被怀疑存有异心。” 这些猜测不用胤禛多说娴莹也能想的出,这些年安稳日子过得多了都让她失了原本的警戒心,宫里能有如今的太平日子娴莹暗地里没少使些狠辣手段,虽崔嬷嬷这么多年对她尽心伺候让娴莹放心让她知道许多辛秘事情,可也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若太过自以为是却会让娴莹和佟家陷入危险境地。 不要以为这些年表面的温柔心软就觉得娴莹真的是那样的人,之前只是为了迷惑太皇太后和皇上还有拉拢宫里对她有用的人才如此表现,对于已经成了威胁的崔嬷嬷娴莹也不是下不去手,只是毕竟也是在她身边辛苦了十多年就这么处置了还是有些心下不忍,“禛儿,崔嬷嬷虽是要处置的,可还是往佟家递个话厚待她的家人,毕竟自跟我进宫以来也是吃了不少苦,对你们两个照顾也很是上心,只是知道的事情太多不然就是把她送出宫就罢了。” 胤禛自然也是记得崔嬷嬷对他和糖心的照顾,不过这崔嬷嬷还用不着额娘动手,这些年他们被额娘护着在宫里过的很是顺遂,如今也该是他回报的时候了,“额娘,崔嬷嬷刚帮皇阿玛从您这问出了不少事,若是在宫里处置唯恐皇阿玛心生不悦,而且崔嬷嬷毕竟是佟福晋亲选了给您陪嫁进宫的,孩儿觉得把人送回佟家又佟福晋处置最为妥当,若不然就借着这次您出宫把人送去东三所,皇阿玛知道当时我也在寝殿门外,这帮您处置一个老嬷嬷皇阿玛想必因我为您着想不会出言责备。” 娴莹知道胤禛这样说是为她着想,如今康熙对她主动示好定是有所求,可娴莹和胤禛都不怕康熙的所求,毕竟在这皇宫里只有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活得久活的好,娴莹从来不觉得康熙很好糊弄,不然她也不会沉寂等待了十年之久,直到康熙有所表现的时候才敢小小的开始动作。 这害人性命的事情娴莹这些年虽然做的不少,可若是能不用到自己动手娴莹也不是杀人狂魔非要争抢,点点头对胤禛说道:“就按你说的第一个法子做吧,你这两年在皇上面前表现甚好让他很满意,既然如此还是少做些让他不高兴的事情比较好,人就趁着我同你皇阿玛陪着皇太后去避暑庄子上的时候送回去佟家,这替换崔嬷嬷的人就让佟家再送一个,我虽同阿玛说定暗地里支持你的事情,可唯恐佟家因如今的繁盛生了别的心思,身边还是有个能与佟家偶有联系的人比较好。” 自从有心想要那个位子,胤禛这些年也是没少在人际上面用心思,只是与佟家唯恐皇上忌惮却不曾表现的过于亲近,而且还有佟国纲、佟国维两兄弟的不贪权,让皇上对两人更是满意非常,不过也让胤禛与佟家更是不敢在明面上有太多联系,毕竟暴漏的越早就让旁人能越早的有所准备。 “额娘,我在宫外办事的时候听说太子二哥和大哥对佟家都拉拢的厉害,不过多是被外公给搪塞了过去,大哥那边倒是没什么,太子二哥哪里皇阿玛知道会不会心生不悦?”既然佟家会是他日后的支持多几分关心总不为过,胤禛把在宫外听到的消息对额娘细说。 康熙可是做了61年的皇帝,皇太子和皇长子如今就开始拼比,怪不得胤礽到最后的会忍不住生了夺位的心思,毕竟胤礽实在康熙才二十岁的时候出生的,眼看着自己一日日变老,可自己的皇阿玛康熙却还是没有要退位的打算,若胤礽不想自己年老走不动的时候才坐上那个位子,势必会心生动摇被身后猪一样的队友蛊惑落得圈禁的下场。 娴莹既然很清楚这些自然不会害怕佟家惹怒皇太子,再说佟家忠心为主康熙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出言责备,抬头对胤禛开口宽慰说道:“是我命人递出去话让佟家对两边的人都不亲近,这些事情你不需要担心的太过,皇上见到佟家如此只会高兴,毕竟在皇上身体康健的时候都不喜欢看到有人对那个位子生出窥视之心。” 胤禛听到额娘提点的话,心里想着他这些日子确实有些着急了,忘了皇阿玛如今的身体甚是健康,想必再劳心个十年也不成问题,如此细想过后胤禛把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回去,摇摇头一脸不好意思的对着额娘开口说道:“在宫外看着太子二哥已经把手伸到了苏杭却不见皇阿玛如何,心下确实有些着急了。” 不说两母子在书房商议正事,回到御书房的康熙手上拿着娴莹呈上的农务书册,脑子里却是想着今日在景仁宫寝殿门外听到的话语,农为本是历代帝王都犯愁的大事,可如今有了手上这本农册康熙却觉得这些都已经不再是问题,还有因为出海去洋人的地方搜罗种子让康熙知道了许多以前忽视的东西,那些洋人竟然一直在窥视大清,这让以为解决了三藩巩固了帝权,还有了农册和物产丰富的粮食种子和栽种方法使得农民不会再有人挨饿的康熙生出了危机感。 也是这份危机感才让康熙放□段想要同娴莹打情牌,让她看看有没有彻底解决洋人问题的办法,虽说他知道只要国强洋人就一直不敢进犯,可康熙怎么会是允许有人窥视他地位的人,反而因为这几次派人前去海外拿回来的不只是各类的种子,还有用在他眼里并不是贵重难寻的东西换回来的真金白银几乎抵得上一年的税收,这些都让康熙心中蠢蠢欲动。 前些年的连年战乱使得国库空虚,休养生息了几年才稍稍好了些许,但因为引进来的高产种子想要百姓都有的种却也要有投入,才使得刚刚丰腴些的国库又再次干瘪了下去,但因为日后的好处康熙也不是没有魄力的人,自然不会为了眼前的零星钱财舍不得换日后的斗金。 但舍得并不表示康熙不知道钱银的好处,如此康熙就更是想要看看娴莹手上还有什么其他的好东西,但口还没开就听到娴莹这样一番话语,让康熙之前想的办法行不通只能另寻它法,到底是要再想法子让娴莹软化重新对他心生爱慕进而把东西自愿的拿出来,还是明白的同她说清楚如今的形势晓以大义让她主动提出帮忙找寻解决的办法,只是不管用那种办法都要先把惹她不悦的德妃处置了。 “李德全,把朕想复宠德妃的消息在宫里传开,十年的压抑乌雅氏不知会张狂成何模样,朕只要皇嗣平安的生下来,其余的就看她们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去老家到了十点半才回来,现在能更新上实在是超水平发挥了,感谢莤茜和米寶的留言,太晚了没法去回复,只能在这里说声谢谢!MUA亲一个吧,爱死你们了 ☆、安置四玉 一夜的安排转眼到了第二日前往承德避暑山庄的日子,娴莹这次带着出宫的人只有四玉,康熙看着没有崔嬷嬷的身影也知道是为何,他做皇帝这么多年虽然能够利用的人多是会被想尽各种办法拉拢利用个透彻,可崔嬷嬷这样简单的就背叛主子就算有原因也不是康熙喜欢的,见娴莹跟着皇太后进了一辆马车就收回目光转身进了自己的銮驾。 没有现代的便利路道和车辆,并不多远的承德竟然也走了整整两日直到下午才到达,这般劳累的行程就是娴莹也有些受不住,更不用说皇太后这久未出宫的人,康熙看着众人劳累的模样忙寻早几日前来避暑山庄的奴才把人领取各自的院子住着,皇太后和娴莹是除了康熙身份最为尊贵的,住的地方自然也是紧靠着康熙平日住的院子。 不过因为这次康熙带的人并不多,所以并未再出现前几年康熙带着众妃前来时候的争论,娴莹先是跟着皇太后去了她住的西苑,与伺候的乌兰把皇太后安置妥当看着她歇息后才离开。 一出西苑的后院看着眼前不同皇宫的红墙琉璃瓦顶,普通的白色院墙阻隔好似让娴莹觉得呼吸也轻快了不少,明明只是从一个精致华美的牢笼去到了另一个,可就是这样娴莹也已经很是满足了。 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来,娴莹喃喃自语的轻声说道:“只是这样就已经很是知足欢喜,看来这些年在后宫的压抑本性的生活还是让她改变了许多。” 这般轻声的言语就连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四玉都没听到丝毫,只是就算听到她们也不是多嘴的人,而且崔嬷嬷的事情娴莹和胤禛可是一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虽说是胤禛动手把人送出宫去的,可若是娴莹是好糊弄的主子崔嬷嬷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景玉是崔嬷嬷提拔上来才能受娴莹重用的人,但听到崔嬷嬷为何会被送出宫的缘由后却并未出来做无用功,不是景玉不知感恩实在是崔嬷嬷这么做却是要连她们也一并害了去。 景玉想起宫里的崔嬷嬷此时该早已被送回佟家,抬头向着身边站着的美玉看了一眼,看着美玉眼底的无措和不安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用再多看身后的碧玉和香玉,景仁宫内皇上的人是谁她们很是清楚,这次崔嬷嬷把主子在景仁宫得用的人都想了借口派去别处,让皇上在景仁宫的人把她们都记了个清楚,如此一来主子身边的人势必要大换洗,前来避暑庄子的前一晚主子就问过她们想不想要出宫,虽说她们再三的表明忠心希望能被留下,可看着主子没有表情的面容就知道不可能。 美玉眼底隐藏不住的无措和不安也是因为此,相比起另外三玉景玉因为崔嬷嬷的提拔无法埋怨她,不过也因为这样心里的惊慌却比旁人少了几分。 近身伺候主子已经有整整十年,知道主子醒来后会赖床需得她们敲门唤她起身,知道主子虽说对下厨没有多少不喜却也没有很喜欢,所以在主子前去小厨房前最好前去对厨娘说把今日主子需用的材料都提前准备妥当,不然主子定会因为厨房里面反锁的食材处理一整日不见笑颜。 她们四个近身伺候的人各司其职,每人所管主子都给了她们足够的信任,使得手上的活计做起来简单了许多,她们这些进宫伺候人的宫女能找到对她们这样放心信任的主子很是难得,而且因为近身伺候的时日久了自然知道了许多主子的辛秘之事,崔嬷嬷出宫她们自然知道定是会被杀人灭口,只是不知她们出宫的时候能不能留下一条命。 娴莹转身看着身后若有所思的四人,这次崔嬷嬷的事情确实让众人都有所警醒,可她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若想不顾危险的把景仁宫暴漏出来的人都留下,难为的只有她自己而已,毕竟不管是进去空间还是寝室那里藏着的不能告人的账本,任何一样暴漏出来她都没有命活到胤禛有子和糖心出嫁。 为她自己着想娴莹只能狠下心把她们送出宫去,可她们因为太过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不多确是可以留下一条命,只是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佟府半步,想要嫁人也只能给佟家几位爷做小留在后宅,嫁给家奴做正妻可也是有可能会出府,让她们有任何机会离开佟府半步都不是娴莹和佟家会做的。 看了眼没有外人的僻静院子,娴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眼前的四玉,看着她们看到自己忽然停下惶然无措的跪地求饶,安抚地笑着抬手命她们起身说道:“是我突然停下不怪你们都快起来吧!” 四玉听到主子说不怪罪就是不怪,主子最是不耐烦有人同她争论这些,忙叩拜谢恩道:“谢主子。”就提起裙低头站在一边。 见着四玉如此娴莹心下满意的点点头,能把她们□的如此附和心意也是费了她一番功夫,这真要把四人都换掉不说舍不舍得,换了新人总要重新□却需要再费一番功夫,不过只是这点麻烦为了安稳着想还是能克服的,“本宫知道崔嬷嬷的事情让你们心下不能安宁,可你们总归和崔嬷嬷不同,这十年来你们尽心尽力的伺候我都有记下,虽说宫里你们是不能再回去但性命却是无碍,只是日后不能离开佟府半步,而你们挂念的家人佟福晋也自会有所安排,这些年你们在本宫身边也学了些东西,想要寻些事情做就教教府里的孩童,只要你们不是犯了大错我自会保你们一命安然到老。” 娴莹说完看到四玉相互对视一眼,想必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忙福身对她施礼,“奴婢定会安分的待在佟府,只望主子能记得奴婢等。” 听着四玉这样说娴莹只是点点头应下,这个时候说再多保证的话都没有多少用处。 娴莹话说完带着身后的四玉向着自己住的院子走了过去,不知道看着睡下的皇太后此时脸上虽还有疲态,却还是硬撑着听身边伺候的乌兰用蒙语对她说话,“主子,当时皇上和四阿哥在寝殿门外咱们的人不好靠近,不过后来还是打听出来许多事,皇贵妃娘娘当年对太皇太后发下的誓言所说并不是作假,她生下八格格后因为身子弱昏迷了一整日,就是那一日却是梦到了后世的许多事,皇贵妃娘娘确实对皇上已经死心,依着奴婢看来不心生怨恨就算是皇贵妃性子好。” 这件事是出宫后才有人把消息传过来,只因为这两日娴莹在身边伺候不好让乌兰多说,今个儿好不容易到了住的院子只有乌兰在身边,孝惠就是因为这两日坐马车身子酸软的厉害也还是忍着听乌兰禀报,只是听了半天也不见说到重点,知道乌兰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只是额吉也是看中她性子与自己互补而被选定跟着来到大清,这些年也是有她在身边逗趣陪着才能忍下来,也就是因为此就算乌兰并不是做心腹最佳的人选,孝惠还是让她一直跟在身边。 在心里摇头后不想再多耽搁休息的时辰,孝惠动了动依靠在床头上的身子抬头看着脸上少有怒容的乌兰问道:“那梦中皇贵妃到底梦到了些什么,毕竟是嫡嫡亲的表兄妹择她入宫就封为贵妃,就是这些年皇上不管宠幸谁也不曾越过去她,说什么死心和不心生怨恨实在是皇贵妃性子好却有些过了。” 乌兰别看外人在的时候规矩一丝不错,可她并不是小门小户的蒙族姑娘,而是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女儿,只是因为孝惠的额吉心疼她独身前来大清,性子又不是讨喜的才威逼利诱下把人寻了来让乌兰跟着孝惠前去大清,而且还有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情分,除了在顺治对孝惠不喜的时候替主子受了些委屈,自从康熙即位以来日子过得还算顺心自然性子就没变多少,不过还记得眼前的孝惠是她的主子不敢太过造次,用力摇头不想主子误会可怜的皇贵妃,忙细细的说起那梦中的事情。 “主子千万不要误会皇贵妃不识好歹,实在是那梦中的情景太过让人心寒,在皇贵妃娘娘的梦中八格格还未满月就早夭去了,那些年求神拜佛吃了不知多少的苦口良药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没了,皇贵妃娘娘自然伤心的厉害对四阿哥略有些忽视,但就是如此也从未短了他丝毫,可没想到乌雅氏借此对皇上哭诉,让皇上对着身子因伤心未能好透身子的皇贵妃出言训斥,更狠心的说出娘娘是狠心毒妇的话语,以后的日子更是少有进景仁宫,使得皇贵妃伤上加伤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本就心无所恋就未在外人面前表露,等到皇上发现不对的时候人已经无法可救,只等了没有多少日子就香消玉殒。” 乌兰话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主子,看着她脸上隐隐露出的痛楚神色,就知道主子是想起先皇也曾因一个女人对她训斥的事,皇贵妃对主子照顾颇多可也不能让乌兰为她在皇太后面前辩说,实在也是因为她梦中的遭遇让她想起先皇还在时主子吃的苦头,这才心下愤愤不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看到留言招财用于不卡文了,嘿嘿!不过因为今天休班去日照海边玩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有点晚更新还是拖到了这个时候,希望明天能恢复八点更新,^o^ ☆、密谋和承诺 孝惠抬头看了乌兰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陈年旧事早就不能再扰乱她现在平静的内心,对乌兰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起娴莹梦中的苦叹息出声说道:“这自古情之一字最是能伤人至深,皇贵妃初入宫时对皇上那粘腻劲很不被太皇太后看上眼,但皇贵妃越是如此越让太皇太后和皇上对她放心,毕竟想着皇上比自家多的宫中妃子实在少的让人心寒,如此皇贵妃在这宫里就是皇上也不喜她之前的性子,也不曾少去一日不愿旁人欺她太过。” 乌兰听着主子说不愿旁人欺她太过,想着皇上还不若对皇贵妃如旁人一般,这样等到皇贵妃娘娘自个儿认清皇上对她本就无情,却是怪不得在没了皇八女后,眼看着嫡亲的妹妹被送进宫来,知道佟家对她也已经放弃,生无所恋实在不能完全说尽皇贵妃心中的苦。 只是就算在那梦中早些去了,也没能让皇贵妃娘娘少受一丝苦痛,乌兰对着自家主子福身作礼,心中暗恼自己这蠢笨的一张嘴,“主子,是乌兰嘴拙皇贵妃娘娘那梦却是还未说完,因是梦境的关系皇贵妃去后却还是能看到之后的事,皇上对她去后也有哀伤说些不舍的话,但还没等皇贵妃娘娘心软,四阿哥隔日就被皇上送去了永和宫,那个德妃明着在皇上面前对他就和颜悦色,背着人的时候若不是皇贵妃死前为他有些谋划,四阿哥不说每月定数的钱银,吃食却是要先被德妃所生的皇子先挑过喜欢的才能拿到手上,眼看着四阿哥受人欺负无处诉说只得回去景仁宫躲着哭,皇贵妃娘娘也算是把他真心的当做自己孩子过,这般看着如何不会心疼,但皇上只是听信德妃所言对四阿哥不说称赞,就是训斥也因为没有多少关心甚少有之,皇贵妃娘娘恨、怨到最后对皇上彻底死心,却对四阿哥更是愧疚若不是她对孩子的执念太深,想出借腹生子的心思不止是害四阿哥与生母分离让他日后回去受尽委屈,还因为德妃让她看清皇上对她根本无情最终没了活着的念想。” 乌兰看过自家主子在这皇宫里受的委屈,可自家主子不论被先皇如何责备却还有太皇太后护着,而先皇也不曾耍心思哄骗使得主子受太多情爱的苦痛,看过皇贵妃初入宫时眼里对皇上那样的情深,需要被皇上的绝情伤到何种地步才能如现在这般连恨都没有力气,还有四阿哥平日见着皇贵妃对他隐隐比皇八女还要好上几分,乌兰不是没有恶意的想是皇贵妃吸引皇上注意的手段,但如今再想若真是手段,皇贵妃娘娘脸上不会十年如一日不曾有丝毫倦怠不愿露出。 “哀家本是想撮合他们两个,而看着皇上那里有动心思的意思本以为就要成事,可没想到最大的问题是在皇贵妃身上,难道这皇宫真的是被诅咒了,还是这世间的情爱自来都是情深缘浅。”孝惠自从识得汉字后无趣的时候也有看过市井的话本,还有先皇顺治爷与宠妃的惊天地的爱恋是她亲眼所见,虽说因为她如今的身份无法再去奢想,但撮合别人得到情缘幸福美满也让自己心底能得到些许慰藉,只是现在看来她亲自选的第一对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整日跟着主子乌兰如何不知皇太后的心思,可她虽然是个蠢笨的却也知道皇上的情爱求不得,不说从未得到先皇欢心的主子,就是那个宠妃最后又落得什么好下场,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乌兰在皇贵妃望着皇上说话的时候从未见过丝毫的爱慕,这女子若是真的死心却是比起男人还要狠绝,毕竟这十年来皇上不是没有讨好过皇贵妃,但又何曾看到她有丝毫心软在眼底出现,在她看来就算有也只是满满的戒备。 “旁人的情爱之事主子切勿太过上心,依奴婢看来皇贵妃不止是对皇上收起所有的情意爱慕,还时时防备着唯恐再被戏耍。” 可能是旁观者清,皇贵妃日日在孝惠身边伺候,让她多是看到皇贵妃的贤淑稳重旁的却并未多想,不若乌兰唯恐主动对主子是好的皇贵妃别有用心,就算再是蠢笨的人日日小心观察也能看出些许东西,更何况乌兰待在宫里这么多年虽说性子跳脱了些,并不是真就是天真蠢笨的人,不然皇太后因与太皇太后是血脉牵绊被多番维护,而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就算在草原上也不是太过高贵的身份,能在主子被先皇不喜找茬训斥的时候还能保住自己的平安,心思不说比的上后宫手段迭出的众宫妃,起码趋吉避凶的本事可见一斑。 孝惠虽是把乌兰的话都听了进去,可这不是她不想管就能不管的坐直身子,转头见着乌兰低头定是看不到,还是摇了摇头才开口说道:“不是哀家非得想要管这些,这实在是太皇太后临终所托,哀家在宫里这些年要不是有太皇太后庇佑如何能安稳的坐上皇太后的位子,这三年不管我如何思量也不能猜出太皇太后这样交代的缘由,想着皇贵妃之前对皇上情深一片情根总不能拔的丝毫不剩,所以哀家就在皇上前来请安的事情日日说些皇贵妃的好话,见着皇上一脸兴致的听着本以为太皇太后的交托快要完成,没想到皇贵妃那里被一场梦真的把情根拔了个干净,这下哀家是真的没有一点法子了。”话说完还深深叹了口气。 “这法子不是没有,只是还需皇太后多多相助才能成事。”康熙如今却是听墙根听上瘾了,这听完还光明正大出来拿着听来的话说事。 寝室内因为主仆两人有话要说没有旁人伺候,乌兰忙去外间给皇上福身作礼,才又进来帮着主子稍作收拾把人扶出外间,康熙看着皇太后和乌兰嬷嬷出来外间,让身边伺候茶水的宫女太监出去外面,起身对着皇太后问安同乌兰嬷嬷一起把人扶到木炕上坐下,听到皇太后招呼才在另一边拂衣坐定。 侧身看着对方眼中的了悟,皇太后也不想要再转弯抹角,再说皇上会这个时候前来本也是她着人把他引来,孝惠并不觉得皇上是娴莹的良配,可太皇太后的临终嘱托她不得不照做,还有四阿哥已经大婚而八格格再过几年也该要出嫁,到时两人都出宫不在娴莹身边,皇太后想着有皇上的恩宠她的日子也能少些无趣。 只是这些都是孝惠安慰自己的解释,结果会如何谁也不能得知,抬头正色的看着康熙开口说道:“皇上,哀家和乌兰说的话你该是都听了个清楚,有太皇太后的嘱托能帮的哀家一定尽力帮,但皇贵妃这些年真的是对哀家尽心尽力的侍奉,若她因为今日哀家的选择没有善终实非我所愿,不知皇上在说让哀家做什么前,能不能保证就算不能给皇贵妃后位,却也能让她在宫里安稳终老。” 康熙实在没想到皇太后对娴莹这样维护,就是有太皇太后的临终嘱托皇太后还要他的承诺,不过想起这十年来娴莹对皇太后的用心,皇太后如此说也不过分,点点头康熙开口说道:“朕虽是想要娴莹手上的东西强盛大清,却也不是那真的冷血无情之人,只要佟家和娴莹不恃宠而骄,去奢想那不该他们的富贵,朕对您保证绝不会故意坏他们的性命。” 皇太后本意只是抱住皇贵妃一条命,现在听皇上连佟家都拿出来说也不好多说什么,“皇上金口玉言哀家替皇贵妃谢主隆恩。” “皇太后如此疼爱皇贵妃实在让孩儿心里酸的厉害,不过这些年她为您所做的事情不说听您所说,就是宫里那些奴才禀报也知道甚多,不说朕就是太皇太后也并未如此上心过,只是若不是如此朕和太皇太后在她拿出那些东西的时候,不止是她就是佟家如今想必也留不下一人,之前太皇太后的故意难为也是想要考验她,如今听太皇太后这般嘱托也知道对皇贵妃算是满意。”想起太皇太后对娴莹故意的刁难,康熙越发觉得自己让娴莹重新爱上他的可能小的可怜。 若说之前康熙说的保证只是让孝庄稍有些放心,那么听完这话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担忧,不过想起让太皇太后满意自然也跟着想起那个誓言,抬头看了康熙一眼不知这个他知不知道,孝惠略有些小心的转弯抹角问道:“太皇太后有没有对您说过是如何刁难的皇贵妃,要是咱们能知道她都受了那些委屈,从那些地方入手必定更容易打动她。” 这个方法自然不用皇太后说,康熙如今正是从这方面着手去做,想必这次回宫就能见到分晓,看着皇太后点点头说道:“乌雅氏的事情朕已经在宫里放出话,想必等到咱们回宫就能处置了替莹儿出气。” 在心里摇摇头,孝惠想着那个誓言他确实不知道,皇贵妃可是把胤禛和糖心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就算她曾对娴莹说过那个誓言太皇太后说不作数,但想必娴莹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作者有话要说:万分感谢莤茜和米寶的花花和地雷,让招财说什么感激的话才能完全表达对你们的感谢,张开手臂把你们都包进怀里,左亲一口,右亲一口,囧!好像不该这样说,呵呵! ☆、命值几何? 承德避暑山庄虽说成庄子,但却是由皇帝宫室、皇家园林和宏伟壮观的寺庙群所组成,不说边缘地方还正在修整扩建,山庄的建筑布局大体可分为宫殿区和苑景区两大部分,苑景区又可分成湖区、平原区和山区三部分。 拥有殿、堂、楼、馆、亭、榭、阁、轩、斋、寺等建筑一百余处,被困在皇宫整整十年,娴莹若不是有空间看看外间的图片风景,都快以为御花园里面那堆叠起来的假山是世上最高的山,这次难得出宫皇太后那里只需要早晚前去请安,其余的时间娴莹无事就带着四玉让对避暑山庄熟悉的太监领着到处走走看看,日子过得也颇是惬意悠闲。 一处避暑庄子有江南鱼米之乡的景色、绿草茵茵的草原风光、大兴安岭莽莽森林景象等诸多各地景色和谐的出现在一起,让娴莹对古代工匠们的手上智慧万分崇敬,在现代时娴莹身为明清历史的研究大家,自然不会没来过历经三代帝王修葺兴建而成的承德避暑山庄,虽说眼前的这个没有后世那般景致繁多,可自有一派朴素淡雅之美。 远远看着前面不远处就要到的万树园的前身甫田丛樾,此处原是蒙古人的牧场,因康熙还未着人大肆修葺,碧草铺地、古树参天的景色并未被破坏,不过也因为此处的水源充沛、土地肥沃被规整出的土地实际上就是皇家的农田和园圃,里面不只是栽种着普通的粮食作物和瓜果蔬菜,就是康熙在京城的丰泽园皇庄发现的早御稻也被移了来。 一路走来看着在田边身手利落的在忙碌的老农,娴莹侧身问着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这‘瓜圃’里面侍弄地的都是老农吗?” 小太监听到皇贵妃问话,抬头向着两边的农田看了一眼躬身回禀道:“启禀皇贵妃娘娘,这七八月的时节没有什么需要种和收的粮食,就算有菜瓜要种也不需太多人,这些老农都是侍弄一辈子庄稼的老手只是在看田里东西长得好不好,若是浇水除草的活还是多由青壮汉子来做。” 走到田边看着湿润的土地了然的点点头,能被称为皇家的农田自然不会小,不过想来应是北方五六月份刚收完的小麦,因刚刚收割新种的农物还不曾长大多少,使得这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农田显得略有些空旷。 不知何时来到众人身后的康熙,看着自家皇贵妃一脸认真不嫌脏的查看着农田的土地和里面种下的农物,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能看出些什么,对娴莹能在身边有奴才伺候的时候不是故意演给他看,心中却是满意非常。 跟着娴莹伺候的四玉和小太监,也只是一时看到主子这样做有些吃惊,回过神来自然也发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皇上,虽看到皇上对她们摆手,还有后面站着的大太监李德全嘘声,可四玉这次回宫就会被送回佟家,自然不想这个关头再惹到自家主子,假装没看到的福身请安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有在空间用电脑和亲手种过粮食瓜果的娴莹,刚认出还未成熟的棉花看着已经有半人高在心中算成熟还有多少日子,听到身后四玉给康熙请安的声音,忙转身看向身后果然看到康熙脸上带着得趣的笑看着她,顾不上整理因为查看棉花有些林乱衣衫,甩帕身子还未福底就被康熙略有些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握住无法动弹。 不想再抬头去看康熙脸上在她看来戏弄的浅笑,娴莹微微侧脸看向一遍说道:“臣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前来未能早些相迎实在是臣妾失责。” 手上握着沾染了赃物更显白嫩的小手,康熙虽手上用力未让娴莹福身作礼,但嘴确实不好再用手去堵住不让她说话,好笑的听完她告罪的话,康熙对着身后的奴才挥手命他们退远些,才微微低头凑近娴莹的耳旁小声轻笑说道:“爱妃难得出宫不去那些景色与宫里不同的秀美景色的地方看看,反而照顾好皇太后就来这田里看这些死物,但朕竟然觉得这样的你可爱的让朕越发不想轻易放开,莹儿说这样可怎生是好。” 娴莹感觉到耳朵因康熙说话吐出的微风微微发痒,不自在的转过头却让两人的双唇轻轻擦过对方,娴莹吃惊的睁大眼睛微张着红润的唇看着康熙,不知说什么才好想要福身却发现手上的厚实手掌牢牢的握着自己的手腕,之前明明没有别样感觉的手腕,如今却让她鸡皮疙瘩从手腕起到脚底,真是难受的要命。 被那水润的红唇擦过自唇上擦过的时候康熙也是吃了一惊,但一抬眼见到娴莹一双吃惊的水眸望着他,心下却回味起那个不算吻的触碰起来,虽然知道娴莹不施脂粉的面容更让他看着舒服,但难得这么近的靠近去细细看,一张白嫩的脸蛋真是称得上吹弹可破毫无瑕疵,那双现在看来水润润睁大的杏眼,让她显得少了平日的几分清冷无情,越看越让人觉得可爱非常。 那边康熙对娴莹是越看越满意,而被看的娴莹却感觉一身鸡皮疙瘩快要到满地,手上的挣扎也越发用力起来,想要寻人帮忙却发现自己带来的四玉被康熙身边伺候的太监拦住,就是原本在田地里还能零星看到的老农如今也都不见了踪影,娴莹现在知道感情是在没有办法敷衍假装,不管康熙现在看着她的目光里面有几分情意在,娴莹承认自己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假装不来。 低头看着手上不知何时掐下来的棉铃,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康熙接进她求的是什么,那本关于农物由她亲手写的书册这些年来让康熙清楚的认识到价值,这次来到“瓜圃”皇家的农田,不需太过仔细查看就知道里面种的东西许多都是海外带回来的,既然康熙把她借口无名和尚“默写”出来的农物书册都看在眼里,那么她手里这些年零星暴漏出来的东西康熙怎么会不生出贪心。 也多亏娴莹早有先见之明的助佟家献上妙招,让康熙看在佟家如今在朝中的影响和地位不能对她硬来,而娴莹本也想要与康熙虚与委蛇利用他做更多的事情,但娴莹看着康熙眼睛毫不掩饰的**,她却终于认识到这不是和以前一样的敷衍,这一场两情相悦的戏码她演不了。 既然康熙本想要的是利用她,那么就让他利用又有什么关系,先不说空间里面的那台能与未来相连的电脑,就是空间出品必属精品的农物果蔬也够敷衍康熙到死,定了定神收起满脸的慌乱,一双好似能看透人心恢复冷淡无波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康熙的眼底,“皇上,臣妾无德无能不敢领受皇上的情意,在生下图玲珊阿不久太皇太后曾要我去慈仁宫,而也是那一日过后太皇太后不再阻挠皇上把掌宫权和凤印交给臣妾。” 这宫里康熙所不知道的事情不多,但还是有些是他不想去过深追究和查探的,看着娴莹脸上的正色康熙竟然想去伸手捂住那刚刚还因他移不开眼的红唇。 娴莹没有心思去猜测康熙听到她说这话眼底的复杂表达的是什么,既然有胆量不去忍耐那么就该无所畏惧,红唇轻启道:“太皇太后让臣妾用图玲珊阿和佟家发誓,‘此生不会对皇上再次动情,只认他为主打理好需用娴莹之事,若违此誓言必当受尽世间万般苦楚,死后落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臣妾应了太皇太后。” 康熙握着娴莹的手一紧,却又好似力气都在那一刹那间用尽,手无力再抓紧娴莹的双腕,看着她在自己并未完全放开手的时候就抽手退后几步,若是之前的话让他心里有些不敢置信,那么娴莹这样躲避不及的抽手退后却让康熙心被狠狠拧了一把,让被刀割伤也不见脸上露出丝毫异样的康熙,这次竟然疼的紧皱眉头久久不见松开。 那双刚刚还让他心情激荡的水润杏眼,如今只有满满的戒备和恐惧,让清楚看到这些的康熙连问为什么都开不了口。 娴莹退了两步抬眼看着康熙紧皱的眉头才发现自己竟因恶寒先一步避开,只是事已至此再去如何掩饰都变得太过虚假,甩帕规规矩矩的深福□施礼低头说道:“皇上,宫中美人甚多娴莹实在不能何其任何一人相比,娴莹唯一的用处就是脑子里所背那和尚给的书册,医册和农册娴莹都已全部默出呈上,现在再拿出一样请皇上饶臣妾一命。” 情绪难得外泄已经让康熙心中难得有些慌乱,现在见到娴莹示弱自然不想好似示弱一般的甩袖离开,深深的看了一眼福身虚蹲着的娴莹,等到娴莹额上浮出汗珠才侧身看着眼前的青绿农田,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哦,是吗?那就说来听听好了,也让朕知道你的命值得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和留言的亲们,招财终于更新早了一点,明天继续嘿嘿 ☆、棉铃 听着康熙话语里面隐隐带着的怒气,娴莹虽因为刚刚的难堪不能再与他虚与委蛇,但还不想故意找死。 “皇上,刚刚娴莹在细细看过田地里种的农物,虽然和尚师傅的书册臣妾有许多地方看不明白,但这些年唯恐把背下来的东西忘记也曾无事就细细先过一遍,想必皇上多想着寻找高产的作物对旁的少有上心,其实只要是农册上面记下的东西都不是无用的,例如臣妾手上的这还未长成的棉铃,实在就是能让普通百姓能穿地暖的好东西。” 康熙能做的事情越多,胤禛日后登基为王之后就越是不需太过劳累,再说教导后代的事情可是胤禛最紧要的职责,娴莹从来不曾教胤禛窥觊皇位为的是那万人之上的虚荣,越高的位子需要负担的责任也就越重,就似是康熙一般连普通家人的温暖都不曾享受过一日,太皇太后对他虽然维护但从来不曾有一日的放松,就是在得天花性命危矣的时候,孝庄在康熙有些精神的时候也不曾少了让人在他身旁念书。 娴莹知晓康熙幼年所受的苦楚和委屈,毕竟有个年纪并不老却很是喜欢念古的皇太后在,康熙幼年的事情娴莹不说知道全部也有不少,而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未隐瞒过胤禛,清楚知道那个位子需要付出多少的胤禛还想要去争抢,为的绝对不会单单是那表面的风光。 瞥了一眼福身低头坚持着半蹲在那的娴莹,康熙听完她所说的话心里又掀起了一阵阵波涛,每次都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戳中他软肋的话,坐上这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就算刚开始是因为太皇太后想要亲儿解脱的心思,但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个位子所吃的苦头却都是康熙自己一口口吞下去的。 能有如今万民归心的景象也都是康熙努力和坚持的结果,这个位子好似就是他的生命一般重要,而把它如何装点的更加华丽无双,也成了日复一日无趣的日子少不得的乐趣,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起吧,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朕回去再说。” 听着康熙不再如刚才那般假装温柔,娴莹才在心里松了口气,起身再次甩帕福身应道:“是。” 一旁拦人的李德全看着皇上转身就要走,忙抬手招呼一同前来的人跟了上去,四玉这时才得以脱身忙疾步跑到主子身边把人轻轻扶起。 娴莹感觉到腿上半蹲许久起身后的那股子酸疼,心里苦笑的摇摇头想着穿越前身子就算再弱,也不会同如今这般连蹲上片刻需得身边有人搀扶才起的了身。 没让娴莹胡思乱想多久,康熙转身看着还在原地被四女又是揉腿又是擦汗却还是走不得路的娴莹,心中竟然暗暗有些后悔刚刚要她福身这么久,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周围五人的农田,康熙回身向着弯腰揉腿的娴莹走过去,没等人有所察觉伸手就把娴莹横抱了起来。 “啊”的一声惊呼,娴莹还未来得及懊恼自己这般女儿娇态,就被眼前放大的熟悉脸孔又吓了一跳,慌忙的就要把刚刚想着稳住身子搂上康熙脖颈的手收回。 康熙感觉到脖子上面环着的手要被松开,冷冷的目光瞥向怀里这个迟钝的女人,“别动。” 娴莹从来没见过康熙如此霸道的一面,竟被那慑人的眸子看的呆住片刻,等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又搂紧的双臂,心里暗暗着恼的想着该会去翻翻黄历,今个儿是不是出行不利,只是感觉到康熙沉稳的迈步也不好再放开手,只得努力把脑袋底缩到胸前。 明明康熙只是在田边随便寻了个木屋,并未张扬的把人抱着饶避暑山庄半圈回到正宫,可只是小小的一段路却让娴莹感觉好似走了一日,等到康熙把人放下她的脸都快被羞的好似天边的晚霞一般。 康熙虽是抱着人走了一段路呼吸却不见丝毫凌乱,皱眉的上下打量了娴莹一遍,语气略带疑惑的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明明身子颇为丰盈,为何抱起来却轻的厉害,难道是这些日子没去景仁宫你确实是瘦了?” 娴莹听完这话心里的小人挠头跺脚快要被康熙弄疯了,听听这是一代英明君主康熙说出来的话吗? 只是心里的小人虽然快要疯了,可娴莹还是记得自己的身份和眼前所站的人是谁,压抑的结果就是本只是双颊的红润,因为怒火迅速蔓延全身,不只是衣领未曾遮掩到得粉嫩颈脖,最惹人眼球的还是那只是比世上最为美丽的红宝石少了几分反射的光芒,却更添了几分内敛之美的耳垂,看的一旁左边嘴角弯起弧度的康熙心中一热。 本就是个最笨的,穿越前每每几个月投身进资料中说不到十句话,身边又没有特别亲近的家人和朋友相伴,娴莹平日的冷漠也只是掩饰自己不懂得何人相处的无措,也只是穿越来到大清之后,有胤禛、糖心还有皇太后刚开始都不是善言辞的,慢慢相处下来才无人察觉到娴莹这个缺陷。 努力平复下情绪,娴莹此时不愿再多看康熙一眼,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抬手给他一拳,真TM能不能不这么恶心人,转身环视这件没有多少人气却很是干净精致的木屋,心中猜测应该不是匆忙收拾出来的才是,里外套间的样式他们现在身处里间,一张虽看着粗糙但仔细观察却能看到平板床上未被蚕丝锦被遮住的地方,竟然雕刻着五爪金龙在行云布雨。 这样一看能睡得上这张床的想必就是身后的康熙无疑,只是屋子里面并未摆设过多的日用物件,应该也只是供片刻休息之所,一张床、一个做工已经很是简单却还是能看得出用料不同寻常的柜子,屋子里面并未挂有附庸风雅的名家画作,干干净净的墙壁却让娴莹看起来很舒服。 此外就还有屋子与门斜对着的方桌,四边放有长椅四个比桌边略短,看惯了宫里连桌椅窗子都镶金铺玉,虽说这里放的东西并不是真的简陋也让娴莹很喜欢,心中想着自己离开皇宫之后定也要在自己的空间里面弄上一间这样的木屋。 虽说穿越大神万分给力的把她在现代的屋子也一起打包送给了来,可田园风还是要有这样一间里外都简简单单的木屋才衬配,若是在门前栏上一圈栅栏,在那栅栏旁种上藤蔓的花朵或瓜果,院子里面摆上一个摇椅旁边放上小矮茶几,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望着院子外面或是一望无际的青绿牧场,或是树木郁郁葱葱林立,亦或者是碧草青青的高山,不管是哪一样都让人看着心中甚是舒畅。 想着那些美景娴莹脸上的红润渐退,嘴角也挂上的舒心的笑,转移疗法却是见效甚快,娴莹再回过神来看向康熙时心中已经无有风浪,想起身后那床铺上面的锦被,这些普通百姓是用不起但有一样他们该是早些知道和使用才是。 刚刚打量了屋子一圈未见有伺候的人,娴莹走到方桌前执起紫砂壶烫过两人要用的茶杯,斟满香茗转身对着康熙笑说道:“皇上请用。” 康熙自进了这屋子眼睛就未从娴莹脸上移开片刻,自然把她无措、气愤、好奇、欢喜、平静等的表情都看了完全,能这么快从他之前的逗弄恢复过来,康熙越发有种想把她了解透彻的**。 向着桌旁走了过去拂衣稳稳的坐在长凳上,好似那并不是普通平民家里常见的长凳,而是宫里华美精致的宝椅一般,不过康熙坐着的是什么,娴莹都没有心思去仔细多看,见他把茶杯端起并未往嘴边送,带着讽刺的轻撇了下嘴。 康熙端着手上温热的茶杯,看着桌上紫砂壶旁的一小朵棉铃,好似才刚想起一般抬头看了眼娴莹,伸手指着那朵棉铃问道:“莹儿刚刚说能让百姓能穿得暖和的就是眼前这小小一团?” 自海外得来的作物种子被种在京城和避暑庄子里面,定时都会有人把长成的东西模样和猜测的用处送进京城,如此康熙自然知道这小东西长成之后花朵是白白软软的一团,也曾有在呈上的密折里面试验过它能纺织成线,但不知是不是方法不得当那纺成的线轻轻一拽就断,若是想要不断定要凝成半个手头粗,如此还有什么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招财上中午的替班和网上的夜班,到现在才有时间把文更新上,感谢三位亲的留言,因为医院的网络比较坑爹不能回复,只能在这里和你们说声谢谢,我会继续加油的! ☆、画技不佳 娴莹不知道康熙手底下的人已经根据长成棉团的柔软触感猜测过许多的用处,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去做才没有成功,不然她如今说的可就没有多少价值了。 伸手拿起桌上还没有裂口成熟的棉铃,用修剪整齐并不尖长未涂抹东西的干净指甲把棉铃掐开,虽然并没有完全成熟但已经有白色软绵的棉花长出,没有小手指大的一小团微微有些泛黄的棉花被娴莹用手指捏了出来,随意撕扯了几下能清楚的感觉到缠绕的密实感觉。 娴莹想着之前在农田旁看见的老农,见着虽说在皇庄做活该是穿着比起普通人略好,但所穿也只是麻绢混掺在一起所做的短衫,这样的布料虽说在盛夏穿着颇为凉爽,但材质毕竟还是太过粗糙冬日保暖也不佳。 手上拉扯的棉朵能看得到的细丝时,娴莹伸手递到康熙眼前,见人脸上略带好奇的伸手拿过过去细看了几眼,娴莹思量片刻才开口说道:“皇上,这百姓所求不外乎衣食住行,而衣能排到首位自然重要性已能看到,如今大清上到达官贵人,下到普通平民百姓都知道要吃饱穿暖,可能真的吃的饱穿的暖的从来都不是普通百姓,盛夏还好只要有衣蔽体就可,但寒冬三月没有保暖的衣衫如何能熬得过。” 听到娴莹如此说,康熙怎么还能猜不出这小小白团该是能让人穿暖的东西,想想几个皇庄递进宫里的密折所写的产量,虽说按着那农册上面所写实在不少,但若是按着他们做出来的半手指粗的线制衣,暖和到是一定但那个手指长的一根线就需要两到三朵的白团,如此就是再多的产量也无法让大清的百姓穿得上这白团棉衣,而且那么粗的线要制成衣衫就是巧妇也不一定能行。 康熙抬头看了眼低头还在撕扯手上留下小小白团的娴莹,见她那般认真的神情心中顿觉有趣,既然娴莹拿这个做说头那么听听又何妨,“莹儿,你若是想说这白团可以做成衣衫让人穿在身上,那么朕可以对你说,农册里面记下的粮食瓜果蔬菜不知凡几,也还有不可食用的奇怪植物,虽说并未详细的记下如何食用和做什么用处,但朕皇庄里面能人不在少数,也曾猜测这白叠子可以纺成线来制衣,可做出来的线不许用太大的力气就能扯断,如此就算能做成衣服又怎么会有人肯穿。” 娴莹听完康熙这话,撕扯棉团的手顿了顿,面容略带吃惊的抬头看向康熙,心里想着真是不能小看古代人的智慧,毕竟许多后世所用的东西,可都是这些古人凭借着想象力创造出来的,而那些延续使用到后世的人也多继续利用和稍加改进了些。 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眼手上已经撕扯出蓬松感的一片片轻柔的棉片,娴莹拿着一片自稍高的地方放手让它自然飘落,看着它比起羽毛还要轻柔的落到桌上,娴莹才抬起头来看着康熙开口说道:“皇上也该看到这白团臣妾只是撕扯片刻就能变得比羽毛还要轻柔,若是把它们填进衣服里面并不需要多厚就能因为那蓬松变得很暖和。” “哦?”康熙觉得有趣的把飘落桌上的薄薄棉片放到手心,真的是感觉不到丝毫的重量,但没过片刻手心处就能感觉到热度,他不知晓这是因为热夏的关系,娴莹撕扯的棉又不似弹出来的那般可以很薄,如此该在手心热处自然很快就能感觉到热度。 “确实有点意思,用着白叠子做的棉被和棉衣该是又轻便又暖和,只是若需用手这般撕扯却有些太费工夫了吧。”康熙现在知道那农册想必该是有下册,或是娴莹不再信他故意留下另作它用才是,不然只是看了看如何能想到这么许多,只是如此一来那农册上面记下不是粮食和吃食并未用心寻找的东西也该着人用些心赶紧找全才是。 想到娴莹不再信他,康熙的脸忽然黑了下来,就算刚刚说服自己本就是想利用娴莹才会想办法讨好她,可若只是如此康熙怎么还会在皇太后面前说出承诺的话。 但有太皇太后让娴莹立下的誓言,先不说佟家就只是胤禛和图玲珊阿,两人毕竟也是他十分看重的孩子,胤禛出宫做差事的这两年表现确实能的他一声称赞,而且帮助他办差的官员也对胤禛很是赞扬维护,那些官员虽说不是朝中举足轻重之人,但能跟着胤禛出去办差的哪个不是背后有人能在朝堂说上话的,如此下去被胤禛无形中拉拢到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少。 康熙这次能简单的应下娴莹的话把胤禛留在宫里这么多日子,也是唯恐他对皇太子产生威胁,就算娴莹不开口康熙也已经打算把人拘在身边跟着些日子,不过为了弥补借口大婚赏赐给胤禛的好东西也是不少,而且等他给胤礽造势之后也还是会让胤禛出宫办差,只是这些日子要稍稍委屈他了。 而若是那个梦境让娴莹对胤禛十分怜惜看重,那么好不容易养活的图玲珊阿可是娴莹十月怀胎几乎拼了一条命生下来的孩子,康熙在心里自嘲的一笑想着,若他和胤禛相比还能让娴莹心里有一丝犹豫,那么再加上图玲珊阿就真的是拍马也及不上丝毫。 “皇上,皇上?”娴莹看着明显魂飞天外不知想什么去了的康熙,抿了下说的口干的唇,这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想着等下还要去皇太后那里请安只得扬声把人唤醒道。 别看康熙走神想些别的事情,但娴莹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漏下听,不好说刚刚实在想办法怎么把人拿下,康熙只得一手扶额低声应道:“嗯,爱妃说的话朕都听到了,既然这白叠子用一物弹软也很耗费力气,但是如用人少的话确实也可行,只是这白叠子只有这一个用处吗?朕看你手上的线好似很结实。” 康熙是真的看出来了,自己这个皇贵妃若是不问是一句话也不会多说,可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誓言,若是娴莹知晓的只要康熙开口问她定就会回答。 娴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被搓成比普通线略粗的棉片,稍稍用力拽着试了试确实算得上结实,只是棉线就是在现代也没有被做的太过结实,缝纳鞋垫最是需要割开后的略蓬,垫在鞋里才能更舒服软和。 “皇上,这白叠子的用处确实不止如此,用它纺线做成的衣服最是适合小孩子穿,而这盛夏穿着也不会透不出汗,只是从采摘白叠子纺线到上机织布需经轧花、弹花、纺线、打线、浆染、沌线、落线、经线、刷线、作综、闯杼、掏综、吊机子、栓布、织布、了机等大大小小72道工序,绝对不比如今所用的布匹制作简单,可白叠子打理起来并不复杂产量想必皇上也心中有数,比起养蚕收来的丝却要更适合平民穿用,今个儿在农田哪里看到白叠子臣妾也想起一件事,这白叠子的种子很小要一个从一团团的棉铃里面把它们都弄出来很麻烦,所以和尚师傅原本的农册里面是有一样东西能简便取出的,与其相配的还有弹花的器物和纺车等等许多,只是当时想着早些把农册默出来呈上,再说这画臣妾也确实不懂,唯恐画出来差别太大本想着求陛下寻个画技好的帮忙画出来,却因为太皇太后的身子您着急出宫,回宫后宫里的人都侍奉在太皇太后身侧,这么耽搁下来臣妾就把此时给忘了个干净。” 若不是空间里面种的一亩地的棉花也快要成熟,娴莹也想寻人做些简单的棉质里衣穿才查过,如今也说不出来这么多细致的东西,说起空间娴莹就头疼的厉害,虽说里面她所到过的地方都没感觉出明显的温差变化,使得娴莹把手上的种子不管节气都一下子分类下种栽种,可除了不是按着月份只要天气温度适合就能生长成熟类似于后世大棚的蔬菜,小麦、玉米、棉花等都是和外界相差不多的时间才会成熟。 这样的空间娴莹真是不知该如何利用才好,不过这样娴莹往外拿出比较新鲜未经处理的粮食就不会有人怀疑,而那些蔬菜之类的本就种的不多,自产自销再从宫外运进来的粮食过手赏赐些给佟家,正好够吃也确实不错。 虽然在康熙面前说出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的话,可是有时候越是坦白的借口越让人能够轻易相信,只不过娴莹此时也不在乎康熙到底相不相信。 话都说开,只要在规矩上别让康熙寻到错处作伐子找麻烦,多拿出来一些造福百姓的东西让康熙去忙,自己的小日子还会如以前一样虽无聊但悠闲。 可康熙不管是因为想要利用,还是真的对知道这么多神奇东西的娴莹心动,既然让他上了心那么以后娴莹的悠闲日子该是过不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就一个留言,不过有留言招财就很高兴了,嘿嘿! 这“表妹”需要征服,但是老康已经渣了,怎么尽快转变在“表妹”心目中的形象才是重要的,今天更新的早了,但是明天是全天的班,只能下午下班再写了,更新又会晚了,唉! 招财真的想恢复以前八点稳定更新的日更小王子称号,不过看来是难了。 再次感谢莤茜的留言 ☆、皇上的心思 坤羽宫内宜妃高坐在宝椅上,由着身边伺候的绍儿在一旁给自己打扇,屋子里虽说摆着两个冰盆还是燥热的厉害,明明有个不怎么管事的皇贵妃,宜妃如今管的事情并不比以前多,反而因为这次皇上命德妃出了永和宫管事,而且皇上也不在宫中事情该少许多才是。 但想起皇上和皇太后刚刚离开仅三日的工夫,这宫里的事情就快把宜妃给累的脱力实在不想再管,只是看着宫里几个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若是她把手上的宫务嫌烦交了出去,就怕有个疏忽让人钻了空子会对胤褀和胤禟动手,如此宜妃只能数着日子希望皇贵妃能早些回来宫中。 夕儿是宜妃身边伺候的人里面最懂得看人眼色的,如今看着自家主子面上露出的愁容,心思一转就想到该是这几日几个妃子明争暗斗惹主子心烦。 不过以前总觉得自家主子每日替皇贵妃管理宫中事务,最后的赞赏却都被皇太后和皇上给了皇贵妃心中暗暗为主子叫屈,但如今见着皇贵妃只走了三日这宫里就乱成一团,主子脸上的黯淡愁容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小看了皇贵妃,这些年宫里的嫌少风浪根本与她没有多少关系。 只是就算如此为着她们自己的日子好过,夕儿还是轻移脚步走到宜妃身前,福身作礼后柔声说道:“娘娘,请恕夕儿多言无状。” 宜妃虽说张了一双看着厉害的丹凤三角眼,但夕儿、珞儿和另外两个伺候宜妃的心腹宫女都知道主子甚好相处,不然心思最多的夕儿也不会敢上前多言。 宜妃抬眼看着殿内伺候的四人,除了绍儿和梅儿是出嫁时带进宫里伺候的,能让疑心重的宜妃信任放在身边,夕儿和珞儿定是有能被她看上眼的,而夕儿自然就是这懂得看人眼色为主分忧被宜妃收做心腹,听她这般说想必是看出自己为何心烦心中有了什么主意,“夕儿心思最活,既然看出本宫有烦心事,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夕儿听到宜妃这样说心中暗暗欢喜,她不是宜妃带进宫里来的心腹,而且还曾在先皇后钮钴禄氏宫里伺候过,虽说在先皇后宫里时她没有近身伺候的机会,还因刚入宫不懂宫女之间也有规矩得罪人,在钮钴禄氏挑人送去各个宫里的时候被拉出来做了炮灰,虽然不几天钮钴禄先皇后就重病离世,可出身在先皇后宫里宜妃怎么能信任她。 如此的她能被疑心重的宜妃当成心腹看待,委屈和苦头都定是受了不少,才会听到宜妃让她尽管说时心下升起波澜,掩下脸上微微露出的激动神色,夕儿感激的福身行礼开口说道:“谢主子恩德,宫里现今皇上和皇太后刚刚离宫那些嫔妃贵人就按耐不住的动气小心思,依奴婢看来多是跟皇上离宫前让德妃出了永和宫,还让她出来与主子和众妃一同掌管宫务有关。” 宜妃听到这德妃头就有些疼,德妃这次仗着是皇命难为出宫,不说要挑拣皇贵妃出宫前早有安排的宫务,还把之前皇上不喜她宫里有越过皇贵妃的景仁宫里那些收起来的摆设,未等到皇上和皇贵妃离宫片刻就全部摆了出来,更见天的寻人去喝茶摆弄根本就不懂的黑白玉棋等精贵东西。 “德妃自从六阿哥早夭就在永和宫闭门鲜少出来,虽说成嫔和七阿哥的事情和她有关,但知道这件事情的在宫里并没有几人,想必就是成嫔如今也都还只是因为皇贵妃娘娘把那医册给她看心里有些怀疑。如今皇上让德妃趁着皇贵妃不在宫里的时候出来,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是皇上有心护着她,让德妃趁着皇贵妃不在宫里的时候多揽些宫权在手里,好等着皇贵妃娘娘回来的时候有能力自保。真是不知皇上到底被乌雅氏喂了什么**药,就算因为她的容貌这么多年过去想必颜色早就不如从前,再说宫里这些年皇贵妃娘娘哪次选秀不是挑颜色最好的选进宫来,乌雅氏怎么还能把皇上迷得不知东南西北。”宜妃越说越是气愤难忍。 一旁帮着打扇的绍儿见着夕儿说话引出主子心火,抬头狠瞪了夕儿一眼,忙上前帮宜妃轻抚后背劝说道:“主子莫气,就看皇上这次只选了皇贵妃和荣妃陪着一起前去避暑山庄,奴婢看着那德妃就不是能风光多久的。” 宜妃这些日子也是被德妃一副嚣张的模样气的心肺疼,这才没忘旁的地方多想,不过听了绍儿的话顿觉这话有些在理上,拍拍绍儿的手让她停下轻抚自己后背的手,着急的开口问道:“绍儿为何这么说?” “嗯……”为何这么说?自然是想要让宜妃宽心,绍儿自来不是心思的人,突然被宜妃一问却是有些词穷。 “主子,绍儿姐姐说的该是荣妃虽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老人,也因为皇上念旧这么多年也未曾冷落的太过,可毕竟颜色日渐不在怎么比得上这么多年容貌未曾见过变化的皇贵妃娘娘,奴婢想这次带着荣妃前去也只是不想皇贵妃太过挑尖,被宫里的众女嫉恨耍手段,何况荣妃从来就不温不火鲜少多嘴,皇上这次能带着她一同前去本来就是恩典,就算冷落些依着荣妃娘娘的性子也不会吵闹不休让人看她笑话。”夕儿见绍儿被宜妃问的说不出话,忙开口帮忙回禀道。 听完了夕儿这话,宜妃本来就不是个蠢笨的自然知道皇上的心还是偏向皇贵妃,只是皇贵妃和皇上刚刚离宫又有德妃在哪里捣乱才没时间去细想,不过这次却让宜妃看到夕儿懂得看人眼色的另一个用处,不过想着看夕儿能把皇上的心思猜到几分,宜妃难得没有性急的把话接过,反而继续问话。 “就算皇上偏心皇贵妃娘娘,这次也是做足准备为了不让人上前过多打扰,只带了一个少言寡语不搀和争宠之事的荣妃前去,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出宫前命在永和宫修身养性的德妃出来管理宫务,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当年德妃一子一女的死,就算不是皇贵妃娘娘出手也和她牵连颇多,若皇上真的对皇贵妃宠爱有佳怎么还会让德妃这么嚣张。” 这个夕儿刚听到德妃要同自家主子和几个妃子一同掌管宫务的时候也是想不透,不过这两天跟着主子身后,见后宫那些女人看着德妃眼里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恨,夕儿就算之前猜不到皇上的心思,如今也能知道一只狐狸孤零零的被一群饿狼盯着,身边没有老虎在身前借威震慑住对方下场会是什么样子,德妃想必等不到皇上回宫就被那些饿红了眼睛的女人们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一根。 后宫实在是个危险与富贵并存的地方,危险越大能筹谋的富贵就越让人失去理智,轻喘几口气让想到后宫可怕而升起波澜的心静下来,福身不敢起身的正色说道:“主子,皇上的心思奴婢不敢猜也猜不透,只是皇上和皇贵妃离开宫里才短短三日,后宫那些女人看着德妃的嫉妒眼神就好似要把她给活吃了,奴婢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忍耐到皇上回宫绕过德妃,但就看着主子头疼的模样想必也是知晓有人开始准备动手了才是。” “好,好,好”宜妃听完夕儿的话忍不住的连声赞好,能猜到皇上借后宫那些女人的手为皇贵妃除了德妃已经很不容易,没想到她刚刚只是皱眉轻叹了几口气夕儿也能猜到后宫有人准备动手,这让宜妃真是不能不开口称赞。 “夕儿,你是钮钴禄先皇后宫里的人,既然你有如此心思必定也能猜到我之前把你当成心腹是为何,小钮钴禄氏虽说平日不显山漏水多出风头,但却是这宫里唯一能挤下皇贵妃坐上那个位子的人,先不说惠妃的皇长子胤褆与皇太子多有不和,若她坐上后位皇太子的地位肯定受到威胁,皇上如此疼爱皇太子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德妃的出身让她能爬上如今四妃之一的位子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保佑,后位怎么会轮到一个宫女出身的人来做。而一副心静如水的荣妃,虽然活下来的二格格颇得皇上喜欢,可三阿哥胤祉的年纪和皇太子相差不多,这些年又借着对汉学的喜欢同朝中许多汉臣多有来往,人也不见得是个安分的,为着皇太子着想荣妃也实在不是好选择。” 宜妃话说到这里顿了顿,后宫里的女人谁不向往那个能离着皇上最近的宝椅,与他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她郭络罗氏虽然生育的两子都安稳养大,但一个早早为了自己和郭络罗家送去了慈仁宫,那是能保住郭络罗家长久富贵最好的法子,却也因为把胤褀送去而彻底断了她坐上后位的机会。 皇太后对胤褀的维护和喜欢不用旁人多说自然都看得到,可是不管怎么喜欢日后登基称帝的人也只会是皇上钦定的人,既然人留下就绝对不能成为威胁的存在,对皇上想必也明说清楚只希望胤褀平安得到该有的就好,虽然如此皇上该对宜妃更加放心才是,可想要真的保住胤褀不止是这几句言语就能成的,还要不给他一丝争夺的机会和资本,有个坐上后位的生母太过危险,就算皇上有这个心思皇太后也是一定不会应允。 如此分位高的就只有皇贵妃和贵妃两人,宜妃留下钮钴禄氏宫里的夕儿,也是想着给皇贵妃做了这许多事的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她从来不去阻止胤禟到长春宫找胤誐,就算对夕儿还未曾完全信任也把人当成心腹留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亲都留言了,可是招财要准备过些日子的考试,而且爸妈看的也真的很严,能每天码字一章也是努力争取来的,留言不能一个个回复亲们请见谅,更新不会断不过留言可能没法一个个回复,不过等到考试完招财一定一个不落的补上。 要断网关电脑了,亲们有什么意见建议多多留言哦! 挠头学习中的招财留! ☆、编造的故事   宜妃心中虽也是不甘心,但不管是为着郭络罗家还是两个孩子她都不能生出争抢的心思,毕竟郭络罗家如今可是不比以往,真若是宜妃在宫里争夺皇后的位子失败,不管是有心思或是没心思的都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在心里深叹了口气,宜妃抬头看着站在殿下一脸小心的夕儿,拉过身边伺候的绍儿的手轻拍几下开口说道:“你们都跟在本宫身边许多年,自然知道郭络罗家虽说也是权势之家,但如今有着被皇上当做左膀右臂的佟家,还有颇得皇上信任的纳喇家,钮钴禄家虽说如今已经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是先皇后钮钴禄氏的本家,不论哪一个若在争抢的时候坏了情分,郭络罗家都不知能不能撑得住他们任何一家的打压。”      夕儿从来就知道自己如今的主子并不若表面那般性子直,可如今听了这话心下却是越发觉得认她做主子没有认错,这宫里多的是认不清自己身份被宫里的奢华富贵迷住眼的人,宜妃能在知道危险的时候不为了一时之气上前搀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就算主子不能坐上后位也能护住自己的在宫里的地位和荣华。      相比起夕儿的暗自庆幸,被宜妃拉着手轻拍的绍儿却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主子这话里有几分该是说给她听得,绍儿身为郭络罗家的家生子跟着主子入宫,自然不同没有家人牵绊的梅儿,郭络罗家如今眼看着表面富贵如常,但几辈子都是郭络罗家家奴的绍儿一家,哪里会不知道些府里的辛秘事。      送主子入宫家主不是没想着求富贵,富贵险中求可郭络罗家偏偏冒不起险,只得送个人跟着主子进宫把她平日的言行和心思传出宫去,而绍儿自然就是做这件事不二的人选。      不自然的避开主子的笑颜,绍儿知道她做的事情若是被主子察觉定不会让她好过,而且不同小选入宫的宫女满了二十五就可出宫,挂着陪嫁丫鬟的名头,主子一日不放必定要陪她老死在这深宫中,绍儿知道这些并不是不怕,可生养的恩德就是用她的命来偿还都不能相抵,何况在宫里每每遇到性命之忧的事情,绍儿都是想着幼时父母的疼爱呵护才能咬牙硬撑下来,要她不管家人的死活绍儿真的做不到。      宜妃看着绍儿避开她的眼睛心里不是不失望的,毕竟绍儿是自幼跟着她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不同旁人一般,可也就是这么多年的相识宜妃太知道绍儿认死理的性子,让她不管郭络罗府里面的家人帮她递自己想让府里知道的消息根本不可能,想必逼得急了胆子本就不大的绍儿还会一死全了主仆的情分,也让郭络罗家知道宜妃生了别的心思。      摇摇头收回看着绍儿的目光,转而挨个看了一遍殿下的三人,想了想后又继续开口说道:“不过郭络罗家虽说不相同如今皇上眼中得宠的几家硬拼,但本宫能在宫里稳稳当当还是靠着宫外府里的帮衬。如今说这些也是想你们知道,本宫如今求的并不是极致的尊贵,只要郭络罗家能保住如今的富贵,日后五阿哥和九阿哥出宫也能有个帮衬他们的就好。”      ----------      “主子,宜妃在寝殿里就是对着几个心腹如此说的,而且她也知晓身边的绍儿偷偷传消息出宫的事情了。”半开着门窗的书房里面,苏培盛对着禀报主子各个宫里的消息,自从能镇得住宫里众人的皇上、皇太后和皇贵妃离宫之后,这宫里就被那些没了约束的人弄得乌烟瘴气。      苏培盛话说完不禁暗自庆幸的想着,还好东西三所皇贵妃娘娘早早安排进了不少人,虽说到底有多少人主子也不知道,可就知道的那些人也阻止护住主子免受叨扰安静的看戏。      胤禛听完了苏培盛的禀报,对宜妃所说的话在心中多有思量,没想到她身边竟然还有个心思如此了得的宫女,他能猜到皇上的心思也是因为早被知会过,况且其余宫里也确实如皇上所想的那般暗暗计划让德妃吃些苦头。      不过想着宜妃主仆两人所说的话,胤禛心里本因为胤褀对宜妃升起的些许好感彻底消失无踪,虽然他知道宜妃这样做也是为着郭络罗家和胤褀胤禟着想,但对这样的人还是没办法喜欢。      “宫里先后去了两位皇后,就连皇阿玛都说出不想再封后的话,没想到宫里不怕死的人还是有这么多,这富贵就算再能惑人心智难道她们就都看不到背后的危险?若不是因为那和尚说额娘只有为百姓多做好事,额娘才能和性命相连的糖心一起长寿,那个位子我是真的没心思去抢。”      胤禛这话不是说假的,皇贵妃从来没有故意让他只看到皇位的华贵至尊,这么多年从未间断的学习如何做一位英明君主,胤禛自然知道那个位子背后需要付出的血和汗有多少,学那么多东西胤禛不是感觉不到累,可皇贵妃是真心疼爱他,就是八妹图玲珊阿在多年前故意试探偏袒亲妹妹温婼,图玲珊阿虽然也伤心难过,可见着他为难的模样也笑着说她没事。      有这样的额娘和妹妹,那个心眼长偏了的德妃怎么比得上,这么多年还对她多番忍让也只是做给皇上看,一个连最基本的孝道都没了的人,胤禛就是在有才能也没可能让皇上心生传位与他的心思,虽然这样也会让皇上觉得他配不上皇贵妃待他如己出,但还是早早的让他出宫办差也不是真不喜胤禛。      苏培盛听着主子的话心里也是颇为着急,皇贵妃娘娘可算得上是他和弟弟的救命恩人,虽然他听命认皇四子为主,就是对皇贵妃不利的事情只要是主子下的命令他也会照做,不过就主子平日对着皇贵妃娘娘随意说的一句话都用心记在心上,苏培盛想就算主子下命要了皇贵妃娘娘的性命也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主子,皇贵妃娘娘对您说会好好帮着皇上调理身子,您实在不需这般着急日夜不休的学那些东西。而且皇上出宫那日奴才就带着您去过大杂院,里面的人都会是您日后的班底。那里面的人都知道皇贵妃娘娘收留孤儿,还救一些如奴才一般家破人亡的人都是因为您的善心,就算没几个人见过主子也都每日在心里说着感激您的话,咱们真的都是主子能放心用的人。”      苏培盛说的大杂院就是他出来的地方,里面所学看起来甚是杂乱,可他们都知道不管是什么就算只学如何种地,也能让他们积攒下不小的一笔钱快活的过完一生,这样的恩情怎么让他们不感激。      在各地大杂院不管大小的孩童都知道他们能有如今的生活,全是托了主人家小主子的福,只因偶然出门的小主子见着无父无母行乞的孤儿可怜,求着主人家给他们个温饱的地方待着,还在主人家不同意的时候不止是把自己平日的积攒和屋子里的贵重东西都拿了出来,更是对娘亲说不救就不进食,一个仅六岁的孩童整整三日不吃不喝终是让她娘亲心软答应帮他,小主子的娘亲瞒着旁人暗地里寻了个心腹出宫帮小主子先救了那几个行乞的孤儿。      而大杂院也是从那几个人开始,由小主人娘亲的心腹带着满满救的人越来越多,不过这大杂院也不是一味的白养着他们,古代到了十三岁就可以娶亲生子,小主子的娘亲也只是出了一笔能养活到那些人十三岁的钱,剩下小主子若还想救更多的人就要自己想办法赚钱,而那些到了十三岁还想要继续过食用无忧的生活也要自己想办法寻活计做。      小主子听了娘亲这话就算是一时可怜那些孩童,也被忽然压在身上的责任感弄得放不下那几个人,可他一个孩童能有什么办法赚到养活那么多人的钱,而且还为了不让小主子想着把府里的东西都拿出去卖了,小主子的娘亲就把他之前拿出来想救人的值钱东西都收了起来,没有办法的小主子偶然间听身边伺候的小丫头闲谈,说自家爹亲的木工活做的又快又好,就一套不需雕刻的简单桌椅就能买上不少的价钱,前些年地里收成不好家里都不富贵就没人上门做东西,实在无法才把她卖了如今家里有了些闲钱,她爹亲再过不久就要赎她出府团聚。      这话说除了家生子之外被买进府的人都羡慕的很,还有些人想着那木工活那么赚钱就想着能不能让自家人也学,小主子听到这话总算知道该让那些孩子怎么养活自己,大杂院也因为小主子寻来越来越多让他们学的东西,随着年纪大的孩子越来越多日子也越过越好,大杂院也从一个变成两个之后越来越多。      除了要被选到主子身边伺候的人,其余人一辈子都只知道这个事实,也一直都念着那个小主子的好,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上了,亲们看不到我的回复都没有留言了,不过还是希望亲们偶尔能出来冒个泡,让招财知道你们还一直支持着我。 ☆、颠三倒四 胤禛听完苏培盛的话,心里想着额娘为了给他笼络各种班底可谓是煞费苦心,不过这些人大多并不能知道感激忠心的主子到底是何人,能如苏培盛和之前入宫的两男两女一样用着放心的,还要在其中再三挑选过重新调教知道真的可用才会安排到适合的地方做事。 “之前因为明霜昭珂是皇阿玛送来的绣雯和金檀唯恐被两人察觉什么不敢放在身边重用,如今把两人送去伺候福晋就让绣雯和金檀跟在身边伺候吧。” 这些年因为明霜和昭珂是皇上送来的人,虽说做事规矩实在让人挑不出错,可胤禛平日所学和书房里面藏着的书册都不是能让外人过多只晓得的,尤其是这些年胤褆和胤祉心思已然昭然若揭被皇上察觉,留着他们蹦跶想必也是相让皇太子练手,可胤礽毕竟是皇上亲选的皇太子,就算不能让她满意也不会皇上为了稳定设计和他自己的脸面也会出手,只是不知最后谁成了杀鸡儆猴的那个没有猴聪明蹦跶的太过的“鸡。” 看得越是透彻胤禛越是不敢轻易妄动,再说皇上如今正值壮年身子也不见露出弱态,他还能有的时间只会多不会少,如今就如额娘说的就看谁能忍能熬的过皇上,旁人就凭着手上如今的安置在各处的人手不说拼个全胜,也不会落得两倍俱伤的境况。 苏培盛听主子如此吩咐忙俯身领命道:“是,不过她们两个以前是在书房伺候的,如今跟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书房该让人前来顶替看守才好。” 别看书房外只有绣雯和金檀守着,先不说两人一个谨慎会说一个大胆泼辣让人丝毫赚不到便宜,暗地里还是有人小心守卫,只是这些人不好出现武力强行阻止,却可以用来给他或是景仁宫通风报信赶去救场,胤禛的书房就连皇上也未曾能进去过。 苏培盛想着虽说书房有暗地里的那些人看守也足够,但没有个放心的人守着若书房内的东西有个损坏或是外泄,不说皇上对自家主子如何看,就是皇贵妃娘娘如此私心皇上定也会心生不悦。 胤禛低头想着这些年他把自己这“方寸小院”守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再说有额娘早先安排进来的奴才这三进的院子,除了明霜昭珂是皇上明着送进来的,就是有几个暗地里有其他主子的人也被三四个牢牢看住,但胤禛知道他不论防备的再好总会有不小心疏忽的地方,就算院子被守的再严密也该有防备心。 “这宫里咱们也待不了许久,每次我看完书册就麻烦些都收拾妥当放好,这样就找两个老实的人待在书房外守着就好。” 宫里如今又要再添两子,宫里的格格年纪大了可以嫁出宫去,可皇子就是大婚过后没有受封和皇上应允出宫建府,就只能窝在东三所住着,而且年长的皇子如今都已大婚,有了女眷再和兄弟住的太近没有墙隔总不方便,如此等到小的皇子年纪到了再要住进东三所必须要把年长的放出宫去,不然都挤在一处皇家的脸面何在。 闲话说完,胤禛想着额娘离宫前曾交代她多照看着糖心,平日无事也可让姝蓉前去西头所陪着糖心说说话,对于他求来的这个福晋,胤禛就这些日子看来确实还算满意。 出身武将世家的乌拉那拉姝蓉,性子爽快对着胤禛也不故作娇柔,但对能为胤禛做的事情却从来都不假于人手,虽说这也是有皇贵妃的劝说在里面,可就算是劝说也要自己有这个心才能学好。 毕竟是嫁来皇家做福晋的,乌拉那拉姝蓉就算要照看胤禛的一日三餐也不是都需得她亲自动手,只是如今在宫里虽说这个小院是自家住着,可伺候的人也不全部能带出宫去,不知道他们底细的姝蓉自然不会太过上心管教,而且主子宫里每日都要前去景仁宫陪着额娘前去慈仁宫伺候,皇太后累了姝蓉却还要回去景仁宫听额娘说自家爷的喜好。 这么一个月下来还真让姝蓉学到了不少,也是多亏了皇贵妃真心疼爱四阿哥并未对她留上一手,姝蓉本就有些厨艺的底子在,如今也能做出像模像样的菜色,如今皇贵妃跟着前去避暑山庄伺候皇太后,没有主子在的景仁宫也闭门谢客。 四福晋没了教导的人,还未曾歇息几日就受自家爷提点,说八格格自小跟在皇贵妃身边学的东西真可是不少,只是因在宫里有如今分位最高的皇贵妃生母压着无人敢欺负她,还有皇太后和皇上也对这个懂事乖巧小嘴还甜的要命的丫头很是喜欢,所学并未真的会用。 正巧四福晋也算是见多了家长里短事情的,能陪着八格格说说话学些东西,也把自己平日的所见所闻多说些给图玲珊阿听,两个人互补不足想必收获更多。 所以还没等皇太后和皇贵妃等离宫两日,四福晋就先带着听胤禛出主意做的点心去了西头所,在大婚那日就相谈甚欢的两人本就颇为喜欢对方的性子,如今再这般整日相处下来更是比亲姐妹还要多了几分亲热劲儿。 只是胤禛虽是满意姝蓉这些日子的表现,但糖心毕竟是他与额娘小心照顾着才能平安长大的,见着她与姝蓉相处颇为融洽却还是关心的开口,“西头所八格格身边的人有没有不妥当的?” 之前苏培盛对着胤禛禀报的事情都是景仁宫皇贵妃的人手传来的消息,毕竟胤禛如今的年纪就算练成了一副冷面,但全完接手各宫里安插的人手还是太过勉强,再说胤禛是要筹谋大事的人把事情花太多在后宫的事情上很是浪费时间。 不过各宫里胤禛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安插,但把八格格的西头所放一两个忠心的人却不难,苏培盛在脑中把今日听来的密报过了一遍,没有危险的事情出现就不甚着急的开口,“如今宫里众人的心思都用在德妃娘娘身上,八格格并未受到什么委屈,而且这几日有四福晋常去陪伴,因为皇贵妃娘娘出宫心情有些不好的八格格总算脸上有了些笑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招财从早上到下午下班,中午也没捞着回家休息,下班之后太累了竟然歪了沙发上睡着了,到了将近10点才醒,只能挤出这些来亲们先看着,明天一定写厚厚的一章,绝对不是废话连篇,亲们多多原谅! ☆、未来八福晋 胤禛听完苏培盛的话心里总算是放下些心来,想着自己挑的人确实不错,也不枉费自己到额娘身前求人时,被看的脸都臊红了还要装作无事,直到大婚前每次前去景仁宫就要被拿出来笑话一通。 “福晋这些日子也辛苦了,等会儿去私库挑些东西先送过去,我今个儿晚上会早些回去歇着。” “奴才知晓,这就退下去亲自去挑些妥当的东西送过去。” 苏培盛话说完见着主子微微点头,忙退出书房对着门外守着的绣雯和金檀嘱咐两句,又说等过会儿空下来会前来寻她们有事要说,见着两人乖巧的应了声,才转身向着私库房走了过去。 关于胤禛和糖心的事情远在避暑山庄的娴莹心中自然挂念的很,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旁不远处坐着的康熙,娴莹就算想找出些时间来听听宫里传来的消息都不能。 想着明明给他找了不少事情做,可康熙每天还是会在娴莹侍奉完皇太后,刚回到自个儿住着的院子未曾坐下的时候就跟着来了,美其名曰:那佛学高深的和尚拿出来的画只有娴莹亲眼见过,若找来画师不论他画工是否了得定也不能完全准确,不若就让他亲自教导娴莹画画,这样就不需用着的时候才想起找人来画。 娴莹听了这话,都认输的对康熙做出承诺说会把看过书册上的画都表述完整让画师画下来,可康熙却只是笑笑说什么不着急的话,真要是不着急他怎么会纡尊降贵的讨好她,竟然还连情话都对她说起来没完。 自从来到避暑山庄,康熙除了头晌处理宫里快马送来的宫务奏章,再每日拿出些时间前去皇太后那儿陪着说说话,其余时间全部都拿来缠着她,那个荣妃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娴莹想着把她拉来救场也让康熙别忘了还有别的佳人在,可荣妃却每次都刚刚好在康熙前来娴莹小院的时候早一步离开,来了避暑山庄这么多日子,两人竟然都没在有娴莹的场合碰到过面。 娴莹见荣妃救不了她出水火,想着皇太后无论如何也是太皇太后教导出来的,自然也不想康熙对一人宠幸太过,但每次在皇太后面前做足为难的模样,想引她询问好顺着话头说康熙的反常,却次次都被皇太后用各种借口把话题扯开。 等到娴莹察觉出不对劲,想着不论如何都要对皇太后明说此时的时候,康熙却每次都刚好赶到把她用教导画技的借口拉走,再加上皇太后适时地表现出年纪大说会子话都累的模样,让娴莹只能把到嘴边的话都硬吞了回去,跟着康熙福身行礼告退。 连皇太后都笼络了过去,康熙对她这次看来是志在必得,但娴莹不懂她都说出要把和尚所给的书册都全部默出来呈给康熙的话,为何他却还要对她步步紧逼,那些甜言蜜语虽说不能让娴莹听了心里似甜如蜜,可却也会把她瘆的鸡皮疙瘩掉落满地,这可是比武力胁迫还要让娴莹撑不住的手段。 康熙双手半环抱着娴莹,自己一只厚实的手掌握着娴莹未曾做过重活柔嫩无骨的右手,随意几笔就在有些泛黄的宣纸上面画出一朵莲花,不过刚想低头对娴莹说用笔的力度和技巧,却发现怀里的人儿虽乖乖的待在那儿可心早就不知跑去何处,只看着那快要不知被咬了多久已经红润的下唇和紧皱的眉头,让康熙心里不知该高兴还是不悦的猜到娴莹心里想的该是他。 可两人相处的时日越多,康熙就对这个表面温顺背着他时常常露出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喜爱得紧,而且这些日子几乎算的上形影不离的在一起,康熙心里残留的一丝眼前这个越来越让他放不开的小女人是佟佳氏的期望完全破裂。 虽然两人有着相同的容貌、身高,连一只小手握在康熙厚实手掌中的触感都一丝差别都没有,佟佳氏和康熙两人自小相识,幼时佟佳氏识字练笔康熙也曾手把手教过的,小时候难得为人师教人读书识字,康熙对那时的佟佳氏相比起在宫里更有记忆。 但康熙还是知道眼前这个不再是一心为他爱他的那个佟佳娴莹,那随意站在任何地方都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势,还有那偶尔瞥向他时的无情防备,都是是一个人死心也不可能做到的平静。 自古鬼神之说做帝王者最是相信,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多名服食丹药过量猝死者,康熙虽说并未去尝试那些道家的丹药,但从各处搜罗来的补气益寿的秘方也曾小心找人试过没有危害才自己服用,所以在察觉到自己后宫中的皇贵妃的异常就曾找高人测算过。 娴莹能和两个孩子安稳的活到如今自然测算之人并未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孽,而且看康熙试探多年却未曾有什么发现,还不想着避开反而凑上来想必那高人也是说了些好话,可既然早就发现不对而寻人查探测算过,皇贵妃也把许多利国利民的东西无偿的呈上给他看,却还要等到十年时候康熙才有动作,不得不说他的疑心病甚重,只是看着如今总算有了动作还不算病入膏肓。 既然清楚眼前这个并不是对他情根深种的佟佳氏,康熙知晓让一个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防备的人,想要真的走进她的心里实在太难。 而且这么多年虽说并未冷落她,但娴莹看着初生八格格时康熙待她的样子,在她好不容易拼死和糖心一起活下来,懂得讨好日日前去侍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还有佟家也入了康熙眼之后才有的恩宠多年不断。 若娴莹初来大清有康熙日日的保护和陪伴,就算如今康熙对娴莹的喜欢再不若从前,但念着之前的恩情和不希望日后的大清成为中国人永远摆脱不了的耻辱,娴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下不管,只要康熙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想必他该真的会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帝王。 只是娴莹如此聪明的人到了如今怎么还会看不透这些,对待康熙小心防备也只唯恐他坏了自己和胤禛的计划,有些事情迟了就是迟了,再想办法弥补和挽救得到的也不会是可能会有的情深似海。 康熙起身走到书桌对面,看着一身简单青莲荷花图的旗装,把她平日假装和借着衣衫伪装的柔和全部敛去,毫无意识的双眸里面因为思量心事显出来的烦躁和不悦被康熙看了个清楚,就是当年不争清冷的德妃也没有让康熙如此挫败。 见着娴莹这幅样子康熙就算是那脸皮厚的也支撑不住,何况多年坐在万人之上的位子,周围都是奉承讨好的人康熙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毕竟整整十日除了去处理国事和批阅奏章,康熙不论白日黑夜的时间都拿来陪娴莹,他这样做后宫不论哪个女子都一定会心生涟漪,看着帝王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就算是虚荣心也让她不复理智。 就这几日寻了画师配合娴莹画出来制作棉布的一整套用具,康熙就不能因为羞恼对娴莹做什么,孝庄对他多年的教导都是以国事为重,就算历史上的一次一次废立皇太子,父子情分想必早在一废前也可能还更早就没了,之后的复立也多是为了朝堂安定思量,不然康熙怎么能狠下心费了胤礽一次又一次。 对皇位的眷恋也只是世人不愿把他想的太过心狠,一个康熙亲手教导出来的皇太子,依着他的聪明和对皇太子的维护,怎么会让胤礽张残成历史上那般让人无语的地步,一辈子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还多是伴驾出宫出巡,住着的宫殿里面所有人都是康熙和太皇太后亲自挑选的,胤礽长成什么模样还不是康熙一句话的事。 只懂得以国事和自己为重的康熙,连亲自教导的孩子都能随意舍弃,这样的一位皇帝得了他恩惠的大清子民只会歌舞颂德他的功绩,就算是炮灰皇太子众人也早已忘了他也曾兢兢业业帮着康熙处理国事,一生只生存在那方寸之间。 娴莹实在太过不识抬举,康熙冷哼一声转身黑着一张脸走出了书房,带着等候在外的李德全等伺候的奴才宫女急匆匆的离开。 “呼,终于走了,不过这样该是有些日子不会来才是。”其实早在康熙刚刚停笔的时候娴莹就回神了,但感觉到康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身上,实在受不了这些日子康熙的好似哄着她说话的样子,娴莹就怎么也不愿“回神”直到把人气的摔门而去,才松一口的不再继续假装下去。 虽然娴莹并不担心康熙在掏完底子前早早把她处置了,可门外守着的四玉却不是如此想,见着人离开忙进去书房看主子有无如何。 “主子,皇上刚刚脸色不佳带着人匆匆离开,是不是奴婢等有过错惹皇上不悦,奴婢等知晓主子慈悲对咱们多有维护,不过若您有个差池宫里的八格格和四阿哥没有额娘庇佑可怎么是好。” “景玉姐姐说的是,别因为奴婢等惹皇上对您心生误解,若主子不忍心奴婢等可自行前去请罪,只望主子万万不要心软。”景玉和美玉话说完就双膝跪地求娴莹开口,毕竟她们就算想前去顶罪让皇上消气,也要主子告诉她们前去如何说。 为什么就是不能让她有片刻清净,只是发现自己对他无法生出情愫,就羞恼的摔门离去。 可还未等她喘口气四玉就一副唯恐皇上对她生厌的模样,竟然跪着求娴莹拿她们出去人皇上打骂消气,娴莹真不是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康熙才能自己离开,娴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犯贱的上前看他翻身嚣张的模样,就算知道两人是为自己好,娴莹也并未去理跪着的景玉和美玉,转头看向进了书房并未开口的碧玉和香玉问道:“宫里有什么消息传来?” 见着景玉和美玉一进书房连主子的脸色也未看就揽罪,碧玉和香玉实在不知她们是如何想的,难道就这么害怕出宫被一辈子绑在佟家。 可这在碧玉和香玉看来实在是主子恩典,这么多年待在危机四伏的后宫难道她们还没感觉害怕,佟家虽然没有宫里富贵纷争也并不少,但依着她们在宫里伺候主子的多年情分在,而且也只是受崔嬷嬷牵连去到佟家除了不能随便外出,日子想必也并不难过。 两人可是心心念念的早些出宫,不过未曾出宫前还是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听了主子的询问碧玉知道香玉是个最笨的,侧身见着香玉快要把小脑袋埋进胸口的波浪中。嘴角微翘上前一步福身回禀,“回禀主子,宫里这几日传来三次消息,因为德妃在永和宫憋了许多日子,这次难得皇上亲口命她出来管事,先是和宜妃娘娘争抢您出宫前定下给四人管的宫务。 又眼见着皇长子日日前去宫里给惠妃请安很是嫉妒,在听到惠妃话里讽刺只有她没有皇子傍身,忍不住竟挑大福晋怀着的第二胎说事,说什么花开一朵太孤单该再添一个作伴,把惠妃娘娘气的摔了一套最喜欢的粉彩金地莲花纹茶具,只是短短几日就快把宫里的人都得罪了个干净。 八格格哪里却因为有德妃在身前招摇挡灾,四福晋又日日前去西头所陪着说说话玩耍片刻,好几日未曾出西头所自己的小院子,并未惹人嫉妒过的还算自在。 四阿哥这些日也是趁乱让苏培盛陪着去了几趟大杂院,随便挑了几个人带出来往铺子和庄子里一放,只偶尔听听几人在各处的表现就不再多管。” 娴莹听完碧玉说完宫里的消息她最为关心的事,点点头随口问道还有无旁事,却未想到碧玉真的又开口说了件让她都有些吃惊的事,“主子,宫里这些日子就是明争暗斗的合起来对付德妃的事,并未有什么新鲜的。 只是宫外安和郡王府传来消息,说郭络罗格格不知如何与八阿哥交好,这些日子常常陪着八阿哥到处与她交好的各府世子嫡子们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男穿女没有写的太明显实在是招财初次写文的没有注意到得,但因为写的是类似正史的事情,我的理解还是有点问题,只想着不能被人发现,却写成真的没人看出来他穿越前是男的,呵呵! 不过文都写了大半实在没办法推翻重新修改,招财下次写文会注意不写这样的情节了。 ☆、娴莹的YY “哦?”娴莹听碧玉这么说,自然知道这个穿越女是八爷党无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激进派仇视四爷胤禛的,若真是娴莹却要早些出手把人解决了才是。 不过想起这些年来无趣的后宫生活,娴莹真的希望这个未来的八福晋,就算是脑残粉也要知晓自己的位子才好,不然真是少了一场好戏可看。 “碧玉,传话给宫里的人,告诉他们宫里的乱事不要搀和,只小心别让人钻了空子害了四阿哥、四福晋和八格格就好。不过,宫外却要人把各府里都盯紧了,在不暴漏的情况下把郭络罗格格为八阿哥引荐交好各府里少爷格格的消息传到皇太子耳中,皇太子那里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前来禀报。” 碧玉听到主子吩咐,福身领命出声应道:“奴婢这就去传消息。” “嗯”娴莹点点头挥手让人退下,这康熙难得不再若不赶紧把消息传出去,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寻到好时机。 看着碧玉离开书房,娴莹才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景玉和美玉。四玉是娴莹初来大清身边没有得用人时,由难得还念着她是主子的崔嬷嬷提拔上来的,记着以前共患难的情分,就是这些年手上得用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娴莹也未曾把她们扔在一旁不管不问。 当然娴莹不会承认是心底那丝怜香惜玉的念头作祟,才让她无法狠心对四个乖巧貌美的少女下狠手。不过景玉和美玉这些年受她倚重,一个掌管她明面上的账本和库房钥匙,另一个管着娴莹日日都要用上几次的小厨房。 可也就是如此才让两人越来越自以为是,今个儿在康熙黑着一张脸离开后,胆敢上前对她说提点的话,真是对她们太好连谁是主谁是奴都分不清楚。 “景玉美玉,你们两个是本宫的陪嫁丫鬟,就算初入宫本宫把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只重用皇上放在身边的人未曾与你们亲近,那也是为求皇上看在本宫安分的份上,心中有着几分怜惜维护我些,佟家也能因为有我在宫里联系这份血脉亲情。虽说之后被人陷害失了恩宠,可本宫这些年在宫里也学了些东西,看穿皇上的情是无法求得的,这才不怕皇上以为我是蛇蝎心肠的人,与你们一起努力自保。只是你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竟就为了表功为让我心生不忍把你们留下,倒是要教导主子如何做事。” 前面的话不是娴莹编造的,那确确实实是佟佳氏初入宫的心思,虽说那更多的是想要康熙怜惜她、爱她,但多年在佟家备受呵护宠爱,佟佳氏不可能会一点也不顾念这份恩情。 景玉美玉早在话说完,却没见着主子理会她们,明明知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她们知道的更清楚,还是开口去问碧玉就知道错了。而她们为什么变成这幅模样,还不是因为宫里那些拍马逢迎的奴才,这些年有皇上对主子的看重,还有皇太后对主子的喜爱,宫内就是分位并不太高的小主子也对她们好言好语。 若没有之前随便一个小宫女都能对她们奚落的日子,景玉和美玉身为主子的陪嫁丫鬟,再次被主子重用也不会对那些吹捧太过放在心上,可心已经不在如初始的纯粹,自然对如今有的一切看得过重。 如今两人真的没可能再被留下,心中的失落在脸上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不过知晓宫里的危机四伏,她们这幅心态再伺候主子实在太过危险,到时候做错事还有连累主子的可能。 心底最后一丝期望彻底破灭,景玉美玉看穿自己的内心实在无颜再面对主子,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俯身红了眼眶哽咽的开口,“主子,奴婢实在不该被宫里的富贵和权势迷花了眼,实在愧对主子多年的教导和提点。” 娴莹摇摇头苦笑出声,哪里只有她们被宫里的成堆的金银器物,还有那些奉承讨好变得飘飘然,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样在现代可就不是如今的价值,娴莹是研究明清历史的大家更是知道它们的价值,还有那些卑躬屈膝小心翼翼伺候的奴才。 她也不是没被虚荣心淹没过,只是这幅后宫妃子的皮囊让她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还有如今的皇帝并不是个昏君,不然就凭借着空间里面超过如今技术制造的东西,还有那台可联网简便查询想知道一切的电脑,给自己弄个救世主的身份实在不是难事。 还有心中不止一次想过用手上势力早早弄死康熙,**让胤禛早早当上皇帝,再利用空间的电脑先一步把后世的战乱扼杀在萌芽中,兴办学校发展科技,把海外的国家都变成大清的附属国,对那些发明出许多科技的名人都先一步控制起来,就算是抢夺也要把东西牢牢握在手上。 唯恐海国各国联合,设计陷害让他们不能互相相信,偶尔爆发战争把国家兵力都控制在大清应允的范围,当然他们是礼仪之邦不会强行武力镇压和抢夺,只要听话肯定不会太过肆意搜刮他们的东西,但那些金山银山唯恐各国生出不好的心思,还是交给他们来看着更保险。 用空间里面的电脑无敌度娘查一查,连还未发现的也先一步监管起来,这样一来就算大清后世子孙有同乾隆一样败家的,总也有金山银山随便他们挥霍,只是本国的就标记好留作失败后翻本的资本。 而作为中国附属国的几个大洲的国家,所学所说定也要是汉语和汉字,日后不管是流通最为广泛的,还是使用人口最多的都会是汉语。 YY娴莹也不是没有过,但这些都在看着康熙收服三藩,所有的权力都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上,八旗上三旗的所有人马都只听他号令后,知晓若她有什么轻举妄动,得到的永远不会是她YY那样爽的结果。 反而若她还有用一定会被抓起来严刑逼供,这是连她带着空间穿越都有可能的世界,若是康熙真的有办法让她连空间都进不去,或者进去空间也不放过的命人守在原地,没有修真功法难道真的要在空间里面慢慢老死。 想到没有人的空间和她说话,就是吃的东西要靠穿越时空的网购十年八年才能寄来,就算有暖泉水饿不死她,娴莹本就是清冷不喜多言的性子,待在那样的空间里面也憋不了几年,到时候不是出来找死,就是在空间里面自己忍耐不了的自杀了事。 如今只是言语上稍稍注意些,本就都是大喇喇的满人千金,性子爽快如宜妃的在宫里也有不少。娴莹不是那种喜好张扬的性子,平日除了对皇太后和胤禛、糖心说话多些,就只是看着人不甚亲近的微笑。而且这是后宫虽然女人多了些,但都是些正经人家调教出来的千金小姐,走路扭腰晃臀的根本没有。 而且以娴莹当时进封皇贵妃,宫里又刚刚先去了第二位皇后,头顶上只有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三座大山,平日除了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装的厉害些,宫里分位不比她的只需要脸上带着淡笑就都糊弄过去,没有位子能与她比肩的姐姐妹妹的也扯不上。 也是这样娴莹这么多年下来才除了康熙并未被旁人看出不对劲,而康熙能早早察觉出娴莹的不对劲,也是眼眸里前一日还满满的情谊,只是几日不见就消失无踪,实在让他无法不怀疑。 不过十多年的蚕伏日子虽难熬了些,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康熙如今对她的忍耐和态度,让娴莹知道她的隐忍不是没有回报。这些年用那和尚师傅拿出来的许多东西,让康熙在对她的危险没了怀疑之后,自然会考虑如何利用她,娴莹多年的筹谋都有了回报。 现在就算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康熙吃惊过后也只会心动的想着如何去做,而不是顾虑太多觉得她是妖言惑众,而做妖孽处置了事。 可现在性命的危险没了,却更要小心不能被人利用完就丢,所以身边的人正好借着崔嬷嬷的事,梳理后换上用整整十年调教出来知道她心意的。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回去不知如何自处,虽说定是会被人在背后说上些日子,可你们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也学了些东西,到时候重新挑个好主子或是跟在额娘身边,用那些所学定能帮上新主子的忙,如此一来日子怎么也不会比宫里难过。” 待在书房的三人听着主子真心为她们思量,并不是随随便便舍弃,自从知道要被送去佟家唯恐日后日子不好过的她们,鼻子一酸眼里的泪就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主子,是奴婢心智不坚让主子失望了,奴婢真是该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景玉和美玉现在真的是羞愧的想一死了之,只能磕头借着疼痛让自己心里好过些,两人是佟家的家生子,回去佟家定是比碧玉和香玉好过,听到主子这样说怎么还不知道这些筹划都是说与她们听,毕竟能被佟福晋放心放在几个少爷屋里,或是放在她身边还是景玉美玉这样的家生子更让人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支持,更新继续 ☆、不想、不敢相信 娴莹话都说完,不管两人有没有真的听进去,反正佟福晋赫舍里氏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几个丫头总不会送到她手上后再出了岔子。挥挥手让人退下,本以为出宫后能好好歇歇,不说看看碧水蓝天,起码没有宫里那么多大小的主子和纷争,耳朵总能好好清静清静,没想到还不如宫里安生。 起身走到半开的窗边,想着那安和亲王府两个格格所生的女儿,耿氏在康熙定下今年十月的婚期就被送子爵府备嫁,虽并未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赫舍里氏先皇后幼时对她的照顾,耿氏就算知晓避嫌也曾去过见过皇太子。 皇上定下耿氏和纳兰揆叙的婚期,传告耿聚忠来接耿氏出宫时,两人曾去过毓庆宫单独与皇太子在书房不知说了些什么,在他们走后胤礽发了不小的火气。 把自己困在书房整整两日谁也不见,还是康熙亲自前去毓庆宫询问到底出了何事,胤礽才说是不舍得真心为他的小姐姐出嫁,求皇上能不能收回成命,把她给了自己。 康熙看着胤礽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是没有心软的想开口应下,可两人的婚约早就定下不说,如今连写着婚期的赐婚圣旨都到了两家,这让康熙怎么能反悔。 开口把胤礽斥责一通,对因她额娘而有些喜欢的耿氏也不待见起来,吩咐内务府按着普通格格出嫁的份子给耿氏添妆,之前还想着给她按多罗格格的规格准备的大婚,也因为都是有婚约的女子,还不安分的勾引皇太子都撤了。 等胤礽发现他说错话,想要把实话对皇上明说时,皇上却以为胤礽是为求情来的,不止是不见人还早早带着皇太后和皇贵妃离宫去了避暑山庄。 这些娴莹刚到避暑山庄就听到了消息,可来到大清的初次出宫,和后来康熙日夜黏在她身边,让娴莹没心情多想。现在细细想来那个耿氏也不容她忽视,就算她是地地道道的古代女子,但没弄明白耿氏手上有的是什么,总是一个心腹之患。 如今不是娴莹只在一旁冷眼看戏的时候,康熙难得对她付出信任,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加紧让康熙更加看重她,已经露底的娴莹真该想想怎么早早跑路才是。 眼睛看着窗外那娇艳的花丛,娴莹喃喃自语的轻声说道:“命人盯紧耿家父女,看他们有没有偷偷和皇太子有联系,若有赶紧前来禀报。” 娴莹话音一落,只见那本来平静的花丛,左右摇晃了几下就再次恢复了平静。 远在京城的耿家父女如今正为还不到半年的大婚发愁,自然没心思多想其它,虽说手上确实有不少好东西,可那都是耿家做了多年土皇帝积累下来的,耿家就指望它们翻身再次兴盛。而且皇上对他们从来没放松过监视,本以为皇太子不会真的那么没脑子,毕竟有许多事与得到的那半本书册记载有许多不同之处。 没想到只是让女儿对他漏了点口风,就让皇太子说出那么荒唐的话,皇上只是简单训斥了皇太子几句。对他们却是未等到第二日,就把子爵府里帮衬着整理大婚事宜的人都叫回宫中,一副万事不理的模样。 耿聚忠刚想进宫告罪,人还未进宫就听闻皇上提前去避暑山庄的事,如此一来耿家父女真是有苦说不出,只是相比起阿玛对皇太子的不满,耿氏却能理解皇太子对那些事情的不能接受。 平日对胤礽这个皇太子偏袒维护的皇上,怎么会那么狠心的如同戏耍一般对他三废两立,最后还是把他圈禁一生了事。这在耿氏幼时偶然间得到这半本书册时,把里面的字都认全后也是不敢相信,只是后来把书册拿给阿玛看,两人细细观察了多年确定那里面所写,有些人和事有些对不上,可更多的事情还是如同书册中写的一样。 “阿玛,皇太子毕竟年幼不能同您相比,而且事关他本身情绪外泄也说的过去。况且自从皇上离开皇太子就没断过往府里送东西,就是不动用府里的金银用来置办嫁妆也已经足够,反正女儿去到那拉家不是长媳,这嫁妆若是越过她去也会更惹人不喜,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耿氏虽幼时家有大祸临门,可不管是借助皇宫还是安和亲王府都未曾受过什么委屈,更是有赫舍里氏先皇后对她的维护,宫里人对她面上也过得去。只要阿玛不要如书册上所写早早去了,就算没了皇上的喜爱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耿聚忠看着眼前肖似爱妻的女儿,他的身子早已千疮百孔,能撑到现在也是放不下这个女儿。本以为有了柔安偶然间自安和亲王府得到的半本书册,就算皇太子有日后的三废两立也能护住柔安多年。 这次耿聚忠胆敢在皇太子身上下注,也是想着书册里所写的有些地方如现实不符,若是避开册子里所写惹皇上不喜的地方,这个皇位皇太子不一定坐不上。 但没想到还未说太多,就让女儿没了一个多罗格格的封号,还有体面让众人羡慕的大婚,这让爱女如命的耿聚忠心中怎么能不恨。如果耿家还是以前的福建土皇帝,柔安怎么还会稀罕康熙给的小小多罗格格的封号,毕竟他娶的还是个和硕格格。就算康熙想要求他们家柔安嫁给皇子,还要他耿聚忠挑拣过后满意才能让女儿嫁。 耿聚忠幼时也是见过自家富贵的,他虽不喜性子绵软也不是能认人欺负的,敛起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恨,转头笑着对劝慰自己的女儿说道:“柔安最是乖巧懂事,只是阿玛觉得这样太委屈你了,本来嫁去那拉家就是低嫁,再少了封号和内务府的体面置办,阿玛连多让你带些嫁妆也唯恐给你招惹口舌,是阿玛没用。” “不是不是,阿玛是这世上最好的阿玛了,额娘的面容柔安只在梦中见到过,这么多年都是阿玛照顾我长大,唯恐你不在府里的时候我被人欺负,还不顾旁人说道的把府里您的女人都送回老宅。每次女儿出去与闺蜜相聚,总是会被她们拿出来羡慕的说个不停,这些柔安都记在心上,丝毫都不敢忘。” 耿氏红着眼眶把话说完,把身子依偎进阿玛怀里,像小时候一样被他扶着头发轻声的哄着,为什么人要长大,要知道那么都丑陋的事情,柔安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这么好好睡一觉。 耿聚忠不用去低头看,就知道女儿是累了,这些年她真的吃了太多苦,先是看了那书册唯恐他身子出岔子,伺候他的时候从不假手于人,就是害怕在旁人不用心。 再就是心中挂念着皇太子,害怕他真的会如同那书册上写的最后落得圈禁而死的下场,却没多看看写着她名字下面有无子无女四字,最后还要过继相公兄弟的孩子养老送终,每每看到那页纸耿聚忠的心都疼的厉害。 厚实粗糙的手在耿氏的乌黑头发上轻抚,耿聚忠不愿看到自己女儿变成那样,若不是看到纳兰揆叙就算柔安无子无女,也不曾对她薄待只是在兄弟那里过继了两子,就算抗旨耿聚忠也不会让柔安嫁去那拉家。 “柔安,你是阿玛和额娘的宝,就算阿玛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吃一点苦,皇太子希望你不要辜负柔安的维护,和赫舍里氏皇后为你失去的性命。” 父女两人相互依偎的景象,在柔和的烛火映衬下,让看到的人心里一片柔软。门外许久没听到动静的老嬷嬷,悄声推门看到两人这幅模样,又悄声退下把门也小心的关严,转身对着门外等候的小厮和丫鬟挥手命她们退下。 见着众人都小声退出院子,老嬷嬷迈着略有些不稳的步子走到月下,双手合十对月祈求说道:“公主,驸马是个好的,柔安格格也乖巧安静,希望您别因为早早离开就把他们都给忘了,庇佑他们能过上安稳日子,不要再被人随意就欺负了去。” 祈求的话说完,退回暗处静静的等在外面,夜里天凉可不能让两人睡的时候太久,时间就在老嬷嬷心中念叨过去的时辰中悄悄过去。 耿家父女可以相互依偎说些心里话,但在红墙琉璃瓦华美非常的皇宫毓庆宫内,自康熙走后这书房夜晚的烛火就未曾熄过片刻,环抱住自己呆呆坐在美人榻上的胤礽,白日张扬的脸上只有在这无人的时候,才能露出一丝的脆弱。 这么多天过去,连眼下都熬出乌黑的眼圈,胤礽还是不能相信地上随意扔下的纸上所写的话。脸上露出讽刺的苦笑,若真的是不相信他怎么会这幅没了生气的模样,对着那几页薄纸想看又不敢细看。 胤礽不敢承认自己信了,因为他害怕真的会落得那样的下场,那不只是丢了皇太子的位子,还表示自己让皇阿玛失望了、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好文快写完了,不然看着这样的留言和狂掉的收藏,招财就是脸皮再厚也支撑不到完本。 可厚脸皮的招财现在构思了新文,准备快完结的时候就发,唉! 这脸皮真的可堪比万里长城那厚实的城墙了,呵呵! ☆、安分守己 胤礽不敢承认自己信了,因为他害怕真的会落得那样的下场,那不只是丢了皇太子的位子,还表示自己让皇阿玛失望了、放弃了。 颤抖的伸出在月光照射下更显得苍白的手,俯□子把软榻地上散落一张张纸捡起,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着纸上有些模糊的字迹,康熙三十二年皇太子胤礽八月十二日,巡幸塞外。胤礽就是看到这句才确定这纸上所写可能是真的,毕竟皇上前去避暑山庄路途并不多远,不管是批阅奏折还是有紧急事情要皇上处理,都可让朝臣前去行宫禀报。 所以皇上早对他说过这次出巡塞外有他牵头,毕竟是未来的储君带上几个重臣前去也不会分量不够,只是因为胤礽在耿格格出宫前送来这几张薄纸,再就是一些话让他心神不稳,竟然说出想要快要出嫁的耿氏为福晋。引得皇上不悦训斥也把暗中定下的行程暂停,找了不少人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在耿氏出嫁前胤礽不得出去宫门一步。 这件事就是皇上早就有定下的随着胤礽出巡的朝臣都未漏风,耿氏就算住在宫里有些日子,一些辛秘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孤身暂居宫中的小女子能只晓得。 再次翻阅着手上看过不下百遍的几页薄纸,上面所写多是关于安和郡王府的事情,而胤礽能被提到还是因为耿氏幼时家中遭难,皇上因她生母对她心生怜惜,让赫舍里氏先皇后把她接进宫住过些日子。这才用可怜的语气略费笔墨的提了他几句,幼年备受皇上宠爱维护,长大后的风光张扬,最后不耐慈父长寿久久不退位,受亲舅索额图挑拨计划逼宫夺位,阴谋被皇上识破给了他几次机会也不见其悔改,三废两立之后只把他圈禁至死。 胤礽再想往下看替代他做了皇太子的是哪个皇子,却只见一句未曾再立皇太子就没了。在脑中把他的几个兄弟都想了一遍,皇长子和他闹的最厉害,可既然他被废的时候已经年纪不小,想必那头蠢牛对他并未把他怎么样。 剩下的弟弟们实在不少,再加上如今添的几个小皇子,若皇上真是个长寿的,那么他们也有可能是未来登基大宝的人。越想这些胤礽的头越是疼的厉害,现在宫里被皇贵妃牢牢掌管在手上,还为了讨好皇上对怀有身孕的宫中妃嫔都礼遇有加,不止如此还专门挑了曾经伺候太皇太后的老嬷嬷去各宫里照顾,那些可都是宫里的人精,胤礽若真动手脚定会被到发现蛛丝马迹,到那时不用他升起逼宫夺位的心思,皇上也定不会让一个残害手足的人做上帝位。 这条路不到万不得已实在走不得,胤礽苦恼的想着若是此路不通,那么只能对那个亲娘舅索额图早生防备心,万万不能再被他挑唆生了歪心,若能安分这皇位虽也不一定能被他继承,可总比起被疼爱维护这么多年的皇上舍弃,胤礽输的要甘愿。 抬头看着悬挂半空的弯月,知道这不是把索额图招进宫来的时候,只得忍下心中的急躁,收好手上的几张薄纸,整个毓庆宫都是皇上的人,没有可以放心用的人,胤礽唯恐书房被平日收拾的宫女翻出,挑了一副平日喜欢拿出来看的画轴,把两边的固定画的木轴自一端掏空,费了整整三天的工夫,才做的让旁人不能轻易发现异处。 也是因为不放心这几张纸被毓庆宫皇上的人发现,胤礽就是白日也不敢让宫女伺候,也是自己动手亲自做事这几天,让胤礽知道他过的确实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连简单的穿衣都练了许久,若是以后失势伺候的奴才不精心,他更能想象的出自己的落魄。 如今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风光都是皇上一句话,胤礽不敢继续把自己关在书房与皇上较劲,而且这样也会让皇上更加不喜耿氏父女,到那时自己想要出宫细问耿聚忠也是不能,把藏有薄纸的画卷随意的扔进放画的瓷坛内,胤礽扬声对着门外候着的公公喊道:“德旺,你先去侧福晋李佳氏那儿,说本殿下今晚宿在她那儿,让她把大阿哥叫来我问些话。” 德旺这几日等在书房外,心里很是担心主子,耿格格的事情他最是清楚,自家主子对耿格格本就没有丝毫情爱,不知为何那一次在这书房私下谈过话后就失魂落魄的模样,更在皇上前来时说出那番违心的话。 不过主子平日虽说张扬高傲了些,但他是未来登基大宝的皇太子,就是傲气些在他们这些奴才看来也没什么不对,毕竟这宫里比得上皇太子尊贵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是,奴才这就前去告诉侧福晋。”德旺见着主子总算开口说话,忙开口应下赶紧向着后院前去,心中对着满天神佛默念谢恩。 胤礽如今对身边人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在意,听着门外自幼伺候他的太监声音里面的欢喜,心中的抑郁也少了些许。不管德旺是不是皇上的人,毕竟关心胤礽的心还是好的,不过在没确定自己真的安全前,胤礽谁都不敢太过相信。 起身稍稍整理略有些林乱的衣衫,深深的吐了口气,今天这一步如论如何也要迈出去,就算是再害怕若还想要皇上的维护的喜爱,胤礽脸上就不能露出丝毫胆怯的神色。 推开厚实略重的房门,看着外面等着的众多宫女和太监,胤礽嘴角轻勾的想着,在宫里有这样排场的除了皇上也就只有他。而且毓庆宫内的摆设器物都是皇上精挑细选出来给他用的,比起皇上就寝的宫里也不遑多让,不愿把自己想的太过可悲,只希望自己的安分守己能让皇上对他更加看重。 没对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说什么,抬脚就向着院门外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莤茜的支持,招财难过也不会太久,呵呵! 文也是一点点写一点点进步的,就不信写个十年八年还不能写一本让人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书出来。 ☆、挖野菜 娴莹自从把康熙气走,确实过了几天悠闲自处踏青的好日子,今个儿娴莹还想着早些去给皇太后请安,早去别处找找还有什么新奇树木花草。 这也被叫做热河行宫的避暑山庄,早先有一片地方是蒙族游牧人们放牧的地方,虽然被康熙圈起来后把一小块地方用作栽种粮食瓜果,可大多地方还是因为这些年国库不丰并未修葺。 保持着原本样貌的一大片青青碧草,娴莹也曾在里面找到过不少好东西。例如油菜苔,就是娴莹最爱吃的一样菜,春季春季采嫩茎叶,不管是做汤还是清炒都很爽口。 现代不管生长在何处的吃食,只要你想吃就能快捷便利的在超市买到想要的。但来到古代的大清朝,娴莹只是想吃点青气些的蔬菜,不是这样还没传来国内,就是不熟悉的东西唯恐有毒不能被送进宫来,直到这些年康熙派人去海外细细的搜罗一通,这才让娴莹吃的舒心不少。 不过这次见到以前最爱吃的油菜苔,又没有康熙在弄得她放不开。娴莹每日穿着蓝色的简单旗装,头上只用一根玉簪把头发固定住,其它首饰一样都没有带,只带着身后的四玉采摘嫩些的油菜苔和野菜。虽说这两种都是春季采摘嫩的好吃,可在宫里就算有也不好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去采摘,这个时候能找到就不错了。挑些嫩的采摘放进篮子里,再趁着身后稍远地方的四玉不注意偷渡些进去空间,娴莹这几日的收获实在不少。 刚把几株带着湿润泥土老了的人参菜扔进空间,就听到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爱妃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悠闲,只是这满满一篮的野菜摘了是不是真要拿来吃。” 这突然冒出来的话,差点把刚做了坏事的娴莹吓的心跳出来,低头看着手上略带湿土的双手,稳了稳心神才转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康熙,见他脸上不见丝毫异样想必是没看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 在心里长松了口气,娴莹随手自篮子里拿出一株油菜苔,对着康熙摇了摇开口自顾自的说道:“这在春季草原上常见的野菜叫做油菜苔,它味甘、辛,性平。不知能活血散瘀,还能止血。” 康熙挑眉看着越来越不害怕她的娴莹,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就随意的解释了一下采摘的是什么,后又小心辨认地上在他看来都相差不多的野草,选好不嫌脏的挖出用手拂去根茎上的泥土,凑到鼻前仔细闻过有没有什么异味,若觉得不确定就不顾是麻烦挖出来的随手扔掉,确定是要找的才会放进身旁的竹编菜篮中。 刚刚说是野菜也只是讽刺之言,可听着娴莹一本正经的给他说这确实是野菜,还是用处颇大的野菜时脸上一僵,被堵的不知再说什么才好。想要转身甩袖离开,但想起之前那次也没见把人吓到,娴莹还因为没有他每日前去,乐呵呵去做自己的事。若不是见她还每日有动笔在纸上画几笔,构造并不复杂的织布机也歪歪扭扭的画出来一副呈上,康熙还真想要去好个人耍耍威风,证明自己的一身威严还在。 想起那副辨认许久,还是靠着旁边不能入眼的解释才知道是什么的织布机,康熙把一副的前摆随意扎进腰间的玉带中,蹲在娴莹快要装满的菜篮旁,用两根手指捏起来左看右看的开口道:“真是不知你如此聪慧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吃食上面,明明宫里的华食可不是这些穷人无有吃食才会挖的野菜能比的。” 娴莹听完康熙的话也没觉得这是讽刺,满人喜肉对菜虽然也不反感但并不会多食,只是娴莹本在现代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不管是什么肉想要吃都不是麻烦事,反而是青绿的蔬菜的价格堪比肉食。不知是不是人以贵而喜,这青菜的价格越贵人越是想要吃也越喜欢吃,哪里像现在一样青菜也就是穷人才吃的东西。 转身看着手拿香麻叶研究的康熙,娴莹想起宫里那些养尊处优的阿哥格格们,若真有一日没了现在的身份富贵,他们不知道能不能靠着自己会的吃饱穿暖。 和康熙一样拿了起一株掐去根的香麻叶,这世上能吃的东西多如牛毛,只要不是旱涝灾害的时候,想要活下去在古代并不难,“皇上,您手上拿着的叫香麻叶,它虽性寒味苦,口感并不是多好,但却具有清热、解暑的功用。这不算广阔的一片草原,我只走了这么一小块路就摘了这么多能吃,对身子又好的野菜。 可别小看这一菜篮的野菜,就算不节省的吃也能吃上一两天,这些年每年一些地方受灾,国库不管拿出多少钱银和吃食穿用的东西,也总不能把人全部救活,虽说有各级官员层层剥削,能到受灾百姓手上的少之又少,再加上受灾地方的商户故意抬高米价,如此就算有金山银山,想要买到足够养活那么多人的粮食也太过痴心妄想。无法之下百姓若还想活,不管东西能不能吃,能入口就要吃下去,只为能渡过这次难关。” 说起这旱涝灾害的事情,康熙心里的火就窜的老高,没去多想娴莹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事情。这灾前灾害如何处理的奏折还是佟国维呈上来的,那可不是简单几天就能写出来的东西,娴莹想必也是出嫁前听佟国维提起过,或是入宫后上呈折子前赫舍里氏有来宫里提过。 不管哪样娴莹知道都没有不对的地方,这些年照着佟国维呈上来的奏折去做,灾害确实比起以前少了也轻了。但并不是没有再出现,国库的日渐丰盈也只是能补上以前的漏洞,真要拿出足够救灾民的钱银却实在不够。 今年还没到各地上报折子的时候,每年一到那个时候康熙就要愁上好些日子,这出来避暑也就是早早歇会儿,等到事情出来好去日夜不停的想法子。 “不知爱妃这话是何意,难道是想要朕不再送去钱银,只着人采些这样的野菜给受灾的地方送去吗?”康熙话说完也觉得好笑,若真的那样做先不说皇家的威严和脸面何在,就是百姓只吃这些和杂草一样的东西会不会饱也是问题。 娴莹听康熙这样说忙摇头,她说这野菜也不是指望它们能救灾民,毕竟野菜丛生的时候可是春天,就是十月入秋还能找到些,但时间太短不注意地里的野菜就老的不能吃了。 “皇上,我说这话的意思可不是让您用野菜去救灾民,只是说百姓能为了活下去连在您眼里是野草的野菜都能吃下去。可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们,却连百姓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要他们和那些灾民一样,想必不等手里的粮食真的吃尽,就受不了紧衣缩食的日子闹得不可开交。这样的人能经得起多少坎坷和难关,又能为大清真的做些什么。” 现代的官员总算还有媒体和民众的反抗不敢做的太过分,可待在清朝这么多年,彻彻底底知道草菅人命是什么意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一句虚言也没有,这还不是太过富足的地方,那连皇上都引去多次的苏杭鱼米之乡,却是不需要三年才能得薄薄的万两银子。 康熙看着娴莹脸上的愤愤之色,觉得她为百姓据理力争的样子很有趣,只是这样的陈年陋习实在不是他想改就能改的,敛气嘴角的笑容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朕都清楚,可如今的朝堂风气就是如此,想要改变实在太难。朕如今只能想办法让大清的子民都能吃饱穿暖,再慢慢挑些机灵的年轻人上来,等到胤礽登位能有个清明正气的朝风。” 在心里一点头,康熙现在心里除了自己教导长成的胤礽,别的皇子或多或少都有让他看不上的地方。只是不知等到年幼才华出众的皇子慢慢长大,康熙如今舍身为大清的想法慢慢改变,以后有事这大清就是何种境况。 不过有她在自然不会让康熙自如历史一般,这次试探的说朝堂上的事情不见他冷眼相待,康熙还把他心底所想告诉她,娴莹知道她能触碰到的底线还不止如此。只是也有可能因她呈上的农册本就是利国利民的东西,这次又告诉康熙棉花可以制成衣服和做填充,让百姓冬日可不惧寒冷,康熙想要从娴莹嘴里得到更多东西,所以不想现在对她冷脸相待。 摇摇头不去多想,只是现在确定康熙还有为人之心,并不是只想到自己为虚名可以舍弃任何人和物就好。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满满当当的竹篮,娴莹想到一个有趣的注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看着康熙,只把人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才俯身上前,凑到康熙耳边悄声耳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不上班,终于赶在八点前更新了,嘿嘿! ☆、请客吃饭 今个儿的热河行宫外车马停靠的颇有些紧凑,前来的人虽多,但丝毫不显杂乱。只是累坏了在外迎来送往的宫女太监们,不过看着他们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神情,想必的得的赏钱也不少。 这不又有一个让下人把钱银塞进领路的小太监手上,把人拉去马车一旁避开众人目光的询问,“这位公公,小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次若不是皇上急招老爷前来,也轮不到小人凑上前赶车前来。公公一看这精气神就是个得势的,定是能知道不少细事,不知皇上这次招这么多朝臣来是为何事?” 那名身着暗色灰衣的下人,见着公公面露难色,却不见甩手离开定是嫌刚才给的五两银子太薄。在心里把人鄙视了一番,脸上却不见异色,还是一副谄媚嬉笑的模样,左右看了看没有旁人在,忙把腰间装满碎银的荷包拽下,半推半就的塞进那公公怀中。 小太监在袖中掂了掂颇有分量的荷包,脸上刚刚的难色褪去,笑着凑上前去小声的和那下人八卦,“这位小哥可是问着人了,不过你也是个识趣的不然杂家可不敢多言,只是这话出了杂家的嘴,再在你的耳里过一遍就赶紧给忘了,不然不说杂家的舌头,就是你的小命也会被取走。” 话说完看着那下人被吓青的脸色,小太监心中暗暗觉得好笑,不过脸上不见变色,只是声音却更小了许多,“各地上报灾情的折子前几日到了皇上手上,虽说如今有佟国维佟大人的折子各地的灾情鲜少有伤到人,可那并不是说没有受灾的地方。听说皇上看着那折子都红了眼眶,这不刚想着赶紧让各地开仓放粮不能苦着百姓,却听闻京城不知谁府上一场寿宴下来就是近千两银子,就是如此还被另一家的老太爷笑话吝啬。皇上又想到现在缺衣少食的受灾百姓,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虽被跟着前来的皇太后和皇贵妃娘娘劝下不追究那两家,可实在对京中的官员颇感心寒,这次把各家官老爷请来也不是为着别的,只是请各家老爷一品百姓为求活命所吃的东西。” 小太监说完这话就对着旁边竖耳偷听的人轻哼一声,这宫里的宫女最低等的和所有太监多是家境不好,不是实在养活不了,爹娘也不会被人送进宫。若是女子送进宫还好,只是做的活苦累了些,可男子若想进宫只有净身做太监,毕竟皇上可不想被戴绿帽子。 净身后不再是完整的人,也不能有自己的血脉子嗣,小太监越想越恨,就是袖子里沉甸甸的银两也不能再让他开心,对着又一个前来递银子的下人装作是没看到,转身向着山庄内院走了进去。 只是这行宫内伺候的宫人不少,前院少了一个人他们得到的赏钱还会更多,把那人手上的钱袋接过来的小太监,心中念叨几句傻子,就不再去多想把李德全李公公交待他们漏风的话说完,转身又向着旁人笑着走了过去。 相比起后院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后院也是忙的热火朝天,虽说这个时节野菜能找到的实在不多,可树皮草根可是对出可见。守着一个未遭到破坏的林子和草原,就是有康熙友情赞助的宫女太监,也是忙活了整整一日,才把招呼一百多人的野菜树皮草根准备齐全。 先把树皮用热水烫过一遍,这树皮不是从那些还活着的树上硬剥下来的,老话说得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知道后世森林植被破坏大自然给予的惩罚,娴莹可不敢随便破坏这些救命草木。既然不是活树上剥下来的,想要找树皮自然只能找坏死的树,或者是掉下来的干枯枝节。这样的用来吃不用热水侵泡烫过,真的会把人的喉咙划破,本只是想着让他们吃些苦头,并不是为了把人害死,卫生也一定要讲究一下。 今个儿康熙把在京的官员都招呼了过来,再加上离着近的军营统领和官员,小厨房就算人再多也没法做这么多人的吃食。主意是娴莹出的自然为了不毒死人,还是亲自在大厨房坐镇。这宫里的厨子鲜少有穷困过的,娴莹这次找来的材料可把他们被愁坏了,还好这些东西不怕做的不好吃,就怕做的太好吃。 所以他们的压力虽然有但不致命,再加上皇贵妃娘娘亲自坐镇御膳房,指导厨房里的小宫女和太监处理材料,还把皇上的饭菜接受过去,御厨们更是压力倍减。 热河行宫内的大头李御厨,早就听宫里的老伙计们吹嘘皇贵妃娘娘的厨艺了得,还能把饭菜做成灵丹妙药。就是那些在他们看来等死的病症,皇贵妃娘娘也能只靠着做的吃食把人命吊住,这是多了不得的本事。这事儿一个说李御厨也是不信的,可宫里的御厨都那么说他就不得不把话装进心里。 况且还听说为了争夺进皇贵妃娘娘小厨房的名额,几个家里有丫头的御厨真是好一通拼命,把不伤人性命能比的都比过也难分高下,最后还是皇贵妃娘娘听说,把几个御厨的姑娘都收下,才让几个御厨不再整日争论,第二日就把人给送去了景仁宫。 不喜宫里纷争自请前来热河行宫的李御厨,自然在事情完结后才得到消息,把宫里那几个老伙计好一通埋怨。但想着自己只有三个儿子,李御厨只得歇了让老伙计帮忙说情的心,只得回去对着还未娶妻的两个儿子说,一定要把那四个老家伙的女儿骗回家一个,如此想想才不再纠结。 听到伴驾前来的就有皇贵妃娘娘,李御厨早就等着想亲眼看看那堪比妙药的饭菜什么模样,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娘娘亲自动手。这次不止是能亲眼见到饭菜,还能在一旁看菜是如何做出来的,李御厨可难得放下架子给皇贵妃娘娘打下手。 娴莹一进御膳房就看那胖乎乎标准厨子模样的李御厨,这御膳房能称得上御厨的就那么五位,其余虽然也会被宫人尊称御厨,可也就是御膳房厨子的简称罢了。 不过就那么几位御厨,还有一个自请来了热河行宫,能在宫里那么风光得势的时候,舍得放下富贵和权势李御厨实在不简单。不过也不能说其余四个不好,毕竟宫里能得皇上信任掌管众人饭食,不是代代相传这一样就行,品性是进宫前第一个要查清楚的。 这次娴莹前来不止是为看众人收拾野菜树皮,还有就是在康熙面前做过保证,这饭菜一定能做的入口。是康熙把人叫来一起吃野菜宴,忆甜思苦看看他们吃了这一餐后,心中能不能感觉到一丝百姓的苦。不过这康熙乃万金贵体,自然不能随意和那些官员一般折腾,这吃食虽是相同可味道上面就要下多些工夫了。 刚走到一个闲置的灶台前,娴莹用余光就看到那圆滚滚的身子,用不似它体重的轻盈无声的脚步走到她身后。不知是胖的还是本来就长成这样的黄豆粒大小的眼睛,一直盯着娴莹手上的动作一眨也不眨,虽说眨了也可能看不出来。 娴莹看着李御厨那模样,颇感好笑的摇摇头,就因为太皇太后去世前被皇上自热河行宫接回宫中,被几个御医诊断说时日不多。娴莹不想被人在身后说闲话,才日日做些掺了暖泉水的饭菜给孝庄吃,让她比历史上多活了将近一个月。 不过可别小看了这一个月,先不说御医们都说没有半个月的命,就娴莹那日日洗手作羹汤的孝顺姿态,也把宫里和宫外知道孝庄出宫前去热河行宫是和她置气人的嘴,都堵得严严实实说不出是非来。 毕竟在娴莹这样做的时候,众人还去多嘴说什么,可就不是娴莹如何而是太皇太后放不开宫权,故意针对把宫里管的妥妥当当,还让宫里的皇子皇女越发多的皇贵妃娘娘。这话要是被自小被太皇太后养大的皇上听到,不说株连九族起码也要抄家灭门,皇家内事不可多言,不可多言啊! 也就是因为这一个月,使得皇贵妃亲手所做的饭菜,被宫里那些好事者吹嘘成了可医人命的妙药。这事儿娴莹也是之后从那四个御厨嘴里听说的,毕竟宫里那四人为把其孙女送进景仁宫小厨房,弄出来的热闹把皇上和皇太后都惊动了。也是因为这娴莹无奈之下,唯恐事情越闹越大,把四人的孙女都收下才算了事。 看着李御厨这个模样,想必也是听说过那件事,娴莹知道她越是瞒着不让别人看,就会惹得人越发好奇和放不开,索性敞开来看过也就不会太在意了。 随手指着清洗好放在只有手指高的竹筐中沥水的野菜,随手指着用身后李御厨能听到的声音念叨着,“这可食用的野菜种类南北加起来就有三百多种,别看它和路边的野草没什么两样,可也有它们生存的价值。例如这马齿苋,红褐色,叶片肥厚,因长相似马齿得名。药用功效为清热解毒,凉血止血。还可医治京城一些富贵人家的老人,多尿、多饮、多食、消瘦的病症。”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一下,结局超级恶搞,呵呵 ☆、集资 “小根蒜又名薤白﹑小根菜。它的茎叶长得很像蒜,也有葱﹑蒜的味道。其作用是通阳化气、开胸散结、行气导滞,治疗痢疾。现在能采到可食用的野菜只有这几样,不过有些野菜可春天采摘晒干留用,这样等到想吃的时候只需用热水泡开再做就可。” 娴莹嘴里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慢的收拾着野菜,小心的再清洗采摘下最嫩的部分,用烧的滚烫的热水焯一下,再拿清洗干净的菜刀切成合适的大小。 这次采摘的野菜大多适合凉拌,不过看着手边的四个凉菜,再做真会被说吃草了。娴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李御厨,有这么一个大厨在不用真是太浪费,抬头看了一眼不早的天色,忙对着李御厨出言吩咐道:“李御厨,这些虽说是贫困的百姓吃的野菜,但做的好了也不失为美食,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看来是要你帮帮忙把我想好的几样菜式做出来才好。” 李御厨在一旁听着那不是穷的揭不开锅,都没几个人会想起去吃的野菜,皇贵妃娘娘竟然说出这么多功用,还有那顺带的搭配做法,让李御厨真是大开眼界,怪不得宫里几个老伙计脸上的笑纹越来越深。 做饭菜在李御厨看来,多是吃个舒心和精致,没想到若搭配合理还能让人吃的长寿。自古百姓都对医者心怀敬仰,对做饭的厨子虽说没贬低过什么,可也不曾有什么好的赞誉,如今听皇贵妃娘娘这话,李御厨好似能看到厨子也能受人尊敬的一日。 听到皇贵妃娘娘想要他帮衬,李御厨忙口称不敢,手脚麻利的打起下手来。这有人帮忙娴莹做饭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做了三菜一汤,还包了一小圆盘的饺子。 刚把熟了的饺子盛到白瓷汤碗中,李德全就前来御膳房见过皇贵妃,说皇上看众臣日夜不停的赶过来,定是未曾休息吃食也没进上几口,还是早早让他们吃了,赶车回去歇着为好。 娴莹见李德全嘴里说着话,可眼睛却一直向着她刚做好的几个菜偷瞄,好笑的想着催上菜是虚,为看菜到底能不能入口才是实。不过这没什么着恼的,毕竟某朝皇帝还在听闻百姓吃不上饭时,好笑的问为何不吃肉,相比起那位康熙还能知道野菜就已经很难得。 “好了,李公公不需太过担忧,这野菜虽说有些会微带苦味,但呈给皇上吃本宫还是有分寸的,不说多美味可也不会入不得口。” 李德全听皇贵妃娘娘如此说,脸上也未露尴尬之色,反而笑着俯身一礼讨好的说道:“娘娘做饭菜的手艺自然不必多说,只因这野菜奴才幼时也曾吃过,那味道这么多年也未曾能忘记,唯恐皇上会受不住那股子青草味,这不才想着先来看看。” 这李德全在她面前从来说话都颇为诚恳,弄得娴莹每次都不得不小心思量过后再同他说话,不然定会被忽悠了去,说出不该说的实话。不和李德全耍嘴皮子,娴莹看了看长桌上放着不少的凉拌野菜,对着李德全说道:“既然是来传膳的,这菜也做出来许多,不若就着人端去前院让众人品尝一二,也让那些不曾真正知晓百姓疾苦的众臣,能因为这几道菜知道一二。” 跟在皇上身边见多了群臣嘴脸的李德全,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铁石心肠,只凭着这些苦涩难以入口的菜肴,想必也难以让他们真正领悟百姓的疾苦。只希望在行宫门外的几个小太监,能把那些话都传到各个官老爷耳中,让皇上这次的计划能够成事。 李德全应下皇贵妃娘娘的话,不再多言让早在外候着的传膳宫女进来,而他自己亲自带着八名宫女和四名太监手拿皇上的膳食,对着皇贵妃行礼后退出御膳房。 之后的事情如何,娴莹无法亲自前去,只听闻之前领着她和四玉在避暑山庄闲逛的小太监说,一人四碟野菜和树皮做的菜、汤都被众人吃了个干净。皇上也难得把皇贵妃娘娘做的饭菜吃了大半,那带着汤水的饺子也吃下了一小碗,不管是不是真的,确实有不少朝臣泪流满面,说了些许多悔恨自己无知的话,还说定要助皇上让大清再无吃不饱的子民。 不过这些都被娴莹当做闲话听过就算了,本来就是恶搞之作,康熙若能用它捞些钱银使得百姓好过,娴莹也会乐见其成。 在娴莹看来没有什么事,可远在京城的皇太子胤礽,却因为康熙命京城众多朝臣前去热河行宫的事,心中更加确定那几页薄纸所说是真。就连出宫都不放松让朝臣知晓谁才是主子和帝王,若胤礽现在就露出对皇位理所应当是他的模样,表现出对政务的游刃有余,使得有些朝臣觉得他堪当大任,早早对皇上提起让位的话,那么胤礽真的就悲催了。 胤礽没想到他这样随意的猜想,竟真的会在不久之后成真,本来的父慈子孝也被这件事埋上了阴影,康熙也渐渐察觉出自己对皇位的眷恋,对那个想要他退位的皇太子和朝臣,心中也渐渐生出不喜。 不是没想过为了慈父断了登基的念想,可多年身为皇太子的骄傲和风光,使得胤礽知晓若是争,总归皇上还念着自己是他亲子,就算是圈禁也不能让他日子过得难堪。而若是不争,未来不管是谁登位,都定是会对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储君忌惮万分,到那时安然老死就是奢望了。 如此一想胤礽也觉得皇上对他还有几分亲情在,不然随便一个窥视皇位的皇子,想必都不能有他过的安好无忧,胤礽如此一想心里舒服许多。 京城内的朝臣一下子走了大半,胤礽也难得悠闲的教导幼子念书识字,自从得了那几张写着他是何下场的薄纸,胤礽忽然间失去了对很多事的兴趣。像现在这样陪着幼子玩耍,就连以前不喜的体弱和性子绵软,如今也成了心疼喜爱的原因,看着他从刚开始的害怕,到如今敢在他身边撒娇卖乖,还有让人哭笑不得的童言童语,都让胤礽对他越来越喜欢。 现在若是一日不看看他,胤礽这天过的就好像少了些什么,伸手在小家伙未曾剃头的小脑在上摸了摸,看着小家伙以为自己是在和他玩耍,笑的开心的在他手心蹭了蹭,咧开的嘴里只长着米粒大小的四颗乳牙,看的胤礽不自知的笑眯了眼。 在房门外听着里面传出主子的笑声,德旺刚要出口的禀报被哽住,主子自从皇上离开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如今虽是反常的喜爱起大阿哥,可他们做奴才的不就求主子开心,背后的为什么也就没人会深究。 只是想起求见的人,德旺知晓他前来定会惹主子不喜,却也不敢大胆的故意阻挠,想着那人毕竟是外臣不好留在宫中过久,就算不愿也不敢不开口禀报道:“主子,耿太保在殿外求见。” 果然如德旺猜测一样,门内的主子听到他的禀报果然停了笑声,不过没等多久,德旺就听到屋内传出主子的声音,“把外面候着伺候大阿哥的奶嬷嬷叫来把人抱下去,你去把人先安置在书房,说孤片刻就会到,记得好生伺候着。” 德旺听到主子如此吩咐,也没觉得吃惊,只觉得自己所料不差,在外躬身行礼领命,“是,奴才这就把人领去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招财昨晚上夜班,医院网络不稳定文写完没法更新,真不是招财故意断更的哦! 今天晚上照常更新 ☆、弹花机 热河行宫内一处放着皇田产出的库房中,康熙带着娴莹前去查看她画出来的几样配合织布的机子,古代没有许多精细的机器和钉钻,但能工巧匠可不是非要那些才做的出好活。 康熙与娴莹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正用锯齿轧花机熟练的给棉花去籽,看着地上铺着粗布的地方轧出来去籽的棉花,娴莹俯身下去用手捏揉看了看,别看机子全部都是用木制的,可做出来的和娴莹画出来的没有一丝相差的地方,反而有些地方画不出只能有字标示的那里,工匠也都做出标准的,根本就不需再修改。 这棉花处理完籽,下一步就该进行弹花,这一步娴莹自然不会挑最费力的拿出来,吊弓弹花是弹棉最早使用的办法,娴莹自然不会挑这个拿出来说,虽说也简单提了提,可对比清朝后期从日本引进的半自动弹花机,康熙听完之后当然还是选了它。 对于把日本发明的东西先一步拿出来用,以后还可能会反而出口卖去日本,娴莹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只是这种弹花机已经属于半自动的机子,想要描述准确实让娴莹想破了脑子,毕竟里面有许多东西都是全新的,只用纸画出来不加以解释,实在不方便组合起来使用。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和娴莹查到资料上面一模一样的半自动弹花机,实在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古代工匠的巧手实在非同一般,不过这个虽说是组合起来,但却没有如轧花机一样有人在一旁使用,可能也是对完全陌生的东西觉得不知从何用起。 康熙的目光自然也被这个木箱子吸引了过去,伸手指着弹花机对着做出的几名工匠询问道:“朕听说你们拿吊弓弹花的法子用过,一日弹出多少能用的白叠子?” 听到皇上的问话,弹花机旁站着的三人中,白发苍苍的老工匠上前叩首行礼后回禀道:“回禀皇上,那吊弓弹花只需一弯弹弓、一张磨盘、一个弹花棰和一条牵纱篾,东西做起来做起来简单,可让咱们这些做了一把子力气活的人来,虽说是用起来不顺手,但一日只能弹出六七斤白叠子实在太少了。” 康熙听老工匠这话也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可这在娴莹听来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度娘上面写着熟练额弹花工,每人每日也不过弹出八斤棉花而已。 既然弹出的量让康熙不满意,他自然也就不再有兴趣多看,转身看着身后掩不住一脸好奇之色的娴莹,笑指着那怪模怪样的东西问道:“皇贵妃,这就是你说比吊弓弹花高出15倍还多的怪东西,虽然你有在纸上写怎么用,可对木箱旁边的东西都不太会弄,这次带你来也是让你细说他们听听。” 娴莹没吃惊康熙在工匠们面前说出这些东西是她弄出来的话,毕竟这些工匠可都是实在为皇家做事,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很清楚,既然如此娴莹也就没有多矫情,抬脚走到弹花机那大箱子旁,指着一个站的最近的中年男子说道:“你上去做到那箱子旁的车子上,和骑马一样坐上就可,下面那两个就当是脚蹬踩上去。嗯!对,有没有压平的白叠子,拿出来一些铺到上面的盖子上,在滚轴那里压下去一些。好了,你开始一脚往前一脚往后撑,换另一只脚往前蹬转。” 随着娴莹话说的去做,坐在自行车上面踩着的人,从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觉得有趣,年纪也有近四十的中年工匠,脸上竟然露出孩童般的笑,看的一旁的众人都盯着那越转越快的自行车轴轮看,对那不一会儿就有厚厚一叠弹好的棉花,都没人去多看一眼。 “好了,已经有不少了,对弹出来的白叠子如何整理纺线我懂得不多,还是找懂得织布的纺织女来看看为好,若是这弹好的白叠子能用,等再说其它吧。” 众人听到娴莹说话,才从那看着是玩具一样的车上面移开目光,顺着娴莹所指的地方一看,康熙没见过只靠听来的看还算满意,这么片刻的工夫就能有五六斤,比起吊弓来说实在不少了。 可那个刚从车上下来的中年工匠看着却吃了一惊,毕竟那吊弓弹花他也是用过的,靠着手上的一把子力气一整天才弹出七斤白叠子。但刚刚就上去蹬了几下,还没玩痛快的就能弹出五六斤,而且看着好似比他用吊弓弹的还要好些。 一头白发的老工匠一脸狂热的看着那弹花机,想着那东西是他主手做出来的,激动地满脸通红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没等康熙说话就要爬上去亲自试一试,刚下来的中年工匠看着师傅如此,想着那蹬起来不费力气的车子,也就不阻止师傅着急的先要上去,只用为难的目光看了眼皇上,见他脸上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笑着点了点头,感激的憨笑了一声,就忙轻手轻脚的扶着师傅上去车子。 若说刚高壮的中年工匠片刻就能弹出那么多白叠子,就已经让他们感觉到很吃惊,那么看着眼前这个连上车都需要人扶的老工匠,上去之后也只用了片刻的工夫同样弹出那么多白叠子,连康熙脸上都露出一闪而过的吃惊神色。 不过看着屋子里跃跃欲试的众人,还有身边伺候多年的李德全都一脸乞求的想试试的模样,康熙压下也想要一试的心情,对着那被稍稍平静下来的老工匠说:“老余觉得如何?” 被问到的老工匠稳了稳心神,回想了下在上面的感觉后才开口说道:“回皇上,这弹好的白叠子若听纺线女说能用,那么就凭着连老工匠都能不费力片刻弹出这么多白叠子,只能说得此一物实在是百姓之幸。” 康熙想了想也觉得老工匠所言非虚,毕竟这弹好的棉花听娴莹说可以做衣服的填充,就算做出来的衣服不知如何,可这么快就能做出足够一身衣服填充的白叠子,就不能不说已经足够百姓欢喜。 “既然如此,朕会命工部的人前来帮衬你做出尽量多的弹花机,库房内的这一台就先搬去朕哪里。李德全找人先把这弹花机搬去朕宫里,等到纺织女前来看完弹出的白叠子,你们再寻人前去正殿禀报。” 娴莹看着康熙那着急想要离开的样子,知道他定也是好奇那可以脚蹬的自行车,骑马虽说比起自行车来耗费的力气小,速度也能快上几倍,可自行车也有它的好处,好笑的想着选这个弹花机额外的目的也很快就能达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不信更新不上 ☆、住和行 行宫内康熙平日批阅奏章的空旷宫殿里,命人把弹花机放在殿下,康熙就让除李德全外的人都去外面候着,在库房内有那么多工匠在,还有不想让娴莹看到他吃惊丢脸的模样,好不容易忍耐着回到宫殿,可要好好看看这颇有些神奇的弹花机。 “李德全,扶朕上去试试,皇贵妃给的图纸朕也有看过,没想到做成之后确实如她所说一般便利,只是做起来确实太过麻烦,需用铁和精细的地方太多。” 康熙虽然话里带着烦愁,可脸上还是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抬手让李德全把他小心扶上去,因为另一边的木箱子里面机关太多,所以康熙坐上去并没有不稳的感觉,反而就地取材让人用弹好的白叠子,填充做了个垫在坐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试着蹬了一圈,并没有很顺利的感觉,反而有些地方需要用上些力气才行,不过对稍稍有些力气的人来说,这点阻滞的感觉可以忽略不计。 玩闹的心思在康熙刚上来的时候就淡了许多,蹬了几圈之后再低头看着这有把手和脚蹬的车子,虽然模样奇怪了点,可就看能使得木箱里面的许多齿轮转轴运动,想必做出来也真的能用来骑行。 只是这个心思稍动了动,就很快被脑子里面的体面马车取代,东西是好的看起来也有些用处,但实在不好拿出来用。抬手让李德全把他扶下来,这些东西听娴莹说都是那和尚游方的时候发现的,是不是说有些地方比大清还要繁盛,想到这个可能康熙看着弹花机的目光也幽深起来。 没有思量太久,康熙就对着一脸好奇看着弹花机的李德全出言吩咐道:“京城各部的人留下有多少,马上去让他们前来行宫,再着人快马加鞭去京城寻来工部和农司的人前来,工部的能工巧匠如今有多少都全部找来,农司只需把总管的司理叫来就好。” 李德全听到皇上的吩咐,忙正色的俯身行礼领命退下,跟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就算对政事不敢听得太多,也能猜测的出这弹花机用处有多大,就按着并未用心照料产出的白叠子数量,再加上这个不需费多少力气就能处理好的轧花机和弹花机,百姓们离着冬日有暖衣可穿的日子不远了。 想到这里退出殿外的李德全脸上也露出些许焦急的神色,不敢轻易调开在殿外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唯恐皇上还有其它吩咐。不敢耽误皇上的正事,李德全只带着一名小太监,另外拿着皇上亲笔手谕前去找行宫外驻兵的兵将,想要早早赶去京城把人都寻来还是有马的他们快些。 只前去看了看做好的轧花机和弹花机,就回去自个儿锦绣园的娴莹,直到在正房坐下抿了几口茶水,心中还暗暗吃惊古代工匠的手艺。之前娴莹可能也不懂那么多机械的东西,可自从画出整套纺线和织布的东西,娴莹很清楚一件看起来不复杂的纺线机,里面的转轴就需要多个,还有那必须要完全对称制作的缠线圈,娴莹如果没有用专门的尺子,肯定也画不精细。 何况从她画出来到今个儿前去看,那些工匠只用了短短七天的时间,就把东西都完整的做了出来,而且今天去看也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说他们做的东西堪称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这次前来热河行宫已经有些日子,若还想继续多留几日,那么再借口在宫里因为身份行动不便,相信继续再弄出来些东西,康熙也不会不答应。宫里胤禛和糖心的消息,有胤禛每两日不避开康熙命人前来告知,娴莹并没什么不放心的,这样一想多在行宫留上几日清静清静也好。 屋子里摆着冰盆,还有碧玉在一旁打扇,娴莹来到大清难得在盛夏过的这么舒心。宫里虽说也有月例,她身为宫里仅次于皇上和皇太后的皇贵妃,宫里给她分的东西自然先挑拣精细。 还有佟家不定时送进来的东西,娴莹在宫里的日子也并不难过,只是每日被宫里那些糟心事烦扰,她已经尽量把事情都推给宜妃和惠妃,可还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她出面,如此哪能真的让她整日闲来无事,这样一想更不想早早回宫,闭目在心中细想着还有什么是现在能拿出来的。 衣食住行,如今衣和食娴莹如今做的已经足够用。住,因不能挨个去给百姓盖房,只能在建房的石砖上面下下功夫,用青砖多了这木头用的想必就能少许多,也算是变相的护林。行,这马在古代也是个精细东西,就是那驴和骡子,也不是普通百姓人家能买的起的。 娴莹想来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别说她只想着普通平民,若是能把官家众人调教的能多为民着想,那些大清的百姓们就算没有这些东西,活得也能自在悠闲许多。 可先不说她穿越来的身份,就是后宫不能干政的一条,娴莹若拿着朝堂上许多事劝康熙,哪里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早早被朝堂上的众臣口诛笔伐的逼康熙把她打进冷宫。 不过这些娴莹都不害怕,只是明明能慢慢的做些有用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和朝中的朝臣对着干,就拿今天看的轧花机和弹花机来说,想必现在康熙已经宣召来朝臣商议此事。 拿康熙做枪指挥朝臣做事,不是比自己出头来的快,接下来就是不给康熙反应的时间,把脑子里想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先来就是造价只有现在用的青砖四分之一价钱的砖块。 当然还有花费更少的,不过那样的砖块,娴莹想让康熙安排信任的人,赚钱拿来填充国库多年的亏空。既然想要自己的孩子登基称帝,娴莹自然不想让他再为了几万两钱银把自己累死,老子赚钱儿子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当然儿子有孝心给老子养老,让他最后的时光无愁无忧也好似应该。 没有睁开眼睛,娴莹安稳的躺在美人榻上,对着身旁伺候的四玉说道:“一会儿景玉和香玉留下伺候,美玉去锦绣园的小厨房做些消暑的吃食,碧玉前去告诉李公公,说本宫有事寻皇上相商。” ☆、攘外先安内 娴莹自从知道景玉和美玉有些不安分,就总是把她们拘在身边伺候,想着等回宫一定早早把她们送走,所以对这些传话的事情自然多依仗碧玉,这些碧玉心里都清楚,所以听到吩咐就忙快步向皇上在的正宫走去。 不过碧玉的运气实在不错,刚带着两个小宫女出去锦绣园没多久,就在前往正宫的路上遇见要去找的李德全。虽说看着他神色匆匆本不好上前打扰,可有主子吩咐还是顾不得李公公是为皇上办事,扬声把人喊住道:“李公公请留步。” 对皇贵妃身边伺候的四玉,就算以前娘娘在宫里时不曾多前去御书房寻人,这几日在避暑山庄陪着皇上前去找皇贵妃娘娘,自然对四玉稍稍熟悉了些。只是念着皇上有事吩咐不好多聊,未曾移步到碧玉身前,转身笑着说道:“这不是皇贵妃娘娘身边的碧玉姑娘,不知喊住咱家有何事要说?” 碧玉听李公公连句寒暄的话都没多说,想必皇上也是有急事吩咐,不好耽搁他的正事,谦虚的摆手笑笑,“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奴婢一名小小的宫女哪里担得起公公一句姑娘,这不是娘娘让碧玉前去寻你,想着皇上有闲的时候能移步锦绣园。” “哦!既然这样那咱家还真要耽搁皇命,先回去告诉皇上一声才是,你就请回去对娘娘说就好。” 李公公平日就不是喜好为难人的,可能得他这般有礼相待的也不多,想必整个宫里伸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这次碧玉也是借了自家主子的势。得了李公公这样的回话,碧玉也好回去禀报主子,知道他还有要事要去办,也不好故意拉着人多问什么,福身微微施了半礼,“那奴婢就先回去禀报主子,看李公公之前神色匆匆的想必也是有要事,就不耽搁公公做事了。” 本就是有事要急着去做,李德全也没和碧玉客气,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人转身,也就忙拿着皇上的手谕,又回去正宫先去禀报皇上。 皇上所在的正宫可是九进的院子,可分前殿和后寝两部分,主殿澹泊敬诚是用珍贵的楠木所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多称其为楠木殿,后寝殿“四知书屋”、“烟波致爽”、“云山胜地”等,是皇帝处理朝政、读书和居住的地方。 因为知道李德全去传话不能这么快,所以康熙还是在四知书屋拿着轧花机,和弹花机的图纸细细研究,正看得兴起,却听该去传话的李德全在门外,扬声请禀说道:“皇上,奴才李德全有事请禀。” 李德全在康熙身边伺候了多年,自然知道若不是有急事,他不会不顾自己的吩咐,事情没办好就着急回来,没多想就出声让人进来禀报,“进来罢。” 在门外伺候的两个小太监,听到皇上这话就忙帮着把人自外面推开,李德全一脸恭敬的低头迈步进了屋内。少不了的先俯身行礼,知道自己事情没办妥也不敢多说无用话,听到皇上命他起身的话,李德全就忙把碧玉的话转告皇上,“回禀皇上,奴才刚出正宫不远就碰到皇贵妃娘娘身边的碧玉,听她说娘娘有事寻您,现在锦绣园备下薄酒美食,只等您闲时移驾稍作。” “哦!皇贵妃娘娘有请?这可是稀奇事,虽说朕知晓她是个聪明的,可该也猜不到朕刚才决定不日就要回京的事,后宫只是几日没有她在,就被几个妃子折腾的乌烟瘴气,也该让她回去管管。” 李德全听这话有些猜不透皇上的意思,只是无声的微微躬身在一旁候着,对皇上后面似是自语的话也没有出声应答,就算他知道这样的乱腾也有皇上的意思在里面。 “你先去传朕手谕,等京城的人前来再一起前来,皇贵妃那里朕稍候就会过去。” “是,奴才这就命人前去锦绣宫传话。” “嗯,下去吧!回宫的事先不要对外说。” “是,奴才知晓。” 康熙看着李德全退下去,再低头看手上的图纸也没有原先的兴趣,这些日子有在锦绣园伺候的宫人前来禀报,康熙还是想不出怎么讨好她的事。虽然知道胤禛和糖心颇得她欢心,可他身为帝王,皇太子也已经成年,实在不好对别的皇子太过偏袒。再说在那红墙围绕的宫中,皇上对某人好不是谁都受的起的,不管是不是借口,如今皇贵妃还未把知道东西都拿出来,康熙怎么也会护着她,不能让她早早被人害了。 不过想到宫里那被折腾只剩一口气的德妃,康熙想着若能早早回宫,等娴莹看到德妃的模样,他再露出些尾巴让她知晓是谁所为,娴莹总不会对他再如现在这样冷淡。 越想越觉得该早回宫,再说这轧花机和弹花机,还是回宫去命工部早作准备为好,等制出棉衣来着人试过,若真的轻便保暖就先送去边关,看着娴莹拿出越来越多新奇的东西,康熙的危机感就越重。 攘外必先安内,早早把大清潜在没太在意的危险除掉,以前是觉得大清如此繁盛,那些红毛绿眼睛的人看到个碗碟都一脸吃惊,以为是他们那些地方太过穷困,没见过这么普通的东西,没想到他们手上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实在太过狡诈。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糊弄了这么多年,康熙心中的怒火就直冲头顶,但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还未回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想到这些兵家话语,康熙只能先压下心头的怒火,等先把内部的危险一一拔除,就先让那些洋人逍遥些日子。 “苏忠,朕要去锦绣园。” “是,奴才这就去命人摆驾。” 康熙脑中闪过那不再外人面前,总是冷着一张俏脸的人,其实那样的她也是极美。以前分别不出,可现在知晓在人前娴莹待他总是多了层伪装,虽说被人忽略不喜心中也有怒气,但若康熙说话也不客气,这样相处起来反而更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整理大纲攒文中 ☆、留下 盛夏的炎热虽让人恹恹没有精神,可还是有那喜好和烈日争艳的美艳花朵,在这时候开的分外妖娆。锦绣园能被如此称呼,里面的娇媚花朵自然少不了,况且此处的行宫被称为避暑山庄,连皇上也常常前来避暑,院子里栽种的自然多是喜阳的群美。 康熙多番的试探,知晓娴莹不会对他有所伤害,自然前来就不会带着许多人,遮阳打扇的太监和宫女,在进入锦绣园前院时,康熙就勒令他们留在那里等候,只带着苏忠向着二进院子走了进去。 早早等候在那里娴莹,见着康熙微微福身,在外人面前康熙自然不会吝啬他的怜惜之心,笑着上前握住娴莹交叠在身侧的双手,语气略带埋怨的说道:“你身子本就比旁人较弱,这么热的天不需在外等朕,看你这额头上的薄汗,想必该是等了许久罢,快快进屋歇着。” 感觉到康熙握着她的双手,轻轻摩擦揉捏,娴莹在心中暗骂色鬼,可面上不好露出怒容,只好假装羞涩的低头掩饰,微微用力把手抽出,转身请道:“臣妾无事,皇上想必这一路过来,也燥热的厉害,屋里已经备下祛暑的茶汤,请皇上进去稍作歇息,臣妾有事请禀。” 康熙也不是喜好玩闹的,听到娴莹说出有事要禀报的话,也就不再故意纠缠,点点头应下抬脚先一步进去屋内,有太监和宫女轮流在冰盆那里打扇,这屋里自然比起外面凉爽许多。 在耳房内被伺候稍作清洗,一身轻快的坐在主屋的茶桌旁,随手端起主座旁矮桌上放量的祛暑茶汤,康熙抿了几口就作罢。不是唯恐娴莹有害他之心,实在是这茶汤苦涩难咽,自从上次野菜宴,这御膳房的李御厨也被皇贵妃几句话迷惑,竟然大胆在每日的膳食里添了许多祛暑清热的菜。 经过挑选和传承手艺才能被选进宫的御厨,手艺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却也比不得皇贵妃几句话,说什么经过太多调料烹调的菜肴,失去了菜肴本身的精华所有,如此每日的膳食只能做到让人填饱肚子而已。如此一来这饭菜虽还是能入口,但味道却比起往常难以入口的多,只是日日坚持食用下来,不知是习惯还是其它,这青菜众人吃的越发多了起来。 但对于皇贵妃宫里另作的吃食,也就只是皇太后能陪着多进些,康熙是如何也吃不下去那股子青草苦涩的味道。只是在旁观,如今皇太后没到用膳的时候看到皇贵妃,脸色都会变得有些青绿,康熙虽是孝顺,可也没少暗地里偷笑。 帮着康熙收拾妥当,娴莹也稍稍擦拭过就自耳房内出来,看到那矮桌上没有减少半分的茶汤,暗暗想着康熙不知好赖,吃喝都要那有味道的,这绿豆磨粉加上冰糖熬出来的祛暑茶汤,在现代可是家家夏日都会吃的东西。 娴莹端起另一边的一碗,用白瓷汤匙搅匀喝了几口,把碗放在冰中冷过,吃起来更觉得解暑。半碗绿豆汤吃下肚,娴莹用手上的锦帕擦过唇角,抬眼看到康熙正在看桌上她随意写的薄纸,上面的字迹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虽工整也有些灵气,但还是不显美观。 康熙把纸上所写仔细看过几遍,再抬眼看娴莹已经吃了半碗茶汤,在心中暗暗想着,那无名和尚实在了得。不过自己这个妃子也不简单,入宫前看过的几本书册,到现在若想要用什么,也能把关于它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若是男子也该能有一番作为。 抬头见着屋内伺候的人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康熙把手上的薄纸摊在桌上,先没问纸上所写的内容,反而是看着娴莹开口问道:“白叠子纺线织布的事还没完,现在拿出这东西来,你想必该是有所图,先说来给朕听听,不然这纸朕收的可是手软。” 娴莹见康熙如此上道,虽他不这样说,东西已经拿出来,总不好再收回,她只能认命。但康熙既然这样说,想必也是希望她手上还有别的好东西,若一次把人得罪了,可真就是得不偿失。 “皇上不愧是一代明君,臣妾确实有所图,不过在皇上看来应不是什么大事,入宫近十五年,都快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难得皇上记得臣妾,这次前来热河行宫避暑,也把臣妾也一起来带,这已经是难得的恩典。可这里难得的安宁平静,让臣妾实在不愿早早离开,而且胤禛总是皇子,这么年出宫帮着皇上做事,去过的地方也不在少数,只可怜图玲珊阿长到如今的年纪,还未曾见过一湖一河,就是青山绿水,想必人家指着假山如此说,她也会信以为真。不知可不可以让她前来陪臣妾住上几日,如此也可让她堂堂大清皇家格格,如井底之蛙一般。” “听你这样说,朕还真是想不出反驳的话,只是这比起如今所用青砖,硬度硬度相当价钱上少了五倍的砖块,用来让你和图玲珊阿在此住上些时日,可是不能超过半月之数。宫里没有你这个皇贵妃,如今已经乱成一团,就算朕和皇太后先行一步回宫,总不好劳烦她老人家费心劳力才是。” 康熙听娴莹如此说,就知道她见到弹花机的效果,定是猜到他要动身回宫的心思。不过没想到她手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方子,如今青砖的价钱居高不下,就算不是权贵人家,先要建房全部用上青砖也是不能。他虽是说青砖比起这方子上写的砖块价钱高上五倍,其实也是老早之前的事,如今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足够建房的青砖。 但这样就简单的应下,娴莹管会留些后手,到时候没了讨价还价的机会,难道真的要她在此处住个高兴?论起心机康熙可是不输任何人,再说他还没在后宫找到过,每天想着和他耍心思的女人,旁人那些争宠献媚的可不算。 娴莹也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看来留下些手段还是必要的,不过听康熙答应图玲珊阿前来,那张度娘提供的方子也算是值得。况且听康熙话里的意思,青砖的价钱又涨了许多,手上留下的方子让她留到收白叠子的时候,想必不是难事。 “宫里都知晓臣妾这个皇贵妃做的悠闲,说是掌管后宫劳心劳力,可许多事情都是几宫妃子分管,臣妾不说可有可无,却也不能夺了几妃的功劳。只不知皇上能应下我与小八在这住几日,臣妾也好早早让图玲珊阿动身前来,本来在走的时候,她就吵闹的想要跟着,可您连妃子都只带了我与荣妃,让臣妾也不好开这个口,免得让宫中众人心中不平。” “爱妃,为什么不带旁人,只带着荣妃前来,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 康熙话说完,看着娴莹故作不懂,端起桌上剩下的半盏茶汤吃起来,让康熙就算有火要发,也要看看桌上看似有下文的薄纸,不好愤而挥袖离开。 眼前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怕他,康熙无奈只得摇头轻笑,转开话开口对着娴莹说道:“朕不怕说你听,等到李德全去传旨命京中工部、户部,和朝中忠臣前来,商议好这白叠子纺线制衣的事,咱们就该动身回去宫中。况且宫里宜妃着人传话,说后宫纷扰之事太多,她与众妃实在硬衬不住。就连德妃也因抢了宜妃的宫务,小门小户出身不懂处理宫务,被人阳奉阴违奉承几句,就把后宫弄得一团乱实在不好让你在此处久留。” 后宫就没有不乱的时候,这么多年明枪暗箭的,娴莹也从未少接过,再说若糖心能离开后宫前来。只要胤禛能护住姝蓉,旁人她根本也不愿多关心,就是那个相处颇为不错的宜妃,娴莹也知道心思没那么单纯。后宫美人众多,可以说是男人的天堂,但蛇蝎心肠和心思颇深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日日久见这样的女子,娴莹就算初时还有些冲动,后来也变得厌烦,但这也不是说她就要喜欢男人,只是觉得同康熙说话,若不顾及他的身份,相处起来要舒服不少。 “皇上,娴莹也不妨对您实话,后宫我真的待得有些厌烦,那些纷扰心机,让我很累、很累。如果这红青砖,不能让我多留几日,哪怕把手上所有都拿出来,也希望能换得在行宫内,多几日的悠闲宁静。” 康熙看着娴莹脸上毫不掩饰的疲惫,还有自入宫起,她受到的伤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几句话或者一个表情,就弄得他这样不知如何是好,康熙如今就算不认栽又能如何。 “好了,让图玲珊阿在这陪你多留两个月,等到暑热天一过,朕可不管你再说什么,必须回宫做你该做的事。” 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就有这样的效果,娴莹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两个月按着她如今的身份,已经很是难得,忽略康熙对她爱怜的感觉,娴莹不敢抬头怕会笑出声,只得用手上的锦帕捂住微微翘起的嘴角,闷闷的“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好或者不好,文招财是一定要写完结的,正在整理新文中…… ☆、康熙离开 康熙带着众人离开的前一晚,一早是从锦绣园离开的,就算众人假装不知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却看着皇贵妃一脸脂粉也掩饰不住的疲惫,前来送皇上和皇太后时,有人搀扶还身形不稳的模样。就算是心如止水的荣妃,面上笑的看不出异样,可转身暗地里,把手上的锦帕差点撕拉成碎条。 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娴莹可没心思在门口假装不舍,赶紧让身边伺候的景玉把她扶回去,再过半日想必胤禛就该送糖心来到,不趁着现在多休息休息,那个丫头可不是个嘴上饶人的。 努力忽略一路上见着众人背地里偷笑的样子,娴莹不知多少次的在心里暗骂康熙,自从说定让她在行宫多留两个月,康熙就日日留宿锦绣宫,先开始自然是说青红砖的事,可白日康熙还要去处理政事,工部、农司和几个重臣都前来。那几日君臣都在为白叠子的事忙碌,娴莹自然不好拖着康熙聊太久,没想到这样聊上两个时辰,再被娴莹伺候就寝,康熙过了一日就喜欢上。 如此日日前来,就算娴莹明着劝说,还不顾脸面找到皇太后帮忙,也没见康熙有丝毫改变。如此就算娴莹想要拉着康熙彻夜详谈,康熙也不见答应,后来知道娴莹不喜宫女近身伺候,在寝宫里就更加放肆起来。 本来早早离开的康熙,也直等到第一批白叠子制成的布出来,试过确实是如今平民所穿衣物比不得,填上弹好白叠子的棉衣,若用的布料更密实些,虽还是比不得皮貂毛衣,但穿在身上并不显重量又暖和,合身的衣物行动起来也很方便。 再加上听说种植并不多困难,让前来的朝臣都工部和农司的官员都万分激动,这么多年总算也轮到他们在百姓面前露露脸。现今在朝堂之上,工部的众多官员,每每跑在受灾最多的地方,但对黄河等地的水灾,以前只能是堵或疏,只是不管哪样法子成效都不大。 前些年有了佟国维佟大人呈上的奏章,这才让他们不被人瞧不起,就算这些法子不是他们想出来的,工部的诸多官员也同样对佟大人感激非常。这次听闻轧花机和弹花机等,用来弹花纺线织布的物件图纸,好似也是佟家进献的。他们面上虽不显露,但心里还是牢牢记住这个恩德,皇上可是让工部把这个功劳全部揽下,说这次进献图纸的人不好被外人知晓。 出这次的事情一出来,不管百姓能不能知晓是工部制造,再按着皇上的心思分到各处,但朝堂的人以前瞧不上工部的官员,自然不会再如以前一样,总是门缝里看人。只是抢夺他人的功劳,还是让工部众人心中深感不安,可皇命难为,只能等回去京城,在暗中去佟府请罪。 这样众人都按耐不住内心的着急,想要赶紧回去京中,康熙见着不好再拖着,只能快步前去锦绣园,好生的折腾了娴莹一通,也顾不得被人知晓自己的心思,硬是把身子不弱的娴莹折腾昏过去,这才压下心中并未完全舒展的**,侧身看了娴莹一夜,在李德全前去告知该起身,依依不舍的在娴莹额上落下轻吻,让人小心伺候,不得弄出声响把人吵醒,收拾妥当直接自锦绣园离开。 娴莹这样还能醒过来,就要多亏平日调教得当,这个时候就算有皇命,四玉还是上前把主子叫醒,慌忙的把人简单装扮一番,香玉叫来的软轿早早在外候着,终于赶在皇上离开前赶上送行。 顶着众人**的目光,娴莹好不容易回到锦绣宫,紧闭的房门把众人一样的目光阻挡在外,总算松了口气。 “景玉,你告诉美玉让她看着些厨房,再过几个时辰四阿哥和八格格就该到了,多做些他们爱吃的。我再去歇会儿,他们一到行宫门外就前来叫我起身,定不要忘了。” “是,主子,奴婢现在就去寻美玉。” “下去吧!” 看着人退下,娴莹才能真的喘口气,挺直的身子也好似被人抽了骨头,没有形象的瘫软在床上,手在后腰处试探着揉捏。本就想这样睡过去,可感觉到身上和脸上的厚重装扮,只能认命的再次起身。慢慢的先挪到梳妆台前,把头上和身上的金钗玉坠都去了,自一个开着的木盒内,随手抽出一个碧玉蓝色绸带,把头发缠了几圈松松垮垮的系住。 这才再次起身走到铜盆前,清洗脸上今日为掩饰疲惫施上的厚重脂粉,拿起搭在架子上的丝巾,虽每每看到还是觉得奢侈,但已经没有丝毫犹豫,在脸上胡乱的一擦,赶紧回到床上瘫软身子,没有片刻就睡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真的累着了,难得安然无梦的睡到碧玉前来叫人,在床帐内舒展了□子,这一觉睡的可真是舒服,不过等到床帐被外面的碧玉和景玉挽起,看着半开的窗子外略有些暗淡的天色。怪不得睡的如此饱足,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想着昨日就前来报信说会晌午到的两人,娴莹忙开口对着景玉和碧玉问道:“四阿哥和八格格是不是已经到了?” 景玉看着主子紧张的样子,自然知道她为何这个模样,想想小主子那不饶人的一张小嘴,忙笑着上前回道:“主子莫急,四阿哥着人传来话,说两人在半路碰上皇上的回宫御驾,被叫去说了些教导的话,要晚些才能到。本想着前来禀报您知晓,可看您难得睡得这么安稳,早膳也是用了些才睡的,才胆敢未前来叫您起身。” 知道两人还未到就好,来到大清就再未睡过懒觉,这次难得有机会若真被叫起来,娴莹才真的会教训她们。被伺候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了初时的尴尬,配合她们把自己收拾妥当,起身用了一碗薄薄的稀粥。 等彻底醒过身来,正好见着香玉带着竹芋前来,没用娴莹再多问,就见竹芋上前福身道:“奴婢竹芋见过皇贵妃娘娘,四阿哥和八格格已经到了行宫宫门外,不用盏茶的时间就该前来请安。” 娴莹看着不同往常娇嫩装扮,简单的褐色旗装,头发利落挽在脑后,旗头上面的盛开花束,不大不小颜色也不过分惹眼,分明就是嬷嬷的装扮。本就因衣服平添了几分老气,也不知脸上涂抹了什么,把一张本来娇嫩白皙的小脸,变得略有些淡黄略黑。若不是娴莹对她所知甚深,定也是不能一眼把人认出,只是吃惊过后,想着若是她在身边伺候,也颇能省下些事。 “快到就好,本宫早着人把吃食备下,这个时候来想必也该饿坏了。本宫见着你眼生得紧,不知怎么是你前来,是在行宫前头伺候的吗?” “皇贵妃娘娘说笑,奴婢是四阿哥寻来伺候娘娘的,之前伺候的崔嬷嬷年纪大了,还未等把人送出宫,就因风寒没熬过半月。四阿哥惦记娘娘身边没个嬷嬷,做事只靠着几个宫女会多有不便,就先让奴婢前来伺候着,若娘娘不喜奴婢伺候,四阿哥也请娘娘忍耐几日,等回宫再请娘娘亲自挑选。” “哦?听你说话也是个知趣的,既然是胤禛挑的人就先留下,本宫在行宫还要住上些日子,若你想回宫后还能在本宫身边伺候,那就显出些本事看看。好了,香玉你先把这位?” “奴婢夫家姓李。” “就叫李嬷嬷好了,香玉你带李嬷嬷先去你们住的院子收拾歇息,万事等晚上回来再细说。” “是,奴婢先行退下。” “李嬷嬷,请跟奴婢先去前面的偏房。” “谢娘娘,那就劳烦香玉姑娘了。” “李嬷嬷客气,这是香玉该做的,请!” 看着两人谦让着离开,娴莹好笑的想着,何时见过这般有礼的竹芋,只是不知为何,娴莹总感觉这样的竹芋才是真实的,在心里暗暗觉得自己好笑,哪有人本性是这般谦虚有礼,反而在主子面前表现张扬的, 不管是竹芋找上的胤禛,还是胤禛偶然间挑上竹芋,既然她能有个近身伺候的身份,身边的事情就不需她多费心,能在宫里待这么多年,未曾受过多少委屈,还收罗了不少的人在手上,实在是宫斗的顶级护身符。 如此她就可以把心思都花费在康熙身上,多用心想想怎么让他为胤禛积攒下足够几代挥霍的资本,这样胤禛登基之后,才能有足够的实力,与娴莹交给变换眸子眼色的美瞳,和染发剂的先一步前去海外的多人,里应外合把以后的八国联军的危险彻底铲除。 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同,就算未来几国不再归于大清的统治,也定要做到高位的那个人是黑发黑眼的人。 “主子,四阿哥、八格格没去您给安置歇息的院子,只在一旁的耳房内稍作收拾,就在门外等着给您请安。” ☆、赔罪 夕阳西下,有着树荫遮蔽,屋内又有摆着的冰盆,自外面一进屋内就感觉到一阵凉爽,十岁也已经长成大姑娘的糖心,穿着娴莹早就让人准备的棉衫衣裙,自然是洗过多次,摸着也很是柔软的。只是时间略有些仓促,颜色不若平日的衣衫漂亮,可穿着确实透气又凉爽。 乳白色的衣衫外,罩着一件锦绣富贵牡丹图,显得素雅又有富贵气,这衣衫一上身,糖心就心中甚是欢喜。出来见着兄长也是一样,只是里面却是件纯白长衫,外面的泼墨山水图,大气又衬得人书生气十足,看着胤禛脸上难得勾起的唇角,想必也对着自个儿的衣衫很是满意。 转身看着内室凉榻上的娴莹,见她所穿还是平日的衣衫,两人恭敬的上前福身问安,“胤禛(糖心)见过额娘,额娘万福金安。” 好几日没见着两人,娴莹见他们穿着早早准备的衣衫,胤禛儒雅精神,糖心可爱也不缺端庄。知道棉衣可以制成,娴莹偶然在网上搜棉布衣衫图时,就对这样式的衣服很喜欢,外面的薄纱掺了些许的棉线,制成之后着色较之前简单不少,虽有些晕染的感觉,却正好符合泼墨画的风格。 “快快起来吧,赶了两日的路该累坏了,额娘怎么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歇息片刻再前来也不碍的。” “额娘不需担忧,快到的时候刚巧碰上皇阿玛的御驾,被叫去交代了些话,歇息的时候也不短。” “嗯,四哥说的是,皇阿玛让我在行宫要好生听额娘的话,还要劝您早些回宫。” 若皇上在此,听着糖心前来还未说几句话,就把他暗地里交代的话全部说出来,不知是不是该苦笑摇头说一句。“女儿是额娘的贴身小棉袄”这话,实在所言不虚。 娴莹在心里撇了撇嘴,不想再多提起康熙,没有接话转儿说起旁事,“这行宫的景物甚多,后面还有十几亩的皇田,虽然比不上京城郊外的皇庄大,可种的东西多又杂。胤禛这些年在宫外所见事情不少,等到出宫建府后,想来不会被下面的奴才随便哄骗,况且额娘还早早备下了个庄子,里面的出产虽说可能比不上皇家,但相差也不会太多。这样一来,额娘还是担心糖心更多,以前从未出过宫门半步,幼时身子不好,整日被我拘在身边,现在想想真是太过不该。” “额娘这么说,让宫里随便一个人听到,也定要说是糖心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胤禛抬头见糖心嘴角不悦的微嘟着,可人早就依偎到额娘怀里,扭动着身子撒起娇来,如今两人年纪都不算小,在宫里十岁的皇女也已经知事,更何况他也已大婚成家,哪里还该让额娘事事劳心。 只是皇家难寻的母子亲情,还有生母只想着利用他的心思,都让胤禛不舍得这份关爱,久久不曾说出长大,不需额娘太过劳心的话,只享受着额娘的付出。 “额娘,胤禛已经大婚,不再是以前的稚童,已经有能力保护您和糖心,那些劳心的事就交给胤禛吧!” 娴莹听胤禛说完这话,不是没想过现在撂□上的担子,可想起往后还有的是胤禛忙的时候,现在既然康熙已经对她颇为信任,不趁着现在多为两人谋划些,等到几个皇子长大成人,那场后世闻名的“九龙夺嫡”之争,又不知该有多少无辜被牵连。 当然能让康熙主动把皇位传给胤禛最好,若不能也希望他有足够的势力,在这场纷争中一举夺下皇位,想必没有康熙盛世晚期的奢靡,大清也能多富足几代。何况还有胤禛做事的认真劲,虽然铁血无情了些,但正好可以让朝堂多一份清明,再有她留下的许多先知言说,后世的凄惨不会再次发生。 脸上露出淡笑,看着胤禛摇摇头,娴莹抬起白嫩修长的素手,把胤禛招到身边说道:“不论是在皇家,还是在普通百姓家,你们如今的年纪确实不算小。可在额娘眼里,就算你们已经有子孙承欢膝下,也还是小孩子,再说额娘如今做的,也不全是为了你们。额娘能有幸得佛祖庇佑,得此可造福百姓的种种书册,以前因为不知百姓困苦,没早早把东西拿出来,为百姓谋利。现在既然你们皇阿玛信额娘,给下给你们保命的东西,额娘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的,也希望这些功德,能庇佑你们安好。” “额娘,不论日后如何,糖心定会让自己活的长久,子孙环绕膝下,绝不辜负额娘这份心。” “胤禛也是,日后就算不能坐上那个位子,不论身在何处定与子孙后代,世世代代守护国之久安。” 娴莹听两人福身低头所说的诺言,看着糖心久久,她是最后的底牌,活得日久才能多护一日大清。而那子孙环绕膝下,也是告诉她就算她早去,也定会有人继续做她的事。 两人一明一暗,胤禛不知道糖心是娴莹留下底牌的事,帝王总是疑心最重的人,这也是唯恐两人心生间隙。 “你们知道额娘的期望就好,但如今这些都不需你们多想,有额娘在的一日,就会多为你们担一日。胤禛如今还不需为额娘多想,趁着有皇上在前面给你遮风避雨,做事不需思量太多。只要我手上还有让皇上心动的东西,你就会万事无忧,许多事情等到坐上那个位子就不好做,不若如今就早早下手。” “那些腌臢事,许多都牵扯甚广,若刨根究底过深,想必额娘在后宫也会被人惦记上,就是皇阿玛为了朝堂安定,也会对额娘薄情相待,胤禛实在做不到。” “四哥这样想就是钻牛角尖了,先不说皇阿玛如今对佟家和额娘都颇为依仗,佟家一文一武能帮着安定朝野,而且不揽权多事,没有让皇阿玛和朝上重臣忌惮之处。额娘这些年掌管后宫,哪里是真的把权力都分到众妃手上,不然这些日子宫里也不会乱成那种模样,就算日后不是额娘坐上后位,后宫也不是旁人能撒野的地方。剩下那些后宫的嫔妃贵人,哪里需要四哥忌惮,别忘了额娘平日的吃食和所用,都是宫外额娘庄子上的东西,还有皇上御用的,谁能动得了手脚。” 娴莹听糖心说完这样一番话,满意的点点头,有勇有谋才能护住大清的安稳,不过胤禛也是为她着想太多,这让娴莹听来心中也甚感安慰。 “你妹妹说的是,你帮着皇上肃清朝堂不正之风,就算他对额娘有什么责骂,也绝对会是堵朝堂众人之口,心知肚明的事,皇上怎么会真的薄待额娘。而且得罪了朝堂上的奸佞小人,反而会让真正为民忧心的朝臣,不费力气自己靠到你身边,也让那些对你心怀不忿的,在朝堂上为你遮掩野心,不先因仅次皇太子的身份,让皇上和你那些有心的兄弟忌惮。” 胤禛本就知道额娘聪慧,没想到这心机也不弱,真若是男子身处敌对,就算听身边谋士所言,能忍到最后也不见得会赢。不过这些如今都不需他担忧,就额娘这么多年为他做的,就算日后真的会有不如人所愿的事,他也心甘情愿被利用。 想开了,胤禛自然也不会畏懦不前,直起身走到额娘木榻一旁,在圆墩子上坐下,先对着糖心点头一笑,才捧起桌上的茶汤,递到额娘身前,先行赔罪讨好的说道:“额娘和妹妹都这样说,若胤禛再踌躇不前,实在就不配去争那个位子,只是真要那样去做了,额娘定会在宫里受到些委屈。胤禛在此借花献佛,借手上的茶汤先给额娘赔罪,可不许真的对儿子心生不喜。” “还是这个样子额娘看着顺眼,哪有人对着自家人,还板着一张冷脸,每每回话还躬身行礼。早先唯恐你们规矩不好,额娘有个没注意的,会让你们惹人闲话,让皇上对你们不喜,这才对你们规矩看的严些。如今都能分的出轻重,可不兴再在额娘面前如此,赔罪的茶汤额娘不喝,真有心就护好自己就行。有的是那心肠狠毒的,去捅马蜂窝的是你,还是你更危险些,宫里那不是委屈的委屈,额娘不在乎。” 胤禛好笑的看着傲娇了的额娘,看来待在宫外确实让额娘自在许多,以后若登上皇位,就算被忠臣谏言,也定要让额娘在宫外住的舒服。 “是孩儿说话不当,您是想咱们好,真要计较许多,也不会对我说这些,孩儿以茶代酒,还请额娘不要对胤禛刚刚的话心伤。”话说完,就把茶汤一口饮尽。 ☆、下局 将糖心送来热河行宫,胤禛次日就辞别,忙着赶回宫去,就算是自个儿额娘,没有皇上在胤禛也不好常留。再说姝蓉还独自呆在宫里,宫里如今又乱腾的厉害,想必这次皇上回宫,也是知道宫里众人闹的太过,唯恐无法收场才带着皇太后赶回宫去。 而没了宫里约束,再加上额娘的纵容,糖心留在行宫日子过得甚是欢喜,本就对身上的衣衫好奇,又没有额娘拘着,反而让她多多亲自动手。这样一来,糖心刚开始还有些拘束,不过没有几日的工夫,就开始缠着那些人,每样都要亲自动手试试。 女红本就有名师指点,在宫里也是出类拔萃的糖心,一双巧手防线织布缝衣,样样都学的很快。而看着糖心动手缝衣刺绣,娴莹也想起欠着康熙的荷包,想着她本就对这些不在行,若等到回宫被烦事缠身,想必更是没可能去做。就偷懒的借鉴糖心那身衣衫的样子,挑了个里衬是金色的绸布,外面用罩上画着祥云的棉纱,样子还真是不难看,反而因为样子别致,有给人颇为用心的感觉。 不过就算相处样子和搭配,可荷包缝制起来,也差点难倒了娴莹,没想到只是把布缝起来,也会有那么多的针法。况且知道她这荷包是要呈给皇上的,教导的竹芋就更是用心,只两日的工夫,娴莹两手就都被针扎的可怜兮兮。 就是糖心也看不过去,想着样子和祥云图都是额娘画的,这荷包就她来缝制,而李嬷嬷知道了她这个心思。没等糖心在娴莹面前提起,就找上去劝说,“格格,不是李嬷嬷不愿您表孝心,只是这毕竟是皇上开口问主子要的,被皇上佩戴在身上的荷包,除了身边针线上人的手艺,就是赫舍里氏先皇后都没有过。这次皇上能自己提出,想必是真的看重主子,若有格格出手相替,这情谊总算掺了几分旁的,恐怕不是皇上想要的。” 哪个子女不愿自己父母恩爱,糖心就算知道额娘没这心思,也不是没奢望过,听了李嬷嬷的话,知道皇阿玛先动了心思,自然不会再去搀和,点点头笑着应了声说道:“谢李嬷嬷提点,图玲珊阿知道该怎么做,这几日我会忙着去皇田,地里那些东西我都还不全认得呢!” 两人心知肚明的相视一笑,李嬷嬷见着伺候格格的人前来,忙福身作礼低头退下。 竹芋刚回去锦绣园,就见碧玉前来说皇贵妃娘娘寻她,不知是不是关于自己前去找八格格的事,只是想着主子不是心气小的,想必就算知道也只是会责备她几句,竹芋虽这样想,但心中还是不太安稳。 皇贵妃娘娘的内寝,不喜欢有许多人在一旁伺候,所以未经应允,她身边的人都习惯在门外就停下脚步,而竹芋是经皇贵妃传召,自然没有太过的顾虑。 两人来到紧闭的内寝殿门外,躬身由碧玉在门外扬声禀报道:“主子,李嬷嬷奴婢已经到了,是否让她进去听侯吩咐?” “让人进来。” 碧玉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内传出的声音隐隐带着烦躁,都是伺候她有些日子的人,自然能从主子的言语听出不同。想到主子正在气头上,碧玉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嬷嬷,眼中不自知的露出些许的担忧。 若是平日,听见主子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意,定不会觉得如何,只是如今竹芋正做了心虚的事,此时也只能靠着多年练就出来,不管遇到和事也脸不变色的功力,背着碧玉轻吐出口气。 走进听到主子应允让人入内,两边伺候的宫女就轻声退开的雕花殿门,此处屋内布局与宫内相同。竹芋猜测这锦绣宫,皇上该是花了心思的,几处地方用物竟是同景仁宫,主子住的寝殿摆设一模一样。 转身走进东边的内间,绕过一进门就看得到的高立扇形屏风,纯梨花木雕刻的屏风,一只只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小喜鹊,或飞或落在枝杈上。竹芋难得进屋没敢抬头偷瞄主子的脸色,老实的进屋就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主子,主子万福金安。” “行了,此处屋内无人,你不需如此拘谨。” 娴莹被手上弄了一早,也没理顺的丝线弄的头疼,实在不愿竹芋再拿宫规和她说事,略重的把手上缠成团的锦缎扔到一边。没了手上的布线,娴莹感觉呼气都顺畅不少。 见着主子如此,竹芋也跟着松了口气,这哪里是知道她耍的小心思,根本就是被缝荷包给愁的。有主子的巧心,荷包已经不需绣制,可没想到只是把荷包边角弄整齐,最后穿上一根绸带,也把棉纱的边简单掩饰下。这都三日也没见一个做成,若不是主子嫁入的是皇家,就凭着这刺绣的手艺,根本不需自己动手做物件,不然定会让公婆不喜。 好笑的上前把扔到一边的锦缎拾起,竹芋看着边角都抽了丝线,这哪是在缝,说拆还不错。那快有小拇指甲大小的线团,想必原本该是把两块布料缝在一起用的,现在只能相亲相爱的缠团玩耍,难解难分的让绣工了得的竹芋都解不开,只能叹气的把两块手掌大小的锦缎扔掉。 娴莹看着竹芋叹口气把锦缎扔进箩筐,以为她又要说些烦人的话,忙摇头先开口说道:“别说这针啊,线啊的,明明一块书本大小的锦缎,在兜起在颈口拢一下就好,偏偏非要一块一块的缝起来。又是阵脚要密实,不能撕扯开看到内心;又是需用什么盘叠针法,要线与线不显凌乱的交叠,我真的快要受够了。” “主子,做烦了这女红就先歇歇,只要年前把东西做好就可,见您这模样该不是让奴婢来教导针线的,是有何事要吩咐奴婢?” “总算能歇口气了,好不容易让皇上应允多在行宫留两个月,可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针线上,此时离着年前还有许久,这东西就等那时再说罢。叫你前来确实有事,你们来行宫也有些日子,之前想着你才来我身边伺候,若表现的太过亲近会惹人怀疑,宫里如今到底闹成什么模样,怎么皇上离开前,还去请皇太后也跟着回去?” “宫里闹成什么模样?奴婢只能说就是先帝爷那宠妃在时,后宫的女人恨的想活吃了董鄂氏,也没闹的宫里像如今这般。” “到底怎么了?宜妃这么多年帮衬着我,况且出宫前我还特意交代过,只避开德妃让她蹦跶,这次定要她彻底在皇上面前,没有再次翻身的机会。其余我不愿回去重新规整,都安分做手上的事,万万不能跟着乱腾,有那过分也着人前去提点一番。” “主子,您实在是不知,德妃在皇上带着皇太后和您前脚一走,就对您早安排的事务不满,定要与宜妃换。贵妃和惠妃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一起劝说宜妃,宫里大多宫务交到德妃手上,处处都与您早先的规矩拧着来。众人唯恐皇上对她留有旧情,都是有苦难言,只是这样还罢了,她竟因偶然见到十三阿哥生母,听身边嘴碎的奴才说,娘娘若生了皇子,主子您要对皇上提升她分位的事。” “十三阿哥的生母?章佳氏?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她是宫里难得安分的,而且十三又与咱们四阿哥亲近,虽我是有心让她升分位,但她已经是庶妃,再升就是妃,宫里的规矩只能有四妃,现在人已经齐全,哪里还有她升的份。” “这风言风语提及您,奴婢我也上心去查过,说起来这话还真是咱们都知晓的,正是那明霜和昭珂,皇上在四阿哥幼时所赐的两个宫女。” “你说倒腾出后宫这场乱局的是皇上,可这也太难让人相信了,他就算再喜欢看人‘演戏,’也不可能把后宫的众女都牵扯进去,何况德妃也算与他有过一份情,拿她做风催的秀木,真的有这么心狠的人?” 竹芋听主子不去想那德妃的可恶,竟胆寒皇上冷情,她本意可不是如此,忙摇头对着主子劝说,“主子,您这么想可就冤枉皇上了,他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您。” 娴莹听竹芋越说越乱,他拿后宫的众女随心戏耍,怎么会牵扯上她,两人除了胤禛,关于争宠夺爱的事。娴莹因为得到佟佳氏的肉身,所以算是欠着一份恩情,为偿还定要与德妃不死不休,可这些娴莹都没想过牵扯上康熙。 “真是让你说的脑子一团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细细说给我听。” “是,皇上让德妃出来永和宫,还让她重新掌管宫务,本身就是对她下的局……” ☆、情爱 “主子,奴婢看着宫里这十年的平静,以为那些女人就算那心肠狠的,这次出手也就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德妃身上除了中让人虚弱的药,平日的吃食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宫里的药被管制的甚严,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药用在德妃身上,想必也是那些药有相冲的,才让德妃没能无知无觉的去,反而拼着最后的脸面命人来对皇上求救,看皇上如此着急的赶回宫,定是有借此生事的。” “主子说的不错,您虽出宫前交代,让咱们只护好四阿哥和八格格,别的事情万事不理。可天部和黄部的人遍布皇宫,许多事情就算你不去问也会有人前来禀报,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后宫某人所为。明霜和昭珂散播的谣传,和皇上这次前来行宫只带了主子和荣妃两个后宫妃子,让后宫众人都知道皇上看重主子,那人也只是嫉妒,才想在宫里借着皇上的意思,把事情闹乱闹大,让皇上不得不早早回去。” “皇上看重我?只因为那被我默在心上的基本书册罢了。”娴莹讽刺的轻笑出声。 竹芋见主子这幅模样,也知道这个可能也有,但能破例让主子留在行宫整整两个月,只因主子未完全背出来的书册,依着竹芋曾暗中照看过皇上,知道他是怎么被太皇太后教导长大,实在也有些不太可能。 “不是奴婢要为皇上说话,只是若您一直有意曲解皇上的意思,他总是在当时万分黑暗的皇宫长大,有些想法和咱们并不相同。奴婢担心您在不知何时入了他的眼,还不知不觉的对人冷淡戒备,会更惹得他放不开手,到时候事情做完想抽身而退,却也不是那么简单。” 皱了皱眉头,娴莹侧目眼中略带疑惑的看向竹芋,话语中带着些许不肯定的问道:“我拿出这些东西,除了为百姓谋得一份安稳富贵,还有就是给胤禛铺路,若能让皇上心里有所顾忌,不把糖心嫁去蒙古当然也最好。为了不让这些事情让皇上对我上心,谄媚伺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有意惹得太皇太后对我不悦,对他更是以礼相待,除了那几日被他缠的无法,我真的没对他有过冷脸,这样也会让他喜欢?” 竹芋看着主子这幅不安的模样,心中觉得甚是好笑,这喜欢和不喜欢,哪里有依据可循。想必也有年纪渐长,年少轻狂玩乐累了,突然觉得对长辈侍奉尽心,却不是盲目的听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还有脑子里面层出不穷的新奇东西,虽说可能是自身福缘得来的机缘,却也更说明她的不同。 如此想想,皇上若不能喜欢上主子,也只能说明他心另有所属,但这对花心的帝王可能吗?人说三岁看到老,小时候的性子如何,虽不能完全作为一个人的定论,却也能看出不少东西。竹芋在皇上幼时,曾被前主子勒令在一旁小心看护过不断的日子,也算是对皇上有所了解。不想吓到主子,也不能让她没有危机感。 “宫里把事情闹大的是温禧贵妃,她可是宫里难得聪明的女子,只是输在对皇上动了真心,不然主子若不是有早作准备,那后位还不定会是谁的。” 这话娴莹听来并未觉得如何,毕竟历史上这个温禧贵妃,也不是名声显露的,而且康熙最后一位皇后,就是佟佳氏。 “我还是不懂,她既然对皇上动了真心,为何还要给他添麻烦?” “我的好主子,难道您的情根真在梦中被仙人剔除,温禧贵妃对皇上动了真心,当然看不得他待旁人好。帮皇上可不是为您,怎么愿意自己辛苦,而皇上却同您在行宫欢笑悠闲。” “什么欢笑悠闲?来到行宫只有前两日到处看了看,别的时候连锦绣园都没出过几次。” “您说的这些宫里哪有人能知道,别说您没出过锦绣园,奴婢这几日前来,就从行宫内伺候的太监宫女嘴里听到,您带着满身疲惫,不舍得微红着眼眶前去送皇上。” 娴莹好不容易把那日丢脸的一幕淡忘,如今听竹芋再次提起,一张俏脸也不知是羞是恼的通红,紧攥拳头摇头,张合着未涂朱红的淡粉双唇,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 竹芋看着主子这样,哪里还敢继续说,忙上前劝说她消消气,扯开话题再次开口说道:“都是奴婢碎嘴,好好的说着温禧贵妃,偏偏要牵扯上主子,她在宫里弄出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要皇上回宫。别的宫妃就算不知她心思的,也能想到德妃是皇上命她出来的,出了事皇上也该关心,就暗示宫里的有心人对德妃出手。宫里如今没有晋升的位子,德妃在后宫里,没了皇上的庇护,若一直安分的待在永和宫,还能安然到老。这次皇上让她出来,算得上是个活靶子,身后没有让人忌惮的家世,宫女出身的人坐在仅有四人的妃位上,怎么会不惹后宫那些贵女心中不平。就算没人挑唆,这次德妃日子定也不好过,只是在宫里用禁药,奴婢只能说温禧贵妃胆子太大,竟为了皇上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 娴莹听着竹芋的话,人平静了许多,若是为了这事要死要活,在一发现变成女人,她就活不下去了。只是这情情爱爱的事情,不说这一世让她不知该喜欢女的好,还是喜欢男的好,自上一世就没有能牵动他心的人出现。 说来也觉得好笑,康熙是因为孝庄自幼教导,也看尽了后宫众女前后不一的面孔,对女人虽然想爱,却怎么也无法放开心怀。而娴莹却是天生的情商低,自从父母因意外双双过世,他就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家里唐父就是喜好历史的人,自然家里的藏书和古物也不少,收拾家中东西时,偶然看到关于明朝文物历史介绍的书籍,就对历史存了好奇心。 成绩优秀的先英,明明有更好的专业可以选择,却还是不顾老师的极力劝阻,报学了考古历史专业,不得不说那本关于明朝历史的书居功至高。不说别的朝代,只说他专精的明清两个朝代的历史,先英就是被人称作大家,也不敢说真的全部知道,自然少不了拿出更多的时间去看书学习。 这么一来更是没时间出去,家境本就富足,根本不需要他去发愁,许多教授还去学校讲讲课,只有他专心在各类历史书籍中,如此接触的人,除了定时前去寺庙礼佛的和尚,就是孤儿院里的一众孩童,仅有的几个好友也都年纪长他许多。 来到大清的短短十年,他认识的人是现代的十倍还多,还有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虽然他并不会教导,幼时父母也是忙着自己的事,就是照着查来的教导方法,有许多并不适用隔墙有耳的皇宫,无法之下只能让他们多学习东西,好用来以后傍身用。 索性还有宫里的教养嬷嬷,就是胤禛自幼就是个懂事的,许多事情对他讲解明白就没问题,两个孩子才没被先英教的像他一样呆木。 一个不敢爱,一个不懂爱,不论谁看都知道两人没有可能,虽说康熙有所主动,但只要他一日身为帝王,顾虑就不能从心里拔除,三思而后行,这可是圣人之言。 不知道该怎么和竹芋解释,爱上康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对算他没能在现代时,寻到心动的女生,可那也不代表在古代,他就一定要去改变爱上男人。何况在现代一夫一妻的社会生活过的先英,怎么也不会堕落到和众多女人去争,只是若事情真如竹芋说的,康熙对她真的动了几分真心。 先英就真的该好好想想,怎么最少的暴露自己全身而退,该不该在康熙还没有准备时,虽比历史上晚了几年,赶紧抽身离开皇宫。剩下还想要康熙去做的事,就拖着“病体”默出来,再加上几句“临终遗言,”若康熙真的对她有心,该是能一一照办才是。 只是如此一来,就不能正大光明看着糖心出嫁,也无法在一旁笑看胤禛登基称帝,只是为避开康熙可能的动心。真是越想越觉得康熙可恶,后宫那么多佳丽,不然还有宫外那些美人,都这个年纪还学别人说什么情爱。 娴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早早脱身较安全,抬头看着竹芋说道:“后宫的众人既然配合小钮钴禄氏的动作,引得后宫再起乱斗,德妃被害的仅剩半条性命,这些都是为逼皇上提早回宫。既然是这样,后宫的众人最恨和嫉妒的定是我,再加上一个态度不明的皇上,我如今是腹背受敌,前有猛虎后有群狼,那后宫实在不能久待。这次回宫就早作安排,只要有机会就抓住,金蝉脱壳离开皇宫。” 竹芋听主子这么说,吃惊的猛地抬起头来,她这话只是让主子有些警惕心,可不是为了让她早早抽身离开皇宫。但主子说的话也对,行宫虽说离皇宫较远,可随着皇上和皇太后一起回宫的宫女太监不少,后宫那些女人见到皇上回去,哪能不打听在行宫的事。若是被那些已经被引出心思的女人,主子回去还真的要小心,她该劝说还是顺着主子的心思。 ☆、抢夺 宫里的事娴莹知道知道大概,细致到何人用了何种手段,不是还不熟悉宫中乱斗的时候,娴莹也没心思多听多问。 开口让竹芋把装着针线的箩筐拿走,看着外面难得的好天气,也该出去走动走动,糖心那里也不知道学的如何。不过想想自幼聪慧懂事的她,娴莹还是颇为放心,空间里面收集给类花草的事,这些日子被康熙缠着,只收集了些野菜,也不知在空间里面长得如何。 这样想了想,还是先去多收集些花草,等完晚上也好进去空间收拾,里面各类的粮食瓜果蔬菜,种类已经栽种的很齐全,不过看着里面大部分还有些荒凉的地方,娴莹不是个喜好种田的,就想着栽种些好养活,也能自行生长的普通花草,既简单又美观。 想到就坐不住,娴莹看着竹芋快要出去门外,忙开口对她出声吩咐道:“李嬷嬷,告诉景玉和碧玉,本宫要去皇田后面的草原,去找找有什么稀奇的花草,让她们准备好要带的东西,就进来禀报。” 竹芋听着主子吩咐,知道这几日也确实把她闷坏了,福身领命回道:“是,奴婢这就去转告景玉和碧玉,只是这快到午膳的时候,不知主子要不要用完膳食再去,让这烧人的日头也退退。” 竹芋说的也是,娴莹只想着这屋里有冰盆,还有她照着空间的电脑里面做的简易风扇,用循环的水力转动。这也是娴莹虽习惯了宫女在一旁伺候,但在寝殿里有人在一旁,总归是不方便做事, 忍耐不住之下,才在康熙走后不久,能做自己的事情时,用电脑搜索出最简单的做风扇的方法,虽然比不上用电的,可比起人力打扇来说,实在是凉快不少。不是伺候的人不卖力,是唯恐扇出的风太大,乱了头发和衣衫,变得和疯婆子一样,被人看过去有失脸面。 这样做了个简单的水力循环的弯道,再有宫女定时进来加加水,让它水流充足风扇就会一直转动,再说前面摆着冰盆,稍稍有点风就能感觉到凉爽,就算比不得现代用的空调、电扇,依着她如今的身份,总要比旁人好许多。 快要到晌午,李嬷嬷出去不一会儿,门外的两个等着伺候的小宫女,抬着两手高的木桶进来,先把风扇槽里略有些减少的水填满,一个忙着关窗不让热气进屋,另一个招呼身后抬着冰盆的两个小太监,把快要化成水的冰盆换新。 娴莹余光看着她们这一通的忙活,等着人福身施礼告退,把门紧闭严实,屋内变得凉快许多。没了刚听到竹芋话的浮躁,再有这夏日难得的舒服,娴莹拿出空间自己屋里的闲书看起来。 再次回过神来,还是听到四玉前来禀报,说晌午的膳食准备妥当,问她在何处用膳。开口问了问今个儿做的有什么吃食。没了康熙在行宫,娴莹是身份最为尊贵,吃食备下的也都是精细的,还有李御厨对她药膳的垂涎,虽不好惹人眼准备的比皇上丰富,可每道菜都是他亲自选料下厨,味道实在是一流的。 如今也知道青菜瓜果的重要,更多的还是知道皇贵妃偏好食素,每次的膳食肉菜各占一半,让除了宫里的小厨房,难得吃的这么舒心。就是吃惯了娴莹做的饭菜,糖心对着李御厨的手艺也有多加赞赏,若不是李御厨身为男子,又掌管前面的大厨房,糖心定是要去跟着学上几手。 娴莹虽是在宫外,可月给也不会缺她什么,只是吃惯了小厨房分量合适的吃食,在行宫每次看到桌子上那么多菜,根本不需每样菜吃不过五口,这肚子也就很饱,心里还是觉得太过浪费。 但这是在外面的体面,娴莹知道也就不会说什么,再加上前些日子康熙日日在锦绣园留膳,这每次端下去没吃过一口的菜,绝对少不了半桌。难得康熙离开,又有娴莹的糊弄,李御厨知道这吃食并不是多就好,只是按着规矩该出现的菜色,还是不能给减少太多,可盘碟换的更小,吃食也更是搭配适宜,虽要费上一番功夫,可对脸面上无损。 听了膳房今日呈上来的吃食,有不少糖心爱吃的,偏甜一些的菜色,想起除了每日两次的请安,也有日子没和她聊聊,就对着前来的四玉问道:“八格格这几日在忙什么?” “回主子,格格前几日跟着织女学纺线织布,对弹花机和纺线机等都好奇的很,但格格千金贵体,不好上前跟着工匠细看,就找了有些手艺的工匠女儿,让她慢慢做了个最简单的纺线机看。” 真是不折腾则已,折腾起来也不是个好伺候的,这古代的工匠哪有女子,何况这配合弹棉纺线的机子,皇上很是看中。若不是县官不如先管,有因为有几个工匠知道图纸是谁拿出来的,糖心想要让女子做纺织机,就是连看都难。 不过说起这个,行宫外圈离着宫殿群最远的地方,康熙把工匠们留在那赶制弹花、纺线的机子,不知现在做的如何。弹花机因为做起来难,如今纯属靠手工的制作,量产也不可能,所以康熙想着,若是能每个县城放上一个,百姓弹花就前去县衙,让官员多看看百姓是如何生活的,闲来无事前去聊上几句,按着百姓的请求做事,也能更好的拉近大清官员和百姓的距离。 那些官员被分配各地做官,越来越不知道该做什么,整日只想着搜刮贿赂上级,前去富庶的地方继续如此,如此豺狼一般的官员,大清怎么能有好的前途,这次机会难得,康熙是不会让这几样东西早早流落出去,被那些商人拿来也跟着剥削百姓。 可那些商贩对娴莹来说,并没有那么深恶痛绝,鄙视他们满身的铜臭,好似只要有银子让他们做什么都行。其实如今的商人还没有后世的狡诈,多是诚信为佳,但总不能避免有几粒老鼠屎,可那样的人可不只是被普通人看不起,就是经商的人对他们也是避之不及。 其实在娴莹看来,能让百姓更快的知道棉布,还是靠那些口舌好的商贩来说为好,而且早早对他们说明棉布定价,让稍显贫困的百姓,冬日也能买上块布料做新衣,不会造成百姓都去栽种白叠子,买得起的不多只能压价,如此遭罪的还是普通百姓。 这管理经济方面的东西娴莹懂的不多,不过也曾抄过几本给胤禛看,虽让他感叹这经商也不易,可心底里还是对他们有些瞧不上,这些娴莹都知道,不过因为是都是如此想,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遍布大清和周边地方的商贩,其实是股不小的力量,只看如何使用他们,让朝廷和百姓都获利,而中间的抽成也能让他们满意。想了想该对康熙如何说明白,也要去信儿给胤禛知道,不是娴莹只看着自己孩子好。若说这朝堂上,能最知道商人手段和力量,不是只看到利益官商相互勾结的,少了胤禛只靠着朝堂上的群臣,根本就不可能成事。 虽然之前有着官威的胁迫,可能会让人说不出错,可时间久了没有利益,商人自然会阳奉阴违,到时候不好从官家身上找,这手定是要伸向普通百姓,如此还不如早先就不让官家人插手。 娴莹既然存了要早早离开的心思,自然想要糖心有能力自保,只靠着别人护着,日子不会长久的。这件事情让她知道,真切的看看皇宫外的生活,两个月的时间,娴莹可不是想要一直困着她。 “香玉,你去请格格过来用膳,说我有事对她说,传膳吧。”娴莹话音一落,香玉和美玉就福身告退,留下李嬷嬷、景玉和碧玉在一旁伺候。 想着糖心来还有点时间,娴莹就没起身,把放在一旁的书册拿起来,在上面勾勾画画的,想着现在就该开始抄写的东西,要是到离开的时候再准备,肯定不能写详细,那写和没写又有什么区别。 胤禛那里也要把事情写全,能不能在科技方面领先,就要靠他来成事,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把这些事情按着时间标写出来,离开前交给胤禛,也是为了让他知道这个道理。 时刻提醒着他,你在发展的时候,还有人会比起走的更靠前,如果落后了要赶紧奋起直追,若是追不上有这个,有这些标写时间的锦囊,只要够强也可以直接抢夺,表面的礼仪不是为了让人变得迂腐,是为了掩饰背后的野心。 ☆、装憨 丢开让娴莹倍感头疼的针线,在行宫往后的日子,过的是颇为舒服,没有宫里的众多眼睛盯着,娴莹夜晚多在空间内过的。仅半个月的时间,空间里面就变得绿草青青,为了让空间不复以往的荒凉,连野草野花娴莹都是用暖泉水放凉浇灌的,成效确实不错,这水真的能催发植物生长。 在娴莹白日忙着抄写,打印出来交给康熙的册子,晚上查阅要给胤禛和后世子孙的时间锦囊,闲来无事在行宫内四处欣赏美景,或是进去空间浇花采果子,过着悠闲无忧的生活时。 宫里可是乱腾的越发厉害,看着整日前来的宫妃,皇太后真是头疼的紧,这宫里少了皇贵妃,真的是不成样子。今个儿说什么,孝惠也要把康熙把娴莹接回宫来,不然她定是要被她们折腾早早去陪太皇太后。 抬头望了望门口,见还没有康熙的身影,屋内摆着两个冰盆,也不见皇太后能静下心来,对着身旁伺候的乌兰略显急躁的问道:“不是说皇上盏茶的时间就到,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哀家才离开几日,这宫里连奴才都敢对我阳奉阴违吗?” 乌兰知道主子为何如此,这宫里的后宫嫔妃,确是是越发不想样子,不过皇上也是有正事要做,自然不能随传随到,忙福身劝说主子道:“皇太后,您且先消消气,皇上该是被朝堂上的事绊住了脚,既然应下前来就定是会来的。” 这些孝惠都知道,可这火气就是压不下去,那些宫妃套话都套到她头上,什么荣妃说皇贵妃娘娘在行宫整日霸着皇上,在这宫里独宠最是不能有的,何况皇贵妃在宫里时,一个人就占了皇上半月,剩下半个月对她们这些后宫妃嫔来说,再有皇上夜宿御书房的时候,剩下的几日就是四妃也占不上两日。 瞧瞧,这哪里是贤淑端庄的妃子说的话,还有德妃如何病的起不来身,宫里的御医不是吃白饭的,怎么会诊不出什么,孝惠只是想等皇贵妃回宫再行定夺,才没出手把人都打罚了事,她们竟然还真觉得无事。拿乌雅氏出来说话,什么皇上见德妃病了就急忙回宫,借病邀宠让皇上自回来就未在各宫宿过一晚。倒是这回来的半个月,白日有去过三次永和宫,还让皇上御用的太医前去诊脉,想要把人救治过来。 真是越想越让人气闷,正在孝惠又忍不住要发火时,慈仁宫门外的宫女总算前来禀报,说皇上驾到。话音一落就见那明黄身影抬步进了正殿,看着康熙略带怒气的脸,想来他这几日也过的不安稳,孝惠不好开口就是重话,却也实在笑不出来,只是话语带着关切的问道:“皇上这事怎么了?朝堂上的是哀家不懂,可皇上还是该以龙体为重。” 康熙这几日也颇为难过,虽知道后宫有人闹的太过,可想着只要他回宫总能镇住,谁想到众女见到他回宫,而皇贵妃又未一并回来,觉得机会难得都凑上前来。他这次回宫为的可是白叠子的事,想与朝中重臣商议,却总每个清净的时候,真的后悔答应娴莹多留两个月,想到未来两个月都无有安宁的日子,康熙就隐隐有些头疼。 用白叠子纺线制衣的事,还没商量出怎么做,葛尔丹就已经把手伸到漠北蒙古部,野心昭然若揭,可国库这几年还未见丰腴,若再兴战事百姓又该受苦。 还好手上有娴莹的几个制砖的方子,用它们也能尽快揽些钱财,只是事情交给谁去做,却是康熙如今发愁的。本来交给皇太子,也算给他积攒功绩,可就算娴莹什么都没说,也不好不给佟家分些薄利,如此事情交给胤禛最适合,胤禛总不会少了佟家的。 但真要如此,胤礽那里该怎么办,这件事真要做好,百姓定会对其感恩,还有那些商人,可是比朝廷上的众臣更难缠。康熙低头苦笑出声,他其实心中早已有定论的,这次的事情绝对要让胤礽去做,只是他对娴莹上了心,害怕这么做会让她更加心冷,才这么犹豫不定。 孝惠看着因自己的问话,陷入自己思绪的皇上,难得见到他这幅为难的模样,还真有些稀奇。不过身为帝王就算是错误的决定,也绝对不能让自己有所犹豫,当然做事前该三思后行,但已经有决定,就不该再去思量太多,免得自己劳心,也累了旁人跟着劳身。 给身边的乌兰使了个眼色,命她端茶上来打断皇上,轻抿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对这酸酸甜甜的东西,康熙还是喜欢不了,不过在夏日喝着确实解暑。 抬头看着皇太后,想了想她之前问的话,略带歉意的微微低了低头,不好把朝堂上的事拿来说,只能避重就轻的回答道:“谢皇太后,实在是娴莹新拿出来的东西,朕不知道交给谁去做才好。” “新东西?她那脑袋里也不知道怎么装得了这么多的东西,若不是太皇太后曾命人前去暗中看过,选秀时所记身上有的东西,知道确实是佟佳氏无疑,宫里如今哪里还有她。” 对啊,当时他也曾被这些迷惑过,浪费了那么多年可以早早认识她的时间,“皇太后,咱们不说她到底记下多少东西,只要对大清的强盛有裨益就好,可这件事实在不可交给胤禛,他本来就已经更改了玉蝶,成了皇族亲眷都承认的皇贵妃亲子。这两年做事雷厉风行,颇受朝堂上一些人的赞赏,若再把此事交给他做,定会威胁到胤礽的地位。” 孝惠见康熙着急想要解释的样子,觉得好笑也真的笑出声来,摇摇头难得正色的看着康熙,沉声的说道:“皇上,哀家不是你生母,这么多年来从未对你说过重话,如今却不得不开这个口。如今的皇贵妃确实能把人不知不觉吸引过去,那双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过的纯真眸子,你现在才对她上心,已经让哀家好奇了。若不是真的知道你不曾对谁真动过心,哀家定是以为你心有所属,才会这么多年对皇贵妃不曾动心。只是她虽然惹人喜爱,您却不该被她乱了心,把事情交给胤礽有什么错,哪里需要你在这里解释,不能把事情交给胤禛的原因。” 这些他都知道,就是在想起娴莹的时候,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发虚,想起自己让她伤心的时候,看着自己的那双清冷的眸子,康熙心就微微发颤,如今总算能对他露出不一样的面容,真的不愿意因为这,而再被打回原形,到时候再想要打开她的心门,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轻叹了口气,担负这整个大清命运,对康熙来说心动又如何,他不能被自己的感情左右,对胤礽他虽然百般宠爱,可心底里也不是没有思量,任何会危害大清安稳的事情和人,康熙都随时准备放弃。 再次抬起头来,康熙还是那个众人面前,威严没有弱点的帝王,对着皇太后微微一笑,略微倾身垂首,“皇额娘教训的是,玄烨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是这样一点就透,太皇太后当年才会对他偏爱,宫里明明有比他生母身份高贵的,还是最后选了他登基称帝,直到死前太皇太后都没有后悔过。 “你既然知道,是不是该把人接回宫,看后宫如今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皇贵妃再不回宫整治一番,哀家真的会被她们气得短命三年。” “皇太后万不可这么说,都是孩儿的不是,可这金口玉言,实在不好出尔反尔。” “刚觉得你聪明,就又开始犯傻起来,哀家刚看你进来神色不虞,是不是朝堂是有烦心事,用那个做借口把人接回来就好了,到时候哀家再对她解释一二,她是个懂事的,不会真的埋怨皇上的。” 康熙听到皇太后这么一说,心里早就应下,这么多日子没能见着她,心里早就想得不行,就是闲来无事前去斗嘴,也好过被后宫那些女人的脂粉熏晕。 傻笑一声,抬手抓了抓后脑,真的装起憨来,把皇太后逗的笑地不行,不过还没忘要句准话,若真的不能早早把人叫回宫,孝惠实在忍受不了没有规矩的后宫,把人都叫来立立规矩,处置几个人是一定的。 “皇上这样该是答应了,只是不知何人把人接回宫,这宫里没个管事的实在不妥,看那几个小家子气的妃子,四个人一起都没能管好后宫,以前真不知她们是怎么糊弄咱们的。” 知道皇太后是真的气着了,康熙也不好再敷衍,只是不能应下两个月,但总归也该让她待满一个月才好,况且回宫还有个乱摊子给她,康熙更是不好把人太早接回宫。 讨好的上前奉承几句皇太后,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皇额娘,这宫里以前也是您管的,皇贵妃难得出宫一次,本答应她能在行宫待两个月,如今不能也该满一个月才好,朕保证只要一月之期一到,绝对两日之内就把人接回宫来。” ☆、仙境 “哦,皇上真的这么说?”这几日忙着整理空间,查阅许多有用处的资料,再把剩余的时间拿来抄写,也就是把糖心偷送出行宫,不然娴莹哪里能有恃无恐的进出空间,也不怕有人找上来发现她的秘密。 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竹芋早就猜到主子在行宫待不久,不过没想到皇上真的很在意娘娘,就是皇太后开了口,还是让主子在此处住上一个月整。 “回主子,皇上是对皇太后应承下,月满就马上前来接您和格格回宫,这一个月也过去大半,格格出宫也有些日子,是不是早早让她回来。” “还有十天时间,不需着急,只把消息传过去,让她在行宫不太远的地方再待几日,等到皇上派人前来,也好能尽快赶回来。” “奴婢领命,这就去着人去把消息传给格格。” “去吧。” 娴莹看着竹芋退下,低头看着旁边那一摞,仅抄写了三分之一的资料,为了方便娴莹把想要的资料都打印出来,拿到现实中静静抄写,只是先不说用毛笔字,娴莹本就写不快。还有现代的资料都是简体字,要都改写成繁体字,不是书抄写了这么多年,手长高度的资料,只用了十天就抄完了三分之一,实在不是简单的。 苦笑的看着那只是交给康熙的东西,娴莹想着未来十天看来要忙碌一番,平静下心情,再次拿起一本定好空白的册子,挑了最小的狼毫笔,在墨砚里轻沾了一下,又埋头苦抄了起来。 时间就在娴莹埋首抄写中快速划过,糖心也在宫里来人传话前一日赶了回来,锦绣园的寝殿内,平日娴莹抄写书册的书桌上,放了个不大不小的紫檀木箱子,不假旁人只手,娴莹按着分类把书册放进去,整日抄写的那一摞打印资料,也早就被收进了空间里。 糖心收拾妥当,前来看到的就是那高高一摞的书册,如果以前她还留着不识民间疾苦的单纯,那么这次在宫外去了许多地方,遇到了许多的事和人,自己也渐渐成熟起来。如今可能还看不出什么,只以为是额娘不喜外人多进寝殿,所以亲手收拾屋里的书册。 脸上露出慌乱,疾步上前抬手拦住额娘的动作,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摇头不想相信的问道:“额娘,您是不是不要糖心了?” 如果之前还是猜测,那么如今低头看拽住的书册,上面熟悉的字迹所写《农册机械篇》,不需翻开她就清楚的知道,里面所写都是可用于农物的各类机器,如深耕犁、收割机、榨油机等等,虽说不是现代那种全自动的,可在古代已经算的上新奇。 这些糖心这些年都没少看,自然只需看书册上面的字,就能猜测出里面的内容,额娘为什么会把它们都写出来,哪里还需要再多解释,可为什么这么着急,就算她早就直到额娘心里存了这个心思,可那不是要她出嫁后的事吗? 娴莹看着紧张的糖心,那副委屈的小样子,若是在旁的时候,娴莹一定会好好笑话她一番,可看着快要装完的书册,那嬉笑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伸手把人拉到身边,从未想过隐瞒糖心,她要脱身出宫的事,里面还有一部分需要糖心的配合,“糖心,那个皇宫额娘真的待厌了,本来答应你出嫁我才回出宫,没想到这次前来行宫,皇上的态度惹得后宫众人嫉妒心起,给了额娘提早出宫的机会。额娘身上的秘密太多,以前是皇上没有上心,如今若是想法子让额娘喜欢他,定是会细细查过我。若只是我一人还无所谓,但交给你们的势力,都是会让皇上忌惮的,若他们露出丝毫,不说额娘,就是你们和佟家都不能得善终,额娘也是无法才想着把计划提前。” 有是事关他们的安危,什么时候额娘能多想想她自己,糖心抬头看着这么多年未曾改变的额娘,心想是不是出宫去,没有他们的拖累,额娘可以过得自在安逸些。可是舍不得,又怎么能舍得,吃惯了额娘做的吃食,享受惯了额娘的关心,如果都没有了,他们该怎么办? 都是皇宫后院的那些女人,为什么皇阿玛不能只有额娘,这些也就是糖心的怨念罢了,当然知道是不可能的,早知道额娘会早早的离开,她这次就不出出去这么久,就算早一日回来也能多陪额娘一日。 “好了,你别再多想了,额娘回宫又不是马上就会离开,后宫现在乱腾的厉害,朝堂上也有让烦心的事,就算要离开也要等后宫平静下来。” “可这又如何,您还不是要离开,就凭着宫里暗藏的人手,想要让后宫那些女人老实还不容易,您说要借着这次后宫纷乱的事情离开,定是会不等她们安静就着手准备,连交给皇阿玛的书册都早准备好,哪里还会等许久才会出宫。” 被糖心一语戳破心思,娴莹不知该哭该笑,哪里有做女儿的,说话这么不给额娘留情面的,抬手刮了刮糖心挺翘的小鼻子,好笑的说道:“你这张嘴啊,真是让额娘不知说什么好,反正你不许给我露出口风,胤禛那里也就当额娘真的没了,这样他用我给的人,才能真放心。” 知道额娘不可能改变主意,糖心低头有些闷闷的说:“额娘一定要过的比在宫里好,不然我定会告诉皇阿玛和四哥,你只是诈死脱身,让他们再把你找回来。” 听了糖心这话,娴莹心里一软,温柔的轻柔糖心的头发,这次她是准备用“死,”逼皇上应下不把糖心嫁去蒙古,若不是蒙古有乱事,想要定人心,表诚意,定是要嫁去一位格格,娴莹就算早就有念头出宫,也不会这么着急慌乱。 “你忘了,额娘可是有好宝贝的,有它护身额娘怎么会有事,只是假死要离开京城些日子,等事情渐渐平息,额娘会再回来的,糖心的大婚怎么能少了额娘在。” 额娘说到那个宝贝,糖心也想起有好多年没曾进去过,幼时唯恐她嘴上不严,额娘在编造说是她做的梦后,就未曾再带她进去,现在她也懂事了,何况额娘也要离开,怎么也该再带她进去看看吧。 “额娘太坏了,糖心就记得那不是梦,明明那暖暖的泉水,额娘还用盆装了给糖心洗澡来着,还有外表破烂兮兮,里面却有很多稀奇东西的木屋,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额娘你回宫不久,就要想法子装病离开皇宫,这次就带糖心再进去玩玩,好不好嘛!” 看这小身子扭的,再不答应该变成麻花了,这次提出来就是想再带她进去一看,里面虽然有些太过现代化,可也能让糖心心中刻下烙印,日后就算胤禛忘了答应她,一定不会让大清任何地方落于人后,也有糖心出言提醒。 “好了好了,额娘本来就要带糖心再去一次那宝贝里的,出去交代一声,就让你今晚在里面玩个够。” 娴莹话一说完,就见糖心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不过还记得门外有人,才只是抱着娴莹的胳膊,讨好的撒起娇来。 交代只需要几句话的时间,为了糖心能多玩会儿,今个儿的晚膳提前了一些,不想多等只让上了几样小菜,配着清粥喝了一碗。若是平时看着这么清淡的菜色,糖心早就撅着小嘴一脸不悦。现在满脑子都是去额娘的宝贝里,看着桌上简单的菜色,还觉得用的时间太长,做的菜太多了。 各喝了一碗稀粥,对着竹芋交代,两人有些悄悄话要说,到明天早上之前不许人前来打搅,见她一脸正色的福身应下,才带着糖心进去寝殿,把拔步床最外面的帐子放下,就把糖心抱起来进去了空间。 没有丝毫的不适,眼前的一切就换了模样,远处淡淡白雾下若隐若现的青山,还有山脚下的成片树木果林,被额娘放下后脚下软软的青草,深呼了口气,连身子都觉得轻快许多。 “额娘,这里真的太漂亮了,白雾袅袅把这里装扮的好像仙境一样,对了,那个救了我性命的暖泉呢?不知道喝起来还会不会是甜甜的。” 娴莹知道这空间的景色,在环境还未破坏严重的古代,让糖心看着并没有太多感觉。就算吃惊,那也只是因为一下子变换地方,但因幼时病重危机的时候来过几次,自然吃惊就少了许多,不过还是对可以救命的暖泉 ☆、二十九年谥 糖心在暖泉旁玩耍了片刻,实在看不出只比普通泉水,多了一点温度,又有别有温泉的暖泉,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拿起暖泉旁放着的木勺,舀起些喝了几口,微甜的熟悉口感,糖心喝过就知道,原来平日额娘给她们喝的都是这水,怪不得每日都命人前去送吃食的时候,也带上足够一天喝的茶水。 之前还以为是为防宫里的有心人,原来他们喝的都是轻身健体的暖泉水,看着暖泉旁不远处种的蔬菜瓜果,想必平日的吃食额娘,该也有换成这宝贝里的。 娴莹看着糖心若有所思的模样,知道她定是猜到了什么,这暖泉水既然在这宝贝里,自然不是外面的凡水能比的,就是宫里喝的玉龙泉水,也没有它的十分之一。 抬手拍了拍糖心的肩膀,把人唤醒过来,这空间最神奇的可不是外面的青山绿水,还是先进屋去看看,“心儿,这宝贝除了这暖泉,还有更让你吃惊的东西,起身跟额娘进去木屋看看。” 糖心也是靠着幼时进来过的几分熟悉感,面上才能平静无波的四处看,若是那第一次进来的,想必在看到忽然变换的场景时,胆小的就会被吓晕过去。这比仙人的须弥芥子更神奇的宝贝,里面有只是能强身健体的暖泉,糖心总觉得还不够,听到额娘说还有好东西,心猛跳了几下,一脸期待的看着额娘,乖巧的没有多言,跟着想着看起来简陋不堪的木屋走了过去。 走进一看,这木屋与记忆中的也稍有不同,毕竟是孩童时的秘密,就算渐渐长大记忆有些模糊,可看到宝贝里的一草一木时,还是能忆起曾经的模样。木屋外被藤蔓的花丛缠绕着,虽然偶尔露出的地方还能看出破损之处,但被藤蔓的花朵点缀后,也能称得上别致,“额娘,这宝贝里面改变好多,我模糊的记得以前这里可是荒凉的很,就是这木屋也看着摇摇欲坠的,小时候还曾担心,你若带我进木屋,它撑不住塌了可怎么办。” 娴莹听着糖心这般稚语,好笑的捏了捏拉着小家伙的手,笑她调皮的说道:“带你进来每次都来去匆匆,外面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人,哪里有时间带你进木屋,不过也多亏是如此,不然你就是要被吓得哭闹不休了。” 糖心吐了吐小舌头,她确实这样想过,若额娘真的带她去木屋,一定要哭闹着不许,只是自这宝贝里出去,糖心又会担心额娘独自进去,唯恐遭难,糖心都会日夜待在额娘身边,不让她有机会再去宝贝里。 暖泉离着木屋不远,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木屋门前,娴莹不知空间里面何时再有变化,害怕有活物进去屋内捣乱,要是电脑被毁就坏了,所以每次出空间前,她都会仔细检查木屋的门窗,知道关的严实才会放心离开。 锁门窗的钥匙,娴莹不好带出空间,就用绳子挂的高高的,带着糖心摘下钥匙,打开门进去屋里。被藤蔓花朵遮蔽略暗的屋子,糖心只看见额娘伸手不知点了下哪里,“咔”的一声过后,屋子就明亮的耀眼。 猛的一抬头,就看到悬挂在屋顶的大吊灯,并不是多复杂的造型,简单不占地方,又不显随便的长方形玻璃吊灯,几块磨砂的玻璃上有着简单的花纹。 还没等糖心从那无烛火就能自燃发亮的吊灯回过神,又听到几声“咔,”屋子里的几处壁灯也被打开,整个屋子明亮的好似白日,娴莹看着糖心因吃惊微张的小嘴,这在古代人眼里该是仙法吧。 轻轻摇了摇未曾放开的小手,娴莹看着点灯给她的冲击足够大,见小家伙回过神来,激动的小脸通红的问道:“额娘,您会仙术吗?” 听见糖心真的这么问,娴莹好笑的把人抱起来,走到不算高的一个壁灯前,指着那放着柔和光芒的灯泡解释说:“这可不是什么仙术,它被叫做电灯,那发光的被叫做灯泡,不过只有这样并不能让灯亮,还需要可以发电的机器,不停的有电供给,灯泡才会发亮。” 没想解释的太麻烦,不说太过专业的解说,没有见过这东西的糖心听不懂,想必她要问的问题会更多,这次进来空间可不是为了讲课,把东西给糖心一一看过,这样她才会对科技的东西好奇。 不知道额娘带她进来,是为了让她心中牢记这些神奇的东西,在适合的时候,不忘提点胤禛,还有这些神奇的东西存在。糖心听了额娘的解释,脑子里还是没有多少概念,还好娴莹交给她的书籍驳杂,才让她就算不完全知道,也能接受它不是仙家物件。 对着额娘摇摇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听不懂才好,只能抬起一双略有些迷茫的眼睛,看着额娘希望能听到她更多的解释。不过糖心注定要失望,这些东西不是理科出身的娴莹没完全弄明白,又怎么对糖心解释的清楚。 看着糖心歉意的一笑,娴莹抱着糖心离开壁灯前,走向别处边走边说道:“这宝贝里的东西,额娘知道也不多,只是大约知道它们叫什么,和有什么功用罢了。” 听到额娘这么说,糖心不是没有失望的,可想着在大清从未见过,想必也是了不得的东西,额娘能得到已经是福缘深厚,所求太多唯恐折寿,糖心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拍了拍额娘抱着她的手臂,就算此处没有人,想着她年纪已经不小,实在不好意思再让额娘这么抱着她,”额娘,糖心大了,重量不若小时候一般,您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娴莹见糖心微红的耳朵,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十岁在现代也只是小学生,在古代就已经是大孩子,普通人家十三四岁的孩子就该出嫁,十岁也有些已经开始寻看人家,糖心害羞也没什么不对。 没有难为糖心,娴莹俯身把人放下,拉着她的手看到什么,就大略的说一下它的名字和功用,简单好解释的东西,娴莹也不管小家伙听不听的懂,会显摆的说上一大通。 在客厅转了一圈,娴莹看着糖心脸上没有刚开始的吃惊,想了想还是决定带她去看,自己除了这个随身空间外,仅剩最大的秘密。要不是糖心早就知道这里,她也不会把自己看做妖怪,不然哪里来这么大的勇气,把自己真正的底牌暴漏出去。 毕竟既然能够穿越,谁又知道空间就真的是安全的,古代的神话传说多如繁星,连他都能穿越附身她人的身体,还带着随身空间,空间里还有用不完的电,和穿越空间链接的网络。又怎么能保证,没有人有解开空间的办法,到时候空间被破坏,先不说她没了藏身之处,没了空间里面链接后世网络的电脑,拿不出保命的东西,就算不被人当做妖怪烧死,也定会被困住一生。 到那个时候,就算康熙真的对她有情,想必也不会允许她的存在,这情不管是前世今生,不管是前世今生,娴莹都注定不能开始。 走进满是各类书册的书房,绕过堆叠小腿高,一摞摞厚重的书册,来到白色的电脑桌前,难得不是来去匆匆,看着十年未曾擦拭过的书桌,纤尘不染的崭新如初,晃动了一下鼠标,从未管过的电脑,从待机中再次醒来,屏幕上渐渐显现出,上次未曾管上的网页。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己巳)   正月康熙帝第二次南巡,临阅河工。   二月康熙帝抵达浙江绍兴,祭大禹陵,亲制祭文,书名,行九叩礼,制颂刊石,书额曰“地平天成”。   七月初九立皇贵妃佟佳氏为皇后初十皇后去世 ,谥“孝懿皇后”。 ” “这是什么?”糖心看完这几段话,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额娘,如今已经三十二年,虽然拼命告诉自己,那上面写的都不是真的,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有个声音在轻声劝她相信,那才是真的。 “历史,是大清康熙王朝真正的历史。” “不可能,如今已经康熙三十二年夏,您还好好的在这儿,怎么会是上面写的二十八年就,就。” “就死了,别怕,额娘现在确实活得好好的,只是这多亏了有这个宝贝,才让额娘没有如同历史一样,看着你未过满月就夭折,而额娘也没有被你皇阿玛伤透了心,没了活下去的**,连皇上最后封后,也没能让历史上哪个佟佳氏多活几日。” 糖心用力的摇头,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明明知道额娘好好的在身边,可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揪疼,用手抓紧胸口的衣衫,也没能让这疼变的轻一些。 “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额娘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之前的那些话并不是编造出来,让皇阿玛心生愧疚的吗?” “额娘就算有所隐瞒,也是对这最后救命的宝贝,虽说不是梦中见到的,可这个被后世人叫做电脑的东西,查阅出来后世的资料,清楚明白的写着,额娘的平生和与皇上的爱恨情仇。” ☆、基地 用了整整一晚的时间,糖心先是听娴莹说,后来就是看各类的正史野史,上面只要提到额娘的,无不可怜她一生只得一女,还未活过满月就去了。 糖心每每看到这里,心疼的都是额娘,尤其在看到后宫嫔妃,一个个的皇子皇女出生,可皇阿玛却连四哥的玉蝶也没心思更改,直到额娘死后还把人送回去乌雅氏身边。那些之前只是听听,并无多少感觉的传话,让糖心真的有点恨皇阿玛,她不无可能的想着,孩子是额娘的执念,若是皇阿玛能早早把四哥的玉蝶更改,额娘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是不是就算再伤心她的离开,也还是会因为皇阿玛的情分,不会连求生的欲念也没有一丝。 在心中苦笑的想着,就看和那些史书写的不一样的现在,糖心也无法不去为额娘叫屈,本还想着等回宫后,让皇阿玛和额娘有多多相处的机会,可现在糖心不敢再这么想。 这被叫做电脑里写的东西,还有屋子里整理堆放的正史野史书册,都让残留着一点,额娘和皇阿玛是可以相爱的幻想,都被这些写着宫里各种辛秘暗事的书册,终于吓的清醒过来。 宫里怎么是个可以求爱的地方,就因为额娘如今的身份?可后宫的佳丽何止三千,就是如乌雅氏出身的宫女,在宫里又怎么会没有皇上女人的自觉,见过了世间繁花的皇上。因额娘如今未变的容姿,还有让帝王也不得不动心的价值,对额娘有一些日子的宠爱,但这些宠爱能有多久,不管是在下一个妖娆花朵出现,还是额娘再没有利用价值时,都让人不能接受。 糖心放下手上翻看的书册,抬头看向收拾她扔乱书册的额娘,这么端庄宽容善良的人,若不是因进来后宫,该是被人呵护备至的,“额娘,您还怨恨皇阿玛吗?” 娴莹收拾书册的动作顿了顿,怨恨?为什么要去怨恨,从事这么多年的明清历史研究,娴莹最初穿越来到大清,知道当今皇上是康熙的时候,确实有些小激动,谁让康熙确实有让人崇拜的地方,可渐渐知道现实和史书一样的康熙。虽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难得的明君,可娴莹不是朝廷里的朝臣,身为康熙女人身份的她,就算曾生为男子,也知道男人劣根性,但还是无法去赞同和适应。 慢慢转身看向糖心,见到她眼里的自己不知的害怕和期望,娴莹不想骗取她的同情,走过去把人从木地板上面拉起来。心中略有些为难,不管她说恨或是不恨,父母没有感情,受伤的还是孩子更多些,想了想娴莹还是笑看着糖心,不顾看到她摇头略有些受伤的眼眸,继续开口说道:“额娘不爱怎么会怨恨,可能曾经有深爱过,但爱情不是不会消失的,只有让那份心动甜蜜的感情,早早的变成亲情,才能因为一份习惯,和对家人的维护,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能长长久久。” 关于感情的事情,从来不曾有人对糖心说过,在她的心中情爱就是话本里写的一样,可以为了对方生为了对方死,永生永世在一起都不会厌烦,但额娘说的怎么好像不一样,可她竟然觉得额娘说的才是真实的。 糖心听完她的话后,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毕竟年纪还是小,不管这古代的孩子是不是十几岁就能出嫁,对这些事情还是懂的少。但糖心还是知道,额娘如今已经不再喜欢皇阿玛,心里感觉矛盾的低头自语说:“那就好。” 不想纠结爱或是不爱的话题,娴莹就算看着糖心一脸迷茫,也未曾去解释过多,把话题扯回原处开口说道:“糖心,等到回宫额娘就会找机会诈死出宫,爱或是不爱又有什么区别,额娘带你进来这宝贝里,可不是为了和你解释为什么不爱您皇阿玛,而是让你知道大清后世的可悲。” 就算翻阅书册最为关心的是额娘,糖心还是有注意到大清最后的悲惨境地,为了活命连皇城都弃之不顾,每年对外邦仅供,就是这样大清还是灭亡。想必就是不会灭亡,那样千疮百孔的大清朝,没了皇家最后的尊严,苦苦支撑着可笑的脸面,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几百年后,咱们大清真的会变成那个样子?”糖心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王朝灭亡,让后世子孙背着弱者的名头,几百年都不能翻身,这是多么大的罪孽。 何况还是被他们如今根本看不上眼的洋人,在后世用异样眼光看待,让糖心真的想想不出,也不敢相信这些都会真的。 21世纪中国已经变得强盛起来,还是少不了被番邦等国家歧视,不需要开口多做解释,把人拉到电脑前坐下,在百度上面打上“国人被歧视”几个字,上面搜索出来事例不下十几万条。 不需让糖心看完,只是随便挑了几条,有图片和文字叙说的,在一旁静等糖心看完,还好后世有可以调简繁体的系统,几个按键就能把文字变成繁体字,虽然从左到右糖心看的有点不习惯,但顺着额娘的手指看过几行,稍稍习惯些阅读就没有太多障碍。 对里面所提到的许多东西还有些不太懂,可糖心还是知道日后那些被称为“中国人”的普通百姓,因为大清最后几个皇帝的懦弱无能,一次次的对外妥协谄媚,使得百姓受到多少磨难。 呆呆的依靠在软软的椅背上,糖心如今也不知该如何,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娴莹知道这个刺激对只有十岁的糖心来说太大,可她能放心说这些的,只有这个他“亲生”的女儿,何况交给胤禛的人手虽多,可真正的能者还是自私的留给了糖心。 一些穷山恶水之地,已经隐秘的建起一个个实验基地,研究的东西各不相同,武器自然就在其中,这些人都是娴莹找了许多年的鬼才,他们虽说不好管理,可只要娴莹定时提供新鲜的东西给他们,让他们没有自满和骄傲的机会,就算有几个不安分的,也会被看着他们的人早早处置了。 以前只是把那些忠心之人告诉糖心,并未提起过那些人待在穷山恶水的原因,这次让糖心看到这么多现代化的东西,也是不想她轻视了那些基地里的人,毕竟就算他们现在还未做出什么成绩,各种现代化电器产品更说都不要说,可只要有他们坚持不懈的研究,加上这次出宫就会前去教导他们基础,无论如何,大清绝对不会再落后旁人一分。 “糖心,额娘交给你的那些人,并不只是留给你守护大清,见到那不肖子孙登基为帝,在他动摇根基之时,有能力阻止和警示他。而且哪里还有一部分人,着力研究新奇的东西,虽然现在还研究不出什么,但额娘这次出宫先就是会去那里,教他们最为基础的东西,相信不会太久的时间,他们也能研究出像样的东西。” “新奇的东西?就是这屋子里一按就能开的灯?” “当然不止是电灯,还有许多东西也在其中,每处地方研究的东西都不一样,还有武器和医药,相信只要你四哥有野心,这些东西很快就能用上。” “额娘是想要四哥先动手?” “虽然是这么希望的,但战争毕竟是劳民伤财的事,额娘也并不想有战争,可为了以后‘八国联军’,还有许多许多的惨事不出现,给他们一点警示还是有必要的,若是能把那些地方变成殖民地,不时挑起内战或是临近国家的战争,这样既不会损耗咱们的一兵一卒,还能用战争减慢他们的发展,让他们没有功夫和胆量前来进犯大清。” 糖心听额娘这样说,也觉得这样甚好,只是她们两个女人,对如何打仗并不了解,这些也只是想想罢了。但看着额娘给她找出来的各种武器,和神奇的医疗技术,还有各式各样方便生活的东西,觉得额娘说的也并不是奢望。 若说以前糖心对额娘吩咐的事,并没有上过多少心,就是这次出去的大半个月,到了许多地方看过,也只是可怜那些贫苦百姓。那么现在不管是对这些新奇东西生出好奇心,还是真的对那些惨事图片看的心中感触颇深,接收额娘交给她的人手,糖心都没再有丝毫不愿。 ☆、恶念 一晚的时间,就算在平时觉得不算短,却也只是让糖心大略的认识了一下现代化的神奇,还好娴莹知道不该拔苗助长,并未把太过现代化的武器拿出来说事,领先200年已经算的上超前。 不过娴莹还是准备了后手,唯恐脸皮厚的洋人,拿已经发明出来的东西,再去改进过后拿来对付大清,这晚的后半夜,娴莹都在对糖心解释专利和保密的重要,还唯恐她年纪小,有听没有懂,还把前些年定的书籍,未经过丝毫改变的拿出来,拿出来交给糖心。 看着糖心习惯的翻开书册的最后一页,吃惊的看着出版日期,娴莹知道她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怀疑,这些连乱七八糟的买了一通,只有出没有进银行卡里的钱已经用了大半,想着唯恐日后有急需,娴莹也就不打算再从现代买东西。 听到闹铃响起的音乐声,娴莹知道她们该离开了,并未起身去把闹铃关上,拉起娴莹走到闹钟旁,看着周边有些掉漆的闹钟,它是爸妈出事前最后给他买的一样东西,不需要用电,只是需要过几天给闹钟上弦就可以。 用电的东西,在现代和他较富裕的家庭并不少见,先英还记得刚得到它的时候,每天都小心的算着拧几圈,可以用多久稀罕的不得了,只是还没等他真的算出来,唐爸唐妈就因意外出事。 这些年家里换过的东西,先英都已经记不清楚,可只有这个闹钟,每每拿起它就好像能看到那日的欢喜,还有唐爸的得意和唐妈的温柔。把不知何时停下响铃的转身放到糖心的手上,不是不想利用之前的传言,带着糖心一起离开,但这不是现代,就算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只要他们自己努力,不会得到别人的冷眼冷待。 可这是男权至上的古代,她一个女人的身体带着糖心出宫,以后她的婚嫁都是问题,何况外面就算有广阔的天地,也比不得可以嫁个好人家重要。抬手揉了揉糖心一晚没睡,略有些凌乱的头发,等到她出宫在糖心出嫁前,他们肯定没有办法再见,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陪伴他许久的,也很是重要的东西交给糖心。 “心儿,这个叫做闹钟,和洋人进献给你皇阿玛的类似,只是它更小更精巧,虽然因为放置的时间太久,有些地方有些掉漆不太好看。不过等你回去宫里,让你四哥寻巧匠修复一下,再镶嵌上一些好看的宝石,他们虽然不能做出这么精细的东西,可修饰一下外貌还是可以的。” 娴莹话说完,见糖心不嫌弃它不好看,说了声“谢谢额娘,”就觉得好奇的抱在怀里玩耍起来,好笑的在一遍指点了几句,看出糖心不想离开,娴莹还是不得不开口说出离开。 糖心好奇的扭转上弦的手顿了顿,明明知道额娘离开会生活的更好,可心里还是不舍她离开,自小的呵护温暖,就连这次离开为的还是她多一些。糖心第一次希望变强,哪怕她身在男尊女卑的朝代,还是希望有一日能变强到可以不需要额娘保护,反而可以强到可以让假死的额娘,再可以毫无畏惧的站在人前,给她坐上一晚最喜欢的荷叶肉粥。 只是现在她的弱小,让她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能闷闷的应了声“好,”就抱着书册和闹钟跟着额娘离开,刚出来没一会儿,就听到床帐外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是李嬷嬷带着宫女进来等着伺候,没有时间再多想什么,拿过额娘递过来的绸布,把书和闹钟包好过会儿带走。 帐外的竹芋看到两人出来,当然有注意到八格格脸上,望着主子背影一闪而过的不舍,微红的眼眶也知道两人一晚没能好好安睡,心中有数的竹芋,只能催促众人赶紧收拾。不需要给两个主子上太多脂粉,还让人前去找两顶软轿过来,对着主子细语几句,见她点头应下,忙带着两人收拾了些丝绸软被,快步去回宫的两人要做的马车里,好生收拾了一通,为了两人能睡的安稳,还特意交代前来护卫的御前侍卫。 不管皇上这次有多着急等着主子回去,路上一定不能让皇贵妃受丝毫委屈,还好那人也是个脑子活络的,知道皇上就算真的想要皇贵妃娘娘早片刻回宫,也定不愿看到皇贵妃娘娘受苦,不然也不会派他前来,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就点点头应下。 竹芋早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就知道皇上对主子真的很紧张,这次前来的不知有御前带刀侍卫,人更是按着护卫皇上出巡的前来。不过想起八格格今早微红的眼眶,和不舍的眼神,想必这些就算对主子说,也只会让她更想赶紧离开。 不再多说什么,竹芋想着主子和八格格该收拾妥当,就对着那人虚一福身,带着身后的两人赶紧离开。 不愧是出宫照料皇上的人等,短短一日半就赶回了京城,还未让娴莹和糖心受什么委屈,两人因为一夜未眠,刚开始没觉得如何,但毕竟不是现代有锻炼过的,直到回去京城两人才算是歇过来。 娴莹被竹芋扶下马车,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皇上和身后的宫妃,有别与皇上脸上的欢喜,身后的众妃对娴莹眼神就不那么友好,看来这次回宫要做的事情颇多。 可想想只要再熬过这几日,等到宫里稍稍平静些,她就可以离开,娴莹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本就是喜好清净的人,这些年在宫里解决各种纷争,实在让她有些身心俱疲。 在娴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还有厚重茧子的手伸到眼前,猛的抬头看向双手的主人,竟发现是康熙,不懂他是何意思。想起见到人还未行礼,忙福身垂首道:“妾身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好笑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若是以前他定是会想,这该是她欲擒故弄的手段,可自从清楚的认识到她对自己的无情无爱,挫败的同时也知道想要她接受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听到身后衣衫的摩擦声,康熙笑着俯身把人扶起,不顾娴莹被他握在手中,在他看来轻微的挣扎,拉着人连头都未回,对着身后的众妃说道:“皇太后还在等着皇贵妃娘娘,就算有事要说也等明日,宜妃把宫里这些日子宫里发生的事,晚些前去景仁宫告诉娘娘,宫务就自现在交给皇贵妃,你们别再拿事情再去劳烦皇太后。” 康熙这话说完,娴莹喝了多年暖泉水,略写提升的五感,清楚的听到几声锦帕扯烂的“嗤啦”声,一回宫就让她被众妃仇视,摇头的想着竹芋的猜测根本就不对,这哪里是在乎她,是恨不得她死才对。 可不管如何,这次的机会难得,娴莹不管康熙是什么意思,都不准备再去配合,后宫这个是非之地,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康熙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羽翼丰满,绝对不是和先皇一样,连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所以想着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对她的宠爱,想着能让她心里有一丝的感动,没想到这些年恶补宫斗的娴莹,竟然把康熙的好心当成了恶念。 不喜娴莹在众人面前的伪装,康熙眉头轻皱一下就松开,开口对着娴莹说道:“皇太后自回宫就念着你,这个时候该是备下盛宴等着给你接风,咱们先去慈仁宫。” 若是那晚之前,糖心看着这样“相亲相爱”的皇阿玛和额娘,糖心只会喜在心中,就算看着他们离开,也不会多言打扰。只是现在看着额娘脸上外漏的不自在,不自觉把自己放到额娘保护者的糖心,怎么会由着额娘随着皇阿玛离开,还以为那是额娘娇羞的一面。 “皇阿玛怎么只看到额娘,糖心可是跟着额娘一起下车的,也不见你对女儿说句话,就要把额娘带走。” 以前若因为糖心的聪慧而格外喜欢她,那么现在把她看做两人相连牵绊的八女,康熙并未在乎她言语的直率,反而以为糖心是在撒娇,好笑的拉着娴莹走了过去,抬手在小家伙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娴莹看到被揉的小脸都皱起来的糖心,以为是康熙手劲太大把人弄疼了,忙用力挥开康熙的手,上前问是不是被她皇阿玛弄疼了,边说还边转头瞪了康熙一眼。 这些小动作自然被并未离开的宫妃看到,本就觉得心中酸楚的厉害,却在听到皇上被皇贵妃这样对待未 ☆、舒缓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摆满精致贵重物品的宫殿,跟着皇上前去迎皇贵妃的宫妃,这次是大大的被落了脸面,就算是表面与皇贵妃交好的宜妃,这次也掩饰不住满脸的妒意,手中另换的并蒂莲锦帕,又被扯脱了几根丝线。 夕儿绍儿是跟着去的,虽不是站在主子身边,可因为主子的身份,她们所站的位置,还是把整件事都尽收眼底。主子正在气头上,她们就算有心想要劝说,却也知道这事不是几句劝言能过去的,真不知皇上是怎么了,只是带着皇贵妃出宫一趟,两人相处起来,竟让旁人有种无法插足的感觉。 就算想要欺骗主子,这是皇上想要捧杀皇贵妃,可之后加上八格格,严父慈母娇娇儿的温馨相处,若说成是假的,夕儿真的连自己也骗不过。 绍儿看着主子那副难过的样子,真是快要急死了,可她知道自己嘴笨,若是开口定会惹得更不开心。着急晃动的衣衫碰到身边的人,侧脸看着紧皱眉头的夕儿,这时候也顾不得想她为何何皱眉,只手上用力拽了拽她的衣袖,见夕儿看过来,忙对着主子坐的地方使了个眼色。 本就犯愁怎么劝说的夕儿,这时候想不上前说话都不行,真是皇贵妃不回来是烦,回来是愁。唯恐关乎主子事情,绍儿就变得没了章法,说出什么和自己反着来的话,对着宜妃身边空的茶杯回了个眼色,见着她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才在见着绍儿端着茶杯退下后,上前几步福身对着宜妃说道:“主子,气过,就该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宫里的女人对皇上没有情思的不多,宜妃本就是个爽快性子的人,能让她在宫里这么瞻前顾后,除了因为郭络罗家,也是希望皇上能对她能有几分喜爱。 而这么多年,宜妃也自满皇上对她的宠爱,不止得了两个皇子,皇上每次出宫若要带宫妃出宫,三次她也能跟着出去两次。在宫里她紧靠着皇贵妃,还舍了一个孩子给皇太后扶养,平日也并不表现的太过恃宠而骄,两个孩子也不是心大的,这么一通筹谋,在宫里她过的也不是完全顺心。 今天看着皇上和皇贵妃的相处,虽在她们面前只有那么几句话,几个动作的事儿,可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同,她一直心中暗喜的宠爱,真的就只是宠爱罢了,像是对待身边讨人欢心的小猫小狗一样。 本就自傲的宜妃,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委屈,现在就算夕儿有心帮她出气,宜妃也无法静下心来去想,虽然知道不该说,可宜妃还是一脸狰狞愤恨的看着夕儿说道:“本宫要佟佳氏死,你有办法的是不是,如果你能想出办法,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本宫都会答应。” 夕儿听到宜妃的话,猛地抬起头来,没有规矩的盯着主子的眼睛,惊呼出声道:“真的?” 话一出口宜妃就后悔了,可听到夕儿的惊呼,就似是被迷惑了一样,竟然顺着本心,正色的对着夕儿点点头说道:“是真的,若你不相信,可以先提出要求,只要不是让你出宫的事情,可以等本宫做到你再去做。” 这么多年日思夜想的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就快要实现,夕儿有一瞬间觉得是在做梦,可指甲划破掌心皮肉的痛,让她知道这不是梦。唯恐主子气愤过后反悔,夕儿忙跪地磕头说道:“夕儿是真的有事想求,希望主子能施恩应下。” 本来在看到夕儿吃惊的样子,宜妃就知道她定是有事想求,可想着皇贵妃平日吃食都是经景仁宫小厨房,身份又是如今宫里,仅次皇上和皇太后的,也不会纡尊降贵到她们宫里,想要动手脚也难。 这样一想宜妃虽然失望,可也没了多少负担,笑着起身把夕儿扶起身,话语略带埋怨的说道:“你是本宫身边得力的人,就算不能坏了皇贵妃的性命,只要你有这份为本宫的心,本宫也没有不应你的道理。” 夕儿听宜妃这么说,就算知道里面最多只有三分真,可她真的等的时间太长了,只要有一丝机会夕儿都不能放过,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忍下想要出口的话,满脸感激的对着宜妃说道:“谢主子,只是若不能完成主子所托,这口夕儿怎么也开不了,不过还请主子放心,就算不能成事,也绝对不会牵扯到主子的。” 如此知晓主子心事的人,宜妃怎么能不喜欢,笑着宽慰了几句,也就由着夕儿退下,这事就算不能成,给皇贵妃添添堵,宜妃心里也能痛快些。 这日不止是坤羽宫,其余宫里也同样都在算计着,不知道若是康熙知道她们的心思,还会不会那么有自信想,他身为大清的皇帝一定能护住想要保护的人。 劳累了一日,从慈仁宫回到景仁宫,还未喘口气宜妃前来求见,听了一通后宫的糟心事,也没心思再休息,也该是让后宫那些女人知道,她之前对她们真的是礼遇有加。 把宜妃送出宫,把竹芋招来,让她细细说现在宫里的情况,知道和宜妃说的差不多,也是皇上和皇太后回宫,闹出德妃的事情,众人也算知道要收敛,“既然快要离开,那么就让她们知道些厉害,如此也能老实安分点,免得我离开还要担心糖心在宫里受委屈,让她们把之前放任各妃安插的人手,全部都寻错处揪出来。再告诉他们,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给他们撑腰的人少不了,我去歇息会儿,希望明日能看到有人按耐不住的小动作。” 对主子这样着急的想要出宫,竹芋真的一点办法也没了,就算宫里宫外的人不少,可主子一个女子出宫在外,难免会遇到不愉快,真不知她为什么还这么想出宫。 注定娴莹回来的这一日,会是这宫里最乱的日子,各宫妃嫔安睡的很晚很晚,刚有了打算先歇息片刻,就被心腹嬷嬷宫女着急的唤醒,没等自家的主子发火,就拽着身后的宫女或是太监,对着主子说皇贵妃的动作。 连无关痛痒地方安置的人,也被挤兑或找了错处打发了,何况那些费了心里好不容易,趁着这次皇贵妃离开,皇上把宫权交给她们,才能安□去的人,就是被丢出来也是非自己残,这次皇贵妃可是把后宫众妃惹火了。 除了景仁宫和慈仁宫,后宫嫔妃住的东西六宫,没有一人能够安然成眠,一夜的灯火通明只是个开始。 难得皇贵妃回宫,康熙批阅奏章的时候,没有片刻不听前来打扰的人,早早就把一日的奏折批阅完,起身舒展了舒展身子,透过半开半合的窗门,看着才挂到梢头的弯月,好笑的想着从来不知皇贵妃这么重要,相比起两位先皇后,佟佳氏真的强许多。 对赫舍里氏相伴的情谊,其实不管是她还是钮钴禄氏,都不是康熙心目中完美的皇后,自幼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见到她内可以执掌后宫,外可以镇压群臣,虽有些太过强势,可她是真的能辅佐帝王的人。 赫舍里氏和钮钴禄氏就欠缺很多,一个性子太软总表现出端庄贤淑的一面,另一个又太过争强好胜,却并没有多少脑子,连自己的位置都不知道在哪,一味的表现出对他的独占欲和爱。 只有现在的佟佳氏,不管内里是谁,是什么身份,可就看她生完八格格后,重新执掌后宫,就未曾再出现过纷乱,反而每年都有几个皇子皇女出生。就是在太皇太后死前,也不得不感叹她的聪慧和懂事,可也曾提醒过康熙,她若是安分会是康熙之幸,也是大清之幸。但若生出别样心思,却也是能动摇大清根基的人,可用却要防。 想起先前的两位皇后,康熙低头看着单独放在左手边的十几本奏章,想着里面所写大同小异的事,眼看着皇子一个个长大,朝堂上的群臣也都动了心思,真是一群被富贵迷花眼的,真以为从龙之功是那么好得的。 想起里面大多举荐的是小钮钴禄氏,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太子的主意,虽然钮钴禄家已有过一位皇后,但现在后宫分位高,皇子又年幼不会和太子争权的,真的就只有温僖贵妃。 这次带着皇贵妃前去热河行宫,还带走了服侍她年月最久的荣妃,也是想看看她能不能被委以重任,但现在看来她真的不适合,心思可能够深,平日也是一副有别嫡亲姐姐的温婉贤淑模样,可不管是不是假装的,后宫最不缺的就是一副知心模样的女人。 而且还为了嫉妒,不惜挑起后宫的纷争,逼着他不得不早早回来,这样任性而为的女人,就算外表伪装的再好,康熙宁愿挑个没脑子,也不会想看着后宫被她搅乱。 “皇上,夜已深,不知今晚去哪个宫里歇息,还是奴才奉上绿头牌您随便翻个。”在一旁伺候的李德全,见着皇上早早处理完正事,想着也许久没进后宫,虽说前些日子她们确实过分了,但现在皇贵妃回宫,今晚也不见有宫妃前来打扰,该是能有几日的清静,想着主子有日子没舒缓,才躬身请禀道。 ☆、亏欠 难得有一日清净,康熙现在只想静静睡一觉,当然若是能抱着一个月没见的皇贵妃最好,可不到两日就赶回宫来,康熙也实在不忍心前去让她累上加累,只对着李德全摆摆手,就起身到书房一旁的寝殿歇息。 虽然没有累着,可坐在马车上赶了将近两天的路,娴莹本以为会没有睡意,没想到吩咐完事情,想着在床上歪歪身子歇会儿,就真的这么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天也已经大亮。 皇太后知道娴莹赶路辛苦,在她前去请安的时候,就嘱咐她不需早去请安,只等晌午去陪着用午膳就好。还有宫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也等今个儿去后再说,耽误一两日宫里还不至于乱的无法收拾。 本不想应的,可看了看天色实在不早,娴莹也就歇了赶过去的心,见着在门外候着的竹芋和宫女,听到屋里她弄出的动静,就忙带着众人推门进来伺候。 娴莹见着竹芋还是昨日的装扮,想来是昨晚吩咐的事情,让她忙活了一整晚,连回去梳洗的时间也没有,才让她连衣服都没换,“李嬷嬷留下,你们先去门外候着。” 做主子就有这样的好处,做事不需要解释,看着人都退出寝殿,最后出门的腊梅还把门关严,娴莹直接开口问道:“看你连装扮都是昨个儿的,我吩咐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其实这些娴莹根本不用多问,就看着这个时辰,一个宫妃都没来请安,就知道该是被重要的事情绊住脚,让她们连规矩都顾不得了。不过真的是没想到牵扯出的人不少,毕竟荣妃和宜妃,娴莹想着该是不会因为这些动作失去方寸的。 竹芋听主子问话,想了想昨晚发生的事,只除了自家主子,连皇上都被惊动了,就更不用说皇太后和后宫一众嫔妃,这次的动作实在太大,而且她用的手段也算不上温和。 “因为各个宫妃安插的人都有记录,所以事情解决的很快,安插在不重要地方的人,就只是点出他们是谁的人,能造成麻烦的人,就直接拿了或真或假的错处,先按着宫规打了板子,之后让人抬去他们主子宫门口。” 感觉好笑的摇摇头,她只是说不需要留情面,竹芋就真的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样狠狠打了众妃的脸,怪不得今个儿连嫔都没来一个,不过事情做了就做了,“既然如此,一晚没睡,先去歇歇吧,一会儿让腊梅和翠竹跟着我去慈仁宫就好。” 虽然想说她不累,可刚要开口就被主子瞪大的眼睛阻止,有些年月一晚没睡过,虽然面容不见变老,可身子却还是不比以前,现在也就是靠着意志坚持,不然脸上定能看出疲态。 “那奴婢就谢主子关心,只是一早就听闻后宫嫔妃,齐齐前去慈仁宫求见皇太后,望主子能安然归来,奴婢先行退下。” “呃” 昨晚只想着烦了后宫的乱腾,想着警示一下她们,就不需要再和她们斗心劳力,现在看来要遭受不少冷眼,想着怎么拖延去慈仁宫的时间,就见刚刚出去寝殿的竹芋,又返身回来对着她福身禀报道:“主子,慈宁宫皇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再想拖延的办法,也总是要过去,娴莹想着她本就快要出宫,这些阵仗也见不到几次,吩咐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后果总不该交给别人承担。 对竹芋摆摆手,命人进来伺候,让她放心去歇着,宫里平静许久了,宫里的人都忘了,连太皇太后都气出宫去的人是谁。 娴莹平日就不喜欢涂脂抹粉,只是在唇上轻点了些朱红,衣服头饰也挑贵重简单的收拾好,就起身带着身后的宫女太监向着慈仁宫走过去。 “皇贵妃娘娘驾到” 娴莹听着慈仁宫门外的小太监,远远的看见她就忙高声说唱,好笑的想着该是被催的着急了,没计较小太监的慌乱,娴莹对着身后的腊梅使了个眼色,在她转身进去慈仁宫门后,来到小太监身边,给了些打赏的银子压惊,后笑着又忙跟了上去。 刚跨过慈仁宫的门槛,就听见皇太后语气中带着埋怨的叫了她一声,说道:“皇贵妃,哀家可是对你三催四请,你这才姗姗来迟啊。” 娴莹一进门,还没给皇太后请安,就听见正殿里众女的问安声,自然知道皇太后话语里的埋怨是为何。 笑着近身上前福身道:“臣妾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万福金安。” 孝惠之前也是被一早前来的宫妃闹的心烦,这才对着娴莹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可看着她没在意的上前请安,心里的火气也就消了一些,只想快点把缠了她一早的嫔妃弄走,孝惠也就不再对娴莹冷脸相待,指着给她请安还未被命起身的妃嫔,说道:“你惹出来的祸,赶紧都给哀家打发了。” 话说完就接过乌兰递过来的茶水,做出一副不在理会的样子,精心品尝起消暑的茶汤。 这些宫妃在听到皇太后的话时,就想要退下去,可皇贵妃没让她们起身,这让她们就算想走都不能,若是心里怨毒的咒骂能够致人而死,娴莹现在想必早就不知道死去活来多少次了。 笑看着十年时间,已经有些岁月留下的皇太后,这些年能在宫里过的安稳,真是多亏她的多番维护,就是太皇太后对她看不上眼的时候,皇太后也在中间帮着调和费心颇多,宫里娴莹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皇太后。 转身看着前来吵闹的嫔妃,也就是皇太后好说话,不然她们怎么敢,就算她们去景仁宫闹,娴莹就算嫌烦也不会生气,可在古代过五十年纪就不算小,竟然不想想皇太后的身体,就前来哭闹。 既然都已经闹大,娴莹也就不想再假模假样的安抚,先挑了脸上有泪痕的荣妃,一脸好奇的问道:“本宫从来都知道荣妃在宫里与众人都交好,皇三子也学了你这个好,与朝中的诸多文臣都关系不错,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委屈,竟然一大早,不顾规矩前来慈仁宫哭闹。” 明明不是言辞厉声训斥,可荣妃就是能感觉出里面的不喜和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去练跳舞,八一有节目,今晚只能写这些了,亲们抱歉了 ☆、册子 声音明明温柔,可荣妃就是能听出里面的不悦,感觉到脸上微微的湿润,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皇太后身边的皇贵妃,见她笑着给皇太后递茶递吃食,知道定是脸上的泪痕,惹得皇贵妃不喜,才那她出来作伐子。 知道为什么,荣妃也不能对着皇贵妃不敬,谁让她分位压了自己一头,现在还没让她们起身,看来昨晚的事情还不是完结,真不知道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量,竟然把自己放在后宫众妃的对立面,这样虽然能示好皇上和皇太后,可她们众妃不说人,就是背后的家世背景,这脸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打的。 只是皇太后那副明显给皇贵妃撑腰的模样,这脸今个儿是丢定了,在心里把皇贵妃今日的作为记在身上,脸上漏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给皇太后磕头告罪,“是妾身的错,皇太后慈悲饶了臣妾这次,回去定当闭门抄写女戒百遍,再不敢如此。” 跪了一地的人,听见荣妃示弱的话,虽然是对着皇太后说的,可字字都戳在她们心上,自皇太后回宫没见任何动作,还真的以为她好说话,谁能想到皇太后只是不愿理会她们。 这下子也不用皇贵妃挨个责问,统统俯身叩头,一同说着荣妃告罪的话,只是抄写女戒百遍,实在需要不短的时间,嫔妃们都有有小心思,并没把那话也带上。 可娴莹是会这么简单放过她们的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先抬头看了眼皇太后,见她没了刚刚请安时的烦躁,嘴角还带着不仔细看不出来的淡笑,看来这个气帮她出对了。 既然这样,娴莹怎么能轻易放手,下次哪能再寻到这么好的机会,能把人都抓住给个下马威,身子上前倾了倾,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宫妃,脸上难得没了笑模样。 “不管是谁给你们的胆量,仅仅不到两个月的事情,你们就把宫里弄得一团糟,不在自个儿宫里检讨,竟然还有脸一大早就来慈仁宫哭闹。不过,你们谁如果觉得自己比得过皇太后,那么本宫这话就当是没说,你们都赶紧起来甩袖离开,毕竟能越得过皇太后的人,我这个小小皇贵妃,实在是受不住她这么大的礼。” 这话可是字字诛心,连已经告罪想着能被皇贵妃放过的荣妃,此时也只能俯身磕头求饶,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娴莹看着差不多,狐假虎威借着皇太后的名头,人也被吓得够呛,想着一早起来还未进吃食,也该把事情都赶紧做完。抬手轻拍两下,门外候着的腊梅和翠竹,并着两个小太监,没人手里捧着一个账册似的本子。 难得见到这么多嫔妃跪了一地,还不停磕头说着求饶的话,让从未见过这样架势的四人,进门的脚步顿了一顿,不过在看到主子笑着飘过来的视线,忙不敢再多想,低头绕着无人的地方来到主子身旁。 娴莹知道他们的局促不安,心里虽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把记录事情的账本,自他们手上全部接了过来,挥挥手让人先退出殿外。对这么不安分的嫔妃不满,可娴莹还是知道要顾及皇家的脸面,对皇太后示意让屋子里伺候的宫人都退下去。 皇太后虽然觉得奇怪,可想着之前被这些嫔妃纠缠,也就没阻止皇贵妃的动作,抬手对乌兰挥了挥手,见人把正殿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带出去,还在宫外稍作安排,保证外面的宫人能守好宫门,也不会偷听殿内的主子说话,才放心的重新回去殿内,先对着主子和皇贵妃点点头,见没让她也退下,乌兰低头闭嘴乖顺的站在主子身后。 娴莹不耐烦看殿下嫔妃的装模作样,明明地上铺着厚软的羊毛毯,这样她们也没一个真磕实在的,对着她们挥挥手喊停,“好了,看你们这敷衍样,地上的毯子这么厚,也不见有个额头有微微发红的。” 话说完也没去看她们脸上的尴尬神色,转身把手上拿着的账本举高呈给皇太后,见她翻看几页有些没看懂,用带着疑惑的眼睛望向娴莹,这册子真不是记录普通账册,反而是宫里各个宫妃平日的行为,事无巨细统统都有,这四本记录的时间并不长,只是跪在地上众嫔妃三年的。 里面除了皇上和皇太后,就连皇贵妃和西三所诸位格格的都在内,皇子因为娴莹虽然执掌凤印,但总归不是皇后,不好事无巨细都去管,所以记录的只是各妃平日往东三所送的吃食物件,皇贵妃每日自景仁宫送去给四阿哥胤禛的午膳,也在里面标写的清清楚楚。 凑上前去稍作指点,皇太后就知道册子如何看,没看几页就一脸吃惊抬起头,在先头跪着的一贵妃三妃脸上来回看,见着她们都是一脸的惶恐,别的也看不出什么,才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皇贵妃,“皇贵妃,这册子里面写的都是真的?” 掌管后宫到如今整整十年,让后宫平静了许多年,知道她是有些手段,只是皇太后真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想必当时的太皇太后,也没有娴莹能事无巨细的知道各个嫔妃贵人的事。 既然敢拿出来,娴莹就没有多想其它,点点头应道:“千真万确。” 忍不住又多翻看了几页,真是越看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了这个真的是想知置谁于死地,都变成很简单的事情,毕竟连身边谁知道什么,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东西,若是让皇上看到,真不知道他会作何想,想必就算不会厌弃后宫的众妃,也不会在对她们心生喜爱。 随手撕下一张,轻飘飘的扔到荣妃面前,皇太后冷声的开口说道:“看看吧。” 还未收回目光,就见着贵妃小钮钴禄氏,偷偷瞄了一眼荣妃身前薄纸上的字,不看到她这个小动作,皇太后还想给她留些脸面。她如何也是太皇太后曾属意的皇后人选,只是因觉得钮钴禄家一朝不好出两位皇后,才一直未曾对皇上开口,但平日对她也是颇为招呼维护。 又往前翻了几页,既然她想看,就让她看个够,“刷刷刷”撕下三张薄纸,手一收紧就给扔到了贵妃身上,看她被吓得身子一抖,皇太后也没多做理会。 宫里的腌臢事情不少,可鲜少有人拿到明面上说,也是因为这个,皇太后猛地看到娴莹拿出来的册子,才觉得吃惊和愤怒,对一直小动作不断的小钮钴禄贵妃,也没了平日的客气。 本来好奇荣妃被扔到身前的纸上写着什么,却在看到贵妃的小动作被皇太后发现,另外多撕了几张扔到贵妃身上后,让后面好奇的嫔妃也不敢再有动作。 明明小钮钴禄贵妃身前的纸比荣妃多,可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小钮钴禄氏,眼看着那几本册子是皇贵妃的人拿进来的,小钮钴禄氏要伸冤,自然先看的是皇贵妃,脸上的怒容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慌,这次趁着皇上不在宫里,她做的小动作实在不少,先不说只是对付德妃,就是另有身孕的章佳氏,也差点被她把孩子弄掉。 不过现在就算孩子没掉,命大的平安被生下来,也不会是长寿的,这到不是她窥觊皇位,早早的就帮着十阿哥除去危险,想要动手的是德妃,她最多也就是个帮凶罢了。 可没想到这三张不大的纸上,竟然把这些都清楚的写了出来,想到这些要是被皇上看到,会更加不待见她,小钮钴禄氏看着娴莹,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慌乱的没了章法,她竟然爬到皇太后的脚边,万分委屈的哭诉,“皇太后,您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些污蔑,妾身本来坏了身孕就要紧闭宫门修养的,是皇上要妾身和三个姐妹一起掌管后宫,这才寻了个不累人管理院子花草的差事,事情也多是交给下人去做,妾身实在是冤死了。” 说着说着,好似真的是委屈一样,竟难受的抚胸垂泪起来,在后面愣住的荣妃,被小钮钴禄氏一通哭诉唤回神来,不知是被娴莹紧皱的眉头吓到,还是真的觉得无可辩说,只是俯身叩首久久不见起身,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身子在发抖。 好不容易没了哭闹声,皇太后也能松口气歇歇,哪知道又来了这么无赖的,想要抬脚把人踢开,做了那么多恨的人牙痒的事,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哭闹。 但微微用力的脚,却在看到小钮钴禄氏侧身挺起来的肚子,就算是气极也不能拿皇子出这口气,只得用眼睛挖了娴莹一眼,让她赶紧把人弄开。 真是不知道这宫里的妃子,怎么会这么喜欢演戏,若真是想要喊冤,哪里需要侧身小心蹲坐,把满了七个月的肚子,挺的好似要生了一样,可这样还真没几个敢动她的。 “别闹了,你以为拿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做由头,那白纸黑字写的事情就能不作数?再说那几张纸上所写,也只是这十年来少少的一部分,宫里的事情哪能瞒得过皇上和皇太后,真要去查就算过了有些年头,也能寻出一些蛛丝马迹,何况本宫敢记下来,呈给皇太后看,就定是有十足的证据。” ☆、宫规 本来吵杂的慈仁宫,因为皇贵妃的前来,变得没人敢上前说话,这下子又因皇太后手上的册子,看皇太后随意撕了几张纸,就把温僖贵妃和荣妃吓成这个模样,旁人更是不敢出头,心里恨死了揪着她们一起前来的几妃。 毕竟她们就算再有多大的罪过,皇上为了脸面和她们后背家族的支持,并不好惩罚的太过,虽说看着皇贵妃这个样子,不像是会轻饶了她们的,可真要撤妃位皇贵妃还真没那么大的权力。 那可是连皇后都无法做主的,这样若是出气,不还是要挑她们这些在宫里有位子,却并不重要的嫔和贵人。可现在后悔又能如何,只希望皇贵妃只是气愤她们的没有规矩,一大早就前来慈仁宫叨扰皇太后,训斥警告她们并不是真的要追究到底。 小钮钴禄氏,听完皇贵妃的话后,猛地抬起头向上看,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眸,印出她现在的狼狈,她就算是皇贵妃又如何,虽说她现在只有贵妃的分位,但因为当时太皇太后对她的喜欢,曾对皇上进言让她享皇贵妃的月例,虽说被她一脸诚惶诚恐的拒绝,可这宫里又有谁敢这样一脸不屑的看她。 明明想要劝说自己,佟佳氏平日就是那一副死样子,并没有真的看不起她,可殿下跪着那么多的嫔妃贵人,让从皇贵妃眼里看到她狼狈模样的温僖贵妃,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从皇上带着皇贵妃去避暑山庄,还未曾带着几个佳丽一通,小钮钴禄氏就被嫉妒冲昏头脑,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虽然觉察到主子的反常,但这么多年主仆的相处,让她们盲目的以为,主子该是有什么计划,也是她平日表现的太过聪慧,才让她没有提前警醒,使得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 慢慢低下头,嘴角轻勾的讽刺一笑,皇上回宫整整一个月,后宫除了到慈仁宫请安,谁的宫里都未曾踏足,更别说绿头牌也未曾被翻动过,这些暂管后宫的她们自然都心里有数。 这么多年,就是美如卫贵人和宓嫔,还有如今被后宫众人折腾只剩半条命的德妃,有谁能让皇上做到这样,小钮钴禄氏实在受不了了,“皇贵妃娘娘,这宫里从来就没干净过,难道您手上就一定纤尘不染,就算真是这样,那也只能说您命好,不止是皇上的嫡亲表妹,一进宫就是贵妃,哪里需要如同旁人一样,一步步拼了性命才能得到如今的一切。” 温禧贵妃的话说到了众多妃嫔的心里,有些唯恐自己被打回原形的,低头红了眼眶,可想着皇贵妃不喜人在慈仁宫哭闹,都要紧唇瓣不敢哭出声。 皇太后也是见过后宫争斗的,何况先皇后宫比起如今,更多了几分无情狠辣,也就是好日子过的多了,让她猛然间看到这么多阴谋手段,又被痴缠了这么多的日子,才压不下心中的火气。 抬头并无责备的看了皇贵妃一眼,如果真的没用过手段,这册子从何而来,只是这么多年的相处,皇太后知道她手并没有沾血罢了。 “你怎么知道,那册子里并没写我呢?” 话说完,拿起单独一本蓝色外页的册子,蹲□子递到温禧贵妃眼前,见她看到册子封面上烫金“皇贵妃”三字,吃惊瞪大的双眼,心里好笑的想着,宫里如今的妃嫔,想必早就想了喜形于色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抬了抬下巴,眼睛看看册子又看见温禧贵妃,开口笑着说道:“看看我有没有用手段对付你们。” 初时的吃惊,在想到皇贵妃能这么简单的拿给她看后,想着里面就算不是流水账,就是些歌功颂德的虚言,但就是这样温禧贵妃,看是没经受住诱惑,伸出手把册子接过来,随意页数的翻开看。 “这是!是你?”还没看完一页,小钮钴禄氏就一脸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指着那让她吃惊不已的事看着皇贵妃。 只是随意看了一页就这么吃惊,娴莹不知道她看到什么这么不淡定,凑过去看着她伸手指着的字,只想着带着基本册子过来,对写了她的册子里的内容,娴莹还真的没看过几次。 没想到整整十年的时间,她做的事情还不够记够一本册子,小钮钴禄氏看的还是她秘密递出消息给佟家,出了几个主意,让阿玛和伯父呈上奏折给皇上。 自然就是当年惹得朝堂风雨久久未能平息,关于各地灾前如何准备,灾后如何又快又好的做重建工作;还有对外说是八旗子弟无事生产,反而仗着比平民高的身份到处欺压弱小,其实是得到新的训兵良方,秘密把人收拢起来训练。 当然众人一直疑惑,佟国维虽然是个能人,与亲兄自阿玛死后一文一武,为皇上分忧撑起佟佳家,其中的艰辛实在不是外人能完全得知的。 但也不是能写出这些事的人,这些年就连康熙不知娴莹时,也一直未曾放下寻找两人背后高人的动作,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康熙大概猜到是娴莹教授,旁人因为什么都查不到,惦记佟家背后的高人,也因为他们兄弟两人的识趣,朝中群臣都鲜少与两人交恶。 小钮钴禄氏看到,这让钮钴禄家畏首畏尾多年的秘密,怎么能不吃惊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食指在唇上一阻,微微摇了摇头,这些事情虽然能给她看,可如此隐秘的事情,别说她只是小小的贵妃,就是贵为皇后也不能对外漏出一言。 本以为温禧贵妃,也就看到她对妃嫔派人监视的事,没想到竟挑到这件事,不过佟家如今在朝堂上有了容身之地,就算事情传到钮钴禄家,也要看他敢不敢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毕竟这可是增加佟家分量的事,此事一出佟佳皇贵妃必定能进封皇后,到那时可就真要把不愿让皇贵妃登上后位的太子,和太子党群臣惹怒了。 没给温禧贵妃再先开口的机会,娴莹把册子张开着递给皇太后,转身先看了一眼跪在殿下的妃嫔,才低头看着还歪在皇太后宝椅旁的小钮钴禄氏,开口道:“不管你是怎么想,掌管后宫的这十年,本宫也不是没为佟家挂心劳力,这么多年你们能安守本分,又何尝不是我用了许多手段。” 皇太后不懂皇贵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解的眼睛望着她。 这次前来景仁宫,为的是让惹来众怒,也用记录宫里妃嫔所做事情的册子,让皇太后心里有数,这样她离开后,也就不用担心宫里会再次乱成一团,毕竟胤禛和糖心,一个出宫建府,一个嫁去别家,都还要几年的时间,希望皇太后能多镇住些时日。 早就直到后宫自她之后,就不会再有别的妃子封后,这样以后掌管后宫的,还可能是贵妃和三妃,但有了这几本册子在,康熙总不会对她们如同以前一般信任和放心,只是要劳累皇太后几年了。 对着皇太后安抚一笑,见众妃嫔跪了有一个多时辰,有些身子已经微微有些晃动,没想再多做耽搁,冷着一张脸再次开口道:“既然你们敢闹,那么本宫也就不需同你们客气,初回宫皇上就把宫权又交回给我,昨晚那些只是回宫送你们的小礼物,回去后都给我把宫规抄写百遍,贵妃和三妃辜负了皇上和皇太后,除了抄写宫规,另禁足一月,闭门好生反思,好生体悟‘尊卑’两字。” 娴莹这次可是耍足了威风,只是惩罚的确实有些太过,按着她的身份,就算有凤印在手,还有皇上当年赐给她的圣旨,也不好一下子惩罚这么多人。 皇太后是真的对她们心生厌烦,虽然知道不该向着娴莹,把宫里这么多妃嫔都罚了,可想起皇上这几次前来,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倦容,想来不是被她们这些妒妇缠的太紧,就是朝堂上有要事。 不管是哪一样,重重罚了她们,却是能让皇上耳根清净,就算没有眼前的众人,宫里哪里缺皇上的女人,用着好了提上来几个也可。 瞪了一眼脚边着急想要说什么贵妃,皇太后脸上露出不耐烦,抬手对着她们,赶人的说道:“皇贵妃话已经说完,你们还傻跪在那儿干嘛,是觉得处罚太轻,想要按着宫里规矩处置?” 尾音挑高的疑问,让跪在殿下的嫔妃没了盼头,不敢再多做停留,忙叩首谢恩匆忙退出宫外,“不敢,妾身谢皇太后、皇贵妃恩典。” 众嫔妃早就不想留在这儿,没一会儿殿内就走到还剩三人,看着没了外人,皇太后忙微微抬了抬手上的册子,没转弯抹角的着急问道:“你今个儿把这东西拿出来做什么,还傻的把自己平日所作所为都记下来,哀家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第 155 章 娴莹听出皇太后话里的不悦,想必也以为她是得了皇上的宠爱,有恃宠而骄的姿态,“皇太后,皇上是做大事的人,后宫只能是他派遣烦忧的地方,不该成为拖累和负担。” 话一说完,就见皇太后脸上有些变色,是她把后宫的女人说的太轻,可等到她找到机会离开,交给康熙那半箱书册,等着他的就是无休止的忙碌,想必就是到死,可能也不能完成那些书册的十分之一。但只要他有想要超越先者的野心,那么后宫万千佳丽,就只能是他派遣忧愁,卸下疲惫的地方。 不过孝惠自十三四岁,就进京更在太皇太后身边,看着她教导皇上,也知道皇贵妃说的对,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也不会因为这话不喜娴莹,“皇贵妃,你也是女人,该是能知道她们的苦楚,你身有福缘得高僧赠书,知道许多新鲜的东西和物件,能帮皇上站到历史的高点,可她们只是普通人,如果没有皇上的恩泽,留不下一男半女,那就要在偌大的后宫一直熬到老、到死,也无法解脱。” 对啊,他如今在佟佳氏的身体里,确实也是一个后宫女人,可就算这样又如何,以前是为了两个孩子,也为了还佟佳氏肉身之恩,不愿做事太过给佟家惹出祸事。 但现在不同,胤禛已经大婚,对那拉姝蓉,就算因为历史上的子嗣少,有些许的不喜,可先不说早先送给胤禛,娴莹费了许多功夫亲自调教出来的药膳师,就是空间里连糖心的弱症都能治好的暖泉,虽不是逆天改命洗髓的灵水,也对身体有滋补作用。 如果就连这样,也不能让胤禛膝下子嗣丰盈,那也不能只怪那拉氏,到那时就好生照顾教导弘晖,如果皇上还是看重弘历,娴莹可是准备不惜代价,用些手段把两人处置了。 而糖心,只要不嫁去蒙古,就凭她那股子聪明劲,总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而蒙古有动乱,真想要把她留在京城,只能她早早“去了。” 看着皇太后,娴莹难得收起脸上的笑,皇太后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绵软,不过也因为这样,她才能在太皇太后手下,没有受到太多委屈。 “皇太后,我不是想要独占皇上,太皇太后虽请您转告,说娴莹当日的誓言不作数,可那是用佟家和两个孩子发下的誓言,娴莹实在不敢想若誓言成真,我在这世上该如何容身,想必就是死也是一种解脱。” 孝惠听娴莹这样说,忙开口想要出言劝说,“不会的,你不要多想。” 摇摇头,娴莹不接受可能的劝说,如果以前用佟佳氏发下那个誓言,她还能自欺欺人的想是假的,可自从得到佟佳氏的全部记忆,她每每想起那个誓言,心里都一阵阵的惶恐不安,就算对康熙之后有多少有些不喜,也无法不瞻前顾后的去做事。 “当时的誓言,一字一言都是自我嘴里说出去的,不是太皇太后临终前一句不作数,并不能代表矩尺三头的神明,这些话我也对皇上说过,只要皇上用得着娴莹,我定当鞠躬尽瘁。” 想必皇太后看出娴莹的坚决,之后并没再多说劝说的话,只是长叹了口气,稍稍提点她说道:“虽然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皇上,可这次是把后宫的嫔妃贵人都得罪了个遍,不论如何都到护好自己,就算胤禛已经成亲大婚,可糖心还没定下人家,虽说凭着皇上对你的宠爱,定不会随便把她嫁人,但也要防备那些后妃动手脚,所以你定要先护着些自己。” 娴莹听了皇太后的话,知道自己对她的亏欠,这辈子怕是还不上了,可想想她的死会带来什么,心中的犹豫就被抛去了脑后,福身深深作礼,“谢皇太后一片维护之心,娴莹定会好生照顾自己。” 皇太后伸手把人扶起身,拍了拍娴莹交叠的手,无声的深深看了一眼,见她一脸的感激,也就没再多言。只把人拉到身边,指了指放在一旁矮桌上的四本厚厚的册子,把憋了许久的话拿出来问道:“你快给哀家说说这基本册子,虽知道宫里的腌臢事多,可怎么会没几个手上是干净的,还有那个德妃,怎么能用那么恶毒的药害人。” 这基本册子,娴莹可从未想过要给康熙看,里面不止是有现今宫里的人,就是先去了的两位先皇后,赫舍里氏和钮钴禄氏,监视宫里宫女的时候,也查出不少事情来,最是知道年少夫妻情谊非常,娴莹又不想要康熙真的爱上她,哪里需要做这样损人利己。 娴莹可是亲眼看着皇太后,在有两位皇后的册子上看的时间最久,但还是拿德妃出来说事,只是脸上难掩的怒火,有几分是因为德妃,娴莹可真的不知。 “回皇太后,这药也是我决定拿那和尚送的东西后,又正巧碰上她想用同样的法子,去害当时宜妃所怀的九阿哥,这才想起医册里面提到过,苦杏仁和桃仁混在一起,可以让怀有身孕的妇人,肚中的胎儿有损,若量少些吃的日子久一点,胎儿不会是死胎就是身体有缺陷。” 这件事情再次被提起,娴莹还是心中觉得阵阵发寒,就是听到的皇太后和她身边伺候的乌兰,也掩饰不住脸上隐隐的恐惧,和对德妃心肠恶毒的厌恶。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而且还真的让她成功害了一个皇子,连带牵扯上当时进封皇贵妃,邀宫里众嫔妃前来欢庆的佟佳氏,皇太后如今年纪渐长,还是记得很清楚,成嫔早产生□有残疾的皇七子,刚进封皇贵妃的佟佳氏,就被夺了掌宫权,就是凤印当时四妃未齐,不好让本就生了皇长子,在宫中甚是风光的惠妃,再执掌凤印管理后宫,让她更加不知自己的位子,威胁到年幼的皇太子。 无法之下,皇上才同太皇太后商议,将凤印先暂时交到皇太后手上,让她暂代管理后宫众人,康熙也是因不好总让皇额娘掌管后宫,才一下子把四妃补齐,德妃身份不高,却因为先剩下健康的皇子,又把人交给皇贵妃扶养,才得以一起进封四妃之一。 真是好事都被她占全了,皇贵妃把她捧上位,成嫔成了她更进一步的踏脚石,现在想起当时皇上夸赞德妃的话,还有赐封号“德,”都让皇太后想起来,觉得她实在可恶的很。 还未想怎么罚那个毒妇,就想起早在他们回宫前,她就被后宫众妃害的连榻都下不来,御医都说只有几日好活,可皇太后心里还是憋了一口闷气,怎么都吐不出来。 自从幼年进宫以来,初时有太皇太后庇佑,就是受过先皇的冷言冷语,但旁人却不敢这么耍她,一个小小宫女出身的妃,哪里来的胆量敢如此,而且那么阴损的毒,还不如把孩子直接打了,让他活在皇家受苦。 也给皇上抹黑,本来因为克妻克子的命说,已经让他就是做了九五之尊,也倍感辛苦,两位皇后先后过世,再加上皇七子身带残疾,让朝上迂腐的百姓,连从来不断的天灾**都推到他身上,这让把康熙当做自己孩子疼爱的皇太后,如何不心疼难忍。 现在知道这些都可能是人为的,皇太后已经快要无法自控,看出皇太后不对劲的娴莹,忙和乌兰一同上前劝说,“主子莫气,德妃已经没能耐了,身上中了多种毒,就是御医也不敢冒然解开哪一种,她现在只是在熬日子罢了。” 皇太后听乌兰这话,侧目难掩眼中怒火的瞥了她一眼,只是中几样毒,就能把前事抹清?那也未免太让她好过了,“这宫里谁是主子,谁是奴婢想必已经没人知道了。” 乌兰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太后,听了这言语不明的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尴尬的收回手,退后一步垂首站了回去。 娴莹看着皇太后这样,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毕竟宫里这些腌臢事多的数不清,就那几本册子里所写就不下百件,为何就对德妃这么气愤难忍,不过她在宫中必定每日前来慈仁宫,对乌兰嬷嬷也很熟悉,初时有些宫里规矩不清楚,她也曾对她提点过一二。 实在不愿一个小小德妃,就惹得她们主仆交恶,娴莹不惧皇太后满脸的怒气,碰了杯消暑的凉茶上前,边递到皇太后手边,边开口念叨的说道:“皇太后,乌兰嬷嬷说的没错,这德妃一个小小的后宫妃子,若您见她这样还不能出气,那就把人再脱层皮去,那方子不说是乌雅府嫡福晋,乌兰李氏祖辈传下来的,这么样的人家哪里能在朝中为官,那就把乌兰家弄的在京城待不下去好了。” 听完娴莹这话,皇太后还真的低头思量起来。 ☆、第 156 章 “主子,惠妃和宜妃那里已经有动作了。”宫里有人好办事,竹芋与黄部头领,将皇宫的边边角角都安插上了天部和黄部的人,整个皇宫在她们眼里根本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惠妃会先动手,娴莹没有吃惊,毕竟这宫里她因为皇长子,从来都是宫里众人心知肚明的四妃之首,这次看到她的手段,如果心里对胤褆有期望,自然就想要除掉她。 可宜妃也跟着有动作,却让娴莹没想到,她不是个蠢笨的,性子直率说话也没有太多的弯弯道道,就是康熙也对她略有偏爱,出头鸟不好做,依着她的聪明和识时务,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看来这次的刺激真的太大了,就不知道等温禧贵妃和荣妃回过神来,会跟着如何动作。 “先准备好要用的人和东西,等找到机会就赶紧安排,皇太后那里有那几本册子,还有太皇太后交给她的人,后宫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发生。” 竹芋虽然心里还是希望主子留在宫里,但她能安然活到现在,还能被新主子重用,就是她清楚的知道主子是谁,在心里想的和主子命令相左,她也能毫不犹豫的放下该放下的,也是因为这样,娴莹才会对她这么放心。 “竹芋知晓,那些事情刚回宫就开始准备了,绝对不会误了主子的要事。” 想到快要离开皇宫,娴莹就无法平静心情,期盼了这么多年,不是以前不想,实在是欠了佟佳氏一条性命,虽然知道就算没有他穿越来,佟佳氏也没有多少年好活,而且失去皇八女,活着对她来说也只是折磨,但就是那样,她还是坚持给佟家拼了个皇后的位子,才放心的安然离开。 就凭着这个,先英就不能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心情做事,现在帮她把皇八女平安养大,就是她略有惦念的胤禛,才能出众也能入皇上的眼,以后也该为自己活一次。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去一趟永和宫,看看那听说已经连下地都难的德妃,“回宫几日,也未曾前去永和宫看看,这两个月受了许多苦的德妃,正巧现在得闲。竹芋,你去库房把当时宜妃拿来的老参和燕窝,包好随我去永和宫,记得送吃食去给皇上的时候,‘无意间’提到我的去处。” “是,竹芋这就下去准备。” 娴莹看着竹芋退下,起身来到书桌前,翻看要交给康熙和胤禛的书册,她以后就不能在两人身边补漏,还是多检查几遍放心。 现在天色还早,想着从德妃的永和宫出来,正好去慈仁宫看看,然后把胤禛、姝蓉和糖心叫来景仁宫用晚膳,以后再能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定不会那么容易,还是多多珍惜这几日的相聚为好。 静下心来看了几页,竹芋就把事都办妥,前来书房禀报,“主子,霞烟已经把您煲好的汤送去御书房,想来再过片刻人也就该到了。” “嗯,找人前去东三所和西头所,告诉胤禛、四福晋和八格格,晚上前来景仁宫用膳,这次出去这么久,图玲珊阿还曾去行宫陪我住了些日子,胤禛和姝蓉就只是前来请安见了一面,在这宫里也留不了多久,以后就让他们常来用膳,你让小厨房的厨娘多做些他们喜欢吃的。” “奴婢记下了,和就下去吩咐,软轿已经备下,不知主子要不要动身?” 想着早去,能早把事情做完,早些回来景仁宫,娴莹也就不再拖沓,微微点了点头,由着竹芋命宫女进来伺候梳妆,已经习惯皇贵妃不喜浓妆艳抹,伺候的小宫女都只是在头饰和身上的佩戴下功夫,衣服自然是大气精致,颜色却不显庸俗的来。 伺候主子穿什么,她们心中早就有数,根本不需要挑拣,伸手就拿起要用的,不过盏茶的工夫,娴莹就已经着装好,被人搀扶着走出寝殿。 宫里路边的景色不错,虽然还是暑热天,出门铺面而来的就是热风,可已经比起现代好许多。何况一出景仁宫门外,就有小宫女递上来牛皮包裹的冰囊,还有一个小太监,在身边捧着两手大小冰盆,由一个伺候打扇的宫女,在冰盆后打扇。 不过有这样阵仗的,宫里除了皇上和皇太后,也之后娴莹这个皇贵妃有,就是有亲姐曾是皇后的温僖贵妃,也不敢这样在宫里行走,这也怪不得后宫的众人,想尽办法想要往上爬,就是明知道身份不够的,也经不住这样的诱惑,心里有一丝的期望,跟着一起沉沦。 暑热天,伺候的抬轿的小太监,步子都会又快又稳,毕竟就算身边伺候的有多少,还是不能让主子在外晒许久。走御花园树阴较多,穿过御花园向着西南走快步走上几步,就看到永和宫门。 看着离着御花园不算远的永和宫,也能看出康熙以前对德妃是如何恩宠,可就是这样,只要有丝不顺心,就能随意被舍弃,宫里的恩宠没有长久的,康熙已经算的上不错,先前伺候的惠妃和荣妃,就算颜色不再如以前,康熙总是会顾及她们的脸面,当然不能遗忘先头伺候的人,还有连贵人都没升上的,自然就淹没在后进宫的女子中。 看着永和宫门外,无精打采的守门小太监,看来宫里都已经看出德妃的失势,就连伺候的小太监,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不过看到他们一行人前来,还算有点眼色,知道留下一人,忙进去永和宫禀报,还记得自个儿主子时谁。 虽然娴莹近身伺候的宫女、嬷嬷都换了,可宫里不缺有眼力劲儿的,自然不需上前说,看守永和宫门的小太监,就忙上前叩首道:“奴才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守宫门的小太监,哪里需要皇贵妃命他起身,自有身边宫女开口,看见有小太监进去禀报,娴莹也没兴趣在外面等,德妃一个宫妃应允才能进永和宫,摆了摆手就命人把宫门大开,直接坐着软轿进去。 还没到正殿,就见那个进去禀报的小太监,行色匆匆的向着宫门赶过来,跟着他一起出来竟然还有皇九女温宪,对这个只比糖心小几个月的小女孩,明明也是长得一张俏脸,两颊的婴儿肥也让她看起来可爱非常,何况德妃也是以美色让自己得到皇宠多年,温宪自然遗传了不少德妃的优点。 可是娴莹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就算知道她也是受害者,自小被太皇太后赐给的嬷嬷教导,在外娇气中带着些许天真,对着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不会恶言恶语,就连康熙和皇太后,也无法因为德妃对她不喜。 就是不与糖心住在西头所,旁人也会觉得是有礼,不愿与皇姐争先,惹得西头所的许多小格格,也挪出去许多。不过每日还是会结伴前去西头所学习,结束后也会留下听糖心讲故事,所以并没有差许多。 而且没了晚上前去打扰的姐妹,糖心在西头所住的也颇为顺心,惹得许多新住进西头所的格格,知道皇八姐性子好,也懂得照顾人,何况还有保着她们平安生下来的皇贵妃,所以新入住的小格格,多是会先去西头所住上几年,等着再有新格格住进来,才会择了其余两所住下。 温宪这一番行为并没给糖心造成什么影响,可娴莹还是更加不喜这个心思深沉的小女孩,不过宫里的规矩,她学的倒是比德妃要好得多,毕竟是宫女出身的,就算学了这么多年宫妃的规矩,行礼时还是带着宫女的谨慎劲儿。 “温宪见过皇额娘,皇额娘万福金安。” 听温宪请安叫她“皇额娘,”娴莹忍不住扶额心想,这也怪不得她不喜欢,刚刚说她心思深沉,现在就来印证现实,若有那嘴不严实的,今个儿把这话漏出去,温婼在表现出尴尬无知的一面,昨个儿娴莹又把宫里的种妃嫔得罪了遍,还真的会引得众嫔妃越发夸张的宣扬,到时候再往自家递个话,娴莹这皇后康熙不管是封还是不封,可都会惹得被逼迫的康熙不喜。 “哦,温宪是大白天见着哪位先皇后了,怎么说起这样的糊涂话来,不过也是,如今你额娘病重,连床榻都下不来,由着你这个皇女在床边侍奉,累狠了也是可能的。” 这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就算德妃现在已经身为四妃之一,后宫妃子仅次于皇后、皇贵妃、贵妃,位列第四,就连宫里的格格们也要尊称一句“德额娘,”可她也没资格享皇上亲女的侍奉,只是法理不外乎人情,这才默许了此事。 但被欺到头上,娴莹也就不需要客气,本就不喜温宪,平日就喜欢在糖心背后弄小动作,若不是自小就聪慧懂事,娴莹也狠得下心让人教导她,定是会被寻到不少漏洞错处,到时候惹得皇上对她不喜,这婚嫁之事可就难说了。 看着听到她这一番不客气的话,面露吃惊望着她的温宪,心里真觉得自己好笑,只是快要离宫,就让她连欺负小孩子的行为都做的出,看来心确实是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更新,晋江昨天抽了,现在希望能更新成功,晚上还有今天的更新 ☆、第 157 章 包金镶玉的宫殿,明明富贵华丽非常,却因为寝殿里面,垂挂的锦缎略显陈旧,还有仅仅三人在屋里伺候,让人觉得内里的败落。 “咳咳,嬷嬷,九儿去打发人,怎么现在还没回来,你快去前头看看,可别让她吃亏,这皇贵妃早就不是高贵不知事的曾经,现在宫里真没人能出其右。” 现在主子只剩下九格格,何况自家格格还因为太皇太后喜欢,自己又是个争气的,就是主子被皇上厌弃的时候,格格也没受到丝毫薄待,送物送人,让主子禁足的日子也不太难过。 刘嬷嬷听主子这样猜测,也有些着急,不过还是先上前笑着安抚道:“主子切勿着急伤身,若您出了岔子,九格格在宫里可就没有能帮衬的人了,奴婢这就出去看看。” 乌雅氏脂粉未施的脸上,岁月的痕迹还不明显,病重苍白的脸色,还给她平添了几分柔弱之美,没等她点头后催促刘嬷嬷快些前去,无声出现在寝室门外的娴莹,就先一步开口给两人解惑说道:“不需要去了,九格格身为皇家贵女,虽因生母病弱在旁侍奉,但也不好放下平日的功课太久,都忘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在宫里就算仗着年幼也不能说。” 见着德妃听完她的话,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脸上因咳嗽太厉害,略有些粉红的双颊,也瞬间褪去红润,苍白的可怜。惊慌过后,看着远远站在寝殿门口皇贵妃,德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病重浑身没有力气,怎么也起不来身,眼中都急的涌上泪来,只因还想保住最后的脸面,才用力忍住不让它掉下来。 刘嬷嬷在一旁看着主子,虽也知道她最好不要起身下床,可它们永和宫就只有九格格了,若是格格也出了岔子,再不被皇上所喜,那主子还怎么有翻身的可能,这病也就真的好不了了。 有刘嬷嬷和两个宫女的搀扶,德妃终于软手软脚的来到娴莹身前,推开身边扶着她的人,没撑住眨眼的工夫,就软倒在娴莹脚边。用力握拳不去怜惜,娴莹轻撇了想要上前的刘嬷嬷和两个宫女一眼,见着她们踌躇不安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才低头看着扒跪在脚边的德妃。 缓缓蹲□子,拨开德妃脸上盖着的乱发,看着她紧要唇瓣,不知是疼亦或是羞怒的泪,久久不发一言。 德妃不管刚开始是委屈或是其他,被皇贵妃紧盯着看自个儿狼狈的模样,心中的火怎么也压不下去,不过在开口的时候,想起温宪还是不得不软下来,“皇贵妃娘娘,奴婢就只剩下九格格了,以前都是奴婢的错,只是皇上的隆恩,奴婢想不领也无法,还请皇贵妃娘娘饶了奴婢这一次,往后就是掉脑袋,奴婢也不会再受皇上的恩宠,求皇贵妃娘娘,看在九格格年纪比八格格还小些的份上,千万别同她计较,若有惩罚就让奴婢这个做额娘的来。” 配合着德妃的言语,刘嬷嬷和两个宫女,也低头小声抽泣起来,娴莹侧耳听着身后并无丝毫声音,想着竹芋不愧是宫里的老人,这□的手段也见一般。 “确实是如此,宫里就算不想要皇上的恩宠,若是皇上偏要给,你一个宫婢出身的侍女,哪里能说拒绝的话。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借着本宫佟佳氏往上爬,还有那可怜的成嫔和七阿哥,没有你的话想必不会落到现在这般下场,这四妃的分位,哪里该由你一个宫婢出身的来坐。”娴莹今个儿可不是为了施恩才来的,自然不会和德妃说话客气。 一口一个宫婢,一口一个宫女出身,这出身哪里是自己可以挑的,何况她本也不愿做皇帝的女人,是这个曾经的主子,佟佳氏皇贵妃,用身份压人强逼着她,实在没有办法之下,这才陷身后宫这个泥塘,落得现在这幅内里腐烂的模样。 “你,皇贵妃娘娘,既然您都说我是宫婢出身,身份不配得到皇上的宠爱,可是偏偏就是妾身这个宫女,就是入了皇上的眼,初侍寝就被封了贵人,生下四阿哥后又进封为嫔。而且还接二连三的,为皇上生下皇子皇女三人,比起您只靠着一个皇女,和从别的女人那里抢来的皇子巩固位子,我乌雅氏如何就配不上一个小小妃位。” 德妃一边不客气的说话,一边对着刘嬷嬷伸手,让人把她扶起来,安置到位子上坐下,端起茶杯连讽带讥的说。 见着德妃被人扶起,竹芋也忙上前伸手帮着主子起身,还在皇贵妃手心轻划了一下,见主子起身的时候顿了顿,放心的退后一步,在主子身后听后吩咐。 娴莹见着德妃火气上来,并没有觉得愤怒,反而觉得好笑地轻笑出声,“德妃,皇上的宠爱,从没有长久的时候,这些本宫早就知晓,而且把胤禛抱来后,早在玉蝶未曾更改前,胤禛就知道你是她的生母,何况这些年也从未阻止你们相见相认,是你心思深沉,觉得若是认回胤禛,必定会让皇上对你再无怜惜,每每在本宫和皇上面前装模作样,使得皇上误会我颇深。” 话说到后来,本不属于他的怒火上涌,差点压制不住想上前狠狠甩德妃一个巴掌,还好在最后关头忍住,不过这话还是说不下去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德妃一个身重剧毒,日子就是熬一天赚一天,都知道皇上是个怜香惜玉的,就算她乌雅氏作恶多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一定就为温宪求不来富贵,如此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你说的都对,可就算你现在想通了,事已发生您又能如何?我现在身中后宫那些贱人下的毒,虽然现在还不至于死,但也就是熬过一日,能多活一日,就算你把这事告诉了皇上,他若是顾及您喜爱的四阿哥,和太皇太后多番夸赞过的九格格,就不会对我真的如何,必定要好吃好喝的和你一起,慢慢的等着我熬不桩病死。’可我怎么会如你们的愿,你们越是想要我死,我就越是要活得久,这样好多看一眼,你们脸上失望和愤怒,可又无可奈何的脸。” 娴莹看着德妃话一说完,就疯了似的狂笑,可还没笑几声,就因身子弱气息不足,差点喘不上气来,刘嬷嬷和两个宫女,又是德妃顺气,又是吩咐着要找御医。 不过毕竟不是光彩的事,等德妃喘匀气,就忙把跑到门边的宫婢叫了回来,又是忙活着一同端茶倒水的。 在旁看了一阵热闹,娴莹不去看德妃端着斟满送客的茶,不请自坐,还让冬雪自那宫女手里,拿过温热的茶倒了一杯,端在手里抿了一口,不愧是曾经受帝王宠爱的妃子,这茶都香醇可口的很。 “德妃不愧是得皇上疼爱的人,这茶都比别处好上几分,你确实说的对,就算现在我想通了,皇上也不会明着对你如何,毕竟你惯会装可怜,想来成嫔当年也是因为这,才对你没有多少防备,喝下了不少德妃额娘祖传的‘良药,’才使得妃位与其,失之交臂。” 既然已经豁出去了,多说一个秘密又能如何,再说成嫔好似早就知晓了什么,可这么多年她还是好好地,只能说自家的祖传药,实在让人猜不到效用,想想自己的身子,这方子也是时候该传给温宪,让她好在别处安身立命。 “不错,说了一个,妾身也就不需再对您隐瞒,这良药若是用在怀孕的妇人身上,只要在六个月前,用上不需一个月,孩子能平安出生,但却不会全须全尾,我曾见过额娘给阿玛的一位姨娘用,因她不知逢迎额娘,用的剂量颇大,孩子生出来的时候,虽然也能呼吸,却根本不能称之为人。让全心期待孩子的阿玛,见了一面就命人拿去活埋了,就是那位姨娘,哼哼,也对外称难产,并着孩子一起拉出去埋了。” 德妃想起那个长两个头的婴儿,再被送出去活埋的时候,额娘为了让她清楚知道药效,还着人捧去给只有十岁的她看,硬生生让她自离开家前,整整三年没能睡上一个好觉。 直到被皇上收入后宫,见多了后宫的种种手段,为了保命,也为了已经不能失去的富贵,德妃才狠下心给对她没有防备,怀孕满两个月的成嫔下药,虽然后来有些后悔,也因成嫔有了新嬷嬷伺候,吃食不好再动手。但成嫔已经服食加料的吃食半个月,皇七子生下来的时候,右脚还是有明显的缺陷,只是还没等她想如何补偿成嫔,就被皇上进封德妃的欢喜给抛到脑后。 “毒妇!朕真是瞎了眼,才会被你迷惑,你不是说为了胤禛和温宪,朕不会对你如何吗,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 ☆、第 158 章 失手掉落地上的残片,披头散发扒跪在地上哭饶的德妃,娴莹虽也吃惊他的前来,忙跟着福身问安,可看着康熙那双怒目,娴莹悄声命人退下,就坐在窗边安置的梨花木椅上静静看戏。 跟着主子一起跪下,身后跪着的三人,和她们主子一样不知道自己身份,竟然哭喊着帮主子求饶,尤其是那说是德妃奶嬷嬷的刘嬷嬷,竟然不要命的敢上前抱康熙大腿,实在是勇气可嘉。 有这个壮举,就算是死了,刘嬷嬷到地下,也有的和祖宗炫耀的事,不过这样想想,他一个现代人,穿越来到清朝,竟然连个老嬷嬷都比不上,实在有点太过丢脸,还好后续的事情,都已经有了安排,他也不算是白来一遭。 不然他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看来事情越早进行越好,这次弄出来的事,总能搅乱温宪和佟家嫡孙的婚事,再说就现在的乌雅家,还有乌雅氏在宫中的地位,哪里还能配得上佟家。 庶子,温宪毕竟是皇上的女儿,就是佟家愿意舍了一个庶子,皇上也不会愿意的。 “皇上,妾身那些话,都是被皇贵妃娘娘逼着说的,真的都不干妾身的事,妾身只是一个小小宫婢出身,哪里能带进来什么药,家里还有那等祖传害人的东西,妾身实在被皇贵妃娘娘逼狠了,才说出这样不经脑子的蠢话,请皇上明察秋毫,乌雅氏虽然只是一个妃子,不比皇贵妃娘娘高贵,可实在也不愿就这么枉死。” 那唱做俱佳的样子,若不是在网上搜过图片,知道这两种东西的危害,实在也会被这么糊弄过去,不过被人倒打一耙的感觉,确实让人觉得不爽。 这母女两人,真是都有一张能颠倒黑白的嘴,真让人恨不得撕烂了它们,抬头看向已经平静下来的康熙,正巧看到听了德妃这话,他讽刺的轻哼。 还好不是个傻的,虽然德妃这幅小白花,连哭都美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样子,实在让他现在这个假男人,都忍不住心快跳了一拍,可康熙看来真的是对德妃断了情,直盯着那显露脆弱之美的苍白小脸,还有眼眸里颤动隐忍不愿掉落的泪,也丝毫不见异样。 抬脚把虚抱他腿,哭的眼泪鼻涕胡满脸的老嬷嬷狠狠踢开,正巧倒进脸抬得刚刚好,让康熙能够看到她泪美美滑落脸颊的德妃怀里,主仆两人跌坐一团,跪在德妃身后不远的两个小宫女,跪着上前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刘嬷嬷那肥胖的身子扶起,救出受惊尖叫的主子。 只是她们这个主子,明明没有真的被压实,刘嬷嬷也没有那个胆量,可是就是装出一副胸闷,喘不上气的样子吓人,康熙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看到,抬脚走到圆桌旁,先是看了娴莹在的窗边一眼,又皱眉看了看桌上摆放的茶水,久久不见动作。 娴莹先看了看,还在装模做样喘不上气的德妃,和她身边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的嬷嬷和宫女,知道有人注意到康熙要茶喝,难度实在太大了,再说康熙那一眼,也让娴莹知道戏看不成了,只得起身轻抚几下略有褶皱的衣衫,端着得体的笑走到桌边,隔着桌子给康熙斟满茶,伸手做了个请的样子。 见着人满意的松开眉头,真不知说他什么才好,难道让她伺候就这么高兴,两人眼眉无声交流了片刻,德妃总算是装不下去,暗恨的紧要薄唇,先是瞪了侧身看着康熙的娴莹一眼,才转头一脸哀怨的看着康熙,也跟着无声诉说自己的委屈。 这些都被娴莹看在眼里,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为着看戏留下,却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美景,康熙看着娴莹唇角勾起的美丽弧度,心神一晃差点失了心。 还是多年做皇帝练出来的定力,才很快回过神来,之前顾念娴莹赶路劳累,这几日不曾前去景仁宫留宿,只在慈仁宫见过她几次,心里早就想的不行,现在见着她这幅勾的他心痒痒的模样,哪里还能忍得了许久。 转头看着被他听到曾做过的好事,还不见有悔改之心,一双眼睛哀怨的看着他,以前会宠着德妃,不外乎是心里的怜惜之心,加上德妃在宫里数一数二的容貌,才让康熙脑补出才子佳人的戏码,如今清醒过来,哪里还看的上大字不识一个的乌雅氏。 他堂堂一代大清帝王,怎么能宠爱一个宫女出身,又打字不是一个的妃子,失了魂散了魄,徒惹人笑话。这想必就是君心难测,不一定什么时候,皇上又脑补出什么剧情,把人耍的团团转,你却只能无声接受,还要谢主隆恩。 不愿再拖拉,德妃说的对,他确实因为顾虑两个孩子,所以才迟迟未处置德妃,顾虑被人当场戳破,才让康熙初时那般怒火中烧,虽然如今怒火略有平息,可康熙却不想再轻饶过她。 伸手让娴莹做到略后的圆凳,康熙看着德妃眼底隐藏不住的慌乱,知道她该是懂他这样的动作,表现出来相信的是谁。 德妃本就病弱今日心情又大起大落,虽她并无所觉,可仔细看的人却能发现,她脸色呈灰白色,只是注意到的娴莹不开口,伺候德妃的刘嬷嬷和两个宫女,也不好到主子身前,自然注意不到德妃脸色的异样,康熙就更不需要多说,他现在满心都是如何处置德妃,想必就是发现德妃脸色的异样,也只会加把火。 “乌雅氏,你曾在景仁宫伺候皇贵妃娘娘,是娘娘宅心仁厚才给你机会,让你有现在的富贵,可你是如何报答娘娘的,实在太让朕心寒了,你实在不配做皇子皇女的额娘,胤禛已经更改玉蝶与你再无瓜葛,九格格就交给成嫔扶养,也算是偿还你的罪过,稍候朕会前去慈仁宫,与皇太后商量日子更改玉蝶,把九格格改放在成嫔名下。” 听到康熙这话,德妃一脸吃惊的瞪大眼睛,再也没心思装模作样,边摇着头边向着康熙脚边爬过去,裂开的大嘴,皱起脸大哭的样子再无美感,虽然还不至于不堪入目,但也实在让康熙倒尽胃口。 “皇上,皇上妾身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求您不要把九儿给了成嫔,胤禛给了人,胤祉没了,您再把九儿也给了别人,妾身真的会死的。”德妃感觉到胸口一阵阵的闷痛,却不敢收手,唯恐这一放手,皇上就会离开,传下口谕去,皇上的金口玉言,哪里又是那么好更改的,温宪到那时就真的要不回来了,不可以,那怎么可以。 娴莹看着跪在地上,哭喊到快要无声的德妃,不知道她想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什么都没有,历史上的佟佳氏,不就是到最后,除了皇后的一个虚名,到最后落得什么都没有。 她是曾设想过,要让德妃尝尝这样的痛苦,所以她先是把乌雅显庆弄出宫,让乌雅家一下子没了最大的财路,借着景仁宫的摆设,有意无意的借皇太后之口,让康熙发现德妃在宫里并没有受过委屈,反而是从来被看做伤害人的皇贵妃,宫里的摆设竟然连妃都不如。 从而能冷静的看待两人,再来故意的示弱,让太皇太后欺负个几下,谁更需要保护,实在不用旁人多说。事情也确实如娴莹预料的前行,康熙对待皇贵妃,竟然能顾虑到太皇太后,交还她掌宫权,还传下圣旨,可谓名正言顺,太皇太后想要插手,也要先掂量掂量,值不值得为了后宫些许“小事,”闹到皇上面前。 太皇太后捧乌雅氏,为的也不过是顾及,皇上和佟家的血脉情亲,唯恐他会太过偏爱佟佳氏,使得放下深情,也走上他父皇的老路。可娴莹适时的誓言,让太皇太后觉得德妃没了利用价值,而且利用各种借口不侍寝,实在不是对皇上深情一片的佟佳氏能做到的事,更是放开对德妃的拉拢,让娴莹寻到机会,让康熙彻底看清德妃的真面目。 事实证明,落差太大,真的会让人不知所措,躲避不及,德妃也如娴莹心愿的失宠,太皇太后发现不对,想要出手的时候,已经对后宫的事情,完全没了从前的随意,这才一时气急,不顾旁人会如何说,愤而离宫避暑。 而被娴莹使了手段,让知道“真相”的康熙,更是对惹太皇太后不悦的德妃,从心底里不喜起来,之后七格格和六阿哥,被德妃教导的不成样子,想拿自己陷害手足,还傻得把性命也赔了进去,都是德妃在两个孩子面前挑唆。最后竟然还想要赖到娴莹和胤禛身上,让康熙对德妃因为胤禛,仅剩的怜惜之心,再也没有留下一丝。 可多年的谋算,却没想到今日就要实现,娴莹微微握紧拳,等着看德妃这一番哭诉,会不会再引出康熙的怜惜之心,让九格格不会被送人。 等待的时间最是漫长……。 ☆、第 159 章 等待的时间最是折磨人,半盏茶的时间,却让娴莹觉得过了半个时辰,眼里的紧张,和不自觉握紧的拳头,都被康熙看在眼里。如果以前只是略微知道两人的结,自以为是的以为是胤禛,那么现在把话都说开,他若是还偏袒乌雅氏,那么娴莹可能就真的不会对他交心。 低头看着难得不做戏的乌雅氏,康熙觉得自己太过可悲,这宫里有谁是表里如一对待他的,那个被他这么多年放在心上的赫舍里氏,还是为了他,把自己放在整个后宫对立面的钮钴禄氏。 这个至高无上的身份,给了他许多,却也让他失去了许多,有舍必有得,一时的迷茫,康熙很快就走了出来。不论此时,他是因为娴莹的利用价值,还是对她的偏爱,乌雅氏都不能平安过去这个坎。 “李德全,给朕进来,乌雅氏愧对朕对她“德”的封号,不止对朕和皇贵妃不敬,心肠歹毒谋害皇嗣,即刻贬为贵人,搬出永和宫主宫。无德之人不配再照顾皇女,乌雅氏所生九格格交由成嫔教养,玉蝶择日更改。” 李德全见皇上脸上并无怒色,想必是仔细思量过的,再说之前德妃所言,他也都听在耳里,所以未曾多言,就招呼门外候着的宫人,把人自皇上脚边拉开,拖着就要拉出永和宫。 刚听到皇上的口谕,一时无法接受愣住的刘嬷嬷和两个宫女,听到德妃哭喊声,才忙跪着到德妃身边,不知该怎么阻止的哭作一团。 “皇上,奴婢是伺候咱们主子长大的,她自小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又怎么会谋害皇嗣,求您千万别听信别人的诬蔑之言,就对主子如此残忍,她是真心念着皇上您的。” 刘嬷嬷边磕头边哭说,她与乌雅家和德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些年她在宫里伺候德妃,为的就是宫外的相公和孩子,本就听闻说乌雅家如今在外大不如前,如果德妃再被贬,九格格也更改玉蝶,与主子再无瓜葛,那么他们一家该怎么办,就算她相与家人团聚,也没有可能,越想越觉得不可以,哭喊的声音都把德妃的声音盖过去。 这么一对活宝主仆,今个儿可让娴莹大开眼界,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个时候命人前去请九格格和胤禛,想来还有翻盘的机会,可德妃喊着刘嬷嬷蠢货,让她赶紧去找温宪来,却因她哭喊声把德妃的声音盖了过去,德妃就这样被人拉了出去。 娴莹捂着胸口,在心里默默对佟佳氏说,她曾受过的苦和罪,如今总可以让乌雅氏千百倍偿还回来,身子抖了抖,一股不属于他的悲伤感觉涌上心头,鼻子微酸,眼泪就滑落脸庞。 康熙转头看见的就是无声落泪的娴莹,那似是珍珠一般的泪珠,一滴滴就似是掉落在康熙的心上,微咸的味道刺激的他心抽痛,本不把刘嬷嬷拉出去,只想让她代乌雅氏,在这痛哭磕头让娴莹出气。 现在见人在哭,也没了这个心,忙让人把刘嬷嬷一起拉出去,这景仁宫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动,只随便收拾几套不逾越的衣衫,其余的东西就等人到了贵人和没有分位女子住的储秀宫,再配上符合她如今身份的东西。 见着人都出了寝殿,康熙忙把人一把拉进怀里,用手把娴莹的头按在肩窝,轻声开口说道:“不会了,以后宫里再没有人可以伤你,就是朕也不可以。” 娴莹想要从这不属于自己的感觉里挣脱,可他这些年受的委屈也不少,脑中闪过他自己和佟佳氏的记忆,有唐爸唐妈意外去世,本来美好的家变得只剩他一人;有满心欢喜进来后宫,想着能与表哥日日相对,却发现他不再是曾经认识的表哥,而是要被尊称皇上的陌生人;有穿越来到大清,发现自己竟变成女人的慌乱无措;有感情随着一复一日渐渐消退,小小的宫女都能让皇上来对她恶语相向;有发现他穿的是历史上有名的悲催女,唯一的救命稻草,竟然是奄奄一息的幼儿;有期盼已久的孩子,却因为皇上的误解恶言,还有后宫众人见她失势,随便都能欺辱她,心有郁结让孩子也没能有个好身子,出生不到满月就夭折;有辛苦压抑本心,希望能在这吃人的后宫活下去,连他曾是个男人的记忆,都深深埋在内心最深处。 他不是没有委屈,只是觉得为了活下去,竟然连本心都失去了,他又有什么脸觉得委屈,毕竟这条路是他自己挑选的,到了如今,就算反悔也没有可能。 康熙搂抱着娴莹,可安慰的话语还没说几句,就感觉怀里的人,瘫软了身子往下掉,手上用力拖住,把人转身环的臂弯,看着满脸泪痕的娴莹晕了过去,紧皱的眉头,好似在忍耐疼痛。 “李德全,快点宣御医,快啊!” 刚把乌雅氏拖出永和宫,也着人前去延禧宫成嫔哪里传口谕,刚一回到寝殿门外,就听见皇上慌乱的喊着传御医的话,脑子一空不顾身份,推门进去寝殿内,一入眼就看见皇上抱着皇贵妃,不敢用力晃着喊人,知道不知皇上出事,李德全理智稍稍回笼,不敢多做耽搁,忙拽了自己的腰牌,给了门外腿脚最溜的小太监,让他赶忙去请刘御医前来,别人可能需要皇上口谕才能请来医治,可皇贵妃娘娘确有这个特权。 看着连他进来都没发现的主子,李德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皇上,看来皇贵妃娘娘真的入了皇上心里,看着皇上额头急出来的汗珠,李德全上前劝说道:“皇上,先莫慌,奴才已经让腿脚快的小六子前去宣来,您这样抱着皇贵妃娘娘,她定觉得不舒服,您还是寻个地方安置娘娘,等御医前来医治为好,如此也好让宫婢好生先伺候着。” 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曾经不少次在这里留宿的地方,现在却因为怀里的人,对这里没有一丝好感,那垂下在白日的光线下,闪着丝丝金光的垂帐,还有闻着香味就知道,是能助眠、安神的梨花木做的拔步床,必定是这里又不好的东西,才会让娴莹没有预警的晕倒。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连怀里的人,容貌和身子都没有变化,可内里就是换了个人,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娴莹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乌雅氏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这里是那个毒妇的住处,不定有什么害人的东西,赶紧命人备好銮驾,朕带着皇贵妃回去景仁宫歇息,赶紧再命人前去揽人,别耽搁御医前来医治的时辰。对了,多叫几名御医前来,以前娘娘也曾毫无预警的昏过去,这次就让御医好好诊治一番,万万不能有丝毫遗漏。” 屋内此时已经满是人,皇贵妃被皇上亲自抱起,往永和宫外走去,跟着主子一起前来的竹芋和众宫女,心里着急也只能快步跟在后面,虽然之前早就有所准备,可主子这样忽然晕过去,还是把竹芋和知晓内情的腊梅等吓着了。 把人伺候上了銮驾,见着身边无人,悄声对正要退下的李德全小声吩咐道:“你赶紧去宫外不远处的寺庙,找禅西喇嘛前来宫里,找处地方把人安置好,等御医前来,朕就去寻他。” 李德全点点头,低头俯身退下,对小苏子吩咐一声,就忙带着两人,不惹人眼的退下,忙往宫外赶去。 皇上坐的銮驾,自然又快又稳,没有多久就赶到了景仁宫,没多看宫门口听到消息,着急等着的胤禛和糖心等人,避开胤禛伸出的双手,康熙抱着娴莹就向着景仁宫后寝殿过去。 看着眼前小声商议的御医,糖心忍不住的先走到刘御医身前,一脸着急的开口问道:“刘御医,我额娘到底是如何,怎么会好好的晕倒?” 刘御医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前几日才刚请过平安脉的皇贵妃,身体安好无恙的人,怎么今日诊脉,若不仔细查看,几乎要把不到脉搏,这样若有似无的脉搏,若是普通人他早就对那家的人,说早早准备后事。 但躺在那里的,可是皇贵妃娘娘,刘御医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对皇上和格格回话,只能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老友陈御医,见他也是叹口气摇头,刘御医不得不转身对着皇上跪下,俯身开口禀报道:“奴才惭愧,皇贵妃娘娘如今的脉搏,若有似无弱的很,不似是病症和中毒,奴才实在该死,诊不出娘娘到底为何忽然晕倒。” 听完刘御医的话,不需再去问旁人,早在刘御医跪下时,满屋子的御医都跟着一起跪下,刘御医话一说完,就一起开口请罪,“奴才该死,该死。” 康熙颤抖着手,指着全都跪下的御医,面目狰狞的恶狠狠的说道:“好,很好,既然如此,你们就都给朕去死好了。” ☆、第 160 章 “不可以,皇阿玛不可以,这并不是御医们的错,若您真这么做了,那么额娘醒来心里定不会好过的,再说额娘有佛祖庇佑,一定会醒过来的。” 糖心见门外有侍卫进来,真的要把众御医拉下去,忙开口阻止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额娘曾说要借机会诈死出宫,可侧目看了一眼刘嬷嬷,见她脸上的紧张担忧不是作伪,心里又升起不安,难道这不是假的,额娘真的身子有恙病重危机。 但不论怎么样,这些御医都不能被拉下去,可能真会有用到他们的时候,糖心着急的给四哥使了个眼色,拽了拽他的衣袖摇摇头。还好虽然四哥看一众御医的眼神也不见得好,可也知道他们还有用处,逐上前俯身行礼道:“皇阿玛,额娘自来见不得有人为她受伤身死,若是您这么做了,她定就算是醒来也定不会心安。再说,宫里就属刘御医的医术最为高明,除他之外就属额娘对这疑难杂症有法子,还是让他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额娘清醒片刻,想必能问出救治的办法。” 胤禛压下心中的怒火把话说完,最好不要是乌雅贵人做的手脚,不然他真的不会再心慈手软,这么多年过去,风光无限的德妃,早就在宫外众人眼里印象模糊,现在还记得他不是皇贵妃亲子的,在宫外已经所剩无几,他做得越明显让旁人知晓,众兄弟对他窥视皇位的忌惮就越小,只是皇太子也不会再亲近重用他,可这些对胤禛来说都没有额娘重要。 康熙现在头疼的厉害,刚说出承诺会好好保护她,下一秒就见人在自己怀里失去意识,这让康熙觉得无比挫败,难道他还不够强,可为什么要这样让他清醒。在登基称帝的前一晚,他曾在太皇太后和佛祖面前发誓,说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要把大清变得强大,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他遇到的磨难才会这么多,是为了提醒他不可忘记当日的誓言。 可不管什么磨难,他都有勇气面对战胜,只有苍白了一张脸,胸口的呼吸急不可见的娴莹,康熙不知道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如果做帝王必须要断情绝爱,那么他在心中祈求佛祖,把娴莹还给他,以后他绝对不会再动凡心。 抬手对着御医挥了挥,眼神凌厉的看着刘御医,厉声的开口说道:“朕是看在四阿哥和八格格求情的份上,头先寄放在你们身上,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一定要让皇贵妃醒过来,不然下次不管是谁来给你们求情,朕也要用血来平息怒火。” 刘御医听见四阿哥的话,心中也有一丝希望,现在手上那本医典,他用了五年的时间,也只研究出最为表浅的东西,说不定交给他医典的皇贵妃,真的有办法自医。 如此听完皇上的命令,就忙叩首谢恩,起身对着有祖传针灸功夫的魏御医,跟他一道去到屏风后,希望能利用刺激人身上的大穴,让皇贵妃娘娘能短暂的醒过来,只是这样对身体的伤害不小,想了想又对着对补药调配有一手的许御医道:“魏御医跟我进去给皇贵妃娘娘施针,希望能刺激她身上的要穴醒来片刻,唯恐对身体伤害太大,就劳烦许御医快去熬些补药,等娘娘醒来就赶紧趁热喝下去,这样才能有力气撑的久些。” 被皇上一番狠话快要吓破胆,跪了一地的御医都没了方寸,听到刘御医说就忙应下,其余御医也各自请命,希望能帮上点忙。太医院难得出现这么和谐的一幕,放下各自的成见,只求能把病人救醒,也算是救自己一命。 这样压抑的气氛,康熙经历过的并不少,可每次遇到还是无法平静,在他心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去宫外请人进宫的李德全,悄声进来殿内,在皇上身后福身一礼,小声出声说道:“皇上,禅西大师已经请来宫里,不知您是否现在就去见上一见?” 看了一眼屏风内,见着还未开始下针,不知还要等多久,康熙想着禅西大师的厉害,也顾不得等着娴莹醒来,侧脸点了点头,没有惊动众人悄声退出寝殿,就算有发现的,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胤禛侧眼看人退了出去,讽刺的轻“哼”一声,就收回目光着急的等待御医施针,连一旁不远处糖心和李嬷嬷,轻声细语都没注意到。 “李嬷嬷,额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寻到机会了?”糖心见着皇阿玛出去寝殿,就忙移步到竹芋身前,侧脸小声询问道。 竹芋现在也不知怎么回答小主子,本来都好好的,主子只是被皇上抱进怀里片刻,就滑落身子晕了过去,一点预警也没有,听刘御医的话,主子性命是真的危急,“小主子,主子前几日刚请了平安脉,去永和宫前也不见有何异样之处,还要奴婢命人去东西三所请小主子和四阿哥,又说了几样你们爱吃的,让小厨房一定要好好准备,前去永和宫也是坐着软轿,若是中了暑热也实在不像。” 糖心听竹芋罗嗦了这一通,虽然觉得没什么紧要的,可也听出额娘并没想现在就出宫,那么这次晕倒该真的是身子有恙,想到额娘有可能真如刘御医说的一样,就这么毫无预警的离开,糖心的心都乱了,眼泪也在不知不觉间滑落脸颊。 半个时辰,魏御医把银针都拔出,却还不见额娘醒来,糖心再也忍不住,上前把魏御医刘御医推开,双手握紧额娘的双肩,推揉着哭喊,“额娘,快点醒来,醒过来啊!您不是有佛祖庇佑的吗,为什么只是昏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别留下糖心一个人,糖心好怕,额娘,求求您醒过来看看糖心好不好,求求您了。” 胤禛看着糖心这样哭求,心也似是被人拧着一样的疼,他曾想过许多以后的事情,有额娘看着他登上皇位;有她去喜欢的行宫住住到高兴,和有人保护也能出宫看看的欢喜;还有他做到额娘的期望,把大清变得强盛,让外邦再无敢有窥视之心。有太多太多的设想,唯独就没有眼前这样,自己还什么都没开始做,额娘就静静躺在床上,丝毫知觉也无,而且还可能会永远离开。 想着握着糖心手臂的手就不自觉的握紧,糖心因为疼痛醒过神来,转身看着四哥,委屈的瘪嘴哭倒进他怀里,“四哥,额娘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早些时候,刚听她身边的小宫女传话,说今个儿的晚膳要在景仁宫用的,额娘还吩咐小厨房,做了许多咱们爱吃的,四哥你让额娘醒来好不好,我要额娘醒来。” “糖心不哭,还记得额娘说过,你和她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只要你好好的,额娘就不会有事。” “是真的吗?” 听到糖心疑问的话,胤禛到嘴边的话顿了顿,只能无声的重重点了点头,他也想相信这是真的,额娘曾经说的那个梦境,虽然与现实并无多少相同之处,可那也只是额娘早就有所知,能提前避开危难,是不是改变太多,额娘才会折寿。 胤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不过糖心有他的提点,却也平静了一些,想起回来皇宫前,她被额娘带进那个神秘地方,好奇之下偷偷用装祛暑药丸的玉瓶,装了不少的暖泉水。 既然她的身子都能医治好,是不是额娘喝了那暖泉水,也能醒过来,她宁愿额娘诈死出宫,也不愿她这么睡下去。 糖心没从胤禛怀里起身,小声的在四哥耳边说,“四哥,我这里还有一小瓶‘净水,’额娘如果喝了,能不能醒过来?” 胤禛听糖心在耳边说的话,身子一震,想起身旁还有许多人,不好问她是哪里来的,只能忙低头小声的根怀里的糖心说:“不管有没有用都要试一试,我去把屋子里的人都叫出去,你赶紧喂额娘把‘净水’喝了,不知道皇阿玛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被他知道,这东西就不知道能不能救额娘了。” 糖心虽不愿这样想皇阿玛,可看着额娘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她真的不敢冒这个风险,只是闷闷的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 见糖心把他的话听进去,就把人从怀里拉开,对着屋内挤满的人冷声道:“御医在此处商议,却是会吵到我额娘,这屋里就先糖心在这里伺候着,御医和在此处侍奉的宫女,就先随我出去,等有了商量再说。” 看着想要上前的说什么的李嬷嬷,胤禛抬手对她摆了摆,转身向着糖心轻声说道:“糖心自己在这里陪额娘,若有事就叫人,四哥留李嬷嬷在这里帮你,额娘最疼你了,一定不会舍得放下你就这么离开的。” 糖心先是点点头,才小大人的仰头看着四哥道:“糖心知道,额娘也很疼四哥的,她说要亲自照顾四哥的孩子们,还说这次一定不把他们教成四哥这幅面瘫模样。” ☆、第 161 章 御书房西面的侧室内,此处只是平日康熙,闲来无事与臣子闲谈的地方,地方不若别的宫殿大,小小的一间偏房,里面的摆设也简单明快,没有华丽明黄的绸缎,木炕上的软垫都是青白两色。 屋内最贵重的东西,想必就是木炕矮桌上的那套茶具,和御用的香茶,可别小看这里,许多朝中辛秘之事,康熙多事在此处商议下定论的,就是佟国维和佟国纲上呈的奏章,也是在此处先细细禀报后,择日才在朝廷重臣面前上禀。 神色匆匆的赶来,看着坐在木炕下首木椅上,闭目默念佛家经册的释西大师,头上略有乌黑的碎发,身上的僧袍也有褶皱,看来他有闭关有些日子。不过康熙此时也顾不上太多,想着昏迷不醒的娴莹,快步上前对着释西合掌一礼,就开口直言道:“释西禅师,想必引你进宫是,李德全就把事情大略说过,只是不知禅师能不能救一救朕的皇贵妃。” 释西禅师,是个四处云游的喇嘛,只是前来京城郊外的佛寺暂住,才换了这一身汉人僧人装扮,双手合十回礼,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开口对着康熙劝说道:“皇上先莫着急,皇贵妃娘娘得无名高僧赠宝,定是个有佛缘的,不会就这么去了的。” 佛缘,佛缘!就是得佛缘康熙才着急,若是在世间修行大成,佛祖要把人召回西方极乐世界,娴莹手上从未沾过鲜血,尽心尽力的伺候太皇太后和皇上,糖心和胤禛她也关爱有加,从不与人有口舌之争,貌美心善,对宫里的富贵也从不看重,反而在行宫的几日,就是挖野菜采摘野果,都比在宫里过的欢喜。 这样的人,佛祖偏爱也说得过去,可他真的舍不下,康熙现在恨不得,娴莹不是真的那么善良,若是曾害人性命最好,这样佛祖就不会喜欢她,想要把她带走,明明知道自己想的都不是真的,可还是会忍不住乱想。 “禅师,若是得佛祖偏爱,会不会被早早召唤离开人世间,不忍她在这尘世多受一日苦难?” “皇上此问也不无可能,佛祖也是人修成,自然也会有偏爱之心,但绝不会收去,对这世间还有留恋的人,听皇上曾说过,皇贵妃娘娘对八格格和四阿哥很是爱护,只要有一丝留恋,这次的难关就一定能闯过。只是,贫僧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能有应允。” 康熙听完释西禅师的话,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娴莹对两个孩子的喜爱,宫里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而且从不曾有丝毫偏薄,两个孩子也被教导的听话懂事非常。 “禅师有何事尽管说,玄烨受大师恩惠颇多,若有能为其效劳的事,朕决不推辞。”难得听到禅西禅师有所求,这些年他每每有心烦之事,多事会秘密前去郊外,释西禅师寄住的寺庙厢房小坐,许多闷在心中的怒气,听他闲言几句就茅塞顿开。 “此事,对你们俗世之人,实在有些难以开口,释西参佛苦修近三十余载,近来进境实在太少,希望能与佛缘深厚的女菩萨一见,若能得几句点拨的话,释西就感激非常。” 释西也算是有佛缘的人,引他入门的师傅曾说,他若是精心参佛,定会比他的成就还高,明明在师傅坐化前,曾给他留下话语,说他想要真的坐化成佛,却是需要前来京城,如今他在此住的日子也不短,四处寻高僧辩说,虽然对佛法领悟更加透彻,却总是觉得还差一点。 康熙听释西所言,确实觉得有些为难,后宫禁止男子入内,若是娴莹身体无恙,确实可以引她前来一见,可她现在昏迷不醒,若是相见,只能前去景仁宫寝殿,这违背祖制的事,康熙怎么能做。 双手合十一礼,康熙面露为难的对释西禅师道:“朕不是不想应,实在是皇家祖制,不得生男入后宫,不若等皇贵妃醒来,她身子稍稍好些,朕再给你们两人引见,正巧也让您帮着瞧瞧,皇贵妃到底为何忽然晕倒。” 禅西见康熙是真心要为他引见,感激的合手回礼,闭目“嘀咕”的念了几句,睁开眼后对着康熙道:“娘娘此时该是醒了,虽身子还略有些虚弱,但前来此处应是无事,还请皇上把人引来一见,贫僧也好看看娘娘是被什么冲撞了,才昏迷了许久不见清醒。” “哦!人醒了?”虽然出来前,御医正在给娴莹施针,看来那些御医还算是有点用处。 “皇上,景仁宫传话来,说皇贵妃娘娘醒了,现在八格格在一旁伺候着。” 康熙听完李德全话,对面前这个释西禅师,心中的敬佩又深了几许,只是闭目片刻,就能知道人已经醒来,实在非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皇上,您还是赶紧回去,先把人请来此处,贫僧虽不若师傅精通算说,可也算出皇贵妃娘娘不会醒太久的时间。” 佛家的算说卜卦并不比道家强,可也能算出个大概,这皇贵妃娘娘命格奇特,似是有大能帮她逆天改命过,若不是他功力深厚,想必还不能查出那一丝异样。 听了释西这话,康熙也顾不得多言,忙双手合十一礼,就退出偏房命李德全快带他前去景仁宫,再准备一顶软轿,一会儿要给皇贵妃用,在后宫两人同乘轿还无碍,可乾清宫此处,与朝堂中的群臣略有熟悉的,若有哪个多嘴的出去多言,对皇贵妃名声可是有损。 康熙刚进去景仁宫,就见着一众御医都在前殿候着,没顾上问情况如何,忙赶去后寝殿,推开虚掩的雕花木门,绕过扇子样的屏风,就见着糖心扶着脸色还略显苍白的娴莹,与坐在床边圆凳上的胤禛说话,见着他突然进来,都向他看了过来。 没时间解释,唯恐她又忽然晕过去,康熙上前自糖心怀里把人轻柔的拉起,一手搂着她生过孩子,还十分纤细的腰肢,一手穿过她无力的腿弯处,略一用力就把人抱起,向着寝殿外走去。 胤禛和糖心一时没反映过来,直到见着两人快要出去寝殿,胤禛才回过神,几步上前绕到抱着额娘的康熙身前,侧身伸手拦住要离开的两人,开口问道:“皇阿玛,您这是要把额娘抱去何处,额娘刚醒身子还弱得很,御医已经前去熬药,有事还请等药来了,额娘喝过无事了,到时再说不可以吗?” “是啊,四哥说的是,皇阿玛,针灸过了许久,咱们都已经没有效时,额娘才终于醒过来,还请皇阿玛顾念些额娘的身子,糖心不想和见着额娘再昏睡不醒,我害怕。” 糖心说着说着,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这时娴莹也醒过身来,康熙这是怎么了,难道就这么看不得她好?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先劝糖心不哭更重要,“皇上,不知有何事急需臣妾去办,不若就先让胤禛前去,若是在不行,等臣妾歇歇喘口气,自个儿前去就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娴莹话说完,还表现出很累的样子,抬起手遮着没有血色的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睛也好似有些睁不开。只是没想到她这幅样子,不知没让康熙把她放下,还紧张的用力抱紧了她,可正要抬脚离开,却见着胤禛和糖心在前头拦着,知道自己什么解释也没有,两人就是拼了大胆与他动手,也不会让他把人带走。 如此就转身走到茶桌旁,先把娴莹放在圆凳上,让她没穿鞋的白袜踩在他脚上,先对着糖心吩咐道:“图玲珊阿,去帮你额娘把绣鞋拿过来。” 糖心听了皇阿玛的吩咐,不知该不该离开,还是见着额娘对她点点头,才快跑进去屏风后取鞋,这一来一回娴莹刚接过清水的茶杯。想要俯身给额娘穿上鞋,不过被她用手退开,摇摇头说道:“额娘会穿鞋,你快喝杯茶润润喉,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声音都哭哑了。” 说着就用略有些无力的手,捧着给糖心倒了一杯温的茶水,接过手上的茶水,糖心心里又酸的难受,眼里也在眼眶里打转,只是唯恐额娘担心,才咬着薄唇忍了下去。 比起母女两人的相亲相爱,一旁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父子,感情看起来就淡了许多,不想再继续耽搁时间,把娴莹放下的茶杯,都端起放到她手里,看着她抿了几口,虽然不满意,可也总算是喝进去些。 康熙看着胤禛和糖心,眉头紧皱着开口道:“你们额娘这次晕倒的太过突然,而且那么多御医,竟然也无人能诊出病症,所以朕就命李德全,去宫外请了位得道高僧,虽比不得你们额娘遇见的那个,也算是个能人。刚刚朕离开就是李德全传话,说把人请进宫来,朕这么快能赶回来,也是他先算出你们额娘醒了,朕想带她去给那高僧看看,是不是在永和宫被什么污秽冲撞了。” ☆、第 162 章 娴莹听康熙提到高僧,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刚好些的脸色瞬间的变得苍白一片,还好康熙他们在说话,没有去看娴莹脸上的异色,在宫里这么多年,变脸的功夫练得最好,低头轻抿了几口温热的茶水,脸色就好看不少,见着胤禛和糖心被说动,娴莹忙插嘴开口说道:“皇上,这释西禅师出身何处,您万万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做儿戏。” 听到娴莹关心的话语,康熙担心的心情好了许多,转头看着她笑了笑,见她脸色还算不错,就开口说道:“释西禅师,是西藏活佛的小弟子,佛法的领悟能力奇高,活佛对他也很是看重,不到十八的年纪,就看遍了佛寺内的全部佛家典籍,活佛不忍他就此不得再有增进,就在坐化转世前,为他卜算命他前来京城寻有佛缘的人,在活佛转世后,不顾众师兄的挽留和馈赠,独身离开西藏走到京城。” 西藏活佛的弟子,定是有些本事,毕竟那活佛的传承,可是到了21世纪还在继续,前去参拜的人络绎不绝,虽然鲜少有人有缘得见,可也还是有西藏或是前去游玩的人,去寺庙进香希望能见到活佛一面。 没去傻得问活佛的弟子,康熙是如何知晓和认识的,这京城可都在他的掌控中,有人前来就算是乞丐,都会查出他祖上三代,释西身为活佛的弟子,想必在他离开西藏时,就已经有各地的探子,传出消息送到康熙面前。 不怕他是个没本事,就怕他看出她身上不对劲的地方,这次她会突然间晕倒,是空间里面不知道为何发生震动,把她的魂魄吸了进去,禁锢了三个春秋,才让她出来空间,还好她出来只过了不到一日,不然她这样沉睡三年,再醒来又不知道身在何处。 现在空间里面,已经拥有了完整的四季变化,虽然这次空间内过了三年,现实才过了不到一日,可是以后,空间内就会遵循外界的四季变化,只是四季是分了四个地方。 木屋在的空间正中间,被东南西北四条一脚能跨过的小溪隔出来。 冬,在木屋正北方,有着一座白色的高耸雪山;春,在木屋的正西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青青碧草;夏,在木屋的正南,成片高耸的南北方都有的树木,掺杂生长郁郁葱葱,而且靠近小溪的地方,娴莹以前所种的各类果树,都全部挂上了累累硕果;秋,在正东,什么都没生长,只有一大片黝黑的良田。 娴莹不知道这个时候,空间还有所变化,可这些变化都是好的,她也就没什么计较的,再说等到出宫,有的是时候研究空间。所以在空间停止震动,娴莹感觉到身体不再禁锢,就飘去木屋内看过,看见里面的东西,果然都不见了,一张木床、一桌一椅,就是木屋里所有的东西。 没时间再去多想,万分庆幸她想要出宫,早有准备的搜过电脑,把有用的东西全部都记下来,而且在宫里这十年,闲来无事也曾抄写过,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必学的,有用没用的一堆课本,所以才没有见着电脑和东西不见,着急上火后悔的不行。 空间里面的震动,给她的魂魄造成了些许的损害,弄的她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身体,手软脚软的连自己站起来都不能,在她最为脆弱的时候,康熙要带她去给得道高僧查看,不知道会不会看出异样。 不过想着变得普通的空间,就算被那活佛知晓,想必也就只是羡慕,她有如此佛缘,得佛祖赐下这等宝贝,却不会把她拉出来当做妖孽烧死,是不是要说,空间木屋里面消失的太是时候了。 “莹儿,莹儿?” “啊?” 康熙见着娴莹总算回过神来,关切的开口问道:“刚刚在想什么,朕叫了你几声,也不见你应答,朕还是不放心,现在就带你去给禅师看一看,若真是在永和宫被什么污秽东西冲撞了,也好请禅师帮忙除去。” 这次康熙把人抱起来,胤禛和糖心也就不再阻拦,只是他们也挂念额娘到底是怎么了,也紧跟着出去寝殿,康熙见着两人脸上的着急担忧,也不好阻止他们前去,再说释西说想要单独与娴莹相见,可康熙怎么能放心,现在连站立都难的娴莹,有糖心跟着一起他也好放心,胤禛就留着陪他,在外面一起等。 娴莹的软轿,一直抬进乾清宫西边侧房门外,还是由康熙把她抱了进去,本就心虚紧张,一进屋眼睛就搜找康熙说的和尚,不愧是活佛的弟子,最新佛学头上都长出黑渣,想来是研读佛经忘了打理,面容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可那好似能包容一切的双眼,又让人感觉他经历的该是不少,不知该如何猜测他的年纪才好。 康熙把人放下,先对娴莹开口说道:“爱妃,这就是朕对你说的,佛学造诣深厚的释西禅师,你这次晕倒的那么突然,一众御医又说不似病症,也不是中毒,所以这次带你前来,就是想要释西禅师帮你查看一番。” 低头看着娴莹先看了释西一眼,双手合十对他点头一礼,就收回目光,抬头看着康熙点点头,康熙才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释西,见他并没有无力的直盯着娴莹看,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双手合十笑着对释西点头一礼,“这是朕的皇贵妃,他们是爱妃所生的皇四子和皇八女,还请禅师多多费心,看看朕的皇贵妃,是不是被污秽之物冲撞了,她身子自生完图玲珊阿,就一直未曾好透。” “释西定会尽力而为,不过女菩萨身上的光清澈乳白,微微掺杂的金光虽弱,却也代表她的运势正强,不似是被污秽之物缠身的模样,不知晕倒的地方在何处,虽不能亲自前去查看一番,只能由你们详细说说,女菩萨在晕倒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释西看着皇贵妃身上的光,还有传来阵阵的清香,想必她不是转世仙灵,就是有什么异宝护身,只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晕倒,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着自己能不能再进一步,不负师父期望,立地成佛,靠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万万不能让她有出任何差池。 康熙虽不想说后宫的腌臢事,可事关娴莹能否活命,他也就没法再挂念面子,逐把在门外候着的李德全叫进房内,让他把今日的事情仔细讲个清楚,听到李德全说起,皇贵妃莫名其妙的落泪,就是有皇上劝说,还是怎么也停不下来,直到最后哭晕了过去,过了整整三个时辰才醒。 释西听到李德全的话说完,脸上带着温暖的笑,看着娴莹的眼睛开口问道:“贫僧失礼了,不知女菩萨当时为何痛哭,神情却好似不知一般?” 娴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可他怎么开口对众人说,哭的那个是残留的佟佳氏的意识,而他这个冒牌货,只是个自后世而来的幽魂,什么佛缘,什么福缘,都是骗人的,反而该是他一个幽魂,怕的就是佛。 头疼扶额轻揉,紧皱眉头思索片刻,无从知晓答案,抬头对着释西禅师歉意一笑,开口说道:“释西禅师,本宫实在不记得晕倒前发生的事,就是哭的那些事情,也是刚刚听李德全说,本宫才知晓的。” 释西回想了一下李公公说的话,觉得她真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虽然他佛学未曾达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可还是能看出来皇贵妃娘娘身上,那股子幽静清香的灵气,这可是他们修行之人才能闻到、看到的。 这却是为何,还是那地方真的有能压制住,皇贵妃身上灵气的东西,才让她一时不查着了道,只是现在不论如何猜测,没有去到那里看上一眼,释西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对着康熙施以佛礼,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如此凭空说,贫僧已经很勉强,如今女菩萨又完全不记得前事,释西不能给皇上解惑,实在是才疏学浅。” 虽有些不满,未曾得到答案,可东六宫之一的永和宫,实在不好让释西前去,如此只能先暂时封了永和宫主殿,等找出法子再行处置。 “禅师不需如此,是祖宗规矩大如天,朕也不好做的太过,不知皇贵妃的身子还有无不妥当之处?” “女菩萨好似神魂有些受损,先吃些药补一补,切忌劳累伤神,如此将养些日子,该是能恢复如初,只是万万记得不能服食,益身损神的补药,神魂受损实在不是小事,若好之前再被这么一折腾,那人就是大罗神仙也就不活了。” 释西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他们佛家分的最清的肉身和神魂,可以没有肉身在世上受难,也不可坏了神魂,从此这世间再没有他这个人。 康熙听释西这番话,忙对着李德全,下去传话给景仁宫谨慎伺候的宫女嬷嬷和小太监。 ☆、第 163 章 “释西禅师,我虽得得道高僧赠物,那也是沾了女儿图玲珊阿的光,实在担不得佛缘身后一说。”康熙带着胤禛离开前,就对娴莹仔细解释过,释西留在京城近十年,为的就是找到他师傅,活佛所说的佛缘身后的人,如今看来该是娴莹无疑。娴莹在康熙和胤禛离开后,看了身边的糖心一眼,总算还留了个人陪她,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她也好有人交代一二,看着释西禅师,双手合十一礼直言道。 释西见着皇上,不多说一眼的就带着四阿哥离开,连给他开口问,为何留下八格格的时间都没有,看来想单独两人说话是不可能了,点头回礼道:“女菩萨,这佛缘一说本就虚幻,只是师父说那人在京城,命格极贵常人无缘得见,也是不愿愧对师父对小僧的一片爱护之心,只要有一丝机会,小僧都要试一试。” 娴莹见释西今日是不会放她,只能正色的伸手对他一比,请他直言询问就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推辞,还请禅师尽管问,只要是知道的,定当不做丝毫隐瞒。” “小僧就先谢过女菩萨慈悲,女菩萨的命格甚是奇特,好似是被高人强行逆天改命,小僧这些年修行有所精进,才能看出些许痕迹。恕小僧直言,您这次晕倒,该是体内还有别的残魂存在,一时因什么事引动其震动,才让您情绪失控,神魂受损才会昏过去许久。” 这么浓郁的灵气,释西就是在师傅活佛身上也未曾见到过,他们西藏有活佛转世,所以比起别的地方,对双魂的接受较别处更容易接受,而且皇贵妃身上的气,纯净还自带清新的香气,也不应该是什么邪物妖孽。 如果听了这些,娴莹还不能知道,这个释西确实有些本事,那她在大清这十年算是白待了,抬手拉着糖心的手心思一动,人就消失在两人眼前,摆手请释西请坐,“我确实不是这身体的原魂,可也不是恶意夺舍,佟佳氏就算不是我前来,那日也没有可能活下去,但她本该还有十年的阳寿,实在不该那个时候就去,所以我才能用她肉身这么多年,算是帮她完成阳数,也好让她下世轮回能再投个好人家。” 释西看见娴莹露的这一手,心中早就把她当做转世神仙,而且还不是如同师傅一样,只是下凡历劫修行,除了大智慧,一点法力也无。他清楚的知道八格格,不用被用了什么隐身法,是真的不在这屋内,双手合十弯腰恭敬行礼,知道机会难得,也顾不得是不是会失礼,说道:“见过上仙,小僧被师傅收入门下,如今修行也有三十载,不知为何这两年来,却再无寸进,还请上仙指点迷经。” 先英在心里撇撇嘴,他若真是什么上仙,哪里会让自己变得这么惨,他因也是做挖人祖坟的事,才会常去各地的佛寺食素几日,对佛家典籍虽然也曾看过几眼,可现在让他说,也只会一句“空即是色,□。” “禅师不需如此,我虽本不是此地的人,可在那边也不是重要的角色,何况佛道两家本就修行不同,实在不知该如此指点你,若是说的不对,反而害了禅师,可就真是我的罪过了。”想不出什么说的,娴莹只能推辞糊弄过去。 看释西听完她的话后,眉头轻皱一下,看来她的推辞有效,早知道就这么几句话,她也就不把底牌早早露出来了,可转念想起康熙对他的信任,说不定她可以加以利用,这次她出宫的危险就更小了。 “上仙,小僧不能背叛师门,只能辜负师傅了,不知您这次下界是否又要事需办,若有能用得着小僧的,小僧定然不会推脱。”释西思来想去许久,佛道两派自古侧重不同,他也曾寻过道家的典籍看过,佛虽本是道的一小分支,还是觉得道不同,实在不可为谋。 先英早就等着他这话,脸上也露出愁容,单手回礼道:“我还真是有事要劳烦禅师,这次突然晕倒,是佟佳氏的残魂所致,不过却是佟佳氏在阳间的时限已到,如我不能早早诈死躲祸,真的会随着这肉身一起消亡。” 自从康熙对他提起皇贵妃的事,释西就对她颇为注意,卜算烧香问佛的法子他都用过,自然知道佟佳氏的命格如何,虽然现如今见着真人掐指算,只觉得她的后路被一脸浓雾阻挡,但若是按着她以前的命格,也确实是今年得遇大劫。 “小僧修为不及上仙万分之一,不知能帮上什么忙?” 先英哪里有什么修为神通,不就是利用空间可以意念收取活物或死物,才能把人镇住罢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却不会傻得说出来,摆摆手说其太过谦,“我哪里还剩什么修为,不然也不会因为残魂的意念,就晕死过去许久,皇上对您颇为信任,若我还想活命,这皇宫就实在留不得,还请禅师帮上一帮。” “这,出家人不打妄语,小僧如何能,不妥不妥。” 好不容易能出宫,先英可不会管他能不能打妄语,既然见了她的手段,这忙他不想帮也要帮,收起脸上外漏的情绪,抬眼见着释西一脸为难的模样,先英摇头淡笑的劝说道:“这确实太过为难禅师,就当是我命该如此,只是还未做完下界来的任务,没能让百姓再没有贫困苦难的折磨,功德不够只能随着佟佳氏的肉身魂飞魄散。” “任务?功德!”释西禅师听到这个,睁大眼睛看向一脸苦笑的皇贵妃,这时他想起皇上曾提过,确实有个无名得道高僧,赠给皇贵妃许多珍贵之物,这是否就是师傅提起,可以让他早日成为金身罗汉,坐化飞升的天大机缘。 见着释西这个模样,先英知道他的计策成功,执念和**是每个人都有的,而释西能放下在西藏的尊贵身份,徒步走了整整五年才能来到京城,又在京城待了十年有余,他心中的执念和**,都已经成为支持他的信念,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先英点点头答道:“对啊,那书册里面写的东西,若是能被世人所用,不止能让大清强上百倍,就是百姓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真的做好了,所得的功德足够让人白日飞升,是哪个无名老和尚告诉我的。只是这功德却对我没什么用,不然凭着前些年的事,不能令佟佳氏延命,也能保住自己不被她的命格牵连。” 释西听完这话,更不懂了,这功德可不只是佛家的说法,道家修炼的人有了功德护身,不止修炼会比旁人快许多,经历的劫难也会更容易渡过。不过想起她之前所说,是带着任务下界,想必因为是任务,才会没有功德可拿,可平白浪费了那么多功德,让他的师傅活佛,和与自己一同被师傅领进门,修行时日不短的师兄们,真是情何以堪。 心下有了决定,释西的心又恢复平静,脸上也带着初见的淡然慈悲笑容,对着先英双手合十施礼,“上仙应运下界,我等都该倾力相助,之前是小僧着相了,还望上仙不要责怪小僧。” “这怎么能怪禅师,是我的请求太过突允,不过我诈死后,就不好再在人前行走,要劳烦禅师的地方还有许多,实在是先英太过分了些。”后世闹的最凶的就属西藏,这次若能把他绑住,就凭着活佛转世前还不忘给释西谋划,等再过不久活佛现身,也可能是个大助力,连他穿越都能出现的事情,先英宁愿信其有。 释西连忙摆摆手,这些可都是功德,虽然对上仙无用,可功德的玄妙效用,世人都不能给出清楚的解答,想来也可能对普通人有用。而且见着她刚才的手段,突然消失是会造成皇宫动乱,可为了安定,皇上必然会尽快平息此事,如此有没有他真的都无大碍,这样说该也是想送他一份功劳。 心中对皇贵妃,初时曾生出的嗔念觉得惭愧,释西面露愧色的开口说道:“上仙心怀宽广,实在非吾等修行日段之人可以企及,不知可否把此功德之事,告知小僧师兄等人,如此也可早日助上仙回归仙界。” 明明之前还是憋屈的宫斗,现在就变成玄幻仙侠,先英不知此时,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才好,一个谎话需要成千上百个慌去圆说,可他本身就是个笑话一样的存在,若连最后仅剩的稻草,让大清强盛到无人可以肆意践踏,百姓也有方寸之地可以安然悠闲生活,他真的不知道,穿来的这一遭,存在的价值何在。 “释西禅师,我之前一直欺骗自己,觉得那些隐忍都是为了能取得皇上的信任,从而可以借人间帝王的手,去为百姓做些什么,可现在我却不知道,那样做到底对不对了。” 之前昏迷回忆过往,先英心里就生出这样的疑问,明明可以有更好,更简单的办法,为什么他却如此懦弱,挑选了连自己都瞧不起的隐忍,除了清冷不喜花枝招颤的衣衫首饰,没有一处不像女人,连他有时候都怀疑,以前男人的身份,是不是一场梦,一场对现在的她来说,嘲讽的梦。 ☆、第 164 章 “额娘,您身子不妥,为何还要着急离开,不能等到身子妥帖了,再思量出宫的事吗?” 在乾清宫侧房与释西禅师话还未说完,皇上就进去说皇贵妃刚刚醒,身子不易劳累,让两人的话无法继续,而跟着额娘回去景仁宫的糖心,见着皇上和四哥离开,就忙对着自个儿额娘劝说道。 那些神奇玄幻的空间,娴莹实在无法对糖心解释清楚,只能伸手把人揽在怀里,轻抚着糖心的柔软长发,安慰的说道:“额娘的身子如何,自己最是清楚不过,这次昏过去真的是意外,想必你去到那处地方,该是看到变化了才是,不止是木屋里面的东西消失无踪,还又添了许多以前没有的。” 糖心经额娘的提点,自然想起那处属于额娘独有的地方,站在木屋前往远处看,确实多了几座高山和高耸的密林,只是她心中有挂念的东西,才没有多想的进去木屋,看着那和外面一样简陋的内里,愣了许久还以为额娘把她送去了新的地方,才甚觉无趣的到果林里摘了个果子,想着走到溪边清洗干净,就被额娘又突然的拉回了现实。 糖心想着那能知晓未来的东西都没有了,一脸惊惶无措的抬头看着额娘,着急的摇着她的胳膊道:“那后世的许多东西,不是都不能查看了?” 娴莹一挑眉,左边的嘴角勾起,拍了拍慌乱的糖心,笑着说道:“你额娘我怎么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早在接受那地方的说辞后,整整十年的时间,我都在抄写有用的东西,在热河行宫你皇阿玛离开后,额娘每日有大半天的时间待在书房内,整理之前所抄写的东西,挑出给你皇阿玛、四哥的书册。回宫的半路上就把交给你四哥的,着人先一步送去了,你四哥在宫外置办的宅子里,而剩下的那一箱子书册,额娘准备做做样子,在诈死之前写出来交给你皇阿玛。” 听额娘说有用的东西都抄写成书册留下来,糖心想着十年的时间,额娘从未放松过一日,心中就略略有些不忍,想着再劝说她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额娘辛苦了这么多年,孩儿就是想让您留下,也开不了这个口,不过您要保证,出去皇宫之后,一定要让自己平平安安的,孩儿还等着和你再相见的一日。” 自己抚养这么多年的孩子,娴莹听她句句都不离对他的担忧和关心,心里觉得很是温暖,点点头应下回道:“额娘保证,在宫外一定让自己过得安好,这次除了给你皇阿玛和四哥留下了书册和锦囊,额娘也给你找了个助力。” “助力?”糖心略有些困惑,额娘给她留着护身的人马,难道还不算是她的助力? 娴莹不知道把释西放到胤禛身边,而让他在中间帮忙自己和糖心联系,会不会太过冒险,可西藏自历史上就鲜少有和平的时候,这次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能借由释西打进西藏内部,知晓了活佛刚刚坐化不足十年的事,若是能用释西把活佛的几个弟子,和信奉活佛的人捧上去,让它们内部自控,可是省下大清不少的力气。 他还在释西面前,借用空间装了一把活神仙,再有功德的诱惑,就算不能把他,牢牢的绑在自己的车上,若他心底有一丝相信,娴莹相信那叫释西的禅师,就一定不会背叛出卖她。 而且只要等他出宫,就算释西禅师再有别的说辞,一个小小存放**的意外,就会让才刚去世不久的“佟佳氏皇贵妃,”容貌再看不出原样,总归是个怀疑而已,又不是真的见到他,康熙就算想要治佟家一个欺君之罪,也要师出有名才可。 时间是最好的忘情药,不管康熙是不是对如今的他,存了几分喜欢的感觉,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先英相信许多事情,都会被渐渐遗忘,最后的剩下的不管是不是美好的,总归有那一箱的书册,康熙总不会把他忘的丝毫痕迹也不在。 只要记得一丝,那么等到皇太子被废,胤禛的机会定会比旁人多了几分,有了那些书册,大清要的再不是能守成的皇帝,虽然还不到对外扩张的时候,但许多事情都需要一个手段狠辣的君王,下狠手整治朝堂和肃清贪污风气,如此才能给后代更强力的后盾,去做先辈一直记在心上,却因为天不时、地不利,人又不和,才没能自己去做的事。 先英细想了片刻,觉得还是拼一次,来到大清后一直瞻前顾后,现在难道就连快要离开皇宫,他都还没有这个勇气,拼了一死也要做成一件事,哪怕他不能在历史上留下姓名,可总归有人心里清楚,知晓他的存在,就不枉此生了。 “西藏是个乱事不断的地方,虽然皇上已经得以控制,可那里也有个让众人信奉敬仰的存在,那个人就是释西禅师的师傅——活佛,传说他是轮回转世修行的得道高僧,如今已经历六世的轮回,虽然皇上对那里的控制手段强硬了不少,可总归不能让藏民真正归心,这次正巧利用释西,给你四哥增加筹码,也给你留下一个就近的退路。” 糖心这些年没少听,额娘和四哥说起朝堂之事,自然知晓西藏内部乱斗不断,可也不是个能小看的地方,只是想着额娘与释西禅师,也才见面聊了不长的时间,为何对他如此信任,竟让额娘把诈死出宫的事,都对他说的清楚,还请他从旁协助,让人把她偷梁换柱,平安的送出皇宫。 “额娘,这释西禅师,您为何对他特别信任,今日该是你们第一次见才是,孩儿心中很是担心,这次的事情会坏在他身上,若是真被他坏了事,那您好不容易才取信皇阿玛,就这件事就定能让您再无翻身的可能。” 先英见着糖心一脸的正色,不需她提醒他自然知晓,可世人都是有贪念**的,就是六根清净的佛陀,不还是在神话传说西游记里,有两个心生贪念,因唐僧和孙悟空身无长物奉上,才被给了假经空欢喜一场。 只要找出他的命门,想要控制一个人就简单的多了,这些先英还未对糖心细说,她对释西禅师才会有颇多怀疑,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防备心总是好的。 “糖心,额娘手上有他日思夜想十年的东西,自然不害怕他逆反,把你送去那宝地,突然在他面前消失,也让他以为我是天上下凡的仙人。有这么多让他不得不掂量清楚的事和手段,就算他想要背叛额娘,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放弃他与他师傅,都万分想要的东西,因为一个念头,就那么消失在他们面前。” 没多说那东西是什么,这因果轮回,功德修行的事情,本就是虚幻之言,骗骗信的还行,糖心年幼若说多了这些,在她心上留下什么念想,到时候先英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毕竟长生不死和容颜不老,对世间凡人的诱惑都太大,明明知晓那不是真实,还是拼了性命的想要去追求。 糖心见着额娘,说了这么许多,还是不见说出,让活佛和其弟子都惦念的东西是什么,本就是乖巧听话的,见着额娘不愿多说的模样,也就不在开口多问,反正额娘手上让人惦念的东西不少,想必这次是个能让僧人惦念的,本来额娘手上的东西,就是个无名得道高僧给与的,就是有个让佛寺僧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也说的过去。 “既然额娘相信,那么孩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您能平安出宫,不要忘了孩儿就好。” “傻孩子,你可是差点要了额娘的命,辛苦了整整一日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忘了谁,又怎么能忘得掉你。释西禅师的事情,咱们就不再多言,额娘会劝说他掩了身份,对你四哥多加帮衬劝说,虽然皇上知晓他的身份,可有额娘这个佛缘深厚之人在前,皇上不会多想的,你若有事就去寻他告知额娘,在你四哥未曾封王之前,释西禅师还是会留在京城外的寺庙修行。” 先英话说完,看着糖心点点头,回声说道:“知晓。” 心神一动,自空间里取出两本手掌大的册子,用手上的锦帕掩住,交到糖心手中,就让人先回去稍稍收拾下,皇上知晓娴莹晚上要留胤禛夫妻和糖心用膳,早就说也会前来,虽说景仁宫也有糖心的衣物,可总归就是留宿换洗的,并不是太过秀丽端庄,还是回去西头所,挑拣几件得体的好。 先英不知道的是,她今日的一拼,让释西修书一封回去西藏,告知其师兄也能分得几分的功德,让他们对用了强硬手段控制西藏的满人,少了几分怨愤,在战乱之时,不曾一味的看戏,顺手救了佟佳氏至亲之人一命,唯恐战乱日久,弄得生灵涂炭,也让他们背负这个罪孽,早早的帮衬着让战乱消 ☆、第 165 章(修改) ...   月悬中空,该是熄了灯的时辰,景仁宫皇贵妃的寝宫内,看着紧闭的门窗,透出的微弱烛光,让早就有所料,未曾听主子话回去歇着的李嬷嬷,叹了口气的进去寝殿内,对着在桌上奋笔疾书的主子,跪在地上求说道:“主子,求您别写了,皇上今日前来没有多言,可奴婢看见他眼里的不忍,您就是不写皇上也不会如何的。”      “咳咳,嬷嬷不需多做劝说,这书册我是为胤禛和糖心所写,有了这个就算我不在了,皇上也不会忘了他们两个,这样我走的也安心一些,咳。”      这宫里为了争宠,装病也是一种手段,不过分位低下的却不敢这么做,她们可找不来医术高明的御医,多事半路出家的医女,前去诊脉抓些药就应付了。而且若被医女说了些不好的,思量皇上的安危,被赶去皇宫最边角的地方,不止是一辈子见不到皇上,就是连最下等的宫女太监都能上前欺辱,如此她们这些贵女们怎么能受得了,最后不是疯癫了,就是一死求得解脱,过完了自入宫就幻想的美梦,也结束了甚是短暂的一生。      先英用锦帕捂着嘴,唯恐又招来御医,不敢咳得太大声,喉咙那里积得痰,让他咳起来声音难听的很,李嬷嬷见主子难过,顾不得劝主子放宽心,忙上前帮着拍背,好容易听着堵着嗓子眼的痰咳出来,见着主子舒服一些,还没等她松口气,就看见主子自嘴边拿开的云锦绣着翠竹的帕子,上面染了能刺疼人眼睛的鲜红。      李嬷嬷惊慌的想要命人去宣召御医前来,可还未开口就被主子阻止,“李嬷嬷,不可,我这身子早已残破不堪,就算找来御医,用药轻了没用,重了直接会要了我的命,如此还难为他们作甚,最多也就是牵扯无辜的人,给我积下孽债。”      这是什么话,是他们学医不精,不然怎么这么久还医不好主子,李嬷嬷见主子刚咳出血来,连歇息都不曾,就颤巍巍的拿起笔,继续写那‘催命符。’      心中暗暗滴血,都是那该死的贵妃和荣妃,竟然从德妃处知晓主子不可做耗神的事,也不能用那些虎狼补身,却损神的‘良药’,就在平日主子用的药上下手,借皇上之手害主子,等到发现不对的时候,主子已经如现在这样。      皇上从御医那里听到,竟然是他送来景仁宫的药出了问题,恼羞成怒的冲去储秀宫,生生把仅剩半条命的德妃,就那么硬生生的在众人面前掐死,可德妃临死前那放肆的笑,让皇上气得差点血洗后宫。      还是皇贵妃见着皇上脸色不对的离开,着人前去请皇太后,虽然没赶得及救下德妃,可荣妃总算是留下一条命,但看着皇上恨不得她死的眼睛,也吓得只敢缩在屋角发抖。      不过虽然性命是留下,可皇上还是有密信命人送去荣妃和温禧贵妃两家,虽然李嬷嬷不知道回信写的什么,但见着温禧贵妃越发虚弱的身子,和荣妃谦卑的日日前来侍奉,什么奇珍灵药都往景仁宫送的样子,知道皇上这次是狠下心来,想要真的给主子一个交代。      只是不管是什么交代,这个时候都已经不再重要,“主子,奴婢可以不让人去请御医,可您能不能歇息片刻,这样耗神身子就更好不了了,难道您真的舍得八格格吗?”      先英听了李嬷嬷的话,写字的手顿了顿,在纸上留下一小团晕开的黑团,耳边的青丝自厚重的脂粉,也遮盖不住的暗黄的脸上划下,未开口看人,用着日咳夜咳变得沙哑刺耳的声音说:“是舍不得,可就是因为舍不得,才更不能停笔,因为只有把我脑中所背的册子,全部都默出来,没有了额娘庇护的糖心,才不会在这宫里受人薄待,而皇上也会看在我死的份上,对糖心多一份维护关爱。”      李嬷嬷听完主子这番话,眼中溢满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脸颊。      知道劝不住主子,也唯恐她假装睡着,等她离开再起身抄写,每个人在一旁伺候,在心里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摇摇头没折的认输说道:“奴婢说不过主子,可写字太过耗神,若主子不嫌弃,可否让奴婢执笔,您歪着身子倚在床头,只需开口说就好。”      感觉了下手上,重的快要握不住的笔,还有那潦草的字迹,先英点点头说道:“好吧,不需去床上躺着,在窗边的榻上歪歪就好,也能赏赏月。”      听到屋内走动的声音,寝殿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康熙,听见那略带沙哑,一点也不甜美让人心动的声音响起,贪婪的在门外听了许久,直到声音的主人渐渐睡去,老嬷嬷轻叫几声也不见醒,帮着整理了一下盖着的被子,放心的退出寝殿外,才不言语的转身带着李德全向着院外走去。      “这几日御医前来诊脉如何说的?”      康熙明知道御医给先英诊脉后的一言一语,却还是这样开口问,不是为着面子装作不知的样子,而是期望有个人能骗骗他,告诉他皇贵妃只是身子弱了些,只要好好养着定能长命百岁。      可显然挑选的人不对,李嬷嬷心中本就暗恨皇上未曾护好主子,这时开口哪里有什么好听的,“回皇上话,御医前来诊脉说并无好转,刚刚主子还吐血了。”      “什么?怎么不去请御医,要是你们主子出了什么岔子,朕定不会让你跟着活过今晚。李德全,赶紧去请刘御医,说皇贵妃吐血,这次无论如何,定要找到医治的办法,不然朕要他的脑袋。”      说着就要甩袖回去寝殿,刘嬷嬷想着主子刚刚才睡着,自从知晓身子熬不过几日,主子一日也未曾睡过两个时辰,哪里能让人前去打扰,上前把人伸手拦住,“皇上,您不能进去,李公公且慢走。”      看着停下步子的李德全,康熙也是一脸的不悦,李嬷嬷心中略有些惊怕,可想着寝殿里面的主子,还是没把阻拦的手收回,“皇上,主子已经好几日不曾睡个安稳觉,唯恐高僧交给她的书册,就这么随着她去了,紧张的日日不敢安歇,这次也是累狠了才昏沉沉的睡过去,还望皇上先慢请御医前来,好歹也让主子多睡片刻。”      这几日娴莹在做的事,都有人前去乾清宫禀报,明明心中也是不愿她这般劳累,可一想到若她真去了,那么多可以造福百姓的宝书,就这么都随之而去,前去阻止的脚步就怎么也踏不出去,今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就算书册不能留下,也不想娴莹早早的离开,可在门外听了那么许久,进去阻止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那书册里面所写,都是利国利民的事情,朕不能那么自私,只是不想你们主子有闪失,就把大清子民抛之脑后,以后就由你帮着听写下来,若是需要人手,就直接命人前去乾清宫寻李德全,万万不能累着你们主子。”      李嬷嬷听皇上这话,嘴角不屑的撇了撇,这以前没有主子呈上的书册,这大清百姓就活不得,若是什么都指望着那些册子,还要朝堂上的那么多朝臣作甚,都是借口罢了。      见着李嬷嬷不再言语,阻拦的手也收了回去,康熙在明知晓娴莹身子不妥,若是这般劳累默写书册,寿元定当再次受损,还是选择了大义,放弃了娴莹,心中暗暗嘲讽自己,之前还是不知为她做什么好,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考验,康熙就接连败退,如今连见娴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他这个帝王做的真是可笑、可悲。      没有脸面再在景仁宫多留,就是看不清李嬷嬷脸上的表情,可就是能感觉出她的不屑,此时也顾不得计较,对着李德全打了个手势,未曾多言就向着景仁宫门外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睡意,却也不想去后宫任何一处,只能转回乾清宫御书房,点上烛火翻看起奏折,一夜未能休息片刻。      直到天蒙蒙亮,看了眼笔墨刚刚干透的圣旨,扬声招来李德全,交代他先去朝臣歇脚的地方,找到几位朝臣先略含糊的说几句,这次康熙不愿听到丝毫反驳的话语,所以对几个上呈折子,曾有属意之人的朝臣,李德全却是上前重点警示了一番。      康熙坐在龙椅之上,高高俯看着殿中分立两侧的群臣,对着想要上前禀报要事的朝臣,抬手阻止先命人退下,拿着一旁小太监手捧的圣旨,把东西交到李德全手中,先开口说道:“今日朕也有要事,要先与众位朝中重臣商议,李德全先宣读圣旨。”      躬身双手举高过头顶,接过皇上递过来的明黄圣旨,领命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贵妃德才兼备,实乃堪称女子楷模,……,特此进封皇后之位,择日举行封后大礼,钦赐。”      虽然上朝之前,有听李德全李公公暗示,可佟国纲、佟国维两人,听着圣旨宣读完,心中还是一惊,只是想着在宫里吃尽苦头的侄女(女儿),现在听闻身子又有不妥,这后位也就没有让他们脸上显露太过喜色,只是虚应了几声恭喜之言,就躬身低头站在原地,等着皇上开口。 ☆、第 166 章 不知道李德全是与朝臣如何说的,圣旨宣读完之后,竟然没有一人出言反驳,虽说附和的并不是太多,但没有上来就说反对的话,还是让康熙和佟家兄弟颇为满意。 既然没有反对之说,此事也就下了定论,传话命钦天监挑选吉日,时间定的越快越好,希望也能借此喜事,让娴莹能够再多熬些时日。 康熙把此事做了吩咐之后,一旁候着多时的小太监,就上前说唱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此时不是灾害频繁的时节,朝臣所奏之事也并不着急,见着皇上略有些心不在焉,他们自然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况且上呈的奏折上,要说的也都写的很详尽,众人把奏折上呈之后,就开口表示并无急事上表,康熙着急前去慈仁宫与皇太后言说,见着众人的奏折都留下之后,也就对着一旁的小太监点了点头,先一步起身离开。 宫里因为皇贵妃和贵妃身子都不好,气氛压抑的让人快要受不了,皇贵妃虽说前几天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可这么多年受其恩惠的,确实不在少数,何况她们分位低下,之前也只是暂住她处,不跟着一起前去,唯恐受人打压的厉害,这才不得为之。 前些时日皇贵妃离宫,整个宫里不说混乱成一团,也让分位低下的她们,熬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眼见着皇贵妃不妥,想着没有她的庇护,她们想必是再难有皇上的宠幸,不能上前惊扰病中的皇贵妃,她们就只好做些自己拿手,或者手上最是贵重的东西,前去景仁宫外表礼的时候,递进景仁宫。 皇太后手上有各人细致的名册,还有前几日皇贵妃的下马威,宫务并不是太过繁忙,只是每日听着景仁宫传出越发不好的消息,看着脸上似是有寒冰的皇上,皇太后帮衬不上什么,只能不让宫里的事和人,去烦扰到他们。 “皇上驾到” 随着小太监的一声唱说,康熙身穿上朝的明黄龙袍,抬脚迈进慈仁宫中,皇太后见他进来,忙让人上前坐在身边,难得见皇上这么早就下朝前来,见人行礼忙起身阻拦,把人拉到身边坐下,道:“皇上今日下朝甚早,怎么不再去歇歇,哀家这里晚些前来也可的。” 康熙看着皇太后眼里的关心,心里的委屈怎么也压不住,抬手对着侯在一旁宫人挥挥手,李德全心领神会的带着众人离开,就是伺候皇太后的乌兰,李德全也在无声询问过皇太后时,一并把人让了出去。 听着殿门闭合的声音,康熙抬起头来,让皇太后看到他微红的眼眶,惊慌的举着手上的锦帕,不知如何是好,“皇额娘,朕这个皇帝做的好失败,幼时没能力保护额娘,争不过老天爷,看着太皇太后就那么离开,如今朕以为根基深厚,却还是看着喜爱的女人,被人借自己的手差点害了性命,怎么会是差点,御医早就说过,她该是撑不到入冬。” “皇上,这些怎么会是你的过错,实在是那起子小人,太过可恨该死,以为害了你关心的人,就能让你如先皇一样,没了斗志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不过皇贵妃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谁能想到她那么小心谨慎的人,因伤神一时疏忽,就那么着了小人的道,不过她是个有福厚的,不会真的就这么去了的,再说八格格不也被御医说是早夭之相,如今还不是好好的,虽说长得并不如五格格和九格格艳丽,可端庄的面相更惹人喜爱。” 皇太后话说完,还为了让皇上相信,眼睛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宫里难得有个皇贵妃陪她,皇太后也不愿见她就这么离开,不过世事无常,真要是没能如他们所愿,只能好生护着八格格,让皇贵妃走的安心些。 软弱不是康熙这个帝王该有的,康熙听皇太后说起八格格,心下也生出一股期望,想起今日前来要对皇太后言说的事,收拾起心情,开口说道:“皇太后,朕在朝堂上命人宣读了封佟佳氏为后的圣旨,未前来先与您商量是朕的不是,可她这么多年为朕为大清所做甚多,如果就让她这么去了,朕实在觉得有愧于她。” 等封佟佳氏为后,皇太后早就有所料,可看着皇上对她这么重视,也曾新生过劝阻的心思,但现在也不知她能不能活到封后大典的时候,让她走的风光些也是应该,本就对佟佳氏略有些偏心的皇太后,未曾难为皇上就点头应下这事,说了声:“应该。” 听皇太后这样说,康熙心里的气也顺了,宫里还是有知晓感恩的人,娴莹为皇太后所做可不少,要是真阻止封后的事,不知娴莹会不会心伤,他却是会有些失望。 只是皇太后因喜欢皇贵妃,对康熙封后的事情并无异议,可还是有些话要提醒他一二,“皇上,哀家喜欢皇贵妃,听闻你封她为后,心中也甚是欢喜,可还是有些话先给您提个醒,也是唯恐您日后听旁人提起,会对皇贵妃有所埋怨。您幼时那心思不纯的朝臣和后宫妃子,散播您是克妻克子的命格,两位皇后又先后去世,早先的皇子皇女夭折的也不少,正巧好似验证了留言,咱们虽是知晓这些都是意外,可愚昧无知者甚多,有些人还是受了他们的蛊惑,对您有所误解,这次皇贵妃本就身子不妥,若是最后还是没能留住,恐怕会对您的盛名有损,皇上万万不可因此心生埋怨,不然还是让她走的清清白白的好。” 做帝王的女人就是这么可悲,若是为了维护皇上的名声,散出谣言说皇贵妃如何,不止是会对佟家有损,就是还未出嫁的八格格,就算身为皇女,也会遭无知愚妇薄待,这又让皇贵妃怎么能走的安心。 康熙听皇太后说的恳切,也知道她对皇贵妃是真的关心,宫外也确实有保皇党,对皇上的名声看的甚重,确实会为他做出损人利己的事,之前两位先皇后,就不是没有留言传出,也是赫舍里氏家世显赫,又是拼命为了保住皇子才去的,自然未曾有不属实的留言传出。 可钮钴禄氏就没有那么幸运,对其善妒不顾身份争宠的传闻,从被封后起就为停过,竟使得其身弱去后,还有百姓觉得欢喜。皇贵妃这十年在宫里积善,颇受除贵妃和四妃外的嫔妃贵人,几乎都受过其恩惠,宫外佟家做事也不争强,却有需要也会先上前为他分忧,除了鲜少的人,朝中的群臣对他们多有赞言。 这些年的官职也是一升再升,早早就抬入正黄旗,前些日子又施恩工部和户部,想起今日在朝堂上附和的人,就有工部和户部的官员,看来广结善缘,终是会得善报的。 康熙想了许多,都没想过自己声明受损会如何,觉得佟家的善缘,不会使得朝中的朝臣,出言重伤娴莹,心中也就放心不少,对着皇太后起身一礼,虽说皇太后句句话,都是为娴莹着想所说,可那也是怕他听不进去,“孩儿先谢过皇额娘,朕声名受损不是第一次,这命硬克亲眷的说辞,想必早就印在众人心上,不过还是多谢皇额娘提醒,万万不能让人因朕的不舍,而让她再受伤害。” 皇太后见皇上如此,也知道封后之事已成定论,就把管束后宫之人的事揽下来,会在事情传的宫内众人皆知前,把人都敲打一番。皇上再次替娴莹谢过皇太后,就起身回去乾清宫,封后大典可不是一道圣旨就能完事的。 在外候着的乌兰,恭送皇上离开后,就进来殿内对着主子说,后宫妃嫔贵人已经到了,正在宫门外等着给皇太后请安。 孝惠抬头看了一眼放在一旁圆高桌上的钟表,想着她们该是听到风声了,才这么早就前来请安,“让她们都进来罢。” 听完主子吩咐,乌兰就出去殿外,命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先进来伺候,这才前去传话给妃嫔们。 大清早还未梳洗打扮,就接到自家传进来的私信,知晓皇上竟然未曾露过一点风声,就在朝堂上命人宣读封后的圣旨,看着上面警告的话语,小钮钴禄氏恨得吐出一口心血,见着被鲜血染红的并蒂莲帕子,心里真的是恨死了佟佳氏,就是快没命了,还能坐上后位,与皇上生同寝死同穴。 而她就算选择了抵命,却还是无法挽回皇上,那她现在这样病恹恹的,连床都下不了是为了什么,“我好恨,好恨啊,来人,我要去慈仁宫给皇太后请安。” 满怀愤恨嫉妒的,皇太后知晓定是少不了,可见着走在前头的小钮钴禄氏,皇太后还是略微有些吃惊,之前谋害皇贵妃的事,未曾把她拿出来说事,已经是给钮钴禄家留脸,她不好好在长春宫养病,竟然还一脸病容的出来生事,看来她还是嫌命太长。 作者有话要说:拼完结,一天写几章发几章,不然又会黏贴错误 ☆、第 167 章 身穿素色绣蓝色祥纹的衣衫,乌黑的头发也难得没有紧紧束起,松垮垮的挽起,几缕不甚听话的青丝从耳边垂下,似是汉女刚刚出嫁的女子一般。 扶着略宽的衣袖,素手执笔写着什么,不时因为身子不适,停笔咳个几声,在外伺候的嬷嬷,听见主子又咳起来,忙推门进来,上前把人扶着靠在椅背上,在主子耳边小声说道:“皇上在朝堂上命人宣读了封您为后的圣旨,这皇后的皇丧可都要按着规矩来,这该如何是好?” 装腔作势了好几日,先英都快要吐了,侧脸咳了几声,在竹芋上前帮她顺气的时候,忙开口说道:“我快装不下去了,要不是皇后的身份,对胤禛和糖心都还有点用处,我又怎么会现在还没出宫,释西哪里有什么话传进宫来,不管其他了,只要释西那里准备好,封后当晚我就要出宫。” 虽然说话得体,平日见着也是满身的贵气,却哪里如这几日一样,假装柔弱急喘几口气,就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晚上也要谨防皇上前来,白天黑夜的装腔作势,主子也确实太过辛苦了。 “好好好,主子先再忍忍,皇上这几日该会忙些,您也能松口气,不过四福晋日日前来侍奉,您白日还要辛苦一些。”四阿哥也是成年的皇子,虽然还未分府出宫,可也不好长时间滞留后宫,只能辛苦四福晋日日前来侍奉,就是李嬷嬷想法子推,也苦思不出借口,只能劝着些主子,都这个时候了,万万不能露出马脚。 先英自然知晓,轻咳着点了点头,让李嬷嬷扶着她直起身子,这戏还未演完,手中的笔也是一刻不能停。 时间就在一本本书册被默写出快速流逝,在先英已经下不了床,只能歪在床头说,由四福晋和李嬷嬷执笔书写时,皇上亲自理事安排的封后大典,终于到了吉日。 还好先英早就装作重病,皇太后和皇上也唯恐有人上前惊扰,早就在景仁宫外安排心腹之人看守,除皇太后、皇上、四阿哥、八格格和四福晋外,任何人不经皇贵妃宣召,都不得入内求见,若有敢闹事者,不管身份一律绑了送去慈仁宫皇太后处。 这样一来,先英安安稳稳的装病,熬到了封后大典的这日,一大早就有手捧各样东西的宫女,早早的等在皇贵妃寝殿门外,听到屋内有细小的动静,先由李嬷嬷带着四位贴身宫婢进内伺候主子起身,等着皇贵妃稳稳的坐在梳妆台前,门外的等候多时的宫女,错落有序的轻声快步的进来寝殿,不言不语的帮着主子规整。 先英脸上的妆容不好让旁人上,李嬷嬷也就早早对她们说过,宫里伺候的人都知道,皇贵妃已经时日无多,怎么还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坚持,何况宫里的众人都知晓,皇贵妃淡妆最是秀美端庄,自然不需要她们着重涂抹。 前来的人,有些有幸伺候过两位皇后封后大礼,不过谁都没有这位皇后的要求少,不言不语自有一股子威严,就是近看脸上略有些病容,也丝毫不减其穿上礼服后,那通身的逼人贵气。 屋子内的装扮,也整个大变样,康熙先前有说,想让先英移宫前去坤宁宫住,毕竟那才是皇后该住的地方,可先英想着他封后大典结束,就会诈死出宫,实在不需费上一番功夫,再搬去别的宫殿仅住几晚,就借口身子不妥,此处也是久住习惯了的,实在不愿搬离。 康熙听先英这样说,本就是一个说头,既然听出她喜欢景仁宫,也就不再坚持,吩咐她好生将养身子,就宣召人前来规整景仁宫。康熙觉得先英想留在景仁宫,该是个念旧的性子,就未曾让人大改,格局还是比照以前,只是贵重东西多了几倍。 因康熙日日前来,在寝宫里憋了整整两日,再出来的时候,就见着本来该是熟悉的地方,因为那些金光闪闪,不时还有流光闪过的玉莹,华丽气息逼人心魄,本以为当年见着太皇太后的慈宁宫,就已经华美非常,此时再一看眼前整个变了样子的景仁宫主殿,才知晓孝庄已经很低调了。 眼看着这些在后世千金难买的东西,就这么大咧咧的摆放在屋内,先英好不容易才忍住,别露出疯癫狂热的表情,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给他,若是能早上半个月,他一定早早想办法弄出去几样,换上几件稍显低调的,就借口说太过张扬,就连皇太后宫里都未如此金光灿灿,稍稍糊弄一下就混过去了。 可现在先英只能努力忍住心痛,看着明日他诈死出宫后,不知会被收去什么地方的“古董,”虽说先英传来大清许久,身在皇宫中,用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应该不会因为宫殿内的摆设如此,但眼前这些才是真正的“古董,”不止是内制而已,满人入关可是直接抢了明朝的皇宫,里面的精美物件,虽说也曾被闯王李自成弄走不少,可都是些摆在明面上的。 真正的精品,都被好生收着,能被一个皇帝看重收藏的,哪里可能只是贵重二字,看着宫殿内随意挂在边角哪里的名家诗画,还有研究过明代历史,一看就是比明代还要久远历史朝代的物件,不是先英贪心,实在是清代留下来的物件,虽说也并不烂大街,可还是比不上唐宋元明时期,实在是真迹难寻啊。 可现在整个宫殿内,除了颜色鲜明清瓷,各个朝代的都能见到一两件,先英这些年也曾有意找寻前朝古物,但是多年的收藏,竟然没有康熙着人,随意搬来的三分之一多,这还只是主殿,其余几个也会偶尔小住的宫殿,还不知道摆放的,是不是也如同这里一样。 一进来主殿,就察觉出主子不对劲,李嬷嬷在主子要扑上一件,巴掌大的镂空金缕缠花摆件时,赶上前把人死命拉住,用上不轻不重的力道,在先英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总算是把人唤醒,见着神智还有些不清醒的主子,李嬷嬷用上力气把人拉出主殿,快步回去寝殿。 直到封后这一日,李嬷嬷防备主子出去抱着主殿的物件傻笑,连晚上都不敢离开床边,虽然知道主子有分寸,可离着出宫就这几日了,若是被人发现不对,到时候不说主子还能不能出宫,不知有多少人要因此丢了性命。 好容易等到封后大典这一日,看着装扮好的主子,就算只有这一日,李嬷嬷还是高兴主子能被皇上封为皇后,“皇后娘娘,吉时已到,还请您移步,皇上在乾清宫等着您。” 镜中清晰的印出先英此时的容貌,没想到他还有一日,能真的穿上这身衣服,虽然不是龙袍略微有些遗憾,可想着身上这件,可是真正的皇后礼服,没有后世女子衣衫的暴漏,也没有变态的掐腰,穿着并没有特别难受,只是头上的东珠后冠实在太重,不是练了十年花盘底的工夫,顶着头上重的脸头都扭不动的东西,想走一步路都难。 唯恐点头那一坨东西会掉下来,先英只能冷着一张脸,“嗯”了一声,就抬手让李嬷嬷扶着她出去宫门,坐上早就等候多时的软轿,做了第一个封后大典,被抬进乾清宫行礼的皇后。 一通繁琐的礼节下来,先英是真的半条命快没了,不是想知道封后大典的细节,验证史书上所写有无差错,他真的想不要脸面的直接晕过去,这样后面的祭天,就可以先回去景仁宫休息了。 看着三品以上的官员,按着文武分立两旁,这才真的知晓,为什么说九品芝麻官,这三品的官员就多的让娴莹数不过来,那一直站到快要出去几百米外的乾清宫门外,四品到八品的官员,还不知道会不会多如繁星,九品确实比就剩芝麻大小。 硬撑着站在皇上身边,完成了整个需要他在场的封后大典,人是被半扶半抱弄上软轿的,等到先英回去景仁宫,那里早就有御医守候多时,不等一身的珍珠玉石首饰拆下,昏昏沉沉的被人轻放在榻上,御医就围上来诊脉。 望闻问切,大夫最先做的就是望,自然在皇贵妃进来屋内的时候,就已经从那暗黄无光的面容上,看出皇贵妃不大好,这切脉之后就更是惶恐不安,还没等说出早作准备的话,就见皇贵妃不知何时,竟然清醒过来,扶着床边做起身来,对着屋内的李嬷嬷和腊梅冬雪她们吩咐道:“嬷嬷,你去找皇上过来,就说我有要事要找他,腊梅冬雪你们去东西三所,也把四阿哥和八格格找来,皇太后那里就先不要惊动了,快去快回。” 皇贵妃话说完,就闭上眼睛靠着床头,好似是闭目养神起来,只是这个样子的皇贵妃,把在一旁看着的御医吓了一跳,见着李嬷嬷和两个宫女出去寝宫,忙跟着也一起出去,对两人耳语了一番,就见李嬷嬷和腊梅冬雪,着急的快跑前去找人。 ☆、第 168 章 乾清宫御书房外,李嬷嬷跪求李公公,“李公公,奴婢求您了,进去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快要不好了,只求见皇上最后一面。” “什么?这怎么会,这封后大典刚刚结束,皇后娘娘怎么就不好了,咱家这就进去禀报,嬷嬷切莫着急。”李德全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再说此时皇上召见的也是佟家岳丈,赶忙劝了李嬷嬷几句,就赶忙进去书房内禀报。 没有半盏茶的时间,皇上就带着佟国维和李德全出来御书房,见着李嬷嬷脸上的泪痕,也顾不上多问,忙抬脚就快步向着景仁宫走去,此时万分埋怨自己,若是能不听娴莹的说辞,把人迁居坤宁宫,那小路片刻就能赶过去,此时只能心中暗暗盼着,娴莹能多等他片刻,万万不能连最后几句话也说不上。 此时也顾不上通传,快步向着景仁宫后殿过去,看着门外候着的众多御医,此时也顾不上多问,只是把疑问的目光给了刘御医,听他简洁明了的回禀,“皇上,娘娘大典之前曾服食了虎狼之药,这才能撑到大典结束,不过就算娘娘不喝那一帖药,也就是十日之数罢了,心神受损实在不是凡间药物可医的病症。” 康熙握紧拳头,额间的青筋都暴突,到现在他才能真切的知晓,当年先皇见着那宠妃去了,心中是何种的悲痛,现在涌上心头的狂暴之气,都快要让他完全失去理智。 可做了多年帝王,还是让他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想着寝殿内等着他的娴莹,先暂且饶了这些没用的御医一命,一甩袖“哼”了一声,抬脚进去寝殿内。 见着娴莹前,想要责问她为何要喝那一贴药,可绕过屏风见着一脸苍白,眉头紧锁似是在忍耐无尽痛楚的娴莹,康熙只想紧紧抱人抱在胸前,不愿她真的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喝那一帖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喝那一帖药,你。” “如果不喝那一帖药,我也必死无疑,可是今天是佟佳期盼日久的封后大典,是可以名正言顺站在您身边的日子,我不能,也愿再大典上令您失了脸面,也让佟佳失望,只是我以为可以撑过今晚,想着有许多话要对您说,可是我太过高看自己,现在只能长话短说,还好对您有用的书册,这些日子都已经默完,不然就是死,我也定不能安然合上双眼。咳咳。” 见娴莹情绪太过激动,咳的让他心里也很是难受,康熙边伸手帮她顺气,边开口劝说道:“先歇口气,你不会有事的,朕也不允许你出事,虽然现在才知道你喜欢宫外的青山绿水,今日也问过国丈舅父,知道你从未曾出过远门,还想着等你身子好些,就带你去下江南去看看,还有蒙古的广阔草原,许多许多的地方,朕都未带你去看过,留下来给朕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娴莹抬头看着康熙的双眼,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在里面看到了恳求,这话确实说的太晚了,如果是内里变成先英之前,佟佳氏定会欣喜接受,从未想过要为佟家谋取什么,佟家也只希望她能安好无忧,两人可能真的会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可先英又太过清楚,这些话康熙是说给得到高僧赠宝,有后世灵魂附身的佟佳氏听的,这就是一个帝王的悲哀,也是后宫不管有没有利用价值女子的悲哀。 “皇上,现在说这些确实为时过晚,我撑着这口气不咽下去,为的就是把最后的职责尽完,还有想求皇上应下我一事。” 都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娴莹所求为大逆不道之事,康熙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何况这几日见着她日日默书,把本就没有几日好活的身子,硬是拖成现在这幅样子,他又有什么好说的。 “今日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朕都会全部应下,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先英听康熙如此说,心中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自他开始装病,不管是不是假装,没日没夜的为康熙默写书册,不说没有一句劝说的话,连人都许久没能见着,若不是今日是封后大典,还有他再也装不下去,今日就要诈死出宫,命人前去把康熙找来,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见着康熙主动前来。 “谢皇上恩典,娴莹所求只为图玲珊阿,胤禛如今已经大婚,皇上也对其多有赞赏,让我再没什么挂念,只剩图玲珊阿她自幼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臣妾实在不愿她嫁出京城受苦,求皇上帮她在京城挑个身份不需太高的人家嫁了,也让我不需担心,她会早早前去陪我,如此也枉费我耗尽心力,让她活在这世上受尽苦楚,才得以再次轮回转世。” 只是让图玲珊阿留在京城,这对康熙来说怎么会是难事,就算娴莹今日不说,图玲珊阿他也是舍不得,就这么把她嫁出京城,只是依着娴莹如今的身份,图玲珊阿想要低嫁也是不能,只是此事也无需现在说来徒惹烦忧。 没有丝毫犹豫,康熙就点点头应下,“朕答应你,绝不会把图玲珊阿嫁出京城,也不会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让娴莹连说话都难,攥紧胸口的衣衫,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信,相信,你。” 先英话说完就再也撑不住,那股子窒息感让他嘴唇都变得青紫,康熙抱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没开口命御医赶紧进来,腊梅和冬雪终于把两位小主子请了来,“额娘,额娘您怎么了,糖心来了,你醒来看看我啊!” 跟在糖心身后进门的胤禛,见着额娘灰白的脸色,和青紫吓人的唇色,忙转身顺手把刘御医拉了进来,知道屋内什么情况的御医,也不敢上前凑,他们可比不得刘御医的医术,还有在皇上面前也有脸面,唯恐这一进去就会被主子们泄愤处死,左右看了看见着都是同样心思,就低头老实的站立在那里。 刘御医还未进门就听见八格格的哭声,心下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在看到脸色已经成死人灰白的皇后,没有让皇上催促,见四阿哥把八格格扶起身,就上前先试了试鼻息,见着确实如他所料没了气息,却还是照例试了试脉搏,不需要再开口说什么,就直接在一旁跪了下来。 糖心见此也知道是何意,推开胤禛就扑倒床边,哭喊着让额娘醒来,只是还未哭多久,就感觉肚子上面被狠掐了一下,转头看了下在她身后站着的皇阿玛和四哥,转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是毫无气息的额娘,清晰的感觉到压着的手,又狠狠在她肚子上拧了一把,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装晕地倒在额娘的腰间。 听皇阿玛吩咐在旁伺候的嬷嬷和宫女,小心地把她抬到一旁房内休息,那碍眼的刘御医也被一起赶出去替八格格诊脉。 看着寝殿内又恢复平静,康熙想着娴莹最喜欢清静,也就没有再叫人进来伺候,只是坐回床头,忽略床上之人灰白的脸色,轻拾起她散落床头的一缕青丝,俯□子从自己发间也拉出一缕头发,笨手笨脚的想把两人的头发绑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不成,还是胤禛看不得皇阿玛那般祸害额娘的头发,从自己头发里顺出两缕,简简单单的绑了个结,见着皇阿玛看向他,又拆开慢慢的再结了一次。 在康熙好不容易学会夫妻结,把那连在一起的结扣剪下放在荷包中,就见李德全悄声进门,对着皇上俯身禀报道:“皇上,释西禅师在宫外求见,说事关皇后娘娘能否荣登西方极乐世界,还请皇上能拨空一间。” 康熙本想说不见,可听了这话也不好不去,只得先命李德全把人引进宫中,对着进门一句话也未说,可脸上难掩哀色的胤禛交代道:“陪陪你们额娘,她最是疼爱你和糖心,就是离开前也不忘对朕嘱托,不能让你们被人欺了去,日后万万不能让她失望。” 话说完伸手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就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寝殿,门外伺候的人也总算能进来殿内,只是见着四阿哥在床边,不好靠的太近,只得在屏风后候着。 被屏风隔开的小空间,只有他和额娘,就似十年前一样,只是那时额娘会抱他,会给他讲故事,就是没过几天,中间有了个小不点糖心,额娘也从未薄待他半丝。 “额娘,胤禛知道这皇宫您已经不想多留,这么多年您为我和糖心耗尽心力,就算胤禛不愿您离开,也实在说不出挽留的话。以后我会好好照顾糖心,您对我的嘱托,我也都牢记在心,只希望额娘离开以后,也别把我和糖心忘掉,若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好不好?” 见着额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连御医都说已经没有气息脉搏,哪里还能回他的话,敲了敲自己的头说道:“看我都傻了,额娘想要离开,怎么还能起身回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就会完结 ☆、完结 皇后的葬礼准备的略微有些匆忙,可也总算是离开,没了一个皇后,温禧贵妃也在皇后的葬礼中受寒,没过几日也没了,整个宫里陷入一片寂静,明明皇上喜欢的皇后去世,以后宫里的众人也都有机会,可就是没有人敢第一个出现在皇上眼前,只是心里有没有暗暗期盼,已经有些日子没翻过的绿头牌,第一个被翻的人是自己。 除了每日去给皇太后请安,皇上自皇后去世,整整一个半月没去过后宫,白日寻来朝臣商议国事,晚上批阅奏折,不让自己有片刻的空闲,今日也是如前几日一样,康熙在乾清宫翻阅奏折,脑中也想着还有何地没有送去弹花机等东西。 李德全悄声推门进去殿内,虽知晓皇上对皇后是真心喜欢,却没想到能做到这样,自幼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就是与其有年幼夫妻情分的先皇后赫舍里氏,皇上也没能近两个月没翻过绿头牌,更连众妃宫里都没踏足过半步。 只是人死如灯灭,就算再折磨自己,那人也不可能醒过来,不若还是好生顾着些自己,再说德妃和温禧贵妃都去了,荣妃在宫里多年布置的人手,都被皇上连根拔起,身边的人也重新肃清了一遍,就是与皇太子有牵连的人,皇上也没丝毫顾念皇太子的脸面,宫里这些时日被活生生打死的不在少数。 皇太子身边除了两位侧妃和两位小阿哥,就是侧妃身边伺候的宫女,还有小阿哥的奶娘,都被全部换了皇上的人,当年太皇太后所赐的人,虽说不好同旁人一般处置了,另寻出皇庄把人安置在那,却不是什么难事。 宫里现在难得出现片刻清明,不过这样的一份清明,不知能持续多久,一边想皇上早早从皇后离开的愁苦中解脱,一边又希望皇上能念着皇后久些,能让他们多松快几日,宫里的尔虞我诈实在太过累心,能有一日的宁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是否有事?” 眼睛是在批阅奏折,可康熙早就练就耳听八方的本事,何况李德全难得在伺候的时候摸鱼,这可是很少见的,毕竟是伺候他这么多年的奴才,分一丝关心也不为过。 李德全听皇上这话,知晓他走神被皇上发现,忙诚惶诚恐的俯身跪地道:“奴才竟在伺候的时候分神,实在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康熙心中的烦闷一直无法纾解,见着李德全如此,也没有敷衍的心思,挥挥手命他起身,“难得见你在伺候的时候分神,是何事惹你这般?” “奴才该死,是景仁宫的李嬷嬷,说是皇后娘娘去的匆忙,还未把之前默好的书册交给皇上,她帮着在景仁宫守上几日,就要前去西头所伺候八格格,所以就想把那些书册先行送来。” 康熙不是把那些书册给忘了,只是这些日子总是胡思乱想,若是娴莹不日夜不停的默写书册,是不是就不会因为精神不足,吃那虎狼之药连半月就撑不过去,越想越是不敢去景仁宫取那些书册。 李德全见着主子听完他的话,脸上却不见有丝毫急切,想着皇上确实把皇后娘娘放在了心上,只是发现的时候太晚了,而且皇上顾虑也太多,在心里摇摇头。 还是伺候皇上多年,李德全还是偏袒皇上的,见主子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算知晓无用,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主子,那些书册可是皇后娘娘对您的心意。” “唉,让人进来罢。”康熙话说完,看了眼殿内伺候的奴才,李德全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出门命李嬷嬷进来时,对着殿内的宫女太监招招手,把人都领出殿外候着。 没让康熙等多久,李德全就带着李嬷嬷进来殿内,随后跟着的还有两个有把子力气的太监,抬着成人小腿高的木箱子,等人把木箱子轻轻放下,李德全就对着皇上俯身一礼,带着两人出了殿外,看了眼殿内的两人,还不忘把殿门关上。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吧,听说你不日就要前去西头所伺候,你们主子之前最挂念的就是八格格,万万要把人伺候妥当,若有事尽可前来告知李德全,让他转告朕就好,不可让她受丝毫委屈。” 李嬷嬷见着皇上如此,也知道主子这次“死”的还算有价值,替八格格福身施礼谢恩道:“谢皇上,奴婢定不会负皇上和皇后所托,定会好生照顾好八格格。 对着一个奴才,康熙能放下架子,也是看在娴莹的面子上,听她如此说也就没什么好寒暄的,只是点点头让李嬷嬷知晓他听到,就不再多做言语。 李嬷嬷早先就知道皇上的性子,若非必要平时并不喜欢多言说话,知道等不来皇上开口,李嬷嬷就起身走到木箱旁,把箱子的锁头打开,闪人站在一旁,让皇上能看清里面摆放整齐的书册,开口说道:“皇上,这是主子早先就开始默的全部书册,年月太久主子唯恐有遗漏,就把平日看过除了诗词话本的书册,全部都默了出来。” 看着那一木箱的书册,绝不可能是这几日就能默完的,起身走到木箱前,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册,见着里面书册整齐,笔下有力的字迹,心好似就什么紧紧揪了一把,看着李嬷嬷问道:“这些书册是你们主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从八格格身子大好的时候,主子不需日日惦念,就开始分神每日默些,没想到加上前几日日夜不休默出来的,竟然收拾出整整一木箱,这木箱是主子早先准备好的紫檀木所做,不惧蚊虫书册放在里面最好。” 康熙听这书册是娴莹默了近十年,心中的愧疚快要把他淹没,原来在他和太皇太后日日算计,想着怎么才能套出她心底存着的秘密时,娴莹从来没想过对他有所隐瞒。 迟迟未把书册交给他,只是偶尔说些事情,可能是想书册都默出来,一起呈上给他,毕竟若分次呈上来,康熙可是会怀疑,娴莹是不是有所求,或是有什么心思,再不能对她信任。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都已经去了,他心中就再是后悔,人又能再活过来吗。 李嬷嬷见着皇上脸上的哀色,心中不禁叹了口气,这皇家不是没有情爱,只是阴谋陷阱太多,让他们不敢去爱,就是母子、母女都为了皇家的规矩,不得不拘谨的相处,竹芋承认她心软了,皇上总归是前主子的孩子,幼时也曾在一旁看顾了些日子,虽说不能背叛现在的主子,可劝说几句还不算背叛。 “皇上,皇后娘娘在临去前,还唯恐所写有差错,不能帮到皇上和大清百姓,就是在封后大典的前一晚,还把后来精神不足默的书册,全部拿出来翻看了一遍,您万万不能辜负皇后的苦心,定要让大清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也算是给先去的皇后娘娘积福。” 这个时候什么劝说,都不如给皇上一个嘱托,有了这个似是可以弥补的法子,康熙也能从愧疚中走出来,而且用大清做说头,不论日后书册里面所写,皇上能做到多少,他都不可能把孝懿仁皇后忘得一干二净。 听完劝说的话,康熙挥挥手命人退下,空旷的屋子里,康熙看着身前木箱内慢慢的册子,好似看到了娴莹的心血一样,收拾心情拿起木箱内标写“壹”的册子,退到耳房窗边的软榻上,静静的翻看。 康熙三十二年,九月,皇上命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褀与几位宗亲世子,查办各地灾害,朝廷所拨银两失窃一事,事情牵扯出朝堂重臣索额图,皇上念及先皇后赫舍里氏和皇太子,留下性命,只将其罢官免职禁于府中。 十月,各地官府衙门出现新奇之物——弹花机,可免费供百姓弹棉用于纺织棉布,各地衙门放置两匹棉布和几斤棉花,棉花种子十几斤,按村庄领取一斤、两斤不等。 康熙三十三年,二月,皇长子、皇四子、皇五子、皇七子、皇八子,自去年九月起分到各地暗访,相较于旁人只是处置官员,皇四子胤禛对暗访的受难地方百姓,也多有照料安抚之情,使得诸多百姓对其甚是感恩,于年节之前请各地县令,将万民伞代为交与皇四子,朝堂众人惊讶侧目。 三月,皇长子受人挑拨,寻来遭皇四子查出,其在门下庇护所出贪官污吏,与皇上面前不顾兄弟情分,替众人喊冤要皇四子给其一个交代,使皇上震怒,把被皇长子庇护住的一干贪官查抄灭族,训斥皇长子不友爱兄弟,将其禁于宫外府中思过。 康熙三十四年,一月,康熙知晓海上力量的重要性,命恭亲王常宁秘密训练海军, 二月,工部呈上清透无色一人高的玻璃,因制造并不复杂,使得家中略有钱财的百姓,也能买得起玻璃制品。 三月,大清制造的精美玻璃工艺品,被以比国外低廉的价格运到海外各国倾销,让许多百姓有活可做,不再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五月,康熙顶住朝堂群臣压力,命各府衙门狱中所关罪者,轻罪的每日需在狱中做些手工或是轻活,以赚取平日三餐果腹,重罪者由衙役看押在各县修桥铺路,晚间把罪人都集合起来,由各地县衙命人前来教导,为了起到震慑,衙门着重重修扩大几倍的监狱。 七月,秘密研究略有年余的“水泥”问世,此样技术被牢牢掌握在皇上手中,因制作对人体有一定危害,所以在那处不分日夜劳作的,全部都是各地秘密运到身体强健的死刑犯,不过月余就有两样对犯人的处置命令,令各地犯罪人数一减再减,比衙门还要大上几倍的监狱,令恶人望而胆怯。 八月,因水泥原料有一部分是从大不列颠运来,后世被称为天然水泥,特别适用于与水接触的工程,康熙下令此种水泥多被用在洪涝灾害多发的地方,使得往年或多或少会被灾害危害的地方和百姓,未伤一人一田,百姓纷纷上表感激,康熙脸上也略见欢喜。 九月,秋猎皇太子因马惊不甚伤到右耳,虽外表看不出受伤,可也致使右耳听不到声响,康熙怒斥御医,责令彻查到底,查出竟是皇长子所为,剥其皇子身份贬为庶人囚禁。而对皇上爆出此事的皇三子胤祉,并未让其母重新复宠,反而令他也让康熙生厌。 十一月,皇太子胤礽因身有残缺,被康熙收回册封,并因佟国维上呈奏折,不在册封皇太子,只等康熙把人选择选一日,在群臣面前放于顺治帝所写“正大光明”匾,“建储匣”内。 康熙三十五年,五月,因三十四年事情繁多,秀女大选被推后于三十五年,此次大选未曾选人入宫,只给皇次子胤礽、皇五子胤褀、皇七子胤佑挑选了福晋和侧福晋各一,择日婚嫁成亲。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被赐各被赐格格两人。 七月,康熙二十八年定下与皇八子胤禩结姻的郭络罗氏,不喜皇上赐给皇八子的两名格格,竟进宫将已有身孕的一名韦姓格格,责打落胎因皇上震怒,本只是为脸面把人押入内务府狱中几日,没想到竟知晓她是后世前来之人的秘密。 十月,郭络罗氏受惊,有皇八子胤禩所求皇上派去安亲王府的两名御医,美人还是早早香消玉殒。 康熙三十六年,正月,下诏命皇四子、皇五子征战葛尔丹,佟国纲带汉军旗跟从。于西苑蕉园设内监官学,以敕授太监读书。 二月,温禧贵妃小钮钴禄氏和赫舍里氏先后去世,妃赫舍里氏被追封平妃。 六月,皇四子胤禛福晋生龙凤胎,康熙欢喜赐名,长子名弘晖,长女怀恪。 七月,皇四子、皇五子带噶尔丹人头回京,人数伤亡不过两千,加上福晋六月所生龙凤呈祥吉兆的一双儿女,皇四子胤禛风头一时无二。康熙帝率百官行拜天地,敕诸路班师。 八月,以朔漠平定,遣官告祭郊庙、陵寝、先师。 十一月,德妃之女皇九女,多罗格格温宪公主下嫁,喀尔喀郡王敦布多尔济。次年三月病重早逝。 康熙三十七年,正月,康熙帝巡幸五台山,命皇四子、大学士伊桑阿祭金太祖、世宗陵。 三月,封皇次子胤礽为忠郡王、皇四子为雍郡王、皇三子、皇五子、皇七子、皇八子俱为贝勒。群臣心中都略有猜测,只雍郡王不变的铁血冷面手段,令众人不敢上前。 七月,命吏部月选同、通、州、县官引见。霸州新河成,赐名永定河,建河神庙。奉皇太后东巡,取道塞外。 八月,另择和硕恪靖公主下嫁喀尔喀郡王敦布多尔济。 九月,由恭亲王常宁秘密训练许久的海军,在广州沿海海域歼灭一股有百艘大船的海寇,四十五艘配备齐全的“钢铁”战船一战成名,接着又寻到不少小股的海贼一一歼灭,收获金银珠宝钱银无数,用这笔钱款在战船的护卫下,在几处海外几处略小的岛屿,竖立起用一根根高耸似是入云端的灯塔,不止方便和保护渔民,依靠配备的“千里镜”搜寻海寇,放信号告知在海上巡逻的战船。 康熙三十八年,正月,发布南巡诏旨:一切供给,由京备办,勿扰民间。 三月,第三次南巡启銮。 六月,在户部任职的雍郡王,用户部所有官员日夜不停统计所得账本,前去觐见皇上,见其上胡乱上呈的灾情禀报,怒火中烧惩处一批官员,又下令曾借户部银两的官员,在年底必须交换最少一半欠款,三年内不曾还完的查抄家产。 八月,恭亲王常宁在沿海等地收缴鸦片五千斤,秘密上呈奏折禀报皇上,有佟佳氏留书所写,和后世之人安亲王外孙女钮钴禄氏所言,也曾秘密用死囚看过,知晓鸦片不除大清一日不安,对往大清倾销鸦片最多的几个国家,在福建广州沿海等地居住的洋人,秘密拘禁喂食鸦片,对沿海等地的兵力增强百倍。 十一月,建“火枪营”,已经研制出几样威力不小的火器,先一步配置到沿海等地巡逻的战船上,把沿海边境等地牢牢监控住。 康熙三十九年,正月,由皇八女图玲珊阿在背后看管所制的“大清皇家日报,”在京城等地先行发售,康熙帝发布诏旨:民间不得私自制作和散发“报纸,”如有发现必定以造反论处,不过民间有文采之人,可寄所写文章与京城礼部,会有人择优选文章登在“大清日报。” 二月,阅视用上钢筋水泥的永定河工程。亲自指示修永定河方略。命费扬古、伊桑阿考试宗室子弟骑射。察看修建皇家书院后,众人前去学习如何。 三月,“大清皇家日报”渐渐被百姓接受,尤其是吸食鸦片最多的苏杭等地,知晓“皇家日报”是何物时,衙门配合“大清皇家日报”所写鸦片危害,带出喂食秘密查抄出的鸦片,众人略有熟悉的恶人,引得苏杭等地富人家宅难安,配合官府搜查贩卖鸦片的人,缴获鸦片六千斤之多。钱银三十多万两。 康熙四十年,正月,“兴龙之地”出现异象,白日天空竟然出现闪电般一闪而过的银龙,之后也曾出现过几次,几次之后查找之后,竟然在一处常人不可攀爬的绝壁,用“千里镜”看到五个不认识的字符,因攀爬不上那处绝壁,只得描绘抄写下来,急速送往京城,康熙命人译出后,竟是“满蒙汉一家”五个字。 三月,借由这个异象,康熙撤掉先帝爷不惜代价修筑的“柳条边”篱笆墙,可让百姓迁徙此地居住,对这处三个将军辖区,加派重兵把守。此地山林绵延,佟国纲长孙补熙,因幼时得名师指点,对林中作略有心得,被康熙人命威远将军,前去秘密训练精兵,派去边疆等地镇守。 四月,以河伯效灵,封为金龙四大王。 康熙四十一年,正月,诏修国子监。有皇子和官员分别作为钦差出巡查看各地,使得官员人人自危,贪赃也不敢太过明显,使得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不少。 六月,皇四子手段强硬的强抄了几个朝臣,朝臣们不敢再怠慢,忙想尽办法凑够银钱还账,众人知晓雍郡王性子,再不敢对他所说话语不当事。 八月,皇五子、皇七子与朝中武将佟国纲等,前去四处平定各地小股的乱事,早早令大清内部稳定。 九月,皇八子胤禩大婚,八福晋父为从二品官员,翰林院编修之女,次年妻妾各生一男一女。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大学士诸臣祝贺康熙帝五旬万寿,进“万寿无疆”屏风,却之,仅收其写册。南巡,阅视黄河。 二月,匆匆赶回京城,在群臣面前拿下“正大光明”匾后所放木匣,传位皇四子胤禛,封皇次子胤礽为“忠勇亲王,”皇五子为“恒亲王,”皇七子为“淳度亲王,”皇八子为“廉亲王,”皇九子、皇十子、皇十一子等未及弱冠,进封郡王暂留京中。 三月,登基大典结束不久,太上皇康熙就离宫出游,除了每月有信送进宫中,被雍正帝交给如今的太皇太后,鲜少再回宫中……。 ☆、番外 四月的风还带着些微的凉意,淅淅沥沥的小雨似是把空气也清洗了干净,让人呼吸都觉得顺畅许多。 “皇后,哦不,是少爷,咱们离开大清疆土近十年,奴才跟着您去了这么多地方,还是觉得咱们大清好,看着路多平整好走,哪里似是叫做‘大不列颠’的番地,那恶心的赃物路面,让人简直无法着足。” 身穿男式长衫的儒雅书生模样的男子,听着身前赶车的小厮簌簌叨叨的话,难得没有嫌弃他能说,看着京城远郊确实较以前好了许多,不止是平整的路面,就是马路两边栽种的树木,都是相同的树种,看起来整齐干净非常。 “确实比起以前好许多,不过这地面上有些地方的土,颜色还有些略重,想必该是有人刚垫过,来时也走过许多地方,路面确实比起以往好走不少,看来皇上这些年真的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糖心传来的信上所写该都是真的。” 想起多年未见的女儿,诈死出宫就辗转在海外各国,也用回本名的唐先英,心中也急迫起来,整整十年就算信件不断,可毕竟是真的有十年的时间未见,也不知当年还是小小一只的糖心,现在变成什么模样,前年听说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外孙,把富察家的小子都高兴坏了。 “把车赶的快点,糖心现在该是到了京城近郊的庄子,别让她等着急了。” 听主子的吩咐,赶车的小厮不再多言,忙一鞭子狠抽上马背,离开十年也不曾有丝毫陆生,驾车向着隐约看到模样的庄子赶去。 大清许多地方都或多或少有了些改变,可眼前的庄子,还是如她刚诈死出宫,暂住过几日看到的模样一点没变,通向庄口的两边,种着两排只开花不结果的桃花树,因时节不对枝条上只是微微泛青,虽不似他当年离开时的落花纷纷,美的让人留恋不愿离去,可看着枝条上零星有着的花骨朵,想来不用多久的等待,就又能再见,心中也不觉得遗憾。 “皇额娘”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先英这十年来变得波澜不惊的心,猛地一颤,眼睛忙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见着那似是未出嫁的少女装扮的女子,有着一张让他在心里描绘多年,熟悉无比的容貌,可那个人不该是这样打扮的? 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见着先英脸上的不确定,笑着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如同幼时一般撒娇的笑说道:“女儿已有十年没见着皇额娘,今个儿只有皇额娘的女儿,没有富察家的固伦和孝公主,看女儿穿的好不好看,这是您今年刚让人送来的衣裳,是不是不做妇人穿着更好看?” 明明分开有十年,除了初时对糖心不做妇人打扮有些吃惊,竟丝毫没觉得生疏,这是不是就是亲情,不管分开的距离和时间有多长,再见也没有丝毫生疏的感觉。 配合着糖心的动作,状似仔细的上下看了看,傲气的点点头说道:“我的女儿自然好看,这衣服还不够精致,都承托不出其十分之一的美,看来这次的衣服带对了,等会多试几件给我看看,还有许多咱们大清没有的首饰样子,这次走的匆忙只带了两箱,等到明日东西就该陆续送来了。” 这些年不管是衣服首饰,还是吃食玩耍的物件,先英借佟家的手都没少送一点,不过总归是让他经受切身之痛生下来的孩子,自小又小心呵护着,心里对糖心的愧疚这么些年过去,也一点都没有减少。 糖心见着皇额娘那包含愧疚的双眼,虽然这些年来每日都在想念远在他乡的额娘,可糖心心里却没有埋怨过她丝毫,如今四哥登基称帝,皇阿玛也离宫不知去往何处,额娘虽然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可这样偶尔避开人见一面却不难。 只是想着见自个人额娘一面,还这样千难万难的,糖心觉得委屈了额娘,眼眶微红的含泪望着额娘说道:“额娘您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如今四哥登基称帝,就算您还想要回以往的身份,也定不会有人敢出言反驳,那满朝的文武大臣,可都怕死四哥了。” 糖心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听自家夫君说,之前皇上在还是雍郡王的时候,就是手段狠辣出名,这听到太上皇要把皇位传给皇四子,有些人唯恐日后无利可得,甚是强硬的反对,竟然如同历史一般抬出皇八子,太上皇是何等人,哪里看不出之前胤禩结交群臣为何,不管是唯恐有人乱动心思,还是真对胤禩不满,还是在众人面前对他略有不屑道:“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险,又挑唆群臣在朕面前如此言说,其心实在可诛。” 如此一来群臣也不敢再出言求情,再说真心为胤禩者并不足三人,其余多事看重皇八子手段绵软,若他能登基称帝对他们实为好事,不过如今见太上皇如此说,心里那点期望也没了,唯恐恶了新皇也不敢在多嘴,还是几个皇子出现相劝,才令皇八子先一步失魂落魄的离开。 朝中群臣因太上皇传位时,闹的新皇面上不甚好看,又知道皇上手段狠辣,绝不会因为顾及身份就轻饶了人,再不敢有丝毫小动作,恐惹新皇不喜引火烧身。 在一旁神情激动的竹芋,时隔十年再见着主子,心情也是难以平复,可听到公主竟然在外说起皇上的闲话,顾不得母女两人难得再见,忙上前深蹲作福道:“奴婢竹芋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公主,皇后娘娘舟车劳顿,还是先请娘娘进去喝杯茶歇息片刻,如何?” 糖心经李嬷嬷提点,这才注意到此处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也是见着皇额娘太过欣喜,不然她哪里是会犯这样小错误的人,抬手先让李嬷嬷起身,转头对着皇额娘吐了吐粉舌,笑说道:“见着额娘太高兴了,一时竟忘了额娘一路赶来京城,舟车劳顿劳累非常,庄子里您走前住的院子都收拾妥当,听庄子上伺候的几个奴才说,那是您吩咐规整的,所以一直也没让人改动。” 先英当日也只是无聊,才闲来无事寻些事做,没想到糖心竟然不舍得让人动丝毫,看着她满脸的期待,笑着对她点点头回道:“在外这么多年,宫里除了你们两人,景仁宫的摆设格局都记不清了,可对那个小院竟然记得清清楚楚,真是不知是为何。”先英这话所说句句属实。 进去庄子一路并未见着一个庄户,想来该是糖心接到他的书信,把庄子上的庄户早早做了安置,如今就是皇四子胤禛登基,他一个“死了”的皇后,也确实该避讳一些。 见着糖心一直把他送进房内,虽然先英一直说无碍,可糖心想着他还要留几日,府里和做了安置,除了幼子别的没什么好挂念的,还是劝说他好生歇息,起身带着几个下人离开,被交代服侍好皇后的李嬷嬷,带着几个公主身边伺候多年的宫女,小心伺候皇后洗漱好,也就不再多留的出去房外守着,让先英在屋内歇息。 先英躺在铺垫的软软的床上,虽并未觉得劳累,可在外飘荡了这么久的时间,心还是难得觉得安稳下来,没有几息的工夫就睡着了,并不知道在他的呼吸平稳后,床里那一摞锦被后,有一双眼睛贪婪的看着他。 男子伸出捏着些许粉末的手,洒进先英微张的唇中,见着他不自知的咽下,人也睡的越发沉了,才小心凑过去轻轻的叫了两声,见人没有醒的模样,才放下心把手抚上先英未曾有丝毫改变的脸。 “若不是五哥还未放弃搜找京中那股暗藏的势力,在各府中安插了不少人手,今年年节之时,在佟府偶然发现一封密信,竟然是用后世传来的女子说的拼音所写,听那人译出才知道你竟没死。派人严守公主府整整一个月,才见着糖心出府,知道了这个‘老地方,’是不是到死你也不会再让我见一面。” 玄烨一脸的不甘和无奈,起身把人搂抱进怀中,紧紧地一丝缝隙也不留,轻声恶狠狠的说:“不管你的魂魄是不是后世之人,也不管你是不是因为接受不了与后世不同,我后宫众多的宫妃妾侍,现在皇位交给了胤禛,不管是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我都不允许你再离开我。” 话说完,就把人小心的用锦被包裹严实,看着院外被**的宫女嬷嬷,由着身边伺候的李德全给他披上斗篷,带着三人向着夜色身处走去…… 『全书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