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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巫师们意识到他们的科研精神并不能为他们带来胜利,它们渐渐在战争中发展出‘暗影法师’这个新兴职业。暗影法师们不仅精通元素魔法,同时能够借助怨灵塔的力量进行战斗。他们在战争中成功建造出招魂塔,把大量死者的灵魂变成他们驾御魔力工具,几乎不受限制地召唤出数十米高的元素巨人和使用大范围攻防魔法。直到连精灵族都无法抵挡,接近崩溃时,精灵女王决定请求异世界帮助。一位异世界的少女回应了她的请求,这个拥有异常强大魔力的少女手持圣剑带领各族的联合军打败了代表邪恶的暗影法师们。战后,这个神秘的少女在离开前把自己的圣剑送给几乎灭亡的精灵族。 事后,人们把这个神秘的少女尊称为‘淑女剑士’。经过一场惨烈的战争,面对混乱不堪的新时代。人们除了必要的重建工作以外,少不了消灭元素法师的余党。当然人们对元素法师的深绝痛恨,让他们几乎一捉到元素法师,就把他们活活烧死,而不理会他们的善恶。 由于怨灵塔的诞生奠定了死亡魔法的基础,几十年后的某天,世界上第一个死灵法师诞生了。这个死灵法师并不属于报仇派的,他只是热爱魔法而已,他希望可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新魔法系统。于是,他为自己开辟了一个研究空间。因为不被人打搅,加上他本身的天赋。他在那个空间建造了各种机构,他把那个空间命名为‘冥界’。但是他意识到冥界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甚至比历史上的那场大战更危险。所以他制定了一个基本规则,就是只有人类才有资格成为这个空间的主人。这个强大的天才死灵法师不愿意放弃他身为人类的尊严,所以他没有抛弃自己的肉体变成长生不死的亡灵巫师。在他死之前,他把一部分的死亡序列传给了世人。 可惜,这位死灵法师的和平意愿被他的第一位继承者彻底的粉碎了,那个通过了所有考验的人类是个野心饽饽的强权主义者。他自称‘冥王’,并且带领着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所创作的死神们对另一个世界进行残酷的侵略与屠杀。在人们最绝望的时候,‘淑女剑士’再次受到召唤,这次她同样没有让人们感到失望。但是,在看不同她的岁月里,幸存者的子孙们对她这位陌生的勇者并不抱有过多的思念,‘淑女剑士’的强大让人们开始意识到来自异世界的威胁。人们,总是对未知充满了畏惧。随后,空间魔法得到了迅速发展,强大的法师渐渐发展出编织空间的能力。接着,把越来越多遥远的世界联系起来。 第一节 穿越 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贫富悬殊及文化差异共同构成了一个少数人的理想世界。庆幸的是空间科技的高速发展,以至大量冒险者学校应运而生,让我有机会成为大冒险时代中的一员。不同文法的空间正在为我们开放,但只有少数被确定为安全的,更多的空间充满了危险与机遇。 在一条漆黑走廊的尽头,我与另外几位同期毕业生共同选择了其中一扇充满无知的大门。步入大门,双眼突然一黑。当重获光明时,我发现我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天空被厚厚的黑云掩盖,密不透光。本来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应该看不到任何东西的,但现在却清楚地看到四周的景物。一座座巨大的黑色建筑,每一座都是由不反光的黑色物料建成。其中最醒目一座高约一百米,宽数十米,远看就像一个倒立的船坞。这座庞然大物离我至少数公里,但那道巨大拱门上的骷髅雕象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 远处几个黑点高速移动着,当距离足够近时,我能清楚地看到它们的样子。全身被漆黑的铠甲掩盖只露出散发着微弱血光的双眼,那些铠甲也不晓得是用什么金属做的,单看它的厚度,少说也有几百公斤。很难想象跟它们一样被铠甲掩盖的战马居然能以这样的高速运动。 黑暗骑士们很快就来到我们面前。正当我在想,我应该在它面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位带头的骑士突然抽出一把1米多长的黑色大刀,示意身后的部下上前,然后用一种空洞而让人感到十分冰冷的声音陈述道:“人类,想生存……用锁链捆绑住自己。” 不知道它们平日是否习惯于沉默不语,它的表达能力实在不能让人满意。 一路上,我们被战马拖着满街跑。如果不是地面上的淤泥,我想,我是不会有命去到目的地的。随着战马高速移动,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但我还是死命地捉住链条。因为我对自己的捆绑技术实在是缺乏信心。我知道我一掉队,马上就会被附近徘徊的生物分尸的。 越来越多的淤泥从马蹄后弹射到我的脸上,当中还夹杂着不少碎石,我洁白的脸此刻不再是洁白的,满脸的淤泥与鲜血混杂在一起。全身都在发麻,以至我有时甚至忘了自己是不是还紧紧地握着那唯一保护着我……同时折磨着我的锁链。 时间过得好像特别慢,我试着用早已粘满淤泥的手臂擦着脸蛋,勉强地挣开那充满血丝的双眼。远处一座黑色城堡越来越近。我想,它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而无论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在此刻,我只希望它快点降临,因为我的双手快要支持不住了。 在被战马拖着的时候,我曾经几次在无能为力之下放松过双手。但庆幸的是,在我半昏迷时,我并没有成为掉队的一员。当黑暗骑士停下来的时候,我脚步浮浮地试着站起来,那位拖着我跑的黑暗骑士握着锁链轻轻一甩,我就‘啪’地一声倒回泥地上了。 被玩弄的感觉并不好,可怜我这一身白衣,还有我引以自豪的长发,受损程度简直让人担忧。这一路上,唉!已经……跟镜子无缘了,但我对黑暗力量的追求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 我用力地撑起身体,黑暗骑士示意我把锁链解开。我打量着周围,跟我一同来到这个空间的冒险者只剩下两个,我和身边的哥德是好朋友,而另一位名叫沙特,是我们的同学。身为冒险者学校的毕业生,我们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同伴是用来分担危险的,竞争对手越少越好’。所以我并没有因为人数降低而感到惊讶或者难过。 黑暗骑士离开了,接着周围的腐尸又开始叫起来。眼看着城堡的大门缓缓升起,我当然不打算还留在这里呆站了。我们三人很有默契地大步跨入这座古老的城堡。刚刚步入大门,距离我们前方不远处的地面透出一阵黑气,随着黑气汇聚,红色的亮点渐渐形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斗篷掩盖住它的身体。 成型后,立在我们面前的奇异生物全身由浑浊不清的灰黑色雾气组成,它脸上没有人类的五官,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像是空间裂缝一样挂在脸上的血红色嘴巴。嘴巴上面的那个红点恐怕就是它的眼睛了,但那个红点并不是在雾气的表面,而是隔着灰黑色的雾气发出淡淡的红光。 “很高兴能见到您们,我是冥界所有殿堂的管理员,我的名字叫罗万。您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便向我发问。只要我有权限回答的,我会尽力解答。”看来管理员那种优美的男高音并不是从它那个血盘大嘴发出的。 “我想知道要怎样才能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我的意思是……我们希望可以和你们的世界建立一条通路,这对我们双方来说,将会是非常有益的。”哥德说道。 “这里有很多单向次元门都能把您们送到不同的世界,不过您们还不具备离开这里的资格,您们之中最多只有一个人能被我们的族人所接受。”罗万说最后一句话时,让人感觉莫名的冷漠。 “那如果我们不被接受,会怎么样?”哥特问道。 “数千年以来,无数由命运之门进入的访问者当中,只有一个人类被我们的族人所接受。而那个人类最后成为了我们的王。当然我们的王不是什么人类都可以当的,不被接受的人类只有死亡。”罗万平静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存活吗?”说完,沙特瞟了哥德一眼。 本来凭借我们身上的武器,不可能完全任人摆布的,但是那个叫‘罗万’的奇异生物,它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如果身边的人有战斗意愿的话,我也会奉陪的,可惜……看到身边的沙特却对同伴起了杀意,无论哥德怎样想,我都要活下去!不知道哥特在想什么呢?不过现在不是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接着,罗万带领我们缓缓地走向城堡深处。而此刻,我除了勇敢地逆来顺受外,也没有什么好想的。 罗万把我们领到一个室内竞技场,这里没有观众席,反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冷兵器。即使看起来有些陈旧了,但是,那是保命的东西,怎么可以对它们不敬呢? “请您们挑选各自喜欢的武器。数目不限,但您们必须扔掉您们那个世界的武器。”罗万。 或许不值得骄傲,但是勇于接受现实,这点一直都是我的强项。不过即使我是如此地勇敢,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向罗万发问:“你刚才不是说了几千年来,只有一个人类被你们所接受吗?既然是互相决斗,不可以能几十次以来都是同归于尽吧?” “您们可以在这里选择您们喜欢的兵器,互相战斗直到剩下一个为止。只有活下来的人类才有资格接受死神碎羽殿下的试炼。”这是我在罗万口中得到的答案,真叫人失望! 好了,就让伤心到此为止吧!我想哥德是不会一开始就想着怎样杀掉我的。但是,不想跟不会可是两回事,时间拖得越久,我的情况就越危险。 “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把2米长的双手巨剑倒在哥德身边。寒啊!用这东西把我砍成几十片都不会刮花!幸好不是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有力气使用的。 武器堆里确实存放着各种兵器,但是就是没有盔甲。看来是罗万很没耐性呢! “人类!侮辱我们的王是很大罪的!我是一个精神体。我的声音是直接传入你们的思维系统里面的。你们在想些什么我都很清楚。像你们这种肮脏的生物根本没资格成为我们的王。但是按规定,你们还是可以接受试炼的,选择你们的武器吧!”罗万。 不知道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说错话了,希望不是我啦……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读心术,不过这些对现在的我来说,意义不大。 这场战斗将是第一场真正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战斗,也可能是最后一场了。而能够活下去的人只有一个。如果一定有一个人能活下去的话,我不希望这个人是哥德,更加不希望这个人是沙特。对!我希望我自己能够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必须把所有的人杀光,出手一定要够狠!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杀光他们。 哥德和沙特选的都是顺手的长剑。大概是因为四周异常空旷,不用担心拔不出的问题。不过任何一种兵器都不能完全取代另一种兵器。在这样一个场合,我不认为用长剑是适合的。长剑用于防御固然是好,但它的攻击对于一个依赖热兵器的使用者来说并不是致命的。要是杀红了眼,到时硬碰硬没好处。论战斗技能我没有半点优势,想要不付出鲜血而又想得到胜利,那是不可能的。怎样让这场决斗变得对我有利呢? 他们都看不起我,会一开始联手干掉我吗?不会!他们都不信任对方。那我要隔岸观火吗?不行!当他们把其中一个干掉后,胜利者就会变得相对有经验,到时候我就什么胜算都没有了。对了!他们并不能一剑把我砍死的。那么只要我完全放弃防御,找件一击必死的武器不就行了吗? 想着,我的目光转移到斧头以及一些钝器身上。不过显然,我没有挥动它们所必须的力量。怎么办呢?我可不想在生死一刻的时候自己砸中自己的脚趾头啊!看来只有用匕首了,但是用匕首的话,被人砍中几乎成了必然。 不知道奄奄一息的胜利者战后会不会获得治疗呢?虽然我不想死,但更不想同归于尽。 “胜利者的灵魂会被封印到肉体里,无论受伤程度如何,事后都会由死神碎羽殿下处理。”罗万。 第二节 决斗 很快,我就找到了两把放血用的蛇形匕首。还趁另外两人不注意时把一把精巧的小刀放进衣服里,准备不时之需。走上擂台时,我是最后一个。虽然大家都在等我,但是,他们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我的身上。我远远地瞧了哥德一眼以确定他的位置,然后回过头来就目光呆滞地往沙特的方向靠近。我的步子跨度很小而且很均匀,我希望让沙特认为我只是抱着对他的戒备心向擂台靠拢。 距离正一步一步地缩短,在缓慢的靠近过程中,我以猫科动物接近猎物的弧度走法,一方面尽量跟哥特拉开距离,而另一方面又不能让沙特过于警惕。此刻,我心境十分平和。很快,我就不露声色地进入到沙特的安全距离之内了。在沙特的警戒心作用下,他也开始注意到我的异动。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于是我停下步伐,回头又望向罗万。 此刻,他们两人似乎正在等待‘裁判’进场。但从黑暗骑士之前的态度看来,我知道公证的裁判大人不会介意在决斗开始之前已经有选手退场的。 只在一瞬间,我就下定了决心。我用手臂擦了一下眼角的淤血,由静止开始刚跨出两步,我沉重的步伐马上引起了我正前方沙特的戒备目光,不过一切已经太迟了。我的速度还没有到达顶峰,我的左臂就已经可以扣到他的剑柄了。我狠狠地撞到他身上,从未经受过剑术训练的他本能地用握剑的手臂进行反抗,可是忘记了自己正拿着剑。当他跌倒在地时我顺着自己的跌势准确地向他的心窝送出一刀。这一刀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只是靠着冲击力送入了刀尖的一小部分却被他的心脏完全地吸入。当我把他按倒地上时,尽管他的手脚还在不停地抽搐,但无需转动蛇形匕首,我已经知道他的生命结束了。 没有再理会地上的尸体,站起来后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哥德身上,刚刚还平静的心情现在才开始紧张,心跳得越来越快。我没有把匕首循环再用的打算,因为我没有勇气当着哥德的面拔出来。不知道哥德此刻怎样看我呢?望着他看似迷惑的眼神不再亲切,我的脑袋突然想海绵般失去了思考能力。 沙特胸口的鲜血慢慢把布满黑色淤泥的衣服染红,死气沉沉的黑色慢慢被新来的鲜红吞噬而变得浑浊。在冰冷的空气中我能隐约感觉到血腥,身上的伤口早已变得麻木。 哥德没有动,而我,也没有动。他是在等待我进攻吗?还是,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了呢? 不会! 只要我一接近他,他就会马上把我杀掉的。 太累了,我的集中力不能保持太久。现在应该进攻吗? 心跳,真是讨厌!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慢下来呢? 我努力试图调整自己的心态,但是没有成功。刚刚杀了一个人。一分钟之前,他还是一个会说话会走会动的人。一分钟之后,我也会变成这样吗? 如果我死了,我的好朋友可以活着。 我的好朋友死了,我就可以活着。 不管是那一边都对我有利,只是……我真的不想死…… 而他,也一样。 没有什么好去在意的。如果我死了想多了也没用。如果我不用死,那……以后再去想好了。 好了!接下还要决斗呢! 只要拉近距离,以他的力量不可能一剑把我砍死的。长剑进行突刺很困难,只要避过他的剑锋就基本安全了,必要时牺牲一条左手也是可以接受的事。 对!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只要他死了,不管我受的伤害有多大。进行灵魂封印后,我都不会死的。只要能活着就行了,痛楚根本就从来没有重要过。因为噩梦很快便会过去。前提是胜利者必须是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渐渐变得轻松。虽然心跳还是难以平复,但已经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作为最后一刻,我试着用我最温柔的笑容平静地对我的好朋友哥德说道:“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见了,我的好朋友。如果我是那个能继续活下去的幸运儿,我一定会记住你的,直到我所能看到的永远。” “我也是。永别了,我的好朋友……”哥德也回给我一个微笑。 我的心,暖暖的。 不过我知道,在下一刻,它将再次冷却。 哥德因为担心我才陪我来的,但是现在说什么,我都要把他杀掉。不管赢的是谁,我不想侮辱我们之间的友谊。于是,我从身上掏出藏起来的小刀,随便地扔在地上。用右手紧握另一把匕首,但是此时指甲已没有陷入手掌中了。 好了!这次又是我负责进攻,而我的唯一目的是杀掉对方,在完成这个目标之前,我不妄想能全身而退。我以从不曾出现过的轻盈的步伐冲向哥德,而哥德则双手持剑正对着我。在接近他的过程中,我右手反握蛇形匕首。虽然不习惯,但我知道那对刺杀很有利。当我冲到足够近的距离时,哥德突然踏前一步向着我一剑砍来,但是力度还远远不足以把人的身体撕开。我本能地用左手一挡,随着骨头传来轻微的震动,我知道自己的手折了。不过我并没有理会,因为在下一秒钟,他的心脏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我的刀口上了。而我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手中的利刃送入好朋友温暖的怀中。 短暂的混乱加上不可避免的痛楚,我无法准确命中自己的目标。蛇形匕首的确深深地陷入了哥德的怀里,但不是要害。视觉非常模糊,以至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把的匕首刺到什么位置了。我只是知道,他,必须尽快死!随着他面目狰狞地挣扎,我也紧张地转动匕首,手臂传来巨大的痛楚,感觉渐渐变得朦胧。一股黑暗袭来,我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甚至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事物。 过了好几分钟,当我再次恢复了视力时,我的好朋友已经变成一具尸体。我呆呆地望着他,感觉竟然可以如此地陌生。我曾经所依赖着的,让我感到温暖和安全的,此刻,却是冰冷的,我眼泪混合着鲜血不停地流下。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对你说的。再见了,我一生的好朋友。” 我刚想站起来,随着感知慢慢恢复,一个巨大的痛楚突然传入我的脑海。黑暗再次袭来,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了。为了不至于昏迷后压着哥德的身躯,我以我仅余的意识稍稍地移动了一点位置,然后就静静地躺下。 过了不知道多久,当我再次恢复意识张开眼睛想要坐起来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一看到自己的左手就觉得心酸。左手的前半部分严重骨折了,白森森的骨头甚至裸露在空气中。 虽然现在的痛楚减少了,但心里的痛才刚刚开始。 决斗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认真地想过,一个可以被我依赖的人啊!现在却死在我手上了。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对我来说是重要的?就算现在对我再怎样重要的东西,在将来的下一瞬间也可能变得不再重要,甚至变成我不得不去消灭的东西。 首先是自己跳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然后失去自己唯一熟悉的东西,实际跟幻想实在差距得太大了。现在我所能感到的,只有无助而已。 我跪坐在地上,环顾四周,罗万已经不在了,而这里也不是竞技场。 手,好痛!不过肉体的痛楚远远不能跟哥德那崇高的生命相提并论。 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到比他更好的朋友呢? 比他更好? 我刚刚才说过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呢! 把痛苦的事全都记住不是很辛苦吗? 不过如果我把他忘掉了的话,他,不是会更加可怜吗? 怎样说呢?为了让我自己活下去,我已经夺走了他最宝贵的东西了,所以说什么我都不能把他忘掉的。记住痛苦的事虽然难受,但是却比记住快乐的事更有意义。 我现在到底在哪里呢?看来我被人移动过。伤口,也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可能还没有见到那位死神,我现在就得暴尸荒野了呢! 血,流过了。 泪,也流过了。 再不喝水的话,我可能会再次倒下。 肚子好饿哦! 由于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吃东西了。我下意识地伸手往腰间摸去,但是却什么也没摸到。 咦!我的包包呢? 可能是决斗以前弄丢的,也可能是刚才被搬运的时候弄丢的,不过反正都不重要了。 周围很空旷,我想,我应该正处于一条巨大的隧道中。问题是现在没有向导。究竟应该往哪边走呢?只有两条路,当然,最好是只走一次就中。不过我也知道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太好啦! 就在这个我最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声音响起了。 “访问者啊!我会引领您到碎羽那里的。” 咦?这次又是谁呀?不过听她温柔的声音,也许是个好人!好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也有好人?刚才罗万的男高音难道还不够好听么?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东张西望。可是,半个人影没看到。不!应该说连有个轮廓的东西都没有发现到。 “你是谁?”我不知道声音的来源,所以只好很不礼貌地对着墙壁问。 “我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神秘的年轻女声在我左边不远处响起。 “那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呀?”我一边问一边跟着声音走着。 “您没有称呼我的必要。不过您喜欢的话,可以给予我一个名字。”神秘的声音。 “你没有身体吗?”我问。 “是的,正如您所见。不过您喜欢的话,可以给予我一个身体。”神秘的声音。 “我没有能力给你身体,不过名字我倒可以给你想一个的。你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但又确实存在,叫‘虚空’好不好?”我想,可能因为太饥饿的缘故,我开始语无伦次了。 “好的,实际上我以前的主人也是这样称呼我的。”神秘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说你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呢?”看来我又被人玩了。 “因为唯一会这样称呼我的主人已经死了,这个名字已经没有它存在的意义了。”虚空:“到了。” 还没等我再次开口,我们的对话就结束了。我真是个笨蛋!早知道这么近就直接询问一些有用的情报啦!在这种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居然有闲情跟导游小姐说那么多废话。要是遇到那个碎羽,都不知道等下会不会被碎了。有个这么善良的导游小姐,我都不懂得珍惜,真是浪费啊! 刚刚有点激动,马上感觉到由手臂传来的痛楚。 巨大而空旷的隧道尽头,悬挂着无数漆黑的枷锁。由远处看去,一条一条像细线般的锁链由悬浮的中心向四周扩散,而中心的位置好像捆绑着某些东西。我一刻都不敢放松,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随着中心的位置越来越近,现在可以模糊地看到被捆绑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一个女人!我心中一寒。之前虽然想过碎羽很可能跟罗万一副德行,但现在看来是我低估它了。看来它的嗜好真有营养呢! 我用柔弱的目光四处张望。除了头顶那具可能早已变成干尸的女人和捆绑住她的锁链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由于周围实在太空旷,光线也实在弱得可以。墙角的位置很多都看不清楚。 它该不会突然跳出来吓我吧? 虽然我也知道越是集中精神警惕,所受到的惊吓越大,但是我可以分神吗? 过了许久,那位死神始终没有出现。 我的肚子好饿哦!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好像还没见过可以放得进嘴里的东西呢!对于肚子的绞痛,看来手臂上那个恐怖的伤口只是小儿科而已。如果再这样下去,尸肉我都不放过了。难道死神不出现,是因为等着看我表演吃尸秀? 想到这里,我用尽仅余下的体力松开了女尸四周一部份的锁链把那具女尸放下来。 在相当近的距离,我才发现,女尸的确是非常苍白。但是她并不是干尸,或许可以说是保存得很好吧!脸形很漂亮,而且拥有着魔鬼般的身材。一头像烈火般的过腰长发,但是现在所能感觉到的只有冰冷。 还没等我作出其它动作,苍白女尸那美丽的脸孔上,血红的双眼突然张开,吓得我整个人呆住了。 第三节 小女仆 “请问您是谁?”女尸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但又非常的清晰动听。 “我……我……”由于严重惊吓而处于半痴呆状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停顿了数十秒,在这数十秒内,双方都没说话。 她那红宝石般的双眼,深遽的眼神再加上那高贵的气魄。虽然无一点不让我感到畏缩,不过还是我首先开的口:“我叫诺雅,我是从命运之门哪里来的。” “明白了,你是访问者吧。我的名字叫‘碎羽’,看来我已经沉睡了三百多年了。”美丽的‘女尸体’。 “三百年?难道以前不是你负责审核试炼的吗?”这个惊讶对我肚子的麻醉作用可不能小看哦! “一直都是我负责的。”碎羽。 看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几千年来只有一个人顺利通过试炼了。 “为什么?”碎羽问道。 看来我再一次明白在魔族面前是没有任何私隐可言的了。 “命运之门不是说每一百年出现一次吗?但是你却说你沉睡了三百多年之久啊。也就是说,一个可能是上几个世纪的人不太喜欢来这里。另一个可能是罗万先生他……”我一直担心是由于试炼太难,自己的通过率太低。现在想来可以松一口气了。 “它怎么了?”碎羽。 “没什么,可以当我没说过吗?”由于我不明白那些魔族的关系,不敢乱说话。之前听罗万的话,感觉罗万就是碎羽的直属部下。 “可以的。”碎羽。 “可以告诉我试炼的内容是什么吗?”我问。 “没有固定的内容。我们所需要的王。对于我们有着特殊的意义,他是我们的支柱。创造我的主人赐予我‘选择我们的新主人’的唯一资格。而我认为我们的新主人必须是一个喜欢我们并对我们的一族有贡献的人。”碎羽。 “有贡献?”我问。 “是的,不过必须是巨大的贡献。”碎羽。 “例如呢?”我继续问。 “你的仆人将会为你列一份清单。”碎羽。 “我的……仆人?”这次我有点受宠若惊了。是我听错了么?难道我已经被接受了? “不是的,这是所有访问者应有的待遇。”碎羽。 “那……哥特……他……”我此刻有点伤心,自己的好朋友死得那么无辜,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憎恨,自己竟然因为可以提前减少一个竞争者而高兴。不过哥德到最后都还是把我当成好朋友,他由此至终都没有离弃我。难道想要得到‘永远’,杀死自己所喜欢的人就是最好的方法?不!如果这样的话,这样的‘永远’还会有什么意义? “哥德?谁?”碎羽。 “没什么,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而已。对了!我的手,你可以帮我治治吗?”满脸的鲜血相对手臂的伤口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是,如果破相就另当别论了。 “可以的。”碎羽拖着身后沉重的链条,慢慢走到我身边。很温柔地提起我的左手,碎羽那纤细的双手中出现了淡淡的紫色光芒。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曾经一度让自己心酸的恐怖伤口在柔和的光芒中慢慢消失,直到连疤痕都见不到为止。 在这一刻,我彻底地喜欢上她了。望着她美丽的容貌,我甚至感觉到我的脸正渐渐变红。因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以来,碰到的倒霉事可从没有停止过,也没有停止的迹象。她可是第一个给予我实质帮助的人,即使她很可能是出于工作意图。 “谢谢你!美丽的大姐姐……不……我不可以这样称呼你啊,对……不……不好意思啊。”呜呜……一向口齿伶俐的我差点说错话了。 “你喜欢怎样称呼我是你的自由。”没有任何情感的碎羽温柔地说道。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做姐姐吗?”勇敢的我充满期待地问。 “可以的。”这是我得到的回答。太好了!万岁! “姐……姐……,姐姐我对你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可以吗?”我试探性地问。 “可以的。”碎羽姐姐。 “我想要食物。我的肚子好饿啊!”我充满歉意地说。 “可以的,那你想要什么食物呢?只要是冥界有的,我都可以给你。”碎羽姐姐。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不想吃腐尸呀。有些新鲜一点的吗?”我问。 “明白了。”碎羽姐姐。 “呜……呜……”在四周昏暗的墙角突然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几只张牙舞爪的食尸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我跟它们,你眼看我眼的,好像大家都在思考怎样把对方吃掉。 “姐姐。”我非常无助地再次恳求道:“可以给我些不会动的吗?” “可以的。”碎羽姐姐话音未落,那些食尸肉的动物马上就在地上躺平平了。 我吞了吞口水,虽然眼前的食物很不可爱,但凡是都有第一次嘛!想来,以后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于是,我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刚咬了几口。就在这个时候,碎羽姐姐露出奇怪的表情说道:“你真奇怪呢!我以前的两位主人都喜欢吃牛扒的,而你却喜欢吃尸肉。” 牛扒?是我的错觉吗?我慢慢地站起身子,目光呆滞地看着碎羽姐姐,一块大块的尸肉从嘴里掉落到地上…… 经过一段时间,我终于吃饱了我最喜欢的牛扒,而我身上的伤也在碎羽姐姐温柔的呵护下痊愈了。根据碎羽姐姐的提示,我来到了城堡上层中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房间。 刚打开门,迎接我的是一双血红的大眼睛! 不,不,现在又不是在拍恐怖电影!别误会啦!其实一点都不恐怖的,怎么说呢?应该是很漂亮吧!就像我心爱的碎羽姐姐一样。 什么?! 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是女仆啦!女仆!而且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的,但是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她绝对是一位大美人。 还不明白的话,我重新说一次好了,这次可要听清楚哦! 就在我刚进门的时候,一位身穿蓝色女仆服美丽动人的女仆早已恭候多时。要知道,在一个由黑色组成的世界里,蓝色是多么的耀眼啊。那位女仆拥有一头黑油油的过肩长发,白玉般精致的脸蛋油脂一样腻滑。 这位衣着整洁的美女看见眼前那个衣服破烂不堪一片红一片黑比腐尸还腐尸而且还带着一股恶嗅味的我。双手合着静静地放在自己的长裙上,用一个温柔而略显害羞的声音说道:“主人,欢迎您回来。” 欢迎我回来?我是个什么货色嘛?一直居住在根室底层世界的我,是十分了解自己的低廉身价的,即使是无数次做梦的时候梦见自己变成天国阶层的一份子,但回到现实世界时怀着的也总能只是悲哀。而现在,在我的面前却有一位漂亮的小妹妹,她对我说……她是我的女仆。 嗯!这里需要澄清一下,对我来说,比我聪明而又被我尊敬的人是‘姐姐’,而被我喜欢又比我笨笨的人是‘妹妹’,而无视对方的年龄和性别,以上,不懂么? 我开始为亡灵们对我的宠爱感到有点不安了。难道是……最后的晚餐? “但是我从来都没来过啊?为什么说‘欢迎我回来’?”我问。 “对不起呀!主人。”美丽的女仆低下头,显得很伤心,眼睛闪着微微的泪光。 “不!不!你没有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是我的错。”我正处于手忙脚乱中。 接着双方一片沉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看到气氛尴尬,忙转移话题。 “我,没有名字。”女仆说。 “那……以前你的主人是怎样称呼你的?”有过一次教训,所以我想出了这个问题,但结果还是出符我意料。 “您是我的第一位主人。”女仆说。 “那……那……我还没有来冥界之前,你是做什么的。真的没有人称呼过你吗?”我继续问。 “我是因应您的需要而被创造出来的,主人。”女仆说。 又是短暂的沉默。 “主人,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女仆的脸向左微微倾斜,眼泪沿着脸部的曲线缓缓流下。 呜呜,好可爱哦!她真的是我的仆人么?难道我是在做梦? 不!可能是她在做梦。 “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当然喜欢你啦!因为你是只属于我的。”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如果我不被接受的话,你是不是会追随新的主人呢?” 我的心情其实十分矛盾,一方面希望‘不是’这个答案,另一方面希望‘是’这个答案。无论哪一边都有能令自己信服的理由。 “无论主人会不会被接受,只要主人死亡的话,我也会死亡的。”美丽的女仆认真地回答,可是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分迟疑。难道她不害怕死亡吗? 在一片死灰的世界里头,因为看不到那些幸福的人们,所以感觉不到痛苦,也许我已经很幸福了。虽然我的运气一向不理想,但是,我自己的生命主动权可是一直都握在自己手里的,即使是死,也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而她呢?居然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生命捆绑在别人的生命之上。真可怜呢!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可怜的!呜呜,因为我自己也不想死啦!虽然噩梦或许还没有成为过去,但是,此刻的我……的确感到很快乐,那是不可否认的。为了让今后的日子更幸福,我必须继续努力。现在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真让人兴奋呢!由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我新的家! 我的新居离地八十多米,但由这个没有防盗网的方形窗口望出去也真不是一般的恐怖。从窗口往下望,由于漆黑的地面在光线极度不足的情况下几乎看不出它跟自己的实际距离,感觉这个房间就像是架空在另一个空间似的。除了那个让我不敢靠近的窗口外,另一个主要的大问题就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尽管我对这点很不满意,但是我能向谁投诉呢? 不过请不要误会,这里说的只有一张单人床并不是说只有一件家具,而是两个人要睡一张单人床。身为一名伪善者,一只必须全身长满荆棘才能得以存活的小动物,我是十分害怕跟陌生人近距离接触的,尤其是在同一张床上!不过幸好她不是人类,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跟她在一起时,我才能感觉到安全感,想到她是只属于我自己的东东,把她当作布娃娃抱着睡觉就好了。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衣服和洗澡。在女仆妹妹的带领下,我来到房间外的一个不输给任何恐怖电影的卫生间。虽然这个卫生间到处都是不知名的液体,但却没有任何奇怪的气味,也没有半点尘埃。看到这个卫生间还算可以,我的心里也有了一点点安慰。 对于我来说,生活最重要的两个场所莫过于睡房和卫生间了。现在两样都有了,感觉也就塌实多了。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房间跟卫生间的距离未免过分了一点,足足隔了几层楼。而且由于城堡为了防御外敌入侵,每层的楼梯都是分布在不同位置的。想到这里,我意识到今后要加紧锻炼身体了。 我兴奋地洗过澡,抛弃了那些不知陪伴了我多少个小时的尸臭味。现在就差衣服了,虽然在这座城堡中看不出有半个同类,但有非常有教养的我还是不能光着身子跑出去找衣服的。对了,为什么刚才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呢?大概是被一时兴奋冲昏了头脑吧!由于没有清洁剂,洗了超过一个小时才洗掉那些可恶的气味,现在皮肤都损坏了。难道还要重新拿起那件腐尸秀吗?对此,我感到非常地无奈。 心地善良的女仆妹妹给了我一条裙子,不过,那却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一条裙子,一向自私的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女仆妹妹的好意。回到‘家’里,我希望马上展开寻找衣服的行动。怎么可以让那位对自己如此重要的女孩子没衣服穿呢?可是家里就那么几件家具,连衣柜都没有。 于是,我们翻遍了整座城堡,但是不管我们怎样努力,始终都没有任何收获。女仆妹妹并不介意只穿着丝质内衣,而我也并不介意自己穿着女仆服。说起来,我还挺喜欢穿的呢!但是,我很介意我心爱的女仆妹妹因为我而没有衣服穿呀!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可以帮到我的人。 “碎羽姐姐在哪里?这个城堡太复杂了,我忘记了碎羽姐姐的位置。”我。 “在地牢。”女仆妹妹。 “地牢?难道魔族都喜欢在地牢设根据地的吗?”我。 “不是她自己把自己关在地牢的,是虚空把她关起来的。”女仆妹妹。 “碎羽姐姐既然被以前的冥王赐予她如此大的权力。那为什么虚空可以把她关起来呢?”我。 “因为大家的职责不同。在没有支柱的情况下,碎羽负责选择新的支柱。并且代替支柱支撑这个空间。而虚空则在没有支柱的情况下,负责管理这个空间。”女仆妹妹。 “那碎羽姐姐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而被关起来了呢?”我。 “碎羽没有找到新的支柱,那就是她的罪。”女仆妹妹。 “这样都算罪?可是她支撑着整个冥界啊!”我。 “这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所订立的规则。”女仆妹妹。 “我记得那位罗万先生称呼碎羽姐姐做殿下的,为什么你会直呼碎羽姐姐的名字呢?”我。 “主人不喜欢吗?我可以改变我对她的称呼。主人希望我称呼她什么呢?”女仆妹妹。 “不,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对碎羽姐姐不用敬言而已?”我。 “因为罗万同时是碎羽和虚空的直属部下,我是主人您的直属部下。而主人您跟碎羽之间不存在任何行政关系。”女仆妹妹。 “看来你们的机构分得真清楚呢!”我。 说着,我们终于找到地牢中的碎羽姐姐了。 第四节 主人与狗狗 “姐姐,你好啊!”我高兴地说。 “你好,有什么事吗?”碎羽姐姐又恢复了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即使她说话时非常地温柔也仍然让我感到有点失望。 “我想要一套衣服。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我几套备用的吗?”看着碎羽姐姐身上破烂的衣服,我知道问了也白问。于是,不等碎羽姐姐回答,我又接着说:“如果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在哪里有吗?我会自己去找的。” “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你要找的东西。”碎羽姐姐。 “吓?那么那些腐尸的衣服和罗万先生的斗篷是哪里来的?”神经过敏的我再一次受惊。 “腐尸的衣服是腐尸被创造出来时同时被创造的。罗万的斗篷是它用自己的魔力实体化得到的。”碎羽姐姐。 “腐尸被创造时同时被创造?难道那些腐尸不是由人类变成的吗?”我。 “古代的确有把人类变成腐尸的魔法。不过这样做太麻烦了,所以后来炼金术士们发明了把物质直接合成肉体的魔法。不过基于炼金术士对死亡魔法的艺术追求,所以合出来的东西依然是腐尸。”碎羽姐姐。 “那既然可以合出肉体,要合出衣服应该不难吧?”我。 “抱歉,炼金术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你去找虚空吧,这方面是她的专长。”碎羽姐姐。 于是,我为了取得新衣服,踏上了新的征途。 在碎羽姐姐那里要了两份牛扒。不过没想到女仆妹妹的食量惊人地低。一定是她做的运动比我少啦!不过当然,我的食量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向非常喜欢浪费食物的我,自从得到了吃尸肉的经历后,异常地珍惜食物。我非常有义气地吃完了两份几乎是完整的牛扒。如果没有女仆妹妹的帮助,恐怕连自己家里都回不了。 根据碎羽姐姐的提示,我明白要找到虚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虚空住在法政大楼的一个封闭密室里,而那座大楼是根据虚空不喜欢被人打搅的性格建造的。如果说像迷宫般复杂的法政大楼地图能让我晕倒的话,那么更让我吐血的就是那个每时每分都处于不同物理位置的漂浮密室了。而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到达那个密室的魔族,就只有罗万。也就是说,要找到虚空必须先找到罗万。可是无论是从那位在地牢里睡了几百年的姐姐口中,还是从那位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跟班口中,都无法得知罗万现在的具体位置。 既然这个任务不是一两天可以完成的,现在还是先睡觉好了。尽管这个世界无分昼夜,但对于非常有时间观念,不!对于一向迟到得很‘准时’的我来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而已。 说起来,我心爱的女仆妹妹还没有名字呢!总不能女仆妹妹女仆妹妹地叫的!这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呢!那……叫什么好呢?还是复名比较可爱吧!尽管我知道有些名字真的很泛滥,但可爱的名字不是少数人的专利,至少我没亲眼看到这些人申请专利的过程。 “嗯……你以后就叫娜娜吧!”事实上,我每次随便地为自己的布娃娃起名字时都会异常地兴奋的。 “好的,主人,谢谢您赐予我的名字。”娜娜温柔动人地说道。 由于我第一次遇过被自己起名字的东西会说话,正处于手忙脚乱中。 “不……不用。”我。 “不用什么?”娜娜。 “不用客气。为你起名字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很乐意做。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的话,我可以再为你想一个啊。”我。 “娜娜很喜欢这个名字。只要是主人想出来的,娜娜都一定会喜欢。谢谢您!我的主人。”娜娜的表情有点怪怪的,该不会是受到我的影响吧?那我,不是应该觉得很光荣才对么? “对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做主人了。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就叫我‘诺雅’吧。”我说。 “是的,诺雅。”娜娜的脸微微地靠左点了一下。娜娜说话一向都很温柔,但是说这句话时比平时更温柔。 虽然说我们是一家人,但对于我来说布娃娃也是家庭的一份子啊!所以对于不抱着布娃娃就睡不着觉的我来说,理所当然地找到了我的替代品。我抱着没有穿衣服的娜娜,感觉怪怪的。因为以前的布娃娃身上的热量都是来自我自己的。可是娜娜的身体好像比我的身体还要温暖,抱着娜娜的感觉好舒服。而且娜娜的肉感始终不同于布娃娃,我也因此越来越喜欢娜娜了。 可能是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空间睡觉,我觉得辗转难眠。于是我做了一个具有伟大战略意义的决定性判断。我抛弃了那个让我睡得很不舒服的木制枕头,取而代之的是娜娜柔软的胸脯。当然娜娜不可能有任何意见的。在非常舒服的环境下,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不!应该说是本来应该是早上的那个时候。我的生物钟响了。现在必须面对全新的一天,迎接一个新的考验。 由于没有任何线索而无法判断‘所有殿堂的管理员’究竟在哪座殿堂。现在只有一座座找了。面对可以用高楼林立来形容的一座座巨大黑色建筑。只要还是一个正常人的话,肯定会晕倒。虽然我算不上正常人,但也同样受用。不说最远的,就随便一座都有可能要一天的路程。如果想增加速度的话,倒不是没有方法。不过一想起黑暗骑士……呜……我人生的一大污点啊!把我漂亮的衣服还给我! 看来现在只有去碎羽姐姐那里要粮草了。不过我一直很奇怪那些牛扒是从哪里来的。以前的冥王喜欢吃,所以有,并不奇怪。但是已经过了那么久,难道亡灵们还在养牛?依我看,这里连铺草皮都成问题啊! 基于本人擅于交谈的特质,随着我们一路上尽是说些有的没的,很快就到了碎羽姐姐那里了。 “姐姐!”随着我这个爽朗的问候,碎羽姐姐的双眼开始微微地张开。 “我们要去找虚空啦!可以给我一些牛扒吗?”因为我个人的强大适应能力,我已经对我心爱的碎羽姐姐有了一个全面性的了解,以至我的说话开始随便了。 “好的,要多少份?”碎羽姐姐。 要好多啊!但是太多又不知道放在哪里好。那到底要多少好呢? “我给你一样东西吧。”碎羽姐姐温柔地握着我的双手,两道紫色的光芒分别包围着我双手的手腕位置。随着紧色的光芒变得越来越亮,一双银色的护腕慢慢从光芒中形成。银色护腕上深嵌着两颗不带任何光泽的紫色细长形宝石。 我试着活动手腕,发现那些刻有奇怪花纹的银色金属是软软的,一点都不妨碍自己活动。 “这是什么来的?是用来战斗的宝物吗?”一直渴望着拥有黑暗力量的我非常兴奋地问。 “不是用来战斗的。在你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受到了契约的保护。只要你不犯错的话,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你的敌人。”碎羽姐姐。 “那这个东东……”本来非常兴奋的我,现在变成了可怜巴巴的我。 “是用来存放物品的。左手的宝石连接着一个固定的封闭空间。宝石本身会根据你的意愿对这个封闭空间进行分割。每个被分割的小空间内的时间都是静止的,你可以把你的食物无限期地放进去。但是,请你千万记住,要是你自己也跑进去的话。你会因为思维停止而被永远地封在里面的。由于你是这个宝石的唯一主人,除了强大的高阶术士外,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碎羽姐姐谨慎地告诉我。 “这么恐怖啊?那把人扔进去会怎么样?”我忽然发现这个东东有某种可怕的特殊用途。 “人类进入后就好像进入了没有梦境的睡眠一样。而这个宝石仅仅提供了一个空间的接口,就算被破坏了,里面的人依然会被困着的。”碎羽姐姐刚说完,好像知道了我那还没有构造成文字的心思,于是又继续说道:“不过把一个抵抗的意志传送到另一个空间需要很大的魔力,以你现在的魔力,能够每次把一块牛扒放进去就很不错了。” “吓?”我惊讶万分,那……要是……我把行李放进去的话,不是要把它们切成一块一块? “右手的宝石分别连接着两个不同‘空间文法’的空间。而每个空间被硬性地划分成六个不固定的小空间。这些小空间会因应‘被存放物品’的大小和魔力的强弱而改变。”碎羽姐姐接着解释。 那右手的宝石是用来干什么的?怎么我听了还是不明白它的用途的? “可以存放12件武器。其中6件是属性武器,6件是寄宿武器,还可以记忆6种不需要任何空间存放的实体化武器。由于这些实体化武器是以你的魔力直接具现化而成的,所以同种武器的数目不限。”碎羽姐姐果然听得出我的心声。 “这么好?”我可开心了,一共3组,每组6件,那就是说可以放18种武器了。 “但是以你现在的魔力是什么都做不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宝石还没有记忆任何的武器。”碎羽姐姐。 “哪要怎样才可以记忆武器?”我问。 “那就要你以后有时间自己设计了。”碎羽姐姐。 “吓?”我无语中。 由于宝石本来具备了专用的空间传送机制,所以把牛扒放进我的收藏空间里是件就方法而言很简单的事,可是就魔力而言……无奈的我只好把牛扒切片放了。当然,一直站着听我们聊天的娜娜也终于有事可做了。 “姐姐,那些牛扒是从哪里来的?”我一边把牛扒切片一边问。 “是用泥土合出来的。”对于碎羽姐姐的回答,我并不惊讶。因为田野里的农民伯伯种出来鲜嫩蔬菜也是用泥土和粪便合成的。 “但是昨天姐姐你不是说过不懂炼金术的吗?”我问。 “昨天?”一向没有时间观念的碎羽姐姐没有反应过来。其实足足睡了三百多年之久的她,知道哪年是哪年就已经很不错了。“哦,是啊。因为以前创造我的主人很喜欢吃牛扒,所以开发了一个专门合成牛扒的魔法,并把它当作契文‘写入’我的思维系统中。” 写入? “因为我的语言系统是根据你的语言系统来定义的。我,只是用你最容易理解的话来表达而已。当然不同世界的人对魔法有着不同的理解。”碎羽姐姐。 “不过既然以前的冥王可以创造出合成牛扒的契文,那不就是说明就算不用契文也可以合成牛扒吗?”我真正关心的并不是牛扒,而是自己能不能学习真正的魔法。 “是的。那需要真正的魔法。使用者必须具备至少3阶的炼金术和大量高分子理论。如果担心无法积累足够的知识的话,可以考虑使用重新思维系统的方法。以前也有很多人类为了得到力量放弃了自己的灵魂,转生成亡灵巫师。所谓的重写思维系统也不过是一种改变而已。只要你愿意抛弃你的灵魂,就可以得到所有你最希望得到的东西。”碎羽姐姐。 “但这种改变我还是接受不了。对了,什么是……灵魂?这个世界上真有灵魂吗?”我问。 “灵魂也叫思念体,简单地说,就是你的思维系统的载体。”碎羽姐姐答得可真简单啊! “那……这么说,人死了以后,灵魂可以活多久?”我又问。 “意志力越强的话,思念体的能量也越大。如果是现在的你。大概可以在两个小时内不受损吧。两小时以后,记忆会开始丢失,接着是各种外围机构瓦解,最后是中心思维运算速度加快。十六个小时后会完全失去‘自我’。而在完全失去‘自我’之前,你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恐惧。还有什么问题吗?”碎羽姐姐。 “那其他人呢?他们能维持多久?”我一边期待着,一边非常小心谨慎地问,生怕得到了我不想得到的回答。 “除了访问者外,我接触人类的数目并不多。以前来找我的访问者平均水平大概是你的两倍吧。”碎羽非常平静地回答道。 两倍?差……两倍?短跑冠军与倒数第一也差不了两倍啊!我一直认为自己比别人优秀,即使现在处境不利,但将来一定会有所改变的。为了追求黑暗力量,我冒着巨大的危险来到这里,我可以面对逆境,也有信心克服困难,可是信心沿自实力,我的信心也只能是理智所带来的信心,而不可能是盲目的。 我退到阴暗的墙边,卷曲着微微颤动的身子,双手紧紧地抱着裙子。娜娜的表情渐渐变得悲伤,她缓缓地跪到我的身边,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很难想象那位天使般的女孩是亡灵们所创造出来的。她轻轻拉着我的左手放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双手紧紧地扣着,让我的手停留在她的胸脯位置。然后静静地注视着我,是在等待我的哭诉吗? “对……对不起!对不起呀!娜娜……我会害死你的,我一定会害死你的。这么无能的我……一定不可能‘被接受’的。”我声撕力揭地对她说。 “为什么你认为自己一定不能被接受呢?”娜娜对我的称呼第一次不用‘您’这个字。 “因……因为过去那三百年来,那些比我条件优越的访问者都失败了,我凭什么战胜他们?那么全无意外的话,我的失败将会是必然的。可是……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弱者无论走到哪里都还是弱者?”我说。 “我不认为你不够优秀啊!”不知道为什么,娜娜好像突然被注入了感情元素一般,表现出我从来没发现的一面。 我呆呆地望着娜娜,好像期待着大人对小孩的安慰似的,说道:“你觉得我……有什么优秀的地方吗?” “我觉得‘你的存在’就是一种优秀!”尽管娜娜说得很坚定,但说的话还是让人感到很牵强,不过对于现在的我却非常地受用。 然后娜娜很自觉地轻轻抚摩着我的长发,而我也很喜欢这种被人轻抚的感觉。 “乖乖哦!别哭啦!”当然娜娜说的话始终都是那么温柔,但由这一刻开始,‘主人与狗狗’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五节 任务书 ‘流泪’对我来说是一种既奢侈又舒适的健康运动,眼泪并不代表软弱,要是没人关心我,我才懒得哭呢! 魔族们的读心术似乎是很肤浅的,我不知道我内心中真正的想法是否瞒得过它们,但我知道为了活下去,也为了继续往上爬,我必须尽快调整好现在的心态,至少要让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对我不抵触。 夜里,我和关心我的娜娜姐姐回到家里。 今天除了睡觉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就是研究伴随着娜娜的‘出生证明书’所附带的‘试炼任务’啦。 我在娜娜的指导下很细心地一条一条往下看。虽然花样很多,但是归纳起来也不外乎是救人和寻宝。 咦?救人?救什么人呢?被12圣者封印的大死神诛天? 连大死神都被捉了,那我还能用什么来救啊!呜呜!详细的不用看了。这条排除! 寻找遗失的大死神断翼?而且还是在敌人的领土上寻找? 死神又不是宠物!怎么会遗失的?!呜呜……看来我还未被亡灵族处死就得被亡灵族的敌人先处死了。还是看下一条吧! 寻找死神刹那的遗物?怎么刚才的都是大死神,而这个任务好像是降级了呢?刚带着兴奋的心情往下看……呜……又是在敌人领土上找,你们以为我嫌命长么?连死神都挂在那里了,我还去那里代替它再死一次吗?继续下一条! 我反反复复地研究着这几段文字,不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一项有可能完成。 于是,伤心欲绝的我在娜娜的怀抱里哭了一整夜。因为有关心我的娜娜适心照顾,我也慢慢开始平静下来了。 回心一想,其实一切都还不至于太糟糕。首先任务是没有限期的。其次,跟我同一批的访问者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而现在距离下一批访问者到访还剩下整整一个世纪。也就是说,即使我不能完成任何一个任务,大不了就在这里住到老为止,我还有很多时间。我想,我会在这些时间中渐渐变强的。 次日,眼睛充满了血丝哭饱哭够的我跟整晚都没有睡觉陪着我的娜娜终于离开了城堡。本来今天应该在家里休息的,但固执的我坚决要今天出发。由于我无法抑制住自己一见到人就想聊天的欲望,所以尽管两人的精神严重不足,但一路上还是聊了一大堆无聊的废话。在整个过程中我几乎是在自言自语,而娜娜则是在不停地点头,嘴边还时不时重复着几个特定的文字。 娜娜啊!虽然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其实我也不想对你进行疲劳轰炸的,但是……但是……我一看到你那专注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把我所有知道的东东都灌输给你,呜呜……原谅我好不好? 这里又需要澄清一下,关于我的聊资一般都是跟我本人无关的,即使有关系也经过本人的多重加工。 不过,由于好奇心旺盛的我对这个‘世界’的不了解,所以偶尔还得虚心地向娜娜求教。 [作者:如果想看找衣服过程的大大请继‘篇外一诺雅的新装’,不关心过程的话请继续往下看^_^] 娜娜在虚空那里取得的新衣服,是全黑的女仆服。这件衣服可以把周围的附加物按元素级分解,并以高密方式储存起来。当衣服受到破坏时,会自动进行物质转化来填充。美中不足的是这件高阶宝物只能为自己清洁,而不能为穿着它的主人清洁。 当天,法政大楼的楼顶。一座高高挺立的了望台上,一位身穿端庄军服的军事家用冰冷的目光俯视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黑色平原。一座座巨大的建筑在他的眼里变成了幼苗。阴冷的寒风一阵阵地从他面前吹来,让他的大衣泛起了一波波红黑相间的波浪。 头发散乱的他其中一条腿踏在护拦上,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在这样的高度掉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玩笨猪跳。 “诺雅,乖啦!快点下来啦!不乖不给你吃牛扒哦。”娜娜好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 “你在说什么?牛扒不是全都在我手里吗?”当然,我说的是左手的护腕啦!要不然你真的以为非常有教养的我会拿着牛扒满街跑吗? “我不吃也没所谓,但是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吃的!”娜娜抖动着娇小的身子,向前微微一倾,吐出半个舌头,样子可爱极了。看来她虽然被创造的时间不久,但凭着她高超的学习能力,已经把我的优良传统变成自己的东东了。 “呜呜……,又欺负人家了,人家还想多站一阵子啦!”请不要误会,我想改掉的是依赖的习惯,而不是撒娇的习惯啦!在可以撒娇的时候,我还是会尽最大的努力撒娇的。 “谁欺负你呀!你喜欢站就站到够吧!不理你了,我走啦!”娜娜生气了? “呜呜……,我知道错了!不要走嘛!娜娜!”我突然转动身子,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因为失足而变成了自由落体。 “小心!”娜娜紧张地叫道。 “嘻嘻!原来娜娜还是关心我的。我好高兴哦!”我说。 “你有病啊?你刚才差点被送去重组了。”呜呜……娜娜又生我的气了。 在虚空的口中,我知道了那种对使用者有着变态要求的魔法源自元素门,但当然以元素门为基础的死亡系统也继承了相当的一部分。 “虚空小姐,我好想学魔法哦!我要怎样才能学到魔法啊?”我。 “那要看您想学什么魔法了。”虚空。 “在冥界不是只能学死亡系统里的魔法吗?”我。 “在我们的种族单方面上没有这样的规定,只要您所信仰的神明允许您跟它定立契约,您就可以借用它的力量了。再说,死亡系统里面也有很多种魔法的,而且没有规定您只能学某种魔法。”虚空。 “这么好?那它们为什么肯借力量给人家呢?它们会借给我吗?”我。 “大多数的精神体都怀有某种目的。它们有些是想利用信仰的力量来增大自己的势力;有些是为了传播自己所坚信的理念;有些是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不过不管是哪一样,只要您符合它们的要求,它们都会愿意借力量给您。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您必须在它们的势力范围才可以使用它们的力量。”虚空。 “那如果想要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魔法的话,不就等于要跟很多很多的精神体签约吗?”我可不想成为留言本啊! “是的,不同精神体签约方式也有一定的区别。具体的,您可以从图书馆中查到。”虚空。 “那没有一些魔法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可以用的吗?到处借,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啊!”我。 “我可以把一些对您有用的契文写入您的脑中。”虚空。 “我不要!我不想被改造啊!”我。 “那如果是您自己改造您自己呢?”虚空。 “可以吗?怎样做?”我。 “学催眠术,然后试着自己塑造自己。不过失败了会精神崩溃的。”虚空。 “那成功了呢?”我。 “不存在所谓的成功。是永无此境地在精神领域塑造自己,直到‘完美’。”虚空。 “那什么时候才够完美呢?”我。 “完美只是一个永远没有办法实现的目标,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这是我从虚空口中得到的答案。 永远都没有成功的一天,但是失败了就只有灭亡吗?这个世界怎么这么残酷呀? 离开了法政大楼,我跟娜娜终于找到了那个专为访问者而设的图书馆。而图书馆的管理员也很高兴见到我们。因为这个图书馆据说已经有近千年没有人去过了。可想而知,以前有多少的访问者选择了另一种知识的得到方式。虽然我觉得他们的做法是不对的,但是相信他们也不会认为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进入图书馆前,管理员要求我用手接触图书馆前一个特殊的石碑。在这个由黑色构成的世界中,除了我原来那件衣服外,白色的东西并不多。石碑上刻有特殊的文字。但当我接触到它时,石碑上的文字开始改变它们原来的形态。那些原本我看不懂的文字现在已经成为了我最熟悉的文字了。 管理员对我说,其实那些文字并没有改变过,而是我变了。 真奇怪!我刚才明明见到那些文字熔了再重组过来的说,我才没有改变呢! 一打开门口,入目的是可怕的两道书墙。整道墙都是用书砌成的,高约30米!看不出有多长! 别吓我哦!难道那些都是墙纸?我知啦!里面一定是什么东东都没有的。不过可惜……我翻开的每一本,里面的文字都是满满的。 呜呜……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近千年都没人来过啦!如果直接把知识写入脑袋里,在一瞬间就可以获得大量有用的知识了。要是在这里看书的话,恐怕看一辈子都看不出什么。看来从这里就可以知道谁对谁错了。呜呜……我不会轻言放弃的,这可不是我的作风啦! 很快,我在热情的图书馆管理员的帮助下,在数千万册的各式图书中找到了一套著名的催眠术魔法书。而我对书中内容的惊异程度远远大于我对这个庞大图书馆的惊叹。 “2阶催眠术在人类社会里根本就是杀人放火强奸虏略无恶不作无所不能嘛!”当然此时图书馆管理员已经离开了,否则一定会因为我这个大吵大闹的家伙而感到生气的。 “催眠术为什么可以放火?”娜娜奇怪地问。 “找人放不就行了吗?做什么都不用亲力亲为啊!”我兴奋地说。 “你很想放火吗?纵火狂妹妹。”娜娜很温柔地说。 “当然想啦!没放过嘛!在不受法治的管制下,有谁不想试试做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呢?”我兴奋依然不减。 “那你想在这里放吗?我想一定会好壮观的。”娜娜。 “怎么可能!我可不想这么快死啊!不过这个魔力真是好东东呢。对使用者的魔力要求并不高,而且又是暗杀的最佳手段。”我。 “诺雅喜欢暗杀吗?”娜娜。 “不是,这个世界哪有人不喜欢明刀明枪地砍啊?但问题是有没有这种本事。没有的话,就必须面对现实。用暗杀的手段可以把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干掉。而且催眠术可以探出对方内心的想法。也就是说,可以进行反暗杀啦!”我。 “那娜娜也可以学吗?”娜娜。 “娜娜也想学?娜娜想暗杀谁?”我问。 “嘻嘻!不告诉你。”娜娜在奸笑中。 呜……娜娜好可爱哦!我心爱的娜娜啊! “当然可以啦!我们一起学吧!看谁学得快!”正在兴奋中的我态度突然变得冷淡。“不过这里并没有好的实验对象呀!只能先学自我暗示了。娜娜可不要因为走火入魔而跟我说再见哦。我会伤心的。” “娜娜还是不学了,娜娜找其它东西学吧。这样的话,就算诺雅变成了呆子,娜娜都会照顾她的。”娜娜的态度突然变得很认真。 哼!我才不受这套呢! 我毫不理会娜娜的认真态度并且紧紧地抱着娜娜拼命地大叫:“谁是呆子!谁会变成呆子!我才不要变成呆子!呆子留给你自己当吧!” 于是我们就在这个异常安静的图书馆欢乐地打闹起来。当然那位很渴望有人来看书的图书馆管理员望着我们也只好无奈了。 尽管我很喜欢吃牛扒,不过每天都吃牛扒就算最喜欢吃牛扒的好孩子也会抱怨的。虽然我很想改善伙食,但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先学好催眠术里的‘冥思’。 由于我的心思一向纤细,所以仅仅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透过‘冥思’完全掌握住自己思维系统了。我在不破坏运算中心的基础上利用‘冥思’加快了自己外围机构的运算效率使这段本来短暂的时间变得好像渡日如年一样。 看来我这辈子……还真难过呢! 两个月过后,由于严重营养不足而变得虚弱的我已经可以完全协调思维系统各部分的运作了。虽然现在自己已经达到3阶催眠术的领域,但是除了可以为自己升级的‘冥思’外,可以说什么都不懂。 现在我最需要的是力量啊!力量! 所以我决定催眠术的修炼暂时到此为止,现在必须开始转入其它魔法的学习了。 应该学什么好呢? 在死亡系统中,我比较喜欢的是‘操魔术’和‘炼金术’,但是魔力不足并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所以,一向有白刃战倾向的我决定为自己做一件武器。当然用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无中生有地把它做出来的。于是我跑到城堡的竞技场挑选武器。 在这里,我想起了哥德。虽然他的尸体早已被处理掉了,但我还是把那时的血腥情景深深地刻在记忆中,我担心会把他忘掉。 对于我来说,痛苦的事,都不应该被遗忘的。 这次又得在这里挑选武器了,选什么好呢?现在可不同过去了,我不会笨到还用匕首的说,那么,用长剑? 不够妖异。 嗯!就用这把单刃剑吧! 我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虽然的确很顺手,但是由于放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刀柄的位置很刺手。于是,我决定为这把爱刀动手术。 拿着这把‘新刀’回到家里,看到娜娜正在看书。 我决定从后面偷袭,静静地走到娜娜背后,然后一把抱着正在认真看书的娜娜。 “啊!你做什么?”娜娜惊吓中。 我从后面用自己的脸靠着娜娜的脸蛋问道:“嘻嘻!在看什么书啊?” “是‘招魂术’。”娜娜。 “娜娜想‘招魂’吗?”我问。 “不是,我只是想学‘通灵’而已。”娜娜。 “通灵?不是说普通人的灵魂离开肉体以后很快就会消失的吗?”我继续问。 “那只是‘普通’啦!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不是‘普通’的。”娜娜。 “我明白了,像这‘世界’就特别多不是‘普通’的东西。那你想学‘通灵’做什么?”还是我在问。 “没什么。只是聊天而已啦。”娜娜。 “聊天!我也要学!”我喜欢聊天。 “这样也好,那你以后就不用再来烦我啦!”娜娜。 “呜呜……,好过分哦!这样说人家。”我在装哭。 于是经过一轮来自双方的‘正常’作怪后,我在家里找到了‘那’个旧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只有一样东西——就是以前那件腐尸秀啦!还记得么?曾经是我漂亮的衣服啊!如果问为什么那件东西还在?因为一方面我觉得有纪念价值,另一方面是这个家真是有够‘穷’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已经弄‘干净’的衣服撕成一条像绷带般的布带。然后用匕首弄掉刀柄的毛刺。再用布带卷起来。最后打了个不太明显的死结。 看着布带上那些陈旧的血迹,应该有一部分是哥德的吧?另一部分也许是我的。哥德和我的血交集在一起……化成我的武器么……好了,以后我要把他带在身边。 “看!我的爱刀完成了一半啦!”我兴奋地大声宣布。 “为什么说是一半,那还有一半呢?”娜娜。 “去找碎羽姐姐为我的武器注入一个‘魂’。”我说。 说着就兴奋地跑到地牢。 第六节 面具 “姐姐好哦!” 由于跟碎羽姐姐相处久了,不知道是她在同化我还是我在同化她啦!总之,最近我们的关系比以前亲密多啦! “有什么事令你那么开心呢?我的小妹妹。”碎羽姐姐。 这里又得澄清一下,‘小妹妹’的意思是——她喜欢我并且认为我比她笨。 “我想要改造着把剑!我想你给它一个‘魂’。”我说。 “好的,是要什么都没有的‘魂’吗?”碎羽姐姐。 “是啊!谢谢!”我说。 于是碎羽姐姐双手持着这把造型奇怪的单刃剑,整把剑很快就被柔和的蓝光包围,当蓝光完全消退后,碎羽姐姐把剑重新交回我的手中:“做好了。” “谢谢你呀!姐姐!有空找你聊天!”我高兴地说。 兴高采烈的我拿着我的爱刀飞快地跑到图书馆,跟没有名字的图书馆管理员打过招呼后,立即疯狂地看书。 知识,我需要知识! 最后,有了一点心得的我值着‘冥思’把‘聚魂’和‘吸魂’的契文写入爱刀的‘魂’中。然后再用自己仅有的‘操魔术’知识为爱刀注入基本的‘意识’。 当然这种所谓的‘意识’并不是说让爱刀的‘魂’拥有思想,而是让爱刀拥有基本的认主能力。 呜……我可不想敌人用我的爱刀砍我啦! 我之所以要为这把刀写入‘聚魂’是为了弥补自身魔力的不足,至于为什么要写入‘吸魂’呢?是因为至从我知道人的肉体死后不是立即完全死亡后,就觉得很不安,因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跟自己一样不是普通人的人实在太多了。天知道我今天砍死他,明天会不会被他砍死的。 完成所有步骤后,当然少不了我最擅长的事情啦! 到底为它改什么名字好呢? 这把刀无论是刀刃还是刀柄都有‘吸魂’的能力。它会吸收构成人类思念体的能量。除了我以外,所有拿着这把刀的人,灵力都会不停地流失。如果是生者拿着刀的话,死得还没那么快。如果是被刀砍中,灵魂可是会被直接破坏的。即使砍不死,思念体也会受到相当大的破坏。所以被这把刀砍中就算伤不至死也会很快死的。 刚开始我打算叫它‘蚀魂’。但是想到把动词放在前面好像怪怪的,所以最后还是改为‘魂咬’了。 我拿着‘魂咬’又跑回竞技场。 根据我的知识,在大气中充满各种成分。 我手持‘魂咬’尝试聚集空气中的灵力,其它地方不敢保证,但在冥界这种东西好像特别多,否则我不可能一次就成功的。 ‘魂咬’闪出淡淡的蓝光,随着它的光芒,本来昏暗的空间变得更昏暗,而蓝光却变得越来越明亮。先是闪烁的频率越来越高,以至肉眼无法辨别。接着大气中的灵力也开始向这个缺乏灵力的空间进行填充。周围的空气似乎全都被‘魂咬’吸引过来,并且在我的周围盘旋。由于大量灵力集中在这个空间,而灵力具有吸热特性,以至整个竞技场的温度急速地下降了十几度,就连站在对流中心的我都感到有点寒意。转眼间,眼前刀刃的蓝光变得灿烂而且稳定,而周围的空间却归于黑暗,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我突然觉得四周变得比平时更寂静,我挥舞着手中的‘魂咬’,刀刃的部分清晰地传来像高压电流流过的声音。 我慢慢地向前走动,电流声也慢慢地跟随着减弱而变得更稳定。周围的巨大黑影就像是从‘魂咬’身上发出的一样随着我的移动而跟着移动。 当我走到一道高墙前面的时候,有种想大声喊出‘死灵斩’的冲动。但是一向有教养的我,即使在这个空无一物的竞技场还是喊不出来。于是我只好高高地举起‘魂咬’向前做出一个空斩的姿势,刀刃上的蓝光一闪而过,刀刃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随着电流声的消失,整个竞技场又恢复了平静,除了气温变得寒冷以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呆呆地看着那道墙,然后又看一看自己的刀。 唉……失败了。枉我还那么兴奋呢! 就在我刚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随着一声撕裂的巨响,墙壁上一道高约20米的巨大裂缝由下而上地凭空产生。当裂缝延伸到天花板时,第二声巨响传来,紧接着是天花板的尘埃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而我唯一的反应就是——哗……,不要! 呜呜……变成泥人了,全世界最可怜的我哦…… 不过我终于拥有第一件寄宿武器了,虽然用的不是自己的力量,但也同样值得高兴呢。 于是,我心满意足地把它放进我右手护腕的第一个寄宿武器位置。 隔天,我疯狂地练剑。虽然不知道在其他地方行不行,但在冥界,这把2阶武器简直就是所向披靡。在魔力零消耗的情况下,这把几乎可以永远处于被灵力覆盖状态下的剑。只要对着空气随便空砍两刀就可以让一座本来完好的墓碑分成两三份了。 但是,呜呜……希望罗万不要介意少了一两件公物啦!我可不是它的对手啊! 无惊无险又到了睡眠时间,我拿着‘魂咬’回到家里当然少不了向娜娜炫耀啦! “看!这是我的爱刀‘魂咬’哦!是不是很羡慕呢?”我说。 “一点都不,我不喜欢这种东西的。”娜娜。 “呜呜……,人家那么高兴,稍微称赞一下人家都不行吗?”每天回到家里,不向娜娜撒一撒娇总觉得生活缺乏真实感。 “诺雅好厉害哦!大师傅可不可以教教我啊?”娜娜热情地捉住我的双手,不过话刚开口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可以呀!可以呀!”我当然兴奋啦! 非常有责任心的我自然不会只说制造工艺那么简单的,我直住这个机会疯狂地大谈特谈自己的心得和体会,就这样娜娜一直等到我的口水耗尽发不出声音为止才能进入期待以久的梦乡。 次日,无所事事的我更跑到碎羽姐姐那里炫耀。 “刚刚拥有了力量是不是很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实力呢?”这显然不是疑问句。 “是呀!是呀!”我兴奋地回答。 “姐姐给你一份好工作吧!”碎羽姐姐温柔地抚摩着我的长发。 “是什么工作啊?”我天真地问,奇怪,我居然也有天真的时候呢! “是一份非常适合你的工作。你去到目的地以后,只要聊天就可以了,什么都不用做。不过去目的地的过程中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你不是很想试试自己的身手的吗?”其实当时碎羽姐姐只是想支开我而已,这是我事后才想到的。 “只要聊天就可以?是什么工作啊?”我问。 “最近恶魔的动向有点异常。你要以我的名义去司卡罗洛亚伯爵那里了解一下概况。由于我们现在身处的空间是没有任何直接的通路可以到达恶魔所居住的空间的,所以我们必须经过某些称为‘交接点’的空间才能到达某些特定的目的地。而司卡罗洛亚伯爵的城堡就是建设在我们的空间与恶魔的空间的‘交接点’处的。”碎羽姐姐。 “那我们跟恶魔的关系是盟友吗?”我的头脑渐渐变得冷静,开始认真起来了。 “不,是敌对的。因为它们的高位不可以被它们的同类直接创造出来,只有通过人类的转生或者由高位们生育得到。而大多数的恶魔只对交配有兴趣,而对生育本身却没有兴趣。也就是说,它们跟我们都一样需要人类的灵魂。尽管有时我们因为有相同的利益而站在同一阵线上,但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处于利益冲突的状态而敌对的。”碎羽姐姐。 “那‘交接点’不就冲突得很厉害吗?”我有点担心了。 “因为这个‘交接点’并不只是我们和恶魔的边界,还有很多个妖魔的势力。所以大战役打不起,小会战天天有。不过你可以放心!你由次元门进入后会直接到达司卡罗洛亚伯爵的领地的。”碎羽姐姐接着又继续说道:“对了!有样东西给你的。” 碎羽姐姐以我不适合用剑为理由送给我十只款式一样的银戒指,每只戒指约一厘米长,上面有精美的花纹,但当然这并不是重点。碎羽姐姐之所以把这些银戒指送给我是因为她认为我有食尸鬼的特质。当然聪明的我也很快明白了这些戒指的用途,但因为看起来挺漂亮的,所以没有放进护腕的属性武器位置,反而直接带在手上。 另外,通过详细交谈,我更从碎羽姐姐的口中了解到司卡罗洛亚伯爵有着某种不可爱的嗜好,所以我这次决定不带可爱的娜娜去了。由于我的样子和声音都比较像女孩子,所以为了更好地配合工作,自己的容貌和声音也要作出适当的改动才行! 我利用催眠术的自我暗示改变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机能。在原有外貌的基础上只是稍微改动了一下就变成了一名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散发着冷酷目光的英俊男子。汗,自己赞自己,脸皮太厚了,这样不可爱!不过一次半次没关系啦。当然声音在反复调试的情况下甚至比罗万优美的男高音更优美。再加上说话时同时配上‘命令’,让本来有魅力的声音变得更加有魅力。 不过仅仅拥有外表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次我可是以大死神碎羽的使者身份访问一位领地贵族啊!要成为一名好的使者,首先就要适应对方。 如果他邀请我跟他一起共进晚餐该怎么办?我想,吃一点‘那个’应该对身体无害吧? 但是,如果他邀请我跟他一起做那种不可爱的事呢?我真的能办得到吗? 能!一定能的!我心信,没有任何我想做的东西是我做不到的。如果我不这么想的话,完蛋的将会是我。虽然我不喜欢,但那是碎羽姐姐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无法完成的话,以后还怎样完成试炼呢?一向善变的我,不!一向勇敢的我刚刚情绪低落了一阵子马上又鼓起了勇气。 好,我要给对方一个好印象!我要做一个好的使者。 我微笑着走到受惊的娜娜身边,轻轻爱抚她柔顺的长发,贴着她的耳边温柔地对她说:“我要走了,你要乖哦!” “嗯!”娜娜点了点头,温柔地目送我离去。 在专业人士的带领下,我终于踏进了次元门。 ****** 司卡罗洛亚伯爵是只不喜欢吸血的吸血鬼,但是在他的残暴统治下,城堡里的血腥事件每天都在不停地发生。除了吃内脏,伯爵还有个特殊的嗜好,就是用自己喜欢的女人做成标本,永久地收藏起来。由于这个空间的次元门特别多,所以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生物由空间裂缝不小心闯进来。当然,在这些生物之中也少不了人类。 在一个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墙壁上一道微小的缝隙中透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光束。这道弱小的光束在地砖上形成了一个朦胧的小光斑。尽管它是如此微不足道,可是它却为一个少女带来了生存的动力,因为它代表着希望。 这位少女双手被漆黑的锁链所束缚,脖子被套上了黑色的皮套,而连接皮套的锁链另一端被扣在冰冷的墙壁上。对于司卡罗洛亚伯爵来说,这样的她与其说是女奴还不如说是用来制造食物和标本的原材料。而这位少女之所以能存活下来,是因为在这批女奴当中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女人愿意照顾她。 因为受到了那位好心女人的影响,于是她也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有了希望。懂事以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没有光明的世界里的她,称呼那个女人为‘妈妈’。在妈妈的教育下,她认识到外面有个跟这里不同的美丽世界。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机会出到外面去。她梦想有一天能跟妈妈到外面去。就为了这个梦想,所以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她的妈妈年纪大了,所以她的妈妈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被处理掉。为了不让女儿过分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女儿,反正应该知道时,还是会知道的。 不过,最近她的女儿也开始对‘希望’失去信心了。 伯爵很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可是由于她的年纪太小,伯爵认为太早拿去做标本很浪费,所以他决定让这个女孩活到16岁。而现在少女只差几天就16岁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救世主,她不认为这位救世主会为了救自己特意在这几天赶来。 第七节 吸血鬼的收藏品(上) 在少女的前方,铁牢外面是一个个残酷的处刑台,但是少女并没有因为每天都见到如此残酷的一幕而变得麻木。因为这位少女拥有一种不为人知的能力——‘通灵’。所有在她面前被杀掉的人,肉体死亡时的痛楚和灵魂消失前的恐惧都在她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个‘它’,她把它称为‘另一个我’。但是她的‘另一个我’却不是人类,甚至不可能是她。 空无一物的黑暗中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少女柔弱的声音,一个是怪物沉厚的声音。 “还有几天就16岁了。”怪物。 “是呀,我的梦想永远都没有办法实现了。跟妈妈一起去看天空数星星,去海边玩水,去树林听小鸟唱歌。我所有的梦想都没有办法实现了。”少女伤心地说。 “我早就说过,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救世主的。你就是不信!”怪物。 “不!一定有的。妈妈是这样说的。”没有接触过外界的少女,所有的知识都来自妈妈,所以她很相信妈妈的话。 “其实你没有想过用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吗?”怪物。 “妈妈说救世主只会救好孩子的。我,不想杀人。因为被杀掉是很痛苦的,这点我很清楚。”少女。 “可是你不痛恨那些伤害你的人吗?”怪物。 “不痛恨,因为痛恨是没有意义的,只会加深本来的伤痛。妈妈是这么说的。”少女。 “可是你不杀人,别人杀你啊!”怪物。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我死掉以后,你就可以自由地找新的宿主了。”少女。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啊!因为只有你是特别的存在。因为只有你拥有我所追求的力量!”怪物。 “我,拥有你所追求的力量?”少女。 “是的,只有你……拥有‘黑暗之爱’。”怪物。 ****** 刚踏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我抬头望向满布乌云间中有几声雷鸣的天空,忽然觉得自己降级了。 我根据大脑中辅佐记忆区域里的地图,进入了一片诡异的树林。树林里的树木每棵都是白色而且没有叶子的,整个树林被笼罩着一层粉红色的雾气,以至看不穿五棵树后的景物。虽然那些雾气看来有迷惑的作用,但它们对主修催命术并且能随意控制身体机能的我是不会起作用的。 不到一会儿,我就走出了这片白色的树林,不过此刻我却惊讶于那布满地面的各种生物尸体。 到底是伯爵干的,还是那些生物跑到伯爵的领地里自相残杀呢?搞不清楚状况的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突然,一只身高3米的红色甲壳类生物出现在我眼前。我刚从右手召唤出‘魂咬’,在我身边不远处就又出现了另一只同种生物。 难道它们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由于地面上并没有它们同类的尸体,所以不难想到它们就是制造出满地尸体的凶手。 虽然我不善于战斗,但处于3阶精神领域的我还是能粗略分析出它们的基本能力。根据我的分析,它们的魔力都在我之上,而肉体的战斗力嘛!看也知道是它们比我强了。 我能对付得了它们吗? 虽然我很想试试身手,但我即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也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啊!不过我拥有‘魂咬’,即使再怎样坚硬的外壳在我面前都形同虚设。 正当我终于抽出了利刃准备跟它们一战时,又一只它们的同类出现在我身后。 这次,我只得轻轻叹气了。虽然我有信心一刀结束一只怪物,但我相信它们也有信心一击结束一个我。想要同时对付三只怪物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冒险了。于是本来自信满满的我只好选择逃走了。 三对一,我想没有人有资格批评我的。 我一边往刚才那片树林逃去,一边尽力用‘魂咬’收集灵力,还不时瞪着身后的怪物以图来个反击。 碎羽姐姐居然说只有一点点危险!除非现在那三只怪物摆出最好的阵形,让我有机会使出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有多大威力的‘死灵斩’,否则除了逃,还是逃! 突然,身后一个飞快的身影从我头上略过。那个拥有赤红色蝙蝠翼的女恶魔就在我的前方停留在空中。美丽的她轻轻地伸出右手,对准我的位置,手中闪出红色的电光。随着电光的产生,手上两个金色的小环也随着有节奏地跳跃着,赤红色的光球凭空产生。 此时,从后面追上来的敌人距离我的位置并不远,而前面的攻击似乎是有一定打击面积的。 没地方可以逃了!我还没有见到伯爵呢!我不甘心啊!居然要死在这里? 哼!就算我死了也要把你那张漂亮的脸撕碎! 用‘死灵斩’给她一剑吧!然后再跟后面的怪物拼了! 正当我握着‘魂咬’将要使出‘死灵斩’的时候,那只女恶魔手中的光球已经脱手而出了。 不够她快! “小弟弟好可爱哦!要不要大姐姐送你一程?”拥有着一把粉红色秀发的女恶魔在那里微笑着,放肆地笑着。 不要!我在内心中挣扎着。渴望着奇迹的出现,或许在不足10米的距离内她会打不中我?或许她的魔球还没有碰到我就爆了? 我用充满恐惧的眼神望着她,绝望地摇着头。 一道赤红色的光柱从身后一扫,三只怪物立即灰飞烟灭。看着身后被烧成焦碳的树木,我急忙转过头来望向她。 难道是我误会了?难道她是来救我的?她说送我一程难道是指送我到目的地? 我刚才还打算给她一刀呢!想起来真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既然她刚才自称‘大姐姐’,那我就称呼她为‘大姐姐’好了。 “美丽的大姐姐,谢谢你!”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停了一阵又接着说道:“大姐姐,你为什么要救我?” 美丽的恶魔姐姐降落到我的身前。双手轻轻贴着我的脸蛋,长长的爪子在我的脸上滑过。尽管这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我还是知道我的脸蛋流血了。 她在做什么?在添我的血?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吸血鬼呢!难道她不是恶魔? 她的脸是雪白的,眼中剔透的海蓝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目光平和而深邃,很容易看得出那是一双有迷惑作用的眼睛。她那个表情是什么?她在观察我的脸形?难道是这里的风俗?这样的话我要努力地配合她才行。 “因为大姐姐看到小弟弟可爱,不忍心下手嘛!”当略带‘诱惑’魔力的甜美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时,我知道我错了。 是敌人! 我立即反客为主,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问道:“美丽的大姐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礼貌上,没告诉对方名字之前是不应该询问对方名字,而现在之所以直接提出这样的问题,目的是为了让对方分心,从而找到下毒手的机会。凡是想到伤害别人的家伙都一定会有对应的防御策略,我是如此,相信她也是如此,所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即使舍弃一部分的语言技巧也无所谓。 紧紧地盯着对手的眼睛,四目相向,她脸红耳热地震动着翅膀,眼里透出一点点泪光,我知道她已经被我迷惑住了。 目前情况基本安全。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歌奇娜拉。” “我心爱的歌奇娜拉啊!这里不是司卡罗洛亚伯爵的领地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怪物呢?” “司卡罗洛亚伯爵?这里几十年前的确是吸血鬼的领地,但现在已经变成各个势力的交通要道了。”歌奇娜拉微微地抖动着身子,不自觉地把双手轻轻放回我的脸上。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那些怪物的关系是什么?”我说出的每个字都说得很缓慢而清晰,但更最要的是,即使对方没有听觉也无法妨碍我的支配。 “它们是我的部下,我们是来这里为我的主人开路的。因为遇到一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低等妖魔,所以杀几只来玩玩而已。”歌奇娜拉一边流着泪水虚喘着,一边轻声细语地回答我。 当我听到‘它们是我的部下’时觉得有点心寒,至于它们的主人是谁,我倒不怎么在意,因为反正到了目的地早晚都会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你的部下杀死呢?它们是你的部下啊。”我问。 “旧的不去新的怎样来?而且人家不想你被杀掉嘛!”歌奇娜拉毕竟是恶魔,她开始对我的控制有点抵抗了,神志也开始恢复。 虽然我觉得这个家伙太危险了,但不管怎样说别人都救过自己,于是把她弄晕。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树下,并且整理好她的毛发便离开了。 说起来,碎羽姐姐真是的!居然给我几十年前的地图。不过还好,她没有给我三百年前的地图。 知道了女恶魔是来开路的头头后,我沿着原定方向继续前进,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怪物。怀着既惊又险的心情,终于到了一个可以看得见伯爵城堡的地方。 我站在高高的山岳上。一边是司卡罗洛亚伯爵的‘青色古堡’,而另一边远处的草原上一群不知名的生物正在互相混战着。看来伯爵的领地治安不太好呢!如果自己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伯爵的领地里。 刚走下山岳,进入了一个普通树林里。一支小队马上迎上了我,我并不知道那支小队的身份,但看来他们不太友善。不过幸好这次遇上的只是普通人类而已,如果又是恶魔就惨了。 对方只有八个人,而且是全都是既没盔甲也没魔力并且身材不出众的人类。如果只有那把不知道有多大威力的‘魂咬’,还有是会点怕的。但是有碎羽姐姐给的戒指啊!那些戒指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魔力,并且随着主人注入的魔力越大而变得越强。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魔力,但单靠武器自身的魔力就可以把眼前的那些敌人切成碎片了。 正当我想着怎样处理眼前的人类时,对方也在讨论怎样处理我。 “大人!怎样处置这个男人?”其中一个青年说道。 “看他一表人才,还是杀掉好了。”那个带头的男人很随便的伸手出来,并且做出一个没有人会误会的动作。 杀掉?我还在想要不要放他们一条生路呢!他们居然什么都不问就说要把我杀掉。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身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我,遇到这种事怎么解释也没用,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给予我说话的权利。但是,现在的我,虽然只是一小步,但我也已经很努力地一点一点往上爬了。既然他们没用意识到,那么他们也只能够怪这个世界遗弃了他们。 我向四周放出一种所有生物都本能地感觉到的危险信息。周围的动物立即四散,大群的雀鸟都逃命似地飞出了树林。接着,我利用自己的双眼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可怕杀气,让他们发至内心地恐惧。尽管他们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我,但此刻,代表‘死亡’的信息已经笼罩着每颗弱小的心灵。在他们的眼中,周围的空间将变得昏暗,四周的景物变得像死寂一般,黑气包围着令他们无尽恐惧的我,除了我那残酷的双眼外,他们什么都无法看清。 随着他们渐渐被自己的幻觉围困。我这边也没有闲着,我向两边伸出双手,十只手指同时张开。每只戒指的花纹都起了变化,指背位置长出一个银色小三角形,每个三角形的延伸面上分别长出长约一米的刀片。刀刃分为三层,中间的一层是往里凹的,外面两层的原子有节奏地高速震荡着。这样构造,即使是金刚石也能轻易切开。 我非常小心地控制着这些危险的刀片,刀刃不断地发出一些“叽叽”的声音。我的手指每一次活动都把一位可怜人带进无尽的黑暗中。这是一场蹂躏式的屠杀,在我的肆虐下,八个活生生各自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的人,在这一刻变成了树林的一部分。 很快,巨大的城堡外墙映入眼帘。 第八节 吸血鬼的收藏品(下) 一位身穿女仆服双眼无神表情冷酷的美丽女仆走出来。她先是看了看我那沾满鲜血的衣服,最后用冰冷而悦耳的声音问我:“请问阁下是因为什么事而来的呢?” “我是大死神碎羽的使者,我要见司卡罗洛亚伯爵!”我试着用我能想象到的傲慢地回答。 “我会转告伯爵的。”冷艳的女仆说完,又指着我的衣服问:“男人的血?” “嗯!是的。”我冷冷地点了点头。 “伯爵会不喜欢的。”她说完便转身走进城堡里,而我,就只好血水被衣服分解完才可以进去了,真是自作自受! 对了,头发怎么办?这里又不能洗。 一段时间过后,我尾随这位长发美女进入到城堡的主堂。这个殿堂的造工并不能与冥界的殿堂相提并论,但是却比朴素的冥界殿堂奢华得多。不过奇怪的是,到处都是女仆,但所有的女仆的双眼都没有焦点,就好像只是美丽的装饰品一样。尽管到处都是人,但是整个殿堂却一点生气都没有。听说吸血鬼也擅长催眠术的,难道她们都被催眠了。一直处于催眠状态?有可能吗? 前面两位女仆推开一扇金色的大门。进去客厅以后,带我进来的那位女仆就示意我坐下,然后转身离开。当门再次被推开时,我知道我要等的人来了。一见面,首先是确定身份,我马上从左手护腕中取出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紫色晶体,等伯爵确认完后,我们才开始正式交谈。伯爵的声音很和蔼,让人有一种很想亲近的感觉,虽然我知道那是‘魅惑’的作用,不过我并不打算排挤那种好感。 “阁下,死神们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派使者来了,我还以为它们不要我了呢,请问阁下这次……”伯爵。 “大死神碎羽希望知道恶魔族最近的动向。”我说尽可能说得简略,以搏取好感。 “哦!最近恶魔中出现了一位新的贵族,关于他的来历就不太清楚了,只是知道他夺得了其中一道‘法雅之门’。”伯爵。 “什么是‘法雅之门’?”我问。 “阁下不知道吗?就是通往‘法雅’的大门啊!”伯爵。 “那‘法雅’是什么?”我虽然认为碎羽姐姐不可能不知道,但出于好奇,我现在就很想知道。 “‘法雅’由几个大陆组成,是主流世界交通和战争的中心地带。很多空间的创造者原本都是‘法雅’的顶级魔法师,他们离开了‘法雅’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天地。但是他们所创造的世界大多数都是直接连接着‘法雅’的。所有想吞并或者消灭其他势力的势力都希望先征服‘法雅’。但不管哪一方向‘法雅’进军都被其他各方制止了。所以‘法雅’自今都没有被异世界占领。”停了一阵又感慨地说道:“经历了几千年的战争,旧的国家被消灭了,新的国家又出现了,但不管出现的是什么国家,都无法跟曾经出现过的魔法文明相提并论。” “曾经出现过的魔法文明?”我问。 “‘法雅’其实是一个国家名,不过这个国家很久以前就灭亡了。创造各个空间的魔法师们,尽管他们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归属。但是他们依然想念他们的故乡,所以我们都依然叫那个地方做‘法雅’。”伯爵。 “哦,伯爵的学识真实渊博呢!”我客气地说。 伯爵苦笑了一下,然后又热情地搭着我的肩膀说道:“来吧!我带你去我的地牢参观!里面的女奴素质都不错的,按你喜好随便挑好了。但请你不要打我的收藏室主意哦!因为那些可是我搜集了一千多年的心血呢!” “谢谢伯爵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说。 早就听说过由上面派到下面去的家伙们年终都收不少贿赂,没想到这种事也有轮到我的一天,不管收到的是人权或是些什么,那快乐自然是少不了的。见到伯爵如此热情款待,我当然忘不了请教一下他关于催眠术方面的知识了,刚走了几步就问道:“对了,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可否请教一下伯爵呢?” “有问题尽管问就可以了,不需要跟我客气的。”伯爵的态度很亲切。 “那些女仆为什么好像没有感情似的?”我问。 “哦!是啊,与其让她们整天哭哭啼啼的,不如让她们没有感情更好。”伯爵笑道。 “说得也是,但你是怎样做到的呢?”终于开始切入重点了,我细心倾听伯爵的声音之余还不时打量着走廊内的壁画。 “这得靠从小培养了,我可是花了很多时间的呢!我把她们当作我的终生事业来看待。”伯爵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表现得非常严肃。 “我还以为你对她们做了思想改造呢!”我又扭过头来兴致饽饽地对伯爵说。 “其实应该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思想改造吧。你或许不知道,慢慢培育她们比直接改造她们的思想有乐趣多了。毕竟在充裕的时间下,我觉得身为贵族的我们更应该懂得培养自己对待兴趣的耐性。”伯爵。 “伯爵好像特别有心得呢!以后还得向伯爵多多请教。”这句可不是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的。 伯爵说话的语气很有技巧,跟伯爵交谈很开心。相反地,跟伯爵在一起时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我自己的不足,自信是要有的,而且我现在也不欠缺这种东西。只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时,我还是知道谦虚是什么的。看来我欠缺的东西还多着呢! 说着,两人就到了地牢。这里关着一大堆女孩子。跟上面的不同,很明显,她们还没被伯爵改造。隔着铁牢,我能感受到她们的厌恶目光,还有那赤裸裸的憎恨。 看到那样她们的状况后,我才意问题的严重性,这绝对不仅仅是一件礼物那么简单。 很明显,人权也是财富的一种。虽然我明白这个世界没有完全自由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我身边的伯爵阁下也是亡灵们的奴隶。但跟眼前这些家伙比起来,奇--書∧網只是相隔着数米的距离,我们之间的地位却有着天渊之别。这也让我意识到,我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去换取上位者的认同,否则,我的待遇很可能还比不上她们。 ‘同情心’沿自‘虚荣心’,我习惯性地把‘虚荣感’当作‘正义感’。无论这两个词是不是一样意思,但我总能把它们关联起来。我知道,我从来都不缺那种感觉,但我的‘正义感’即使再强烈,也是十分低廉的。至少,那比上我跟哥德之间的友谊。在生命的考验面前,那绝对是最优先的牺牲对象。伯爵阁下说要送我一些女奴,我很高兴,因为他看得起我,但那并不代表我会接受。 只要救助受到歧视和压迫的可怜人,就意味着我将会受到强势群体的歧视。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地位,我就会受到压迫,最终成为那些可怜人的一份子。即使我不救助她们,只要我愿意表现出我对她们的同情,或者我对她们的态度仅仅是与众不同,上位者们就会察觉到我的价值观跟它们不一样,那是十分危险的。 相反,选择依附强势群体迫害弱势群体,我还没有这个资格,无法支配被饲养的奴隶,我被当作泄愤对象杀掉的可能性很高。 “非常感谢阁下的美意,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住的地方太小,实在是……”我试图用委婉的手段绕开这个话题。 “先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有个本来想用来做收藏品的女奴,是极品哦!送你吧!一个都不收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伯爵指了一下远处一个少女。 我顺着伯爵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少女。那个少女的样子十分可爱迷人,也难怪伯爵没有一开始就说要送给我,除了有一大把棕色柔顺的披肩长发外,还有一双又大又漂亮水汪汪的眼睛。 我走近她身边,蹲下身子细心欣赏她那深紫色的瞳孔。 好漂亮!就像宝石一般明亮但却比任何的宝石都还要剔透。那清澈的眼里除了悲哀看不出任何的情感,但清澈的背后却又带有某种神秘的深邃。 为什么她拥有的只是莫明的悲哀呢?是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悲哀吗? 不是。 那会是什么呢? 一点都看不出。 完全无法猜透。 在那双眼睛的背后,好像有另一个东西在看着我,那是一种让我恐惧的感觉,不过身为冒险者,我并不喜欢向因未知而来的恐惧屈服,我试探性地从食指中伸出了一张刀片慢慢靠近少女明亮的双眼,但是她的双眼还是十分坚定,眼里依然没有流露出半点代表惊慌的神色,有的只是悲哀。 又是悲哀? 看着伯爵担心得擦着冷汗,我轻巧地把刀片收回来,并站起身子向伯爵诚恳地道歉:“看来我让伯爵割爱了,那个女人还是留给伯爵享用吧,真的很抱歉!让伯爵受惊了。” 第九节 被魔鬼依附的救世主 伯爵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真是款待不周啊!对了,阁下不如留下吃一顿便饭才走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伯爵的款待。”刚刚紧张完,是时候休息了。 于是我们就有说有笑地走向二楼的餐室。 ****** 空无一物的黑暗中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少女柔弱的声音,一个是怪物沉厚的声音。 “我看得出,刚才那个人想刺穿你的眼睛。”怪物非常肯定。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这样做就可以得到快乐吗?”少女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奇怪。 “因为他从你的眼睛里得不到安慰。”怪物有点感触。 “他需要我的安慰?为什么?”少女有点疑惑。 “拥有‘邪恶’的人希望从拥有‘善良’的人身上得到内心的安慰。”怪物陈述道。 “我……不明白。”少女非常疑惑。 “那个人可能曾经拥有善良,但是他为了生存或者为了更好地生存,放弃了他所拥有的善良,而走入了另一个极端。他甚至讨厌自己的内心不是只属于黑暗的,但是他留恋自己曾经拥有的善良,为了可以完全抛弃善良。所以他希望从你的身上找到证明。”怪物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但连它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诺雅还是在说它自己。 “那个人好可怜哦!”少女很同情。 “他一点都不可怜,因为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你!马上就要死了!”怪物有点生气。 “为什么?只有邪恶的人才可以生存,而善良的人就只有死亡呢?”少女非常伤心。 “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救世主!”怪物比以前更肯定。 “不!一定存在的!”少女始终不肯放弃,因为少女知道自己一旦放弃就等于推翻了让自己生存至今的精神动力。 “为了拯救善良的人而消灭邪恶的人吗?如果这样就是救世主的话,那么救世主也是属于邪恶的。其实只是一群邪恶的人为了争夺一群善良的人的生存权利而打得你死我活罢了。想要等待别人的解救,倒不如自己解救自己更好!”怪物不想再跟这位顽固的少女没完没了。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救世主的话,那我……可以成为救世主吗?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力量拯救那些有需要的人吗?”少女改变了立场,并且变得无比坚定。 “如果善良的你成为救世主的话恐怕连自己都救不了吧。不过你所欠缺的东西,正好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怪物终于得到了它最想得到的答复。 此时,在厨房里的厨师们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竞赛,不过与其说是烹调不如说是屠杀。他们只需从牢房中取出适合的材料进行必要的加工而已。 “那个女人已经带到了。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真的要用她吗?”一个负责收集材料的青年小心地问道。 “多事!那是伯爵大人指定要的菜色!”一个手持两把巨型菜刀的厨师说道。 “可是……可是……伯爵大人不是一向讨厌吃老女人的内脏吗?如果……如果是那些女仆陷害我们的话……”集材料的青年胆怯地说。 “哼!你以为我就不怕死吗?不过那是伯爵大人亲自下的命令。”厨师一把抢过那个快三十岁的女人说道。 “亲自?!伯爵大人不是从来都不进厨房的吗?”青年惊讶地问。要是在平时,伯爵大人只有厨房犯错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自己这些下人面前的。来做什么?当然是来为厨房换血了,+【久久电子书 jjxsw.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自己才不想死呢! “你不是做厨房的,你不知道,今天死神派了位使者来,一来到就处死了十多个守卫,听说他比伯爵大人还要喜欢杀人呢!我想他的口味大概也跟伯爵大人不一样吧!不说这些了,我还要忙活呢!”厨师说着就把那个躺着行刑台上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乱刀砍成一份一份的了。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就是在同一个时间,地牢的情况出现了变化。 “我感觉到……妈妈死了。”紫色眼睛的少女流下了眼泪。“已经太迟了吗?我的梦想永远都没有办法实现了。即使我决定要成为妈妈所说的救世主……但是……呜呜……为什么?” “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初的任性,如果你早一点把那只可恶的吸血鬼杀掉的话,那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现在就觉醒吧!时间拖得越久死的人便会越多,她们跟你一样都是无辜的人,她们比你更不幸,因为她们都是由于你的懦弱而死掉的。”怪物趁着少女伤心的时候不断用她最容易接受的话语来刺激她。 “我要……我要拯救大家,我要消灭那只吸血鬼!”少女用拖着锁链的手轻轻擦着眼泪说道。原本清澈的眼睛渐渐变得浑浊,紫色的瞳变得更深暗。 “是的!杀掉它!别忘了顺便杀掉它的手下,他们都是罪恶的帮凶,所以他们也一样肮脏!”怪物咬牙切齿地怂恿道。 随着一股发自少女的魔法悸动,一瞬间,扣在手上的锁链化成一团白光。转眼间,整个地牢都被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少女一步一步地往铁牢走去,轻轻地把手一伸,阻拦着她前进的铁柱化了碎末,其他的女奴纷纷投以惊恐的目光,而此刻的救世主并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向着自己的目标直直地前进而已。 ****** 在一张长条形餐桌上,分别一人坐一端。伯爵坐在靠门口的一端,面对着一个立式窗户。窗户外是个很别致的阳台。而我则坐在面向门口的一端。餐室四周摆放了各种奢华的物品。 大概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以至伯爵认为我对女人没有兴趣,而事实上这点对亡灵们并希奇。为了更好地畅谈和就餐,伯爵把四周的女仆全部调走了,除了上菜的女仆外,现在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人。 随着女仆把一盘一盘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放在我面前,我只觉得很无奈,而且看不出有经过热处理。虽然因为不喜欢吃而感到有点后悔,但我不想再次让这位热情款待自己的伯爵觉得尴尬。所以拿起一杯血酒,淌了淌,嗅了嗅,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下。一边闲聊一边打发时间,希望快点上完菜。 伯爵看起来知道了我不喜欢吃这样的菜色,所以就直接上主菜免得大家尴尬了。当女仆把主菜放到我面前时,我才惊异地发现,主菜居然是个人类的脑袋。里面封印着的是什么呢?我能感觉到,是一个灵魂,一个很完整的灵魂。 难道以前的使者都喜欢吃灵魂的吗?那我也意思意思好了。想必,如果用‘召魂术’的话,应该不用把脑袋放进嘴里了吧? 就在我刚使出‘召魂术’的时候,伯爵突然欣喜地说道:“不愧是大死神碎羽的使者呢!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因为看到阁下好像不太喜欢我的菜色,所以我刚才命人特别准备的。而且这个灵魂是刚才……” 话还没说完,地牢传来一阵可怕的魔法悸动。伯爵立即站起身来,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就好像如临大敌一样。“看来我得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真的很抱歉,没有好好地款待你。” “不会,我很感谢伯爵的热心款待。”看来桌面的东西可以不用吃了,真好! 伯爵冲冲离开,而我则停止了‘召魂术’静静地坐在原来的位置,细心研究眼前的菜色。 会是什么呢?伯爵说是刚才的什么呢?难道是刚才那个收藏品的? 过了不到一分钟,突然从门外的走廊一声惨叫传来,我能认定那是伯爵的叫声。 “死神的使者啊!请你快点逃走!从阳台跳出去!快……”伯爵怒喊道。 伯爵发生意外了?!我立即站起身来。 此时一个赤裸的少女把门轻轻推开。因为她头发长而且低着头,我并没有看清她的样子。但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也知道她不是要来找我聊天的。 是敌人?入侵者吗? 由对方身上放出的可怕魔力和餐室的大小来看,我知道只要对方一出招,自己肯定会完。即使抛弃伯爵自己跳窗逃跑,恐怕也会立即受到居高临下的狙击,而且对方还不会因为空间狭窄而手下留情。到时我肯定会连自己怎样死都不知道的。 不过最可怜还是娜娜,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痛。在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时候只有放手一搏了。对方是有肉体的,而且看起来相当脆弱,所以只要在她出招前把她干掉就行了。 我用脚猛地把身后的椅子踢开,伏下身子,食尸鬼般地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少女的身体。在接近的过程中,双手向后一伸,十把一米长的刀片同时张开,刀片发出震荡声比以前更安静更稳定。 在双方距离不到两米时,我身后的右手以前所未见的速度刮向少女的左脸。而少女却只是用左手轻轻一挡,五张刀片在距离少女的左手数厘米的位置处全部被一层浅蓝色的薄膜挡住,随着金属片被撕裂的声音,我右手的刀片全部变成断片并被弹开。 看来这并不是娜娜所说的咒圈。 不过此刻我没有时间理会右手的刀片了。我不仅没有收回右手,反而直接把左手的五张刀片平行地刺向少女的双眼。两人的距离不到1.5米,可是我没有成功。刀片接近少女剩下不到半米的位置被少女直接用右手接住了。随着少女的手掌一合,五把高速震荡的刀片上火花四溅,刀片像纸条般由刀尖开始沿着刀身扭曲。扭力差不多传到我的左手时,我只好直接把刀片分离掉。但分离得还是太慢了,刀身的变形延伸来到断点的位置时,突然爆开。让我的左手多了几条数毫米深的伤痕。我知道自己左手的手指不能用了,但为了不让本来不利的条件变得更不利,所以没有屏蔽左手的感知。 接着完全被脱掉装备的我突然感到腹部的位置一阵温暖。本能地向下一看,发现少女的左手中正在形成一个光球。我知道光球的表面是红色的低温部分,但里面的黄色部分应该有一千度以上。我立即强行控制自己的肉体作出牺牲性的动作。向后一个飞身,身下同时发至少女的一个光球贴着自己的身体从脚到头地划过。当我落地的同时,双手接地,身后整个阳台被吹掉了,墙壁的部分连火焰都没有留下。但从这个少女的魔力来看,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到底为什么故意打不中我呢?难道它不想杀我? 不!一定是某些东西让它有所顾忌。 对了,她本来应该拥有更好的攻击角度的,是什么让她改变攻击角度的呢? 很快,由少女故意避开的攻击轨迹我知道了她顾忌的是什么。虽然我双腿的肌肉在刚才跳跃时受了不小的伤害,但为了可以继续生存下去,还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自己原来就餐的位置上。我用没有受伤的右手重新伸出刀片架在伯爵特别为我准备的主菜上。 “我知道你想得到这个东西。而我,只是希望我和司卡罗洛亚伯爵能活着离开这里而已。”我冷着眼望着她严肃地说道。 “妈妈!请你把妈妈还给我!我求求你。”少女流着泪水,此时,我才发现她是在地牢里见过的那个女孩,再看看自己的‘人质’,已经知道伯爵是为了向我道歉而做出那道菜的了。 “她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这个孩子只是想把她的肉体找回来埋葬掉而已。你说的那只吸血鬼已经被我杀了!如果你继续让这个孩子伤心的话,我不会只是把你杀掉那么简单的!”从少女的口中发出一个诡异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着,不过那个声音的确是属于少女本身的。 我刚才受的伤不轻,而我的武器对付不了眼前的怪物。如果物理方法不行的话,可以尝试进行精神入侵,不过因为从来都没试过所以没信心。只好把精神攻击留作最后手段了,先来软的。如果被赶决了的话,那就必须有死的觉悟了。 “那个女人的灵魂还是完整的,虽然我没有能力令她复活,但我可以把她移植入你的体内,让她以另一种形态跟你继续在一起。”我认定了自己唯一的生存机会就在这句话里面,所以非常紧张地等待着少女的答复。 经过漫长的几分钟。 “好吧!成交。”诡异的声音非常爽快。 “不,我要另一个你发誓。”我已经基本上看出了那个女孩体内拥有两个意志,而现在正跟我对话的那家伙很明显比我还要无耻。 “哼!人类,你别得寸进尺!”诡异的声音。 “我……真的可以跟妈妈在一起吗?我可以实现梦想了吗?”柔弱的声音。少女的眼泪不停地掉下,全身激动得不断震动。 我见到她的样子当场松了一口气:“是的,只要你发誓让我安全地离开这里。” “什么是发誓?”少女。 “发誓就是因为人类不信任人类,而人类为了让自己可以信任自己以外的人类所想出来的一种方法。你只要在说话前加上‘我发誓’这句话就行了。”怪物说。 “我……发誓让你安全地离开这里。”虽然少女的发誓不合规格,但是对现在的我同样受用。 “好的,你希望我把那个灵魂移入你的体内与你共生还是移入物品中呢?”我问。 “我想永远跟妈妈在一起。”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以至我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对她好点。 如果她是属于我的,那该多好啊!看来以后不应该随便对自己使用暗示了,因为这样做出来的判断很多都是违反我本意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反正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孩怎样看都是我的敌人就对了。 “那我把你的话理解成前者了。”虽然放松了些许,但我仍然保持着应有的谨慎。 “谢谢你!”少女泪中带着微微的笑意,好美丽地微笑啊!可是我却没有资格欣赏,因为我现在还生死未明。 “你不讨厌我吗?为什么?”我不明白本来应该对我恨之入骨的她为什么会如此真诚地感谢我,难道说是她的演技太好了吗?但是她不需要啊!因为我的命还在她手上,所以我是不可能不答应她的。 “因为我觉得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一定是有理由的。”她说这话足以让我认为她是个白痴,难道是她的思考模式跟我不一样? 虽然我不同意她的说法,但我开口说话时还是变成了:“我同意你的说法。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不过你这么强的人为什么要在地牢里生活呢?难道你……”难道你有被虐待倾向?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 第十节 心灵的缺失(上) “难道我什么?”她用幼稚的语气问。 “算了,没什么。”我看了看自己粉红色的伤口,刚捡回一条命又是心痛,看来以后得收敛一下了。 我用右手对着那盘菜色,抽出一个看不到的物体——灵魂。她的轮廓跟她的载体差不多,是不过滤任何光线的,所以看不到。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存在。 “我现在为了让她适应你的身体,要对她进行必要的处理。移植以后你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至于你身体的控制权,你们三位就自己协商吧。”说着做出一个手势,让少女走到我身边。 受伤的手放在少女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拿着灵魂,说道:“别动,需要一段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请不要打扰我。” “对不起,弄伤了你的手。很痛吗?”少女伤心地问。 “不要紧,你没有错。因为你是胜利者,所以错的是我。”我头也不回地回答着她。 我现在可没有心情理会她啊!呜呜……我的手还痛得很呢!处理完这里的事后,还要争分夺秒跑回去通报伯爵的死信的说。 少女呆呆地望着我,可是却再也没有提出什么疑问了,大概是不想打扰我吧。因为十指连心,我强忍着痛楚很难集中精神,于是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连接。然后我把灵魂放进少女体内,少女感觉到一个灵魂的加入后,身体微微地一动,眼角中再次流出泪水。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突然激动地拥抱着我,不知道的人见到此刻的情景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呢! “不用谢,这是交换我生命的条件而已。只要你让我离开就行了。”我虚弱地说道,接着就屏蔽掉左手疼痛的感觉。 少女点一下头,我转身立即快步地离开,我可不想她突然改变主意啊!因为我现在手上已经什么牌都没有了。 不过还没有离开门口马上就被少女叫住了,我愣了一下,马上转身喊道:“你发过誓的!”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哦。可以吗?”少女呆呆地望着我迷惑地问。 “问吧。”呆得越久,我的处境就越危险,那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天空为什么不是蓝色的?”少女站在长桌面向门口的一端指着刚被吹掉的缺口温柔地问道。 “乌云那么厚,你为什么知道天空不是蓝色的?”我反问道。 “那,我要怎样才可以见到蓝色的天空呢?”少女问。 “大概要等云散了吧。”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你就呆在这里慢慢等吧! “那……什么时候才会散?我好想看看哦。”少女可怜巴巴地问道。 “为什么你喜欢蓝色的天空?蓝色的天空根本一点都不特别啊。”我说。 虽然她很可爱,可是她是我的敌人,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所以我现在显得很没耐性,刚才消耗了太多魔力,双腿和腰部又因负荷过高而受伤了,现在连站都站不稳的。她还东问西问的,到底还想不想让我活啊?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紧啊?”少女关切地问。看到她那个以德报怨的眼神,我的心难受极了。 我才不要你这个敌人来关心呢! “你知道吗?你妈妈是因为我而死的。当然她不是直接被我杀死的,但假如是我赢了的话,我一定不会同情你们的。”我平淡地陈述道。 我很希望这个女孩讨厌我,但是又很担心她突然反口不让我离去。 “即使你不出现,我们还是会被杀掉的,因为我们不懂得保护自己。”少女说。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以你的力量……”我因为好奇心再次问道。 “因为我相信有救世主。”少女说。 “你真天真呢!自己有能力却喜欢等待别人救济吗?”这么强大的力量,我可是羡慕得不得了啊!居然在你这种人身上,那个叫浪费! “我知道错了。所以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同时也要改变同伴的命运。我要在蓝色的天空下找到属于我们的理想乡!”少女的双眼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渴望神色。 “如果你想找蓝色天空的话,试着寻找‘法雅之门’吧。我想那里应该会有你希望找到的地方。”看到她以那种饥渴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想我不给她一个答案的话,我今天是不用走了。 “谢谢你!”少女。 “不,是我谢谢你给了我一条生路。你的眼睛很漂亮,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们的理想乡吧!再见!”我说完便再次转身离去。 “再见。”我身后的少女此刻望着我的眼神,我没有看到。 一心想着回家的我拖着受伤的身体快步离开,可是刚踏出主殿就被一群看不出有善意的女仆拦住了。 在一个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只有一个寂寞的身影。他静静地看在身前的处刑台,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不知道紧接下来将会受到怎样残酷的对待。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动物园门口看表演。可现在动物们都暴走了,铁牢里被关着的却是自己。 而最不幸的,就是这个被关着的可怜人竟然是我。 此刻,我感到非常饥饿和虚弱,刚才的食物都不是我所喜欢的,所以也几乎可以说是没吃过东西,但今天的运动量却不是一般地惊人。尽管我的左手护腕里还存放着牛扒,但我不知道那些捉我到这里来的女仆什么时候会进来,要是被她们问到牛扒是从哪里的话,真的不好解释。她们并不知道我的护腕可以存放东西的,对于被收走了戒指的我来说,那把封印在右手护腕的‘魂咬’可以说是我剩下的唯一希望了,所以说什么我都不能被那些可恶的女仆发现。 虽然屏蔽了疼痛的感觉,但我手臂的伤口除了红还透出了深紫色,手指就更不用说了。我看着自己的伤口,想起那些可恶的女仆,心里泛起了深深的恨意。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她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被押进来时还被她们踢了几脚。虽然不痛,但心里很不好受,如果能跑回去的话一定要让她们用血来偿还! 血? 她们不就踢了我几脚吗?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嗜血的。 想着想着,又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依然没有一个人来看我,我甚至怀疑她们已经跑光了,打算留下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但如果现在就砍开铁牢跑出去,正好碰上厉害的家伙,那就连唯一的王牌都没有了。 由于不知道前景如何,静静地等待,时间过得好像特别慢,所以我决定进行‘冥思’直到有人来为止。反正不知情的人也只会以为我是在睡觉而已。 当我处于‘冥思’状态后,忽然发现了处刑台附近有很多灵魂碎片。很明显,那些灵体已经没有思想了,不过既然它们还残留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记录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因为只有生者认象特别深刻的记忆才可以在思想消失后继续存在一段时间。 我想起了娜娜曾经说过的‘通灵’,所以想用来消磨一下时间。试着跟那些碎片交流并且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由于灵体的数量太多,而且全都在铁牢外面,为了方便也为了更好地节省时间,我直接就对处刑台使用了‘聚魂’。这样一来,无论是单纯的灵力还是灵魂的碎片都纷纷受到吸引而停留在我的周围。而我则直接利用‘冥思’去访问这些碎片,很快,它们都非常配合地纷纷溶进我的记忆中。 不过可怕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肉身。意识被吸引到一个女孩体内。这个女孩的身体并不受我控制,因为她并不是我。但是她的情感和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流入我的思想中。我很想制止,但没有成功,因为我也受那女孩的影响而处于极度混乱之中。 这么多的恐惧与混乱是从哪里来的呢?但是她的记忆并不完整,没有办法知道那些莫名的恐惧与混乱是从哪里来的。不过,那两种负面情感却深深地刻在她的情感和记忆里,www奇书com网让她即使死掉,灵魂逝世以后都没有办法遗忘。 我很想唤醒自己,好让自己离开她的身体,但是却被她死死地束缚着。 外面是不可能有人来救我的。 怎么办呢? 所有的灵体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希望把自己重要的信息传达开去,同化所接触到的任何有思想的东西。于是,没有思想的她们都纷纷束缚着我。我知道她们生存在这个世界时并不认识我,而她们死后也没有痛恨过我,她们只是希望有人愿意分担她们的痛苦而已。但是我讨厌痛苦,而且她们的痛苦实在太多了,我必须现在就抽身离开,否则我会被她们活活折腾死的! 我很艰难地摆脱了那个女孩,又被另一个女孩绑上。这次的女孩有更完整的记忆,眼前几个看不清样子的身影缓缓靠近,脸上因为各种狞笑而被扭曲,手上拿着各种刀具。很明显他们是来开餐的。我所依附的女孩没有少叫我现在最想叫的两个字,但不管那个女孩怎样叫,对方都没有停手。我能感觉到来自腹部撕裂的痛楚,我依附的那个女孩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没有这段意识了,但可以肯定她的肉体是亲身经历过的。我看着这些人好像在吃着自己肚里面的东西时,有一种难以言喻恶心感,一向几乎对所有恶心免疫的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数百个有着各种可怕经历的灵魂碎片以竞争方式抢着要跟我进行精神交流。由于她们都存在于我的附近,以至吸引了更多灵魂碎片而进入恶性循环。 难道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离开,可是我的思想却又完全地被束缚着。可以说,精神崩溃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我当初进入被侵犯的死者身体时还能进行自己的独立思考,但随着时间推移开始慢慢失去自我了,思想变得越来越混乱。死了以后又以另一个身份从生,重生以后又被人又尽各种可怕的手段杀死,不断不断永无休止地重复又重复。 ………… “快醒醒……快醒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在呼唤我。当我张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紧紧地拥抱着。而那个抱着我的人见到我张开眼睛时,露出很关怀的眼神。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同时有种十分恶心的感觉。 来到冥界以来,即使是吃尸体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我连忘用手堵住自己的嘴巴,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我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依旧很软弱。变强了的只是力量与权利,而不是心灵。 那个紧紧地抱着我的女仆,慢慢松开双手,轻轻扫着我的毛发,并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她仅仅是不断地重复又重复。但我却觉得很舒服,那是一种一点都不陌生的感觉,甚至让我为之陶醉。 我挨在她的怀里,贴着她胸前那微红的发丝,静静地闭上双眼,那种恶心感也渐渐地消失了。调整了一下心态,再经过几分钟的平服才慢慢转过头去看看一直在照顾自己的那位女仆。 “你是……接待我的那位小姐?谢……谢谢你。”调整完心态后,我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回原来的声音了。 “没事就好了。”女仆本来温柔的眼神突然起了变化,很快就变得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冰冷,也因此让我感到很意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看了看铁牢外面,看不到有其他人。也就是说,这位帮助我的女仆应该不是她们的人。 “我是女仆的总管。其他的女仆都背叛了。我想,她们早就在秘密地集结打算造反的了。只是恰好利用了这个机会而已。”女仆的声音很清雅,尤其是贴着我耳边发出的就更让我觉得确是如此。 “伯爵他……被人杀了,你……伤心吗?”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伤到她的心。 虽然她看起来很冰冷,但我想,她既然是女仆总管,应该跟伯爵的关系很好的。 “不,我一向对他和他的兴趣一点好感都没有。难道你会为他伤心吗?”女仆姐姐用冰雪般的眼神望着我,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有一点吧。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对我很好。喜欢那些喜欢我的人,讨厌那些讨厌我的人。有什么不好吗?只要是喜欢我的人,我都一定会喜欢它的。就算我对它的认象不好,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喜欢上它的。”我说。 “那……不喜欢你的人,你就讨厌吗?”女仆姐姐问。 “那你的意思是,即使明知道对方讨厌自己,却还是要去喜欢对方吗?”我反问。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喜欢别人和别人喜欢自己都是单向的。自己喜不喜欢别人跟别人喜不喜欢自己根本就是两回事。”女仆静静地靠在我身边说话。 贴着她的身体,我感到很温暖。虽然她的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我能感觉到她在关心我,而且身体那种绵绵的感觉,让我一点都不想要分开。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诺雅。”我说。 “我叫稀拉利露。”稀拉利露说。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我觉得她很像碎羽姐姐,明明情感很丰富,但却又不喜欢表露。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不是不好,到处认人做姐姐的,不知道被以前那些姐姐们知道的话,会不会嫌我滥交呢? “好的,不过我记得刚刚认识你时,你的声音好像不是这么娘娘腔的哦!”此时稀拉利露姐姐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锋芒,相反的,变得比较像一个和善的大姐姐了。 “姐姐,你不喜欢我的声音吗?”‘正版的我’果然被讨厌了吗? “不会,比原来好多了。没有了那种高傲的讨厌感。”稀拉利露姐姐说。 “你原来很讨厌我的吗?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这就奇怪了,我还以为稀拉利露姐姐应该对那个‘临时的我’挺有好感的呢! “如果我现在说我讨厌你的话,你会马上讨厌我吗?”稀拉利露姐姐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不会马上,但是会尽可能快。”我很仔细地注视着稀拉利露姐姐的眼神,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柔和了,真是个怪人!难道说些奇怪的话时眼神就会变柔和吗? “你真可爱呢!不要那么死死地盯着我哦。”稀拉利露姐姐又开始帮我扫毛毛了,好开心哦!然后又重新轻轻拥抱着我温柔地问道:“你是怎样判断别人喜不喜欢你的呢?如果别人表面上喜欢你,其实很讨厌你,你会怎样做呢?难道你就不能有一点主观的意识吗?还有,如果我不说的话,你认为我喜欢你吗?” 第十一节 心灵的缺失(下) “为什么你的目光时冷时热的?好怪哦。”我终于忍不住问了。 “不要拉开话题啦!”稀拉利露姐姐轻轻敲了敲我的头。 呜呜……好可爱哦!我在说稀拉利露姐姐的眼神啦!那个明明没有生气却又好像在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哦! 当然,我可是没有被虐倾向的啊!所以现在嘛! 我一边抱着‘受伤’的头挨着稀拉利露姐姐那柔软的胸脯索取必要的‘赔偿’,一边用尽可能吸引注意力的虚幻语气回答:“我按照别人喜不喜欢我来判断我应不应该喜欢别人,如果我猜错只能怪自己无能。我认为你喜欢我,因为你救了我。” “那……如果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救你的,你会马上把我杀掉吗?”稀拉利露姐姐坏笑道。 稀拉利露姐姐是在考验我吗? “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从稀拉利露姐姐的胸脯中解脱出来,抬起头看看稀拉利露姐姐的眼神,希望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一些头绪。 “我只是好奇而已。”稀拉利露姐姐的样子越来越温柔了,以至我有点害怕,害怕自己会依赖她,然后哪一天突然失去她这个精神支柱。 如果因为某种企图才救我吗?我应该怎样回答她呢?她得到自己不喜欢的答案会重新用那种冰冷的目光打量我吗? “我不想把你杀掉,也不想你死掉,但是我会很害怕。”我含糊地说。 “害怕什么?”稀拉利露姐姐。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应该会魔法的,是吗?”我不想再讨论这个伤感情的问题了。 “为什么这样问?”稀拉利露姐姐。 “我想合我们两人的力量是否可以逃出去。”我说。 “会一点而已,可是我们连铁牢都开不了啊!”稀拉利露姐姐。 “放心,我还有一件武器。存放在护腕里。”我说。 “这么小的东西也能放武器?”稀拉利露姐姐惊讶地看着我的护腕。 “它是用来连接另一个空间的。里面有一把刀。我想,要离开这里应该不是问题的。”我小声地说。 其实我倒不是怕被人听到,当然也不是说不怕。我之所以小声说话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其实没多大自信,但是为了让稀拉利露姐姐打起精神来,所以装着很有自信的样子,但归根到底我以前一直都没担任过这种鼓励别人的角色,所以发挥得不理想啦! “那你出去以后打算找冥界的军队来吗?”稀拉利露姐姐。 “这里是冥界的重要据点,当然要通知它们,至于它们怎样处理那些暴徒就不需要我们去关心的了。”我又重新挨着稀拉利露姐姐柔软的身体,感受着那种渐渐熟悉的气味,享受着那种软绵绵的感觉。一想到那些欺负我的混蛋将会痛苦地死去就有种莫明的兴奋感。 我……堕落了吗? “那你不觉得她们这么难得才获得自由,现在马上就要被残忍的亡灵消灭,很可怜的吗?”稀拉利露姐姐。 稀拉利露姐姐为什么这么问呢?或许她跟那些女仆曾经生活在一起,所以有了感情吧! 可是那些可恶的女仆不是也把喜欢她们的稀拉利露姐姐关在这里了吗? 残忍?会吗?她们死掉更好! 其实稀拉利露姐姐根本就不应该同情她们嘛! 不过,在心地善良的稀拉利露姐姐面前也不适宜表现得我太残忍。 既要把她们杀掉但是又不是因为我残忍吗?要怎样回答呢? 对了! “可是她们的生死跟我没有关系啊!难道要为一些不认识的人背叛喜欢自己的人吗?”想通了这个问题后,我理直气壮地说。 可没想到,我这话才刚出口,周围的气氛就沉住了。 我慢慢拉开自己跟稀拉利露姐姐的距离,微微地把头抬高,此时却发现稀拉利露姐姐正用锋芒的目光瞪着我!那个眼神冰冷而且不带任何情感,这是现在的我不能接受的!把温柔的稀拉利露姐姐还给我! 怎么会这样?一句话就生气了吗?一句话的差距就可以这么大了吗?我到底什么地方说错了?要马上道歉吗? 可是我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我不想离开,也不想帮助你!我对你太失望了!难道你以为你刚才感受到只是别人的幻觉而已吗?你不懂得什么是同情吗?像你这么自私的人,为什么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啊?”稀拉利露姐姐突然非常愤怒地站起来,向外喊了两声,几个女仆立即跑了进来。 “稀拉利露小姐!”从外面跑进来的几个女仆齐声说道。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难道我们刚才的对话是我一个人在做梦吗? “姐姐!你……”我十分惊讶地抬头望着刚才曾经对自己十分温柔的稀拉利露姐姐,当我听到她们称呼她为小姐时,我已经感觉到了,即使不愿意相信,但某些东西还是要失去的,并且已经失去了。 “请交出你的武器!”稀拉利露姐姐用冷酷的目光回头对我命令道。 我一点都不想反抗,把碎羽姐姐送我的东西全部交给稀拉利露姐姐后,我就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 做什么和想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眼睛早已干涸了,连湿润的感觉也没有为我留下。 关心我的姐姐走了后,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整个空荡荡的牢房中就只有我一个,而且连最后的手段都没有了。 剩下的,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已经……没有希望了吗? 即使……曾经努力过,但是……我的生命还是会到此为止吗? 已经……完了吗? 我的底牌已经被抽走了,完了,完了。 是我做错了吗?一个本来喜欢我的人,现在不喜欢我了。为什么?难道喜欢自己保护自己也有错吗?难道我就应该为了那些讨厌我的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吗? 我望着冰冷的地面,好希望在这个时候有人愿意听我倾诉,但是周围除了四面墙壁和充满血腥味的行刑台外什么都没有。也许过去曾经有过许多人跟我一样坐在同一个位置上,除了绝望外就只能孤独地等待死亡的降临,没有人会同情她们的…… 但我不想成为她们的一份子啊! 娜娜和碎羽姐姐好像也说过我烦,她们会不会也跟稀拉利露姐姐一样,表面上很喜欢我,其实并不喜欢我呢?又或者以前曾经喜欢我,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呢? 我走了好像大家都很开心似的。 可是这是我的性格啊!大家了解了我的性格以后都不再喜欢我了吗? 大家喜欢的都只是我的样子吗?还是我虚伪的性格呢? 我应该怎么办呢?有人可以回答我吗? 没有…… 娜娜不是跟我共生的话,她……还会喜欢我吗?碎羽姐姐好像没说过自己喜欢我啊。可是哥德喜欢我啊!但是,结果他还是死在我手上了。 喜欢我的人被我杀掉了,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喜欢我。 我没有资格接受别人的喜欢吗? 不!我刚才不也很受欢迎吗?大家都抢跟我交流呢! 对!只有她们才会喜欢我,那……只要她们愿意喜欢我不就行了吗? 于是我又重新开始使用‘通灵’,不过这次是一个一个轮着来。我不仅仅是单纯地接受她们最想传达的信息,还去主动理解她们的一切经历,找出她们之间的各种关联。甚至从她们身上了解到那位曾经跟自己交过手的女孩。这个地方到处都有关于她的记忆,因为一直以来,她都为大家无私地分担着精神的伤痛。 我……也能做得到吗?我也能像那个女孩一样拥有善良吗?那种抽象不实际的东西真的对我有用吗? 处于‘冥思’状态的我不断反复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我始终不明白那位善良女孩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由于不断跟那些有着绝望情感的灵体交流,不断体验她们的悲惨经历,慢慢沉醉在那种抑压和忧郁的气氛中,随着思想的融合而慢慢失去了自我。 我开始迷失方向了,一直把自己的生命放在首位的我,第一次质疑自己为什么要生存,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在我的脑中就像奏起了死亡的召唤乐曲一样,让我一步一步地踏进通往灭亡的道路。 不久后我作出了一个不管以前任何一个时刻的我都会觉得是不可理喻的决定。但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清醒,好像自己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活在这个世上一样。 我站起身子,非常踏实地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慢慢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把双手完全放松地张开。这一刻的我已经完全抛弃了所有的约束,因为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迎接死亡了。 发至心灵的震撼,我大声地呐喊,但我这个声音只为死者而发。 “啊!跟我一样心灵有缺失的灵魂啊!请用你们的伤痛填补我内心的空白吧!直到我灵魂逝世的那一刻前,我都将与你们同在!” 此刻,我感觉到自己就像在唱歌一样,心境非常地平静,脸上也露出了从不属于我的美丽笑容。 现在这个真的是我吗?是真实的我?还是自我满足的我呢? 又或者是,冲破了一切约束的我? 也许是在死亡前的一刹那,即使像我这样丑陋的人也可以获得纯真吧! 不过现在一切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我只是知道自己非常渴望得到别人的关心和爱护而已。 我希望能为那些喜欢我的灵魂做出贡献,让它们更喜欢我,即使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虽然如此渺小的我,大概只能让它们得到一瞬间的满足吧! 不过…… 这样就够了。 ****** 随着诺雅的召唤,诺雅周围的灵体马上响应他的呼唤,发出代表着共鸣的蓝色光芒,把整个地牢照得像白昼一样。 这句话对一个活着的人没有任何意义,但对于那些不想存在而又无法消散的怨灵和不想活着却必须活着的魔族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为了让更多灵体知道,这个信息不断在灵体间放大和传递,正加速向着整个世界蔓延。无论是那些刚刚失去肉体的灵魂,还是那些正徘徊在黑暗中最怨毒的灵魂都几乎在一接触到这个信息就向召唤者的方向飞扑过去。连明知道不可能在他消逝前的那一刻赶到现场的异世界魔族们都毫不拒绝这个难得的邀请。 转眼间,整个‘青色古堡’上空出现一层黑压压的阴影。邪恶的脉动一声一声地响起,天空就像被撕裂一般,出现了一条条血迹斑斑的裂缝。从裂缝中,像巨型生物的呼吸一样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魔力。所有活着的生物抬头都能感觉到由于大量怨灵积聚而产生的巨大灵压。数十条红色的闪电落在城堡的周围而形成了结界,把城堡的人们死死地封在里面。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自由的人们纷纷带着恐惧的目光注视着天空的变化。那位双眼紫色的少女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家都知道一场可怕的大灾难马上就要降临了,死亡前的绝望气氛笼罩着整座城堡。 正当大家都在问究竟发生什么事,讨论是不是冥界发动进攻的时候。 怪物籍着少女的身体发出诡异的声音向着大家说道:“这些巨大的空间裂缝是由那些来自异世界的妖魔族高位把自身直接投放过来前所打出的缺口。由城堡周围的结界来看,召唤者应该就在这座城堡中。” “会不会是伯爵的余党?”一个女仆急切地问道。 “不可能,恐怕连那只吸血鬼也没有这个本事。这里的魔力太混乱了,所有的灵体都在发出同一个信息。连我也找不到召唤者的真正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召唤者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看来它是想跟我们同归于尽了。”诡异的声音。 其中两个站在她身边的人听到‘同归于尽’后,都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可怕打击而昏迷过去了。而其他还站着的人马上组织起了搜索部队,开始进行疯狂的搜索行动。 稀拉利露听到这句话以后突然愤怒地往地牢的方向跑去,好像想要证实某些什么东西似的。 当稀拉利露踏入地牢时,感到非常惊讶。这里跟外面的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也懂得‘通灵’,她感觉到所有的灵体都沉醉在一种虚幻的幸福之中。而让她们处于这种状态的召唤者正站在蓝光之中,这些蓝光不是由他发出的,而是在他的身边环绕着他。 身处于光芒之中的诺雅,正被大量来自外界的精神侵蚀自己的灵魂。但他不介意痛苦,反而感觉到无比幸福,因为大家都需要他,渴望得到他,而此刻专注的他也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为外面的人们带来了多少的恐惧与绝望。 由于他身边的巨大灵压,稀拉利露无法接近铁牢,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发出愤怒的声音:“你!真的这么痛恨我们吗?自私的你甚至舍弃自己认为最宝贵的生命也要杀绝我们吗?如果是因为我的一句话伤害了你,那我愿意把我的生命献给你,但恳请你放过那些可怜的人们吧!她们没有得罪你,她们是无辜的!” 刚说完,稀拉利露突然跪在地上,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双手紧紧抓起拳头。一向目光冰冷的她,此刻眼泪不停地洒下。她非常地痛恨自己,她很后悔自己救了那只魔鬼,那些本来可以得到幸福的人们,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很快就要被眼前的那只魔鬼杀死了。 诺雅感觉到有人呼唤自己,但正处于精神交流的自己没有办法知道身边所发生的事。不过这个声音却唤醒了他的一个记忆。 “娜娜!如果我死了,她也会死的。所以现在的我还不能死。”他突然想终止召唤,但是不受任何约束的情况下,他的灵魂早已经跟外界大量的灵体取得直接连接了。那些灵体都是因为渴望得到他而赶来的,它们都不愿意放开能让它们获得幸福的召唤者,而哪怕那种幸福的感觉只是一瞬间的。 现在根本就不可能靠自己的意志抽身离开。随着来自外界的精神力量不断增加,马上就要冲破灵魂可以承受的瓶颈了,自己的灵魂很快就会消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声音。关于她在说些什么,诺雅一句都听不懂。随着一股新力量的介入,被蓝光照得像白昼一样的地牢马上被金色的光芒所取代而变成了庄严华丽的神圣殿堂。 稀拉利露惊讶地看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她怀着各种心情注视着诺雅脚下那个缓慢转动的金色魔法阵,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魔法阵。虽然不知道魔法阵上的复杂图案象征着些什么,但可以肯定,它是不属于黑暗世界的东西。 在城堡的高墙上,穿着紫色女佣服拥有紫色眼睛的少女望着天空。她跟她的‘另一个我’正在进行精神交流。 “我们可以打败它们吗?守护我们要守护的人们。”少女。 “数量太多了,如果一个一个轮着来还可以。如果它们是同时到达的话,恐怕我们只有灭亡了。不过我可以在它们来到之前把你送走的。”怪物。 “那你可以把所有的人都送走吗?”少女。 “不能,传送并不是我的强项,我只能把我的寄主送走而已。”怪物。 “我不会离开的!因为我要守护大家!”少女露出坚定不移的眼神。 像天国般的地牢中,魔法阵突然出现了变化,一道白色的圆环由下至上扫描诺雅的身体。圆环到达诺雅的头顶时突然向外扩大了整整一圈,当圆环再回到原来的位置时,诺雅的身体已经消失在空气中了。 随着诺雅的消失,周围的灵体都恢复了平静,像天国般的地牢重新变得阴冷。异世界的魔族们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猎物被抢走了,都纷纷切断跟这个世界的连接。天空中的一个个血盘大口都不约而同地渐渐闭上嘴巴,只留下一层久久不能消散的阴影。绝望地跪在地上的人们看到四周的结界开始消失,都带着惊异的表情站起来。尽管她们都感到上空还存在巨大的灵压,但她们的脸上都重新燃点起了笑容,欢乐地拥抱在一起。 第十二节 接受试炼 ****** 在一片没有边界的黑暗中,我发现整空间只有我一个人。手上的伤口不见了,碎羽姐姐送的戒指还套在我的手指上,‘魂咬’还在护腕里。 难道一切都是梦?那我现在在哪里?难道还在我的梦中吗? 明明没有地面,可是却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明明没有参照物,可是却分得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这是一种非常实在的感觉,此刻的我显然不是在梦境中。 我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摸索,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镜子的木制边框刻有特殊的图案。 我走到镜子前面,但是在镜子中却看不到自己。我又伸出手看了看。可是我的身体还在啊!怎么这面镜子里却什么都没有呢? 四周空无一物,所以镜子中没有映照出任何其它的东西。 这面什么映象都没有的镜子真的是镜子吗? 我忽然想绕到镜子背面去看看,但不管怎样走,还是用跑的。在什么角度看,镜子都是正对着自己的。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不管怎样走,镜子都在我的身边。 是它一直追着我,还是我根本就没有移动过呢?我在想。 很明显这里没有绝对的距离,有的只是自己跟镜子的相对距离。为了证实我的观点,于是我带着疑惑的心情走近镜子,可是镜子却没有因为自己跟我的位置是相对的而远离我。难道我们的距离只可以越来越接近而不可以越来越远么? 忽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只能越来越近,而不能越来越远,总觉得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正向着陷阱一步一步走近,当发现了有问题,但却已经深陷其中。 ****** 她静静地等待着诺雅的靠近,她已经等了很久了,她不介意再等待几百年,但是她害怕永无止境地等待。 当诺雅的手接触到镜子时,镜子中出现了另一个自己,但她并不是自己。诺雅突然感到害怕,向后拼命地逃,但是不管诺雅怎样逃,距离都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你为什么要害怕我?”镜子中的诺雅。 “你是谁?”诺雅。 “我的名字叫菲利斯。你可以把我当作另一个你。”镜子中的诺雅。 “可是你明明不是我啊!”诺雅。 “你不是说你的心灵有缺失吗?我愿意填补你内心的空白。你不是说过希望别人喜欢你吗?我愿意帮助你。只要你愿意接纳我并在镜子前念出我的名字。”镜子中的诺雅。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晚上。一个小村庄里,一位手持短弓年纪老迈的猎人今天迟迟没打到猎物。好像今天连小鸟都见不到一只似的。他虽然感到奇怪,但顽固的他依然决定今天打不到猎物就世不甘休。敏感的猎人忽然发现天空出现了异变。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大片黑云。过了一会儿,黑云开始像旋涡一样不断往某个中心靠拢。在旋涡中心不断产生他从没见过的红色雷电,并且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旋涡的中心似乎蕴酿着一团白光。当白光变得越来越大时,突然降落到树林中,把树林周围照得像白天一样亮。 猎人虽然很害怕,但他知道村子里的人更害怕。勇敢的他毅然决定到白光的着陆地点查看。 白光进入树林后不久就重新缩成一团,慢慢形成一道闸门。刚好赶到现场的猎人看到了这一幕。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人从带着白色闪电的闸门缓缓步出。猎人虽然看不清它的容貌,但直觉认为它不是人类。 [恶魔,一定是恶魔!]猎人心里是这么想着。正当他准备回去告诉村民时,黑衣人突然跪下。 一个少女的哭声让猎人重新有了勇气。 猎人慢慢地移动着脚步,小心翼翼地移动到黑衣人的身旁。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孩的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女孩突然抬头向着天空大声地呐喊,她的举动让猎人害怕得连忙后退了几步。这时闸门已经消失了,天空的黑云渐渐散去。 “我已经不是我了!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可是你却偏偏看上我!快点离开我的身体!” 惊呆了的猎人看看前看看后,可是却看不出这附近还有什么人。 一个只有少女才听到的,悦耳动人的声音,听其声音就觉得是个大美女发出的。 “我想你对我有一点点误会。这个身体已经不是属于你的了。就在我入侵你的意识时,我就把你的意志移植到我的精神体中,而你的灵魂则代替了我被封印在镜子里面。现在的你跟我处于同一个精神体中,但是无论是精神体还是肉体的最高控制权都在我的手上。只要我愿意的话,可以随时把你现有的意志抹杀掉。”这个声音说得非常地温柔,如果只听第一句话还以为她在道歉呢! “我知道你很可怜。可是我没得罪你啊!你为什么要害我?”诺雅。 “我没有打算要害你。我把你移植到我的精神体中是因为我喜欢你,并且对你有信心。我希望你为我做一件事。”菲利斯。 “可以啊!那做完以后你是不是会离开啊?”诺雅。 “一旦结合了就无法再分离的。如果我们中任何一个意志想独占精神体的话,只能把我们中的其中一个意志消灭掉或者封引起来。当然,如果你能完成我的心愿的话,我愿意毁灭自己的意志,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而你除了得到你所渴望的自由以外,还可以继承我的全部知识。这算不算很划算的交易呢?”菲利斯对自己开出的条件很自信,但不说诺雅没有选择权,连她自己也没有重新选择人选的机会了。 诺雅听到她的话,突然觉得内心有种刺痛的感觉。为什么自己会为了这个如此伤害自己的意志伤心呢? “我明白了!既然你说你喜欢我,那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喜欢上你的。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什么消失这类的话了,就算让我做你的奴隶也没所谓的,只要你不要杀我封我就行了。”诺雅知道对一个精神体来说,自己才活了不到二十年,只是微不足到的存在而已,而且他并不讨厌这个精神体的本质。 “谢谢你!”菲利斯。 ****** 次日早上,太阳公公出来了。我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过太阳了,但是一点怀念的感觉都没有,这么平常的东西有什么好怀念的呢? “对了!你要我做的事是什么?”我问。 “我希望你为我复兴我失去了的国家。”菲利斯。 “这么高难度?占领一个国家已经够难了,你还要无中生有地重建一个消失了至少两万年的国家?两万年啦!一千年是多大的文明差距?我想,两万年前的家伙们的价值观一定跟我不一样。如果说‘国家’就是‘特定的文化团体’的话,这事都不知道从何谈起。”我说。 “当然不是要现在的你马上去做,你先慢慢提升你自己的力量吧。反正我都等了那么久了。不过你要记住,知识就是力量。”菲利斯。 “但是你那么强,为什么还要我去帮你完成心愿呢?”我问。 “我受到某种约束,不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直接对允许我‘合法存在’的世界进行操作的。几乎所有的神族都是如此。”菲利斯。 “我们现在在哪里?”我。 “不知道,因为强行冲破我们原本所在的封闭空间,所以被弹到哪里,连我也不知道。”菲利斯。 “那我们怎样回去?”我着急可不是没有原因的哦!因为我正赶着回去跟娜娜诉苦呢! “我要消耗一点时间才能计算出我们的位置。”菲利斯。 “那现在做什么好呢?”听到菲利斯的话,我松了一口气。 原本还以为我们迷失了方向的说,现在才知道原来迷路也可以靠计算的。 “你去散散步吧。”菲利斯。 于是我就在树林中散步了,这里没有半点阴森的气氛,反而让我很不习惯,就好像来到了一个早已不属于我的地方一样。我走到一个明镜般的湖旁边,坐下身子看着湖面,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平淡的气氛了。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忽然想起那位打败了我的少女。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我在想。 “谁?”一个侵犯了私隐权的家伙问。 “一个拥有紧色瞳孔的女孩。”我说。 “紧色瞳孔?”菲利斯有一点震惊。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紫色瞳孔的人呢!很奇怪吧?她真的是人类吗?”我笑道。 “她是不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菲利斯。 “是呀,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很奇怪啊!明明是个很善良的人,但是她体内却依附着一只很邪恶的怪物,简直就像一体两面。”我。 “我想她应该是‘黑暗之爱’的拥有者。‘黑暗之爱’的拥有者当身上拥有黑暗力量时,瞳孔就会变成紫色。魔力越强,颜色越深。”菲利斯。 “‘黑暗之爱’?我在地牢跟灵体交流时也知道有这个名词啊。那是什么?”我问。 “‘黑暗之爱’是残缺的心灵所追求的归属。是一种只有善良的女性才拥有的心境。可以包容所有的邪恶,让灵魂不完整的魔族感到温暖。它拥有可以驾御邪恶魔族的力量,而不会被魔族的意志所粘污。内心邪恶的人只会被黑暗的力量所吞噬。”菲利斯。 “既然善良可以包容邪恶,那为什么一定要是女性才能拥有这种心境呢?”呜呜……这么说,不就是没我的份了么? “女性与男性在肉体上的区别跟精神领域是完全无关的。之所以一定要女性是因为女性的思维是在感性的基础上进行理性的思考,而男性的思维是在理性的基础上进行感性的思考。由于男性的思维核心是以理性为基础的,所以不管怎样‘善良’都无法避免被魔族入侵。只有以感性为基础的女性才可以真正发挥她的‘善良’包容所有的黑暗。当然这里说的‘善良’并不是一般人类平常所说的善良,而是建立在纯洁内心基础上的一种很无私的特殊心境。即使是拥有‘黑暗之爱’的人,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处于这种心境之中。”菲利斯。 “那……我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拥有‘黑暗之爱’呢?那种不需要借助,反而可以直接驾御魔族的力量。”我有点失落地问。 “想获得驾御魔族的力量吗?其实刚才说的只不过是意识形态的问题而已。对于4阶精神领域的物种来说,并不存在这个问题。甚至说,对于神族和魔族来说,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制定强大的‘约束’。例如一个魔王可以拥有多个忠诚的附属魔族,那些被约束的魔族,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侍奉它们的主人,它们甚至有完善的供需关系,例如魔王越强那些附属魔族也会越强。那是4阶精神领域物种对4阶精神领域物种的驾御关系。”菲利斯。 “那这种驾御关系比‘黑暗之爱’更优越?”我问。 “也不完全是。因为‘向往’而在一起跟因为‘契约’而在一起有本质上的区别。不过既然你的目标是成为冥王,那就是说你的目标是进化成精神体。那你是不是非要驾御其它魔族来获得力量不可呢?”菲利斯。 “是啊!如果我是魔族,那为什么还要借其它魔族的力量呢?”我高兴地说。 “但是问题在于你只是跟我处于同一个载体中,严格来说,你还处于3阶精神领域。当然,如果你为了得到‘黑暗之爱’而选择以感性为基础的话,我想那个你已经不是现在的你了。即使进化也是以原来的基础进行进化的,当然,要是你还是坚持要转变自己的基础的话,我愿意帮助你。”菲利斯。 “嗯!那还是算了。我还是觉得以理性为基础比较有保障,至少不用担心为情自杀。”我说。 “为情自杀应该跟是不是以感性为基础无关的吧!”菲利斯。 “哦!是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女孩子比较容易为情自杀呢? 回到冥界后,我第一时间向碎羽姐姐交代了所有须要交代的事情。 碎羽姐姐觉得反正冥界与司卡罗洛亚伯爵的领地之间的次元门已经不在领地的范围内了,所以现在急也没用。她清楚地知道经历了第二任支柱的战败后,冥界的人手严重不足。区区一个交接点根本就不可能派一位魔族过去的。实际上司卡罗洛亚伯爵也不是真正的魔族,但现在连司卡罗洛亚伯爵这种程度的部下都调不出,看来需要等虚空慢慢处理了。 “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一位古代神明的认同,你应该拥有足够的能力去接受试炼了。”碎羽姐姐之所以说‘古代神明’是因为菲利斯不仅被封印了两万年之久,而且她已经是一位被遗忘的神明了。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她是一位不受人类欢迎的魔族。 “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接受哪个任务好啊?姐姐可以给我一点意见吗?”我问。 “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去寻找‘焰邪’吗?它是一件死神的遗物,只要把它找回来,我就可以让那位死神复活了。”碎羽姐姐的眼神带着一点点期待。 “可以啊,是姐姐认识的死神吗?”我问。 “所有冥界的魔族我都认识,被称为死神的魔族在冥界最强盛的时期也只有14位而已。最强的4位死神是直接效忠于第一任支柱所定下来的规则的,而我和虚空也分别是这4位死神之中的一员。魔力仅次于4位死神的一位死神,也就是我希望你去找回来的死神,它的存在是为了守护作为后备支柱的我的,是只属于我的死神。而剩下的死神都由支柱管理,当没有支柱的时候就由虚空为它们分配职责。”碎羽姐姐。 [这么说,死神们的关系也是属于4阶物种的驾御关系吗?]。我跟菲利斯进行精神交流。 [是的,但那种是比较弱的关系,它们之间并不存在魔力共用。]。菲利斯说。 “你很喜欢那位只属于你的死神吗?”我问碎羽姐姐。 “是的,除了在位的支柱以外,她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就像我的分身一样。”碎羽姐姐显得有点伤心。 “那……她是怎样死的?”我关切地问。 碎羽姐姐非常认真地陈述道:“在大约一千三百年前,第二任支柱仅在位四年就向法雅发动了一场战争。那场大战刚开始是一面倒的,我们的军队可以说是大军压境。即使法雅和法雅所有邻接空间的军队联合起来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因为我们的军队所向披靡,所以就连本来留守的死神都跑过了,大家一鼓作气地攻向法雅最后的根据地。但就在那个时候,精灵族的圣剑突然从天空降下。在它降下的同时,我们有半数正在攻城的骷髅战士都被金色的圣火所吞噬。一个在我们知识范围以外的人类拿起了那把圣剑。我们的支柱立即扑上去跟她决斗,可是她的力量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当支柱被消灭后,必须以支柱来维持自身存在的战士们都消失了……” 碎羽第一次从我面前掉下了眼泪,她非常伤心地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很多都失去了……很多我所熟悉的同伴。陪伴了我两千多年的同伴,我最心爱的部下为了可以让更多的同伴逃回来而独自留下,她倾尽全力杀死她的敌人,可是敌人的数量太多了,当她用尽所有的魔力后,还是被人类乱刀砍成重伤,最后她的身体还被人类放在广场上当众销毁。就在人类的欢呼声下……”碎羽姐姐的眼泪不停地流下,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安慰她,因为自己也算是一个人类。 “姐姐,你……知道那个手持圣剑的人类是谁吗?”我问。 “知道,她在法雅现存的所有国家的历史中都有记载。淑女剑士——提亚&#8226;格特兰道。”碎羽姐姐在说出她的名字时,身体不断地颤动着,双眼透出的情感没有丝毫的怨恨,有的只是悲哀和绝望。 我虽然好想说要为碎羽姐姐报仇,但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姐姐,我一定会把‘焰邪’找回来的。请你放心吧!”我用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着碎羽姐姐。 “谢谢你!”碎羽姐姐慢慢地走到我身边,双手放在我的脸上,拨开我的头发,温柔地看着我。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哦!我会等你的。”然后她在自己的体内抽出一颗金色的结晶。“因为这是你自己的试炼,所以娜娜不能陪你去了。这是冥王石,送给你吧!它会根据你的性格和需求化成最适合你的守护兽。它出生后会自动化成你身上的封印刻纹。它的真身在你的体内,只要你还活着,它就不可能会死。它的身体和力量会随着你魔力的属性和大小而改变。”然后轻轻地亲吻我的额头。“再见了,我未来的王。” “在我离开以前,你可以帮我解除娜娜跟我的共生关系吗?我不想……”我说的声音非常细小,因为我知道自己可能会一去不返。 “我明白了,我会的。”碎羽姐姐。 “再见了,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是新的冥王了!而姐姐和这个世界都将会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虽然我的眼神或许看起来很坚定,但我此刻的内心却非常害怕,而且一想到要跟碎羽姐姐长时间分开就很伤心。 “再见了,我期待成为你的所有物。”碎羽姐姐紧紧地抱着我。 离开了碎羽姐姐,在图书馆里,菲利斯用她的力量瞬间覆盖了整个书本的海洋,直接把所有的知识记录下来了。 [不知道我的脑袋会不会退化呢?]。我问。 [你的脑袋已经没什么多大用处了,如果你还坚持要用的话,可以用来记录一些无关重要的东西,要是太重要的话,最好就不要放在那里了。]。这是菲利斯这位非人道主义者的回答。 一想起现在的我已经是一名没有灵魂的人肉傀儡,我就伤心异常。以前碎羽姐姐还问我要不要重写我的系统,我说‘不’。现在,碎羽姐姐不会再问我同一个问题了,因为她知道我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发展吗? 在我自己原来的基础上发展,最后会变成什么呢? 为了缓冲不愉快的事情,我决定研究一下菲利斯的知识并创建出属于我自己的外围辅助系统。 回到家里,我跟娜娜说了关于菲利斯的事,本来很想诉苦的我,在终于见到面的这一刻却什么苦也吐不出。 坐在那个曾经让我恐惧的窗口上,甚至还把其中一条腿放出窗口外,静静地挨着窗边。城堡上面是黑色的一片,而城堡下面也是黑色的一片,冷风从下面涌上来,带给我一种阴森的意境。 镜子中的我,还是那个我,可是真实的我,却不再是我了。 那……现在在镜子前的人是谁呢? 我呆呆望着镜子回忆起那种杀人时的快感,我……变了,变了另一个人,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熟悉的人。改变真的很恐怖,但我却不得不去面对。 干脆做一个全新的我吧!一个不管在任何一个时候都没有出现过的我。反正原来的我已经不存在了,那……不管以后变成什么,还不都一样吗? 我……自暴自弃了吗? 被奥云知道了,他会嘲笑我吗?不知道他在精灵的世界里头混得怎么样呢?一定比我好吧!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比我厉害很多很多。 在还没有见到娜娜以前,我还以为自己会什么事都没有的,一直都很坚强,我以为只要一见到娜娜,我就一定会抱着娜娜痛哭的,但看到她之后,我就知道我变了,再也不能回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经过了几次剧烈的变化,我的心破碎了又重建,重建后又破碎,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地变坚强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再依赖别人呢? 明天就要去法雅了,我还会有命回来吗?不是说那里整个世界都是敌人的吗?就连死神都挂在那里了,如果我是以死灵法师的名义去那里的话,大概会被乱刀砍死的吧? 那……换个身份再去好了。就用我最喜欢的死灵法师的敌对职业吧! 在这一刻,我觉得变成什么都不重要了。我的灵魂被封印在镜子里面,我的身体的主权不是我的,精神体也不是我。我甚至怀疑现在的我只是个复制品而已。 不知道镜子里面的我会不会还保留着跟我一样的意志呢?他会寂寞吗?要是他真的拥有自我的话,那他一定恨死菲利斯了。但愿它只是一个没有意志的灵魂,因为我不能接受还有另一个我。 我是兴幸的,因为我不自杀就会被杀,但我选择了自杀,却没有自杀成功。 我是内疚的,因为我害死了伯爵,也毁了原来的自己。 我是伤心的,因为菲利斯喜欢我,让我除了伤心外就连一点恨意都不能拥有。 就在今天晚上,我作出了一个决定,就是以另一个全新的身份前往法雅去完成我的任务。 在这个晚上之后,也许旧的我将会消失,而一只新的怪物将会诞生。我希望透过这个新的角色能让我找到一种新生的感觉,一种我还活着的感觉。把那个残缺的心灵慢慢填补起来,最后踏入菲利斯所说的4阶精神领域。 不应该失去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冥王的宝座一定会是属于我的! 反正要伪装成治疗师,那……就干脆变成可爱的女治疗师吧! 在菲利斯的力量下,一个崭新的身体完成了——一个女性治疗师的躯壳。她拥有一双比宝石还要晶莹的蓝色大眼睛,修长的眼睫毛;雪白无暇的瓜子脸,挺拔的鼻梁;乌黑而不带光泽的过肩长发如流水的影子般柔顺;纤细的身段,高挑的身材。 好漂亮!我发自内心地赞叹,但望着她那看似温柔的脸蛋,我迟迟下不了决心。 真的要变成女孩了吗? 因为喜欢女孩子所以希望变成女孩子,让自己变成自己喜欢的东西,这种想法应该是没有错的吧? 那……我还在犹豫些什么呢? 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为什么我的心会跳个不停的呢? 放弃一直以来陪伴自己的肉体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而且通常是在真的需要放弃一样东西时,你才会感到真的放不下。 我伸出手抚摩着治疗师那如天使般的脸孔,我想拥有她,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来拥有。 或许不是吧?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篇外一 诺雅的新装 “娜娜,你为什么不穿鞋子?”我自己穿的是冒险者专用的长靴。当初见到娜娜时,娜娜是穿着鞋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穿了。不过反正城堡里半点灰尘都没有,所以就没过问了。 “不穿衣服却穿着鞋子不是很奇怪吗?”娜娜温柔地反问道。 “不好意思啊!都是我不好啦!衣服明明是你的。”我。 “不要紧,我不介意。”娜娜轻声细语地说。 “不过我不明白,地上的淤泥为什么没有粘到你的脚上呢?”我。 “那是咒圈。”娜娜。 “咒圈?”我。 “是一种防御魔法。咒圈的种类有很多,而我用的是最简单的物理防御。”娜娜。 “吓!原来娜娜会用魔法啊?好厉害哦!”我疯狂地拍着马屁。 “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是本能。那是我被创造时,同时被写入的能力。”娜娜。 “可是为什么我既看不到也摸不到你的那个咒圈呢?”我蹲下身子,头发几乎贴到地面,一点都不尴尬地做着容易让人误会的动作。 呵呵!我最喜欢做这种事了。 不过可惜……娜娜也跟我一样一点都不尴尬。这样不好玩! 娜娜低头无奈地看看我,然后轻轻用她那白玉般的修长美腿踢了踢我那还在摸来摸去的手。当我把目光重新投到礼貌上的正确位置后,她才接着回答我:“所谓的咒圈只是一道几乎是零厚度,用于过滤某种特定东西的力场而已。我身上的咒圈没有过滤光的能力,所以你看不到。而且我的咒圈对大多数物体都不过滤的,所以你摸不到。” “哦!那你的咒圈会过滤些什么呢?”我重新站起来很自然地走在娜娜身边,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过滤所有我想过滤的东西。”娜娜。 “这么好?我也想要啊!有了它以后就不怕弄脏身体了,而且还可以防虫呢!”我兴奋地说,说得我好像已经拥有了一样。 “你也可以有啊。”娜娜。 “真的?!要怎么做?”我。 “只要你愿意放弃你的灵魂。”又是这句,难道她们想同化我?不等我反应过来,娜娜又笑嘻嘻地接着说道:“跟你说笑的啦!” “吓!玩我?”我很惊讶娜娜居然会说笑,看来娜娜是有学习能力的,而且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强的学习能力呢! 我突然用双手紧紧抱着娜娜的右手,然后做出一个十分暧昧的动作——我伸出舌头添了添娜娜的脸蛋。 呜……香甜软滑……好味道! 然后娜娜温柔而又疑惑地问我:“狗狗,做什么?是不是想扫毛毛呢?”最后一个字加重了语气。 娜娜真会配合我呢! “娜娜,我好喜欢你哦!”如果我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早已变成了直升机的螺旋浆了。 “发情啊!傻狗!”不过换来的却是当头一击。 当然我知道娜娜完全没有用力的,否则这片漆黑潮湿的荒野上马上会多两具尸体。 “呜呜……呜呜……”当然我也不是在哭,只是努力地发出一些让娜娜可怜可怜我的怪声而已。我双手抱头,装出很痛的样子。 “嘻嘻!看你还敢不敢?”娜娜看起来很高兴。 随着两人短暂的欢笑,远处传来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这个声音的主人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就当他冲到距离我大概10米的位置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侧面略过,他的身体瞬间分成两份。鲜血洒在潮湿的大地上与淤黑的泥土紧紧地向结合。随着他身后的另一个高速移动的身影无意的突入,破坏了这幅刚刚出炉的完美图案。战马经过时,马蹄把他的头颅践成碎片,使各种颜色的东西跟泥土更充分地混合。 那两位黑暗骑士单手持着像半把剪刀般的重型武器,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我们。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而任由身后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变成荒野的一部分。 在超近距离目睹了这样的一幕,而我却丝毫无损地站在与他数米之隔,我应该感到光荣吗?在两天以前,我还被战马拖着满街跑,而现在不仅在城堡中有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有了属于自己的女仆。 在这样一个严酷的新环境下,如果我再不作出适当的改变,我想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得比地上的那个人更惨的。 我向前走了几步,细心地观察着那个人的衣服,发现那个人的衣服很特别,是哪里的人呢? “真可惜!看来不能穿了。”我指着那位可怜人的尸体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对身旁无动于衷的娜娜问道:“这就是它们处理尸体的方法吗?看来我们平时吃的牛扒还真有营养呢!对了,娜娜,那个被杀掉的是什么人?” “大概是由空间裂缝不小心闯进来的吧。虽然我第一次见到,但我的知识中,这种事出现的几率不高。”娜娜。 “那……那些黑暗骑士是怎样找到他们的?平时都没看到它们巡逻啊!”我。 娜娜指了指一座破破烂烂并且随处可见的墓碑,然后说道:“那是哨兵塔。” 我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不就是墓碑吗? “每一个哨兵塔作为独立的个体都可以对一定的范围进行侦察。当它们发现有不明生灵反应时,这些哨兵塔会把自己周围的泥土合成腐尸。如果无法消灭目标,则通报‘骑士团’。‘骑士团’会让最近的骑士殿堂派遣黑暗骑士。如果黑暗骑士无法完成任务,‘骑士团’会向行政中心发出战争警报,在目标附近组成集团军并等待管理员的指示。”娜娜像背书一样向我叙述道。 “那……那个‘骑士团’是怎样找到管理员的?”聪明的我终于发现了此行的重点。 “不知道啊,什么是‘骑士团’?”娜娜一面无知地反问道。 “吓!”我虽然想无语,但是还得继续问:“那……知道行政中心在哪里吗?” “知道!就是那座。”娜娜用手轻轻地指了指远处那座我认象中最深刻的建筑,也就是我刚刚来到冥界所见到的第一座建筑——行政中心。 所谓打铁趁热,于是我决定立即改变行程,移架到行政中心参观。 我们走在荒芜的黑暗平原上,一路上别说没见到半个人影,连半只腐尸都没见到。难道是因为行政中心附近的治安特别好? 由于这一带的淤泥好像特别多,我只好拖着裙子小心翼翼地缓慢移动着身子,生怕宝贵的衣服被弄脏。如果这次要是无法取得新衣服的话,恐怕想把身上的衣服拿去洗都是不太可能的事。如果不明白的话,抬头望望天空马上就会明白的。这个黑压压的天空足以让所有想到洗衣服的人心情很不爽,我们就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下往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走去。 随着目标越来越近,本来宏伟的建筑变得更加宏伟。我们沿着就像是被大自然雕刻出来的石梯,慢慢地爬到了行政中心的大门前。行政中心的大门前并没有一般行政中心都有的大型广场,不过最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是那道高约20米的拱形大门旁只有两个比我高一点点的护卫。那些护卫全身被黑色的铠甲所覆盖,脸上只露出一个‘T’字形的缺口,不难发现这些护卫的铠甲跟黑暗骑士的铠甲不同质地。沿着缺口往里看,除了可以看到一些比构成罗万的身体更黑暗的灰黑色气体外,还能看到一个发出淡淡红光的小红点。 没有肉体的护卫丝毫没有半点压迫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摆设一般。当然,我说的是感觉啦!至于它们的战斗力嘛!我可不敢妄下结论啦! “护卫先生。你好啊!”我一向不喜欢用‘您’这个字,因为我觉得这样很做作。不过我还是很有礼貌地跟护卫先生打招呼了。 护卫脸上那个‘T’字形的缺口内,一个发出淡淡红光的小红点向我的方向移动了一下,然后红光突然变亮。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并且移动到原来的位置上。 “先生。”我看它没什么反应,于是再次努力地尝试。 护卫始终没有理会我。当然,此时的我并不知道要是它们愿意理会我的时候便是我的死期了。 一踏进行政中心的大堂,像是热情地欢迎我们一样,一首震胁人心的黑色死亡交响乐奏响了!乐曲里没有半点凄厉的感觉,尽是由最庄严的旋律构成。四处充满阴森的感觉,黑色的大堂被恐怖的气氛所笼罩,跟外面好像是折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一样。 很明显,这是政府官员们对我们的欢迎礼。可是却没有半个身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到底是因为亡灵们害羞呢?还是因为它们喜欢渲染气氛呢?不过无论是哪一样都同样增加了我的紧张感。空无一物的黑色大堂,宽约20米,高约40米。它的横切面是一个有两条边跟地面垂直的等腰五边形,顶角为75度。要知道一层楼有40米意味着些什么!在这个光线极度昏暗的环境下,抬头往上望。根本不可能见到那个完全不反光的黑色天花板。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就像走在一条看不到前方的大狭缝中。不过奇怪的是,大堂两边那些排列整齐的一道道没有门掩的入口却能清楚地被看到。从入口望里看,是无进的黑暗。每道入口上都有个小小的骷髅雕刻,可是并不是所有骷髅的眼睛都会透出红光的。也不知道那些闪烁不定的红光代表着些什么。 别小看我!我好歹也是半个冒险者呢!补充一下,是半个啦!又不是全个,所以在‘别小看我’之余不要对我期望太大啦! 我小心翼翼地查探着四周的情况,很快我们就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大堂的进头。大堂的尽头比前半部分还要高出数米。正中央的突出位置摆放了一个用白骨制成的宝座。 “这个是皇座吗?好漂亮哦!娜娜,知道它是属于谁的吗?”我问。 “这个座位是属于这个空间的支柱的,也就是你喜欢说的冥王啦。在拥有支柱的时候,所有的重要机构都是受控于支柱的。所以每一座重要的建筑都有只属于支柱的专[奇【久久电子书 jjxsw.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书]用座位。”娜娜。 “呜呜……,好想坐一坐看看哦!”我又在发出装哭的怪声了。 就在这个我想玩的时候,娜娜突然换上严肃的表情小声地说:“小声点啦!被听到的话,可能会被杀掉的哦!我可不想这么快就陪你死啊!” “吓!不是吧?说一说都要死?”我万分惊讶,立即谨慎起来东张西望的,生怕刚才的话被第三者发现。 “骗你的啦!嘻嘻!你就算坐上去都不会有人理你的。想坐就坐吧!”娜娜笑嘻嘻地说。 “呜呜……,又欺负人家了。”我看了看皇座接着问道:“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 “是啊!”娜娜。 “可是它不是皇座吗?你刚才明明说它是只属于支柱的。”我。 “因为这个种族中绝大多数的成员都不需要休息的。所以也就没有坐下的需要了。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关于坐位的礼仪的。”接着,娜娜继续往下说:“尽管第一任的支柱没有放弃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但从他的精神领域来说,并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只是他不承认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所以他最后以人类的生命有限为理由自杀了。而第二任支柱取得了访问者的资格以后,放弃了原来的灵魂,转生成为巫妖,虽然他很渴望成为真正的魔族,可是在他成功以前就被人类消灭了。” “这么说人类会攻打这里吗?”我。 “就我所知道的历史中,没有出现过人类主动向我们这个种族发动进攻的描述。”娜娜。 “那第二任冥王为什么会被人类杀死呢?”我。 “我也不清楚,历史没有记载。”娜娜。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没有记载?不过其实也可以理解的,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种族都不喜欢把不光彩的东西记载为历史,反正跟自己的关系不大就不再过问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整层楼除了那些奇怪的入口外,其它地方都去过了。为什么没有看到楼梯呢?没有楼梯难道飞上去吗?正当我在思考怎样飞上去时,背后传来一阵阴凉的感觉。灰黑色的气体从身后不远的地面透出,逐渐汇集构成了一个诡异的身影。 “是罗万先生吗?”我转过头对着罗万问。虽然问的是废话,不过有时废话还得要问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访问者啊!”一个优美的男高音。 “我想找虚空小姐帮我做衣服。请问罗万先生知道她在那里吗?”尽管我对罗万的印象并不理想,但现在有求于人嘛!我还是虚心地问了。 “你找虚空殿下,居然为了那么卑微的事情?虚空殿下不会见你的!你走吧!”忠诚的罗万生气了。 “对于你们或许很卑微,但是对于我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我们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你就一句叫我走?”也许是有了先前的成见,尽管两地的距离并不远,但我实在太生气了。虽然压制住自己的愤怒,但还是说出了冲撞罗万的话。不过没想到这种不客气的方式对一向以礼待人的罗万很受用。 “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就去报告虚空殿下吧!”罗万生气地说道。 于是,我们沐浴在交响乐中,静静地等候罗万的佳音。 不过罗万并没有回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兰色的次元门突然在罗万离开前所站的位置凭空出现。在没有任何有关人士进行解说的情况下,我跟娜娜进行了一段沉长的讨论和必要的思想斗争。终于,‘进去’的决定被我们一致通过了。 穿过次元门,眼前一个披着表黑里银斗篷的身影。 “欢迎您们来到我的居室。”从她的声音可以判断出她是个年纪相当大的老婆婆。从斗篷的开口往里看,就好像连接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样。 “老婆婆,你好啊!请问你知不知虚空小姐在哪里?”我问。 “哦,对了您们是来找虚空的。那么请梢等一下吧。”老婆婆的声音。 “哦!谢谢婆婆!”我。 “我已经从罗万那里知道您们找我的目的了。要衣服是吗?好的,那我就按您内心的‘最渴望’来创造吧。”一个年轻动听的声音从同一件斗篷里传出。 虚空话音刚落,突然,一道紫光以曲线的形态笼罩着我的身体。 难道这个身躯只是一个空间接口而已?不过在魔族的面前我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身上的衣服是在熔化吗? 不过衣服并没有真的熔化,相反好像变得比原来更合适自己的身体。光越来越亮,我觉得太刺眼了,所以只好紧紧地闭上双眼。当我感到那些奇怪的光完全消失后,慢慢张开双眼惊异地看到了自己身上革命性的变化。 是我最喜欢的中世纪北欧海盗海军私略舰提督的军服啊! 当然外面还有一件比斗篷更威风的黑色大衣啦!大衣里面是呈鲜红色的。而整件衣服是由黑色的不反光物料制成。具虚空所说,这件衣服可以承受十万度高温而不会被分解。不过当然即使这件衣服可以承受十万度高温,但温度还没升到一百度之前就足以把可怜的我煮熟了。 看着这件让自己爱不惜手的衣服,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整整一个多小时才能平服心情。从这一刻起,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尽管自己还没有‘被接受’,但我知道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 篇外二 残酷的暴君 赤红的天空中漂浮着几片正在撕咬闪电的黑云,大气中似乎弥漫着血腥。不同肤色的怪物们正在拼得你死我活,地上布满了它们的尸体,血液把大地染得鲜红。在其中一堆尸体上,一只手持巨剑,全身长满兰色鳞片的怪物,把巨剑深深地插在尸体堆的顶端。它眼里闪着胁人的绿光,俯视着那群还在混战中的怪物,用尽全身的气力张牙舞爪地发出震撼的咆哮。这里是以血洗血的世界——一君的天下,万夫的深渊! 一座外表华丽的暗红色城堡里,墙上染满了新旧的血迹,地砖的缝隙中粘满了红色的液体。 黑暗中,一个发自少女内心的声音。 “我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哪里?我的身体不能动……好黑,好害怕。有人在吗?救我!有人在吗?救我!如果有人听到的话……请回应我!”少女的心声像似在抖动着。 赤裸的躯体躺在餐桌上,她美丽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神采。从眼里,从嘴里,透明液体沿着她漂亮的脸蛋流进血泊中,雪白的餐布早被已染得血红。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之源正不停地离开自己的身体。纤细的指头轻轻地动弹,仿佛在作出最后的挣扎。 在离餐桌不远的地方,一群性感的美女以妖艳万千的姿态躺在宝座的周围。坐在宝座上的英俊男子左手抚摩着银发美女最柔软的部位,右手拿高雅的酒杯。随着双手有节奏的动作,银发美女发出轻微的叫声,而酒杯中的液体释出诱人的香味。 这位高雅的男子,黑色的头发右则有一条用白色纸绳结起来的短辫。一点都看不出整体形象有不和谐之处。他兰色的眼睛下馅着深深的眼袋,很明显他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了。 突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跑到他面前。 “大哥!‘法雅之门’已经再度开启了!”黑色西装的大汉严肃地说。 高雅的男子微微震动着身体,露出邪恶的笑容。他努力克制住脸部的表情。左手深深地陷入银发美女的乳肉中。美女虽然感到痛楚,但却不敢惊动她那残忍的主人。抑压在内心的兴奋感终于战胜了它主人的意志。诡异的笑声逐渐变成震动宫殿的狂笑。吊在天花板上的女尸像是响应这只恶魔的咆哮一样左摇右摆,挂在她们尸体上的锁链发出“咔咔”的声音。 高雅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随着拇指跟中指的短暂接触,一个清脆的响声唤来的是二十多个国色天香的美女侍卫。她们以整齐的步伐从殿堂左右两则分别跑出,汇集在男子的周围。统一的制服配有一把单手的长剑。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黑色西装的大汉焦急地问。 “很高兴你和你的同伴一直都忠诚地为我服务。但是你们的使命已经完结,为了答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把你们的尸体挂在我华丽的大门上作为装饰。”高雅的男子再次拿起酒杯,轻轻地把杯中的液体送进嘴里。 冷酷的女侍卫长抽出锋利的宝剑。 “啊!不要!”随着一声惨叫,这个伴随着他多年的伙伴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鲜血!美女!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我‘星夜’大帝的!”高雅的男子突然抛弃了他以往的高雅。 “是的!大帝。”冷酷的女侍卫长说道。 “不,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男子叹了一口气。 “是的!公子。”惶恐的侍卫长连忙改变称呼。 “如果不是为了对付那只老不死,我才不想去找那只雄性动物呢!”男子突然愤怒地说。 少女的手指不再抖动,皮肤不再拥有血色。年仅14岁的她,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所有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像投影机的片段一样一幅一幅地影入她的脑海中。 “妈妈!我是一个乖孩子啊!我到底做错了些什么?为什么我会得到这样的命运。我经常都帮助别人,可是现在是我最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为什么?妈妈,答我!” 男子放弃了他诡异的脸孔,脸带温柔并且天真的笑容走到少女的面前。不过此时少女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残酷的世界。 如果不是在这个恐怖血腥的氛围下,一定会以为这位男子是一个天真浪漫的青年。 “小妹妹,失血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呢?不用多谢大哥哥哦。因为大哥哥很喜欢小妹妹的。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渴,给你一点滋润滋润吧。”说着就把杯中的鲜血重新倒进它的主人的口中。 第一节启程 算了,还是放弃吧!即使伤心,我也不想放弃自己的肉体。不是有个混蛋说过那句什么‘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吗?说那句话的那个家伙一定是个混蛋!一定是的! 冷静了一会儿后…… 美丽的我不属于‘应该美丽的一群’,所以只能成为‘应该美丽的族群’的追求者吗? 其实做守护公主的王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反正现在的公主也不是每一个都有幸被王子守护的。不知道我的公主什么时候会出现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成为那个被王子保护的公主啊!能够被喜欢自己的人守护真幸福呢!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被公主守护的王子呢? 我是在逃避现实吗?总想着‘如果是那样该多好啊!’之类的假设。说起来,我还对那位拥有‘黑暗之爱’的女孩说了‘不要等待别人来拯救自己’之类的话呢!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说那样的话,我自己不就是一直打从心底希望有人愿意守护我的吗?我这个笨蛋! 可是,我真的好想被人守护啊!难道希望被守护也是一种错? 因为我不是公主,所以没有被守护的资格吗? 难道拥有美丽而不是公主就没有被守护的资格了吗? 不!一定还有其它方法的。 对了!如其变成公主,然后等待‘愿意守护我的人’出现,倒不如靠自己的力量创造‘我将会被守护’的条件?既然这个世界没有‘愿意守护我的人’,那我就自己塑造‘愿意守护我的人’吧! 想要成为温室里的植物,既然我没有出生在温室里的条件,那我就必须先拥有最顽强的生命力,然后再用我自己的双手建造只属于我自己的温室! 刚刚还情绪低落的我在这一刻又重新被注满了勇气!我忽然在漆黑的天空中看到了明亮的星星。 说笑的啦!这种地方哪里会有星星,是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没有地方发泄啦! 好了,终于决定下来了。 那……下一步……是关于这个肉体怎样处理的问题了。 那……这具肉体要怎样处理呢?不可能毁掉的吧?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难道要摆在家里当艺术品?!可是我走了以后就只剩下娜娜一个人欣赏了啊! 于是,我决定把她扔进静态空间里当作战略物资好了,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元素眼——鹰眼术的高阶产物,能够分析元素构成甚至在实战中学习对方的魔法。 这么好的东西我要了! 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从‘战略物资’身上挖一双眼睛出来进行移植啦!相反的,我是借助了菲利斯的力量对自己的双眼进行改造。就这样,我也拥有了美丽的蓝色眼睛。当然,我可不认为蓝色比黑色美丽,仅仅只是因为实用而已啦! 至于发质嘛!我一向最喜欢黑色的了。由于我自己的发质比不上菲利斯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啦!而我的本性呢!却是异常贪婪的。既然有好东东当然自己要了。所以嘛!我也拥有了跟‘战略物资’一样的美丽发丝。 至于容貌的各方面嘛!我当然也比不上菲利斯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啦!关于这一点也让我明白到为什么女神总是漂亮的。 这个世界哪有人不喜欢漂亮?于是经过了一整晚的改造,我也变漂亮,心情嘛!也好了许多。 呜呜……大收获哦!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忽然,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善变了,刚才还那么情绪低落的,现在就完全处于‘脱线状态’了。不过善变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啦!善变一点不好吗? 最后,我在镜子前披上了纯白的治疗师袍。当然这件治疗师袍是有跟原来那件海盗服一样的功能的啦!大家都知道,像我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喜欢洗衣服嘛!而且啊!如果没有这项功能的话,要是治疗师袍不幸染了血,那我这位冒牌治疗师就不用混了。 另外,为了方便日后进行白刃战,所以在松软的治疗师袍里面的是黑色的格斗服,同样是可以抵御十万度高温的好东西啦!呜呜……希望这项功能没有机会用到啦!我可不想变成烤猪啦!除此以外,这件衣服连元素眼都看不穿的。我的意思是,由于我的眼睛拥有透视能力啦!这本来是好的,但我可不想一用元素眼就担心自己是不是还穿着衣服啊!而且我拥有的东西不代表别人就没有啊! “魔镜啊!魔镜!你好漂亮哦!”我正在努力地发挥我的想象力中。 “魔镜啊!魔镜!回答我吧!”嗯!问什么好呢? 还没想到。 “那……改天再问吧!” 嘻嘻,今天是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改天就没有机会了吧! 不过算了。 虽然在所难免地怀着对未来担忧的心情,但我还是带着还算愉快的心情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如果镜子里那个人是个快乐的女孩子,那该多好啊!那……我就不用那么努力地想要变强了吧?也不用靠自己的双手去建造温室了。不过不幸的东西总是会有的,所以生存才会变得有挑战性嘛! 尽管我天生就没有穿裙子的资格,但我还是很白痴地拉着不算裙子的治疗师袍转起圈圈来。 呜呜……我的精神病好像有恶化的催势,不知道法雅有没有精神病院可以免费收容我呢?拥有一个像我这么可爱的精神病人应该是他们的光荣吧!不过也许在法雅的男孩子也可以穿裙子也说不定哦!那我不是进得很冤枉吗? “娜娜!看!”我努力装出很快乐的样子,很明显,我这项技能没有因为我的改变而退化,甚至连我自己都看不出在这个美丽快乐的‘女孩’身后那颗脆弱的心在这一刻有多痛苦。 “呜……,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会想念我吗?”离别的时候总是痛苦的,而且还是一个相处了两个多月并且真心喜欢我的人呢!为什么我伤心的时候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的呢?居然在没有爱情的情况下为情自杀,我想除了我应该不能轻易找到第二个人了吧!如果被人发现了,呜呜……我一定又会增加一个名为‘白痴’的恶名的。 “会!”一个看起来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而得出的答案清脆而响亮,当然,我知道我心爱娜娜不是在说我会增加一个名为‘白痴’的恶名啦! “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吃牛牛了,还是最后一次一起睡觉呢!”虽然我微笑着说,可是说出口以后的味道却是苦的。 “不!还有以后!”娜娜用可爱的声音提醒到。 我想,娜娜大概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人是多么地痛恨我们这一族的吧!如果娜娜可以留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啊! 不!我不能这样想的,我要独立,不独立就不能变强,不变强就不可能创造只属于我自己的温室,没有温室就等于没有人愿意守护我,没有人愿意守护的我一定不是快乐的我。所以温室……就是我所追求的幸福! 当天晚上,我一整夜都没有睡觉,因为现在不跟娜娜聊天,以后大概就没有机会了吧!虽然我可以拖后行程,但我知道我现在不出发的话,以后就更加不想出发了。人都是有惰性的嘛!尤其是懒惰的我,我可对自己这方面没有信心啦! 为了让我成为一名正牌治疗师,菲利斯以自己的名义赐予了我使用强大治疗魔法的咒文,而且用的是菲利斯自己的魔力,于是我拥有了几乎可以不受限制地为人民服务的能力。至于我会不会真的使用这种能力嘛!那是以后的问题了。 次日早上,告别了娜娜和碎羽姐姐,在专家们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最初踏入冥界的地方——冥界的大墓园。 再见了,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啊!当我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上时,我将会是一个全新的我,一个比任何时候的我都还要优秀的我! 嘿嘿……哈哈哈哈…… 法雅的人民啊!看我怎样用治疗术来蹂躏你们的生命吧! 就这样,我一边像白痴般傻笑着,一边伤心地步入法雅之门。随着我的步入,一位来自冥界的白衣天使在这一天诞生了,相信法雅的人民大概做梦都没想到一只披着羊皮的魔鬼马上就要降临了吧! ****** 像穿越星海一般,一个全新的世界影入眼帘。我抬头看着天空,蔚蓝的天空下挂着几朵白云。回想起一分钟之前那个到处都充满黑色的世界,我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梦境。 绿色,一个到处都是绿色的世界。近处是田野,远处是山林。还有……气味,有清新的花香,也有……牛粪的气味。佩服我吧!相隔数十米都逃不过我的嗅觉。看来我得降低我这方面的能力才行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我问。 “这里肯定是法雅的一个地方,但由于没有参照点,所以还没有分析出这里是哪里。”菲利斯。 “真怀念呢!家乡的天空……”我叹了一口气。 “终于明白蓝色的天空好了吗?”菲利斯用大姐姐的口吻说话,大概是因为她明白到我对‘姐姐’这种生物的态度是特别友好的吧! “我不是说蓝色天空的家乡啦!我是说黑色天空的家乡啊!”我说。 “你怎么这么不念家啊?我真替你的父母难过呢!”菲利斯说。 远处,一位农民伯伯正在努力地做着他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那……我也不好去打扰他了。 牛粪……这里是你们的家乡吗?我虽然喜欢吃牛肉,但是我没有得罪你们啊!你们不是也一样被你们的创造者舍弃了吗?既然我吃的是你们的创造者,那……不正是为你们报了仇吗?所以说,请不要欺负我的黑色长靴啦!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答应的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在田野中走着。 由于法雅几乎是所有可以直接连接到法雅的世界的文明发源地,所以法雅用的语言跟冥界图书馆记载文本用的语言是相同的。大家应该还记得我被图书馆门前的石碑同化了语言系统吧?也基于这一点,使我在法雅这个地方即使不对自身的语言系统作出调整也不会有任何的语言障碍。 至于货币的问题嘛!由于法雅经过主要的几次大战后,他们的元素魔法和黑暗魔法都非常末落,以至他们是不懂得使用炼金术的。这样的话,货币当然还是采用落后的金属货币啦! 使用从菲利斯那里得到的契文,我可以轻易地复制到它们,当然,限于我的魔力十分之有限,所以现在每天最多只可以制造3至4枚金币而已。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因为法雅的通用货币为黄金铸币,1枚金币可对换100枚银币,1枚银币可对换100枚铜币。物价对比大概是1枚铜币可以买到2块普通面包。也就是说,以我目前的魔力一天制造的货币足以买到数万块面包,真担心会被涨死呢! “对了!如果想一次买一块面包的话,那……该不会把铜币砍成两份吧?”请允许我问这个白痴问题,不懂就要问嘛!菲利斯从图书馆得到了很多关于法雅的情报,应该会知道的吧! “如果你想买到1块普通面包的话,当然不能用半枚铜币了,而是使用更低面值的地方铸币。这些铸币通常都是国家承认的,但一出了该国家就只能当垃圾卖了。”菲利斯。 哦!原来是这样,我可对这种东西没兴趣啦! 说着,我马上收集周围的元素开始创造我的第一枚金币了。没有任何图案的金币在我的手上凭空完成,并且漂浮在离我手掌不远的位置。金币按照契文的程序而慢慢地开始出现特定的图案。 我望着这个发光发热的金币正在生成的头像,问道:“这是什么?” “这种货币是为了纪念那位淑女剑士而被制造的,法雅所有的国家都有权并且必须生产这种货币。”菲利斯。 “提亚&#8226;格特兰道?”我已经把她的名字倒背如流了,倒不是因为我仰慕她,而是怕真的有机会碰到的时候忘了问候她老人家。如果现在就碰到?呜呜……别吓我好不好?!现在是大白天,不会那么邪吧? 说着就到达了最近我们的村庄,村庄并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而已。虽然我身上只有一枚金币,但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不够钱。于是我径直地走进这个村庄的唯一一家酒馆,也就是冒险者通用的情报中心啦! 听说在大城市还有兄弟会和盗贼行会之类的呢!盗贼行会?城市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东的?奇怪!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酒馆,里面只坐了4个人,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不仅是他们对我好奇,事实上,第一次踏足法雅的我对他们更好奇,所以我马上使自己处于监听状态。让周围的脑电波自然地经过我的防御性过滤后被截获。很明显,这些脑电波并不包含任何攻击性的恶意信息。 ‘恶意’不是说言语中伤之类的啦!是指催眠和诱惑性质的信息。 由他们杂乱的脑电波外泄看来,他们是普通人的可能性偏高了,防御力应该也高不到哪里的。根据截获的信息,我知道这个村子并不是不喜欢外地人,而是实在太少外地人会来这里了,尤其是治疗师。 那……我不是应该很受欢迎了吗? “喂!小妹妹,你不像是冒险者吧?来陪我喝杯好吗?”这位客人很明显把我误会成女孩子了,是因为他喝醉了吗? “小妹妹!别管他,他经常都是这样的。过来,我请你喝杯!好久都没有外地人来了。”老板也这样说了,看来我比以前更漂亮了呢!那……我应该觉得光荣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了,既然他们都误会了,那就让他们误会得更深一点吧!这样也有利于我套取情报。 虽然我的心地一点都不善良,但是我总得让对方认为我是个好人来着,而这方面,我可是训练有素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对于那些没有力量的人来说,欺骗可以说是一种最大的本钱呢!而对于那些有力量的人来说,他们总是无耻地妄想这个世界只有诚实,因为这样他们就能为所欲为了。 “谢谢你!”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面向着老板坐在酒桌上。 第二节短暂的相处(上) 嗯!有机会一定要捉个人来试验一下我的催眠术,否则的话,我是不会有进步的。至于那个被试验的人是死是活就不是我在乎的了。不明白也不理解,当那位老板对着我露出笑容时,我有一种‘我堕落了’的感觉。 太危险了!这绝对是一个误区!绝对不能再往这方面想了,否则的话,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死自己喜欢的人的。我会亲手毁掉自己的温室——自己的幸福。 我一边喝着老板递给我的牛奶,一边把那些恶毒的思想清除掉。说起来,我都忘记了我是超讨厌喝牛奶的说。不过,可惜,这里的治疗师是不能喝酒的。 呜呜……痛苦的我! “先生,请问这里是哪里?”我只好小心翼翼地问。 “哦!小妹妹是从南面的港口过来的吧?这个小村庄没什么名堂,像小妹妹这种来自大城市的人是不需要记在心里的啦!”看来老板严重误会了这个问题问的是什么,不过‘小妹妹’前,‘小妹妹’后的,听得我好舒服哦!不过这个称呼始终跟我的性别不符,也因此让我有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我应该告诉他真相吗?但是告诉他以后,我就不能再听到这个可爱的称呼了啊!还是算了,反正以后又不会再见面的,他们喜欢误会就让他们继续误会好了。 其实以我的能力,单是分辨骨骼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性别了,他们居然那么差劲,害我提心吊胆的,真是! 那……我应该为了这场游戏可以继续玩下去而进行骨骼改造吗? 不过说到分辨的话,真是太多方法可以分辨了,例如我单凭气味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性别了。算了,还是别搞这种东东了。既然我决定了当王子,那就不应该挖空心思去侵犯公主的权利。 由于我很不想问这里处于哪个国家的境内,但心地善良的我又不能侵犯别人的私隐权,所以只好问:“请问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怎样去?” 我需要大量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当然我的知识告诉我只要是情报,不管是什么情报都会有它的作用。 “距离这里最近的是欧特城,它是这个国家的首都。”老板走到柜子前,在柜里拿出一份地图。 “抱歉,这份地图我不能送给你。”说着就把地图摊在我的面前。不过当然他并不知道即使他把地图送给我,我也会马上扔掉的。因为我不需要靠自己的头脑去记东西嘛!当然我也没有兴趣去记一些很快就没有用处的东西啦! 只是看了一眼,我的‘库存’又多了一份地图。 “谢谢你!先生。”善良的我为了表示自己的感谢,于是把自己唯一的一枚金币放在地图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东西我不能收!”老板涨红了脸。 此时我才知道那些与世隔绝的人对金钱的态度。那些人只是喜欢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他们并不需要过多的钱,他们是很淳朴的人。 原来这种人真的存在的啊!看来我到了一个传说的国度呢!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喜欢。”看来我对他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可是他却愿意帮助我。这里的人真好!可是,要是他们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的话,他们大概会跟我拼命的吧! “这个世界哪有不喜欢钱的人,我只是不想要别人的施舍而已!”老板。 “可是我不是施舍给你啊,是答谢你帮助了我的啊!”我说。 “这点帮助算什么?”老板。 “那你可以给我等价于一枚金币的食物吗?我只想要一些水果和面包。”我已经吃了两个多月的牛扒了! “我尽量吧!但这么多的东西。你怎样拿走?”老板。 “我会有方法的。只要你给我一个箱子。”我可不想那些食物在静态空间里全部变成自由悬浮体啊! 于是老板就到隔壁的店里拿了一箱我想要的东西。 “一个箱子只能装到几十个而已。上面的是面包,下面的是水果。这些都是最好的了,连同箱子值2枚银币,我还你98枚银币吧。”老板说。 “辛苦你了。”我微笑着说。 哗!原来2枚银币就可以买到那么多的东西了。娜娜真可怜,居然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不过说起来那个箱子还真是贵呢!比所有食物加起来都还要贵。 嘻嘻!我现在可是有了大把大把的钱啦!1枚换98枚,好高兴哦!刚才还向老板索取了一个钱包的说。 说起来,刚才他还为我连钱包都没有而感到奇怪呢!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我当着老板的面,在护腕上射出一道紫色的光,当箱子被紫光保围了后,突然整个像被分解掉一样消失了。不过,很明显,老板不会认为一个治疗师会用黑魔术的。 “你的宝贝真好使呢?”老板。 “是啊,是我姐姐送给我去旅行用的。”我说。 “原来你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去旅行啊!要小心遇到坏人哦!”老板好心地提醒道。 “谢谢!我会的。”当然好心的老板并不知道最坏的坏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些坏人不碰上我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幸运了。 “那打搅了,多多保重,再见。”我露出很温柔的笑容,然后便转身离开。 “再见了,小妹妹,我随时欢迎你再次光临!”其实热情的老板非常清楚我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并没有问我的名字,因为他知道像这种小村庄是不会留在任何外地人心里的。 离开了小村庄,我并没有加快脚步赶路,因为我的任务时间是没有底线的。有了这箱食物,以我一个人的食量计算,至少可以吃上一个星期了。不过,最让我伤心的是以后不能再抱着娜娜睡觉了,一定要尽快找到代替品才行! 不知道那只冥界兽宝宝要什么时候才能出生呢?唉…… “你打算怎样找‘焰邪’?”菲利斯。 “既然死神是被人类俘虏后才被杀掉的,那么死神的遗物应该会成为人类的战利品或者禁锢品吧。先去各个国家打探消息,有机会的话,就到各国的宝物库参观一下。”我说。 “去各国的宝物库参观一下?你认为他们会让你进去吗?”菲利斯。 “你认为我会在取得了他们的同意后才进去吗?”我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那你是想去偷还是去抢呢?”菲利斯。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如果目标未确认当然是去参观了,没有找到目标的话,不可能两手空空地回来的吧?如果目标已经确认,去偷去抢都一样,只要可以完成任务就行了。”我。 就在这个时候,树林里突然冒出三个人,倒不是我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接近,而是因为觉得他们根本不对我构成威胁,所以我没有把心思放在那里而已。 “小妹妹,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讨点生活费而已。”其中一个拿着小刀的人说道。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很懦弱的人。这个世界比我懦弱的人不是越多越好吗?所以我当然不会杀他们了。 嘻嘻!来得正好,我现在就需要实验品。如果你们够合作的话,说不定我还会送你们一点钱呢! 就在我正思考着做什么实验的时候,从树林中突然又冒出了一个英俊的身影。不!更贴切一点说,应该是一个在我预料以外的不明生命体! 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他的接近呢?而且还穿着黑色西装,难道法雅也有这种衣服?还是说,他跟我一样是访问者呢? 不过也太巧了吧?访问者才数十人,我想应该死得七七八八的了,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我碰到的吧!还是说,在我以后还有其他访问者出现呢?不过这样也不太可能,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冥界在我之后出现新的访问者的几率就很高了,可是我并没有见到啊! 不管怎样说,他至少是一个对我构成危险的人吧! 幸好,我还没有开始对他的手下进行实验呢!我就继续做我温柔可爱心地善良的治疗师吧!探清楚形势后找个机会把他杀掉好了。 虽然现在的我已经处于监听的状态,但从黑发美男子那里什么信息都接受不到,也就是说,他能控制自己的脑电波不外泄。而事实上,2阶以上精神领域的魔法师都能轻易办到这一点,就差他是天生的,还是拥有相当的魔法修为了。 英俊的黑发男子单手从腰间取出一把纤细的双刃长剑,剑刃有一些深浅相间的紫色纹理,剑柄部分是黑色的贵族风格,连对剑没有丝毫研究的我都能看出那并不是一把便宜货。 “你们三个还想活命的话就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英俊男子的语气非常冷,再加上那低沉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他不是一个比我好的人。 不过由他的话语看来,他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这三个笨蛋也明显不是他的手下。 那三个懦弱的匪徒听到美男子的警告,再看看那把造价非凡的宝剑,立即识趣地递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 喂喂……我没看错吧?这个难道是烟盒? 英俊的黑发男子接过小盒子后,从小盒子中取出一支香烟状的物体,果然…… 随着美男子的两指合开,手指间出现一小道火光,香烟被点着了。三名匪徒见到这位男子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立即慌忙逃进树林中。接着,美男子单手把长剑以顺时针方向送进自己的剑鞘中,然后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红色领带。整个动作显得非常流畅。 ****** 由于星夜这个不明因素在场,所以诺雅只好放过那三位实验品了。而本来老羞成怒的星夜也很想杀掉那三个小偷的,但见到有不明实力的‘圣职者’在场也只得放弃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种族不受欢迎,而且都是第一次成为法雅的旅客,所以当然是比较‘守规矩’的。 另外,由于诺雅一向对那些跟自己无关的人的生死都不太关心的,何况是对方的容貌?所以当然忘记了自己两个月前在通往命运之门的隧道中见过星夜啦!而星夜一向都不会记住那些对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的,所以他也忘记了自己见过诺雅。 “他的眼睛真美!不过那是一种属于危险的美。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微弱杀气来看。他是个唯我主义者,嗜血和残忍,而且非常喜欢伪善。想必,他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吧!”诺雅对菲利斯。 在拥有力量以前,诺雅一直把自己塑造成一只可爱的小绵羊,所以现在自己穿着治疗师袍,并且是个货真价实的治疗师,根本就不可能出差错的。而演技是所有恶魔共同拥有的一项技能,所以星夜也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星夜突然抛弃了刚才对待‘坏人’时的冷酷,摆出一个温柔的职业笑容。 “是啊,蔚蓝的天空真美丽呢!”诺雅也回敬一个甜蜜的招牌笑容。 “不过我还是喜欢红色的天空。”星夜想看诺雅的反应。 诺雅本能地不希望陌生人感到自己的兴趣奇特,但在强烈虚荣心的作用下又不希望别人把自己当作羊群中的某只来看待,于是,只好说道:“是吗?你真有情调呢!我比较喜欢夜晚的天空。” “夜晚吗?其实我也很喜欢黑夜的。”星夜心想:[里面穿的是黑色衣服,难道她的性格表里不一?]。 “你的衣服很特别呢!我第一次见到。”诺雅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啦! “哦!是我家乡独有的特产啦!”星夜。 “嗯,我想你的家乡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啦!是在哪里的?”诺雅的表情表现得非常羡慕,同时使用了‘暗示’降低对方的戒心。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不要提我的往事吗?”星夜装出很难过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过诺雅没有放弃继续用‘暗示’。 “对了!你右则的辫子很奇怪呢!居然用纸绳来结。”诺雅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过话题不在自己身上对自己有利。 星夜的表情突然起了变化,眼睛里流露出的微弱杀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悲哀。 “那是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留给我的信物。”他用手把玩着纸结,抬头看向天空,眼里闪烁着代表各种情感的目光。然后重新面向诺雅说道:“我把它当作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因为它是我所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留给我唯一的礼物。” 诺雅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虚假。是他的演技太好了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生命不就很容易完?“你所爱的人唯一留给你的礼物,你就这样随便带在身上不担心弄丢吗?”诺雅不想刺激对方,但又很想知道对方的底势。 星夜微微地一笑,然后说道:“如果弄丢了不是更好吗?这样这个人就能从我的心里永远地消失了。” “如果你把自己所喜欢的人忘掉的话,她不是很可怜吗?”诺雅。 “可是记住她,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折磨啊!每次跟她相会都是在我的噩梦之中。”星夜用眼角的余光瞄了诺雅一眼,发现诺雅并没有注意自己的神情。“对不起,跟你说了这些无聊的话。”[我为什么会跟那个笨女人说出这种话呢?难道她对我用了‘魅惑术’?不可能的!一个治疗师怎么可能会用恶魔最善长的技巧来迷惑恶魔呢?大概是因为受到气氛的影响吧,看来我真是一个感性的人呢!]。 “他好像怀疑了,看来小看了他的警觉性。”诺雅对菲利斯。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看不出他对你有敌意啊。”菲利斯对诺雅。 “他故意跟我走在一起,但却看不出他对我有善意,当然要把他理解成有敌意对我比较有利啦!”诺雅对菲利斯。 于是两个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兴趣知道的人就像认识了很久的好朋友一样,一边欢快地聊天一边想着怎样算计对方。 远处一只不属于这片树林的怪物正在蠢蠢欲动。 ****** 第三节 短暂的相处(中) 赤红的天空下,一座外表华丽的暗红色城堡里有两具雪白的躯体。一位全身赤裸的美男子正在注视着一位全身赤裸的银发美女的优美姿态。但是那位美男子并没有露出欣赏的神情,在他的脸上唯一可以看到的是——绝望。因为他看到的是,那位银发美女正在跟他的好朋友接吻。当然他并不上出于妒忌,而是因为他的好朋友只剩下一个人头!鲜血不停地流在美女的身上,为美女雪白的娇躯增添了一份美感。 忽然,从窗口飞进一只拥有粉红色秀发的女恶魔并停在美男子的身旁。美丽的她把手轻轻地放在美男子雪白的脸上,很娇柔地说道:“好可爱的小弟弟哦!”然后望着身后的银发美女说道:“可恶!娜贝歌妮姐姐好过分哦!有好东西居然自己一个享用。这样对得起你可爱的妹妹我吗?” 银发美女停止了接吻,很温柔地对那位称她为姐姐的恶魔说道:“姐姐上次不是已经给了你三个吗?剩下的两个是姐姐的啦。怎么我可爱的妹妹这么霸道啊?”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可是……可是……人家已经吃完了嘛……”找不到借口的歌奇娜拉可怜巴巴地看着娜贝歌妮,露出很柔弱的眼神。 “妹妹可不能经常都是这样哦!夺人所爱这种坏习惯可是要改的啊!”娜贝歌妮并没有因为妹妹的任性而生气。 看见有转机的歌奇娜拉立即一边乖巧地添着姐姐身上的鲜血,一边娇柔地说道:“呜……姐姐……姐姐呀!把那个可爱的小弟弟送给我吧!”她的眼里闪着渴望的泪光。 一向心地善良的娜贝歌妮心软了。 “好吧!不过不可以每次都是这样哦。妹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了,要学会自己找食物哦!”她一边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人头,一边抚摩着妹妹的毛毛。 “呜……谢谢姐姐!姐姐对我真好!”歌奇娜拉在姐姐身边温纯得像小猫一样,说着就欢天喜地地扑向那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美男子。“姐姐!为什么不把这个可爱的小弟弟钉在十字架上?” “这样做会流很多血的。姐姐可没有妹妹那么浪费啦!”美丽的娜贝歌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减少她的美丽。 歌奇娜拉用很温柔的眼神望着那位害怕得说不出话的美男子。“好可爱哦!放心,大姐姐不会把小弟弟杀掉的。因为姐姐们的工作是把人类的灵魂改造成恶魔的灵魂。而小弟弟需要做的只是尽快领悟到什么是痛苦而已啦!来!尽情地憎恨我吧!”说着,就用舌头添干了美男子其中一只眼的眼泪。然后给了美男子一个深深的热吻,美男子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配合了她的动作。当歌奇娜拉的嘴巴离开美男子的嘴巴后,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姐姐把玩着的人头。她在美男子的耳边吹着热风,轻轻地说道:“看!我姐姐手中的那个弟弟还没有死的哦。他的灵魂还封在里面。当然我没有姐姐的艺术气质,我不会把你的头和身体分开,让你看着自己的身体是怎样被吃掉的。我会让你的头连在你的身体上好好地感受被我吃掉的快感啦!不需要感激哦!” 绝望中的美男子听到她的话,身体全面地失禁了。歌奇娜拉看着他身体流出来的液体非常地高兴。“姐姐!姐姐!你看!你看!我只是用言语就可以做到这步了,我是不是进步了?” “嗯!妹妹好厉害哦!”娜贝歌妮很喜欢找机会称赞歌奇娜拉的,因为她知道不找机会表扬的话,恐怕就只有批评了。 歌奇娜拉伏下身子在美男子身下说道:“那……还是从这里开始吧!为了不至于破坏美好的气氛,先把你的声音消去吧。”说着就一口狠狠地咬下去,美男子很想发出能让所有雄性动物都同情的惨叫,但嘴巴只能一开一合地活动着,却发不出声,想晕倒,可是却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清醒。他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鲜血沿着歌奇娜拉的身体流下来。而歌奇娜拉则一边享受着这种来自新鲜血液的温暖感觉一边缓缓地抖动着身体,嘴角里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你不应该先咬那里的!这样做太浪费了。”姐姐有点不高兴妹妹的浪费行为。 “呜……但是人家喜欢嘛!”歌奇娜拉装出可怜小兔兔的样子望着姐姐。“对了,姐姐不用侍奉星夜公子吗?” “公子昨天晚上已经前往法雅了。” “吓!我也要去!”一向任性的歌奇娜拉有点激动了。 “不行啊!你去到会防碍到公子的!公子一定会生气的!”娜贝歌妮不希望她那任性的妹妹被自己残忍的主人杀掉。 “呜……不要!人家一定要去!”不过歌奇娜拉没有理解姐姐的用心良苦就掉下只咬了一口的美男子飞走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墙角中的一个黑影,她的声音不像歌奇娜拉那么娇柔,反而显得比较沉实。 娜贝歌妮望着窗外妹妹的身影逐渐远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找到了两个不错的小鬼,要跟我一起用餐吗?”墙角中的恶魔缓缓步出,是一个拥有绿色秀发带着深灰色恶魔发夹的美女。 “嗯,谢谢你!请稍等一下。”娜贝歌妮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娜贝歌妮站起身子,一手捉起手中玩物的头发,走到十子架前,向着美男子说道:“看来你只能领悟到痛苦,真可惜呢!不懂得憎恨的人类是没有资格成为恶魔的。看来你只适合成为怨灵了啦。”随着娜贝歌妮一记快速的手刀,美男子的人头落到血泊中。然后娜贝歌妮把另一个人头放上去尸体的脖子上。“看来还是你比较适合当恶魔呢。”尸体上的人头带着很不甘的眼神望着娜贝歌妮,他的嘴巴一开一合的动作说明他很想说话,但却说不出。 娜贝歌妮把自己的双手合起来做出一个祈祷的姿势,对着那双不甘的眼睛亲切地说道:“请你记住自己所痛恨的对象,把我的容貌深深地印在你的脑中吧!从现在开始,你存在的目的就是把你所见之物所恨之物通通杀掉,直到你攀上王的宝座时,就可以得到我的生命了!” 绿色头发的美女用缓慢的步伐走到娜贝歌妮的身旁,然后用冷淡的语气说道:“你是想以自己的生命作为利诱以增加他的存活率吗?真是尽责的恶魔导师呢!不过像他这种不会反抗的男人只能成为低级恶魔而已。根本活不到一个月的!所以你还是别浪费时间啦。” 根据恶魔的编制,恶魔导师和初生恶魔是不可能在同一个势力内的。所以初生恶魔想向恶魔导师报仇就必须攀上王的宝座或者公报私仇。不过恶魔有恶魔的美德,它们宁愿选择灭亡都不愿意选择后者。因为它们拥有荣誉感,它们需要的是绝对的征服! ****** 天还没黑,我跟星夜就已经抵达了距离欧特城最近的一条村子。看来我们都有着至少是短暂的共同目标呢!就是在欧特城里取得关于这个大陆的情报啦!所以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在这条平静的小村里住下来。 说起来真奇怪呢!居然有人跟我一样不带行李跑出来旅行,而且还是跨大陆的!不过为了避免他怀疑同样没有带行李的我,所以我也没有问他这个问题。 “1晚10枚铜币……也就是每个人支付10个面包。嗯!如果我们在这里长住的话,足以养活收留我们的一家人了,看来他们真好人啊!”我半挨半躺地靠在床上对星夜说。 “是啊!他们真好人啊!这么差的地方居然要收5枚铜币!简直就是勒索!”星夜在另一张床上愤怒地说。 经过了一整个下午的磨合,虽然我们还是不知道对方的底势,但很明显,我们之间的交谈已经少了几分虚伪。 “不过托他们的福,我的钱包又重了呢!其实算不错的啦!我原以为要露宿的。”说起来都是因为星夜你啊!害我不能把钱放进静态空间,我可不想让你这个‘危险因素’知道我的能力呢! “是吗?我刚好有零钱,所以我的钱包轻了。对了,你现在还剩下多少钱?”星夜坐起身子问道,听他自信满满的语气,好像非常肯定我不会拒绝他的问题。 不过事实上,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啦! “我的钱包只有97枚银币和一些铜币而已。你的应该比我多吧?”我也坐起了身来。其实说起来我可生气了呢!就是因为跟星夜这个家伙在一起,所以才没有机会制造金币啦!白白浪费了今天本来可以多造的23枚金币,呜呜……超级可怜的我啊!如果今天的魔力可以累计到明天用那该多好啊! “现在我的财产嘛!大概有十多枚金币呢!怎么样?多吧?”星夜骄傲地问道。 “是啊!真多呢!又不是我的。”我装着赌气的样子说。 “想要吗?我送给你吧?”星夜微笑着问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转过头来望着星夜那张明明还在微笑,但却又一点都不像在说笑的脸,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一定需要一个理由的话……只因为我喜欢你。”星夜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幸好,他不是望着我说的,不然一定寒死。 我呆呆望着他,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那家伙5枚铜币都嫌贵,居然说要送我金币? 如果我说‘好’,而他说‘骗你的’。那我不就成了白痴? 我才不要呢! “嘻嘻!你该不会是为了减少你的负重吧?”我笑着问。 “嗯!诺雅果然是个好孩子。”星夜带着点讽刺的味道说道。 “为什么?”我问。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星夜说完又躺回了床上,而头,也转过了另一边了。 可恶的家伙。 可恶!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我想捏死他! 不行啊!我是个心地善良的治疗师来的,我一定要注意我的仪态。 呜呜……漫漫长夜,没有东西抱着睡不着啊!看来只好忍痛牺牲枕头了。 不知道我的冥界兽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呢? 正当我刚刚想闭上眼睛时,门外突然传来呼喊的声音。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一头双头龙来袭击村子了!大家快点起来啊!” 双头龙?!不是吧? 我猛然地从床上弹起来,在菲利斯还没有来得及调出双头龙的数据之前,我的脑海中已经顺利描画出这种凶残生物的雄状身躯了。 “双头龙吗?怎么这么邪!这么快就遇上这种东西吗?”这个时候,星夜也从自己的床上坐起了身子。 ‘这么快就遇上这种东西吗?’总觉得这句不经意间的发言中隐藏着某个天大的秘密。到底会是什么呢?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幸好我们两人都没有带行李,一起床马上就冲到外面去了。 门外,只见一群村民正在拿着农具誓死抵抗一只5米高,拥有四条腿的青绿色爬行类。 这种东西也叫双头龙?! 惊吓中的我差点想冲口而出,不过还好,我可是训练有素的。 呜呜……被骗了,这种东西也叫双头龙?不过这应该是值得庆幸的吧?因为真正的双头龙,我可没有办法对付啦!至于眼前的这只怪物明显不属于龙族的,只是外表有点像龙而已。身上长满细鳞片,看不出有什么防御力。即没有长眼睛,也感觉不到它身上有任何魔力,但满口的尖牙还是不允小看的。 哼!不过是只一刀就能干掉的怪物而已。白白浪费了我那么多表情!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种族是全世界的公敌,我就极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尤其是在星夜面前暴露。 在不经意间,我注意到了星夜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起来很慌乱又像是在对自己力量的不足而悔恨不已,但我却一点都不能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半点恐惧的气息。 看着星夜的表现,我更确立了一种想法。 作为一名善良的治疗师,在这种情况下,我也要拿出点勇气来! 尽管肉麻,但我不害怕。 于是,我很快就投入到我的角色中,并且顺便控制住自己的泪腺,准备不时之需。 “那只怪物好可怕哦!我们现在怎么做才好?”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害怕一点,随着恐惧的神色自然地流露在我的脸上,我身体也渐渐因为‘害怕’而抖动着。 “那种怪物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我能应付得了的。虽然很想帮助那些可怜的村民,但是我也无能为力啊!”星夜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很明显星夜并不打算扮演勇者这个角色,也因此让我感到无比地失望。 不行!我可不能浪费这个一睹他战斗力的机会! “可是……可是……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被吃掉的啊!”我紧张地看着星夜,好像六神无主一样,眼角还闪着一点点泪光。 “我看那只怪物也跑不快的,我想大家知道赢不了的话,应该会逃跑的吧。”星夜用无奈的语气安慰道。 可恶!贪生怕死的家伙,我才不信你打不赢这只家伙呢! 嘿嘿!不过你要是真的打不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如果你真的那么弱的话,应该挨不了我一刀的吧?这样的话,你那把宝剑我可就要了咯! 就在我们以各种高难度的神情进行交涉的时候,又有两个人被怪物吃掉了。 村民们知道自己不能力敌眼前的怪物都开始四处逃散。在他们拖延时间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逃出来了。虽然在怪物四周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但怪物并没有立即转移阵地。没有长眼睛的怪物很快透过它的强项找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它用自己巨大的身体推倒了一间木制的房子。随着房子的倒下,躲在床底下一个不到4岁的小女孩不停地哭喊着。 而此刻,我正跟星夜在探讨着究竟哪一个角度可以目睹全过程,情况有点像在电影院入席时的状况,在一所没有多少人的电影院里,明明每个位置都可以看到电影,但是可以随意活动的你却总是找不到最合适的位置。 当然,在我们的嘴巴上可是很关心那位小女孩的。 站得太近又担心被扯入其中,站得太远嘛!不说欣赏不到全过程,就怕星夜认为我没同情心。我可是治疗师来的,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所以现在变成了‘我很想去救’,但是却‘无法接近’的状况。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出她!但是过不去啊!”终于‘镇定’下来的我鼓起勇气对星夜说。 我总不能对星夜说‘你可以去引开它吗?’的吧?不知道他能掺透多少成呢? “困难啊!看来没希望了。”星夜用手掩着紧闭上的双眼,握着剑的手握得更紧,看起来非常难过的样子。 “可是……可是……你是这里唯一的战士啊!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带哭腔的声音越说越小,后面说的话几乎发不出声音,因为我注意到星夜的眼神起了变化,那是一种我不希望见到的东西。 星夜没有回答我,反倒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疑惑,还有鄙视! 很明白的,因为那个眼神对现在的环境是非常不合适的,以至破坏了他正在扮演的角色。 我能明白个中的意思。 他已经撕破了脸皮。 事实上,既然我可以看得出星夜在演戏,那他应该也可以看得出我在演戏吧?就是不知道多少成真,多少成假罢了。 呜呜……我的意图被他知道了,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暴露我的战斗力了。 可是……可是……他明明早就知道我在说谎,还陪我玩家家酒的,面子都丢光光了!不行!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杀掉! 就在这个时候,星夜忽然抚摩着我的头发,我呆呆地望向他,而他则对我温柔地微笑着,然后向前指了指,我顺着那个方向,见到一位少年正与那只双头怪物搏斗着。 一位只有十来岁的普通少年。 “为什么?不要命了吗?”我问。 “很勇敢,不是吗?”星夜说。 ****** 第四节 短暂的相处(下) 话说一分钟之前,被怪物袭击的那位小女孩的哥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怪物发现了。急忙用手堵住妹妹的嘴巴,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妹妹。没有看到怪物没有长眼睛的他,认为怪物还没有注意到他们。可是当怪物的其中一个头伸到床上时,他知道自己错了。 抱着妹妹逃跑的话,肯定两个都会死。那么扔下妹妹吗?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脱下鞋子,狠狠地塞进妹妹的嘴里。以自己生平最快的动作跑了出去。 但是他并不一个懦夫,他跑到怪物的身后捡起了一件村民用来跟怪物搏斗过的‘武器’。在怪物身后拼命地敲打着,他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下场。在这一刻,他是一名勇士。但是怪物并没有如他的愿,让他成为一名烈士。怪物似乎对床下的小女孩比较感兴趣。小男孩见怪物不理会自己,又跑回怪物的身前,挡在妹妹的前面挥武着手中的‘武器’。怪物开始觉得这个小鬼麻烦了,它张开它血盘大口向小男孩扑去。 尽管小男孩很勇敢,但面对怪物的血盘大口扑来,还是害怕得闭上了眼睛。可是他感觉到的却不是痛楚,而是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溅到自己的身上。当他张开眼睛时惊异发现地发现怪物少了一个头。一个黑衣剑士挡在他的身前。 “哥哥!你是勇者吗?”他的问题换来的答案是:“站在敌人面前,就算明知道会死,也不能闭上眼睛!”黑衣勇者的声音非常地冰冷。小男孩见到有救星,本来强装出的勇气不知道飞到哪里了,眼里带着一点点泪光呆呆地站在距离怪物不到6米的地方。 黑衣勇者有点生气了,他怒喊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还不快点救那个小女孩走?”他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赢那只怪物,而是在‘同伴’的面前,他很担心暴露身份。 就在星夜与怪物奋勇搏斗的时候,诺雅正在一旁怀着轻松的心情看表演之余说着一些专门针对某人并且损人不利己的话。 “他还真有绅士风度呢!后面那个位小男孩被淋得浑身是血,可是他身上却一点都沾不到。说起来,那家伙突然冲过去干什么?”诺雅对菲利斯。 “不是正在救那位小女孩吗?”菲利斯。 “小女孩再过几年不就成了普通女孩吗?以他刚才的态度来看,明明是想不明不白地混过去的,可为什么现在却又突然这么热忱呢?难道……他对那位小男孩感兴趣?嗯!一定是这样了。”诺雅对菲利斯。 “说起来他的确赞扬过那位小男孩勇敢啊!”菲利斯。 “不!这个不是重点。”诺雅对菲利斯。 随着那只龙宝宝躺平平,大家都非常感谢这位勇者的帮助。 勇者虽然表面上很高兴,但其实他很讨厌‘勇者’这个称呼。因为恶魔族中并不存在不勇敢的恶魔,所以‘勇者’永远都是它们对敌人的称呼。 “你好厉害哦!居然可以一个人打败了一只双头龙。看来我要对你改观了。”诺雅走到星夜身边微笑道。 “因为我被那个小男孩的保护妹妹时的勇气打动了。为了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东西,即使明知道不可能战胜,也毫不畏退。”星夜。[这正是恶魔的美德!] 诺雅心想:[果然!那家伙对小男孩感兴趣。] 看着那些受伤的村民,诺雅当然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但是他并没有用大面积的治疗魔法。反而努力压低菲利斯借给自己的魔力,尽可能让本来并不长的伤员队伍排上最长的时间。 次日,为了答谢他们,村民们决定免费让他们在村子里长住,当然食物也由村民们负责,但是一向喜欢到处伸张正义的勇者和喜欢免费救死扶伤的治疗师想也不想就断言拒绝了。 “看来这些村民们对我们真好呢!”诺雅望着星夜微笑道。[害我一整晚没睡却没有半点补偿!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诚意嘛!]。 “是啊,很久没看到这么热情的村民了。”星夜也同样向着诺雅微笑道。[那些贱民不想送礼就算了!居然还想让本公子留下来当他们的保镖!昨晚真应该让那只低等生物吃光他们!]。 离开了讨厌的村子,两人漫步在树林中。 “看!那边有个可爱的小弟弟哦!”诺雅突然指着右边的树林,用娇柔得让人恶心的声音喊道。 “吓!?哪里?”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的星夜愣了愣,然后转过头来问道。 “咦?好像看错了。”诺雅。 过了一回儿。 “看!那边有个没穿衣服的小弟弟在向我们挥手哦!”诺雅用手指指着某个方向。 “怎么可能?”这次星夜没有去看。 “唉!原来又是看错了,别伤心嘛!路还长着呢!还有机会的。”诺雅拍着星夜的肩膀安慰道。 “笨蛋!我对小男孩没有兴趣的啦!还有!我对小女孩也没有兴趣!拜托你别误会了好不好?”此时,星夜终于明白诺雅在搞什么了,原来是因为昨晚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 “看!上面有个全裸的大帅哥呢!”星夜突然用手指着天空喊道,而反应灵敏的诺雅在只听到个‘看’字时就已经本能地抬起头来看了。 “骗人的!”诺雅回头瞟了星夜一眼。 “哈哈!你好笨哦!”星夜。 “你才笨呢!要看全裸的大帅哥的话,在我身边就有一个。”对于诺雅的元素眼来说,要穿透星夜的衣服并不是一件难事。 “我的裸体可是很值钱的哦!”可是星夜却误会了。 诺雅突然捉起小拳头装着很好奇的样子既兴奋又紧张兮兮地问道:“是吗?你卖过了?那些大婶愿意用了多少钱来买啊?嗯!这里没有人,不用害羞嘛!” “你这么问是想买咯?”星夜坏笑道。 “这么说你是很想卖咯?”诺雅带着和蔼的笑容问道。 如果不听他们谈话的内容,你会感到他们之间的气氛非常的好。 “嗯!我是看人卖的,美女的话,倒贴也无所谓。如果是你的话,见你这么可怜的,像个没有人要的小孩。算了,打个5折吧!算你10万枚金币好了。”星夜说出10万枚的时候样子看起来非常为难。 “打了5折还要10万枚金币啊?我担心你会被金币活埋啊!”诺雅显得有些担心。 “这话怎么说,10万枚金币我还没看上眼呢!”星夜。 “是啊!的确。你的眼睛只放得下10枚金币而已,10万枚那么多,你的眼睛怎么可能放得上嘛!”诺雅闭上双眼轻描淡写地说。 “喂喂……我不可能带着一支载满黄金的车队来旅行的吧!”星夜的衣服没多少钱,可是星夜藏在道具里的钱可是天文数字呢!但星夜总不能这样对诺雅说的吧? 跟诺雅在一起,星夜觉得自己智力忽然降低了不少,但却很快乐。而跟星夜在一起的诺雅也有同样的想法。 随着无边无际地聊着各种有的没的,两人之间也算是有了一点点的感情,不过由于两人都不清楚对方的底势,而且很明显双方都在刻意隐藏力量,所以戒心还是有的。 两人都非常清楚,要是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无论对方的来头是什么,自己都必须把对方杀掉,因为自己的所属势力是没有盟友的。但既然冲突还没有发生,就让自己多个同伴也好,两人都想着‘跟这个家伙在一起’也挺快乐的,就是隐藏身份麻烦了一点而已。 “看!海市蜃楼啊!”星夜突然兴奋地指着前方的城门喊道。 “是啊!这次我也看到了。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了。我都差不多要失声了呢!你还挺有宗气的嘛!嗯!年轻真好。”诺雅摆着副老人家的样子。 “喂喂……”星夜。 正当两人想着进城以后大肆补给一番的时候,突然又是一个喊声,但这次声音不是来自两人中的任一个的。 “过来一下!你们是来自哪里的?通行证呢?”三个城门的卫兵走过来。 “我们是从南面的港口过来的,我没听说过要用通行证。请问怎样才能办理呢?”星夜很有礼貌地问。 其中一个卫兵看了看两人的衣着,尤其是星夜的配剑,然后很高兴地说道:“哦!每人只需要交纳5个铜币就可以进城了,不过需要排期的。” “那请问要排多久呢?”诺雅。 “这个嘛!很难说的。不过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啦。”卫兵望了望看起来很有钱的星夜,打了个眼色。 “我们比较赶时间,麻烦这位先生了。”因为诺雅认为是星夜害自己要把大量没多大用处的铜币直接带在身上的,所以当他把几十多枚铜币直接放到卫兵的手里时连数都没数,而这一举动也让卫兵们感到惊讶。 虽然卫兵们见到付钱的对象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对象,不过这些钱以前是谁的并不重要,最重要是它们现在的拥有者是谁。 “愿两位旅客旅途愉快!”卫兵们一改之前的态度,恭敬地向两人鞠躬。 刚进了城,星夜马上对诺雅提出疑问。 “为什么你给他们那么多钱?其实20个铜币就足以收买他们了!”虽然诺雅的钱不是自己的,但是星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诺雅生气,当然他并不知道诺雅的钱来得那么容易。 “他们不是很高兴地接受了吗?只要他们高兴就行了。”诺雅觉得无所谓。 “但是换着是我的话,我宁愿把钱扔掉也不想给他们好处啊!”星夜觉得是因为诺雅才让自己有被别人欺负的感觉。 “别生气,别生气,我请你吃东西补数吧!嘻嘻!星夜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哦!”诺雅把一只手放在嘴边微笑道。 “谁要可爱啊?我想吐了!”星夜显得有点不高兴。 “其实也不过是些铜币而已啦!用不着为我的钱包紧张啊。”诺雅。 “你知道那些钱可以买到多少东西吗?”星夜还是有点生气。 “不知道啊,可以买到多少东西?”诺雅很谦虚地问。 “呃……好像……应该……可以买到一块不错的牛扒吧。”其实星夜也不是很了解物价。 “牛扒?我对牛扒已经没兴趣了。”诺雅。 “你经常吃吗?”星夜觉得很奇怪,不过他很快又笑道:“你应该没吃过上等的牛扒吧?上等的牛扒跟普通的牛扒可是天渊之别哦!我想你吃过一定会爱上那种口感的。”[不过说到口感,还是美少女的肉质比较有口感。]。 “不!我吃的都是最上等的。恐怕你没吃过呢,因为有钱也买不到。可惜吃得实在太多了,以至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怕。”诺雅双手抱肩,好像有点发冷一样。 “有钱都买不到?什么意思?难不成……”星夜有点紧张了。 “我家是养牛的。”诺雅。 “哦!原来你家里是开农场的。”星夜松了一口气。 “我家里最好的牛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是非卖品哦!是不是很羡慕呢?”诺雅显得有点骄傲。 “是啊,找天可以去你家里吃你做的牛扒吗?”星夜很兴奋地说。[哼!笨蛋!养牛有什么好骄傲的!我的城堡里养了那么多美女,我都还没骄傲呢!]。 “嗯!好啊!你来到以后就用你来做牛扒好了。我想,星夜的肉质一定很不错的。”诺雅温柔地微笑着。 “喂喂……你这个治疗师该不会是冒牌的吧?我有点害怕了。”星夜装着发冷的样子搓着手。 “那么要先去图书馆找资料还是先去找旅馆呢?”诺雅很机械式地问。 “笨蛋!当然是先找旅馆了,难不成你想今晚睡在街上啊?别忘了这里可是别人的首都,会影响市容的!”星夜轻轻地敲了一下诺雅的头。 “呜……人家只是想侦求一下你的意见而已啦!”诺雅双手抱头装出很痛的样子。 街道很热闹,到处都是商贩。路上的人,什么希奇古怪的服式都有,所以没有人特别注意星夜的衣服。他们找到了一间看起来一点都配不起他们的破烂旅馆。原因无他,他们都不希望让自己养成娇生惯养的生活习惯。不过当然他们对食的要求又是另一回事了。 旅馆的老板看到难得有客人,非常高兴地迎上去,笑道:“两位客人需要什么房间?是两间单人还是一间双人呢?” “要两间双人房吧!钱,我付。”诺雅。 “不行!怎么又是你付。这次我付!”星夜。 “可是你不是很缺钱吗?”诺雅。 “谁说的?我钱比你还多呢!我只是不喜欢像某某人一样浪费而已。”星夜。 星夜认为诺雅乱花钱的原因是因为治疗师可以靠自己的职业赞钱,所以他并不认为诺雅的钱会是用得尽的。但是由于星夜善于理财,所以非常看不惯诺雅花钱的比例,明明身上就不多嘛!居然还花那么多的。 “在这种旅馆里能浪费得去哪里?”诺雅。 老板听到诺雅的话,有值得高兴的地方,也有值得生气的地方。不过还是高兴多于生气的。因为老板知道诺雅是一个不会花时间讲价的人,事实上两人并不了解这里的物价,所以老板说多少就算多少。 “单人房一晚20枚铜币,包月4枚银币。双人房一晚30枚铜币,包月6枚银币。”老板虽然开的是大价,但对于其他旅馆来说根本就微不足道。 “这里12枚银币,两间双人房住一个月。”最后还是诺雅付钱了,因为诺雅实在太喜欢付钱了!以前购物时都是因为钱不够而付得不够过瘾的说,现在的钱不是钱当然想拼命付啦!想到这里,就更想快点去国王的宝库‘参观’了。 上到二楼,两人各自在自己的房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两人放‘行李’的方法都大同小异,并且都没有在对方的面前整理过。 之前在星夜面前,诺雅一直都没机会制造金币。因为一个治疗师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是很正常的,所以诺雅一点都不担心被星夜察觉到他的魔力。趁着这个机会一次性用光了自己的魔力,制造了4枚金币。加上原来的1枚金币和85枚银币,根本不用担心不够钱玩乐。至于那些铜币嘛!根本没有数的必要。诺雅取出自己一直都没机会见血的‘魂咬’,静静地放在怀里。“我可怜的孩子啊!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让你表演呢?”然后进入了自从跟菲利斯结合以来就没有进入过的‘冥思’状态,慢慢评估着‘魂咬’在这个世界的战斗力。 而星夜则有点担心诺雅注意到自己的魔力。一进房间马上就把房门反锁起来,在房间周围布置‘封魔结界’。完成后,马上在自己身上取出一叠总共有42张的‘恶魔女侍牌’。随便抽出一张,召唤封印在纸牌里的美女部下。“不要给我发出任何的声音,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然后一手把她按倒在床上,疯狂地进行泄欲。 待两人完事后,都不约而同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很明显,一人精神透资,而另一人则体力透资,但奇怪的是他们都能从对方疲惫的样子里看出对方的满足感。于是两人都心情愉快地一起出去找餐厅了。 第五节 平淡的分离 刚步出旅馆,走了没几步路。一间名叫‘羊肥肥’的餐厅非常地醒目。 “要进去吗?”星夜问正在两眼发光的诺雅。 “要呀!当然要啦!。”诺雅一向很有教养,所以还不至于看到招牌就流出口水,不过他真的很想吃。 “那进去吧,这次该由我请了。”星夜。 “不行,说好是我请的。”诺雅。 “但是这样我会觉得很没面子的。”星夜。 “会吗?那就给你一次机会吧。”诺雅有些无奈。 进入‘羊肥肥’,到处都有很多人坐着等,但大家都是打包回家里吃的,诺雅和星夜对这点很是不解。 “这里的地方不错啊!为什么人们都不在这里吃呢?”星夜很随便地找了个位置。 “请问两位要什么呢?”店员走回来,把餐牌交给星夜。 “我呢?早知道就由我来请了。”没有餐牌的诺雅有点不满。 “我选好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打包了。”星夜把餐牌交给诺雅。 “怎么表情怪怪的?”诺雅从星夜的手里接过餐牌,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店员,说道:“这里的羊肉菜式真的有很多很多啊!” “是的,我们这里可以说是整个罗姆大陆最全的。”店员很自豪地说。 “我明白你们这里真的很全,但除了羊肉以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诺雅对餐牌上最醒目的一条规定感到很惊讶。 “是的,我们的老板对羊肉情有独中。他不希望见到别人在自己的面前吃羊肉以外的东西。”店员。 “那么,我可以把其它东西带进来吃吗?”诺雅。 “抱歉,老板说这样会破坏神圣的餐厅。”店员。 “变态!”诺雅想起为什么家里只有关于牛扒的契文。 “哦,是吗?很多人都这么说的。可是我认为正常人就只能做出正常的料理。”一个粗声粗气的老板从厨房走出来。 “什么意思?”星夜。 “你们吃过就知道什么叫做‘变态’的美味。”老板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似乎他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 “明白。”两人同时。 干等了两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明白‘变态’是什么意思了,两人看到‘肥’美的‘烤’羊肉后都会心地笑了笑,不过外表不好看的东西并不一定是不好吃的。看到周围的人都满意地拿走了自己的包裹,两人都开始享用他们的‘午餐’了。大部分是肥肉的羊扒被烤干了以后,香气十足,咬下去有点胶胶的感觉很不错。但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其它湿滑的东西送口。吃完这份美餐后,口腔中好像缺少了某些重要的东西。在餐厅里花了一些昂贵的口水终于打听到图书馆的位置了。刚离开餐厅,两人就马上到处‘扑水’。 经过热闹繁华的市中心,进入了一条看起来差异很大的街道。街道很宁静,出入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很有文化修养的人。一座不算宏伟但也少有规模的图书馆座立在两人的眼前。 进入图书馆后,诺雅立即配合菲利斯疯狂地做记录。不过为了不让人注意,所以这次菲利斯并没有用自己的魔力覆盖自己的取材范围,而是变用诺雅的元素眼。 诺雅只须把书拿起来,然后对着封面用拥有特殊构造的双眼以穿透方式进行扫描。在不到一毫秒的扫描过程中,菲利斯会精确地分析出每一页纸的厚度和上面的文字。所以诺雅只是很机械化地做着重复的动作,他飞快地从书架上取出图书,看一眼封面然后立即把图书放回原位。一边做着机械式的动作,一边沿着书架缓慢移动着脚步。 “怎么看你把书拿起来又放下,都不见你打开来看的?”星夜感到很奇怪。 “是吗?因为不是我要找的书啊。”诺雅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为什么要拿起来才知道,你是认封面的吗?”星夜。 “封面好看,我才有兴趣看下去的呀。”诺雅继续疯狂地把书取出来然后又放回书架。 “是吗?你真奇怪呢。看来我不能帮你找了。”星夜。 “你不需要帮我的,反倒是你要找什么书,开口就行。我可以帮你找的。”诺雅。 “不用了,看你这么忙。”星夜也开始专心找自己要找的书了,所以他没发现诺雅几乎是什么书的封面都不放过的。 图书馆管理员看到诺雅的动作有点生气了,他静静地走到诺雅的身边。 “小姐,这里是看书的地方。”管理员很有礼貌地说。 “哦,我知道了,谢谢。”心不在焉的诺雅没有停止他的动作。 “小姐,请你认真一点好吗?”有礼貌的管理员没有改变他的态度。 “好的,我会注意。”心不在焉的诺雅没有改变他的心不在焉。 “小姐,你这样会为其他想看书的人带来不便的。”有礼貌的管理员始终没有改变他的有礼貌。 “我会尽可能快的。”诺雅始终没有停止他的动作。 有礼貌的管理员终于生气了,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生气。 “小姐,很抱歉。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吧!”管理员。 “嗯,我会离开的。不过不是现在。”诺雅终于停止了他的动作,并转过头来面向着管理员。 “不是现在?那请问是什么时候?”管理员很平静地问,但其实如果他不是看在对方是治疗师的份上,他已经恨不得把诺雅踢出去了。 “等我找完我要找的资料后,我自然会离开的。”诺雅。 “那请问你要找的是什么资料呢?”管理员开始变得不耐烦了。 “我要找这个大陆的地理和历史资料。”诺雅没有表露出他的任何不满。 “可是你拿着的是剑术书啊!”管理员无法再忍受。 “哦,是吗?”诺雅看了一下自己拿着的书,眼里透出一丝只要管理员才能感觉到的杀气。“那……我是不是不应该看呢?” “不……不!”管理员忽然觉得有点心寒,他看不出诺雅的眼睛里有杀气,只是感到有点不安而已。“那你慢慢找,我还有点事。”说着转身离开了。 “可以把剑术书的内容直接模拟成我的技能吗?”诺雅对菲利斯。 “可以的以一些现成的武术为基础,再与文本中所描述的细节结合就行了。不过太多不同的书,有点杂乱。”菲利斯。 “那可以找出最适合我的剑术吗?”诺雅对菲利斯。 “那我就针对你的性格进行模拟吧。完成后,你可以当作本能一样调用各种不同风格的战斗技能。当然,在调制过程中,你的体能也会作适当调节的。”菲利斯。 “好极!那样的话,我就不需要担心战斗力不足了。”诺雅对菲利斯。 “你需要跟什么人战斗吗?”菲利斯。 “我已经找到目标了。嗯,不过只是个短期目标而已。就是打劫欧特城的宝库。”诺雅对菲利斯。 随着诺雅的手不停地做着它刚才被管理员打断的动作,星夜也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书籍。 “你不是很想找这个国家的资料吗?怎么一本书都不买?”星夜开始觉得诺雅不太正常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封面就突然变得不想看了。”诺雅。 “看来你这个人还真奇怪呢!”星夜开始有点怀疑诺雅的治疗师身份了,但是想到诺雅用的又确实是治疗魔法,如果她不是治疗师还会是什么? 回到旅馆,两人都已经有了各自的打算,看来分手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宁静的夜晚,正当星夜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时,窗口忽然闯进一位美女。 “歌奇娜拉?你怎么会在这里?”星夜非常吃惊。要知道在城里被人知道自己是恶魔的话,就算能成功逃掉也会为今后的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呜……人家喜欢公子嘛!”歌奇娜拉很高兴地拥抱着星夜。而换来的却是星夜非常愤怒的一巴掌,歌奇娜拉应声倒地。 “你这只畜生,你到底有没有长脑袋啊!”星夜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用脚猛踢歌奇娜拉的腹部。 “对不起!对不起呀!公子,请你原谅我吧。”歌奇娜拉虽然觉得很痛苦,但她并既没有用手挡在腹部上,也没有用手抱着星夜的脚。 “既然你这么想留在我的身边,就把你的双翼撕下来吧!免得被人发现。”有严重虐待倾向的星夜见歌奇娜拉的样子还不够痛苦,所以不太满足地把脚踩在歌奇娜拉的头上,用力地揉弄着美女的秀发。 “不要!不要!”歌奇娜拉并没有被虐倾向,她把双翼卷在自己的身上,很害怕地望着星夜。 接着,星夜用自己牙齿撕咬着她的双翼。她痛苦地发出呻吟声,而她的声音则让本来兴奋的星夜更兴奋。事实上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而是认为她的星夜希望她犯错。异常兴奋的星夜放弃了撕咬她的双翼,转移目标到其它的地方。 就在本来最精彩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很不合时而的敲门声。 星夜急忙把歌奇娜拉塞进床底里,并恶狠狠地示意她不要出声。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呢?”星夜打开房门,左手靠在门框上,用身体把诺雅拦在门外。 “其实也没什么,我刚才好像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而已。”诺雅看到星夜不算长的头发散乱。 “是吗?我没有什么感觉啊,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星夜由于太兴奋,心情还不能马上恢复。 “该不会在……”诺雅想探头看看星夜的背后。 “你在说什么?”星夜很有礼貌地问,同时把右手放在裤袋里。 诺雅的视线轻易地穿透了西裤的纤维,清楚地看到星夜正紧紧握着一把精巧的弹簧小刀,然后微笑地说道:“对了!我想告诉你,我的行程有变,我想我们可能要分手了。” “是吗?真可惜呢!老实说,我也想起有点事要做,我想我今晚就会离开欧特城了。”星夜仍然没有放开他的右手。 “这么赶吗?那我就不阻你了。能认识你很高兴,那么再见了。”虽然诺雅说得很冷漠,但星夜恨不得‘她’马上离开。 “我也是,能认识你很高兴,再见了。保重身体!”星夜见诺雅离开了,才慢慢松放右手,然后关上房门,走到床边。 “都是因为你,害我要连夜逃亡!”恶狠狠地拖着歌奇娜拉的头发。 “对不起,公子。”歌奇娜拉慢慢爬出来,跪在地上。用悲哀的眼神望着星夜,但并没有流出眼泪。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眼泪只会增加星夜的杀戮欲望。 “算了,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谁叫你喜欢我呀!逃亡就逃亡吧。”星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脚很温柔地揉弄着歌奇娜拉的身体。而歌奇娜拉则躺在地上一边微微地抖动着身子,一边用最美丽的声音来满足星夜。 过了一回儿,待星夜终于平服下来后,歌奇娜拉扭在星夜身边娇柔地问道:“刚才那个小弟弟好可爱哦!是谁来的?” 不说诺雅的样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歌奇娜拉本身就被诺雅洗过脑,当然不会记得诺雅了,但对‘血’的感觉非常敏感的她还是很轻易就判断出诺雅的性别。 星夜想了想,立即明白了‘小弟弟’是指谁。 “小弟弟吗?嗯!还好,我还以为这里的治疗师那么厉害居然对我的魅惑术完全免疫呢!这叫我以后怎样混啊!我就说嘛!我刚才还没开口,区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主动向我提出分手呢?”星夜对诺雅的事倒没有什么在意,反正就消磨了一点时间而已嘛!诺雅在他心目中还比不上一杯上好的美酒呢! ****** 回到房里,我立即锁上了门,这个只是一个很自然的动作而已,当然我可还没白痴到认为区区一扇木门可以阻挡得了什么。 “我肯定那是只恶魔,根据刚才的情况,也许是只恶魔信使。”菲利斯。 “是的。”我同意。 粉红色的发丝和赤红色的翼膜……难道是歌奇娜拉? 为了不让星夜注意,所以我只是用了较弱的魔力穿透他的身体进行扫描。可惜看不到女恶魔的脸,刚好被星夜那副贱骨头挡住了。 真是的! 不过透过骨缝的间隙,我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那只女恶魔的一部分容貌。虽然我不善于分析容貌,但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出某个被遗忘了的影象还是能轻易办得到的。 怎么说我也是我自己的思维系统的管理员嘛! 透过菲利斯为我提供的其中一个外围组件——容貌解析系统,发现两者的容貌吻合。虽然还存在一些无法进行确定的因素,但我心信那只恶魔就是歌奇娜拉。 这么说,星夜果然跟我一样是访问者,而且还是恶魔阵容的!恶魔族跟我们亡灵族可是非友好邻居呢!对了!难道他就是司卡罗洛亚伯爵所说的那名黑暗贵族? 接着,我试着在我的记忆中调出一段早已被遗忘了的经历,果然,在通过命运之门的隧道里,我见过他,我用排除法清点着记忆中的人数,发现了星夜竟然是第一个进入命运之门的人。 看来是一个来历不简单的人物呢! 不过既然我的身份还只是局限于访问者,跟星夜的交集大概也只是同时身处于法雅而已。这么说来,他跟我不就是个刚好碰到的陌生人吗? 那……他的事应该跟我无关吧!反正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你不怕他来杀人灭口吗?”菲利斯。 “我是一个治疗师,他是一只恶魔,而这里是人类的城市。他能怎么样?如果他想杀我的话,我倒想看看他被钉在十字架上烧死的样子呢!”我说。 但说起来,虽然我曾让歌奇娜拉忘记我对她做过的事,但单凭催眠术是不可能把她的记忆完全消去的。无论是从逻辑上让记忆内容丢失也好,还是从物理上让记忆体坏死也罢。只要是曾经存在过的东西就一定有方法可以还原,除非那段记忆根本没有存在过,否则的话,分别就只在于还原的难度和复杂程度的不同罢了。当然,要是把对方需要保留的记忆读取出来,换个脑袋再放回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恶魔吗? 我想,在歌奇娜拉‘家里’一定有些精神控制方面比我厉害的家伙吧?不知道她的记忆恢复了没有呢?即使现在没有,将来也可能会恢复的。不过跟她第一次相遇时的我跟现在的我无论是容貌和性格都是天渊之别,我想就算她记起来对我的影响都应该不大的吧? 不过还好,他们是恶魔,即使我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对我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因为恶魔说的话一向非常不可靠,而我要证明他们是恶魔比起他们要证明我这个血肉之躯是亡灵简单多了。 但是,星夜为什么要来法雅呢? 第六节 洗劫国库(上) 算了,我才不要在这种无谓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星夜早已经人间蒸发了。当然我也没有笨到还留在原来的地方住啦!我不怕星夜光明正大地找我晦气,就是怕他给我来阴的。虽然我对星夜挺有好感的,但怎样说,我们也是身处于敌对势力中的两人,即使现在不是敌人也难保将来不是,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 尽管老板非常不解,为什么我们一次交了一个月的房租,可是却住了不到一天,但他不解归他不解,嘴巴是很硬的,而钱……也是绝不会退的。当然,我也没有非要从老板的口袋里掏钱的打算,反正我的钱还怕有用光的一天吗? 不过一想起星夜的裸体要价十万,我就觉得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个比较富裕的穷光蛋罢了。 呜呜……超级无敌可怜的我啊! 早上,我离开了那所残破的旅馆开始寻找新的居住地点了。 嗯!住在哪里好呢!最好是一个食物丰裕的地方。例如……食街的附近就不错了。 呜……一想起食,我就想流口水了。好饿哦!可是,各位抱歉啦!我是不会让你们看到我流口水的,至少暂时不会。当街流口水,我以后还用见人的么? 嗯!去吃羊肉串当早餐好了,真奢侈呢!羊肉串对于我来说就是奢侈了……真失败啊! 好!等我打劫完国库后一定要试试用红酒来洗澡,让那些酿酒师们捉狂去! 我一边吃着我美味的烤羊肉,一边做着我的春秋大梦。 其实啊!只要有羊肉串陪在我身边,我就已经觉得自己很幸福了,看来我还真是只适合当个没有品味的暴发户呢! 暴发户就暴发户吧!反正时间还多着,所以我决定到处看看,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购买欲,但我很快就发现身为一名治疗师的我,衣服是不用换的了,武器不说,防具也不用想了。那买什么好呢? 在首都最繁华的街道中走着,两旁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饰物商品。 不久,我发现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一个猎人般的目光长时间投射到我身上。透过玻璃厨窗的微弱反光,我多少对她有了几分了解。 她是一名红发少女,看起来只有15岁。但按菲利斯的说法,她应该是一名精灵与人类的混血儿,年龄大概2224岁。既然涉及到3阶精神领域的物种,我当然不敢轻视了。 半精灵应该不属于精灵族的吧?难道是雇佣兵? 但我又没得罪什么人,怎么说半精灵也不可以被恶魔收买的吧? 监听吗?四周非常嘈杂,但不管我怎么过滤都得不到对我有价值的信息,怎么说对方也是3阶精神领域的物种啊!不进行入侵根本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但我不清楚她的底势啊! 虽然我能发现自己被人监视着,但是身为治疗师的自己能怎样呢?难道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对方一刀吗?所以我依然保持原有的神态在欣赏店里的饰物。 “看不出她在隐藏杀气,也无法确定她是否隐藏了自己的力量。但是,如果她可以把自己的力量隐藏到这种程度,应该不会被我们发现才对啊!看来只是个普通的女孩而已,用‘窥视’进入她的内心好吗?”我问菲利斯。 “她也有可能是故意暴露自己让你主动攻击的。如果她也属于4阶精神领域的话,她肯定会对自己的思维系统设防的。但如果只是这样还好,如果她不设防反而故意诱导你去入侵她,而你所入侵的却是她布下的陷阱,那么她对你进行反入侵。而且要是敌人跟我有相当运算能力的话,她很可能设了多重陷阱。”菲利斯。 “多重?”我问。 “就是陷阱中的陷阱,当你以为自己识破了一个陷阱时其实已经掉进了另一个陷阱中。而且你永远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破解了所有陷阱,因为你不了解对方的系统结构。可能你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并且正在修改对方的内部资料时,对方正在以另一个系统的名义默默监视着陷阱系统中的你。”菲利斯。 “可是随便找个人,是4阶物种的几率是很低的啊!”我说。 “是的,前提是你随便找个人。问题是,现在是别人先找到你的,而你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会有理由去找你才对啊!但如果对方是针对我而来的话,结果只有一个。”菲利斯。 “你不是说你已经被封了两万年了吗?”我问。 “是的,但一般情况下,精神体是不灭的。我并不知道我以前的敌人到底会不会改了名字继续当新世界的神,又或者暗中操纵着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回来了。”菲利斯。 “既然是这样就采取被动吧!等她先动手好了。”我对菲利斯说着便走进了其中一间店里。 “客人,需要什么呢?我们这里的货色都是最新款的。”店员问。 我虽然知道这些东西除了好看还是好看,但是听到店员说是最新款的,当场失去了好感。因为绝大多数的魔法师都认为魔法饰物越久以前的越有价值。理由是法雅现在的魔法文明远远比不上从前。古代的魔法饰物大多数都是炼金术士制成的,而现在连找个炼金术士出来都不太可能。大家能有信心吗? “先生,请问有不是最新款的吗?”我问。 “不知道你可以出的价钱上限是多少?”本来低着头的店员用眼角的余光瞟了我一眼。 “那要看过货物才知道了。”虽然我表面上还保持着镇定,但我已经从店员的语气里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无法买得起的,不过见识一下总行的吧? “这几件是从沙漠之都——莫里西西尼运来的上等货色。”店员打开一个外表华丽的红色盒子,里面放了几件看起来连店面的新款货物都比不上的魔法饰物。 一向很注重自己的所有物外表的我,看到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银色就已经失去兴趣了,但我还是不忘问价钱,反正问了又不会少一块肉的。 “这条项链多少钱?”我指着一条用黄金做成的项链,链坠部分是一块象征眼睛的金块,不过好像不是纯金制成的。看不出有魔力,但它的样式还是挺合我心意的,而且我觉得它有一份不是由于魔力而产生的冰冷感觉。 店员看了看我,像是在评估着我能付多少钱。由于大多数的治疗师都确实很有钱,而从治疗师的衣着上又不可能确定对方有没有钱。最后店员还是开口了:“这条项链听说是盗墓者从古代遗迹找到的,单这条项链本身的含金量就需要3枚金币了,加上是古代的产物,看在你是治疗师的份上就算你8枚金币吧!这次可是半送半卖的了。” “含金量只值2.2枚金币而已。”菲利斯。 “我用3枚金币跟你买这条看不出是魔法项链的魔法项链吧。”我其实并不是很想买,但想到可以自己给它附加一点魔法,而自己也挺喜欢它的外形,如果是便宜的话也就算了。 “不行!不行!3枚怎么行呢?这位客人,价钱不是这样讲的。”店员好像没预料到我会一砍就砍一半以上,当场失去了方寸。 “那是怎样讲的?”如果不是有个怀疑是暗杀者的人在外面虎视眈眈的话,我已经想用催眠术了。 “算了,我也不开大价了,就6枚金币吧!不买我也不担心卖不出的。”店员说得很坚决,但透过监听,我能知道他可以以更低的价格出售。 “不怕告诉你,我手上只有5枚金币而已,5枚!不卖就算了。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其他魔法师愿意花6枚金币买件垃圾回家。”我诚恳而略带藐视地说。当然,我的诚恳是对人而言的,而我的藐视则是对货而言的。 “好了!好了!亏本了!亏本了!这位客人,你真会讲价!就5枚金币‘送’给你吧!”店员满脸难色,一边摇头,一边记帐单。 “我敢肯定他有提成的!看他笑都笑得那么难看就知道了。”我对菲利斯说。 不过算了,好处还是要给人一点的。 我接过项链,看都没看就直接带在身上。不过因为项链始终是黄金制成的,所以我还是带在衣服里面了。当链坠贴着我的心脏时,有一份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的存在却又好像莫名其妙地陌生,是一种曾经有过而又不了解的感觉。 离开了店子,一直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红发少女也立即紧跟在我身后,看来她不打算放过我。要引她去个偏僻的地方把她干掉吗?不过也许会被干掉的人是我。 算了,急也没用。这个世界好像没听说有警察叔叔这回事的,还是一边找旅馆,一边想办法好了。 “我跟她战斗有胜算吗?”我问菲利斯。 “我已经用我的知识为你订造了最适合你的战斗系统了。由反应神经到形势判读,都集成到你的本能中。现在的你就像天生的战斗机器一样,会因应不同的环境作出适当的调节。当然,对方的实力我们目前可无法确定。”菲利斯。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跟娜娜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呢。”我悲哀地叹了一口气。 “你看不起娜娜吗?”菲利斯。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种改变太快了。”我说。 “其实肉体和外围系统变成怎样都不重要,重要是你的意志,也就是情感和思想,因为现在的你所发生的改变都是随着你的思想而改变的。因为你希望自己发生改变,所以你的身体才随着作出相应的变化。”菲利斯。 “那我最后会不会也变成跟你一样的精神体呢?”我开始感到有点害怕,现在的自己就像在湖里学游泳一样,最初离开湖边可以到更深的位置时很高兴,但随着距离岸边越来越远时就开始害怕了。 “虽然你还处于3阶的精神领域,但你现在的载体就已经是一个精神体了,也可以说是由4阶载体的局部虚拟出来的3阶载体。关键还是你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形式并不重要,无论你的载体现在是什么形式的存在,你还是你。”菲利斯。 在我正在专心思考的时候,一直没什么动静,以至几乎被我忽略了的半精灵突然冲上前来。我条件反射地伸出左手,戒指刚开始发生变形时就马上终止了。半精灵跟我察肩而过,而我则当没一回事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据说半精灵这种生物好的遗传了不少,而且大多数来自精灵族,例如说感性的它们拥有领悟精灵魔法方面的天分。至于不好的嘛!听说大都来自于人类,其实对它们本身来说也不一定不好吧?不就是人类的优良传统么?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我们会不会把她看得太‘高尚’了?”我很没精神地问。 “她拿走了你的钱包,里面有你剩下的全部银币。”菲利斯很平淡地说。 “那她应该满足了吧!”我并没有生气,反而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你不追她吗?”菲利斯对我的反常有点奇怪。 “追到她又如何?难不成以一个治疗师的身份把她杀掉吗?算了,反正里面一枚金币也没有。”我的脸在微笑着,而我的心则在冷笑着。 “那你的意思是不追究吗?”菲利斯问。 “不!她会付出代价的。就在不久的将来,而且是个沉重的代价。”我冷冷地陈述道,雪白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狞笑,不过这个阴险的笑容偶尔冒出来还可以接受,出现得太久可是会严重损害本人光辉可爱的纯真形象的,所以……只是维持了一瞬间,马上又恢复到原来天真的样子了。 天真才是我的招牌嘛! 呵呵!怎么能让街上那些不认识的人看到我阴险的表情呢? 在街道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我重新制造了2枚金币。 呜呜……又得重新开始存钱了,该死的小偷!我讨厌全世界不包括我在内的小偷! 虽然创造货币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掠夺他人财物的行为,但始终都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哪里比得上直接去偷去抢呢? 对!我要偷走整个国库的钱。我要他们都伤心,然后我则慷慨地施舍给他们,我要用他们的财富来买走他们的财富。 不!我怎么可以这么没志气呢?要当就当强盗! 还是哪样方便就当哪样吧!说起来我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用他们的钱呢?难道我嫌命长吗? 还没有从国库手中取得哪怕只是一枚铜币,但是我却已经在疯狂地幻想着得到巨额金钱后应该怎样用了。记得不知道哪个家伙说过,完成大事业的先导是梦想,并配合以祷告和工作,否则祷告就失去了意义。若没有一份完美的宏伟蓝图,一切都是白费。 嗯!果然有道理。 在一间距离皇宫不远的旅馆住了下来后,我立即展开我的计划,先是收集情报。我以散步的名义到皇宫附近一带闲逛,围着皇宫走了整整两圈半,又到附近的街道了解地形。当然途中不忘向士兵和路人‘打听’情报了。 城堡的外观并不算大,但从门窗的华丽装潢可以想象到宝物库的斤两。城堡共有南北两个主要入口,另外西面有一道送酒菜用的小门。看来这道小门的存在不属于设计者的意愿范围内,可见这个国家是很和平的,至少距离上一次战争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 大致从受访者的记忆中了解到城堡的内部结构后,我决定今晚就动手,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得到大量的金钱进行购物了,尽管我还没有想到应该买什么。不过名义上当然是为了完成任务啦! ****** 在很多人的眼中,治疗师是‘善良’的化身,但在更多贫穷的人眼里,治疗师比吸血鬼还懂得吸血。看一个治疗师的富有程度,就知道他曾经欺诈过多少病人家属的血汗钱了。而在那位小偷的心目中,治疗师是一种见钱开眼,没钱的话见死不救的混蛋,但是同时他们也是一些有事只懂得躲在别人背后的懦夫。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名低贱的小偷,但她还是最看不起这个高贵的行业了。 刚脱离危险,小偷立即打开袋子,她非常地惊讶,因为里面有近百枚银币,难怪这么沉了!她每次开心的时候都会为一些人带来快乐的,这次也不例外。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的她正欢天喜地地跑去自己的‘出生地’。实际上她并不是在那里出生的,但是无家可归的她把那里当作自己不可替代的‘家’。 第七节 洗劫国库(中) 孤儿院的院长听到有人敲门。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如同自己女儿的孩子。 “莎莉?最近很少见你啊!工作是不是很辛苦?”院长的脸苍老了不少。 “因为最近工作比较忙,所以抽不出时间来探你们。”莎莉微笑道。[我当然想来啦!没有钱!怎么好意思来呢!]。 “找到正当工作就好啦。进来慢慢再聊吧。”院长一边示意让莎莉进来,一边准备关门。 “最近那些孩子怎么样了?”莎莉高兴地问,因为莎莉从小就知道钱的重要性。她是个拜金主义者,手里有钱的时候才有活力。不过面对那些跟自己一样可怜的孩子,她从来都不怜惜自己的钱包。 “约汉他病了,不知道是什么病。在这样下去,可能会离开大家了。”院长难过地说。因为这件事,她脸上增加了不少的皱纹。 “我可以出钱让他看病。”莎莉非常爽快地说道。[唉……想不到取之于治疗师,用之于治疗师啊!真讽刺呢!]。 “唉……恐怕有钱也救不了他的,我们这里还剩下一点钱,可是来过几位治疗师,他们都说没得救了。”院长更加难过了。 “连那些恨钱恨得发疯的吸血鬼都不肯救吗?你给他们多少钱?他们会不会嫌钱太少了,所以不肯救。”莎莉非常生气。 “我说我可以给他们5枚金币,他们都说无能为力。”院长摇了摇头又继续说:“其实我们这里连1枚金币都拿不出,其他孩子都还没吃饱呢。” “我这里有一些银币,你拿去用吧。”莎莉低下头小声地说道,把刚偷到的钱全部给院长。她知道自己对于约汉的病无能为力。她非常地愤怒,但却没有对此说出半句不满的话。她痛恨的只是无能的自己,除了会偷钱以外什么都不会。她向来都是一个努力拼搏的孩子,可是她没有学习的机会,成为小偷是她所认为必然的选择。 院长默默地接过莎莉的钱包,其实她也知道这么钱的来历,她也知道这些不见得光的钱是莎莉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但她还是接受了。因为她没有其它的选择,为了那些可怜的孩子能够活到可以自力更生的时候。她不知道莎莉什么时候会不再回来,像其他跑出去以后被打断手脚的孩子一样。她低下头,担心莎莉看到自己悲哀的眼神,因为她知道莎莉最讨厌这种眼神了。 “谢谢你!我代表这里所有的孩子谢谢你!”院长始终都没有抬起头。 “不!不要这么说,我也是这里的一份子呀!不管何时,都不会改变的!”莎莉努力不让自己流出眼泪,因为她认为眼泪是一种没有用的东西,没有人会因为眼泪而同情自己的。她一刻都不想呆在这种气氛中,所以没有去跟约汉告别就冲冲离开了。 同一个时间,城堡内的一位17岁的女孩才刚开始今天的活动。趁着送酒菜的门打开了,她偷偷跑出城堡外。她的名字叫索菲,但这个名字实际上是她在一次巧遇下随便起的。对于索菲来说,每一天的每一天都得呆在城堡里实在太闷了。她渴望寻求刺激,但相信不久后她会希望这个世界上少一点刺激的。 现在是淑女历3942年,距离元素魔法消失已经差不多四千年了。所以对于这个没有元素魔法的国度来说。所谓的元素魔法也不过是精灵魔法的一个分支而已。在目前整个罗姆大陆中,把传统的精灵魔法划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只有精灵才可以使用的,称为‘精灵魔法’。另一类是连人类也可以使用的,称为‘元素魔法’。前者的魔力来自使用者自身的精神力量,后者的魔力来自于自然界的精灵。 索菲是一位优秀的元素法师,但是她更喜欢用剑。如果不是她父亲用尽各种方法强迫她放弃练剑,恐怕她已经是一位优秀的剑士了。她的父亲也知道她有自己的优良血统,但他不认为一个女孩子应该拿着剑满街跑。但是她始终没有放弃,每逢有空,她就偷偷跑出去练剑,她梦想成为一名到处伸张正义的侠客,过着她父亲经常提到的勇者征途一般的生活。 一直把她伟大的父亲当作自己偶像,但她父亲就是不想让她成为勇者。其实说到底,她的父亲责任最大,因为他从小就向自己的女儿灌输什么是勇气,什么是正义之类的奇怪思想。害他美丽的女儿说了那句即使要抛弃自己的女儿身也不愿意放弃梦想的话。 因为索菲从小就被童话故事毒害得太深,所以她认为勇者的剑术一定要够好。其实她没有想过以她的资质当一名魔法剑士也不错。不管她承不承认,她已经是一名出色的魔法剑士了。 索菲偷偷跑到城堡外一棵大树下。从泥里挖出一件长条形包裹,轻轻打开她的宝贝,里面是一把很普通的双刃剑。虽然她家里非常富有,可是她自己却很贫穷。因为那位可以给她零用钱的父亲认为她没有使用钱的必要。不过即使如此,她每次握着这把只值十几枚银币的双刃剑时都会感到无比幸福。因为她拿着的是希望,虽然她知道想要成为一名勇者就必须要有一把配得上自己的剑,但所谓万事起头难,现在有这把就很不错了。 索菲虽然不喜欢长发,可是由于自己的头发并不是由自己来掌管的,所以她还是留了一头美丽的棕色过腰长发。一个星期才有那么一天有机会溜出来,所以她争分夺秒地奔向佣兵训练场。 训练场里,不知道何时开始,就多了一位名叫索菲的蒙面女剑士每个星期来踩场一次。在这个和平的岁月里,训练场内尽是一些吃饱没事干的男兵们,他们都期待着这位蒙面女剑士的光顾。 “喂!索菲!终于来了吗?还以为你怕了我呢!”一位胡子大汉见到索菲跑来的身影,高兴地嚷道。 “谁怕谁啊!手下败仗,还敢在我面前说大话!”索菲在家里绝对不敢这样说话的。 “呜……丑八怪生气了,我怕怕……”一个佣兵怪声怪气地说道,大多数人都认为索菲的脸上一定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才带着面具的。 “今天就让我来撕开你的面具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当众脱面具!”佣兵团新上任的小队长刚说完,周围立即起哄。 “脱!脱!脱……”佣兵们都右手握拳有节奏地大声喊出容易让人误会的字眼。其实他们对索菲的脸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们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聊而已。 索菲扫视了一下整个场面冷笑道:“我的面具可以脱下,但如果我赢了可以得到什么呢?” “我把我下个月的粮给你!” “我也是!帮我报一战之仇!我支持你!” “我也是!” “……” 索菲看到不受控制的场面,心里非常高兴,因为自己受到了重视。是战士对战士实力的认同,她语气并没有表现出她心中的兴奋。“我不要你们下个月的粮!我要的是你们上个月的粮!” “这位大姐,上个月的快用完了。” “我也是啊!” “上个月吗?早就负资产了!” “……” “你们身上有多少钱就多少钱吧!没钱的盔甲剑之类什么都行。”索菲手口并用。 “大姐,你不是这么饥渴……想赶绝我们吧!” 索菲想起来的确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这样吧!你们给我10枚银币。我让你们看一场精彩的决斗,我保证不用魔法好了。”索菲希望增加自己的薪家买件便宜的护甲。 佣兵们听到不用魔法当场士气大振。试问一个女子不用魔法怎么打得赢一个经验丰富的大汉呢。 “我拒绝!我不需要一个小女孩让。这里20枚银币,就当是我新官上任送大伙看一场表演。”小队长。 索菲刚想接过银币,小队长的手马上收回来。“前提是你必须是胜利者!不过恐怕你没机会了。因为叔叔会教会你别小看大人的!” 由于佣兵团的福利好,有专门的治疗师会免费为他们服务,所以他们都喜欢用真枪实剑比试。 两人各就各位,佣兵们都纷纷让开把他们围在中间。大家都落力地打气,不过他们打气的对象只有一个。索菲面对这样的情景见怪不怪,因为是自己跑来踩场的。能怨谁呢?虽然小队长说可以让索菲用魔法,不过索菲认为勇者不能弃言,所以身为‘准勇者’的她已经决定了不用魔法。 两人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用凌厉的眼神对视着。索菲首先冲上前,熟练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不过她每一次攻击都被小队长用剑轻易地格挡开。 “我们的大小姐,不需要那么激动吧?”小队长开始掌握住索菲的剑路了,不过他还是保持被动的姿态,他在等待决定胜负的关键时机。 索菲没有放弃密集性攻击,她步步进迫,而小队长则绕着人群中央的圆弧节节后退。这样的攻击维持了一段不长的时间,索菲的手开始酸软了,但她的士气始终没有低落,而在对手的适心退避之下,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量正不断地下降。 小队长一直处于防御状态,他知道胜利马上就要降临了。“小女孩就是小女孩,真天真呢!就凭这点本事就想打赢本大爷吗?”对于小队长来说,索菲不过是拼命敲打着自己手中的剑而已。虽然握着剑消耗了一点体力,但是负责挥剑的并不是自己。眼看小女孩的力量不断流失,他没有轻敌,他希望在深入一段时间。 “懦夫!只会左闪右避还算是一个战士吗?”以索菲的身份,很少有机会接受别人的挑拨,所以原本不算冲动的性格变得异常地冲动。 随着双手不停地挥动,体力开始跟不上了。小队长看准机会,开始绵羊变灰狼了。他用力狠狠地挡开索菲的一剑,酸软的双手已经无法再紧握利剑,随着索菲手中的武器脱落,战斗结束。不过小队长没有忘记为部下报仇,他马上补上另一剑。但身为一个男子汉,他没有打算伤害一位小女孩的身体,他只是想教训教训索菲而已,好让这位小女孩学会怎样尊重大人。 随着索菲的一个则身和小队长的一个空斩,索菲有四分之一的头发被切断了,美丽的发丝轻轻散落在地上。虽然这确实不是一名绅士应该做的,但他……却做到了。全场立即一遍起哄。 索菲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而小队长则举起双手大声地呐喊,全场一遍欢天喜地。索菲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了看地下的发丝。她并不是心痛,而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不过佣兵们对于索菲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兴趣,他们只想到了自己的利益。 “脱!脱!脱……” 索菲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对家里继续隐瞒了,因为被切断的头发确实不好解释。她轻轻脱下面具,露出一张洁白无暇的脸。在场的人看到她的美貌后都惊呆了,有几个眼利的人马上认出了索菲的真正身份。 “哗!丑八怪脱掉面具后变成大美人了!”不知是那位说的话,大家都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些知情的人都默默地为他祈祷。 小队长全身猛烈地发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他全身脱力地跪倒在地上,他低下头沉重的问道:“拉伦娜……是拉伦娜公主吗?怎么可能?告诉我不是真的吧。求求你!”他的声音在发抖。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最迟钝的人都知道大难临头了,斩断公主的秀发会是什么罪?嘈吵的场面立即变成一遍死寂。大家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即使是无所不能的治疗师也无法修复受损的秀发,所有人都无能为力了。 “我不想追究这件事。请你们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拉伦娜的语气是命令。 “是!属下誓死保密!”这种事既然公主自己不追究,难道有人还不怕死吗? 拉伦娜离开了训练场。她非常害怕,所以今天她迟迟没有回家。她抱着自己的剑到处闲逛,努力调整心情。身上只有2枚银币,她从来没有到过酒馆或旅馆之类的地方,但又不敢回家,到底去哪里好呢?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街上有一群人堆在一起看热闹。她虽然没那个心情,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她还是很好奇地跑了过去。 “让一让,请让一让,请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个时候她又重新带上了面具,变成了索菲。 “哦!好像是一个小偷被几个大汉捉住了,正在商讨怎样处置她。这个年头小偷真是烦人啊!自己不努力工作,倒喜欢偷人家的东西。也不想想别人的心情!”一个路人。 索菲努力地挤开人群,进入中心。看到两个大汉正在押着一个半精灵女孩,而另一个大汉则对她拳打脚踢。 “停手!”索菲看到这样的情景非常愤怒。 “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她的同党?”大汉停止了殴打,转头望向索菲。 索菲是个眼见为实的人,在她眼中只有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她并没有看到小偷。而且她认为这个‘小孩’即使真的是小偷也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待遇。 虽然对手没有拿武器,但怎样说都是三个人,所以索菲没有打算放下手中的武器。她紧紧地持剑对着三个大汉。 “风之精灵啊!请你们守护我,让我的身体变得更轻盈。”随着精灵的汇聚,索菲的身边,微风轻轻泛起,在她的身上变成一层无形的气膜。 没有拿武器的大汉当然不想跟有武器的人较量,而且还是会用魔法的人。大多数人认为会魔法的人都是有钱人,至少都是‘人格高尚’的人,而他们的剑术大多都是经过名师指点的。所以他们不会因为对手用的剑的好坏来判断对方的实力。 “哼!庇护一个小偷算什么?以为自己是大英雄吗?我们走!”几个大汉说完就离开了。 人群看到表演结束都纷纷四散。 “你没有事吗?”索菲关心地问。 “哪有可能没有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英雄吗?”莎莉艰难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说道:“谁要你救我?出够风头了吧?大英雄!” 索菲本来还想问对方是不是小偷的,听到对方的回答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当然她是隔着面具笑的。 “你不希望我救你吗?”索菲小声地问道。 “这种……不叫做……救!”莎莉按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挨在墙边喘着气。 “那怎样才叫救?”索菲一向认为挫强扶弱就是救。 “因为最本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你以为自己真的救了我吗?只要你走了以后,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到时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莎莉。 “那你希望我怎样做呢?把他们一网打尽吗?我还没搞清楚谁对谁错呢!”索菲。 第八节 洗劫国库(下) “终于肯说真心话了吗?你们这些有钱人只会说大话而已。经常都说救济贫民,可是被救济的人越救越贫!如果真的想救我就教我魔法吧!否则就别在那里说废话!”莎莉。 索菲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大胆并且露骨地问:“难不成你偷钱的目的是为了学魔法?” “白痴!当然是为了生活啦!连生活都顾不上还学什么魔法!”莎莉看着年纪比自己小的索菲,心里非常不好受,对方有钱有力量。而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地生存,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没有时间教你啊。”索菲。 “明白!但是你却有大多的时间到处找人打架,对吗?”莎莉。 索菲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当然好了,即可以找到借口打人又可以大出风头,但一去做真正对自己有损失的工作就婉言拒绝了。我有说错吗?大英雄。”莎莉拖着受伤的身子艰难地离开,留下连续受了两次严重打击的索菲呆呆地站在那里。 索菲的信念动摇了,她轻轻低下头,小声地咕噜道:“难道我的正义……只是廉价的正义吗?”第二次打击在某种程度上比第一次打击更严重。不知道今天的第三次可怕打击什么时候会来呢? 天已经黑了,索菲怀着咀丧的心情开始回家。她重新把自己的‘宝剑’埋进泥土里。从小门走进城堡,本来以为这个时候一定会被士兵发现的,但却出符她的意料之外,小门附近的士兵都晕倒了。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士兵叫醒,她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穿过连接小门的兵房进入城墙内,她惊呆了。 所有巡逻兵和哨兵都倒在地上! 她终于明白事态严重了,立即走到一个士兵的身旁拼命地摇动士兵的身体,但士兵没有任何的反应。士兵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明显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不是自然的熟! 她不敢大叫,因为周围见得到的人都躺在地上。她不知道敌人在什么位置,有多少人。 他们是来暗杀的,还是来盗窃的呢? 现在应该是通风报信还是将功补过呢? 在遥远空阔的地方,她看到了一个人影,非常地醒目,因为只有一个人站着。[一个治疗师!为什么会在这里?不!不可能是治疗师,难道是黑暗牧师?]。 治疗师站在宝物库前,双手一挥,门口出现了一个菱角大洞。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到治疗师的样子,也看不清她的武器和动作。随着治疗师进入宝物库,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小偷。]。不过她马上又紧张起来,她伏下身子爬到一名士兵身边,捡起长枪。 这是一个难得的大好机会,只要捉到这个明目张胆的小偷,或许可以得到父亲的认同。不仅头发的事不会受到追究,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梦想化为理想。于是她决定不进行上报,独自获得这份功劳。她跟小偷的立场完全对调,小偷光明正大地进去皇宫的宝物库‘取’东西,而她则像小偷般爬在地上进行跟踪。 因为是用爬的,也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小偷的同党,所以爬得异常小心。 当索菲爬到宝物库的大门前,又再次惊呆了。她以前从来没心情留意这道足有大拇指厚度的钢铁闸门。地上布满了小块的碎片,全部都是小方块。断面非常地光滑,很明显是被切开的。但是很难想象这种厚度的钢板是被什么武器切开的。她再看了看自己拿着的武器,要是碰上了那只怪物,十条命都不够死。 现在怎么办才好呢?要继续进去吗?她做了一个她认为正确的决定,就是报告她的父皇。 ****** 轻易地进入到宝物库中,真的简单到我无法相信。如果一定要说原因的话,我不认为是‘睡魔召唤’的功劳。说实在的,我目前最大的优势其实是掌握了情报。无论是从卫兵的记忆里获得的情报还是元素眼看到的室内格局。有心算无心,目的很容易就达到了。 宝物库的格局很复杂,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对我来说,我的强项就是化复杂为简单。因为我可是超讨厌解谜的说,还是碎羽姐姐了解我,送我的东西真好用呢! 每一道在我视力所能及的不管是门还是墙都被我轻易的切开了。尽管切墙还是挺有技巧的,不过这个几乎可以说是我的本能,所以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切法,只要我想着在墙壁上开个洞,我的身体就很自然地办到了,就像拿着钥匙开门那么轻松。 透过对贵金属的感应,我以走直线的方式很快就到达了摆放黄金的房间,这里总共才6个箱子,里面当然是装满了黄金啦!至于箱子的大小嘛!好像是专为我而设的一样。 把物体放进静态空间本身是不需要魔力的,但物体的大小和是否拥有抗拒意志却跟使用者本身的意志有关,因为每一次放物体的时候都必须用自己的魔力对物体进行覆盖,所以太大的物体我当然无能为力啦! 如果箱子放不进的话,难道说我要每枚金币放一遍,这样累都累死了。 可是在这里,我却找不到一件我放不进去的东西。不到半分钟,我就收下了6个装满黄金的箱子,反正进来才不到两分钟,我又在隔壁的房间找到了一些有的没的。看起来值钱的和不值钱的我全要了!相信放得进宝物库的东西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的吧? 偷袭成功不代表正面交锋我也能赢,待在这里越久,我的处境就越危险。虽然没发现任何跟任务有关的东西,但可以拿走的东西都被我拿走了,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我沿着进来的路线往回跑,但是当我差不多到达大门的是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爬在地上的人。 那家伙在做什么?数蚂蚁么?说笑的啦! 怎么刚才我用大面积低阶催命术‘睡魔召唤’的时候,她会没事的呢?难道她对催眠术免疫?看来的确是拥有魔力的人呢!不过看起来不比我强啊。既然她不受催眠术,那只好把她给杀了,要埋伏起来等机会给她致命一击吗?我在想着。 而她,居然不但不进来,反而有将要离开的迹象。 可恶!被她逃了,这个城市马上就会戒严的,到时想离开这里恐怕没那么容易。看来没机会试刀了,干脆就用戒指把她给切片算了。 正当她站起来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及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要是她想背对着我跑的话,那她死定了。 “大胆小偷!竟然敢夜闯皇宫?”很明显,那个家伙说话时故意提高了音量。还好,这个音量在非战争时期一个如此松懈的皇宫里,尤其是周围的卫兵都熟睡中的时候是不会引起什么震动的。 虽然我没有对主殿使用那个魔法,但那些吃饱掌着的老法师们在没有魔法的干预下反而不会醒来。这点,在我调查的时候早就了解到了。 “看来你的运气真不好呢!我原本就很想找个人试刀的。可惜大家都太听话,害我不好意思下手。”我低着头冷冷地说道。 我在我的话语中加了入了简单的语音暗示,可以让对方变得稍微懦弱的。我并不打算真的靠这个打败我的对手,只是想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对催眠术免疫而已。归根到底,使用武力向来都不是我的王牌。 利用监听,我知道对方畏惧了,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变得更加勇敢。她一面想着跟我战斗的话,自己很可能会死,一面还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后退。 到底她的脑袋是不是有病呢?还是说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逃了呢? 如果是我的话,在可以逃跑的情况下,只要有一成的机率会死,我都会选择逃跑。而在没有可能逃跑的情况下,我会努力地制造可以逃跑的机会。只有当两样都不可能的时候,我才会跟对方拼命的说。 而此刻的她,明显认为自己不会胜利,却没有退让的打算,是被武士精神毒害得太深了吗?可是由她的衣着看来,像是个普通的平民而已啊!不!在这种地方是不会有平民的,所谓真人不露像,露像非真人。凭她的气质,我想她一定是哪里的贵族。 我以高频率的方式思考着,而时间也仿佛因为要配合我的思考而静止了一样。 对手的长枪对准了我的心脏,很明显,她想一招就把我给结了。 一招就想让我和我的梦想永远成为过去?太过分了,不可爱! 虽然我本来就有把她杀掉的打算,但当我发现她对我也持有相同的想法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渐渐变得更冷。 我仍然尽量保持着冷静,在读取着她此刻的想法。她对我没有半点恨意,但她想杀我的心远远大于我想杀她的心。甚至可以为了要杀一个素未谋面的我而掉丢自己宝贵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最重要的是,她杀我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勇气!这让我想起了传说中无数的‘英雄’冒着生命危险向龙族挑战,把安安乐乐地生活在自己家里的‘别人’消灭,从而获得无上的荣誉。 一个疯子!我遇到了一个疯子。如此残忍的想法!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就在她刚刚向前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我用充满杀气的双眼凝视着她,让她不得不给予我足够的‘重视’,引开了她的注意力,立即给她下了一个暗示,让她的思维系统自己解除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这样即使她拥有比我更强大的意志力,只要她不熟悉精神控制或者精神领域低于3阶的话就根本不可能自救的。 哼!居然想拿我的命来炫耀?你这个混混就乖乖地站在这里吧! “你对我做了些什么?”只能够控制脸部肌肉的她狠狠地问道。 “做一个木头人是不是很好玩?你刚才好像想刺穿我的心脏呢!其实我可以不用任何武器直接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的,但我不打算这样做。”我一边微笑着,一边慢慢走近那个如若木鸡的她。 当走到那个女孩身边后,我从食指伸出一张刀片轻轻切开她的面具,然后把刀片放在她的眼睛前,用轻薄的语气说道:“好漂亮的脸蛋呢!不知道划上一刀会变成怎样呢?” “士可杀!不可辱!”而她则狠狠望着微笑中的我。 “是吗?明白了。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来送酒菜的呢!”我继续用轻薄的语气说道。接着,我的刀片沿着她的身体曲线往下移动,移动的轨迹非常地精确,途中切开了她一部分的衣服,直到移到心脏位置时才停下来。 “真奇怪!皇宫中竟然有人会穿着这种残旧的衣服,不过算了,反正你马上就得死了。”我冷冷地说道,好让她能在死掉之前有多一份‘感受’。 那个女孩再也没有说话了,她只是紧紧地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我的汇心一击。 但我,却没有如她的愿。 发出微弱震动声音的刀片正在她雪白的皮肤表面不停地来回滑动。她并不知道刀片什么时候会落到她的肉体上,坚强的她并没有因此而流出眼泪,她还是静静地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而此刻,除了刀片和衣服磨察而发出‘叽叽’的嘈音外,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我此刻的想法,她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杀她,甚至,她不知道我会不会在杀她之前先毁掉她美丽的容貌。即使她知道了,也只会更难受而已,因为无论她怎样努力也阻止不了。 那是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我能理解,就像那些曾经把痛苦分给我的灵魂碎片一样,我希望这位美丽的女孩也能感受到那种跟温暖相背对的绝望,好让那些还在绝望和痛苦中的灵魂能够平衡一些。 肉体的美丽只是假象,美丽的肉体里所包裹的都是残酷的内心。所有的人,内心都充满了阴暗和丑陋。恶毒,才是人类的本质,每个正在被欺压的人都希望自己不是被欺压的对象,他们都会问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当他们脱离被欺压的群体后,他们会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即使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而她,也正是这种最普通,最平凡的人。只要把我杀掉,她就能取得快乐。而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如果我落在王国军的手中,我所得到的命运一定会更加残酷的。想想以前有多少人在广场观众们的欢呼声下被活生生地烧死,有多少没有犯罪的无辜者在王国的牢房中被凌辱至死。难道那些处决他们的人会去同情他们吗? 她,不会去理解我的感受,也不愿意去理解。 那么,难道我就会去理解她的感受吗? 其实她的感受,我也不理解。一个生命消失了以后就什么也没剩下了吧?她死了以后,也许有些跟这件事不相关的人会很快乐,而另一些则很痛苦吧?即使错的是她或者是我都不会改变。算了,反正只要我能保证任何时候自己的力量都在她之上,我就不用担心她找我报仇。前提是,我必须不停地进步,要是有天我被她杀掉的话,那我相信即使我那天没有被她杀掉,将来也会被其他人杀掉的。 不过我还是无法原谅她。 由于战斗本能的关系,我的刀尖部分始终保持着原有的精确。尽管不停地沿着对方身上的曲线游走,但始终没有碰到对方的肌肤。随着一片一片布料脱落,她的上半身正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想到她将会被那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男人解救的时候,我就莫明地兴奋起来。想必,对一名贵族女性来说,那将会是一生中不可磨灭的记忆,但是可怜的她将会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会记得。 真可怜呢!没有什么比将可爱跟可怜放在一起更美丽的了,所以她应该感激我才对! ****** 第九节 记忆 过了一会儿,刀片震荡的声音消失了。 索菲在恐惧和凌辱中等待了良久。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治疗师已经不见了。不过一股神秘的力量伴随着她的双眼睁开而袭来。眼前突然一黑,她清楚地感到有东西侵入了自己的内心深处,是一种很恶心的东西。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仅仅地维持了不到一秒钟,甚至更短的时间。 当她再次恢复视力时,眼睛里闪出微微的泪光,嘴里小声地咕噜道:“一个半精灵……一个红发的……半精灵闯进宝物库中……偷走了所有的东西……我的天啊……” 次日,华丽的皇宫内,一位威武的君主静静地坐在他的宝座上,他就是糜莉亚克王国的国王——麦克&#8226;糜莉亚。今天与平日有点不同,国王下面的谋臣个个都脸无血色一言不发,外面的士兵则像蚂蚁一样跑来跑去,也搞不懂他们到底想往哪里跑。 “我希望有个人为我解释。”麦克终于说出他的第一句话了。他说话时非常地沉稳,没有看出他有半点动怒。 “是!陛下!我们的存备金库和宝物库都遭到全面洗劫了。总损失达到100万枚金币,另外45件贡品和26件宝物被盗。”一个谋臣说道。他看到国王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又接着说道:“以这次盗窃规模来看,臣相信是一支相当规模的盗贼团所为,这么大型的行动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 “父皇,我看到了其中一个小偷的样子了。”拉伦娜希望将功补过,急切地说道。 “哦?是吗?是一个红发的半精灵吗?”麦克淡淡地微笑道。 “父皇……怎么知道?”拉伦娜不解地问。 “据卫兵所知,一共有十多名蒙面人,其中只有他们的女首领没有带面具。真不简单呢!区区十多来人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如果他们是来暗杀的,我们还能活命吗?”麦克一改常态,越说越激动。 拉伦娜低下头不敢再插话。 “你的头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暂时不追究。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宝物库?” 满脸通红的麦克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不过给人的感觉好像比实际上更愤怒。 “因为我发现了那个女首领,我希望得到父皇的认同。所以……”拉伦娜低下头,声音不停地抖动着,她不敢再往下说。 “所以你就为了让自己可以立功放走了他们吗?”麦克一拳打在自己的皇座扶手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众谋臣都不敢插话。麦克再次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挥了挥手对女儿说道:“你可以回房休息了。” 正当拉伦娜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麦克突然补充一句:“由现在开始,你要留在你的房间内反省,直到我找到适合你的对象为止。” “父皇!这……这怎么可以。”拉伦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了,做错了事就要勇敢地承担责任。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所犯的就是叛国罪。我就是一直以来都对你太仁慈了,害你变成这个样子,像暴徒一样拿着剑满街跑,还敢找佣兵决斗呢!我的脸都被你掉光了。想来,也是时候要找个男人回来管住你了。放心!我会找几个好教师回来让你可以变成一位淑女的。”这番话可能只是麦克一时生气才说出来的,但他的女儿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君无戏言’,所以只好怀着绝望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拉伦娜静心地思考。她的记忆很混乱,因为她跟其他的目击者并不一样。她曾经在事发前见过那位半精灵。[那位半精灵女孩只是长得像吗?]。她努力地回想街上碰到的女孩的容貌和在宝物库门口的女首领的容貌。而她得到的结论让她全身起皮疙瘩。[两个女孩是同一个人?不,也有可能是双胞胎。]。她接着努力地回想女首领跟自己的接触,发现自己几乎是毫无认象。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好痛,撕裂般地痛,好像有个模糊的身影跟半精灵女孩重合起来。一张刀片沿着自己的脸蛋滑到胸前,那个身高和动作,与半精灵女孩的身材并不符合。 那是谁呢? 为了让自己想起这个关键的线索,拉伦娜忍着痛楚,盘坐在地上。开始进行‘冥想’(跟诺雅的‘冥思’不同)。大气的精灵都似乎受到了她的召唤,纷纷与她的记忆相融合,她失去了的记忆慢慢有了轮廓。经过几个小时的‘冥想’后,她突然全身不停的颤动着,她似乎知道了真相。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右拳,狠狠敲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她知道自己受到的不仅仅是凌辱,还受到了极大的永久性伤害——是精神上的伤害! 所有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都不再是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了,不知道自己还有哪些记忆是假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重要的记忆失去了。 她激动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一阵子才突然冒出一句:“卑鄙!” “卑鄙!卑鄙!卑鄙……”她不停地重复着。 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世界上最下流的人!”。 一向没有自残倾向的她,脑中忽然闪出一个嗜血的念头,她用力地撕咬着自己的手臂,直到鲜血缓缓地流出,她才能恢复平静。 她慢慢站起身子,双手凭空做出一个握剑的姿势,把根本不存在的剑放在自己的胸前。 “我——拉伦娜&#8226;糜莉亚!不!我——索菲!以剑士之名在此发誓!无论路途有多么艰险!无论敌人有多么可怕!我都要把那只妖女收复!” 糜莉亚克王国处于罗姆大陆的西南面,沿海线足足占了半个边境。邻接的国家只有两个,一个是北面的精灵之森——碧米尔,一个是东面的沙漠之都——莫里西西尼。而碧米尔与莫里西西尼之间又有一大段的边境邻接着。也就是说,不走水路的话,由糜莉亚克王国出发只能到达碧米尔和莫里西西尼而已。 尽管拉伦娜无法记得起诺雅的容貌,但是她已经记起治疗师了。剩下的,她相信只要找到那位被陷害的半精灵就会真相大白了。但是到底应该去哪里找呢?[如果半精灵还没有被妖女杀掉的话,一定不会跑回精灵之森的。那去沙漠之都找好了,首先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于是索菲决定离开王国踏上勇者的征途,一方面为了报仇,另一方面为了实现梦想。但从这一天开始索菲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女孩拉伦娜了。虽然她依然拥有一颗正义的心,但心里的创伤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一向被父亲信任的拉伦娜在没有特殊士卫的看管下,很轻易就逃离了皇宫。已经修整过头发的她,打算到糜莉亚克王国的边境城市塞特城找到她的唯一一位好友。一方面是为了借钱,另一方面是希望游说好友跟自己一起去‘旅行’。 相同时间,被1000枚金币通缉的莎莉决定离开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的家园。因为精灵之森与糜莉亚克王国的外交关系一向良好,所以她决定逃到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的沙漠之都避难,沙漠之都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大沙漠加一个大城市了。只要逃到它附近的小部落就基本上可以不理世事了,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以另一个身份的名义加入一些‘正规’的盗贼团。 另一方面,从诺雅由欧特城的图书馆找到的资料来看,罗姆大陆在淑女历2642年时曾经受到亡灵族的大举入侵,战争持续了3年。整个罗姆大陆几乎被亡灵族占领,防御方最后的根据地是同时处于莫里西西尼以北,碧米尔以东的艾姆尔帝国。艾姆尔帝国处于整个大陆的中心,被7个国家包围着。由于法雅之门的传送点都分布在每个大陆的四周,所以每次罗姆大陆受到异世界入侵时,都是以艾姆尔帝国为最后根据地的。也就是说,最重要的宝物应该都是由它负责保管的。 以诺雅现在的位置来看,最快到达艾姆尔帝国的途径是以陆路穿过碧米尔或者莫里西西尼。不过虽然满世界都是精灵,但一想到精灵之森就联想起奥云。所以杀了自己好朋友的诺雅决定穿过沙漠之都去艾姆尔帝国。 于是三人分别以不同理由都开始了前往沙漠之都——莫里西西尼的旅程。而拉伦娜的父亲麦克得到了碧米尔的许诺协助后,立即派出了一小队精锐部队前往沙漠之都捉拿盗贼团。与此同时,星夜正带着歌奇娜拉拼命地寻找古代遗迹。 ※※※ 夜里,离开了犯案现场,不!应该说离开了糜莉亚克王国的首都。我决定先经过边境城市塞特城,做好准备工作后再进入大沙漠。而现在的我,正走在通往塞特城的树林间。 一般来说,没发生特别事的时候,菲利斯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整理自己的内部资料和搜集新的外部资料。尤其是被封了两万年,她现在的好奇心就更加旺盛了。曾经被称为全能全知之神的她,现在只能靠吃老本了。所以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的她并不喜欢被我打搅,一确定完财物上没有特殊记号或跟踪魔法之类的东东后就不理睬我了。 共有100万枚金币!足以看十次星夜的裸体秀了。不过我是一分钱都不会浪费在他身上的,他想也别想,这些可是我个人的‘劳动成果’呢!当然,请他吃饭就另当别论了。 我可是一个不喜欢随便乱花钱的好孩子呢! 说起来,用这些钱不知道可以买多少个奴隶回家了。 呜呜……超级无敌可怜的我啊!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头,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让我称它为‘家’的地方。 这个世界所有对我好的人,他们的善意都是十分肤浅的,都只是因为我的外表是个天真的治疗师而已。 如果我真正的身份一旦泄露。无论是原本对我有多好的人,都会立即萌生起把我杀掉的念头——这就是人类的公德。这并不能怪任何人,亡灵族是所有活着的生物的敌人,因为亡灵的存在就在于死亡的同化。(所有固有的东西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都不愿意改变自身的形态,更不愿意改变自身的性质。) 那……我的温室不是没有办法建立了吗? 好想好想快点拥有同伴哦!就像娜娜一样的同伴,属于我的同伴,关心我的同伴,到底在哪里呢? 如果我够努力的话,可以用炼金术创造出同伴吗? 但……真的能创造出同伴吗?人……怎么可能创造出跟自己等同的存在呢? 那……不就是不可能有同伴了吗? 不知道我的守护兽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呢?呜呜……好想要个抱枕哦!今天晚上怎样睡觉,早知道就买个枕头才离开首都啦!再不睡觉的话就快要到早上了。 我爬到了树上,从护腕中取出一件‘宝物’。 一个名贵的古董花瓶,只有它的外表还算得上光滑,然后抱着怀里,呜呜……不是软绵绵的东西,今天晚上铁定做噩梦啦!还是闭上眼睛冥思算了。 这么说,连续几天我都别想睡了。人家坐马车,而我就走路,而且还不能睡觉。 可怜,太可怜了,这个树林里还有比我更可怜的小动物吗?如果有的话,请过来给我抱抱,好让我可以睡个好觉。 ※※※ 进入冥思,因为今天的事让我回索起过去的一段记忆,那时我还没有认识奥云。 记忆中,我们每人扛着一把2米长的锯片走在一个工厂的废址中,厂房中的机器早已经拆迁,除了我们手中用来锯塑胶的‘武器’,所能剩下的只是一个像迷宫般的杀戮场。 我跟其余19位签了生死状的考生被编成一支搜索部队,当中还包括哥德,目标是消灭3只隐匿在巨大厂区里的‘不明生物’。 像我们这些穷学生,要考进冒险者学校就必须付出某些代价,既然学校的支金是由贵族学生们负责的。那么,像我们这些没钱的穷学生只好在将来为学校的荣誉作出贡献了,为此,学校对公费学生的审核是非常严格的。 我要活着,然后跟我的好朋友哥德进入同一所学校! 很可惜,在学校的题目里提到的‘不明生物’是早已经被大家所熟悉的‘蛙人’,身高约2米的它们长得像青蛙一样,肌肉结实,生命力顽强,动作灵敏。听说以前是被作为军事用途的。要说杀它们,真不知道被杀掉的是我们还是它们。 由于蛙人不是喜欢集体活动的生物,在同一个区域同时碰到两只的几率不高,而厂房的面积又实在是大得惊人,如果跟它们玩躲猫猫的话,我们的食物早晚要耗光。于是,我们只好冒险分成3队,以668的方式划分,其中最大的8人小队负责搜索最恐怖的下水道,而我和哥德的6人小队则负责搜索车间,另一个6小队负责搜索办公楼和仓库。 就在车间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我们碰到了其中最懦弱的一只,它对我们说:“我不想死。” 我们当然知道啦!可是我们非杀你不可啊! 但是看着那位‘弱者’的体态,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的名字叫波尔格莱,我跟你们来一个赌局吧!如果你们能把我的两个同类杀掉,并且你们的死亡人数没有达到10人,我就在你们面前自杀。否则,你们任务失败,而我则可以获得自由。”跟我们一样拿着锯片的蛙人说。 “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命压在你的同类身上,难道你们是一伙的?”我担忧地问。 “不是,我只是不想成为第一名死者而已。对你们来说,我必须死。但对我来说,我非活着不可。”波尔格莱平淡地说。 如果我们要完成任务的话就必须把它的另外两个同类杀掉,那是肯定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后面那个条件的话,这只青蛙就是白送的。 但问题是如果死亡人数达到10人呢? 平均每个人的死亡几率为50%,客观地评价,我和哥德其中一人会死掉的几率超过100%。即使我们死不了,剩下的10人违反协议追杀最后一个蛙人的话,死亡人数也会继续上升,到时我们也可能在死亡人数之列里了,所以这项也合理。 如果我们选择不同意赌局呢?那么我们现在就必须跟它战斗,客观地评价,我们的死亡几率会很高。所以经过商量,我们小队全体一致表态接受这个赌局。 于是,‘完成任务’的我们决定分开加入其余两个小队增强他们的战斗力,我和哥德加入8小队,而其余4人加入6人小队,我们的附带任务是告诉另外两队的人关于赌局的事。 可是问题来了,离开了其余4人后,我们发现要找到下水道的8人不是那么容易。在阴暗下水道中一边走着,我的心一边在猛叹后悔,早知道就把两个6人小队合并起来啦!这样我就最安全的了。 “小心点!”哥德推了推我提醒道。 “嗯!我会的,谢谢。”由于找不到同伴,已经连续十多个小时进行高强度搜索,我差点一头栽到哥德的怀里,在猎杀的同时,我们也是被猎的对象,所以在最前面的8个小时里,我一刻都不敢放松,而现在却连不想放松都办不到。 第十节 早就不再是朋友了 跟波尔格莱碰面然后又分开至今快4个小时了,我和哥德仍然走在下水道中。头顶上的墙角挂满了漆黑的网状沾液,而脚底下则踏在黑压压的死水上,我的小腿下半部分已经湿透了,最可恨的是这里曾经用于排放化工业污水,所以现在这里连半只普通下水道必定有的小动物都没有,只要听到一点点响声,要不就是同伴,要不是就敌人。 经过一个又一个拐角,每一次我都心惊胆震的,我们倒不担心迷路,因为每隔一小段路就有一个通往地面的出口,只要随便转两圈就能出去的,但是‘楼上’也不一定就比这里安全啊! 突然,哥德惊叫一声,而他的手电筒正照着一只高约2米的怪物。 “快点把手电筒关掉!”我急忙喊道,心想,太迟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它不就是波尔格莱吗?”哥德对我说道。 “你连青蛙都认得?佩服!佩服!”但是当我看到地面上的血迹,还有波尔格莱身后的2具人类的尸体后又紧张了起来,我对人的容貌分析能力很差,但我知道这里除了我们这20人是不会有其他人的,是哪一队的呢?看来也只会是我们要找的8人小队,难道说他们已经遇难了吗?这么说我们不就是死定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把他们杀掉的吗?”我晃动着左右摇摆不定的手提锯片问道。 其实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就凭我和哥德两人,它冲过来我们就必死无疑。 “不是,你们的人正在跟我的同类在里面战斗,要去帮忙吗?”波尔格莱问。 “那为什么你要帮我们?”我问。 “帮你们?我只是想你们快点死够10个人而已。”波尔格莱说。 跟着波尔格莱,我和哥德来到了下水道中的一个比较空阔的地方。这里横七竖八地躺着4具人类的尸体,除了我们就只剩下一个人还在为自己的生命搏斗了。 “莱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哥德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人,一边问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赶开那只难缠的大青蛙,而那只大青蛙也拼命地挥舞着自己手里的锯片。 “我们被它引到这里来了!”莱姆说。 “为什么会死了那么多人?”我也加入到其中了,现在是三对一。 “刚才有两只!我们被它们冲散了。”莱姆说。 “现在也是两只啊!幸运好有一只是不会动的。”哥德边打边说。 “混蛋!过来帮忙啊!”那只被我们围着的大青蛙对波尔格莱喊道。 可是波尔格莱却笑着说:“你再多杀两个人我就不用死了!继续为我的生命努力吧!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混蛋!混蛋!”那只大青蛙已经很疲倦了,而它的身上在我们来到之前也受了不少的伤。 它一定经历了不少苦战,我想,我和哥德寻找同伴的时候很幸运地逃过了一场生死大混战。 当那只过劳的大青蛙逃跑的时候,我们三个中谁也没有阻止它,反而诚恳地目送它的离去。 我们三人挨着背包靠在肮脏的墙壁上,一边聊天,一边打着手电筒到处乱照。在我们的背包里,用来替换的电源比食物还多。在我们身边躺着的是我们同伴的尸体,说不吓人那是假的,但说到感情倒没什么感觉,反正我们才刚认识不久。而在我们周围走来走去的是我们的敌人,那只叫波尔格莱的大青蛙。 “它一定是想和另一只会‘动’的蛙人会合了。”莱姆说。 “吓!另一只还没死吗?可是我们这边却至少死了8个人!”哥德惊叫道,由刚才波尔格莱的话可以得知,在某个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一定还有2具人类的尸体,而此刻,我也感到有点绝望了。 干脆投降吧!那些青蛙只是想取得自由,也许它们会放过我们也说不定。 我……为什么要来呢?这种危险的地方…… “没办法啊!我们原本的6个人在小休的时候被干掉了2个,后来跟你们队过来的4人合并后,就一直追到下水道来了,可不但没有碰上负责下水道的那个小队,反而碰上了另一只青蛙,比刚才那只残暴多了。”莱姆说。 “那还有三个人呢?”我问。 “也许死了,也许还被那只残暴的青蛙追着跑。”莱姆说。 休息了一会儿后,我们让那只‘没有危险’的大青蛙走在最前面,然后我们三个人跟在后面交谈着。怎么说,碰到多一个活人,而且还是一个求生意志异常顽强的活人,我的心也平静地少许,而看得见的敌人也被看不见的少了几分悬念。 在远处,死寂的拐角后面,我们听到了嘴嚼食物的声音,波尔格莱的脸上出现了笑意,而我们则面露难色,这样表示至少又少了一名同伴。 我们虽然害怕,但还是跟着声音向前走着,隧道非常地阴暗,莱姆负责照着大前方,哥德垫后,而我则有时照照左有时照照右的。 三个人都扛着长锯片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而最前方的波尔格莱此刻则在悠闲地哼着小调:“还差一个,不!或许我已经自由了,我可以回到大海了。好高兴哦!到时你们要来我家玩吗?如果你们还能有命离开这里的话。”波尔格莱回头向我们看过来。 那家伙居然是住在大海中的,不是吧! “你就不担心你的同类要你的命吗?像你这样的混蛋!我最看不起了!”莱姆恶狠狠地说。 “我们是不会杀同类的,也只有你们这样的‘高等生物’才会干这种事。”波尔格莱这次头也没回地说。 不过,很快有了戏剧性的变化,当波尔格莱欢天喜地走到拐角处时,它呕吐了,吐得一地都是,而当我们也不解地到达拐角时,莱姆则愤怒了:“你们这群畜生居然躲在这里吃青蛙肉!你们知道我们差点死掉吗?” “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来,这块给你,这个部位啊!生吃好像也挺不错的。”这位大哥说着的时候,周围近10人都用鄙视的目光望着他,因为人人都吃熟的青蛙肉,只有他一个在吃生的青蛙脑袋。 “是谁干的?难道你们队中有高手照?”哥德问。 “是罗洛,一个人就杀了两个蛙人。他是我们的大英雄!”有人指着一个站在墙角,看起来很委琐,头发盖过眼睛的男孩说道。 罗洛?是他吗…… “喂!就是那只赌命的青蛙吗?我们赢了,拦住它,别让它给跑了!”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我没有输!我还没有输!我要回大海!我要回大海!”波尔格莱手持着锯片突然向我扑来。 我很害怕,我手中那柔软的锯片在它的来势汹汹之下显得比原来更软弱。大家都胜利了,而我却要在最后一刻死掉吗?我不甘心,可是我赢不了它。 刚才莱姆在跟青蛙搏斗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因为那只青蛙不仅受了伤非常虚弱,而且它只是抵抗,即使他想把我们杀掉,但它瞪着的却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莱姆。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我身边2米半径范围内没有任何人,直直地向我冲来的波尔格莱用明语告诉我,它要把我杀掉,否则它就得死。 我没有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即使是死,我也要挣着眼睛看清楚杀我的是谁,因为我要咀咒它。可是我却没有死,在它接近我的一瞬间,我双手紧握着锯片尽力抵挡着它横劈的冲击。而此刻,紧跟在它背后的一个身影突然扑上它的身上,用长锯片硬生生地把它的头颅割下来。 随着它的头颅落到地上,我的心还是不能平服。 “为什么要救我?”当时我坐倒在地上,张开嘴巴就只能冒出这句话。 即使我死了,也只是第九具尸体而已啊!赌局还没有结束。 “即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还是会把它杀掉的,只因为我喜欢杀戮。”跟我一样穿着白色衬衫的罗洛看了看刚才那只青蛙的呕吐物,然后转过头来望着我说道:“你死掉的话,你的尸体一定会很臭的。” “可是我们早就不再是朋友了啊!”我说。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而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如果你死掉的话,那在我脑海中所有关于你的东西都会变得没有意义,那个叫做浪费时间。”罗洛说。 “跟我在一起,是在浪费时间?”我爬起来问。 罗洛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声音对我说:“是的,如果你被我以外的人杀掉的话,我会这样理解。” “你想杀我?”我问。 “是的,就跟你一样,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有人太了解我,但不是现在。”扛着锯片的罗洛腾出一只手抚摩着我的脸说。 “开学的时候吗?”我眨着眼睛问。 “不,我不想跟你读同一所学校,因为现在把你杀掉实在太简单了。等到你跟我变成同一类人的时候,那就是你的死期了,不过也许是我的死期也说不定。”罗洛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呆呆站在原处望着他的身影。 他变了,而我也变了。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以前我所喜欢的他不是现在的那个他,而以前他所喜欢的我也不是现在的那个我。真可惜,我们都变了,而且是同时间地向着对方讨厌的方向变的。 “诺雅,你认识他吗?那个高手。”哥德问我。 “是啊!曾经认识。”我说。 “绝交了?其实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都应该找回他的,因为他救了你,那就证明他还重视你啊!”哥德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我们早已恶化到极点的关系。 “不说这个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准冒险者了,高兴一点吧!”我强装出高兴地说,而哥德看起来有点伤心。 “怎么了?”我问。 “虽然是赌命,但毕竟刚才还在跟我们对话的说,是高等生物啊!我们怎么可以吃它们的肉?”哥德望着那些还在吃东西的人说,而我则非常不解他们是从哪里找来餐具的。 “那哥德是想把它们的遗体送回大海吗?虽然我是不喜欢吃青蛙,但是这样也只会便宜了那些鲨鱼而已啊!”我说。 “但至少也应该把他们埋藏起来的……我认为!”哥德说。 “可是我们现在就已经在地底下了啊!如果你可以说服得了他们的话。”我指着那些死里逃生非常高兴的‘新同学们’说道。 对!大家都死里逃生,那些青蛙也不过是在接受失败者的下场而已。如果死的是我们,你想那些青蛙会把我们带回城市吗?它们不把我们送到大海里炫耀就已经很不错了。 开学礼的时候,我果然没有看到罗洛,应该说,至那天他救了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从记忆中抽身出来,我在想着,到底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跟罗洛成为了同一类人呢?因为喜欢杀戮而杀戮? 因为在一起会想起以前的对方,所以会难过……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吗? 那么难道罗洛早就知道我会变成现在的我吗?明明就连我自己都预料不到的改变啊! 他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把我杀掉吗? 幸好,他不是我们学校的,所以没有成为访问者,我不会在这里遇上他,如果我有命回去的话,到时应该就是他的死期了吧? 早晨,天天渐渐亮了,随着一个清脆而悦耳的响声,我呆呆地望着树下。 我……我……我的花瓶…… 明天真的不用睡了。 为了解决无法解决的睡眠问题,在菲利斯的帮助下,我和菲利斯两个独立系统之间增加了一个非独立系统。 这个傀儡系统可以用来取替我的。 因为我担心拥有感情的傀儡永远都只能够做自己的影子,这样活着太可怜了。所以傀儡没有被赋予感情,只会执行基本指令而已。当它遇到危险时,会迅速做出适当的反应,然后把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我。 就这样,我的身体在‘治疗术’的作用下不眠不休地进行赶路。仅仅用了两天就到达边境城市塞特城了。不过看来王国的骑兵还是比我快了一步,毕竟人家有6条腿嘛!虽然有2条放在马上面是不会动的。 很明显,这个城已经戒严了,不过进城还是比较容易的,就怕出城难。 ※※※ 其实诺雅并不知道塞特城一直都是处于戒严状态的。就是至从大富豪葛桌罗搬到这座城以后,闹起了吃人魔事件。虽然这件事已经存在了整整一年,很多人都怀疑吃人魔事件是葛桌罗搞的鬼。但一向跟葛桌罗交情甚好的城主不相信葛桌罗这位绅士就是吃人魔。所以在城主的努力下,外面很少人知道这件事。 事实上人们怀疑葛桌罗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葛桌罗之所以会搬到塞特城,是因为他看中了城外一座荒废了数十年的古堡。而这座古堡在十年前也曾经闹过吃人魔事件。不过更重要的是所有被撕咬得体无完肤的人都是葛桌罗在商业上的劲敌。 而大富豪葛桌罗对此的回应是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把那些被杀的人当作劲敌来看待。他说他认为商人的战场不应该被转移,他之所以会买那座古堡完全是出于个人兴趣。不过当然谁也不相信,可是却没有人找到证据。 在幽静的古堡里,大富豪葛桌罗正在跟自己的管家交谈。 “老爷,最近一个星期我们又反现了两具尸骨。一男一女,但这次跟往常不同。”管家的神色平淡。 “你是说他们的尸骨被丢弃在我们的中央花园中吗?”葛桌罗冷冷地说道。 “不,我说的是……我们刚好有两名佣人失踪了。也是一男一女,听下面的人说他们是一对情侣。而且那个女的就是上次……被你骂过的那位。”管家吞了吞口水。 “哦?我的对手都死光了,所以它想转移目标吗?”葛桌罗冷笑道。 “老爷,现在你的佣人都忧心重重。他们很多都说不想干了。”管家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他的雇主。 “呵呵,他们是在担心有钱没命享吗?还是说……你的意思是……你也不想再留在我身边吗?”葛桌罗冷冷地瞄了管家一眼,用缓慢低沉的声音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管家感觉到葛桌罗冰冷的视线,全身猛然地一震。 “看来我已经被它逼到尽头了呢!它想把我赶入绝路吗?那它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掉呢?难道……”葛桌罗走到窗前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它不久后就会露面了。我真正的对手……在我身败名裂之后。” 尽管听到他那番感慨万分的话,但葛桌罗这一年里所换的第三名管家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了,即使不向他的顾主要半个铜币。 以前还没进来当管家前,倒是不知道详细的。但现在听其他下人说前两名管家都失踪了。其中第一名管家做得最长,他做了足足大半年,因为无法忍受舆论压力决定离开。就在发工钱前突然失踪了。而另一名则是被葛桌罗骂完当晚就失踪的。很多下人都想离开,但是又怕顾主杀人灭口,所以都只能在底下传来传去。 第十一节 神圣的称呼 城堡的一个小阁楼原本是两个女孩的小天地,但现在只剩下一个,而另一个——葛桌罗的女儿病了。 在葛桌罗的女儿的闺房中。 “依芙,现在的形势对我爸爸越来越不利了。你看怎么办?”一个女孩躺在床上虚弱地问道。 穿着女仆服的依芙思考了一阵子,可是她想不到答案,于是她安慰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我一定会找到能医好你的病的治疗师的。” “可是已经来过很多名治疗师了,他们都说不知道我患的是什么病。”小女孩悲哀地说道。 “不要放弃,不可以放弃的!依贝莉亚。”依芙用双手紧紧地握着另一位女孩的双手,眼里透出不单是对好朋友深切的同情,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怀念。 [妈妈,我……应该怎样做呢?]。依芙的心里想着。 ****** 塞特城里并没有因为全城戒严而气氛紧张,好像大家都习惯了一样。 我在平静的街道上散步,身为半个冒险者的我,当然知道每到一个城市都应该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啦!我可不想到了晚上被人当作可疑份子拘留啦! 虽然我确实是可疑份子…… 不过现在连续走了两天而一点都不觉得累的我反而想到处走走,观光一下这个最靠近沙漠的美丽城市。 走在用大理石砌成的宁静小道上,道路两旁并没有种任何的花草树木,取而代之的是外形别致的古典小油灯。城里的房子都是两三层结构的砖屋,狭窄的街道迂回在城市中,让每条本来不算长的街道都看不到尽头。整个城市被地基的断面切成两边,高低差距足有20米。低的那边接近沙漠,称为东塞特。高的那边接近首都,称为西塞特。听说是以前一场大地震造成的,现在都重新重建过了。 这座城市是一个不错观光胜地,其中最吸引人的地方莫过于站在西塞特的‘日向街’看日出了。因为这条街正好在断面的边沿,站在日向街上向东面望去。眼底是密密麻麻的小房屋,远处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当太阳出来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阳光洒在密密麻麻红色屋顶上,闪闪发光,是一番美丽的景象。 不过可惜现在不是早上,是旁晚了。我站在优雅的日向街上,除了能听到路人手舞足蹈的描述外,只能凭空幻想了。 向我解说的路人走了后,我平静地眺望着远方无边无际的大沙漠,沉醉在身处异地的特殊气氛中,幻想着日出时的美丽景象。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可恶的老人打断了我的思路! 老人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外地人,我想你还是在入黑之前离开这条街吧,最近治安好像不太好。” 外地人?分明是地域歧视嘛! 治安不好?这里不是正在戒严吗? 老人家啊!就是一种喜欢大惊小怪的生物,难道说他看我的样子觉得我是那种容易被欺负的小动物吗?真是! 本来一直望着东面挨在街道的扶手上的我回头打量着身后正在对我说话的老人家。 嗯!看来是那种挨不了我一刀的类型,我的心也当场踏实了不少。 回头再看了看街道,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整条街道就只剩下几个路人,而街道上的小油灯也被点亮了。 看来现在的确已经不早了,居然错怪了人家的好意。怎样说,人家也是在关心我啊!我真是的! “谢谢伯伯的关心!那我去找旅馆了。”我说。 “你还没有找旅馆吗?”好心的老伯伯惊讶地问。 “嗯!是啊,因为景色太美丽了,所以忘记了找旅馆。”其实我可以用催眠术随便找个家庭住上一晚的。 “这样吧,如果你不嫌弃就先住在我家里吧。现在太晚了,一个女孩子留在街上很危险的。”好心的老伯伯。 又是一个女孩子…… 至从来到法雅以后,老是有种在当小偷的感觉,虽然我的确不介意当小偷…… 算了,反正是陌生人一个,没必要解释吧!如果别人是喜欢‘这样的’我,那就让他继续认为我就是‘这样的’好了。 生活,本来就是由欺骗构成的嘛! “谢谢你!不用了。”我转身就想着离开。 我最怕别人对我好的,天晓得哪天会成为敌人呢?而且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不想打搅别人。 而且说起来还是以假身份以外的假身份打搅别人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小孩子不可以任性!”粗鲁的老伯伯突然一手捉住我,强行把我拖走。 当然我是不会反抗的,要把一个这样的老人家杀掉实在太简单了,但是那得在他对我构成真正的威胁的时候我才会动手。如果他只是因为关心我才把我带走的话,我感谢他都来不及呢! 任由陌生人拐走的我,来到断层下方老伯伯家里。家里很简陋,但我一点都不介意。怎么说都比我和娜娜的房间好啊! “别介意,地方小。这里就我和小孙女两个住。”老伯伯。 “那你孙女的爸爸妈妈呢?”我好奇地问。 老伯伯没有望着我,只是自顾自地摇着头。 “伤心吗?”我问。 “我倒没什么,最可怜的是他们的孩子啊。”老伯伯伤心地摇着头。 “他们……是怎样……”如果我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是不会用嘴巴来问的。不过我对跟我无关的事情倒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让老伯伯说出来心里舒服一些而已。 “被怪物吃掉了……就在一年前……日向街上……一个夜晚……”老伯伯越说越伤心。 “所以你担心我也被吃掉吗?”我虽然不担心遇到怪物,但还是有点感动。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理由对我好的,反正对我来说,对我好的人都是‘好人’。 老伯伯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那只怪物现在还会出现吗?”我问。 老伯伯再次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那政府的态度呢?”我继续问。 “哼!那个臭城主就是靠那只怪物养的!养得他像肥猪一样!”老伯伯突然涨红了脸。 “你知道那只怪物是谁?那你为什么不……”我非常惊讶,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全世界都知道,就只有那个笨国王不知!”老伯伯很愤怒地说:“那些事都是葛桌罗那只吃人魔搞出来的。我区区一个老头,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们!” 过了一会儿,稍微平静了一点的老伯伯向我道歉:“对……对不起……不关你的事,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跑出来对老伯伯抱怨道:“爷爷!我饿了。” 老伯伯抚摩着小女孩的头,说道:“小梅,叫姐姐啦!” “是……姐姐……”小梅。 不管对方称呼我为什么,只要不存在侮辱,我都会想当然地接受的,这是我的生存之道。因为我希望做一个‘喜欢我的人’心中最容易‘持续喜欢’的人,即使是‘欺骗’,我也从不介意。 但是,我最喜欢的‘姐姐’,我最尊敬的‘姐姐’,这个对我有着特殊意义的神圣称呼,居然有机会用到我自己身上。不知道这样对于我的姐姐们算不算一种亵渎呢?听起来,有点让我兴奋,但是更多的是虚幻。 “你好,小梅。”为了配合这个神圣的称呼,我尽可能温柔地说。 “我要去做饭了,你先坐在这里等等吧。”老伯伯指着一张残旧的凳子说道。 我看着残旧的凳子思考了一阵子。 虽然想给他钱,但又怕他像上次小村子那位好心的老板一样不喜欢别人施舍。 “姐姐……你有钱吗?”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我看着小梅天真无邪的样子,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想要一个娃娃哦!爸爸说过买给我的。可是爸爸是个大话精。爷爷说他们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他们不要小梅了。”小梅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虽然她说得含糊不清,可是难不了拥有监听能力的我。 “好吧,姐姐买给小梅吧,小梅想要什么娃娃?”当我用自己的嘴巴对自己说出‘姐姐’时,感觉怪怪的,即兴奋又尴尬。 “我想要可泥宝宝!”小梅的眼睛依然水汪汪,可是表情却很兴奋。 “可泥宝宝是什么?”我不解地问。 这个时候老伯伯从厨房走出来。 “小梅!你怎么可以要姐姐买可泥宝宝给你。”老伯伯有点生气地说道。 “可泥宝宝是什么?”我再次问道。 “是一间叫‘可泥’的商店买的娃娃,做工很好,但价钱更是比天高。听说那间商店是一位资深的‘元素’法师开的,可负责做娃娃的却是一个叫可泥的女孩。”其实看得出老伯伯也很想给小梅买可泥宝宝,看来我终于找到我对于他们的利用价值了,我的心也因此安乐了一点点。 “要多少钱?”我问了一个我根本不担心的问题。 “最便宜的都要10个银币,可是这个孩子却看中了一个值10个金币的魔法可泥宝宝。你不用理她的。”老伯伯。 我想起了10个金币是多少,就算自己也要数天的劳动,一个普通家庭就更加难买到了。 等老伯伯重新走进厨房时,我蹲下身子,小声地对小梅说:“明天带姐姐去,姐姐买给你,但你不要告诉你爷爷哦!知道了吗?” “嗯!”小梅狠狠点了一下头。 “如果爷爷问你,你就说是捡到的。”由于大量对自己滥用了‘姐姐’这个神圣称呼,以至我的脑袋有点变迟钝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么白痴的话来。 “嗯!”小梅再次狠狠点了一下头。 “对了……小梅可以再叫一声姐姐吗?”我靠近小梅更小声地说。 “嗯!姐姐。”小梅小声地说道。 好……好温暖!难怪我以前叫喜欢的人‘姐姐’时,都没有人拒绝我。 “呜……你好可爱喔!”我温柔地拨弄着小梅的头发。“可……可以再叫多一次吗?最后一次!” “姐姐!姐姐!姐姐!”小梅大赠送。 “呜……你好乖哦!”我高兴地拥抱着小梅。 “姐姐?”寸步难行的小梅非常无奈。 在这间简陋而温馨的小房子里,三人围着一张廉价的小方桌吃着不能算是美味的食物,但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第二天早上,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带着小梅出门了,而纯朴的老伯伯大概也没有考虑过一个小治疗师会拐走自己的乖孙女。 不过现在也不算早了,至少所有营业的店铺都开门做生意了。经过几条小梅熟悉的街道,转过几个弯角,进入了一条像梦幻般的街道。明明是城市中的一部分,可是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好像走入另一个世界一样。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条街道的房屋跟其它街道的房屋有一点很微妙的差别。 “难道是结界?”我问菲利斯。 “的确是结界,不过是用来隔离魔力的,由惰性元素构成。”菲利斯。 “这么说这里有隐藏着某种东西?”我。 “不一定,这个结界是属于永恒结界。是元素门的产物,创造它的人很有可能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菲利斯。 进入街道后,发现这里的商店都很古怪,说的不是房子的外形,而是内涵。例如有让人恶心的蜘蛛商店,是专卖蜘蛛的;有先知之馆,帮人算命的;有古魔法物品专卖店,但里面卖的全是骗人的垃圾。 如果说这条冷清的街道是整个城中最特别的,那么我眼前的这间可泥宝宝专买店就是这条街道中最特别的,其古典的外形跟这个城市的其它建筑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纪的产物。 透过茶色玻璃,可以看到店里到处都摆放着可爱的布娃娃。推开店门进入后,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哇!好可爱哦!我也想要一个! 我兴奋地飞扑到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可泥宝宝处。不过由于用双手都无法抱紧,感觉不是很好。看来还是抱着小的可泥宝宝比较舒服。那种柔软,还有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好像每个都各有特色。并不是所有的可泥宝宝都有软毛的,也有些是布制的。不过手感还是布制的比较软滑。当然,不是塑料带来的软滑啦! 小梅的眼神很游离,好像在努力地寻找着某些东西。 “怎么了?”我正不问自取地抱着别人商店里的可泥宝宝问道。 “不见了……那只可泥宝宝不见了!”小梅直直地指着橱窗,她的眼睛湿了。 “不用担心,老板一定还有其它存货的。”我安慰道。 “真的?”天真的小梅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相信了,她从肚子的位置捉起衣服拭察着眼泪。 “有人在吗?喂!喂!喂……”我到处乱叫。 “哦……来了!”终于有人回应了,听声音是个老人家。 过了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非常年老但却又好像很有精神的老爷爷从二楼走下来。 “我是这里的店主,想买哪个可泥宝宝?”穿着兰色法师袍的老人说话好像不太客气,而他这种轻视的态度,也正是我最不喜欢的类型之一。 我仍旧保持客气,指了一下橱窗的某个空位说道:“请问那里原来放的那个可泥宝宝还在吗?” “哦!你来晚了。”老人没有做任何的推销和挽留转头就想离开。 “请问……难道那种可泥宝宝已经卖完了吗?”我见老人不理自己就立即追问道。 “哼!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们从来都不做两个相同的布娃娃的。”老人站住了,但他并没有回头。 “钱不是问题!可以给我做一只相同的吗?”我说这句话时真的爽翻了,‘钱不是问题’,这是人说的话吗? 可是顽固的老人不受这套。 “我们的可泥宝宝都是我们的心血,不是量产品!”老人生气了,他转过头来面向着我又继续说道:“布娃娃是用心来做出来才会有‘心’的,我不会为了钱糟蹋我们的孩子!你不觉得两个完全相同的布娃娃很可怜吗?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独一无二的!” 在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没有跟自己相同的存在。如果是我的话,固然是喜欢了。但难道他就不会理解为‘可泥宝宝会感到很孤独’吗?怎么说,也是他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吧? 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卖东西的人对钱没兴趣,但我没有放弃。 “但是这个小孩很喜欢你们做的可泥宝宝,你就不可以破例一次吗?”我用像野兽般饥渴的眼神盯着老人说。 “不可以!小治疗师!你以为我会把可泥宝宝卖给不喜欢可泥宝宝的人吗?只有珍惜布娃娃的人才可以买到可泥宝宝!但我的原则是不会变的!”老人的态度非常坚决。 就在这个时候,小梅哭了,哇哇地哭了起来,而我看到小梅的样子有点心疼。似乎老人已经对这种事情麻木了,他看都不看小梅转头就离开。 由于以前一向都是追求‘被守护’,所以我对比自己‘无能’的小孩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也不会想要保护他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却有一种想要保护别人的感觉,大概是被‘姐姐’这个神圣称呼收买了也说不定。明显地,此刻的我,真的生气了。 第十二节 梦幻街的势力 “站住!”我手中的戒指开始变形,纹理开始缓慢地活动,但并没有伸出刀片。虽然周围的温度只是起了细微的变化,但是商店原本温和的气氛已经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又怎么了?”老人转过身来,话刚说出口,神情突然有了显著的变化,眼神变得凝重。“你……你的戒指……” 我非常惊讶这位老人居然能察觉这么细微的变化,但更惊讶的是,周围的元素突然活跃起来。很明显,这个改变来自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 刚才明明还是杂乱得不像话的脑波,但现在,所以明显的东西都不再明显了。几乎所有可以被动获取的信息都遭到封锁,就连对室外的感觉都开始消失了。 室内两种不同性质的粒子分别向两人靠拢,空气似乎变得凝重,但却没有半点杀气。 透过茶色玻璃射进来的微弱光线突然消失了。我发现地板细微的变化,顾不上眼前的敌人,立即转身冲向店门。 一手拉开店门抬头望向天空,立即呆住了。白天变成了黑夜,整条街道死气沉沉,街上的油灯发出微微的幽光。再转头看看自己的敌人,不知道何时起,他的身上已经汇集了足够多的元素。元素正不断和他的身体相结合,可是他的魔力并没有因此而提升。 “怎么回事?他在做什么?”我上调自己的核心运算频率,以正常人类交谈的数百倍速度跟菲利斯进行精神交流。端时,外界的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当然,其实这样做除了可以节省交谈的时间外,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原因是身体与思维无法同步。 “你的对手非常厉害!恐怕他跟现在的你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存在。他一边对这条街道进行隔离,一边跟周围的元素进行结合,为自己建立咒圈。”菲利斯难得地激动。 “隔离?是刚才的结界吗?”我问。 “不是,他把这条街道所在的并列空间整个切除出来。让它成为独立于城市所在空间的独立空间。外面的人无法进入,而里面的人也出不去。不管这条街道发生什么事,外面都不可能知道的。”菲利斯非常严肃。 “怎么可能?那原来的城市不会少了一块地皮吗?”我忽然感到一股寒流涌入心里。 “他把这条街道的另一个重叠空间置换到原来的位置。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只不过是这条街道的住客突然搬走了而已。”菲利斯。 “人类怎么可能办得到?根本就是怪物!”我非常震惊。 “作为3阶精神领域的魔法师,恐怕他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如果他修的不是被禁止了的元素门,以法雅对魔法师的称谓,他至少是个大魔导师。”菲利斯有点感叹这个人类的力量。 “那我可以用物理攻击对付他吗?”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了,所以很快就回复到冷静的状态。 “既然他注意到你的戒指,恐怕他已经对你的能力有所了解。而且他似乎高估了你的力量,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为了对付没有什么魔力的催眠师使用近百层咒圈的。”菲利斯分析道。 “近百层咒圈?那是什么?”我问。 “每层咒圈分别拥有一种抗性,具有元素级的基本分解能力。那是对炼金术士最有效的防御,无论你放什么毒,用什么物质进行攻击都会被无效化。当然如果你的物质构造的能力在他的物质分解能力之上,那就另当别论了。”菲利斯句句话都足以让我感到绝望。 “咒圈连我的刀片也可以过滤掉吗?难道它对物质的分解速度快到可以在我刺进它所守护的肉体前把我的刀片完全分解吗?”我问。 “咒圈可以同化自己所有可以理解的物质。尽管你的刀片是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构成的,但近百层的咒圈几乎覆盖了所有可能的物质构成。恐怕你的刀片接触到他的咒圈后,会被他的咒圈以元素级直接分解掉,并被他的咒圈吸收变成自身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不管你的魔力有多强,只要他的智慧在你之上,你就没有机会赢。更何况现在的他两方面都在你之上。”菲利斯。 虽然现在的我跟菲利斯结合了,但没有明文规定精神体不会被消灭的。面对眼前精通空间魔法的元素法师,即使不被消灭也会被封印起来。 我的求生意志让我马上想到了一个转机,我缓缓地走向眼前那个一面冷酷的大魔导师。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冷冷地说道:“看来我的处境还真险恶呢!” “你不害怕吗?”菲理斯觉得很奇怪。 “因为他是布娃娃爱好者,不!应该说是个布娃娃爱好狂!所以才久久没有发动进攻,只要我不离开这个房间,恐怕我的‘人质’多的是!虽然我也喜欢布娃娃,可是必要时也只有这样做了。不过现在还是观察一下,以免激怒对方。”我非常镇定地向菲利斯解说。 虽然用自己也喜欢的东西来威胁对方让我感到有一丝内疚,但对我来说,我自己的生命高于一切,当中还包括我所欠缺的尊严和我本来就不太喜欢遵守的原则。 经过长时间的对望,两人都没有发动任何攻势。就这样,在小女孩的哭声中,双方都在静静地评估着对方的实力。 “你不是一个元素法师。不!应该说,你不应该只是一个修精灵门的元素法师。”看到对方没有进攻的意思,我首先开口打破了缄默。 “你也是不应该只是一个治疗师。”老人微笑道。 怎么回事?刚才还没见他笑过呢! “放松点,没想到又碰上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了。我叫布安,怎样称呼?”老人温柔地微笑道。 “我叫诺雅,又碰上?什么意思啊?”既然我的戒指没有让我取得胜利的能力,我也只好停下来呆呆地望着慢慢走近的老人。 事实上,布安并没有走向我,他径直地走向店门,挂上一块写着‘休息日’的小牌。然后转过身来,微笑道:“到我们的研究室来,你就会明白的。” 我看着地板的细微变化,看来这条街道已经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于是,我拖着还在哭个不停的小梅跟着老人走进二楼。上到二楼的时候,老人突然走到小梅身边,弯下身子用手指点了一下小梅的额头,小梅就睡着了。 “请进来。”老人抱起小梅,推开房门,非常有礼貌,跟刚才判若两人。 进入房间内,三个视线立即迎来。 “刚才的魔力是你放出的吧?真可怜呢!居然要穿着讨厌的治疗师袍来混日子。我也很同情你呀!”显然说这句话的大姐头很清楚我的魔力属性。 “你也好不到哪里啊!你还不是经常在魔法师协会骗钱。如果让别人知道你是炼金术士的话,肯定会把你钉在十字架上烧死的。”一位身穿端庄红边黑色法师袍年龄很大的老人讽刺道,很难想象以他们的年龄差距会以这方式说话。 “来!来!来!别管他们,为我们这条街的新成员干杯。”另一个老人说着就开始猛灌。看他那件老旧的法师袍,好像不属于这个年代似的。 “新成员?”我今天的震惊真不是一般的小。 布安说道:“别理他!就知道喝!难怪你的魔法一点长进都没有。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诺雅,他的职业你们都知道了。” “那个正在喝酒的家伙叫皮尔,是个不学无术的死灵法师,主修咀咒术。”布安指着皮尔说道。 “哼!谁不学无术了?我可没兴趣跟你们一起整天研究布娃娃啊!”皮尔刚说完又继续灌了,很难想象他的酒瓶会不会跟我的护腕一样用途。 布安像小孩子般带着点恶意地说道:“那边个子高高的跟我一样是元素法师,不过我是修水系的,他是修火系,所以经常都水火不容。” “最后那位是……”布安看到身穿黑色连衣裙大姐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吞了吞口水又继续说道:“她是我的孙女,叫可泥。可泥宝宝都是她亲手做的,她是个炼金术士。在死亡系统方面有一定造诣。” 这话既然是大魔导师亲口说的,我当然深信不疑。在死亡系统有一定造诣吗?或许我可以请教一下她。 “孙女?”火元素法师撇了撇嘴,说道:“真可笑,连自己老婆都不敢认,可泥可是他老婆啊!说谎不眨眼的家伙,连我的名字都忘了说。哼!”火元素法师无视可泥的怨毒眼神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叫法斯特,没有人比我更精通火系元素魔法了,我是布安一生的竞敌。很高兴能认识你!”说着就跟我握起手来。 “哼!可恶!我还想扮扮小女孩的说!”可泥皱了皱眉头说道。 “对了,你们刚才说的新成员是什么意思?”我问。 “嗯!如果你不想继续穿着这套让人呕吐的治疗师袍混日子的话,我们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可泥很热心地握住我的双手。 “大家庭?”我又是惊讶,怎么有人居然喜欢用这么温馨的团体名呢? 可泥认真地慢慢叙述道:“是的。我和布安在一百年前就定居在这里了。布安发明了一种不容易被察觉的结界‘水之域’。让外面的人感觉不到这条梦幻街的魔力。刚开始时梦幻街并不是叫梦幻街的。而这条街除了我们以外住的都是普通人。不过后来几十年里很多经过的流浪者,他们有着洞察元素的能力。通过接触,我们认识了,都成为了朋友。所以后来这条街道就成为了很多黑暗门和元素门法师的栖身之地。” “那你不怕被不肯加入你们的流浪者揭发吗?”我其实是有点怕的,天晓得自己不肯加入的话,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不是揭发。所有能察觉结界的法师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没有黑暗门和元素门以外的人会愿意跟他们站在同一阵线的。所以以前就有个专门来搞破害的家伙,现在城市中间的断层就是那个家伙的杰作了。”可泥笑着说。 我听到可泥的话,忽然发现弱小的自己正站在一堆高手中间,觉得很是心虚。如果不是自己眼睛构造比较特殊的话,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这条街道的结界。现在听到城市中间的那个断层不寒才奇怪。 “整个塞特城的直径不到十公里,但断层的长度却超过一百公里。由断层的倾斜度来看,应该有一万公顷以上的地层被抬高了吧?这么说是不是至少有1000亿吨的泥土被抬高了?”我问菲利斯。 “是的,但你没有算轴向深度。断层的长度为137公里。被抬高的不紧紧是地皮,连地基也受到影响了。我看那个魔法至少对3万亿吨物质造成了永久性的影响。”菲利斯。 “3万亿吨?”我不得不再次震惊。 “也不完全是,火元素魔法里的四个大类中的‘震动类’是会因为共振现象使魔力的作用产生连锁反应而得到放大的。但拥有这种程度的魔力,应该比一部分的神族还要强了。当时的战斗的一定很震撼,但城里的人却以为是地震,看来他们之中一定存在强大的催眠师。”我听到菲利斯的话,突然觉得自己一无四处。 那打败他的家伙不是更厉害吗? 一想到这里,幸好刚才没有真的打起来。听他们说的,这条街肯定还有很多卧虎藏龙的家伙。为什么不怕揭发?能跑出这个城市才怪! 经过这次事件,我意识到以后得低调一点才行,天晓得随便一个扫街的会不会又是大魔导师啊! “那……那个来搞破坏的‘家伙’后来怎样了?”我结结巴巴地问。 “就站在你旁边。”皮尔用手指了一下。 “咳!咳!”法斯特干咳了两声。 我呆了,早知道就不说‘家伙’啦! “当时我被布安困在一个不能用魔法的封闭空间里。为了破坏他的空间稳定性,所以用精神力对外界的大地进行召唤。结果顺利破坏了他的封闭空间。”法斯特解释道。 “那场大地震还死了很多人呢!”皮尔笑道。 “哼!关我什么事,我当时又不知道外界的情形。反正他们那些人死得越多越好!”法斯特。 “这么说法斯特先生是怎样和你们和好的?”我又奇怪地问道。 “因为他最终还是被打败了。既然都是输,又不肯早点输!浪费大家的时间!”皮尔拍着法斯特的肩膀笑道。 “别误会,我不是输给布安的。是因为我当初来的时候是冲着布安来的。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个城里竟然住了那么多怪物!”法斯特解释道。 “怪物?”我问。 “是可泥的弟弟啦!弟弟!”皮尔笑道。 “输给一个魔法剑士,我也无话可说,但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一个魔法师的!”看来法斯特非常好胜。 “对了!既然你们的团体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联合起来推翻现有的政府呢?”难道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还算不上强?那这么弱小的我要怎样完成任务啊? “哼!这件事说起来就火大了!我当年就是为了要说服布安跟我一起建国所以才来的。这条街除了几个有骨气的肯站出来外,其他人要么是像布安那样的顽固派!要么就是像皮尔那样的墙头草!”法斯特愤愤不平地说道。 “谁是墙头草了!其实政府的军队没多少个有看头的!最要命的还是那些监视者啊!”皮尔说道。 刚得到了一大笔钱的我一点都不怀疑他说的前半句,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是监视者?”我一点都不介意被人当作菜鸟,反正自己确实是什么都不懂嘛! “‘神’一方面为了防止下界的物种拥有跟它们抗衡的力量,另一方面为了防范异世界的入侵者。所以它们命令一小部分的天使作为监视者。”布安说道。 “其实那些监视者并不厉害,他们只会打小报告而已。真正厉害的是他们的老板啊!”可泥说道。 “那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有发现你们吗?”我奇怪地问道。 布安平淡地说道:“不可能没发现的,我们中的大多数人相信其中有两种主要的可能。一种是他们发现了我们,但是他们觉得我们危害不到他们的‘神’。这样的话,即使他们想铲除我们,凭他们那点力量根本就办不到的。另一种是他们根本就是在酝酿着一场战斗,希望透过我们的手和他们所守护的物种的鲜血让他们获得利益。不过不管是哪一项,只要我们愿意呆在这里就可以过着幸福安定的生活了。我没有打算为了什么尊严之类的东西放弃已经拥有的幸福。” 可能是经过时间的洗礼,这位大魔导师不再拥有对尊严的强烈欲望,也不再拥有向前迈进的动力,他只想安稳地生活下去而已,或许这才是监视者的真正意图吧! “你对监视者有什么看法吗?”我问菲利斯。 “第一种可能性偏高,但我不赞同他们的看法。神族不过是具有统治地位的精神体而已。我认为神族喜欢消灭所有可以跟自己抗衡的存在,而无论被消灭的对象的意图。但相反,假如他们不具备对抗神族的力量,即使他们敌视神族,神族也不会理会他们的。”菲利斯。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没有被监视者发现吗?”我对菲利斯。 第十三节 可泥宝宝的命运(上) “不是,正如我之前说过的。神族是不能用自己的力量直接干预这个世界的,但透过别人的双手就可以了。要是他们主动攻击天使,那神族就会对付他们,要是神族无法对付他们,就会惊动到造物主。也就是说,无论闹出多大的问题,最后神族都能解决。问题是他们没有主动攻击天使,而天使也没有能力消灭他们。正如他们不了解神族的力量。神族也不可能完全掌握他们的力量的。所以,很有可能天使把他们当作另一个势力来看待。要是他们之间出现矛盾的话,恐怕天使会马上乘虚而入。”菲利斯。 接着,我又很虚心地向众人问道:“对了!你们知道关于那只吃人魔的事吗?” 可泥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其实在这条街道中,喜欢吃人的怪物多的是!起初我们都以为是他们做的,叫他们别太张扬。可是后来发现不是我们的人做的。我们的人吃人时都很小心。可是那只吃人魔好像是为了引起恐慌才吃人的。它的存在为我们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我听说那只吃人魔叫葛桌罗,你们有什么看法吗?”话刚出口,我马上想起自己问了一个只要是人都会知道的白痴问题。 “可能性不大,他喜欢吃人的话,买回来就行了。他要对付敌人的说法就更不可思议了,在糜莉亚克王国,他基本上不存在竞敌的。”可泥。 “对!那个家伙比小麦(国王)还要有钱!”皮尔除了说话就是灌酒,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进肚子里的。 “对了!可泥姐姐,不!可泥妹妹可不可以帮我做一只可泥宝宝啊?”我担心可泥的怨毒眼神,归根到底自己在别人家里嘛!而且这个家到处都是高手。 “叫我可泥就行了。那你想做什么布娃娃呢?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别再说‘可泥宝宝’这个恶心的名字了。是那个笨蛋改的!”可泥指着身边的布安,然后阴着脸,用她最恶毒的语气说道:“哼!想一想,别人抱着我做布娃娃整天可泥可泥地叫,想起都觉得恶心!” “可是我觉得可泥宝宝这个名字很不错啊!”我说。 “终于有人认同我了!”布安非常高兴地附和道。 “可泥不喜欢可泥宝宝吗?”我可怜巴巴地问道。 “怎么可能不喜欢,是我做的啊!但是我不喜欢可泥宝宝这个名字。”可泥好像很委屈地解释道。 “我不理!我一定要叫可泥宝宝!”我非常任性地说,反正布安叫了那么久都没事,难道可泥以前会没抗议过吗? “好了!好了!那你要做什么可泥宝宝呢?”可泥非常无奈。 “她想要昨天卖掉的那只。”布安小声地在可泥耳边说道。 “我是没问题啦!不过恐怕有人想借我的名义拒绝。”可泥倒是说得非常明白。 “很抱歉,这个是我的原则。”布安非常无奈地弄醒小梅。 “小妹妹,我是可泥,你想要的那只布娃娃已经卖掉了。你看这只你喜不喜欢?”可泥抱着一只新的制成品,是只胖胖的白色小怪物。 小梅摇了摇头娇柔地说道:“它好可爱哦!可是我想要之前看中的那只。” “可是你不要它,它会很可怜的。你看它的眼睛……看到了吧!它在哭泣。你还不快点安慰它。”布安温柔地说道,当然实际上可泥宝宝并没有在哭。 “嗯!”小梅接过可泥宝宝,双手把可泥宝宝抱在怀里,温柔地说:“可泥乖!乖!别哭。” “它不叫可泥,可泥是我的名字,也许也是它的种族。但你应该为它起一个只属于它的名字,它得到名字的那一天将会成为它的生日。”可泥非常积极地进行误导。 “我可以叫它做可泥吗?”小梅可怜巴巴地问道。 “不行就是不行,先告诉你!我不怕眼泪的哦!”可泥坚决不肯让步。 “那叫可泥可泥呢?”小梅不想放弃。 “不……行……”可泥非常决绝。 “小妹妹,不用跟那老婆婆争论了,你回到家里再改名字不就行了吗?我敢说有一半买家回到家里以后一样是可泥可泥地叫的。”法斯特实在是看不下去,扭过头对可泥说道:“其实不是很好吗?你的名字这么受小孩子欢迎?” “对了!那些魔法可泥宝宝的魔法是什么魔法啊?”我好奇地问,我原本还以为魔法可泥宝宝一定是会动的,现在看到,原来是不会动的。 “是维护自身的魔法。一般可以摆放得比普通布娃娃长数百年的时间。”布安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做会动的可泥宝宝呢?”我问。 难道连他们研究了一百年也做不出会动的布娃娃?那我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做得到吗? 可泥看了看在一边跟可泥宝宝嬉戏的小梅,然后回过头来说道:“不是没有做,而是不会拿去卖而已啦!我们那些有灵魂的‘宝宝’都只会送给朋友的。一方面是因为涉及到黑暗魔法,另一方面是布安不想卖给不认识的人。” “哦,那可以让我看看吗?”我很高兴,因为自己也想试试做。 “当然可以啦!不过你可否先把你带来的‘宠物’送走?当然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宠物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泥指着小梅说道。 我望着墙角那只可泥口中的‘宠物’,见她正在高兴地拿着自己手中的宠物,我想我今天的‘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 “嗯!好的。那今天下午再来打搅你了。再见啦!”我微微地挥了挥手,做出一个再见时一定要做的动作。 “再见!”三人同时说道。 然后布安就领着我和抱着‘可泥’的小梅下楼了。 把小梅送回家里,兴奋至极的我扔下小梅不等小梅的爷爷说话就飞扑出去。 ****** “小梅,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小梅的爷爷好奇地问道。 “是可泥宝宝。”小梅的声音非常甜蜜,略带点稚气。 “可泥宝宝?是那位姐姐送给你的吗?” “不是。” “那是从哪来的?” “姐姐说是小梅从地上捡到的。” “……” ****** 中午时分,我连午餐都没吃就兴高采烈地跑回可泥宝宝专卖店。 “很高兴你光临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布安轻轻拉开门。 “嗯!是啊!因为我想学做布娃娃。”我很爽快地答到。 “你也喜欢布娃娃吗?看来我又多一位知己了。”布安高兴地说道。 幸好没有拿布娃娃来当人质,我心里想。 “别站在外面,快点进来吧!”布安亲切地招呼道。 回到了二楼的布娃娃研究室,此时皮尔已经不在了。房间内只剩下可泥和法斯特两人。 “我去冲点茶。你们慢慢聊。”布安留下我离开了房间。 “我也不妨碍你们了。你们慢慢聊吧,我对布娃娃没多大兴趣的。”法斯特向我们告别了。 “可泥啊,皮尔先生呢?”我问。 “他是这条街中有名的流动住客。今天只是刚好来到我们家坐坐而已。”可泥。 “法斯特先生不喜欢布娃娃,那为什么他要到布娃娃研究室来呢?”我想搞清楚他们的关系。 “因为我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研究室里的,所以来找我们聊天的人都把这里当成客厅了。”可泥。 “对了!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开这间‘布娃娃’店?”我问。 可泥听到我不再说‘可泥宝宝’专卖店就很高兴地说道:“嗯!因为刚开始定居时,为了不让人怀疑,所以开了一间玩具店。后来卖得最多的是布娃娃,于是慢慢地我们就变成了只做布娃娃。日子长了,那个布安就喜欢上布娃娃了。” “于是后来就变成了可泥宝宝专卖店吗?”我又故意提起了可泥的伤心事。 可泥没有作声,只是无奈地点了一下头。 “茶来了,茶来……了!”布安很高兴地走进来,把三杯绿色的液体放在桌上。 我一向对茶没有研究,不过反正他们说是茶就是茶了。 “好了,一边喝茶,一边看看我们真正的魔法可泥宝宝吧。”布安只喝了一口就放下自己的杯子。走到一面光滑的墙壁上,伸出一只手,空间突然出现了扭曲。一个模糊的缺口凭空产生。布安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我对手中的杯子兴趣不大,一口都没有喝,紧紧地盯着逐渐消失的缺口,耐心地等待着。 “因为那些娃娃比较淘气,要是让它们跑了出去的话,会很麻烦的,所以布安专门开辟了一个空间来安置它们。”可泥解释道。 “哦……”我微微地点着头。 “这么说,以布安的能力。是不是也可以创造一个像冥界的空间啊?”我对菲利斯。 “他的确具备了开辟空间的能力。但作为3阶精神领域的存在。不可能编写出像冥界那么复杂的空间文法的。以他的空间魔法再配合相当程度的炼金术应该可以创造出跟你的护腕差不过的东西吧。”菲利斯。 “对了!碎羽姐姐用的是契文。而布安用魔法时,效率也快得惊人,那他用的也是契文吗?”我对菲利斯。 “契文的意思是封装,不能拆分或组合使用的。布安隔离街道时,同时使用了分割术、并合术、重叠术、置换术等空间魔法组成的复合魔法。也就是说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些魔法的内部原理。魔法使用得快,是因为他的思维系统里有专用于组合和构成魔法的机制。这也是处于3阶精神领域的物种共有的特性。”菲利斯。 “吓!不是只有学催眠术才能这样做的吗?”我现在才知道上调思维的运算速度并不是我的特权。 “不是,如果通过转生达到3阶精神领域的话,就算自己不能改造自己的思维系统。但他们已经具备了直接使用魔力的机制。而且比你自己花时间做出来的还要好。而布安那种元素法师的思维系统一般都是用时间换来的,他并没有通过特定的转生,而是通过时间换取知识。也就是跟‘以前的你’一样自己塑造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这种境界的。”菲利斯。 “为什么说是‘以前的我’?”我对菲利斯。 “因为作为3阶精神领域的你跟作为4阶精神领域的我结合了。载体是4阶精神领域的精神体。为了保留‘你’的独立性和原本的结构,实际上是用我的载体模拟出你的载体。对于你来说或许感觉不到改变。其实对于外界而言,‘你’已经是我的一部分,所以塑造‘你’的工作是由我来负责的。我会把你塑造成跟我一样的存在,当然是在你没有失去自我的前提下。”菲利斯。 听到菲利斯的话,我一点都不觉得心寒。因为既然‘不可以再分离’已经成为事实了,所以我早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另一半。 “那为什么元素法师就不喜欢用‘转生’呢?”我对菲利斯。 “因为元素法师都是智慧的追求者,他们希望透过自己的努力追求智慧,而不是凭空得到一大堆连自己都搞不懂的数据。”菲利斯。 “那你认为布安他花了多少时间才取得今天的成果啊?”我对菲利斯。 “不知道他的来历很难分析的。魔法门每一个都各具特色。如果说黑暗门的力量最容易得到,而所冒的风险最大的话。那么元素门的力量最难得到,但基本上没有风险可言的。完全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元素法师随着思维系统越完善,系统研究速度越快,但随着越高层次,对思维系统的要求越苛刻。简单点来说,元素门是个只要肯努力就会开花结果的魔法门。要是一个12岁的普通人类以最底层为起点,每天的每天都不停地研究元素门,如果完全没有遇到难关,也没有走错路的话。用5-6年就可以成为一名魔法学徒,再用5-6年就可以成为一名见习魔法师。大概再消耗10年时间,他就可以成为一名正式魔法师了。如果他愿意再花上20-30年就应该可以达到上位魔法师的水平了。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大魔法师的。”菲利斯。 “那什么是大魔导师?”我对菲利斯。 “魔法师和魔导师都只是通用称呼而已。在不同魔法门中,它们还有其他名堂的,例如神官和贤者之类。魔法师是魔法的使用者,而魔导师是魔法的研究者。魔法师只须懂得魔法的使用,而不需要掌握魔法的内部原理。而魔导师则必须要掌握魔法的内部原理,他们可以直接根据魔力运作原理来使用魔法,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拥有只属于自己的魔法或者创造出新魔法。魔法师处于什么精神领域的人都有,而魔导师至少处于3阶精神领域。对一个魔法系统或者元素门中的一个大类完全掌握的魔导师就称为大魔导师。”菲利斯。 “那我是属于魔法师还是魔导师?”我对菲利斯。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你是属于魔导师一类的,但你的魔力连一般的魔法师都比不上。事实上,没有明文规定说在魔法战中,魔导师一定能战胜魔法师的。”菲利斯。 就是说研究者的实战能力不一定比使用者高吗? 就在这个时候,两手分别抱着一只小家伙的布安出来了。墙壁上的模糊缺口随着他的出现而消失。我也潜意识的喝了一口茶,但却没注意那些绿色液体的味道。 其中一只全身长满白色软毛,无论从任何角度都能看见她的轮廓是粉红色的。她有两只像小白兔般的长耳朵,但不是竖起来的。在耳朵下面一双短得可以藏在耳朵下的小手,手掌上有五个短得不合理的手指头。很难想象制造者的意图。整体的感觉就像一个包包上面加两只大耳朵,下面加两个小脚板一样。 另一只是浅蓝色的小猫,全身好像会发光一样,耳朵的尖尖和爪子附近的毛毛是白色的。她蓝色的双眼发出淡淡的微光,不发光的时候跟我的眼睛好像一模一样似的,漂亮极了。 好可爱哦! 我一把从布安手中夺过长满毛毛的‘大肉球’。她大小适中,两只手刚好可以抱住。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它还没有名字。因为它还没有主人。两只给你选,你不可以贪心哦!”布安说道。 “你的意思是可以送我一只吗?太好了!”我非常高兴,看来以后不用担心睡觉问题了。 浅蓝色的猫猫抖动着娇小的身子,样子非常哀怜。它用好像失去了灵魂般的双眼望着我,让我的决心开始动摇了。 我抱着手中的白色可泥宝宝,手感非常舒服。而她,看起来也非常快乐。 但是猫猫也同样可爱啊!我放下手中的可泥宝宝,想接过猫猫,可是长满毛毛的可泥宝宝立即放出从来没有过的怨毒眼神,不过这个眼神不是投给我的,而是投给猫猫的。她不停地发出‘布布’的声音想引起我的注意。 猫猫没有理会这个带有敌意的眼神,她的眼睛虽然漂亮,但始终没有改变它给我的感觉。 “为什么她的眼睛看起来好像怪怪的?”我问可泥。 “它们严格来说不是布娃娃,而是精兽。这只‘猫’的眼睛似乎拥有未知的能力。”可泥。 “精兽?”我。 “所谓的魔法娃娃其实并不是真的布娃娃。而是妖精中的一种,妖魔家族的一员。是用炼金术创造出来的。它们没有生育能力,每一只都是唯一的存在,至少我们是这样希望的。”可泥。 “但她是你所创造出来的啊!怎么可能连你都不知道她的能力?”我。 第十四节 可泥宝宝的命运(中) “妖魔系统里有专门的炼金术可以用来创造特定的精兽。但是我们希望创造出唯一的精兽。而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的方法主要有两个,一个是靠我们自己设计,用我的炼金术加上布安的知识。另一个方法是限定条件由契文随机产生。一开始我们觉得随机产生很不负责任,但经过了那么多年,我们的想象力已经山穷水尽了。所以……”可泥。 “那……你们怎样处理那些失败品呢?”我有点担心地问道。 “一个新生命的开始,对于这个生命而言,是一个机遇。我们不会亲手毁灭它的。我们会把它们带到精灵森林里,以后就靠它们自己的本事了。”布安有点难过地说道。 “那我拿了其中一只,另一只就要自生自灭吗?”我望着白色的可泥宝宝难过地问道。 “它是成功的制成品,能够按自己的意愿改变自己的形态。就算你不要也有其它人要的。”布安在回避这个问题。 “那……那只猫猫呢?”我本来兴奋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失落地问道。 “这个我们现在还不太确定,要以后才知道了。”可泥。 “那……我可以要那只猫猫吗?”我小声地说道。 其实不管布安和可泥是用什么心态创造这些精兽的,我都同样生气,这么不负责任地制造生命,但是我没有开口,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拥有了那样的能力以后,自己会不会做出相同的事情,甚至更过份的事情。 就像我没有力量的时候是从来都没想过杀人可以获得快乐的,那时只是想着如果拥有可以杀人的力量就好啦!这样我就不会再受到欺负了,可是当一旦拥有了那样的力量,自己的心就变成了‘既然我有能力杀人,那为什么不杀多点呢?’是呀!反正又没有损失的。 要是我拥有了创造新生命的能力,我可以保证些什么呢?我还会珍惜那些对自己重要的人吗?会不会变成了‘反正它死了,我也能创造新的。’呢? “当然可以了。对了!你想学创造可泥宝宝的话,我这里有些书。”布安亲切地说道。 “不,我暂时不想拥有那种力量,现在的我还不需要拥有创造生命体的能力。”我低着头,瞳孔不停地抖动着。 布安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温柔地说道:“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拥有那种力量就回来找我们吧!我们什么时候都欢迎你来的。” “谢谢你,谢谢你们!”我始终没有抬起头。我用手小心地拨弄着白色可泥宝宝的毛毛,还不懂事的可泥宝宝以为我决定要她,非常高兴地发出“布布!布布!”的声音。 “对不起,你一定会找到比我好的主人的!”我诚恳地道歉了,向一只我不认识的小动物道歉了。 “布布……”声音的主人似乎明白了,声音突然变得非常凄厉,她的眼神由兴奋变成哀怜。 于是布安抱起她,把她重新带进她心目中的‘牢房’中。她用弱小的双臂挣扎着,想要逃脱她的看管者,努力地在布安的肩膀上露出一双带着泪光的眼睛,看得我不敢抬起头来。 为什么要创造她们出来,如果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幸福,那为什么要诞生呢?为什么?她们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取悦她们的主人吗?奴隶脱离了奴隶的身份以后就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而她们呢?没有独立生存能力的她们,脱离了她们的主人后还能不能生存都是未知之数。但我没有说出来,我知道不应该以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其它物种的想法。就像我心爱的娜娜一样,我知道只要我开心,娜娜就会开心。对于她们自身来说,不一定就理解成一件坏事。 “请等一下!”随着我的一声大叫,刚想踏进封闭空间的布安停了下来。 “怎么了?”布安受到点惊吓地回头问道。 “布布!布布!”白色的可泥宝宝以为有转机,立即使劲地叫着。 “没什么。”我再次低下了头。 我很想对布安说出想两只都要,但一想到她跟着我并不一定是件好事就马上推翻这种想法。想想也是,她们并不是为了战斗而被创造出来的。如其要她们跟着生死未知的自己去冒险,倒不如留在比我更合适的主人身边。相信布安会为自己优秀的作品找到好主人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身为死灵法师的你,有这么感性的一面。”可泥轻轻把手放在我的背上小声地说道。 “对,我只是一个死灵法师而已。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我突然抬起头来,双眼闪着泪光。我轻轻地把猫猫抱在怀里,小声地说道:“就算你真的不是一只优秀的猫猫,我也会保护你的。由今天开始,你就是属于我的了。很高兴能拥有你!” “猫猫!”猫猫发出像几岁大的小女孩般娇柔的声音,她的声音大概代表着高兴吧。 于是,我就带着自己的猫猫离开可泥宝宝专卖店去找旅店了。当然熟路的可泥也陪着一起去。至于肥肥白白的可泥宝宝还得继续在‘牢房’中等待她的真命天子。 “别那么苦瓜脸的,高兴点嘛!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吧,偶尔我不高兴时也会般到那里住的。”可泥阳光般的笑脸跟现在的我形成了强对比。 “不高兴的时候?”我奇怪地问。 “是呀!跟布安那么多年来,不可能什么时候都快乐的吧?”可泥反问道。 “你以前曾经跟布安先生吵过架?”我。 “废话,怎么可能没吵过,别明知故问好不好!”可泥并没有生气,但样子闹哄哄的。 “是我不好。”我。 “好啦!好啦!这里没有谁不好,我带你去看日落,看完就不可以再给我摆苦瓜脸了,猫猫都已经送给你了?别以为我做得很随便,我可是花了精神的。知道了吗?看完就乖乖地给我去旅馆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逛街,认识一下我的邻居。”可泥。 “日落?这里不是只能看日出的吗?”我又再次奇怪地问道。 “笨笨,全世界哪里不能看日落的?只是这里看日出比较有名而已。不过有我陪你去,不管去哪里,你也应该感到快乐才对!”可泥一点都不害羞地说道。 “嗯,有‘两只’这么可爱的可泥宝宝陪着我,我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我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哼!你说什么?可……恶……”可爱的可泥生气时好像特别好爱。 于是两人马上就闹了起来,这一刻也是我离开娜娜以来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快乐的一刻。 ****** 相同时间,没有马匹的索菲并不具备诺雅的神速。不过经过连夜赶路,今天旁晚终于到达了塞特城。 索菲的好友在一年前就跟她父亲一起搬走了。尽管索菲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首都,但依旧保持书信来往的她,非常清楚好友的住址。索菲并没有进入塞特城,而是径直地走向塞特城南面的一个废弃的村落。 进入荒芜的废弃村落,不远处一座外表残破的古城屹立在眼前。由于太接近沙漠边缘,这座古堡并没有像标准童话故事的描述一样长满青苔,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沙垢。 索菲一直不明白,依贝莉亚家里这么有钱,为什么要搬到沙漠边缘定居呢?她也听说过塞特城的景色不错,但旅游者跟本地居民的角度是不同的。长期生活在沙漠边缘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长达137公里的断层刚好让本来建设在平原上的防御要塞变成了悬崖上的古堡。好!现在可以开始想象这里夜晚的美景了。不过这次一定跟标准童话故事里的吸血鬼古堡很相似。不会再让勇敢的索菲失望的。因为这一晚,索菲将会在这间比吸血鬼古堡还可怕的吃人魔古堡中度过。 走到古堡的大门前,并没有守卫。索菲轻轻地用手敲打着大门,干等了一会儿,大门没有反应。一向有教养的索菲没有抛弃她的高雅,她继续轻轻敲打着大门,可是依旧没有人应门。经过连夜赶路已经累得就要跪倒在地的索菲试图抛弃她的约束。 她大声地呼喊,她大力地用脚踢门。她想用尽她的每一分气力。因为她知道,没有钱没有食物的她已经走到了尽头。如果这座城堡的人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搬走了的话,那么这里便是她的葬身之地。梦想成为勇者的她,勇敢的她!并不害怕死在可怕怪物的手里,也不害怕被锋利的宝剑刺穿身体的感觉。身为一名战士,她真正害怕的是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废墟中,而且还是饿死的!恐怖!太恐怖了! 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努力,索菲开始绝望了。她静静地坐在大门前,她希望有人经过时会发现她晕倒在这里。最坏的打算是,至少不要成为门前的白骨。要是若干年后,探险者来冒险,把门推开,自己的骨头一定会被人当作火把用的。 饥饿的她,虚弱的她,不断地胡思乱想。就在这个时候,没有被索菲挨着的另一扇门突然被推开了。索菲抬起头向右望去,鲜艳的火红色长发像燃烧的烈火般在她的眼前飘逸,一个风华绝代的柔媚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尽管蓝色女仆连衣长裙把她那恶魔般的线条致密地包裹起来,但天使般的容貌并不能完全掩盖她那残酷的内心。不过就在她的适心安排之下,此时此刻的她却成为了勇者眼中的明灯。 索菲的眼里重新获得了光辉,她欣喜地站起来。一时间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美艳动人的女仆。 早就知道索菲坐在门口的女仆看到索菲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她的樱唇上忍不住锭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在勇者的眼中,‘圣洁’的女子温柔地微微张合着小嘴:“请问你是……” “我……我是……依贝莉亚的朋友,我是来找她的。”索菲慌忙地说道,一向注重礼仪的她并没有立即说出现在的自己最需要的是食物,但美丽而恶毒的女仆当然知道啦! 美艳的女仆强忍着内心的喜悦,用温敛婉转的声音说道:“很抱歉,依贝莉亚小姐病了。她现在需要休息。请等她病好了,再来找她吧。” “病了?什么病?”索菲饥饿得心紧如焚,但不忘关心好朋友的病。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来过的治疗师都说没有见过那种病。小姐需要休息,请你先回去吗?”美丽的女仆嘴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她早已认定了索菲是不会也不能离开的。 “可是……可是……”索菲很不好意思说,脸蛋都涨红了。 “怎么了?小妹妹。”女仆露出温柔的眼神,她正在等待着,等待着眼前这位勇者哀求她。 “对不起……其实我的肚子好饿……所以……所以……能不能给我一点可以吃的东西?”索菲非常尴尬地哀求道。 索菲一向认为勇者应该被主动邀请,然后用尽各种言语推迟,最后还是无法拒绝才会进去吃的。现在自己主动提出,想乞丐一样,面子都掉光光了。她心跳加速,脸红耳热地等待着对方对自己这个可耻哀求的判决。 女仆走到索菲身边,用手轻轻抚摩着索菲剪短了的棕色长发。(虽然短了,但还是长发。)然后用纤细的手指拭擦着索菲的被沙尘弄脏了的脸蛋。她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索菲的表情。‘平易近人’的她一点都不介意索菲穿过丛林时弄得想乞丐般的衣服。她双手搂着索菲的头部,用自己柔软的胸脯轻轻贴着索菲的脸蛋,让无助的索菲感到温暖。她的秀发轻轻地飘在索菲的唇边。在此刻的索菲眼中,她是女神般的存在。 “为什么你不早点说?饿坏了的孩子……好可怜哦!来!不要再站在外面了,快点进来,姐姐找点东西给你吃。”故意让索菲在外面等了这么久的女仆温柔地说道,但当女仆转过身后,那金色的双眼却立即锭放出像野兽般刺热的寒光。 于是,在美艳女仆的带领下,拖着软弱身子的索菲深深地陶醉在那种虚幻的关怀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进入城堡的大门后,首先是经过一个相当大的前庭。估计这里是以前用来集结要塞士兵进行演讲用的地方。地上破碎的地砖显然没有因为这位大富豪的进驻而得到修整。四周空无一物,别说士兵,连半棵树都见不到,显得非常地荒凉。城堡没有任何可以显示出葛桌罗这个大富豪的富有之处,尽是由古代最实际的战争元素构成。到底是葛桌罗生意太忙没有时间修整,还是因为他喜欢这座城堡原有的‘风格’呢? 在美艳女仆的带领下,索菲走进要塞里面。尽管索菲对建筑没有什么研究,但她也看得出这座城堡实在是不简单。一般来说,防御性建筑尽管都是用大块的建造材料砌成的。但为了更实用和降低成本,里面的间隔墙都是由普通的建造材料构成的。但是显然这座城堡的风格非常地统一,砖块与砖块的结合完美无缝。 不过要塞内的道路错综复杂,战争时无可否认是件好事,但对于现在十分饥饿的索菲来说是一种变相折磨。 走了相当一段时间后。 “小姐……小姐……”索菲第一次称呼穿着女仆服的人做小姐,感到有些不习惯。 “怎么了?”女仆的话语非常温柔。她回头看了看索菲那哀怜柔弱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啦!要是让索菲找到食物,那种凄丽的美感就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了。 女仆知道索菲已经饿得快不行了,但那种折磨快要死的人的心情,还有那种让被折磨的人发自内心地感谢自己的快意,实在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啊!因为她实在太愉快了,以至只要索菲不晕倒,她都不打算带索菲去找可以吃的。至于索菲的生命安危嘛!这个无需担心,美丽而又善解人意的女仆是不会让索菲就此死掉的,因为她忠情于慢性折磨。 “我们走了很久了……所以……会不会……”由于要塞根本没有那么大,所以索菲几乎可以断定这条路线有问题。 早就想着一定要让本来可爱的索菲变得更‘可爱’,正在烦恼于到底哪条路没有走过两次以上的女仆冷声问道:“你在质疑我的方向感吗?” “不是!不是!”索菲不敢再发问了。女仆的反常让她感到既惊讶又害怕,她丝毫没有怪女仆的态度。她认为是因为自己被人忍让惯了,所以不懂得和平等的人相处。 又走了相当久的时间,女仆的心情是越来越愉快了,但她还是保持着矜持的态度,而索菲实在无法忍受了。 “丽露小姐……”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声音把她们两个叫住了。 索菲转过身来,声音来自一位跟自己差不大也是棕色头发的女仆,如果说这个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女孩漂亮,倒不如说是可爱更适当。 “哦!是依芙啊。有什么事吗?”丽露转过头很温柔地问道,但相对依芙对她的称呼让人感到有点怪怪的。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依芙小声地说道。 “哦?有什么的奇怪的地方呢?”丽露表现得很好奇。 “丽露小姐是在带客人参观吗?”依芙用很保守的语气问道。 “不是,我们是去厨房。”索菲终于忍不住很无礼地插了一句,当然对于普通人的对话,这并不属于无礼。 “厨房不是走这边的,我带你们去吧。”依芙笑了笑说道。然后靠近丽露小声地说道:“丽露小姐看来还没有适应这里呢!我刚才不经意地看到丽露小姐经过这里两次哦!” “有这么多吗?”丽露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第十五节 可泥宝宝的命运(下) 索菲并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也没有理会,她唯一想知道的是什么时候有东西下肚。娇生惯养的她可是从来都没有饿过的。经由依芙带路很快就到了厨房,可是另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来了——厨房没有厨师! 虽然索菲身为公主不会做菜并不奇怪,但是居然连可爱的依芙和美艳的丽露两位女仆都不会做菜,真让人难以想象。经过一轮来自三人的苦战,当中还包括某人刻意陷害和某人的味觉怪异,终于让可怜的索菲填饱了肚子,尽管她不想回想起自己吃了些什么。 终于填饱了肚子,索菲顾不上找葛桌罗问好。就在依芙的带领下直接去找自己的好朋友了。漆黑的走廊并没有任何的灯光也没有窗口,为了节省时间,依芙并没有刻意去点亮墙壁上的灯座。 “依芙小姐,在这么黑的环境下,你是怎样辨别方向的?”索菲好奇地问道。 “走熟了的话,不用看也会知道怎样走的。”依芙随口答道。 “可是我连楼梯都看不清啊!你可以走慢一点吗?”索菲。 “嗯,好的。”依芙的步伐慢下来了。“走楼梯要看到才可以走的吗?” “因为我走惯了我家里的楼梯,梯级的高度跟这里不太一样啊。”索菲。 “你以前也是住在城堡里的吗?”依芙突然停下来很认真地问道。 “嗯,是啊。”索菲认为反正葛桌罗也知道认得自己的身份,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吗?”依芙没有继续问,扭过头又继续向前走,不过刚走了几步又突然扭过头向身后的索菲望去。由于太黑,索菲并没有看到依芙异样的表情。 “怎么了?”索菲奇怪地问。 “没什么?”依芙当作没一回事地又继续向前走。 索菲非常奇怪这个女孩的举动,以前家里也有很多佣人,但是从没见过这么怪的现象。难道是因为现在自己的身份不同了。所以才看到她们的另一面吗? 终于到了依贝莉亚的房间,房间很大,但里面的摆设并不多,显得非常朴素。 “依贝莉亚,有客人要找你。”依芙很随便地说道。 依芙称呼丽露这位女仆为小姐可是却没有称呼依贝莉亚为小姐,让索菲感到非常不解。但最奇怪的是,一个佣人可以在主人没有离开房间的时候不经主人的同意直接走进去的吗? 躺在床上头发散乱的依贝莉亚慢慢转过身子,她用无力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床边的两人。她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笑容。“是拉伦娜吗?” “拉伦娜?她就是你常常提起的拉伦娜公主吗?”依芙吃惊地问道。 “常常提起?”索菲也同样吃惊。 “嗯,是啊。她就是拉伦娜了。”依贝莉亚向着依芙说道,然后又对着索菲说:“因为你在皇宫里没有朋友,我担心你会妒忌我,所以没有跟你说我在这里交到朋友了。依芙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 听到这句话,依芙感到心里有点刺痛。 “可是公主不是应该住在皇宫里享福的吗?”依芙看了看索菲又继续说道:“而且她的头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长啊!” “因为我离家出走了。”索菲很无奈地说道。 “离家出走?”两人都很惊讶。 于是索菲就把自己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两人。 “我原本想你陪我一起去冒险的,可是……”索菲失望地说道,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在信中都没听你提过。” “应该有一个月了吧!即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依芙说道。 索菲看到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爆出一句:“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城里找找,看有没有治疗师可以帮助我们吧!” “可是我爸爸找回来的治疗师都是全国最有名的。他们都说……”依贝莉亚伤心地说道。 “不!全国最有名的并不一定都是最好的。我想一定有些隐士之类的人到处流浪,只要可以碰到那些人一定有方法的。”索菲越说越兴奋。 “拉伦娜,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爱天马行空的。隐士只不过是勇者传说中才有的啦!爸爸说名可以用来换钱,钱可以用来换名。这个世界那有人愿意当隐士的?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容易碰到的啦!”依贝莉亚悲观地说道。 “但是愿意去找总比坐着什么都不做来得强啊!好!我明天就去找。”索菲双手握拳,有力地说道。 “那我也一起去吧,我对这个城比较熟。”依芙赞同地说道,但她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快乐。 “哦!稀客哦!”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兴奋而和蔼的声音,葛桌罗对家人和朋友的态度跟他对工作和佣人的态度简直是天渊之别。当然依芙在葛桌罗眼中不在佣人之列。不紧紧是因为他的女儿喜欢依芙。 索菲闻言向后一望,非常吃惊。这位叔叔虽然只是一年没见,但明显苍老了不少。葛桌罗并没有对索菲说关于吃人魔的事,也没有吩咐下人不要说。他把索菲单独带到客厅,只是当作闲聊一样说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 听到索菲要离家出走当勇者,一向在私重于在公的葛桌罗二话不说,马上赞助了索菲一大笔钱。如果不是索菲没有地方放,葛桌罗恐怕会给她一整箱金币。事实上葛桌罗已经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了。无论索菲能不能实现梦想对于一名商人来说,他已经没有资格参与这种长线投资了。如果自己的女儿不是病了,他一定会让自己的女儿跟去的。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卷入更可怕的危机之中。 深夜时分,一名手持赤红色枪形兵器的少女独自坐在城堡阁楼的屋顶上。从沙漠而来的夜风迎面吹来,把她用红色丝带绑着蝴蝶结的头发吹得凌乱。蓝色的长裙像没有绑紧的风帆遇到风一样泛起了波浪。 苍白的明月在她眼里变得血红。 每个星期有好几个晚上,她都会独自坐在那里的,但从来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至少从来都没有被活着的人发现。实际上,少女手中赤红色的兵器并不是枪,比起枪,它更像一把锄头。它的顶端有两个白色长牙,牙距刚好是一个成年人两只眼睛间的距离。也就是说,它就跟死神的长镰刀一样是专用于行刑的器具。如果说长镰刀是用来砍人头的话,它就是用于拨人头的。 此时此刻,少女赤红色的双眼完全没有任何杀气。 她静静地看着她手中的兵器。 “妈妈,看来我们的敌人有多了一个,但她不会妨碍到我们的计划的。必要时,找个机会把她干掉好了。” “相比之下,我更担心另一个人。不知道她接近那个男人有什么企图。她刚好是在那场病开始后没多久就来了,大家都逃命似地想尽办法离开,可是她却跑来。如果她的目的是要谋取那个男人的财产的话,她的行动也未免太低调了一点吧。” “妈妈,你会守护我的,对吧?就跟以前一样!” “你的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请你再多等一阵子吧!” 说着,又抬头望向天空的星星感叹道:“原来对于我唯一的朋友来说,我只是个代替品而已吗?不过这样也好……” 她手中寄附着灵魂的兵器并没有对她的话作出回应,但事实上她也从没有等待过这把由她妈妈的尸骨化成的兵器会回应她。对于她来说,只要还能够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 ****** 在一个由玩具堆成的美丽小王国里,一个寂寞的声音。 “布布……布布……”她不断叫唤着,但没有任何会发声的东西回应她。 就像司卡罗洛亚伯爵对他的人体标本的爱一样,这只可泥宝宝并不理解看管者和创造者对自己的爱。因为这样的‘爱’,对她来说一点温暖都没有。这个在布安心目中的美丽小王国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个沉闷得不能再沉闷的大监狱而已。 所有可泥宝宝天生都渴望得到主人的爱,而以前的同伴都被不同的‘主人’接走了,只剩下最优秀的自己,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她确实是个天才,拥有超凡的学习和模仿能力。 她用湿润的双眼望着画满星星和糖糖飘着几朵棉花糖的粉红色天空,心里非常难过。 “大家都有主人了……” “大家都离开了……” “就连它也离开了……”(可泥宝宝是没有性别的,选用‘他,她,它’看情况而定。) 事实上在没有遇到我以前,善良的她并不讨厌猫猫,因为整个空间只剩下她跟猫猫两只可泥宝宝。她认为自己是最了解猫猫的,而猫猫也是最了解她的。但因为渴望得到主人的爱,所以她无法控制自己感情。她开始妒忌猫猫,她认为猫猫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她的爱。 “它们一定到了一个很快乐的地方,所以它们都玩得不愿意回来了。” “等待真的很痛苦。”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呢?” “没有人愿意要我。” “难道我才是失败品?” “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呢?” “但是怎样都比这里好啊!” 正如农场里的鸡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一样,大家都期望被接走。因为没有可泥宝宝被接走以后还会回来的。想来也是,哪有笨蛋会愿意回来这个大监狱啊!那为什么没有可泥宝宝愿意留下呢?因为离开者什么时候都比留下者快乐,这点对于留下者来说是肯定的。就像幼儿园里的小孩一样,到最后才被接走的几个小孩感情一般都很要好,而大家看着一个一个的小朋友被接走,一定会担心自己是最后一个的。当只剩下两个时,就是感情最好的两个了,因为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只有对方才了解自己的心情。最后一个一定会很担惊受怕的。这里不是幼儿园,而领养所!不是所有的小孩都一定会被接走的。 孤独和寂寞折磨着她,那是一种慢性折磨。 她努力摆脱着这种困境,她试图模仿其它没有思想的玩具。对于优秀的她来说,完全没有难度,但她并不具备人类小孩的幻想能力,这一大堆不会动的玩具丝毫无法给予她快乐。 被封闭起来的她,用她的牙齿撕吃着自己的大耳朵。她希望得到一点点的感觉让自己知道自己还存在,但她害怕弄伤了自己没人要,所以她不敢太用力,她就是这样过日子的。不知道这种日子还会维持多久。未知的主人,成为她活着的动力,她存在的唯一理由。 突然,一股从没有过的可怕魔力让本来平静的空间出现了扭曲。她以为是看管者为她找到主人了。欢喜凛凛地跑过去迎接,可是她马上就发现不对颈了。空间本身似乎是在抵挡这种非法的入侵,她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现象。 一只大得可以用一个手掌把她包起来的黑色魔爪从空间扭曲的中心缓缓地伸出。随着另一只魔爪的突入,空间的裂缝开始被撕开。眼帘由左右分离,一只巨大的赤红眼睛暴露在空间裂缝中,紧紧地盯着它的猎物。 眼前的恐怖景象跟这个由粉红色所构成的世界极不协调。 可泥宝宝抖动着娇小的身子,想动,动不了! 还在睡梦中的布安感觉到有东西在破坏自己的空间,立即起床并冲冲忙忙地跑回自己的研究室。 随着空间裂缝逐渐扩大,一个长满利齿的血盘大口张大。它的唾液一滴一滴地掉在可泥宝宝面前。 “布,布,布……”她终于作出了正常的反应,她拼命地往后逃,跑到一个她所熟悉的玩具堆中躲起来。 远处另一次空间扭曲开始产生,但一切都只是徒劳。 当拥有六只魔爪长着一条长尾的黑色独眼异形爬到玩具堆前,赤红的眼睛一亮,玩具马上被吹开,落得四面八方都是。眼前的地面上唯一的一个存在,一个柔弱的白色小动物趴在地上,她的身体不断振动着,她害怕得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恐怖的大异形,一手把她捉起来,抛到空中。 “布……”她发出一声惨叫,但讽刺的是听起来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凄惨。 全身漆黑的大异形站在地上张开血盘大口,等待着这个沿抛物线运动的‘大肉球’掉下来。它的计算非常精确,可泥宝宝丝毫不差地掉进它的嘴里。它连咬都不咬就直接吞进肚里,转身就走,整个动作非常流畅。 刚刚打开缺口,看到这一幕的布安,立即追过去。但在对方的闪电行动下,他无能为力。他知道一只可以自由进入封闭空间的妖魔的力量有多可怕。这种强大的妖魔不可能为了吃一只不起眼的精兽专程跑来的。不了解这只妖魔来历的布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防御还是攻击好,只能眼白白地看着妖魔离去而束手无策。 ****** 夜里,我躺陌生的床铺上休息。 又是一张陌生的床铺,但我还不至于打算自己带着自己的专用床铺去‘旅行’。 今天对于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今天开始,我有了一位新的同伴。 “呜……你好可爱哦!”我躺在床上双手‘拿’起猫猫高兴地向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宣布:“你以后就叫露露吧!” “就这么简单?你也太随便了吧?”菲利斯。 “那你认为叫什么好?”我有点不满地问,那可是我难得的灵感呢! “露露吗?那就叫尼路菲斯吧。”菲利斯。 “尼路菲斯吗?这个名字感觉上有点像你的名字哦!”我。 “你不喜欢吗?”菲利斯。 “不是,尼路菲斯这个名字挺好听的。那猫猫以后就叫露露吧!全名就是尼路菲斯!”我高兴地说道。 “全名?难道除了你以外,你认为还有人需要叫它的名字吗?”菲利斯有点纳闷地问道。 “呜……人家喜欢嘛!对了,你可以帮我分析一下她有什么能力吗?”听说‘人家’是某种感情独特的生物对自己的称呼,但我一向都不注重这些的啦!反正自己喜欢就行。 “好的,我试试。”菲利斯。 菲利斯话音刚落,露露突然全身发出浅蓝色的光芒,而完全失去神采的双眼却变得黯淡。 “怎么回事?”拿着露露的我惊讶地问。 “它把自己的精神体跟肉体分离掉,让精神体相对于肉体完全独立。看来它在抵抗我的入侵。”菲利斯。 “你说精神体?”我大吃一惊,那她不是比我还要‘高档’吗? “别那么惊讶,妖魔中很多成员都是属于4阶精神领域的物种。”菲利斯。 “那……难道她的存在等同于神?”我坐起来,拿着露露的手不停着抖动着。 “可能性不大,很多妖魔都会本能地保护自己而使自己的精神体独立于身体的。但由于创造它们的创造者并不一定希望它们拥有智慧,所以即使它们拥有智慧,跟真正的神族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不过我不敢断定它有多大的能力,因为妖魔的智慧跟魔力是不成正比的。”菲利斯。 “那你不可以评估出她的魔力吗?”我稍微冷静了一点,问道。 “它的精神体跟我一样属于收敛体。无法入侵它的话,不但不知道它的能力,连它的魔力有多大,我都无法确定。”菲利斯无何奈何地说道。 第十六节 跟蜘蛛在一起(上) “收敛体?什么是收敛体?”我不解地问。 “精神体根据‘向性’,也就是精神体的发展方向,分为收敛体和发散体。收敛体希望自身更独立,而发散体希望跟外界取得更多的关联。收敛体的目标是让自己相对于所在空间来说‘不存在’,也就是把自己变成空间中的一个没有体积的点,有的只是位置。”菲利斯。 “有可能做到吗?物理上不存在的逻辑点。”我。 “在我的知识范围内是不可能做到的,但传说中确实有这样的记载,‘明明不存在可是又确实存在的意志,即使无所不在的眼睛也不能看到它们,它们是法则的颠覆者——诸神的天敌。’它们应该是处于5阶精神领域的物种。其中‘无所不在的眼睛’可能是指‘造物主’,也可能是指空间文法。至于那些‘颠覆者’,我们称它们为‘空间潜行者’。”菲利斯。 “也就是说,作为收敛体的我们,必须让自己更强大,更难被消灭。而跟我们背对的发散体,只要它的影响力足够大,甚至让世界以它为基础,它就没有可能被消灭吗?”我说出我的结论。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啦!”菲利斯。 ****** 次日一早,索菲跟依芙就离开了城堡。 “我们现在先到城里找个旅馆做据点吧!”索菲很自然地发号司令。 “嗯。”依芙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应道。 “我们先在中央广场一起贴告示,然后依芙就留在据点负责联络那些因为看了告示而来的人吧!至于我呢!就负责到处打听消息。”其实倒过来更合适,但索菲为了要表明自己比较积极和有责任感,所以由不擅交际的依芙负责联络,由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负责打听消息。 于是她们很快就在城里找到了一间旅馆。由于日向街几乎是所有旅行者的必观之地,所以贴完告示后,索菲就理所当然地去了日向街打听消息,至于依芙就回到旅馆负责联络。 在广场,重酬告示的利诱下围满了人,不过是来看热闹的人占大多数,大家都议论纷纷。 “哼!治疗师为吃人魔治病,应该可以做今天的头条了!” “你们说是不是那只吃人魔想换一换口味,所以想找几个治疗师回去啊?” “我看一定有什么阴谋!” “……” ****** 当抱着露露的我在可泥宝宝专卖店知道了昨晚所发生的事后,我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可泥久久没有说话。 吃……吃了?怎么个吃了啊! 明明昨天还……曾经在我的怀抱里的……那种跳啊跳的感觉…… 也许……我再贪心一点……再自私一点,那只可泥宝宝就不会被吃掉了。 我回忆着那种拥抱着她的感觉,还有抛弃她时,她目光中流露出的那种悲哀,静静地听着布安在我耳说个不停。 慢慢的,我才反应过来。 对!或许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按照布安的描述,那只妖魔不一定真的吃了那只可泥宝宝。可能只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把它带走了。 不过要是她真的被吃掉了,也许连尸体都不可能找到了吧? 不管希望有多渺茫,我还是很想尽一点心力。虽然不知道那只妖魔的来历,但我首先联想到的是那只神秘的吃人魔。只要找到葛桌罗,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线索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布安,可是布安却认为那只妖魔不可能就是那只吃人魔,因为按那只吃人魔的表面动机,应该对怎样可以创造出更多的恐慌比较感兴趣。如果它有这种能耐的话,就不会做那么多麻烦的事情来制造恐慌了。而且就算真的是,也不应该会对付那个小商人才对。无可否认,葛桌罗在这个国家很有名气,但对于整个罗姆大陆来说,还轮不到他。 现在的布安急切想加强梦幻街的防御和警戒。这个突如其来的袭击对于梦幻街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冲击。因为这个冲击让住客们觉得梦幻街不再是个安全的居所。 “不要这么在意那件事啦!不是你的错!可泥宝宝的事就交给布安他们去想吧!”可泥带着我离开可泥宝宝专卖店。“今天就带你去见一见我的好朋友吧!如果你喜欢这条街的话,我们可以延长这条街道好让你搬进来住的。” 不要在意? 不过也对!也许我在意也没有什么用。布安说得对,现在我们根本就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生命,就是如此地渺小。 也许,我昨天没有见到她的话,现在的我大概还在高兴地问‘今天吃什么菜’呢! 要是我哪天死掉的话,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在意我曾经存在过呢? 不过到那时候,即使有人在意也没有意义了吧! “现在就先到我的好朋友家里吧!所谓出外靠朋友嘛!什么时候大家会有照应还不知道呢!”可泥还在我身边说着,虽然她是在安慰我,但看得出,大家关心的只是为什么会被妖魔闯进来了,而不是被吃掉了的可泥宝宝。 大概对可以创造生命的人来说,这本来就是很平常很平常的事吧! 在可泥的带领下,我很快就换了另一种心情。 前方不远处,一个伸手可及的地方,一个我最不想去的地方——古拉绨&#8226;莎纷的蜘蛛专卖店。 “我可以不进去吗?”我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怎么原来你怕蜘蛛的啊?”可泥奇怪地问道。 “哪有人不怕蜘蛛的?”我理直气壮地应道。 “那可不行哦!修死亡系统的魔法师怎么可以怕蜘蛛!我帮你克服这种不必要的恐惧吧!”说着就把我硬生生地拖进店里。 店里跟从外面透过厨窗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外面看到的明明是一只只蜘蛛单独地被放在笼子里的。虽然里面也确实如此,但一切都仅仅是表面。进入更里面的时候,发觉地方真的很大。如其说到处都是蜘蛛网,不如说是进入了一个由蜘蛛网编织成的世界。 看到蜘蛛网越来越多,我开始后悔,想要离开。可是可泥不肯把我领回去,可泥不断地前进,而我可是脚都软了,怎么可能还有勇气离开嘛! 在墙壁上,纤细的蜘蛛网结成了无数条通往各个方向的管道。透过元素眼,我能见到无数巴掌大的‘八条腿’在管道间穿行。如果不是隔着数毫米厚度由蜘蛛丝编织而成的管壁;如果那些讨厌的生物不是距离我足有近一米的空间,如果可泥不在我前方不远处的话……我会疯掉,彻底地疯掉。 今天……真不应该来。 又或者说,如果我不认识可泥的话,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虽然这是很对不起露露的说法,但是,现在的我,真的……真的没有如此害怕过。 到现在为止,这里已经是城市的下水道了。可是在上面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城市有下水道这种设施啊!可能是大地震以前留下来的吧!说起来,被抬高了的地面也可能用不着这条下水道了。 从这段路开始,到处都爬满了手掌大的‘小蜘蛛’,我不仅仅是讨厌它们,更担心踩到弱小的它们。 它们明显很多都是不同的品种。非常奇怪!具我所知,大部分蜘蛛都是被蜘蛛吃掉的。但是这里的蜘蛛并没有吃其它被自己小的蜘蛛,大家都相安无事地在一起。 不知道不吃同类的它们是靠吃什么长得这么健康的呢?千万别被我猜到啊!以我今时今日的杀伤力,我疯掉对你们没有好处的! 尽管地上的蜘蛛都主动让路给我们,但看到它们的体积一只比一只大,天晓得头顶上的蜘蛛会不会失足掉下来啊! 随着蜘蛛越来越多,恐怕已经进入到最核心的地带了。 “可泥,我好怕哦……什么时候带我出去?”抱着露露的我柔弱地问道。 “嘿嘿!你以为我会带你出去吗?”可泥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你在说什么?”我吃惊地问道。 “我说过……我会让你克服恐惧的,但那得让你先明白什么是恐惧。”可泥冷冷地说道,然后一手夺过猫猫,另一只手用力一推。把毫无防范的我,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完全集中注意力在蜘蛛方面的我推进一个漆黑的洞穴里。 不幸的是我的夜视能力并非一般地良好。这是一个雪白冰冷的世界,但地上软绵绵的并不是雪,而是由纤细丝线编织而成的网。到处都是致密无缝的蜘蛛网!密得连墙壁的底色都无法看到。一只整整一辆汽车大小的蜘蛛站在我的面前。吓得本来想开口叫骂的我不敢开口。我屏住呼吸,望着这只搞不清有多少只眼睛的大怪物。 大蜘蛛黑色的底部上有着奇怪的赤色花纹,全身长满大约是5厘米的软毛,八条感觉非常坚硬有力的腿刺在柔软的‘雪地’上,但地上的蜘蛛网并没有因为这只庞然大物而被破坏。随着大蜘蛛缓缓移动着步伐,凹下去的蜘蛛网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我不敢向大蜘蛛发动进攻。因为蜘蛛的体内是液压驱动的。一旦破坏了它的表面,恐怕它的体液会喷得自己一身都是。更可怕的是,它的肚子可能会爆出无数的小蜘蛛爬满我的身体。一想到这里,还不如快点死掉算了。不过蜘蛛吃东西不是用咬的,而是用吸的,只要想象一下肉体被缓慢溶解的滋味就会立即打消这个念头了。 不要过来!让我疯掉,你会后悔的! 我很想大叫,但又怕惊动对方,令对方做出本来不打算做的事情。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不肯留下来,所以可泥想杀人灭口,是不是我一相情愿地把他们想得太善良了呢? 庞大的蜘蛛卷起腹部,以强大的压力向我射出一条水柱。纤细的水柱在空中凝固成丝,随着蜘蛛精确的定向射击和纯熟的编织技巧,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在我的身上结成坚韧的包围网,让我全身动弹不得。 大蜘蛛转身离去,而我则只有头部还暴露在空气中,蜘蛛丝的收缩力很好,呼吸,也还是没有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融入到编织网中而受到妨碍。此刻的我,就好像变成了这个蜘蛛世界的一部分,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随着大蜘蛛离去,我利用特殊构造的双眼透过蜘蛛网,看到无数小点在蜘蛛网的底层缓慢移动,由它们的路线看来,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不一会儿,很多有一只手掌大的小蜘蛛开始从蜘蛛网冒出来,缓缓地向我爬来。 按照蜘蛛的进食方式,我明白到这些蜘蛛不是来吃我的。虽然它们或许真的没有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危,但此时的我真怕得不得了。 尽管刀片可以不受限制地伸出,但由于手指不能活动,所以一样无能为力。就算懂得高温魔法,恐怕也没有足够魔力施展。 小蜘蛛并没有爬到我的脸上,它们只是在我的脸蛋周围爬来爬去而已。但我又不是它们,天晓得它们会不会得寸进尺啊! 看着那无数挪动的大腿,是如此感性地在靠近我的眼眉,我感到被脸皮包裹着肌肉在急速跳动着。由于周围的环境太恶心,所以我屏蔽了几乎所有的感知,当然也包括视觉,然后用傀儡代替自己。 经过菲利斯的分析,我很快就清楚了这些蜘蛛都是被某种东西控制住的,不过绝对不能伤害这个控制它们的东西,否则它们会恢复本来的天性,到时我想不死都不行。 我努力地分析那种控制它们的信号,而菲利斯则努力找出控制它们的意志,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我终于研究出它们的网络系统构成,现在我可以以最高控制者的名义控制它们活动了。而菲利斯也找到了它们的另一个控制者,可是菲利斯却不愿意代替我入侵它。 由于我知道黑客面对网管,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即使现在自己拥有管理权,但只要被真正的管理员发现,自己很快就会重新变成阶下囚。因为讨厌蜘蛛的我绝对不可能在操控蜘蛛的方面比专家厉害。既然无法完全控制对方,唯有偷偷离开。尽管我很不愿意这样做,但是我还是在没有影响到管理员的情况下使唤了刚才的那只大蜘蛛过来为自己解开蜘蛛网。 不过不知道离开的路怎样走,也没有一只蜘蛛拥有关于下水道地图的记忆,这些蜘蛛对于控制者来说仅仅是能从事简单活动的傀儡而已。我在它们的思维系统里作了修改,让所有在网络中的蜘蛛在我原来的位置上都能看到我还被包裹在那里。实际上就是让蜘蛛们对自己看到的影象进行‘幻想’,以蒙蔽管理员的‘眼睛’。 为了不让管理员怀疑,我让所有的蜘蛛都看不到真实的自己,也不会刻意避开自己。不过也因为如此,我离开这里的难度也随之增大了。什么都看不见的我,透过傀儡回传的方位,让傀儡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只又一只的蜘蛛。 黑暗,向来都是我良伴,虽然这次也不例外,但是也是这次,我居然因为黑暗而感到恐惧。 “哼!可泥也玩得太过份了吧!出到去一定有她好看的!”我想用愤怒来掩饰自己此刻的恐惧。 “你能给她什么好看的呢?”菲利斯。 “那个……那个……”我吞吞吐吐说不出半句话。 “前面那道好像是间隔墙。”菲利斯提醒道。 “下水道也有间隔墙?第一次听!”我命令傀儡从手指伸出刀片把蜘蛛网切开,原来蜘蛛网后面是没有墙壁的。看来那些蜘蛛并没有占领整个下水道呢! 尽管离开了蜘蛛领地,但我没有放松,所以还是用傀儡来代步。 又走了一段时间。 “看来我们已经安全了。”我说着,就重新控制回自己的身体。 “不过很奇怪。”菲利斯。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问道。 “你不觉得作为没有人类清理的下水道,这里太干净了吗?”菲利斯。 “说得也是啊,这里好像连半只老鼠都没看到。”我忽然有一种危机感,或许这里是另一种生物的领地。 “是啊!这里是科隆的领地。”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一个女孩娇柔的声音。 “你是谁?”我像惊弓之鸟一样在下水道中大声呼喊道,四处都传来我的回音。 “呜……好害怕哦!”女孩楚楚可怜的声音好像直接刺入我的心中一样。 “是心灵感应?你在哪里?我没有恶意的。”我冷静了一点说道。 “真的?”女孩。 “真的!”我。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女孩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只要你不伤害我的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肯定地说道。 “大哥哥,你可以送我回家吗?”女孩。 “可以啊!可是我得先离开这里。你在什么地方?”我问。 “我就在你的肩膀上。”女孩。 我感到有东西在自己身上爬啊爬的,脸色铁青。我慢慢转过头望了一眼肩上那只黄黑相间的小动物,再回过头来,久久没有说话。 第十七节 跟蜘蛛在一起(下) “大哥哥,你怎么了?”蜘蛛女孩娇柔地问道。 “你……你可以……先下来吗?”我僵直地提出请求。 “可是……可是我怕啊!”尽管女孩的声音是那么可爱,可是我对她的恐惧一点都没减弱到。 “既然……既然你怕……为什么要跑到我身上来呢?”我仍旧那么僵直地站着,一动也不动的。 “我听姐姐说今天有客人要来,所以想去看看。可是不小心掉了下来,刚好掉在大哥哥你的肩上。而你又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所以我就一直呆在你的肩上了。大哥哥是不是就是姐姐说的那位客人啊?”女孩娇柔地问道。 “可能是吧!你……有毒吗?”我小声地问道。 “幸好!我还担心大哥哥会不会是坏人呢?对了!有毒是什么意思?”女孩奇怪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被你咬到,我会不会死?”我。 “我不会咬大哥哥的啦!”女孩。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的牙齿有毒吗?”因为对‘小女孩’有了点了解,所以我放心了不少,说话也不再吞吞吐吐了。 “牙齿吗?应该有点吧!但是我也可以让它没有的。”由女孩的话可以知道她拥有自由控制自己生物机能的能力。 “对了,你的身体好像很柔弱,我担心不小心会弄伤你。你还是先下来吧!最多我坐在地上好让你下来吧!”我想哄她下来,但是自己又不敢用手碰她,就这样站在某人的领地里一动也不动的。 “可是……可是……这里已经是科隆的领地了,他不喜欢蜘蛛的。所以我怕哦!可以送我回家吗?”听女孩的声音感觉她好像想哭的样子。 “可是我很怕你的家人啊!科隆是谁?”听到科隆不喜欢蜘蛛,我当即安心下来,相信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比蜘蛛更可怕了吧? “家人?我家里只有我和姐姐而已啊!科隆是个虫使。应该是个专门养虫的怪人吧!他和我姐姐向来都不好的。我姐姐经常都叮嘱我不要进入科隆的领地。其实我啊!还没有正式离开过家里呢!”女孩。 “哦?原来是这样吗?”虫子有什么好怕的,看不顺的话,砍它一刀还不死吗? 事实上,我对虫和蜘蛛都有相当的了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六条腿的,我不怕,十条腿的,我也不怕,就是怕八条腿的。可是我小的时候也没有被它们咬过啊!为什么呢? “还没问你怎样称呼呢!”我问。 “我的名字叫丝妮尔&#8226;莎纷。大哥哥叫我做丝妮尔就行了。”丝妮尔说。 “我叫诺雅。你是可泥的朋友吗?”我又问。 “诺雅哥哥搞错了,我姐姐古拉绨&#8226;莎纷才是可泥姐姐的好朋友。”丝妮尔说。 哥哥,这种对高强度生物的称呼,我不是第一次听到用在我身上,但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而且还是出自一种令我畏惧的生物‘口中’。 “冒味问一句,你几岁了?”我问。 “什么意思?”丝妮尔。 “你活了多久?”我。 “呃……忘了,应该只有几十年而已。”丝妮尔。 只……只有几十年? “那你以后就不要叫我做‘哥哥’了。”我说。 “为什么?诺雅哥哥讨厌我吗?”丝妮尔。 “不是。”我虽然讨厌蜘蛛,但是却不讨厌这只蜘蛛。应该怎样说呢?可能是因为丝妮尔在我心目中并不属于蜘蛛的行列吧? “那就是喜欢我咯!太好了!”丝妮尔高兴地说道。 “我们还是先离开下水道再说吧!到时只要把你送回你姐姐的商店就行了吧?”我问。 “嗯!谢谢你……诺雅。”丝妮尔……终于不叫我哥哥了,好……好感动哦! 尽管往回走会比较快,但我宁愿向还没见过面的科隆问路也不愿意走回蜘蛛领地。 走在异常干净的下水道里,很难想象这里真的是下水道。在道路中间是一条相当宽的水槽,里面的水非常清澈,走道两边即没有垃圾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粘液。很明显科隆的宠物把这里打扫得很干净。 “为什么一条虫都见不到呢?难道它们都躲进泥土里了吗?”我因为见不到本来应该可以随处见到的东西反而感到有些害怕,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丝妮尔不停地用她丰富的感情在我耳边渲染。 丝妮尔静静地呆在我的肩膀上,她并没有用眼睛看,反而是放出一些看不到的单向感应线。 看来我是明白丝妮尔是怎样知道我跟另一个意志对话的了。 只要不让那些感应线碰到就行了。不过,既然有时候可能像现在一样,不想碰到还得碰到。看来以后对外支配身体时需要加密才行了。菲利斯是不可能被入侵的,不过来自我的漏洞却数都数不尽。 说起来,这些感应线是种不错的精神控制方式。即使被对方接触到她的感应线也无法根据这些不规则活动的感应线找到来源,值得去研究一下。 “附近探测不到生物反应。呜呜……好害怕哦!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进入过科隆的领地里的。”丝妮尔。 “什么都有第一次嘛!”正当我转头的时候,尽管我很不愿意,但我可怜的头发还是扫到丝妮尔的毛毛了,可能是让丝妮尔觉得很不舒服吧! 于是,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毛毛了,就……就在我的肩上整理着。 “你不要在我身上爬来爬去好不好?”我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激动。 “你的头发弄到我的身体很不舒服啊!”丝妮尔丝毫没有压制自己的怒气,愤怒地向我投诉道。 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漂亮的发丝肯定会碰到这只小怪物的,但是听到跟知道是两回事。 这话一出,我立即全身起皮疙瘩。 什么都有第一次的!什么都有第一次的!我正在用我刚才对丝妮尔说的话不断对自己重复着。 随着我不断往前走,很快就发现了这条下水道确实是一条名符其实的‘下水’道。前面下了一级的位置淹满了水,尽管下水道的水异常清澈,但知道这里是谁的领地的我,还是不很愿意涉水前进。 当然丝妮尔更加是怕得要命了,要是从我的肩膀上掉下去的话,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家见姐姐了。 尽管丝妮尔苦苦哀求让我很不忍心,但相对于往回走,我还是选择了继续前进。水并不深,以水的深度大概只能刚好淹过我的小腿而已。但是由于这里的道路并不像蜘蛛领地那里空旷,相比之下,这里更像一条狭窄并且交错的水管。所以我必须坐低身子才能勉强地前进,这样的姿态也让水位看起来上涨了不少。 又走了不久,刚转过两个弯位,下水道的建筑风格跟前面两段有了很大的不同,不说这里的护土墙的砖块更细更密,我身处的水道两旁还多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进水口和出水口,水流非常复杂。 不过我相信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因为不远处就有一小道耀眼的白光照在水面上。看来终于找到出口了,我走过去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口水井,可是井口距离这里足有十米啊!要怎样上去呢?虽然用刀片可以轻易地插在岩石上,可是这种超薄的刀片并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啊! 我想,以我的体形也不需要减肥了吧? ‘魂咬’又只有一把,要怎样上去啊!难道要等人来救?不过这个不失是个好办法。 正当我想大叫‘救命’的时候,水里一条条直径2厘米的黑色触手贴着地面悄悄移动着,当我察觉的时候已经伸到我的脚下了。我定看着它,正在思考它有什么意图的时候,突然触手的动作像闪电般快速,沿着我的脚攀上我的身体,我本能地拼命反抗,由于距离太近,刀片也没用,全身被捆绑的我很快就被制服了。 “你是谁?”我对着触手的另一边,一个缓缓靠近的灰色身影喊道。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一个阴沉的声音由披着灰色帆布的老人口中传出。看他的脸不仅苍白,而且布满了皱纹。 “我……只是……迷路而已。”虽然我认为这个老人就是科隆,但只知道科隆跟那些蜘蛛的关系不好,哪知道他跟梦幻街的关系如何,所以不敢随便说自己跟可泥认识之类的话。 现在终于有心情观察一下捆绑着自己的是什么了。这种像虫子的黑色半透明触手并不属于生物,而是一种魔法。就像我的刀片一样是动态能量的静态化,还算不上真正的静态能量。也就是说,这些触手并不是真正的物质,它们一脱离了使用者很快就会消失的。 “迷路?你是从蜘蛛巢穴哪里逃出来的吗?”老人和善地问道。 “啊……是的!是的!”刚说完,我突然想到丝妮尔明明就在自己的肩膀上,对方怎么会这样问呢?转头一看,马上又是一惊,丝妮尔不见了!难道是刚才挣扎时掉进水里了?这里到处都是乱流。完了!完了! 老人改变了和善的态度,阴起脸说道:“那些蜘蛛真是麻烦!老是让自己的食物到处跑!遇到我,你的运气真不好。”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不是古拉绨&#8226;莎纷的敌人吗?”我看到对方的脸上出现了扭曲的笑容,急忙问道。 “唔?居然知道那只蜘蛛的名字,看来你不是普通的食物。难怪能逃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老人问。 在这一刻,我虽然还不清楚它们的关系,但如果再不找回丝妮尔,恐怕就不需要找了。 于是,我冒险地问道:“难道你也是梦幻街的住客?” ****** 听到这句话,科隆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因为知道‘梦幻街’存在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如果是朋友的话,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大家笑一笑就没事了。如果是敌人的话,一定不是容易对付的敌人,恐怕现在对方被捉住只是为了让自己降低戒心而已。 “是的。”科隆冷冷地应道,他已经作好了随时开战的心理准备。 诺雅突然喊道:“丝妮尔掉进水里了!如果不快点找回她就麻烦了!” 虽然有迎接任何攻击的心理准备,但科隆还是被吓了一跳。“难道你是为了找她所以才来这里的。” “才不是!刚才不是因为你的话,可爱的丝妮尔才不会掉进水里呢!”诺雅立即推卸责任。 身为古拉绨的朋友兼劲敌的科隆听到这话脸都青了,他顾不上询问诺雅的来历就放开诺雅,一边伸出他的触手到处查探,一边说道:“这事暂时不要通知古拉绨,她现在来了也没用!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听到科隆那句‘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诺雅当场安了一半心,明明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回蜘蛛领地才搞出这件事的。如果说逃跑的诺雅和清理自己家里的‘垃圾’的科隆都不想出意外的话,诺雅的罪一定比科隆重,谁叫诺雅自己跑进别人家里啊! 虽然丝妮尔生死未明,但要是真的死无对证的话,已经有位很单纯的老伯伯愿意为自己顶罪了。不过诺雅还是不想对不起可泥。如果丝妮尔死了的话,对于古拉绨来说,那是可泥间接造成的。从蜘蛛对自己的举动看来,可泥和古拉绨的出发点确实是为自己好的,所以诺雅决定,一定要把丝妮尔找回来,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在黑暗的环境下,诺雅有些科隆所没有的优势,就是可以看穿密度不高的东西和对物质构造的解析能力。诺雅不停地往回跑,但愿她不会已经被冲进出水口啦!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诺雅细心留意每个出水口有没有蜘蛛的丝。左下方突然出现一个蓝色的箭头,上面写了几行数据,这是由诺雅的眼睛收集到的资料透过处理得到的图象在思维中的反映。当然对于诺雅来说,使用这种模式就像是透过屏幕看景物一样,所有的景物都经过外围系统处理再送给自己分析。诺雅立即向箭头所指的位置走去。一条纤细的蜘蛛丝粘在出水口的位置,这附近并没有其它生物,不会错的!丝妮尔一定就在下面。诺雅想捉住蜘蛛丝把下面可怜的小蜘蛛拉上来,可惜这个举动却造成了反效果。 诺雅试图把紧紧地贴着管壁的蜘蛛丝捉起来,但这个动作很高难度。他用指甲刮了几次都刮不中蜘蛛丝,最后一下稍稍大力了一点就让这次误杀事件再次升级,变成了谋杀事件。 诺雅现在已经顾不上是谁的罪名了,他急忙跑去告诉科隆,问科隆这条水管是通去哪里的。 科隆立即带着诺雅跑去水管的另一端。这部分的下水道非常复杂,两个人像老鼠般在下水道中串来串去。科隆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活动过了。尽管他是个偏门的死灵法师,但还是血肉之躯,这样的运动量足以让这位老人家双脚酸软。但他跟法斯特一样,一向很重视自己的劲敌。他极不希望自己的好友的妹妹死在自己家里。 经过一轮时间竞赛,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水流不急,水也比较浅,相当空阔的地方。 “如果她从那里掉下去的话,最后一定会被冲到在这里的,但愿她还没有被淹死!”科隆气还没回,边说边在附近伸出触手。一条条黑色像虫子般的东西在他脚下,从他的帆布衣沿着地面爬出。 就这样,两人努力地在下水道中打捞生还者,不过诺雅的动作更像在寻宝。 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过去,科隆沧桑的脸上布满了大小汗珠。他微微张开的眼睛好像很久都没有眨动过似的,非常干涩。他的精神是那么地集中,可是他的眼睛却显得游离不定。 突然诺雅像捧着稀世奇珍一样高举双手,高声喊道:“找到了!我找到了!” 科隆一听到这个喜信,连触手都没有收起来,就这样拖着十多条‘电缆’冲向诺雅。“还活着吗?” “还会动!她还会动!”诺雅双手抱着丝妮尔,脸上充满了激情。此刻,他已忘了自己是怕蜘蛛的。他甚至想亲吻这只讨人喜欢的小东西,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尊重‘人权’。 两人像呵护小宝宝般,用手指小心地拨去她身上的水珠,再用自己的衣服拭干她柔软的毛毛。黄黑相间,多可爱的小蜘蛛啊! 丝妮尔慢慢醒来了。“我……还没活着吗?”她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已经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诺雅像稀拉利露以前安慰自己一样安慰可怜的丝妮尔。 噩梦终于过去了。在科隆的带领下,诺雅再一次踏踏实实地站在阳光底下。“呜……还是这里的色调好!”只克服了对‘某只’蜘蛛的恐惧心理的诺雅第一次对蓝天赞叹道。 “色调?什么来的?”丝妮尔爬在诺雅的肩膀上问道。 “色调?怎样说呢?就是颜色的程度啦!”诺雅对于自己随口说出的话也不是很懂。 “什么是颜色?”丝妮尔看的东西都是单色的。 “你不知道什么是颜色?”诺雅非常惊讶,不过他马上就想起丝妮尔是只蜘蛛。 “颜色是一切美好的象征,它是很漂亮很漂亮的东西,整个世界都是由不同的颜色构成的。看到一个人的颜色,就像看到那个人的内心一样。”诺雅觉得反正丝妮尔又看不到的,现在自己心情好,就随便说了。 第十八节 再遇 “我也拥有……颜色吗?”丝妮尔娇柔地问道。 “当然有啦!你的毛毛是黄色和黑色相间的。黑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而黑色无论跟什么颜色相配搭都不会减少它原有的美。所以丝妮尔拥有很漂亮的颜色!”诺雅当然知道说话的基本原则是讨人欢心啦!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简短的话语对丝妮尔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颜色……我拥有很漂亮的颜色……我……很漂亮。可是……我却看不到颜色……我也想拥有能看到颜色的眼睛啊!我想像诺雅和姐姐一样感受到构成世界的颜色啊!]。丝妮尔心里想着。 经过一轮波折,诺雅终于从地面世界光明正大地回到了丝妮尔的家里。不过走在路上时,看着城市里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城市其实到处都布满杀机,单是自己脚下数米处就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了,天晓得下面的下面会不会还有个什么次元之类的地方啊! 重新走进蜘蛛专卖店,就在开门的刹那,一位有着绝美容貌的金发美女突然冲到诺雅身边,双手快速地从诺雅的肩上夺去了丝妮尔然后往后一跃。尽管诺雅看不清对方的动作,但还是条件反射地伸出了右手的五张刀片。 “你们别这样,只是因我而起的误会啦!”站在一边的可泥慌忙出面制止,走到诺雅身边拉住诺雅的右手。 虽然诺雅能从那位外表优雅的金发美女眼中看到一股怨恨,但诺雅并不知道丝妮尔在危险时本能地发出了一种只有她姐姐才能明白的求救信号。 古拉绨知道诺雅入侵过自己的‘蜘蛛网络’后,发现自己明显地低估这位‘对手’的能耐,但这仅仅只是误会而已。虽然古拉绨不明白诺雅为什么会怕蜘蛛,不过怕蜘蛛的人就一定讨厌蜘蛛。她知道没有人会对自己讨厌的事物有怜悯之心的。 古拉绨认定诺雅一定是在网络中发现了丝妮尔的存在比较特殊,或许诺雅并不知道丝妮尔是自己(古拉绨)的妹妹,只是认为丝妮尔对自己(古拉绨)很重要。也许不是出于报复,而仅仅只是像可泥般的恶作剧,但这一举动对丝妮尔可是足以致命的。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妹妹的人,即使是可泥的新朋友也不可以原谅! 可泥当然明白古拉绨是怎么想的,作为一名蜘蛛使,她把自己的造物——丝妮尔当作妹妹来看待。古拉绨是个注重感性多于理性的人,即使诺雅绑架丝妮尔只是因为想吓唬一下自己和古拉绨。古拉绨也不会轻易原谅诺雅的。事情因自己而起,所以一定要负责到底。 诺雅以为古拉绨知道自己因为任性,没有顾及丝妮尔的安危。让她差点送命所以对自己生气。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自责,反而想到:[丝妮尔那家伙,可恶!刚才还那么健谈,现在竟然不给我说两句好话。]。 丝妮尔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跟诺雅这个陌生人在一起的时候强装出坚强,还是因为现在回到了姐姐温暖的怀抱而变得软弱。她不断地向姐姐哭诉自己的悲惨经历,自己那时有多害怕和有多绝望,而诺雅当时又有多冷血。本来连自己也没什么感觉的,可是越说就越觉得自己好可怜,还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呢!刚才还很喜欢诺雅的,可是越想就越觉得是因为诺雅才害自己掉进水里的。她发自心灵震撼的描述让古拉绨对诺雅的误会进一步加深。当然诺雅是听不到丝妮尔跟古拉绨对话的。 “可泥,如果你还把我当作你的朋友的话……我不希望这个家伙住进我们这条街。要是你拒绝的话,我就离开。”在梦幻街住了半个世纪的古拉绨突然说出如此严肃的话语,却看不出语气中有半点怒气,让可泥感到非常害怕。而诺雅倒觉得没什么,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打算住在这里的。 “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我离开好了。”诺雅平静地掉下一句话,然后用左手粗鲁地夺过可泥手中的露露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见诺雅离开店子,可泥也慌忙地追出去。不是因为她不重视古拉绨,而是她知道古拉绨不可能一下子说走就走的。而诺雅走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自己闯的祸一定要由自己来补救,一定会有方法的!先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她这样想着。 丝妮尔面对着如此出符自己意料的事态发展,非常担心。她从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姐姐。她本来只是希望姐姐为自己教训一下诺雅,让诺雅向自己道歉而已奇#書*網收集整理。其实她也很喜欢诺雅的。怎么说呢?在自己最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甚至连自己都放弃生存希望的时候,是诺雅挽救了自己。当然尽管她并不知道是诺雅弄断了她的‘生存希望’的,但是就凭她的那条丝也只能活多一点时间而已。 “姐姐,不要生诺雅的气啦!”丝妮尔娇柔地说道。 “可是,他对你做出这样过分的事!你还帮着他?”古拉绨搞不懂,刚才还叫自己为妹妹出头的说,可是这么快就变节了。 “但是诺雅也不想的,诺雅最后还是救了我啊!”丝妮尔刚才还想看她们为自己吵架,现在立场忽然就变成和事老了。 “救了你?你不是被诺雅扔进水里的吗?”古拉绨开始搞不懂了。 “不是的,是那个科隆把我弄进水里的。诺雅救了我。”丝妮尔对科隆没有误会,只是不会表达而已。但是她这么一说,虽然让那位她想获得清白的人获得了清白,但却让那位本来就不是很喜欢拥有劲敌的姐姐,对另一个本来清白的人误会加深了不少。 古拉绨知道自己错了。虽然还没搞清楚整件事的真相,但她忽然很后悔自己说过的话。[诺雅居然不澄清事情的真相,看来诺雅真的很讨厌我,所以认为没有向我澄清的必要。希望可泥可以把诺雅带回来啦!否则可泥知道事情真相后一定恨死我了。]。 “姐姐……我……”丝妮尔吞吞吐吐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 “怎么了?”古拉绨把丝妮尔放在桌面上,坐在丝妮尔跟前。轻轻地用手指抬起她的其中一条腿,有节奏地逗着这位可爱的小妹妹玩。 “我想要一双可以看见颜色的眼睛,我……想像姐姐一样拥有人类的肉体!”丝妮尔鼓起勇气对爱自己的姐姐说道。 古拉绨听到妹妹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原来还保持着笑容的脸渐渐变得阴沉。“为什么妹妹想变成人类,妹妹觉得蜘蛛比不上人类吗?” “我想……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丝妮尔有点想哭了,当然不是用人类的方式哭,但作为蜘蛛使的古拉绨可以清楚地感应妹妹的悲哀。 “妹妹长大了,想离开姐姐了吗?”古拉绨失落地问道。 “不是,我又没说要自己一个去旅行不要姐姐。一起不行吗?”丝妮尔的话语带着渴望,尽管丝毫没有在蜘蛛的躯体上表露出来,但古拉绨能清楚地感觉到。 “你……不喜欢这个城市吗?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的。我们离开了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愿意帮助我们了。姐姐……我……也不能再见到自己的好朋友可泥了。”古拉绨伤心地说道。 “姐姐很喜欢这里吗?”丝妮尔作为一只井底之蛙,很想见识到外面的世界,所以她不理解饱经沧桑的姐姐为什么总是喜欢呆在家里。 “也不是说喜欢不喜欢的。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可以随意活动的地方真的很小,而可以随意活动的‘生物’实在太多了。”古拉绨感概道。 丝妮尔一向对‘面积’没有什么概念,她丝毫不理解姐姐的意思,只好呆呆望着姐姐。 古拉绨沉思了一阵子,然后带着很勉强的微笑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去旅行的话,姐姐不会阻止你的,但姐姐也不会陪你去。当你觉得靠自己的力量再没有能力呆在外面的世界时,当你厌倦了老是为生活奔波时,你就回来姐姐身边吧!” “那……”丝妮尔刚想说话,突然感到姐姐把手放到自己的屁屁,把手一拖。丝妮尔整个被推到姐姐跟前。姐姐轻地亲吻着自己的腹部。丝妮尔发出一丝柔弱的声音:“姐姐……” 古拉绨趁妹妹不为意,把食指放在妹妹身下,用力一提,然后就把妹妹的整个腹部放进嘴里微微地用力吸着。 丝妮尔的八条腿在古拉绨的嘴边拼命挣扎着。“呜呜……不要啦!不要啦!姐姐!姐姐!” 古拉绨就这样叼着妹妹走进黑暗的蜘蛛巢穴中。她知道当妹妹变成人类以后,自己就不能再这样逗妹妹玩了。当妹妹离开自己后,甚至永远都不能再见面了。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妹妹要离开了,她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但她还是尽可能不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 古拉绨不陪丝妮尔去旅行的理由很简单。蜘蛛不同于人类,它们不是一种喜欢跟同类在一起的生物。尽管丝妮尔不能算是一只真正的蜘蛛,但长大了后,向往独立的生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或许可爱的妹妹目前连自己都还未清楚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吧。 ****** 虽然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我还是带着深深的怨气,倒不是说憎恨的那种,而是明明刚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小妹妹,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陌生人呢? 就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蜘蛛……果然是一种无法让我适应的生物。 我和可泥走在宁静的小道上。 经过详细的盘问后,可泥已经得到了比我本人知道得还要详细的第一手资信。原来事情的真相是由大家的各种误会所编织而成的误会。 不过我对澄清事情真相倒没什么在意,反正我也不会在这里留太久的。既然我对可泥宝宝的制造工艺没有兴趣,留下来的唯一意义就只剩下失踪的可泥宝宝了,但是尽管不愿意,要是在一定时间内真的找不到线索的话,我还是会放弃的。因为虽然我经常都喜欢停留在那种脱线的状态,但我不认为我是那种不遵照逻辑的生命体,要是真的处理很重要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反正都跑出来了,要一起散散步吗?”可泥这个过惯慢生活的人,看来一点都不急着跑回去打小报告。 “嗯!”抱着露露的我点了点头。 出了梦幻街,转几个弯角,两人高兴地在热闹的大街上散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我们给叫住了。 “请问你是治疗师吗?”一位身穿蓝色女佣服手握长剑的美丽少女在我身后微笑着。 一向擅忘的我,要不是有菲利斯提醒,真的想不起来原来这位就是几天前差点被我杀掉了的女孩。 虽然我早就想过她有可能会找我报复,但就是没想过这么快,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呢! “抱歉,她只是个见习治疗师而已。帮不了你什么的,请你另请高明吧!”可泥还没等对方说话,就慌忙替我解围了。我想,可泥一定是担心我的身份暴露了吧!不过很可惜,我想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怎么办呢?她身上虽然只有一把长剑,但据我所知,当一位对你恨之入骨的挑战者对你说‘请问’的时候,一般都意味着你没有胜利的可能性。想必,她已经很清楚我的能力了,既然她可以恢复记忆,应该也想到了克制我的方法。而且周围不知埋伏了多少人,如果她所代表的是官方势力的话,我想我就没有再隐瞒身份的必要了吧? 麻烦!真是太麻烦了。居然无法由监听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企图,看来她是有备而战了。如果现在像上次一样入侵她的思维系统,无疑是一种冒险。 看来这次可能连累到可泥了。 看着那位挑战者的情绪渐渐高涨,虽然我的脸没有表露出来,但是此刻我的心却变得更暗更冷,相信在这个距离之内要扫中对方的要害并不难,就是不知道干掉了一个还剩下多少个而已,不能逃到梦幻街去!但是就凭我,有能力逃出这座城吗? 我一边戒备着对方的举动,一边监察着周围的状况。 顿时,四周围的路人在我眼球的作用下,全部变成了衣装透明的半裸躯体,骨骼和肌肉一一无遗地出现在我眼前。大堆无关的数据快速地切换着,可是不管我怎样努力都无法断定哪些是敌人。 ****** 虽然索菲靠自己的力量破解过一次催眠术,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很自然地有了几分免疫,但关于诺雅的容貌凭自己那一点都不专业的技术根本无法还原。 本来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但索菲一听到‘见习’两个字就兴奋到不得了。因为对于每一位勇者通常都会携带一名的治疗师,索菲还是挺有研究的。她知道诺雅穿着的是正式的治疗师袍。那为什么她身边的人要说谎呢?听惯勇者故事的索菲马上想到眼前的女孩可能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人。不过经过上一次那个冒牌治疗师的‘洗礼’,说她对陌生的女治疗师说没戒心是不可能的。 此时,魔法师明摆着一副对自己没兴趣的样子,而治疗师虽然是看着的是自己,但她的专注却不是属于自己的。心神恍惚的治疗师,就好像明明很想离开,却为尊重自己而留下来一样。见两人好像对自己没什么兴趣,还不知道吃人魔事件的索菲马上扔出她自己认为最具吸引力的筹码。“其实我是想委托两位到葛桌罗先生的城堡看看他的女儿的病。就算治不好,我们同样会给可观的酬劳。” 可泥看到她的打扮,当然知道她是为什么人效力的。见她两放光的样子就想到自己说了个低级谎言,被这个天真爱幻想的小女孩误会了。“很抱歉,如果是普通人的请求还可以接受,但是葛桌罗先生的请求,多多钱都不行!”可泥在‘先生’中加重了语气,她并讨厌葛桌罗,只是想找个借口而已。 可泥那么努力推搪,而诺雅此刻却明显放松了下来。之前戒备着,以为她想说什么的,原来她居然还处于失忆状态啊!周围也没有发现埋伏的人,而且这位美丽的女孩还是带着自己最需要的线索前来拜访,当初不杀她果然没做错! “葛桌罗吗?听说他好像很有钱的样子!”诺雅用讽刺的语气说道。虽然自己已经有很多钱了,但诺雅认为有钱人的思维方式跟穷人是不同的。如果不讲价的话,恐怕对方会觉得自己没有真才实料,真的如可泥所说,另请高明去了。 原来还在想为什么她们对葛桌罗会有偏见的索菲见到诺雅那种市侩般的态度忽然又有了自信。虽然索菲认为高人什么都喜欢隐藏,包括自己的真实性格,但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用这种态度说话,一点治疗师面对求助者应有的关怀没有不说,还摆着一副市侩的表情,根本就一点女性应该的魅力都没有。此刻,诺雅在索菲心目中被初部定义为一名没气质没受过正统教育的女孩。 第十九节 奇怪的病(上) 虽然对诺雅的印象不好,但这并没有削减索菲急切盼望隐士相助的心情,只要她们对自己开出的条件感兴趣就行了,相信葛桌罗不介意为自己心爱的女儿花多点钱的。 索菲是公主出身,虽然不喜欢没有气质的人,但她还是马上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态,现在自己可不是公主,她知道不能把对自己的要求强加到别人身上的。这位一向很贫穷的公主以为自己开出的条件很吸引似的,用她认为最优雅最大方的语气说道:“是的,如果你能治好小姐的病。会得到1000枚金币,就算治不好,也可以得到10枚金币的。” 对于索菲来说,1000枚金币可以买到一艘冒险者专用的小型帆船了,那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啊!有了那个就可以出海冒险了。至于10枚金币嘛!可以买到近百把自己手中的长剑了,要组建一个冒险队的话,10枚金币是投入时期相当不错的基本经费呢!索菲想起本来身无分文的自己现在也可以拥有这些东西,顿时心里美滋滋的。如果好朋友不是生病了,那就太完美啦! 可是,对于还不算了解物价的诺雅来说,却不是同一回事。1000枚?1000枚对于用一个晚上就可以得到100万枚金币的自己来说算什么?比‘小麦’还富的葛桌罗为了治好心爱女儿的病居然只出1000枚金币? 虽然诺雅很想提出抱怨,但这话对于身为一名身在戒严城市的治疗师,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不过想来,这个家伙无论是个贵族小姐还女佣都没有真正的谈判资格,跟她谈价钱或者特意给她什么印象之类的也没用。 “这样吧!我对你们小姐的病并不了解。看完后再慢慢谈价钱吧!如果治不好的话,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当乞丐的。”诺雅用很礼貌的态度说着很粗俗的话。 “嗯!好的。”索菲高兴地应道。她以为诺雅听到自己开出的条件后惊呆了。相信谁也不可能听过那么大的数目吧!居然连态度也变了。当然她认为高人也不一定都是高尚的,她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个世界的人真现实啊!刚才还像个市侩一样,突然就厚着脸皮说出什么不会当乞丐之类的话。唉……难道住在我们这个国家的人的素质都那么低吗?]。 可泥明白诺雅为什么想去葛桌罗家里。反正去到,看了看说句‘我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然后拍拍屁股就可以离开,去一去也无妨,就陪诺雅去一趟,好让他解决这件心事吧! 在索菲的带领下,诺雅和可泥来到了城中一间非常普通的旅馆里。 走上二楼,推开房门。在这个只有数平方米内的狭小空间内坐着三个人。一位跟诺雅一样穿着治疗师袍的中年女人和一位身穿红袖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床上。虽然那位女治疗师并没有在笑,但她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永远都带着温柔的微笑似的。大概是她以前时常都笑脸迎人,所以脸上并不多的皱纹给人一种非常慈祥和善良的感觉。相反,坐在身边的中年男人,脸部的肌肉蹦得紧紧的。他的模样和皱纹给人的感觉非常严肃,想必,他生平要不就是多嘴爱骂人的,要不就是沉默寡言的。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位清纯的小女仆,玉石般精致的脸蛋上是一双海蓝的大眼睛,容貌端丽,柔顺的棕色发丝并不算太长,娴静而略带迷人的气息。 她清纯的样子给人的第一认象恐怕是可爱得让人无论无何都想要留在她身边守护她。不过心思细密并且善于伪装的诺雅却能在那柔弱的外表下看出有一份执着的信念,那柔和的目光里深藏着无尽的孤独。 [她……也在寻找可以被自己所依赖的对象吗?她……也希望寻找温室的碎片吗?她……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呢?]。诺雅想着。 神经大条的索菲并没有诺雅那种程度的洞察力。她丝毫感觉不到此时依芙内心的冰冷,更察觉不到此刻房间内那些互相交错的敌视眼神。 “咦?这位先生是位魔法师吗?我想你们一定是夫妻吧!”索菲对着床上的中年男人温柔地说道。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索菲的问题,他的样子依旧那么冷漠。 “我想你搞错了。他并不是什么魔法师之类的人。他是个驱魔师。我想他的目的应该不是去你主人家里看病那么简单吧!”可泥面向着床上的两人用讽刺的语气笑道。 “吓?”索菲。 “啊!不,我想这位小姐误会了。他是我的朋友,只是担心我所以陪我去而已。”慈祥的女治疗师慌忙解释道。 “担心?担心什么了?”可泥讽刺道。 此刻两道来自依芙和驱魔师的冰冷视线分别扫向还站在门口的两人。很明显,这个狭小的空间内,除了慈祥的女治疗师和还搞不清楚现状的索菲外,每个人都找到可以被敌视的对象。 驱魔师瞟了一眼抱着露露的诺雅,好像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在诺雅看来,驱魔师不用问也知道是敌人。可泥讨厌驱魔师和真正的治疗师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站在驱魔师的职业角度思考,驱魔师没有理由讨厌可泥这位冒牌精灵门的魔法师,或许只是因为可泥冲撞在先吧!但诺雅实在搞不懂那位看似深藏不露的小女仆为什么会对几乎每一个人都带着敌意的呢?而这个敌意,甚至还包括跟她穿着相同服饰的索菲。 站在中间的索菲虽然还一脸无知,但她还是隐约感觉到气氛怪怪的。严重理解错误的索菲慌忙努力缓和气氛:“各位请放心,葛桌罗先生有足够多的酬金。只要能治好小姐的病。大家都可以获得相同的酬劳。” “相同?我还以为可以独吞的说!”诺雅只是随便找句话来抱怨而已,可是他的话却让本来就有了误会的索菲误会得更深。 听到这句话,连一直保持低调的女治疗师都忍不住瞟了诺雅一眼。倒不是用轻视的目光,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因为拜金主义的治疗师虽然多,但很少会像诺雅说得一样直白的。 “依芙,你快帮忙说句话吧!”索菲小心翼翼地避开在这个狭窄空间内交错不定的敌视目光,走到一直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的依芙身边求助。 “那是你出的主意,你自己搞定它。”可是得到的却是非常出符索菲意料的回答,那话语虽然柔和,却充满了冷漠,完全是一个跟自己无关的陌生才会说的话。 索菲不明白自己离开温柔可爱的依芙才几个小时而已,到底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发生过什么事呢?难道是自己把依芙一个人留下来,害她被人欺负?再说,两位治疗师各自的同伴,好像牙齿印很深的样子。那个市侩对价钱又好像很大意见似的,不过这个问题不难解决,还是先把他们带回去再说吧! 退了房,一行人走在路上。 走在最前面,负责开路的是索菲和两位中年人。索菲和慈祥的治疗师很谈得来。通过接触,索菲认为这个组合不简单。治疗师叫霎丝美娜,驱魔师叫华伦士。他们现在正为追寻真理到处游历四方济世救民。当然索菲最看得起霎丝美娜的地方是——霎丝美娜说自己从没因为治疗术收过一分钱,她认为治疗术不是用来攒钱的道具,当然这次她也同样不打算收取哪怕只是一分钱。不知道生活艰难的索菲只觉得他们很高尚,不像某个市侩,倒没有想过他们是靠什么生活的。 走在中间的是诺雅和可泥。尽管一路上尽是聊着有的没的,但诺雅还是时不时望一望走在最后面的小女仆。见她那么寂寞,好想找她聊两句。可是见她的样子那么冷漠,应该怎样开口呢? 一手抱着露露,一手拉着可泥的诺雅尽量放慢步伐,等身后的猎物慢慢接近。突然,诺雅鼓起勇气用看起来愉悦的表情大声说道:“你好啊!我叫诺雅,她叫可泥。可以聊两句吗?” “没有什么好聊的。你们做完自己要做的工作就可以离开了,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批。”依芙冰冷地说道。 “但是前面的路还长着啊!”诺雅。 “你不是已经有聊天的对象了吗?”依芙。 “你不喜欢我吗?”诺雅可怜巴巴地问道。 “是的。你很讨厌!”依芙。 “哼!以为自己是谁?我们别跟她说话!”可泥拉着诺雅快步向前跨了几步。 诺雅从没想过第一次见面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种难听的话,看来大家的隔膜还真大呢! 离开了塞特城,穿过废弃村落。一座高18米,满布沙垢,好像饱经沧桑一样的古堡屹立在眼前。 虽然这座古堡跟诺雅在冥界住过的古堡规模相差甚远,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古堡作为一座战争要塞,比这个国家的首都那座华而不实的城堡要强多了。 大白天,望着这座本不算阴森的古堡。一向不知道阴森为何物的诺雅和可泥倒没什么感觉。走在愉快的索菲身边的霎丝美娜显得有点担忧,而她的同伴华伦士则显得脸色凝重。 不过说到神情最奇怪的还是走在众人身后的依芙。她望着古堡的双眼充满了忧伤,但嘴角却轻轻泛起了充满自信的微笑。[很快……很快……相信不用多久……将会有个美满的结果。]。她这样想到。 步入大门,在众人中最熟路的依芙很不情愿的带领下,一行人终于进入了葛桌罗在二楼的会客厅。 葛桌罗见到众人立即忙着招呼。当然站在葛桌罗身边的丽露也没有呆站。 第一眼看到丽露时,诺雅差点想叫出‘碎羽姐姐’。可是碎羽姐姐不可能离开冥界的,而且这个女人除了拥有一头像火焰般的长发外,就只剩下脸部的轮廓有点相似而已。不说浅黄色的皮肤和金黄的瞳孔,连整体感觉都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过说起她的瞳孔,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棕色的见多了,可是金色的还真少见呢! 妖艳万千的丽露看到诺雅和可泥实在太有礼貌了,这么久都不坐下来。连忙热熟地走过去,正当她伸出一只手想拖诺雅的右手时,仅仅是一瞬间的接触,诺雅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诺雅的右手不自觉地伸向自己胸口握起拳头,表情非常地惊慌。就像六神无主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他这个唐突的举动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华伦士和依芙,当然也少不了丽露本人。 “什么事?是不是感到哪里不舒服了?”可泥把手轻轻放在诺雅的背上温柔地问道。她对丽露倒没什么,因为身为炼金术士的她丝毫感觉不到丽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认为诺雅是个治疗师的华伦士倒不是这样想,治疗师对黑暗的感觉跟普通人是不可比的。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华伦士对坐在身旁的霎丝美娜小声地问道,而站在他们身后的依芙也细心地聆听着。 “我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可能要接触到才知道。不知道刚才那个小治疗师是不是碰到她的手了。”霎丝美娜小声地说。 “找个机会调查一下她们两个,但一定要小心!”华伦士也说得非常小声。 尽管可泥推开还一脸‘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做过。’的丽露并且不停地安抚诺雅,但诺雅始终不能保持镇定,一句话都没说。因为这个接触,让本来就对丽露有戒心的葛桌罗加重了戒心。 葛桌罗不是没见过驱魔师,一见到华伦士的那个眼神。他就非常识趣地遣走华伦士和霎丝美娜以外的所有人。 于是在依芙的再次领带下,诺雅和可泥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客房休息。房内到处尽是红色的布局,虽然并不奢华,但也还算可以。 “两位就在这里休息吧!”依芙说完这句话后,还久久站在那边呆呆地望着诺雅。她好想知道诺雅跟丽露之间发生什么事。要是刚才在路上,愿意跟诺雅聊天,现在就可以以关心诺雅的名义光明正大地问了。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可泥向着依芙冷呼道。她这句话让一向不懂得交际的依芙连最后的一点勇气都失去了。 依芙不是狗,她当然不想让人赶啦!于是她离开了房间,静静地站在门外,但出符她意料的是,可泥居然知道她还没有离开,专程走出来。 “你为什么还站在那里?”可泥的声音不再冷淡,但也不是关心,而是好奇。 “我……我想为我刚才的无礼向两位道歉。”依芙诚恳地点了一下头,没有跟可泥的视线接触。 不过可泥也不是笨蛋,说道:“你是对那个红发女人感兴趣吗?不如进来互相交流一下吧!” 依芙听到这么白的话,只好红着脸,硬生生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可泥走进房内。 “刚才怎么了?你的思想好混乱!”菲利斯。 刚好可泥也在问,所以诺雅就直接说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她接触到我的手时,我带着的那个链坠突然发出一种很恶心的感觉。好像直接刺入我的心脏一样。我还以为我会就这样死掉呢!”诺雅说话时,已经调整完心态了,所以说得很自然,但声音里还是透出了一种像躺在床上的依贝莉亚般的虚弱感。 “可是我感觉不到任何魔力脉动啊!”菲利斯。 “链坠?可以让我看看吗?”可泥。 诺雅在衣服里掏出一条金色的眼形链坠。链坠并不是一个眼球,而仅仅是一个由几条不纯黄金接合而成的平面而已。 “这个链坠原本并没有任何魔力的,可是现在却带着点微弱的魔力。难道是刚才吸回来的?”菲利斯。 “你知道是什么魔力吗?”诺雅对菲利斯。 “它里面的魔力构成并健全。不!应该说,这种序列代表着某个意思,就像密匙一样。”菲利斯。 “这个东西……”可泥定眼望着链坠。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知道一心不能二用的诺雅还是一心二用了。 “它的工艺好像是莫里西西尼那边的东西。”可泥说道。 “嗯!是呀!的确是莫里西西尼的产物。”诺雅。 “不过应该是相当古老的制品了。”可泥。 “是前几天买的,看来那个老板没骗我呢!”诺雅。 “别以为捡到宝了!笨蛋!莫里西西尼出的土产并不一定都是好东西。尤其是历史悠久的古物。很多都是受过咀咒的。搞不清楚它是什么来历的,真佩服你居然有胆量带着它这么久!”可泥生气地说道。 “她说得有道理。经过这次看来,你还是不要把它带在身上比较好。”菲利斯。 “不过我说,那位女仆会不会是这条项链的上一任拥有者呢?”诺雅。 “有这个可能。如果是真的可能会有危险!通过接触,她一定知道了你带着她的东西。或许这个东西对于她来说很重要。我们要有心理准备!”可泥。 “但是也很太巧了吧!”诺雅。 “不!有时带有魔性的物品会引领它的持有者找到它的主人的。”可泥。 诺雅听到可泥似曾曾的话,再望了一眼这个越看越恶心的链坠,忽然又是心头一寒。 第二十节 奇怪的病(中) “把它扔掉好吗?”诺雅慌张地问道。 “不要!要是那个女仆已经知道你带着她的东西,她一定会来找的。不过不是光明正大!”可泥的语气说得很阴森。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诺雅。 “要是这个东西见得光的话,她早要你直接交出来了。再说,即使她不是这个项链的主人,只是普通魔力共鸣的话,她刚才就不用装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可泥越说越让人觉得有道理,她原本还处于猜测的语气,在身前的两个‘木头’不断地点的催动下,变得越发肯定。 “那我直接还给她不就没事了吗?反正只是误会而已。”诺雅。 “不要!千万不要!”完全陶醉在可泥酝酿的可怕气氛中的依芙一时爆出了一句连自己都后悔的话。 “为什么?”诺雅的眼睛立即迎上,吓得知道自己说错话的依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幸好有个比依芙更投入的家伙化解了。 “她说得对!我们不了解对方的来头。要是轻易让她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你们认为她会怎样做?”可泥。 面前的两人互望了一瞬间,迅速把自己代入丽露的角度进行思考,几乎不到两秒种时间就异口同声地说道:“杀人灭口!” 不过由于三人的思考模式几乎相同,所以大家都没有奇怪为什么对方会跟自己一样。 “对!看来我们的意见非常一致呢!”可泥扫视了一下两个‘木头’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坐在同一条船!论资历,依芙最深,先由依芙来说说关于那个红发女佣的事迹好了。” 诺雅和依芙都同时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由可爱的依芙自编自导自演了。 “那个红发女仆叫丽露。大概是一个月前才来这里当女仆的。她来到以后就怪事不断!”依芙也开始学会了可泥的说话方式。 “怪事不断?”诺雅也在努力学习中。 “关于吃人魔的事,相信你们都应该略有所闻了吧?”依芙小心翼翼地放慢调子,以方便酝酿更恐怖的气氛。 “嗯!”两人都分别点了一下头,心情跟看恐怖片的前夕无差。 “大约在一个月前,吃人魔的目标突然转移了。本来经常杀主人商业上的劲敌的吃人魔忽然对城堡里的佣人起了兴趣,大家都争先恐后想要离开。那个时候丽露反而来了当女仆,因为当时不够女仆用,所以管家没有搞清楚丽露的来历就录用她了。”依芙停了一下,眼睛向两边分别瞟了一眼,看到两人都非常认真地听就继续严肃地说道:“她来到后不久,这里的小姐——依贝莉亚就得了怪病。全国最有名的治疗师都说没有办法治好,但是这场病却一直都没有恶化,感觉就好像被某个意志在背后操控着一样。” 两位听众似曾曾地点着头,依芙吞了吞口水又继续说道:“依贝莉亚得病后不久,城堡中又有一对情侣神秘失踪了。几天后,他们的尸骨被丢弃在城堡的中央花园里。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又有一次,也就索菲刚来的时候,我看到丽露带着索菲在城堡中不停地走来走去。后来我才知道,索菲很久没吃过东西,就要饿死了。她要丽露带她找厨房,可是丽露却带着她到处游花园。丽露明明知道厨房在哪里的。事后,我问过索菲,她说她在城堡门口呆了很久,又是大叫又是踢门,都没有人听到。我怀疑丽露想用慢性折磨杀死她。当然我没对索菲说过这件事。” 听到依芙整理得这么有条理的话,可泥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可泥认为依芙的话中有不少的渲染成分。例如说用‘散步’来杀人也太夸张了吧?但道理还是非常明确的。 “嗯!这么说,很可能丽露就是吃人魔!她悉心酝酿了近一年的恐怖事件。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相信她的计划已经开始接近核心了。她首先减少佣人的数目,然后找机会接近目标。冷冻目标的财产继承者,为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没有把继承者杀掉。对了!那个索菲又是什么回事?她跟葛桌罗有什么关系?”可泥。 “她是这个国家的公主,跟葛桌罗的女儿依贝莉亚是好朋友。”依芙。 “公主?”诺雅不得不震惊。 “嗯!我起初都不太相信,那家伙哪有当公主的气质!但那是千真万确的事。”依芙。 ****** 同一时间,索菲和丽露正在三楼依贝莉亚的房间里。 “你带回来的那个治疗师到底是什么人?总觉得她怪怪的。”靠在墙边绕着双手的丽露说道。 “我也不清楚呀!我是在街上碰到她的。她穿着的明明是正式的治疗师袍,可是她的同伴却说她是个见习的治疗师。”坐在床上的索菲说道。 躺在床上靠着床头的依贝莉亚用虚弱的声音对坐在床尾的索菲说道:“会不会她根本就不是治疗师?你不是说过曾经遇到一个冒牌的治疗师吗?还害到你现在这个模样。如果她是假的治疗师,那一切都说得过去了。她本来就不会治病,所以她的同伴就说她是个见习治疗师。” “可是太巧了吧!今天距离金库被盗,已经相隔整整4天了。如果她就是那个人的话,我想她应该不会留在这个城市这么久的。而且,如果她不是真的治疗师的话,她跟我来这里做什么?”索菲话刚出口才想到自己错了。如果诺雅就是那天那个冒牌治疗师的话,看中的是当然是大富豪葛桌罗的财产了。想起那个市侩说的那句什么治不好就不收费的话。想来也是!恐怕到时,想给她钱都不知道自己还拿不拿得出呢! “即使不是那天那个冒牌治疗师,也可能是别的冒牌治疗师啊!”依贝莉亚。 “不!慢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金库被盗啊?”由于国王不想引起恐慌,所以没有把金库被盗事件扬出来。尽管谣言已经满天飞了,但即使是国王本人也有不知道的内幕,更何况是丽露呢? 于是索菲就把那晚的事告诉了丽露。丽露听完后沉默了一阵子,马上严肃地说道:“我觉得那个小治疗师应该就是那晚攻击你的冒牌治疗师!至少有六成。” 听到这话,索菲和依贝莉亚都愣了一下。 “这话怎么说呢?”依贝莉亚很快就回过神来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东西?”而索菲则是非常紧张地盯着丽露。 丽露沉思了一下,小声地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东西想不明白,那些家伙应该对钱没兴趣才对。” “那些家伙?什么那些家伙?”索菲的样子非常激动,或许线索就在眼前了。 “刚才我在接触到那个小治疗师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黑暗的气息!”丽露没有回答索菲刚才的问题,相反用严肃的语气说了句足以让她们转移注意力的话。 听到这话,床上的两人都打了个冷颤。不过学过精灵门元素魔法的两人马上想到了一件事,丽露怎么会知道什么是黑暗的气息呢?就算丽露也学过魔法,但这种感觉应该是从书上领略不到的。 看到两人那个迷茫的样子,丽露当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了。“我有收藏古玩的兴趣,对所谓的黑暗力量还是知道一点的。” 听到这话,两个小笨蛋脸上都写着句‘原来是这样。’ 丽露又继续说道:“那个小治疗师手上带的戒指好像是古代炼金术的产物。” “古代炼金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邪恶的代……名……词!”丽露咬字非常清晰,保证两人绝对不会误会。 “这么说,即使她不是那晚那个冒牌治疗师,她也绝对不是个好货色,说不定她还跟谋害我爸爸的的人有关的呢!”依贝莉亚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 “说不定她就是幕后的操纵者呢!一定要找机会揭穿她才行!”索菲咬牙切齿地说道。 正在激动中的索菲早就忘记了向依贝莉亚报告依芙的反常。 ****** 会客厅内除了葛桌罗外,只剩下霎丝美娜和华伦士两人。 “相信两位都已经知道关于吃人魔的事件了。如果两位是因为怀疑我而来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如果两位是来帮助我的话,多少钱我都愿意付。”葛桌罗非常豪爽,反正没命享的话,留着也没用。 “我们对钱没有兴趣。我们想知道你身边那个红发女仆的事。”华伦士说话时,脸部的肌肉还是蹦得紧紧的。至于葛桌罗听到不用付钱,并没有高兴,反而多了份忧虑。作为一个商人,他知道不应该轻易信任自己无法掌握的人。 “她的名字叫丽露。大概是一个月前才来到这里的。她来了后不久,我女儿就病了。那时由于老是被那件吃人魔事件缠绕,我也没怎么注意到她。她处事的方式很低调,办事能力很强,尤其是对商业经营和消息封锁好像很有一套,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她好像在有意无意地提点我,但却没有明确地表示对我有好感,也没有说过要支持我之类的话。除了我女儿的病跟她来的时间很巧合外,我没发现她有任何对我有害的意图。为了试探她,我甚至把我相当一部分的物业交给她打理,可是她丝毫没有半点破绽。像她那么优秀的人才,绝不可能为了钱当一名女仆,我不明白她看中我什么,我看不出她对我的钱感兴趣,也看不出她对我的人有兴趣。”葛桌罗把自己所知道的和自己对丽露的看法全部毫无保留地说给两人知道,不是说他非常信任两人,而是他一向异常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他的生命已经快到尽头了。 “如果她是你所说的那种人才的话,她很有可能是看中了你的全部财产,而不是一小部分。所以她才会替你悉心照顾你的物业,并且冷结你的财产继承人。”霎丝美娜说道。 “不过恐怕她看中的是你的古堡。听说你这座城堡十年前也有吃人魔出现过。我很有兴趣想知道你为什么买下这座城堡并且在这里住下来。”华伦士问道。 “这是跟一段往事有关的。抱歉!我不想提起这件事。”葛桌罗。 “你不说,我们帮不了你的。”霎丝美娜说道。 “帮不了就算了。我想这两件事关系应该不大的。我请你们来的目的是想你们看看我女儿的病。不知道两位还愿不愿意上三楼一趟呢?”葛桌罗并没抱多大希望的,语气好像在说‘其实你们去不去都一样,反正你们都不是为了我的女儿而来的。’ 不过当然,霎丝美娜和华伦士也不想白走一趟的。于是在男主人的亲自带领下,两人走到了三楼。 正当索菲和依贝莉亚正聊得火热,计划着怎样揭穿诺雅的身份时,门口突然被推开了。不知道华伦士是因为没受过贵族式教育还是因为流浪得太久了,居然连‘敲门’这个基本礼貌都不懂。 “谁!”做惯公主的索菲条件反射地大喊一声。 “是爸爸?”依贝莉亚。 “依贝莉亚,这位治疗师是来看你的。”葛桌罗伸出一只手介绍道。 “可以先请没有关系的人离开吗?”虽然华伦士的话是对索菲说的,但丽露也很识趣地离开了。 “哼!都不知道霎丝美娜啊姨为什么会找那种人来当同伴的!”索菲一边关门一边对着丽露抱怨道。 “可能是互补吧!等一会儿就轮到另一名治疗师了。”丽露带着微笑说道。 “但是她会伤害依贝莉亚吗?”索菲不想用依贝莉亚的身体来试探诺雅,倒没想过为什么丽露会这么肯定霎丝美娜的失败。 “放心,如果她是个冒牌的治疗师一定会拒绝的。这可不是能不能治好的问题,而是使不使得出治疗术的问题。”丽露说道。 “要是她说自己不舒服呢?”索菲担忧地问道。 “那即使我们没有证据也至少有十成的把握了。”丽露笑道。 房间内的三人正在围在床上,依贝莉亚显得有些怕生,眼睛紧紧地盯着霎丝美娜的手。 霎丝美娜温柔地抚摩着依贝莉亚的头发,然后把手放在依贝莉亚的额头上,不明白的人看到可能会以为她在用手感受着依贝莉亚额头的温度。 随着霎丝美娜的右手贴在依贝莉亚的身上传入魔力,一团白光缓缓地包围着依贝莉亚的身躯,像是依贝莉亚自己发出的,也像是附加在她身上的。不过这种现象已经不只一次地出现在葛桌罗面前,所以即使是对魔法没有什么研究的他也见怪不怪了。但他却没有留意霎丝美娜发动魔法时,嘴巴是完全不动的。 白光非常柔和,让依贝莉亚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感觉好像有了好转似的,但仅仅是感觉而已。身体明明觉得有用之不尽的气力,可是实际上却还是那么虚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霎丝美娜的脸上掉了两滴汗珠,她终于停止了她的魔力输出。 “感觉有好点吗?”霎丝美娜亲切地问道。 “刚才好像好了一点,但现在还是使不出气力。”由于身体过于虚弱,连呼吸都有问题的依贝莉亚努力地摇了摇头。 “不是咀咒也不像是着魔,但是身体却莫名奇妙地虚弱吗?”霎丝美娜小声地自言自语。 “虽然不像是着魔,但还是试试作法驱魔吧!反正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华伦士非常了解霎丝美娜的力量,如果连霎丝美娜都没办法的话,还有谁会有办法呢? “慢着!你们不可以用我的女儿当实验品。你们没有办法不等于我的女儿没得救了。”不清楚霎丝美娜来历的葛桌罗显得很激动,但要是他知道霎丝美娜的来历,相信不仅会更激动,甚至还会更绝望。 “那我们就请另一位治疗师来试试吧!”华伦士想籍着这个机会测试一下诺雅的实力,对于华伦士来说,治不治得好依贝莉亚的病都无所谓。 于是通知诺雅这个光荣的任务就由一直守侯在门外索菲和丽露去负责了。 经过‘敲门’这一正常工序后,两人在得到同意后走进到诺雅所在的房间。 说索菲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因为今天下午异常冷漠的依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可能是自己报复对象的诺雅混得那么熟了。不知道依芙对自己没有好感的索菲,想着看来一阵要好好‘审问’一下依芙才行了。 问候了应该问候和说了应该说的话之后,诺雅并没有任何拒绝和推搪,这点倒是很出符索菲的意料。 很快,一行人穿过红色的回廊来到依贝莉亚的房间,这次终于轮到诺雅的表演秀了。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大明星的诺雅并没有把那些很想当观众的观众赶出去。不过被众人围观还是会不习惯的,所以大家在诺雅作出很明白的明示后,都退开到一定范围之外。而此时的诺雅则在想:[连狗都比他们醒目,瞪一眼才给我退一步,真受不了!不过说这话好像对狗狗不公平呢!]。 第二十一节 奇怪的病(下) 诺雅走到依贝莉亚身边,早就对诺雅充满戒心的依贝莉亚不担心才怪。但还好,诺雅没有像霎丝美娜一样伸手去碰自己,相反只是用没有焦点的双眼呆呆地望着自己而已。 “没有自发性突变……体内没有相关的微生物……没有魔性病毒……没有依附魔力……扫描到她的脑域空白部分异常发达。”菲利斯说着就把脑域本来应该空白却多出来的部分,整个记录下来分析,本来就拥有大量人类思维系统模型的菲利斯只用了数秒种时间分析出这个简单的独立体的所有连接。 很明显是一种既属于催眠术也同时属于咀咒术的一种寄生体。利用催眠术改造人类脑组织产生跟咀咒术一样的效果。这个独立体以寄生的名义跟原思维系统连接,夺取了相当一部分本来应该属于人类本能的权力,限制着寄主的身体活动能力,并显示出各种相关症状。 诺雅并没有马上为她可怜的患者移除这个可恶的毒瘤,相反非常感兴趣地试图入侵和控制这个具有生物特性的思维寄生体。当然在诺雅的研究中,时间是过得特别慢的。慢到好像所有东西都静止了一样。 经过一场难得并且丰富的人体实验后,诺雅掌握了一部分的寄生体知识,并且希望在今后可以运用到有需要的地方。至于现在当然是谈价钱的时候啦! 诺雅转身很恭敬地对葛桌罗问道:“在我还没有开始之前,我想先知道,要是我可以治好小姐的病,我可以得到多少酬金呢?” “十万枚金币吧!”葛桌罗豪爽地答道,可是除了索菲惊讶不已外,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表情变化。 “原来你的女儿只值十万吗?我还以为会再多点的说。”诺雅无奈地叹了口气,索菲非常震惊,到底是诺雅是无赖到这种程度还是想找借口推搪呢?不过所谓艺高人胆大,除了索菲和躺在床上那个人外,大家都默默地以不同方式和角度评估着诺雅的实力。 没想过居然有人会嫌少的葛桌罗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变得非常高兴。“五十万枚金币吧!” “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也没有兴趣知道。我想要你一半的财产。”诺雅这一句话,让葛桌罗甚至怀疑自己女儿的病是诺雅在背后策划的。 一名普通的治疗师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一半财产高于五十万枚金币?再说,关于自己女儿的病连全国最有名的治疗师都无能为力的传言早已经满天飞了,像她那种程度的自信,不是早有预谋的话是不可能有的。不过也没所谓,她要就给她好了,过程和动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没问题。”葛桌罗清脆的吐字让躺在床上的依贝莉亚既感动又心痛,甚至希望诺雅治不好自己。依贝莉亚自己倒不是很重视钱,但觉得自己父亲为了自己被人欺负就是不甘心,那根本就是勒索嘛! 可是索菲却非常不解,五十万枚金币都不要,反而要一半,不是少了吗? 诺雅没有要求葛桌罗拿出任何书面证明之类的东西,转身就回到依贝莉亚的身边。现在的工作是切除寄生体,但为了不让人怀疑,诺雅一边切除一边用普通的治疗术,也就是加强生物机能的魔法。 不过不像霎丝美娜那样直接以气的形态传入依贝莉亚体内行遍她的全身,而是在手中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随便照在依贝莉亚身上的某处。但由于时间没把握好,观众的感觉就好像是站了还算有一段时间,可是治疗术只是用了不到几秒种,而且是局部的!以为治疗外伤吗? 尽管如此,还是证明了诺雅是个货真价实的见习治疗师和无赖。让索菲不得不放弃自己两种不同类型的天马行空。而葛桌罗则失望地摇了摇头,还以为是个高人,没想到索菲找回来的治疗师水平这么低,而且还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笨蛋。可泥倒很惊讶诺雅居然会一点皮毛,看来诺雅这个治疗师还不是白混的! 不过霎丝美娜和华伦士并不是门外汉,他们都非常惊讶诺雅居然没有向生命女神艾拉祷告,而直接使用增强别人生命力的魔法。显然有两个解释,一个是诺雅是个很强大的治疗师,强大到可以直接用自己的魔力籍着艾拉的名义使用治疗术,另一个解释是诺雅的魔力来源不是来自生命女神艾拉的,而是其它神或者精灵,事实上几乎所有魔法系统都有基本的治疗术。显然,诺雅是冒牌的治疗师的可能性偏高。如果是前者的话,这个治疗师也太不负责了吧!拥有强大的治疗能力,却只出那么一点点力量。但是如果说她是冒牌的话,又好像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她为什么刚才自信满满地大谈价钱,会认为自己可以治得好依贝莉亚呢? 诺雅刚转身走出几步就说道:“想不到商人的女儿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商人啊!”然后叹了一口气回头喊道:“你还不给我起来,不想付钱吗?” 还不知道治疗过程已经结束的依贝莉亚慢慢靠自己的力量坐起身子。呆呆地望着这个大骗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畅快地呼了一口气。久久才冒出一句话:“我的呼吸正常了?”然后伸出一只手,活动着每一根手指头,麻痹感没有了,每只手指都好像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一样,只要想动就可以自由地活动。 在这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父亲的巨额付款。一切都那么正常,甚至连康复的过程都省略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自己真的病过吗? 大家都带着各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床上的女孩。 “依贝莉亚?你真的好了吗?”葛桌罗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希望女儿亲口确认一次。 依贝莉亚试着把脚伸到床边,站起来,虽然有点不习惯,但平衡力良好。站起来后又走了几步。然后才小声地说道:“好像……全都好了。” “就这么简单?”索菲和可泥异口同声,嘴巴和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不成是以前的治疗师不知道只要用疗伤的魔法就行? 葛桌罗终于松了一口气,快乐地拥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而站在一旁观看的华伦士,本来就不红润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显然,所有事都是诺雅刻意安排的,看来诺雅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但吃人魔事件应该另有文章才对。诺雅跟丽露一定有某种关系。他这样想着,并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丽露,不出所料!此时丽露的脸上正泛起了微微的笑容,这种正是代表着胜利的笑容,就好像在说‘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但同一个笑容在不同的人眼里所代表的意义是不同的。索菲不打算去打扰那对互拥着的父女,跑到丽露面前,欢喜地捉住丽露的双手,说着各种激动的话语。看来自己是找对人了,诺雅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自己还怀疑她,真是不应该,不过她是市侩中的市侩这点倒是真的。 “你是怎样做到的。你知道那个家伙请了多少个有名的治疗师为他女儿治病吗?你就一个简单的止血的魔法就搞掂了,让那些失败者知道,一定恨死他们!”可泥拉住诺雅,尽管她小声说大声笑的,但倒还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 此时葛桌罗离开了爱女身边,走到诺雅面前。恭敬地说道:“钱方面,我会为你点清的。非常高兴你能为我的女儿治好她的病。但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我女儿患的是什么病呢?”聪明的葛桌罗倒没问诺雅是怎样办到的。做商人做了那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表面只用了一个小魔法的诺雅是不会告诉自己真相的。至于即使诺雅是这场病的元凶,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这件事就应该告一段落了。应该问的还是应该问一问,哪怕明知道不会有答案。 当然诺雅也不会笨到告诉葛桌罗,依贝莉亚中的是在这个世界早已经绝版的催眠术。早已看穿大多数人心事的诺雅用他认为很真诚的语气说出一句:“老实说,你女儿并没有病。而我来这里的目的也并不只是为先生的女儿治病的。”还好,他还没有说出他不是为了钱而来的。 诺雅这两句惊动了在场几乎每一个人,按照诺雅的立场分析,只要诺雅不是笨蛋的话,足以推翻大多数人现有的观点。 葛桌罗本来以为诺雅不懂得立书面证明,所以才对价钱说了算。如果诺雅是这场病的布局者,在目的达成后,怎么可能会说出自己最想听到的话呢?当然华伦士和霎丝美娜想的跟葛桌罗也差不多。 丽露的眼神充满了期待,而依芙则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诺雅说出来意。思想单纯的索菲和依贝莉亚由于发现自己本来的推论错漏百出,已经完全搞不清现状了,只能呆呆地站着听了。 可泥则在担心诺雅会不会笨到导出妖魔夜袭梦幻街的事。 刚因为依贝莉亚的病好了而变得闹哄哄的房间,突然变得寂静。大家用期待的眼神等着诺雅说话。不过诺雅倒不是太习惯当众发表讲话的。他吞了吞口水,把自己的视线只投向葛桌罗一个人,正视着葛桌罗的脸部说道:“其实你女儿中的是一种罕见的古代咀咒。” “古代咀咒?”霎丝美娜。 诺雅望了一眼霎丝美娜,然后扫视着众人,想着反正大家都知道刚才的治疗过程不会那么简单,就说道:“我刚才用的治疗术只是随便做给大家看看而已,我相信在场所有人都有各自不为人知的来历,关于这点我就不想多说了。” 说完,诺雅又重新面向葛桌罗,用真诚的态度说道:“相信吃人魔的事,葛桌罗先生肯定知道得比我详细。我认识一位老人,他曾经也算帮助过我,而他的孩子被吃人魔吃掉了。我没有怀疑过葛桌罗先生是吃人魔。也没有期望过葛桌罗先生不怀疑我。我只是想来这里调查一下而已。希望葛桌罗先生愿意合作,这样或许对大家都好。” “你的意思是这个‘古代咀咒’跟吃人魔的事有关吗?”葛桌罗随便地说了句,然后看了看周围几个饥渴的眼神。 “例如说葛桌罗先生会不会有什么仇家或者商业上的对手,可以为我们提供一点资料吗?”霎丝美娜立即热心地帮忙补充道,就好像是在为自己家办事一样。 “老实说,我当了这么多年商人,在这个世界有无数依赖我的人,同时也有无数恨不得我死的人。但我实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如果想我死,我相信应该有更直接的方法。如果想谋财,我还看不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我当初一直以为是那些神秘的大商会想籍住打压我的声望,以消灭我的势力。如今想起来,如果是跟我的女儿有关的话,可能性也变得不大。”葛桌罗平静地说道。 “不能是一箭双雕么?一方面降低你的声誉,让你在自己的老家站不住脚。另一方面,让你为自己的女儿的病忧心,影响你的正常判断力,或者直接让你受挫折,使你在多种压力的同时作用下失去信心。”可泥。 “可是不是说葛桌罗先生是全国范围内都没有对手么?”诺雅。 “的确!但是尽管他是整个糜莉亚克王国最富有的商人,但是对于整个罗姆大陆来说,他还是有对手的,而且他的对手跟他一样,也是一些跨国的大商会。”可泥。 “跨国?怎么听起来都不像是封建社会的。”诺雅小声地咕噜道,然后对葛桌罗说道:“那不知道葛桌罗先生有没有跟哪些商会是敌对的呢?” “也没有什么敌对不敌对的。反正我们一向都各自各做自己的生意。但说到有理由并且有实力对付我的商会有两个。一个是思维尔特商人联盟,表面上是一个由商人组织而成的国家政府,其实整个国家都是被一个没有名义的大商会操纵着的,它们为了不引起外界关注,在名义上把自己分割成无数个小商会,不断以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吸纳和吞并其它商会。另一个是奥斯菲托商会,它们是光明正大的跨大陆海贼团,在每个大陆都有它们的据点,当然用的不是它们的名字。虽然是做海盗起家的,但垄断航运得到的收益远比当海盗大得多。只要不是经过它们控制的商会的船运输货物都有可能会被它们的海盗袭击。而我的物业中就有个它们极想得到的港口。”葛桌罗。 “可是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个思维尔特商人联盟既然是一个国家的政府,为什么怕被外界关注呢?还有奥斯菲托商会的海盗活动难道就没有国家组织军队制止吗?”诺雅。 “其实我也是在思维尔特起家的,它们长时间推行无商业税政策,我就很奇怪那个政府是靠什么运作的。当时那个国家虽然不算贫穷,但远远无法跟今天这个被誉为‘商人之家’的国家相比。这个国家本身的存在似乎是为了在人们心目中形成一种观念。神的信仰在这个国家无声无色地消失了,拥有过量物质的人们都不再信奉神。慢慢地,我觉得那个国家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有时候甚至感到天空仿佛有着一层看不到的巨大阴影。无数的商会在这片土地诞生了,但又不知不觉地无故消失了。不同的名字出现又消失,合并又分裂。就像想把某些东西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一样,也不知道它们为谁隐藏而怕被谁知道了。”接着,葛桌罗随手拿起床头不知是谁的杯子喝了两口又继续说道:“关于奥斯菲托商会,并不仅仅是罗姆大陆的问题。无数的国家都派遣过自己的军队去对付它们,可是每次都抽不中他们的主力,甚至有人认为它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主力。全部都一些乌合之众,即使派了密探进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凡是碰过那些海盗的军舰连同里面的所有人员都遇到了同样的命运——无故失踪!政府也派过无数刺客去对付它们那个永远都带着面具的会长,可是全部都一去不返。时间久了,各国都只好默许了它们的存在,反正就是给点运输费而已,比起自己出船好像也差不了多少。”葛桌罗。 听到葛桌罗的话,诺雅忽然感到如果这些事情是跟那些什么什么商会有关的话,好像不是自己有资格干预的。 “如果真的是跟那些商会有关的话,我想我们也帮不了你。我还是那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买这座城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有把握认为两件事没关系,可是我就是觉得一定跟这座城堡有某种微妙的关系。”华伦士。 第二十二节 前往恶魔的埋骨所 索菲虽然也对这件事很好奇,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怎么可以强迫别人说不想说的事情呢? 葛桌罗沉思了一阵子,本来他对索菲带来的‘希望’是没多大期望的。但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有办法把问题解决掉。又喝了一口,回头望着众人。说道:“好吧,既然华伦士先生那么想知道,我就说吧。”然后走到索菲身边,小声地‘吩咐’索菲‘陪’依贝莉亚、丽露、依芙留在依贝莉亚的房间。而听明白意思的索菲则非常惊讶,葛桌罗竟然如此不信任自己人,反而相信一群刚被自己带回来的人。不过想来说的也是,葛桌罗的秘密一定不想比人知道的,尤其是自己的熟人,反正自己的熟人在这件事上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很想去旁听的依芙刚想跟随众人离开房间,却非常无奈地被索菲拖着,走不了。而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对某人的父亲不想提及的过去很感兴趣,反正到了会客厅很可能还是会被葛桌罗拒之于门外的。不过一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拥有资格赶自己出来就觉得不愤气。至于丽露倒没什么,还是跟原来一样靠在墙上,好像一早就知道葛桌罗会这样安排一样。 于是只剩下葛桌罗和两个治疗师组合回到会客厅继续他们刚才未完的谈话。 “大概在我还算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到过思尔特商人联盟发展自己的事业。那时由于发现那个国家虽然好像处处都为商人的利益考虑周到一样。但越发展壮大就越感到害怕。一些比我的商会发展得更好的商会总是不知道受到什么外力干涉,无声无色地消失了。最奇怪的地方是在人民眼里,这些消失的商会很快就会被淡忘,实在太快了,快得有点吓人。虽然记忆还在,但印象却很模糊。要是没有人突然提起的话,一个星期后就算有人提起都不会有人记得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边的人中,就好像只我没有受到影响一样,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待在那里很孤独,好像只有我一个是个另类似的。尽管没有人排挤我,但我总是感到一切本来应该早已熟悉的事物很陌生,周围的一切在我眼中都很不正常,一种巨大压抑感,只有我一个感觉到。那时甚至怀疑是我自己精神过敏,总想着快要被人杀掉一样,无时无刻都看到一些离我不远的阴影。于是我决定放弃我在思尔特商人联盟的所有事业。独自一人逃离这个本来就不应该去的地方。穿过莫里西西尼的大沙漠,来到了糜莉亚克王国,当时我身上的钱早已在渡过沙漠时用光了。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被一个美丽的女主人收留了。当时她一个人独自住在这座没有佣人的残破城堡里。我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个数不出半个优点的男人。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久后,她为我生了一个女儿,我们没有举行过正式的婚礼,就组织了一个快乐的小家庭。虽然每天工作都很辛苦,可是一回到她身边,见到她看到我时的欢喜模样,就什么辛苦都忘记了。就这样很快乐地过了五年。”说到这里,葛桌罗停一阵子,用手搓着脸,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直到有天一个来自艾姆尔帝国的驱魔师路过此地。当他告诉我,我的妻子是恶魔派来人类世界的间谍时。一时间,我还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跟她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早就发现很多不寻常的地方,终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那一刻,一切都无比地清晰。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愿意跟我在一起了,原来她只是利用我这个人类作掩饰罢了。当时我非常愤怒,那位驱魔师给了我专门对付恶魔的特制药剂。那个夜晚,我骗她吃下了药剂,在药效还没有发作前找了借口离开城堡。我是多么地爱她,可是对于她来说,人类只不过是食物而已。当时我的心很兴奋,因为我终于报了仇,她欺骗了我足足六年,整整六年的感情!就在那个夜里,我和附近的村民拿着火把一起围剿城堡。而驱魔师则独自一人进入城堡对付恶魔。虽然恶魔被杀死前把女儿藏起来,但最后还是被村民们发现了。她(女儿)那双陪伴了我六年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我,不断地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很痛,看着那些村民厌恶的眼神,突然又想起了那只骗我的恶魔,于是我对她说‘你没有错,错的是你妈妈,要怪就怪她,我和你都只是那只卑鄙恶魔的工具摆了。’虽然不忍心,但想着宁愿被其他人杀掉,倒不如由我亲自动手,于是一剑结束了她,一个曾经在我怀抱中的生命,一个曾经很珍惜很珍惜的宝贝,在那一天永远地离我而去了。虽然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后悔,但我清楚知道她(女儿)没有欺骗我,她是无辜的,但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所以经过十年的时间……我又回来了。”说道这里,葛桌罗低下了头,但眼里并没有半滴眼泪。 “所以你就把你自己的女儿杀掉吗?”尽管恶心,但诺雅还是很低调地问。想着反正已经过去了,而且又不关自己事。想必这个世界什么事都人会去做的。 “所以?你知道生下一只恶魔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吗?”葛桌罗瞪大眼激怒地大喊道。 “很抱歉。”诺雅虽然一点诚意都没有,但还是低下头,好让别人觉得自己有诚意。 在这一刻,诺雅真正体会到法雅的人对恶魔有多大的歧视。亡灵嘛!就更加了。自己所爱的女儿也要死,朋友,又算得上什么?想必,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恐怕就算敌人明知不够打都会拼命的。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葛桌罗马上冷静下来,低声说道:“都是因为那只欺骗我的恶魔,我不能原谅她。”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恶魔是不喜欢生育的种族,它们才不会为了无谓的掩饰身份专门生一个孩子呢!以为闹着好玩吗?女恶魔生完孩子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魔力会处于不到原来的三成的状态,她们不担心被人袭击吗?而且它们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生育能力,随便哄你一句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不就行了吗?再说什么食物不食物的,她要吃你的话,你以为你还活得了6年吗?”可泥对葛桌罗倒没有生气不生气的,只是想随便卖弄一下学问而已。 “看来你对恶魔还真了解呢!该不会……你就是……”华伦士还没说完就被可泥打断了。 “如果我是恶魔,对着你这个冒牌驱魔师,十个你都不够死!”可泥讽刺道。 “你说真的吗?难道她当时真的爱我……”葛桌罗地抬起头,嘴唇微微震动着,眼里流露出不相信。 “我不知道恶魔有没有所谓的爱,但是可以单独存在并且外表美丽的恶魔都是诱惑型的。至少它们都具有控制人类的能力。要控制你应该不难,这样的话,作为奴隶的你,根本就没有能力去背叛她。再说,掩饰身份的话,就更不应该带一个人类在身边了。更不可思议的是一个只是路过的驱魔师怎么判断她是不是间谍。”诺雅。 “但是最后发现她确实是恶魔啊!”葛桌罗。 “我说的是间谍。”诺雅认为连自己都无法判断的东西,那个所谓驱魔师难不成是从恶魔的领地跑来的,不然怎么知道她是间谍啊? “我虽然也很憎恨恶魔,并且相信它们不可能拥有所谓的爱,但我认为她们的确不可能为了欺骗一个普通的人类去生小孩的。不过也可能是为了配种吧!”华伦士。 “配种?”诺雅有点惊奇,不过想着葛桌罗刚才的话,很可能葛桌罗拥有某种连恶魔都想得到的力量,不过竟然要通过‘配种’也太夸张了吧!“我有点不明白。如果葛桌罗先生说的那件事就是十年前的吃人魔事件。那么既然葛桌罗先生在十年前已经把自己的女儿杀死了。可是现在的依贝莉亚明显不只10岁,是怎么回事呢?而且为什么你当年离开了,现在又突然回来呢?” 诺雅旁边的可泥小声地说:“这种问题你都问得出,分明是外遇嘛!” “咳咳。”葛桌罗把手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见可泥已经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然后说道:“依贝莉亚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那时刚离开城堡,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时,在树林里发现一个5岁大的小女孩躺在地上。当时正下着大雨,天空不时有几声雷响。我立即走过去查看,发现她正发着高烧。我抱着她进塞特城里,找到治疗师把她治好。等她醒来后,我发现她失去了记忆,想着我又刚失去了孩子,于是我就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这么说她不知道自己不是你亲生女儿吗?”霎丝美娜。 “嗯,我还没告诉她。也并不打算告诉她,所以我希望你们保守这个秘密。”葛桌罗想到就算他们告诉依贝莉亚,只要自己否认,依贝莉亚也不会相信的。 “你还没答我刚才的问题。”诺雅提醒道。 葛桌罗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说为什么要回来,便回答道:“本来我把那件事当作一种侮辱看待。可是一次做生意时经过这里发现城堡附近的村子已经被村民们抛弃了,当时就想着等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件事后就回来。怎样说呢?即使一切都不是真的,但还是喜欢那种感觉。” “哼!我也忘记不了跟恶魔打交道的感觉,但我却一点都不喜欢!”华伦士。 “哼!人家又没问你喜不喜欢!”可泥捉紧机会进行攻击。 “你!”华伦士恶恨恨却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可泥。 “咳咳!”葛桌罗可能不知道咳得多对身体不好。 “可是我听说恶魔是很顽强的,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她们已经死了呢?”诺雅。 “那是因为那只女恶魔是被当众火化的,而我女儿是被我亲手埋掉的,怎么说她都曾经是我的女儿啊!”葛桌罗。 诺雅想着这只恶魔要是对葛桌罗真心的话,当时中毒的时候或者跟驱魔师对战的时候。到底是对被心爱的人出卖而感到无法相信无法接受还是到最后都仍然深信自己的爱人呢?不过想着,如果自己是她的话,大概会对出卖自己的葛桌罗恨之入骨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要是小人嘛!就更加了。[这只叫葛桌罗的生物真没良心,跟自己一同生活了6年的生物,居然恶魔前恶魔后的,难道那只恶魔没有名字吗?]。 “你说埋了?你不知道对付恶魔应该用火烧才彻底吗?难道那时那个驱魔师就没有意见?”华伦士。 “当时,他说他还要赶路。只是告诉我们怎样处理而已。他走了后,我们就按他说的烧掉了那只女恶魔。可是他没有说一定要烧掉我女儿,所以我就把她埋进了这座城堡的地下室了。”葛桌罗。 “可以带我去地下室看看吗?”华伦士。 葛桌罗沉思了一回儿说道:“好的,请跟我来。” 于是,一行人站起了身子,跟着葛桌罗往外走。 ****** 正当葛桌罗等人开始步向地下室的大门时,依贝莉亚的房间内,索菲和依贝莉亚正坐在床上面向着靠在近门口的丽露,谈论着诺雅的来历和戒指的关系。此时依芙正忧心重重地站在一边发呆。 “依芙,你刚才在诺雅小姐的房间有没听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依贝莉亚向着被冷落在一边的依芙问道。 “吓?”依芙听到依贝莉亚叫自己立即转过头来,谁知道一转过来就看见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你们说诺雅小姐会不会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带着的戒指是邪恶之物啊?不过想来像她那么厉害的治疗师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带着的东西是邪恶的啊!会不会根本就是丽露小姐搞错了啊?”索菲顺着丽露的眼睛望的方向扭过头望向后方,只见落地玻璃下面一团纯度极高的黑色液体正慢慢由阳台流入房间内。 索菲先是惊奇,然后是紧张。看着那滩看不出哪里流进来的高浓度黑色液体好像有生命似的向自己的方向爬过来。慌忙拉起还不知情的依贝莉亚向后退开几步。距离她们还有4米的液体停了下来并汇聚成一团向上隆起半个人那么高的身子。 索菲见状立即从腰间拔起双刃剑,双手持剑死死地盯着这滩好像暂时没有进一步动静的奇怪液体。想着身后有两个完全没有战斗能力的女仆,要是那团东西是有攻击性的怪物,打起来就麻烦了,回头立即吩咐道:“依芙和丽露小姐立即到楼下通知其他人,我和依贝莉亚负责监视这只怪物。”说完又扭过头来对着在这间房间住得最久的依贝莉亚问道:“知道那只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啊!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依贝莉亚摇摇头。 “我留下来或许可以帮到一些忙,依芙就负责通知其他人吧!”丽露。 “我明白了!”说完,依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直直地跑去会客厅。 气冲冲地跑入会客厅,却发现里面没有人。依芙谨慎地巡视着四周,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桌面。 “不在……怎么会?”依芙低着头小声地叨着。突然,一个灵感闪入脑海。顿时,蓝色的瞳孔中央出现一点不易察觉的黑斑。由红得发黑的中心往外扩张,一瞬间,眼睛里的蓝色变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发着微光的淡红色双眼。原本纤细娇嫩的手指变得像钢根般坚硬,布满青筋的手指长出一支支长约2厘米跟皮肤相同颜色的爪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由一部分的皮肉转化而成的。 “可恶的驱魔师!可恶的治疗师!”依芙咬牙切齿地说着,愤怒的她一手把长桌翻起来,随后在长桌上划出四条深深的裂缝。随着渴望鲜血的手指不停着抽搐,皮肤下青筋一条接一条地浮现出来。尽管隔着雪白的皮肤,看不出它们的颜色,但轮廓还是清晰可见的。 ****** 在葛桌罗的带领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地下室的石门前。 “这么古老的地方居然有密码锁?”诺雅望着眼前这道看起很坚硬的石门说道。 “密码锁?应该是机关锁吧?”可泥望着正在努力开锁的葛桌罗说道。 “你该不会忘了怎样开吧?”诺雅等了数分种再次开口。刚才为了钱早已撕破脸皮的诺雅现在才不会顾虑是什么是礼貌呢!不会开就不要浪费大家时间嘛! 就在这个时候,依芙冲冲忙忙地跑过来,边跑边喊,可是却没有人听得懂她在喊什么。除了正在回忆怎样开锁的葛桌罗外,大家都惊奇地望向依芙。当然此时出现的是可爱版的依芙啦! 看到她气都还没回的慌张样子,连一向不喜欢跟小孩说话的华伦士都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得了啦!依……依贝莉亚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只可怕的怪物!”依芙一边喘着气一边说。 第二十三节 事变的开端 “依贝莉亚和索菲呢?她们在哪里?”葛桌罗回过头来紧张地问道。 “她们说……要留下来监视它,而丽露说要留下来帮忙,所以……所以还留在房间内。”听起来,依芙的呼吸开始畅顺了点。 “可怕的怪物?怎么个可怕法?”华伦士急切地问道。 “它……它……它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也没有手脚,全身好像水一样的。”依芙。 “这跟可怕有什么关系吗?”诺雅见到大惊小怪的依芙忍不住问道,渲染也应该有个度量嘛! “不行!你不能去!”华伦士见葛桌罗准备抽身离开,一把捉住葛桌罗的手臂。接着说道:“你们留在这里等,我一个去就够了。”扭头又对霎丝美娜说道:[奇【久久电子书 jjxsw.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书]“你留下来照顾他们。” “嗯!你要小心啊!”霎丝美娜捉着华伦士的衣袖说道。 “不!我也要一起!可泥,你留下来跟着大家。”诺雅可不是为了保护葛桌罗而来的,听到有类似妖魔的东西出现,当然要去了。 “我也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可泥关心地说着。 “不!我想我还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你留下来就算在最坏的情况下,也有个人回去通风报信啊!”诺雅小声地对可泥说道。 “嗯!我明白了。万事小心!”可泥使劲地点了一下头。 于是诺雅就紧紧跟在华伦士身后,向远处跑出。而葛桌罗也只好静静着留下等待两人的好消息了。 “葛桌罗先生!葛桌罗先生!”霎丝美娜见葛桌罗终于有点反应地转过来看着自己,就说道:“趁他们去对付怪物,我们继续我们刚才的工作吧。” “刚才?”葛桌罗。 “算了,还是由我来开好了。”可泥走到门前,把手放在门柄上,轻轻念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没有办法!身后那么多文盲,不装装怎么行。念完咒语,把手一推,门就打开了。 “可泥小姐,你是干哪一行的?”非常信任华伦士的能力的霎丝美娜见气氛这么差,逗趣着问道。 “不要误会了,那是机关学!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小偷吗?”可泥一点都不喜欢霎丝美娜,所以理所当然地把霎丝美娜的话理解成一种侮辱。 “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霎丝美娜连忙解释道。 “误会?你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兴趣知道。”可泥做出一个请葛桌罗带路的姿势。 葛桌罗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一只食指长的青蓝色魔法水晶灯。右手母指和食指分别压着水晶灯的两个顶端,另一只手一靠上去,水晶灯就亮了。光线十分柔和,但照的距离却相当远。 葛桌罗伸出右手,走进石门内向下延伸的长梯,用柔和的蓝光为众人引路。接着是霎丝美娜,然后是可泥,一个接一个地跟着进入。最后剩下的依芙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也跟着进入了。正当依芙想趁众人不注意,顺手把门关起来时,却发现坚硬的门锁已经被彻底地破坏掉了。 穿过仅供一个人通过的狭长石梯,葛桌罗第一个到达地下室。在蓝色的光线下,高4米,异常空阔的地下室里,地上散满了不完整的骷髅骨,墙壁破旧的储物架上排满了一个个一尘不染的骷髅头。 霎丝美娜从葛桌罗身后轻轻把他推开,双眼扫视着周围的景物,轻声地说道:“是恶魔的埋骨所吗?” “不可能!以前没有这些东西的。”葛桌罗紧张地巡视着每一个角落,发现没有可疑生物后,才慢慢的静下心来。 “看起来有点像乱葬缸,不过看着那些排列整齐的骷髅头倒像是个收藏室。”可泥走到墙壁上小心地抚摩着那些骷髅头,然后拿起一个说道:“看样子是经过加工的,应该有6-7年的历史了吧!” “收藏室?”葛桌罗脸青嘴唇白地摇着头,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可泥问道:“会是谁的收藏室?” “啊!”霎丝美娜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可泥和葛桌罗闻声,立即转过身来,看到依芙的右手正直直插在霎丝美娜的背上,而霎丝美娜的心脏位置露出5只染满鲜血白森森的手指。 两人一时间都吓得不会说话。呆呆地望着可爱的依芙把手抽离霎丝美娜的肉体。随着依芙左手一推,霎丝美娜整个人默不作声地趴倒在地上。 依芙一边伸出湿润的舌头用非常优雅的姿态添着自己苍白而粘满鲜血的手指,一边对可泥说道:“这些骨头就是那些村民的。本来我没有打算杀你的,至少没有打算现在就动手。不过现在我改变注意了,所有人都得死。” 听到这句话,可泥马上回过神来,一边在自己周围布置隐形魔法陷阱一边说道:“哼!想调虎离山吗?依贝莉亚的房间距离这里不到两分种路程,诺雅和那个笨蛋发现被你骗了,一定会马上折回来的。” “这次我可没有骗你们,要不是最近越来越多不知名的东西冒出来,破坏了我整整部署了一年的计划!我也不用急着要报仇。”依芙渐渐变得激动,原本放在嘴边的的手掌抓在自己的脸上,用力地撕破自己的脸皮,然后把右脸上三道深深的血痕中流出的鲜血沿着脖子抹到蓝色女佣服上。尽管身体因为激动而震动着,但脸上还是挂着可爱的微笑。 “不知名的东西?是什么啊?”可泥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先是看不出目的的丽露,然后就是为我而来的驱魔师,还有为了报仇而找我的你们。现在又突然出现了不知名的怪物。大家都在跟我作对!在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就连唯一的家都比我的仇人占据了,孤单寂寞的我所能拥有的只是敌人。”依芙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时冷时热的态度让可泥无法捉摸。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对付你的。我们……我们……”可泥。 “说不出理由了吧!其实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为了要对付我而来的。”依芙微笑道。 “对!对!你能明白就最好了。”可泥高兴地说道。 “但是我也知道当年杀我妈妈的那个驱魔师也不是为了要杀我妈妈而来的!”依芙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我不是驱魔师啊!我也很讨厌驱魔师的,你都有眼见的啊!不如我们合作吧!我可以协作你报仇的。”可泥慌忙解释道。 此时,惊吓中的葛桌罗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身后的那个男人也不是驱魔师啊!妈妈那么爱他!那么信任他!他不是也杀了妈妈吗?说什么自己讨厌那个驱魔师!其实你现在巴不得他快点回来才是真的。”依芙不想再跟眼前这个马上就要死的人磨时间,万一楼上那五个混蛋全部赶回来的话,索菲和依贝莉亚还好说,但是要同时对付三个实力不明的家伙,恐怕死的是自己。对于为了报仇而活着的依芙来说,死亡并不可怕,但是绝对不可以在报仇之前死! 话刚说完,依芙立即伏下身子,张牙舞爪地扑向储物架旁边看起来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可泥。正当冲到差不多碰到可泥的位置时,左脚突然被一只突出地面的钢爪扣住了,钢爪的三个爪子中的其中一个顶端的血钩深深地刺在依芙的小腿里。如果勉强挣扎的话,恐怕会皮开肉裂。可泥见依芙坐下身子试图用力把钢爪拔开,立即不顾葛桌罗的安危转身沿着石梯跑上去。 葛桌罗见状也想跟过去,可是却不敢接近还没被完全制服的依芙。看着依芙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把钢爪拔出,一手抛开那只粘着血肉的钢爪然后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葛桌罗知道自己已经错失了唯一的逃跑机会。唯有希望,可泥快点找人回来救自己啦。 当可泥走到一楼的大厅时,天花板上突然掉下一个黑球,‘啪’的一声,在可泥面前变成一团高浓度液态物。 可泥抬头望一望天花板那个渐渐消失的黑色污垢。想着,难道这个东西是从楼上渗透下来的?这么说是逃跑下来的呢?还是说诺雅和华伦士已经战败了呢?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黑色液体慢慢汇聚,体积渐渐增大,密度降不降低就不得而知了。随着颜色和质感的变化,最后居然变成一只跟可泥等高的大企鹅。 可泥望着大企鹅,而大企鹅也望着可泥。本来就不擅长主攻的可泥见大企鹅好像没有恶意,想从则面绕过它走进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可是刚向右边迈了一步,大企鹅就跟着自己迈了一步。可泥见状又往右边迈了半步,大企鹅又学着迈了半步。 “哼!以你这个笨样也敢跟我斗!”可泥说着,一个假动作踏向右边,闪身急速往左边冲。 看起来笨笨的企鹅没有理会可泥那个多余动作,也没有学着可泥往自己的右边冲。就在可泥冲了没多少步,企鹅左右两边的地面上突然分别冒出一排黑色的地刺,把楼梯跟可泥分隔开。虽然看起是非常坚硬的地刺,可是地刺之间的距离相当大,完全足够两个人并排通过去。 可泥倒不担心葛桌罗的生死,但毕竟葛桌罗还没有付钱给诺雅,想来刚才不先结清数真是笨啊!看着这些一点先兆都没有就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可是却没有直接攻击自己的地刺,无奈地说道:“大姐,我好像不认识你呀!放我过好不?” 企鹅张开双翼,呆呆地望着可泥摇了摇头。 “可是人家赶时间啊……”可泥苦苦地哀求道。 企鹅拍了拍双翼,继续摇着头。 “哼!别以为我怕你!”可泥。 ****** 话说,我和华伦士跑到三楼依贝莉亚的房间前。 华伦士轻轻推开房门,我感到气氛相当奇怪。如果最后离开的是依芙,那么门不应该是关上的。如果里面的人已经转移了位置,门也不应该是被关上的。 难道她们已经被干掉了? 随着门渐渐被推开,虽然是夜晚,房内本来就比较暗,再加上房内的魔法水晶灯全部都处于关闭状态。但凭着我的夜视能力,还是能清楚看到两个躺在血泊中的少女。 不过我对她们的死活可没什么兴趣,反正我们本就不是一派的。 正当我打算跟着华伦士走进房间内的时候,一道不易察觉的模糊黑气突然刺向华伦士的大腿。从则身插入并且贯穿,华伦士立即‘啊’地一声搁倒在地上,他那刹那间的惨叫声,足以引起所以雄性动物的同情。 我立即戒备着在墙角中放冷箭的那个阴影。当然以我的夜视能力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位正用手放在嘴边媚笑着的丽露小姐。 “哼!还以为是监视者呢!想不到这么不重用。”丽露对地上那个不停翻滚的驱魔师说道。 我看着华伦士双手紧紧掩着的下体,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有昏迷,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我的名字叫丽露,小治疗师妹妹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丽露慢慢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手中并没有拿着任何武器。不过看刚才的杀招,要是刺的是心脏,恐怕是一击毙命。我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 “难道依贝莉亚的病是你搞出的?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我。 “唔……”丽露把头扭到一边,看似很努力地思考着。然后又向着我用很幼稚的语气娇柔地说道:“一定要有好处才可以害人的么?如果娱乐也算是一种利益的话,我觉得折磨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会让我觉得很快乐。人家最喜欢的就是折磨可爱的小女孩了。” 幽暗的房间内,我手中的露露身上的那种淡淡的蓝光非常漂亮,可惜我现在没心情欣赏。看到丽露那种轻松自在的神态,我不禁紧张起来。 “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无论你是谁……准备受死吧!”丽露露出诡异的笑容慢慢地往我靠近。 ****** 地下室里。 “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依芙的腿严重受伤,一步步勉强地走向葛桌罗。 “以前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葛桌罗沿着墙壁一步步缓慢地后退。 “我记得我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啊!请问你有原谅过我吗?”依芙拖着血凛凛的左脚,眉头都不皱一下,诡异地微笑着。 “你要知道,其实我是很爱你的,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你。都是因为那只恶魔,对!都是因为她!我和你都没有错……”葛桌罗退到墙边,又转过90度角,沿着墙边继续以另一个方向往后退。 “我当然知道你爱我了,你就因为觉得我长得像那个被你自己亲手杀掉的女儿,所以才分外地关心我的吧?还是因为我的名字像妈妈呢?要不是你用本来属于我的名字为你的新女儿命名,我都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你啊!你还真是笨啊!居然自己亲自跑回来送死。我本来想借人类的手把你当恶魔一样烧死的,好让妈妈有人陪,没想到我部署了整整一年的计划居然被那群混蛋破坏了。不过我也同样会让你死得痛快的。”半张脸满是鲜血的依芙微笑道。 葛桌罗突然踩到一节骨头而坐倒在骨头堆上,看着依芙那苍白而粘满鲜血的脸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要赎罪的。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我只希望你在杀我之前,能够拥抱着我,再叫我一声爸爸。我求求你!” 依芙听着那个坐在骨头堆的边上,哭红了眼睛的葛桌罗,一时间下不了手,想着自己可是多么地渴望亲情。但是不杀了他对不起妈妈啊!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杀了爸爸吧!”葛桌罗趴着地上,抱着依芙的脚哭诉着。 “我……我……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我不会原谅你的……”依芙口中说一套可是实际却做另一套,她跪倒在地上向葛桌罗敲着粉拳。看着葛桌罗涨红了的脸和不断震动着的身子。依芙忍不住一手拥抱着他,把他拥在怀里,想来如果不是被那个驱魔师教唆,也许他还是自己的好爸爸,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不会发生?有可能吗?难道这些年来是在做梦吗? 还记得6岁的时候,那晚妈妈一边吐着鲜血一边把自己藏在古老的大钟里,千瞩万瞩叫自己别出来。亲眼着心爱的妈妈被那个穿着黑红相间袍子的男人杀死,但是又不敢跑出来不敢叫喊的心情。看着无数陌生的脸孔举着火把走进大厅,里面还有爸爸,一心以为爸爸是来救自己的。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爸爸面前,却挨了爸爸一剑的那种心情。潜伏在城堡里,苦苦地等待机会杀光那些可恶村民的心情。还有计划报仇时的心情,难道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一直活在仇恨中的依芙,不喜欢报仇而却是为了报仇而活着的依芙,感受到全世界都是敌人,孤独的依芙。此刻动摇了,真的……真的只要自己愿意退一步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吗? 她还没有得出结论,双手就不自觉在拥抱着那个男人,那种感觉……那种气味是那么地熟悉,现在开始又重新属于自己了。那些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杀掉自己的人,在这一刻不再重要了。如果可以一直就这样拥抱着该多好啊! “爸爸……” 依芙娇柔的话语刚出,腰间突然传来刺热的冰冷感。她无法相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如此陌生的男人。 已经是第二次了,到底还要多少次自己才会学乖呢? 第二十四节 觉醒(上) 葛桌罗抽出银白色的匕首,一把推开还一面无知的依芙,立即站起来沿着骨头堆向则面退了几步。看到依芙仍然虚弱地跪在地上才晃了晃手中的匕首说道:“想不到这把价值3000枚金币的圣灵之刃救了我的命啊!本来打算用来戒备丽露的。没想到会用在你身上。更没想到你这只畜生居然没死!而且还暗算了我整整一年,看来我真是瞎了眼啊!你害我就够了!依贝莉亚把你当作好朋友看待,你居然连她都害,恶魔就是恶魔真是本性难移。我们用心去对待你们,而你们就只会欺骗。被骗是不是很好玩啊!当初真应该照扎普拉先生说的,把你的肉体给烧了就不会搞出那么多麻烦了。都是因为我那时年轻太仁慈了。”看到依芙发软地躺在地上,葛桌罗更放肆地用脚又是踢又是踩的发泄着。 “不要!不要!”躺在地上正努力用手护住身体依芙的哀求道。 “本来就以为一切都已经被遗忘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早点死去,你本来就不应该活着的,这个世界没有你的位置。为什么这个阴影始终都缠绕着我呢?我平时做那么多善事,帮助那么多人都还不够吗?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啊?不过现在一切都应该结束了,你的存在就是我的罪,我会用这把圣灵之刃亲自结束你的生命。”说着就把银色的匕首狠狠地刺去。 尽管依芙用双手努力地阻挡,可此时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了。随着匕首深深地插入依芙的心窝,依芙握着刀刃的双手脱力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双目没有焦点地向着上方。 葛桌罗慢慢地站起来,平静地看着这只满身鲜血的恶魔。 “死了还瞪着我干什么!”说着就一脚伸到依芙脸上,把她的脸硬硬生生地踏到一旁去。见她毫无反应才平静下来,看来这件事也应该画上了句号吧! “这么快想去哪里啊?”正当他想要离开地下室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冰冷而悦耳的声音直刺葛桌罗的心窝,即使在这个狭窄的地下室,那种震动心灵的声音却始终像回音般在四周徘徊不定。既像恶魔诱惑人心的语耳,却又有一种庄严神圣的感觉。 葛桌罗猛地转过身来,看到依芙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子,眼里锭放出跟刚才完全不是一回事的妖异红光。一手把插在心窝的匕首拔出来随便抛到葛桌罗身前。胸部的缺口并没有因为匕首的拔出而大量地出血,反而‘吱吱’地透出一些像蒸汽般的气体。 葛桌罗感到一股几乎让自己窒息的感觉,整个地下室都充斥着浓烈的杀气以至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你……你……”‘你’了半天都‘你’不出一句话来。 “你不是很想杀我吗?快点捡起你的刀子插我啊。我曾经心爱过的男人……”尽管恶魔冷笑着并且语气平淡,但听起来却像发怒,挑逗,又像是悲哀。 “你是……莉芙?”葛桌罗直冒冷汗,抖着身子站在那里,恐怖的杀气控制着他的心神,让他既不敢反抗也不敢逃跑。 莉芙见葛桌罗那副可怜相,千错万错也不忍心再折磨他,于是收起了笑容平淡地说道:“既然你不来杀我,就由我来杀你吧!老实说,我对你倒没有多大的仇恨。如果一定要说什么的话,也只能够怪我当初没跟你说清楚我的身份了。天真的我还以为只要自己不生事,即使在人类世界也一样的过。好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是吃了你,我想我的伤应该能恢复一点吧!要是现在上面那些人突然跑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慢着!慢着!既然你不恨我,不如放过我吧!我可以保证会让他们不伤害你的。再说,你要吃人的话,那边不是还有个女人吗?”葛桌罗用不住发抖的手指指了一下霎丝美娜的尸体。 “女人的肉有什么好吃的,满口肥肉。再说,或许你自己并不知道你的身体比较特殊,吃一个比吃十个普通男人要好,就当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吧!”话刚说完,莉芙左手卡着葛桌罗的脖子,右手插入葛桌罗的心窝把他的命给结了,整个动作在一瞬间完成,让他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随着双手一撕,鲜血飞溅,墙壁和地面立即多了一片红色的背景。 由于时间仓促,莉芙只好双手并用,又是撕扯,又是牙咬,吃得比食尸鬼还要狼狈。双手和脸部就不多说了,不单身上的女佣服很快被鲜血渗透,就连头发也粘满了血丝和碎肉。不到十分种,终于勉强算是吃完了。 她忽然觉得腔中传来一股刺热的感觉,刚才狼吞虎咽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点了,现在全身就像被火烧一样疼痛,却又好像充满了力量。不过身体实在太热太难受了,让她忍不住撕破那件充满血腥味实在让她陶醉得不得了的女佣服。随着伤口高速复原。嗅到鲜血就会非常兴奋的她把上半身的部分衣服全撕下来,用双手重新把鲜血涂抹在自己身上,好让自己可以继续处于这种很久都没有机会接触的快乐之中。 用非常有限的资源洗过澡的莉芙抖了抖身体。 虽然莉芙早就知道霎丝美娜不仅没死,甚至很可能完全没事。可是由于刚才自己的女儿的身体受伤了,所以才不好意思说而已。扭头望向极可能是由于睡眠不足躺着没事干的霎丝美娜说道:“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还没有死的,我对你的肉没有兴趣。” 霎丝美娜的心跳和呼吸都没有任何反应,身体早已冰冷的她并没有为了要应证莉芙的话语而起死复生。 满身鲜血的莉芙淡淡地说道:“这样吗?心脏被破开了居然还没死,不但不治疗自己的身体,反而在那里装睡。恐怕不可能是人类吧!想必你应该是很难对付的对手。既然刚才我受伤时,你不趁我病要我命,表明你很可能有重要任务在身。如果不方便暴露身份的话,那就算了。不过我也不想多一个敌人,要是你不表态的话,我见到你那位驱魔师同伴时会替你好好问候他的。” 血泊中的霎丝美娜突然猛地搐动了一下,然后背部涨起一个肉团连衣服都被挤开了。随着皮肉撕裂的声音,由背部的裂缝中一条条透出明亮白光的像触须般的东西探出。 “是光羽吗?”尽管莉芙本来就有这种猜测,但猜还猜,真的见到了这种跟自己一样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时,还是会有点惊讶的。 随着十数条宽8-15厘米的光羽延伸到5-6米长度时,像毛虫变蝴蝶般,从这个残破的外壳里,一具雪白无暇美丽躯体裸露出来,完全脱离那个正不断衰老的躯体后,全身立即放出淡淡的柔和白光。由于光羽太长,在狭窄的地下室里,只好在霎丝美娜身后像软体动物般地荡来荡去。 “我还以为是监视者呢!想不到竟然是守护者阁下。该不会是因为监视者人手不足,找守护者来充数吧!”莉芙冷眼看着这个霎丝美娜的年轻版讽刺地说道。 “嗯!美丽的恶魔小姐好聪明哦!一猜就猜对了。不过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人手不足的问题。”像圣女般的霎丝美娜并没有因为莉芙鄙视性的话语而生气。 “既然不是还讨好我干什么!原来现在的天使也喜欢走恶魔路线吗?”莉芙冷声说道。 “欺骗好像不是你们的特权吧?再说,最近的确有很多监视者被暗杀,我就是因为调查这件事而来的。正如恶魔小姐所知,我对于被我们所守护的世界本身来说,是一个异类,所以我不希望在任务以外插手其它事件。希望恶魔小姐能体谅。”霎丝美娜一向认为恶魔是很识时务的物种,相信应该不难沟通的。 “那么你那个同伴也是守护者吗?怎么看都像是在人类社会混了很久的家伙啊!”莉芙奇怪地问道。 “不,华伦士是位监视者,而且他在人类世界的职业的确是一名驱魔师。关于他的任务,很抱歉,我必须保密。不过相信应该跟恶魔小姐没有什么关系的。”霎丝美娜。 “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们来我家里干什么?”莉芙虽然没有像自己的女儿那样想要借人类的手在广场上烧死葛桌罗的打算,但怎么说自己那个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的笨女儿可是筹划了整整一年时间的。居然被这群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家伙来搞局,甚至可能会顺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不生气才怪。 “因为他的任务跟魔族有点关系的,所以所有可能的线索,我们都不想放弃。来到这个城时,正好看到广场上的告示,又听到一些市民的发言,所以才决定过来看看的。”霎丝美娜。 “这么说,你是想陪他一起完成他的任务的同时,顺便完成自己的任务吗?”莉芙。 霎丝美娜笑了笑,然后说道:“可以这样说吧!” “既然你的任务是要保护他,那为什么不陪他一起上楼呢?”莉芙。 “因为我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是对付普通敌人的话,恐怕不方便出手的我会成为他的负累。如果来的是暗杀者的话,在不知道我的身份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不直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的。所以我判断这次的敌人不在我的任务范围之内。”霎丝美娜。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是因为找不到暗杀者的线索,所以才跟他在一起的吧!这么说,如果我杀了他的话,不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划入你的任务范围内呢?”莉芙担心女儿重新觉醒后,会被驱魔师欺负。 “恶魔小姐,请你千万不要!我会负责说服他的。”霎丝美娜慌忙地说道。她非常清楚被圣灵之刃刺中心脏还死不了的恶魔有多可怕,而且想来这只还是曾经连尸体都被烧毁了的恶魔。 ****** 依贝莉亚的房间内。 刚才真应该把露露掉给可泥,这样现在就不需要拿在手里了,怎么我会笨到一直把她抱在怀里呢? 想着,我就把正发着微弱幽光的露露放到门边。 对方是暗杀方面的高手,要是刚才那招对付的是我,我想我是躺定了的。 “能无声无色地放出复合魔力攻击,应该是3阶以上的对手。看来她并没有杀华伦士的打算。”菲利斯。 这样对一个男人来说跟被杀掉了还有什么区别嘛!我在想。 为了不给对方再放暗招的机会,只好直接伏身直冲丽露所站的位置了。 虽然我一向认为喜欢中距离战的家伙应该有一定的近战能力…… 虽然我还不知道对方的底势…… 但现在对方已经表明了立场,我又能有什么选择呢?难道还站在那里等死吗? 看准丽露一定不知道我的戒指的用途,想接近到她身边才伸出刀片给她致命一击的。没想到冲到她身边,一出手就毫无阻力地切了过空。 明明已经穿透了的……难道是幻觉? 还没等我来得及停下脚步来,身后一指点中颈髓处,我立即整个脱力地撞到墙上。 刚才一连串的动作,唯一让联想到的是斗牛勇士,而我正是那只等着被栽的笨牛。 丽露的幻影正在移动着,一步一步地靠到我身边,直到她端下身子伸手扶起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我,并且对我微笑着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的丽露。 为什么?刚才会砍不到呢? 跟那个紫色瞳孔的女孩对战时不一样,我刚才明明已经砍中了的啊!为什么会像什么都没有碰到一样呢? 虽然我现在还动不了,但好像也没有受到什么伤。 难道她只是想要制服我吗? 难道她刚才是在开玩笑?或许她其实是个好人也说不定。 “你刚才不是说要杀我的吗?为什么……要把我扶到墙边?”我问。 “是啊!不过我不想那么快就把你杀掉,反正你现在已经动不了,我还没有开始折磨你呢!”丽露温柔地说道。 “那你想什么时候动手?”此时,我已经转移策略,希望拖延时间了。因为时间是可以创造奇迹的,只要还有时间,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方法干掉她! 丽露一边用手抚摩我的脸蛋,一边非常温柔地说道:“这个嘛……我什么时候玩厌你就什么时候杀你吧!好吗?” “那边那三个人,你这么快就玩厌了吗?”我的眼睛转过右侧,望向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两位少女。本来想再看看还没晕过去的华伦士,可惜却被丽露的身体挡住了。 “他们哪里有你那么可爱呢?我最喜欢虐待可爱的催眠师妹妹了。没想到你那么轻易就破了我的催眠术啊!可惜你的催眠术有个致命的缺陷,要姐姐指点一下你吗?”丽露用食指点在我的嘴巴上,指甲不长,但鲜红而且锋利,看起来颜色不是涂上去的。她仅仅是轻轻一划,我的嘴唇马上就渗出鲜红的血液。然后伸回手指,放到自己的嘴边添着,“嗯!味道不错。” 她说喜欢虐待小妹妹? 如果她知道我不是她最喜欢虐待的对象,她会马上把我干掉吗?又或者我的下场会跟华伦士一样? “美丽吸血鬼姐姐,那么多地方你不割,为什么偏偏割破人家的嘴唇?”我一边用温柔的语气抱怨地说着,一边用治疗术不通过双手直接作用到自己的体内,让麻痹的嘴唇快速复原正常。 “好厉害哦!原来你还真的会用治疗术啊!看来姐姐可以跟你玩久一点了。还没跟可爱的治疗师妹妹玩过呢!好期待哦!”丽露高兴地说着,慢慢扶起我,撕掉我的治疗师袍,拨开右肩的衣服,嘴巴贴在我的脖子和肩膀的接触位置,牙齿慢慢刺进我的皮肉里。 虽然身子动不了,但我当然知道丽露在做什么了。居然被咬时一点痛楚都没有,反而感到很舒服,看来果然没猜错,丽露是只吸血鬼。 随着拥抱着我的丽露温柔地吸食,我因为失血的快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但是也不忘为自己加治疗术,否则不用多久就不再是陶醉,而是严重失血而带来的饥渴感了。想来,丽露那个家伙居然可以在不入侵我的思维系统的前提下让自己完全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却又能感到身体的感觉,真是奇怪,她是怎样做到的呢?不过原因,菲利斯会去找的,现在最重要是拖延时间。 温柔地吸了数分钟后,丽露慢慢松开嘴巴,添着我肩膀上残留着的鲜血。“好有满足感哦!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一分种就得换人了。诺雅,你好厉害哦!不如做我的奴隶吧!只要你用你的鲜血来满足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满足你的。” “谢谢你!你喜欢就好,我的主人,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奴隶。用我的生命来满足你,是我最大的心愿。”此刻深感无力的我已经再次改变策略,当然态度也修正了不少。 “好可爱哦!我还没有开始调教你呢!你是第一个会这样回答我的人。但难道你就连一点恐惧感都没有吗?在我找到比你更好的奴隶后,说不定还是会把你杀掉的。你就愿意如此地信任我吗?”丽露试探性地问道。 “不要紧的,既然我对主人没有利用价值,那还留着干什么呢?”我尽量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第二十五节 觉醒(下) “你知道甜品是用来做什么的吗?”丽露问。 “不是用来吃的吗?”我很稚气地问道。 “聪明!那……你知道作为甜品的你应该履行什么义务吗?”丽露。 “不知道啊……”虽然我觉得摇头的话,样子应该会可爱一点的,命……也许也会长一点,可是却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其它部分。于是补充了一句:“是让进食的人有短暂的快乐吗?” “不完全是,我认为最好的甜品应该会让吃过的人永远都记住的那种美妙的感觉。”丽露。 “也就是美好的回忆吗?那我要怎样才能做到呢?”我继续拖延时间。 “我想看到你发自真心的笑容。”丽露。 她看出来了?那她为什么不杀我,想等到我穷尽一切方法都无能为力后才死去吗? 变态! 不过还好……她够变态,我喜欢变态的人。 如果她是正常人,我看我早就被干掉了。 沉默了一阵子,我决定连微笑都不再给她看,于是我又说道:“有点难度啊!我什么时候会死都还不知道呢!如果你可以保证不杀我的话,或许,我可以笑得更自然些。” “很诚实的孩子啊!”丽露捂住嘴巴咯咯地笑起来。“你想试试我的味道吗?” “你的味道?”别说看不透,我甚至连一点都看不懂!那家伙的脑袋究竟是用来想什么的?虽然她说过要玩厌了才杀我,可她给我那么多时间,难道她真的就那么自信我无法破解她对我的控制?或者说,她自信地认为即使我还能动也打不过她? “我的血液啊!就当作是我跟你立契约吧!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丽露。 “主人的血液一定很好味道了。”混蛋!必须在立约前干掉她才行!可是身体又偏偏不受控制,她是怎样做到的呢?中枢神经的信号好像无法传递,看来暂时只好试着用操魔术控制自己的肉体了。 武器不是用来吓唬人,而是用来杀人的!在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还是要把自己的獠牙深深地隐藏起来才行。 等到我的獠牙再次展露出来的时候,我要你永远给我记住痛苦的滋味是怎样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忍耐一段时间。 如果我的武器伤不了她,反抗只会让我死得更快些。因为不明白刚才我发动的攻击为什么伤不了她,虽然我现在终于都可以活动了,可是却连一点底子都没有,不知道现在发动攻击会为我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这个当然啦!很多人想要,我还不给他们呢!虽然是奴隶的契约,可是我会把你当作妹妹看待的。怎么样?开心吧!”丽露还在那里自顾自高兴地说着。 开心!当然开心了,然后就每天每天供你饮用吗?我可不是盒装饮料啊! 我的血液……我的血液不是为了给其他生物饮用而被制造出来的啊!居然想让我沦为食物,还问我开不开心!我看她不仅脑袋有问题。 不知何时,全身带着幽光的露露已经无声无息地走到我们旁边呆呆地望着我们,不过我看它的样子,像在看表演一样,真的无话可说。不过也不能怪它,毕竟,我没想过这个时候会被一只刚捡回来的小猫给救了。它自己可以活下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你不怕我在吸你的血液时,向你的身体注入致命病毒吗?”尽管小心翼翼地提问,但由于在不破解对方禁锢的情况下,也就是对方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已经拥有活动能力了,所以骨子里传出的骄傲和自信使话语中无法彻底地隐藏我此刻的恶意。 可是丽露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回答:“立契约是不需要直接在我身上吸血的。” “说得也是啊。”如果每个奴隶都咬你一口,你还能算是奴隶主么? “不过诺雅是特别的,我可以直接让你在我身上吸哦!”丽露突然温柔地把我的头抱入怀里,让此刻的我更搞不清状况了。 “为什么?”我越来越不明白丽露的思维方式了,还是正常人比较容易理解。 “因为我喜欢你,我希望你在我身上有个美好的回忆。”丽露抱着我,眼睛望向墙壁,目光非常地柔和。即使看不到也可以感觉得到。 “我也喜欢你啊!可是说实话,我不想长期当你的奴隶,偶尔当一当还可以接受。如果是想我有个美好的回忆的话,请你现在就给我死掉,我会把现在这一刻的感觉当作最美好的回忆的。”当然我说出‘请你现在就给我死掉’时,神情还是非常地温柔的。 “你答应她也没所谓,血的契约可以慢慢想方法破解的,没必要刺激她。”菲利斯。 “你那么想我死吗?”丽露哀伤地说道。 “如果你愿意当我的朋友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奴隶的话,我希望你快点死掉。”看她那么伤心,让我感到自己说得好像过分了点,是‘好像’啦!‘好像’! 丽露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当人看的啊!还说什么玩厌了就杀的,能怪谁? “你刚才不是说当我的奴隶很高兴之类的吗?”丽露伤心地问道。 “刚才那些话是说着玩的。可是因为你说你喜欢我啊!所以我不想欺骗你。如果你让我鉴什么奴隶契约的话,我会尽我一切力量把你杀掉的!”我认真地说。 丽露松开双手,突然冷笑道:“见我对你好一点就给我来硬的吗?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在我身边正拥抱着我的丽露一定是个实体,只要是实体就一定会受伤! “就是这样。”话音未落,我在跟丽露靠在一起的超近距离,右手的五张刀片同时对准丽露的心脏伸长。一瞬间,五张同时贯穿了丽露的身体,而且全都分散在心脏的周围,在背部还突出了1米多的刀身。 丽露非常惊讶我在不破解自己的魔法的前提下居然还可以活动身体。 “你是怎样办到的?”丽露艰难地说道。 “你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你那个咀咒的作用是过滤我控制身体的信号。可惜我是可以不通过骨髓直接控制身体的。现在只要我轻轻一用力,你的心脏马上就会破碎掉的。”我淡淡地说道。此刻的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刚才丽露站在上风时也没有在我身上占到什么便宜,可是她现在的生命明显就掌握在我手里。对!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把她给结了。 “那你会杀掉我么?”此时的丽露完全没有刚才那种作为玩家的气焰,但是也没有正常人应有的紧张感,就跟我刚才的态度差不多。 “会!我会把你剁成肉泥再扔进硫酸池里面的。怎么样?高兴吧?”我冷冷地说道。刚才吓我吓得那么高兴,终于轮到我报仇了。当然我说的报仇,只是想吓唬吓唬丽露而已。 可是丽露却冲我甜蜜地微微一笑:“这个提议不错,不如我们找天一起去泡硫酸池吧!” “一起?”我实在不明白丽露为什么不说‘要泡就你一个人去泡吧!’ 不过接下来事却让我瞪大了双眼,再一次认证了‘眼见不为实’。丽露居然一手握住我的五张锋利的刀片。在不流一滴血的情况下,像捻纸条般地把已经停止了震荡的刀片捻成一团,顺着丽露手握的位置,穿透丽露的身体的那部分刀片一瞬间化成无数颗淡蓝色的星星洒落在地面慢慢等待着熄灭。看来真刀跟假刀还是有差距的。不等我惊讶,丽露迅速站起身子,另一只手已经卡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整个人拉起压到距离不到半米的墙壁上。随着她的指甲红光一闪,五只手指已经刺穿我的气管,并且深深熔进我的血肉里并发出烧肉的味道了。 “没想到你还满阴毒的嘛!以为自己赢定了是不是很高兴呢?想把姐姐杀死的心情是不是令你很兴奋呢?可惜可惜……其实我可以利用空间扭曲让你的刀片像刚才一样碰不到我的身体的,但我偶尔也想享受一下被刺穿身体的滋味……现在只要我轻轻一用力,你的头和身体就会分开,到时就算你会治疗术恐怕也起不了作用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丽露收起了刚才温柔和贤淑,手背贴在的额头上,抬头放声大笑。 “你好漂亮哦!比刚才的你更迷人。刚才是我错了,美丽的大姐姐啊!请你再给我一次当奴隶的机会吧!能够成为丽露姐姐的奴隶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没有办法开口说话的我只好用心灵感应来表达了,当然想必丽露不可能收不到的。 因为中了不知名咀咒而没有办法中断痛苦的感觉,仍然尽可能在脸上勉强地挤出温柔的笑容以保持自己的存在价值。右手轻轻放在丽露卡住自己的脖子的右手上,温柔地抚摩着。想来最坏情况也不过是放弃肉体而已。又不会死人的,有什么好担心。大不了,我还有具‘战略物资’放着没用呢!但是一想到我自己的肉体快要被毁灭了,说不难过是假的。当然想尽可能挽留啦!就算可以换,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嘛! 丽露以甜蜜的呻吟声作为回应,然后又回复到刚才贤淑的模样,温柔地说道:“你不要再这样引诱我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兴奋更想杀掉你而已啊!” “那我应该怎样做呢?”我虚心地求教。 “接下来你只须配合我就行了,我会让你死得很舒服的。”丽露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慢慢收紧右手。 “你很讨厌我吗?一定要我死掉不可吗?”此刻我终于明白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丽露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说过玩厌了就杀吗?即使刚才答应要当奴隶,恐怕下场也是一样,软的硬的都是要被杀。不同的只是丽露的兴奋程度不同而已。虽然毫无依据,可是此绝望跟彼绝望其实没多大分别,面对比自己强的人的时候都是那么无能,那么脆弱,突然就联想到自己的梦想可能就此破裂,这种瞬间产生的非理性绝望感充斥着我那并不经常裸露在外的弱小心灵。 丽露高兴地说:“我当然喜欢你啦!难道你认为我会对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花那么多时间杀吗?” ****** 看到诺雅如此伤心,眼角中还带着一点点泪光,丽露显得更加兴奋。突然注意到诺雅雪白的右手出现了变化,黑色的斑纹由娇嫩的皮肤下透出,越来越多!像流水般让人看不出是象征什么的图案,由臂弯延伸到接近手指的位置才停止。 呆在一旁看表演秀的露露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微微向后退了两步,仍旧默不作声地继续看表演。 随着封印刻纹的出现,一团黑色的气体释出。丽露立即做出反应,放开诺雅,悬浮向后高速移动了数米的距离。失去了丽露的支撑力,诺雅整个人立即软倒在地上,脖子上留下五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暗红色肉孔。此刻两人惊讶地看着这个脱离了诺雅的手掌并不断扩大的黑球。随着无数白色闪电的不停跳跃,黑球迅速成长到接近1米半径。外壳逐渐变得透明,看到里面好像有一只四条腿的怪物逐渐成形。 “它就是根据我的性格和倾向而诞生的冥界兽吗?怎么一直都无声气,现在又突然冒出来呢?”诺雅对菲利斯。 “它的诞生本来是需要更多关于你的资料的。现在大概是由于你的情绪给予了它错误的理解,让它以为再不出生就没机会出生了吧!”菲利斯。 “那不是会导致它发育不良吗?我可不想因为我那种无聊的绝望感而害了它啊!”诺雅对菲利斯。 “冥界兽是会不断根据主人的改变而进化的,所以影响应该不大。”菲利斯。 “哇!好可爱的狗狗哦!”丽露向着两人中间一个半透明黑色光幕内的正逐渐成形的冥界兽说道。说着便抬起右手,手掌中产生一个圆形的透明光幕,光幕中一个白色光球随即而生。白色光球好像拥有生命似的向外伸出多条发光的触手粘在光幕上,像流水般游动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些触手想向外扩张,却无法冲出那个直径十多厘米的光幕一样。 随着丽露手中的光球形成,露露失去了灵魂般的双眼在一瞬间突然变成雪亮,不过在下一瞬间马上又暗淡下来了。 诺雅担心地盯着丽露手中那个无论怎样看都像是攻击魔法的球体。[难道她想趁冥界兽还没出生就消灭它?]。 冥界兽的本体是对人类最忠诚的动物,同时也是诺雅最喜欢的动物——猎犬。全身被黑色软毛所包裹,身体状如雄师。天生发黄的牙齿和爪子各有数厘米的长度。额头的白毛形成了个黑白分明的‘十’字。 刚刚拥有知觉,虽然知道周围有危险的敌人,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冥界兽突然张大嘴巴发出撕裂空气的咆哮。巨大的声浪震耳欲聋,好像是在告诉整座城堡的人‘今天是我的生日!’一样,霸气十足。 “你好可爱哦!要跟姐姐回家吗?”丽露用左手的食指顶着光球,冲冥界兽押着右手,样子非常友善,好像丝毫都没有把光球随时掷出的打算。 冥界兽望了望身后正在为自己(诺雅)疗伤的诺雅,再看了看身旁无所事事的露露,最后视线回到丽露身上。看它傻呆呆的样子,好像还搞不清楚自己的敌人在哪里。它慢慢地走到丽露身边,而丽露则配合地蹲下身子为它扫毛毛,这一景象让诺雅傻了眼。 “它是敌人来的!”诺雅奋力地呼喊了一声,尽管还是有点走音,但本来温顺的冥界兽还是立即做出惊人之举。它一口狠狠地咬着丽露正在为自己扫毛毛的手,用力地撕咬着并发出恶狠狠的‘咕咕’声。 可是丽露好像一点都不痛的样子,只是把白色的光球轻轻放在冥界兽身上。一经接触,立即在冥界兽身上引发一团耀眼的白光,随着电流声响起,一瞬间把房间照得像白昼一样,但在一下瞬间,房间还没重新回到黑暗,全身冒着黑烟被严重烧伤的冥界兽已经跃回诺雅身前了。 “一点都看不出那个球有那么强的魔力啊?”终于可以恢复正常说话能力的诺雅,此刻目定口呆。 “那叫‘魔耗炸弹’。光球本身拥有基本的意志,它能把被攻击者的魔力转化成自己的魔力,再利用这些魔力来攻击被攻击者。刚才我只是用了一成的转化率而已。虽然正负相抵也只能消耗掉两成的魔力,但如果刚才攻击的是魔法师或者魔法性魔兽的话,一成就可以把他给烧熟了,可惜可惜……”丽露。 “听你说的好像本来还可以用再高一点的转化率啊!那你为什么不用?”诺雅。 “因为我不想这么快玩……”还没等丽露说出个‘完’字,冥界兽那金色的瞳孔突然一收缩成一条线,一股可怕的杀气迎面吹来,把丽露红色的秀发吹得散乱。“想用杀气封住我的动作吗?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了?”说着突然感到一种像电场之类的东西锁定了自己的脸蛋,丽露立即调整自己身上的电场,伸出左手,让这股力量锁定的目标转移到自己的左手上,冥界兽猛地一咬牙,额头上的十字立即蹦出十数条白色的闪电,巨大的吸引力让这些闪电穿透空气狠狠地打在丽露伸出的左手上。 随着一声破空巨响,丽露的左手上暴烈般蹦出一团四溅的白色能量流吹得周围灰尘飞舞。待灰尘消失后,周围空空如也,四处都已经看不到丽露的踪影了。 第二十六节 早退的访客 冥界兽和诺雅谨慎地戒备着四周,久久都不见丽露。 “难道……赢了?”诺雅望了望毛毛都被可恶的丽露烧伤的冥界兽,立即欢呼道:“哇!你好棒哦!” 刚想站起来,上前拥抱自己可爱的狗狗,正前方五支一米多长的黑针不知由何处冒出,贯穿诺雅弱小的身躯,把诺雅整个人死死钉在墙壁上。 随着诺雅一声惨叫,丽露的身影慢慢在空气中浮现出来。“没想到你的魔力这么弱,你的宠物居然会使用那么大杀伤力的攻击呢!” 诺雅和冥界兽狠狠地瞪着明显没受任何伤并且一尘不染衣着光鲜的丽露。而一旁的露露则好像一面不关自己事的样子,站在那里爱理不理的。 由于冥界兽没有手,所以没法为诺雅拔出那些像影子般的黑针,只好冲上去跟丽露打自己最擅长的肉搏战了。既然自己的爪和牙都比对方长,哪有输的理由啊!只要不给她放那个什么光球的机会就行了。想着,飞速地向前冲了几步,到达一半的距离时突然加速了两三步,接着一个飞扑。就在半空差点碰到丽露的时候,丽露不慌不忙地把从刚才出现后就一直收在长裙后的右手握着的不知从哪弄来的长剑,一剑刺穿冥界兽的腹部,然后狠狠地一挥,冥界兽立即在地上翻滚了数圈,躺倒在地上虚喘着气。 “这样就躺平平了,多没意思。哎哟!好可怜哦!要是你做姐姐的宠物,姐姐一定会很爱你的。”丽露故意提高调子一边对冥界兽说着,一边走到诺雅身前,消去那五道黑光,笑着问:“刚才以为赢了是不是很高兴呢?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胜利的错觉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笨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消失了吗?” “是去拿那把剑吧。”诺雅虚弱地说道。 “不是,是为了看到你发自真心的笑容啊!”丽露把手轻轻地拖在诺雅的左边脸蛋上,向诺雅的右脸轻轻亲吻了一小口。 “要是你不出现,我会更高兴的。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腾我啊?”诺雅。 “别骗我了,就算我把你的肉体毁掉,你也死不了的。不是吗?”丽露用食指逗着诺雅。 诺雅哑言。 “别那么惊讶。因为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的魔力,可是你放出来的冥界兽却拥有相当程度的魔力。由这点我就知道你拥有跟我一样的收敛性精神体了。我告诉你吧!你这样是不行的,要是想骗过普通人还可以,要是碰到我这样的对手,你还是要制造一点假象啦!不能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你的魔力和思想,这样会让人觉得你很高深,不想防你都不行的。你很喜欢自己的肉体吗?”丽露。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尽可能毁掉它?”诺雅担心地说着眼前这只无法捉摸的丽露。 “不会,既然杀不了你,我不会做那么多余的事的。”丽露。 “……”诺雅。[你不说,我还以外你很喜欢做多余的事呢!]。 “做我的奴隶吧!”丽露亲切地说道。 “不要!做朋友还可以。”诺雅。 “还是做我的奴隶吧!我是认真的,就算不鉴契约也可以,我需要你的力量。”丽露用独裁者的口吻说道。 “……”诺雅。[你需要我的力量?可是我不想为任何人贡献力量啊!]。 丽露见诺雅不理睬自己,接着又说道:“当然作为回报,我会给你很多好处的。例如金钱、权力、地位、美色,而且我还拥有大量情报,一定有一些是你感兴趣的。” “奴隶也可以有权力和地位?”诺雅。[该不会是顺口开河的吧!]。 “我想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啦!我想,成为我的奴隶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吧!成为我的契约奴隶后,你就是属于我的了,也就是说你的生命和自由都受我支配而已。那我当然想你好啦!你越强就越能为我服务,反正契约奴隶又不能背叛我的。”丽露。 “生命和自由而已?还不够吗?”诺雅。 “但是你同样可以发展只属于你的奴隶啊!而且你被欺负的话,还有我为你出头呢!”丽露。 “照你这样说,我的奴隶不就是你的奴隶吗?那我成为你的奴隶后,不就是只能为你发展下线吗?”诺雅。 “不是的,你说的那种是恶魔最经常定的契约啦!奴隶的奴隶也是自己的奴隶,我可不喜欢定那种契约。我的奴隶数目很少,而且全都是我自己亲自挑选的。怎么样?如果你那么担心的话,可以先来我的领地实习的哦!契约的话,等到你喜欢上当我的奴隶后再定吧!不喜欢的话随时都可以走的。”丽露。 “按照你说的,如果我是你的奴隶,而你是我的奴隶的奴隶,那不就是循环了吗?那谁是谁的奴隶啊?”诺雅。 “如果你是我的奴隶,那么你的奴隶就无法跟我定立任何的从属关系了。所以不存在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你的奴隶永远都不会背叛你而转移投靠我。”丽露。 “那么鉴了契约后,如果背叛的话是不是会死?”诺雅。 “不会的。成为奴隶后,就很自然希望效忠自己的主人的。当然如果奴隶本身的意志在契约公证人的意志之上,那么所谓的契约根本就不存在。”丽露。 “那公证人是谁?”诺雅。[那不就是跟吸毒一样吗?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就可以无视契约的控制?]。 “一般是特定的魔族,也有些是奴隶主自己。”丽露。 “但是你那么喜欢骗人,我暂时还不能完全信任你。我想知道既然你刚才明知道杀不了我,为什么还要折磨我啊?”诺雅。 “我只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啦!再说,折磨你会让我觉得很高兴的。”丽露。 “可以给我点时间考虑吗?”诺雅。[看来需要我的力量是骗人的,想骗我回家再慢慢折磨我才是真。还有项链的事,暂时还是不可以问她。]。 “嗯!好啊!你决定来当我的奴隶的话就去思维尔特商人联盟找我吧!”丽露。 “那地址呢?”诺雅。[整整一个国家都是你住的么?]。 “放心吧!你去到之后就自然会有人通知我的。”丽露。 “哦。”诺雅。[不是吧!你的线眼也太夸张了吧!难不成你是情报局里面的头头!]。 “乖!”丽露。 “那丽露姐姐到底是什么人?”由于丽露温柔的时候很像碎羽,诺雅很自然就称呼她为姐姐了。不过当然前提是丽露温柔的时候啦! “秘密!要是你跟我立了契约,我就告诉你吧!好了,时间都差不多了,期望下次再会。到时,你就应该是我心爱的奴隶了吧!”说完,为诺雅破解了咀咒后,就向后一跃,像幻影般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了。 告别了丽露后,诺雅突然感到有只小东西正在添自己的鞋.难道是傻呆呆的露露终于识性了?老天有眼啊!一低头,发现自己的冥界兽居然变成了比露露仅仅是大一点点的狗狗了,老天瞎了眼啊!不过兴幸的是——它的伤好像全好了。 查看四周,诺雅突然感觉到丽露比自己善良多了。经过这么一场激烈的战斗,整个房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死掉。华伦士不知何时已经晕过去了,华伦士受的痛苦虽然跟自己不同类型,但是还可以理解。而索菲和依贝莉亚才叫诺雅心理不平衡,她们居然不是倒在血泊中,而是躺在果酱中呼呼大睡。 诺雅走到索菲身边,用脚狠狠地践踏了几下,居然没有反应,看来睡得很香嘛!连刚才的闪电都弄不醒的两位美少女,真想现在就给她们一人一刀。 “丽露也太偏心了吧!不过丽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既然可以让她们进入假死状态也应该同样可以让她们死掉。她们之所以没有死很可能是因为她们对丽露有某方面的价值。”诺雅对菲利斯。 “说起来好像是你主动攻击她的吧!而且她也不可能把你弄晕的。”菲利斯。 “难道丽露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杀人的,只是闹着玩而已吗?不!那么多时间不玩,为什么挑现在才玩呢?难道她不想我们去地下室?但是不能保证没跟来的人不去啊?她说时间都差不多了,难道丽露是要我们和葛桌罗分开?这么说她应该还有同伙才对啊!”诺雅对菲利斯。 “葛桌罗本人也认为她不会打自己钱包的主意。不知道她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呢?”菲利斯。 “她没有杀人,但是我不认为她不喜欢杀人啊!那她为什么不杀人呢?丽露说自己是收敛的精神体?魔族吗?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丽露不是吸血鬼!要不,她刚才就不会故意给我刺穿她的身体了。算了,还是先跟可泥汇合吧!刚才打得那么响,我想可泥一定很担心我了。呜呜……有人关心真是幸福啊!”诺雅对菲利斯。 说到这里,立即一手抱狗一手捉猫地冲下楼。至于身上的伤嘛!它自己会很快好的,因为诺雅的治疗术可以直接作用于自己身体,不用专程伸只手出来做样的。 ****** 话说可泥跟企鹅对望了十来分钟,双方除了对望还是对望,知道企鹅只是不想让自己通过的可泥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试着走近企鹅,见企鹅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她就径直地走到企鹅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点在企鹅雪白的肚皮上,肉质松软。见企鹅没有反应,她又继续放肆地用力点了几下,企鹅仍然没有反应。然后可泥突然大胆地张开两只手臂一把拥抱着软绵绵的大企鹅,180度地转了半圈,拍拍手就离开了。 “现在的企鹅还真是有够笨的。”可泥边摇着头边叹气道。而面向着可泥背影的企鹅则无奈地流着冷汗,呆呆地任其离去。 ****** 莉芙告别了决定留在地下室等待华伦士的霎丝美娜后,一个人独自走上石梯,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一楼的大厅。 此时企鹅刚刚目送完可泥的离去,但时间已到,它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它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向着它的下一位客人。 从来没见过温顺的企鹅也没看过关于热带企鹅书籍的莉芙一见到眼前这只怪物,立即在手掌中放出一道血柱,血柱漂浮在空气中凝滞成像流动的血液般东西,随着流动的速度变慢,渐渐化成一支长约2米像长枪的东西,枪头不但不锋利,反而像有生命似的慢慢涨大,长出两只跟人类双眼等距的白色长牙。手持勾魂枪,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 企鹅之所以是企鹅,完全为了让可泥产生同情心,防止可泥跟自己作出不必要的战斗而已。现在可泥走了,企鹅也就不再是企鹅了。企鹅慢慢溶化重新选择新的形态,体积也渐渐变小,最后化成一个只有一条手臂没有腿的半身黑衣人,而它唯一的那条手臂上没有手掌,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黑色镰刀的刀刃。它的脸像带着面具一样,没有口,只露出红色发光的双眼。 “是麻莫?”莉芙有点惊讶。 “我们又见面了,莉芙小姐。”麻莫的声音非常沙哑苍老且不带任何感情,就像用粗糙的机器合成出来的声音一样。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出现?”莉芙。 “我只是来执行任务而已,但是已经完成了。”麻莫。 “你的任务是什么?”莉芙。 “在尽可能不跟梦幻街的人战斗的情况下,不让任何人通过这里。”麻莫。 “梦幻街?”莉芙沉思了数秒钟,说道:“是可泥吗?但是你认为她不会在城堡外面上去吗?” “她是梦幻街的主要成员之一,事实证明了她不会在城堡外面上去,而且就算她真的从城堡外面上去了,也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麻莫。 “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想知道她是怎样从你的手中逃掉的。以你的力量要杀掉她应该不难吧!老实说,我看不出她有多厉害。难道连‘刹那’也害怕梦幻街吗?”莉芙。 “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可泥的实力怎么样,我可没兴趣知道,反正我任务只是拖十分钟而已。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一个月前,我们的调查员发现‘桀路’在欧特城附近徘徊。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已经重新加入梦幻街的势力了。”麻莫。 “桀路?那个半个世纪前突然失踪的老人吗?他回来干什么?”莉芙。 “不知道,不过即使他不回梦幻街,刹那大人仍然希望跟梦幻街的利益达成一致。至少,我们不希望发生不必要的冲突。现在时间都不早了,期待下次见面。”麻莫。 “再见!”莉芙挥挥手,此时麻莫又重新化作黑色的液体渗透进地砖里。 莉芙: [这么说,我应不应该杀她们呢?难道是依贝莉亚(依芙)杀了梦幻街的成员,她们来报仇?还是先上去看看情况吧!]。 ****** 可泥穿过二楼的长廊,在三楼的楼梯口跟刚刚准备去二楼的诺雅汇合了。 “诺雅……诺雅……不得了啦!原来依芙就是吃人魔啊!我想你的金库应该已经被她干掉了。还有……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可泥很少做运动,所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依芙!?不是丽露吗?”诺雅吃惊地问道。 “丽露?丽露怎么了?难道刚才的爆炸声是因为她吗?对了,刚才我被一个怪鸟耽误了一点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依芙不追上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可泥焦急地说道。 “可是还没有找到那只失踪了的可泥宝宝啊!而且现在不是证实了这里跟吃人魔事件有关了吗?”诺雅。 “即使葛桌罗真的跟吃人魔事件有关,但也不能说明两件事就是同一件事啊!再说,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找天人强马壮时再回来不就行了吗?”可泥。 “我想应该不行吧!丽露已经离开了城堡。她临行时说要去思维尔特商人联盟的,我想她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依芙已经干掉了葛桌罗的话,既然她的仇已经报了,我想她很可能也会离开这里的。到时就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了。”诺雅。 “可是……,对了,那个华伦士,他的同伴被依芙杀了。我们可以利用他来对付依芙,即使他赢不了,也可以帮到一点忙的吧!”可泥。 “我想不行了,他已经被丽露干到只剩下半条命了。”诺雅说着暧昧的话。 “干到剩下半条命?唉……那个老鬼都不想想自己的年纪。”可泥。 “别这么说,我看他也不过四五十岁而已啦!真可怜啊!”诺雅。 “对了,你那只狗哪来的?刚刚捡到的?还是丽露送的?”因为听诺雅刚才说丽露临行时说要去思维尔特商人联盟,所以可泥认为丽露跟诺雅的关系应该挺不错的,离开了还留个联络方式。 “怎么说呢?是我姐姐送我的,可是却是因为丽露所以才提早出生了的。”诺雅。 “那它还没出生以前在哪里?难道是一枚狗蛋?”可泥。 “我也不清楚,可能在我的肚子里吧!”诺雅。 “哦!原来是你生出来的,而且是因为有丽露所以才能出生的。这下我明白了。”可泥奸笑道。 “喂!喂!你想到哪里了?”诺雅没好气地说道。 第二十七节 迟到的访客 “你们好像聊得挺高兴的嘛!要跟我聊一聊吗?”莉芙冷声说道。 正在高兴地打闹的诺雅和可泥此时才发现浑身是血的依芙已经站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间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好像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呢!这里可是我家里哦!作为主人理所当然的,也要尽尽招待客人的责任啊!”莉芙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 “你太客气了!我们马上就离开。马上……对……哈哈……你身上流了好多血哦!谁害你的?我明天帮你报仇!”可泥勉强地堆出笑容拉着诺雅准备抽身离开。 “不用了。谢谢!不过说起我的血,你好像也有份帮我放的嘛!”看到可泥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莉芙当堂轻松了不少,于是笑着走到可泥身旁,然后恶狠狠地说:“别以为你是梦幻街的人我就会对你客气!你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找可泥宝宝。”诺雅不想再乱扯,因为刚刚被丽露折磨了一番,意外因素又太多了,所以希望尽可能以和平方法来解决问题。 “找可泥宝宝?是失物吗?为什么要来这里找?你之前不是说过要为某人报仇的吗?”莉芙。 “刚才人多,随便说说而已。既然你知道梦幻街的事,我就直说了,梦幻街被一只不明来历的妖魔夜袭,不过好像正好是夜晚而已,即使是白天恐怕结果也是一样。那只妖魔抢走了一只可泥宝宝。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的。”诺雅。 “可泥宝宝是什么?武器来的吗?啊!我记起了!记得听人提过一下,好像是一种魔法道具吧!不过我想你要找的东西很可能跟那个驱魔师调查的东西有关!听说他也是来调查魔族的,正好误打误撞地跑到这里来了。”系着血色长裙的莉芙一手叉腰一手放在嘴边说着,看起来好像跟诺雅和可泥非常熟热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吗?对了,依芙……你真是一个好人啊!”诺雅。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莉芙。 “因为想讨好你呀!你不是敌人,真的太好了!”诺雅。 “有什么好跟不好的么?而且我不是依芙,我的名字叫莉芙。‘依芙’是‘依贝莉亚’为了避免跟葛桌罗的养女同名,所以用我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折中而成的。”莉芙耐心地说着。 “那你不是依芙是谁?”诺雅。[难道她跟我一样,体内不只她一个。]。 “你把依芙当作双重人格,而我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好了。”莉芙。 “哦!那么依芙知道你的存在吗?”诺雅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奇怪,为什么她不说‘你把我当作双重人格,而依芙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好了。’呢?她的自我意识也太差了吧?]。 “只有我知道她的存在,所有她知道的东西我都知道。”莉芙毫不隐瞒地说道。 “这么说,难道你才是吃人魔。依芙并不知道吃人魔是谁?”诺雅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的。‘吃人魔’是别人给依芙套的名字。而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要报仇,想杀就去杀,想食就去食。因为向食物报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再说,葛桌罗想杀我,不是他的错,而是我的错。”莉芙。 “别这么说,你没有错。错的是人们的观念。你知道吗?能够见到这个世界就已经是很难得的机遇了。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勇敢地生存啊!也千万别放弃自己的生命啊!”诺雅不知道莉芙是依芙的妈妈,以为莉芙跟依芙拥有着同一个身份——葛桌罗的女儿。所以以为莉芙的意思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生存,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错,不过为了继续生存,所以才吃人类。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放弃生命了?不过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女儿的呢!”莉芙。 “你的女儿?”诺雅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经过一轮对话,三人经过各自主观过滤的信息得到了充分的交流,于是整理出以下内容。 依贝莉亚是本应该属于依芙的名字,而现在的依贝莉亚是葛桌罗的养女。关于她的来历,葛桌罗表示是自己捡回来的。而可泥则认为肯定是另有隐情,难道是外遇? 丽露原本的名字叫‘刹那’,并不是吸血鬼,跟莉芙有一定的交情。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跑到这里来,感觉好像是来渡假的,现在应该在思维尔特商人联盟里工作。根据莉芙表示,刹那生性恶劣,性格残忍。那只企鹅名叫‘麻莫’,很可能是‘刹那’的部下。诺雅认为麻莫拖住可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刹那有更多时间折磨自己而已。 华伦士和霎丝美娜都是天使。什么是天使?就是神的使者啦!华伦士是监视者,来这里是为了调查魔族活动的。跟诺雅一样误会了吃人魔事件与自己要调查的对象有关,所以来到这里,不幸碰上了丽露。霎丝美娜是守护者,是华伦士的保镖。居然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感,抛弃了华伦士,真是的!经过分析,从华伦士来的时间来看,他要调查的魔族很可能跟诺雅要调查的妖魔有关。诺雅追寻的妖魔应该是魔族的高位,为什么要抢可泥宝宝呢?原因不明。霎丝美娜的工作是调查暗杀监视者的魔族。 诺雅认为妖魔的线索应该在华伦士身上可以得到一点的。但是他是监视者啊!而监视者跟梦幻街是敌对的,守护者嘛!听说很厉害的。监视者和守护者都是秩序之神名下的天使。如果说监视者是专门负责对付法雅内部那些神秘地下组织和异端邪教的警察,那么守护者就是专门对付法雅以外异世界的入侵者和来自宇宙间自然灾害的军队。 诺雅对可泥说道:“距离分开行动,现在才20分钟不到。既然霎丝美娜还不知道华伦士出了事,我们就趁现在找华伦士问出所有他知道的东西吧!” 可泥慌张地说道:“可是他是监视者,还是不要跟他扯上关系为妙。再说,他不是也在乱打乱撞吗?而且也不知道他要找的魔族跟我们要找的是不是同一回事。要知道暗杀监视者可是很大罪的,那是对神族权威的挑战啊!” “不过那些魔族暗杀监视者有什么好处呢?该不会是对神作出挑拨那么简单的吧?我想一定有什么阴谋。”莉芙。 “我想这个我大概能猜到了。监视者是神的眼睛。暗杀监视者就等于刺瞎神的眼睛。我的假设是,当一个严密的地下组织发展到足够庞大的时候,在所难免地会被监视者发现的。尽管发现的只是小部分不大相关的事儿,但只要不断追查,还是会对组织造成压力的。如果组织自身本来就是跟神敌对的存在就不怕得罪神,即使被神发现出了问题,只要不知道具体情况,问题就不大。”诺雅。 “可是早晚还是会被发现的啊!”莉芙。 “如果那个组织的目标是要颠覆神的统治,而现在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呢?”诺雅。 “的确!这么说搞不好很快就会有一场内战了吧!所以连守护者都出动了,这就说得通了。”莉芙。 “可是一种说法说得通,不代表换一种说法就说不通的啊!”可泥。 “的确!很多时恐怖活动都是无理可寻的。”诺雅。 就在三人聊得兴起的时候,城堡外围的空间出现了不正常的扭曲,一只巨大的红色眼睛正在裂缝中窥视着四周的环境。 在地下室等待的霎丝美娜对这种魔族特有的气息非常敏感。立即离开地下室,向事发地点赶去。 “在城堡附近出现异常空间扭曲。”菲利斯。 “异常?空间扭曲也有分正常和异常的吗?”诺雅对菲利斯。 “正常扭曲是由于空间不稳定。而现在是从其它次元被某个意志强行突破的。”菲利斯。 “难道是那只妖魔,但是既然它跟这个城堡没有关系的话,它来干什么?”诺雅对菲利斯。 “不一定就是它。但如果真的是它的话,我想它很可能是来抢尼露菲斯的。”菲利斯。 “可恶!昨晚才抢了一只,今晚就想要另一只?”诺雅对菲利斯。 诺雅低头望了望怀中的露露,露露也望了望抱着自己的诺雅。于是诺雅决定和可泥一起去事发现场看个究竟。由于妖魔是冲着城堡而来的,所以莉芙二话不说也跟过去了。 从三楼一直跑到一楼大堂,再从大堂跑出去。要是没有可泥的话或许会快一点的,但是每个人都有短处的嘛!再说,跑迟点那只妖魔也不见得会马上跑掉。为什么这么肯定?从诺雅现在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只全身黑色的怪物不停地向天空射出一条条像雷射般的红光。 “那是什么?”诺雅指着在空中不停地左闪右避的发光软体动物问道。 “大概是霎丝美娜吧!”莉芙。 “霎丝美娜?她……不是被你杀了吗?”可泥还没回过气来。 “不是我啦!拜托!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她是守护者啊!”莉芙无奈地说道。 “哎呀!忘了,你不是依芙呀!”可泥用手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原来守护者就是八爪鱼啊!”诺雅慢慢调整视力一边说道。 “不是啦!你看清楚……那是她的光羽啦!”莉芙对另外两人感到非常无奈。 此时妖魔已经注意到300米外的另外三人了,其中还有它的猎物。它放弃了那只在天空上不停地打扰它,可是却怎么都打不中的发光浮游生物。赤红的大眼睛转向抱着露露的诺雅这边。因为担心打中猎物,所以决定首先除掉诺雅身边的两人。妖魔瞳孔一收缩,对于诺雅来说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诺雅精确地看到怪物眼睛里一些像血管的线条迅速向瞳孔汇聚能量。相信不到一秒种后,一道高热能射线将会射向三人的其中一个。即使诺雅调整了自己的反应时间,但身体的速度还是跟不上。由它的发射角度可以分析出它射的是可泥,但开口说话通知可泥实在太慢了。还是用力推开吗? 诺雅刚想推开可泥,一转头却发现可泥正直直地伸出右手迎着妖魔的发射方向。周围元素不断地向可泥的右手和妖魔的眼球的连线上的某一点汇聚,速度非常之快,比以前布安汇聚元素还不知道快多少倍。为了避免向大范围空间收集元素而增加汇聚时间,就连地上的沙子都有部分被直接分解掉了。 “不愧是真正的炼金术士,但是有必要汇聚那么多的元素吗?”诺雅对菲利斯。 “她不是在单纯地防御,而是在构造物质。”菲利斯。 随着妖魔的魔力汇聚完成,可泥的24角钢铁星星也构造完成了。一道赤红的高热能射线直直地打在星星上,让灰色的星星变得通红发亮。射线更多的余热被钢铁星星的菱角无情地反射到周围的沙地上。星星身上的红光也随着慢慢暗淡下来。 妖魔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它立即锁定诺雅另一边的莉芙,而钢铁星星也很自然地跟着妖魔的瞳孔的转向而移动。就像一颗小卫星般,跟随着妖魔的瞳孔的焦点变化而活动。妖魔不断地转动眼睛的角度,试图摆脱这个碍眼的东西。为了避免妖魔的瞳孔转动的范围过大,可泥让钢铁星星飞到距离妖魔十数米的位置,并且跟妖魔保持相当的距离。 “可泥,你好厉害哦!一招就封杀了它的远程攻击。看来我要对你改观了。”诺雅。 “我也是。”莉芙。 “改观?你们当我是什么了?负累吗?告诉你们,只要距离足够远或者有足够时间构造物质的话,我是很强的。”可泥气呼呼地说道。 霎丝美娜见妖魔停止了远程攻击,立即捉紧机会把晶莹的水晶剑对准妖魔的身体,随着一团白光由剑柄向剑尖移动,一道白光射出。妖魔见状立即移动瞳孔让钢铁星星迎上霎丝美娜的攻击,白光撞上钢铁星星马上像烟火般四散开来,而钢铁星星却停在原处安然无损。 “可泥,你那个铁块是用什么做的?”诺雅。 “就是一个靠吸魔活动的机体而已。造型是为了方便撞击敌人和反射魔力而设计的。”可泥。 “不过看来你的那个小家伙好像被对方收买了。”莉芙。 妖魔突然向着自己的脚底下望去,钢铁星星立即做出响应飞撞到地面上。由于相对距离的关系,钢铁星星无法向着地底下沉,只好贴着地面向着妖魔飞去。飞到妖魔跟前时,妖魔突然一手把它捉住。 “看来你那个星星还真聪明啊!”诺雅望着在妖魔手中慢慢分解的钢铁星星傻了眼地说道。 “别这么说好不好啊!那是我刚才临时设定的程序啦!”可泥伤心地说道。 “看来那只妖魔也挺聪明的嘛!难怪它会独立行动了。”莉芙。 刚刚摆脱了钢铁星星的威胁,妖魔马上又向三人放出高热能射线。这次是直接射向莉芙的。由于瞳孔在指向目标后才开始汇聚能量,所以大家望着它的眼睛就能轻易地提前避开了。当然要是换着普通人的话,在300米外,只有不到一秒种的反应时间,那只妖魔的招数还是很有用的杀招来的。 随着攻击目标的转移和霎丝美娜在空中的不停袭扰下,可泥又重新开始构造钢铁星星了。而且由于时间充足,这次构造的可不是一个独立的钢铁星星,而是八个钢铁星星一个接一个地构造,以组成一个阵列围在三人前方不远处。妖魔看到可泥严密的防御阵列,终于放弃了在远距离除掉其中两个的打算。虽然它拥有非常坚固6条腿(手),但由于活动关节被大量甲壳所包裹的关系,速度却是它最致命的缺点,300米的距离以它速度要将近耗费一分钟的时间。在它一步一步地拉近距离的同时,可泥也开始在地底下布置魔法陷阱了。 同一时间诺雅也从护腕里取出自己唯一的远程武器——魂咬。这次可是第一次用它来实战呢!心情真紧张啊! 为了不至于干扰可泥布置魔法陷阱,诺雅走到可泥身旁十数米处放下两只小动物,提刀并开始收集空气中的灵力。但由于这里地处沙漠边缘,灵质极少。看来要收集到足够多的灵力还真难啊! 于是诺雅试着让自己的意志更集中更专注以提高自己收集灵力的范围。因为现在不尽量地聚灵,等那只妖魔跑过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随着诺雅的努力,刀刃部分慢慢开始出现淡蓝色的闪光。不过闪烁非常地缓慢,一点都感觉不出威力。 “已经没时间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莉芙走过来问道。 “在收集灵力啊!”不想分心的诺雅艰难地说道。 “收集灵力?这里可是沙漠啊!你应该学学可泥的。这里最多的是沙子,收集沙子不是更快吗?”莉芙不明白地问道。 “这个……”诺雅。 第二十八节 依芙暴走 “对呀!我可以收集元素,再把元素转化成灵子(组成灵质的粒子)吗?”诺雅对菲利斯。 “我们拥有灵子的构成资料,转化还好办,用契文就行了。可是把沙子分解成元素就有点困难了。那可是具备了三阶炼金术的系统才办得到的啊!我可不能直接用我能力帮助你的。”菲利斯。 “那就给我写入可以元素转灵子的契文好了。”诺雅对菲利斯。 “不过需要提醒你的是,转化本身是需要你自己的魔力的。”菲利斯。 “为什么不能用转化后能来的灵力转化成我控制灵力的魔力呢?”诺雅对菲利斯。 “想得美啊!契文是给不懂魔法的人用的,所以很难变通,而且存在很多缺陷。如果有契文可以方便地自由组合的话,还有人会去学魔法吗?”菲利斯。 诺雅虽然贪心,但也不是一个心浮气醋的家伙,一点点的飞跃和新发现也足以让他兴奋个三四天了。当然,如果有命活到那时候的话。 虽然诺雅跟菲利斯聊了很久,甚至还在诺雅的授意下把契文写入到诺雅的系统中,但现实世界中,妖魔才刚刚踏完几步而已。这几步可真漫长啊! 由于要汇聚的是元素而不是灵子,为了不影响可泥,诺雅决定再远离可泥二十多米。站在空旷的沙地上,向外扩张出一个无形的领域,试着把领域内的某种特定的最多的微粒以固定程序分解并转化成灵子。以诺雅为中心,半径十数米的领域内慢慢出现零碎的蓝色亮点。除了诺雅身边比较集中外,其他地方非常分散。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从诺雅身上放射出来一样,非常漂亮。随着领域内的灵子开始饱和,转化也变得困难。像是披着一层蓝光一样的诺雅提起手中的魂咬,发动魂咬的能力——‘聚魂’。领域内的小亮点立即迅速扑向刀刃,并且越扑越快。不过诺雅的转化始终没有停止过,吸掉了领域内的灵子又有新的灵子出现,不断地往复循环着同一件事。虽然这种做法很低效率,但也比不能使出招数要好。 随着魂咬刀刃上的蓝光闪烁变得稳定,诺雅的问题又出现了。 “怎么没有了那个巨大的黑影呢?难道哪里出错了?”诺雅对菲利斯。 “黑影?什么黑影啊?”菲利斯。 “我在冥界用的时候,明明是拖住一个很帅的大黑影的啊!”诺雅对菲利斯。 “那是因为冥界的光线来源本来就是靠充斥着整个空间的灵子本身。灵子都被你吸掉了,失去了光源的地方当然会变暗啦!所以才会出现你所说的那个大黑影的。”菲利斯。 “这么说,在这个空间我不就没有酷酷的绝招了吗?”诺雅对菲利斯。 “就我看来实用才是最重要的。”菲利斯。 由于诺雅站在距离可泥三十多米的位置上,叼着露露的冥界兽也根据诺雅的位置改变了原来的根据地。妖魔见自己的猎物改变了坐标,也跟着修正了自己的进攻路线。 “诺雅!你快点过来,那只怪物要是跑去你哪边的话,就没人踩我的陷阱了啦!”可泥生气地说道。 一手提刀的诺雅立即用另一只手捉起冥界兽口中的露露往上轻轻一抛,一口咬住,再抱起冥界兽跑向可泥。妖魔对准猎物的坐标移动,紧跟着诺雅的位置再次修正了进攻路线。 “不行!不行!还是偏移了!”可泥紧张地说道。 “那么过去左边一点,好让那家伙往陷阱里爬吧!”莉芙边说边走。 果然,妖魔跟三人的连线终于回到了陷阱的位置。 “太好了!还有二十米就到位了!”可泥兴奋地说道。 “是什么陷阱来的?不又是攻击我的那种吧?如果是的话,即使再怎样大型,恐怕都穿不过它坚硬的外壳哦!”莉芙紧紧地盯着前方约三十米的沙地。 叼着露露的诺雅也聚精会神到忘了自己正叼着可怜的露露。要是可泥的那个什么陷阱不管用的话,自己可要立即补上一刀再看情况决定对策。 十米!五米!当妖魔终于踏入陷阱时,妖魔四周的四条机械臂突然从地下冒出。每条灰白色的机械臂高三米多,其拉伸长度接近五米。四条机械臂同时张开三只各相距120度的钢爪,爪子间放出数道雪白的闪电,每条机械臂放出的闪电都有规则地与其它机械臂放出的闪电互相连接构成一个结界——‘四重电阵’。 由于机械臂全都在电阵以外的,所以被电到几乎不会动的妖魔无法攻击机械臂。由电阵产生的强大磁场让妖魔大多数常规魔法失效。于是妖魔决定改变策略,不过身为高等物种的它,并不想在地底下面挖隧道逃跑。而是进行空间扭曲,随着妖魔周围的景物开始扭曲,空间断层成为了它身上的绝缘层,失去了电荷连接的闪电全部无一例外地从它身旁滑过。 “哼!想逃跑吗?太迟了!”可泥立即把身边的八个钢铁星星全部放出。 钢铁星星围在妖魔四周平均分成两组,上面四个绕着妖魔结界上方以顺时针方式平衡于地面作加速转动,而下面四个则以逆时针方式围着妖魔平衡于地面作加速转动。随着转速越来越快,突然下面其中一颗星星脱离原来轨迹,从一条机械臂的右则准确地切入结界撞向妖魔的身体,在妖魔身上的空间断层上打出一个不用半秒就会自动复原的约30厘米半径的破洞。 由于钢铁星星拥有吸魔的作用,每次进入结界时都拖着三四条闪电打在妖魔身上。随着攻击频率和转速越来越高,远看就像一只怪物混在闪电阵中,不断地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闪电攻击。随着钢铁星星的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越来越多的破洞出现在空间断层上。旧的破洞还没来得及填上,新的又出现,扭曲的空间变得非常混乱。不仅不受妖魔控制反而与外界的结界一起组成了双重结界牢牢地把妖魔困在中间。现在即使想挖隧道恐怕都不行了。 霎丝美娜看到这个状况,慢慢降落到莉芙身旁望着那只正不断受猛烈撞击的妖魔外壳慢慢出现裂缝,却没有完全没留意莉芙出现的异常。 莉芙看到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打着瞌睡说道:“很累哦!看来是不需要我动手了,你们慢慢努力吧!我先小睡一下。”说完便以站立的姿势低下头闭上了双眼。当双眼再次张开时,鲜红的双眼已经变成了淡红,她看了看自己的粘满鲜血的破烂衣服和露出了爪子的手指。再看了看自己身边飘在半空那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和身前像音乐指挥家一样聚精会神地指挥着某些东西的可泥。想起了可泥曾经用那个奇怪的陷阱夹在自己的小腿上,刺穿自己的皮肉,那种痛苦难忍的感受。再看看眼前正在发出凄厉的悲鸣,正被无数闪电打击的妖魔。眼睛突然一湿,突然提起了勾魂枪冲向可泥。 最早发现异常的是擅长本能作战的诺雅,叼着露露抱着狗狗的诺雅在可泥身后一个横刀挡住依芙的勾魂枪。 “莉芙!你怎么了?”叼着露露的诺雅咬字不清地说着。 “它不是莉芙!是依芙!”此时霎丝美娜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妈妈的名字的!对了!一定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告诉你们的吧!”依芙双手持枪顶住诺雅的刀,用水汪汪的双眼望向霎丝美娜愤怒地说道。 “在共同的敌人面前,请先冷静下来再慢慢谈好吗?”霎丝美娜落到可泥的背后,虽然嘴巴叫依芙冷静,可是为了已防万一,不知不觉间已经提起了手中的水晶剑。 “共同的敌人?它是你们共同的敌人吗?对!我也是你们共同的敌人。等你们联手杀了它以后,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吧!”对于依芙来说,刚刚才被自己最想信任的人欺骗了。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为什么自己会站在这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一个都没有。 “依芙,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听我说!”一手狗一口猫,咬字不清的诺雅说道。 “不听!不听!你们的话都是骗人的!达到了目的以后就该会说真心话了吧!不过到时侯就是我的死期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报仇,对!是为了杀掉我。”此刻依芙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既然是这样,得罪了!”霎丝美娜趁着依芙分神说话,突然伸出一条光羽缠绕着勾魂枪的枪头,使劲地往后一拉,便一剑扫向失去平衡的依芙。 依芙一时间无法捉紧勾魂枪,便本能地放开其中一只手并爪向正飞扑过来的霎丝美娜。可是依芙的一只手根本无法敌得过霎丝美娜的十几只‘手’。霎丝美娜稍稍向后退,避开依芙的利爪,再伸出一条光羽缠绕住依芙唯一自由的那只手,然后向着完全无法还击的依芙,狠狠地砍上一刀,不过砍的不是身体而是手臂。 霎丝美娜本来想先砍断依芙的右手再砍断左手,等她被制服以后再给她治疗的。但出符意料的是,当右手掉在地面时,依芙居然完全恢复了平静。看她低着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发地望着自己断掉的右手,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手居然会就这样掉落在地上一样。 诺雅看着依芙慢慢发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是莉芙吗?” 依芙仍然保持原样,没有开口回答。 “放心,刚才只是迫不得已,我会为你治好它的。”认为莉芙是不会介意的霎丝美娜尴尬地收起缠绕着依芙的光羽。 依芙用赤红的双眼望向霎丝美娜。一松手,勾魂枪便掉在地上。 依芙突然张开嘴巴发出愤怒的咆哮。不仅诺雅和霎丝美娜大吃一惊,背着依芙站得最靠近妖魔的可泥更加是惊慌失措到发出了一个错误指令,让其中一个钢铁星星敲在机械臂上。随着一声爆裂声,其中一条机械臂断了。妖魔立即向结界的缺口爬去,但由于不断受钢铁星星撞击的扭曲空间成为了自身前进的障碍,妖魔只好试图尽力地一步步往外爬。 随着依芙的咆哮,逐渐衰老的脸部皮肤慢慢被撕裂开,暴露出由雪白整齐的牙齿慢慢变得锋芒的利齿。 “她是怎么了?”从没见过这种现象的诺雅望着不断衰老异变的依芙,望傻了眼。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正在被自己的力量反噬!”转头望向依芙的可泥大声地说道。 “难道是吃了葛桌罗的缘故?”霎丝美娜。 “因为自己吃了自己的爸爸所以想不通吗?”诺雅。 “听莉芙说,葛桌罗拥有某种可以通过被恶魔进食而让恶魔获得的力量。”霎丝美娜。 “那她会就这样衰老而死吗?”诺雅担心地说道。 “希望如此!她要是不死,我们可就麻烦了!”霎丝美娜望着瞳孔越来越红亮,眼白和皮肤都开始发黑的依芙,脸色凝重地说道。 “为什么她不死我们就会麻烦呢?”诺雅不解地问道。 “她的力量正在强迫她抛弃自己的人形肉体。换句话来说,她开始魔化了。高级恶魔一般是为了捍卫城堡或者复仇才会抛弃可以用于享受肉欲的诱惑性肉体的。人类形态的肉体由于承受能力的问题,本来就是使用恶魔力量的天然屏障。一旦魔化,要是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她的话,身后那只妖魔就随时都有可能冲出结界了。”霎丝美娜。 “那么可泥负责修补结界,霎丝美娜负责保护可泥,而我就负责对付依芙吧!”诺雅见霎丝美娜刚才出手那么重,害可爱的依芙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担心霎丝美娜一个不小心把依芙给剁了,所以决定向依芙单挑。 此时妖魔已经向着缺口的位置爬了三米,如果不是钢铁星星把它困在扭曲空间中,它早就完全脱离结界了。可泥知道无法挽救这个结界,只好在缺口以外建造新的结界等着它出来。但一方面要控制那些钢铁星星攻击那只正努力向前爬行的妖魔,另一方面第一次跟自己不怎样喜欢的霎丝美娜合作,难以完全集中精神。 虽然霎丝美娜很想趁依芙还没完全魔化前给她致命的一剑。但又不想得罪另外两人,只好在依芙周围布置封魔结界了。刚开始布结界,皮肤已经变成棕色还没有完全变黑的依芙像触电一般,突然向着霎丝美娜扑去。 见状,早已经把猫狗放在一旁的诺雅立即持刀迎上去。尽管依芙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但是诺雅还是不忍心砍那位除了一只左手连武器都没有依芙。真的要砍的话都不知道应该砍哪里好。 是因为现在没有了你死我亡的那种感觉吗? 是因为把她杀掉也仅仅只是为了方便而已吗? 不过当诺雅拥有强大灵压的刀刃被依芙坚硬的手臂格挡时,诺雅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原来现在并不是单方面的屠杀,自己注满了灵力,可以轻易地切开墓碑的刀刃竟然砍不断依芙的左手。还好依芙只有一只手。要是她有两只手的话,现在可能是另一种单方面的屠杀了。 随着依芙力大无比地划开手臂,诺雅的刀刃也不受控制地被强行拨开,依芙顺势一爪狠狠地在诺雅脖子下的位置拖出三道血痕。霎丝美娜见诺雅处于下峰,立即放出一道水晶剑特有的剑光,射向诺雅和依芙中间,依芙本能地向后跳开。诺雅虽然也有本能,但明显比不上依芙。 “看来要改变策略了。先合三个人的力量在妖魔还没冲破结界前解决了依芙,事后再想办法对付妖魔吧!”霎丝美娜一边说,一边飞到依芙正上方试探性地伸出光羽。 “怎样才能让依芙回复原状呢?”诺雅对菲利斯。 “削减令她异变的力量或者令她冷静并引导她控制自己的力量,也许能让她重新被自己的理智支配吧!至于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得看她的魔化是基因换算后的结果还是基因异变后的结果了。”菲利斯。 “可泥,你认为依芙暴走以后还能不能回复本来面目啊?”诺雅伤心地问道。 “你还担心她!先担心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吧!”可泥生气地说道。 “可是我喜欢她啊!”无助的诺雅可怜兮兮地说道。 “她不是告诉过你她不喜欢你了吗?”可泥忙于前后不同的敌人,随便地答道。 “那怎样才能帮助她控制自己的力量啊?”诺雅对菲利斯。 “试着入侵她的思维系统吧!”菲利斯。 “对了!说不定还能唤醒莉芙。让她来想办法呢!”诺雅高兴地对菲利斯说道,接着就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傀儡去打理了。 第二十九节 信物 ****** 依芙6岁时的记忆…… 当我张开双时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听到两个声音。 一个温柔的大姐姐和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在黑暗中对话。 “好黑!好冷!这里是哪里?”小女孩。 “放心吧!等外面的人离开后,你就能出去了。”大姐姐。 “妈妈?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好怕哦!”小女孩。 “妈妈……我……已经死了。”大姐姐。 “死了?什么是‘死’啊?我也要‘死’!”小女孩。 “你也已经死了。”大姐姐。 “是因为爸爸吗?”小女孩。 “是的,不过你还会复活的。”大姐姐。 “那妈妈也会复活吗?”小女孩。 “也许不会,我的肉体已经被烧掉了。不过寄附着我的灵魂的信物会留在你的血液里,永远守护着你的。”大姐姐。 “那妈妈还会跟以前一样早上跟我聊天,晚上睡觉时给我讲故事吗?”小女孩。 “也许不会了。你现在还小,没有足够的魔力让自己的身体复原。处于灵魂状态的我,没有在让你复活后还能给你讲故事的自信,搞不好现在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呢!”大姐姐。 “不要!不要扔下我!”小女孩。 “我心爱的女儿啊!你一定要答应妈妈,即使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活着,也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啊!因为只要不断地等待,终有一天会摆脱孤独的。要是连幸福的影子都没有领略过就消失在这个世上,妈妈会很伤心的。要是你找不到存在的理由,就把为妈妈报仇当作你存在的理由吧!”大姐姐。 血液里信物?信物是什么? 我继续顺着依芙的记忆往后找,期望能得到一个关于‘信物’的解释。 依芙8岁时的记忆…… 当我再次张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不断地把一些让人恶心的小动物塞进嘴里,但是却怎样制止都制止不了,还好,这个不是我,而是可爱的依芙。 “我要杀光所有的村民,我要杀死他们的孩子和那些孩子的妈妈!我要杀死那个杀我妈妈的凶手!我要杀死所有的人!我需要力量。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所犯下的错。”依芙一边生吞一只不停挣扎的蜥蜴,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上一年就有109人,今年又多了6个,就是不肯给我死掉几个,嫌我的人生目标还不够过多么!我连武器都没有,要怎样报仇呢?”依芙正在把蜥蜴不停摆动的尾巴塞进嘴里,牙齿间发出咬碎骨头的声音。 “听城里的人说,市集里能买到毒药。把毒药扔进井里,毒死它们。嘻嘻!”刚兴奋地举起小拳头的依芙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哪有那么多钱买那么多毒药啊!再说,要是毒死了一两个,恐怕他们都会离开这里吧!到时我要去哪里找他们啊!” “唉呀!我怎么这么笨?要是找不回他们该怎样报仇呢?杀光所有的人?对!全部人都要死!”吃了数只蜥蜴,半饱的依芙一边残暴地撕开还没死的蜥蜴一边用手比画着。 “可是我同时对付5个人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跟全世界的人为敌呢?军队!我要一支杀人部队。哈哈!要是我有钱就好了。”可怜的依芙数着桌面几个抢回来的破旧铜币。 “到时我一定要建一个漂亮的收藏室,用来安放我的战利品。”依芙一边幻想着大片雪白的骷髅头整齐地排放在墙壁上的美景,一边挨倒在桌上流着口水。 没有聊天的对象,所以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优良习惯吗?哈哈!真可爱!不过在现实中已经浪费近1秒钟了,这可是定生死的,得快点找到答案才行。 依芙10岁时的记忆…… 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一群外来人闯入了依芙神圣的领地。 4男1女,除了那名女魔法师外,还有剑士,佣兵,弓箭手和治疗师各一名。 而此刻的我正在……不!是依芙正在二楼的过道静静地窥视着大厅的入侵者们。 “看来这里地方满不错的,就是尘多了点。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我可不想在外面吃沙子。”领头的剑士说道。 看样子‘我们’得跟他们渡过一夜了。 我也曾经是个冒险者,也曾经因为在陌生的地方走动而害怕过,也曾经跟算不上十分信赖的同伴们欢笑过。 看着他们那欢乐的样子,让我想到如果此刻的我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我会怎样想呢?就在不远处的角落,潜伏着一只想杀光他们的恶魔。 我并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也只能看着已经发生过的一切而已。面对弱小的依芙,我无能为力,面对必须要死的几位陌生人,我只希望他们死得快点而已,别再过多地浪费我珍贵的时间。 “听这里的村民说,这个城堡里曾经住过一只很可怕的女妖!我们擅自打开封条没问题吧!”一个女法师说道。 “哼!怕什么!有我在呢!神啊!魔的!见到我都调头走,还怕什么女妖!”佣兵一脚踢开一张无辜的木椅,然后晃了晃手中的长剑说道。 就在他的那个动作的同时,我感觉到……依芙生气了,可是依芙还是跟原来那样子,没有因为生气,也没有因为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而做出任何不合理的举动,就像一只野兽一般,静静地躲在极不显眼的一角窥视着正在欢笑和打闹的他们。 “我和马比上去看看,你们两个就负责保护理查德大人吧!”佣兵边说边拖着弓箭手走上二楼。 依芙见佣兵和弓箭手走近立即绕道离开楼梯口。 “要杀掉他们吗?可是他们说只会留在这里过一晚而已啊!我可以杀得了他们吗?”依芙走到三楼妈妈的房间,拿出妈妈以前穿过的衣服,贴在身上嗅着。“妈妈啊!你在的话会怎样做呢?他们会找到我吗?他们找到我的话一定会杀掉我的吧?” 接着‘嗙’的一声,接着又是更响的一声,依芙听到踢门的声音越来越近。“怎么办?要是他们来到一定会把妈妈的衣服抢走的。”想到这里立即把衣服全部抱起来,但四周除了床底以外,根本找不到任何遮掩物。无奈之下只好暂时躲在脏兮兮的床底下。 ‘嗙’!随着最响亮的一声,两名入侵者终于闯入了这个对于依芙来说最神圣的地方。 “咦!奇怪,这里怎么这么干净。好像有人正住在这里的样子啊!”弓箭手首先发现问题的所在。 “这样不好吗?再找两间这样的房间就够分了。”佣兵一边看似轻松地笑道,一边谨慎地查探四周。 “谁!谁在那里!”弓箭手张开弓对准虚掩的衣柜喊道。 躲在床下底抱着一大堆衣服的依芙紧紧地闭上双眼。突然一剑从依芙身前刺入,这一剑连一点先兆都没有,就连我也吓了个正着。只要稍稍在刺前一点,就能给我此刻的寄主依芙一个对穿了。 一定是瞄准那堆衣服刺的,这么说是那堆衣服救了依芙一命? 随着佣兵把一大堆衣服从床底下拖出来,渐渐的,依芙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慢慢松开紧捉着衣服的双手,而任由那双差点就结束掉自己生命的陌生手臂把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带走。 “喂喂!原来衣柜的衣服跑这里来了啊?”此刻发自弓箭手,一个让依芙极不爽的笑音,那个笑声携带着的是轻松和愉快,但依芙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她认定在下一刻,她能把一切他们欠的东西都讨回来。 “真可惜!我还以为有只女妖躲在这里呢!如果刚才不刺上一剑的话,这堆衣服或许还能卖个几枚银币的。可惜可惜!”佣兵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见弓箭手如临大敌地张开弓对准自己的脚下。当佣兵感到不对劲时,一只从床底下伸出的爪抓破了右脚的皮肉让他失去平衡,他本能地用剑支在地面上防止自己跌倒。不过由于他的双手无法紧握他的长剑,最终还是硬生生地被拖进床下底了,他引以为荣的剑术在这一刻完全不起作为。“啊!不要!不要!救命啊!马比!快救我!” 弓箭手立即做出正确的判断,身为一名弓箭手的他只好暂时抛开感情,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往原路跑下去。 依芙知道要是让弓箭手活着跑回去跟同伴汇合就麻烦了,她狠狠地把还在拼命挣扎的佣兵的心脏挖出来。随后立即则身翻出床底,尽全力追赶正疯狂逃命的弓箭手,可能是因为对方不熟路,也可能是被仇恨充斥着心灵的依芙压倒性的实力,在一个不远的角落,那个叫马比的,永远地离开了他的同伴。 依芙跟我不一样,她是一个优秀的猎人,大概一切都是她苦练的成果吧?毫无疑问,她比我更坚强和更执着。也许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也许因为她对待‘杀人’不是一个‘杀人’的概念。她并没有因为连续两次得手而放松下来,既没有像我第一次杀人时那样心理不平衡,也没有产生当我面对危险时的那种担忧。她的思路变得更清晰,她对自己的能力更肯定,她对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充满了信任。她是如此地自信,她认定即使只有她自己一个,也没有任何事是不能解决的。 要为妈妈报仇,现在就必须杀掉这些人!如果连这样都办不到,以后遇到更大的困难时,就再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了。 比原来更冷静更深沉,信念也比原来更清晰。 在黑暗的角落中窥视着必将死去的猎物。 太好了!他们发现尸体后果然产生了分歧,这样他们将不再是牢不可破的三人组了。有一个,就是那个想逃跑的治疗师,他马上就得死,绝不能让他回去通知那些村民。 就在城堡的门前,一声凄厉的惨叫,当那剩下的剑士和魔法师赶到时,只能见到他血凛凛的尸体了。 在离他们不远的某处,‘我们’正在静静地窥视着他们。 很明显,勇敢的剑士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决心要为同伴报仇,而他这种做法,也为依芙制造了可以继续杀戮的机会。 “可恶!我们不应该让理查德自己一个人下去的。要是找到那只女妖,一定把它给碎了!”领头的剑士狠狠地说道。 “那只怪物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现在没有了理查德,怎么办?”魔法师担心地说道。 “你要是想逃的话,我可以护送你出去的。别再给我说什么不会扔下同伴那种假惺惺的话,我最讨厌你这种女人了!”剑士非常烦躁着发泄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啊!谁说我要走的。人家只不过问问而已嘛!”魔法师。 在墙角的阴暗处,依芙密切地监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领悟过什么是魔法的依芙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那个剑士行事实在是太小心了。一直一直地寻找可以偷袭的机会。直到有那么一个机会,他们两人惊讶地发现了同伴的尸体。剑士正在埋头翻查着大箱子里被撕咬得支离破碎的同伴尸体,而魔法师则用手掩着鼻子在警戒着四周。 “看来只要干掉了那个剑士,这场互相捕杀的战斗就是我赢了。”依芙悉心布置并且等待了良久才等到的机会当然不会白白浪费了。她伏下身子直接迎着魔法师的视线冲上前,而她的目标则是正在埋头于箱子查看尸体的剑士。 依芙冲前去一手刺向剑士,魔法师见状,立即挡在还一面无知的剑士前面,同时伸出两只手试着捉住依芙直刺过来的手,可是却不料看起来只是个小女孩的依芙惊人的力度。依芙的手很自然地沿着魔法师的手中滑向她的心窝。 当剑士听到同伴的惨叫转过头来的时候,依芙知道自己错失了最好的一个刺杀机会立即从魔法师的身上抽出自己的手臂向后跳开。由于缺乏经验,事前过于自信,并没有想过失败后的应对策略,一时间没想到应该逃走后再重新布署还是上前肉搏,就这样站在那里戒备着落单的剑士。 剑士见魔法师正要倒下,立即一把扶着魔法师的上半身,可是此时魔法师已经不会说话了,一条血柱由魔法师的心窝降下。 “弥……弥……”剑士叫了两声,没听到期望的反应。突然张嘴大叫一声:“弥!”然后面目狰狞地望向这个貌似小孩的杀手说道:“弥!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把这只小怪物给碎了。” 由于计划没成功而有了几分胆怯的依芙见到剑士杀气腾腾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还是小孩子的她尖叫一声立即向后逃去。剑士提剑立即追上去,一边追着一边发狂般挥舞着手中的利剑。非常害怕的依芙潜意识地跑进妈妈的房间,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妈妈了,怎么办呢? “哼!哼!准备受死吧!你这只恶魔。”剑士走到房门见恶魔无路可逃,脚步马上就慢了下来并且伸手把门慢慢关上。经过一轮并不长的追逐,剑士也回复了几分冷静。尽管伤心,可是他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在一只恶魔面前,而他也不敢小看这只杀了他所有同伴的恶魔。 剑士阴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凭那点小聪明杀了艾力的吧!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怪物呢!就是会用那种下流的招数。” “你们跑来我家里踢坏我家里的门,弄坏我妈妈的衣服!那么多人……而且……而且又带着武器,要不你放下武器……我才不怕你呢!”依芙像待宰的小羊般哭诉道。 剑士没有开口答话,举剑一步步前进。一边戒备着恶魔的可能进攻路线,一边留意着身后的空隙。稳当的步伐不给依芙任何逃跑的可能性。 “妈妈……”哭泣中的依芙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自己的身体靠在墙壁上为止。 “已经没有退路了吗?我已经到了尽头了吗?妈妈……你不是说过会守护我的吗?”突然感到体内一阵微热。眼睛第一次变红,体内的血液好像在沸腾,总想往外冲。 在一股意识的驱使下,依芙张开手掌,一道血柱析出。剑士见异以为是什么妖术,立即往后退开。血柱慢慢凝聚化成枪,她本能地知道那些血液是体内不属于她的部分,对勾魂枪的驾御瞬间融为她的本能。 原来信物就是指这个……难道是因为血液里缺少了那种成分所以不能控制自己过强的力量? 不说现在的我并不在那个时空真实存在,即使我当时真的在,我也无法进行判断,也曾经是冒险者的我。想必,也伤害过跟依芙相类似的存在,无论是站在谁的角度,对方都不应该生存。但毕竟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所以,我只能细心看着事态的发展而已。 也许,经过今天以后,依芙将会是我的好朋友。 但即使我现在正身处于依芙的角度思考,我也没有那个自信,我真的能成为依芙的好朋友吗? 也许,就在下一刻,我将成为依芙的下一个决战对手。 随后关于那个剑士是怎样死的,我没有细心研究,我不像成为他,或者代替他。现在,我必须回到我所面对的真实世界,一个只要我愿意伸出双手,就或多或少可以改变的世界! ****** 第三十节 各自的同伴 搜索依芙记忆对于我来说,只是短短的十数秒而已。但在这十数秒内,依芙已经被霎丝美娜在其正上方放出的光羽和可泥透过地面放出的电线缠成一团。无论依芙想往哪个方向攻击都变得不可能。要不是可泥不知道光羽会不会导电,恐怕依芙已经在享受电刑了。 我重新取得身体的控制权便冲向勾魂枪的掉落地点。捡起来并试着跟勾魂枪作精神交流。 “是依芙?不!是谁?是谁在呼唤我?”莉芙作出响应。 “是我啊!”我说。 “你?为什么?依芙不可能把我交给你的。难道你把她……”莉芙担心地说道。 “别误会,依芙现在好像发了狂一样。我不想伤害她,你可以制止她吗?”我问。 “我明白了!你可以借你的身体给我吗?既然你有能力跟我作精神交流,一定可以办得到的吧?”莉芙说。 当我听到莉芙居然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时,心里暗暗地震了一下,自己的肉体都失去了的人,会去珍惜别人的肉体吗? 莉芙曾经为依芙牺牲过,要是依芙再次遇到危险并且有需要的话,我相信莉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的。如此大的风险,值得吗? 如果成功了的话,依芙也许会很感激我,也许会跟我成为好朋友。 但如果失败了的话,依芙一定不会知道我为她做过些什么的,她只会认为是她妈妈占据了我的肉体,然后被那只异型怪物消灭了而已。她同样会为她妈妈伤心,而我却不能得到任何回报。 不!要是我没有伴随她妈妈消失的话,她甚至可能因此而憎恨我。 为了一份未知的友谊,我应该首先付出吗? 尽管我很想获得温室的碎片,很想有人喜欢我并且愿意守护我,但实际上那只是因为‘没有’而渴望‘得到’而已,我从来没有为此付出过任何东西,总妄想着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获取。 想起依芙那寂寞的眼神,就好像我自己的倒影一样。我没有伟大到想要牺牲自己让她得到些什么,只是想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成为我的好朋友而已。或许一切都仅仅只是出于我最原始的欲望……我害怕孤独。 好想把莉芙的请求推掉啊! 但现在就只有她能办得到了…… 如果她想牺牲我的话,我想她一瞬间的判断就能让我的肉体灰飞烟灭了,那可是我爱着的东西啊! 机遇总是喜欢跟风险粘在一起的,作为一个赌注,我实在无法判断值不值得。因为输掉总是我最不想见到的,而赢了,不管赢的是什么都总是值得的。现在,我只能盲目地祈求着什么都不用做,当我再次张开眼睛时,依芙能依偎在我身边微笑着。 “好吧!如果一定要用我的身体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向我保证,对待我的身体就像对待自己的身体一样,要给我好好爱惜它。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会强行把控制权夺回来的。”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坚定些,但我的心只是想着希望快点完成移交而已,最好是快得连我想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也谢谢你,如此爱护我的女儿。”莉芙看起来有点感动,但我确信,她之所以感动是因为她的女儿得到了生存的机会,而不是因为我愿意把自己的肉体当作赌注。 ****** 虽然莉芙取得了诺雅的控制权,而诺雅的双眼也作出了相应的改变,但却是以遥控方式进行控制的,她跟诺雅仅仅是两个互相独立的意志而已,所以莉芙并没有获得关于诺雅的任何信息,不过她已经知道了菲利斯的存在。 “妈妈……”随着诺雅的身体放出一股恶魔独有的魔力,被重重捆绑的依芙感觉到莉芙的气息并发出苍老低沉的声音。 拥有赤红双眼手持勾魂枪的莉芙一步一步地走近已经完全走样的依芙,尽管双方的样子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两人仍然能清楚地辨别出对方。 “诺雅,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不会连你也变得不正常了吧?”可泥担心地问道。 莉芙没有作出回应,只是默默地走到依芙跟前,霎丝美娜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立即释放依芙并谨慎地向后退开,自己砍了依芙一剑,怎么知道莉芙会不会突然报仇的! “难道你是莉芙?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不是双重人格,而是可以随意控制别人的身体的吗?”可泥惊讶地问道,可是却没有像霎丝美娜一样放开对依芙的约束。反正那些电线又不是自己的身体组成部分,要断就让它断吧!安全第一! 莉芙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异变了的可怜的女儿拥入怀里。她温柔且不存在虚假的眼神充满了无限的关怀,比起千言万语更来得实际。 “妈妈……妈妈……我好怕!别再离开我!”依芙用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低沉声音哭泣着,衰老发黑的皮肤还有嘴巴的牙齿都渐渐地恢复过来,脸蛋也慢慢像似接受着治疗术一般快速地长出新的皮肉。 突然,身后一道高热能射线正中莉芙的背部。依芙感到腹部一阵刺热,看着想叫又止的妈妈突然瞪大双眼直直望着自己的样子,非常伤心地悲鸣一声。虽然想拼死冲上去跟妖魔搏斗,可是却又无法摆脱可泥的约束。 完全摆脱了不稳定扭曲空间的妖魔立即汇聚元素,身上突然出现的咒圈让所有冲过来的钢铁星星永远地失去了第二次撞击的机会。 莉芙面目狰狞地扭头望向身后的妖魔,赤红的右眼透出不属于她的紫光,紫红紫红,有节奏地闪烁着,像是在传达着某个信息。相隔数十米的妖魔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眸微微开合,眼框里流出紫色的液体,像是血,又像是泪。 “它……好像在哭。”可泥望着妖魔试探性地说道。 接着新的空间扭曲又再次产生,不过这次妖魔转头默默地走进空间裂缝中了。 “她……也在哭。”霎丝美娜指着依芙说道。 就在诺雅一行人混战的同时,丽露回到依贝莉亚的房间。把地上的索菲和依贝莉亚拖进自己的房间里。事后,霎丝美娜回到依贝莉亚的房间把华伦士治好了,也没呆几分钟就离开了。而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改变的依芙跟莉芙一轮亲切的问候和拥抱后决定跟可泥去梦幻街接受新力量的训练。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后,丽露唤醒了还在沉睡中的两人。 “这里是哪里?怪物呢?”索菲首先醒来,望着床边粘满‘鲜血’(果酱)的丽露紧张地问道。 “已经走了。”丽露平淡地说道。 “你的伤……是你在保护我们吗?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们睡了多久啊?”依贝莉亚望着丽露身上的鲜血,难过地问道。 “大概半小时吧。”丽露仍然保持她的平淡。 “其他人呢?其他人知道有怪物出现了吗?对了!依芙去通知他们了。已经过了半小时,那他们也一定知道了吧!哎呀!我真笨,是华伦士先生他们赶走那只怪物的吧?”依贝莉亚。 “我想告诉你几个坏消息,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丽露闭上双眼,仍然保持平淡的外表。 依贝莉亚很明显地看得出丽露其实是很伤心的,她从来没有看过这种表情的丽露。依贝莉亚意识到事态严重,用力地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努力地张开。用微弱地声音说道:“什么……什么事?请告诉我吧……” “第一个消息:依芙就是吃人魔。”丽露平静地说道。 “怎么可能?”索菲的反应在丽露的计算之内。 “是这样吗?”依贝莉亚叹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定眼望向丽露问道:“第二个坏消息……是不是……我爸爸已经死了?” “是的。”丽露点了一下头并简短地答道。 索菲呆住了,连忙望向依贝莉亚。 依贝莉亚像全身脱力一般,一个‘大’字形地躺倒在床上。视线远远地离开了丽露,焦点漂浮不定。但样子又像是如舒重担一样,无比地轻松。躺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难道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注定?什么意思?”索菲惊讶无比地问道。 “在我得病的日子里,我经常作两个恶梦。在梦中我有时见到爸爸把依芙砍成一块一块的,然后添着她的血,吃她的肉,他见到我走过来时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有时见到情景正好反过来。每次在恶梦中惊醒,都是爸爸和依芙守在我身边陪伴我的。爸爸和依芙的感情很好,我一直都这样认为,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作的恶梦的内容,只是告诉他们是个很可怕很可怕,现实中不可能会发生的梦。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梦,我希望永远都是不会发生的梦。是我错了吗?是不是我错了?如果我早点把我的梦说给我爸爸知道,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依贝莉亚痛苦地哭泣着。 “如果你把你的梦告诉你爸爸的话,那……我相信你的另一个梦或许会实现的吧。”丽露说道。 “另一个梦?葛桌罗先生会把依芙吃掉,怎么可能?葛桌罗先生是个好人来的!”索菲愤怒地说道。 “是的。葛桌罗先生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好人。那么依芙就令你们那么讨厌吗?依芙……可是你口中的那位葛桌罗先生的亲生女儿啊!可是葛桌罗先生却亲手把剑送进她的体内。”丽露媚笑着。 “骗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要是依芙是葛桌罗先生的亲生女儿,依贝莉亚怎么会不知道!”索菲冲丽露愤怒地叫道。在索菲看来,这个时候还可以笑的人简直就不是人,丽露在索菲心中那女神般的形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不,我不是对你说过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吗?我想应该是真的,再说,丽露没必要骗我们。而且,我的梦境……也……”依贝莉亚小声地说道。 “是葛桌罗先生亲口对我说的。当他知道依芙就是他的亲手埋葬掉的女儿时,他就决定了要跟依芙决斗,他希望无论是谁赢了,你们都不要介入……”丽露有意地歪曲事实。 接着丽露把依芙跟葛桌罗的关系讲了一偏,其中有很多的成分是为了依芙而臆造的。当中还包括依贝莉亚不是葛桌罗的亲生女儿,但当问到依贝莉亚的来历时,丽露就一句‘葛桌罗先生没说’而草草带过。 但不说索菲,即使是依贝莉亚本人都能理解依芙的做法。如果自己是依芙,那自己还有勇气活下去吗?但理解和原谅是两回事。依芙利用自己的感情来达到报仇的目的,然后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城堡,依贝莉亚决定说什么也要把她给找出来问个清楚。 “你刚才不是说过有几个坏消息吗?为什么只有两个?”索菲虽然不希望继续听到坏消息,但还是要问清楚。 “诺雅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冒牌治疗师,或许你会觉得是个好消息也说不定,但真正的坏消息是诺雅和依芙是一伙的,而且大概已经一起离开了这座城市。”丽露平静地说。 “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索菲和依贝莉亚一起紧张地问道。 丽露把头扭到一边沉思了片刻,一想到索菲两人要去找自己的好朋友莉芙的女儿报仇,心底里就冲满了快意。但想来她们两人现在太弱了,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这种游戏可不好玩!而且诺雅和依芙现在正受到梦幻街的庇护,要是索菲她们跑到那里去的话,就什么乐趣都没有了。越想就越觉得可惜,只好皱起眉头说道:“或许依芙会去找杀她妈妈的扎普拉报仇吧!” 现在整个城堡只剩下三个人。在丽露的带领下,依贝莉亚来到了生平第一次来的地方——恶魔的收藏室。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大片的白骨。丽露并没有刻意地把水晶灯的光照到墙壁的两旁,但透过微弱的光线,索菲已经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尽管如此,但她还是觉得有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她已经慢慢了解到所谓的恶魔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了,也就是说,她跟勇者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依贝莉亚望着石梯旁的尸骸和地面的碎肉,久久才冒出一句话。 “这就是所谓的决斗?” 此刻,依贝莉亚非常痛恨依芙,但她更痛恨的是自己。因为面对这位她最爱的亲人,她居然无法用手去拥抱他,甚至……连踏前一步都做不到。 丽露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块餐布,披在葛桌罗的尸体上,在两人的目光下悉心地把他包裹起来。 当天凌晨,在丽露的帮助下,依贝莉亚与索菲一起亲手埋葬了葛桌罗。在告别了丽露后,两人决定早上立即寻找去莫里西西尼的商队,一找到便立即出发奇--書∧網,目标是去艾姆尔帝国打听驱魔师扎普拉的下落。 在这一天,依贝莉亚正式改名为‘莱思娣’。 ****** 在梦幻街科隆家的二楼。 当我的视觉再次连接到元素眼时,我不敢确定是因为我的运气还是别人的努力,反正我知道我已经在那个赌局中赢了。 依芙正躺在我身边,而且已经恢复到原来那个可爱的样子了,衣服也换过了,全身看起来软绵绵的样子,活像个可口的布娃娃。正当我想要伸手轻扫她的脸蛋时,她张开了眼睛,坐起身子满脸眼水地望着我。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应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而此刻的她又为什么要流泪呢?难道心灵的伤口还在发痛吗? 说得也是,那可不是说恢复就能恢复的东西,那需要漫长的时间。 这时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如果只是表示同情的话,好像太没诚意了。 关于葛桌罗的死让我失去了一大笔金钱,但那绝对不能跟依芙的伤痛相提并论,甚至连提起的必要也没有。 不知道在她那晶莹的眼睛里所倒影的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悲伤,而此刻的我却又是那么的平静,两人坐在同一张床上对视着,没有丝毫的尴尬。 只是从她明亮的双眼中,我知道自己的眼睛不再浑浊。失去了必要掩饰,我非常担心她能从我同样明亮的眼睛中读出我心里面的秘密,我非常担心她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我那不轨的心思。 我是那么的自私,我真的值得别人去信任吗? 尽管我很想让我自己看上去悲伤一点,但我却无法做到因为她的悲伤而悲伤,反而因为她对我的信任和我对她的重要性而感到快乐。 但此刻的我确实被人信任着,或许是因为她妈妈,但不管什么原因,即使她不是只属于我的,但这一刻,她就在我身边。 她用手轻轻捉住我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温柔,直到那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时,我再次呆住了,我承认没有什么震撼对我来说能比得上这个。 第三十一节 商人之心 “妈妈……”依芙娇柔地叫道。 听到这个如此亲昵的称呼,我的身体僵直了。 “妈妈呢?”依芙的双眼闪着泪光,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像在哀求一个小偷,让我把她妈妈还给她一样。 难道在依芙眼中,我只是她妈妈的替身吗? 甚至只是一具傀儡而已?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吗? 依芙根本没有把我当成是她的朋友。 是因为我的付出还不够多吗?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在得到实际回报之前已经比起从前付出过太多了呢? “不是在你的体内吗?”我别过头试着逃避她的目光。 “你可以再变多一次妈妈吗?”依芙用热切的眼神恳求道。 “她不上我身,我也没办法啊!”我依旧没有去望她。 “骗人!”依芙也扭头望向另一边,看起来是生气了,但我却极不愿意安慰她,甚至祈望她沿着我所渴望的方向转变过来。 现在没有任何的危险,而我也并不介意做依芙希望我做的事,甚至我从来没有介意过跟任何人建立这种类型的供求关系。我对别人拥有这么巨大的利用价值,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吗?这样大概就不需要担心会被抛弃了吧? 但这一刻我很介意,即使要变成丽露的食物,给她供养着也没有这么介意过。 我曾经愿意为依芙付出,那是因为我渴望在她身上得到回报。不知道为什么,依芙就是那种只要望着就会让我感到怜惜的小动物,总想着想要伸手把她拥入怀里。在她的面前,我是多么地想敞开心扉,但她却不愿意给我机会! 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地过去,我没有把头转过去,而她也没有把头转过来。我不是那种总渴望着别人首先认错的孩子,大数时间,主动解决双方矛盾的人正是我。但这一刻,我却不愿意向这种尚未确定的关系低头。我担心我一把头转过去,这种并不理想的关系就挥之不去,以后都改变不了,或许会一直维持到我们分手的那一天。 时间过得很慢,只有数平方米的房间内显得特别幽静。就在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漂移的时候,我才注意到露露正在门边跟我的守护兽卷缩在一起,它们是多么地和谐,明明就是不相同的个体,除了都长满可爱的毛毛以外,我在它们身上找不到任何的共同点。它们是不同的物种,能力和性格也不一样,而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它们如此地融洽的关系一定不会是因为有我。 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的守护兽会去保护露露呢?其实它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不是吗?那并不是它的职责,可是它却总是付出,或许在它看来,那并不是一种付出吧?它大概是早就认定了露露是自己人吧? 或许,是我太在意自己的付出了,难道我就必须要别人首先为我付出,确定了关系才能牺牲自己的利益吗? 如果愿意首先为我付出的人一直都不出现,那我不是一直都得孤独下去吗? 或许我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机会了,现在,必须自己把机会牢牢地握住。 过了数十秒钟两人的视线又再次相交。 “我……想见妈妈。”依芙的眼里闪着泪光,那种眼神根本就不允许我这个‘局外人’存在。 “别这样望着我啦!难道我就这么讨厌,看多一眼都不愿意?”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想见妈妈。”依芙哭了。在今天以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因为依芙知道哭是解决不到问题的,可为什么她要在我面前哭呢?难道她信任我,也许好朋友所提供的帮助都应该是免费的,这样才是我梦想中追求的好朋友,既然没有找到,那我就自己做我认识的第一个吧! “依芙哭的样子好迷人好可爱哦!”虽然确定了要帮助她,但还是忍不住这么说。 “诺雅是大坏蛋!”依芙大声地说道。 “什么是大坏蛋啊?要是你解释得合理的话,或许我会改变主意的哦!”我装着很骄傲地样子,也许帮助是免费的,但我还是希望能给我附送一点欢乐。 “大坏蛋……大坏蛋就是……”哭泣中的依芙见到有转机,立即费尽心神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妈妈说,大坏蛋就是坏心眼的人。” “不太懂呢!那什么是坏心眼的人啊?”看着她很为难的样子,我忍不住继续追问道。 “不就是像你一样的人嘛!就是会欺负人家。呜呜……”依芙边哭泣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本来好想帮你的,可是见你哭得那么可爱,还是算了。请你继续哭吧!千万不要停。”我说。 “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帮我。”依芙。 “这样吧!你做我的情人,我就帮你吧!”我像个大色狼般调笑着说。 “做朋友……就不可以帮我吗?”依芙咬着嘴唇捉起小拳头,样子可爱得简直让我无法呼吸。 “骗你的啦!当然可以了。”于是,为了可以继续正常地呼吸新鲜空气,我只好屈服在残酷恶魔的淫威之下了,暂停我的恶作剧了。 ****** 凌晨,我和依芙依旧躺在床上,依芙昨晚一整晚都没睡,而我也好不了多少。至于我们干了些什么,我就不想提了。 或许对于依芙来说只是短短一夜,充满温罄的一夜。 可对于我说,漫长的一夜……但总算过去了…… 现在,我感到身体正缺少了某些东西,我很清楚那是什么,是水份,也许,还缺了点盐。 “我心爱的狗狗啊!以后你就叫‘波斯’吧!”我很有兴致地抱着变小了狗狗一点不担心嘈醒收留自己的科隆,用早已变得沙哑的声音大声地‘当众’宣布道。 “为什么这次不用复名了?”菲利斯问道。 “这么威风的守护兽,我怕它会不喜欢。”我对菲利斯。 由楼下传来的嘈闹声可以知道,古拉绨和科隆正骂得天昏地暗,为了我们的睡眠着想,我只好去当人证了,于是古拉绨跟科隆的单方面误会终于得以消除,而我也借这个机会在楼下喝饱了水。 在此之后,我和依芙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今天的早餐是什么?”我问道。 精神益益的依芙高兴地说道:“虽然科隆伯伯说只有面包。不过你放心!我在沙漠捉了好多好多的蜥蜴啊!”刚说完,望了望四周。原来这里不是自己家里啊?于是只好垂头丧气地小声说道:“可惜没带在身上。” “面包……我的最爱。”我打了个冷颤后说道,但当我见到长满蛀虫的面包时又改口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到外面吃吧!” 也许在不需要吃东西的时候,梦幻街是个还算不错的地方,但现在,我们离开了有如噩梦般的街道,进入了一间画着一只飞天猪的店里。 “两位想要几成熟的牛扒呢?”店员问道。 “牛扒?这里不是卖猪扒的吗?”我惊讶地问。 “你们刚才没有见到门牌吗?”店员显得略显惊奇。 “有啊!所以才进来的。”我说。 “那只小飞猪是我们店的象征。”店员说。 “嗯!我想也是。”我说。 “那……我们这里怎么可能会让客人吃猪肉呢?”店员问。 “嗯!说的也是。”我望着他,就好像感到自己跟这个世界完全脱节了一般。 “我们这里的牛扒非常有名。客人,难道你不是为了吃牛扒而来的吗?”店员问。 “那就十成吧!”我想着反正已经一个星期没吃过牛扒了,也不想计较太多。 “我要生的。”依芙。 “抱歉,我们这里的牛扒最多九成,太熟会浪费了我们上好的牛扒的。至于另一位小姐要的应该是二成吧?”店员。 哼!我可是付钱吃的。还会浪费吗?可是到了嘴巴却变成:“那……就要九成的吧。麻烦你了。” “没有一成以下的吗?”依芙失望地问道。 “我们这里不是市场。我们的牛只只都有出生证明文件的,它们也有父母生的,你怎么可以用这么不正统的吃法呢?”店员一本正经地说道。 吃饱后,我们决定以后都不再来这里吃东西,不过就算真的还有以后,到时应该也忘了什么跟什么了吧! 来到了可泥宝宝专卖店,可泥问起昨天的妖魔为什么哭的事,可是说起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不说我事后检查身体确认了瞳孔没有任何异常www奇书com网,就连菲利斯都说不知道‘妖魔为什么要流泪’。于是我只好幽默地回答可泥:“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的眼睛是蓝色的,而莉芙的眼睛是红色的,这个你都知道了吧!” “嗯!”可泥了然地点点头。 “其实我当时也是有意识的。在那只妖魔攻击我时,我很自然地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去战斗。只要我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眼睛的结构就会改变,因而呈现蓝色。而当时莉芙为了保护依芙并不想把控制权交给我,两者互相竞争,可能导致其中一直眼睛高频率地改变颜色让你们误会了是紫色吧!”我胡扯道。 “你的意思是红加蓝变紫吗?那跟妖魔哭着离开有什么关系?”可泥说道。 “唔……这个问题值得深思,说不定是因为那只妖魔害怕拥有紫色眼睛的人呢!”我说道。 “算了,别再胡扯了,看来问你都是多余的。跟我来吧!去古拉绨家里,叫她帮忙指导依芙。”可泥说着就开门离开。 “呜……什么跟什么跟嘛!人家可是很用心回答的。我想你应该没有听说过‘黑暗之爱’吧。”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怜,虽然是有点胡扯,但居然被可泥如此地看轻。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实这种东西我也听说过,不过你知道吗?拥有紫色瞳孔的物种多的是,拥有紫色瞳孔的女性并不一定就是‘黑暗之爱’的持有者,再看看你这副特性就更加没可能了。妖魔可不会像你这么笨啦!它们才不会根据外表判断对方是不是‘黑暗之爱’的持有者呢!再荒唐一点说,即使它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黑暗之爱’的持有者,感动得流出眼泪也不会急着要走吧!”可泥认真的说着。 “可能它以为它找到的持有者已经被其它妖魔寄附了呢?你怎么知道没可能?”我本来就不是‘黑暗之爱’的追求者,不过被可泥说句‘看看你这副特性就更加没可能了。’连忙红着脸反驳道。 可泥见我生气了连忙安慰道:“哎呀!我的小笨蛋啊!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诺雅乖……哈!我们要出门了,跟宝宝们说再见啦!”然后捉住我的手向店里的布娃娃们挥了挥。 “没有啦!我哪有。”我扭头到另一边小声地说。 “你知道吗?书上记载,真正的‘黑暗之爱’是可以包容‘所有黑暗’的。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识过所谓的‘所有黑暗’到底是指多少个多大的黑暗,但我认为绝对……不是指一两只妖魔的。”可泥拖长了一下‘绝对’的那个‘对’字。 抱着两只小动物的依芙问道:“什么是‘黑暗之爱’?” “‘黑暗之爱’就像一种慢性毒药,小孩子别问。”可泥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哦!”依芙了然地点了下头。 “其实,应该是一种完美的东西吧!我想……由邪恶转变成善良的过程大概就是由心灵的残缺趋向完美的过程吧!”我交差着双手的手指放在嘴边认真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心灵完整,就归属于善良的范畴吗?照你所说的,假如‘黑暗之爱’的持有者并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杀人的话,那她不就可以打着‘善良’的旗号屠城吗?”可泥认真地问道。 “是啊!我认为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所谓‘善良’应该就是无论处于何种情况下都能同样保持心理平衡。因为‘黑暗之爱’讲求的是‘心灵’的承受和包容能力,跟种族应该是没有关系的才对。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一只女恶魔是‘黑暗之爱’的持有者,而她的食物只能是有生命的东西的话,难道她会因为自己是善良的存在而绝食吗?所以我认为善良只是一个人自己本身的问题,而不是跟外界互相关联的。假如‘黑暗之爱’的持有者认为其他人的生命没有意义甚至是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话,对于她来说,杀人就不会归属于邪恶的范畴了。”我想当然地说道。 “是吗?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可是,我想恶魔应该不可能成为‘黑暗之爱’的持有者吧!因为她们本来就是欲望的化身,要她们放弃欲望应该比让一只吃肉兽改吃草还要困难些呢!至于种族有没有关系,这点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了。因为我自知跟‘黑暗之爱’无缘,所以我从没关心过这个问题。”面对着自己不清楚的学术问题,可泥严肃谨慎地说道。 穿过并不远的街道来到蜘蛛专卖店。 “终于来了吗?等你们等得不耐烦了呢!”古拉绨开门迎接。 “骗……人!这么近,你不会自己过来吗?”可泥。 “呵呵,别介意嘛!我刚才还有点事要做呢!”古拉绨待所有人都走进屋内便关上门。 我在想,刚才的那点事难道就是要跟科隆对骂?忽然就联想到丝妮尔,不知道她现在怎样呢?从昨天分开以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丝妮尔呢?是在下面吗?”我问。 “我妹妹在睡觉呢!不过睡醒以后应该会有所改变吧!”古拉绨笑着说。 有所改变?睡醒以后能有什么改变? “呵呵!”古拉绨笑着走到依芙跟前说道:“就是这个孩子吗?好可爱哦!真想把它吃掉呢!” 依芙听到古拉绨的话立即躲到我身后,可是对方是蜘蛛使,我可是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啊!可是年幼的波斯却跑出来挡在古拉绨身前恶狠狠地叫着,让我的心里一阵感动。 “别害怕,说起来谁吃谁还不知道呢?”可泥安慰吓坏了的依芙说道。 本来只是逗逗小孩而已,可是古拉绨见状更加变本加厉地把一只手直直地伸向依芙,依芙本能地进入战斗状态,眼睛变红,手指伸出爪子。尽管如此,身体却害怕得不停地抖动着。 “原来如此,所谓的‘商人之心’就是指‘超自然感应力’吗?”古拉绨把手缩回去。 “‘超自然感应力’?那是什么?”我问。 “‘超自然感应力’通常都伴随另一种能力‘超自然选择性’,是从大自然中所有生物都有的‘自然感应’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刚才我放出一种自然界生物无法感知的危险信号,可是她却害怕得缩到诺雅的身后,那是因为她误会了我是那种可以轻易消灭她并且很乐意消灭她的存在。”古拉绨解释道。 “可是那只是一种感觉的话,那依芙为什么会魔化呢?感觉她好像得到了巨大的力量才对啊!而且莉芙也好像说过,‘商人之心’是寄附在肉体上的‘魂’,可以被同源的血肉所吸收。”我说。 第三十二节 迪奴瓦尔机构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这种能力之所以叫‘超自然感应力’是因为它能让拥有者很自然地融进某类环境中,把自身化作环境中的一员,很容易就学会某类技能,很容易就驾御到某些别人穷一生精力都无法驾御的东西。例如跟人交谈很容易就学到对方的语言,看见从没见过的文字也可以凭感觉理解它的意思。使用复杂的武器时,拿起来就会用。如果说她体内本来就拥有某种她无法发挥的力量的话,我想……拥有了‘超自然感应力’大概就等于得到了力量的钥匙吧!”古拉绨。 “那另一种能力又是什么呢?”我问。 “说到‘超自然选择性’,就先得解释一下什么是‘幸运术’了。精灵魔法里的‘幸运术’主要是靠一种‘魅力’把人和事物互相牵引起来,而吸引的事物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如果一个人缺乏了这种‘魅力’,那个人的运气就很平凡。‘自然选择’高的人根据感觉很自然地选择好的东西,抛弃不好的东西,也就是比较幸运。他们是很幸运的一群人,生物的本能就告诉他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所以‘自然选择’就是生物很自然地发展出来的一种能力,而‘超自然选择’则是把这种能力变得更具体,它可以在特定的领域内感觉到物质和能量的流向并经过拥有者自身的思维预测出某些结果,当然感觉到的东西大多数是对拥有者没用的,但生物的本能上能过滤出所谓的‘危险’,进而提前预警。葛桌罗可能是因为某种仪式而得到这种能力的,也可能是吃了某些稀有的药剂所致。”古拉绨。 “药剂?”我问。 “很久以前的元素门中观星魔法里也有所谓的‘幸运术’,其基本理论跟精灵门里的‘幸运术’差不多,不同的是元素门的占星师们更多的是用数值衡量幸运,而精灵门的先知们则喜欢用具体的事件衡量幸运。”古拉绨。 “幸运也可以用数值来表示?”我问。 “嗯!说到这个我可比古拉绨知道得多了。‘超自然感应力’和‘超自然选择性’虽然是精灵族最早发现的,可这两个名字都来源于研究元素门的迪奴瓦尔机构。”可泥终于有发言的机会了。 “迪奴瓦尔机构又是什么东东啊?”虽然依芙的手是被我捉住了,但我还是不得不把可怜的依芙冷落在一旁。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你找对人问了。关于迪奴瓦尔机构起源嘛!这条街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可泥骄傲地说道。 “‘这条街只有几个人知道’吗?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拥有可泥这个活宝在,难道这条街还有人会不知道么?”古拉绨。 “好啊!那你倒说来听听。”可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发言机会。 “迪奴瓦尔机构是由占星家组成的。早期的占星术其基本理论是整个世界都是由某个起点经过大量运算而产生的。尽管没有人知道那个起点在哪里,但星象学认为起点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有的星象都是由那个起点产生的。根据现有的星象就可以推断出整个世界宏观的未来。但事与愿违,推出来的细节往往跟已知的历史背道。后来占星师们发现‘瞬间判断’是个影响运算结果的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无论是否拥有智慧的物种,每一个瞬间对同一件事情的判断也可以是截然不同的。于是为了更好地研究这些影响运算的因素,占星师们成立了一个名为‘迪奴瓦尔’的机构。他们对从微观角度影响世界命运的主要因素归纳和总结,并吸纳敌对派系精灵门的部分理论,制定出用于衡量‘超自然感应力’和‘超自然选择性’的综合值的‘迪奴瓦尔系数’。总度数定为180,以180度代表正无穷大,而所有人的平均度数定为10度,每一度都不是平分的,而是按制定的弧度划分的,10度以上的度数每一度都大于10度以下的度数。传闻说,他们为了便于研究,曾经制造出一种食用药剂,提高生物的‘自然感应’使其变成‘超自然感应力’。相比之下,黑暗门也发展出类似的药剂,不过是用来降低对方‘自然选择性’的慢性毒药。不过随着元素门没落,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有这么个机构存在过了。”古拉绨。 “我还是不懂,‘超自然感应力’和‘超自然选择性’到底哪一样跟运气有关啊?”我问。 “简单点来说,‘超自然感应力’越高知道的东西就越多,是成为先知的必要条件。而‘超自然选择性’越高运气就越好。但运气也跟吸引事件产生的‘魅力’有关,由于迪奴瓦尔机构并不承认精灵门的‘魅力’理论,而精灵门本身又不喜欢对‘幸运’的细节进行命名,所以这种‘魅力’没有特定的叫法,这里就简称‘魅力’吧!‘魅力’越高特殊事件主动找你的机会就越多,某些命运非凡的人‘魅力’天生就很高,所以他们能遇到很多其他人不能遇到的机会,当然其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而‘超自然感应力’越高就越容易找到特殊的事件,即使没有特殊事件主动找你,你也可以主动找到它们。”古拉绨。 “这么说主动当然比被动要好咯!”我说。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你有没有的问题。”古拉绨反着白眼说道。 “那这种提高‘超自然选择性’的药剂现在还有吗?”我问。 “我也想要啊!大概没有了吧!如果谁有谁就是大富翁了。呵呵!”古拉绨笑道。 “那我的‘迪奴瓦尔系数’是多少?”我又问。 “如果单纯是‘迪奴瓦尔系数’的话,我可以帮你测啊!”可泥。 “别信她!她测得不准的,还是去专门的占星师那里测吧!”古拉绨。 “哼!我们别理她,来我家里,我帮你测。”可泥拖着我离开了蜘蛛店。 “你!留下来!”古拉绨一手捉住正要逃走的依芙。 波斯一口叼起露露,从依芙怀里跳下来就追了过来,只留下张着口嘴想叫又止的依芙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渐渐远去。 不过想着古拉绨是不会害依芙的,就算是害估计也只是我上次经受过的那种程度而已,就让依芙去领略一下古拉绨的训练吧!反正她比我坚强,一定没问题的。 我很没义气地……不!我心里满怀着对依芙的无限信任来到了可泥的店里。 “好了,首先我来简单地说明吧!迪奴瓦尔系数6度以下为倒霉鬼;10度为人类平均值,人类一般为9-12度,也就是说大多数人是中偏下的;11度为智慧物种平均值,也就是说人类的迪奴瓦尔系数对所有智慧生物来说属于中偏下;13度运气非常好,好到你想不到;14度以上可以混在普通人中单靠赌博混饭吃了;30度以上不属于人类范畴,一般必须靠辅助魔法才能达到。好了明白了吗?”可泥。 “基本上明白了,可以开始了吗?”其实我对说明性的东西是很有兴趣,但那也得在解决了我最大的好奇心后我才有心情静下来听。 “还有,需要说明的是,两个迪奴瓦尔系数相当的人站在一起不会发生‘绝对意义’的互相影响,但会发生‘相对意义’的互相影响。靠某些辅助魔法可以让迪奴瓦尔系数在一定时间内达到很高的数值,但由于迪奴瓦尔系数的可传递性,迪奴瓦尔系数长时间处于高峰期是不可能的。如一只迪奴瓦尔系数非常高而食量又很惊人的吃肉动物跑到一个草原上,必然导致草原上的所有动物进化或者灭亡。跟幸运或预言有关的职业,可以随意在一定范围内控制自己的迪奴瓦尔系数的变化,在大多数正常生活的时间会尽量降低自己的迪奴瓦尔系数,以使到自己需要占卜时能达到期望的最大值。”可泥继续在不厌其烦地卖着她的关子。 “可以开始了吗?可泥大姐?”我心知可泥此刻是非常明白我的心情的,可恶的可泥!不过说起来我也经常是这样,在说出对方真正关心的事情前尽量多说一些无益的话,这样确实很爽,尤其是看着对方很厌烦但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很耐心的样子时。 于是可泥拿出占星仪,把魔力注入它的魂体,再让我用手随便地拨动它。 “就这么简单?”我不太相信地问。 “是啊!你以为有多复杂啊!几率学嘛!越不认真就测得越准,好了!快点让我看看你能转到多少。”可泥笑着说。 经过我不甘心的多次详细测定,最后确定我的迪奴瓦尔系数是9度,小数点后由于不准确所以省略,难怪我一向以来都这么倒霉呢! “呜……不行不行!一定是可泥的技术问题!”我虽然心知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太理想,但我以前一直都认为运气是可以积累的,我心信平时运气不好是为了留到有用的时候再释放出来。虽然我现在还是没有放弃这个理论,但想着自己的运气天生就比别人差就是心理不平衡。 “是正常现象啦!黑暗门和元素门中的魔法师一般都是中偏低的。感性型的人一般比理性型的人要高。而精灵门的魔法师一般比神明门的要高,或许信幸运之神例外吧!”可泥。 “骗人!那你为什么会有24度的?”我问。 “因为我也算是半个魔女啦!我有时间也会研究占卜的。”可泥骄傲地说道。 “研究什么可以提高迪奴瓦尔系数?”我不死心地继续搜刮可泥的知识。 “有很多啊!例如占星术、幸运术、理解术之类的。至于‘超自然感应力’和‘超自然选择性’哪一种能力偏高就无法确定了。”可泥数着手指头。虽然可泥说有很多,但怎么都用不完自己的一只手掌。 “果然!占星师是个很有钱途的职业呢!”我流着口水说道。 ****** 有了接触和认识,依芙不再害怕古拉绨了。相反的,依芙觉得温柔的古拉绨有点像妈妈,于是有点想撒娇的说。在古拉绨对小孩子般的教导下,依芙也慢慢对自己的种族有了认识。 “嗯!你做得相当好。这次试试把魔力汇聚在左手中吧!”古拉绨温柔地说道。 十分钟过后。 “不行啊!”依芙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要紧的,我们还有好多时间呢!”古拉绨安慰道。 三十分钟过后。 “还是不行啊!”依芙有点想哭了。 古拉绨绕到依芙身后为依芙轻轻揉了揉肩膀,然后耸耸肩说道:“不要紧张,放轻松点。” 一小时过后。 “呜呜……我真的那么笨吗?连恶魔的本能都还要学。”依芙带着哭腔说道。 “没有那种事,我以前可是学了很久的说。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种程度的飞跃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再说,你的右手不是成功做到了吗?要是你还不满足的话,不就是对我的鄙视吗?”古拉绨采用了自贬的安慰方式。 “真的?”依芙天真地问道。 看来是真的有效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可惜我不是恶魔就是了。”古拉绨补充道。 “呜呜……”可爱的依芙又开始哭了。 ****** 是夜。 我正坐在一辆小车上,当然不是我的车,这个想也知道!而此刻的我,就坐在驾驶员旁边,驾驶员的面孔很熟悉,但怎么想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公路两旁一边是凸起的山崖,而另一边是海岸。 随着车子停下来了,后排的车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拖着一具血迹斑斑的躯体跳了上来。 “快开车!”他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就叫道。 突然一个巨大的嘴巴从海岸的那边突起,它愤怒地嚎叫着,估计是一条7米高的暴龙。正当那条暴龙用愤怒的大眼睛瞪着我们的车子时,我才发现后排那具血迹斑斑的躯体显然就是一条小暴龙。 “快吧它扔出去!”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可我还是很自然地叫出来了。 “你在发什么神经!我们是为了捉它才来到这里的,你忘了吗?”后排的那位大哥白了我一眼,可是此时我身旁的驾驶员却转过头来对我们说车子开不动。 一瞬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跳下车拖着那条明显没了半条命的小暴龙沿着公路跑。我们丝毫不理会小暴龙身上的伤口,身上的鲜血还有脸上那看似泪水的东西,只顾及自己的生命和战利品不断不断地走着。 身旁的暴龙经常都追到我们,但每次他它追到我们的时候都因为要思考怎样爬上公路而再次被我们抛离。 一直奔跑着,可是非常奇怪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最奇怪的是当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竟然觉得身处的这个世界比真实的世界更真实,让我实在搞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身边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如此地熟悉呢?而我自己又到底是谁,虽然想不起来,但却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在的脑海中记忆着一副地图,非常非常地熟悉,我清楚地知道哪条路是去哪里的,但却想不起它们的名字。 地面是那么的踏实,怎么想都不觉得那是幻觉,试着感受来自天空的光和热,一切都无比地真实。眼前的画面没有半点失真的迹象。但是来自身后的巨兽却没有半点的压迫感,就好像即使被它追到了也没关系,就好像即使在这一刻死了也没有关系。 不!是有关系的!这种概念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脑海,是不是我正被某些我所不知道的东西支配着呢?为什么我的思维会这么乱?! 我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我的脸,无论是手和脸都传来剧烈的痛楚,我想,要不我就是在梦游,要不就是被卷进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但不管那是什么,必须先脱离危险再找到安静的地方细心思考,我这样自己告诉自己。 我们拖着小暴龙不再说话,一直一直地往前跑,手指开始发麻,但却感觉不到疲倦。身边的人无比地值得信任,这种感觉让我越想就越觉得心寒,我明明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身后明明有着巨大的怪物在追杀着我们,但只能靠理性来逃跑,就好像失去了害怕危险的本能一样。 到底是为什么呢? 天渐渐变亮了,一个空无一物城市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但它并是幻觉,我清楚地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我正是沿着我对道路的认识找到它的。本来还想着用那些陌生的市民分散那条龙的注意力,为什么却连半个人影都找不到呢? 明明……明明? 明明在我的记忆中这个城市是一直都没有人的,为什么我却会期望着身后那条龙在吃掉一两个人后会不再追着我们呢? “我们还是分开来走吧!”他们对我说。 我只是很自私地点了一下头便脱离了他们,他们拖着小暴龙离开,临走时还递给我一枚手榴弹,而我也很想当然地接过来而没有去注意它的重量是否符合真实。我离开了他们跑进了另一条街道,想着随便进入某间房子里躲起来。但没想到那条笨龙居然不是追着它的孩子,而是追着我来了。我想也不想就把那枚手榴弹扔进它的嘴里,说起来,这个动作其优美程度还真是帅呆了。 可是很明显,我忘了扔手榴弹前必须做的事情,所以,那枚手榴弹也只好等到被当做粪便拉出来的那一天才有机会见光了。 第三十三节 猫的决定 走出了街口,没想到我竟然还有机会跟他们相遇。 “那条龙被你干掉了吗?”驾驶员刚说完,就见到那该死的龙头在我身后冒了出来。 “我想你给我那个手榴弹可能过期了。”我推卸责任地说。 “嗷!原来模型也会过期吗?”听到他这么说,我充满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随着前面一间商店越来越近,我终于见到了一个叫得出名字的身影,我刚想叫他的名字,那间商店就已经落到了我们身后,而此时的暴龙很明显已经追上来了,它占据了那间商店的出口。 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那条暴龙把头探进去,我在犹豫着究竟应不应该进去救商店里的那个人。因为尽管我想起了他的名字,但却居然想不起他跟我的关系。如果说熟悉的话,我知道我对这个人的熟悉绝对比不上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就在这个时候,我手边出现了两把银光闪闪的自动手枪。我很随意着握住了极不真实的它们,尽管丝毫感觉不到它们的重量,但我却一点都不怀疑它们的威力,就好像它们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一样。本能地把枪口对准了暴龙,我不再犹豫扣动了把机。 随着一道道蓝光在枪口闪烁,那条暴龙倒下来了。包括我自己在内,并没有人为此感到欣喜。当那位被我救了的人从商店里安然无恙地走出来时,当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画着并用那冰冷的目光扫视我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会感到湿热。 他像在告诉我‘我不需要你去救,因为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这样’。 我身边的小暴龙眼上闪着泪光,它望着远处那具被罗洛用手指指着的尸体小声地叫唤着,直到自己变成了另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些悲哀的叫声才从我的耳边消失。 一切都慢慢变得模糊和不真实,我终于明白自己身处的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而这里也不是什么梦境。 如果我此刻不是正受到某些术士的幻术影响的话,就一定是我自己的精神有问题。 我知道当一个正常人出现幻觉时一定不会相信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但此刻的我却无比地明确这一点,我知道这一切是由我的思觉错乱所产生的。其中有一部分是真实的记忆,这使我误以为它的全部都是真实的。而相当一部分是我在极不愿意的情况下幻想出来的,我并不清楚我是由于受到了哪些压力所以看到了这一切。但我知道它们并不全是虚假的,它们都由最真实的逻辑碎片所构造而成。只是它们的组织并不受的我意愿约束罢了。 当我张开眼睛时,我眼前的景物正不断发生变化,就像自己正在高速地移动着位置一样。一副一副不知道是不是亲身经历过的景象出现在我眼前,让我实现搞不懂那是我自己的记忆还是偷回来的记忆。看起来身边的一切都相当不稳定,以至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完全清醒了。尽管如此,但兴幸的是,我自以为自己的头脑还算清晰。 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虽然我还是惊讶于这种不寻常的状况,但我既没有刻意地让这一切奇怪的现象结束,也没有试着从其中掺透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就像这是必须经历的东西一样地对待,我只很被动地等待,一方面担心这种奇怪的现象将会永无此境地继续下去,另一方面又担心也许只要我作出任何动作,这种神秘的现象将会永远地消失。 未知的东西不管是好是坏,总是充满魅力的,它让人们愿意冒着危险去尝试去发现,但即使你尚没有总结出原因,它还是会很乐意地从你眼前溜走的。 随着眼前的景物开始勾画出四面墙壁,我知道这一切已经过去了,我相信的我思觉已经恢复正常,将来大概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如果这种东东是没有危险的话,我还是觉得怪可惜的,也许他代表着某种我将不再有机会接触的力量。 房间里静悄悄的,现在应该还是深夜,不知道何时开始,我已经坐起了身子。我伸手摸着我的头发,没有半滴冷汗。很明显,我此刻的心情异常地平静,可惜脑袋里却打满了问号,当中还包括无尽的失落感。 一个如此真实的梦…… 为什么呢? 呜呜……我现在又不是三岁小孩,就算要做噩梦也应该是被一大群露体狂追着跑才对啊! 我望着身旁熟睡的依芙,她的睡姿可爱极了。可惜!如果依芙愿意流口水的话,样子一定会更加迷人的! 总觉得少了某些东西似的,是什么呢? 总觉得多了某些东西似的,是……一个不明的视线。 “是谁?”坐在床上的我突然扭头过去,却发现门边的露露正全身发出幽光,很明显露露正从眼睛里放出一种不明射线对我的身体进行着扫描。 为什么刚才一直都没注意呢?按理说,波斯和依芙的危机感应该比我强才对啊!为什么它们此刻还可以安然无恙地睡觉呢? 这不就证明了我现在并没有危险吗? 我警惕地定眼看着露露,慢慢站起身子走过去。露露身上的幽光也随着渐渐消失,而扫描也接着停止了。我小心地蹲下身子抱起露露充满疑惑地轻声问道:“难道刚才的梦是因为你?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梦魇。” 随着室内环境慢慢变暗,四周的景物渐渐开始消失。与其说是房间内被一股不明魔力笼罩,不如说是房间内的魔力全部被抽空。 四周,一点魔力都感觉不到。 光,也失去了意义。 我的能见之物,除了自己身体是如此地清晰外,就只剩下在黑暗变成更加耀眼的露露了。 尽管我感到不对劲,但一向比我更敏锐的依芙此时却还是安然地躺在柔软的棉床上熟睡,就连我们身边的波斯也没有醒来,房间被‘寂静’所占据。 “菲利斯,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敌人难道又夜袭梦幻街?还在这么近的距离出现?”我问菲利斯。 “这个空间被‘魔法禁制’控制了。尼露菲斯正在试图入侵我的系统。”菲利斯。 我望着被自己抱着的露露,眼神充满了惊讶,但却又不想抛开这只一早就认为是属于自己的宠物。 “她在……入侵我?为什么?是我对她不够好吗?”我伤心地望着这只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攻击性的小生命。 如果说我对她不够好的话,那只能说是因为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孝敬她老人家的机会。 如果问为什么我不抱着她睡觉的话,那是因为我担心波斯会认为我偏心,毕竟,波斯才是我的战友。 “你错了,她不是在入侵你的系统,而是在入侵我的系统。”菲利斯。 “她不是可泥做出来的吗?她到底想做什么?那她有可能成功吗?”我问。 “不可能,很明显,她不是我的对手。我正开始跟她进行精神接触,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的。”菲利斯。 …… “我想要大一点的身体。”露露。 “为什么?”菲利斯。 “因为我想要一个大一点的身体。”露露。 “目前的我无法完成你的愿望,但是你委托你的创造者不是更好吗?”菲利斯完全不明白露露的回答是什么跟什么。 “我……害怕她。”露露。 “那你就不害怕我吗?”菲利斯。 “不怕。”露露。 “为什么?”菲利斯。 “因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真正创造者的感觉。”露露。 “真正创造者的感觉,你是怎样被制造出来的?”菲利斯。 “不知道。你……可以接纳我吗?”露露。 “接纳?不是已经接纳了吗?”菲利斯。 “我需要实质的证明。我想要……跟波斯一样的契约。”露露。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立契约呢?”菲利斯。 “因为我只想追随一位固定的主人,我希望像波斯一样跟主人建立紧密的联系。主人不能离弃我,而我……也永远忠诚于我的主人。”露露。 “我必须提醒你,冥界守护兽的契约是一种强大的强制性契约啊!一旦立约,你就会永远失去自由的。”菲利斯。 “自由对于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我存在的理由就是找到愿意接纳我的主人,另外我不希望我所忠诚的主人抛弃我,因为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我所希望拥有的是紧密的关系,直到我所能见到的‘永远’。”露露。 ……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连猫都进化到懂得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但是有一只这么高文化的精兽自愿转生成自己的守护兽,相信没有人会不接受吧? 于是,就因为这样,我拥有了一只明明会说话可是却又不见得真的会说话的守护兽。得到了露露本猫对自己的应同后,我甚至高兴得完全忘记了这个契约的负面效果。 就这样,我洁白的身躯又增加了一个并不经常出现的封印刻纹。之所以说并不经常出现是因为守护兽不处于封印状态的话,封印刻纹是不会出现的。而我也没有好奇到为了想知道封印刻纹的图形而而特意把露露封印一次看看效果。 经过一番质问后,我也没有把自己由于最近精神压力过大而引起的噩梦怪罪到露露身上。 事后,在菲利斯的授意下,我问可泥可泥宝宝是用什么方法做的。可泥带着我来到了一台直径超过1公尺的古老占星仪前。 “就是这个。三个转轮互相组合,上面的刻度每个都分别标在转轮的两则,好了不用对来对去了,是完全对称的。每种刻度对应不同的契文,事实上因为没有注明有什么作用,所以我也是随便选的。利用每个转轮互相重叠的特性,选出三个契文就行了。然后为轮盘注入魔力,在转轮的中心汇聚元素就可以了。突然那么有兴趣,要试试吗?”可泥。 “算了,还是不要了。”我可不想负责任,要是产生了不适合生存的小动物可不是一件好事。 “三个转轮分别有8、16、24个刻度,一共有3072种组成,再加上注入魔力的大小会影响随机率,实在很难做出两个完全相同的精兽啊!”菲利斯。 “你知道那些契文是什么意思吗?”我对菲利斯。 “不知道,但它的设计风格跟我以前的帝国很相似。不过这个轮盘绝对不是两万年前的产品。”菲利斯。 “这个轮盘哪来的?可泥。”我问。 “是以前的一个街坊送的。不过他很久以前就已经离开了。说起来他还是我弟弟的老师呢!怎么了?你也想要一个吗?我也想弄多一个的说。但是这种东西应该很难找吧!”可泥。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弟弟啊!”我说。 “他?是一个魔剑士。啊!我好像说过了。我有跟你说过他去了旅行吗?他啊!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可能已经不认我这个做姐姐的了。”可泥叹气道。 “你不担心他吗?”我有点不明白这么多年音信全无,居然还可以摆出这种姿态? “担心?他敢回来看我不揍死他!不过他不是弱者,应该死不了的。”可泥随口说道。 “他是不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才离开的呢?”我问。 “唉……法斯特刚来这里住下来的时候,他是反对得最厉害的。但是法斯特说要建国的时候,他却用是最顽固的支持者。后来连法斯特本人都放弃了,他还没放弃,于是就这样气呼呼地跑了。”可泥淡淡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么?”我说。 “他出去时,年纪都不小的了。可是却像小孩子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闹离家出走,而且一去就去了几十年。也不晓得滚到哪里去了!”可泥有一点上火。 “还是……还是不要聊那个了。对了,可以帮露露做一个大一点的身体吗?”我问。 “大一点?都已经成形了,怎么可能?”可泥惊讶得让她本人一瞬间冷却了。 “她说她自己有方法的。”我说。 “她?谁?”可泥。 一个星期后,意识到自己战斗力严重不足,刀片曾经两次被人当纸条处理的我在可泥的指导下,顺利研制出完全依赖自己的魔力创造出来的远程属性武器。 最初武器由八个菱形黑色金属片拼成的手里刀。每个菱形的锐角为40度,边长8厘米,厚5毫米。而整个手里刀中间有一个半径13毫米的空心圆孔。 在使用时,先把食指放在手里刀的中空部分利用操魔术控制手里刀作高速转动,同时把由简单灵质构成的魂体放在中空位置控制手里刀的四个基本动作:移动、转速、角度、分离。直到速度到达一定时投放出去。 手里刀投放出去后有简单的跟踪能力,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的实行遥控操作,而且还可以暴散成八张锋利的刀片,其实就是解除刀片之间的连接让刀片以惯性分离而已。经过多次试验,为了增加暴散时的威力和招式的变化,我决定将每张刀片的厚度调整为2毫米,每次使用2片同圆心不同转向且相同转速的手里刀相隔1毫米重叠在一起用。暴散时可以分开暴散也可以只爆其中的层,另外一层继续飞行。 在往后的一个星期里,我决定继续完善和改进控制技巧。 另一方面,依芙则在古拉绨的指导下学习恶魔系的基本攻击魔法和超自然感应力的控制技巧。之于超自然选择性嘛!古拉绨说那是不用练的,只要顺应自己的感觉就行了。 按照依芙本来就具有的魔力,不用一个星期的时间,依芙就已经可以轻易地放出连咒文都不用念的爆焰球了。但还是限于右手的,不知道为什么左手怎么练都没有进步。用依芙本人的话来说,魔力就好像永远都传不到左手似的。但古拉绨说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反正多一只手能汇聚魔力也没什么用,就练好右手算了。 晚上,依芙和我躺在别人家的屋顶上望着星空。 “辛苦了一整天,躺着真舒服啊!”我望远方的星星说道。 “难道因为我不是纯恶魔血统,所以我的身体有缺陷?”可怜的依芙红着眼睛低头望着自己的左手自言自语道。 “别伤心啦!你不是也有其他恶魔所没有的能力吗?恶魔不是经常被说成是受到诅咒的种族吗?拥有幸运术的你不正是受到祝福的恶魔吗?那是多么的难得啊!什么都跟别人相同有什么好的!知道吗?依芙就是依芙,是独一无二的。”我安慰道。 “嗯,说得也是。可是……”依芙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好了一点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 “如果真的两只手都能放魔法,那你不就没有办法握枪了吗?”我当然知道两件事根本就没有本质上的关联,但单纯的依芙还是受骗了。 “是啊!是啊!反正还有一只手要用来握枪呢!我真笨!”依芙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高兴了起来。 其实啊!依芙最大的缺点也是她最大的优点,也正是因为有着单纯的性格,所以一个简单而且弊端多多的复仇计划才能实施了一年之久。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恐怕就笑不出了。 “第四个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第四个?”依芙。 “第四个天空啊!不知道我的一生可以见到多少个不一样的天空呢?”我说。 “天空也有不一样的吗?我以为只有白天和黑夜的说。”依芙稚气地说道。 “是啊!是啊!天空只白天和黑夜的说。只可惜我是个没见过白天的大乡里呢!”我说。 “吓?今天早上不是见到过了吗?难道平时你都是挣着眼睛睡觉的?”依芙吃惊地问道。 第三十四节 梦幻街的训练 ****** 如果问为什么诺雅和依芙的房间会那么干净。那么功劳最大的应该是本来就住在这里,同时也是数量最多的住客——虫子。勤奋的它们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爬出来把地上所有有可能变质的有机物清扫干净。 不过最近可怜的虫子们多了位可怕的竞争对手。 最近虫子们都不敢跑去诺雅和依芙的房间了。没有任何信仰的它们祈祷……它们祷告,不过它们除了默默地等待也无能为力。 房间内,一位可爱的小妹妹正用嘴巴叼着一只黑色的小狗到处爬来爬去的。她有时用她身上那雪白的裙子清扫地上的灰尘,她有时用她那并不算太长却非常大把的白发清扫床底下的污垢。但是这些都不是她真正可怕的地方。她最可怕的是尽管她看起来是那么地不爱干净,但是,猫的骨子里还是有洁癖的。她经常用水系元素魔法清扫房间内一切她认为可疑的东西,这个恐怕是她最致命的地方了。 一场持久的攻防战下来,最后小妹妹甚至在房门口写了句‘猫的领土,虫子不准进!’。也不理会虫子们能不能看懂。 不过诺雅不在的时候,这位看起来只有几岁大的猫女孩也从来不独自离开房间。因为她知道这个房间以外的地方全部都是虫子的领土。由于可泥做出来的比例恰当,所以用四条腿走路一点问题都没有。再加上猫耳朵、猫尾巴、猫手套、猫鞋子等一整套的‘猫装备’。严格来说是一只人形的猫,至于为什么要用人形。可泥说太大的猫会不好看的。 露露靠在床上,把叼着的波斯放在怀里抱着。其实她之所以希望拥有一个大一点的身体只是为了可以叼着波斯跑来跑去而已。因为以前都是波斯叼着她的说。不过她也知道要是波斯变大的话,情况又会是相反的。 难道下一次自己要变成大笨象才行? 尽管这种恶性竞争的结果也许是残酷的,但露露还是有了自己的目标,就是设计出一个可以随意装载大家到处去的身体。 猫是种非常喜欢睡觉的生物,而露露却没有这种生活习惯。 尽管大家经常见到非常有上进心的露露努力地练习以各种高难度的可爱睡姿取悦大家,但事实上她并不是真的在睡觉,而是在冥思。至于她在研究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即使有时样子看起来像死猪一样,嘴边还流着半行口水,但其实她的思路清晰得很。每当有人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她的可爱睡姿时,真正被窥视着的也许就是那些以偷窥狂自居的人。 露露拥有高超的学习能力,在她的主人诺雅身上,她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比诺雅更高超的是,她做到了真正地改造自己的性格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的生存之道就是要进可能适应周围的环境,既然主人喜欢可爱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就不愿意变成主人所喜欢的东西呢? 于是,‘可爱’是目前的露露最大的卖点,也是她努力修炼的方向之一。 波斯的成长过程跟露露完全不一样。波斯可以说是诺雅的分身,继承了诺雅最真实的性格。它不喜欢伪装,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为了任何人而进行伪装。一出生就必须跟丽露进行残酷战斗的它更注重自身的力量和体格。因为丽露是个当时的自己无法战胜的对手,只要当时的丽露愿意的话,自己的存在早就应该画上句号了。现在还能活着,就应该尽力避免下一次危机的出现。 每天清晨,波斯比诺雅起得还要早。它早早就以战斗形态跳到屋顶上训练自己对复杂地形的判读能力。一方面假想着敌人的可能进攻路线,另一方面分析可以利用的地形优势。等到诺雅起床以后,就干脆玩所有狗狗都爱玩的捡飞碟游戏。不过不同的是,不是用嘴巴来接,而是由诺雅扔出手里刀,而波斯负责用闪电把它们一一击散。 经过数天的同类型修炼后,波斯已经开始厌倦一次又一次地把手里刀击落了。因为它已经完全能掌握住对移动物体的锁定和对电击强度的控制了。虽然诺雅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操纵自己的手里刀,但要做出复杂的动作还是不易办到的。于是一个很想继续练,而另一只则希望寻求新的挑战,两者就出现了一点小矛盾了。 另一方面,依芙独自一人在同一片树林中修炼。由于依芙需要作的是静态修炼,为了不至于遭受到诺雅和波斯的影响,所以身处远离诺雅的位置。 古拉绨说过,树林比沙漠更合适,因为树林的环境比较复杂。 依芙试着闭上双眼,由于习惯了利用视觉进行定位,一向拥有非常良好夜视能力的自己一时间好像连站着不动都觉得失去了平衡感。 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渐渐的觉得失去了安全感。风在树林间没有规则地吹来,好像到处都有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似的。 依芙试着克服恐惧感从衣服里掏出布带蒙着自己的眼睛。用古拉绨教的方法试着运用自己的超自然感应力。一瞬间,方圆4米的物体重新朦朦胧胧地出现。不过不是在自己的眼前,而是在自己的四周。自己感到自己就好像身处于世界上所有物体的中心似的。而这个世界也就只有半径4米的范围而已。4米以外是空无一物的虚无,而4米以内的一切都是被自己所掌握的。空气的流动是如此地清晰,就连气味都可以‘看’得到。好像什么都没有颜色,但是又很自然地区分出什么是什么。 在4米以内的空间并不存在可以让自己感到恐惧的东西,而在4米以外是什么都没有的空间,所以一点恐惧都感觉不到。 依芙试着向前走一步。在自己的前方,原来什么都没有的空间突然出现一棵树状物。而身后原有的两棵树状物却突然地凭空消失了。气流并没有因为自己位置的改变而改变,而是多了和少了。原本没有的出现了,而原本有的却消失了。 依芙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很自然地用自己的身体重新适应和接受这种感觉。只要是想知道的东西,即使是一只蚂蚁走过都可以知道,而只要是不想知道的东西,即使是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都可以完全地屏蔽掉。 随着依芙的缓慢移动,阻碍自己前进的树状物不断在前方产生。而依芙也很自然地绕过障碍物,未出现的树可以不作理会。但是,很容易就会走进死胡同里。 很明显要是用肉眼判断的话尽管看不到树后面的情景,但是可以预早地判断前方的环境,而用超自然感应力的话,只能知道自己身边的东西。好像是各有各的长短。于是,依芙保持自己的感觉,慢慢松开布带,希望视觉和超自然感应力同时拥有。 “哗!原来可以两样同时拥有的啊!”依芙高兴了不到两秒种,随着视觉完全恢复,超自然感应力也完全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回去要问问古拉绨姐姐才行。哎呀!头好晕啊!回去找诺雅开餐了。”依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诺雅的方向前进。 中午时分,诺雅和依芙在每天约定的地点用餐。 诺雅从护碗里取出一张餐布铺在地上,然后全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食物。 “怎么又是这样?每次都不为人家着想的。可恶的诺雅!”依芙失望地望着那些水果和蛋糕说道。 “吃太多肉对身体不好的,小孩子别挑食!”诺雅理直气壮地说教。 “波斯,分一点给我啦!要不然我今天又要饿肚子了。”依芙离开诺雅的‘领土’,走到波斯身边说道。 “你怎么每次都抢波斯辛苦捉回来的食物啊!”诺雅觉得波斯很可怜,其实波斯捉得很轻松的,就是带回来麻烦而已。 “都是你害的!有这么多的金币都不买点我喜欢吃的东西回来!”依芙气呼呼地说道。 “可是人家不想把那些生的东西放在姐姐送的礼物里面啊!”诺雅可怜巴巴地对眼前这只饿疯了的吃肉动物说道。 “哼!你给我金币,下次我自己买。”依芙终于明白不能再指望诺雅了。 “对了,依芙修炼得怎么样了?”诺雅见依芙的样子慌忙转移话题。 “还好啦!诺雅呢?”依芙。 “这段时间魔力明显增长了不少,我想试试用契文,找些实用的配合作战,其实我基本上都选好了。”诺雅。 “契文?什么东东来的?”依芙。 “把魔法当作本能来使用,就像依芙使出的恶魔系魔法一样。很难说得清楚是什么跟什么,反正能用就行了。”诺雅胡扯地说道。 “哦!就是想用就可以用的意思吗?我懂了。”依芙。 “太好了!你总算懂了。”诺雅把一块看起来美味的蛋糕送进嘴里。 “什么嘛!我的样子看起来很笨吗?”依芙。 “怎么会……怎么会……你看看露露的样子……”诺雅指着自己身边正在添苹果皮的露露说道。 “露露怎么了?”依芙奇怪地问道。 “她想吃这个苹果,可是却用添的,即使她添到明天早上,这个苹果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诺雅接着说:“那……你觉得露露笨吗?” “看起很笨,其实却一点都不笨。你的意思是我的样子看起不笨,但其实却很笨吗?哼!可恶!我当然不笨了!你才笨呢!”饥饿中的依芙放弃了波斯的食物走到诺雅身边敲着粉拳。 “依芙现在的迪奴瓦尔系数是多少?”诺雅忙转移话题。 “36度以上。”尽管依芙平淡地回答,可是其实心里是美滋滋的。虽然不晓得这种能力有什么用,但看其他人的反应,很明显是越高越好的。 “以上?”诺雅当然看出了依芙在努力克制自己脸上将要露出的可爱笑容了。 “古拉绨姐姐说超过36度会测不准的。”其实古拉绨是说依芙的迪奴瓦尔系数太高无法确定,可是依芙却非常谦虚地回答诺雅的问题。 “呜!好羡慕哦!依芙姐姐!我才几度呢!分一半给我可以吗?”诺雅挨着依芙,用自己的肩膀磨擦着依芙的肩膀在装可怜。 依芙虽然非常明白迪奴瓦尔系数是不可能被自己的意志所转移的,但是脸上却还是露出了一丝不乐意的神色。当然诺雅也注意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心里满是喜滋滋的,静静地等待着依芙的回答。 “分了一半给你,那我还剩下什么?”依芙失落地回答,但是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开朗起来:“要不然诺雅给我一条手臂吧!” “给你做什么?”失算的诺雅吃惊地问。 “吃啊!”依芙高兴地回答,然后一口咬在诺雅的手臂上,当然是没有用力的,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痛痛啊!依芙你怎么这么忍心?我们是好朋友啊!”诺雅向依芙的脑袋敲着粉拳,看起来是在争脱自己的手臂。 “那诺雅不是也想分我一半吗?”依芙松开嘴巴,学着诺雅可怜巴巴地说着。 “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其实诺雅不知道错的。 “好啦!原谅你吧!诺雅知道吗?迪奴瓦尔系数是用来衡量事物的东东,是不能被转移的。因为任何物体都拥有被迪奴瓦尔系数所衡量的资格,但是任何物体都不具有名为‘迪奴瓦尔系数’的实质。也就是说,迪奴瓦尔系数能用于衡量所有事物,但它本身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依芙正经地说道。 “依芙知道得真多啊!其实我也知道迪奴瓦尔系数是一个综合很多复杂因素的混合体。它并不是指某种特定的实体。但是为什么说是‘任何物体都拥有被迪奴瓦尔系数所衡量的资格’呢?不是只对生命体才有意义的吗?”诺雅。 “是古拉绨姐姐说的。就像一个草坪里面长着很多草。有一百个人从草坪上经过,理论上每棵草被踩中的机会都基本上一样的。因为每个人的步长和走路方式都不相同。但是却有些草被很多人踩中了,而有些草却一下都没踩中。古拉绨姐姐说草并不拥有所谓的‘幸运’,但是我们可以用‘幸运’来衡量它们。房子也一样,有些大地震的时候没有倒塌,但是在小地震的时候却倒塌了。”依芙一边回忆着古拉绨的话,一边用自己的语言来完善。 “依芙好厉害啊!今天我总算长知识了。”诺雅。 “嘻嘻!其实我也只知道点皮毛而已。”依芙。 看着依芙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诺雅知道自己用错方式赞了,看来谦虚的依芙是不受这一套的。 “诺雅啊!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新魔法吗?”忘记了饥饿的依芙凑到诺雅身旁说道。 “好的。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消耗的魔力少而且挺实用而已。”诺雅。 “快啦!快啦!”依芙期待地注视着诺雅伸出来的手。 诺雅看着依芙期望的眼神后又重新把手缩回,喜欢聊天的诺雅又怎么可能浪费这个可以表现一番的大好机会呢? 诺雅偷偷瞄了依芙一眼,看她还一面无知地等着自己的表演,然后心里暗暗一笑便说道:“说来不算露露在内,我们三个都有相当的近战能力。依芙的爆焰球应该可以准确扔到50米内的目标处吧?” “是啊!再远一点都没问题的。那又怎样了?”依芙。 “可是太远的话,攻击静态目标还好说。但是大多数目标都是会移动的。波斯的闪电可以很有效地击中移动中的敌人,可是太远会无法锁定的。射程也就大概在50米以内了。我的手里刀也可能投掷得很远,但是太远也会难以控制的。”诺雅继续分析道。 “哦!那又怎样了?现在不是已经比原来强多了吗?”依芙不明白诺雅想表达什么。现在可不像以往,以前的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必须由自己一个人来承担。而现在可以互相照应啊! “也就是我们拥有良好的中近距离战斗力,但是敌人要是离我们太远的话,我们就会很被动了。”所谓一心不能二用,此刻的诺雅专心地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并没有注意到依芙的异样表情。 诺雅并不知道自己在依芙心目中的地位,自己是依芙真心相信的第一个好朋友。因为即使依芙以前也拥有过所谓的朋友,跟另一个依贝莉亚在一起也拥有过快乐的回忆,但是一切都沿于复仇。即使里面有真实的情感,即使依贝莉亚是真心真意地对自己的,但是拥有朋友的自己并不是真实的自己。因为没有人会接受一只恶魔的,只要露出真面目,一切原本所相信的真实都会瞬间化成无数的虚假。但是诺雅所喜欢的是真实的自己啊!依芙认为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别人是一种幸福。 第三十五节 告别梦幻街 “难不成诺雅的魔法是远程攻击用的?”依芙羡慕地问道。 “在可以攻击的距离当然是攻击好了。可是在不可以攻击的时候,我们的防御力是很缺乏的。因为波斯跟依芙的性格都是倾向于主攻的。”诺雅。 “诺雅也是啊!”依芙提醒道。 “是啊!所以我唯有牺牲一下了。”诺雅。 “辛苦你了。”依芙。 “我选择了三种防御和一种攻击。”诺雅。 “三种那么多!”依芙吃惊地说。 “第一种是无论任何时候都覆盖在身上的咒圈,用于过滤所有有害物质和物理攻击,无时无刻地保护着我自己。”诺雅骄傲地说道。 “吓?无时无刻地保护着你自己。那第二种呢?”依芙听到‘我自己’时,显得有点失望。 “我原本还想弄个惰性物理层的,用惰性元素吸收矢量攻击所传递的能量,但可惜我还没那个能力。要不就可以搞个物理攻击无效了。第二种是依附在我身上的魔力屏障。平时看不出什么,可是当有攻击魔法接近我的身体时,它就会成为我的一种魔力抗性。”诺雅跟上一句一样,依然是在突出个‘我’字。 “也就是说,这个也是无时无刻地保护着你自己的东西。还说什么我们的防御力低什么的。”依芙不太满意了。 “呵呵!”诺雅尴尬地笑了两声。“可是第三个不是啊!第三个可以说是我的第三重防御,以我为中心张开一个可以隔离一切魔法和物理攻击的双层防护罩。虽然站在里面的我们也同样不能对外进攻啦!但在我的魔力耗尽前是没有人伤害得了我们的。”诺雅。 “其实第三个防御魔法不是为了大家的利益着想的。而是因为前两个都是不够安全。所以诺雅才想要三个防御魔法来保护自己的,之所以说可以保护依芙并不是出于诺雅的意愿,而是因为这个魔法本来就是这种性质而已。我有说错吗?”依芙眯着眼睛看着一面尴尬的诺雅说道。 “依芙说得好过分啊!依芙学的魔法也不就是为了自己吗?”诺雅本来是想为依芙写入相同契文的,但听依芙这样说,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不作解释,反而主动让误会加深。 “是啊!我们学的东西都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可是我的攻击魔法对诺雅有贡献啊!而诺雅的四个魔法里占了一半都是只对自己有利的。要是被敌人发现诺雅对魔法有免疫的话,那不就是叫敌人都来攻击我和波斯吗?”依芙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又扯到波斯那里了?我和波斯可是共生的啊!”诺雅也生气了,也许是出于对依芙的信任,也许是出于对自己地位的肯定,此刻的诺雅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把自己的情感压抑起来。 “哦!诺雅好过份啊!原来诺雅一早就想好在战场上怎样抛弃我的。我要走了!我才不要这样的朋友呢!”红着眼睛的依芙突然站起来气呼呼地想要离开。 “依芙!依芙!别生气啦!我又没说依芙不可以用!其实我是想……”诺雅忽然觉得用心良苦的自己很受委屈。 “吓!我也可以用的啊!”依芙转过身来,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一面委屈的诺雅,突然一把抱过去,双手紧紧地拥着诺雅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诺雅,我怪错你了!原来你还是想到我的。你好伟大哦!” 诺雅心想:怎么变得比我还快啊! 于是,饿得半晕的依芙跟吃了两人份的食物饱得快晕的诺雅感情又加深了一层,看来感情无论多么真实都是跟利益挂钩的呢! ****** 露露很喜欢扑蝴蝶,但她每次都故意扑不中。她清楚地知道一旦扑中就变成屠杀而不是可爱了,所以它总是努力地计算怎样才能刚好扑空,但是差距又不能太大。一方面要刚好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好让看到的人同情自己。另一方面,不能让蝴蝶感到危险而逃跑,必须让蝴蝶认为自己的衬托性动作对它没有任何的威胁才行。 虽然保护我自己就等于保护露露,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露露真的太强大了。自从得到了露露后,让极度自私的我也有了一点点想要保护我自己以外的生物的欲望。当然,仅仅是一点点而已,是非常微量的。 露露的成功在于是能让喜欢她的人得到快乐,她发自真心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快乐的基础上,这是我无法做到的。 也许我应该向她学习的,但看着自己身边有个如此完美的存在,我开始失去自信。 也许我应该改变方向才对,我拥有以前所没有的力量,也许,我可以做点以前从没想过的事。 成为别人的守护者? 守护谁呢? 守护我喜欢的人? 但是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我自己啊!那跟原来有什么分别嘛! 自从拥有了波斯,我的孤独感丝毫没有改善过。的确,无论我想什么波斯都知道,而无论波斯想什么我都知道,但那并非我们的心灵相通那么简单。 用菲利斯的话来说,现在的波斯还没有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它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影子。我的情绪深深地影响着波斯,我高兴的时候,它高兴,我不高兴的时候嘛!尽管我不喜欢表露在自己的脸上,但它还是非常乐意地代替我生气。看着它,就好像看着我自己内心的一面镜子似的。以至我无法把它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看待,即使它什么时候生气了,我也不需要安慰它,因为我只要安慰好我自己就行了。 波斯很乐意独立思考问题,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它都像一个很有个性的独立个体,也许还是诞生得太早了吗? 一方面,我希望波斯慢慢能透过日常感情积累跟我的性格产生分歧。毕竟,我不需要一个影子。但另一方面由于我们的关系实在是无比地亲密,甚至比我跟菲利斯的关系还要亲密。我们之间不存在秘密,就连感情也可以共用。我喜欢的人也是它喜欢的人,我讨厌的人也将是它所讨厌的人,以至我担心自己无法跟另一个真正独立的个体永远共存。 事情发生在波斯严重厌倦飞碟游戏的某天,塞特城西面的树林里。 “波斯,你怎么不放电了。难道没有魔力了吗?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蹲下身子摸着波斯的毛毛。尽管即使我不说话,波斯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但一向爱说话的我还是一点都不爱顾惜自己的口水。 波斯恶狠狠地发出呜呜声,这让我感到很奇怪,我现在是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啊!为什么波斯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呢?难道是我的情绪并不能完全驾御它的情绪吧?还是它已经变得更加独立了呢? 尽管波斯并不会说话,但是我还是明白它的意思。 “嗯!原来是我的进步速度太慢害你不高兴啊!”我歉意地说道。 波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你很想……快点有能力打败她吗?那个叫‘丽露’的女人。”我问。 我知道我想的东西会影响到波斯的判断,但我并不知道波斯在非战斗环境下会不会有自己的独立判断。此刻,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懂那是我心中的渴望,还是波斯心中的渴望在我内心中的反映。 我自觉得,我应该不是那种好勇斗狠的人才对啊!为什么事隔这么久,还是感到想要打败丽露呢?难道那是波斯自己的想法? 自从跟依芙在一起,让我感到时间过得非常不均衡,跟依芙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冲冲流逝的,总像说两句话就要分开似的。 依芙所认识的我是个最肮脏的我,可以这样说,在我最肮脏的时候认识了依芙。当然,也许将来的我会变得更肮脏更变态更没人性也说不定。总之,在依芙面前,我不需要遮掩自己的丑陋,总觉得有种说不出快乐。一个真正喜欢我的人,是会无论我做什么都喜欢我的吗?但是,她为什么要喜欢我呢?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个残酷的问题。 无论我们最初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在一起的,但现在已经扩展到一个截然不同的领域了。我们都喜欢着对方,我不知道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我甚至不确定是因为我们的心意已经传达到彼方,还是因为我们的心意都无法传达到彼方而使我们的关系变得如此美好的。也许就是这种双方都不太了解对方,但又非常渴望了解的心情维持着我们的现状。 越了解会越亲密还是反而疏远呢? 太亲密是一种危险,这种关系非常美丽,但随时都有可能破裂,我应该主动削弱它,让它变得稳定吗? 但这样的话,也许将会失去一部分的快乐,甚至失去一部分的温暖。 我并不懂得用真实的自己去跟人相处,我害怕失败,我无法承受敞开心扉所带来的打击。 依芙能够承受吗?不知道依芙是不是在所有方面都比我坚强呢? 不过坚强并不代表不需要承受等量的打击。 我们站在平等的角度,也许我应该为她做点什么,让我们的关系更紧密一点。 ****** 在梦幻街呆了整整三个星期,诺雅和依芙认为也是时候离开了。因为在这里住得实在太舒服,两人都担心住熟了会不想离开。 今天早早就跟科隆告别了。两人决定逐家逐户去敲门告别,也不考虑一下那些夜猫子的感受。 “可泥啊!这些天来多谢你的照顾了。我们决定要出发了。”诺雅。 “你们一大早叫醒我就是想说这些吗?”处于半睡眠状态的可泥有点生气地说道。 “是……是啊!”诺雅和依芙吱吱唔唔地应道。 露露则躲在诺雅身后装哑巴。 “怎么走之前一点先兆都没有的?也不早点通知我一声,这样也算是朋友吗?真是!有空要来玩哦!”可泥说完就转身回去睡觉了。 “哈哈!喜欢的话可以住下来哦!”布安。 “谢谢你!可泥再见!布安再见!”诺雅和依芙挥挥手。之所以把可泥的名字放在前面是因为两人从本能上就已经可以区分这个家的主次了。 “好!现在去古拉绨和丝妮尔那里。”诺雅。 “嗯!说起来我在古拉绨姐姐家里呆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她妹妹呢!”依芙。 “不是真的吧?不过她也好像说过她不会离开店子的。但是不可能两个多星期都躲在地底下的吧?你有问过古拉绨吗?”诺雅。 “没有。”依芙摇摇头。 “难道病了。算了,别人不说的还是别问了。我们走吧!”诺雅拉着依芙到古拉绨的店去了,不过可惜怎样敲门都没人应。 “难道还在睡觉?”依芙望着门口失望地说道。 “古拉绨生气的时候比可泥还要可怕,还是别敲了。”诺雅拉着依芙想要离开。 “难道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吗?怎么说我也想……”依芙依依不舍地捉住门柄,一点都不想离开。 “依芙,写封信给她吧!”诺雅。 “写信?”从没写过信的依芙有点吃惊地问道。 “嗯!刚刚告别了可泥和科隆。再去他们那里找纸和笔会不太好的。去皮尔那里的话,估计想找张像样的信纸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我们去法斯特那里吧!”诺雅。 “呜呜……那太好了。我们快点走吧!要在古拉绨姐姐起床前把信写好。”依芙稚气地说道。 “现在又不想见她啦?”诺雅对刚才还依依不舍的依芙感到非常不解。 法斯特的门前。 “法斯特先生,你好啊!”诺雅和依芙都很有礼貌。 “你们好啊!找我有什么事吗?”穿着法师袍任何时候样子都那么严肃的法斯特跟刚才那位穿着睡衣样子非常和善,而且怎么看都好像未睡醒的布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法斯特先生,你起得真早啊!”诺雅。 “这是习惯。要进来坐坐吗?”法斯特。 “不了!其实我们是来告别的。”诺雅。 “哦!那位小妹妹终于开始去报仇了吗?我也听说过一点。嗯!预祝你成功!”法斯特在依芙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谢谢你!法斯特先生。”依芙害羞地说道。 “法斯特先生可以给我们纸和笔吗?我们想写封信。”诺雅。 “写信?”法斯特。 “写给古拉绨姐姐的,因为找不到她……所以……”依芙。 “哦!不错的孩子,古拉绨知道会很高兴的。写信的话还是到屋内写吧。地方比较简陋,招呼不到的地方还请原谅。请两位在客厅等等。”法斯特把两人领进屋里。 “谢谢你!”诺雅和依芙在法斯特的示意下坐到桃木椅上等着。 “原来法斯特先生是个好人来的。”依芙小声地说道。 “是啊!法斯特先生的确是个好人。而依芙呢!对于喜欢依芙的人来说也是一个好人。”诺雅放声地说道。 “真的?对于诺雅来说,依芙是一个好人?”依芙。 “哦!在说什么好人坏人么?信纸在这里。”法斯特放下信纸转身坐到远远的一旁,因为他认为看着别人写信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是好奇心却驱使他想看看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写些什么内容,不过每次不经意地看到的都是白纸。 依芙也注意到法斯特的目光,于是便羞答答地低着头。 “不用急,你慢慢写。”法斯特注意到依芙红着脸低着头便识趣地离开。其实他不知道依芙不是怕被人看到自己写的是什么。而是自己根本就不会写信,刚才还被赞了句‘不错的孩子’,现在被人知道自己坐了这么久一句都写不出可不是一件好事。但想着如果法斯特先生以为自己嫌弃别人看着自己写信就更不好了。 “法斯特先生!”依芙突然喊道。 “哦?怎么了?”法斯特停下来问道。 “其实……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写过信,所以……请问你可以教教我吗?”依芙红着脸羞答答地问道。 诺雅呆呆地望着依芙,心想‘我也会写信的啊!你为什么不问我?’。而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害羞的依芙呢! 法斯特慌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又严肃起来说道:“可以的。我们就从写信的格式开始吧!” 此刻,诺雅终于明白为什么依芙指定要法斯特了。原来依芙还停留在喜欢被大人表扬的小孩子阶段呢! 就在依芙真正地开始写信的时候,诺雅顺便向法斯特问道:“法斯特先生认为我们应该跟随商队出发还是自顾自出发呢?” “哦!跟商队可以避免很多危险。但是却又会吸引很多别的麻烦。”法斯特一边向诺雅递茶杯一边说道。 关于商队会吸引的麻烦,不用说都知道是盗贼了。但是可以避免的危险是什么呢?如果只是普通沙漠的话,毫无疑问,法斯特指的是风沙和迷路。可是这个世界好像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啊! 没等诺雅发言,法斯特就继续说道:“沙漠里有很多沙虫。商队知道怎样避开它们的活动区域。自己去会比较麻烦,如果是担心迷路的话,倒是没有这个问题。随便一个‘亡者罗盘’就可以了。” 第三十六节 新的旅程 “亡者罗盘?”诺雅。 法斯特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旁,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铜制的造物。 “就是这个。”法斯特把这个像陀螺般大小的东西放在诺雅面前。 “这个东西怎样用?有了它,即使在沙漠中也可以辨别方向吗?”诺雅。 “不是的。这个东西只适合这片沙漠而已,可以说是这片沙漠的特色。它里面载有名为‘亡者之指引’的契文,会永远指向沙漠中心的死亡地带。根据古老的传说,莫里西西尼的所在地正是死神的安息地。有人说它受到死亡之力的影响,所以寸草不生。也有人说它是被诸神所咀咒的土地,但事实上那里又的确是没有流传任何宗教和神学的。”法斯特。 “死神?是冥界的死神?”诺雅吃惊地问,说不定跟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有关的呢! “冥界?哦!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你说的那种魔族也被称为死神,但它们最多只能说是带来死亡的神。而我现在说的是掌管死亡的神只,是被造物主所创造的存在。”法斯特。 “菲利斯,你知道他说的那位死神的事迹吗?”诺雅对菲利斯。 “不知道,人类口中的古老有很多种意思。几千年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很古老的了。至于被称为死神的精神体在人类的历史上实在不是少数。”菲利斯。 “那法斯特先生知道那个传说是多少年前的吗?还有就是那位死神的名字!”诺雅急切地问道。 法斯特想了想后说道:“请等我一阵。”然后便走上二楼,诺雅和依芙可以清楚地听到翻东西的声音,看来二楼应该是个并不怎么体面的货仓了。 过了一阵子,法斯特捧着一块破碎的石板断片回来了。他一边在楼梯上走着,一边用嘴巴轻轻吹掉这块恐怕在他家的箱子里放置了几十年的石板。 当法斯特捧着石板断片走到诺雅面前坐下时,诺雅猛地吃了一惊。因为石板的最顶端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图案。一只由一单线条勾画出来的眼睛,就跟自己那个链坠的造型一模一样。 “这个是……”诺雅吃惊地瞪大眼睛。 “哦?你见过?这个是皮尔留在我家里的,他家里啊!就跟个垃圾缸一样。”法斯特说道。 诺雅立即取出一条足以让法斯特同样吃惊的项链。 “这个……这个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法斯特左对右对后忍不住问道。 “莫里西西尼出土。从一间商店里买回来的。”诺雅定了定神说道。 法斯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呼出。“可惜……可惜啊!” “什么可惜?”诺雅奇怪地问。 “现在惯了安定的日子,要不,我也想试试去寻找这个‘死神的安息地’呢!”法斯特。 “但是法斯特先生刚才不是说只要有‘亡者之指引’就可以找到‘死神的安息地’了吗?”诺雅。 “如果就这么简单,那个地方也就没有什么魅力了。要知道,一旦进入莫里西西尼的实质势力范围,‘亡者之指引’就会完全失去作用。因为对于身处‘死亡领域’的自己来说,不管‘亡者之指引’指向哪个方向都是正确的。没有入口,简直就是海底捞针。”法斯特。 “那不是法斯特先生早就知道了的吗?那为什么说可惜呢?”诺雅。 “根据石板的记载,你所持有的项链极有可能就是前往‘死神的安息地’所需要的门匙。至于你刚才问的问题,我刚以为石板会有记载的,但现在看来是我记错了。不过说不定带着这个东西真的能找到呢!”法斯特感叹道。 “要是找到了的话,可以得到些什么?”一向贪婪的诺雅问的时候并没有两眼放光。因为法斯特刚才已经说了,传说中是造物主所创造的死神。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菲利斯的敌人。 尽管诺雅认为那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是好事。但想到传说也有可能是假的,而‘亡者之指引’却证明了死亡之力确实存在。这是现在所能找到的唯一线索了。无论情况多么恶劣,都有必要冒险一试。 “不知道,或许可以一睹古代的建筑群呢!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失落了的咒文。要是找到的话,可别忘了回来的时候顺便告诉我一声哦!”法斯特。 “是的。要是找得到的话。”诺雅望着石板保守地回答。 “呜……写好了。”依芙高兴地说道。 “哦!是吗?那轮到我写了。”诺雅夺过依芙手中的笔。 “诺雅也要写吗?”依芙。 “是啊!不写就离开这个城市好像不太好。说起来都是因为依芙。”诺雅边说边写。 “是因为我?是因为看到我写,所以诺雅也想写一封吗?”依芙。 “才不是呢!是因为跟依芙成为了好朋友所以才要写的。”诺雅。 “吓!写给谁的?”依芙。 “你不认识的。是一个讨厌你的人。”诺雅。 “我不认识的。那他为什么要讨厌我啊?”依芙。 “因为你做的好事太多。”诺雅。 “吓?”依芙。 在买完粮食正要离开塞特城的时候,诺雅忘不了掷坏一户好心人的玻璃。 “快走!”诺雅一手抱起露露慌忙拖着依芙逃跑,而波斯也很自觉地追上去。 “你扔进去的袋子里有些什么?”依芙边跑边问。 “金币和信!”诺雅。 “吓?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逃跑啊?”依芙。 “再不逃跑的话,有人会被杀的。”诺雅边跑边望着前方随口说道。 “吓?”依芙。 由于诺雅担心与商队同行,一旦遇到盗贼,战斗的时候身份的保密是个问题,两面都变成敌人的话,问题就更加大了。既然现在不存在迷路的问题,当然是不跟随商队比较方便了。 就在的诺雅和依芙兴冲冲着地拿着‘亡者罗盘’进入大沙漠的同时,梦幻街蜘蛛专卖店的地底下,一位美丽的金发女子刚刚破蛹而出。 她第一次挣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由蜘蛛丝组成的白色世界。看着自己的手掌及手背,再看看身前满意的姐姐。 “姐姐,诺雅呢?”半身裸露在丝蛹外的丝妮尔第一次试着用嘴巴说话,但基于语言能力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本能,所以说话时并没有任何的难度。 “走了。”古拉绨晃了晃手中的信说道。 “走了?”丝妮尔本能地做出难过的表情。 “即使只有你自己一个,你还是决定去旅行吗?”古拉绨有点舍不得地问。 “嗯!”丝妮尔肯定地点了点头。 ****** 两条虚龙飞舞在永恒的夜空中,不过它们对于地上那头沉睡了数千年身长超过1公里的青绿色八爪巨龟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蚊子而已。 远离八爪巨龟的所在地,有一座漂浮在高空中以第5阶炼金术造物‘炼骨’为建筑材料的冷红色城堡——万魔塔。远看就像一个没有经过加工的圆柱体铁块,其表面异常粗糙且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孔洞。塔顶和塔底处各有一支巨大的针状物。 “布!布!”可泥宝宝醒来了,雪白的她跟周围的环境呈现出强烈的对比。 弱小的她望向阴暗空旷的四周,见不到任何可以用来遮挡的物体。身后的墙壁上无数孔洞吹出一道道寒风,不时传来各种恐怖的咆哮。 “布布……”她发出引人同情的底鸣,原地走了几步,周围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面对未知的事物,她变得更加害怕,她停止了她的动人叫声。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得到一点心灵上的慰寂,她让自己的毛变成比较贴合环境的灰色,而原本毛尖部分微弱的粉红色也随之变成暗红色,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她把自己的身体则贴在看不出有孔洞的墙壁上,一声不发地待在那里,默默地等待着,她已经习惯了等待。可是她还没有习惯等待能让她感到恐惧的事物。 她目不转睛地不停来回扫视着墙壁上大小不一的孔洞。 不知过了多久,六爪妖魔从其中一个孔洞爬进来,赤红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可泥宝宝。可泥宝宝当然认得它了,一见到它就拼命地逃亡。 六爪妖魔直直地向前爬,而可泥宝宝则以时速接近两百多米的惊人速度跑到一旁。刚刚停下脚步想看看自己跑了多远,可见到的是刚才自己挨着的墙壁上,一只横长达到5米的巨大金色眼睛突然张开,金色眼白中的椭圆形瞳孔在阴暗的环境下居然收缩成一条长1米多,中间宽近30厘米的黑色竖线。幸好盯着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只六爪妖魔。 由于它们没有人类的传统,所有六爪妖魔没有做出下跪这类的多余动作,只是站在那里注视着金色的大眼睛而已。两者像似在对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六爪妖魔站了不久,长着眼睛的墙壁突然升起,腾出了一个可以望向夜空的巨大缺口。他全身被黑色的细鳞所包裹,拥有黑龙的优美体态但却又不属于龙族。此刻可泥宝宝望傻了眼,别说身为井底之蛙的她见到眼前这只单单一个头就有数十米长的恐怖魔兽时的表情,就连古代众神中最勇猛的战争之神见到这位传说中被造物主亲自封印的魔龙王‘朗菲迪’时都曾被他的气势所震胁。 他伸长脖子,抬头望向没有半颗星星的天空,低头俯视地上那一望无际光秃秃的连半棵草都没有的平原。现在是这样,一千年前是这样,两千年前也是这样,一成不变。他回忆起往事,他回忆起他的故乡。他眨了眨眼,透明晶莹的眼泪慢慢从眼底下溢出。 他张开长满利齿的嘴巴,舒展开他暗紫色的翼膜,远看就像一具放置在万魔塔塔顶上具有伟大象征意义的雕象。短暂的悲哀结束了,一股撕裂空气的长鸣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方圆数十公里的所有物种都注视着这位伟大的王者,细心倾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的喜悦。 他兴奋地向着造物主赐予它们‘永恒的黑夜’咆哮。他心信命运的枷锁将会被压抑已久的愤怒所敲碎,它们将会冲出这所大监狱回到它们各自的故乡——被遗忘的出生地。因为他在今天听到了一个喜信,它们的盟友回来了!不畏强权,唯一敢跟造物主抗衡的神只,被她的信仰者尊崇为圣皇的她再次出现在法雅!他深信造物主的末日不久就会到来。 一只翼展数米拥有浅蓝色羽毛散发着蓝光的精兽——剑尾鸟,从数百米的高龟背上升空,拖着像用蓝宝石雕刻而成的长剑掠过低空,飞到八爪巨龟身下,唤醒那些还在陶醉在气氛中的各种魔兽。 沉睡数千年的八爪巨龟被他二弟的叫声弄醒了。他微微挣开眼睛,缓缓地迈出一小步,不过它那每只爪子都能压碎几栋人类房子的巨大脚板移动起来倒是为不少在它身下生活数千年的魔兽造成了麻烦。地面上相对细小的魔兽纷纷注视着天空中那只晃来晃去的大脚板的去向,而大脚板的拥有者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正前方那只百米多高做着‘倒车’手势的人形妖魔。尽管天性善良的他很不愿意把自己的大脚板落到其它魔兽的头上,但面对着密密麻麻在他脚底下乱串的小动物们,他发现连大脚板原来放的那个位置都被各种不同的种族占据了,然后他只好就这样提着他那离地一百米遥遥晃晃的重型大脚板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个动作要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事后,接受了新使命的六爪妖魔发现听觉敏锐的可泥宝宝晕倒在塔顶上。它伸手抚摸着可泥宝宝的软毛,然后向上一抛,把可泥宝宝扔进嘴里,开始前往它的下一个目的地。 在罗姆大陆,地处艾姆尔帝国以东,思维尔特商人联盟以北的爱尔乔治魔法王国拥有着整个大陆数目最多的魔法师。在这个国家里单是法师塔就有一百多座,是个唯一有能力跟罗姆大陆中心的艾姆尔帝国抗衡的国家。但非常不幸的是,两个国家向来都非常友好,想要挑起两国的战火,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尽管如此,但身居黑暗的某个角落,还是有些非常勤奋的小动物做着这样的事,只为了能够回到梦想的国度。 艾姆尔帝国是与法雅的神最接近的国家之一。它掌握着几乎所有重要的结界和封印,甚至还掌握着精灵森林碧米尔的命运。跟它一向关系最密切的友好国分别是爱尔乔治魔法王国和冰封之城圣菲德。但只可惜,没有任何的破坏活动能够在圣菲德顺利进行,因为监视者的总部就设在那里,那里实际上是一个神属国。 在爱尔乔治的首都,王国城堡的某处,可泥宝宝醒来了。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实际上她是躺在一个柔软的枕头上的。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处境。 周围的景物非常柔和,虽然没有粉红色的天空,也没有堆满玩具的空地,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很平静。 “危险脱离了吗?”她在想。 “不!”她坚信。 她马上连滚带爬地离开华丽的大床,爬到床底下躲起来。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静得恐怖,她越想越觉得恐怖,周围本来陌生的东西一瞬间冲斥着恐怖的阴影。 她在床底下发着抖,她好害怕好害怕,越想越害怕,就连身上多了些东西她都没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既想必须面对的事情快点发生,但又希望那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她不知道那将会决定她命运的将会是什么事情。但每当她想起她晕倒前的那一幕,那只巨大的金色眼睛,那声撕碎空气的咆哮,她就有种莫明的,强烈的恐惧感,她知道无能为力改变任何东西。事情一定会向更坏的方向走,事实上她一点都不笨,她只想要一个爱她的主人而已,她害怕永远的等待,也同样害怕瞬间的消逝。 门被推开了,然后被关上,脚步声开始靠近。可泥宝宝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个不了解的世界,无论走到哪里,等待着她的只有更坏的东西。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为什么会是我呢?我的梦想永远都没有办法实现了。救我,救我,我的主人,我梦想中的主人,快点把我带走!”可泥宝宝不停地哀求道,但她仅仅只是在发出轻微的声音,而且她自己也很肯定没人能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突然,一双大手捉住了正在不断发出脆弱呼唤的她。她又一次被捉住了,但这次她没有被吞到怪物的嘴巴里,她被一个漂亮的女孩拥入怀里,是一个身穿华丽长裙的女孩。 一种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主人的感觉吗? “别再哭泣了,我可爱的贝纷依特。”那个抱着她的金发女孩用她认为最甜蜜的声音说道。 “贝纷依特?”可泥宝宝在想。 “从今天开始,这个就是你的名字。”金发女孩没有问可泥宝宝同不同意。 “主人?”尽管可泥宝宝只是发出‘布布’的声音,但金发女孩还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是,就如同我一样,这个名字是精灵女王赐予你的,只有她才有资格成为你的主人,为了回到我们伟大的主人身边,让我们一起努力吧!”金发女孩温柔地说着。 “布布!”贝纷依特表示她的肯定。 “不过贝纷依特这个名字,你只能放在心里。由现在开始,你必须是我的弟弟——艾伦尼路王子!”金发女孩不允否定地说。 第一节 “主人爱着我们?”一个软绵绵的大肉球在想。 “是的,我们心爱的主人很博爱,所以我们也必定可以分到一份的!”一个很稚气的声音。 在塞美利雅公主的闺房中,幻化成塞美利雅公主的精兽杜比米瑞正在用一种特别的‘香水’为贝纷依特进行梳洗。 像个棉花球般的贝纷依特不知道那些奇怪的液体是什么,只觉得那些香喷喷的气味让她很舒服而已,渐渐的,她的毛毛又变回了漂亮的浅粉红。 从来都没有被人这般侍侯过,她现在正躺在杜比米瑞柔软的怀抱中,她甚至不知道杜比米瑞的真身是什么来的,但她不介意。因为她喜欢现在这种温暖的感觉,她感到自己终于有了目标。只要努力的话,等待,不是她唯一的选择。她可以争取,她决定要用自己十分有限的力量回到愿意接纳她的,爱她的主人身边。 一切一切都仅仅是一种信念而已,一种坚定的信念! 尽管她从未见过主人哪怕只是一面,但她还是愿意相信她被爱着。 对!没有半点犹豫,她知道,她们都知道自己一定被爱着,在遥远的某处,有一个爱着她们的主人。 在漆黑的衣柜中,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正在注视着这一切。这看似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和一位漂亮的女孩无比温馨的一幕在他眼中无比地邪恶。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冲出去杀掉它们,他想要报仇,为他真正的孩子报仇!为他将要失去的王国报仇! 可惜,他办不到,因为此刻的他不是以他的主观意愿躲在衣柜里的,而是被人放置在这里! 他知道那是一个邪恶的阴谋,参与的势力众多,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夺权,它们的目的是为了引发整个大陆的战争。它们要的是人民的鲜血,而不是自身的地位,它们在内部进行破坏,腐蚀那些国家的权力机构。 在这些天里,他不仅承受着失去孩子的痛苦,更可恨的是,思维尔特商人联盟的会长居然专程跑到他面前来跟妖魔进行交涉。对!就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没忘为他进行翻译,让他知道它们的整个计划。 更恐怖的是,那个可恶的女人现在就站在他的身后。 “好可爱哦!真想跑出去调戏她们呢!嗯!偷看女孩子洗澡是很缺德的习惯,你不知道么?亲爱的老……伯……伯……”丽露一边在很缺德地窥视着外面的两只小动物梳洗,一边禁锢着那位‘容易冲动的老人家’爹声爹气地说道。 虽然脸色苍白的国王很想临死之前臭骂丽露一端,但却被丽露以不要打扰小动物为理由封住了他的声音。尽管看起来只是一只纤弱白嫩的玉手搭在国王的肩上,但显然,可怜的国王全身都使不出力气。 “怎么不说话了,真无聊呢!”明知道国王无法说话的丽露用非常同情却又爱莫能助的态度说道:“再过几天你就得被艾姆尔帝国的使者刺杀了,趁现在还是活的,来!给我笑一个嘛!别那么难过好不好?死并不可怕,每个人都总有一次的。安心啦!我会为你报仇的。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太寂寞啦!我会趁着这个机会进行一次大清洗,送多点你喜欢的人来陪你的。” 丽露高兴地自顾自说着,一点都不担心国王在刺杀之前被气疯,因为她有信心,即使现在失去了国王,这场戏一样能照演不误。 其实,杜比米瑞不是不知道丽露在衣柜里,衣柜实际上很大,就像一间小房间一样,如果不用安置那个讨厌的国王的话,她很想自己跑到里面去住的。实际上,她更喜欢把那个堆满衣服的衣柜当作自己的睡房。而丽露在她眼中,是一只愿意帮助自己,并且永远都无害的可爱小动物而已。 卑鄙的艾姆尔帝国!他们居然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封锁了通往精灵国度的大门,那道大门又不是他们自家的! ****** 在沙漠中,一群数目不多的盗贼正在漫无目的地搜寻猎物。 “喂!后面那个新来的。快点跟上来!你在沙漠中死了不要紧,可别浪费了一头‘大嘴’!要钱买的。”队伍中一名靠后的盗贼对一名落后了一大节的盗贼说道。 “喂!你说那个新来的为什么老带着面具。第一次见时还以为是什么有名的大盗不想被人见到自己的容貌。没想到是个连大嘴都见过的笨蛋!”队伍中另一名盗贼说道。 “如果不是上次碰上了那个变态的家伙害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像那种笨蛋哪有资格加入我们啊?”盗贼从来不叫兄弟的名字,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名为‘兄弟’的人叫什么名字,也不打算花精神记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能记得自己上一次加入的盗贼团叫什么名字的就已经算是了不起的了。 “上次那个变态?上次是什么时候的上次啊?”又一名独眼盗贼问。 “笨蛋!那个‘上次’就是你还没有加入前的‘上次’!”一名伤疤脸的回答。 “你敢说我笨蛋?我可是比你还要早加入的啊!他也可以做证的。”独眼盗贼指着身边一名盗贼说道。 “你弄错了吧!我们上次加入的那个团伙已经解散了。他在还没有解散前就已经转到这边来了,所以他现在可是我们的前辈啊!”名为‘人证’的盗贼说道。 “哼!小子!你给我记住!”独眼盗贼看起来并不高兴。 “不过他们说的那个变态男人,在我加入前也听说过一点的。”别人的‘人证’说道。 “哦!你说来听听。”独眼盗贼一面‘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地望着伤疤脸。 “听说当时我们的头带着两百多名兄弟去抢一个商队。而那个商队也就只有几十个护卫而已。”别人的‘人证’说道。 “听说当时头儿还为收错消息而发怒呢!要知道二百人抢几十人的话,每个人要分少多少东西啊!如果带一百人去刚好死他个二三十人就最好不过了。”一名盗贼搭嘴道。 “但是头儿没想到在商队里竟然有一名高手。单凭一双拳头就杀了一百多人。事后听说他只是随队渡过沙漠而已,根本就不是保镖来的。说起来那些人的运气真背啊!”别人的‘人证’说道。 “事后才知道?怎么还会有事后啊?”独眼盗贼不解地问。 “你的消息还真背啊!你不知道现在竞技场最厉害的是谁吗?”又一名盗贼搭嘴道。 “你们说的该不会就是那个可以把人肉撕成碎片的怪物吧?”独眼盗贼惊慌地问道。 “对!就是他。前两天我还看到有人主动向他挑战呢!简直就是白痴!”别人的‘人证’说道。 “那个挑战者最后怎么了?”独眼盗贼。 “不就是被他给打成肉酱了么。”别人的‘人证’说道。 “前面有个流浪汉!”带头的盗贼突然说道,接着就把望远镜扔给同伴。 “小心点!望远镜很贵的,卖了你都不够买个新的!”接着望远镜的盗贼说着就眯着眼睛看了看前面有什么,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披着破旧大衣的‘流浪汉’。盗贼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不可能,他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呢?” 第二节 “那边应该是糜莉亚克吧?如果有足够的食水的话,对一个有经验的导航员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其他盗贼从他望的地方判断出。 “你自己看看。”盗贼把望远镜递给同伙。 “不会吧?那家伙身上好像什么行李都没带,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要从糜莉亚克到达莫里西西尼至少也应该要十多天才行吧?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某个商队的幸存者?”拿着望远镜的盗贼说道。 “说不定根本就是从莫里西西尼折回来的呢!幸存者吗?碰到我们就是他最大的不幸了。身上没钱的话,就算过去割他几块肉也好,反正也闲着。大伙!我们上!”领头的盗贼催动坐骑冲上前,紧接着其他的盗贼也纷纷赶上。就连落后了一大段路的新手也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赶上了。 很快身穿破旧大衣的流浪者就被二十多名明目张胆的盗贼团团围着。 因为流浪者把连衣帽盖得很低,所以之前盗贼们用望远镜并没有看清楚他的容貌。 “咦!怎么会是个老头啊?这么老也不安坐在家中,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留下所有值钱的东西快点滚回你的糜莉亚克去!”领头的盗贼骑在大嘴鸟上喊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老人家说话,这样不就是叫他滚回去死吗?干脆我们好心点,现在就送他一程免得他走路太辛苦吧!”另一名好像跟领头很熟的盗贼笑道。 “我对尸体有点厌倦。”面无表情的老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老头,可是我们对尸体很陌生啊!”领头的盗贼笑着迎上去,刚向前走上几步,老人突然举起一条看似脆弱的手臂,三道闪电分别从三根手指放出,没为盗贼领头留下任何可以思考的时间,直刺盗贼领头的心房。随着一声破空巨响,接着盗贼领头就从众人眼底掉落到地面上,而他生前骑着的大嘴鸟却安然无恙地跑掉了。 “现在看来,我又重新喜欢尸体了。”老人冷眼扫视着身前的盗贼。 “魔法?”由于莫里西西尼的魔法师并不多,所以盗贼们感到惊讶是在所难免的。现在大家见到的魔法不像传闻中说的‘需要施法时间’便不约而同地逃掉了,至于那位老人也没有理会那些逃走了的盗贼。 “你不离开……是想死在我手上吗?”老人轻轻抬起苍老的脸额,他那深嵌在眼眶中淡蓝的眼珠注视着带面具的盗贼。 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魔法的胁力,深深被老法师的力量所吸引的女盗贼突然跳下大嘴鸟。 一种是从小对力量的渴望,另一种是渴望摆脱悲惨命运所带来的冲动。 在诱惑和压力的驱使下,她跪在陌生的老法师面前恳求道:“法师大人,我……我从小就很想学魔法,请你收我为徒吧!我什么都肯做的!我向你保证!不管杀人放火,你说一,我不会做二的!” 老人没有答话,只是目空一切地径直向原来的方向走着。当他与盗贼擦身而过的时候,盗贼知道自己已经被拒绝了。但是她并没有马上放弃,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跪在地上的她没有站起身子,反而艰难地挪步跟上法师。她用手紧紧地捉住老法师大衣的衣角,试图作出最后的努力,她希望挽留老法师,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是,或许她是错的。 命运真的能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改变吗? 老人伸出一条手臂捉在盗贼的肩上,随着一道刺透皮肉的闪电。盗贼脱力般地躺倒在地上,她感到全身的肌肉都在痛苦地抽动着。缺乏水分的身体紧贴在炽热的沙漠上,她唯一可以感到的是绝望。 “半精灵,命运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你所需要做的就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老人掉下一句语气深重的话,然后便移步离开了。 受惊的大嘴鸟离开后,荒无的沙海中,只留下她和身边的一具死尸。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这么努力,可是我所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命运?我要咀咒这个世界!我要咀咒上苍所有的神只,还有这片该死的沙漠!该死的太阳!” 灼热的地表并没有因为莎莉的咀咒而变凉,随着时间的流逝,莎莉知道死亡已经距离自己不远。 然而,莎莉并没有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她拼命地用早已麻木的四肢挣扎着,希望可以爬到有人住的地方,不过实在太遥远了,远到连影子都看不到。干枯的手指在沙子上留下深深的血印。她的心在哭,而面具下的眼睛却没有溢出半滴眼泪。 “躺在这里,或许能遇到好心的人路过呢!英俊而且富有的他把我抱回家里。等他用他的香唇唤醒我后,当我再次挣开眼睛时,我一定会发现自己正身处于华丽的皇宫之中的。哈哈!那该多好啊!那我就一直躺在这里什么都别做好了。哈哈!”在面具下,莎莉自嘲地笑着。 不过心……还是在哭。 “要是碰到好心的人,当他揭开的我的面具时,他真的会吻我吗?说不定他会在这里干脆地给我一刀,然后把我的尸体送回去糜莉亚克去换钱呢!哈哈!这样也不错啊!至少可以死在故乡……”莎莉面目下的脸始终带着笑容,因为她不希望带着不幸离开这个世界。 时间还是在不停地流逝,被猛烈阳光所蒸干的身体,连面具下的嘴唇也无法再动弹,莎莉的视觉渐渐地消失。 天空仿佛在变暗,是错觉?还是真实呢? 趴在地上的莎莉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无数的东西正在敲打着自己麻木的身躯。她用尽力气想要转过身来看看背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可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随着小水珠沿着她面具下那早已被蒸干的脸蛋滑到她发白的嘴唇时,她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莎莉发自内心的声音。 “是雨。” “沙漠……也会下雨吗?” “是同情我?” “不可能的。” 随着天空大量的降雨,地表的温度正不断地下滑。 在雨水的滋润下,垂死的莎莉又重新拥有了生机,但是受了严重伤害的身体还是搁在地上,完全没有可以活动的迹象。 雨,并不总是好的。 感觉渐渐恢复的莎莉,突然感到全身都在发痛,之前拼命地在地上挣扎,现在很多处皮肤都在当时滑破了。 血,正跟水混合在一起。 “雨,你刚刚救了我一命,现在马上又来折磨我了。是嫌我死得太轻松了吗?哈哈!哈哈!”莎莉躺在沙子上,一边抽动着死直的身体,一边发疯地笑着。 渐渐地,力量好像又回来了。 是被雨水带回来的吗? 莎莉试着坐起身子,小心地脱下粘满沙子的面具,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雨,在沙漠并不是奇观。 的确,只是临死的人遇到的机会极少而已。 雨仍然在下着。 随着莎莉的各种感知渐渐恢复,身边的雨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你好像是笑完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莎莉立即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远处朦胧中有一个人影。 “你还想学魔法吗?”他,正在转身离开。 他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无论理由是什么,莎莉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场奇怪的雨所带来的力量,莎莉自觉埋藏在心底,有一种力量将要爆发。她猛地站起来,脚跟一软,然后又啪地一声倒回地上。 “命运……我要改变我的命运!”望着眼前越来越朦胧的身影,莎莉又一次试着站起来,她一步一步地走着跌着,她知道自己一落后就会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 第三节 在沙漠中走了数天,抱新奇刺激心态的诺雅和依芙已经完全厌倦了这种一成不变的景色了。而波斯和露露倒没有什么反感,反正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是新奇的。尤其是露露,单是望着头顶那异常炽热的太阳就可以望上半天了。 “哪里有沙虫?好想碰到哦!”依芙低着头不敢正视头顶的太阳,倒不是因为恶魔特别怕光,而是因为她偶尔也会怕正常人所害怕的东西的。 “我才不想遇到呢!要是又碰到什么麻烦可不好!”诺雅由于经常一出手就遇到强敌,所以开始对自己的运气和能力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不过还好,身边就有个幸运之神的宠儿,跟着她连写封信都能得到重要情报的说。 “那可以弄些水出来吗?”依芙。 “刚才不是刚喝过了吗?”诺雅。 “我想用来洗一洗脸啦!好烫哦!不是还有很多吗?”依芙。 “不行啊!虽然现在食水都很充足,即使两个月不补给也问题不大的,但要是找不到补给点,我不想轻易减少我们的物资啊!在我的野心还没有实现以前,我才不想死在这里呢!”诺雅。 “说得也是,就算我成功报了仇也不会想死在这里的。”依芙。 在这些天里,由于两人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双方在不算缺水的情况下尽是聊着有的没的,现在两人之间可以说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 又经过了一些时间,一件并不算无聊的事终于在依芙强大的‘运气’支撑下应验了。 是波斯首先发现的,但他并不是罪魁祸首。 “诺雅!快来看啦!”依芙抱着露露跑到波斯发现的地洞边缘。 “看!它还会吹气呢!好好玩哦!”依芙向直径约两米的地洞深处望去,可是回头的时候却看不到诺雅。“诺雅!你在搞什么?快点给我过来!” “是!是!依芙大人。”诺雅走到依芙身边,顺着地洞往下望去。“也许里面居住着某些东西。如果这些气流是由它呼吸引起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在它没还发现我们之前尽快离开吧!”诺雅不等依芙回答就直接拖着依芙的手转身离去。 “我才不要呢!我要试试我所掌握的新力量。不知道从这里往下扔一个球球会怎么样呢?”依芙一挣脱诺雅的手就立即欢喜凛凛地投出一个小火球。 “不要!”待诺雅刚说完,一条沙柱立即从地洞里喷出。 大家反应顺速地躲开后,一条直径一米多的大柱子从地洞里探出七八米。 “太好了!看!是虫子吔!是依芙首先找到的。”由于波斯不会说话,只好被依芙大抢功劳了。 “好什么?没有想到沙虫是这么壮的啊!真不知道它在沙漠中是吃什么大的,还是掉下它快点离开这里吧!”诺雅试着说服本不可能被说服的依芙。 “没有什么好怕的。一点危险的感觉都没有。诺雅应该相信依芙的直觉才对,因为依芙的直觉比诺雅要强多了。”依芙。 “是啊!是啊!希望你的直觉真的管用啦!不去打搅它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真是!赢了又没有好处的!”诺雅边说边创造出一张正高速旋转的手里刀准备随时投掷,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在波斯和依芙对沙虫的狂热下只有作后备作战单位的份了。 波斯对战斗的强烈渴望就像是饿了十天的疯狗一样,不等诺雅配合就已经飞扑到沙虫身上撕咬起来了。沙虫感到疼痛,使劲地一甩。波斯就被抛了出去,不过波斯反应也不差,立即在空中翻身着地。不等诺雅搞清楚状况,依芙也已经提枪冲到沙虫身边狠狠地划了一刀两道的大伤疤。 由于依芙站的位置刚好是沙虫进行攻击的死角位,在贴近身体的超近距离,既不能把距离地面上数米高的口嘴弯下来对贴近身体的位置进行吞食,也不像甩开波斯那样可以靠摆动身体轻易甩得开。沙虫似乎面对依芙的‘贴身服务’无能为力,但它还是用露出地面的部分拼命着甩着,翻动着沙子,看起来一点重新躲到地底的打算都没有。不过说起来,它本来就是躲在地底下被依芙赶出地面的,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随着依芙把钩魂枪的长牙狠狠地塞进沙虫的伤口,然后拖着钩魂枪围绕着沙虫转了一圈,沙虫就一分为二了,但生命力顽强的它,还是在动弹着。 “看!还是依芙比较厉害吧!就像肠子般,不知道能不能吃呢?”依芙一边划破沙虫坚厚的外皮一边得意扬扬地对诺雅说道。 “我想……刚才波斯跳上去只是为了磨牙而已啦!”诺雅瞧了瞧波斯尴尬地说。 “呜……诺雅好过分哦!难道就不可以赞一赞人家吗?”依芙向诺雅撒娇的时候没有停止她的残暴行为,很快沙虫的其中一半就‘顺从’地躺下了。 诺雅看着站在一旁毫无动作,一改刚才的热忱态度的波斯,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总不能贬低波斯来赞扬依芙的啊!” 就在大家都把这场一面倒的战斗当作娱乐的时候,地底下无数的沙虫正向着刚才地面上微弱震动的方向迅速移动着。露露首先察觉到这件特发事件,她瞪大碧蓝的眼睛用难以形容的奇怪神情望着诺雅,想要吸引诺雅的注意,可是由于‘狼来了’效应,诺雅并没有特别注意她,因为诺雅觉得露露任何时候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过了一回儿,就在依芙和波斯研究饮食业常务的时候。 “有大量生命体接近。”菲利斯不是比露露迟钝,只是没有特别注意而已,但她的提示还是慢了点。 “接近?”诺雅迅速环视四周,立即想到菲利斯指的是地底,但是不等他开口,依芙和波斯脚下的地面突然往下陷,一个大旋涡随即出现,依芙就站在旋涡的中心。面对着正不断下滑的沙子,即使想跳起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来不及作任何的挣扎就被吸进去了,而波斯则在旋涡扩大到自己脚下前跳了开来。 “依芙!”诺雅跑到沙子开始停止流动的凹坑旁,看到凹坑底部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大口子。 “麻烦了!难道它们是智慧生物?怎么看都不像啊!现在最好的想法是,它们仅仅只是群居动物?不知道依芙刚才掉下去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呢?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单是陷入旋涡的时候,身体就应该已经被研磨成肉泥了。”诺雅对菲利斯。 “现在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会更好,即使没有咒圈,恶魔也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菲利斯。 “说得也是,我想依芙的咒圈会或多或少地帮到她的。好了,数目是多少?”诺雅对菲利斯。 “36。”菲利斯。 “这么多吗?该不会整个地区的沙虫都跑来了吧!它们的行动力还真是不能少看呢!”诺雅无奈地笑了笑便提着手里刀向前一个飞身随后向原来站的位置进行投掷。 一条沙虫刚露出地面就中个正着,手里刀刺入它的身体并从它的体内爆开让它当场倒地,但这种伤害还不足以杀死它。诺雅刚翻身着地立即释出魂咬向沙虫倒地的方向冲去。这个时候又有另一条沙虫‘登陆’,并且位置非常接近诺雅的所在,它正在把吸入体内的沙子排出身体。 第四节 [在这个角度用死灵斩把它们结了?不,它们的数目太多,而且我也支持不了两个小时,用死灵斩实在太浪费了。还是一条一条砍吧。没问题,只要是我,一定可以办到的。]诺雅想着。一咬牙便向前一跃,乘着倒在地面上的那条沙虫的身体狠狠地帮了后面那条沙虫一把。不过不是帮它放血,而是放沙。 为了减少魔力流失,这方面诺雅可是做足了工夫的,刀刃刚离开沙虫的皮肉,灵光也会马上消失掉。但在刀刃与皮肉的下一次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刀刃又会重新放出美丽的淡蓝色光彩,而且每每这些光彩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一个生命的流逝。 此时,波斯也没有闲着。它并不能像诺雅那样知道地底下沙虫们的活动情况,没有元素眼嘛!没办法!所以只好凭着感觉避开沙虫群的偷袭。一边勉强地躲避,一边对刚作出无效攻击并且已经露出地面的沙虫进行电击。不过以波斯的实力,每一次成功躲避也就意味着一次有效攻击产生就是了。 “露露呢?为什么不见她?”诺雅对菲利斯。 “她安全得很呢!她就站在原来的地方,你没有注意到吗?”菲利斯。 “奇怪,为什么沙虫都不攻击她呢?难道是因为沙虫只攻击会动的东西吗?”诺雅对菲利斯。 “我看并不一定,虽然沙虫攻击你前,你确实是动过了。也就是沙虫能依靠你的活动捕捉到你的位置。但在那时候尼露菲斯也有活动过的啊!可是沙虫群却没有去攻击她。”菲利斯。 “难道沙虫只对有战斗力的人员进行攻击吗?它们可真有风度呢!不!如果是那样的话,它们想不饿死也是不太可能的事。”诺雅对菲利斯。 “对于某些生命体来说,进食只是一项进攻技能而已。那些沙虫在荒芜的沙漠中也可以长得这么壮,其实也足以证明它们是由某种力量所支撑的。”菲利斯。 “难道露露掌握到了这种力量,又或者退一步来说,露露的存在本身就跟这种力量有关?”诺雅对菲利斯。 “好像扯远了,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战斗的过程中。”菲利斯。 “我没有扯远,我想它们的思维系统或许不会太复杂。分析并控制它们应该要比消灭它们简单。”诺雅对菲利斯。 “好吧!我可以暂时配合傀儡以代理你的身体,你就安心做你希望做的事吧!”菲利斯。 “安心是不太安心的啦!死了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哎……”诺雅叹了口气便在繁忙的战斗过程中抽身进入了冥思。空气流动的速度突然变慢,虫子从口腔喷出的沙子点缀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落到地面上,时间又再一次为诺雅而‘停止’。 由于不知道这些生物的‘权力机构’在哪个位置,只好进行精神覆盖了。随着诺雅那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精神力量向外扩张,一条条粗壮的肉柱在诺雅的眼中变得透明,肉柱内一条条纤细的光缆随即出现。 传递信号的脉冲光波在光缆中高速移动着,而它们最密集的地方将是落手的位置。 利用生物最基本的原语试着理解它们并不难,但那太浪费时间了。于是,诺雅用了个很暴力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强行破坏它们的思维系统。虽然诺雅的精神力量强度远远达不到伤害实体,但要为这些虫子制造一组错误的信息还是很容易办到的,反正也不需要知道自己扔出去的能量流对于那些虫子来说是什么信息,它们的‘命令解释机构’怎样理解是它们自己的事嘛! 一个范围性的精神广播后,所有地面上的虫子都拼命地抽动着身体,而地底下的虫子则纷纷冒出来。一时间,地面突起了几十条在正不断抽动的大肉肠,场面何其壮观。它们中有些像大型蚯蚓,而有些身体还长着刺的。 确定一条都没逃掉后,诺雅重新取回身体的控制权,在沙虫间悠闲地寻找着依芙的下落。 突然,一声爆破,其中一条沙虫的身体中段穿了个大口子,肉块掉得满地都是。不用说,它是最早安定下来的沙虫之一。 依芙拍了拍她的裙子从里面走出来,环顾四周,很快就找到了诺雅。 “怎么多了这么多?”依芙。 依芙不明白是为什么多了这么多虫子。对于诺雅的杀伤力,依芙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因为通过连日来的交谈,依芙已经对诺雅的战斗力有了深深定位。当诺雅面对那些比自己强的对手时,基本上是没有突破可能的,也就是说,对上实力在自己之上的对手,只能是被人揉的份。但一对上比自己弱的对手,尤其那些跟自己差距较大的对手时,诺雅是可以以极高效率进行屠杀的。只是不知道诺雅对上实力差不多的对手时,赢的是谁而已。不过按照诺雅本人的说法,如果有机会碰上跟自己差不多实力的对手的话,逃跑是最优的选择,而谈判则是位居第二。 “哼!还说呢!都是因为你!对了!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诺雅发现依芙手里拿着一个像用来装垃圾般的小盒子。 “哼!还说呢!如果不是因为我怎么可能找到这个东西啊!”依芙骄傲地说,也难怪她骄傲的,被怪物吞掉了不仅能丝毫无损,还能从人家胃里的取得战利品呢! 接着,依芙很小心地打开了那个被胃液腐蚀得有点残破的盒子。 “哗!是宝石!”诺雅。 “怎么不是金币吗?它怎么可以不给我金币!还说我的运气好呢!刚才找到这个东东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哦!还以为找到宝藏了呢!”依芙极度不满地说。 “宝石不算宝藏吗?”诺雅不解地问。天啊!这种好事居然还有人可以拿得出抱怨的勇气,真是世风日下了。 “嗯!这种东西很珍贵,我当然知道啦!别把我当笨蛋好不!”依芙在盒子中拣起一颗手指头那么大的红宝石在诺雅面前晃了晃说道:“像这个东西我就见过有人用10枚金币来买,不过买的都是魔法师,我又不是,我留着来干什么?” “那你不会把它卖掉么?笨笨!还说自己不是呢!”诺雅说。 第五节 “可是我们没有自己的店子啊!”依芙。 “嗯!那倒是个问题,看看有没有店家要吧!不过那得先离开这片大沙漠再说。对了!我们要多解剖几条看看吗?”诺雅问。 “要啊!要啊!最好全部都杀掉!我有预感,一定还有些肚子里装着好东西的。”依芙高兴地说道。 就因为诺雅相信了依芙那句‘我有预感’,但是却不知道那种预感到达什么程度。每当找到尸骨,两眼放光的两人都会视而不见地把它扔到一旁,而每当找到宝石魔晶一类的,只会导致两人的贪婪进一步加深而已。 于是,不缺水更不缺食物的两人再也不急着赶路了。 在烈日之下,顶着头顶那可恨的太阳开始了各自残暴的罪行,而且这种罪行影响深远。在两名不畏正义的强盗和一名凶残的帮凶强暴下,一路上,方圆30公里内再也无法找到一条活着的沙虫,所到之处,上百条沙虫直直地躺在地面上晒日光浴。 随后,两人的‘功绩’便成了接下来几个月商队和盗贼们闲谈的重要话题,更让肉价一度飞涨。当然,在所得物五五分的情况下,依芙也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第一笔财富,具体是多少,那得变成钱后才知道了。 尽管两人日以继夜地走着,但由于之前的极端屠杀行为,导致了他们在沙漠中比正常行程慢了足足一个星期。如果这些东西不卖钱的话,可能又有人会被杀了。 在某天的夜里,诺雅和依芙终于抵达了一条村庄。虽然说是抵达,但他们还没有靠近就停下来了。无他,远远地看去就知道那条村庄并不太平。屋顶上的火光和男人们的惨叫声足以说明这里正在发生着的一切。 “我还是比较喜欢黑暗,如果永远都不用见到那个可恨的太阳那就太完美了。”诺雅说。 “我也是,但我不喜欢太冷的天气,这里的气温好像不太理想呢!”依芙闭上眼睛抱紧双手抖了抖身子说道。 “那要到前面去取暖么?”诺雅指着远处的火光问。 “当然要过去咯!我们现在有三个战斗力,如果遇上诺雅无法应付的对手交给我和波斯好了,至于那些杂碎就全部麻烦诺雅了。”依芙充满地自信地说。 “嗯!那还好,倒过来的话,我跟你没完。”诺雅。 四位成员都善于潜行,一声不响地靠近村庄。 此时,火光四冒的村庄里,一群盗贼跟一群佣兵正在进行械斗,双方都是试探性的。话说那些盗贼来放火时正好遇上了在村庄里借宿的佣兵。双方的首领都不想打的,但却不知道谁先动起来的,直到现在双方的首领都没有示意要停下来,但是他们自己也闲在一边没有真的动起手来。 盗贼那边除首领外共有6名携带暗器的刺客和20名背着短弓手持短剑的强盗。如果单看衣着,那帮盗贼更像士兵,应该是类似纪律部队一类的,但以行动为标准的话,这帮家伙怎样看怎样混乱,好像毫无管理一样。首领扛着一把厚重的双手巨剑,短短的头发,娃娃般的脸蛋,看样子非常年轻,也就16-17岁而已。实际上,他真实年龄要大一点。此刻,他正无所事事地闲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手下表演。 而佣兵那边除队长外共有25名身披锁甲的剑士和1名随行魔法师。队长是一副骑士打扮的男人,虽然也很年轻,但对于那名盗贼首领来说还是老了一点,也就25-26岁左右。虽然此刻他也一样是没有真正地掺和到战斗中去,但实际上,他正在非常谨慎地评估着双方的实力,尤其是对放那个一面不关自己事,怎样看怎样轻松的首领。 “喂!我不想跟你打,叫你的人停下手来。”佣兵队长说。 “放屁!为什么你不先叫你的人停下手来啊?”盗贼首领显然很不满意。 佣兵队长见到那个盗贼首领居然用一条并不算太粗的手臂平举着一把几十公斤的巨剑指着自己,心里当场没了底气,但他还是没有对他的人下停止的命令。因为他看得出自己的人素质比较高,对方厉害的人只有几个而已,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有利,等他们的人都败下阵来后,一个盗贼首领再强也没用。 “两边的人一样多呢!真难得。我们要赌赌哪边死得快么?”诺雅在一间没有着火的房子后窥视着眼前这些人。 “才不呢!那个拿巨剑的由我来对付,波斯就干掉那个没用的骑士吧!”依芙毫不理会身边的波斯呜呜声抗议,反正现在场面那么混乱,就算有人知道他们在那里也不会理会他们的。 “不要!我觉得有点奇怪,我想先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诺雅说。 “哪里有什么奇怪嘛!呜呜……等到他们的头头死了其中一个后就不够分了。”依芙说。 “只有男人的惨叫声不是很奇怪吗?”诺雅问。 “可能这条村子的女人本来就不多呢?”依芙好久没杀过人,心痒痒的,好希望快点可以动手。显然,她现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就在两人还再讨论那些有的没的时,盗贼首领和佣兵队长终于打起来了。 盗贼首领提着巨剑冲到佣兵队长身前试探性地一个横扫后立即收剑,而此时勉强避开的佣兵队长已经成了滚地葫芦,也不晓得滚到谁和谁之间了,整个场面一片混乱。佣兵队长站起身来幌了幌脑袋,随手一剑就放平了一名正好退到他身边的盗贼,而此时两名佣兵已经布处到盗贼首领周围,准备随时协作他们的队长。至于盗贼那边也有几名有意无意地分神,打算在重要的时机捡便宜。 盗贼首领再次提剑冲到佣兵队长身前一个斜劈,而这次有了点经验的佣兵队长微微的一个侧身就避开了。原来盗贼首领的剑虽然每次都来势汹汹,但由于剑本身的重量太大,导致已经挥出的剑很难在技巧方面进行临时的变通。虽然盗贼首领的力度出奇地凶狠,但惯性也随之增大,导致了经验老道的佣兵队长在灵敏度方面占尽了优势。接下来连续几剑都轻易地避开了。 第六节 盗贼首领虽然心中非常纳闷,但是倒没有因为对方不挡自己的剑而出口挑拨,只是不停地变换角度继续挥剑而已。佣兵队长心中清楚,当对方的巨剑产生空档的时候必然是最好的杀机,但当自己全力出击的时候,也为那些虎视耽耽的刺客提供了立功的好机会。恐怕到时自己的剑还没从对方的身体里拨出来前,自己就会身中数刀。至于那些同样虎视耽耽的两名佣兵,在盗贼首领那把大幅度挥舞的巨剑面前根本不敢靠近,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忠勇之士,尤其是面对这种打赢了没有半点好处不说,甚至连为民除害也算不上的战斗,就更没有恋战之心了。 “如果是五六年前只有我自己一个遇到这么大群人,我还有点担心的,可是现在嘛!要杀光他们好像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耶!”依芙。 “要那么多挑战性干什么?虽然我也喜欢挑战啦!但也得是有价值的挑战嘛!好像杀光了他们对我们没有好处啊!”诺雅其实是一点都不想杀那些人的,不说对方没有招惹到自己,诺雅本来就对那些乌合之众很有‘同情心’的。 “要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好处干什么?杀人本来就是一件很刺激好玩的事嘛!得到可以杀人的机会,本身就是一种好处。而且……现在的我身边还有跟我一样喜欢杀人的诺雅,跟诺雅一起杀人,一定是一件很快乐很快乐的事,我想。至今为止都还没有试过呢!我……很期待。”依芙站起了身子,双手贴在胸前用柔和的声音小声地说道:“妈妈,保佑我。” “保佑你什么?”诺雅奇怪地问。明明那么有自信,为什么还要保佑呢?难道依芙预感到有危险? “保佑我今天晚上可以做个甜甜的梦。”依芙温柔地笑着说,说得就好像将要被杀的人对她来说不过是睡觉前的小插曲而已,就像小时候妈妈在她睡觉前讲的故事一样美好。 波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还没等诺雅点头就已经飞扑出去,一扑就是一名盗贼,它用它的牙齿狠狠地撕咬盗贼的头颅,当牙齿深深地刺入那名盗贼的脑袋后,那名盗贼停止了最后的挣扎。如此凶狠的突入马上引来了无数的视线,本来混乱无比的场面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这只突然闯入的怪物感到震惊。 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叫声,深暗充满杀戮欲望的目光,眼前这只怪物来到此处的目的只为了杀戮。 原本充满敌意的人们突然有了一种共识,他们找到了共同的敌人,他们必须停止无意义的战斗并且联合起来消灭这只人类的敌人。 当身为好战分子的依芙紧跟其后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场面里已经有无数把刀箭对准了她。 “我讨厌弓箭,不过我并不害怕。”依芙低着头幽幽地说。 “一个女孩?”盗贼首领没有理会依芙的话,反而惊讶地问。 “是的!一个女孩。而且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赤鲁大人!”一名盗贼回答。 “我太感动了!一定是老天可怜我,所以特意送给我的。呜呜……”盗贼首领,就是那位赤鲁大人感动得差点没流出眼泪,一边说一边用手背在脸上拭擦着。 “可是……那只怪物看来不好对付啊!”那名盗贼担忧地说。 “哼!有我在,你以为我是用来干什么的?摆着好看的吗?不就为了给你们这帮废人解决这种有难度的问题而来的吗?”赤鲁大声喊道,刚才因为受惊而失去了的威势又再回到他身边来,仿佛在他眼里只剩下那个上天赐给他的女孩。 另一方面。 “那只怪物好像是那个女孩养的,会不会是帮我们这一边的?”一个佣兵转过头去询问跟他同样无知的同伴们。 “好像的确是这样的。”这是他得到的回答。 “好!兄弟们,我们上!让那帮家伙知道我们的厉害!”一个佣兵大声喊道,可是他却不幸地发现居然没有人因他的话而作出反应。“怎么了?”找不到台阶的他不禁无奈地自己问自己。 虽然大家都有同样的想法,但从怪物的眼睛里,他们感受到的是无差别的敌意。 “先说了,那个盗贼头头是我的!”依芙小声地对身旁的波斯说。 “先说了!那个女孩是我的!”而那位赤鲁大人则肆无忌惮地大声当众宣布道。 “很好!原来你也有这个觉悟嘛!”依芙高兴地说。 “什么叫做有这个觉悟嘛?我的对手不是它吗?”赤鲁指着波斯问。正当他皱着眉头问的时候,依芙已经一个火球扔到他身边用最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随着爆炸声,一团红红火光在新生的烟雾中闪烁,数人被炸得支离破碎,折断的手臂在天空中飞舞。而波斯也跟预定一样盯上了那名佣兵队长,所不同的是诺雅并没有出手。当听到那名盗贼首领的名字叫赤鲁时,诺雅已经陷入一片震惊之中不能自拔了。 赤鲁,这个名字是多么地熟悉啊! 诺雅不会轻易忘记一个这么吸引注意力的名字。就是因为有他,所以自己在认识的人当中才算不上变态的行列,假如没有了他,以前的日子还真的不敢想象。 但是!诺雅认识的赤鲁可不是那个样子的啊!至少,应该不是一位小白脸才对!一个热爱在阳光下做运动的人,实在很难想象会加盟小白脸的行列。 毕竟赤鲁这个名字太普通了,真的只是同名吗?诺雅想着。 诺雅认识的那个叫赤鲁的年轻人应该是去了一个有龙的世界里头,会不会是在地底下呢!两个月的时间真的可以创造出一位小白脸吗?这个问题的确值得让人深思。但是,容貌的方面嘛!当看着认为他像的时候,的确觉得他有几分像的。不过单是容貌也无法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怎么办呢? 算了,尘归尘,土归土,反正跟他也不熟,即使是他,并且即使他死在依芙手上,跟自己的关系也不是太大,管他呢!这是诺雅最后的决定。 虽然有了这个决定,但诺雅还是在一旁对那些刚死去的人做着灵魂禁锢,准备应付不时之需。 “哼!你老板的!你这个暴力女孩是吃什么大的?!怎么可能单手就接住我的剑啊?!”赤鲁双手握剑吃惊地问。 第七节 “没有什么啦!其实你那把剑一点都不重,而且你的力量也一点都不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依芙五根手指卡在赤鲁的剑刃上轻描淡写地说着,突然一个劈手夺过身边某人的一把短剑,然后顺势一剑又结束了一个生命。添了一口剑刃上的鲜血,然后温柔地说道:“至于我是吃什么的呢?如果你真想知的话,稍后我会让你知道的。” 赤鲁收起了轻视的态度,猛地用力收回自己的巨剑然后急速地退去几步。依芙没有追击,反而一个转身就一剑割开了一名盗贼的脖子,短剑带起了一条长长的血弧轻轻卷到她的裙子上。 十数名盗贼把依芙围在中间,可是却没一个敢靠近,在他们眼中那群被怪物追着到处乱窜的佣兵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是那只怪物的主人。要撤退吗?大家都心里响起了这个最和平的想法。 不!赤鲁一瞬间就在他内心中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见到了希望。远远地看去,他的目力所能及的地方还有两名非战斗人员,一名治疗师和一名只有几岁大的女孩,只要捉住了她们,这场战斗就结束了,接下来,还可以活捉这个难缠的女孩和那只凶狠的怪物。至于那些佣兵,他们的死是在所难免的了。有了这个结论后,他决定留下来牵制强敌,派两名最没用的手下去捉那两名非战斗人员。 由于依芙的感知是周边360度,所以少了两个人她马上就知道了,可是她也没有过多地关心,她之所以不发动进攻是希望享受别人主动送死的那种乐趣,要是她表现得太凶的话,一定会吓跑那些明知道没有胜算的盗贼的。 在赤鲁眼中,一个会用魔法并且有高超武艺,至少力大无比身穿女仆服的女孩,实在很难想象她的来历和职业,是保镖?不过不管如何,即使没有人质在手,要逃掉也绝对不是问题,先等弄到了人质,其他的看形势发展好了。 ****** 远远地看去,清楚地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 可能是身边有了关心自己的人,所以冰冷的感觉变得陌生,而温暖的感觉却变得靠近。看着远处那些正在为自己生命而努力的人们,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我是他们,此刻的我会怎么想呢? 如果我是一名盗贼,并且碰到了依芙那样的对手,那我就应该逃跑,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他们不是我,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一定输,而输掉就得死。大概是因为我也不是他们,所以我并不知道逃跑会不会同样是死,不是被敌人杀死,而是被自己的首领杀死。看来无论如何结果都还是一样的。 此刻的我在做什么呢?大家都在奋斗,有人为了快乐,有人为了生存,有人为了财富,有人为了欲望。而我,有资格置身事外吗? 站在这个位置看,表面上清晰无比,可实际上什么都没看到。即没看出他们为什么要战斗,也没看出我为什么可以不用参与这场纷争,也许一切本来都可以避免的。但当我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并且遇上跟我们同样横不讲理的敌人时,真的就必须勇敢面对了吗?力量的差距真的无法弥补吗? 依芙到底在想什么呢?杀戮真的只是游戏吗?是我错误让她认为我很喜欢杀戮吗?还是说,我没有把自己投射到她的角度思考呢?毕竟以我的身份站在她的立场上思考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就像我很想安慰碎羽姐姐可以却找不到安慰的方法一样。也许,践踏自己所仇恨的物种,本来就一种乐趣吧! 我果然……跟她的立场不一样吗? 就在这时候,包围依芙的人群中分离出两个身影,他们正在绕道靠近我和露露。看来我也终于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毕竟这种不公平现象最终会导致‘有人不满意’的。 他们静悄悄地移动着,不过在那些差不多烧通顶的稀疏房屋的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身影还是显而易见的。真是可惜,他们走得如此小心大概是担心我逃跑吧!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根本捉不住我,他们会怎样想呢? 从他们跑过来,不!从他们决定打我的主意开始,他们就注定了失败,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而已。当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无法挽救了吧? 大概从我选择了亡灵之路开始,或许大概从我出生的那天开始,对于一些料事如神的家伙来说,或许对于老天来说,也许我已经注定失败了也说不定,只是我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事情还没有结束,可以预料的命运还没有被证实,也许今天他们两人都不会死,死的是我也说不定,我并不是那种可以置身事外的人物,我还远远没有这种本事。也许我只是比他们多了那么一点运气,只是比他们多了那么一点资信,只是比他们多了那么一点力量而已。我跟他们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们为他们将来的财富奋斗,而我则为了我将来的权势奋斗。 一瞬间的轻视收起了,我又重新正视来者。距离最近我的一个在我身后大概十步左右,可以用来处理掉他的方法实在太多了,但可能是实力的差距,让我很难把这些人重视起来,也许我可以不杀他们,今天我和他们谁都不用死,这样有可能吗?反正我没有损失,为什么不试试呢?要是将来死在跟我一样横不讲理的家伙手上时,我还能怨一怨老天呢! 在我预料之内,一把不算锋利的短剑抵在我的脖子前,我身后那个人很小心,先把剑放到我看得到的位置,轻碰我的下巴并等我冷静下来再用手捉住我。可以看得出,他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不希望我反抗,他没打算伤害我,至少没打算在此刻伤害我,他也不想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当盗贼,就想他此刻并不知道有些事已经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一样。他们握着自己的剑以一惯的方式挟持着自己的人质前进,他们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实际上那两名盗贼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支配权,只是他们的身体没有违抗他们的命令以至他们自己没注意到而已。 第八节 或许杀人真的很快乐吧! 但当头脑冷却下来后,所能剩下的只有空虚,甚至还会因为找不到好的理由而得到一点负罪感。 依芙拥有光明正大的种族仇恨作为她行凶时的坚定后盾,即使没有种族歧视的存在,她也可以以虐食为由。而我呢?我就显得很尴尬了。死灵法师这个美丽的名字看着有点陌生了,听着可能会更陌生呢!因为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有多少个人知道我是死灵法师,即使是可泥也没有这样称呼过我。 其实当盗贼还真不错!抢了人家的钱,要了人家的命后还能大摇大摆地跟人家说是为两餐。想起来当军人就更好了,杀了人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我杀的都是敌人!”、“我是在保卫祖国!”一类的话来,杀人杀多了还能混两个勋章呢! 刚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很快,我们绕过人群来到了那名叫赤鲁的盗贼首领面前。他大概是看到自己手下如此高效率的动作,会心地冲依芙笑了笑。依芙最初还感到有点不解,但当她见到我居然被两名小混混捉住时就更不解了,她看起来很惊讶,也很痛心。 而我,却居然因为依芙对我表现出的担心感到欣慰,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没有笑,因为我是个人质。 “为什么?”相隔着一排盗贼,依芙远远地望向我,小声地问道。尽管她声音那么小,但我还是知道她问什么,我没有回答她。因为她很快会从我从容的表情中注意到,我们都没有危险,有危险的是他们。 “不为什么,只因为你们太自负而已。”赤鲁皱了皱眉头说:“你也杀了我老板很多人了,也该用你的身体补偿补偿了吧?” 盗贼们没有因为赤鲁的话而放松警惕,因为他们都知道赤鲁是试探性地进行提问而已,如果对方表现过于冷漠的话,他们看来有随时逃命的准备。 “你到底对诺雅干了什么?!”依芙突然转头向赤鲁问道,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的冰冷,但是这也证明了她重视我这个人质,所以盗贼们没有逃跑。 “诺雅?”赤鲁张开嘴巴,然后又合上,然后再张开嘴巴想要说话,接着又合上。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近的时候,赤鲁终于开口问了:“你是诺雅?我认识的那个诺雅?” “我不知道你认识的那个诺雅是谁?但我也认识一个叫赤鲁的家伙,可是他不是小白脸。”我用冷冰冰的语气很认真地强调后半句话。 “我认识的那个诺雅,跟你的确有几分像,但他的性格跟你可差远了。难道是因为跟那些亡灵在一起,所以性格也变得阴沉了吗?”赤鲁问。 看来他的确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赤鲁。 “我……认识的那个赤鲁,现在大概跟一些有四条腿并且有翼的大家伙在一起,而你……好像不是。”我继续冷冰冰地说。 “什么是有腿有翼的家伙?!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别忘了你现在是人质!”赤鲁气愤地说。 “是的,我忘了我现在是人质,我为此深感抱歉。我需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呢?”我笑着温柔地问。 赤鲁呆住了,大概是我的转变太突然,以至让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现在叫你的人给我杀光那些佣兵,而你就给我治治那些还没死掉的伤员,我就原谅你吧!虽然相信你和她也可以卖得几个钱,但还好,我这个人比较念旧,你们乖乖地合作,我就放了你们。然后大家还能一起喝酒,顺便说说大家分开后的经历。”赤鲁望了一眼呆呆地站在人群中间正不知所措的依芙,再用轻视的目光望向我,语气中带着一点官方的傲慢,也正是这种口吻激起了我一点不愉快的情绪。 果然,就像那天的丽露向我证明的一样。当一个人认为自己处于绝对优势的时候很容易就会飘飘然,那个时候说的话也是最真诚和最难听的。 不过我还是很快就重新控制住自己了,毕竟我是训练有素的,而且他提出的要求也不过分,反正他不说,波斯也会干掉那些佣兵的。 “对了,你们那只怪物到底跑到哪里了?”赤鲁见我不吭声就随便地问问。 “我想它正在努力地执行你的命令,尊贵的赤鲁大人。”我摆出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说道。 “你比以前更让人恶心了,真不知道你自己知不知道的。叫大人就免了,虽然算不上出生入死,但怎么说也曾经是同伴。有好处,我吃了肉,骨头汤也总会留你一点的。行了!别用那副可怜样来望着我,听说骨头汤可以延年益寿呢!”赤鲁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你为什么要捉那些女孩?据我所知,你好像……”我没有把话说下去,但看起来周围的盗贼们好像好奇心很重的样子。 “是我老板需要,不只我这一组人,还有好几组的,我想,他们在我们来之前应该已经把这一带搜遍了吧!”赤鲁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老板是谁?要那么多女孩来做什么?”虽然我的嘴巴说是女孩,但我相信即使是那些年纪大的也没有被放过。 “我的老板嘛!是个谁都知道的大名人。他是莫里西西尼最大的盗贼总头目,同时也是莫里西西尼实质支配者。至于他捉那些女孩的目的嘛!我想我也不比你早多少踏足这片沙漠啦!我怎么知道,反正他老人家喜欢,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家伙难道还能说不吗?”赤鲁把巨剑扛回肩上说。 “你怎么会跟到他的?”我又问。 两人难得一聚,很快就又重新熟落了,甚至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还要热熟。大概是在这片大陆上的熟人实在是太少了的关系吧!盗贼们和依芙都对此变化感到不解,但谁也没有因为我和赤鲁表面上的关系而放松警惕。对于他们来说,人质是不可靠的,而首领则拥有推卸责任的特权。 “我也不想,你就别提我的伤心事了,当了那贱种的……”说到这里,赤鲁望了望周围的手下,强行把刚要说出来的话吞回肚子里。“当……当我当了那贱种,老板大人还愿意收留我,难道我还有得选择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想感动就哭吧!”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老板的大恩大德,但我还不至于为这种事……你知道的。”赤鲁很含糊地带过了。 “我知道,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很有爱心的年轻人。”我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知道就好,别说出来,放在心里就够了。”赤鲁无力地挥掉那些好奇的目光。 第九节 总数26个人,此刻还没‘死’的有18人,所有的灵魂都是完整的。 现在是我的问题了。 赤鲁虽然不清楚我的力量,但他早就知道我来自哪里。毕竟他不是法雅本土的人,所以显然也没有排斥我的身份。我到底应不应该在赤鲁面前暴露我的力量呢? 把所有人都救起来? 那样我就真成了怪物了,而且依芙肯定不会因为我有爱心而感到高兴的。但是如果只是为受伤的人疗伤的话,跟着赤鲁正好碰上那些死者的熟人时,我该拿怎样的态度去见人呢?也许在那些还站着的人当中就有这种可能向我们报复的危险分子。 “对了,你损失了那么多人,你真的不计较吗?”我小声地问。 “没什么啦!酬劳都是先干活后支费的。难道你以为我死了他们会为我伤心吗?不会!绝对不会!他们还巴不得我早点退位呢!”赤鲁一点都不在手下面前回避这个问题,反而放声地回答。 “我不这个意思啦!”我说。 “在这个地方,人们比较注重最实际的利益,相对来说人情比较冷漠,但对于那些有力量的人来说,这个地方是很放纵他们的。尽管这里不是他们的天堂,但他们在这里拥有相当大的自由。”赤鲁认真地对我说。 “那些死掉的人当中有跟你相熟的人吗?又或者问,那些死掉的人的亲人中有你认识的人吗?”我问。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也是初来报道的,怎么可能会有相熟的人嘛!难道你就不能学学你那位同伴吗?没看到她刚才杀人杀得多爽多愉快吗?刚才我们是敌对的,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两边都‘关顾’,但杀了就杀了嘛!反正我们两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你们现在给我停手就行了,如果你们肯加入就更好了,这样对我来说也是功劳一件呢!”赤鲁很大方地说。 “难道你就不怕我或者那个女孩日后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吗?”我不解地问。 “当一个强者掺和进来的时候,跟我的关系比跟其他人的关系好一点的,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竞争优势。至于长远地说嘛!我没打算长时间留在这里。说起来这种工作蛮适合那个女孩,比起我还要适合,你就替我问问她吧!反正好处还是有的,我老板有通天的本领,至今还没出现过多少个他收买不了的家伙呢!”虽然赤鲁显得不太喜欢他的老板,但说到他的老板厉害之处,身为部下的他还是显得有些得意的。 于是,这天晚上,那些生还的盗贼一边接受我的治疗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依芙吃东西。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依芙这样的一面呢!貌似温柔可爱的孩子,可做的事嘛!不是每个人都我这么好的接受能力的。 依芙因为怕把衣服弄得太脏,所以把尸体拖到一间破烂的房子里,把自己衣服脱掉再进行解剖。我想在这件事未发生之前,没有一名活着的盗贼敢说自己对依芙的裸体没有好奇心的,但整个解剖过程中,大家都在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与那间特别的房子接触。坐在这里的人大概都或多或少地杀过人,并且不把杀人当成一回事,但当遇到一位真正的杀人狂魔时,尽管他们知道自己安全了却还是低下了头并用手努力遮掩自己的耳朵,不让自己听到那让人发毛的嘴嚼声。 其实都已经成死人了。就算不让依芙吃,也不过是喂饱了一些蛀虫罢了,何不把依芙养得肥肥白白的呢? 我是不是很变态呢?如果我不是正在为那些还活着的人接合断肢,如果我不是刻意在赤鲁面前装模作样。我还真想进房子里看看依芙在搞什么东东呢! 就像那些陪伴可爱小狗狗嬉戏,转个身就跑去吃狗肉的坏蛋一样吗? 不是!我想……我不是…… 不知道盗贼们平时是怎样过日子的,在我面前大家都很守规矩,至少没有我拿错别人的手臂,否则的话在接合的过程中我会马上知道的,不过我还是偶尔不放心地问了句:“你肯定这条手臂真的是你的吗?” “那当然!难道我会不认识自己的手臂吗?”那名盗贼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把所有的人都治好后,赤鲁走到身边来很有诚意地对我说:“我不太懂魔法,也不知道你的力量来自何处,但你的治疗术真的好到没得说。” “谢谢!其实我不适合当治疗师的。一点都不适合。”我说。 “那你为什么要当治疗师?你不是从那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吗?”赤鲁问。 “别这么说,那里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是很庄严的地方。当初以为法雅是个很和平的地方,人民都很团结很排外。现在发现这个地方的确太和平了,以至就连盗贼也能混得这么好。在这里,圣贤也好,败类也罢,凭借力量依然可以横行,凭借财富依然可以霸道。当了治疗师想要跟人动手的时候总是顾虑重重,有时候挺麻烦的。”我说。 “那你希望转做什么职业,有打算了吗?”赤鲁问。 “与其说是转职业,倒不如说是换个包装!而且更重要的是……治疗师实在不是一个花钱的职业,这也是我上两个星期亲自验证了的事实。”我回答。 “是这样吗?原来你们福利这么好啊!如果你很富有的话,我愿意担任你的消费顾问。嗯!我不贪心,我会自己去取回购的。以后你吃水果我帮你脱水果皮,你吃果肉我吃皮就是了。”赤鲁很高兴地说。 “呜呜……我的骨头汤呢?”我可怜巴巴地问。 依芙终于穿好衣服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木桶,在木桶周围布满了鲜红的血迹,还没等她坐到我身边来,我周围的人除了赤鲁外早就跑光了。 真不愧是赤鲁,虽然现在我可能早已经超越了他,但也就只有他在这方面能够跟我匹敌。 第十节 “好浓的醒味!你这位朋友的兴趣还真特别呢!”赤鲁望了一眼那桶东西皱了皱眉头,仿佛这个木桶里载满了无尽的恐怖,最后还是忍不住跑开了。 依芙没有理会赤鲁,径直地从木桶里取出一个小东西,然后挨在我身边像吃苹果一样嘴嚼着,脸上露出充满愉快的笑容。 “好吃!诺雅要不要?还有好多哦!”依芙挨我身边用甜蜜蜜的声音问我,问得连我都突然觉得那东西可能真的很好吃的样子,但一想到我体内也有这个东西就突然没了胃口。 “难道是因为太多了,依芙一个人吃不下,所以才问我要不要的么?”我装着很不高兴地说。 “不是啦!不是啦!”依芙吃着那种东西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就像可爱小狗狗一样。这让我联想起,要是一只可爱小狗狗咬住一块牛扒对着一只跟这块牛扒的主人没关系的肥牛摇头摆尾是种怎样的情景呢? 原则上我是不吃内脏的,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我不吃生的东西。没有生存压力的情况下,我不会吃同类或者智慧物种。但依芙显然跟我不一样,所以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只吃心脏不吃肉,大概是因为食物太过剩的关系吧! “你放心!我不会吃这种东西的啦!你自己慢用吧!”我笑呵呵地说。 “小孩子不可以挑食!”依芙叼着某人的心脏举起小粉拳抗议道。 看来这句话终于有用回我身上的一天了。 幸运的是,我心爱的波斯是不吃人的,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要怎样养才好。刚想赞它两句,就见远处的它叼着了一个头颅走过,真是世风日下了。 还好……我还有露露,我敢肯定身为可爱追求者的她是绝对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情的! 就这样,依芙一整晚挨在我身边炫耀着她最爱吃的东西,直到胀晕在我身旁。 次日,依芙抱着昨天那个她心爱的小木桶问我关于赤鲁的事情。 盗贼们走在前面带路,而赤鲁则走在最前面,依芙和我则远远地落到最后边。 “昨天你说那个家伙是好人是怎么回事?那家伙真的可信吗?”昨天依芙的暴行可谓深入民心,很自然地成为了大家口中的‘食人魔’。不过这个称呼对于那些不知道实情的人来说显然带点不尊重别人的成分,特别是对待依芙这一类残暴的强者,强者拥有一定的特殊兴趣是很自然的事。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家伙说起的,残暴的‘食人魔’摇身一变,成为了可爱的‘小魔怪’。今天一大早就连赤鲁也不再称呼她为‘暴力女孩’了,所以依芙显然也那个家伙前那个家伙后的嚷着。 “嗯!他啊!我们以前生活的环境跟现在有点不同,最重要的是以前的我们并不像现在那么有力量。所以我不知道他除了外貌外,性格方面有没有大的变化,反正以前的他是个很爱护小动物的人,对陌生人嘛!挺热情的吧!不过我跟他不熟啦!实情是怎样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对人类也就是自己所属的种族没有太多的好感,大概是他不喜欢大家肆意地破坏公共生存环境吧!”我随便总结了一下。 “公共生存环境?”依芙。 “就是大自然啦!在我们身边的一切自然而然的东西。就像房屋一样,房屋总不能凭空而来的吧?都是通过对树木或者石头之类加工出来的。根据自己的需要对它们进行改造本来并没有什么不好,但太过分的话就会影响都其他物种的吧!对于那些偏执地、疯狂地、病态地爱护小动物的人来说,那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我胡言乱语中。 “哦!真是个怪人呢!”依芙。 “大概只是价值观不同吧!不过他居然跑到龙的世界里头了。这让我有点怀疑我对他是否存在误解,也许是他改邪归正了也说不定。一般而言,人们都是向往强者的吧!”我说。 可能知道我们在谈论谁,赤鲁跑了过来笑着说:“看来你跟那只小魔怪聊得很高兴的嘛!” “是啊!怎么了!没气力也跟着人家用巨剑的家伙!小心栽了自己的脚趾头。”依芙明显也是跟我一样不会说脏话也不会给人起外号的‘好孩子’,所以斗嘴的时候很吃亏的。 依芙很容易被人挑拨,明显是因为没接受过训练,通常有几分热血的小孩都是很容易让生气变成战斗的。由于实力上的差距,赤鲁并没有在舌头上多下工夫,所以‘小魔怪’在下一瞬间马上就被‘可爱小女孩’取替了。 “对了,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白,难道被太阳晒得太多以至皮肤对紫外线免疫了?”我问。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白痴?我是因为偷喝了‘龙血’。然后呢……你一定用会问什么是‘龙血’吧?‘龙血’不是指龙体内流动着的血液啦!而是一种能够让人类继承龙族一部份特征的药剂。喝了这个东西就算是继承了龙之血脉吧!不过我好像失败了,要不然今天就不会见到这位‘可爱小女孩’了。”赤鲁说。 “失败了?所以变白了?说不定可以当作美容用品卖呢!”我说。 “天啦!我看当毒药卖还差不多。跟我一起喝了那个东西的另外两人都挂了。我原以为最后躺下的一个将会是我的,可能是我喝的份量少而且又被抢救得及时吧!其实冒险者说白了不就是盗贼吗?当时我们由于来自异世界,对于它们来说,我们正好是被一条巫术之龙召唤出来的,而且那条龙也少有地位,所以就连一向不太喜欢接近人类的龙族也把我们供养起来了。后来我们知道了他们拥有一种叫‘龙血’的好东西,对力量的渴望让我们背叛了它们对我们的信任。偷偷地藏在一角,我们还为谁先喝而差点动起手来呢!最后我们决定用最和平的方法——猜拳。我输了,以事后分析是我赢了才对!我被塔那那利亚救了。之后就……”赤鲁突然脸上一红,就把头别过一边去了。 “之后你就恋爱了吗?”我问。 “不是啦!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而且我们也不可能的。后来嘛!为了得到某些资格,我就决定暂时离开那个让人心碎的地方了。”赤鲁说。 “那个塔那那利亚是个怎样的人?”我没有问赤鲁是什么资格,因为我想他要是愿意说的话,早就主动向我们炫耀了。 “我没说她是人。不要问东问西的,说说你自己吧!怎么没见到哥德那家伙跟你在一起,你们以前不是形影不离的吗?该不会那位‘可爱小女孩’……”赤鲁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却又正好抽中了我的软根。 第十一节 “我怎么了?”依芙大声嚷着。 “呵呵,我怎么知道。”赤鲁。 他啊!死了…… 不过此刻的我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 我想轻快地吐出这句话,然后就把头别过一边去。以赤鲁的豪爽个性是一定不会追问的。 他会怎样说呢? 他大概会说‘反正我跟他不熟,就算要为他报仇也是你的事。至于他怎样死,反正都死了。还不都是一样的吗?’甚至还有可能说‘如果他在上面,我看他是没机会关照我的了。如果他上不去的话,我暂时也没有想过要劳烦他老人家。’之类的。 赤鲁倒没所谓,但这件事不能让奥云知道,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谁也不知道。 “他啊!大概正在跟一大堆漂亮的女孩子玩得很高兴呢!”我把头别过一边去装着有些生气地圆谎。 “嗯!不愧是哥德,去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难怪他把你给忘了,没办法,谁叫你不是女孩。算了,还是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东西啦!进了城我带你去花钱。当然了,负责付钱的是你啦!”赤鲁看来并不在意哥德的去向,如果碰到奥云也是这么好应付就好了。 ‘亡者罗盘’老早就失去作用了,而赤鲁所说的中心城却连影子都还没见到。可见死亡地带的范围之广,一想到要在这么大的地区找‘死神安息地’的入口就直想晕倒。希望进了城后能找到关于这方面的情报啦! 跟赤鲁在一起两天,依芙跟赤鲁总算混熟了。不过这种熟悉不是建立在和平友好的基础上的,仅仅只是谁可以拥有露露的拥抱权就闹翻天了。 实际上我跟露露之间的距离还真是挺远的,除了保持着契约的关系外,一层深深的隔膜建立在我们之间。这层隔膜不是在不知不觉的某天出现的,而是本来就存在,并且完全没有消失的迹象。 第一眼见到那只蓝色的猫猫时就觉得她怪怪的。后来相处久了就发现她其实很深沉。虽然不知道她在刻意隐藏些什么,但我早就知道天真与她无缘。随着她变得越来越可爱,对人性的掌握程度越来越高超,面具后面的内心也越来越模糊不清了。有时候甚至连我都差点以为她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小笨蛋而已。虽然只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可爱,可是那种潜藏的心机不可谓不可怕。 露露说过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得到主人的爱,不知道是不是我不懂得怎样去爱别人,所以她不信任我呢?又或者作为智慧物种的她已经开始后悔跟我鉴约了呢! 我跟波斯可以互相感应对方的想法,但我却不能感应露露内心的想法,而明明会说话的她却老是不说话,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突然,我感到有个东西拉着我的袍子,低头看到对我不太满意的波斯。 “露露是属于我的露露,依芙是我的好朋友依芙,赤鲁是我认识的赤鲁。明明我才是主角嘛!只有我……才是他们中间唯一的联系。可是大家都围着露露转了。嗯!抱歉啦!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眼红人家受欢迎。谁叫她们看起来那么高兴啊!”看着远处的打闹着的依芙跟赤鲁,还有他们手中的露露,我低下头充满妒忌地对波斯说着。 接着,波斯发出恶狠狠的叫声对我表示抗议。 “嗯!抱歉啦!我不应该忽略你的,就算大家都不要我,我知道你都还是会留在我身边的。也就只有你,任何时候都绝不会离弃我。依芙要是将来找到比我好的朋友,也许我应该祝福她的,而露露受欢迎,我也应该为她高兴。毕竟,那是她努力的成果。”我端下身子摸着波斯的毛毛说道。 可是奇怪的是波斯仍旧在生气,我不明白所以。虽然我能感觉到波斯在想什么,但也只限于简单的情绪和模糊的意向,对于它此刻为什么生气,我好像搞不懂。 突然,波斯向着前方跑去,一瞬间跳起夺过了依芙手中的露露,这个举动大概也吓了依芙一跳吧! 波斯叼着露露的衣服跑到我跟前就松开了嘴巴,让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露露四脚爬爬地掉在我面前。 雪白的毛发粘满了沙子,这就是波斯的恶行。看着露露可怜兮兮地坐起身子,递起一只粘满沙子的猫爪子揉着碧蓝的大眼睛。 怪可怜的……我缓缓地向她伸出双手,她没有像扑向依芙一样扑向我,也没有逃避,只是呆呆停留在原地眨着她美丽煽情的大眼睛。 双手刚刚触摸到她的裙子,在还没碰到她的身体时,她就已经抖了抖身子,是害怕了吗? 她的脸上没有露出她一惯的快乐表情,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份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感觉。 不知道她是在高兴还是在苦恼呢?不过看到她甜蜜蜜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她其实是很高兴的。只是没有通过她那个虚伪的可爱面具去表达而已。 “喂!你怎么可以派代表来抢的啊!你犯规!”赤鲁一边在我耳边咆哮着,一边很不礼貌地扯着露露的裙子。 “就是啊!就是啊!明明是我抢到的,快点还给我啦!诺雅不是说过等天气凉点才抱的吗?”依芙伸出双手,像是在引导露露从我手中跳回她的怀抱一样。 可是让依芙失望的是,露露没有像平时一样欢喜地跳到她的怀里,反而紧紧地抓住我的袍子,像似生怕被人夺走了一样,捍卫着属于我的她。 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波斯是想让我抱露露。说起来,至从露露拥有了人型的躯体后我就没抱过她了,因为我实在没有抱女孩子的习惯。说起来,是我先冷落了她的,每次见到依芙抱着她时,她都显得那么兴奋,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她是在告诉我‘她想让我抱她’,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难道她希望我能靠自己领悟,然后主动抱着她吗?可是如果不是波斯提醒我的话,我现在大概还在妒忌她呢? 我这个人啊!真是坏透了…… 我抱着露露轻轻闭上眼睛不看这两人的表情,撒无赖道:“刚才见你们抢得这么高兴。波斯也想跟你们一起玩嘛!不过既然它赢了,但是却没有手抱,是不是应该由我来代劳呢?” “哼!这个世界就是无论哪里都不缺无赖!”赤鲁把头别过一边去。 “反正你本来就输了嘛!”我高兴地气他。 “可是我赢了啊!诺雅好过分哦!”依芙举起小拳头向我抗议着。 “依芙一天到晚抱着,让我抱一阵都不行吗?依芙才过分呢!”我装着生气地驳回她的抗议。 “先说好了,抱累了由我接力,千万不可以交给赤鲁哦!”依芙绕到我身后轻轻捻着我肩膀说。 “这个世界的奸人就是多!人善被人欺!你们给我记住!”赤鲁把手一合,生气地走开了。 第十二节 终于抵达了中心城,而此刻的露露也终于落到依芙口中的大魔头赤鲁手中。穿过一层低矮的城墙远远地看去,在乱七八糟的房屋后还有另一道残破的城墙。听赤鲁说中心城原本只是一个小市集而已,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跑来这里住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口,城墙拆了又建,建了又拆,一道比一道围的地皮多不说,反正就是一道比一道的质量差,到最后很多房屋都干脆建在城墙外了,因为对居民来说,那道破城墙有跟没有的分别也不大。后来又建了一道象征性的低矮城墙硬要把城墙外的房子围到里面去。因为怕太麻烦,所以前面那道破城墙就没拆了,以至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最外面的城墙只有三个正规出入口,分别面向糜莉亚克王国、艾姆尔帝国和思维尔特等周边三个国家。虽然碧米尔也与莫里西西尼邻近,但由碧米尔来的人并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碧米尔不会为这个地区带来财富。多一个出入口意味着要由多一些卫兵看守,那是提倡节俭精神的城主大人所不允许的。 我们现在必须寻找住处,但我并担心。这里的流动人口非常多不说,即使这里荒芜人烟,我的消费顾问也会为我解决住房问题的。穿过热热闹闹的繁华街道,让我实在很难想象一个连城墙都没钱建的国家怎么会这么富裕。看来人民都不太愿意为社会公共财产作出贡献呢! 来到一间足以容纳数百人的酒馆,这里的上层是旅店,算是有落脚的地方了,我们也没有可以放下东西,就连依芙那件唯一的行李也在盗贼们的唾弃下早不知扔哪里去了。 “我决定了!我现在要去转职业!”我坚定不移地说。 “想好转做什么了吗?”赤鲁问。 “哪个职业的衣服漂亮,我就转做哪个职业。”我给了我的消费顾问肯定的回答。 “我明白了。跟我来吧!”于是,赤鲁就领着还没经过任何梳洗的我们离开了。 毕竟,这里的水跟金子的价钱差不了多少,不是一个可以下定决心洗澡的好地方。 在防具店里,我看上了一件华而不实的暗黑色盔甲。虽然我也知道它不是一件好货色,那些金属简直脆得没话说,但站在穿着方面,我实在太敬佩它的设计师了,它整体的美感完全完全地满足了我虚荣心。尽管我的消费顾问第一时间就作出反对,但我已经被它深深吸引着不能自拨了。如果我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漂亮的盔甲,我想我当初是不会决定去当什么治疗师的。 “我决定了!我要当武士!”我大声地向店里的众人宣布我这个最新的决定。 “不!”一个严厉的声音破灭了老板的幻想,这个声音来自我伟大的顾问大人。“你看这件甲薄得没话说,站在某个技术层面上说,我真不明白这么薄的全身甲是怎样做出来的。你还是先看了骑士铠再决定吧!反正也不急的。” “说得太对了!”我说我怎么好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死囚一样呢?其实我的时间大多,也不用急没地方花钱嘛!说起来前些天的找到的宝石和金库中的宝物还没时间拿去卖呢! 于是,我在赤鲁的带领下来到了另一间骑士装备店。在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武器和铠甲,不过大都是看着就觉得沉重的东西,好像适合赤鲁本人多于适合我。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喜欢所以就把我拖到这里来呢?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你看,如果我要当一名骑士,我就会买这套!不贵吧?如果只买一套的话。”赤鲁把我拖到一套银色的铠甲前对我说。 的确,我承认它的革命性的双层护肩让我忽然有了当骑士的冲动,但是……我一看那张标签——380枚金币! 天啦!我虽然是不介意啦!但你也把我看得太富有了吧!我好像还没对你说过我到底有多少钱呢!想当年我那条很可能是通过‘死神安息地’的钥匙也不用10枚金币,你那套又不是用炼金术做出来的甲,哪里值那么多啊? 难道赤鲁存心把我当肥羊了? “这个……这个也太贵了吧?”我小声地试探着他的反应。 “跟你开玩笑的啦!别生气嘛……唉……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富有呢?算了不骗你了。那套甲也就168枚金币而已。那个老板是我认识的,他老是喜欢开大价,我都说过他好多次了,他老是不改,我也对他没话说了。”赤鲁很忧伤地说。 那你明知他打大价,你刚才不告诉我? 感觉上,他现在都还是在骗我。 谈判也是一种修炼,尤其是当某些东西不是真的便宜到可以不计较价钱时。在我反复试探下,赤鲁终于老实了少许,这套由不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制成,还算坚实但却又很笨重的甲最后还是以80枚金币的价格被我否决了。通过这个小测试,赤鲁也算知道了我的厉害。 嘿嘿!我可不是那种谈好价钱就会买的善男顺女。万一我真的做了大好人,等到我离开了以后,那些混蛋老板还会为躺在自己舒适柔软的椅子上笑骂我是头笨猪呢! 这个下午连续跑了无数间商店,直到赤鲁忍不住想说投降的时候,他终于取得了我这头肥羊身上的第一笔回购,而且更狠的是,他居然就在我面前向那间店的老板索取,现在该知道什么叫做强盗了吧? 一件灰银色不反光的全身轻骑士铠甲穿在我身上,还配有一把灰银色的双手长剑和一件暗蓝色的斗篷。 96枚金币啦!要我一次花太多的钱,我还是有点心理障碍的。毕竟我不是一个花惯大钱的人嘛!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轻骑士铠还会有全身的。那是因为我喜欢全身铠甲的样式,但是又不希望太重的缘故。相信只要是行家都知道这件做工精细的铠甲是礼仪用的,就是穿在贵族公子身上连头盔也没有的那种,除了好看还是好看。 不过我个人认为舒适就行了。 只要不被砍中的话,它自己应该是不会破的吧?嗯!应该没问题的,只要‘加工’一下,就算真的不行还能以两三倍的价格卖出去。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威风?”我一边摆弄着斗篷,一边高兴地问依芙。 “总算可以回家了。”这是依芙给我无情的回答。 “看起来像个女扮男装的骑士,穿着这种东西就更像了,哪来的威风?”赤鲁一边确认自己的所得,一边怂恿我买其它的铠甲,反正这笔回购,他已经是入袋为安的了。 “还好!还好!总比男扮女装的治疗师听起来顺耳多了。”我说笑着说。 第十三节 ****** 数天前的大海中,一艘打着海盗旗号的白骨战舰上,一位身披黑袍,脸戴金色面具的海盗船长悠闲地挨在上层护栏上。 “船长!这些人怎样处置?”满脸胡子的海盗水手长远远地站在甲板高声问道。 “我们的船还有多少食水?”海盗船长的声音磁性而阴冷,听起来像个老者。 “食物还可以维持3天,基本上足够了,不过遗憾的是,淡水已经用光了。”副官。 “把那些男的杀掉,将他们的血倒进水缸里。女的……”金面具船长犹豫了一阵子又继续说道:“如果三天内饿不死,到达莫里西西尼后就顺便拿去卖掉换钱吧!” “船长,在卖掉以前可以先给我手下的兄弟享用一下吗?平时我可不敢说,但大家刚才都是拼了命的,也应该慰劳一下吧?”海盗水手长恳求道。 “不行!在我的船上工作就必须遵守海盗守则!谁敢碰我的货物,不论他是谁和为我做了多大贡献,格杀!”尽管金面具船长不是一位有职业道德的海盗,但显然还是有些生气。她这次前往莫里西西尼是为了见一位对她很重要的人。本来要用她心爱的战舰押运那些价值卑微的奴隶就让她轻皱眉头了,现在突然又多了一批奴隶,食物和水从来都不是她所关心的东西,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过缺钱的时候,要不是为了顺便卖个人情给莫里西西尼的城主,本来这事她还不愿意亲自去做的。 “是!”虽然不解,但海盗们的无奈并没有影响他们雄亮的声音。 另一方面,在莫里西西尼一所毫宅内,一位还算英俊的富人公子正被他一直以来喋喋不休地追求着的年轻美女赶出门外。 “我们之间如此深厚的关系,难道还比不上那个只会骗女人钱的小白脸吗?为何非要养着他不可?”已经被赶到了门外自己的骑畜前的富人公子还在做垂死挣扎。 “我和你之间本来就没有关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未等富人公子开口,大门已经被重重的关上。 富人公子身边的随从开口说道:“少爷,请息怒,像那种不识时务的女人,您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听说在奴隶市场上新到了一批美丽的女奴隶,其中说不定还有一些是没落贵族呢!” “废话!我前段时间几乎天天去!难道我还要你提醒我吗?!唉!别提了,都不知道因为哪个缺德的家伙!现在城里的女奴隶全都涨了十几倍价格,就连本公子都开始吃不消了。”富人公子刚狠骂完随从没多久就成了一条丧家的狗。 在毫宅内庭,星夜正品着他的美酒,真奇怪,这里明明不是一个产酒的国家,为什么在这里会有如此之多的美酒呢?星夜对此感到非常不解,但那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 “我的地图……有线索了吗?”星夜对刚刚回到他身边的毫宅女主人问道。 年轻貌美的毫宅女主人一见到星夜马上就跪在他脚上轻轻亲吻他的皮鞋,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回答道:“很抱歉,亲爱的主人,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出去吧。我现在暂时不想见到你,等到有消息的时候再回来向我报告吧!”星夜一边说着,一边把酒杯递给身边正挨在身旁的美女恶魔歌奇娜拉。歌奇娜拉接过酒杯,把美酒缓缓地含在嘴里,然后用她柔软湿润的双唇把嘴中的甘露送到星夜的口中。 看到此情景的毫宅女主人忍不住伤心流泪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继续四处打听主人需要的情报。 直到内庭只剩下星夜和歌奇娜拉时,歌奇娜拉突然对星夜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我知道。”星夜说。 “但我喜欢见到她伤心的模样。”歌奇娜拉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猫眯般笑眯眯地说。 “这个我也知道,你不是得偿所愿了吗?”星夜摸着粉红色的毛发说。 “好像……还不够尽庆呢!”歌奇娜拉停了一阵子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因为她以为自己还有希望。” “不这样的话,她就不会乖乖地为我工作了吧?”星夜继续喝着他的酒。 “嗯!”歌奇娜拉。 “如果还有香烟,这个世界一定会更美丽的。人类的美丽根本无法跟恶魔相提并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回到那个美女如云……属于我的世界里。”说到这里,星夜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此刻,他的双眼如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目光呆滞。 ****** 跟赤鲁告别后,我还是忍不住跟依芙一起重新买回了那件华而不实的黑色武士盔甲。嗯!就是我之前说过很脆的那套。 回到酒馆里,我马上开始实行改造计划。先是用我那微不足道的炼金术试着改造它们的元素排列好了! 虽然说得好听是改造,但当然也有越改越差的可能性。改差了,那不就是浪费了吗?这些铠甲都不是量产品,我还没有见到两套完全相同的铠甲呢! 说到我为什么喜欢那套骑士铠,主要是因为它的手套没有包住我的手指。一般全身骑士铠都造得非常厚重,就连手指位的活动都不方便。而这套铠甲是造给那些贵族公子炫耀用的。一般来说,没有实际战斗力的贵族公子握笔比握剑的时间要多得多。 灰银色的护腕轻轻包在我原先的空间护腕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再配上一对黑色的布制手袜就太完美了。铠甲里再穿着我原来的那件黑色格斗服,治疗师服嘛!看来好一些日子我都不打算让它暴光了,还是扔进‘金库’里吧! 要在铠甲上附魔,附什么好呢? “如果要改造元素排列就太危险了。当然,要是你愿意多买几套铠甲回来试的话,多失败几次后就没什么危险了。其实‘强化金属’和‘附加属性’在炼金术中都有现成的契文,这些东西都太常用了,只是很基本的东西而已。只要你愿意,多花一点时间没什么是不能的。‘强化金属’比你自己操作的元素排列要有保证得多,不是吗?还是说,你认为那些知识不是你自己真正掌握的,所以不喜欢用呢?”菲利斯。 “当然不是,反正这个世界的炼金术这么没落,多一点优势总是好的。那我应该附加什么属性呢?”我问。 “如果你不能用死亡系统的话,那你就只能用元素门的了。你可以同时附加多个系统的魔法,例如不同的魔法抗性。当然每种个系统对载体的要求都不同,作用低的时候,排斥不大,但你要是想让铠甲的显属性具体到可以完全抵抗某个属性的‘魔力分量’甚至吸收为己用的话,就必须牺牲某些系统的属性了。”菲利斯。 第十四节 “元素门的抗性对精灵门的魔法也有效果吗?”我问。 “是的。例如黑暗门的‘苍焰’除元素门的火系统‘魔力分量’外还带有死亡系统的‘魔力分量’。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精灵门的火系统‘魔力分量’加死亡系统的‘魔力分量’。反正任何一种具体的力量都可以用不同的方法划分,只是下场很可能是关于它的内部原理描述完全不一样了。只有各分量以特定的方式结合在一起才能发挥特定的效果。要是其中一部分被吸收掉的话,整个结构就被破坏掉了,但凡是总有例外的。有些魔法不是多种分量的完美结合,而仅仅只是把几种力量放在一起而已。”菲利斯。 “听你这么说,还是风属性比较好,怎么说波斯也会放电,我没力量的时候可以问它借。”我说。 “波斯的力量是源自你自己的。让它以外力发出力量再转化成你的力量只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失而已。”菲利斯。 “来自我的?可是我看波斯的魔力明明就在我之上啊!”我问。 “那是转化方面的问题。你的力量经过你的手变成雷电是一定比不上波斯使用的。因为那是它与生躯来的能力。就像人类吃的肉吸收得一定比不上食肉兽一样。你总不能用自己的手臂喂饱波斯后吃波斯的大腿补充你失去了的那条手臂吧?”菲利斯。 “怎么你这个例子这么别扭?不过我总算明白了。就是波斯放电的时候对魔力的利用率很高吧!由我来用等量的魔力可能连个小电球都放不出。”我说。 不过我又想,要是波斯吃了我的手臂,应该可以得到比我生长出那条手臂多得多的营养吧?那……他生长出来的大腿应该很壮的吧!要是我吃了它……不是可以补充比我失去了的那条手臂更多的营养了吗? 波斯啊!原谅我吧!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我还不想让自己的手臂被吃掉呢!你可否不要这么地瞪着我?此刻,我坐在床上纳闷地看着与我心灵相通的波斯,而一旁的依芙和露露一面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 “你那是典型的永动机理论,虽然永动机最后还是成功了。但那是建立在精神层面上的,就像魔力的‘无中生有’一样,那个所谓的‘无中生有’一定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介入了其中。而不是封闭地不断重复循环,重复的循环只会带来损失。就像植物需要阳光,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阳光的话,植物就成了最优秀的永动机了。”菲利斯。 既然是这样,那要火属性好了!以后没魔力就问依芙要!如果以后我自己修水系统的元素魔法的话,那我不是有两种属性了吗?自己会用水魔法,又不惧怕火魔法。 我笑嘻嘻地瞄着还一面不知情的依芙,看得她起毛毛。 “怎么了?”依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没什么,你太可爱了,我想多看几眼而已。”我说。 “骗人!”依芙。 我跟菲利斯之间的交流几乎是不占用时间的,所以我没有马上理会依芙就又开始聊起我的铠甲了。 “‘强化金属’然后‘附加火属性’,那之后呢?照你说的,那些都是很基础的东西,应该没那么快就结束的吧?”我并不急着开始,事实上我真的很急啦!不过急也是没用的,我必须先完全弄清楚我需要做什么,别给赤鲁白收回购才行。 “可以附加一些被动性质的防御魔法吧!例如吸收了火属性的‘魔力分量’后可以自动修补铠甲,或者治疗身体什么的也可以啊!”菲利斯。 是啊!但我受伤了的时候总不能等吸到火属性的‘魔力分量’才等它给我治疗吧?如果对于那些不能使用治疗术的骑士还真是有一点用的,但对我的作用好像不大啊!修补铠甲倒还可以接受,但好像还缺少了某些东西。 对于!铠甲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用来防御物理攻击的吗?我需要的是物理攻击免疫。 是什么呢?是惰性元素层……把过强的物理力吸收掉,转化成更强大的防御力!真正地遇强越强!一层可以阻隔物理力传递的咒圈,这个正是我打不赢布安的道理。现在有的是时间,有菲利斯指导我,没有什么是用我有限的想象力能想得到而凭借菲利斯几乎无限的知识做不到的。 为了不至于影响依芙休息,我另外开了个房间。于是,一整晚都在我渡日如年的苦修中渡过了。 我为两套甲都进行了附魔处理后,当然少不了为它们起名字啦!暗银色的骑士铠甲取名为‘火龙骑士套装’,简单点方便记忆嘛!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会把它给卖掉呢!至于黑色的华丽武士盔甲则取名为‘黑暗武士套装’。 其中‘火龙骑士套装’打算用作平时穿着,附加‘吸收火属性’、‘物理攻击免疫’、‘自动修补’。‘黑暗武士套装’附加‘抵抗暗属性’、‘物理攻击免疫’、‘自动修补’,另外与盔甲配套的双手长剑在附加‘屠杀术’后发生了质的改变,那光洁如镜的剑刃渐渐由暗淡无光变得血红。(注意:‘吸收火属性’只对一个元素系统而言的,而‘抵抗暗属性’对整个黑暗门都有效。) 次日一早,我还没开始睡就必须起床了。早晨真是讨厌!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有一个叫早晨的时段呢? 在这一天,我第一次把我的东西放进属性武器的位置上,我是说我的右手空间护腕啦! 先摆放一件‘黑暗武士套装’好了,剩下5个位置空着就空着吧!至于那十枚银戒指还是戴在手上比较安全感。 现在需要的是镜子! 镜子!镜子!居然没有镜子,我的镜子呢? 跑进依芙的房间,我发现了一件怪事。此刻依芙与波斯正围着一个体积约五分之一立方米的雪白小球仔细地端赏着。 “那是什么?”我问。 “露露。”依芙望了我一眼轻地活动着嘴唇,然后又把目光转回那个小球上。 露露?这个东西居然是露露?是进化?不!不可能这么突然的。 难道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吗? 原本兴奋的心情马上一扫而空,此刻的我正伤心地指着那个小球问:“她……怎么会变成那样?” “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变成这样了。怎么叫都不应人。”依芙一边回答我,一边用力地敲打着那个雪白的小球,雪白的小球像似在响应外界的打击一样,时而变得五颜六色,但每当依芙的手离开后又会恢复原状,直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第十五节 “别!别这样!”我慌忙冲过去制止依芙的粗暴行为,真担心我刚才不在的时候,依芙是否做过更过分的事。我不怕依芙存心伤害露露,就怕因为依芙无知害死露露啊! “你紧张些什么?隔着这么厚的一层水壁,怎么可能会受伤?我是担心她在里面无法呼吸,想救她出来啦!”依芙拨开我的手说道。 “你说她在里面?不是说她突然就变成这个小球的吗?”我用元素眼一看,竟发现小球中心一个朦胧的身影,直到我增强穿透的力度才慢慢见到露露的全身,就像个小婴儿般漂在蛋里面,让我不禁怀疑她是否真要进化了。 就在我向菲利斯征询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依芙突然无声无色地一只魔爪刺进露露的蛋蛋内把露露一整只硬生生拖了出来。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望着依芙。 天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要是……要是露露在进化……你怎么可以硬生生地把她拖出来?! “幸好我救得及时!好像没事呢!”依芙抱着好像真的丝毫无损的露露温柔地对我说。 “救得及时?到底怎么回事?”我发现此刻的我已经彻底陷入非常无语态。 经过依芙与我的沉长对话后,依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以为那是露露的蛋蛋?笨啊!太笨了!真是笨得没话说!” “行了,行了,笑够了么?”我无奈地问。 “你以为我会这样对露露吗?怎么可能嘛!你要对我有信心嘛!如果我有诺雅一半那么笨可就惨了。”依芙依然在哈哈大笑着。 “你不就比我早站在这里,比我知道的情报多了一点吗?除此以外你什么时候聪明过了。”要是平时,我会为了让依芙高兴而主动让依芙嘲笑一下的,但当我感到自己真的做了很笨的事时,又会倒过来不想被依芙知道。真是矛盾啊! 原来在梦幻街时就知道露露可以使用水元素魔法的,但当时没想到她居然能直接操纵这么具体的东西,不仅能改变水的形状,还能利用幻术为它们着色,刚才那个小球就是这么一回事了。而我比依芙知道了多一件事情,就是我敢肯定要不露露根本不需要呼吸,要不,刚才露露在那个球里照样能正常呼吸。 看来只要经过训练,露露可以化身成任何东西呢! 于是直到下午,在我们的房间内,一名体重超过一吨的‘肥佬’出现了。在‘肥佬’的体内往外看,透过一层无色的水壁,外面的景物清晰可见。‘肥佬’里面并非中空,而是密度比外层低得多的液体。外界的氧气不断穿过水壁溶进里层的液体里,而里层的废气则被排到外面去。 没办法!造这个东西用掉了我们一个多月的食水。不是因为一时脑冲血的话,真不应该在沙漠城市中做这种实验。好好的糜莉亚克王国不炼,来到这个没水的地方居然才开始拼命地玩水!真是的!要是露露突然来一个精神不够集中,几吨的水啊! “好像好好玩哦!”依芙虽然在外面羡慕着,但她始终都不愿意进来,不知原因为何,她不是一直都很想洗澡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进来呢? 我趁依芙贴着‘肥佬’的肚皮享受着那种冰凉的快感时,一手穿出‘肥佬’的肚皮硬生生地把依芙拖了进来。依芙一进来,马上是憋着气拼命往外划,可是怎样划都游不到‘肥佬’的肚皮处,因为我正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嘛! 最后,我们在‘肥佬’的体内苦战了数分钟,在我全身物理免疫的超高防御下,不熟水性的依芙终于放弃争扎了。她放开了呼吸,接着当然少不了剧烈的咳嗽了。关于这个过程的‘乐趣’,刚才我和波斯早早就领略过了。最后咳得可怜的依芙满脸通红,她的体内已经被灌满了里层的液体,当然在魔法的作用下是可以呼吸和说话的。虽然说的话浑浊不清,但呼吸可比正常的舒服多了。 只怕等一会儿出去的时候……现在的我真的不敢想象肺部被灌满水并且失去魔法的作用是种怎样的下场。当我把这个严峻的问题告诉依芙后,她马上用我的身体练起拳击来。 “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吗?”依芙伤心地问:“为什么明知道这样还要把我拉进来,诺雅好过分哦!” “没那么严重吧!这里其实地方也不错哦!到处都冰凉凉的。”我说。 “露露总需要休息的,等到她休息的时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依芙伤心地说道。 “好了,好了,等出去的时候一定有方法的!我有信心!”我乐观可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相信菲利斯可以解决掉露露的不足,而且至从我进来以后才真正明白到露露的厉害。这个‘肥佬’并不只是一堆人型的液体,它里面还有很完整的动力系统,而且还不是用契文造出来的,可见露露的智商强得有多可怕!这个东西基本不需要太多的魔力进行维持,所以我还有非常多的时间熟悉并改进它。 “你没信心的时候……就不会拉我进来吗?”大概是受到我们的影响,依芙没有那么担心了,但她的抱怨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说起来,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死的,不就咳两声吗?依芙真是的,这么大惊少怪!”我若无其事地说。 “呜呜……诺雅欺负人家!你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你快点给我说清楚!”依芙愤怒地在我耳边哄着。 ****** 门突然被推开了,很明显,开门的人不太懂礼貌,但此刻的他后悔极了。一个恶心的念头,幸好刚才来的时候想着让大财主请客的,所以没吃多少东西。否则的话,他本以为自己会吐得一地都是的。 一个人冲冲离去,门……连忙被关上了。 隔了不久后,又有人在敲门,房间里面的人没有问门外面的人是谁。 房间里面的秃头男人全身赤裸,屁颠屁颠地移动着他那臃肿的身体。最后,极为艰难地把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是赤鲁,他正颠抖着声音,艰难地说道:“我刚才到楼下问过了,这间房间的客人应该还没有退房。请……请阁下是……” 开门的那头一条头发都没有,身上甚至眼眉上也没长毛,全身光秃秃让人极度恶心的大肥猪正在淫笑着,看得赤鲁全身起皮疙瘩。 “请……请问……”赤鲁很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但隔壁的房间他也去过了。诺雅不在里面,为了钱,即使头皮发麻也不可以却步! 第十六节 那头让人恶心的大肥猪依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依旧在淫笑不止。其实露露不想的,只是她从没考虑过要如何让这个水元素傀儡说话而已。要细微地控制它的‘脸皮’运动并不是小事一桩,不说运动系统不包括这个功能,就算运动系统有这个功能,但要让它精密到可以依靠空气振动产生一连串特定的声音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全裸的肥猪用他那庞大的身躯一步一步靠近紧张戒备的赤鲁。 不幸的是赤鲁所戒备的只是那大块头自然下垂的双臂,完全没想到肚皮后面还有四双手。 突然,一只被暗银色金属覆盖的手从肥猪的肚皮里伸出,硬生生地把赤鲁拉到那足以让不知情且无特殊兴趣者感到恶心的‘肥肉’上。正当赤鲁想要拨出背上的剑时,另一只湿澧澧的手突然伸出并以巨大的力量把他拖到肥猪的肚子里。 眼前突然一亮,仅接下来的是惊讶和咳嗽,然后一轮对话。当解释完赤鲁最大的问题后,就开始轮到诺雅提问了。 “我们手上有一批宝石,另外还有一些艺术品和魔法物品。我现在想把它们卖掉,你身为盗贼,总不可能没有方法的吧?”诺雅问。 “在莫里西西尼的任何一间商店,你都可以向它出售你的物品。但无论你找的是哪一家,都铁定被人宰。”赤鲁。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诺雅。 “这里的物流链很完善但却又难以被外地人所掌握。一般来说,一名商人掌握得越多物流情报,就代表他在莫里西西尼的社会地位越高。假若他要达到某些目的的时候不具备他所需要的物流情报,那他就需要经过更多参与者的手,也意味着他要花越多的钱。现在问题是你这个外地人在这里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你要把一件东西卖掉,无论最终经过多少人的手,都必然是最大的花消。这个残酷的事实在你的物品离开你的手时就决定了,问题只在于有多少参与者可以从你身上得到利益而已。即使你碰巧把东西卖给了某位掌控着一切情报的家伙,中途没有多余的参与者抽走了你的利益,也只会让那些正常环节的参与者得到更多的分额摆了。”赤鲁。 “怎么你们这里的人这么排外的?”诺雅。 “这是行规。这些制度都是对盗贼有利的。偷得的任何货物都可以轻易脱手,加入一些协会还可以减少中间环节。可以说这种制度为现有的盗贼提供了生存环境并为将来制造出更多的盗贼。这种制度之所以能形成很大程度归功于这里的法律,法律永远都是为多数利益服务的,莫里西西尼允许任何交税地域外的财物侵占行为,并默许交税地域内任何人偷得的财物为合法流通财物。”赤鲁。 “真是烦啊!难道你就不能为我提供一些帮助吗?我的顾问。”诺雅一听就知道某人有企图了。 “当然不能。这是行规嘛!不过我愿意当你的中间环节就是了。最多给你减少几道程序怎么样?”赤鲁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话虽这么说,但反正无从追究,抱着肥水不流别人田的心理,诺雅还是决定相信赤鲁。 赤鲁可不知道诺雅在想什么,他白了诺雅一眼没有回答,然后直接就转移了话题道:“由于莫里西西尼实行的是真正的自由买卖,而不是假惺惺的那种,所以这里是没有黑市的。如果一定要找出一间的话,我能告诉你,到处都是。等一下我就为你介绍这里最有名的宝石商人‘那可波’先生,可别说我亏待你了。” “既然是个名人。我自己不会找吗?”诺雅赌气地说。 “他一般是不做零售生意的,所以店子也不特别风光,家里离中心城很远。反正你自己是找不到他的,就算你找到了,他也不会见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哦!他可是跟我的老板关系密切呢!就连我老板那张价值250万枚金币的宝石床都是找他订做的。”赤鲁神神秘秘地说。 “250万枚金币一张床?”诺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奢侈也不是这样的吧? 而一直没插嘴的依芙则对太大的数目没什么印象,只是问了句:“用宝石来床?亏他晚上睡得着。” “那家伙不抱着宝石才睡不着呢!我看他要不是舍不得把游泳池的水放掉一些,早就用宝石来做了几件睡衣呢!”赤鲁不肖地说着。 “虽然沙漠的水是贵了一点,但也不至于放掉一点就能换很多宝石吧?”诺雅此刻就飘在水中,要是这些水真这么值钱的话,那用空间护腕来往返糜莉亚克几遍不就…… “想得美!我还没说我老板平日可是在金库里游泳的呢!”赤鲁马上残酷地打消了诺雅的美梦。 “嗷!原来是这样。”[不知道我的那一百万枚金币能够填多少立方米的游泳池呢?嗯!有一个浴池就不错了。]诺雅想着。 最后,诺雅终于向依芙证明了从这里出去后是不会死的。当然,自愿被扔出去的是可怜的赤鲁,他可不想待在一只莫名其妙的怪胎体内。 接着嘛!先是为肥猪准备一套同样恶心的衣服。没办法,不够暴露的话是会挡着里面的人的视线的。 大街上。 “哗!一头肥到漏油的猪!我看他至少有八吨重!裤子都就要掉下来了,还不知道用手捉一下。” “你们快看!有个两米多高没长毛的怪胎!居然连那个地方都没长,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人?” “说话小声点,万一他想不通一屁股坐下来可是会死人的。” 赤鲁远远地走在前面当导游,听到路人的闲言闲语,他实在不想被那些不知情的人知道他认识那头猪。 飘坐在里面的人是一点都不会感到恶心的,不说他们此刻看不到外面的幻象,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异样感觉的。而且坐里面真的舒服得没话说。在炎热的天气下可以一直悬浮在几乎没有压力的清凉液体中,而不用考虑无法呼吸以及皮肤受损的问题,但一想到出去后要把体内那些没有魔法支撑的液体排出,依芙就感胃部一阵抽搐,为何舒服的背后要有这么大的代价呢? 在外面的人看来,这个没长发的恶心代表依旧屁颠屁颠地走着。饱满的大屁股来回摩擦,早就让那条经常往下滑的裤子湿透了,嘴巴还不时流出大量‘口水’。见到他而又敢不避开的没多少个,因为他的身型实在太恐怖了,几乎是一屁股就可以占满一整张桌面的地步,万一他突然倒地的话,可能会压伤几个人。毕竟,他的肚子曾经放下了三人一猫一狗后还有空位嘛! 第十七节 “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依芙问。 反正不用自己想,依芙在诺雅和赤鲁的对话中可是不太专心的。 “先把不要的东西卖掉换些钱好了,然后再去看看有什么想买的。反正赤鲁会带我们去的。”诺雅挨着身后的波斯说。 “先把宝石卖掉吧!我想看看我能得到多少金币!”依芙高兴极了。 穿过几条街道,由热闹的大街逐渐转入人少的街道,周围全是一些乌合之众,而且乌得比大街还厉害。大街上的行人眼睛都是转过不停的,尤其是看到别人腰包满满的时候,而这里的人的眼睛则像鹰一样,而且是吃尸的那种。 赤鲁说了句暗号,貌似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一道小门打开后,尴尬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由于门太小,所以‘某人’进不去。于是,宝石商人那可波先生在赤鲁的邀请下只好亲自出来迎接了。 那可波一把花白的胡子,可见他的年龄早就半百了,但仍然是一面威严的样子。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头上裹着紫色的布带,布带中间还有颗晶莹的大蓝宝石。即使是隔着水壁,诺雅依然能感觉到那颗蓝宝石里面蕴藏着的强大魔力,当然是相对于诺雅自身来说的。单是作为储魔水晶而言,它魔力总量就比诺雅强上了那么一点,但问题是这颗蓝宝石可不是储魔水晶,而是能提升使用者恒定魔力的魔晶石啊!只要是魔法师的话就绝对不会把它挂在头顶上的,早就把它吸收掉了。那个家伙脑袋有病么?但诺雅不知道,其实那可波是不会用魔法的,而那颗宝石对那可波来说仅仅只是装饰而已。偶尔见到由外地来魔法师时,还可以吓唬一下那些货真价实的魔法师们,就像现在吓到诺雅一样。 在那可波看来,丑陋的人早就见多了,但长这么丑的人毕竟是希奇,所以那可波还是有点介意的。其实,那可波可对这位怪异的肥客人没什么期望,毕竟由他的简陋衣着看来,他不是十分富有。不!甚至不应该是属于富有的一群。但考虑到赤鲁可是他那位大客户的心腹,脸子还是要给的。 “听说阁下给我带来了一些宝石。请让我看看。”同样是盗贼出身的那可波快速地在肥客人身上扫描了一回,可就是没看到可以放宝石的容器,于是很有礼貌地说道:“请不用担心,这里巷头巷尾的都是我的人。我保证,他们不会对阁下的财物感兴趣的。” 露露装着让傀儡扣了扣喉,像似胃部抽搐一样,一大口呕吐物从嘴里喷出。吓得那可波连退几步,他可不想他名贵的衣服粘上任何他不喜欢的东西,可眼尖的他马上就发现那家伙吐出来的居然全是宝石,更奇怪的是,他吐出来的东西不包含半点食物。 那可波这位盗贼出身的人物马上反应过来,他认为自己低估了那个样子傻呆呆的肥客人。没想到那家伙居然在自己的胃里藏了个皮袋。这是为什么在呕吐物中只有宝石和清水的唯一的解释了。要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从肥客人没有直接把皮袋取出来可以知道,里面一定还有大量的宝石。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就是自己的体内了。再配上如此恶心的容貌和简陋的衣服,让盗贼们一看就对他打消念头了。 随着那可波在那里思考,肥客人没有停止他的呕吐,直到现在,他已经吐出了几百颗相对细小的宝石了。 那可波见到对方终于停下来了,于是他也显示出他应有的专业作风。他没有嫌弃那些曾经在别人胃里待过的宝石,从沙地上随意地捡起一颗细心地打量着。 “是魔晶石吗?虽然算是相当稀有的货色,但全都是劣质品。”那可波轻轻抬起头,在他面前的肥客人没露出他希望的表情,依旧是原来那个傻呆呆的样子。很明显,装傻的几率很高,实在有点深不可测的味道。于是,他又指着自己头顶那颗大蓝宝略为解释道:“你看看,优质和劣质的差别可是很大的。照我看,蓝色魔晶石,由于来我们这里的魔法师很少,很难卖得出的,我就用20枚银币收购吧!由于买红色魔晶石的大多都不是富有的人,我也只能用20银币收购而已。至于绿色魔晶石,用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我就用50枚银币收购。其它各色各样的储魔水晶,我每颗用10枚银币收购吧!阁下认为如何呢?” 听到这话,诺雅几乎想吐血,怪不得那家伙把魔晶石戴在头顶上,还想得真周到啊!照他的话说,跟依芙拼了一整个星期,所攒到的钱不会超过一百枚金币。相当于自己的总财产的不到万分之一。虽然也是很多的一个数目,但明显不应该这么少的。 “他骗人!我们的红宝石即使不值十枚金币也至少值五六枚金币的!”依芙愤怒地说道。 “买跟卖可是差很远的。不过他的报价跟我预算居然差了二十多倍。实在太过分了!”诺雅说着,取出从糜莉亚克王国的宝物库中偷来的一把宝石匕首。 接着,一把没有刀套的锋利匕首从肥客人的口中‘叮’一声掉到宝石堆上。那可波呆住了,连他那些看热闹的手下都惊呆了。吞刀子的见多了,可吐刀子的还是第一次见,他到底是怎样让那把匕首经过他的喉咙的呢?大家心中打满了问号。 那可波直觉性地后退了几步,他也没有下什么命令。反正如果对方不是赤鲁带来的人的话,现在大概已经是死人一名了,但可惜……他是,所以只好就这么静待着观察对方的意图了。 当肥客人弯下身子时,在站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他想从宝石堆上捡起匕首。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巷头巷尾的那些人可不是白吃的,他们迅速戒备了起来。由于对方还动手,老板也还没作出指示,所以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严肃的气氛开始慢慢凝聚在肥客人那笨拙的指头上。就连赤鲁都严肃起来了,他可不想在他的引导下搞出什么乱子。 肥客人用笨拙的姿态试着从宝石堆上捡起了匕首,可手指刚刚扣到刀柄的位置,就在众人的凝视下掉回宝石堆上。可他没有放弃,他再接再厉,而匕首才没有让他失望,匕首再次在众人的凝视下掉回宝石堆上,好让自己的对方拥有再次把它捡起来的机会。就在肥客人第五次努力尝试的时候,很不小心地让匕首从宝石堆上滚到了那可波的脚下。此时就连那些本想跟他干一架的非白吃之士也忍不住想为他捡起地上的那把匕首。在这种严肃气氛下做这种循环性慢动作的混蛋简直不可原谅! 第十八节 最后,那可波终于忍不住‘诱惑’,他弯下了身子,从地上捡起了那把粘满‘汗水’的匕首。把锋利的位置若有若无对准肥客人,同时很有礼貌地说道:“阁下是想要这个吗?” 那可波之所以愿意把匕首还给肥客人是因为不管这种笨拙得难以置信的动作‘是不是装的’和‘为什么要装’,但这个人真正厉害之处毫无疑问是他那庞大的体型。 肥客人大手一握,用握拳接过匕首,然后就一狠狠的一刀!他那极具爆发力的动作跟他之前的笨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这个并非所有人震惊的原因。 真正原因是被刺的不是那可波,而是肥客人他自己! 肥客人反手把匕首刺进去后没把它立即拔出来,而是用笨拙的技巧在自己的肚皮上写上‘我不满意这个价钱’这几个如同他的体态般丑陋的文字,配合幻术的作用,从肚皮里流出的是鲜红的血液。这一幕无声抗议几乎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不包括赤鲁。 在那些震惊的人当中最快反应过来的是那可波。本来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先稳定客人的情绪的。可是在他眼前的肥客人却依旧傻呆呆的神情自然无比,就好像被刀割是别人的肚皮一样。更吓人一幕还在后面呢!当那可波说出要对收购价作出让步的时候,肥客人用他那肥呼呼的大手掌在肚皮上一抹,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何等人物!这是何等人物啊!那可波心中叹息着。 接下来,那可波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原来那个肥客人是个哑巴,他要发言的话,唯一的方法恐怕就是自残了。就这样,一人练口才,另一人则在自己的肚皮上练起字来。不过这也说明刀枪的攻击对付不了肥客人,恐怕那可波那帮手下在对方面前也只是挨打的份,想到这里,那可波只有尽量作出让步,最后成交价为1000枚金币,足足是原来的10倍。虽然跟诺雅贪婪的预算之间还是有相当的差距,但在肥客人吞下一整箱金币后,双方还是很和气地告别了。 看到身后没有人跟踪,赤鲁突然很气愤地一拳头敲到水元素傀儡的肚皮上说道:“以后可别这样吓我!他可不是我愿意得罪的人啦!你们教我下次碰到他时说什么好!真是的!” 水元素傀儡伸起靠近赤鲁的手臂,手背位置清楚地显示出‘是担心拿不到回购吗’的黑色字样。谁知赤鲁还理直气壮地回答:“知道还问,一阵转头又碰面了,真是的!就知道害人!” “诺雅啊!要是我们有自己的店子,是不是就能卖到更好的价钱?”水元素傀儡内的依芙突然问。 “大概吧!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这样的钱才是钱。如果什么都可以自己干的话,还要钱来干什么。”诺雅说。 依芙沉默不语,像在思考着。 “高兴一点吧!依芙不是也得到了自己的一半吗?其实已经算不错的了。如果感到不平衡的话就想想赤鲁吧。一想到他一阵问那可波要钱的样子就好笑了。我们比起他来说就已经很不错了。而我们比起更多的其他人来说就更不错了,这样还不满足吗?”诺雅问。 “诺雅当然这么说啦!诺雅根本没想过在这里发展的嘛!诺雅干完了自己想干的事后拍拍屁股就可以离开了。那我呢?我除了留下来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诺雅走了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所以在这之前,我要拥有自己的势力!我要拥有自己的军队!无论是用来报仇的,还是以后生活的都需要。明白了吗?再也不想……被人欺负了。”依芙。 “是这样吗?”诺雅想起自己在冥界只是个毫无权力的小角色,听依芙这么说当场就没了底气。想了想,突然又高兴了起来:“不如我们先组一队佣兵吧!慢慢再发展自己的势力,好不好?”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每人出五成!”依芙高兴得扬起手欢呼。 “好啊!那么我就出500吧!”诺雅高兴地说。 “当然不可以啦!诺雅那么多钱根本就一点诚意都没有嘛!”依芙抗议道。 “难道你说的是……每人出总财产的五成?”诺雅小声地问,而依芙则脸带笑容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诺雅是无所谓的啦!但居然因为依芙的一句话就‘损失’了50万枚金币,而且依芙还一面‘这种做法很公平’的样子,难道诺雅还能没有感觉吗? “每人五成?这样好像对我不太公平吧?”诺雅生怕依芙生气,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地说:“你欺负我。” “你有意见?”依芙恶狠狠地说。 “不是。哪敢!哪敢!亲爱的依芙大人,是我错了。”诺雅急急忙忙抱住头说道:“还好!这么说,我就是大股东了。” “什么是大股东啊?”依芙问。 “就是老大的意思。”诺雅。 “嘿嘿……诺雅又在说傻话了,老大这么重要的位置当然是由依芙来当了。”依芙笑呵呵地说。 “呜呜……钱又是我出,手下又是我当,我要抗议!”诺雅。 “那就这么说定了!”依芙连‘抗议无效’都懒得说,自顾自高兴地问:“那要从哪里开始?” “那要从哪里开始?”诺雅问露露。 “那要从哪里开始?”露露问赤鲁。一直待在外面的赤鲁愕然地望着水元素傀儡手背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 ****** 中午时分,在奴隶市场的老板做了两单大生意,两个角斗团的老板分别先后买走了两批最强壮的奴隶。这样一来,牢房里马上就空出了很多位置了。既可以收到钱,又不用再养着这些大胃王,说老板不兴奋那才奇怪呢! 之后过了不久,从奥斯菲托商会那里送来了一批美女奴隶。说来奇怪,虽然几乎所有由外地运来的奴隶都是经过奥斯菲托商会的手,但奴隶市场的老板从来没听说过奥斯菲托商会用战舰运奴隶,好像说他们的会长很抵制这种做法。不过不管如何,这让奴隶市场的老板狂欢了好半天,刚做了两单大生意,现在最缺的货突然在一天内补进了这么多,难道能不高兴吗?先抬高几倍价码买给那些憋了很久的富商贵族,有剩的再卖给城主他老人家好了。 当然,对于把这批货送来的金面具船长来说,卖个人情给城主不等于她有那个闲情跑去跟城主会面呢!留下一些人看着战舰,其余的人分别把两批奴隶押走,预先准备好的那一批押到城堡那里,而海战得到那一批则押到奴隶市场。待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后,她独自一人离开了码头。 在日落时分,当那些押运奴隶的海贼高高兴兴地离开奴隶市场到城里一些低消费的地区寻找人生意义的时候,一个衣着寒暄的恐怖大肥佬出现在奴隶市场老板的眼前,如果不是他身边还有赤鲁,老板早就叫护卫了。赤鲁身为城主的心腹,可谓走到那里,那里方便。肥肥矮矮的老板一见到赤鲁,脸上马上就堆满了笑容,在他眼前,那怪物般的边走边流口水的肥猪马上形同无色无味的空气。 第十九章 “赤鲁少爷,很久不见了,新收的小弟吗?一看就感到英明神武,杀气凌人!你这次真是来对时候了,刚刚到一批新货,城主大人一定满意的。”老板挺直腰板抬起头搓着手说道,不是他不想向赤鲁弯腰,而是他的腰弯不起来,也不是他不想低头,而是他长得太矮了,没有低头的资格,所以只好用灿烂的笑容搭救了,不过好在来这里的客人一向都不在意这些。 赤鲁看了看他身后的水元素傀儡,这个排位难怪会让人误会。不过那头猪哪里英明神武了?赤鲁笑了笑对老板说道:“这是我今天要为你介绍的客人,想答谢我就给我钱。” 老板听到赤鲁的话连想都没有想,马上又在脸部收集了另一堆笑容准备对付这只怪物。“不知道这位大人想要那方面的奴隶呢?我们这里什么都有,有专门用于战斗的,也有专门用于娱乐的,有专门用来做苦力的,也有专门用来送死的。无论大人有什么需要,我们这里都会尽力让大人满意。” “他想组一队佣兵。”赤鲁简短地说。 “想组佣兵为什么到奴隶市场来?”老板吃惊地问,但刚说出口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那不是分明给自己赶客吗?不是一个!是一队啊!一队到底是多少个?想到这里,老板马上想改口,但一想自己的信誉,说到嘴边的话又吞回肚子里了。不说自己的战斗型奴隶早已经来了个大清货,即使是角斗场要控制住他们也需要使用毒药,用来当佣兵,一旦给予了他们自由一定会翻天的,自己可不是流动小贩,在这里也小有地位的,可不能这样误导客人。白痴无罪,有罪的是穷人。 经过了一轮思想斗争后,老板最后还是痛心地劝告那位白痴客人道:“如果大人想组佣兵团的话,应该到广场和酒馆之类的地方。只要一张告示和一些金钱,我想对大人来说并不难。当然,如果大人不急住组建佣兵团的话,我这里刚好来了一批好上的美女奴隶,不知道大人感不感兴趣呢?要知道,现在这种货色供不应求,迟了就想买都买不到啦!” 白痴客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回答老板的是赤鲁:“这家伙想要不是那种可以见风驶驼的家伙,而是那种没有容身之所,根本无处可去的人。” “这样吗?我想我可以帮你弄到一批,不过最快也要半个月。”老板见交涉的对象是赤鲁,毕竟还是比较相熟的,所以就不再称呼大人了。 “半个月好像长了一点。”诺雅对依芙说。 “什么叫做好像长了一点。半个月啊!是半个月!不行!我现在就要!”依芙扬起双手。 “你打我也没用啊!要不,看他有什么货色,我们自己挑吧!说不定有些人才是他自己走漏眼的。”诺雅说。 老板突见赤鲁身后的白痴客人大步跨前,臃肿的身躯里,充满动感的脂肪在肚皮下震动,大有一种即将破肚而出的气势。由于这位老板不像那可波一样具有行动力,虽然看到有危险,但还是停在原处瞪大双眼呆站着。 水元素傀儡其实仅仅只是踏前了两步而已,它一扬手,手背靠到赤鲁眼前,上面写着一些只有赤鲁那个角度才能看到的文字。上面写着‘什么奴隶都可以,我们挑。’ 赤鲁马上想到什么是最贵的,因为他最需要的是回购。很快,在赤鲁的吩咐下,一群身体裸露手扣铁链的美女在数名衣着简陋的壮汉押运下来到水元素傀儡跟前。 “不是说强壮的家伙都卖光了吗?”依芙问。 “我想这几个应该是非卖品吧!一般的奴隶商人都会控制一些特权奴隶为他们效力的,这些有特权的奴隶既是奴隶商人的财产,同时又是奴隶商人赖以营运的工具。应该怎么说呢?应该就跟我们买奴隶的用途差不多吧!”诺雅。 “原来是这样,好东东都留给自己了。看他们多听话啊!真让人羡慕,但为什么那些奴隶不杀掉奴隶商人以获得自由呢?”依芙。 “这个嘛!我想奴隶商人应该也跟其他商人一样要交税的吧?甚至说,他们或多或少地带动了整个城市的经济。尽管他们对那些失去自由的人来说很丑陋,但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爱着他们的人的。例如说那些得到了别人的自由并且梦想以后还能得到更多的权贵和得到了稳定丰厚税收的城主。如果我是统治者,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那些奴隶主的,而无论他是买家还是卖主。如果他们中的任一个意外死了,我或许不会给予理会,但要是他们被自己的奴隶杀了,我会为他们报仇的,因为我必须让其他奴隶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们身上带着奴隶的记号,他们无法离开这个城市。”诺雅。 “原来是这样,只要他们身上有奴隶记号,他们就不可能离开这个城。不对啊!他们杀了主人后,不可以随便捉个人假装成他们的主人把他们带到外面去吗?”依芙。 “我又没卖过,怎么知道,其实有很多方法啦!例如由某些权力机构统一向奴隶主配给毒药什么的,反正只要想控制那些人一定会想到很多方法的啦!”诺雅。 “我们也买几个回来试试配毒药吗?”依芙。 “随便你,你是老大,要是毒不死他们的话,你就负责养他们吧!”诺雅。 “嘿嘿……反正是奴隶,杀掉还不行吗?”依芙笑嘻嘻地说。 “奴隶也要钱的,大姐。”诺雅无奈地说。 不等两人决定,赤鲁与老板以前在价钱方面谈得火热了。这单交易最后落实到500枚金币6名奴隶,显然赤鲁为了保留回购的空间没有使出全力。而另一方面,诺雅跟依芙终于有了决定。 水元素傀儡跟着上前几步,刚停下身子,在众人眼前一大滩口水像瀑布般洒落到老板的头上。由头到脚都湿透了,这种现象在沙漠其实是很少见的,不过老板也没有少见多怪什么的,依旧一副职业笑容挂在脸皮上不停地搓动双手。 不过相比之下,女奴们就显得厌恶多了,毕竟是刚捉回来还没有受过正统训练的奴隶嘛!不久前还在海上搞浪漫主义的,这种怪物日后就是自己的主人了。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难道是因为船上的男人们战斗力有问题?尽管船上的男人们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可是,他们在海战中毕竟已经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了,难道这种牺牲还不够吗?女奴们在不约而同地想着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也许,不是什么人的错,是自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这个错,难道要算在自己的头上吗? 不过接下来,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金币一个一个地从水元素傀儡的口里栽到老板的头上,老板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毫不讨厌地随手捡起一枚亲吻起来。 一单肮脏的交易,一个关于人权的买卖,就这样在两个人的欢笑声中结束了。 ****** 第二十节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当天的决定,我不应该把她们买回来的,而且还是我出的钱……我真不知道会变成这种局面的。 在中心城外,某处绿洲,那原本宁静如画的池面上,一群漂亮的小动物裸露着身子欢快地嬉戏着。 当然,把她们称作小动物的人是我,而在她们之中此刻唯一不快乐的人也是我。 曾经,我为我虐待奴隶而感到后悔。 现在,我为我善待奴隶而感到后悔。 也许,跟她们不扯上任何关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担任过管理者的角色,以至我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老大’这个称呼,我一直以为那仅仅只是名义上的问题而已,但我现在却发现依芙变了。 ‘老大’果然是一个具有魔力并且神秘莫测的称呼。它能让一只内心中充满仇恨的吃肉动物爱上她的食物。而友情在权力面前却又是如此地软弱无力,就好像不小心地轻轻碰触就会出现裂痕一样。 显然,我失去了我在依芙身边应有的地位。而这件事也仅仅作用了三天,我不知道让她们之间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我在依芙心目中的地位会变成怎么样。 其实,我跟依芙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我们之间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死去活来的战事。 但,她们才认识了多长的时间?也就三天! 我竟然比不上她们?! 当初依芙还大咧咧地说什么买回来后就用毒药控制的,结果却演变成了母鸡保护小鸡般地守护着她们。 不过,也就只有她们才是女孩子。真正的女孩子,好羡慕哦!可能女孩子之间比较容易沟通吧? 露露很轻易就跟她们打成一片了,真好…… 不知道她们都聊些什么话题呢?总是神神秘秘的,像在驱逐我这个另类似的。 我跟波斯相互对望了一眼,现在我们的心情奇差,我的心情大概也影响到波斯了吧?我想离开她们一阵子,到外面随便逛逛换个心情。 我静悄悄地移动至池塘边,想离开前在不惊动她们的情况下跟依芙打声招呼,顺便把露露带走,可没想到还是惊动她们了。她们像森林里敏锐的小动物般全都把上半身藏进那并不深的池塘里,而眼睛却都是聚精会神的。 在这里,我再一次感到歧视。被歧视的不是少数,而是仅仅只有一个人。 讨厌!我不喜欢这种待遇。 全身被铠甲包裹的我对水中唯一一位裸露着身体却没有刻意规避我的女孩,也就是依芙轻声细语地说道:“我想到城里面走走,也顺便带上露露。” “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玩?”依芙也变得客气起来了,就好像我们不再是熟人一样。 我抬头望了一眼依芙身后的小动物们,还好她们都需要呼吸,否则的话,她们大概会连头发都埋进水中吧? 她们……根本就不愿意见到我。如果我一个人的参合会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不高兴的话,难道我还能高兴吗? “对不起,你一个人很寂寞吧?”依芙温柔地问。 “不要紧的,我没事,你们要玩得高兴一点哦!”我真不明白我这个人为何如此地虚伪,但我看得出,即使我不这样说,依芙也不会离开水池过来陪我的。她只是在等待我作出的去留决定而已,就像拥有一个森林的人不会介意失去一棵长得特别茂盛的大树一样。 “既然不要紧就不要把露露带走,这样我们会玩得更开心的。”依芙微笑着说。 “你是嫌我还不够寂寞吗?”我问。 “不,我是怕……你带上露露去散步的时候会迷路,然后永远都不再回到我身边来。”依芙说。 “嗯!别这样说,我只是去散步而已,又不是要跟你分手。”我说。 “还说不是呢!你看上就像马上就要人间蒸发的那种人。我跟你先说了哦!在我复仇之路结束之前,你是绝对不可以跟我分手的,因为我非常非常需要你,明白了吗?”依芙突然很认真地对我说。 “明白了,谢谢你,那我就暂时把露露留在你身边吧!”我说。 “拜托!到外面散步就不要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嘛!”依芙突然生气地说。 “知道了。再见。”我说。 “再见。”依芙。 依芙显然知道了问题的所在,但她没有刻意地解决。她一方面告诉我不想失去我,另一方面却又脚踏几船。两人亲密的关系就这样没有了。 依芙也寂寞过,难得她现在能这么高兴,我也为她高兴,但这并不能否认我自身的寂寞。曾经在我们两个人的小圈子里,只有我们共守着的秘密,也许今后会成为更多的人共同享有的秘密,也许会不再以秘密的姿态存在。不知道她们到底知道了依芙的身份没有呢?至今,我都找不到能单独跟依芙在一起的机会,所以没能问清楚,实际我也没有这个勇气去问到底是她们对依芙重要还是我对依芙重要的这类问题。也许我得不到我需要的答案时会伤心到想要跟依芙分手的吧! 不过算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而被女孩子歧视的人也一定不止我一个的。 呜呜……即使这样想还是觉得好痛苦哦! 嗯!如果像以前一样穿治疗师袍呢?她们也许会暂时把我误会成女孩吧?不过只要接触的时间足够地长,我想任谁都会把我理会成变态的吧! 不过,我也没说我不是…… 如果我是一个帅哥,她们还会这样对我吗?我在想,也许无论是漂亮的女孩还是英俊的男孩都不会遭这种白眼的吧!可惜我两样都不是。 这种情况还真尴尬啊!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或许我的性格需要修正一下了,我这样根本就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嘛! 我一边痛苦地走着,一边痛苦地想着,很快就回到中心城了。曾经听某人说这里有个角斗场的。我想,到了那里,我的心理一定会比现在平衡一些的。 嗯!这种说法还真是怪异啊! 在繁闹杂乱的街道中,目力所及的唯一几座放得上台面的建筑,其中一座就是角斗场。角斗——关于别人的生死战,真应该早点去见识一下。 “娘娘腔,滚开点!”在角斗场门口,排队进场的时候,有个陌生的人从后面推开我,并对我这样说。 由于他的推力并不大,可以说对我毫无伤害,以至我的铠甲的物理免疫功能没有生效。而还在发呆状的我也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那个陌生人满意地看着轻易被他推开的我,一面很受乐的样子,令我感到很不高兴。 我不高兴不是因为他骂我‘娘娘腔’,这个词对我根本就毫无杀伤力可言。我不高兴的是他叫我‘滚开点’,我现在虽然不算什么英雄角色,但他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狠角色啊!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脆弱,这么容易被人欺负吗? 第二十一节 说起来,莫里西西尼的人均素质真的不太理想,我说的是礼貌方面啦! 原本只是打算当个观众的,但我却突然有了去参加比赛的冲动。说起来,只要不碰上什么狠角色的话,我还是能找些人来出出气的。要是遇上狠角色的话,我想保命应该不是问题的,我就顺便对自己的现状作一个评估吧! 不过一方面不想再遭人白眼,毕竟在擂台上被一大堆观众声势浩大地嚷着什么‘娘娘腔’之类的并不是一件好事。另一方面,我也想换个心情。就换个新面孔吧! 虽然没有人认识我,但伪装成另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走到一个没有人会注意的地方,准确地说是我潜入到别人的房子里。换上我的‘黑暗武士套装’,回复到我在冥界时曾经使用过的英俊模样以及配套的发音系统。虽然碰上‘熟人’的机会很微,但毕竟,我现在还是没有自信干掉那位紫色瞳孔的女孩。为了安全着想,我把自己的头发弄成了鲜红色,由于眼睛是蓝色的,我想现在的我只要再加个漂亮的名字就应该是个新角色了吧? 我在想,要是我有一件背黑里红的斗篷就更完美了,可惜我没有,当初觉得穿斗篷太麻烦,现在站在别人家里的镜子前却就是觉得缺了一件东东。‘火龙骑士套装’的那件斗篷是暗蓝色的,并不适合。不过算了,又不是去选美。就这样就足够了。不知道可爱的女孩子会不会为‘他’而喝彩呢!不过我想那种地方是不会有可爱的女孩子去的。 回到角斗场门口,竟然被我看到了刚才把我推开的那位老兄。他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进场呢?难道是在等我? 既然他如此地给我面子,我是否应该好好地报答一下他呢?于是,我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是狠狠的一拳,揍得他蹲在地上口吐鲜血。下一刻,我就已经抽出了血红色剑刃的双手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这位尊贵的武士大人,请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有话好说。”他蹲在地上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一面无辜地望着我。 奇怪,他居然会问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而不是我到底为什么要打他。原来错的不是我,那我是不是应该多报答他几下呢? “真的很抱歉,打扰到阁下,请问要参加比赛应该到哪里报名呢?”我用那充满男性魅力,听得连我自己都差点接受不了的声音温柔地问他。 “这位尊贵的武士大人,您从这里直走转右就可以见到报名点了。”他说着指着。 我看了一眼他指的那个地方,然后用力一脚踏碎了他的脚骨,伴随着他的惨叫声,非常有礼貌地对他说道:“谢谢,如果我等一阵找不到,会回来找你的。” 走了几步,再回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个可怜人,他居然坐在地上痛哭起来,我忽然感到有点心寒。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吗?我想,要是我没有治疗能力的话,这个时候我大概也很想哭吧!只怕哭不出眼泪而已。 不过刚才他骂我的时候大概也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吧!可是他却显得很受乐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大概是在享受着我的痛苦吧!那么,现在的我又为什么要同情他呢?至少,也先让他痛上一会儿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我找到了报名处并回到原来的地方,那个脚骨折了的家伙已经爬到老远了。但凭着他在地上的微量血迹,我还是找到了他。 “很抱歉,又得打扰你了。”我在他身后叫停了他。 当他见到我时,眼里充满了恐惧:“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可以带你……不!不!我可以为您找到报名处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你一定认为我很没用吧?直走转右的报名处居然会找不到。”我阴狠地说。 “不!不!求求您,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他求情道。 接着,我一剑柄拍晕了他,然后为他治好了那些由于我心理极度不平衡而在他身上画上的痕迹。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会怎么想呢?会以为自己在街上炒黄牛的时候睡死在街头吗? 不管他醒来的时候会不会改变对别人的态度,但我想,我是改变了,而且我需要继续改变,我要慢慢变成一个不算太坏的坏人,至少,应该是我的朋友心目中的好人。这样的话,也许我就能被更多本来不喜欢我的人接受了吧? 回到角斗场,在报名处一分钱都不用交,就只是签了份期限为一天的生死状而已。其实说起来签不签也一样,我刚才在外面差点杀了人,可是周围经过的人中,至少有八成把被害人当成规景物处理,而剩下的不到二成估计根本没发现这回事。可见在沙漠中生存是需要很顽强的求生意志的。 在选手休息区里,我不知道我的对手是那些在我的身边对我的衣着指指点点的选手,还是对面牢房中那些双目无神的奴隶战士。我也没有去询问关于比赛优胜可以得到些什么。反正要是我输了必定不能得到什么的,要是我赢了,大概也不会少给我什么的。 “你是新的吧!看你一面正气的样子,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问我问题的是一位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年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一头浅浅的蓝色碎发,灰色的瞳,深蓝的皮衣浅蓝的皮裤,在腰间挂着一把大口径短枪。 “这个是……”我低头看着那奇怪的武器问道。 “哦!这个是特制的50毫米口径手动单发手枪,是用来防身用的。”蓝发说。 “防身?”不是吧?防身需要用到这么大口径吗?而且他是我在法雅见到过的第一位用枪之人。 “对!防身。你好像成功地转移话题了。”蓝发。 “哦!不!其实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你经常来?”我问。 “也不是。来过几次而已。满好玩的。”蓝发。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人很有好感。 “我们的对手是这里的人还是对面的人,怎么我老觉得两边的人都在互相戒备着周围的人呢?”我问。 “原则上,每个人都是敌人,当中也包括你跟我。所有的人以配对角斗的规则轮着上场,无论输赢只打一场,轮完一圈后再由上一轮胜利的选手配对。我们参赛选手跟奴隶唯一的不同点是我们可以拒绝配对,但三次拒绝配对或者已经没有其他对手可以选择时就当弃权,而奴隶不管对上什么人,只要对方不弃权都必须战斗到任一方死亡。”蓝发。 “这么残酷么?”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很自然地说出来了。 “难道你认为不应该是这样吗?真奇怪,你看上去让我感到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蓝发。 “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脆弱,不像那些经过血腥洗礼的人吗?”我问。 蓝发认真地看向我,并眨着他那灰色的眼睛,然后说道:“你像吗?有没有受过洗礼我不知道,但你看起来并不脆弱。也许,我们能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真的?”我的脸很自然地流露出代表喜悦的笑容,不管怎样忍都还是忍不住。实际上,跟他在一起,就像有一种认识了很久的亲切感。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管了!总之,说什么我都不想输给依芙,我希望……拥有更多的朋友! 第二十二节 “跟我做朋友,对于你来说,原来是一件这么高兴的时吗?我真荣幸呢!”蓝发略显高兴地说。 “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叫罗洛,怎样称呼?”蓝发。 “罗……洛……”我在嘴里重复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而瞳孔却在自然收缩,一种莫名的杀意在内心深处涌现,并且不受控制地膨胀着。 罗洛突然像是意识到危险一样,猛地向后跳开,他这个举动引起了休息区中几乎每一个选手的注意,大家都转过头来纷纷望向我们。 “怎么了?你认识我?”罗洛用那半掩在碎发下杀气腾腾的目光注视着我,用低沉的声音向我质问道。 的确是罗洛,尽管外貌不一样了,尽管罗洛不应该在法雅。但我确信,此刻在我眼前的人就是我所认识的罗洛。 罗洛也变漂亮了,为什么呢?长得这么漂亮害我不忍心杀他,真是卑鄙!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问。 “有点认象,我确信我曾经见过你,也许你说出你的名字,我会记得的。”罗洛。 对我有认象是吗?嘿嘿…… “我叫艾尔萨斯,这下你该有认象了吧?”我大气凛然地报出一个估计他应该没听过的名字。 如果是罗洛认识的诺雅的话,也就那个时段的我是绝对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地当众作自我介绍的,所以他应该不会联想到我的真正身份。 “这个名字……有点熟……但又想不起来。你能给我点提示吗?”罗洛疑惑地问。 “想不起来了吗?真失望!算了,我这个人就最不会记仇了。你还我两个甜甜圈我就原谅你吧!”我抽出血红的双手剑指着罗洛的脖子严肃地说道。 “甜甜圈?”罗洛思考了一阵子,然后又问道:“那是什么?” “一种由面粉、油和糖构成的食物。”我解释道。 此时的罗洛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杀气了,而原本关注着我们的选手也理所当然地纷纷向我们投来白眼。 “我清楚地记得,我4岁生日的时候因为没有朋友为我庆祝,所以就在街上买了一个美味的甜甜圈。那个时候的甜甜圈是所有小孩子梦寐以求的宝物。当然,它也耗尽了我几乎所有的财产。不过,我没有立即把它放进嘴里。我希望可以找个朋友跟我一起分享,我认为那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甚至比自己一个独自享用更快乐。那个时候我在街上遇到同样是小孩的你。我注意到你的目光停留在我的甜甜圈上,于是,我就很主动地把一半分给你。并且跟你互相介绍了各自的名字,还说今后要成为好朋友。这件事,你有认象吗?”我问。 “4岁的时候……4岁……好遥远啊!我对我4岁的记忆几乎一片空白。那么……然后呢?”罗洛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地回忆着些什么。 “结果你吃了一半后还贪得无厌地向我索取另一半。”我咬牙切齿地说。 “那么……你把自己的那一半给了我?”罗洛像做错事的小孩般紧张兮兮地小声问道。 “没有?”我摇摇头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那一半是被你抢去的。” “我记得我4岁的时候好像是个很乖的小孩吧?我会抢别人的甜甜圈?会不会是你记错了?”罗洛。 “记错了?!这种影响我一生命运的重大事件我会记错吗?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没用,但也因为那件事,让我下定了决心,即使把灵魂出卖给魔鬼,我也要讨回我的甜甜圈。虽然那件事对现在的我来说有点幼稚,但埋藏在心底里的阴影始终都无法抹去。一个对我说要跟我成为好朋友的人,亲手抢走了我心爱的东西。看起来实实在在的存在,可是背后却充满了虚假。你的容貌,我早已经记不清了,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的名字,而每次想到你的名字,我心中的裂痕都会加深。每当我以为自己很清醒的时候都在拼命追求力量,想要把你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但到最后,我还是发现到自己的愚蠢。也许,是我遇到的‘好朋友’跟我心目追求的‘好朋友’差距太大了吧!”我把我对罗洛的感觉编成了毫不相关的故事,应该也不算完全骗人吧? “对不起。那……你现在想报仇吗?”罗洛。 “如果我说想,你会站在那里任我砍吗?”我问。 “也许吧!不过互砍的可能性偏高。我不是那种被人伤害的时候会逆来顺受的人。也许很不礼貌,但我对你刚才说的话确实没什么认象。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是‘好朋友’的感觉吗?我不知道,我身边,已经很久没有那种被我称为‘好朋友’的人了。但我可以肯定,那是一种需要用时间培养出来的感觉。我承认,我小的时候是很喜欢吃甜甜圈,而那个时候的甜甜圈也的确是所有小孩子梦寐以求的宝物。但是!我绝对不相信只是因为你在街上请我吃甜甜圈就让我对你产生了那么深刻的感觉。我们之间,一定还发生过其他事的!不过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罗洛。 罗洛……真是个很坦率的人…… 不过……也是一个很讨厌的人! 罗洛是那种非常坦率,并且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的人。他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性格,甚至想消灭我,难道我的存在妨碍到他的生存权了吗? 罗洛是我必须杀掉的敌人,是他先找我麻烦的!为什么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个死掉,他才高兴呢?但要是他先死掉的话,我的生存就更有保障了。 即使他回忆儿时的记忆,只要没有‘诺雅’这个名字作为联系,他是绝对联想不到我的。三年前的他就已经很厉害了。三年后,也许现在的我是变强了,但我还是没有自信可以打败同样是身处法雅并且同样是三年后的他。等我对现在的他有了足够的了解再战斗,这样比现在就跟他硬碰硬来得要好。 罗洛见我不说话,又补充道:“也许是我错了,但4岁的事啊!你还敢说你最不会记仇?我看你刚才就想杀掉我。等一阵子我请你去酒馆赔罪还不行吗?” “不!我只要甜甜圈!而且是两个!”我坚持着这条路线。因为太容易放手他就会怀疑。虽然不排除他根本不相信我的理由,但不管多么烂的理由只要坚持不被攻破就都是合理的。 “好吧!我会想办法的。大不了我自己做给你吃。不过吃坏了肚子可别怪我哦!原谅我好不好?”罗洛像做错事的小兔兔般可怜巴巴地向我询问道,一点都没有了往日在我的噩梦中出现的那种冷酷形象。 其实罗洛是个好人来的吧?明明没有做错但还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一直以来,罗洛都是个这样的人。 天啊!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必须被我亲手杀掉的人,我怎么可以有那种奇怪想法。罗洛是个大坏蛋,一个杀人不眨的大坏蛋!至少应该比我好不了多少吧! 第二十三节 “等到你的甜甜圈真的做好了,我再原谅你吧!”我说。 “不过还是觉得,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止这么简单的!”罗洛似乎也坚持着自己的路线不肯放手。 虽然罗洛的容貌改变了,不难想到我的容貌也可能发生改变,但是我们三年前才见过一次面。对于那个时候装扮得像绵羊般的我,他应该是很有认象的。因为他说那个时候的我让他感到很恶心! 可恶! 但那个时候的我跟现在的这个我根本就是两回事。其主要原因是,会了点三脚猫功夫后的我已经不那么渴望寻求别人的庇护了。也就是说,我对虚伪的依赖程度降低了。我由胆小怕事的唯我主义者升华成胆大包天的唯我主义者了。 他就是想破头都不会想到的。 嘿嘿!活该! 罗洛沉默了好一会,突然严肃地说:“你口吻,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喂喂!不是吧!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句‘等到你的甜甜圈做好了,我再原谅你吧!’就好像……就好像……”罗洛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了。 “就好像什么?”我问。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呵呵!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罗洛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害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到底他想到了些什么呢?不过要是他知道我的身份,以他三年前的性格是不会给我来阴的,而是会光明正大地干掉我。至于现在嘛!那就难说了。 于是,我只好一边戒备着罗洛,一边在选手休息区观看比赛。 在角斗场正中央是一个直径30米的圆形石制擂台,擂台的高度大约是1米。换句话来说,在打得火热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可是会脑震荡的! 不过……还好石台是圆形的,无论站在台上哪一点上都能准确地知道自己身后还有多少可以站立的位置。但对于台上正在肉搏得火热的选手来说,这个设计无疑给选手一个心理负担,对于那些水平比较低的比赛,这个因素甚至是一个决定胜负的关键。 刚才在我们聊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台上的决斗已经进行了一半。正确来说,应该是某人已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 现在,在台上占尽优势的是一名奴隶战士。看起来有点狂暴化的迹象,也许是药物控制的结果。由他的战斗方式看,他应该还保留有一定的理智。至少,他应该还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在角斗场中,我看不到有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但我早就见识过莫里西西尼的国民素质了。观众席之所以能保持如此良好的秩序,必定有些隐藏在暗地里的工作人员,也许是刺客之流。擂台中那个半狂暴化的奴隶战士也应该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才老老实实地留在擂台上决斗。决斗方式是轮流上场,以他们的决斗效率,一场至少20分钟。如果完场后还安插休息时间的话,一天最多死10个人,而比赛选手却有近百人,后继人数更是无法估计,可见老练的奴隶战士的存活率还是蛮高的。 “左边!下一个!罗洛!右边!下一个!安达!”工作人员大声嚷道。 怎么搞的?难道那家伙就不会说‘请准备’之类的吗?一开口就‘下一个’‘下一个’的。 “这么快就到你了?”我问。 “是啊!我今天很早就来报名了。”罗洛。 要是他表现得太凶狠的话,我还可以在完全不暴露自己能力的情况下干脆说有事要离开,然后再以远距离监视他。要是他表现得不特别出众的话,那等一阵子轮到我上场的时候,我就得尽量不暴露自己的实力了。 “就让我见识一下我这位新交到的老朋友的实力吧!”我故作冷酷地微笑着说道。 “还没交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罗洛潇洒地扔下这句话就跳上了擂台,看来罗洛也变谦虚了。 在罗洛的对面,那个叫‘安东’的大块头也从擂台下爬了上去。先别说一个是用跳的,一个是用爬的,但一看身型,那个安东可一点也不简单。身高近两米,高度与肌肉的发达程度不成比例,难道这里的奴隶战士都是用药物喂出来的? “哗!”安东一上场就大叫一声,那声音的雄壮程度实是胁人,就连地上的沙尘都像似在响应他的号召般掀起了一层围绕着他的尘膜悬浮于空气中。要是在动物界,那是一种王者对弱者的示威行为,但在人类之间的战斗中就显得有点野蛮了。 “你需要弃权吗?”台上的工作人员竟然这样问罗洛。 “不了。”罗洛向工作人员挥挥手,然后回过头来瞪着他一阵需要面对的对手。 接着台上的工作人员向观众大声喊道:“罗洛说不弃权!好了!各位趁现在赶快下注!左边的是罗洛!32次胜利!19次弃权的弃权大王!是个只要不弃权就能赢的战士!被誉为无敌懦夫!” 晕倒!什么叫做只要不弃权就能赢的战士啊!那应该叫做良好的形势判读能力吧? 不过以罗洛三年前那种嗜杀成狂的性格,在遇到比自己弱的对手时应该是不会弃权的吧?这么说,难道这里有数量实力在罗洛之上的高手?所以刚才罗洛才那么谦虚,并且说这里很好玩? 那我看我还是比较适合当观众……后悔中…… 原以为在这种地方是不会有公正可言的,不过一谈到赌博就另当别论了。我也想赌罗洛赢啊!可是被他知道我对他的实力那么有信心,他说不定会怀疑我的。 擂台上的裁判宣布道:“右边的是已经粉碎了7名勇士的粉碎大王安东!他在上一次决斗的时候就以发力过猛而粉碎了自己的一条手臂而闻名!” 天啊!两边都是小丑么?一阵等到我上场的时候真不知道那些家伙会说些什么刺耳的话。刚听他前半句是很有威势的,但听到他后半句就……看来这里的工作人员战斗力真的不可小看。要不,他们早就被那些参赛选手杀无数次了。 经过了长达近十分钟的整合,赔率从公正人的口中报出来了,买罗洛赢赔2成,买安东赢陪7倍,看来主办单位也是在买罗洛赢,真没想过在场的观众跟我一样有眼光。看来无敌懦夫虽然难听了点,但支持者还是蛮多的。 “好了!废话不多说!比赛开始!”裁判说话非常简明,这也充分反映了在场观众的文明程度。 听到裁判说话,那个叫安东的大块头立即死命地往罗洛冲过去。如果换作是我的话,在没有任何防具或盾牌的情况下我也会这样做。因为场地相对罗洛的射程范围来说实在太小了,不尽快拉近距离的话,被50MM口径打上一枪,移动靶也得变成固定靶。 安东的速度很快,一点也不显得笨拙,但在他冲到罗洛面前时,罗洛轻松地向他的肩膀伸出左手接着轻轻一跃,在安东弯腰双手抱了个空的那瞬间已经骑到他的背,枪口指着安东的后脑。 第二十四节 也许对于普通观众,尤其是那些买了罗洛赢的大多数聪明的观众来说,胜利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在罗洛非常利落的动作过后,伴随着一声枪响,擂台边上多了一具无头尸体。但在我看前,罗洛却犹豫了很久,我看到他站在安东的背上迟迟没有开枪。 看似犹豫不决的那一瞬间枪声已经传至我的耳边。 原来罗洛居然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杀人的,忽然在我心里涌现出一种很心寒的感觉。无论是那些渴望鲜血的嗜杀者,还是那些冷酷无情的杀戮机器,它们都是经过自身思考和判断,在认为是应该杀的时候才会杀的。 但罗洛……他居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执行连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那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难道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吗?只是以前的我没有能力去发现而已? 看来,要是罗洛突然用枪指住我的话,无论因何种理由,我都要做第一时间干掉他才行! 虽然在心里面暗暗下定决心,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原因,侵入他的心灵是件很危险的事。现在再怎样说也是半个同伴,如果要干的话,最好还是等他跟我反脸不认人的时候。 罗洛比赛完很快就回到我身边,就好像那是理所当然的一样。除了衣服,就连脸上也带着点不属于他的血,他正用手擦拭着。 “感觉如果?”我没看罗洛此刻的表情,望着场地上的那具无头尸体就直接问道。 “水平很低,没意思。”罗洛蛮不在乎地说道。 “我是问你杀他时的感觉。”我冷冰冰回过头来望了罗洛一眼。 “我能有什么感觉?”罗洛奇怪地望着我,然后又为难地说道:“这里是角斗场。我不杀他,他杀我。无论他是自愿参加的,还是被迫参加的,可是就以他的那个实力而言,我不来杀他,其他的人也会来杀他啊!难道你觉得很反感吗?” “我刚才见你好像犹豫了很久,以为你心有感触。”我没有回答罗洛的问题。 “是吗?”罗洛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沉默了一回儿,看他的眼神,像在回忆着一些很遥远的东西。但当他收回那仰望着天空的目光后,又突然问道:“你看得出?” “如果我说我看不出,你就会认为我很弱吗?”我很小气地说。 “看起来,你很介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呢!”罗洛对我微笑着。 看来是想转移话题了,可恶!根本就一点也不坦率嘛!亏我还在我心里面赞过他呢! 不等我胡思乱想,罗洛又接着说:“其实我呢!也很介意别人对我的看法的。既然被你发现了,嘿嘿!看来我也只有杀人灭口了。” 罗洛话音未落,看着他逐渐靠近腰间手枪的那条手臂,我早有戒备的右手已经在一瞬间抽出长剑,伴随着一声出剑的低鸣,就在罗洛的胸前一剑扫去。 不过笔直的双手长剑出鞘实在太花时间了,即使整套动作在一瞬间完成,但对于罗洛这等高手而言还是有足够时间逃离攻击范围的。 就在我挥剑的那瞬间,我发现墙角闪过一个锋利的眼神。接着,罗洛向后一个翻身着地,外套被我的剑锋破开了一道横口,就连罗洛的胸口也渗出了一点血。 在场很多选手都是在我挥剑后才纷纷望过来的,唯独就靠墙站着的那名身披黑甲形似武斗家的蓝发大汉。2米多的身高一身肌肉菱角有致,那双鹰一样的眼让人不敢正视。不过现在不是管人闲事的时候。 罗洛轻轻捉开衣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容了。 “喂喂!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当真?”罗洛抬起头对我说。 “刚才在台上的时候,你在跟那具尸体分离的那瞬间已经重新装好了子弹。而你刚才明明是想拔枪的。如果我让你在我的近距离完成这个动作的话,下一瞬间,也许我就会跟台上那具尸体一样下场了。”我用自信的语气双手持剑正对着罗洛冰冷地说。 “我要是想杀你这种程度的对手的话,哪有理由以那么慢的速度来拔枪啊!我只是想把枪拔出来,然后在你面前假装做个攻击你的动作,当作开玩笑罢了。可是你却当真了,真是的!”罗洛要委屈地说。 如果他刚才真的是开玩笑的话,那他也太幼稚了吧?不说我对他的戒心本来就是超高的,再加上,即使是真正的同伴也不应该随便用枪指着别人的吧!虽说他是拔枪未遂…… 罗洛看到我没答话,接着又低下头可怜巴巴地说道:“是我错了。毕竟我们没认识多久。是我太得意忘影了,我一直有个错觉,我……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并且会理解我的……” 虽然罗洛口口声声说是他错了,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千错万错都是在我一个人身上似的。 哼! 虽然有点生气,但表面上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说:“按你这种说法,要是刚才我们的角色倒过来的话,我一边说我要杀人灭口,一边用枪指着你,你会呆呆地站在那里很好奇地望着我,猜我是不是真的会开枪吗?如果你说是的话,我不介意跟你重演一次。” “你都砍我一剑了,还说重演……分明是在欺负我嘛!”罗洛可怜巴巴地说着,还差没流出眼泪。 于是,我也只好原谅他了。 毕竟,受伤的不是我。 “好吧!我就原谅你一次吧!不过,甜甜圈你还是得付。”我吩咐道。 “嗯。”罗洛见我收起了剑,又重新走到了我身边来了,可是这次却站得老远的,像似是在戒备着我! 很快,由于我们而被惊动到的选手们又重新恢复了过来。而我们的动作并没有惊动到那些正在疯狂分庄的赌客们。 待下一场比赛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充分调动起来后,我静静地靠近罗洛。 “喂!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问。 “我没生气啊!只是有点害怕而已。”罗洛接着又补充道:“你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正气,可是接触不久就开始让人感到有点不太正常了。嗯……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神经质啦!” 嗯!比你要稳定多了!你这个人形傀儡!还轮不到你来替我操心! “嘿!你知道那边墙角那名武斗家吗?”我的眼睛向墙角的位置随随便便地动了动,我想罗洛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哦?你不知道?就算新来的也应该知道吧!”罗洛小声地说。 那不是废话吗?我知道还用问你? “嗯!是啊!我刚来莫里西西尼不久。”我说。 第二十五节 “他叫自己做‘狩猎者’,是个实力深不可测的格斗家。由他第一次参赛到目前为止,每天都报名参加比赛并且从不弃权,是个从不放过战败者的屠夫,而且听说还有点变态倾向。”罗洛说。 “例如呢?”我一向对别人的特殊嗜好很好奇的说。 “例如他喜欢把他喜欢的人折磨至死。”罗洛说。 “不是吧!那么变态?!可是他喜欢的人应该不会跑来跟他一起在擂台上决斗的吧?”我又问。 “我说的那种‘喜欢’是‘欣赏’的意思啦!他对那些有一定水平的参赛选手都是特别关照的。而那些他看不上眼的选手通常都死得特别快。外面有些人喜欢称他为‘紫发’,因为他把人撕成碎片时老是搞得自己一头血,蓝色的发丝跟鲜血搭配起来就像紫发一样。”罗洛继续小声地说。 “你跟他交过手了吗?”我问。 “那不是废话吗?他都目前为止都是全胜的,而我也没输过,不是吗?”罗洛反问道。 “你该不会每次对上他都弃权吧?”还是我在问。 “废话!基本上现在唯有奴隶才会成为他的对手。如果你对他那么有兴趣的话,可以向他挑战啊!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罗洛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说得很小声,生怕被某只怪物听到一样。 “要是你对上他的话,估计有多少成生存几率?”这个问题好啊!一方面可以知道罗洛的实力,另一方面可以让罗洛以为我想了解狩猎者的实力。那个叫狩猎者的天天参赛,要了解他的实力应该不会太困难才对! “如果你问我赢面有多少,我想我会说连一成都没有,但要是你问的是生存几率嘛!我想我是不可能被杀的。”罗洛说。 连一成的赢面都没有,只能说明狩猎者很厉害,是个我绝对没有能力应付的对手。即使知道了狩猎者的实力,也无法因此度量罗洛的实力。至于百分之百的生存率嘛!看来罗洛还是个死要面的家伙呢!估计打不赢要躲总是躲得过的,大不了还可以弃权嘛!唉!又白问了。 一边观看着比赛,偶尔,我会有意无意地看上身后那个大块头一眼。虽然一方面极力不想让他注意到我,但另一方面又很渴望像他那样的高手能够多看我几眼,真是矛盾之极啊! 经过了数轮比赛,终究还是轮不到我。而在这之前,台上的都是些比较低水平的较量。真不知道应该说纳闷还是幸运好…… “左边!下一个!狩猎者!右边!下一个!墨斯!”看台的工作人员大声嚷道。 “狩猎者!相信在场的观众没有人会不认识他,关于他的比赛可以说是纯属观赏性质的,因为没有人会笨到赌他输。”工作人员说的话马上引起观众席的一片狂笑。接着,工作人员又继续说道:“现在让我们看看今天的倒霉鬼是谁?他就是猎头者墨斯!在今天之前他一直都只是个无名之士。但相信今天他能变成一个名人。好了!但愿猎头者墨斯先生在他变成狩猎者手上的名产之前能够在各位观众心目中留下一点回忆吧!期待两位的表现!呀……” 看台上的工作人员刚说完那加长版的对白后突然一声惨叫。那名站在擂台边上叫墨斯的奴隶战士在这一刻已经成为工作人员口中的名人了。因为他居然在面对强敌之时放弃了他唯一的武器,把那根长矛投掷到刚才说话的那名工作人员怀里。 不过在下一瞬间,由观众席飞射而来的各种暗器全部命中了台上的那名勇士。很快,他的尸体就被其他的工作人员拖走,而狩猎者则默默地站在擂台上,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看台上的工作人员马上就换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以至于工作人员点中的替补选手都是我们这边的参赛选手,当然每一个被点中的选手也都理所当然地弃权了。所以场面显得有些怪异,而狩猎者还是默默地站在擂台上面吹风。 站在狩猎者背后的休息区,从擂台下往上望,看到他那飘逸在风中的蓝色长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着要是我能把他那条深紫色的发带换成蝴蝶结就好了。 “右边!下一个!艾尔萨斯!” 工作人员的话明显吓了我一跳,看来在我的名字之前的选手已经一个不漏地全部弃权了。 那我还在等什么?我当然也要弃权了。 狩猎者突然转过身来凝视着我。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胁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头,一张菱角有致的脸。那跟他的头发一样蓝的瞳,从我现在身处的角度看起来,还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霸气。不知道此刻要是我跟他换个位置会怎样呢? 虽然从理性上不被允许,但刚才在内心深处就一直期望着他会注意到我。现在心里突然就有了点兴奋的感觉,但想深一层还是弃权比较明智。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身旁一直默默无闻的波斯毫不客气地迎上了狩猎者的眼神。 是波斯的凝杀术! 一瞬间,两股强烈的杀气笼罩着附近的空气并互相冲击着。而我,这个将要弃权的选手却成了他们两者以外的配角。 纳闷……好像我不应站在这个位置似的…… 狩猎者冷着眼用略为低沉的声音自信地说道:“要二对一吗?不过我不介意。” 可是我很介意啊!我是想弃权的…… 不过波斯可不这么想,它渴望战斗,跟一些有水平的,让人兴奋的家伙战斗。 虽然不符合我做事的风格,不过也许这个才是我内心中真正的渴望。 现在的我要装备有装备,而且还是物理免疫的,只要头部不受到正面攻击就基本上没事了。而狩猎者身上虽然披着一件不知道硬度如何的黑色甲胄,但他看起来并没有携带可以用于格挡的武器或者防具。暴露在甲胄外的四肢和头部将会成为他的弱点,从可以被攻击的面积来说,是我的5倍以上。 实在太多优势了,要试试吗? 不过输了可是会被分尸的,那个可怕啊! 看他的样子一面正气……不像是那种人啊!为什么呢? 这个还不简单么? 罗洛说看我的样子也是一面正气的。也就是说外表这种东西就最骗人了。 我一点也不回避地望着狩猎者的双眼,很天真地问道:“如果我输了,你会杀我吗?” 狩猎者几乎在不需要经过思考的情况下点了一下头,而罗洛则像看白痴地看着我。 “那样的话,我要弃权。”在这一刻,我终于把我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相信这个决定跟我一贯的决定一样是明智的。 擂台上的狩猎者在众人的注视下冷冰冰地说道:“懦夫,你连你身边那条狗都比不上。” 不知道波斯是因为我被侮辱还是因为它自己被连带侮辱,反正就是很生气。一跃跳上擂台。一边用充满鄙视的目光斜视着狩猎者,一边以示威的姿态从他右边慢步绕过去,嘴里还不时发出恶狠狠的声音。它这一举动立即引起观众们一片掌声,不过这样的话,大概连我也逃不掉了。 第二十六节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上去了。接着,我用很尴尬的方法,双手支在擂台上用脚跪爬了上去这个只有1米高的擂台上,我这个尴尬的动作也马上‘赢’来了无数的欢笑声和喝彩声。 诸如“小子!有勇气!”之类什么的。一瞬间,整个观众席沸腾了起来。 从来没经受过这等阵仗的我,尤其是终日喜欢在不见光的环境下作业的我,只好畏畏缩缩地学着波斯,从狩猎者的另一则绕了过去,直到来到擂台的右边才停下来,然后回望着狩猎者。 此刻,我站在角斗场中央的擂台上,两边总数过千名的观众给了我无数的压力。我极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暴光,尤其是在这么多陌生的人类面前。之前报名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真是太失败了。不过那时的我并没有想过居然真的让我碰上狠角色了。 “红发美剑士——艾尔萨斯!还有他‘可爱’的宠物。两名选手都是第一次参加比赛!实力不明,不过可以看得出狩猎者对‘他们’的期望很大,请各位马上下注!无意外的话,这场将会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了。”可能因为刚才死了一名工作人员,所以现在的工作人员说话客气了很多。 很快,赔率也出来了,出符我预料!买我赢居然只能赔350倍,也就是说买我赢的人还是有的。到底是谁呢? 二十多米开外的罗洛一边扬着右手一边大声喊道:“喂……!小艾!我可是用了全副薪家买你赢的。千万别输哦!” 才几分钟没见就变成小艾了,纳闷…… “裁判!”我向身边的裁判挥了挥手。 “什么事?”裁判走过来问。 “我要用10万枚金币买我自己赢。”我在裁判的耳边淡淡地说道。 那位裁判大概在怀疑拥有10万枚金币的我为什么要参加这种明显是送死的比赛,但那出色的评估能力表明他没有白干这一行。于是,他马上领着我在众多复杂的目光下又重新离开了擂台。 在场的观众基本上都没听到我刚才说了什么,只是见到我跟裁判离开了擂台而已。等我们回到擂台的时候,赔率由原本买狩猎者赢350赔1变成了1赔25。可见莫里西西尼的人其实是很贫穷的。不过这样一来也引起了误以为有内幕的观众们纷纷猜测,其中有些人还撤回了一部分赌注,也许是主办单位想狠攒一笔,所以没有告诉观众们真相。 只要我赢了就能攒到4000枚金币,那个数目不代表更多,但它远大于那些卑微的奴隶的存在价值!如果我赢了,我的心情一定会变得无比平衡的,既可以攒走几乎所有买我输想我死的人的钱,又可以干掉我对面那个鄙视我同样想我死的家伙。 而输就代表死亡,代表完结,代表结束。这是定律,考虑任何事情之前的大前提。即使我不相信自己输掉后会死在那种只会用肌肉来想问题的家伙手里,但要是连这种家伙都赢不了,下次见到丽露的时候,我还依旧是一名被欺负的角色。也许我还会沦为奴隶,这是我绝对不愿意接受的。就像那些奴隶市场中的奴隶之所以是奴隶,就因为他们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上输了,他们是失败者。只要还活着就有被拯救的希望,而等待被拯救,并且真的被拯救了的例子甚少。 不能输,这是我和我对面那的家伙都知道的。 我之所以买我自己赢是因为波斯。它之所以跑上来一定不希望输掉的。既然都上来了,我也不喜欢输。既然想着要赢,并且认定胜利将属于我们,为什么不敢下注买自己赢呢? 可是面前的狩猎者一点都不把那赔率当一回事,还是继续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疯狂装酷。 真后悔刚才进场之前没戴上戒指,否则肉搏的时候就能给他来阴的。如果现在戴的话……还是算了,反正我现在拿着的是一把双手剑。 没过一会儿,裁判宣布比赛开始。波斯亮出了它深黄的獠牙,而我也随之抽出了血红的长剑,在那白日之下,还差没有闪着血光罢了。 观众们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我们,现在越来越后悔没有买斗篷了,失败…… 格斗家吗?通常像这等高手都会暗藏一手的,根据对手的强弱决定出多少成功夫。尤其是那些终日自以为是的家伙,看他一面自信的样子就更加了。 在这种时候根据我以往的作风绝对是先下手为强!最好是在他刻意隐藏实力的情况下把他给不明不白地结了,让他的实力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暴光!就算再不济也要在他对我的战斗风格有了解之前占尽便宜。 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在明处试探对手的家伙,既然现在已经身处明处,就应该全力以付,务求增加对手的死亡率。 第一刀应该怎样切好呢?竖着切……横着切? 那件甲胄看来不好对付,还是先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比较好。接着,我跟波斯对望了一眼,让它配合我。我们一左一右地以大于100度夹角缓步靠近目标,尽量缩短敌我双方的距离。而在这个接近过程中,我一边用双手以还不至于太逊的动作把玩着我手中的长剑,一边故作轻松地移动脚步。我想让他低估我的实力,但同时也要低估得够合理。不知道他会迎上来还是改变位置呢?如果愿意站在原地就最理想了。 狩猎者像是听到我的心声一样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吹风和装酷。不过由他的眼神看来,他注意波斯的动作多于注意我,这点让我不知道应该高兴好还是恼火好。 当我们之间的距离接近5米时,波斯突然向狩猎者使出凝杀术。这种对普通人可以秒杀的绝技以前在实战中也用过,可以说对上丽露以上级别的怪物时是完全无意义的。但由刚才波斯跟狩猎者对视时双方相互间的压迫感可以知道,这招要是用在狩猎者身上的话,就算再不济也可以分散注意力。而现在跟刚才可不一样,只要狩猎者的反应能放慢半秒钟就够我废了他的双腿了。 只有5米的冲刺,在精准无误的计算下我一剑扫向狩猎者的双腿。而他则连望都不望我一眼,转身背向我,提后脚就向我的头部扫来。那脚劲力十足!还好,我在放弃平衡身体的情况下低头扑倒在地上危险地避过了,而波斯也已经及时飞扑了过来营救我。在波斯巨大的冲力下一扑就把狩猎者扑倒在擂台边,狩猎者的甲胄跟地面刮出了一条深深的凹痕,可见那件甲胄真的不好对付。我迅速站起来正想冲过去补一剑的时候波斯已经被狩猎者提脚狠狠地倒踢了回来,但我还没有放弃,因为现在还是没有占到便宜,没等他站稳,我已经冲到他身前朝他脖子送上一个突刺。可是剑刃最不锋利的部分却被狩猎者左手的三根手指头夹住了,看来他留着的右手是准备等一会出拳时用的。 第二十七节 后悔啊!太后悔了!为什么我进场之前会没有戴上碎羽姐姐送给我的戒指呢!这件武士套装的手指位为了灵活握剑明明是布制的!而我,为了突出每一件武器的独立性却把它们分开来使用了。要是现在我的左手戴着戒指,就凭狩猎者现在这个他自以为有多了不起的动作下,我已经成功切断他的左手,那怕断的只是皮肉和神经。那么我右手的剑接下来的目标就可以是他的脖子了。 结束这场战斗并且拿走属于我的……全部的钱。 为什么? 狩猎者狠狠地望着我的双眼,而我的剑却无论哪个方向都拔不出,接着就听到他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好狠的剑,这么想杀我吗?真让我兴奋。” 狩猎者虽然说自己兴奋,但我却没有见到他笑,一点都不像我心目中的变态杀手。不过紧接着就是他的右直拳了,虽然没有戴戒指,不过我的左手也不是白长的,当然用手臂护住头部了。显然这拳的冲击力达到了开启物理免疫功能的要求,巨大的动力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盔甲吸收,而在吸收的过程中,我的手臂只是因撞击偏离了原位一点点。 不知情的人大概会以为是我的肌肉受压而吸收了动力势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由我挥出来的拳头应该也是跟狩猎者一样恐怖而有力的,但显然这点是我办不到的。尽管狩猎者的眼里充满了疑惑,不过可惜他的身体却跟大脑不同步,在他的眼里还在流露着疑惑的眼神时,右脚已经朝我的腰部横扫而来。 我是不会放弃我的剑的,就凭他一条右腿还杀不了我。他向我连踢两脚无效后,立即强行换位退开。 就在这时候,全场突然一阵来自观众暴怒般的喝彩声,大概是因为刚才双方的动作偏快而紧张,观众们一直都没机会喝彩,所以就趁现在这段类似中场休息的时段尽量地叫。当然所谓的休息是观众们的眼睛在休息,擂台上的我们包括裁判4双眼睛都没休息过。不过从观众只言片语的口号中还是能听出,我的支持率极低。又或者说,想我死的人占绝大多数!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招数太卑鄙还是买我输的人太多。 狩猎者没有因为观众而分散注意力,也没喘气。也就是说,刚才对于身经百战的他来说不过是热身罢了。不过对我来说,意义可不一样。从我发动攻击到现在为止,我半点好处没捞到,相反,却让他对我的战斗方式有了认象。 多余的无效进攻性动作对经验的不丰富的对手来说,可以增大对方的失误率,但现在显然只会带来负面影响罢了。对一个经验丰富的格斗家来说,我想他不用多久就能完全摸清我的底势了,相反的,我对几乎不说话的他的了解却不多。 狩猎者停在那里又重新注视着我,显然他是在等我进攻,所谓的兴奋大概就是指这个,他想在我山穷水尽后再结束我的生命。罗洛说过他喜欢把他欣赏的人折磨至死。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进攻,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就会主动进攻,但他还是不会马上下杀手的,这对我有利。 肉搏赢不了,但那并不是我的全部! 相对了这个狭小的擂台来说,现在我能用的远距离攻击有在梦幻街研究出来的‘分离式飞齿’和凭借元素眼从丽露身上掺透而来的‘魔耗炸弹’。飞齿对他的作用应该不大,即使能命中,不说他身上穿的那件甲胄,就连能否穿得进他的手臂的肌肉组织都是个问题。至于魔耗是用来对付魔法师的,而他是名格斗家。 真是麻烦!看来只能当个安安分分的武士,用物理免疫来消耗他的体力了。但是如果他全力攻击我的头部,那我就得消耗自身的魔力发动防御契文了。那家伙是体力型,而且长得比猩猩还要壮,真不知道要磨到什么时候。 或许应该换个位置的,就由波斯做首攻试试好了,反正他那么看得起我们家的波斯。 进入第二轮进攻,我和波斯交换了眼神。这次由波斯先发动突袭,随着一声破空巨响,十数道雪白的闪电划过擂台一闪而过,不用问也知道这种锁定式攻击是肯定命中的,大量的闪电猛烈地敲打在狩猎者黑色的甲胄两旁裸露出来的双肩上。但想也知道狩猎者是死不了的,而且波斯在放完闪电的那瞬间无法连续发动攻击。所以我在声音响起之时正以个人目前可达到的最高速度冲向狩猎者,其实也不过几米距离而已,一瞬间工夫,我的剑就到达可以扣到对方身体的距离,而此时的狩猎者正全身麻痹得无法反应过来。 太好了!已经可以确定命中了,如此锋利的的附魔利刃定能给狩猎者重创,而且被附有‘屠杀术’的利器砍伤的伤口会大量出血。我不要求一击必杀,但至少也要得到点便宜和鼓励嘛!这样即使是持久战我也已经占尽了便宜。 结果不出所料,利刃的确在他被电得发黑的左肩上拖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但可怕的是狩猎者竟然可以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收紧肌肉,左手伸向我握剑的双手用力一捉,就让我无法把剑重新从他的肉体中抽出来,甚至应该说,这次连弃剑的选择权也失去了。 想继续攻击吗?他说不行。 想分离吗?他说也不行。 此时的他已是一面凶相,当然剑还留在别人体内的我在所难免地再一次陷入到这种尴尬之中。随着他右臂的肌肉在收缩,我已经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了。就暴风雨前的那段光阴一样,一种恐惧感涌上我的心头。我的肉体从来没有被他的拳头正面打击过,也从来想过脑浆飞溅的那刹那的感觉是怎样的。 现在的我已经两条手臂都被他紧紧捉住了,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没有被盔甲保护的手指骨头被握碎的声音,而他正准备全力给我的脸蛋来一拳,这拳命中后的威力肯定比我砍他的那一剑杀伤力高好几倍。幸运的话,我是说如果他够幸运的话,甚至可以在粉碎我的头颅后把里面的菲利斯晶石一起敲出来。 虽然菲利斯晶石非常细小,混在脑浆里不可能被那种家伙发现的,而且菲利斯晶石是4阶精神领域的造物,即使被那种家伙发现了也没什么,因为他根本消灭不了菲利斯的载体,也就是说我们的意志依然存在,但是……但是这样就认定我个人的死亡了,我不要啊!我不要见到自己变成一具没有头的尸体。更不要见到工作人员把我心爱的肉体当垃圾一样拖走!不要看着他被剁碎拿去喂那些平时被放在餐桌上的小动物。 太可怕了!我的前景实在太可怕了! 天啊!波斯快来救我啊! 第二十八节 不用我说,波斯已经飞扑过来了,但它的爪子还没碰到狩猎者的甲胄就被他一脚踢飞回去。 “我看你出手那么狠还以为你是个很有胆色的汉子呢!看来你还是连条狗都不如!功夫也全都是些切头切尾的暗杀手段!”狩猎者面目狰狞用咬牙切齿的语气对我说道。 其实我也能理解,如果我身上的伤有他现在一半严重的话,我的脸色一定不会比他现在好看,他没有错,要怪就怪我砍不死他吧! 我集中精神在试图控制他,但可惜他也拥有区别于常人的强大意志,甚至还在我之上。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再一次在别人手中等待着别人的怜悯,这种命运真是可悲啊! “杀你这种人只会弄脏我的手。”我从狩猎者的话语里看出了希望,赶忙附和道:“是啊!你说得太对了!” “但我不介意,因为你这种人让我很不爽!不杀你我对不起我正在流血的伤口。”狩猎者淡淡地从嘴里吐出的话语让我所有的希望从产生到消失都只是一瞬间。 我的心一瞬间变得更冷,更阴沉。不再是为了保护自己,救自己,也不再是为了胜利。一切只为了杀掉眼前这个一度侮辱我,并且将要消灭我的魔鬼。 我的肉体在它活着的漫长过程中没有得到任何荣誉的滋润。它一直告诉自己,它只需勇敢地活着,它不需要它们。也许它其实很眷恋它们,它一直都想得到它们,但它也知道自己很难得到,而即使得到不到它们,自己还是能活着,并且活得很好的。 我的精神已经飘到很远,深深的怨恨从我的心灵中滋生着,不是他害我的,但那不会成为我不杀他的理由。在下一瞬间他的拳头已经压到我的脸前,如果这拳没有挡下去的话将会失去所有的希望。我立即发动防御契文,就在几乎零距离,这种从来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的屏障由于无法承受打击,在隔层缩薄的同时对外张开,我从没想过这种防御罩在完全张开之前边缘可以锋利得像真空刀一样,还好我的套装具有物理免疫,要不我自己的双手大概已经被自己切下来了。 狩猎者的右手被强大的反作用力弹开了,显然他没想过我会用魔法。不过接下来,奇妙的事发生了,大气中大量的能量被收集,显然我也没想过他会用魔法。看他的身型一直幻想他是一个只会用肌肉解决问题的家伙,此刻我深深地明白我错了,我实在太对不起他了。为了回报他,我会心地对着他笑了。 “死到临头的人疯了吗?这招是我的奥义。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一招,但在这个距离之内,你那种不中用的伎俩根本起不了作用!觉悟吧!”他说着话,空气中的光正一点一点地向他的掌中靠拢。 在这种超近距离之内,我能感觉到这一招的震撼不会比他刚才的那一拳弱。我不能从中知道更多,我只能确定两件事。第一,他拥有某种对外界能量的转化能力,他所拥有的那种奇怪的力量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魔法,而这些魔力显然不是大量保存在他体内的。第二,他将会向使出的那一招的确可以毁掉我,但却不足以毁掉他自己。 如果我现在就用我唯一的可以取胜的魔法‘魔耗炸弹’引爆他体内的魔力,的确可以让他受不轻的伤,但最多也只是让他的右手无法继续使用而已。按他说的这只是最基本的一招,或许他出全力的话用一条受伤的左臂就能干掉我了。所以第一招说什么我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挡下来,只要留下可以发动一次‘魔耗炸弹’的魔力就足够了。等到他出什么大绝招之类的时候再给他来一记狠的! 当我有了决定时,一个淡蓝色的高能量压缩球也在狩猎者的右掌中形成,我立即发动防御契文。因为我的双手被他的左手钳制着,双方的距离有两人的手臂加起来那么远,也就说他可以向我头部攻击的角度只有一个,我把全部的防御力都集中在那里,而他也一副想跟我硬碰硬的模样。 光球离手,一股剧烈的碰撞敲到我的防护罩上,我的防护罩在强大的压力下再一次抵挡不住。随着防护罩被压缩而向外扩张,由变薄到差点被击穿。一个爆炸在我们之间,在两种力量之间产生了,一道冲击波隔着防护罩狠狠地栽在我的脸皮上,甚至还击穿了我身上附加的抗魔契文。 脸皮在剧烈震动着,部分牙龈组织被碎裂,眼里也流出了血水,这一切一切都是在完全做足防御工作的情况下的结果。 如果他还有更厉害的招式…… 如果我的魔力被磨光了…… 那么我的命运就可以预见了。 不过刚才的小爆炸,狩猎者受的伤好像比我还严重,他在没有防护罩的阻挡下硬是吃了我们双方力量总和产生的一半冲击。不过看他好像非但不介意,心里还很爽的样子。 “难道看到我流血你就这么高兴?”我问。 “再来两三次也没关系,不过你好像就不行了。”狩猎者少有地微笑着,好像想要向我证明肌肉厚实的优点就是命特别硬。 大概是因为脸上在流血的关系,让我有了承受更大伤害的勇气。但留在这个距离,我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可能,他的打击力就每次这个程度也不用多,我实在没有信心能挡下他的连续三次攻击。但我一用了‘魔耗炸弹’,我手中就失去了一张最硬的王牌,到时迎接我的将会是最单纯的肉搏战,这对我更不利。 “嘿!这招就是你所谓的绝技吗?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如果不是你命比我硬,你这招还不够看。有胆就放了我给我对放,如何?”我问。 “对付你用这招就够了。”狩猎者的态度很强硬,看来为了对付我这种程度的家伙让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所以他的面子很是放不下。如果他一开始就足够地认真的话,我根本毫无机会。 狩猎者又再次使出他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绝技,不过我这次不会让他去完成它。 想要胜利就得承受牺牲,我在我握剑的手心创造飞齿,就在狩猎者还在汇聚外界能量的时候,数片锋利的黑色刀片穿过我的手背刺进他的手指关节中。尽管他是个我见过的最硬的硬汉,但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松开了手,我没有把剑拔出来就直接向外退开。 狩猎者一边从左肩抽出我的剑一边豪气地用我的剑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剑也不要了?就算你现在认输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追猎你。如果你还是条汉子的话现在就跟我拼了。” “谁说我要逃走的,我说过要跟你对放的。不过我也是有自知之明。我赢不了,只想你能让我这个九流刺客死得明明白白一点。用你最自豪的绝技……让我见识一下,以报答我在你身上划上的一条记号。”我的手背在流血,我的眼睛也在流血,就算我明明不是一条硬汉,但此刻就凭我这个模样说这话也不过份吧! 第二十九节 我的高声‘朗诵’立即迎来大片掌声和欢呼声,我也不知道是我说得太有感情太有魅力了,还是因为观众们将会得到25倍的投资回报。反正我说这话时就感觉到从来没有过这么光荣。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由双手使出来的完整‘风魔炮’吧!我可以肯定你在承受这一击之后会被炸成碎片,死得明明白白的。”狩猎者真是一个伟大的人,他的左肩被我砍一剑,手指被我刺几刀还这么为我着想,真让我感动啊! “一言为定!你要使出全力哦!”我说。 “我答应你!这一招我会使出全力,不是为了报答你给我的一剑,而是为了你跟我决斗的决心。”狩猎者提起左手被刺伤的手掌认真地说。 我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我不知道狩猎者有没有足够的自疗能力,但这种牺牲即使在我不懂得治疗术的情况下也是值得的,因为它换来了胜利的希望。 为了我决斗的决心吗?太好了,他知道我没有放弃,他不会手下留情的,那么死的一定是他。计谋和决心也是一种实力,不管用多少卑鄙的手段,最终胜利将会属于我! 狩猎者扔下我的剑,伸展出双手,强大的力量迅速汇聚在他的手中,我不知道对于魔力的运用双手跟单手有什么区别,也没有兴趣知道。我对他说我想见识他的招式,其实我根本就没兴趣知道,我在细心地评估他收集的力量,这些力量遍布他身体的每一处,在我眼中就像一个强大的火药库一样。 我的双手受的伤不轻,但要放出‘魔耗炸弹’却一点难度都没有。一个微弱的光膜在我手中形成,光膜里球体的内核像有生命似地生长着,直到它把它的触手粘到光膜上就算完成了,它可以把对方自身的魔力转化成光和热。用在拥有强大魔力储备的人身上,要‘烧熟’转化魔力的载体并不难。 看准时机,我能赢,错了我就会输。 “原来这就是你的决心吗?”狩猎者看着我手中那团微弱的白光,眼里没有了刚才的轻视,只是流出一种惋惜。 是时候,他会说话代表他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能量收集,而下一瞬间他就会发动攻击。随着跟我心灵相通的波斯偷袭性地放出电击,狩猎者来不及惊讶,我的‘魔耗炸弹’已经放出。就在狩猎者双手交合的瞬间,‘魔耗炸弹’已经接触到他的身体,对他来说一切已经太迟了。在他那个绝招没有完成之前,一道耀眼的白光传遍他全身,紧接着是一次发自他双手间强烈的能量爆炸,十数米开外的冲击波隔着我的防护罩再次让我的脸皮麻木。 白光中,一声痛苦的低鸣,一名硬汉跪倒在地上,接着是扑倒。 我……赢了。 没有半点的兴奋,只觉得疲倦的身心都变轻松了。 整个会场非常寂静,似乎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结果。大家都期望着狩猎者能重新站起来,挽回他们必将失去的财富。不过我知道那不可能,如果奇迹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会诅咒上苍的。 狩猎者全身的肌肉被他自己的力量严重烧伤了,他也许还不会死,但只要他不会傀儡术就绝对站不起来。 在众多无比关注的目光下,我缓步走到狩猎者身边端下,表面上是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他,其实动机只在于想看看刚才极度轻视我的那个人此刻的那副惨样而已。 “我输了吗?怎么可能?”狩猎者望着我的双眼充满了微茫,然后闭上眼睛一副大彻大悟的神态轻轻说道:“原来我输了啊!” 是啊!好可怜哦…… 输了怎么办呢?可是那个可怜的家伙不是我,呵呵…… 我在狩猎者身前轻声地说:“我也想看到你的奥义,但我心知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下次吧!等我变得更强的时候,我希望能够堂堂正正地打败你。” “我累了,不想跟你说话,杀掉我……要不滚一边去。”狩猎者说话虽然有些艰难,但却一点都不客气。 说得也是,当一个人可以放开自己的生命时,大概没有东西可以让他害怕了吧?但对一些人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事是比死更痛苦的,他真的也不怕痛苦吗?还是说他太低估我了? “可是我滚一边去的话,你的手会残废的。这样不是很可惜吗?”我用一种不属于我此刻这副脸面的温柔语气关切地问道。 “你想说什么?我不想领你的情。”狩猎者语气里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硬朗。 “我想说只要你给我足够多的钱,今天的事你就当作做了个不高兴的梦,怎么样?”我问。 “输了是个事实,不是梦。永远都不会是……”狩猎者用虚弱的声音说完后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永远?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找我报仇吗?”我问。 “没有,我跟你之间没有仇恨。如果你的实力在我之上,我会苦修,然后再找你挑战。不过你却是让我打得很不爽的那种人。输了,我不想找什么借口,但我大概不会再找你了。”狩猎者。 如果我身上没有足够多的装备,我想狩猎者大概用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干掉我了吧?但是装备和资金也是一种资本,而拥有资本也是一种是实力嘛!什么叫做我那种人嘛!我要抗议! 对于一个唯我主义者来说,(我是喂我主义者,不是个人主义者啦!有什么分别?喂我主义是以自己为中心,一切行为为自己的利益服务;个人主义是只要有自己就行,其他人只是陪衬的。)首先当然是为自己的伤口治疗啦!好在不需要我自己的魔力,菲利斯真是太伟大了,然后就是为那个家伙治疗。 不想杀狩猎者,反而想救他,大概是因为我赢了,我觉得要是狩猎者死了的话,我这个胜利的意义将会缩小的。试想想以狩猎者的身手和性格,以后一定还会折服很多了不起的人,而我的胜利却可以在他的允许下永远保留,最后还可以得到他许诺的足够多的钱。今天,我实在太高兴了! 在观众们的咒骂声中,我跳下了擂台。 “小艾,你真是一名硬汉!如果是我的话早就逃掉了。我为我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感到骄傲。”罗洛这样说。 “硬汉?”我不解地问。 我的作风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大的改变啊!可为什么以前就没有人说过我是硬汉来着?反而一直让我有一种错误,觉得我的公众形象应该是娘娘腔一类的呢? 错觉!一定是罗洛的错觉! 不!一定有企图。罗洛的目的可能是想向我灌输一种假象。假如遇上一名有实力的对手,他就会退缩,以至让我错误地评估他的实力。 第三十节 “可是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啊!”菲利斯说。 “在别人的心中,尤其是在可能的敌人心中留下一点错觉,总是有好处的。我偶尔也会这样做的,反正对自己无害。”我对菲利斯。 “给!”罗洛很有诚意地把一条手帕递给我。 “这个你也有啊!难道你有那个嗜好?”我接过手帕看了一眼,再看看罗洛。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给你抹掉脸上的血而已。这条手帕是新的,我还能有什么嗜好不成?”罗洛望着我,恐慌状地问。 “这种东西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带的吗?像我就从来都没有带过。”这可不是说谎。 “我是买来擦枪用的。”罗洛说。 “吓?你把擦枪用的布给我擦脸?你也太对得起我了吧?”我望着罗洛,惊讶状地问。 “都说是新的了,就算旧也只是用来擦血嘛!别像个娘们似的。”罗洛。 晕!竟然被他掌握了主动。 ****** “为什么你需要那么金币?其实这种金属对你的作用不大啊!”菲利斯。 “也许只是一种精神寄托吧!当我做了一件事的时候总会想着那件事会给我带来一些什么。即使那种积累只是无意义的数字我也不介意的,何况还可以用来买东西,还可以被人羡慕,还可以满足我的虚荣心!”我对菲利斯。 最近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无赖了。在某人说完‘全部拿去吧!’之后我居然还能说出‘就这么多?’ “就凭这个体积最多也只有500枚金币嘛!”在某酒馆的某角落,我看着狩猎者的全部家当很不满地说。 “我就这么多了。要你就拿去,不要就给我滚。”狩猎者望着极端贪婪的我显得有点不耐烦。 “我是没所谓的啦!可是你老人家不是说不想欠我人情吗?你堂堂一个大武术家,全身皮肤烧伤的治疗费当我送你好了,可你一条手臂怎么说也不止500枚金币吧!就算我说它只值500枚金币,你的自尊心大概也不会同意的吧?”我不厌其烦地继续说着。 “可我从没听说过一次收1000枚金币的治疗师啊!何况你还不是专业的!”狩猎者好像不肯认帐的样子,这可不是一名硬汉应有的作风啊! “可是我从没收过低于1000枚金币的治疗费啊!”我这话可不是假的,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可是一分钱没收过。我伟大不? “小艾已经成精了。难怪小艾有那么多金币,我刚才在你取走了一大笔赌注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本来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有几千金币的小富了,都是你害的。”罗洛如是说。 是啊!诺雅,你这样太无耻了,现在的你就像个抱着金子发呆的守财奴。而且金币上面刻着的还是你的敌人的脸孔。难道这样你就会感到快乐吗? 可是当我说出口时却变成了:“不要怪我,我只是拿走了我应得的。如果我输了你就连赌本都输光了。” “我说过,我不想欠你的,给我一点时间,有剩的我下次还。”狩猎者的性格就是好。 “或许你可以考虑当我一个月的保镖。”一想到拥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保镖心里就乐滋滋的,或许还可以去打劫一些富商什么的。 “我拒绝!”可是狩猎者却一面寒霜地回答,一点转弯的余地都不留。 罗洛和我离开了狩猎者的家,向着罗洛的‘根据地’进发。 一路上,我们聊着各自在法雅的所见所闻。当然话题是绝对不会扯到我们自己身边的,这样对他和对我都没有好处。 “小艾啊!你有那么多钱有想过买艘属于自己的战舰吗?”罗洛问。 “没想过啊!买战舰来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事实上罗姆大陆的地形适合走陆路多于海路,即使在罗姆大陆没有完成我的目标我也没有想过要拥有自己的船,更何况战舰? “我看你好像个财迷一样。在现在这种时势,有自己的战舰一定可以攒到更多的钱吧!因为有战舰就代表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商会了。”罗洛说。 虽然对商会这种固定资产没兴趣,但说不定依芙会有兴趣的。 “想经营商会不是应该买货船才对吗?”我问。 “你不知道?现在法雅有七成以上的海路运输被奥斯菲托商会垄断了,可以说随便一条航路都能轻易碰到被奥斯菲托商会雇佣的海盗。不开战舰出海不是等于送钱给他们用吗?”罗洛问。 说到奥斯菲托商会就让我想起以前依芙那位不负责的父亲说过的话,按葛桌罗先生当时所说的,那个奥斯菲托商会毫无疑问是海上的运输大王。不过对于我来说,奥斯菲托商会也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对于只在大陆活动的我好像关系不大。 “关于奥斯菲托商会,我仅仅只是听过而已。但我想他们不可能无中生有地存在的吧!想必在他们崛起的时候应该有某些国家注意到并且把他们灭掉才是啊!”我说。 “应该从何说起呢?其实奥斯菲托商会不是以海上贸易起家的,最早的时候奥斯菲托是一所造船厂的名字,而且卖的是战舰这种高利润产品。”罗洛说。 “法雅内部不是说很团结很和平的吗?对抗异世界的战争应该主要是罗姆大陆的内陆啊!”我奇怪地问。因为居我所知道法雅跟异世界的接口主要是分布在罗姆大陆沿海线的,如果一定需要海上力量的话,我反倒觉得卖登陆艇会更有钱途。 “法雅与异世界的传送门主要集中在法雅中心的罗姆大陆,无轮是好是坏,这都造成了罗姆大陆现在的制衡局面。这你应该知道吧?”罗洛。 “知道啊!虽然罗姆大陆的统一肯定有助于法雅抵抗异世界的入侵,但在这种局面下任何一个罗姆大陆上的国家都别想可以单凭自己的力量征服罗姆大陆。一旦爆发战争,异世界的力量就会填补进弱势国家来重新形成一个制衡的局面。有可能打破这种平衡的只能是依靠其他大陆吧!只有其他大陆才有可能发展出能够轻易征服整个罗姆大陆的力量。但问题是罗姆大陆在法雅中的作用很特殊,除非法雅的居民胆敢野心到想进攻异世界吧!否则我不认为有人会花费大力气把罗姆大陆抢回来,毕竟法雅还有很多土地未‘开发’,应该没有人喜欢消耗自己的国力来肩负起保卫法雅的伟大使命的吧?”我说。 “但罗姆大陆外部可不是这么回事,一旦异世界侵略法雅,他们最多也只是出钱出力而已。被占领的不会是他们的领土,至少暂时不会是他们的领土,所以他们之间的战争还是很频繁的。奥斯菲托商会生产的战舰很优秀,尤其是他们配置给自己的战舰就更优秀了。以军火商的名义在战乱的国家间发展出强大的海军私略舰队并不难,反正舰队的维护费不需要所属国支付。但随着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奥斯菲托的属国显然无法驾御它。拥有制海权的奥斯菲托当然不甘心于只为自己的属国服务,但卖战舰给自己的属国的敌对国家显然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们转营为海上运输。他们把多余的战舰租借给一些想成为海盗可是又没船的流氓。而且他们用的方法跟海军私略舰制度无异,只是服务的对象改成他们自身而已。他们需要的不是来自海盗们的金钱,而是在需要的时候接受命令和不准攻击他们的运输舰。但即使他们不发出任何命令,随着时间的过去,海上便遍布了黑点,以至成为了现在这个局面。”罗洛。 第三十一节 “但奥斯菲托商会垄断了7成运输,而且整个海面都布满了没有固定收入的海盗,而那些海盗又不能攻击奥斯菲托商会的船,那么那些海盗吃什么?”我问。 “可以从事一些海上运输也可以黑吃黑啊!这年头还哪有笨蛋愿意当纯粹的海盗的。”罗洛不以为然地说。 “难不成剩下那3成就是那些海盗的?”我问。 “可以这么说吧!当然也不排除一些特殊情况。事实上几乎所有有实力的海盗团身为海盗的同时,也都拥有代表自己利益的商会。其实商会可以买到的战舰有很多,并不一定要跟奥斯菲托商会定合同。当然,跟奥斯菲托商会定合同是最省钱的做法,不过恐怕排队的人多着呢!”罗洛说。 “开商会难吗?”我问。 “有钱就不难。一般只需要到港口城市买块地建座办事处然后到商行登记和交费就可以了。如果在莫里西西尼开就更方便了,这个地方可是很欢迎海盗的,只要拥有自己的战舰然后到城主那里挂个名就可以了。”罗洛说。 “为什么要找城主?而且这里又不是港口城市。”我问。 “这座城的城主对拥有战舰的人都很好奇,而且这里也的确是港口城市。通过西亚特河向南可以出到海口,向北可以去艾姆尔帝国。也正是这个原因,这里才能养活了这么多没有生产力的盗贼。对了,要去看看吗?”罗洛。 “不了,中午那餐还没着落。现在都差不多要吃晚餐了。”我看了看天空说道。 “我知道港口附近有间不错的餐厅。我带你去,你请我吃吧!”罗洛对着我笑了笑。 “不是说你请的吗?”我皱了皱眉头问道。 “情报也要成本的嘛!走!”罗洛话音刚落就好像跟我很熟地拖着我走,完全都不理我的感受。我现在可是饿得快死了,来了这里几天都没发现有河流,想必那家伙一定是想趁机杀掉我了。 沙漠的天黑得特别快,一路上我无数次抗议,希望随便找间餐厅就餐,但显然罗洛丝毫不被动摇。当我们抵达罗洛所说的那间餐厅时,路上的行人明显减少,但这种现象并没有延伸到我们将要进入的消费场所里。 就如同我一向并不关心街道的名字一样,对于这间坐落于码头附近的餐厅,我唯一的了解就是‘这是一个可以补充能量的地方’,但罗洛却要让我明白‘这是一间唯一可以看到战舰而又不失优雅的餐厅’。 虽然不晓得哪根神经不对劲,但这间餐厅呈现在我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带着某些不寻常。与其说是优雅,不如说是太静了。餐厅的首层坐满了客人,但除了侍者倒酒时发出的液体撞击声音外,只剩下稀落的几位客人压低声音闲谈。这种美德显然并不是我心目中那些莫里西西尼的本土居民可以拥有的。 走进餐厅,首先注意到的是一位美丽而又成熟的长发大姐姐。当然不是我首先注意到她的,而是她主动向我们挥的手。 “过去吧。”罗洛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你认识她?”我尽量在不影响其他客人的情况下轻声地问。 “难不成你认为是你的魅力影响到她神志不清?”罗洛怪模怪样地白了我一眼。 “嗯,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发现完全有这种可能。”我点了点头说道。 “省着点吧!我跟你一样空着肚子呢!”罗洛摇摇头。 在那位长发大姐姐的带领下,我们走到两楼一个靠近窗户人少的空位坐下,接着那位大姐姐笑着亲了罗洛的脸蛋一口,回过头来对着我温柔地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便转头离开了。 “哗!好羡慕哦!你的女朋友?”我等那位大姐姐离开后问道。 “不是。要我把她叫来亲你一口吗?”罗洛一副很厌烦的样子用手把脸上鲜红的唇印擦掉。 “如果可以的话。”我双手托着腮用一副很向往的神情望着坐在我对面的罗洛微笑着说。 “放心吧!很快有机会了。”罗洛刚说完,刚才那位漂亮的大姐姐又折回来,不过这次她单手提着一个托盘和一张餐牌。 “这家伙想得到一些额外的服务。”罗洛冷着脸望着我,而他的话却是对着侧面刚刚放下餐牌的大姐姐说的。 那位温柔的大姐姐没有望罗洛一眼,好像没听到罗洛的话一样,依旧把托盘的杯子和碟子一件一件放在我们面前。那种双方间冷淡的气氛跟刚才见面的时候可不是一回事。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何种关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我可尴尬极了,我甚至能感到脸上发热。 哪有这样说话的人啊!没把握就别说嘛! 不过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那位温柔的大姐姐突然挨坐到我旁边,一手捡起桌上的餐牌绕过我的脖子在我面前张开。另一只手拨了拨我的头发温和地说道:“我可不是妓女哦!”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那位大姐姐美丽的脸蛋说道:“我可没这么想啊!” “那你想要什么额外服务呢?”温柔的大姐姐问。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吃到你最喜欢吃的食物,我饿极了,没有兴趣看餐牌。”虽然是这样说,但我的行动却跟我正在说话非常矛盾,因为此刻的我正不知不觉地伸出双手轻轻拉着大姐姐手中的餐牌。 “就这样?要我喂你吗?你的铠甲冷冰冰的,好性感哦!”那位大姐姐的语气中带着些淫虐,又扫了扫我的脸蛋微笑着说:“钢铁,我喜欢性感的钢铁。” 哗!这个姐姐好热情哦!我可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非常乐意接受。”我几乎僵硬地说出这句话后低下头望着餐牌,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后又继续用较为流利的口吻说道:“另外,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亲我一口才离开。” “这样可不行哦!为什么你不望着我说话?是不是害羞?而且也不问我的名字,实在太没礼貌了!我说过了,我可不是妓女哦!”那位大姐姐贴着我的脸蛋说,她的身体似乎在摩擦着我的铠甲,对!是铠甲!这种穿着在某些情况下确实是个麻烦。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望了那位大姐姐一眼,然后把目光重新停留在餐牌上。 “你好像很喜欢我们餐厅的餐牌嘛!你还没自我介绍呢!”那位大姐姐微笑着说。 自我介绍嘛!怎么办呢?诺雅啊!你太投入了!赶快醒醒吧!用假身份来交朋友最终可是会让双方受伤的。 “我叫艾尔萨斯,不知道我是否有幸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的芳名呢?”算了,不管了!这个名字说着就是爽! “我叫碧芙莲,今晚要一起过夜吗?”碧芙莲把头贴在我耳边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轻声地问。 “能够跟你一起过夜,那是我至高无上的荣幸。可是我现在正跟我朋友住在一起,我不希望为我个人的快乐让她为我担心。”虽然这么说,不过一想起依芙那些新朋友,我的心就有点刺痛。 虽然说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依芙能够交到新朋友,我也应该为她感到快乐的。但随着依芙交际圈逐渐扩大,我们之间的关系必然受到威胁。怎么办呢?跑出来一天了,这个问题几乎忘记了,但回去后还是得再次面对。 “朋友?女孩子吗?真是的,难道现在的单身帅哥都死光了么?”碧芙莲可怜巴巴地说。 “你们够了吗?我饿了。”罗洛白了我们一眼。 第三十二节 碧芙莲依依不舍地望着我,然后亲了我一口柔声道:“一阵见。” 罗洛瞟了一眼渐渐远离我们,直到离开的那一刻都没问他吃什么的碧芙莲的背影一眼问道:“你喜欢那种女人?” “是啊!拥有美丽的长头发,温柔又成熟,并且充满善意的大姐姐一向都是我所喜欢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好像很有知性。你不喜欢她吗?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当然不想说也可以的。”我问。 “同伴,仅仅是工作上的关系。”罗洛轻轻地说。 “还没问你,你的工作是什么?”我问。 “情报贩子。她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她是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很阴毒的那种女人。如果你想接近她的话可要小心了。不要被人卖了的时候才后悔哦!”罗洛危言耸听起来。 我还没笨到那种程度!不过跟一些阴险的大姐姐在一起不疑可以让我变得聪明些,至于会不会被陷害,这个问题倒不是太大,毕竟破解陷阱是可以长知识的。 “还有其他人在做?”我问。 “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罗洛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为了缓和气氛,我打算转移话题,于是问道:“我对战舰不了解,你可以简单介绍一下吗?” 罗洛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轻松起来了。然后用较愉快的语气对我说:“也许继承了一部分古代文明的关系,法雅的战舰发展得非常不差。主流战舰有浆式战舰和骨甲战舰。浆式战舰价钱昂贵,一般只有国家才会装备的。可以说整艘包括材料都是用金钱堆出来的。装甲板一般用精钢制造,虽然装甲的硬度比不上骨甲战舰,但优点是移动速度快和运输量大,舰载武器战斗力高。其最大缺点是维护费惊人,动力系统一般需要昂贵的魔法矿石支持,而且驾驶员中的一部分必须是魔法师。价钱一般在25万枚金币以上。骨甲战舰一般是海盗使用,动力系统可以是魔力也可以是自然风力,当然也不排除生物动力,视价钱而定。一般是用大型海底生物的骨头或者大量巨型鱼骨砌成,虽然装甲坚硬,但受到炮击支解的可能性比浆式战舰要高。而且船上使用的舰载武器一般比较落后,甚至还相当依赖白刃战。当然是比不上浆式战舰的,最大优点是价钱便宜,价钱一般在6万枚金币以下。” 虽然罗洛说的东西有点诡异,但我早就猜到法雅的战舰一定都是些很奇怪的东西。 “你刚才不是说奥斯菲托商会生产的战舰很优秀的吗?但奥斯菲托商会生产的应该也是甲骨战舰吧?如果甲骨战舰跑得比浆式战舰慢的话,那些海盗吃什么?”我问。 “小艾啊!我只是说奥斯菲托商会生产的战舰很优秀,没说它们很先进啊!虽然甲骨战舰跑得慢,但没有哪个笨蛋会开海盗船来打王国的正规军的吧?而且王国的正规军也不一定都是那些昂贵的浆式战舰啦!浆式战舰强大的地方在于炮击和速度方面,如果无法拉开距离一旦被数量廉价的甲骨战舰包围可就麻烦了,因为两种战舰对撞的话,沉的一般会是浆式战舰。”罗洛说。 “为什么?不是说浆式战舰抗炮击能力更高的吗?”我问。 “是啊!因为浆式战舰就是为了对轰而设计的,但甲骨战舰却是为了对撞而设计的。甲骨战舰一般都拥有大型撞角或者拒牙,可以轻易破开其他战舰的侧面装甲,而且这些跟战舰的骨架直接相连的重型冷兵器一般都不会是后期装上去的,所以非常坚固。”罗洛一边说一边向码头的方面指了指。 我顺着罗洛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黑夜中,那些甲骨战舰仿佛漂浮在水面上的大型动物尸骸一般。一团一团浮在水面上的骨头堆,说有多诡异有多诡异。它们的船头都长着两三根巨大的长角,侧面布满密密麻麻的拒牙。不说两艘战舰对撞的情景,单是想象两艘战舰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些拒牙所起的作用就相当可怕了。难怪海盗们都用甲骨战舰。 “我没看到浆式战舰啊!”我说。 罗洛一边扫视着水面努力地寻找着他所说的那种战舰,一边说道:“在莫里西西尼的确很少见到浆式战舰,应该怎样说呢?外型有点像海龟吧!跟海龟一样也是靠四根浆运动的。” “那不是主流的呢?”我问。 “魔物战舰和拟态战舰。这两种战舰一般都可以在水下航行。魔物战舰实际上是由专门培殖的大型海底生物改造而成,一般是吃肉的。而拟态战舰是模仿大型海底生物的结构制造的。这两种战舰都是非流通品。价钱很难说。”罗洛。 说着说着,碧芙莲推着一辆载满食物的小车回来了,一份一份奇怪的食物摆在我们面前。 “这些就是你喜欢的食物?”我指着那些看上去像胶质的肉类食物问道。 “是啊!这些是沙虫的皮下脂肪,配上特制的浆油可是很美味的。特别是这个部位,是沙虫用来撕咬食物用的,由于经常活动,所以口感很不错。”碧芙莲坐到我身边指着指着说道。 “可是我不太喜欢吃虫子的。难道没有其他了吗?”我问。 “这个地方的肉类主要依靠人工喂养的大嘴鸟和野生的沙虫。不过我一向认为吃大嘴鸟实在太残忍了,难道你不认为是这样吗?所以我为你点了沙虫,别小看这种东西,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肉价涨得很厉害呢!听说其中一个沙虫区大量沙虫被恶意屠杀呢!我想一定是外地干的,也许是某些自以为是的大坏蛋误闯了沙虫区,自以为了不起地大开杀界,他们实在太嚣张了!”碧芙莲忿忿不平地说。 “对啊!最近真是坏人当道。我记得我刚到莫里西西尼的时候就碰到一群坏蛋抢村庄呢!”我一边说一边举起刀叉试图支解餐桌上那些看上去并不好吃的食物。 “抢村庄?抢什么村庄?”这次是罗洛问。 “好像抢钱和抢女孩子吧!听说好像是城主的命令。”我记得赤鲁是那样说,不过他可没告诉我为什么。我想把那些不明不白的信息当作聊天的资本,跟那些自称是情报贩子的家伙聊天大概会得到一些好处的。 “原来是这样吗?我也听说了,好像说女奴的价钱在飞涨呢!早知道当初就进点存货好了。呜……好可惜,竟然浪费了个大好的发财机会。”这话是碧芙莲说的。 我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呆呆地望着我身边的她。 “怎么用这种眼神来望着我?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个正人君子哦!你买过奴隶了么?”碧芙莲问。 “买过了,就不久前。”我低着头小声地说。 “女的?”碧芙莲低下头靠到我身边小声地问。 在我点了一下头后,碧芙莲突然抬起头朗声说道:“我就说嘛!我就不信跟罗洛在一起的人会是个正人君子呢!” 现在才知道原来罗洛的包装是这么差劲,连累我…… 第三十三节 “我现在后悔极了。”我自己对自己说。 “什么?真的?那不如转卖给我吧!”碧芙莲高兴地说。 “那可不行。”我闷声说道。 “就是说嘛!还在装君子呢!”碧芙莲又是一手拥着我问:“你到底买了多少?说!” “6个。”我对那些无关重要的事一向都是很诚实的,尤其是跟买卖有关的东西。商人重视信誉嘛!不过想卖掉依芙的朋友根本就不可能,就连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依芙。 “6个……看来你生活得挺充实的嘛!对了!你是干哪行的?”碧芙莲问。 “还没想好呢!也许今后会当海盗也说不定。”我说。 “还没想好?不想说是吗?不想说也得说!罗洛,小艾以前是干什么的?”碧芙莲问。 “好像是刺客吧!”罗洛。 “哗!好酷哦!小艾啊!你以前都杀过些什么人?我好想知道哦!”碧芙莲一手抢过我的叉子随便叉了一块肉送到我嘴边问道。 “没有啦!我跟你们不同,我可是好人来的。”我一边平淡地说,一边把一碟肉类食物放到波斯跟前。 “骗人!你才是大坏蛋呢!”碧芙莲露出甜甜的微笑。 “我想小艾一定是专杀有钱人的,不过刺客靠自己的双手抢的钱毕竟比不上有自己战舰的海盗舰长。”罗洛说。 “哗!小艾想买战舰吗?好厉害哦!关于商家方面我可知道不少哦!如果需要我帮忙说句话就行了。当然,如果你有兴趣雇佣我的话,我甚至可以为你设定贸易路线呢!”碧芙莲。 “那太好了。不过我还得回去跟我朋友商量。”我高兴地说。 不过马上就发现问题了。如果让碧芙莲加入的话,我就不能变回诺雅了,真是麻烦啊!还是回去听依芙有什么话说吧!也许依芙不喜欢当海盗也说不定呢! ****** 另一方面,在诺雅还没有去角斗场之前。 依芙正舒服地泡在水中思考着一个重大问题。就是应该怎样处理自己跟诺雅之间的关系啦!由于依芙的朋友的数目从来都没有达到2个以上,所以现在出现问题了。 依芙一向知道诺雅是希望以自己为中心发展交际圈的,至于那种所谓的交际到底是友谊还是其他什么东西这个就无须关心了,但问题是依芙突然发展原来自己也希望以自己为中心发展交际圈。 以前缺乏朋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被喜欢自己的人围绕着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难怪诺雅明明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却还是那么渴望被别人守护呢!虽然依芙更喜欢相互平等的关系,但被放置在中心位置的时候真的好快乐啊!一直一直都担心自己被挤出去后会回到原来那个位置上,那是件多么可怜的事啊! 也许相对诺雅喜欢被别人保护,依芙更愿意接受相互平等的关系,但为了维持关系,即使要依芙成为守护者的角色也是可以接受的事。也就是说在两人的关系中并没有出现本质上的矛盾。 但这几天依芙突然发现自己陪诺雅的时间减少了,因为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些更需要自己去照顾的人。她们不像诺雅一样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如果说诺雅寻求保护是一种奢侈的行为,那么这些原本就被当成奴隶贩卖的女孩寻求保护绝对是必要的行为。面对一种是沉余的保护,而另一种是必要的保护,依芙当然是选择必要的了。如果依芙也需要以自己为中心发展交际圈的话,站在所有关系都不能牺牲的立场上是对的嘛! 想当初诺雅跟赤鲁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依芙也知道赤鲁跟诺雅绝对是泛泛之交,但却总是有种诺雅背着自己也许还有很多自己没见过的朋友的想法。为什么诺雅可以背着自己交朋友而自己却不能呢?没有这个道理的吧! 但随着两人的交际圈的扩大,两人的关系必然会变弱。依芙并不是笨蛋,尤其是在依芙重视的事情上感觉是很敏锐的。这几天刚开始的时候,初尝甜头的依芙就有意在那些女孩子面前杯割诺雅,目的只为了维护自己的中心地位。在依芙看来,诺雅是自己最好最好的好朋友,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必要拿其他朋友来分享的吧!而且诺雅刚开始时已经表明没有打算跟那些女孩子交朋友,理由是身为‘温室’建设者的诺雅更希望跟有可能守护自己的人成为朋友。于是,杯割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毕竟诺雅是男孩子,在那些受伤害的女孩面前担任守护者的角色去破坏一个奴隶主的形象实在太简单了。简单到在诺雅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就顺利收买了那些女孩子的心。而那个时候的诺雅却仅仅以为依芙只为了体验当老大的滋味。 对于依芙来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诺雅依然是自己最要好的好朋友,并且留在自己身边的诺雅除了自己以外不存在第三者,而自己身边除了对等立场的诺雅外还有一大堆只属于自己的朋友。那就太完美了! 但直到今天,看到显然非常不高兴的诺雅,依芙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太天真也太幼稚了,也许诺雅会因为妒忌自己拥有大量朋友而跟脱离自己的。 怎么办呢? 放弃那些新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放弃诺雅?那是更不可能的! 因为诺雅的实在太特殊了,绝不仅仅只是友谊那么简单。虽然依芙在面对友情的方面并不喜欢用利益关系有衡量问题,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诺雅是目前为止唯一有可能为依芙的复仇事业出力的人,至于其他人嘛!不说她们有没有能力,依芙还害怕让她们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呢!而且诺雅还可以为依芙的妈妈传话。另外诺雅身边还有露露和波斯,还有就是诺雅拥有大量普通人类极需要的财富。相对于诺雅的诸多缺点来说,诺雅的优点实在太可爱了。 看来为了维持跟诺雅的关系只有放弃一部分快乐了! 于是依芙决定取消友谊分割行动,把所有的新朋友当作双方共有的朋友对待。所以接下来的事当然就是做思想工作啦!不过显然这种工作不是依芙的强项,但又不能拜托别人。 应该怎么办呢? 就在依芙望着沙漠的远方望得出神的时候,身边一位14来岁面额红嫩嫩清秀可爱的女孩突然鼓起勇气问道:“老大,有心事吗?” 说这句话的女孩叫稀茜,是个正牌治疗师。对于她来说,居然要她按照依芙的意愿说出‘老大’这个粗俗的称呼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但幸好依芙平易近人,所以基本的交谈倒不是问题。 “诺雅生气了,好担心哦!”曾经杀人不眨眼的依芙此刻正抱着露露的忧伤地说道。 稀茜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女孩子,看到依芙那副伤心的表情也马上受到了感染,但显然要是让她知道依芙是因为要拿‘她们那帮人对依芙的友情’跟诺雅分享而感到伤心的话,大概会马上吐白白吧! 第三十四节 “那个人对老大来说很重要吗?”稀茜挨在依芙身边小心地问。 “是啊!太重要了。诺雅是我绝对不能失去的,最最重要的好朋友。”依芙说到这里又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接着马上挥动着纤细的手瓜兴冲冲地补充道:“当然了,你们也很重要。如果你们被谁欺负了的话,我一定会为你们出头的!” “谢谢你。”稀茜温柔地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站在一边一位这里年纪最大,甚至比依芙还大两岁,成熟感性的女孩子蒙其安娜此刻正带着点挑逗的眼神用对男孩子说话的语气对依芙说道:“我英俊潇洒的老大啊!原来那个奇怪的男孩只是老大的好朋友而已吗?我还一直以为他一定会是老大的心上人呢!” “什么是‘心上人’啊?”依芙张大嘴巴不解地问。 “还在装呢!老大是喜欢那种看上去纯纯的男孩子吧?不过那个家伙看上去好像怪怪的。”蒙其安娜以为依芙那句话是否认的意思,其实她不知道依芙根本就没有那种感念。对于依芙来说,一直以来只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其中一件是复仇,而另一件则是寻找‘同伴’。 “纯纯的?怪怪的?”依芙。 不说‘纯纯的’让依芙不明白,基于依芙很少接触人这点,单是‘怪怪的’也不易理解。 “我想,那个家伙应该是个很纯品的人来的吧!说起来第一次见到他时还以为他是女孩子呢!一点都没有那种讨厌的感觉。正直善良,说话也很温柔,给人的印象应该是很细心才对的。但接触了几天后发觉他的神经也太粗了吧!处理很多事情,尤其是男女方面的事情都过于随便了。至于说他怪怪的,好像这几天以来一直都没有一种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如果说那是单纯的表现也纯得太诡异了吧!难道……否则就说不通了。”蒙其安娜。 “难道什么?”瓦莎娜问。 蒙其安娜瞟了瞟依芙,看到依芙好像没有为诺雅辩护的意思,便接着说道:“除非他喜欢的是男孩子,那就说得通了。” “哗!”女孩子们张大嘴巴。 “有道理。”看来依芙终于想到应该怎么让她们接受诺雅了。当然,她们是以怎样的眼光来看诺雅的可不关自己事啦!至于诺雅是不是真的对男孩子有兴趣,这个问题依芙是不会关心的。 事实上,依芙很清楚诺雅是个超级诈骗犯,所以诺雅是绝对不会介意被别人以任何形式误会的,当然前提是在没有损失的情况下啦! “老大也认为是这样吗?难道老大跟他真的没关系。”瓦莎娜问。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们可是很要好的好朋友啦!”终于解决关键问题的依芙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那……那诺雅为什么会不高兴?”稀茜把话题扯回最先的问题上。 “也许……”依芙在努力地思考对策:“你们不知道啦!诺雅可是很喜欢穿裙子的,也许诺雅是因为没得穿裙子所以不高兴吧!我想,要是我们一起送一条漂亮的裙子给诺雅,诺雅一定会很高兴的。” “原来如此……”女孩们误会了,以为是因为诺雅在她们面前不敢穿,所以不高兴。 于是,一些怪怪的事情正在某人的怂恿下谋划着。 ****** 约好了明天见面的地方后,我告别了那两名大坏蛋,我和波斯就开始回旅店了。 一路上,我想起了罗洛介绍过的那四种完全不同技术领域的战舰。也许是好奇心作怪,对于罗洛说的两种非卖品,我特别感兴趣。感觉上那两种可以在海底运动的战舰应该是很高科技等级的造物。如果说魔物战舰是‘基因改造’的生成物,那么不知道拟态战舰会不会是‘智能材料’的生成物呢? “我想那四种造物不同的地方仅仅是制成它们的材料不同而已。说到最本质的东西应该还是差别不大的。”菲利斯。 “最本质的东西?”我问。 “最本质的东西是关于构造动力系统的思路。对于一艘能够在水面上行走的船,除去了动力以外不就是只剩下一块比水较轻的材料而已吗?”菲利斯。 “可罗洛不是说有分自然动力啊,生物动力或者魔力之类的吗?”我问。 “这样说好了,诺雅知道自己是靠什么动力系统活动的吗?”菲利斯。 “平时是靠生物动力的吧?在用操魔术驾御自己的肉体时应该是依靠精神力的吧?”我说。 “简化一下这个问题吧!如果说,诺雅只能依靠生物动力活动的话,那么诺雅应该是靠吃东西补充能量和物质的吧?虽然不排除那些能量有时也是以物质的形态存在,但诺雅取得了那些能量的目的是维持诺雅的整体运作。而诺雅取得那些物质则是为了重构整个诺雅,或者也能说是一种在原有基础上的发展吧! 生命会消耗能量来活动,通过活动寻找食物,吸收食物中的能量而供自己持续活动的需求,吸收食物中的物质使自己拥有更强大的个体或者繁殖出更多的数量。 事实上几乎所有生物都本能地做着相同的事情,它们拥有一个思维,这个思维不断地收集周围的能量和物质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些思维有着相同的目的,就是进化出更稳定,更不需要根据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思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们中最稳定的种族追求自身的可持续发展能力,也就是更强大的个体。而它们中最不稳定的另一个极端则追求数目的优势,也就更强大的繁殖能力。 高智慧物种区别于低智慧物种的一个显注的特性就是除了能靠本能做到这一点,它们具备三种对外技能。就像早期的人类一样,创造出可以表达一部分‘思维’的语言、依靠身体以外的‘物质’制造工具以及学会使用火这种‘能量’。 精神体比那些高智慧物种更强大,因为精神体所承载的思维能够利用周围的能量和物质构造思维本身,我们能够依靠自己的意愿发展自己的思维,甚至能够根据不断进化的思维发展更优秀的载体,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最后,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你所说的那四种‘战舰’,只不过是创造它们的人的思维的延伸摆了。因为创造它们的人自身还没有达到4阶精神领域,又或者他们已经达到了,可是却依旧使用那种低阶的制造工艺,以至创造它们的人只是为它们提供构成它们的物质,并提供了使用某些能量的具体方法,而那个被扩展了的思维则以特定的方式把这些能量转化为具体的行为而已。虽然四种‘战舰’构成自身的材料和能量转化方法不同,但动力的思路还都是一样的。”菲利斯。 “可是按你说的,好像全世界所有东西都一样嘛!难道我长了点靠自己攒回来的知识后惊叹一下都不行吗?”我可怜巴巴地问。 “神族的战舰就不一样了,神族的战舰拥有真正的自我。神族的战舰本身也是神族,它们懂得如何自己发展自己,而不是像那些低阶战舰一样需要依靠外界的思维来改造它们。只作为他人思维的一种延伸。”菲利斯。 “哦……可是我知道那个有用吗?我连会潜水的那两种战舰都买不到。神族的战舰都更加没我份了。”我说。 “那倒是,知道一下也好嘛!”菲利斯。 “我就知道,菲利斯经常在我面前抬高自己同类的身价以贬低我。”我说。 “不是的啦!我想你知道得多一点而已。”菲利斯。 第三十五节 在漆黑人稀的街道上走着走着,忽然在街上出现了两名壮汉,看来是冲着我来的。 可恶!居然挡住我回家的路!不想活了。 “恶棍!”其中一名脸露凶相的壮汉冲我这边大声喊道。 我立即回头望去,想找出那位被称为‘恶棍’的该团伙的头目,可是却不幸发现身后没人。 “别望后面了,就是你!恶棍!”那名脸露凶相的壮汉显然是对着我说的。 恶棍?搞错了吧?我的脸相如此善良,就算我说自己是恶人也不会有人信的吧? “别紧张!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专诚来找阁下有事商量的。”另一名脸相普通的壮汉连忙说道。 他说自己不是坏人还好理解,但他有资格说旁边那位老兄也不是坏人吗?长得这副吓人的脸,他除了当坏人外,我看他当其它角色是没前途的了。 “找我什么事?还有……为什么叫我做恶棍?”我问。 “别误会!别误会!对于我们莫里西西尼的本地人来说,称呼一个人是‘恶棍’,那是出于尊敬。就像对待‘英雄’一样的尊敬。其实在角斗会场上也有很多观众在私底下这样称呼你,只是阁下没注意到而已。”那名脸相普通的壮汉说道。 这下我总算明白了。毕竟对于那些盗贼和流氓来说,恶棍可是很光荣的。 “叫我阁下就太见外了,还是叫我‘恶棍’吧!”我摆摆手说道。 “我们听说你在角斗场外差点杀了人!”那个脸露凶相的壮汉恶狠狠地说道。 接着便是波斯恶狠狠的咕咕声,吓得那两名壮汉连连退开。 “你们是来寻仇的?”我问。 “不!我们想找你杀一个人。当然酬劳不会少的。你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那个脸露凶相的壮汉努力装出和善的脸面,但他显然不知道他在这方面很没天分。 “酬劳不会少?该不会是由你们来付吧?怎么我看不出来?”我看他们俩一点都不像那种人模狗样很风光的家伙。 “当然不!当然不!我们的老大不想露面,所以委托我们来找恶棍商量的。”那名脸相普通的壮汉说道。 “可是我不缺钱,如果你们有点本事的话应该知道。你们不可以找那个叫狩猎者的家伙吗?他现在还欠我钱呢!”我不想没事找事来干,我可不是真的那么乐意当刺客的,要是刚好刺杀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对我将来的旅程可是会有很大影响的。 “在恶棍还没有打败狩猎者之前,我们已经找过他了。他说他一向不杀女人,尤其是老太婆。”那名脸相普通的壮汉说道。 什么!杀个老太婆居然要请人杀?!不是说莫里西西尼没有魔法师的吗?一个老掉牙的武者应该没什么可怕的吧?现在的盗贼真不知道是怎样混的,难怪连我这样的家伙也能当一回‘恶棍’。 “原来我不是首选吗?不去!”我刚想向前走又马上被那两个讨厌的家伙挡住了。“又怎么了?” “我知道恶棍对钱的兴趣不是很浓,但我们还可以提供其他东西的啊!”那名脸相普通的壮汉说道。 “女人?地位?权势?我全都不感兴趣。你们还有其他东西吗?”我说。 “我们还有宝物。”那名脸相普通的壮汉用肯定的语气回答,眉宇间冲斥了一份说不出哪里来的自信,好像生怕我不答应一样。 “现在已经夜深了。快说,不说我走!再挡住我,我杀掉你们后再走!”我生气地说。 “我们知道你有一把好剑,但那把剑还比不上我们手头上的‘永恒之剑’。废话我就不多说了,那是传说中由神所创造出来的兵器,虽然它不是唯一的一把,但现在即使在黑市也很难弄到了。至于它好不好,你看过就知道。我们手上就两把,你接这个委托,无论失败与否,我们都给你一把。”脸相普通的壮汉和气地说道。 “无论是否成功都能得到?”我疑惑地问。 “是的。是用来给你刺杀她用的。‘永恒之剑’并不是魔法兵器,但它是世界上最坚硬的武器。那个女人会用一种奇怪的妖术把金属制成的兵器变成废品。所以只有用‘永恒之剑’这类非金属武器才对付得了她。”脸相普通的壮汉严肃地说道。 “你们就不怕我拿了剑后不杀人?”我问。 “当然,我们还另有更吸引像恶棍你这一类人的报酬。我们手上有一份珍贵的藏宝图,不过得事成之后才能给恶棍看。”脸相普通的壮汉和气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地图是不是你们自己画的?到时找不到宝物我去哪里找你们?”我问。 “地图是不是真的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不是珍贵的,年份总能分辩出来。至于即使你找到不宝物,不是也得到了一把‘永恒之剑’在先了吗?”脸相普通的壮汉说道。 “我得回去考虑一下,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到时见不到我就代表我拒绝了。”我说。 “那就明天按照你刚才吃晚餐那个时间在码头见面吧!”脸相普通的壮汉说道。 “你们不会是一直跟踪我吧?”这个世界的无赖可真多! “我们对你的私生活没兴趣,只是找不到你落单的机会摆了。”脸相凶相的家伙说完就跟另外那家伙走远了。 直到回到旅馆前我都没有换装成诺雅,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有毅力的混蛋跟踪我。毕竟,莫里西西尼什么人都缺,就是不缺这方面的高手。 回到旅馆,在寂静的走廊上所有房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好像大家都睡了。我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已经不能跟依芙一起睡了,减少了一项特权,好伤心哦!把以前的日子还给我! 喀嚓!门开了。 里面很多人,而且每一个都是我认识的,大家都盯着我。 “你是?”没注意是谁说的。 喀嚓!门关了,是我顺手关的。 难道她们知道我寂寞,想来陪我睡觉? 不可能的吧! 难道旅馆强行收回她们的房间,所以她们集体住一间房? 她们肯定开心死了,而我……看来我今天得睡走廊了。我的心好灰哦! 可是我还是不死心。 还是说她们都在等我回来呢? 但有这个必要吗?她们跟我又不熟,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派依芙来做代表还不够么? 我走到依芙房间前,用了适当的暴力,强行打开了。果然!里面没人,可能她们真的在等我!我马上在依芙房间中换装成诺雅,穿上银灰色的‘火龙骑士套装’。关上门,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喀嚓!门再次被打开,不过这次站在众人面前的这个是让她们看得早已有些厌烦的我,可怜的我。 “哗!”穿着一套全新蓝色女仆服手里拿着一团白色东西的依芙突然高兴地扑到我面前,害我急忙退了几步。 “买了新衣服?可为什么还是女仆服?”我问。这才注意到依芙身后的众人都换了新装,再也不是穿着奴隶商人半卖半送的礼物服,而是一身轻便装束。 “因为我喜欢!”依芙水灵灵的眼里溢出了泪水,眼眸也很快微微泛红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可爱的依芙。”我拥抱着身段纤‘弱’的依芙,尽量温柔地,轻声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依芙为什么伤心,但我所认识的依芙是不会因为遇到危险而哭的。因为依芙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清楚地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在看看依芙身后那些处乱不惊镇定异常的眼神就更确定此事跟危险无关了。所以我也不急着追问依芙,等她自己慢慢说好了。 “我……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以后都不回来了。”依芙在我的怀中含含糊糊地说着。 第三十六节 “我像那种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的人吗?”我安慰道。 “像啊!”依芙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诺雅最小气了!幸好依芙聪明!要不是留下露露,诺雅早就跑路了!” 晕啊!原来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乖!乖!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也仅仅只是出去了一天而已,虽然说现在有点晚啦!”我眯着眼睛摸着依芙头上的毛毛以及缎带柔和地说道。 “诺雅还要依芙吗?”依芙微微抬起头用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望着我问道。 我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原来对于依芙来说,我是这么重要的么? “扔掉不是怪可惜的吗?”我看着那温柔的目光渐渐变得忿忿不平,马上又补充道:“依芙这么可爱,谁不要依芙谁是坏蛋。而且我还担心依芙不要我呢!只要依芙不抛弃我的话,我是不会抛弃依芙的。” “为什么不加‘永远’?”依芙小声地提醒道。 “‘永远’?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学的?”我奇怪地问。 “没营养?不是很多人都这么说的吗?”依芙失望地问。 “两三年之后,我连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敢保证,哪来‘永远’啊!一个信念,记得的时候可以一直保持着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以后听到有人随便跟你说永远,你可要小心哦!那家伙八成是个坏蛋!”我用肯定态度回答。 说起来我这两个月以来就已经变得连我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还敢骗依芙说两三年呢!我真是坏蛋! “呜……你不知道,我今天出去买裙子遇到个大坏蛋。那条裙子明明我先发现的,可抢不过我,她就说我自私自利!”接着依芙对我眨眨眼,示意她的身后那群绵羊们,然后忿忿不平地说道:“我又不能对付她!” 擅长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口才一般都不怎么样,这话果然是真的,尤其是依芙这种十句不到两句就打的家伙。 原来依芙这么期盼我回来是因为这种事只能跟我这个知道实情的人扫苦。太好了!看来我在依芙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至少,在她找到另一个可以接受她那种残暴行为的朋友前。 好!我要跟她们拉开距离,发挥一下哲人的思想才行! “依芙好可怜哦!别为那种坏蛋说的话伤心嘛!不值得的,而且那个坏蛋说的话本身也对,所以依芙越是否认就会越觉得心里不塌实。”我说。 “吓!才不是呢!依芙只对陌生人自私而已。依芙对朋友可是很好的!”可怜的依芙还在我怀中努力狡辩着。 “只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不就是自私的表现吗?其实自私没有什么不好啊!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些真正无私得像圣人一样的笨蛋,虽然至今为止我一个都没遇上。但自私一点对自己好一点难道不好吗?事实上也只有最自私的人才会认为别人不够无私。如果说依芙自私的那个人本身是无私的话,她一定不会强求别人跟自己一样也是无私的。”我说。 “我明白了。因为那家伙很自私,所以想依靠言语攻击,让依芙无私地把看中的裙子让给她吗?她太狡猾了,幸好依芙聪明,没有让她的奸计得逞。”依芙擦着脸上的泪水悠悠地说道。 “在一个‘自私’的制度下,所以人都是自私的,因为这样的制度让自私的人可以更好地生存。作为国家的团体,他们的领导机构都一定是自私的,否则的话,他们早被竞争者消灭了。但就因为他们是自私的,所以他们希望他们以外的所有人都尽可能无私起来,以更好地为他们服务。所以他们很自然地发展出道德观念、宗教信仰、思想教育一系列的东西来。这些东西最终以‘统摄’的形式存在,它以强大的约束力控制着大多数人的思想,把那些不受控制的异类划入无赖和变态的范畴,所以它最终也折服了统治者本身。”最后,我用只有依芙才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想,恶魔不是没有道德观念,只是恶魔有自己的道德观罢了。它们的世界有约束它们的‘统摄’,它们不受这个世界的‘统摄’影响,但依芙却要掺和进人类的道德观中不是很笨么?” “是啊!”带着微微泪光的依芙高兴地应了一声后马上又变得失落起来了,接着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也许,我跟它们的差距太远了。生活在人类的世界中,除了妈妈外,我没见过任何的同类,不知不觉中,我也差点把自己当人类看了。” 看到越说越伤心的依芙,我的心里泛起了深深的内疚。虽然我说过会为依芙的复仇事业努力,而我心中也一点都不缺那些值得我记恨十年以上的人,但是,报仇了后真的就快乐了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试过把心底里真正的仇恨化成实际行动。当然,不是我不想报仇。其主要原因是以前没有这个能力,而现在有了却又回不去。 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让依芙觉得幸福快乐呢? 让她像可泥她们一样过着普通人类的隐居生活?还是想办法送她回属于她的世界呢?也许跟她的同类在一起的她会比起跟我在一起的她更幸福吧? 不过一想到会失去依芙,我就忍不住自私地把这些想法移除,也许我说自私才是硬道理根本就是为自己找台阶。如果依芙可以变得更自私一点的话,她大概就没有资格责怪我了吧! 虽然有些无奈,但伤心的话题还是最好转移,于是我问道:“对了,你说的是你手上拿着的那条裙子吗?好漂亮哦!为什么不穿来看看?” “诺雅觉得好漂亮?”满脸泪光的依芙高兴地脱离我的怀抱拿着手中雪白的裙子在自己怀中扬了扬。 此时,一直站在依芙身后,平时就跟我没两句的女孩全都带着期待的眼光。看来大家都像很喜欢的样子,我可从没想过原来有这么多人喜欢白色呢! “依芙的眼光最好了!”打铁趁热,我连忙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我就知道,诺雅一定喜欢白色的。”依芙得意地把裙子贴在胸前比画着。 “原来是专门买来穿给我看的吗?我好感动哦!”我交叉起手指兴奋地说道。 “不是啦!”依芙直接了当。 “吓!好失望哦!最可怜的我。”我说。 “才不可怜呢!这条裙子是依芙用自己钱和自己的眼光挑出来送给依芙最好的好朋友诺雅的!”看着依芙欢喜凛凛地当众宣布道,我差点一头撞到墙上去。 虽然我的脸皮一向够厚,但当着那么多观众,而且最可恨的是那些观众全都知道我是男孩。我看我还是一头撞死算了,不!自杀可不是我爱好!大不了让她们一个个撞墙死好了。 于是,一名骑士装扮的我伸出双手轻轻接过一个小女仆双手捧着的雪白长裙。心里面有高兴的,也有不高兴的,两者在剧烈的竞争中,让我喜怒交集。 说高兴的,是因为我确实喜欢这件礼物,而且是我心爱的依芙送给我的,这让我无比感动。说不高兴的,是因为我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无比尴尬的问题,而且显然有些我不喜欢的人知道了我心里面的秘密。 “不穿来看看么?”依芙兴致饽饽地提醒道。 “当着你们的面?”我发现最近我的白眼功力大幅度增长,一眼就白了7个人。 第三十七节 看着她们一个接一个不吭声地离开我房间,我一直静静地抱着裙子站着。 “你在这里慢慢换吧!换好要通知我哦!”依芙临走时说道。 喀嚓!这次门不是我关的。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 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呢? 无可否认,我的行为的确超出人类一部分的‘统摄’。这种行为可是很危险的,无数的科学家和哲学家都因此而死。尤其是在法雅这个还保留着奴隶制度的落后地方。 ‘裙子’到底是什么呢? 它是人们公认的一种共同认知,它是一种标志。如果让一个1岁大的小男孩穿着裙子铁定被陌生人误认为是一个小女孩,反之相反。当这种标志发生错误的时候,会让人们无所适从。 ‘裙子’的‘魔力’,对我来说就两个。 第一个,它真的很漂亮,我喜欢它,并且希望拥有它。有些收藏家也有同样的兴趣,至于他们会不会穿在自己身上,很大情度是看他们的身材和相貌的。如果效果是刺眼的话,相信没有人愿意去做。 第二个,它的标志作用,我不得不承认,它拥有简易的性别调换能力。如果想不修改肉体而又可以体会到成为异性的乐趣,它是最好的道具之一。 现在再想想,为什么我会超越‘统摄’,最终喜欢上它呢? 人们的普遍观念决定‘统摄’,而‘统摄’反过来制约所有人的观念。照理说,人的性格也是受‘统摄’支配的。 也许是跟容貌有关吧? 因为人们对容貌的普遍认同也受‘统摄’支配,而‘统摄’却把某一类人定义为‘娘娘腔’。如果我是我今天见到的那两个壮汉中的一个的话,我想我的精神再怎样混乱都不可能冲破‘统摄’的界限的。如果我长期扮演艾尔萨斯的话,我想我最终一定会变成罗洛口中的硬汉的。可是我的生活大部份属于诺雅,难道决定性格的最终因素是容貌? 我到底喜欢哪一个我呢? 艾尔萨斯的确是很有新意,而且也得到了人们的普遍认同,但我还是喜欢原来的自己。 虽然是超越了‘统摄’,但没想到其实我最终还是‘统摄’的牺牲品。因为它决定了我的性格,而我的性格最终超越了它可以接受的范围。 无论是理想、职业、性格、倾向、行为以及种族观念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于是我就成了‘统摄’外的一个游离分子,这类自由分子有取得更自由的倾向,而且它们拥有个用于描述它们的专有名词,就是‘变态’。 最近我甚至越来越发现‘变态’这个名词很温馨,是关于我的最好的形容词,跟它走在一起时很有安全感。因为当‘变态’变得美丽时,别人再也找不到更适合的贬义词了。 望着裙子,我静心地思考着。 为什么平时骗人的时候会觉得很平常,但一到了用性别骗人就变得很不塌实呢?也许对于那些真正正直善良的人来说,骗人这种行为本来就是很可耻的吧?也许骗多了就不会有罪恶感了。 好吧!不用想那么多,思想斗争永远都不可能有正确答案的。就当作一个职业演员好了,只此一个晚上,投入这个我所喜欢的角色吧!明天一早就恢复原状! 我盯着镜子中自己坚定不移的眼神,片刻后,狠狠地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门外那些期待的眼球。脱掉套装,没有换里面的衣服就直接穿上了一件雪白的裙子,也许她们仍然会笑,不过至少我里面穿着的仍然是黑色的格斗服。照着镜子的自己,重新回到以前那个穿治疗师袍打扮的诺雅。 穿好了裙子后,在镜子前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合理,不过很快我就找到了答案。看来依芙很细心,她大概早就认定我只是喜欢穿裙子,而不会真的把自己弄成女孩一样。所以衣服胸脯的位置是十分平坦的。看来跟依芙竞争的那个女孩还真痛苦呢! 如果此刻的我被罗洛见到的话,他一定会杀掉我的!因为我知道他最讨厌这样的我了。不过他现在不可能在这里出现,我的形象必须由我自己决定。自从决定成为死灵法师那天起,我就深深地明白到,也许以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类可以接受这样的我了。所以罗洛的意志不应该强加到我身上,如果他真的跑出来,大不了跟他拼了! 虽然以前在冥界的时候也穿过裙子,但那时候身边的娜娜和碎羽姐姐都不是那种会用人类的思维角度来思考的人物。依芙也是一样,即使被她知道了我心里面的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外面的那些‘陌生人’可不是一回事,我的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的。也许是因为我还在一定程度上认为自己依然还是一个人类,依然应该按照人类的习惯行动。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不了给她们洗脑。 出去了! 喀嚓!门开了! “哗!终于换好了,穿着裙子的诺雅好可爱哦!”依芙高兴地抱到我身边说道。 “谢谢。”大家都用特别集中的目光注视着一向行事低调喜欢生活在黑暗中当个透明人的我,让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以后就一直都穿着好不好?当然,等依芙富有起来后会送诺雅很多漂亮的裙子的。然后我们……一直一直都会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依芙亲切地说着,似乎一直都在刻意提示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一样。 我呆呆地站着,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是因为思维突然停止了运作。 “是啊!诺雅穿着裙子真的再适合不过了,要是加条黑色的丝带就更好了。”蒙其安娜不怀好意地说道。 喀嚓!我奋力地推开了门,然后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轻轻关上。 我感到脸在微微发热。 我不喜欢这种强烈的陌生感,如果没有依芙在我身边,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因为依芙对我来说实在太熟悉不过了,但现在这种关系似乎在朝着一个我不熟悉的方向转化着。 我应该任由它改变吗? 还是控制它? 只要我的思路足够地清晰,我甚至可以很理性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让它不再向我不喜欢的方向改变。我完全可以让自己成为一个像亡灵法师般的存在,只保留下最清晰的思维以及最珍贵的情感,让那些多余浑浊的东西全部消失。 “诺雅……怎么了?出来啦!”门外传来依芙关切的声音。 “是啊!出来啦!这里没有人会嘲笑你的。”这次是蒙其安娜的声音。 “没什么!我思维有点错乱,我再调节一下就出来了。”我靠在门上说道。这话好像不是一个正常人会说的。 冷静下来后,我重新推翻了刚才的所有决定。 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任何的改变都不一定是可逆的,最终会导致我的选择权减少。 也许我该脱离第一线,用傀儡来面对她们,等她们适应了现在的诺雅,再回到她们身边。这样的话,我就不至于暴露了我的情感了。就不知道我的傀儡最终会不会发展成一个完整的人格,成为另一个诺雅而已。 第三十八节 为了防止第二人格吞权现象。于是,我还是我,不同的仅仅只是我把自己的人格放置在更深层更理性的位置,透过傀儡人格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已。 只凭着精神上的力量,转眼间,四周空无一物。但在下一瞬间,这个本来不存在的黑暗世界已经出现了如同冥界一样的天和地。深暗的天空下是一座巨大的灰黑色城堡。不过这座城堡雄伟的外壳所包裹的是空无一物的混沌。 没办法,想象力有限!那些没用的房间当空白处理好了。 城堡中除了混沌以外,只有一间小角楼以架空的方式存在着。而我,正坐在这个小角楼中的一张长桌前。 这个世界是我用想象力虚拟出来的,其中还包括我此刻拥有的肉体,以及我可以在这里使用的一切物品。相信没有哪里世界比自己幻想出来的世界更适合自己了。生活在这里就如同生活在最真实的梦境中一样。 书架上摆放着各种书籍,透过这些书籍我可查阅自己任何一个记忆片段。倒不是说记忆是以这种方式存在的,只是我更愿意以这种方式进行这种活动而已。在这里除了我的思维和记忆外,一切都是虚假的。 在这个存在于我的意识中的世界,是我的里意识世界,在这里我相当于造物主一样的角色。此刻,我伸出几根手指,随意地捉出一个水晶球,里面显示着我的‘代理人’此刻见到的和听到的一切。用这种方式控制自己的身体,还真有一种身处于异世界的魔族透过代理人看世界的感觉。 傀儡诺雅打开门,但这次我则置身于菲利斯的角度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知道傀儡诺雅所听到的所有东西以及看到的所有的事物。 “诺雅,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依芙关切地问道。 “没有。”傀儡诺雅摇摇头。 “会不会是刺激太大了?”蒙其安娜。 “不会。”傀儡诺雅再次摇摇头。 “会不会诺雅根本就不喜欢裙子,只是想让我们开心呢?” “不知道。”傀儡诺雅。 女装版的诺雅在傀儡控制下,一点都不比我第一天遇到的娜娜好多少,是一个呆得只懂得一问一答的家伙。 “怎么办?诺雅会不会变成白痴?你别吓我哦!呜呜……都是我害的。”依芙紧张了起来。 看不下去了,于是我试着透过水晶球代傀儡回答问题。 “我只是情绪有些不稳定而已。”我透过面无表情的傀儡说道。 “不是啊!我看你情绪稳定得很呢!”依芙说道。 “是啊!你的情绪比老大要稳定多了!”蒙其安娜惊讶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把自己的人格投影到里意识世界而已。当然,我并没有把自己真正地封闭起来。现在我只是有点情绪不稳定而已,只要消耗一点时间就会好的。”我透过傀儡说。 不过说出这话后才发现这句话好像不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会说的。把自己封闭起来只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那不是典型的严重自闭症吗?如果没有傀儡来代理我的肉体,我看我现在是个植物人了。不过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有点不正常,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依芙。 “这个先别说了,我有些事要单独跟你说。”说着,我让傀儡把依芙拖进房间。 “什么事?不能当着她们说吗?依芙不想把她们当作外人啊!她们对依芙都很信任和很好。”在我的房间内,依芙可怜兮兮地说。 “难道你跟她们说过了我们的身份吗?她们怎样说?”我紧张地问。当然,紧张的是我,我的傀儡可是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的。 “还没有。”依芙应道。 依芙是我的!得找机会分裂她们才行! “那就是外人了。别忘了,依芙的目标是向扎普拉报仇。我们需要的是有实际作用的同伴。”这句话本来就有点冷血,再加上由傀儡来说出这话就更显得冷血无情了。 “她们也不错啊!瓦莎娜是个中位魔法师,稀茜是个初级治疗师,倚丽是个剑士,蒙其安娜是个弓箭手,妮纷是魔法剑士和茶茶是个下位召唤师。她们原本就是一组优秀的冒险队啊!”依芙强烈地抗议道。 吓!它们拥有这么完整战斗力,居然还会被捉去当奴隶。不太可能吧!虽然按照依芙的说法,她们最多只是一个初出道的小型冒险队。加起来还干不掉装备优秀的我,但要我干掉她们也同样不容易。要是连她们都被捉去当奴隶,我也好不了多少。 “她们的运气不好,她们的船正好遇到奥斯菲托商会的直属战舰。而且战舰正好有一名奥斯菲托商会的大人物在。输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依芙补充道。 “那倒是。还想问依芙要不要当海盗呢!原来海上这么多危机啊!要是遇上高手的话,真的想逃都没地方可以逃。”我说。 “诺雅为什么忽然想去当海盗?”依芙。 “依芙报仇的对象是扎普拉。虽然说扎普拉是靠阴谋下毒才能赢依芙的妈妈的,但是毕竟还是赢了。将心比心地说,我们即使靠阴谋下毒也赢不了丽露。而丽露是依芙的妈妈的朋友,虽然不知道她们的交情怎么样,但如果扎普拉跟依芙的妈妈之间存在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这个仇也轮不到我们去报了。也就是说,扎普拉是一个实力强得不值得丽露去冒险的家伙,即使他现在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只能是逃跑的份。”我说。 “真的这么难吗?”依芙失望地说:“也许我们该想办法提升实力才行。” “提升自身的战斗力是必须的,但势力也是实力的一种。波斯和我们现在三打一的话足以干掉任何一名上位魔法师或者上位骑士了。甚至还能对抗一名实力远高于我们的大魔法师。虽然也不一定能赢,但也不容易输。而像我们这种水平的人物实在多的是,尤其是在莫里西西尼,我今天就遇到不少。就拿依芙认识的赤鲁来说吧!说句老实话,如果大家都不用魔法,依芙和我以及赤鲁三个人的战斗力其实是差不多的。三人中力气最大的是依芙,而技巧最好的应该是我,然后赤鲁应该两样都排在中间。但三个人的兵器中无疑最好的是依芙,因为你的武器拥有你妈妈强大的灵魂,基本上可以理解成神器了。远远我不是我的‘魂咬’能相比的,其它属性武器就更加了,至于赤鲁那把烂剑还是别提了。再加上依芙的火球可以随意使用,对大多数目标都能起到作用,而我的精神魔法则只对比我弱的家伙起作用,至于赤鲁甚至不会用魔法。所以我们中最强的还是依芙,最弱的还是赤鲁,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我问。 “这说明了依芙的妈妈很厉害,而装备也很重要。还有……跟我们一样水平的家伙竟然有很多?”依芙说到最后面那句话时开始不太满意了。 “是的,如果我们能够收买他们为我们工作,我们的势力将远远大于我们自身的战斗力。如果我们能为这些人配备足够的装备,我们的整体战斗力将是很强大的。”我说。 “真的吗?但我总觉得靠别人的力量没有自己变强来得保险。”依芙担忧地说。 第三十九节 “那个当然了,但势力的提高会带来很多方便。我原本打算买艘战舰,然后在莫里西西尼建座事务所作为据点的。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抢个属于海盗的小岛来发展壮大。即使退一步说,我们在海上无法生存,战舰作用交通工具使用的话,但我们还是可以很方便地到达任何一个港口的。不过现在想起来可能还是我太天真了,也许我们还是乖乖地留在陆地上比较安全,毕竟大海是属于奥菲斯托商会的。”我说。 “才不是呢!大海我们也有份!如果没有我们的份就去抢好了。依芙想要属于自己的据点,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土。”野心饽饽的依芙两眼放光地说道。 看来一定是我说的那个海盗小岛刺激到她不知哪根神经了。也对,听说恶魔对自己的领地是情有独忠的,跟我这个只是来法雅流浪的家伙不同。不过想来即使回到冥界,要是在法雅可以留下一个受我影响的据点还是很有意义的,再想深一层,即使我任务失败也有个地方落脚。 “如果想要属于自己的领土的话,在大陆上是没有希望的,我们不可能跟任何一个国家对抗,但小岛就不一样了,大海是一种强大的天然屏障,除非我们的敌人是奥菲斯托商会,但他们也很难会看上我们的。至于人口,我们初期可以依靠买来的奴隶,中期可以依靠投降的海盗,后期可以依靠主动加入的海盗。说起来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莫里西西尼会保留着奴隶制度呢?在糜莉亚克时,怎么我没听说过。”我说。 “也许这让某些人觉得很有征服感吧!”依芙。 “这是一条不应该存在的制度,但现在它却给了我们机会。”我说。 “为什么不应该存在?最初买奴隶的时候你不也是很高兴的吗?”依芙声怕外面的人听到,小声地说。 “对于一个生活在城市中并且富有的人来说,无论他是否喜欢奴隶制度,但奴隶制度绝对是一条对他有利的制度。站在富有的非权力奴隶主的立场上,我当然是喜欢奴隶制度了。但是站统治者的角度思考可不是一回事。法雅可以生产出很高工艺的战舰,这足以证明法雅总体的生产力已经达到某个高度。相对地,单纯苦力劳动对每个领地来说,除了初期发展外根本就不重要,也就是说它没有存在的必要。 对于莫里西西尼来说,来这里住了几天,我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不是一个需要大量劳动力的地方。至于其他种类的奴隶,相对于大量的苦力奴隶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莫里西西尼必须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在这些奴隶身上。可是反过来这些奴隶的贡献不会太大,因为他们没有持续增长的知识,不能从事大多数高技术劳动。如果统治者让他们获得更多的知识,一旦发生暴动,统治者自身的地位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结论一,如果让那些奴隶以奴隶身份存在的话,随时可能暴动的他们需要消耗政府大量的人力物力来维护。另一方面,他们极不愿意为任何人服务,凭着他们那不再长进的知识可以为政府创造的财富非常少。一旦发生暴动,只有两个结果,政府灭亡和奴隶死亡,两样都属于政府的损失。 结论二,如果让那些奴隶以公民身份存在的话,拥有一定自由的他们会希望自己过得更好,他们不仅会自己养活自己,还会主动学习,并且用他们学到的知识努力地为最需要他们的人服务。政府不再需要在他们身上消耗资金,反而可以得到大量税收。”我说。 “是啊!听起来的确很好呢!为什么他们不废除奴隶制度呢?难道那个城主是个笨蛋?”依芙问。 “正如你所说的,也许相对莫里西西尼的繁荣,那位城主更重视他个人对奴隶的征服感。而且他不是也正在大量捉女性奴隶吗?也许对于拥有某种企图的他来说,一个有奴隶的国家比一个富强的国家拥有更大的吸引力呢!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这不是不可能的。”我说。 “原来是这样,依芙总算明白了。对于那些大色狼来说,他们需要一个有奴隶的国家,而对于那些守财奴来说,他们则需要一个富裕的国家。”依芙像要穿透水晶球来看着我般眨着眼睛说道。 “什么是守财奴嘛!我想那么多到底是为了谁?”我恶狠狠地说,而我的傀儡则用阴冷的声音冷酷无情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呜……呜……对不起啦!对不起啦!诺雅别生气啦!”依芙连忙说道,那可爱的装哭样子说得我立即就生不起气了。 “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有两种战舰可供选择,一种比较昂贵,另一种比较便宜。”我说。 “买贵的那种!”依芙想都不想就说道。 “问题是,昂贵的那种是速度快,偏重于远距离攻击的。而便宜的那种速度虽然慢,但偏重于撞击。”我说。 “还是速度比较重要吧!遇到猎物的时候可以追得上,遇到追击的时候可以逃得掉,只有这种战舰才有用。”依芙反应很快。 “我也这么认为。但快的那种是用金属做的,而慢的那种是用骨头做的。你应该知道,在风格上我喜欢的可是后者,而在性能上,我喜欢的是前者,这让我很难选择。”我说。 “不能两样都要吗?先用炮舰追上敌人,用远距离攻击伤害它,等它慢下来后再用骨舰撞上去杀人越货。”依芙用手掌比画着简略地说道,好像做惯了这种强盗行为一样。 “但两种战舰的价钱都不低,两样都买,我想至少要30万枚金币。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值得。”我说。 “不怕!不怕!不就是30万枚金币而已吗?正好由我们负责驾驶骨舰,由倚丽她们几个负责驾驶铁舰。”依芙轻松地说着,就好像出钱的人是她一样。 “另外我今天在街上碰到两个坏蛋。他们希望我为他们杀一个老婆婆,酬劳是一把宝剑和一份地图。宝剑听说好像好像很不错,而地图无论跟我要找的遗迹有没有关系,我都希望看一看。就怕这个委托不好完成而已。”我一件一件事向依芙报告,我们是很要好的同伴,所以我希望遇到事情全都一起分担。 “那诺雅认为杀掉他们直接抢走他们手中的东西会不会方便些呢?这样得到的东西可能更多,而难度会更低。毕竟他们自己没有能力对付的人必然比他们自身更难对付吧!”依芙处理这些事的手段比我还不道德。 “最后,还有一件事。我今天碰到熟人,这个人对我的害处很大,还好,我用了伪装,他暂时不认得我,但麻烦的是我还得靠他带我去买战舰。”我说。 “他见过波斯了?”依芙问。 “是的。”我答。 “那我也一起去好了。反正如果他有机会见到我跟波斯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会想到些什么的。你一个人太危险了。那个人的战斗力怎么样?”依芙关心地问。 “不知道。不过我们三个加起来应该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对付得了的。”我说。 “那好,你们约了什么时候见?”依芙问。 “买战舰是明天中午在角斗场门口的售票处,商讨杀人是明天旁晚在码头附近,据说会有人主动联系我。”我说。 “嗯!那好,对了!诺雅。”依芙叫道。 “什么事?”我问。 “你穿裙子很漂亮,我很喜欢。傻兮兮的诺雅更可爱,不过我不喜欢,依芙还是比较喜欢冷静聪明的诺雅。”依芙认真地说道。 “谢谢。”我除了这句说不出第二句了。 “还有,我喜欢那个性格有点白痴非常喜欢讲大道理的诺雅。”依芙微笑着转身离开我的房间。 我透过水晶球呆呆地望着依芙的背影。我想我刚才讲大道理时,她是没多少句听进脑里去的。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能表示自己还在听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了。 有时……我也有自知之明的。 喜欢把问题归纳和总结是我的心理需要。 喜欢折磨关心自己的人的耳朵是我最大的乐趣。 第四十节 依芙离开后,我让傀儡自己处理生活细节去。角楼中的我站起来,走到书架处抽出一本书,自从在冥界的书海中印下了无数的记录,我都没有细心地翻过。 刚抽出一本,在角楼中原本背窗的那面墙壁突然出现一扇木门。那个绝对不是我想象出来的,我警惕地站立着。由于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虚拟世界内会出现入侵者,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总不能想象出一把刀去砍那些同样是想象出来的东西吧!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原来是……露露。 “露露?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这个当主人的当得真失败。 “我想跟主人在一起。好过分哦!一整天都不知道和波斯跑到哪里玩了,只留下露露和那些姐姐在一起。”露露用稚气的声音愤愤地说道。 一时间,我实在太多问题想问这个平时一句话都不会说的露露了。 “是你自己进来的?怎么平时都不见你说话?”我问。 “我的那个娃娃身体的结构不适合说话,但我目前还没有找到方法为自己创造一个适合的身体。它现在还放在外面,我只是把自己的意识投影进主人所创造的虚拟世界而已。”露露说。 “慢着,这个难道不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世界吗?怎么你也可以进来?”我问。 “好像不是那样的吧!”露露说。 “感觉怎么样了?很新鲜吗?但不久后,你就会厌倦这种逃避方式了。因为把自己变成一名自闭者,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菲利斯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当我转身望向窗台的时候,窗台上正端跪着一位像六翼天使般的美女。这话不是在赞天使都很漂亮,而是她真的有六张雪白的羽翼,这让我唯一联想到的是天使。 身披朴素白衣,柔顺的白发从肩前倚垂到了纤细的腰际。青春亮丽容貌上,剔透的海蓝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目光平和而深邃。轮廓上一层金色神圣的光芒与周围的一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菲利斯……这个是你真面目?”我问。 “当然不是,这个只是形式上的东西罢了。为了切合你的需要,就正如这个虚空间中的一切,全都不是真实的。”菲利斯说道。 “空间?这个不是我想象出来的世界吗?怎么可能是空间。”我惊讶地问。 “这个当然是空间,只是它并不真实存在,所以只能算是‘虚空间’而不是‘实空间’而已。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不是真实的,包括我和你。”菲利斯跳进来然后走了两步又说道:“这个地方真是小啊!我有点不太习惯。” “是啊!这个地方真是小啊,可是我很喜欢。”我说。 “几乎所有的精通精神魔法的魔导师都可以无需学习就领悟出这种虚空间的创造方法。他们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灵感,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办得到了,而你的运气比他们好。因为你在下一分钟应该可以推测出这样一个空间有什么用途。”菲利斯。 我的运气比他们好?好在哪里了?有什么是只有我才有的,而他们没有的呢? 在现在这个虚空间中‘只有我才有的’是菲利斯和露露。这跟我一开始的想法相背道,这不是一个‘只有我才是唯一的真实’的空间。但这个空间内的所有东西都是假的,到底这个空间除了可以逃避现实还有什么用途呢?一分钟太少了吧!到底是现实的一分钟还是这里的一分钟啊! “对了,我跟露露想的东西不可能是同步的。她怎么可能进来啊?”我问。 “虚空间也有虚空间的文法。我们只是参与者而已,而你则是法则制定者。其实我们三者的意志都不在这里,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必须遵守某个协议的交流区域而已。想出来了吗?这里对亡灵巫师来说,其重要的用途是什么?”菲利斯。 看书?这是我一开始的想法,不过正如菲利斯所说,这个空间的一切行为只是形式上的东西摆了,要查阅记忆的话,冥思是个更单纯更直接并且更高效的方法。亡灵巫师们一定不会想我一样虚荣的。 难道是研究?可这里什么都是假的,跟真实世界完全无关,有值得研究的东西吗? 在这里真实的东西只有思维和记忆,所以只能研究自己的思维和记忆了。但既然菲利斯和露露的存在证明了别人的思维也可以是真实的,可是别人的意志根本就不在这里,所以不可能对别人进行研究,对亡灵巫师的巨大作用是…… “该不会是把在这里创造出来的东西拿到外面世界去用吧?”我问。 “可是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菲利斯提醒道。 “可是这个世界也有些东西是真的。虽然没有物质也没有能量,表面上看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想象出来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带到外面去。但我们的‘想法’却是真实的存在。我们在这里的对话甚至不需要借助空气传递,但我们都是在依据我们此刻的想法在交流。而更完整的想法就是思维,一个可以在这个空间中独立存在的思维,把它移植到实空间的魂体中去,再用炼金术创造出它的身体。不就可以把这个世界想象到的东西带到外面去了吗?”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正是这样,在这个空间中,虽然一切都可以是假的,但也可以让一切的依据都为真。只要让这里的大部分规则按照外界空间的规则运作就行了。把这个世界的东西带到外界也不是不可行,但前提是你必须具备空间文法转换的能力。这项能力的实质就是能够在目的空间中创造出虚空间中的事物的过程以及其逆过程。”菲利斯。 也就是让这个虚拟的空间尽可能接近真实,那么只要在这个空间中可行的东西都可以在现实中构造出同样的东西?既然我可以把这里的东西复制到外面去,那么我也应该可以把现实中东西通过某种手段复制到这里来啊! 我想着想着,越想就觉得越多问题出现。碎羽姐姐说过,由冥王石化成的守护兽其实体在我体内,只要我不死的话,守护兽是不会死的。也就是说波斯的实体依附在我的封印刻纹的位置上,而波斯的身体不过是它的力量在现实世界中的形式罢了。 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可以重新制定一份协议,约定一个地方,例如说这里,养很多很多魔兽,然后需要用的时候让它们凭借某些特定的力量实体化? 对!某些特定的力量…… 在这里的思维是真实的,那么意志也是真实的。在这里强大的意志,在外界也同样会是强大的意志。 一个狂妄的构思慢慢在我的思维中形成。 第四十一节 一个对亡灵巫师来说,重要的用途,那么对我来说也应该是重要的。 在这个空间中的时间流动是由我决定的,至于参与者只是根据自己的需要主观地接受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信息而已,就像一个没有眼睛的生物看不到周围的东西不代表这些东西不存在。它们的思维活动速度并不碍事。即使这个空间的时间步调比我自己的思想运作得还要快,也照样可以维持下去的。尽管如此,但我才这里的主角,这里的时间过得太慢,以至我的思想跟不上的话对我自己是没有意义的。 我拿出了一个漏斗放在桌上。好了!以1比100的换算率,现在距离明天中午还有一个半月呢!这样才叫做享受慢生活嘛! 把波斯的身体封印起来,在我的肉体的右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刻纹。再修改部分协议,反正双方都不可能不同意的,把封印状态的波斯送到虚空间中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为了区别‘家’的概念。) 不过什么是实什么是虚?偶尔我也会怀疑我们身处的那个现实世界会不会也只是造物主所作的一个梦,如果是那样的话,真实的我们又会在哪里呢? 在下一瞬间,我把自己的思路扯回我自己的当前问题上。 在虚空间中不存在的真实的灵魂。这里是建立在菲利斯的载体之上的,所以只能存放它们的思维。可以想象一下,随便把一个倒霉鬼的思维移植进来,然后大量复制,我不就等于拥有了数量怨灵塔了吗?这些虚拟怨灵塔能产生跟真实怨灵塔一样的作用,它们会在复制它们自身的同时产生大量的魔力。而在法雅中的我,将会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无数实体化的强大魔物。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兴奋过度的我的一相情愿罢了。 因为当我跟菲利斯协商时,她明确地拒绝了我。理由是作用一个神族,在她被创造出来的同时,她的本体就被附加了大量由造物主制定的约束,这些约束是以一种最可怕的方式存在的。可以说,菲利斯是在这个约束的基础上被创造出来的。所以很多东西是她有能力去做,但却只能够按这些规则去做。 菲利斯按照造物主所制定的约束,是不能跟其它拥有创造力的物种相结合的。因为要是允许这些像菲利斯一样极具知识的神族‘吞拼’那些无法保护自己但却又具有创造力的低阶智慧物种。就意味着神族可以在自己的内部大量复制它们,数以十亿计的科研人员日以继夜的无条件劳动是很可怕的,别说这种做法持续一千年,单是十年造物主阁下的地位恐怕就不保了。所以菲利斯跟我一个人结合已经是约束下可以达到的极限了。而且曾经身为神明的她,即使现在在外人眼中只是个邪神般的存在,她依然不愿意去做这么‘肮脏’的事情。 不过她认为肮脏的东西,我可不认同。她不愿意去做的东西,不代表我不愿意去做。虽然自从身边有了关心自己的人后,很明显地,我感到自己其中一条腿已经踏入了通往善良的大门。因为自己感到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所以也希望周围的人过得好一点。 但是,吃肉是人们的需要,无论那些肉愿不愿意被人吃,这个世界还是有了牧场;吃鱼是人们的需要,无论那些鱼愿不愿意被人吃,这个世界还是有了渔场;魔力是我的需要,无论那些能为我提供魔力的人愿不愿意这样做,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灵魂禁制器。 我的逻辑很简单。由于这个世界是没有永恒的,而我希望拥有的灵魂禁制器也一定不会是永恒的,所以那些被我‘借’去用的灵魂应该不会介意在安息之前被我用上二三百年的。反正他们的安息日早晚都会到来,而到来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只要我还活着,这个世界就绝对不会缺少希望消灭我或者试图消灭我的混蛋。所以我是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假如有一天,我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得的好人时,那个灵魂禁制器会没有办法用。 想要拥有一个可以制造灵魂禁制器的虚空间,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外部载体。然后把这里的一切移植过去,在未找到那个可以充当神器的东西前,这里还是我们的大本营。 在完成空间文法的整合后,我开始慢慢布置这个空间。当然,在这个空间中,所有的造物都是不需要魔力支撑的,甚至在它们建造的过程中也不需要半点魔力,仅仅只需要足够的知识就行了。 因为不能建造灵魂禁制器,所以很多建筑的存在都变得没有意义。我在设计出一座高达两公里的黑暗城堡后就没有再往这方面花时间了。 菲利斯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载体,要找到代替品还真是不容易。神器这种东西是很少见的,即使有也轮不到我。而即使我有了,也不一定适合我。所以,接下来最为重要的就是研究炼金术和操魔术了。 想当年,不!想当月,刚出门的时候,这两个方向本来就是我最感兴趣的方向。虽然很多魔法师都喜欢放放电火放放冰风什么的,但我一向对那些除了破坏没有什么建树的魔法不太感兴趣,相对那些不稳定的力量,我更喜欢一些代表秩序的魔法。我喜欢的是一个有序的,充满理性的世界。如果在这中间还存在一定的感情色彩就更理想了。例如说,我奋斗的目标——冥界! 很快,约定的那个‘明天’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今天早早地接替我的傀儡的工作,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封印刻纹后,我换上了‘火龙骑士套装’准备跟依芙一起去找赤鲁。 这些天来,赤鲁此终住扎在我们‘家’附近,要找到他是件很简单的事。如果说为了注册当海盗那件事的话,我可是一点都不急的。我之所以一大早连罗洛都未见就找他老人家是因为我更在意他的老板对宝石的认知。曾经听赤鲁说过他的老板是个对宝石热忠到连睡觉也要睡在宝石堆上的人物。想必,他也一定收藏了大量各种希奇的宝石,而我现在最需要的正是体积大硬度高并且非常稳定的宝石,至于纯度低点倒是难不倒我的。 “怎么今天不见波斯?”赤鲁问。 今天一大早依芙就问过这个问题了。当然,我也对依芙照直说了。因为我曾经用艾尔萨斯的名义参加过比赛,那个时候是带上波斯的,而现在以诺雅的名义见城主大人也带上波斯的话好像不太好,于是我把它收进身体里了。至于露露,就让她陪波斯吧! “它病了。”我对赤鲁随口说。 “前天见它时还挺精神的,真看不出。”赤鲁叹了口气摇摇头,看得出他也是随口问的。 在街上随便一间餐厅,我们解决了我们起床后必须的消耗,用了不多的时间来到了城主大人崭新的城堡正门前。 赤鲁说城主大人是很注重体面的,而他的城堡也是每两年翻修一次外墙的。不过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很富有,单看城堡最外围那3米多宽2米多深的护城河就知道了。 要知道这里的清水是一种相当珍贵的资源!更何况里面还养着一些1米多长的吃人鱼,每天喂饱它们需要多少‘物资’啊? 第四十二节 穿过10米多高的大门后,进入到一条寂静而庄严的长廊,城堡的深处传来一股强烈的威压感,当进入到一个无比宽大的内廷后,我终于忍不住对身边的赤鲁问道:“你的老板除了富有看来还很重视气派呢!” “那不是气派,而是虚荣和浪费。建这么高的走廊其实根本就没有用,他是个很懒的家伙,自我追随他后就重来都没见过他踏出过自己的睡房半步。甚至我敢说我不曾见过他离开自己的床,就更别说城堡的出入口了。而他的朋友也从没来找过他,即使他们某天会来,我想他们也一定不会从正门进入的。他们多半会在天台碰个面而已。而他的那些贵客们就更不是那种喜欢走正门的家伙了。他们老是神神秘秘的,喜欢无声无色地在你身后突然出现吓你一跳。他们吓到人时总是带着一副扑克脸,其实他们的心里乐得不得了呢!”赤鲁不以为然地说。 看来这些家伙当刺客全都已经达到走火入魔的境界了,到目前为止一个卫兵没见到,但我猜这座城堡暗地里一定是戒备深严的,就不知道是些什么可怕的机关之类的罢了。原本还想找天夜深人静的时候过来参观一下莫里西西尼的金库的,看来没希望了。 不过,这种不能参观金库的失落想法只维持到赤鲁把金库的大门推开的那一刹那为止。真没想到所谓的奢侈睡房原来就指金库啊! 莫里西西尼的城主的财富让我大开眼界,也拓展了我的思维和想象力以及各种负面情感,而这些负情感之中又以妒忌和贪婪尤为突出。 我承认在我眼前的金子和宝石多得可以让我有信心在沙漠中教会依芙游泳。但是,这么多的金子和宝石对于莫里西西尼的城主来说,也只能算是一张还可以接受的睡床而已。甚至连转个身都有点难度,难怪他老人家还不满现状呢!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赤鲁的老板是个怎样的家伙…… 一阵浓重的毒气传来,害我和依芙连声咳嗽。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那非人的家伙居然也玩起心理战术来,可恶! 他见我们咳那么高兴,便用嘴巴叼起他那根3米多长的烟斗又狠狠地喷了一口,好像是在向我们证明他的肺活量有多厉害的样子。 “为什么你没事?”我用手遮住嘴巴问赤鲁道。 “早就惯了,我老板喜欢抽硫磺烟。”赤鲁不已为然地说。 “诺雅啊,那是……龙吗?”依芙顾不上遮住嘴巴紧张地问道。 “我对它们的种族认识不多,不过恐怕是了。”我说。 可恶的赤鲁!来之前也不说一声给我打个底,那家伙分明就是想我用狼狈的姿态来衬托他们龙族的威风。也不晓得是头什么龙。 管他呢!反正红色就应该很自然地被人类称呼为红龙的吧。 虽然他的嘴巴没有长着传说中一般巨龙都有的尖牙,反倒有些像鸟的嘴巴。而鳞片也显得非常细密,防御力至少看起出来不怎么样。但那三十多米的身长,要是发起难上来也不得了的。听说龙族都是些自尊心强烈而又虚荣的家伙,就怕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他老人家。 “尊贵的城主大人,小的来救见关于申请当海盗的事宜。”我恭敬地说。 “老板,这两个家伙想当海盗,你看看是否应该给他们照顾一下?”赤鲁说话的口气一点官方口吻都没有不说,反倒还带点匪气之类的。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当海盗的材料。而我……还未睡够!”城主说话直接了当。 “什么嘛!你看出来才不是当城主的材料呢!”依芙强烈地抗议道。 “依芙,话不能乱说啦!”我小声地惊叫道。 这种自尊心强烈而又虚荣的种族是最不能得罪的,却居然被依芙这样肆无忌惮地侮辱了,希望他心胸开阔一点啦!等下他一条尾巴扫过来时,我现在就得选定闪避的位置才行! “呵呵,很有勇气的小姑娘,但只凭嘴巴会说大话也没用。像你们这等手无搏鸟之力的货色,恐怕想要管好自己的手下都成问题吧?到时候可别给我的面子抹黑才好。”城主的话不可谓不尖酸刻薄。 “给你的面子抹黑?可我们没想过要当你的手下啊!只是听说当海盗要来这里报个道而已。难道你不就是这座中心城的盗贼之王,莫里西西尼的黑白两面的支配者吗?”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我特别把统治者说成是支配者了。心里却在说:给你这蠢货送钱来了!你老人家边躺着边数钱还不满意吗? “哦,不错不错!我以为你们是赤鲁介绍来骗我的钱买船的。原来是你们自己出的钱啊!这个好说,这个好说。好吧!你们只需交纳1000金币就可以成立被官方承认的正规海盗团了,想在哪里买地设事务所都可以。 按照惯例,你们可以把莫里西西尼当作你们的据点。我们有专门的渠道给你们销赃,但作为我们的回报,如果你们利用我们提供的渠道进行销赃的话,我们将得到两成的手续费。要是你们被其他国家的通缉的话,我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提供庇护,但庇护期间需要根据情况收取一定额度的保护费。 而另一方面,正常情况下,你们的海盗团将会以正当商会的名义存在。也就是说,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海盗,但你们在靠岸后就是正当商人了。一名正当商人该做什么的,你们都得给我做什么。例如说,一名正当商人是不会在城里与另一名同样有身份有地位的正当商人发生非商业性质的冲突的。出了什么事,你们自己到海上去解决!还有,作为一个有信誉的商人,交税是绝对不能少的,我最讨厌那些整天谋着我的税收,偷税漏税的人了。他们是偷走我的金库来源的小偷!”城主兴奋地说着,就像又看到两条笨鱼主动游到他的金库里一样。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指点,另外我听说尊贵的城主对各种宝石均有研究。我想购买一颗坚硬稳定的储魔宝石,我要的是极品中的极品,我出的价钱上限为10万枚金币,我就是要值这个价钱的宝石。当然也可以视情况而提高一些。不知道城主大人可有介绍呢?”我问。 “极品中的极品?别说10万金币一颗了,我连1万金币一颗的都未弄到过。如果是我的前辈倒是拥有一颗你口中说的那种,整枚宝石大概有我一颗指头那么大,即使落到人类手里也可以换到至少一座城池,如果是落到我们的龙族手里就更加是无价了。 但你以为我攒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买宝石吗?如果我有,我也绝对不会转卖的。当年我就靠卖宝石起家的。虽然卖的都是劣质品,但明明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要把它们转手出去。这些曾经属于我的东西,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次流到我手上了,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想到为了取得更多,不这样做是不行的。 我是在霍比特高原上长大的巫龙,同伴中就只有我天生就无法使用龙语魔法。身为巫龙的血族,我并不具备其他龙种的强大吐息,而在体格方面甚至比不上某些极端凶暴的亚龙。虽然我的同伴不会舍弃那个一无事处的我,但我还是离开了他们。如果我不靠做买卖,我今天将仍然是一无所有。 我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没有高傲的资本,但凭着我强大的自制力以及商业头脑。今天的我,比大多数与我一同起步的龙要拥有多得多的财富。”城主自豪地说。 为什么他不说靠的是他的老奸巨滑呢? “真是太佩服你了,尊贵的城主。”我恭敬地说。 第四十三节 看来宝石还是得靠自己找呢! “算了,我知道你是不会佩服我的。因为你并懂得欣赏,但只要你能为我的金库增加收入,我仍然会对你表示尊重的。”城主。 虽然想问城主关于死神安息地的事情,不过想来这个市侩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何必告诉他我想找呢。就像极品宝石一样,我们显然是站在竞争对手的位置上的。至于城主强捉民女,这些事就不是我感兴趣的了。想必,他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大计,我又何必多事呢? 交了1000枚金币后,城主高兴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送走了我们。 既然已经落实下来了,虽然战舰还未选购,但那1000枚金币是不可能白交的。就算真的不当海盗,事务所都还是得选的,至少也可以建个交易点做做买卖嘛! 但事务所的位置选择也是很有学问的。 如果是海盗事务为主,又想发展自己的地方势力的话,是否建得偏僻一点方便呢? 如果是海盗事务为主,但莫里西西尼只作为一块基石的话,还是建在码头附近比较好吧!要是出了什么事,跑路的时候东西也不用搬太远。毕竟在沙漠发展势力也是兴趣缺缺的。有这么大片沙漠可以躲,居然还要给城主交保护费,真规那市侩想得出! 当然,如果以冒险为主,交易为次,海盗为更次的话,也许还是城内地价最高的地方比较方便享受和做买卖吧? “依芙啊,你想在沙漠长住吗?”我问。 依芙看了看头顶那个讨厌的太阳,然后又看了看我说道:“不喜欢。” “那,假如你现在已经报完仇了,你会喜欢当海盗还是冒险者呢?”我又问。 依芙把手指顶在嘴巴下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么长远的事……还是先把那混蛋杀了再说吧!” “这个问题关系到我们到底应该在哪里买地的呀!”我说。 “是吗?有什么关系?”依芙张大嘴巴问。 “依芙喜欢住在热闹的地方,还是住在偏僻的地方?”我直接以最简单的方式问道。 “偏僻的地方。”依芙想也不想就答道。 说得也是啊!依芙从以前开始就是住在偏僻的要塞的,还杀了一整条村子的人呢!又怎么可能喜欢热闹呢?虽然不想在沙漠中发展,但即使不发展,只是住的话,选偏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买东西麻烦一点而已。 “那我们就找个偏僻的地方买块地好了。”想必沙漠的地即使是码头附近也不可能贵的吧! “好的,码头附近吗?”赤鲁问道。 “先去看看吧!不过码头附近不是应该很热闹才对的吗?”我问。 “我的意思是可以看得见码头的地方啦!你总不能把事务所建在一个连自己的战舰都看不见的地方吧?”赤鲁反问道。 “那倒是……”我说。 在赤鲁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距离码头3公里左右的小沙丘上。这里的地基好像不太可靠,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 “这里1万平方米多少钱?”我问。 “这个地方还怎么可能要钱嘛!这里已经是城墙以外了。如果你想在这里建的话,至少得建座小型要塞才行!要知道,在莫里西西尼抢东西是半合法的。也就是说,东西还未到手前,称为非法抢夺,可当东西到手后,就是合法财产了。更何况是在城墙外?我们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站得高点,可以看得清楚一点而已。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合适的。”赤鲁说。 依芙一听到要塞就两眼放光,不愧是在要塞里长大的…… “这么松软的沙丘也能建要塞吗?”我问。 “沙漠的建筑有它自己的风格,也有它独特的建筑工艺,有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由思维尔特出产的一种特殊的粘合剂可以让沙子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而莫里西西尼的建筑本身并不是固定在沙子上的。说白了不过是浮在沙海上不会动的方形船罢了。只要占地面积足够地大,单位地积所受的压力就会降低,依靠那些粘合剂建出三四百米高的建筑也是可能的。 可是在沙子上,建筑物的高度必须跟面积成正比。一座5层高,每楼层4米,主塔楼与外墙连体的要塞至少需要2500平方米的占地面积才能承受它自身的重量。所以建出超过5层的建筑就已经是天价了。 在强烈风暴的作用下,即使是整座要塞都可能发生滑动偏离现象,不过一二十年下来也仅仅最多偏移半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你还怕撞倒别人的房子不成?”赤鲁说。 “那太好了!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干脆在这里建一座要塞吧!诺雅,好不好嘛?”依芙举起两个小粉拳,娇声娇气地问道。 没有见过依芙这副形象的赤鲁马上发问道:“你家养的小魔怪生病了么?头是一定的了,但问题是脑袋生病还是脸面肌肉。如果是脑袋的话,麻烦大点。” “你才病了呢!”依芙不满地转头望向赤鲁说道。 看来这次真的要完了,战舰和要塞这两样东西即使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不是可以轻易负担的。而我,也仅仅盗用了某国的小部分储备而已。现在却至少有一半得在一片不值钱的沙漠中浪费掉,而另一半,是不是一种浪费还不知道。 “那建一座要塞要多少钱?”我心虚地问。 “那得看规模了。你想建可以驻多少兵的要塞呢?小型连体要塞,一般分3个楼层,可进驻50人,造价大概5000金币;中型连体要塞,3到4层,可进驻100人,造价大概15000金币;大型要塞配套外部城墙,4到5层,主塔楼可进驻200人,而城池部分则可以自由改建,主塔楼造价45000金币,外墙则看你要围多少地了;另外还可以根据不同客人需要订制要塞。只要你的钱够多,想起一座像我老板那种规模的也可以。”赤鲁解释道。 “怎么人数翻一倍,可价钱就变成三倍呢?”我问。 “那当然了,想在沙地上建一座5层高的要塞,你以为容易么?越大座的东西,难度当然越高了。而且,在实用价值方面,能够占领4座小型连体要塞不代表你有能力攻破1座大型要塞吧?”赤鲁说。 这么说,一座大型要塞就是跟一艘骨甲战舰差不多等价了。 骨甲舰,是白刃战为主的,估计就是100名海盗好了。如果如同依芙所说的,我们要买一艘骨甲战舰和一艘桨式战舰,那就当作是150名海盗好了。剩下留在据点的守备部队也得50人才行。所以大型要塞是必须的。不过实情还得买了战舰再决定,也许还得订造更大的要塞才行。 “很难决定呢!过两天,我们商量好后再找你吧!赤鲁,我们今天中午还有事呢!再见啦!”我说。 “就在这里告别吗?那我的午餐谁负责?枉我还陪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呢!”赤鲁一边离开一边摇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情无义啊!” 是啊!真是无情无义啊!一座要塞的回购,不知道把它节省回来会不会消耗更冤枉钱呢?我向着赤鲁的背影叹息着。 看来该付的钱还是不能省啊! 好了,接下来就要见罗洛了。 第四十四节 赤鲁离开后,我披上黑甲快速变装成红发艾尔萨斯。为了避免突发情况下,单靠我和依芙会战力不足,所以还特意召唤出正在跟露露一起研究‘关于身体改造的高深学术问题’的波斯。 随着我的右臂衣服下的黑色刻纹透过衣服放出亮丽的紫光,一个黑球在我手中出现。就像波斯刚刚诞生的情景一样,随着黑球脱手而出,慢慢放大,然后就是波斯的身体在黑暗中成形。 跟依芙一起到码头的餐厅吃午餐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不!是理所当然碰到了服务员小姐碧芙莲。 “小艾啊!这位是你的小情人吗?”碧芙莲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点挑拨的味道问道:“还是你买回来的小宠物呢?” “是朋友啦……朋友啦!她叫依芙。”我说。 “真失望呢!对了,罗洛呢?怎么不见他跟你们在一起?你今天不是跟罗洛约好了这个时间见面的吗?”碧芙莲。 “刚才见了另一个人,消耗了一点时间。现在嘛!当然是先吃饱再去找罗洛了,早知道要跑来码头附近做地质考察,就不约在竞技场见面了。现在又得跑回去,真是麻烦。”我说。 “人家的小罗真可怜呢!他现在应该已经在竞技场门口等你了,可你明明已经迟到了,却还是坚持跟小情人吃饱了再去负约。”碧芙莲娇柔地说。 “我承认是我的时间预算上出了问题啦!可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饿着肚子跑这么远的路去找他老人家吗?要是半路遇到强盗,我们又正好饿到手软脚软的,那谁为我们的安全负责啊!”我问。 “呵呵,说得也是啊!我不过提个意见而已。既然是这样,还是让那个傻瓜慢慢等好了,反正他也不可能为了等你,在竞技场门口饿死的。”碧芙莲用手遮着嘴巴笑得好像很快乐的样子,我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罗洛的同伴。 他人这么可恶,就算真是吃少一两餐应该死不掉的吧?如果这个世界的坏人真的这么容易死就太好了! 不过和他的约定时间…… “依芙。”我轻轻唤了一声。 “什么事?”依芙。 “陪我吃少一餐吧!好吗?”我问。 “不好!”依芙。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反正都已经迟到了。诺雅约了人,本来就不应该来这里看场地的。不过既然已经来了,现在赶回去也没用。要是遇到强盗谁负责?”依芙学着我刚才说的话反问道。 我没想过时间差这么多的嘛!见罗洛的目的就是为了买战舰而已,反正我就是想先去看了地再去看船啊!我这种处事顺序没有什么不对啊! 呜呜……可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没信用的呢?答应了别人的事,不尽全力去实施。希望依芙不会因此而讨厌我啦! “说的是,那我们吃饱在找他吧。最多请他吃晚餐当赔罪好了。”我说。 话虽这么说,可我总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了尽量争取时间,我已经吃得很快了,当然,是相对平时来说的。可我为什么总是觉得依芙好像是在刻意放慢速度吃呢?难道是我的精神太紧张,产生了错觉? 其实我紧张,也很大程度上跟依芙的存在有关,我不希望依芙认为我是一个轻视约会的人。但约的人是罗洛,其实买战舰的话,我是没有必要经过他的,因为我相信没有什么问题是人面强大的赤鲁解决不了的。但我和罗洛都不是那种很容易落地生根的人。如果我不找个理由的话,我们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一方面我是有一点……很少很少的一点……想要见他的。而另一方面,我又很不想这么快又要跟他见面,所以这个约会总想逃避。 难道依芙是看出来了,希望我跟罗洛的关系更进一步恶化吗? 也许是我太多心了,依芙又不是我,她一点都不像这么居心不良的人,为了我的安全,她还特意陪我见罗洛呢!我怎么可以用这么卑劣的想法来度量我的好朋友依芙呢! 嗯!是错觉,一定是我太心急了。 “依芙,吃饱了吗?”我尽量轻声地问,因为我不想依芙以为我在催她。因为我对她说过罗洛对我不是一个太重要的人。 “还没呢。这里东西都很好吃,我还想再多吃一点呢。”依芙。 “那以后再一起来这里吃好了。”我说。 “诺雅很紧张那个人吗?依芙的肚子没有他重要?反正都迟到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依芙不满地问。 “依芙啊,你不想我去见他吗?”我问。 “不是,不吃了,我们走吧。”依芙站起身子说道。 依芙是怎么了呢?‘昨天’的依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过了一晚后就有这么大的分别呢? 难道是晚上睡觉时想得太多了? 说起来,有些人我本来是不讨厌的,但当我没事去想他们的所作所为时。当一想通了某些不明显的小动作后,也会完全改变自己的立场和对这些人的态度的。 难道依芙认为罗洛的存在对她有害? 不过罗洛这个人太危险了,说他对我有害也是理所当然的。而对我有害的东西,也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依芙的利益了,是这样吗? 总觉得还有些东西没有考虑进去的样子…… 会不会是依芙的那些手下教唆她呢? 依芙太单纯了,的确很容易受人唆摆的。 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下那些人才行!尤其是那个叫‘蒙其安娜’的,这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实!一定是她教坏了我们家天真无知的依芙的。要是买两艘战舰的话,干脆让她当另一艘战舰的舰长好了,免得她经常在依芙身边出现。这样的话,也应该算是对得起她老人家吧! 我正一步一步储心积累地想着如何分割依芙与她那些手下的关系。 ****** 在竞技场门口,我们连罗洛的影子都没看到。而当我发现他的身影时,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约在竞技场见面,看来他还真懂得节约时间呢! 本来应该是我道歉的,可现在理所当然地变成了我们在门口等不到某人,所以就进去看看了,结果就发现了某人。所以现在当然是罗洛向我们道歉了,还许诺说今晚的晚餐由他负责呢!可一想到晚上时间比较赶,于是我还是很宽容地‘原谅’了他。 等罗洛比赛完后,我们又重新回到了西亚特河附近。不过这次去的不是码头,而是造船厂。 莫里西西尼虽然是座大城市,可造船厂也只有一间,而且规模还不大。离码头和中心城分别有20公里以上的距离,地方偏僻不说,其用途还是修理和订购战舰为主的。 我们跟着罗洛来到了负责人办公室,负责人一副绅士的打扮,好像不是莫里西西尼的本土人。身为生意人的他竟然非常难得地养成了一套官方口吻。 也许因为垄断经营的关系,负责人对于销售战舰方面的事务显得不是十分热情。反倒说了很多其它琐碎的事,而罗洛则陪着他聊着那些有的没的。这个本来还没有什么,最可恨的是,对于他们聊的那些天南地北的饮食问题我根本就插不上嘴。 热忱于口水大战的我,此刻居然要忍受别人的口水飞溅在眼前而毫无还击之力。这并不是一名想要购买昂贵战舰无比尊贵的顾客应有的待遇。如果我是这个商会的拥有者,我第一个就解雇他!养着这种对自己管理的生意不感兴趣的人根本就是浪费商会资源。 可惜……我不是,所以此刻的我只能像同样可怜的依芙一样默默地被冷落在一旁。 原来今天的我不是主角吗? 第四十五节 负责人聊饱聊够后,向门外唤来了一名高高瘦瘦一副博士导模样的‘销售专家’便不再管我们了。随后便是那名销售专家自由发挥。不过庆幸的是,我这次终于听得明白并且也插得上嘴了,可见我的文化素质还是挺高的。 由于桨式战舰占最大的那部分投资,所以我当然是先要了解那一部分了。 “桨式战舰方面,我们目前能弄到的唯一一种只有量产型的帕斯特级战舰,有3个国家共同拥有该种战舰的代理生产权。 全长82米,宽41米,舰底吃水2米半,桨叶最大吃水近6米,满载时排水量为6800吨。 高分子复合材料主舰身,表层披一层60毫米贫铀钨合金表面装甲,里层装有60毫米防辐射隔热板。加上400毫米中层复合结构,装甲平均厚度相当于1800毫米均质钢板。 动力方面,采用液态矿精动力驱动,续航力4000公里,最大航速108公里/小时。由4片大型龟式桨叶共同驱动。 编制方面,除主副舰长外,航海士至少2名,另外还要4名炮术士,连后勤成员最少编制40人,不改装的情况下最大编制为80人。 武器方面,背挂4支500毫米口径长60米的重型火炮,有效射程12公里,测量距离约4公里,无副炮。”销售专家解说道。 天啦!航速108公里/小时?!那还是船吗? 可我还是有些奇怪。 当一艘缺乏近战能力的战舰只有舰头对着敌人才可以开炮时,那不就是只有被追的份吗?那要是敌人在近距离怎么办啊?没有理由把战舰停下来跟对方对射的吧?如果对方撞过来呢? “正面有4支500毫米口径的主炮,可是却连一支副炮都没有?”我惊讶地问。 “看来阁下对桨式战舰的航行方式不是很了解。 桨式战舰是使用4片桨叶驱动的,也就是模拟水栖动物活动方式进行运动。由于4片桨叶及其活动臂吃水较深,可以有效减少舰底的吃水深度,所以前进的阻力不大。整舰可以造得很宽,以至4片桨叶之间形成非常有效的夹角,停止前进的桨式战舰可以在4片桨叶的配合下自由地整舰向左旋转或向右旋转。强大和集中的正面主炮正是把它航行灵活的优势最大化了。 由于一般情况下,桨式战舰的炮击对手同样是桨式战舰。所以将所有火力集中在一个方向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而当对手为骨甲战舰时,由于桨式战舰的航行设计更合理,即使采用相同的动力系统,采用4片巨型桨叶的桨式战舰仍然会比采用双排阵列式桨叶的骨甲战舰快一倍以上,完全可以实行速度上的压制打击。”销售专家兴奋地说着,大概对于他来说,很少碰到连一知无解都算不上就跟人家来买战舰的笨蛋。 战舰的总长度才82米,可主炮的长度居然有60米?而且还长着4条‘腿’,宽度又达到总长度的一半。虽然专家说很合理,但我还是能想象到一只背着4根钢管的肥猪浮在海面拼命划水的情景…… 而且还是只游得特别快的猪…… “那……难道骨甲战舰就没有半点优势可言吗?”我失望地问。 “桨式战舰虽然非常灵活,但缺点是当编队庞大的时候极容易造成管理混乱,而在可以活动范围不多的情况下,骨甲战舰的撞击将是致命的。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一艘造价达到36万的甲骨战舰,排水量将会是桨式战舰的好几倍。而且同重量的情况下,甲骨的硬度是钢铁不可比的。再加上超高厚度的装甲,以至桨式战舰难以击沉等价的骨甲战舰。不过由于双方在速度上的差距,想用骨甲战舰追击桨式战舰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就同级数而言,一艘6000吨排水量的骨甲战舰单水兵就可以达到几百人。一接近桨式战舰的侧面,骨甲战舰就可以放出弹射飞索把两艘战舰拖在一起。而一艘6000吨排水量的桨式战舰由于制造工艺极其复杂,一般编制不会超过100人的。即使所有机房人员都可以兼任水兵参与作战,近战时恐怕也不是同级骨甲战舰的对手。 至于说到战果。桨式战舰打赢了,除了损失了一些价格昂贵的液态矿精外,可能还得大修一轮。而骨甲战舰打赢了,最多也就是损失几名廉价水兵罢了,却可以得到另一艘战舰。”销售专家说。 “那价钱呢?”我问。 “桨式战舰单舰体的造价就要12万枚金币,相当于1000名高级技工工作1年所创造的财富,应该很合理吧?整舰36万枚金币。单武器系统就由5千多件零件构成。如果阁下不安装武器系统的话,我们可以退回6万枚金币给阁下。”销售专家说。 听到销售专家的话,我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超合金装甲和液态能源技术并不能让我感到半点惊讶。毕竟,法雅这个地方的文明不是从零开始的。它曾经到达过何种辉煌的文明程度,我可不知道。能够生产出拟态战舰,完全可以理解成旧文明留下来带有纪念性质的宝藏。法雅的制造商可能通过某些渠道得到了一些先进的设备,他们能够生产出一些属于旧文明的造物不代表他们已经完全掺透这些科技。 但是……按照销售专家的话,如果一艘36万枚金币的战舰,由原材料到成品的整个生产过程,相当于1000名高级技工工作3年所创造的财富的话,这样的战舰居然还能是量产型的。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 战舰的制造者已经拥有了‘大量生产’的概念。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设计另一艘战舰的投资远大于生产这艘战舰本身的劳动代价,这让我不禁怀疑他们已经至少达到半机械化生产的水平。 要知道,对于一个落后的封建国家来说,设计一把宝剑远比打造这把宝剑来得简单,这说明了当前的生产力落后。但是,当建造一件可以在海面上航行的重型兵器却可以达到大量生产的水平时,即使说他们已经踏进全工业化生产模式,并且已经完全实现自动化和机械化,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这么说,36万枚金币之中至少有多少成是纯利呢? 如果把人员降低一半,时间上也给他降低一半。照他说的话,成本不会超过9万枚金币。但生产商不是他们,而他们却又是垄断式经营,看来想压价是不可能的。 “那骨甲舰呢?”我问。 “骨甲战舰的制造工艺不高,很多国家和商会都可以自行研发。我们可以根据阁下的要求进行订造。不知道阁下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呢?说得模糊一点也没关系的。例如重视速度或者重视装甲?编制人数是多少?采用何种动力驱动?”销售专家问。 “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即使两种战舰使用相同的动力系统,可速度还是有至少1倍的差距,但我还是要求速度尽可能快。动力除了你刚才说的液态矿精动力外,还可以协同风力以弥补速度上的不足。编制不用多,160人以内。不!60人就够了。”我说。 其实肉搏战方面有依芙和波斯就够了。 如果说人多力量大的话,几十名好手还是很容易找到的,可是一百多名就难办了。60人一方面满足必要人数,另一方面有多的既可作战又可以搬货。抢的船多了,拖不动时还可以找多余的人手去接收。 第四十六节 销售专家思考了一阵后,说道:“60人编制的话,长度75米,宽8米,排水量2000吨足够了。重视速度的话,宽度方面还可以改窄一点,可以用波尔普里深海鱼的中空鱼骨来做主舰体,舰身由6万块几十至一百毫米厚度的常用骨甲砌成。造价大概需要5万枚金币。 如果风力主要是辅助战速用的话,还是用三角鳍比较理想,不过说到液态矿精动力系统加上传动装置可不便宜。三角鳍当送阁下好了,但液态矿精动力系统至少也得6万枚金币才行,传动装置也得收阁下5000枚金币。 主炮一门200毫米口径火炮,算阁下2000枚金币。侧面装有16挺弹射飞索,合计8000枚金币。另外再送阁下一个高硬度撞角。 总共125000枚金币。” “照你说的话,最快要多久才能造好?”我问。 “如果资金到位,最快也得半年。加上办手续和运输,至少需要9个月以上。如果阁下赶时间,桨式战舰我们就有现货,要是资金到位,几天后就送到。”销售专家。 半年……果然,太快了! 但是……我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推荐我买骨甲战舰还是什么的,有可能是他不知道我想两样都买吧。制造才用半年,运送只需要几天,还是他自己说的,可办手续居然要3个月!? 天啦!他们也太官僚主义了吧!神啊!魔鬼啊!请救救快要腐化的他们吧!至少在我跟他们没有关系之前先拉他们一把也好。 “难道骨甲战舰你们就没有现货吗?”我不满地问。 “如果是量产型的话,倒是有,不过都不合阁下的要求。”销售专家。 “你先说说看,合不合,我自己判断。”我说。 “骨甲战舰的主要买家是海盗。 因为他们需要抢夺货物,所以需要大量的人手。一般量产型骨甲战舰最少带4个50人水兵室和200个经济床位用作近战需求。拥有足够大的食水储备,再加上他们的战舰除了用于战斗,还需要装货,所以排水量是绝对不会低的。 海盗的主要对手是甲骨战舰。当对上反抗力量的时候,由于速度方面本来就不具有优势,难以躲避炮火,所以装甲就要足够厚以增加存活率。毕竟敌方的火力也是要金钱来支撑的。 至于液态矿精是昂贵的能源,单靠抢夺,在找不到猎物时是很难维持生计的。所以这些量产型的战舰大多数依靠风力,即使它们有了更优秀的能源系统也不会舍弃可以省钱的风力资源的。 而这些战舰都不适合阁下刚才的要求。”销售专家。 “量产型的话,36万枚金币可以买到怎样的甲骨战舰?”虽然甲骨战舰性能方面真的不怎样好,但我对用骨头做的东西还是情有独忠的。 “如果你的财政状况允许而又非要买甲骨战舰不可的话,我推荐你买奥斯菲托商会的白骨战舰。这种战舰的骨甲是他们的商会独有的,用一种神秘的炼骨技术制成。他们自用型也是这种战舰,不同的是,他们只卖基本舰,不卖武器系统。 18万枚金币可以买到它们不带任何武器系统的出口量产型战舰。 142米长度的主舰体,加上25米连体破甲主撞角,全长167米。主舰体宽度为15米,两侧布满1米拒牙,各有一排完全展开有18米长的划桨,最大宽度51米。吃水4到5米深,满载为1万吨排水量。 …… 全舰最薄弱的部分保证装甲不低于300毫米,平均厚度为600毫米,相当于6000毫米以上均质钢板。正面为双层装甲,厚度最高的部分为2500毫米,相当于25米均质钢板。舰首除了25米与主舰体结构相连的超高硬度破甲撞角外,在水平面位置还有另一件致命的冷兵器——7米长的30度剖舰撞角。舰首拥有强大的抗炮击能力和破甲能力。 …… 液态矿精能源驱动,采用旋转机和压缩机双动力系统。常规情况下采用螺旋式推进器以便节省能源,最大时速18公里,续航能力可达到4000公里。而作战时可以利用双排阵列式桨叶以增加速度和灵活性,最大战速56公里/小时。”销售专家。 “既然有18米长的横向划桨为什么还需要1米长的拒牙呢?”我问。 “划桨不用时是可以折叠起来的,舰首有6根更可以当登陆爪用。”销售专家。 “这么说可以依靠登陆爪在陆地上爬行?”我又追问。 “这可不行,10000吨级的战舰不是那些登陆爪可以在全陆地的情况下支撑的,足够重的战舰在海底爬行倒是还算合乎情理。”销售专家笑道。 “桨式战舰的那套武器系统是6万吧?可以移植过去吗?”我问。 “不!我只是说阁下不想要的话,拆下来可节省6万枚金币而已。60米炮管是桨式战舰正面集中炮火全开时的受力需要,后助力主要由战舰后部承担,以前部的重量用于缓冲。但要是在白骨战舰的舰首埋下60米炮管的话,显然是没有必要的,而且过长的炮管甚至要更改战舰内部结构才可能完成安装,所以我建议改为500毫米口径12米炮管轮射。连同武器系统再加上舰体改造的话,大概需要13万枚金币。”销售专家。 “那你能给我计算一下装上三角鳍和弹射飞索后要多少钱吗?”我问。 “风力对于10000吨级排水量的战舰的作用是很少的。如果非要不可的话,那得要上千平方米的三角鳍才行,这价钱也不便宜。一张高60米,面积300平方米的前列三角鳍当送阁下好了。但2张高130米以上,面积不少于1200平方米的主三角鳍加上固定架至少需要4万枚金币。首面甲板20台重型弹射飞索,射程200米,可承受垂直拉力为50吨,另外需要安装侧面火炮吗?”销售专家。 “不要了。”我说。 既然侧面火炮都能用了,还不拖过来吗?如果打赢了,最后双方的维修费还不都是算到我头上来的? “我最后确定一次。改装后的雪勒级白骨战舰,正面内藏三支12米长500毫米口径平射主炮,有效射程12公里,2台重型弹射飞索。侧面每边8台重型弹射飞索,无副炮。舰尾2台重型弹射飞索。一面前列高80米三角鳍,两面高130米以上的中列主三角鳍。共计35万枚金币。请问阁下还有什么需要呢?如果没问题的话……是不是可以……”销售专家。 算起来也不比桨式战舰差太多嘛!而且正面火力也强,就是不能灵活射击,命中力也不能保证而已。 “我要1间50人水兵室以及配套50间舒适的水兵单人房;1间华丽舒适的舰长室和1间更华丽和更舒适的副舰长室。”我还没把话说完,一直没说话的依芙就突然来了一句‘什么?!’吓了我一跳。然后我又特别补充道:“不不不!舰长室和副舰长室一定要一样的华丽和舒适。别忘了还有舰长和副舰长的房间也一定要华丽和舒适!” 我真是笨!那我不是不能跟依芙一起睡了吗? “算了!房间干脆不分正副了,详细的房间装修可以在这里进行吗?”我问。 “可以,等阁下看到现货再决定也不迟。”销售专家。 “这里该不会特别贵吧?”我又不放心地问了一次,然后得到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不会’。 第四十七节 “另外还要一艘36万的桨式战舰,两艘战舰最快什么时候有?”我问。 “改装需要一点时间,一个月后到货可以吗?”销售专家。 “好的,你尽快。”我说。 “共71万枚金币,三成订金,阁下需要先支付22万枚金币。是现在支付吗?”销售专家。 “好的,但我能得到什么保障?”我问。 “我们作为中介商可以借用奥菲斯托商会和莫里西西尼的名义跟阁下签定一份有效的法律文件。奥菲斯托商会承诺为我们的交易行为负责。阁下是现在签吗?”销售专家。 如果是莫里西西尼的话,我可是完全不会信以为真的,但垄断了7成海上运输的奥菲斯托商会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即使其中一艘是他们造的战舰,估计他们也不会贪了我那点钱的。 “是的。”我说。 完成了签约后已经是傍晚了,我和依芙还得去见一些坏蛋,今天真是快忙死了。 离开造船厂后,我还差点晕头转向得以为自己应该换装成诺雅后再去见那些坏蛋呢! 可是突然就想起了,两边都应该是艾尔萨斯才对!所以也就不用甩掉罗洛了。 天啊!救命啊!我快累死了,我今天可能还得去暗杀的呢!可是现在连晚餐都还没有下肚,我就已经想睡觉了。 在碧芙莲那所餐厅,当然不是碧芙莲开的。吃过晚餐后,我们把罗洛也带上了,有免费劳工为什么不用呢?更何况罗洛本身就是一名出色的暗杀者。 我们现在已经有4个战斗力了。 在码头,表面上是我们首先到达的。但我知道,我们都知道,接头的人早就躲在暗处苦苦地等待了1个小时以上。因为如果我们是他们,我们也会这样做。 “我们要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吗?还是等他们过来?”罗洛问。 “还是等他们过来吧。我们比预定多了两个人,他们也许会害怕的。”我说。 又过了一会儿,‘昨晚’那两名大汉终于露面了。 “嘿!恶棍,又见面了,见到你能来,真是他妈的高兴啊!”其中一名大汉说道。 “呵呵,我见到你们也很高兴啊!先告诉我任务,然后再让我看看我的报酬值不值得我为你们冒险吧!”我笑着说。 在一间破旧的仓库内,我们见到另一个接头人,这个又是一副绅士摸样的家伙肯定是一名更高级的接头人,但他也一定不会是幕后主脑。 一个外型朴素的墨绿长盒静静地躺在封满尘埃的长桌上,直到被一双戴满宝石戒指的油手揭开。里面正睡着一把像白金一样纯粹的宝剑,洁净得像第一次暴露在空气中一般。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庄严而宁静,就连相隔在1米以外的我也开始害怕自己呼出的空气是否会污染到圣洁的它。 看来我的自悲症又开始发作了,这样可不行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慢地走近它,艰难地向它伸出右手,把它轻轻握住,然后拿起,整个动作慢得连我自己都敢不相信,直到它真的握在我手里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握住它了。 然后我又怀着恶毒的心思向着它呼了一口气,看着水气在剑刃上留下痕迹,我心里总算好过了一点,怎么能让它这么干净呢!害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呼一口! 我伸出左手去轻抚着它的剑刃,是未开锋的。然后又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右手,发现这把剑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轻挥动它时居然感到空气的阻力大于它本身的重量。 透过元素眼,我知道构成它的那种属于晶体结构的物质密度非常高,以至结合力非常的强大。我想,‘高硬度和超稳定’正是‘永恒’的来由。尽管太多东西是我不明白的,但我却可以确定一件事,这把‘永恒之剑’是我所见过的,除菲利斯晶石和冥王石外最适合做虚空间载体的材料。 用它来搞暗杀?是不是太奢侈了? “这个东西真的可以给我吗?”我是拿着剑才问的,就算接头人说不是,我也不认为我还会把剑还给他。 “是的。另外还有一份珍贵的地图,必须在完成任务后才交付。”接头人。 “杀的人是谁?”我问。 “你不需要知道她的身份,你只要能杀掉她就够了,我们会把你带到她那里去的。”接头人。 “不,我必须先知道她的身份。”我说。 否则的话,我宁愿杀掉这间仓库里的三名接头人,也不愿意去得罪一位必须用这么高报酬去换的大人物。如果必须要用这么珍贵的宝物才能杀掉的人,必定比杀掉眼前这三个人来得困难的。而且,如果目标人物在她本身所属的势力里不是最高权力者,很可能日后追杀我的人多的是。 “好吧,那个老太婆是一名海盗,专做人口贩卖,杀人放火家常便饭。这样你满意了吗?”接头人。 “不满意,她的人品如何,我没兴趣知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杀她。”我说。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我们是请你帮忙杀人,不是叫你调查我们的背景!”接头人。 “我不介意拿不到你口中那份珍贵的地图,但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帮你的。”我说。 “你!我们刚才明明说好了,我们给你剑,你去杀人后我们再给你地图的,可你现在居然反口?”接头人。 “这是一把好剑,也不枉我走这一趟。虽然拿不到地图是有点可惜,但你们现在得填命了。”我说。 “不,不。”接头人一边摇着头一边退后,惊慌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请不要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里。那个老女人是奥菲斯托商会的副会长‘纷克斯’。在奥菲斯托商会中,正会长‘卡多鲁’专门负责一些台面工作,而副会长‘纷克斯’则专门从事一些包括暗杀在内不见得光的活动。很多知情人都以为‘纷克斯’只是‘卡多鲁’用来达到目的的一只棋子罢了。但据我们所知道的,显然是完全相反,‘纷克斯’才是奥菲斯托商会的实质权力者,而奥菲斯托商会的台面形象只是一个烟幕,我们的老板甚至认为奥菲斯托商会存在的意义,根本就是为‘纷克斯’的实际工作提供方便。” 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处境不安全就完全失去原有立场。显然,在我眼前这位有趣的接头人并不是一位专门从事黑暗工作的人。应该说,他并不适合做这事,而更应该派手下出去接客,自己则留在家里起草计划。我真为他的老板难过…… 第四十八节 “那纷克斯的实际工作是什么?”我问。 “不知道。我的老板没有告诉我。他只是告诉我,纷克斯是没有盟友的,她是一个敌视一切的绝对危险人物。就连她的左右手也是经常换的,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接头人充满惊恐地说道。 这么危险的人居然还叫我去杀?想我死吗? “对了,把地图交给我。”我伸出手直接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把所知道的情报都告诉你,你就答应去杀她的吗?”接头人慌乱地问。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你可以选择交给我,也可以选择不交给我。如果你愿意交给我的话,我承诺不杀你。至于我守不守信用,那是另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愿意把地图交给我,那你死定了。”我没有把已经伸出了的手缩回来,因为我敢肯定他不会跟我赌的。 如果不是担心被罗洛见到,我甚至可以干脆杀了他,再从他的脑袋里取走我所需要的记忆。 “好吧,我给你。但我要你发誓。”接头人难得地冷静了一点。 “我拒绝,你只有两个选择,快点,我没什么耐性。要不,我先砍你一条大腿再给你慢慢考虑?”我知道要是我发誓的话,他肯定又会大胆一些的。到时,凭着他那吃得圆圆肥肥的肚皮,真不知道还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不!就算死,我也不会对不起我的老板的!”接头人一咬牙竟然说出惊人之语。 我和罗洛都吓呆了,依芙没什么反应也许是因为她不太明白老板是个多么让人讨厌的概念。 “就冲着你这份勇气,我想去看一看。”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罗洛突然说道。 “你真的要去?”我问。 “不就是一个老太婆吗?你也一起去吧?”罗洛问。 “好吧,那样的话,依芙能留下来看着他们吗?”我转头去问另一旁的依芙。 “他们不是也一起去吗?”依芙很不礼貌地指着那三名接头人问道。 “我担心他们趁乱逃走,他们中身价最高的必须至少留下来一个,依芙就负责看着他吧。好吗?”我问。 “好无聊哦!不要好不好?”依芙。 “乖啦……”我像哄小孩般说道。 “那好吧,你要早点回来哦。”依芙。 “我只是去看一看而已,应该很快会回来的。”我说。 留下依芙和两名接头人,我们在一名很起来身价最低的恶汉的带领下离开了仓库。 一路上,我们走得并不是很急。我也不避忌让身边的罗洛看到,就顺便把刚到手的‘永恒之剑’收进我的右手护腕中。到目前为止,它是除‘魂咬’外,第二件放进寄宿武器位置中的武器。虽然它现在还不具有魂体,但那是迟早的事。 “小艾,你不打算用它吗?”见多识广的罗洛显然没有因为我的空间护腕而感到惊讶。 要我用它去刺杀?除非我饿晕了…… 不说在交战时可能出现擦伤或者破损什么的,就单是让它沾到血也足以让我感到痛心。在我看来,这把剑根本就不是为了战斗而生的,反倒极可能是魔法容器的半成品。难得捡到好东东的我当然是不会让它再次弄掉的。 “小艾啊……你那个小女仆挺可爱的。我留意了她一整天了呢?”罗洛。 “是很可爱。”我点了点头说道。 呜呜……我今天忙了一整天,而你就留意了她一整天,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多少……多少钱才可以让给我?”罗洛轻轻贴着我问道。 天啊!不是吧? “她……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平静地说。 “别说得那么死嘛,什么东西都有个价的。就当是为了我这个好朋友割割爱嘛!女人这种东西,像小艾这样的有钱人,一定有很多机会买到更好的货色的。别看我看起来好像很贫困的样子,我这些天在竞技场也算存了点钱的。”罗洛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 “罗洛,你真的那么喜欢依芙吗?”我问。 “也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觉得挺可爱而已。我想把她留在我身边,我走到哪里,她都跟在我身后,只是这样我就满足了。放心!我会对她好好的,用完免费还给你还不行么?”罗洛拍拍我的肩膀温柔地笑道。 “可你看不出她跟别的女孩不太一样吗?”我问。 如果罗洛看出依芙是恶魔还说要买她的话,那他的战斗力就很难评估了。现在只剩下我和波斯,最好还是随便说些话哄着他,等再次跟依芙会合后才去想办法解决。 “当然看出来了,别小看我。”罗洛。 “难道你……‘也’有这种嗜好?”我问。 “是啊!原来小艾也跟我一样么?好高兴哦!我喜欢有战斗力会反抗的小女生。而且她的样子也挺可爱的,是我喜欢的类型,又穿着我最喜欢的女仆裙子。让给我吧!小艾。”罗洛兴奋地说道。 “你也知道这么难得了,还好意思要我让给你呢!”我装着不高兴地说。 这话可不能说死了,先跟那家伙保持距离比较好。 “一个月,只玩一个月也不行吗?如果你不想让给我的话,可以哄她说把她放在我这里一个月啊!反正她这么听话。一定不会有问题的。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小艾……”罗洛。 “你的甜甜圈还没还给我呢!先等这件事办好再说吧!”我说。 “这是说……你答应了吗?”罗洛高兴地问。 “还没呢!我比较尊重她的个人意见。”我说。 “小艾,你太重色轻友了。你怎么能这样做!你不是已经买了很多女奴了吗?居然连一个都不肯让给我?”罗洛用非常夸张的语气说道,说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可怜的样子。 “到了。”我看了一眼那名从远处跑回来的恶汉说道。 罗洛看了一眼目的地后马上变了一样似的,瞬间回复到平时那个酷酷的模样。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哪个面目才是真实的。是刚才那个有说有笑的笨蛋呢?还是现在那个酷酷的杀手呢? 第四十九节 也许是先入为主,我始终认为认真的那个罗洛才是真正的罗洛,平时在我面前的那个疯疯癫癫的罗洛应该是虚假的。至少,我在竞技场想用剑砍他的那瞬间,他那种潜藏着的杀戮本性好像是跟本能溶为一体的。不过相对于我最早认识的那个罗洛来说,显然两个都不是。现在就连层皮都不一样了,剩下的只是一个让我感到既熟悉又害怕的名字而已。 “刚才我已经跟我们另外负责跟踪的人交涉过了。她们在一楼,一共有3个人。”恶汉严肃地说道。 `“3个人?”我问。 “一个是她本人,带着金色面具的那个。另外一个老头,可能是个魔法师。还有一个女的半精灵,应该是个盗贼。纷克斯是目标,她必须死,而其他的,最好能顺便杀掉。”恶汉。 “顺便?你当我们是什么?”罗洛冷着脸严肃地问。 “不,不!如果可能的话,麻烦你们把他们全都解决掉,我们的老板绝对不会让你们做白工的。”恶汉惊慌地回应道。 “进去了,先看看环境再说。”罗洛。 由于我们要进入的一所由要塞改装而成的酒店,酒店这个东西嘛!一般不在乎它本来是什么,就是不给狗狗进去。于是,我只好把波斯收到身体里面去了。 这个地方还真不是人待的,晚上比早上低了几十度,我望着那酒店古旧的石质结构外墙轻轻吐了一口起,然后跟罗洛对望了一眼便一人推开一边门。 在幽暗的大堂中坐满了人,而且几乎每一个人都带着一股神秘感,就好像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似的,很难想象一条夜深人静的街道中会有一所人满为患的酒店,更难想象的是,当我们推开门时,几乎每一个客人都在同一时间望了我们一眼,然后再回过头去。 今天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所有位置都坐满了人。所以我们只好选择了一个临近正门的中央位置坐下。坐在我们隔壁一张圆桌上的是5名黑衣人,不仅穿着统一制服,就连头盔和面具也是一模一样的。在他们的桌面上只放着5杯清水,他们看起来对说话并不感兴趣,只是一直静静地坐着。 奇怪的并不止他们。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的人全都不可能是好人,不算狭窄的空间内布满了凶光,我直觉认为在场的每个人都至少杀过两个人。单看衣着的话,这里就像一个强盗、刺客、流氓的集中营,但却半点喧哗都不存在。自从进入到这里来,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来错地方了,现在的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而已。 金色面具就在一个最阴暗的墙角,仅仅只是第一眼,就让我发现了一个多月前遇到的那名半精灵小偷。而且居然是坐在目标人物的同一张桌子上。带着金色面具身穿黑袍的纷克斯和一名穿着灰色老旧法师袍的老者相对而坐,可以看得出坐在老者旁边的半精灵是3人中地位最低的。 那名老者的法师袍盖得很低,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脸。 “小艾。”罗洛轻松地唤了一声把我的视线重新吸收到他身上。 “怎么了?”我问。 “刚才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罗洛笑了笑说道。 刚才的事?难道说的是依芙的事吗? 不!刚才还是严肃认真的罗洛,不可能突然切入到这种话题中的。那么说,就是指暗杀的事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意思是对手的实力太强? 对于情报贩子罗洛说的话,我是不敢质疑的。 我不敢再次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目标人物那张桌子的情况,甚至不敢对她们布下任何特别的感知,生怕被她们注意到。 “其实刚才的事,我早就没放在心里面了。”我浅浅地笑了笑说道。 然后就轻松愉快地陪罗洛说着那些没营养的话,虽然两人表面上看起来都很轻松,但连罗洛都这副态度了,我的心里还能不紧张吗? 突然,我感到周围的气氛起了变化。我清楚地感觉到我们旁边那张桌上的5名黑衣人突然紧张起来,他们紧握双手,脚尖不自觉地敲动木质地板,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上那杯清水,但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小心!” 当我反应到罗洛的话时,罗洛已经飞身跳了出去,就在几乎同一时间,一张金色的利刃从我身后直飞而出,就在我的头顶上空划过,一击就穿透了罗洛的肚子。 我眼巴巴地看着罗洛由跳起到坠落,还坐在桌子前的我刚想站起身,却猛然发现一个金色的身影出现在身旁。披着金色铠甲的手臂从我的背后伸过来,在我眼前的手掌一张开就是5根锋利的金色钩爪。她轻轻把锋利的钩爪按在我的胸前,慢慢在物免甲的表面拖出5道深深的划痕来。显然她对物理免疫有着很深的理解,而那些接头人也说过了,普通的金属对她来说,不过是些废铁罢了。虽然她好像还没有打算立即要我的命,但我却发现我的身体居然完全被制住了。 纷克斯的黑袍下竟然是全副金色的铠甲,光亮得像黄金一样,但却又异常坚硬。 她贴在我背后,把一枚金币放到我的眼前,然后隔着面具用略带磁性的声音对我说:“你不是为我而来的吗?那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桌面上的那枚金币发出一种幽幽的绿光,我知道那是充满剧毒的魔性光芒。不过奇怪的是,金币上有图案的那一面竟然有一条深刻的划痕。不知道有何作用呢? 纷克斯用她自己的另一只手捉住我的左手伸向那枚可怕的金币,我拼命把手往后拉,可是却依然无法把手抽出她的魔掌。 “别害怕,不会有事的。”纷克斯把头伸过来在我耳边说道。 “不会有事?你是指哪件事?”我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她,可见到的只是一张不可能有任何表情的金色面具。 “我不会杀你的。”纷克斯说。 “那你……”我说。 “我会诅咒你,直到你死为止。”纷克斯用阴狠毒辣的语气说道。 呜呜……原来是个变态的姐姐啊!我太不走运了…… 第五十节 我奋力地试图把手抽出来,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差几厘米……就要碰到了!就要碰到了!越来越近了!不要!呀……终于还是碰到了! 金币上绿色的光芒瞬间消失。 就在我惊讶万分地看着那枚失去光泽的金币时,纷克斯已经松开了双手后面退开,但由于存在严重实力差距,我根本不能找她算帐,所以只能呆呆地站着,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发紫变黑,甚至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那些深紫色发光的液体无中生有地从皮肤表面出现并开始向手臂迅速蔓延,我立即从身体内部使用治疗术抑制住它们的同化效应。 “由你碰到那枚恶毒的金币开始,你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除非你能杀掉我,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磁性阴狠的声音消失后,周围的空间变得更昏暗。很快,我的视距就只剩下不到2米了。我知道周围的空间没有变,只是我自己的视力降低了而已。就在这个时候,我隐约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念着一些像咒语之类的东西。顾不上那么多,我不理会正在不断腐烂的左手,马上用右手抽出血红的长剑冲向那个声音的源头。 是那个老者!无论他念的什么,都绝不能让他完成! 向着声音的源头一剑刺去,可是却是一道闪电迎来,在漆黑的环境下闪了那么一下,我惊讶地看到周围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老者用不快不慢的步伐走到我身边来,而此时我却居然发现自己全身完全麻痹,已经到了连剑都举不起的程度。老者伸出那苍老却有如钢钳一般有力的右手制住我持剑的那条手臂。我清楚地听着他在念着一些文字,可是却丝毫不明白它们的意思。 看着那紫色液体慢慢消失,而视力也开始渐渐恢复。我知道他在帮我,难道他们不是一伙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 “你拥有一双很漂亮的鹰眼,却与你实力不相符。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老者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从这么近的距离,我才注意到,老者的脸苍老得像一张风干了的树皮。以他高深莫测的魔法造诣,不可能没有方法抵抗那种因岁月带来的伤痕。就这一点,让我更感到他深不可测。而且很明显,他也拥有一双他口中所说的‘鹰眼’。如果不是‘别人送给他’的话,足以证明他有着极高深的元素魔法造诣。但单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解释他为什么能为我解除纷克斯的非主流魔法,那么他必然还有着其它不可思议的力量和知识。 我对老者沉默不语,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也不知道他的立场,安的是什么心。 “她已经离开了,她说过不会亲手杀你的,她很少会说这句话,你应该感到高兴一点才是。”老者的声音尽管低沉,但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无比,一点都不像一位老年人。 高兴?这种事还会有人能高兴得起来吗? “请问你能否先告诉我,她施在我身上的到底是什么诅咒?”我着急地问道。 一个直接致命的诅咒,应该是很有名的才对。按照菲利斯的知识,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要不是纷克斯自己主动告诉我,我甚至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诅咒呢! “除了那枚带毒的金币外,她没有在你身上施展任何诅咒。”老者。 “那……你是说……她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我问。 “她不喜欢开玩笑。她的意思大概是‘她不会亲手把你杀掉,但你是一定要死的’。而且既然她说‘你不想死就只有先把她杀掉’,看来是没有转弯的余地了。”老者一副与自己无关的口吻冷淡地解释着。 什么跟什么嘛! “我又不是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用得着做那么麻烦的事吗?”我不满地问道。 “她一向不喜欢麻烦,只是她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罢了。”老者。 “她不是很轻易就摆平了我吗?”我问。 “杀跟赢是两回事。”老者平静地回答。 难道他说的是菲利斯? 不可能!要不,他怎么可能问我‘鹰眼’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他只是通过某些方法知道我没有灵魂,以为我已经达到了4阶精神领域了? 如果那个纷克斯同样以为我已经达到4阶精神领域还想干掉我的话,那我不是死定了?不过我是不会问那位老者的。既然他说得那么模糊,就代表他不一定知道实情,我怎么可能还主动让他套我的话呢?说不定纷克斯以为自己杀不了我,所以跟他合作演一场戏想要套我的话呢! 此时,那位红发半精灵呆呆地望着我,好像想跟我说话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的样子。近看之下,我发现她跟一个多月前变了很多,就像身上添上了一层光芒似的,那种气质是从骨里透出来的。我不知道她跟纷克斯是什么关系,如果我早点知道的话,我是一定不会陷害她的。 不过还是算了,反正她不可能认得出我的,而纷克斯现在也不可能放过我的了。而且说起来还是她先对不起我的呢!跟她开了个不致命的玩笑罢了,与纷克斯给我开的那个玩笑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被占居7成海上运输的奥菲斯托商会中最善于搞暗杀的副会长发死亡告示,我想没有什么比这个玩笑更大的了。 “对了,刚才这里还是有很多人的,为什么现在都不在了呢?”我问。 “刚才这里有很多人吗?我看到这里也只有几伙人而已啊。”半精灵指了指大堂中心剩下的那5名黑衣人说道。 难道是我的幻觉?不,应该是幻影之类的,只让某些人看到,而那位半精灵和酒店的店员却看不到,也许还可以充当傀儡用。那时的纷克斯也许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来头,所以增加了一些能让我们顾虑的元素。自己则静静地坐在一旁从中观察我们。看来我跟罗洛还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被算计了,可为什么罗洛没有被击中要害呢?按老者的话来解释,要不,罗洛已经达到了4阶精神领域,要不,纷克斯根本就不想杀罗洛。 我回过头望向艰难地站起身来的罗洛。此刻,我真的羡慕死了,为什么刚才中了一记飞刀后倒在地上等时间过的不是我呢? 第五十一节 突然,一直静静地坐着的5名黑衣人同时站起,他们用整齐的步伐走到罗洛身边把他包围起来。我立即冲前了几步抽出刚才重新收回剑鞘里的利刃指着正前方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放开他!” 可是罗洛却回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说了句:“不用担心。” 然后我就一直保持着那尴尬的姿势静静地看着那些黑衣人把罗洛带走。 不用担心? 难道这个笨蛋认为我会为他担心吗? 一股深深的失落感袭来,就好像失去了些什么似的。可是明明就不是属于我的啊!为什么还能感到那种‘失去了’的感觉呢?总觉得这一别好像就再也不会见到面似的。+【久久电子书 jjxsw.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好想开口大声对着他们说‘不要’,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 直到店员走到我身边冲我微笑着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店员告诉我,刚才那5名黑衣人还没有付钱,问我是不是要跟他们一起付。 我看了看清单,幸好!那5名黑衣人总共才喝了15杯清水。可当我想起莫里西西尼清水的价格时,差点没把那店员拖到墙角去处理掉。 虽然我不认为那位跟纷克斯在一起的老者值得信任,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了。老者回答我说那些黑衣人是‘迪奴瓦尔机构’的情报人员。再多问两句,就得用‘我的元素眼是怎样得来的’作为交换了,我当然是不能告诉他的。而他也很礼貌地说‘不想说就算了’。 我的心情很差,很多本来应该搞清楚的事情都没刻意去搞清楚就离开了。 离开酒店时经过是深夜了,找回依芙后发现地图已经在依芙手中,而那两名跟依芙在一起的接头人则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上。 依芙兴高采烈地在我面前炫耀着,可我除了赞了她两句外,一点都没有办法高兴得起来。不过为了让依芙不至于受到我的恶劣心情影响,我始终把微微的笑容挂在嘴边,并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些。虽然依芙一路上也对我说了很多话,可是我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总想着希望这个晚上快点过完,然后去找碧芙莲问清楚。 夜里,我始终都没办法闭上眼睛,总觉得有些事情将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可时间却还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而我却除了等待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一直躺在床上等时间过。 时间还在流逝着,我忽然想起纷克斯让我去碰的那枚金币。那位老者还说过纷克斯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她要是以为自己杀不了我的话,为什么还让我去碰那枚金币呢?那不仅仅只是形式上的东西吗?只是带毒的话,为什么其中一面会有一条划痕呢?只为了威吓我的话,应该找个好一点的啊!难道她就连一枚完好的金币都拿不出手吗?不可能啊! 她说过当我碰到那枚金币时,我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无论我是否愿意接受,不想死就必须先把她杀掉。如果把那枚‘带毒的金币’理解成‘身披金甲并且非常恶毒的她’的话,金币上的一条划痕是否可以理解成她曾经受过伤呢?或者是她的弱点?还是她想告诉我她并不完整,不是无懈可击的呢? 不可能啊!如果纷克斯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我不认为纷克斯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抱有把她干掉的幻想。难道她只是为了给我制造一些烦恼打乱我的思绪吗? 次日一早,我独自站在碧芙莲所在的餐厅门口等着那些店员上班,可等了好几个小时,始终不见碧芙莲。当我被告知碧芙莲无故旷工时,我的心里明白得很,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出事了,但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为了安慰自己,我假借缺乏资金为由,拖着依芙到竞技场去,每场我都赌,而且凭着我对赛手们的分析能力,几乎每场我都赢,但就是没有见到罗洛。直到第二天,我坐在贵宾观众席上,远远地望着狩猎者那沾满鲜血的身躯时,我知道那是这一天以来的最后一场了,可还是没看到那个混蛋! 我感到眼睛微微一热,好像再也不能见到那个混蛋似的。虽然跟他在一起时很麻烦,老是要变装,而且日子也过得比平时辛苦,我是有一点点讨厌他啦!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这么难得,居然还能在另一个世界再见面,而且还不是处于敌对立场下,像以前最要好的那个时候一样有说有笑的。 为什么!我趴在护栏上,狠狠地一锤砸去,然后后悔得连忙把拳头缩回来。 忘了,艾尔萨斯那套甲是没有包住手指位置的。我居然连那个都没想到就砸下去了,真是痛死了!呜呜……难道我会白痴到认为自己的拳头会被贵宾席的护栏还要硬吗? “依芙”我轻唤了一声。 “什么事?”依芙。 “钱赞够了,再怎么说,赌博还是有风险的,明天不用再来了。”我说。 “嗯。”依芙点了点头微微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让我忽然又有了勇气。 实在太对了!那个混蛋!我给了他整整两天都不肯给我滚出来!容忍也是有个限度的嘛! 我不是一个善于万无目的地等待的人,不给我一个限期的话,两天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算了,不去想他了。我现在刚得到了‘永恒之剑’又得防避那个纷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哪有那个闲情管他啊! 我身边还有关心我的依芙呢!跟依芙在一起就最轻松了。什么事都不用放在心里,我向往着的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就是怕她被别人抢走这点比较麻烦而已。 忽然想到其实可以整天拖着依芙的手走来走去的,也满高兴呢!要是拖着罗洛的手,还不被他砍死吗? 罗洛不是也说过了吗?他明明说过不用担心的!那他就一定不会有事了,他那么命硬,我想他死,他也死不了呢!所以,我也要变得更强才行,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不用再看他脸色,最好是可以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按到地底下! 想清楚了这件事,我的心情舒服了很多,连可泥她们都不知道‘迪奴瓦尔机构’是真实存在的,那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它呢?也许,将来有一天会知道的。 第五十二节 反正不用见罗洛,而纷克斯也没见过诺雅、依芙、波斯、露露中的任何一个,那还是用回诺雅的身份好了。而且艾尔萨斯那套物免甲也挡不住纷克斯的攻击,顺便换个心情当个最没杀伤力的治疗师好了,也许最没杀伤力的治疗师的杀伤力才是最大的呢! 回到我们的大本营,是旅店啦! 我靠着窗台,看着大街上一串被押运着的奴隶经过。想着,其实我跟他们差不多呢……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比他们好运了一点而已,而且缺点也多。 我当然是不会想去救他们的,因为这样没有意义。虽然我可以把他们买回来再给予他们自由,但这样除了满足了我的同情欲以及还浪费了一些资金外,没有本质上的改变。如果必须有10个人成为奴隶的话,即使把这10个奴隶解放了,很快又会出现10个不幸的人。 至从罗洛人间蒸发了以后,我想了很多以前不会去想的问题。 以前的我只会去想,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愿意守护我的人,所以我必须先取得力量再去建造属于我自己的温室。 那时候刚败在一个打着善良旗号的小家伙手上,被善良这一理念充昏了头脑的我认为一个被守护着的我,一定会是一个善良的我。不需要想着怎样骗取信任,不需要想着怎样去杀掉对方,不需要再去为了自己伤害别人。 那时候的我清楚地知道一个没有力量的善良人,要是赤裸地暴露着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就只有死路一条。一只吃肉的动物不吃肉就只有死,一只吃素的动物不学会见死不救也同样是死,一棵只能被吃掉的小草不学会欺骗会死得更快些。完全不可能出现意外……所以‘善良’永远都只能是温室花儿们的特权。 如果真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会被守护着的条件,我甚至不需要再去追求自身的力量,不需要权力,不需要欲望,我只需要学会去关心别人就够了。不管是发自内心地关心那些守护着自己的人,还是祈求那些乐意并且不断伤害自己的人能够得到幸福,我都一定会很快乐的。 但是,那时候的我其实只是在羡慕着那些有资格拥有‘善良’的温室花儿们。我妒忌她们的幸运和无知,却没有想过一个最本质的问题,就是善良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为这个世界会有一种东东叫‘善良’的呢?我为了什么要去追求这种奇怪的东东呢? 现在我已经拥有力量了,虽然还不是太大,但对比以前,已经不是同一个我了。也许站在不同的台阶上,所以想的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 ‘善良’就像一座桥梁,把不相同的东西连接在一起,这些东西中甚至包括了各种矛盾、冲突,而‘善良’却很有效地缓解它们。平等、友好、互助,一切一切最能代表光明的词语都是建立在彼此利益的基础上的。也许‘善良’是为了实现共同利益的最大化而存在的。 可是……对各文明有着重要推动作用的人,好像都不怎么特别善良啊!难道那些特别善良的人都死光光了么?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善良,即使他们的美德已经到了万人敬仰的地步,但他们的作用还是微乎其微的。 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些欲望主义者通过他们自身的‘智谋’取得了推动世界的权力。尽管他们不愿太多地为别人服务,但他们却有这种能力,而那些真正想为别人服务的‘好人’,却没有那种能力。 这样是不是可以推断出,善良虽然还是很有用,但其实作用不大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是否不应该追求本质上的善良呢?善良实在太可怕了……但是,善良还是要一点的,因为善良还是很有利用价值。 不追求本质上的善良的话,或许我可以转而做一些善良的人会愿意做的事,这样就能保证共同利益的最大化,但却又不会因为本质上的善良而变得软弱。也许,我会比那些真正善良的人更有价值呢! 我依旧想要建造一所温室,但不是一所只放得下我自己的小房间,而是为了让更多想要拥有‘善良’的人创造可以拥有‘善良’的条件。不再让那些可怜的人都像我一样无奈。 将来,等到我更有力量的时候,我不仅要守护对自己重要的人,还得去守护那些不一样的声音。守护数个种族以及它们的文明,守护着大家不相同的理念,然后不断寻求我心目中的真理。 我高兴地想着……幻想嘛!总是把自己想得像梦幻一般的…… 不过想归想,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的我,还得在杀人与被杀之间徘徊。 我要以仅有的力量守护那些对自己重要的人,不再让它们中的任何一个轻易地在我眼前消失不见。 要是真的有个机会给我当圣人,那时候是那时候的事。现在的我,依然必须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我,因为这样的我更适合在残酷的环境下生存。 我走进依芙的房间里把地图摊在桌子上认真地研究着。这张地图是我有史而来见过的最为恐怖的一张地图,居然整张地图没有任何一个参照物,就算是沙漠也不可能连棵草都没有吧!尽是代表方向的标记,怎么可能知道它画的是什么啊!玩猜谜么?我最不善长就是这个了。 “一直都在想,也许这张地图还有另一半的。”坐在对面的依芙托着腮思考着。 “叠起来的另一半么?也许还有其它组件的呢!”我说。 “这件事先不管它了。”依芙欢喜凛凛地把另外一张地图放到藏宝图上面。 “这是莫里西西尼的……不!是罗姆大陆的南部地图么?”我问。 依芙的手指指着距离中心城300公里外的海口处说道:“这两天我已经详细地研究过了。我们要是建要塞的话,还是建得远一点好。我跟赤鲁商量过,10万枚金币就可以在这个位置建一座大型要塞和总长度达到600米的城墙。要是把河岸围起来的话,还可以建个足够停两艘战舰的小型码头和足够多的仓库。将来要是扩充的话,最大可以进驻1000人以及存储10000立方米的货物。” “是因为不想住在那条龙隔壁吗?不过这样多不方便啊。”我问。 第五十三节 “依芙要的是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地盘,太近就没意思了。这个位置附近50公里内都没有其它部落或者据点,只要我们有能力供养一小队骑兵,并且愿意的话,那么附近至少20公里的范围都将是属于我们的!而且再说了,这里可是海口啦!要到中心城也方便,在必要时想要封杀内河的运输也是可能的。”野心饽饽的依芙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我看着地图思考着依芙刚才说的话意味着什么,越想就越觉得难过。 依芙平复了一下激昂的心情后娇怜地问道:“诺雅不高兴吗?只是……只是再用10万金币就够了。将来我们一定能攒回来的。诺雅……点头好不好?” 不高兴?难道依芙不经过我,也不找我陪伴就直接找赤鲁商量,我还能高兴得起来吗?这么重要的事,依芙早就找别人商量好了,要不是我是‘位高权重的财政大臣’,可能连这件事是什么时候落实的都不知道呢! 虽然我这段时间心情真的很差,而情绪也真的很低落,就连我自己也有点担心会感染到身边整天唧唧喳喳的依芙,可是对两个人都有重要影响的决定,我还是希望自己是依芙的首选咨询对象……而不是到最后落实而又必须经过我的时候才知道。 为了重获依芙的信任,我快速地盘算着哪个位置对我们更有利。 片刻后,我指着罗姆大陆以南,距离莫里西西尼中心城600公里的小岛问道:“难道依芙真的想在沙漠长期居留吗?我可不想,我不认为花大量的资金投入到一个荒芜人烟并且真的不适合住人的地方是一件好事。只有几个人占领一大片沙漠真的有意义吗?难道我们就必须在这种被称为绝地的地方从零开始发展吗?这个世界没人住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要因为我们现在在沙漠,而沙漠又能建要塞就把思维局限在这个地方,比这里好的地方多得多呢!像这个地方如何?” “依芙也想过了,可是这样我们不就不可以使用莫里西西尼的资源了吗?抢到的货物要怎样处置啊?”依芙低着头可怜兮兮地问道。 “我们可以在中心城附近先建一座小型要塞作为事务所,那样不就可以把货物长期存放在莫里西西尼以及使用本地的销售网络了吗?这样相比于在海口建造要塞还可以降低陆地运输成本呢! 然后我们把重点放在小岛的建设上。跟那条龙好的时候可以依仗它的势力。在外国人眼里,600公里对海军来说也不算什么,那条龙的海军势力也就这附近的。要是跟那条龙闹翻了的话,莫里西西尼的廉价要塞就当送它好了,我们的损失不会太大,而且要是翻脸之前就有先兆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把人员全部撤回小岛,从而把损失降至最低。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甚至还可以在自己的小岛上建造生产基地呢!这样我们就能把我们自己的东西卖到其它地方去了。在没有要塞的保护下,小岛至少比陆地安全得多。而一个真正独立的势力,不应该是靠抢夺为生的团体,而更应该是一位能养活自己的生产者。”我说。 “是啊!太好了!太好了!诺雅好聪明哦!”依芙高兴得拍起掌来说。 天啊!哪里聪明了?看来资金的消耗比我想象之中快多了…… 两座要塞是不可避免的,而那个小岛什么环境还不知道呢!要是不行的话,还得另谋新路。前段时间太天真了,以为100万枚金币无论怎样用都用不掉的,可现在两艘战舰就用掉了71万枚金币。虽然后来在竞技场补充了一些,在赤鲁那里也卖掉了以前剩下的贼赃,但还是太少了。36万枚金币既要建两座要塞以及相应的防御工事,又得建码头和货舱,剩下的还包括营运资金。战舰维修和弹药补给是少不了的,而且据说液态矿精动力系统还挺难供养的呢! 看来起步还是当海盗比较划算。这样就可以把全部资金投入到武装方面了,好运的话还能干掉一些海怪来卖钱,也有利于提高声望。 “南部的小岛还是挺多的,先不理据点的位置了。反正纷克斯又不认识我们,她的战舰我们是照买的,所以我们得马上开始建临时事务所,并且要尽可能快。一方面接收战舰时方便一些,另一方面招募水手也得有个地方供别人住。”我说。 “哗!终于开始动工了,诺雅好好哦!依芙最喜欢诺雅了。”依芙绕过中间那张放着地图的小桌高兴地拥抱着我说道。 我默默地站着,身心都感受着依芙那份喜悦。虽然对依芙的做法带着点不满,但被好朋友这么重视,还是挺开心的。一方面,心里面觉得暖暖的。另一方面,我又坚定了一个想法,就是正副舰长共用一间睡房就够了,我才不要跟依芙分开呢! 虽然我对那份奇怪的地图无能为力,但我一向明白这个世界的脑子好用的不光是自己那个。既然自己解决不了的,当然是请别人帮忙了。当然,我是打个比方啦!其实我的那个脑袋早就放着没什么用了。 呜呜……我的脑细胞们实在是太悲惨了……居然光摆着却没机会用。 我想,这份地图要不就是有几份的,而我们手上只有其中一份。要不,就是莫里西西尼对这种地图有专门的解法。当然其它可能性还是有的,但不管如何,我还是请来了赤鲁。我可从来没期望过赤鲁能解出来,只是认为赤鲁比我更善于借用别人的头脑罢了。 在我的房间里,赤鲁请来的鉴定专家皱着眉头说:“这份地图是组合型地图。做工很好,大概有2百年历史,由边框看来,是根据特定标准印制的,应该是量产品,数目也许会有很多。” “可以知道一共有多少份吗?”我问。 “两到三份,那个时期的地图使用的涂料比较麻烦,经过几年之后很容易在地图表面扩散,所以制作复杂的地图时需要分成好几份。至于印刷品一般都会按照原作品复制。如果是两份的话,会有一份专门记录参照物的,另一份则是方向记号。如果有三份的话,应该还有一份是格局或者谜题之类的。”鉴定专家。 第五十四节 “如果我能见到另一份地图的话,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那一份?”我问。 “印刷品每张都有编号的,编号相同的就是,不是以前的人想搞得那么复杂的,只是留存的过程存在遗失,所以现在的人想要把它们还原才会弄得好像很复杂的样子。”鉴定专家。 “赤鲁,给我留意一下有没有这个编号的地图,找到通知我。”我说。 “你放心吧!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赤鲁。 “我就怕别人给你的比我还多。”我无奈地说。 “你放心!竞价的话,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赤鲁兴奋地说道。 “对了,你上次说一座三层高可进驻50人的小型连体要塞造价是5000金币吧?”我问。 “是啊,不要大型要塞了吗?”赤鲁。 “我们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小型要塞的话,在上次我们看中那个地方最快要什么时候建好?”依芙问。 “不刮风沙的话,最快也得三个月。不过先说了,要塞占地面积900平方米,中央塔楼每层实用面积不超过200平方米,外墙内部走廊面积少于150平方米。也就是说,掩体内总实用面积大概750平方米。露天内院面积450平方米。进驻50人后恐怕会不够地方存储货物。”赤鲁。 “我不需要50人,20人总行了吧?除了几名必要的管理人员外,另外十来名佣兵就够了。这样的话,最多可以放多少货物?”我问。 “如果第一层用作办工,第三层用作住宿的话,第二层大概可以放500立方米货物。如果把廉价的货物堆到内院的话,还可以多放1000立方米货物吧。”赤鲁。 “这样就足够一次全舰卸货了。就这么决定吧。不够的话,另外在城里租借仓库好了。”我说。 “怎么现在突然这么懂得节俭了?终于知道你身边那只小魔怪的厉害了吗?”赤鲁得意地笑了笑。 “可恶!”依芙。 “河岸防炮有兴趣吗?住在河边总得意思意思吧?”赤鲁。 “有什么好介绍?我只要便宜的。”我说。 “50毫米口径固定式河岸防炮,每台只卖50枚金币,够便宜了吧?”赤鲁高兴地说。说得就好像终于可以把没人要的垃圾放掉一样。 50毫米口径的大炮让我联想起罗洛那支手枪,天啊!还说是大炮呢!太恐怖了,才50毫米而已。 “50毫米口径可以用来干什么?打鱼船么?”我不满地问道。 “是你自己说要便宜的,别小看那50毫米,想当年这种炮还兴起过一阵子的!听说……”赤鲁。 “我要可以射穿小型骨甲战舰的,至少需要用什么炮?”我问。 “小型么?很难说啦……是指不超过1000吨排水量么?这种战舰的宽度一般小于10米,装甲厚度不会超过半米。如果是最廉价的骨甲,大概相当于2000毫米均质钢板吧?那也得200毫米口径的舰载火炮才有可能。最便宜也得2000枚金币。”赤鲁。 口径才4倍,可价钱就翻了40倍? “那当我没说吧……算了,只要可以击得穿三角鳍的就够了。”我说。 “那太好了!50毫米口径炮就连大型战舰的主三角鳍也能轻易击穿呢!我就说嘛!其实50毫米口径也满厉害的,试问一艘大型战舰连三角鳍都被打掉了,还怎么跑得掉呢?哈哈哈哈……”赤鲁傻笑着。 天啦!一艘大型战舰跑不掉,那我的小型要塞不是死定了么? “那我就要4台50毫米口径的吧……全部装在面向河岸的那面外墙上……”我带着几分无奈低调地说。 “好的。”赤鲁。 “另外可以给我租个靠近码头的地方充当我的临时事务所吗?”我问。 “可以,你们的商会叫什么名字,我顺便给你们弄块招牌挂在门口好了。”赤鲁。 “‘黑色死亡’怎么样?”我问。 “这么老土的名字早就不知被人用了多少遍了。只有那些最没文化的海盗才会拼命往这几个贫乏空洞的字眼里面钻的。”赤鲁。 “那我老土一点不行吗?”我不满地问。 “不行!”赤鲁一口回绝,然后摇摇头说道:“刚好有个海盗团就是用这个名字的,你再想一个吧!” 可恶!居然夺我所爱!让我碰到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错! “‘温柔可爱’怎么样?”我又问。 “温柔可爱?海盗耶!拜托!你的性格也太极端了吧?认真一点行不!”赤鲁。 “我的性格极端一点不行吗?”我又不满地问。 “不行!”赤鲁再次一口回绝,然后摇摇头说道:“用这种名字,我担心你找不到海员。即使勉强找到了,也是精神有毛病的那些。” “‘幽冥’可以吗?”依芙问。 “不好!不骗你们,这个名字真的不好。”赤鲁狠狠地摇摇头。 “为什么?”我问。 “‘幽冥’对于海员来说太不吉利了。比‘黑色死亡’更糟糕的是,‘幽冥’一般说的不是诅咒敌人死亡,而是代表自己的不幸。”赤鲁。 “可是诺雅会喜欢的,不管了!”依芙。 依芙说得太对了!我喜欢是我喜欢,赤鲁不喜欢是赤鲁不喜欢。 但是……这个名字也只有我一个人喜欢而已,就连依芙本人也不太喜欢的说。所以名字叫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决定下来。 等到地图和事务所的事情都扔到赤鲁头上去后,房间中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终于可以跟我的‘永恒之剑’独处了。说来还真是奇怪,我可是从来都不喜欢只有自己孤独一个人的,可为什么发现好东东的时候总是希望身边没有人的呢? 这个东东明明是对依芙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的,但是,换一个角度思考,要是依芙也需要这个东东,甚至比我更需要它的话,我会让给她吗?也许现在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但将来也在一起冒险的话,也许会遇到双方都很想要但只有唯一一份的东西呢! 朋友,到底是什么呢?现在再也不像以前,我不再只是负累了,也许朋友再也不能只是当作被依赖的对象了。我也得想想,也许,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就像依芙一样的好朋友。下次,要是找到好东东一定要把最大的一份分给依芙,因为这样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把最好的东东留给我自己了。 嘿嘿……果然,还是‘自我中心’比较有安全感。 第五十五节 通过炼金术,我在‘永恒之剑’的剑刃中一个相当安全,绝不可能轻易碰花的区域划分出一个体积足够大的载体。确定好存储单元的单位体积和分布格式后,接着利用契文构筑出一圈一圈淡蓝的光网。 白金般的‘永恒之剑’漂浮在我双手间的光网中缓慢地旋转着,静静地等待着。而我则回到了我梦想中的黑暗城堡里调集数据,准备备份整个虚空间的系统,还有成功装载后用来拆除安装包的程序。 当然,大部分工作都是由露露负责的,我只是在一旁指手画脚说说自己想怎么样站着做想怎么样睡着做而已。 因为有不知道何时开始就已经非常博学而又乐于帮助我的露露协助,几乎是我愿意的事件就得到了很理想化的实现,说起来甚至比我的理想更理想。只有我想不到,没有露露做不到的事情。 虽然在我这边看起来一切都很繁琐,但移植系统的前后在现实世界中也不过半个小时不到。切断用于数据连接的光网后,安装部件自动被激活,在我的精神回到现实世界后,‘永恒之剑’的系统刚好完成。 接着最最重要的事嘛!当然是把这个落在别人手里有可能会很危险的东东扔进静态空间里啦! 不过问题又来了,静态空间里的时间可是几乎静止的,扔进去后的‘永恒之剑’即使跟我的思维之间仍然存在连接也不能用。而不说身为一名心地善良的治疗师不应该带着剑满街荡,单是这个东东一但落到别人手上可能泄露很多机密就相当麻烦。 看来只有在相当安全的情况下才能拿出来用了,要不就是把那块载体切除出来嵌入到我的身体里了。 天啊!我有自虐倾向吗?还是不要比较好…… 我把身体再次交由傀儡打理,然后登陆到‘永恒之剑’里所装载的虚空间去建造只属于我的灵魂禁制器。 在自我封闭的日子里,黑暗的天幕下,每一分钟的灵感都化成想象并最终在这个世界中站一席位。随着一座一座高达一两公里的黑色建筑铺天盖地地诞生,我开始对现实世界越来越没有好感了。不过想来花点钱在现实世界中安个家偶尔去逛一逛还是很不错的。 天啦!看来我的妄想症在日益加剧中…… 根据冥界的图书馆所记载的,所有在法雅中不太可能在不被人打扰的情况下建造的大型建筑都已经全部被我建了十座八座的。在冥界我所见过的每一座建筑,在这里都能找到至少一座外观相同的和十来座外观相近的。当然,我不排除很多东西的存在都是因为某人的虚荣心作怪,至于这些东西有没有内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听说艺术这种东西是靠平时攒回来的,而显然,现在的我已经再也无法幻想出这里没有而我却又很喜欢的东东了。 坐在一所只属于我,并且最痛苦的是真的只有我一个的行政中心王座上,我开始策划造些会走会动的新奇有趣的东西出来。尽管我不要求它们有思想,但有些会走来走去的小动物才可能进一步满足我与日俱增的虚荣心。 ‘虚荣心’这个东西还真是充满了魔性的,以前的我经常做别人的包袱还不知道它这么有推动作用…… 很快,一个一个驻守在‘要害部门’的黑暗武士诞生了,但它们不是真正的黑暗武士。在这里不是,在现实中也不会是。它们只是一具看起来很威武,其实只会站和走两种行动模式的傀儡而已。 我很清楚,无论我在这里想象出什么,都不会是真实的,所以现在最重要是捉一个倒霉的家伙进来做实验。他一个人的牺牲就可以极大地满足一名像我这样有潜力而又野心饽饽的家伙的虚荣心。那么,他应该感到非常光荣才对。 人道主义是做给别人看的,别人看不到时候,这个东西好像没多大的存在价值。在某种程度上,复制实验品对自己特别有价值的的某一部分比复制它的全部有意义多了。如果说奴隶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成为奴隶的话,奴隶主是否应该怀疑这种财富增殖速度太慢太高风险而且回报率太低了呢? 如果把被复制的人理解成被杀掉不是很容易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比死更残酷的了,但杀戮却又是一种很常见很道德的行为。复制不过是比较不常见不道德的手段而已,而先拆分后复制则应该算是一种比较不常见不道德的残酷手段罢了。 我左思右想,要是捉个聪明一点的家伙进来,那我就可以开始大量地复制他的思维组建我的研发阵列了。当然,我要的绝对不会是他的记忆,一个没有记忆连自己为什么存在都不知道并且没有自我意识的智能单元就最合适了。 只要监控机制没有漏洞,淘汰制度完善,那我就能保证研发阵列只会向我愿意的方向发展,这对我开始接下来的研究项目实在太有帮助了,但问题是一个强大而又有思想的智能阵列是否会对这个空间的主人我构成威胁呢? 如果要等一切其他条件都成熟后,研究的进度本身又拖慢了…… 算了!来日方长,还是先找个笨蛋回来做‘永动机’实验好了,反正奴隶市场的奴隶多的是,不买白不买。把实验品的思想破坏掉,让实验品变成弱智或者白痴,再强化他的情感系统看看情况再说,效果理想的话,再大量复制好了。 复制他一两亿个后,呵呵……到时,小纷(纷克斯)也得闪一边去。不过小纷也是一位有智慧的大姐姐(前面说过,对诺雅来说,有智慧的婆婆也是‘姐姐’的一种特例,别人的年龄和性别对诺雅来说不是问题。)如果我真的能战胜她的话,我希望能够收复她,然后让她到我身边来为我服务。 小纷……如果让她知道我在心里面这么称呼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吐血呢? 第五十六节 虽然我的计划还没有实现,但我心里面已经开始看轻她了。呜呜……这样是不对的……刺客可是魔法师的天敌啦!虽然我不是纯正的魔法师,而她也不是纯正的刺客,但她的魔法看起来不比我差啊! 说起来……那把剑的使用会不会太麻烦了呢?每次都要拿出来后再用。如果它真的是我的力量而不是我的‘力量的延伸’就太好了…… 回到现实世界中,我又在想……意识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让一百个人回答很可能会有不止一百种解释,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带有微量危险因素和极大人道因素的问题扔到一边去。正如人类的器官跟人类的个体是两回事,只要在我眼中‘人类思维的片面不是人’,管它有意识没有意识呢! 于是,我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并且很高效率地从附近的奴隶市场买来了好几名健壮的实验品。当然奴隶商人的服务态度可是一流的,他们几乎是全程押运。 在我租借的仓库里,我面对着数名双手反扣着墙上的强壮奴隶,释放出护腕中的‘永恒之剑’用如同审判者般的目光扫视着脸无血色的他们。我想他们大概以为自己很不好运地碰上了一名披着羊皮的变态杀人狂。如果反过来是一名强壮的战士用同样的目光扫视一群手无寸铁的治疗师,是很好理解的,但现在这个状况说怎么诡异就怎么诡异。 不过这次跟以往不同,虽然他们确实很倒霉,但我要的不是他们的命。即使是牛场里面的牛,在还没有变成牛扒以前都还是拥有其他方面的利用价值的。 我仔细鉴别着他们有无异常,在确定安全后直接从他们的思维读取数据,包括脑袋中所有的连路全部复制到我的‘永恒之剑’中去。 起初他们看起来有些害怕,大概因为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下手和会对谁先下手,以及我的残忍程度如何。任何人面对死亡都会出现这种情绪,而无论那个人是对生命绝望的人,还是具备牺牲和贡献精神的人。 虽然被卖出去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属于用来死的那一类奴隶。要知道,变态杀戮者也有很多种,而会出钱来买供被杀的人的杀戮者,通常买的就两种,一种是杀起来很有征服感的,而另一种则是杀起来很有罪恶感的。而既然我是那种希望得到征服感的变态家伙,他们当然会害怕我会使出什么不得了的手段的。 我认真地审视着他们,他们也许以为我在思考怎样杀掉他们,其实我是在采集数据啦! 待采集完数据后,我抱着废物利用的心态对他们严肃地说道:“我对你们强壮的体格和坚定的意志相当满意!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重获自由的机会。给我当两年奴隶兵为我看管货物。当然在这期间我只会负担你们两餐一夜,你们别想在我身上攒到哪怕只是一个钱!我会给你们一人一瓶毒药,喝下它后,你们就是我的人,谁不喝我就退货,要知道,你们是用来死的,下一个奴隶主将不会像我一样善良。你们得好好考虑清楚。” 过了一会儿,一名奴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们怎么知道两年后你会不会真的给我们解药?” “即使是这样,你们还是有两年命啊!”我故作惊讶地说,然后温柔地问:“如果我现在退货的话,你认为你们还会剩下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的命呢?” “如果两年后你真的给我们解药,可我们却还没有等到两年就毒发呢?”一名奴隶问。 “放心,我会把毒药调效到三年后才发作的。而且,如果你真的那么倒霉,别忘了还有我这名治疗师。”我指着自己的衣服衣服提示道。 “你这个背弃神明的治疗师,还有什么值得信任之处?”那名奴隶不满地问。 “但我还是比其他的奴隶主好商量,不是吗?难道你有见过其他的奴隶主会像我这样平等地与你们谈心吗?”我又温柔地问。 那名奴隶用力扯了扯右手的铁镣,然后用恶毒的语气说道:“平等?谈心?” “是的,平等……谈心。”我刚刚温柔地笑着,待收起了‘永恒之剑’后马上就转了一张面孔,五张利刃突然伸向那名奴隶的头部,[奇【久久电子书 jjxsw.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书]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把这个刚还在反驳我的家伙给吓呆了。 嘿嘿!见我好欺负就给我谈判,难道他们认为自己手中有谈判的筹码吗? 我露出阴险和恶毒的笑容说道:“你们这帮人渣,要不,服从,要不,我用你们的皮来做我办公室的墙纸。” 在我的恐惧术和精神力量的双重打压下,尽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害怕看起来软弱的我,但不还都是被我折服了吗? 然后,我又把天真无邪的招牌笑容挂在嘴边对他们说道:“其实我的内心是很善良的,所以,我可爱的奴隶们,一切为了你们的生命着想。请你们别刺激我,顺从,是你们最有保证的选择。” 那些做事心狠手辣的人,表面上都应该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而那些真正阴险的人,只要自己知道自己阴险就够了。如果连那些不阴险也不高明的人都知道他的阴险,那他就算不上真正的阴险了。虽然我跟我心目中最恶毒最阴险的唯我主义者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但我会努力的。 善良是我理想,适合放在心里,也适合摆在脸上,但要是化作一种具体行为的话,那是一种自杀的行为。而邪恶则是我追求,不太适合放在心里,因为这样我将难以获得真正的幸福,也不太适合摆在脸上,因为我天生不是做恶人的材料,但非常适合用来处事,它是达成目的最有效的手段。 用善良的手段来构筑人际关系,用邪恶的手段来达成目的。这种处事方式比它们中任何单独的一种都更有效。而两种极端的定位,正好适合我极端的性格。 随便调配了一些毒药,真是麻烦!要把它们调配到正好两年发作实在有点高难度,二年后是什么世界都还不知道呢! 嗷!不,记错了,是三年才对呢! 随便算了,到时嘛!还不都是看他们的表现和运气吗?说不定他们表现良好的话,我会提前结束他们的试用期呢! 第五十七节 也许不是高级写字楼,但进驻属于我们自己的办公室,尽管只是临时的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这几天,我们都忙着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赤鲁为我们找回来的临时据点里面去。 这是一间两层高的大屋,正门前有个小院子,当然我们是不会奢侈地认为在沙漠中有哪个业主是特别喜欢种花的。 在二楼的房间里弄了间房,这些天里除了对着窗外的河岸发呆真的没什么事可做,当然,我说的是我身体啦! 我自己?忙死了,每天的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好幸福哦!我现在感觉到我能被世界所利用的价值无时无刻都在飞跃的过程中! 在黑暗的‘空间’里,我不断地研究‘永动机’的理论。 ‘永动机’一定是一种自己会动的东西而不需要外部动力支持。 一个不受外力作用的物体的确能维持自身运动。但是,一个没有任何‘输入’的‘永动机’真的能‘输出’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以前的人是怎样做到的呢? 也许,他们做出来的是‘能量转换装置’而不是‘能量产生装置’。 如果物质和能量都是由有限的元素构成的话,我们的生活是否只是在一个庞大的,由这些元素组织而成的系统中呢?所有的改变都只是在循环,从来没有东西因为我们的存在而减少过或者增加过? 那我们平时走路消耗的是什么?这些能量去了哪里? 分散掉了?微细化了? 它们最终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中以另一种形态重现吗? 能量转化是一种什么概念呢? 要得到一种运动就需要进行相关的能量转化,而相反,任何一种能量转化都能导致一些确定的运动。换句话来说,任何时候能量的使用过程等同于是能量的转化过程。 如果说作为‘思维’的载体就是由能量和物质构成的话,那些‘思维’本身就应该是这些微观元素的行为的宏观表现。而‘思维’作为一种‘有组织的行为’就应该具有‘组织行为本身’的能力。 怎样利用已存在的组织建造出更强大的组织便是一切的关键。 那么什么能量才是最强大的? 情况显示没有任何一种能量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得特别强大,不同种类的能量所有的就只是在某方面的应用上的效率问题。 一种能量通过等价转化后不可能是被放大了,但没有携带‘热’的‘光’比携带着‘热’的‘光’更亮,而在大多数时候,没有携带‘光’的‘热’比携带着‘光’的‘热’拥有更可观的杀伤力。 有了理论基础,研究方向明确后大多数的研究工作可以让淘汰机制自己去完成,只要确立这么一个机制并保证它能很好地工作,我的实际工作量就能大大地缩少了。 回到现实世界后,由于‘永恒之剑’中的淘汰机制正在运行中,所以我也就没有办法把它收在护腕里面去了。只好用一张白布把它包包包地裹起来用双手抱在怀中。被人看到……嗯!我在为别人保管东西呢!看我多好!我真是一个好人…… 两天后,赤鲁为我带来了消息。已经知道另一份地图的所在了,但问题是那份地图的拥有者似乎也很想得到我们手中的那一份。还问我们要多少钱才肯卖,他愿意出一百枚金币。 他把我当什么了!真是的! 所以我们约了个会面的时间。见到他后靠抢也得抢过来的说,我可不是一个被狗狗咬过了就会怕狗狗的人。狗狗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可爱的说……像我们家的波斯就特别特别的可爱,只是偶尔吃了肉懒得吐骨头罢了。只要吸收得好,也没有什么是不好的嘛…… 今天,依芙穿着蓝色女仆长裙,头上戴着平时明显没有这么大的白色蝴蝶结。 奇怪了!难道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为什么以前都不见你戴那个东东的?”我问得很小心,生怕依芙平时一直戴着,只是我没有留意。 依芙双眼朝着上方指着自己蝴蝶结呆呆地说道:“上次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买的。难得去约会就把它戴上了。” 约会? 也许……不走运的话要见血的约会……用‘约会’这个词实在有点寒…… “总觉得……”依芙轻轻地吐出几只字,嘴边挂着微微的笑容。 “总觉得?”我呆呆地重复道。 “总觉得今天会遇到好运。”依芙轻轻闭上眼睛甜甜地笑着,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才可以领悟到那份喜悦一样。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算了,我那种糟糕的预感跟依芙比能算得上什么? 在赤鲁的带领下,我们约了在城主的府上见面,具体原因不明,好像说是因为赤鲁不希望自己在场的情况下阻止不了争斗,会害了自己在这一带的名声。 穿过城主那巨大的正门,又再一次感受到城主大人气派的外表和内心的不协调。随便问暖了两句后,在二楼的会话室中,我终于忍不住发了一阵呆,对!太久没发作过了,所以此刻不禁呆住了,因为我见到一个英俊的……身影…… 嗯,这些天……我碰到熟人的几率是不是太高了?我不禁这样问自己。 而且……全都进化得……这么的英俊……真是不合理! 坐在长桌边缘的星夜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微笑着站起来示意我们坐下。这个神态上的改变快得连依芙都看不出来。 虽然我跟依芙无话不谈,但像星夜这样的混蛋是不会挂在我的嘴边的。歌奇娜拉并没有跟在星夜身边,而依芙看起来却好像很开心似的。可星夜并不是恶魔,而是访问者,依芙应该看不出星夜跟恶魔有关系才对啊!那她高兴些什么呢? 我看了身边的依芙一眼,而她则含着微微笑意温柔地望着我。我在想,即使是同类也不一定就是对自己有利的啊!有值得这么高兴的理由吗?我的心有点痛了,实在有够妒忌的,所以我望向星夜的眼神里或多或少地带着点敌意。当然,这是很高层次的敌意,依芙和赤鲁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全屋人中就只有星夜一个知道我是什么事。因为在这里笑得最灿烂的就属我们两人了。 也许是因为我面对星夜的态度像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他也很合作地用一张虚伪的脸来面对我,双方都还没有自我介绍就直接进入正题了。如果让依芙知道我认识星夜可不得了,我可不希望他们有机会走在一起啦!如果说他们是同类的话,我这个异类不是很容易就被冷落到一边去了吗? 第五十八节 “……,事实上我正在寻找一些东西,所以我不想放弃一丝一毫的线索。我在这里很有诚意地对阁下说,我对阁下手中的地图可是志在必得的。”星夜说着便对依芙淡淡地笑了笑。 依芙也很高兴地笑了笑,笑得特别特别地甜,实在太甜了。我的预感从来没有过这么准,现在的状况实在太危险了。依芙是个单纯不懂事的孩子,而星夜可不是一般的坏蛋啦! 也许我们之间实在太有默契了,这个动作气得我差点想站起来抽他两刀,那不是明摆着威胁我吗? 现在的我,实在太没有优势了…… “说实话,这份地图对我……也许没太大价值,如果售价可观的话……”我失落地说。 依芙当场失望地转头望向我,憋着嘴巴一副很不甘心的表情。 “那太好了!”星夜马上兴奋地说,嘴里露出遮不住的笑容,可刚开口就马上被依芙瞪了一眼,一句“不卖!”给吓住了。 又怎么了,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星夜苦笑着问,笑得特别地勉强,好像刚激动起来的心还没有得到冷却一样。还是说以为自己被人玩了呢? “我……我也想去找找看,如果找不到依芙想要的东西。就把找到的东西给你好了。”依芙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看着桌面手指一圈一圈无目的地画着。 “依芙?依芙是谁?”星夜追问道。 “天啊!忘了为你们介绍,我实在太失策了。”赤鲁按着自己的额头无奈地望着天花板摇摇头。 “是依芙的名字啦!是依芙自己起的,不行吗?”依芙气鼓鼓地叫了起来。 依芙是依芙的名字?天啦! 不过还真是太好了,依芙越生星夜的气,我就越高兴。 “对不起。”星夜的话语好像有魔力一样,那个神情简直让不知道他底势的人以为他真的是个好人。其实肚子里面是什么货色,我就最清楚不过了。 “没有啦。”依芙摇摇头,像娃娃一样的涨红着的小脸又重新对着桌面发呆。 星夜突然温柔地笑着说。“没关系的,我们一起去找找看吧!如果要找的东西不是我要找的,那我也并不贪婪,无论是什么,都跟你们平等地分配,相反,如果找到的东西是我可爱的依芙需要的话,归依芙所有好了。” 依芙没作声,只是当个快乐的听众而已。 “我反对!”我虽然不知道依芙想找什么,但发起人可是我,我找的东西才是最主要的吧!什么时候开始主角不是我了?“如果我们要找的东西相同,也平分吗?如果遇到不可以分的东西呢?” 星夜闭起双眼思考了一阵子,当他重新挣开双眼时,眼里尽是严肃,他用略带低沉的语气说道:“如果有一样东西是我们都必须得到的,那无论我们得到它的理由是什么,我认为武力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星夜说得对。事实上,想必他也知道自己骗不了我,说了大家心里面都明白的谎言就没有意思了,反倒只会增加我的疑虑而已。 想要得到我心目中所想的,任何障碍都必须扫除,武力是解决问题最有效而又最具决定性的方法。如果我输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说起来,星夜找的东西跟我相同,几率好像太微了吧?他又不是我竞争者,他找到死神的遗物有什么用?所以敌对的几率还是很低的,真正的问题应该是,绝对不能让他跟依芙走得太近! 看到依芙投过来期待的信号,我只好用柔和的目光望向星夜轻轻说道:“我没其它问题了,就这么决定吧。” “那就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收了一笔可观费用的赤鲁可是比我们这些当事人高兴多了。 接着,在没有任何协议全凭那无中生有的‘信任’的情况下,我们各自拿出了我们手中的那部分地图分别放在桌子上比较着,而赤鲁则非常不配合地留在原处窥视着,像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 不过算了,想着最多也只是分他一份而已。当然,前提是他要的东西不是特别有价值的话…… 经过与此事无关者赤鲁一番招兵买马联络各方英雄后,一支由一群自私自利、纪律松散并且毫无团队精神的冒险者组成的强大队伍终于诞生了。 我们站在城市边缘,放眼望去……嗯,这个还是不说了,除了满地沙子还有什么? 在驿站,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骑大嘴鸟,骑在一只有生命的交通工具上并不是我喜好,尤其是……对方还是一只不会飞的鸟!头长那么小,一定笨死了。 “诺雅,为什么我们要弄那么多人?”依芙骑着大嘴鸟走在我身边小声地问道。 “因为某人担心有太多东西等着他搬,虽然如此,但我们只要拿到我们自己想要的就行了,没有必要跟他们挣的。”我故意跟队伍拉开距离小声地说。 “某人?是星夜吗?”依芙望了一眼被孤立在一旁看起来很可怜的星夜问道。 “不,是某个本来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人,但现在很明显,他已经成功地把焦点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对!他才是这次行动的主角。因为力量上,他已经远远超越我们了。”我望着身前那十多名高手小声地说道。 “你不应该找他的。”依芙断言道。 “我现后悔极了,不过不找他,我们就不能这么快找到持有另一份地图的星夜了,不是吗?”我失落地说。 “那个笨蛋是怎样找到这么多比他自己厉害的人的?”依芙恶狠狠地瞪着赤鲁的背影说道。 就是嘛!竟然连狩猎者和纷克斯这样的高手都请来了!就目前情况来看,两人都能轻易干掉我。 幸好,他和她都不认得我…… 我看着前方那两个人的背影,一阵恶寒升起。 天啊!我现在没有穿盔甲,被守猎者和纷克斯随便一个用手指头轻轻‘碰’一下不是随时完蛋么? 尽管如此,但此刻的我还是很耐心地‘教导’我身边的孩子:“每个人的优点不一样,你别看赤鲁平日疯疯癫癫的像个白痴,其实他聪明得很呢!他非常善于评估价值和分配资源。 要拉一票高手过来,首先他必须知道高手在哪里,然后他必须知道高手需要些什么,还有就是怎样让自己的利益与高手的利益相一致。最终达到让高手们为自己办事的目的。 尽管赤鲁完全没有人格魅力可言,也不是一个英明的领导者,但合理利用资源正是赤鲁强大的地方。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这里的地头虫,本来就拥有相当的势力。只是他没事的时候不喜欢显露他那些流动性很大的力量而已。” 第五十九节 “流动性很大的力量?是指隐藏起来的力量吗?那个笨蛋居然还留着一手啊?”依芙。 “流动性很大的力量不一定就是指必须隐藏起来的力量,而是平时就已经存在的,只是它们非常松散,以至你看不到并且认为它们真的不存在而已。但落到组织能力很高超的人手中,它们会瞬间成为可以被你看见并且不得不重视的力量。 赤鲁手中的力量并不是忠诚于赤鲁的,但他们却不知不觉地在为赤鲁服务,赤鲁达到了利用这些力量的目的,所以这些力量依然是赤鲁所拥有的。 如果没有赤鲁,这些力量的成员不会自觉组织起来。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赤鲁,就没有这群力量,但即使没有组成这群力量的成员,只要这个世界有一个叫赤鲁的人,就能在另一角落组织出另一群力量来。”我说。 刚说到这里,赤鲁就从前面绕到我们身边来,问道:“怎么在说我坏话么?” “不是!你听错了,我们赞你受欢迎呢!”依芙恶狠狠地说。 “你的样子不像在赞我呢,不过也不要紧。真的!你们找你们的,我们找我们的,大家好好合作,高兴一点嘛!”赤鲁笑着说。 “你肯定那里有很多可以搬的东西吗?”我随口问道。 “这个嘛,我敢肯定那里的东西不是我们这一行人可以搬得动的,反正我不会亏就是了。还有就是纷克斯,你不知道她一点都不奇怪,可以跟她走在一切,我这次发定了!”赤鲁满怀期望地笑道。 “我当然相信你有不会亏的自信不是无中生有的,但可否透露一点你知道的情报?只是愿意从我们身上得到,真的一点都不愿意付出吗?”我问。 “这个嘛……这个,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苦心的。现在就真的不太好说了,否则,我想我不会得到我期望中的一分一毛的。”赤鲁苦笑着说。 怎么说得我好像会吃人一样…… 我也不像这么贪婪的人吧? “你小心那个叫纷克斯的姐姐把你给熔了。”我说。 “姐姐?应该是婆婆才对吧?”赤鲁刚说到这里,立即呆住了,低着头久久不再作声。 纷克斯也仅仅只是向后看了一眼,因为戴着金色面具,所以她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我们可是毫不知情的。只是……根据常理,再看看她之前怎样对我,不难推出,赤鲁……你这次麻烦大了……节哀吧! 由于我们的队伍有着数量众多的高手支撑着,所以几乎把我的休息时间剥削干净。仅仅是三天三夜的赶路,我们就遇到两次强烈沙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是不会硬闯的,就因为顽固的他们,残酷地让我的皮肤连续跟沙子搏斗了两个历时数十分种的回合。幸好这里有个现成的‘治疗师’,所以皮肤受损还是小事,麻烦大的是我出门时忘了多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要是弄坏了……而且还是严重到不能修复的那种损坏可是没得换的。而身为一名治疗师,尤其是曾经得罪过某位大人物的治疗师,在这种时候大概是不能穿盔甲的吧? 完蛋了…… 就在第四天,我们终于到达预定的目的地。一个凸出地面一米多,直径达到5米以上的古井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在它的周围,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地。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古遗迹入口吧。听星夜说这个遗迹是整个被埋在沙子下的,那么,眼前这个东西就绝对不可能是井,说它是烟囱还比较好接受。不过等到走近去看的时候,我又发现我错了,当我走到地穴边时,边沿上已经站满了人,他们的头发被地穴里由下而上的风吹得凌乱。放眼往里望去,那是无尽黑暗的深渊,头顶上那些耀眼的阳光就连一点点都无法掺透到底部。试问哪来这么高的烟囱?要是有的话,一定是严重污染大气层的那种。 “怎样下去?”赤鲁向旁边一名长发交叉背着双剑的高手问道。 “如果是我的话,徒手攀爬应该不是问题。要么我先下去给你们探探路吧?”那名长发高手说道。 虽然相处了整整四天,但由于一直都是在赶路,所以我也搞不懂他们中谁是谁,反正他们的名字对我不重要,所以现在也就没有打听的必要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路上都没说过话的纷克斯,突然一个纵身跃了下去。在场没有一个人感到意外,不过想必,纷克斯是不会给我们探路的。如果入口不只一个,即使她想独吞全部宝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赤鲁马上让人放绳子,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爬到下面去。 于是,我也只好截了一小段绳子,把手中用布裹着的‘永恒之剑’捆到背上。 虽然绳子不够长,但地穴是有点倾斜的,所以还是比较好爬,越往深处爬,洞壁的斜率就越小。到达一定深度以后,我们就由攀爬变成走路了。难度远没有想象中高,就是太黑了一点,而我们这个团队学人家跑去探险居然连一把火把都没准备到。 高手嘛!做事就是这么有性格。 虽然我的夜视能力还算不错,但深入到地下两公里后,在一个完全无光的环境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使出一个名叫‘点光术’的好东东,随着一个淡淡的小点斑在我手中出现,渐渐的,那个凝聚起来的小光点越来越亮,直至让我看到周围古旧的墙壁以及从上面掉下来的沙子时,它才缓缓飘到我头顶。像在为我引路,其实是被我推着走啦! 接着当然是马上迎来一阵痛骂。不过高手们习惯于沉默,所以他们多是用眼神来骂的,也许他们都没有谁有勇气说自己‘怕黑’。 现在我才能再次看清身边的人,星夜就走在我身后,让我心里微略有点不踏实的,总担心他什么时候会在我身后放冷箭,但也不太好跟他说要让他走在我前面。纷克斯始终不见踪影,最奇怪的是连狩猎者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里就一个方向,要不他们往回走了,要不就是把我们远远地甩在后面。看来赤鲁这个组织者还真是当得失败啊!不过赤鲁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好像对队伍中少了两个人一点都不担心。果然有做大事的人的风范啊! 越往里面走,墙壁就越显得陈旧,这跟常理不符,正常来说。里面的东西应该比外面保养得要好才对的。但现在最好的解释是,外面的入口曾经被人翻修过。如果是的话,那么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呢? 别人埋在古迹中的财产吗? 还是有哪个好心人不愿见到这么好的地方被埋在沙子下面,专程把入口修好,方便一些像我们一样的闲人进来参观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带走呢?而且总觉得,纷克斯出现在这里好像隐藏着另一种意义,她老人家应该不可能是赤鲁请得动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缺乏财富的人。到底她想得到些什么呢? 第六十节 随着我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我拖着依芙的手握得越来越紧,直到依芙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时,我才注意到。总有点错觉,觉得就要失去依芙似的。但一路上,依芙始终认为好运会降临到她身上,有什么情况是……难道,依芙得到幸福的时候就是我失去依芙的时候? 不!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依芙是我的,不能让任何人夺走!即使是她的同类也不行! 我狠狠地回头瞪了星夜一眼,而后者则莫名其妙地望着我,十足一副无辜者的模样。 一路上的不协调感,我已经受够了。总有一种被孤立了的感觉,或者说,将会被孤立的感觉,是因为我不喜欢跟太多陌生人相处的关系吗? “怎么了?”依芙关心地问。 “没什么,颈部有点疲劳而已。”我回过头拍了拍脖子笑道。 “要注意身体哦!”依芙说。 “嗯。”我点点头后,心里突然有一份内疚,也许依芙还是应该离开我的。如果她认为星夜比我好的话,即使星夜不是一个好人,但只要她自己喜欢,我是没有理由阻止的。因为我也不比星夜好多少,也许星夜有很多优点是我所没有的。我真是太笨了,要是我保留着的是一个不喜欢我的依芙,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我所喜欢的依芙。 “要去跟星夜打声招呼吗?”我微笑着问。 “好啊,再怎么说。我们也不能让赤鲁的势力显得太强大。趁着最厉害的两个人脱群了,要是我们跟星夜联手的话,应该能跟赤鲁余下的势力抗衡的。”依芙小声地说。 “只是这样而已吗?”我小心地问。 “是啊,难道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吗?”依芙。 “不,也许是我太多心了。对了,那天依芙见到星夜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吗?”我问。 “因为可以去冒险啊!”依芙。 “就这样?”我又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 “诺雅今天怎么怪怪的?”依芙。 “没有啦!”我说,难道是我太多心了? “不过呢!星夜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依芙接着说道。 我心里突然一阵刺痛,虽然说我认识依芙的时间也不长,但她好像没对我说过看到我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之类的话啊! 我的妒忌心又开始占据主导地位了,我又开始不想让他们在一起了,也许……还是搞分裂主义比较适合我吧…… “怎么说呢?星夜给我的感觉有点像诺雅。”依芙温柔地贴着我耳边说道。 “像我?哪里像了?应该不可能吧!”我像他,我会吗? “依芙说的当然不是外表啦!是里面,里面啦!算了,诺雅是不会懂的,即使懂了也不会愿意相信的。依芙觉得,诺雅和星夜都是很好很好的好人。”依芙温柔地胡言乱语中。 也许因为依芙本来就不是一名被普遍公认的好人。 也许因为依芙的善恶观念真的太失败了。 也就只有她才会认为我是好人来着,不过说我像星夜?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有我这么聪明吗? 也许有吧……甚至比我更聪明……呜呜…… 也许他没有我想的那么差也说不定。 也许在他里面还隐藏着一个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他,也只有依芙那种强大的直觉才能感觉得到呢! 算了,依芙眼中的我是依芙眼中的我,只要我自己认为我跟星夜不一样那就够了。对!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人跟我一模一样的。如果有,而我又无法消灭它的话,那我就试着改变自己好了。 随着地面的倾斜度逐渐消失,古旧的墙壁渐渐被更坚硬的岩石所取代。看来它们才是这个地下工程的真正支撑者,这些岩石有着异常光滑的表面,似乎在它们之间曾经流淌过某些液体。隧道正在变宽,又或者说已经不能叫做隧道了,到处都是不规则的溶洞。前期曾经‘期望’过的人造陷阱失去了登场的机会,取而代之的另一种担忧则是埋伏。 要是这里真的有埋伏的话,要是有某个家伙看我不顺眼,而又提前知道我会来这里的话,她会怎样做呢? 如果说,失踪了的纷克斯让此刻的我感到越来越不安的话,那么,现在正在我身前与我一起同步移动着的赤鲁,就令我越来越不信任了。 对,那是一种被孤立了的感觉,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注意到了吗?在我们身边,还有一股不属于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气息。”依芙小说地问我。 “你确定?”我问。 “既陌生,但是又很熟悉。”依芙。 “也许是恶魔。”我说。 “恶魔?难道是……”依芙惊讶地望着我。 “其实我也不清楚,什么才算‘恶’,什么才叫‘魔’,反正,就是一种对大多数物种都有害的物种吧!至于会不会跟依芙同属一个种族,我真的不知道。”我说。 “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监视我们呢?难道……是想伤害我们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是跟我一样的存在,我也……”依芙突然激动地握着小拳头。 “别说得那么大声。”我小声地提醒道。 “嗯。”依芙脸上带着一点点红云尴尬地点点头。 “也许,她只是为了保护某人吧。至于会不会伤害我们,就得看我们的立场了。”我说。 “为什么是某人,不是要保护这里的宝藏吗?”依芙可怜兮兮地问。 “如果她真的是为了这里的宝藏,无论她是守护者,还是跟我们一样的寻宝者,依芙会愿意跟她一战吗?”我小心地问这个对我来说很尴尬的问题。 “依芙……不想……”依芙摇摇头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依芙希望……能和它成为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果然,看来我的末日到了…… 也许……依芙更多的应该是联想到过去的自己吧?不想伤害跟自己一样的人吗?真是奇怪的想法呢! 不过还好,依芙喜欢的是歌奇娜拉,而不是那个混蛋星夜,这样对我来说,应该还算不上最本质的冲突,因为歌奇娜拉可不是访问者啦!说起来,她不过是星夜养的狗狗罢了,所以没什么好妒忌的。而且,通过长时间的观察,我已经掌握住她的位置了,就算她想偷袭我们,门都没! 第六十一节 然而,不久后,我发现错了。歌奇娜拉并不是敌人,因为我们很快就开始同流合污了。正如依芙所说的,和星夜合作对我们有利。在空旷和黑暗的地底下,故意跟赤鲁拉开距离的我突然把手上的蓝光灭掉,骚乱中,我们很轻易就甩掉了那伙患有深度夜盲症的家伙。 这个地下入口是我们首先发现的,当然不能便宜他们。在入口前,我们还在商量要不要进去后把入口暂时封了或者隐藏起来之类的,但考虑到出来的时候可能会有些麻烦,特别是在里面很不幸地遇到大麻烦时,很可能会对此刻的错误判断感到后悔莫及的。至少,我们还掌握着先机,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做个尊纪守法、不随便破坏公物的好孩子。 “你是怎样知道这里有个入口的,难道你事先探察过地形?”我问。 “哪有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早就独自过来搬东西了,你以为你今天为什么还能见到我?”星夜带着讥讽的语气反问道。 “那倒是,你就是这么一种货色。”我低着头装着一副‘完全明白’的模样随口应道。 “别这么说好不?这点洞察力,我还是有的。”星夜。 是么?又在打击我的自信了,我可是正牌的冒险者呢!为什么我会连这点微不足道的洞察力都没有的呢? “而且啊!公子的自觉一向都是很不错的呢!既然公子认为这个入口是对的,那就一定是对的。”粘在星夜身边的歌奇娜拉得意地补充道。 “这我倒不担心,我对星夜……先生的判断是深信不疑的。现在最麻烦的是后面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入口。”看到歌奇娜拉刚才一直或有或无怒视着我,我说话也收敛了不少。 我不担心可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们家的依芙都说了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了,鬼才会去信星夜那个职业诈骗犯说的话呢! 好深……好深…… 这是一条螺旋型又窄又长的楼梯,一直一直地往下走,就好像是在通往地狱的深渊一样。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究竟离地面有多远,只知道这条楼梯还未走完。每向下走一步,就像离危机越来越近,身后还有赤鲁,至少在我们甩掉他们的时候起就一定已经出现了裂痕,而下面等待着我们的却又一切都还是未知。 “寻宝还真是种辛苦的活动,为什么那些藏宝者不把宝物放在容易让我们得到的地方呢?”我感叹道。 “如果是这样就轮不到我们去找了。”星夜说。 “呜……我想回家睡觉了。”歌奇娜拉抱着星夜的手臂撒娇道。 就在这个时候,依芙也拖着我的衣服疲敝地说道:“好累,我也……也……” “难道是毒气?”星夜突然紧张地用手捂住嘴巴。 我四处观察地一下,说道:“不,好像没有那种东西。” “那……”星夜。 “也许只是单纯地想睡觉吧。”其实我也累了,只是用治疗术维持着简单的机械性的动作而已,都是那些所谓的高手害的。不过歌奇娜拉也仅仅只是说自己想睡觉,居然能令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精神状态的依芙也以为自己真的很疲劳,真是很厉害的同化现象。难道她们真的是同类,而且有着另一种独特的沟通方式? “那,我们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吗?”星夜问。 “这里是楼梯耶,楼梯!”这次轮到我惊讶了,这种光明正大的休息方法可不是我喜欢的。 “坚持住。”星夜对她们两人说。 “嗯!”两个小魔怪高兴地应道。 不是向我示威吧?她们……竟然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我……我受到那种无形的威胁了。 难道……星夜有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只言片语都带着我无法察觉到的魔力?是对恶魔的?还是专门对付女孩子的呢?搞不懂…… 于是,我们又开始坚持着往下走,直到真的再次遇到平坦的地面时,才随便找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坐下来休息。 “呜……开餐噜!我要跟依芙一起吃。”歌奇娜拉跪坐在依芙身边,紧紧地靠着,那种亲密程度简直完全超出了我最坏的预算,而星夜则是一面‘无所谓’,甚至一面‘早知如此’的模样。 四人的食物,只有我是十成主义者,星夜是五成,依芙和歌奇娜拉明显是两成主义者,甚至连两成的水平都差点达不到,而且还两人共用一块血凛凛的肉块,真难明她们为什么还能吃得那么高兴。 也许注意到我的目光,星夜突然说道:“她们喜欢分享食物。” “分享?”我可没听说过依芙喜欢分享食物啦!也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吃的跟她吃的不一样。 “在恶魔世界里面,男性都是不喜欢同性的,只有最强大的才能存活,所以数目偏少。而女性则大多数依附在男性身边,所以习惯了‘分享’。”星夜。 也许,我和星夜都各自跟一只恶魔相处的关系,很多事情,我们都不再回避,反正有人愿意解答我问题,我当然是不会放过的,于是,我又问道:“为什么就必须是男性控制女性呢?难道就不能出现异常强大的女性控制多名男性的情况吗?那样的话,男性不是也应该要学会分享吗?” “的确有这样的情况,但毕竟是少数,恶魔跟其他物种间时有战事,而存活下来的诱惑系恶魔多是女性,攻击系恶魔多是男性,你认为为什么?”星夜。 “明白了,因为敌人的战士多是男性吧?”我说。 “正是。所以血统流传下来让她们有着那样的特性。不过她们也有着非常自私的一面,那就是对她们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不会用来分享的。”星夜。 “嗯。”我谦虚地点了点头,心想:那不是在说废话么? 吃东西是允许的,但那并不代表真的能让她们睡觉,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在某对姐妹极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们又再次投入‘工作’。破除机关不是轻易的,但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没遇上半个看起来像陷阱的东西,记忆走过的路是容易的,因为我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而且还能一边走一边在记忆里画地图,你说神气不? “安静!”星夜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是水声吧?”依芙问道。 “不好,刚才在上面隧道有曾经被水注满过的迹象,如果这里现在有水填进来的话,我们是绝对赶不及逃跑的!”歌奇娜拉紧张地拉着星夜的衣服说道。 第六十二节 “不用担心,水声是从下面传来的,是相当稳定的水流,应该是地下水之类的,至少可以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星夜说道。 “公子好厉害哦!不愧是我最最喜欢的公子。”歌奇娜拉娇柔地抱着星夜的手臂说道。 空气在地底下流动着,我们很快找到了新的出口,那是一条巨大的地下管道,一艘散发地死亡气息的赤红战舰静静地躺在那里,她身上布满了无数的伤痕,似乎经历过战争的洗礼。 有什么东西像在召唤着我,吸引着我呢? 我能感到的是最致命的诱惑,我知道那是曾经迷惑过我,并且至今还深深地迷惑着我的的力量。我向前踏出一小步,那是悬崖,而下面的则是混浊的地下水。我跟战舰的水平距离有8米,而垂直距离则有6米,虽然是我在上面,但如果直接跳过去的话,失败是必然的。 看来歌奇娜拉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向身边的歌奇娜拉望去,忽然觉得她从来没有过地可爱,实在太可爱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可爱的恶魔呢?啊!我真想像她一样能长一双翅膀啊!不过我知道这种想法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的,至少我相信我睡觉的时候不会这样想。 星夜深锁着眉头冰冷地说道:“这个东西看起来很邪门,我相信我要找的东西不在里面。一定还会有其它出口的,不!应该是正确的入口才对!” “我也有同感,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好。”依芙着急地望向我说道。 “不,我一定要进去!”我坚决地说。 “不进去真的不行吗?依芙不想进去。”依芙可怜望向我,水灵灵眼睛一眨一眨的。 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看来我觉得好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一定都是好的。不过我今天既然决定要来就不会在现在退出,所以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歌奇娜拉可以把我送到那艘战舰上吗?事后你们要离开,我不会勉强你们。”我说这句话的对象当然也包括依芙。 “那你怎样回来?”星夜问。 “我自己想办法,现在……我只想进去。”我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 也许依芙和星夜都知道有危险,这点我并不否认,但我十分有限的直觉告诉我,这艘战舰一定大有来头。全长超过250米,包括艘首那威武的兽面撞角,全舰都是用5阶炼金材料构成的,说不定是冥王入侵法雅时期留下来的遗物。也许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少一个进来就分少一份,我乐意得很呢! “那我明白了,歌奇娜拉,你就送他过去吧。之后我们,还有依芙就在外面等你,总之一切自己小心!”星夜。 你想得真周到啊!要死就让我自己去,有好东西就等我出来分!不过也没关系,想把东西藏起来有很多方法,而且再说了,要是找到的好东西能够直接增强我的力量的话,出来以后我就天塌下来也不会怕了,不过当然话也不能说得太死了,那个还得看天上面的云有多厚。 “不!我也要一起进去。”依芙突然冒出一句。 “依芙……”我。 “我们是同伴,有危险一定要一起承担。”依芙。 你对我真好,果然还是我的依芙……我还没有失去她。 “我明白了,那我们一起进去吧!”我高兴地说。 于是,我们被歌奇娜拉逐个送上了战舰顶部的装甲板。无须寻找入口,因为舰身到处都是破口,我们随便找了一处就进入了。 战舰内部没有半具尸体或者半件衣服,我不太相信这些东西能被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岁月遗弃。所以我相信这艘战舰一定曾经被处理过,并且最终运送到这里来。会不会是一些想要得到她的力量的人最终发现她真的不能再用,拆了办不到,扔了怪可惜,所以弃置到这里来呢? 这么巨大的地下管道,它既然被建造出来必然存在各种可能,我不再浪费精力去猜测,只想尽快得到最实惠的好处。 在一所唯一有亮光的房间里,我拉着依芙四处游逛,自以为找到所谓的‘还能用的控制室’,一边指手画脚地说着这个东东应该怎样用,那个东东大概是用来干什么的。 没想到一切都是陷阱,当房门被反锁,门外传熟悉的笑声时…… “赤鲁!为什么!”我对闸门不顾仪态地大声问道。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本来也在思考要不要这样做,不过你的不义让我下定了决心。的确,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伴,所以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不是吗?我只为了钱,而你真正的敌人,你自己知道,你不应该得罪她的,即使不是我,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还不如给我这个你还算认识的人一点好处?”赤鲁在门外高兴地说道。 “是纷克斯?经你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你那个不能让我知道的发财大计原来就是这么回事。这么说,这里可能不是……不,这里根本就不是那两张地图所指示的位置,而你请回来的那些人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要对付我,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问。 “纷克斯大人说过,只要是诺雅的话,进入洞穴后不管走哪条路,最后都一定会找到这里的。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洞,你到处不跑偏偏往陷阱里钻,但是,你知道这艘战舰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吗?不过也对,要是你知道,大概就不会这样问了。再过几十年,如果你还没有死去的话,你会知道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牢房。”赤鲁讽刺地说道。 “你真的以为就这样就可以困住我了吗?我曾经在比这里更封闭的地方逃脱过。而且这里有些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很坚硬。”我说。 “哦!你是说天花板上那个发光的装置吗?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发动一段不算长的咒语,你们俩马上会被烤得香喷喷!”赤鲁说道。 我改变了语气,乖巧地问道:“你不会这样做吧?赤鲁,在我的记忆中,我好像没做过很对不起你的事,不是吗?” “我当然不会这样做,你也知道,我不会魔法嘛!所以呢!纷克斯大人在里面装了个生命探测器,由闸门关上开始计算,一小时后,如果房间内还有超过一个生命体,那就马上发动热能装置。”赤鲁。 “这么说无论进来的人有多少个和有多强,最后都只会剩下一个,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直接发动热能装置不是更省事吗?”我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有钱人想的东西都是怪怪的,也许是为了让幸存下来的人觉得内疚吧!等我当了有钱人,一定不会像你们一样变态的。啊!忘了告诉你,你在纷克斯大人那里订的战舰还是会送过来,你知道,纷克斯大人可是有信誉的生产商,当然我也是有信誉的销售商,所以到时无论你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会给你妥善保管至少三个月的。”赤鲁。 第六十三节 “赤鲁……她给了你多少?”我吞了吞口水又继续说道:“至少……我……我可以把我目前的全部财产转交给你的。”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好孩子就应该是这样,但我怕我没命享啊!”赤鲁叹了口气说道。 “赤鲁,你真的太对不起我了。 尽管你是这般地对我,而我也的确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看。但是……我不会怪你的,如果你突然良心发现,又或者说,如果你对我财富还有那么一点点依恋的话,我欢迎你回来,即使在一个小时以后…… 当然,最好在我还没有死之前。”此刻,我用平静得不像一名主要受害人的语气对赤鲁说道。 “不会怪我吗?那就好。我就知道诺雅你心胸一向阔大,不过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谢谢你的好意。幸好,露露没有陪你一起来送死,要不,恐怕我也下不了手,告诉我她在哪里吧!我去替你照顾她,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赤鲁。 仿佛见到一丝希望的我兴奋地叫道:“她就在我这边!” “算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肯说真话的,我自己找还不行吗?”赤鲁。 还没等我召唤出露露,那个可恶的家伙就已经音信全无了,真是气死我!怎么今天这么背! “诺雅……”背后的依芙轻轻吐出我的名字,然后同样没有下文。 虽然依芙的样子跟平时没两样,表面看起来依旧温顺,但我却感到依芙对我起了那么一丝微弱的杀意。 尽管只是微弱,但不是没有。 “什么事?”我转过身,谨慎地正视着依芙,气氛随即变得紧张起来。 依芙渐渐泛红的眼睛里带着微微的泪光,她的神情变得严肃,声音变得沙哑。她认真地对我说道:“妈妈说过,友谊是除了性命以外最最重要的东西,但即使最珍贵的友谊也不能用性命来交换,因为友谊对于尸体是任何没有意义的。如果……只是说如果……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死掉的话,依芙会为了唯一的生存机会拼死一战的!” “如果两个人都想取掉对方性命的话,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只要双方不是在玩家家酒的话,怎样也打不了十分钟的。现在还有时间,我不想……这么容易就向某些小人低头。让她们乐呵呵地碰着酒杯等着我们自相残杀。至少我认为,我们的命运不应该被这样的人左右。”我紧握着拳头坚定地说。 “那……”依芙。 “这艘战艘的外部装甲板到处都是缺口,也许她并不像赤鲁说得坚硬,而且声音还能隔着闸门传播,说明这个房间封闭性不是太理想。我想,在时间内能找到离开的方法。”我说。 “真的?”依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高兴地问。 “大概……”我低着,缺乏自信地应了句。 “那……”依芙。 “不过现在……在闸门再次打开之前,我们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只需要5米,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依芙明白吗?”我重复着一个让依芙后退的手势。 依芙先是擦干了眼泪,然后用猎杀者那发人心寒的目光紧紧着盯着我,一小步一小步地退到房间中另一边的墙壁处靠墙而坐,右手横着那致命的长枪,在发丝下露出泛红的凶光说道:“依芙对距离没什么感觉,那……依芙退到另一边好了。依芙会等你的,一直一直地等下去,但是……要是在闸门再次打开之前诺雅靠过来的话,无论以何种理由,杀!” 由静坐到刺杀需要耗费一些额外的时间,既然依芙坐下来了,就表示我们之间的友谊暂时还处于稳定状态。 “菲利斯,以我现在的力量能分解掉构成这个房间的物质吗?”我问菲利斯。 “想通过2阶炼金术对5阶炼金术的造物进行技巧性的物质分解是不可能的。”菲利斯。 那倒是,炼金术对我来说仅仅是附魔和改变物体构造的伎俩而且,小试牛刀成功修改过两套盔甲就自以为自己是大师,我真是太狂妄了点。 “不过用压倒一切的力量倒可以一试,尽管是5阶炼金术的造物,但有时候为了某些特性必须放弃高强度的结合力。构成这艘战舰的物质有一定程度的复原力,所以是可塑的。”菲利斯。 压倒一切的力量……多么动听的名字啊! 我伸手抽出背后雪亮的‘永恒之剑’,然后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去那附在剑刃上的几颗尘埃,放在眼前晃了晃。 现在不是自恋的时候! 我看了闸门一眼,然后又很不放心地看了看身后的依芙。我很担心她会因为我突然拔剑而有所动作,见依芙一面冷酷地望着我,实在有点放不下心。如果这个时候召唤出波斯,情况一定会好很多,但我想这样的话,即使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我们之间的友谊都将彻底破裂。身为温室碎片的收集者,这是不被允许的! “依芙……我只是想用剑破坏闸门而已,没有其它意思的。”我对依芙说。 “这个我不管,总之,你不要过来。一走过来……我们就不是朋友了!依芙不想失去诺雅……但依芙一定要活下去。”依芙。 见依芙一动不动地坐着,是相当有诚意的,于是我又慢慢转过身去。把‘永恒之剑’的剑尖卡在闸门的裂缝上,一股巨大的无形魔力缓缓从剑刃输出。我感知着它的流动,先是传到闸门上渐渐扩散,然后又开始往剑尖上汇聚,最后在我的极度不解下慢慢向剑刃回传过来。我几乎是本能地把手放开,随后整把剑在空气中几乎无声地剧烈震动了一下再掉到地上。 “我想我不放手的话,手上的皮肤有被剥掉的可能。”我对菲利斯。 “看来这种物质有排斥外界能量的特性。”菲利斯。 “这么说只有用物理方法了,可我没有可以破开它的武器啊!”我对菲利斯。 之后的几分钟里,菲利斯在很努力地分析着各种方法,而我自知比不上菲利斯,所以除哀叹就是徘徊,在这个时候依芙不需要我的安慰,多余的问候容易产生误会。 ‘绝望’正向着我们招手。 我不断提醒自己‘时间可以创造奇迹’,但同时我也知道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流逝。 第六十四节 如果我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变成一具活行尸的话,也许我并不需要迎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便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不过这么伟大的事显然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我还记得在我的战略资源里有着一个女性的肉体。如果把她替换出来,然后再变成活行尸的话……也许能骗过那个生命探测器,但万一失败了而我又太依仗这种毫无根据的可能性的话,将导致至少依芙一个人的灭亡,这样对我来说仍然是可怕了一点。 想想也知道,最好的防御方法也许是欺骗,但最安全的防御方法仍旧是力量,这点是经过无数历史考验的。现在已经握有一定力量的我为什么总是要去回避那些看起来强大的对手呢?难道我的敌人真的彻底地从本质上优胜于我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什么都不做,坐着等死算了! 或许没有什么方法是确实可行的,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些,既然一切都是未知,那不如把我所想到的……都拿出来赌一赌吧! 讨厌!我最讨厌赌博了。 我提起‘永恒之剑’准备直接攻击天花板上那个发光的装置看看会出现什么状况,总不能因为闸门有反弹外力的特性就顽固地以为整个房间都有这种特性的。但一想到要是出现爆炸之类的状况就迟迟没有动手。要是在这里发生大爆炸,而房间又足够地坚硬,那首先被撕碎的必然是里面的我们。 “依芙……”我用极其软弱的声音向依芙唤了一声。 “什么事?”依芙用低沉的声音冷酷地问道。 “我想……试试攻击头顶那个东东看看。”我小心地说。 “你喜欢怎样做是你的事,反正我说了,我会等你的,直到你首先放弃为止。”依芙。 “但是……那个东东可能会爆炸的。”我说。 “那又怎么样?”依芙不耐烦地问。 “依芙可能会被炸死的。”嘿嘿,问你怕不怕。 可依芙依旧爱理不理地说道:“没关系,反正有诺雅陪。” “那个……可是……难道依芙忘了吗?我……我有一个‘以我为中心’……可以隔离一切魔法和物理攻击的双层防护罩啦。要是爆炸能在一瞬间完成的话,我想还是可以的。”我前半句断断续续地说是为了尽量隔离那个‘以我为中心’的敏感话题。而后半句非常流畅则是为了转移视线。没办法,我必须提醒依芙那个魔法是有一定半径限制的。换句话来说,就是我们必须拉近距离。 “诺雅是想说,要是发生爆炸的话,只有依芙会死掉,而诺雅却不会吗?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太过份了!诺雅不准攻击那个东东!”依芙本来红着眼睛又湿了。 “可是我们可以……我想说的是,只要我们的距离足够近,我的防护罩便可以保护到依芙呢。”我用自以为很有诚意的眼神望着依芙说道。 “诺雅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一定有企图!”依芙愤愤地说道。不过总算恢复到有点可爱的依芙了,我也还算有些安慰。 “我没有,其实我也很怕的。对不起,我叫依芙走开是我不对,依芙说过依芙会等我就代表依芙仍然在相信我。难道就不能再多信一点点么?”我可怜巴巴地恳求道,如果这个时候我有尾巴就太好了,可惜我不是狗。 “什么是仍然不仍然的,依芙一直都是很相信诺雅的,只是诺雅自己要求分开的而已。”依芙。 “那太好了!”我微笑着向后欠了欠身子为依芙预留了一个尽可能靠近中央的位置,倒不是要害依芙,而是无意识的,防止依芙站起身时的瞬间会突然进行刺杀。 依芙突然冰冷地问道:“诺雅,你是在戒备我吗?” 每当依芙提到那个‘我’字来称呼自己时,我就会感到有些不安的。是我不对,现在的依芙实在太敏感了,小小的动静都会让猜疑加深。 “不是啦,是你太多心了。”我微笑着说。 “多心?意思是说,你认为我在怀疑你吗?”依芙生气地说。 “不……不是!”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尽量不让头摆动得太大,其实也是下意识地提防依芙突然发动攻击。 依芙抬起头缓缓站起身来喊道:“诺雅!” “在!”我。 “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在中间线和我说话。”依芙严肃地说。 “我……我现在马上后退,请千万别动手。”我急忙地说道。 “已经……太迟了……”话音未落,依芙突然俯下身子瞬间穿越了双方的距离来到我身前,而这个时候早有准备的我也已经反应过来,‘永恒之剑’侧面抵挡着依芙的勾魂枪,迅速再次拉开距离,而依芙也没有继续追击。 “依芙,你是不可能一瞬间杀掉我的,现在的我,再什么说也不是那种被你一碰就死的货色。”我说。 依芙流着眼泪说道:“我知道!我攻击你,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之间已经完了,诺雅……你……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你……也许真的愿意为我报仇,但你却不是那种可以跟我共生死的朋友。如果只是高兴的时候站在一起笑着说着的话,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反正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如果我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话,那就让孤独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不是那样的。”我坚决地摇摇头。 “那是怎样的?”依芙不耐烦地问。 “如果你一定要杀我的话,可否等我换个身体再杀?”我说。 “这样也行吗?”依芙疑惑地问。 “即使肉体被消灭了,我也不会真正意义地灭亡,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以亡灵巫师的身份复活,再花一些时间,离开这里的方法总是能找到的。”我说。 “那换一个肉体又是什么意思?”依芙。 “我不想我的肉体被杀啦。”我说。 “有这么好的方法,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果然!对你来说,我只是这种程度的我,我就只有那么一点价值,就连让你牺牲一点真正利益的资格都没有!”依芙。 “依芙太过分了!为什么总要让我去牺牲,难道依芙就不能牺牲一点吗?要不我把你变成亡灵巫师吧!这样还不都是一样?”这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呢?一点都不像我,平时的我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是因为依芙太重要了吗?还是因为我确实太自私了,并且对她的期望太高了呢? 依芙就是依芙……她有她的意志,更确切地说,她并不是在按照我的意愿行动着,也许,真的是我不对。 “的确,谁也不应该为谁而牺牲。那样的话,我们来打一场吧!如果我输了,诺雅就让我来当亡灵巫师。如果是诺雅输了,诺雅就让自己以亡灵巫师的身份复活。”依芙平静地说。 第六十五节 “好像很有意思呢……但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说。 如果我不肯迈出第一步的话,即使按照依芙的意思去做,无论是谁赢了,我都将失去一位朋友,一位就目前为止,最重要的好朋友! “那你想怎样?”依芙。 我把剑放下,把手上的戒指一枚一枚脱掉,然后是护腕。 “好了,我现在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了,如果在这种距离下被勾魂枪扫中,我想我大概没有资格当一名亡灵巫师了。”我伸开双手装作很大方地说道。 “那你想怎样?”依芙再次问道。 “我只想走到你身边去,然后紧紧地抱着你。当然,我很爱我的身体,如果你还没有对我感到绝望的话,请你千万别攻击我。”我一步一步靠近依芙,我想此刻我一定疯了,要不就是精神有严重问题有待解决。 “不!不要过来。走开!我……我……” 依芙一小步一小步后退,而我则一小步一小步加速向前。 很快,正在说话过程中的依芙就已经被我紧紧拥抱住了。 “为什么你这么怕死还要干这种事,一点都不像你。” 依芙。 “还不都是你害的,下次应该换你首先扔下武器。”我抱怨地说道。 “对不起。诺雅……”依芙。 “是我不对,依芙……我们就这样抱着别分开好吗?”我说。 “在这个时候?”依芙。 “我怕分开了又会出现分歧。你知道,我疑心病是很强的。你可以陪我去捡那把剑吗?”我指了指地上的‘永恒之剑’说道。 依芙在我怀中点了点头,于是我们挨着步去把地上的剑捡了起来。 防御的契文可以随时发动,我左手先放出一个‘魔耗炸弹’拿在手里以防万一,当然这个所谓的‘万一’是指当失败了的时候有多一种选择的意思,而不是说我真的知道这样做是否管用。然后我右手高举‘永恒之剑’靠着一小道试探性的能量流虚刺到天花板那发光的装置上。 突然,房间暗下来了,一条条肉眼无法辨别的线路沿着墙壁往上爬,可以预见它们的终点是同一个地方。起初我以为它们是在进行所谓的‘能量汇聚’,正思考着要不要趁它病要它命的说。可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一段时间那些线路始终还没有连通,而且它们之间也没有太强的能量流动。 “看来信号线呢!”我对菲利斯。 “这些线路似乎在等待进一步诱导,它们正在寻找一些东西,是一个特定的组合。” 菲利斯。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身边的地板处一个物体慢慢往上升起并塑造出一个看起来像时钟的仪器,上面有着5根‘时针’,每根的形状和长短都不一样。而这个时候墙壁上的线路也接着一根一根沿着地板连到那个仪器的引脚处。 “是要解码么?晕啊,我最不擅长什么它就出什么。”我对菲利斯。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就是不知道解开了会发生什么事。”菲利斯。 “不是解开了就能打开闸门吗?”我对菲利斯。 “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也许我们一开始就被骗了。”菲利斯。 尽管菲利斯认为我们中的是骗局之中的骗局,但考虑到解开了才爆的炸弹毕竟是少数败类才干得出的,所以我依然决定要去解开它。按照菲利斯的说法一根接一根去拨动那些‘时针’直到听到‘哒’一声清晰的回响,天花板的线路又继续往中央汇聚。而周围包括‘时钟’在内,房间中所有原有的仪器都开始融化,变成地板的一部分,最后就连墙壁也消失了。 原本被困在封闭房间中的我们就像置身于战舰的甲板上一样,四周的景物清晰可见。而天花上那曾经会发光的装置也开始缓慢降落到我们之中,上面刻着一个字母表,全是一些我所熟悉的文字。当我把手指放在其中一个字母上时,那个字母便发出幽幽的蓝光,于是我试着在上面拼出‘开门’这个短语,身后的闸门果然真的打开了。 “哗!诺雅好帅哦!难道这里真的是战舰驾驶室么?”依芙。 “看来是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开炮呢。”我看了一眼星夜藏身的位置,忽然间有种想独吞这艘战舰的念头。 “诺雅,不要这样!歌奇娜拉是好人。”依芙。 “我知道了,我不过说说而已。”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闸门外突然跨进一个身披斗篷的金色身影……更准确地说,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很高兴你们为我开启了这艘战舰的主控制系统,为了答谢你们,我打算送你们一人一份礼物。”纷克斯。 我疯狂地扑向地上武器堆,迅速戴上两个护腕,然后一边跪在地上一枚接一枚地将戒指往手指上套,一边装着很高兴地问道:“真的?纷克斯大人你对我真好,奇#書*網收集整理是什么好东东?” “你不是很想去‘死神安息地’吗?我可以送你一程。”纷克斯冰冷地说。 “哗!那真是太好了。”我刚把最后一枚戒指戴上,回过头却见到纷克斯还是那么安分守纪地站在那里说话,丝毫没有偷袭的意思,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把我当一回事。 纷克斯用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我身边来,而我却一点退避的想法都无法产生,就好像明知道什么攻击都没有用,怎样逃都逃不掉一样。不过唯一让我感到安心的是,纷克斯曾经说过不会亲手杀掉我,好像尽管这个人一向都不怎么讲信用,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对我真正地出过手。 但是,随着纷克斯跟我之间的距离缩短,刚才的乐观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恐惧感压过了一切想要反抗的欲望,直到纷克斯真的来到我面前,并把手轻轻放在我头上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反击机会。隔着一副坚厚的铠甲,我真的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是吃什么大的和她现在想干什么。这样的一个人,真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纷克斯隔着面具在我身边阴狠地说道:“由你为我开启战舰控制系统那一刻开始,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跟你身边的小朋友说再见吧。” 第六十六节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认为我能为你开启战舰的控制系统?”老师说过小孩子不懂就要问的。 “我从来没有对此抱有任何希望,只是觉得只要能把你关起来就已经是这艘退役战舰莫大的贡献了。至于如果你们愿意自伤残杀的话,那将是我预算以外的收获。”纷克斯。 晕!这么说纷克斯那家伙打从一开始就是想把我引到这里后关起来的。那个赤鲁竟然把我和依芙骗得团团转,恐怕他一定收了不少好处吧!我的心在愤怒着呢!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这种情绪并不能为我此刻的处境提供任何帮助,哪怕只是动力也不能。 “你给我放开诺雅!”依芙愤怒地从侧面冲过来,勾魂枪向前一挥,枪头的利刃硬生生地挂在纷克斯正放在我头顶上的那条手臂上。而由我头顶所传来的震动……几乎为零…… 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呢……这套铠甲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允我思考,纷克斯右手一挥,依芙就整个人被打飞出去,直到撞到仪表板后晕倒在地。嗯,根据我的分析,当然也不排除在飞出去的过程中就已经晕了的可能性。 可怜的依芙…… 喂!别睡了! 快给我醒啊! 喂…… 呜呜……又是不公平的差别待遇。上次罗洛在场的时候也是这样,再顶上一次,对上丽露的时候也是一样。别人都在高兴地睡到自然醒,然后醒来的时候还很可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地问一句‘哦……原来打完了么?真可惜我刚才睡着了呢!’ 为什么每次醒着的都是我?不行!我要交换!交换! 回到正题。尽管依芙失败了,但还是为我赢得了一些时间,现在纷克斯的手总算暂时离开了我的头。趁着纷克斯的手还没收回来,我迅速提着永恒之剑后退了数米,紧紧地靠着控制室的墙壁而却又留下一丝空位以作退路。 要发动巨大的力量并不困难,因为所有的步骤都已经封装好,想用的时候只需调用就是了。很快,一阵阵脉动从我的剑刃上传出,这些不带有任何攻击色彩的巨大力量甚至能透过空气这样的低密度媒介传到我的脸蛋上,让我的脸蛋有一种被针刺般的感觉。随着我对力量的二次构造,这些力量很快有了攻击性,并在剑刃的表面镀上一层耀眼的白光。 本来这把剑不应该是这样用的,但想到放射性攻击的话,要是纷克斯那套甲有魔法反射能力,那我不是死定了?别奇怪我为什么会有那样想法,这种可能性可是一点都不低的。所以还是增强武器自身的力量来得安全些。再说了,我也不认为纷克斯的武功会怎样高强,一路上不就是靠着刀枪不入吗?要不,她脱了那套甲还有谁怕她?就依芙刚才那一击恐怕就已经取下她的一条手臂了。 “好像不是普通的剑呢。”纷克斯用带有一点疑问的语气说道。 “普不普通……你吃我一剑不就知道了吗?”我看到强烈的白光已经完全覆盖永恒之剑的剑刃表面,便立即冲上前去向纷克斯迎头挥出一剑。 纷克斯如我所想地用手臂护在前方格挡我的攻击。虽然以我的力量还无法分解这么厉害的铠甲,但纯粹而强大力量可以冲破物质的部分界限。随着部分的金属微颗分离到空气中,一条浅浅的划痕渐渐出现在纷克斯的手臂上。 这是我试探性攻击的结果,我兴奋地跳开,准备对她进一步突防。 纷克斯收回手,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金属划痕没作声。 由于看不到纷克斯的容貌,所以我无法判断她此刻是什么表情,是害怕呢?还是兴奋呢?又或者根本不放在心上?不过看到她呆呆着望着自己的手臂,恐怕想不放在心上是不可能的。 我增强了永恒之剑的杀伤力后又向纷克斯扑去,这一剑由头到脚,出手尽显本人的狠毒个性。可是毫无阻力地一剑砍到尽却发现根本没砍中人,只是砍中了一个幻影而已。 麻烦,那家伙学会闪避了。可是房间,不!控制室就这么大,她到底跑哪里去呢?怎么到处都见不到她,难不成她还会隐形? “不用找了,就在你身后。”纷克斯的话传来时已经迟了,早在她一个手刀劈来时,难道我还可以不知道她在我身后吗? 随着我的手软下来,剑也‘哐’一声掉落到地上。纷克斯用双手从我身后轻轻抱紧我。虽说是轻轻的,可谁希望被一个心理不平衡到那种程度的变态姐姐抱着啊?又有谁会知道她下一个发狂周期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呢? “你让我感到惊讶,也让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可是你终究赢不了我,所以我还是必须把你关起来。”纷克斯。 喂喂,这是什么逻辑啊? “这么说,如果我能赢,你就不会把我关起来了?”我问。 “那当然,既然你能赢,我还能用什么方法把你关起来?”纷克斯。 哦!是我错了,原来是个合理的逻辑啊…… “纷克斯,你只是想把我关起来吗?”我小心地问。 “是的,如果你能死掉就更好。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我突然发现要毁灭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你显然掌握了一些我不知道的知识。”纷克斯松开手,然后把我推到她身后,再捡起我的永恒之剑仔细地打量起来。 看到纷克斯手里拿着我唯一的希望,我当场失去了原有的那份镇定,于是我焦急地问:“我到底打错了什么?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啊?而且我还买你的战舰来着呢!” “我能感知到你身上的一些契约。不管你是谁?我只是不想看到新的冥王诞生罢了。用尽一切手段消灭候选人……我把这件事当作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种义务。为了这个义务,我甚至把唯一的挚友的弟子送进了地狱。”纷克斯严肃地说。 虽然看不到脸,也不知道她是否那种有正义感喜欢伸张正义的老人家。但看着纷克斯那一身金光闪闪的装扮。我忽然有一种想法,难道她……跟那个什么什么天使一样是那种什么什么神职人员? 看来神的使徒也堕落得要当海盗了,而且她还说什么什么义务,看来还不算最堕落的那种呢! 慢着!纷克斯可是属于4阶精神领域分子呢!这么说并不能排除她本身就是神的可能性了。晕!喜欢搞暗杀的神族么……哦!不,这也是一种十分合乎常理的逻辑。 第六十七节 纷克斯握着我的剑,而另一只手则拉着我的手走到控制室中央那块会发光的字母表前,轻松得就像牵着一只自己家里养的小狗去散步一般。我无奈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用手指头扫过一行一行的文字。 随着纷克斯的目光转向控制室的一面墙壁,原本空白的墙壁上一个小黑点由出现到扩散仅仅半秒就变成了一个新的入口,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半点异样的响声。 我看着里面那个魔法阵,一圈一圈的发光符文渐渐升起,问道:“这是什么?” “进去吧,去看看你为我带来的其中一项成果,我很乐意为你引路。”纷克斯拉着我的手又开始移步。 “你太客气了,不去可不可以?或者……找天再去吧!我突然觉得今天身体有点不适。”我在纷克斯身后小声地问。 非常不愿意地被拉着踏上魔法阵上看着周围那些漂亮的发光符文渐渐包围自己。如果此刻在我身边的不是纷克斯,我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件相当美好的事。当然,如果我此刻正站在动物园门口,看着里面的纷克斯表演,我很可能也会有类似的想法。 不过奇怪的是,此刻的纷克斯并没有抛弃我,她仍然选择站在我旁边,这表明这个魔法阵对我没有太大的危险性。而且,她也蛮温柔的,至少捉住我的手没有太用力。估计是因为我太合作的缘故,如果我反抗的话,手臂被折断是有可能,身体和头分开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一直以来,她在我心目中就是这么一号人物。 呜呜……我是不是太可怜了? 身体突然毫无预兆地失重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的双腿离开魔法阵后,正下方出现一个隧道入口,然后下一瞬间是极大的重力,这股重力首先作用在纷克斯身上,然后才是被她拉着的我,那个可怜的我! 漆黑的隧道并不长,被吸进去后不到2秒,我们就到达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当然,这里仍然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纷克斯从我身后单手环抱着我飞起来,我大概会认为自己仍然是自由落体们的家族成员。由于现在落在纷克斯手上,并不方便用‘点光术’,所以只好用元素眼的主动视觉来看东西,这种方法虽然方便,而且浪费的魔力少,但却十分容易造成眼部疲劳。 “听清楚我说的话。”纷克斯。 “洗耳恭听。”我说。 “这里不是另一个空间,只是更深的地底中的一个角落。在这里封印着一个意志,就是外面的人所说的死神。如果你想把它放出来的话,必须去破坏三个封印装置,这些装置分别被三只守护兽看守。如果你只是想回到地面世界的话,杀掉那三只守护兽后,可以得到各自封印着一个记印的三颗宝石。只要把三颗宝石靠在一起就能打开通往地面世界的门。当然,我并不反对你选择永远不离开这个地方。”纷克斯。 “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些,我不是只能留在这里吗?还是说,你认为我会被守护兽们干掉?”我问。 “我希望你能永远留在这里,或者平安回来,或者死去。三种结果,我都愿意接受。”纷克斯。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希望我把那名死神放出来,不过既然你能接受我平安回到地面世界这种可能。是不是说,只要我成功达成你的期望,你就愿意放过我?如果不是的话,也就是说,事成后,我还是会被你利用来干其他危险的事,终有一天还是会死在你手上,就如同你之前所说的,被你折磨到死为止。”我问。 “如果你成功了,死神会给你一些好处的,你也不亏。如果你失败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纷克斯。 “你怎么那么肯定它会给我好处,说不定它会像你一样过桥拆板,事成后顺便把我干掉呢!”我说。 “这也是有可能的,反正你自己选择吧。这把剑还给,没有它,你大概不会成功。沿着这条裂缝往前走,你会找到一扇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能打开那扇门,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再往下面去,有些东西会吸走我的力量。”纷克斯把剑放在我手里,然后突然松开手,我的意思是……是抱着我飞的那只手啦…… 哗!救命啊! 啊…… 自由落体家族,我很快又光荣地回到这个伟大的家族,成为它们中十分有冲劲的一员,穿越一百多米的距离,直到我撞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时,这种运动才宣告结束。 我感到我下落的时候也许压碎了某些东西,而且地面显然正在不规则地移动着,到处都是粘粘的白色液体。一种不好的预感产生,让我察觉到自己正身处于一只大型生物的体内,而且是一只依靠液压驱动肉体的生物。 这是一种什么生物? 我首先联想到的是……蜘蛛! 当我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攀上肉壁上时,还是忍不住一种恶心得想要呕吐的感觉,我连忙咳嗽了几声,把那份恶心感压下去。很明显,刚才有一只巨大的蜘蛛沿着我的剑被我的身体压穿了一个大肉洞。 它已经死了,那……既然死了为什么还会移动呢? 我站在它背上放眼望去,夹在地壳裂缝中数不尽的独眼大蜘蛛,也就是它的同类们正在推着它的肢体移动着,而蛛蛛群很明显正在逃命,因为它们身后一只粉红色的大型生物正在不顾一切地拼命吞食它们。粉红色生物的正面长得像一头没有皮毛的豹,一条条的肌肉刺穿那些大蜘蛛,把它们挂到半空中活活吸干它们的体液。我在想,这种情景是否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这是一个恐怖的世界,一个让我无限恶心的世界。我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卑鄙的纷克斯!难道我还有得选择吗? 我跳上大蜘蛛们背上,一跑一跳地向着它们的逃命方向移动,在参加‘特训’之前,这是难以想象的,我竟然有勇气在它们身上游走。如果换了是以前的我,一定会马上晕倒,然后被暴走的蜘蛛们踩死,还会有机会踩着它们走吗? 第六十八节 天花板离我这里足有两百多米,这么高的断层说明裂缝上面的面积是很大的,而裂缝的宽度还不到二十米,所以说嘛!那个……那个……纷克斯她老人家一定是不想我这么快摔死奇--書∧網,要不就是怕我迷路,我实在太感激她老人家了!可是,她老人家太老了,走不动,早就回家等消息去了。而我呢!年轻力壮,所以只适合置身危险之中。痛苦…… 但问题是……我要怎样才能登上裂缝两边呢? 裂缝的高度只有十多米,但估计以我的能力是跳不上去的,爬的话……我又不是蜘蛛侠,连蜘蛛们都爬不上,难道我还要试过才心息吗? 纷克斯希望我沿着裂缝往前走,既然她把永恒之剑还给我,就说明这其中有一定的可信性,至少在‘拯救任务’这件事上,但是也不排除她想利用我去救一个跟我不相关的意志,至于这个意志是什么呢?抱歉,现在是不知道的。 我左右看了看,还是太高了吗?无奈啊! 我再看了看身后那只粉红色的大怪物,很明显,它的体积远没有被它吃掉东西的总体积大。所以我很怀疑它是否有能力吃掉所有能见之物,随着我的前进,裂缝正在修窄,我想快到那扇门的位置了,那些蜘蛛们大概是被那只大怪物围猎中,所以前面的路实在不容乐观。 那么突围呢? 我看了看手中的永恒之剑,心里实在有点不甘心,那么厉害的力量就在我手中,为什么失败的总是我? 这里足够空旷,用永恒之剑的力量不担心遭到反噬。于是,我把‘魂咬’释放出来,用左手的‘永恒之剑’作为力量源,然后跳起来轻巧地在空中转了个圈圈并向身后那只大怪物挥出一道带着耀眼蓝色的‘死灵斩’,‘落地’后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向前跑。我自认为这个动作十分优美,虽然观众们不会介意,但我真的很希望身后那只大怪物突然倒地不醒人事。呵呵,多威风啊!可过了一会,当我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时,却不幸地发现那只大怪物像没事人一样停都没停一下,依旧追着我们满街跑。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的动作表面上太完美了,其实我那些肤浅的剑光们根本照顾不到它那里呢?毕竟它老人家离我这么远…… 前面的入口已经可以见到了,大门上画着一个熟悉的图案,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在默默地等待着我,而那条钥匙就在我的存货空间里。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我才有资格打开这扇古老的大门吗?我实在太幸运了,这么容易就捡到好东东的说。 我兴奋地撤掉‘永恒之剑’后立即它释放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然后紧紧地握在手里。要知道,即使它是如此地珍贵,但倘若,我是说倘若啦! 倘若现在掉到地上……也就蜘蛛们的脚底下,我是很难下定决心下去捡的,而且它就这么柔弱,看起来娇娇的,带在身上都这么久了,人家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保管了它这么久,也就为了这一刻,我很想乘着这个势一个飞腿把那扇大门踢开。不知道是否由于这种动作太不雅,显然那些蜘蛛们没有给我这样做的机会。当它们爬到大门前就停下来了,离大门的距离足有30米以上的距离,即使我会轻功也飞不过去的。纳闷! 尽管不解,但看它们呆呆地趴在大门前等死,我可是不会跟它们同流合污的!我马上从领头的蜘蛛上跳下来,然后迅速跑到大门前,却不幸地发现我真的搞不懂这条项链怎样用,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口令之类的呢?我把项链亮在正前方,别人出示令牌都是这么干的嘛!可大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不给面子! 转头看到身后的蜘蛛们好像是我养的,一只只在等着我给它们伙食供应的样子,再就是它们身后那只大怪物恐怕真的在等我开餐呢!我急了,便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到大门上。 随着一声长长的闷响,接着是一声巨响,大门的其中一边竟然倒了…… 晕!该不会是日久失修吧! 难道是因为我拿着项链,所以才能放倒它? 大门里一阵灰绿色的气体贴着地面缓缓飘出,好像带有相当强烈的酸性,但只是气体的话还不至于为我带来太大危险。蜘蛛们好像感到一些可怕的事物,它们纷纷向后退开。我承认我的直觉比不上它们,但我更愿意相信看得见的危险,远处那只大怪物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说过,我是不会跟那些蜘蛛们同流合污的。所以在下一瞬间,我已经进入到大门内了。 跟外面不同,里面的淡兰色墙壁明显经过非自然加工。 那不是废话吗?大门后面当然就是室内了,而且是狭窄得多的室内! 走了没多少步,突然,我感到侧面有急速的空气流动。我被植入的战斗本能在我还不明所以之前就已经作出了反应,迅速向右跳起避过了一次致命打击。这个打击过后,地面上随即出现了一个小凹坑。当我落地后发现在阴暗的角落中,数个吐着酸雾的巨大蛇头在搅动着,它们没有长眼睛,但却拥有一个过度咬合的大嘴巴。如果被咬中的话,绝对是分尸的结果。显然,它们在聆听着,同时也在组织攻势,等待我的下一步动作。 我收回项链后又重新释放出‘永恒之剑’,‘魂咬’渐渐在我手中发出动人的蓝光。这只多头怪物比起外面那只小得太多了,所以我敢断定,‘死灵斩’不是每次都不管用的。我向前冲了几步,然后跳起,当两个大嘴巴被脚步声吸引过来时,我乘着它们冲过来我原来站的地方的势,一道剑光至上而下地砍断了其中一根脖子,等到另一个嘴巴迎上来时,我马上用一记‘死灵斩’扫过去把它的下巴整齐的削去。数根巨大的肉柱痛苦地撞向墙壁和支柱,而我则像勇者般威风凛凛地站在黑色飞雪下,真是让人惊讶!这么浪漫的事竟然发生在我身上。 咦?慢着,黑色的点点是什么呢? 好像是因为剧烈震动而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吧? 我伸出手随便接住了一个约为三分之一个拳头大小的,然后看着它翻开卷曲的身子,露出无数只手手,拼命地划啊划的……哦!原来是卷虫…… 我随手把它扔掉,虫子有什么好怕的,真是! 但是……这么多……哗!救命啊! 第六十九节 原则上我是很爱护小动物的,可路就这么宽,它们偏要跟我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没有兴趣在意脚底下正在发生的悲剧,一路上,压碎饼干的声音伴随着我的每一个脚步,直到我来到更阴深,更狭窄的路段。 我的双手分别提着两把剑,自从我进入到这条笔直的隧道以来,‘魂咬’的光就没有熄灭过,但我并不担心被发现。因为一小部分生物是怕光的,而另一些则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光。相反,我更担心的是在它们的伏击之下会反应不过来。 隧道两旁排满了整齐的支柱,它们距离我不到三米,在‘魂咬’的照耀之下,它们后面那长长的阴影在跟随着我的前进而改变方向,一些不知明的生物正紧紧地依附着这些阴影移动。前面的路寂静得可怕,但我必须前进,而在我身后,不时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似乎有些生物在跟踪着我,可每当我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过上述这一切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脚下那些松垮垮的地砖!总让一向有被害妄想症的我幻想到等一下会不会跳入什么陷阱里,要不就是突然有一条手臂伸出来捉住我的腿,那我……那我只能用力插它两刀了,不见我的剑时不时对着地下的石缝乱刺吗? 乱刺一通后,地上已经没有那么多虫子了。哦!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到达一个没有那么多虫子的路段了,当然,我是很爱护小动物的。虽然偶尔也能见到一两只蝎子在我面前爬过,然后消失在那些跟支柱连成一体的阴影中,但我还是决定把波斯释放出来。即使这样会弄脏它的毛毛,即使它很可能不小心把虫子吃下去,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实在很渴望有一个值得信赖的同伴。 我掀开白色的袍子,然后伸出右手,雪白的皮肤上那漆黑的咒纹马上化成一股黑气,它们在我身前汇聚成一个直径一米多的黑球,紫光在球体中闪耀着,随后我见到一个很有亲切感的身影。它迅速靠到我身边来依偎着我,安慰着我…… 不过仅仅是一瞬间,在下一瞬间,我们立即恢复到亲密战友的合作模式,毕竟,这里不是可以用来拥抱的场所! 我们并肩而行……勉强算是‘并肩’啦! 我们时刻注视着四周的动静,我的剑向着左边,不时装凶作势地虚砍几刀,而波斯则不时对着右边恶狠狠地低哮。有了杀气腾腾的波斯坐镇,那些支柱后的小生物都若有若无地显示出害怕。 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它们的数量在减少嘛!每走过一对支柱,我都能感到范围内的有生力量在减少。身后那讨厌的呼吸声也好像不知不觉地失踪了,一定是一只小角色!竟然想吓唬我?不知道我们家的波斯是很厉害的吗? 在隧道的尽头有一扇推不开的淡蓝色的石门,门上刻着一只跟石门一样颜色的大眼睛,而在大门前面有一个石制的托盘,上面好像是为了剩放某些东西而设的,一些微微的蓝光从托盘底部往上照。 一定有什么机关的!我就知道。 这么艰巨的任务,当然是交给菲利斯了,她本来就是这个用途嘛! “什么是本来就是这个用途?”菲利斯相当不满地问。 “我是行动人员来着,其实我才是最辛苦的人,难道你不觉得吗?”我很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些射线有些奇怪,我需要你收集更多的情报。”菲利斯。 “怎么收集?”我问。 “例如说,把手伸过去也可以。”菲利斯。 我把手掌伸到托盘上,微蓝的光穿过我的手让我可以清楚地看见手背下自己那白森森的手指骨,啊……原来我自己的骨头在灯光下是这么恐怖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似乎这些射线有着极强的穿透力,我急忙把手缩回来。 “这些光不会有害的吧?”我不安地问。 “手上几乎没有组织遭到破坏,不过它的确比普通的可见光更加强烈些。我想得到更多的情报,或许你应该看看有没有其它的路,或者任何可疑的事物。”菲利斯。 “好的。”我说着又四处看了看,好像除了那扇推不开的石门就再也没有其它出路了。然后……再然后呢!我又回来石门前说道:“或许我想到方法了。” “是什么?”菲利斯惊奇地问,似乎不敢相信连她都还未解决的谜题,我会有能力去解决一样,实在太少看人了! 虽然明知道周围没有人,但我还是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发现真的没有人后才拿着项链狠狠地对着石门踢了两脚,我实在想不到如何使用更恶劣的词汇来描述这种如此不雅的举动了。为什么这条恶毒的项链要求使用者用这么恶劣的方法开门呢? 可是……门却没有开…… “这个就是你想到方法吗?真让人难以置信。”菲利斯。 “有这么难相信吗?”我不满地问。 “这就是我们家的诺雅想到的方法,实在太让人惊讶了。”菲利斯。 “不要再说啦!讨厌!外面那扇门明明也是用这个方法开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外面的蜘蛛,如果它们还没有死光的话。”我说。 “我也想到一个方法,要试试吗?”菲利斯高兴地问,似乎因为我气呼呼让她很享受的样子。 “嗯,你说,我做。”我说。 “首先把托盘上扣打开。”菲利斯。 “扣扣……扣扣……不是吧,难道整个盖子都能打开的吗?”我问。 “嗯。”菲利斯。 “然后呢?”我拿起上盖后问道。 “把项链放入圆孔里。”菲利斯。 “没有方向卡位耶,都没有固定座!这样放下去也行的话,那不管放到哪里都行的吧?”我不满地说,要知道,我对于插电器插口可是很有经验的! “先放进去吧,方向是不重要的,只要你能保证项链不会掉出来就行了。”菲利斯。 我把项链眼睛状的链坠取出来,随便卡在中心的圆孔上。光束穿过它后在天花板上映照出一个眼睛形态的图案。接着,我轻轻地挪了挪位置,以保证它不会掉出来。奇怪,就这样放在上面为什么会说不要让它掉出来呢?为什么会有上盖来紧固它呢? “把上盖扣上。”菲利斯。 “然后呢?”我扣上盖后,发现什么都没有改变。 “转动托盘吧。”菲利斯。 第七十节 我转动着托盘,而天花板上的花纹也跟着开始转动。‘卡’地一声,托盘突然上升了一点。 “然后把托盘推倒吧,让发光点的位置对准门上面的眼睛图案,再转动托盘让两个眼睛重合。”菲利斯。 “原来这就是你的方法吗?那是不可能的。理由很简单,早在依芙家里的时候,可泥就说过,这个项链里有着像序列一样钥匙,所以应该是跟光没有关系的。如果是用投影的办法,那只要做一个相类似形状的东西放进去就行了。”我说。 “你这种说法是有局限性的。因为随便找一个东西顶替的话,在那些特殊的光线下,投影出的光谱就不一样了。要知道,这些光是有很强的穿透作用的,穿过不同物质后一定有不同的效果。”菲利斯。 “你的意思是靠的不是图形本身吗?”我问。 “那些图形大概只是你说的那些防错卡位罢了。”菲利斯。 升起了的托盘下方明显有一个可以形成转角的接口。把它推倒后,投影的位置刚好与门上面的眼睛重合了。看来菲利斯是没有错误的,如果这样也能错的话,那就太巧合了。再转动托盘,让上面的图案完全重合后…… 苦等了一分钟后…… “好像满有意思的嘛!什么都没有发生耶!”我趁着这个机会挖苦道。 “不可能啊,这么巧合的布局……”菲利斯。 托盘的支持部分突然‘卡’的一声裂开了,从外往里看,多了一个球状物。 “发生什么事?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了的声音,不会是我做错了什么吧?”我担心地问道。 “是个魔力测试仪。”菲利斯。 “该不会要我注入魔力吧?”我问。 “不觉得很奇怪吗?纷克斯说只有你才能打开门,有什么是只有你才有的呢?不会是项链,因为谁都可以拥有。她只要抢走你的项链再交给其它人就行了。”菲利斯。 “有什么是只有我才有的?”我在想,菲利斯算一个吧。冥界访问者的身份,好像这一期就只有我一个。纷克斯知道的应该是后者。要救死神,那么封着它的就应该是跟死神敌对的势力。为什么要找个冥界的访问者去呢? 难道是……因为我开启了战舰的缘故? 的确,只有我开启了战舰,纷克斯她老人家该不会以为我是解谜高手,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元素之眼? 对了,那些元素法师都死光光了,现在还剩下多少人拥有元素之眼呢?而且又是眼的形态。不过也不会啊!那天那位老法师不是也有吗?那个他所说的‘鹰眼’。 好烦!想不到,那到底是什么?说不定她根本就是拿我开玩笑的。 慢着,我记得链坠最早是对丽露有反应的,可惜她不在,链坠跟她接触过以后留下了一个序列,像密钥一样的东西,既然是密钥就是钥匙的意思,用光来穿过是不是不对的呢? 我把上盖打开,再取出链坠,身后突然传来急速的脚步声,我立即转过身去。 什么也没有……隧道的尽头空空的,看不到边际,只有偶尔爬过的几个小虫。 阴冷的空气在缓慢地流动着,但比之前流动的速度明显地加快了一点。我的心跳过不止,因为我知道已经有些东西来了。是一直跟踪着我的,从后面追上来的东西……那个阴魂不散的呼吸声的主人。 这里的氛围虽然总体上说只是比我家里多了一些虫子,但这里不是我的家,而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方,不能放松警惕,我这么对自己说。 “波斯,你看着后面。”观察了一会,找不到脚步声的主人后,我再次转回身去。 我握着链坠,视线又重新回到魔力测试仪上,竟然发现魔力测试仪不见了! 托盘漂浮在空中,中间的部分整个不见了。 “刚才发生过什么?”我问。 “魔力测试仪自己缩到地下里去了。”菲利斯。 接着,我听到一些机械设置发出的噪音,好像是齿轮在转动着。 “是谁?是谁?是躲在哪里?”我疯了一样向四周大叫着,可是四周都没有地方可以匿藏东西。 “冷静!冷静下来吧。”菲利斯。 “谢谢,我冷静下来了。”我说。 波斯突然发出凶狠的声音,我顺着它的眼神看到那个怀疑是魔力测试仪的东西凹下去的地方,一些泡沫状的东西升上来。 我的心总算平复下来一点,我一向对那些看得见的东西都很少心存恐惧的。至少,我现在知道它在哪里了。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身后又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更快了,听声知道它已经进入到我的视线所能及的地方了,可我还是看不到它。 看不到!看不到!不管看哪里和用什么方法看都看不到。 应该就在附近,不!就眼前!一个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我的地方,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急了!发动‘永恒之剑’的力量狠狠地向那狭长的隧道挥出一道‘死灵斩’,一道血弧出现在虚空中,接下来,一个血盘大口出现在我跟前,太接近了,我只能避开。 身后一声惨叫,不是波斯发出的,也不像是那只看不见的大怪物,因为它嘴巴这么大,发的声音应该不是这样的。 波斯奋力扑上去撕咬着那只看不见的大怪物,随着它剧烈运动,我有点看得见它了,一条蛇状物,上面长满了脚,但是肯定不是节肢类动物。 我冲上去用‘魂咬’一刀结了它,随着我的刀刃拖放,它腐肉般的颜色全部显了出来,仅一瞬间就像漏气一般,慢慢变成烂纸一样东西,身上的脚也慢慢停止了活动。 我缩回手,看着我手中的‘魂咬’,不禁感叹道:“哗!这么恐怖的武器,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太可怕了。” 我想一只会隐形的生物应该不可能低等到哪里去的,虽然作为智慧物种,它是有点可怜,但被它咬到,我大概会更可怜的吧!既然它都死了,它应该不介意被我肢解的吧? 我砍下它一条腿,用它的脚掌敲击地砖,发出的声音和我之前听到的一样。应该就是那家伙一直在跟踪我了,希望不要还有第二只就好。然后我扔掉手中那条腿,看向托盘的位置,此时的托盘已经被刚才怪物撞击破坏了,就连刚才那个发光体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幸好,链坠还在我的手里,没有放到发光装置里真是太好了。 第七十一节 “坏了……坏了,坏掉了。”深紫色的泡沫中先是露出一条血肉模糊的手臂,它在四处地摸索着东西,然后臂弯处,一个发黄的大眼睛露出来。 “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这扇门的看守者,是你砸了我的房子的?”泡沫头顶上的手指指着被撞坏的某处问道。 “不是我,是它。”我指着那堆纸一样的东西说道。 “你来这里是想要开门的?”泡沫问。 “是的。”我说。 “我要鉴定钥匙。”泡沫说。 我伸手递出链坠说道:“这个我不能给你,你想看就站在这里看吧。” “不是这个。”泡沫说。 “不是?”我惊讶地问。 “已经鉴定完毕了,你拥有钥匙。”泡沫说。 “我?”我吃惊指着我自己问道:“为什么说,我拥有钥匙。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只有我能打开这扇门?” 不可能吧?这个世界唯一只有一份的好东东是很少有机会落到我的手里的吧?难道我的运气已经快要到了尽头吗?那以后的日子要怎样过啊? “那可不一定。”泡沫用‘手臂’的断口在地上滑行着说。 原来纷克斯果然是骗我的。 “依靠自己掌握着命运的人。”泡沫说道。 怎么我老是觉得自己的命运是握在别人手里的? “而且必须要拥有向往黑暗的心。”泡沫说道。 怎么可能?我可是好孩子来的。如果连我这么善良的孩子都算黑暗,那不是全世界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可以进去么? “同时拥有元素和黑暗力量特质的……冥王的候补生。”泡沫说道。 晕!直接说最后那句不就行了。果然,还是要冥界的访问者呢! “那这个有什么用?你可别告诉我这个只是装饰品。”我拿着链坠晃晃问道。 “这是以前派发的玩具,一种标志性的东西,旧的关卡都是要通过这个来玩的,但由于前期的玩家很多都保留着这个东西,把它当作收藏品,导致后期的玩家无法玩,所以我又开发了一些新的关卡。好像很受冒险者们的喜爱呢!他们总是不疲不倦地玩上几日几夜,为了满足他们的解题欲,至今已经建立出几十个符合他们的逻辑的关卡了。”泡沫说道。 “关卡?”我问。 “你刚才已经闯过了原创的第一关,也就是最简单的一关。本应一关一关地往下玩的,但现在我的那所由大量的‘巧合’构筑而成的游戏房子已经坏掉了,所以很遗憾,你不能再往下玩了。”泡沫说道。 “那我不是不能进去了?”我问。 “没这回事。如果你不想玩解谜游戏,直接进去就可以了。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给那些远道而来,而又没有资格进去的冒险者用来打发时间而已。并且希望他们下次会再来挑战。”泡沫说道。 “那……赢了可以得到什么?”我问。 “得到什么?应该说失去了什么吧。解开了所有谜题的人永远都无法发现自己已经解开了所有谜题。因为前面的每一关结束后,游戏房子都会改变形状让玩家进入下一关,这种方式会让玩家知道自己赢了,然后他们又继续玩。一方面,他们感到一关比一关难,而另一方面,他们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关。所以当解开了最后一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时,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还没有解开,而不能进入到下一关。他们或许会想,也许解开了这关就是胜利了吧?而能够玩到最后一关的人,都是那些擅于解谜,对自己的智慧有着无比自信并且坚持不懈的人。他们会在离去后的无数岁月中偶尔想起心中的遗憾,而又无能为力。”泡沫说道。 “真是恶趣味!人家这么辛苦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明明已经是没希望的,但还偏要弄个没有希望的希望给他们用……不过照你的话说,这些人明明没能把门打开,却仍然可以回到自己家里吗?难道离开这里还有其它方法?”我惊讶地问。恐怖纷克斯自己都没来过这里吧? “那你得自己找路了,不过据我所知,是还有其它方法出去的。”泡沫说道。 我当场放心了不少,便纳闷地问道:“这种让冒险者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是谁想出来的?” “这是‘刹那’最爱做的一种事,它说那是它最大的乐趣所在。”泡沫说道。 ‘刹那’?我记得,依芙的妈妈说过,丽露的名字也叫‘刹那’的。而在任务的清单中,也有一名叫‘刹那’的死神。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一直被我忽略了呢? “请问你说的那个‘刹那’现在在哪里?”我问。 “不知道,我有几千年没有看见过它了。”泡沫说道。 首先分析一下两个‘刹那’是同一人的可能性。 那堆泡泡所说的‘刹那’肯定就是死神‘刹那’。但当时我的任务清单上却有一条‘寻找死神刹那的遗物’。也就是说,在我正在执行任务的这个时期,死神‘刹那’已经挂了。而我的任务本身是寻找死神的遗物‘焰邪’。本来以为这个是碎羽姐姐临时安插给我的任务不会在任务清单上反映出来的。但现在想起来,如果说这个任务本来就是有的,那么‘焰邪’应该就是‘刹那’的遗物。 如果刹那在整个过程曾经被别人躺平平过一段时间的话,那么泡泡最后一次见到刹那时,肯定是在刹那躺平平之前。然后,当刹那被躺平平,这个找遗物的任务就出来了。假设这个时候有其它候补生完成了任务,并且用了某些方法让刹那复活了,然后候补生自己又被类似纷克斯那一类的家伙杀了的话。那寻找遗物的任务就能与刹那本人同时存在了。 那么‘存活着的丽露是死神刹那’和‘寻找死神刹那的遗物’并不存在矛盾。而项链在依芙家里与丽露接触时产生了反应,说明丽露跟项链有关。 “那个……请问当用来玩游戏的项链碰到‘刹那’时,是不是会有些什么反应之类的?”我问。 “也许会共鸣吧。因为那个东西本来就是用刹那自己的力量创造出来的。”泡沫说道。 我的头有点晕了。这么说的话,丽露的存在就是我的任务本身了。 在我第一次碰到丽露时,身为死神的她早就知道我是访问者。难怪丽露当初没有杀我,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终于懂了,并不是因为我长得特别可爱,而是因为她是碎羽姐姐那个阵容的死神,所以不能杀已经被碎羽姐姐确定过的我。但同时,她也不愿意见到我成为冥王,应该就是这样吧? 但是假设正确的话,刹那为什么不回去通报呢?难道想背叛? 第七十二节 “背叛是不可能的。因为被创造出来的守护者自身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某些重要的事物,倘若背叛了这些重要的事物就等于背叛了自己的存在价值。如果用人类来类比的话,那是生存的意义所在。”菲利斯。 “的确,但是……刹那的工作是要守护碎羽姐姐。如果把碎羽姐姐的权利看作第一位的话,那么冥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果排除感情因素,只考虑利益与职责的话,对我好应该是碎羽姐姐的份内事吧?那样的话,其它死神就没有必要对我好了,主动淘汰候补生也是有可能的。对于想要守护碎羽姐姐的刹那来说,一旦让候补生成了新的冥王,按照第一任支柱定下的规则,碎羽姐姐就会被新生的冥王驾御,然后由临时支柱的位置解放出来,变成在位冥王身边奴仆一般的存在。那样的话,刹那她是否有理由消灭候补生呢?”我说。 “你的意思是,为了守护比冥王更重要的碎羽而消灭有可能成为冥王的人吗?我不了解它们,或许这样也是有可能的吧!虽然刹那没有抗拒在位冥王的权力,但是毕竟现在还没有所谓的在位冥王。能够驾御她的,只有碎羽,只要碎羽不知道她的存在,那么不管她在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菲利斯。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的任务不是不用完成了吗?如果我开口问丽露要‘焰邪’的话,就等于开口问她‘你是否愿意被我奴役’。这个问题她不是也问过我了吗?我是如此干脆地拒绝的,现在终于明白她见到我时的感受了。虽然丽露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但不管是‘有一点’还是‘很喜欢’,愿意‘喜欢’一个人远不同于愿意被这个人‘奴役’。这点我还是懂的。不过说到消灭候补生的意图,纷克斯好像表现得更强烈些呢! 我的心头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因为我想起了纷克斯送给我的那枚金币。如果她也是死神的话,那么那枚金币的背后,那条深深的划痕,划破的应该是‘提亚格特兰道’的脸吧!有毒代表着怨恨。新的死神都是很讨厌‘提亚格特兰道’的吧?为什么我当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由于纷克斯是死神,所以她不能亲手杀掉我,但对于死神来说,由它们对候补生的种种轻视看来,消灭候补生并不是不可理解的事。 “碎羽姐姐曾经说过,在冥界最强的4位死神是直接效忠于第一任支柱所定下的规则的。根据图书馆的记录,它们分别是诛天、断翼、碎羽、虚空。在没有冥王的情况下,诛天和虚空分别拥有对外事务和对内事务的最高管理权,而断翼则是自由的独立个体,在不违背其它死神的工作的前提下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决定自己的工作,碎羽充当临时支柱并且负责选择新的支柱。而根据任务清单的内容显示,诛天和断翼是要救的。按照我个人的猜测,它们极可能是在第二任冥王发动战争的时候在法雅阵亡的。如果考虑到排名第5的‘刹那’已经复活了的话,是否有可能还有其它死神复活了呢?而且是排位在碎羽姐姐之上的大死神。”我问菲利斯。 “你怀疑纷克斯是其中一名?”菲利斯。 “如果假设纷克斯是大死神呢? 首先是消灭候补生的动机。第一任冥王自己就是创造者,如果死神们都有‘爱’这种情感的话,他一定是被大家深深地爱着的。即使死神们都是冷酷的,第一任冥王仍然具有不可替代性。而第二任冥王则是候补生转成的,那就资格而言属于强迫性驾御。第二任冥王所发动的战争并没有被记录下来,说明死神们不喜欢他所做的事。如果没有那场战争的话,那么被死神们讨厌着的‘提亚格特兰道’就不会是敌人。考虑到死神消灭冥王是不被允许的,那它们是否有理由在冥王未诞生之前消灭候补生呢? 其次,如果纷克斯是死神就能说明她为什么老是说不能直接把我杀掉了。因为碎羽姐姐就‘冥王的选拔’这件事情上拥有最高权力,碎羽姐姐的‘公平性规则’足以约束所有死神,包括排位可能在她之上的纷克斯。不过只要是规则就一定有漏洞,考虑到丽露是死神刹那,并且允许她从肉体上对我进行不致命伤害,那么纷克斯至今应该还只是在打擦边球。纷克斯曾经亲口说过自己为了阻止冥王诞生杀掉了好友的弟子,既然是很想阻止都阻止不了,那就是说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此时的候补生很可能已经完成了任务,是在通报前被杀的。说明到了重要时刻,纷克斯还有更激进的应急手段可以用。同时也以实践证明杀掉候补生是可行的。不过考虑到随便推下一个花瓶也会砸死人这点,拥有大势力的纷克斯只要随便出些小政策什么的,相当大的地域都会连带受到影响,在现在这种并不关键的时刻想要不小心杀掉目标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最后,如果要说纷克斯为什么不回去通报的话。恐怕不是碎羽姐姐的原因,因为碎羽姐姐能驾御的也只有‘刹那’而已。而且身为唯一裁判的她是不可能愿意帮助我的,这点我很清楚。站在碎羽姐姐想要找到理想冥王的立场上,她是不会为候补生做任何规则以外的事的,否则对以前面对同样处境的候补生就变得不公平了,而需要裁判帮助才能完成任务的候补生也一定不可能是理想的。但虚空可不是这么回事。既然‘刹那’可以在不违规的情况下干预这件事,那么同样不是裁判的虚空也可以。由虚空以‘迟迟没有产生新的冥王’为理由把碎羽姐姐软禁起来这点可以看出,站在虚空的立场上,她必然希望新的冥王快点诞生。我想,这个理由再明白不过,因为对于虚空来说,碎羽姐姐是唯一的后备支柱,而对一名优秀的管理者来说,长期依赖唯一的应急手段只能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做法,而且是非常危险的。一旦纷克斯回到冥界,根据第一任支柱定下的规则,在没有冥王的情况下,冥界范围内,虚空拥有最高管理权。那么,为了保证没有死神跑去干扰候补生,纷克斯很可能会遭到禁锢。但是只要纷克斯不回到冥界,即使虚空想帮助候补生也无能为力。因为在没有冥王的情况下,身为内务管理者的她是不能离开冥界的。不过,说到底,什么都不让‘希望冥王顺利诞生’的死神们知道才是最好的做法,或许在纷克斯心目中也有她理想的人选吧!”我说。 第七十三节 “如果你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我建议你放弃跟刹那有关的任务。那根本不可能完成,就算退一步说,即使寻找‘焰邪’的任务真的完成了,那也不是你的功劳。考虑到纷克斯只是其中一名大死神,那么另外一名需要救的大死神的情况又如何呢?如果它还没有复活的话,你是否可以在完成任务后取得它的支持呢?如果成功的话,在4名最有代表性的死神之中就有2名支持你,1名中立,再加上漂亮地完成任务的话,应该没问题了。而且只要在法雅可以找到1名愿意支持你的大死神,按照死神不可以自相残杀这项,你的处境也非常安全了。”菲利斯。 “说的是,不过我还是想先见一见丽露和纷克斯再决定。我想问清楚她们,毕竟这些都是我们自己说的,她们可没承认过。 至于你所说的那个‘功劳’根本就从来都没有重要过。整件事中,只有碎羽姐姐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任务本身只具有参考价值,并不是重点,实际上只要碎羽姐姐愿意点头的话,不管是谁都可以成为冥王。不过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执行任务就是因为她没有点头。我想,碎羽姐姐一定不会认同一位被大家讨厌着的冥王,所以这些问题只能由我自己解决。 只要猜测正确的话,丽露和纷克斯随便一个愿意支持我,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所以她们都很重要。不管做任何事都会有阻力,所以看到希望的同时发现问题的所在应该高兴才对。相比于连线索都还未拥有的另一位大死神的任务来说,这两个任务不一定就是最难的,也许以前的候补生成功让她们复活了,在冒险能力上远高于我也说不定,但他们还是在处理关系的时候失败了。如果考虑到冥王最终还是应该跟死神们友好地相处的话,这些麻烦的关系是不是应该及早地改善,而不是回避呢?”我说。 “但现在的问题是,力量上存在的不对称性,让她们很难把你放在眼里。如果她们都不愿意谈话的话,你是很难改变她们的想法的。”菲利斯。 “那可不一定。丽露本来就比我强出很多,但是她不是也跟我聊了一堆一堆的话吗?丽露明显就是受软不受硬的,所以我的力量不是重点,如果我的力量太强反而会让她感到不安吧!看得出,丽露和纷克斯都是很有意思跟我交流的。因为她们都或多或少地向我透露过一些跟她自身有关的情报。丽露临别时给了我她的联系方式,而纷克斯则用金币向我暗示了她的身份。如果她们都只是想陷害我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些事。如果我对她们没有兴趣的话,那些情报对我是没有意义的,说明她们希望我对她们有兴趣。所以我想,她们其实也是很矛盾的。如果我太激进,想要避开她们完成任务的话,她们一定会感到压力的,为了自身的理念不受威胁,她们就会对付我。相反,如果我直接对她们下手,那么主动权就会在她们身上。她们喜欢就放我过关,不喜欢的话,我就什么都办不成。那样的话,她们就没有理由急着要对付我了。只要她们对我有好感,我就有足够理由慢慢接触她们,对她们的了解够多了,就能见招拆招,主动改变那种敌对关系。”我说。 “那种说法只能在只有一名候补生的情况下才能成立。因为要是她们都很顽固的话,停步不前就会被人抢先了。”菲利斯。 “看来我还真是挺幸运的,难道不是吗?下一名候补生至少在一百年后才能出现。”我说。 不能想当然地放弃的,即使丽露她们再怎么不愿意,可这个权力就放在这里,又不是从无到有的,即使我不去抢它,也有其它人会去抢的。既有的利益就这么多,不管是谁拿走了本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都会有人受到伤害的。这样的话,要我主动放弃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把权利出让给将来可能出现的候补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的温室……由我自己来创建,谁也别想阻挡我! 胡思乱想了一通后,我回到原来的问题上:“里面封着的是什么?为什么只有冥王的候补生才能进去?” “旧的死神,它由法雅的造物主所创造出来的。现在造物主已经不在了,新的死神们希望把它纳入到自己的阵容中。但那需要有‘支柱’资格的人才能办得到,不过在冥王在位的时候,是不存在候补生的,而让冥王亲自去做这件事实在太危险了。”泡沫说道。 “听你说的,候补生死了就没关系吗?”我问。 “本来就是这样,反正候补生每经过一个周期都会补充的。”泡沫说道。 候补生的命真是太贱了……不过,上一任的冥王也是候补生转过来的吧? “知道法雅的造物主去了哪里吗?”我问。 “不知道。”泡沫说道。 “那有多少候补生能活着走出来?”我问。 “石门后面是单向次元门,以保证里面封着的死神不能出来,所以不会有人从这里出来的。”泡沫说道。 “那请问有多少候补生进去过?”我继续问。 “两个。”泡沫说道。 要不要进去呢? 把里面的死神放出来,如果我成功的话,碎羽姐姐的阵容就有多一名死神,可是即使我成功,将来成为支柱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我吧。如果我失败了,那……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纷克斯让我来这里,是单纯地想铲除我,还是想接纳我呢?如果我成功了,她会接受我吗?总觉得,小纷其实是很喜欢我的。因为到目前为止,她给我的考验虽然让我感到很为难,但也总算走到这里了,我还是没穿没烂的,这好像体现不出她非杀我不可的决心。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想法会不会过于乐观呢?也有可能是我得了被爱妄想症后一相情愿的想法吧! 不过说到任务,丽露才是关键,一定要找到丽露!她说过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思维尔特找她的,看来她心眼真坏呢!不过只要她帮助我的话,无论纷克斯怎样想都是次要的。我好像越来越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思想了呢! 找路离开这里也是有危险的。既然都已经到这里来了,还是进去吧!至少我比那些泡在这里消磨时间的冒险者们要幸运多了,不用解那堆没意义的谜题。 在问清楚里面的规则后,我决定了要进去。 第七十四节 通过次元门踏入未知之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说第一次充满了恐惧,而第二次充满了期待,第三次则满怀着激情的话,那么到了第四次,www奇书com网我也只能说,我真的很想快点搞定,然后回家睡觉了。 穿过闸门后,首先影入眼里的是正前方两公里处一根白色的大柱子上面托着一个像太阳般的东东,当然实际体积是十分细小的。分别立在大柱子周围的是三座白色殿堂,这些建造物上都雕满了各种巨大的图腾。 根据已知的情报,不难想象出那三座白色殿堂是用来干什么的。首先到石柱那里观光一番,然后,宝石应该在那三座建筑里面,无意外的话,应该每座建筑有一颗。 完了!我猛然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波斯在哪里?该不会笨到没有跟过来吧?怎么办?我现在又不能回去!”我惊慌地问菲利斯。 “没有这么一回事,进次元门的时候,根据次元门的协议,冥界兽是不能通过的,所以波斯已经回到封印状态了,你离开这里后只需要重新把它召唤出来。”菲利斯。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发现封印刻纹的确还在手臂上,平静下来后,我很不满意地说道:“真是刻薄,居然连冥界兽都不能用。” “死神们大概也不想在这种方面上限制候补生的,也许它们有其它考量。”菲利斯。 “这么说这里仍然是法雅吗?如果不是的话,能不能用你的力量迅速干掉那三只不走运的小动物啊?”我问菲利斯。 “很抱歉,这里仍然是法雅,而且比传送过来之前的位置更接近地面。”菲利斯。 “是吗?看来最近跟我作对的小动物们下场还真好呢!”我说。 在前方那片被小太阳养活了的小树林里走了没多少步,我忽然听到一些微弱的,像高压电产生的声音,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些声音的来源,它们源自一块刻满文字的石碑,那些碑文不稳定地闪烁着,意思是‘还剩下两颗宝石,继续加油’。 在碑文的下方嵌着一颗流动着微弱蓝光的宝石,左边还有两个空位,看来一定是用来放宝石的。结合之前的情报,看来没必要到石柱那边参观,因为这里就是正主。 我只要再得到两颗宝石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哗!温暖的被窝……我爱你!不过不排除回去后首先要面对的是危险的小纷,依芙的妈妈跟丽露是朋友,如果丽露跟小纷也是朋友的话,那依芙她老人家现在应该安全得很,不知道她会不会想我呢? 依芙…… 我在内心中轻轻地叫唤了一声,真是……轻得不能再轻了。难道这个就是依芙在‘现在的我’心目中的份量吗? ‘好朋友’是应该把自己心里面真正的想法拿出来分享才对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希望的。总觉得,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好朋友’跟‘普通朋友’之间又有什么分别呢? 只要大家都带着虚假的面具,就理所当然地能够做到相安无事地凑合在一起,可是这样谁也不愿意暴露真实的自己,那有什么意思。希望让依芙看到真实的我,那肮脏的,自私自利的我,并期待着,她能接受那样的我,即使我是那样的我,仍然愿意跟我做朋友。而我,也自以为做好了接受最真实的依芙的准备。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的想法都只是一种奢侈,或者说……天真! 虽然在战舰上的决斗最终没有发生,可矛盾是没有和局的。尽管没有演化成激烈的冲突,可曾经发生过的事都会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和……她的心里。说到在封闭的密室里,要干掉依芙的话,使用近距离决斗方式是对我最不利的,可我还是主动向依芙确认了决斗的可能性,并让她做好准备。我把那种损己的做法当作我对自己重要的人的一种体贴。可是,我对依芙所有的真诚却被依芙理解为‘原来我们之间的友谊就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吗?’ 天真……真的很天真呢……依芙心里面的‘好朋友’跟我心里面‘好朋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概念,所以对‘好朋友’的要求自然也不一样。 我所需要的,是以自我中心为基础组织起来的关系,即使构成这个关系圈的每一个个体都是以它们自身为利益中心的,但只要大家都自觉地维护整体利益,那快乐还是会有的,大家都不会感到孤单与寂寞。 对我来说,即使我真的不愿意这么想,但‘朋友’都是有其时效性的,在‘利益集中’的情况下,大家的关系无论在感情上还是处于理性上考虑,都会迅速好起来。依芙跟我在一起的话,对各自的目标都有好处,那么共同语言自然就有了。可是在‘利益分散’的情况下,因为大家都有了关于自身完全独立的利益部分,考虑到给予对方的同时也是在伤害自己。也许感情总是反应得比理性上要慢一些,但是,当利益链崩断的时候,还努力保有感情上的关系,只会让自己无所适从。 尽管我老是‘不小心’或者‘偶尔’地提醒依芙,感情都是有限期的,不要相信有‘永恒’这个东东,三年以后的事,谁也不能保证。人们的改变都是很快的,改变慢的人……适应能力差的人,早就死光了,即使还有一两个存活着,也是相当难遇到的。 首先告诉心目中的好朋友‘背叛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然后被动地等待着好朋友的背叛,希望自己成为被背叛的人多于背叛别人的人,这种做法,实际上是不是说明,其实我对‘永恒’这个概念怀有某种好感,并且希望有人用实践向我证明‘永恒’不是没有可能的,至少,在死亡之前不存在背叛。不过,那样的人,至今仍然没有存在过。而我,也没有信心成为那样的人的同伴。 也许,依芙心里面的‘好朋友’正好就是我所追求的最理想的好朋友。 是一种机遇吗? 但是那……仅仅只是一种理想,脱离了自身的利益,却依然能够存在,并最终以牺牲和贡献的方式来表达。怎么想,都想不通,但是我,却希望它真的存在,因为不想希望破灭,同时也对自己缺乏信心,所以我总是想着要否认它,抹杀它。希望依芙变得和我一样,不要踏入误区,满脑子想着那种奇怪的事情。 现在,应该把这些事放到内心深处,以后不要再提起吗?不过想让依芙就此忘记曾经发生过这样事是不可能的。生与死,决定是自己留下,还是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留下呢?既然是让我感到难过的事情,想必,依芙现在要是处于较安全的环境下,她应该也在思考着类似的事情。那……下次跟她再见面的时候,应该主动提出问题,把这件事情从表到里分析得头头是道吗? 第七十五节 我伸出手指,用指甲把石碑上的宝石挑出来,然后收为自己的财物。尽管这里很可能只有我自己一人,但在集齐三颗宝石离开这里之前,做那样的事,身为利己主义者,我是不会认为那是多余的。 离开了石碑后,我径直地向其中一座白色殿堂走去。一路上的悠闲以及头顶上那虚假的阳光气息迫使我不得不去想着那些最伤脑筋也最烦恼的事情。 一步一步踏上石阶步入那敞开着的大门,入眼的是看不到尽头的阴暗。室内除了大门本身外一个采光点都没有,两列整齐的石柱中间是一条埋藏在清水中的长廊。虽然看得出水很浅,但我还是注意到长廊带有一定的倾斜度,要是往前走的话,水的深度一定会增加的,到时遇到袭击可就麻烦大了。 先是后退两步,然后我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径直离开了殿堂。理由很简单,尽管我的衣服有自净功能,可现在就把鞋弄湿了,以后还怎样混啊? 这个道理跟买衣服其实是没有什么不同的,选看起来对自己有利的殿堂攻克,尽最大努力避免出入看起来危险的地方。由于没有时间限制,考虑到无论这个殿堂是否存在必须对付的守护兽,我仍然有理由把所有殿堂的门面全部走上一遍,最后才决定先进哪一座。 相隔一公里,在另一座殿堂门口,我看到跟先前一样的两列整齐的石柱。室内同样没有采光点,但是石柱间的长廊没有清水,也没有半点倾斜度。而在最后一座殿堂里,自上而下的一道道光柱养活了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植物,它们爬满了室内几乎每一根石柱,穿透了无数块构成这座建筑的巨大石块。 由于不知道守护兽是什么性质的,考虑到它们很可能像露露一样具有控制其它事物的能力。那么,无论是控制水还是控制植物,拥有遍布整座殿堂的环境优势,对我而言都是相当危险的,所以我决定先进那座既没有清水,也没有植物的殿堂里去。 再次回到那座看起来最整洁的殿堂。虽然沿着中央的长廊移动很可能受到来自左右两边的伏击,但回避的空间还是有的。要是走在左右两边的石柱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里,那么虽然被伏击的可能性会降低,但并不排除墙壁本身有陷阱这个可能。所以我还是决定以缓慢的步伐沿着中央的长廊向前走。 左手的‘永恒之剑’作为魔力的源头,已经被发动,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白光。而右手的‘魂咬’则用作远程进攻,并且已经时刻处于待发放的状态,强烈的蓝光拖着一个长长的黑影让本来阴暗的室内变得更阴暗。 只等目标出现,立即给它来一记‘死灵斩’。如果击中的话,然后再上前给它补一剑,那……它很可能……要怪就怪它是个没人爱的孩子吧。居然被遗弃在这种地方,守护着一颗注定要被人抢走的宝石! 冥界的守护兽……不知道……它会不会也跟波斯一样长得像狗狗呢? 希望它灵灵性性……长得丑一点啦! 不行!如果不狠下心的话,被干掉的将会是我!结了它!只要它跳出来,不管它长得可不可爱,都要杀掉它! 专注!认真!谨慎!这些美德,在这一刻,我好像全都拥有了。由于不知道那只可怜的守护兽长什么样子,或者说,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所以我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张状态,就连最阴暗的角落里的一个影子都逃不过我的双眼。可惜,这样的影子是不存在的。当我走到殿堂的尽头,看着一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墙壁,然后又紧张兮兮地往回走,直到再次回到大门口时,我知道这趟是白走了,不过总算清楚了这些殿堂的室内格局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不算没有收获吧。我放松下来擦了擦冷汗,一步一步走下石阶,不时还不死心地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小动物追出来。 直到离开殿堂足够远时,我才基本上确认了这么一件事,‘我手上的宝石很可能就是出自这座殿堂的。’看来好东东果然不是只有我一个看到的。这么说,剩下的那两座最不想进去的殿堂是两座都逃不了的。考虑到不想太早弄湿鞋子,所以我想当然地向着那座光线充足的殿堂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顺利地‘走完’了一座殿堂的关系,这次进来轻松了不少。虽然仍然是一手一剑,两把剑都处于待发状态,但是,目光的游离说是狩猎,不如说是观光。 在光线充足的环境下,爬满了绿色草本植物的白色殿堂说不出的优雅。到处都是浮雕,就连地砖上也刻有精美的纹理。 可是,室内……就连最微弱的空气流动,也是因为我这个外来的附加物造成的,身后那些由植物的叶子所发出的‘沙沙’的声音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由于我即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艺术家,我没有义务保护这座历史悠久的建筑物,至于爱护小动物的心,在我进来之前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所以,我几乎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对着声音的来源发动攻击,在转过身的一刹那,耀眼的蓝光已经脱离了我的剑刃,一只巨大的墨绿色蛇状生物被拦腰斩成了两半。 它的上半身落到地上后,像植物生根一样,绿色的组织在地面胡乱地生长起来,又像是与下半身互相联系着。没有任何代表痛楚的叫声,也许有,但我分辨不出来。在它的额头,我看到一点蓝光,我立即冲过去一剑切入,轻轻地把那个蓝色的光点挑出来,握在手里。 一条柔软的触手碰到我的腿,我一刀把斩断,然后退到一旁。 ‘还给我……’一个虚弱的眼睛在看着我,它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它是那个意思,像心灵相通一样,我感受到它的一部分想法。 “我不会还给你的。即使我不来拿你的东西,将来也会有其它人来取的。我知道你的工作是守护它,但你注定失败!因为创造你的人,根本没有期望过你能成功!抱歉,我要走了。你……会死吗?”我问。 它没有回答我,依旧用那个哀伤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不自觉地松了松手中的剑,差点……就把武器给掉到地上了。 “请别这样看着我。要是……将来,我有足够的权力,我会……来接你的。”我只是说‘我会’,而没有说‘一定会’。 我在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在顺口开河……为了回避那个眼神。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是些什么,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权力,怎么个‘接’法。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不过我非常清楚,通过掠夺得回来的东西都是这样。只是恰好它比我弱,而且又是同一个阵容的,感觉好像是自己在欺负弱小……欺负……同伴…… 第七十六节 它‘沙沙……沙沙’地挪动着受伤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向我靠过来。我知道,它没有放弃,而我则猛地转过身拼命地往出口逃跑。就连一点身为胜利者的感觉都没有。不知道等待着它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不过按理说,要是我成功了的话,它多半会死亡,那个……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波斯的工作是守护我,只要我不死,波斯就不会死,但是反过来,没有我,波斯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而那个守护兽,它的工作是守护现在握在我手中的宝石。已经默默地守护着它……上千年了吧?不知道它会不会追出殿堂来呢?还是说,根本出不了殿堂呢? 没有丝毫的停顿,我大步跨出殿堂的大门,一口气走完了不算长的石阶,才缓缓回过头来。看来以它的移动速度大概是不可能追上我的,但是尽管如此,我仍然希望它出不了这座殿堂。 如果此刻不是只有我一个,那么,我很可能正躲在同伴们的身后,责骂着他们抢别人东东是可耻的行为。战斗过后,我只需要做善后工作就可以了。可惜,现在我必须抱着‘只要再抢一颗宝石就可以回家睡觉’的觉悟对付下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虽然每次进餐厅里吃肉就意味着有一只相应的小动物会遭殃,但毕竟那只遭殃的小动物不仅不是智慧物种,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并没有亲眼见证它遭殃’,我不知道活着的它是长什么样子的,我对它的唯一认知就是‘这味菜应该不错’。 可是现在,对方是一只活得比我更久,甚至比我更聪明,并且对事业忠心耿耿的守护兽。而活着的守护兽是什么样子的,在我身边就有一只是纯种的,而且跟我的关系还十分亲昵。虽然对方是别人家的守护兽,但我却很难骗自己说对它们不理解,或者说,丝毫没有认同感。 ‘永恒之剑’是我的优势,这是以前的候补生所没有的,所以跟守护兽之间的对决变成了一面倒的局面,现在的重点是我要对付谁,而不是谁能对付我。但是,没有‘永恒之剑’,我真的就不能赢吗?虽然我并没有真正地打败那只守护兽,但是,即使没有‘永恒之剑’,费时间磨久一点,我应该还是能得到宝石的吧? 那……为什么小纷要把‘永恒之剑’还给我呢? 她……果然是希望我能平安无事地回去的吗? 还是说……刚才只是运气好呢? 在最后那座殿堂的门前,我并没有走进去,因为那条埋藏在水中的长廊怎么看都像陷阱,而我……还没有明知道是陷阱还跑进去的勇气。 不过,殿堂里的格局,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就连守护兽所处的位置,我大概也能猜到。 回到石阶下,绕着外墙走到殿堂后面。虽然这些巨大的石块怕是有1米宽了,由于石块间的裂缝丝毫不透光,也就是说,至少有两层……2米厚吗? 要想一击打穿它,那是不太可能的,但问题是,我的‘永恒之剑’是无限的魔力之源,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就两百次总该可以吧?要知道,我可是很有毅力的! 我离远地用‘死灵斩’一刀一刀地在别人家的后墙涂鸦,每一条飘在空中的蓝线都能划出半米深度的刻痕,可划了十数刀,那面坑坑洼洼的墙壁仍然没能倒下去。于是,我再接再厉,刻痕间的裂缝开始变得密密麻麻,‘咙咙’的声音响起,近二十米高的残破墙壁终于被它的自重压垮了。 因为元素眼的关系,那些飘散在空气中的沙尘并不能遮挡我的视线,但由于角度的问题,我仍然未能看清里面的环境。既然已经拆了第一面墙壁,那么不难想象会有第二面和第三面。为了节省时间,我甚至谋划过要不要斩断这座建造物的外墙支柱。不过要是殿堂倒了的话,只有我一个,我实在没有信心在一堆如此庞大的石头堆中找出一颗细小的宝石。到时,我怕是连搬动一小块石头的力气都拿不出。 在殿堂左右两边每隔一定距离就造它一个大洞。一方面保证殿堂不会因此而倒塌,另一方面,保证在殿堂内任何一个位置都能自由进出。当我再次回到殿堂的正门时,放眼进去,那种阴暗的氛围已经成为过去,整体风格大不如前了。 但是,我仍然不打算从正门进入。在靠近后墙的一个缺口,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一进去就对着所有接近我而又可以隐匿的位置进入覆盖性打击。连续六次‘死灵斩’过后,长廊中的水已经不再清澈了,到处都是碎石和尘埃,就连长廊两旁的石柱也被砍倒了数根。 污水在流淌着,我几乎不需要对位置进行判断,就已经一记‘死灵斩’沿着长廊直挥而去。 一声低沉的叫声伴随着大量的水花,一只五条腿的黑色甲虫状生物露出水面。在它的左边,它举着一条锋利得像宝剑的前肢,而右边,则明显缺少了一条对称的肢体。它一爬出水面就立即朝我奔扑过来,而我,也注意到宝石就在它的胸部。 用‘永恒之剑’挡住它的第一击,然后用‘魂咬’斩向它的胸部,狠狠地斩上了两刀,那颗蓝宝石就是舍不得掉下来。当斩出第三刀的时候,‘魂咬’深深地陷入守护兽那半液态的胸部里,再也拔不出来了。就在我仍未放弃,继续试图把‘魂咬’拉出来时,守护兽突然疯狂向前压过来,身体失去了平衡的我被它压倒在地上。它用那锋利的前肢刺向我的头部,虽然连续两次都没刺中,但却仍然弄断了我十分多的头发,在对方狂暴的撕扯之下还没少让我感到头皮发麻。 原本只是想抢走那颗宝石的。现在,我不会,也不敢再手下留情了。提起的‘永恒之剑’一剑刺向守护兽的胸口,耀眼的白色光团顺着剑刃自下而上地流入它的身体。它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然后四脚朝天地翻落到我身旁的污水中挣扎着。我也马上跟着爬起来跳进水中,朝着它的身体再次一剑刺入,随着猛烈的能量流注入它的体内,它的肢体渐渐失去活力。 我伸出手,把只剩下刀柄和一部分刀刃的‘魂咬’拔出来,并用这把被腐蚀得残缺不全的爱刀挑出宝石。 当我站起身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守护兽的肢体轻轻挣扎了一下,我知道它还没死,但愿……当它的守护之物失去意义的时候,它仍然不会死吧。 ‘魂咬’虽然不是我创造出来的,实际上,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它的魂体来自碎羽姐姐,而它的前身不过是把不入流的生锈刀罢了。尽管如此,但它跟了我这么久,总该为它立一座墓碑的。它的能力是吞噬对方的灵魂,没想到这次连魂体都被那只守护兽吃了,看来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第七十七节 我离开了殿堂,伤心地用手拉了拉头发,已经被撕扯切削得像狗牙一样了。如果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的话,头发这种东东可以说是除了容貌以外的第二大财产了。现在……要干脆一点……把它剪掉吗? 看来艾尔萨斯要换形象了,短发美剑士……艾尔萨斯,啊!下次罗洛见到一定会高兴死的。说起来,自己称自己是美剑士,我的脸皮是不是太厚了一点…… 依芙……你在哪里?我想哭…… 如果没有‘永恒之剑’,这次真的完蛋了。小纷……谢谢你…… 慢着!该死的小纷!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种事! 把‘魂咬’埋藏了以后,我回到石碑前,把手中的宝石一颗一颗地放上去。当我把最后一颗放上后,石碑上那些文字的刻痕像流水一般蔓延着,并不时改变着位置,文字以及宝石的位置都在迅速变换着,直到变更停止下来后,碑文有了新的意义。 现在我面前有三个选项,只要我按照上面的指示以不同的排列摆放宝石就代表了我不同的选择。 第一项是打开离开这里的次元门,第二项是跟被封印着的死神交流,第三项是释放出被封印着的死神。 面对这样的选择,应该是先选第二项吧?通过与死神之间充分的交流后再决定要不要选第三项,最后离开时才选第一项。但既然现在它不是直接依据这个顺序,而是给我选了,反而让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选才好。考虑到由于我不知道要是选择了其中一项后会不会还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所以,我不再多想,先选了第一项再说。 招降死神是次要的,离开这里才是关键! 我按照石碑上的指示移动了其中一颗宝石的位置,也就是把它从六边形的一个角移动到另一个角而已。从石碑一旁的虚空中立即自下而上的生出两条半透明的线条,它们互相交织在一起化成了门框,然后一道映照着华丽室内装修的单向次元门从门框中开启了。 还真是意外呢!作为入口的那道次元门里明明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可为什么出口的那一道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呢?难道是怕出去的时候被人暗算么? 等离开这里的生路落实下来后,我才选择跟死神交流。 接着,当我摆弄好宝石后,还没准备好该说些什么,石碑就已经传来低沉而冰冷的声音:“由你来到这里开始,我已经注意到你了,我需要离开这里,你需要些什么,说话吧!” 它没有介绍它是谁,也没有问我是谁,就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还说一开始就注意到我呢!这……对得起我的剑!对得起我的头发吗? 尽管它也许见不到我此刻的表情,但我还是坚持要微笑着回答:“我需要你变成我的奴仆。” “口出狂言!我只要释放出微不足道的一丝魔力,就能把你变成一堆尘埃!”石碑发出愤怒的声音。 “是吗?我想……只要我现在带着宝石离开这里,你就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嗯,那些宝石真是越看越漂亮呢!卖掉太可惜了,还是拿回家里收藏比较好吧!临别前,还得辛苦一点,挖个坑把这块石碑给埋了,要是以后有人看见了,问起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宝石,知道我贪污了……不是很麻烦么?”我微笑道。 “你!你这是违反规定!”石碑。 “嗯,是吗?是我错了吗?那……原来是我错了呀!呜呜……好可怜哦!那好吧!我不埋石碑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这么麻烦的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干呢!我给你玩个游戏好不好?”我问。 “什么游戏?先说了,即使我输了也不会为你许下任何承诺的!”石碑。 “别这样看我好不好?我像这么过分的人么?人家可是好孩子啦!这样吧,我跟你比试一下,看看谁的决心比较坚定。”我说。 “决心?”石碑。 “是的,决心!我想让你加入冥界,你是不会答应的。如果你会答应,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所以我想,倒不如问你要不要成为我的奴仆,反正难度也差不多。可对我单方面来说,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问题是,我让你答应我的事,你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但由你一开始的提问可以看出,冥界的封印并没有叫你死心,你仍然抱着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获得完全自由的庆幸心理。这个可是关键呢!这么说,我们一直争论下去都不会有结果的,如果我肚子饿了,又想在临走前多捞点好处的话,可能就会被你占据了谈判的上峰。看来速战速决对我比较有利,失败的话,我还能早点回去洗个澡呢!老实说,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今天又劳累得很,不仅出了很多汗,还沾到很多奇怪的东东。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快点离开这里高高兴兴地洗个澡,然后躺在我自己的被窝中等着别人叫我一起共进晚餐呢!好了,废话等到你成为我的奴仆后再慢慢说吧!我数十声,如果十声之内你不肯成为我的奴仆,我就带着宝石去洗澡,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嘿嘿,我倒想见识一下你不想被奴役的决心呢!十,九,八……”我一声一声地数着。 “慢着,你这样根本就是威胁!”石碑。 “六,五,四……”我继续数着。 “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石碑。 “三,二,一!好样的!我输了,再见。”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白干了!不过算了,可以回家也不错。 “不!输的是我!但要我成为你的奴仆,这样也太过分了!”石碑。 “可是时间已经过了啊!好孩子说话怎么可以不算数呢?”我可是高兴得很呢! “说得也是。”石碑。 喂喂……难道你这样就放弃了? “或许我也有点过分,这样吧!我让你当我的守护兽,就当作是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很诚恳地问道。 “怎么你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算了,反正你们人类的寿命都是很短的,等你死了以后我就自由了,那我就暂时守护你吧。”石碑。 嘿嘿……阁下这么想就太幼稚了。 “先说了,我可不会签什么共生契约的!”石碑。 喂喂……阁下不是这么聪明吧? 在建立好契约以后,我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大石柱上的‘太阳’暗下来了,大量紫黑色的雾气从石碑周围冒出来,这些雾气冲天而起,越来越多骷髅从无到有地在雾气中漂浮着,它们胡乱地活动着躯体像在雾气中游泳。其中一个骷髅无声无色地飘到我边,突然把手伸到我这里来,我马上向后退开。随后,那个袭击我的骷髅被一条巨大的紫黑色的手臂握住,一直提到半空中,最后被吃掉。这时,我才注意到,我正站在某个巨人的脚下,正确地说,应该是……我正站在某巨人脚趾头前面的某处。 巨人的身体由紫黑的气体构成,像烟又像雾,那些游动着的骷髅就像它的血液一样在它的体内循环不息。 为了看清楚巨人的全部,我一步一步地后退,越退越远,不退的话,实在感到害怕,因为它实在太巨大了,这就是古代的死神吗? 巨大的死神把天上那个‘太阳’摘下来,放到自己的脸上,微暗的白色亮光很快就一分为二变成了它的眼睛。 在洗澡欲望深切的我的不断催促之下,刚显露出真实形态的死神‘蛮愚’很快就再次消失掉,化成我额头上一个眼睛形状的封印刻纹。 喂喂……别放在额头好不好?难看死了,被不知情的好孩子看到还以为我是流氓呢! 第一节 封印刻纹这种东东只是一种象征,代表守护兽处于封印状态,而不是说守护兽被封印在区区一个图案里。毕竟什么东东都是有商量的,蛮愚答应了我,只要我不使用它的力量,额头上那个封印刻纹是不会显示出来的。可当我问到为什么一定要把封印刻纹放在额头上时,蛮愚说那是因为攻击角度比较好控制的问题,因为要放在手掌的话,刚好握着东东可不好办呢! 至于说到它的力量嘛……这个可是一种很腐败很腐败的力量啦!使用这种力量实在有损我的清白,毕竟,我可是一名天生上进的好孩子,所以非到必要时,我是不会用的! 进入次元门后,在昏暗而华丽的房间里,一名全身血污的小男孩趴在地上。他划动着双手,一点一点地向着我这边爬过来。看着他在那腥红的地毯上拖出长长的血痕,看来他已经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爬了很远的路了。 通常次元门的出口都设置在相当安全的位置,至今为止都没有发生过一出次元门就发生危险的情况,所以看到眼前这种现象,想起这个出口是那位居心不良的死神布置的,我立即戒备起来。 因为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我先向后看了一眼,发现身后几米外是一面空白的墙壁后就一步一步往后退去。那位本来似乎因为见到我,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小男孩不理解,于是他停住了继续前进的步伐,并用力抬起头哀伤地看着我。 我实在搞不懂这是不是陷阱,如果说他躺在地上的目的是为了骗我过去然后把我吃掉,我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的。毕竟,一个最多只有8岁大的小男孩在背部的骨髓被砍断后,双腿已经不能使用了,还流了那么多血,可是却依然能用双手继续往前爬行实在让我觉得那不太像一个人类。 “姐姐,救我……”爬在地上的小男孩向我哀求道。 姐姐……一个让人感到温暖的称呼…… 就在这个时候,在小男孩身后的房门外突然伸进一只粗大的手臂。接着是一张狰狞的面孔,他似乎因为体型太大的关系而挤不进来。不过,在他的多番尝试下,他还是一点一点地把整个人挤进来了。他身高有三米半,手里握着一把2米长的重型巨斧。看到他的斧头再看了看地上爬着的小男孩后,我就更不相信地上的小男孩是人类这种可能性了。因为要是被眼前这种斧头砍中的话实在很难想象不会被分尸。不过当然,要是小男孩背上的伤口不是用这个造成的就另当别论了。 “姐姐……救我……我不想死,真的……一点都不想死……”小男孩继续一点一点地爬过来,直到一手捉住了我的腿。当然,我手里的永恒之剑是可以随时送他上路的。但是他……似乎真的只是在求救而已。 是我太多心了吗?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大汉会不会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不过我也不是一个太刻意去明辨是非的人,见到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弟弟叫我做姐姐,我当然是选择站在他那一边了。 “喂,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怎么好意思去欺负一位比你小那么多的小孩。”我用剑指着对面的大汉说道。 可是那名大汉竟然答都不答一句话就猛朝着我砍过来,而我的腿却牢牢地被地上的小男孩拉着,我知道小男孩谋害我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那种力度的话,只要我随便一脚就足以把他摔开,但这样必然会加重他的伤势,所以我也只好使用剑以外的手段了。 通过使用蛮愚的契文,额头上的封印刻纹……大概是那个眼睛的中心射出一道并不算耀眼的紫光,那仅仅是像我平日释放守护兽时所附带的那种没有任何作用的光芒。可是当紫光击中大汗的胸口时,大汉的动作突然整个硬生生地停住了,然后以被击中的位置为中心,整个人迅速化成一堆灰色的尘埃,然后塌下。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那堆尘埃…… 哗!真是有够腐败的,竟然贪污了那么多水分!这么巨大的一个人,就算被蒸发掉,哪有可能只剩下那点灰?更恐怖的是居然连巨大的斧头也变成了尘埃的一部分。 “你刚才不是说不用的吗?”蛮愚透过永恒之剑和我说话。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嘛!我才不用这么腐败的力量呢!”我对蛮愚说。 “你这把剑里面的空间很特别,我很喜欢。”蛮愚说。 “怎么样?那个虚空间很像一个家吧?是我想出来的!”我高兴地对蛮愚说。 “不过毕竟是虚构的,跟真的当然是没得比了,不过算了,反正处于封印状态的话,这里总比那里要好上一些,就在这里到处转转打发一下时间吧!相信你也不会太令我失望的,对不对?”蛮愚说。 “我做了什么事令你感到失望了吗?”我问蛮愚。 “你这个骗子,居然骗我说,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得到自由,签了契约才知道这里还有个叫菲利斯的古代神。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早点死掉不是很好吗?”蛮愚说。 “我可没有骗你啊!明明是你自己这样认为而已嘛!”我高兴地对蛮愚说。 “可是你又没说不是!”蛮愚说。 “这就是技巧嘛!要知道,情报可是很重要的,如果每个无赖都要我先告诉他我的具体情况,听了以后又不签约,那我不是成了笨猪吗?”我对蛮愚说。 我们一直在议论谁才是造成这次谈判成功的坏蛋,不过不管是谁都无法说服对方,直到那位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再次张开嘴巴时,我的心思才回到现实。 “治疗师……救我……救我……”小男孩。 看到那位可爱的小男孩至今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而且半个‘求’字都没有提起过,实在让我救人的兴趣大副下降。不过人还是要救的,等一下再救吧!反正看他老人家这么精神,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于是,我温柔地问道:“小弟弟,你先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我快死了,拜托!”小男孩。 哼!有空说这么长的对白,居然不肯回答我的问题,这个小孩不乖,不救! 我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继续说道:“小弟弟,可是姐姐我好想知道你的名字哦。” 当我说到‘姐姐我’的时候,那种感觉,哗!好……兴……奋……哦! 于是,我自觉得自己变成更温柔了,不过这种温柔只限于神态和言语,并不代表我将做出任何代表自己是个好孩子的行动。 “格勒……姐姐,我叫格勒……”小男孩说道。 “嗯,原来是格勒弟弟啊!好可爱的名字哦!那……请告诉姐姐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吗?”哗!哗!又说自己是姐姐了。诺雅,你太邪恶了,不是好孩子!这样分明是欺负人家还是小孩子,分辨能力差嘛!不过算了,小孩子天生就是用来欺负的! “姐姐……我……我真的不行了,你……那个……”小男孩说话间,眼睛渐渐闭上了,不过不碍事,因为我已经轻轻把他拥到怀里了。 我把手放在格勒弟弟背部的伤口位置,柔和的白光渐渐包围他的身体。实在没有什么兼职比治疗师来得有安全感了,真该感谢菲利斯呢!跟某家伙的力量就是不一样。 完事以后,我把格勒弟弟抱到墙角去,然后走到房门口,一看外面…… 不是吧? 天花板和地板……到底谁才是天花板?谁才是地板呢?一个颠倒的世界?不,这里大概只是一个立体迷宫罢了,因为菲利斯已经计算出这里的空间坐标,大概是在新版法雅地图的思维尔特一带,也就是丽露的地盘了。 第二节 身后的格勒弟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我,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接着伸手摸了摸后背,再回头看着自己双手的手掌发了一阵呆。被黑色的发丝遮挡着的双眼也由原本的浑浊渐渐变得明亮,他突然抬起头高兴地叫道:“治疗师姐姐,你是这个房间的奖品吧?太好了,看来我终于转运了!等一下你记住跟在我后面,我负责打怪,你负责给我疗伤,懂吗?” 吓?我是房间的奖品? 什么跟什么嘛? “格勒弟弟,你在说……什么奖品?”我问。 “咦?姐姐,你不知道?啊!不过算了,反正我也是第一次捡到治疗师的。说起来昨天捡到一名剑士,他好像也不太懂呢! 在迷宫里除了保证自身的生存外,最大的目的就是‘开门’。如果开的是出口的门就最理想了,因为那样的话,我的审核就可以通过了,而姐姐你也可以回到地上世界。如果开的是密室的门,那有可能会遇到怪物,也有可能会得到奖品。不过一般的奖品都是食物,捡到地上世界的人是很难得的。 而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姐姐一个人,所以姐姐一定就是这个房间的奖品了。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到外面捡回我刚才丢掉的战斧呢!你就跟在我身后吧!外面很危险的,要是等下发生战斗,除非我命令你,否则,你千万别跑过来。你只要在战斗过后为我疗伤就可以了,明白吗?治疗师姐姐。真好!我捡到传说中的补血车了,好高兴哦!”格勒弟弟带着甜甜的笑容说道。 补血车? 他是不是没有看到他身后有个家伙被我干掉了,是啊!他老人家背上又没长眼睛,估计当时那名大汉就站在他身后,他还不知道呢!不过地面上那些灰尘盖住了他流出来的血,他居然丝毫不察觉,也太粗心了吧?算了,毕竟是小孩子。 啊……人生路不熟,有个人志愿当我的挡箭牌也不错嘛! “那……麻烦你了,格勒弟弟。”我微笑着说道。 “还有,忘了告诉你,虽然你是我的宠物,但我会把你当作同伴看待的,所以你叫我‘格勒’就行了,可是千万别再叫‘格勒弟弟’了。我可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听着好像很幼稚的样子。”格勒弟弟认真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对了,格勒弟弟啊,你刚才不是说昨天捡到一名剑士吗?他人在哪里,我想跟他聊一聊。”我说。 “失散了……大概死了吧,唉……还累我受伤了,那蠢货。还是治疗师好,那种程度的伤治好以后居然可以做到不留痕迹。放心吧!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很优秀的考生啦!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格勒弟弟自信地说道。 嗯,基本上懂了,原来这里是某个考试的试场吗?而且还是在地底的…… “对了,格勒弟弟啊,你还没说你需要通过哪方面的审核呢!还有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地上世界的人跑来这里当奖品,听你说的好像这里一点都不安全呢!”我说。 “你又叫我‘弟弟’了,不是说过我不喜欢的吗?”格勒弟弟皱了皱眉头问道。 “可是我喜欢啊,先回答我吧,不回答我就继续叫你‘格勒弟弟’。”我微笑着说。 “一点都不尊重人,我可是你的主人呢!我需要通过的是暗杀者的审核啦。只要通过了迷宫,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到地上世界去杀人了。这个可是我的梦想呢!至于说到地上世界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我想……姐姐你应该是睡着了,然后被人捉回来的吧?所以什么都不知道。”格勒弟弟。 “格勒弟弟啊,你一直都住在地底下吗?”我问。 “地底?不是啊。”格勒弟弟。 “哪……为什么你总是说地上世界啊……那个那个的?”我问。 “地上就是我们上面的世界,而地底就在我们的身下啊。”格勒弟弟用手指上下比划着。 我看到格勒弟弟那天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那这里是……地中间吗?” 格勒弟弟走着走着突然弯下身子,一手捡起一把近一米长,血凛凛的战斧,回头对身后的我说道:“也许吧……不过这里是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要到哪里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到地上世界去。” “为什么?”我问。 “因为据说那里有很多女孩子。”格勒弟弟。 “格勒弟弟生活的地方没有吗?”我问。 “有,不过却比我厉害。”格勒弟弟盯着自己那血凛凛的斧刃说道:“我希望见到的,是我有能力杀掉的女孩子。我希望杀掉那些比我弱的女孩子……杀掉好多好多的女孩子。”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像没有把他的话理解清楚。 “治疗师姐姐手上握着的那把剑还没有开锋呢!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不过放心吧,我不会杀治疗师姐姐的,除非是审核者的命令。”格勒弟弟回头对我笑道。 从小就被训练成暗杀者?相当危险的梦想呢!这样看来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不过无论是否要离开这里,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是这样吗?格勒弟弟啊,你对我真好,姐姐我好感动哦!”我温柔地微笑道。 “又叫我格勒弟弟了……”格勒弟弟小声地抱怨道。 迷宫有12米高,由2到4个楼层交错组成,四周到处都是粗大的支柱和倒转的楼梯,头上的天花板上铺的是蓝白相间的地砖,而地板上装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就连走过也会留下明显的脚印,真的很好认路嘛! 在另一个小房间里,格勒弟弟用他那血凛凛的战斧将一个水果一分为二,然后给了我一半。看着……我挥了挥手后把半个水果还给他,然后说道:“谢谢你,但我现在不饿。” “是吗?是你自己说的,等下可别说自己要饿晕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格勒弟弟吃东西的效率非常快,几乎是用‘塞’来形容的,只要把食物塞进嘴里,好像也不见他有怎么咬过就吞了。 第三节 虽然是地底,但四周都是会发光的东东,所以迷宫明亮得像游乐场一样。当然,前提是没有那些手持巨斧的大汉们。要知道,我一向最讨厌那些披着活人的皮却不知道交涉为何物的先生们了。尽管他们的视觉和听觉似乎不是一般地差,跟在格勒弟弟身后好几次从那些大汉们身旁溜过去居然没有被发现,但遗憾的是,那些大汉的神经敏感度似乎也不比他们的五感好多少,不把他们砍个支离破碎是杀不死他们的。 旅店啊!哪里有旅店呢?为什么迷宫里不能设间旅店或者餐馆什么的? 我捉了捉自己那像狗狗的牙齿般的头发,一折一折的,心里又是一阵酸痛。 出去后……要先找理发店吗? “治疗师姐姐……你不要走得像那些拿着斧头的肉块一样好吗?要专心,专心留意身边的事物!”一直走在我身前格勒弟弟突然转过头来十分不满地提醒道。 “啊……那个……我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啊……”我抱歉地微笑道。 “你还好意思说!刚才好几次要不是我出手及时,你已经变成一堆烂肉了。治疗师姐姐,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行动,不是每一次都能保护到你的,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才行。”格勒弟弟。 啊……原来我一直以来都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吗?又长知识了…… “谢谢你,我会的。”我温柔地笑了笑。 “就知道笑,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的……不过,我总算对你们地上世界的人有了一点了解了。”格勒弟弟。 “了解到什么有趣的东东了吗?”我问。 “我不是说过昨天捡到一名剑士吗?那家伙冒失死了。是的,我估计他大概是真的冒失到已经死了。你们地上世界啊,那些冲在前面的肉搏型家伙大概都是像他一样冒失的吧!而躲在那些冒失鬼身后的治疗师大概都是像姐姐你这么笨的吧?不过搭配起来还是相当不错的。”格勒弟弟。 “奇怪,像我这么笨?为什么搭配起来还是会相当不错呢?”我用白痴一样的语气装着天真地问。 “就是因为姐姐你太笨了,所以才会跟在这么危险的距离,然后呢!那些冒失鬼才不至于变成一堆烂肉,并把他们的冒失转变为一种疯狂的力量。”格勒弟弟。 咦?奇怪,我哪里危险了?我……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么?”我笑了笑说道。 “但现在不是这么回事了,治疗师姐姐!因为我不是那些冒失鬼,所以只会量力而为的。要是我在战斗中突然跑了,你就会变成那些狂战士们的新目标,而你却跟在这么近的距离,是不是想找死啊?”格勒弟弟突然恶狠狠地说道。 “格勒弟弟是在担心我吗?好高兴哦!”我微笑道。 “笨蛋!不管你了。”格勒弟弟气呼呼地把头转过去。 资源影响决策,要不是我现在变强了,我才不跟在这么危险的距离呢!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卑劣性格和恶质思想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的力量变得更强而有所改变过呢!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吧……所以还需要用尽各种卑鄙手段来保护自己。 但是……偶尔看到比自己弱的格勒弟弟时,又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一样。不过也许真的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一点点吧!只是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以至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到而已。 人家格勒弟弟关心我,而我却欺骗人家,好像有点点不好意思,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因为人家格勒弟弟也说过,为了通过考试,杀掉我是完全有可能的,只要那是审核者要求的话。 如果只是互相利用,随着刚才的对话,越来越多的资信已经渐渐被我掌握。格勒弟弟开始失去利用价值了,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想一脚踢开他,是因为我变得善良了,还是因为我变得更邪恶了呢? 不管了……谁要去管它呢?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什么样的想法都必然是正确的,是否变得成熟,这个问题从来都没有重要过。善良的和邪恶的,这仅仅是按着自己的取向发展就够了,用不着强求些什么的。 走着走着,路线开始有部分重叠了,一些交叉点已经有两个分支被走过。心里面的地图,我是无比地清晰的,相信格勒弟弟也十分清晰,因为他到目前为止一条完全重复的路线都没有走过,看来迷宫可以用来走的路毕竟是有限的。 ‘咔嚓’格勒弟弟推开了墙壁上的一扇暗门,然后失望地说道:“又不是。” “别担心,快要见到出口了。”我说。 “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格勒弟弟问。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迷宫是谁建的。也许那家伙是个连挖土为何物都不知道的大魔导师,但我只知道,即使如此,建造迷宫也是需要时间成本的,已经没有更多的路可以走了,那么不久后……我们就能见到出口。当然,如果那个出口真的存在的话。”我说。 “治疗师姐姐……”格勒弟弟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有什么事吗?格勒弟弟?”我问。 格勒弟弟低下头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然后他又抬起头默默地摸着墙壁往前走。看似无意间随手推了一下,一扇暗门被推开了。格勒弟弟侧着脑袋往里看去,出神了好一会然后说道:“到了地上世界,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咦?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出口的?”我问。 “因为那里的尽头有让我感到恐惧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只有在那位姐姐身边的时候才有的……那种恐怖的感觉。所以我断定,这条路一定是通去她哪里的。”格勒弟弟话语间显得有点害怕。 “谁?”我问。 “审核者。”格勒弟弟。 “她是怎样的人?”我继续问。 格勒弟弟抬起头想了想,说道:“还是不要谈论她了,反正见到就知道。如果见不到的话,知道了也没用,不是吗?” “嗯。”我点了点头。 话是这么说……可是还是很想知道呢! 该不是丽露本人吧?喂喂…… 丽露虽然坏透了,可是表面上看是一点都不恐怖的,反倒像个温柔的大姐姐,那……应该不是她吧? 或许……或许真的是她也说不定……总觉得…… 第四节 进入隧道后,我跟在格勒弟弟身后一直缓缓地往前走,直到……不知谁的一双手手从我身后推了一把。 “哗!”我吓了一跳,仓促地向前跨了几步,刚平衡住身体立即往身后抹了一剑。 可是身后什么也没有…… “哗!好高兴哦!诺雅终于跑来找我了。”一双手突然从我身后伸出来,接着把我往后一拖,然后……我就知道我被一位姐姐从身后拥抱住了…… “丽……丽露……吗?”我呆呆地把头转到身后。 果然,拥抱着我的是一身蓝色女仆服,满脸温柔笑容的丽露。可是,丽露的脸一瞬间由温柔转变为严肃,她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说道:“要叫姐姐!” “姐……姐……”我。 “呜呜……好乖哦!姐姐我好感动……呜呜……诺雅……我心爱的诺雅啊!”丽露娇柔地说道。 虽然丽露此刻的表情好像很高兴,可是不得不说,跟丽露这种横不讲理的物种靠在一起……可是十分不安全的…… 那个情绪极不稳定的危险分子随时都可能在超近距离刺我一刀,然后在一旁乐呵呵地向我解释丛林法则。一名优秀的猎人是不会跟一只不会反抗的猎物虚耗时光的,所以我只好一边装着讨好她,一边图谋反击的机会了。 “姐姐。”我轻声地问道:“可……可以先放开我吗?” “我没用力啊。讨厌,占了人家便宜还卖乖。难道嫌姐姐那里不够柔软吗?呜呜……好过分哦。”丽露退后两步用手掩着脸,一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当然,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老人家身上的。可是,无奈的……我还要千方百计地思考怎样才能讨好她。呜呜……全世界最可怜的我啊! “姐姐大人……”格勒弟弟在一旁轻轻地呼唤道。 “什么事?”丽露轻蔑地冷笑道。 “我……我的考核合格吗?”格勒弟弟颤抖着那看起来十分虚弱的身子问道。 “不合格。”丽露冰冷地回答。 “为……为什么?可是我……我已经找到迷宫的出口了呀。”格勒弟弟。 “如果不是诺雅刚好出现在迷宫里,你已经死了,所以你不合格。如果还想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我喜欢判你不合格。”丽露。 “可是,治疗师姐姐是我放出来的。治疗师姐姐在考核期间应该是我的宠物。因为宠物的辅助而找到出口,应该没有违规啊!”格勒弟弟捉着小拳头奋力地问道。 “诺雅啊,你是格勒的宠物吗?如果你答‘不是’的话,我就处决掉格勒,我们这里不需要没用的垃圾。如果你答‘是’的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宠物了。如何?”丽露。 “格勒刚才不是说过‘宠物’只对考核期间才有效吗?而且他也没说‘宠物’必须转让给你啊!”我抗议道。 “规则是我定的,解释权属于我。现在格勒不承认目前的考核结果,所以考核还没有结束。还是说,你认为格勒的小命比不上你的自由呢?嘿嘿……”丽露阴险地冷笑着。 那个当然了,还问呢! “治疗师姐姐,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不想!一点也不想。”站在丽露旁边的格勒弟弟再次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我,可是这次对我来说却不再是施舍了,而是用我的自由来交换。 感情,在核心利益的面前就是这么的脆弱。丽露和小纷……以及在冥界遇到的罗万都用过这种方法折腾我。 生死之间,可以舍命相搏的朋友,我一个也没有。星夜……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呢!其实我还是比较欣赏我自己的,我到底有哪方面比不上他呢?为什么我的个人魅力不足以把我喜欢的人聚集到我身边呢? 喜欢驱役亡灵的人都这样吗?因为不信任感情,所以喜欢身边的仆从们绝对忠诚。丽露……大概是不喜欢我,所以她老是向我强调自由的重要性。只要冥王存在,丽露的命运注定是可怜的。既然是这样,站在我的立场上,丽露落在我手上,不是比落在别人手上要好吗? 我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犹豫地说道:“我拒绝,如果你觉得格勒弟弟不够可爱的话,即使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事后也会杀掉他的。” “格勒啊!格勒,看看你这位姐姐多冷血,枉你刚才还奋不顾身地保护她呢!刚才我说你不合格其实是骗你的,好让你认清这个世界的残酷。”丽露爱怜地抚摩着格勒弟弟的头,然后扭入怀里。 “姐姐大人,我……合格了吗?”在丽露怀里的格勒弟弟天真地问。 “当然了,姐姐我一向都是很守信用的。你倒说说看,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丽露扭着格勒弟弟娇柔地说道。 “刚才……哗,好痛!我的手……”格勒弟弟。 “再给你一次机会,再说错话就扭断你的脖子。”丽露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没……没有,姐姐大人最守信用了。”格勒弟弟用柔弱的声音乖巧地说道。 “真乖……”丽露爱怜地摸着格勒弟弟受伤的手臂,接着说道:“知道吗?我可是每天每天都盼望着跟我心爱的诺雅妹妹过二人世界的。拥有梦想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可惜,这个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姐姐我……真的好害怕失去这个梦想。所以,格勒,你要给我阻止诺雅接近我。好让我这个梦想永远都没有办法实现。” “杀掉不就行了吗?”格勒弟弟看着我,眨了眨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而我的心,也忽然凉了一折。 没办法,是我先放弃他的。他大概还在生我刚才见死不救的气吧。 “不行!”丽露摇摇头说道:“不能让梦想实现,但是也不能让我的梦想破灭,这样就最理想了。” 在丽露家里住了好几天,我都见不到丽露。因为格勒弟弟老是拿着他那把血迹斑斑的大斧头盯着我。 我被一个小弟弟软禁了,无奈啊! 头发算是修过了,再过几天,等头发再长一点点,应该就会顺眼多了的。为了减少与这里人的接触,以免被人握住把柄,所以我没有把任何一只守护兽召唤出来。 住进这样的豪华大宅内,过着像公主般的奢华生活,日子过得非常快。从早上开始躲进藏衣房内,随便试穿几条裙子,再照几次镜子,洗过几次澡,一天三餐就不说了,看看天色……又到睡眠时间了。 怎么这几天,太阳姐姐老爱偷懒?不行,我要投诉! 今天稍稍有点不一样。在温柔的女管家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吃过丰盛的早餐后,我独自坐在窗边眺望着蔚蓝的大海,看着码头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感受着清凉的海风。 呜呜……感觉好像在渡假! 不过,好像是贵族们才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吧?心里觉得不踏实。为了让女管家觉得我是一位合资格的贵宾,此刻,我正一手挨着书本假装很有文学修养,而另一只手则喂着从远处飞到我身边来的小鸟。当然不是因为我很有个人魅力啦!看来……虫子也有受欢迎的时候…… 第五节 什么?不喜欢虫子么?又不是从废水渠里跑出来的,干嘛不喜欢?啊……啊……算了,还是说说码头吧。码头停靠着的大多是小型木制帆船,在岸上跑来跑去的以水手为主,水兵为次,漂亮的哥哥姐姐嘛,好像绝种了。所以,吸引我目光的主要是5艘没有靠岸的铁甲舰,应该是港口护卫队吧。 一定是小时候喝的牛奶少,所以塔楼都比那些木帆船矮了半折。一百余米长,舰首两座二联装100毫米炮,舰体看起来十分先进,可是头顶半根天线都没有的。看着看着,老觉得怪怪的。 透过元素眼,我的目光一直在战舰之间游离,直到扫过灯塔的那一瞬间……差点……吃了一只虫子……汗…… 一个女孩独自站在雪白的灯塔下,挨着栏杆眺望着远方。不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而是……那个背影!我肯定见过! 是谁呢?谁最近见过,但又不是很熟的呢? 碧芙莲? 碧芙莲在,罗洛在! 问罗洛是谁? 就是那个介绍我买战舰,第一次遇到小纷时就一声不吭地抛弃了我,人间蒸发的那个忘恩负义之徒!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我在碧芙莲身边50米范围内看来看去,就是找不到罗洛的身影,要过去问问吗?可是…… 看到楼下正好有一名银镜武士路过,是丽露家的保安啦!就是没事的时候在花园里面走来走去的那种。于是,坐在窗边的我一个不小心,那个盛满虫子的杯子就精确无误地掷中了某人。 真是太可怕了!高空掷物杀人事件啦! “怎么办?怎么办?掷中人了。都是我不好……呜呜呜……”我伤心地说道。 “别担心,那位武士先生头上顶着钢盔的,我想他一定没事。”女管家安慰道。 “可……可是……都是我不好,我想下去向他当面道歉。”我说。 “可是,没有小姐批准,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啊。”女管家爱怜地摇摇头。 “那……可以麻烦你把他带上来吗?”我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问道。 “嗯……那好吧。”女管家看了看守在门口的格勒弟弟,然后放心地点了点头。 等到女管家离开后,计算着女管家的移动速度,我走到格勒弟弟身前说道:“格勒弟弟啊,我要换衣服,你可以先离开一下吗?” “你可以在藏衣房里换啊,浴室也可以,不是吗?”格勒弟弟眨了眨那双即无辜又可爱的大眼睛说道。 被宠坏了的我十分不满地说道:“要叫姐姐!” “姐姐……”格勒弟弟低着头说道。 “可是丽露没说我在房间不可以换衣服啊!这个可是我的私人房间呢!我数三声,三声之内你不给我滚出去,下次我见到丽露就对她说‘你欺负我’。我倒想看看她会不会用漂亮的嘴巴把你撕成一片一片的。嘿嘿……你真幸福呢!格勒弟弟。”我温柔地微笑着说。 格勒弟弟吞了吞口水,虽然身体没有动静,不过内心却明显动摇了。于是,我很没淑女风度地把他打扫出去,然后再恶狠狠地把门关上。迅速躲进藏衣房换装成艾尔萨斯,然后……跳楼? 十二米耶! 算了,我还有治疗术!嘻嘻…… 看准楼下没人,我纵身一跃。刚着地就立即往花园外面跑。 “喂!那边那个是谁!”身后一群银镜武士追上来,嘴巴不约而同地嚷着‘小偷’和‘偷窥狂’什么的。 痛苦!丽露是怎样训练保安的?怎么看我一面正义的模样,至少也应该是‘刺客’吧?长这么帅有必要去当‘偷窥狂’吗? 跨过围栏后,身后又是一阵骚动。 算了,既然跑出来就不打算回去了。反正丽露不打算见我,一直虚耗时间也不是办法。再说,跟依芙分开了也没打过一声招呼,不知道她会不会还在那艘炼骨战舰上傻呼呼地等我呢?不过恐怕小纷也应该会把她赶走才对吧。 至于我离开了有可能导致看管我的人受罚,这个倒不在我的担忧范围。虽然女管家对我很好,可是,要是让丽露知道折磨自己人也可以让我感到为难的话,那我活该一辈子被人锁在棺材里! 因为担心到达灯塔后会发现碧芙莲也学会了罗洛的人间蒸发之术,所以一路上我尽量加快脚步。绕过繁华的商业街走进僻静的小道,跨过数家豪宅的私人花园后……呼…… 总算跑到码头了,灯塔……灯塔……在哪里呢? “嘿!小艾啊,偷了别人家的东西吗?竟然跑得这么快,差点追不上你了。”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一看,罗……罗洛,那个家伙……居然是他? 看着那个脸上挂着一丝不冷不热的微笑的无赖正在用他那张抹枪布擦着头上的汗,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了一丝感动。 原来那家伙还在……没事就好。 不!原来那家伙移民了居然不来通知我一声,害我一直瞎等,太过分了!虽然很想问罗洛为什么会在思维尔特,不过这么问就显得我太小气了。人家为什么在思维尔特关你什么事啊?诺雅,人家来了就来了嘛!难道还得向你报告吗?如果不是你运气好,你以为还能再见面吗?既然忘记不了那个家伙,要是时运低起来的话,说不定那家伙某天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被马踩死了,你还不是照样要等吗? “小艾啊,你偷的是女孩家的东西吗?怎么路上追你的人都嚷着‘偷窥狂’什么的?”罗洛收起了他那张抹枪布,一步一步靠过来问道。 我傲慢地伸手掀了掀头发说道:“这是哪里的话?难道你有见过像我一样英俊的‘偷窥狂’吗?” “我认识一个更英俊的。”罗洛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 “谁?”我问。 “不就在你面前么?”罗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男人有哪一个不喜欢偷窥的,我倒想见识一下。放心吧,小艾啊,如果只是偷窥的话,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反正女孩子们又不会少一块肉什么的。可是偷东西就不对了,人家女孩子可是会生气的,最多最多我出面替你把东西还了。快拿来,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来的。” “那种东西叫我怎样拿出来啊?你想要就自己去偷吧。不是说自己英俊什么的么。”我说。 “难道你……偷了女孩子的……那个?”罗洛用非常夸张的语气来表达着他激动并且难以置信的心情。 于是,我只好无奈地说道:“这年头,像我们这样的帅哥可是买少见少了。你看看,在码头都是些担担抬抬的,有多少人有能力跟我们竞争。如果不好好运用这份天赋,而让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们因为找不到帅哥而痛心疾首,可是要糟天谴的。” “小艾,怎么才几天不见,你的脸皮厚了这么多。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正人君子看呢!我呸!原来你这个家伙比我还无赖。失望啊,失望……难道现在的好人都死光了么?”罗洛痛心地摇着头。 什么是‘才几天不见’?一个月了耶! 第六节 “在说什么傻话呢?好人死光了又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不过你尽管放心好了,现在好人的标准降级了,所以我们两个都是好人。你这几天都不在码头吧?因为我都没看见你,要不是看到碧芙莲在灯塔,我就不会过来了。”我说。 “原来你是过来找我的吗?真巧,我可是因为在路上见到你,才跑到这边来的。因为见到你被人追,所以不敢叫你的名字。”罗洛。 原来是担心我的名字被仇家知道吗?呜呜……感动…… “那你这些天都在哪里活动?有什么娱乐节目吗?”我问。 “小艾,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找到一个好地方了,那里每天都有一群漂亮的女仆妹妹洗澡的,还露天呢!偷窥起来多方便。要去看一看吗?最好带点零食什么的。酒的话,还是尽量少喝,因为那群女仆妹妹之中也有厉害的家伙在看场子。”罗洛高兴地说。 不是吧?都偷窥了,还带零食? 因为我拥有能看穿大多数衣服的元素眼,所以偷窥别人洗澡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某些人的特殊兴趣可不在我可以考虑的范围之内。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我说没兴趣,这样就显得我太不可爱了。要知道,我可是健康向上好孩子呢。别的男孩子都敢兴趣的事情,我怎么可以说没兴趣呢?而且啊,难得连罗洛这么不健康的小孩也感兴趣的说。 “太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我装着很高兴地说道。 “那先去买点小食吧。小艾请客!”罗洛。 “我是客人啊。”我说。 “有客人不给导游小费的吗?当心我在危急的时候把你卖了。嘿嘿。”罗洛。 “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期望过你在危急的时候不把我卖了的,所以……还是你请客吧。这样我会吃得安乐些的,毕竟是别人出的钱。”我说。 “为什么是别人出的钱反而会让你吃得很安乐?”罗洛好奇地问。 “如果是我出的钱,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从你身上攒回来,我会吃得很不舒服的。你知道,你一失踪,我可是没有信心把你再找回来的。所以说,还是我欠你的,我心里比较塌实。”我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 “你这个混球!你的脸皮也太厚了吧?居然要我这个穷人请客,还说得这么心安理得呢!小艾啊,你不知道,我的钱向来都是用来给女孩子医肚子用的。”罗洛摸着自己的屁股,拍了拍裤袋一面无奈地勉强笑道:“哎……算了,难得我的口袋里还剩几个钱,算你小子走运了。不过下次一定要你请的。” “医肚子……吗?”此刻,我正斜着眼充满鄙视地看着身边的罗洛。 “拜托!你别乱想好不好?我说,我可是很纯洁的人啦!我说的‘医肚子’自然是填饱肚子的意思了!这个坏蛋!想到哪里去了?”罗洛尴尬地解释道。 接着,我们在商店里买了些菜肉包,连水都省了,然后随便用点纸包起来就是零食了。 汗……这么干该怎样吃啊?再汗……就用这东西还想喂饱女孩子啊?不过想来,因为将喂饱的人是我,所以罗洛才这么节俭的。看来罗洛真个心地善良简朴大方的好孩子呢! 在郊外一个风景宜人的小树林里,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经历过古老魔法大战的缘故,反正这里出现了很多明显不是温泉的圆形大浴池。如果能在这里开旅馆一定会很爽的! 在树林中一个离城区不算太远的角落有个小村庄。据消息人士透露,那里住了很多漂亮的女仆妹妹,没有人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酷爱穿女仆服,只是听说她们是在不久前从很遥远的地方迁移过来的。 那个简朴的小村庄并不是我们的目的地。途经小村庄后,我们两人分别进入潜行状态。神情严紧得像正深入敌阵干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其实我们是去偷窥啦……汗……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像我们这种出身冒险者学校的学生来说,‘偷窥’是很重要的一门功课,甚至比‘作弊’还要重要得多。当然,有些人不喜欢用‘偷窥’这个不光彩的词。例如说,‘收集情报’就正经多了。无论‘收集情报’的目的是什么,以及被‘收集情报’的对象是谁,我可是连一丁点的心理负担都不会有的。 在村庄附近一个圆形大浴池旁边,大白天里,也许是女仆妹妹们喜欢洗早浴的习惯,浴池里此时已经稀稀疏疏泡着14个妹妹,不过由于没有穿衣服,所以我不敢妄称她们为女仆妹妹。 我们在浴池旁边选好了观众席,利用周边可以利用的一切自然资源以建造可以隐藏身体的屏障,接着开始展开情报收集工作。 “真搞不懂,那些可爱的小妹妹每天沐浴在阳光下,还在水里泡那么久,怎么皮肤好像越泡越白嫩呢?”罗洛抹了抹嘴唇陶醉地说道。 “小心,池塘对面有两个戒哨的。”我轻声说。 “你错了,那两个人我前几天就在酒馆见到过,他们的目的跟我们一样。”罗洛。 “你说很有趣的事,就是像这样每天光看而不能吃吗?”我问。 “对我这么肮脏的人来说,只要可以远远地看着就够了,一旦走过去的话,就会弄脏她们的。要是弄脏了,就不可爱了,知道吗?”罗洛。 “我还以为你很纯洁的说,什么时候又开始变肮脏了?”我问。 “在这么美丽桐体面前,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是肮脏的,当然也包括我这个纯洁的男人和本来就十分肮脏的你了。”罗洛。 “原来如此,不过我总觉得,这些女孩的裸体……怎么这么眼熟……”我问。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一定会说‘女人脱了衣服都一个样’什么的。小艾,我鄙视你!”罗洛。 说起来,我的元素眼倒是经常有意无意地见到一大堆别人的裸体以及骨头。在这种状况下看到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也的确没有多大区别,不就是骨头长短粗细不一样而已吗? “你说,我现在吹个口哨什么的,她们会有什么反应?会躲到水里么?”罗洛突然很认真地问我。 “她们说不定会全部走过来揍你呢!”我打趣地应道。 “那不是可以看到正面了?还有下面的。”说着,罗洛把两手指头放到嘴边。 “喂!你这个白痴,不是来真的吧!我跑远了,你再慢慢试吓……像我这样的帅哥陪你这个白痴去疯,被人看了多不好意思啊!告诉你吧,我的脸皮还是很薄的!放心啦。你被人捉了,我会回来救你的。”我连忙捉住罗洛放到嘴边的手说道。 “哈哈,骗你的啦!看你紧张的。哈哈哈哈……”罗洛。 “笨蛋!你笑的时候小声点好吗?她们不是聋的。”我连忙一个菜肉包塞进罗洛的嘴里让他再也笑不出声音。 “请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少女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当我把头转过时……由于惊吓过度而呆住了。 第七节 身后,一位拥有着棕色披肩长发的16岁女孩正用她那深紫色的瞳打量着我们。 是她?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在司卡罗洛亚的领地上,轻易打败了我。因为她的关系,我被关进了地牢,手背上那些又红又紫的伤口仿佛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尽管肉体上的伤口能愈合,可是她放在我内心里的刺并不会因为她美丽的笑容而消失不见。 是的,因为遇上她,我遇到了菲莉斯,然后变成了现在的我。我因此变强了,但我不会感谢她的。 尽管我并不讨厌现在的我,甚至不会认为从来没有遇上她的话,会出现一个更优秀的我,但不代表我会喜欢她。因为在更多的时间里,我心里面早把她当作了敌人。 但是……她现在居然也跑来法雅凑热闹了。这么说,那些泡在浴池里的裸体这么眼熟是因为……那些人曾经深刻地伤害过我!即使不是她们,也是她们的利益相关者! 想到这里,我心里闪过一阵很久都没有过的寒意,对于因为拥有了好朋友而倍感温暖的我来说,那绝对不会是一种好的感觉。尽管在睡梦中仰慕过眼前的女孩,可真的见到她时,我知道自己实际上并不那么喜欢她。我知道在一些魔族眼里,她是最善良的存在,但在我眼里,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绝对谈不上善良! “紫衣妹妹,你快点给我坐下来!会被发现的。”罗洛一伸手就把那个紫色瞳孔的女孩拉倒在自己的怀中。 因为现在我是红头发的艾尔萨斯,所以并不担心会被认出来。于是我问道:“因为穿着紫色衣服,所以就叫‘紫衣’吗?她该不会真的叫‘紫衣’吧?” 罗洛一边闭上眼睛陶醉在怀中女孩的发香中,一边回答道:“是啊,小艾,看来你有我一半聪明了,继续加油哈!” “罗洛哥哥,为什么你要躲在草丛中?”紫衣一点都不挣扎,对她身后环抱着自己的罗洛问道。 “那是一种生活艺术,小女孩是不会懂的,还有,我们在这里的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罗洛。 “可是我的工作是巡逻啊。”紫衣抚摩着罗洛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可怜巴巴地说道。 看着罗洛那些像毛毛虫一样的手指头一点一点地在浅紫色的女仆服上攀爬。啊!说得有点过分了,其实罗洛的手指不过是普通帅哥的那种型号啦!问什么是‘普通’?嗯,就是最没有特色的那种啦!不知道紫衣的那位怪物伙伴此时会不会恨得牙痒痒呢?或许它已经在思考着咬罗洛的哪块肉比较爽了。 “巡逻的目的是防御入侵者,你也不看看我和小艾是什么人,有我们这么温柔的入侵者的吗?你再看看对面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罗洛在草丛后一边在紫衣身上做着十分‘温柔’的动作,一边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对面那两位可怜的同行说道。 “是啊,那怎么办?”紫衣慌乱地问道。 “好……好柔软……我实在太幸福了,紫衣妹妹,你好可爱。”罗洛迷乱地回答道。 “罗洛哥哥?”紫衣娇柔地问道。 “紫衣妹妹别担心,要是他们一有行动,我们马上为你对付他们!”罗洛。 “如果他们没有行动呢?”紫衣。 “我们不能错打好人。虽然他们的样子长得比较丑,但也不排除他们也是好人的可能性。所以在他们没有行动以前,我们还是好好地在这里监视他们吧。总之,这里放心交给我们吧。”罗洛笑道。 “有罗洛哥哥在,我就放心了。谢谢你。”紫衣温柔地把头贴到罗洛的胸口上说道。 “我们都这么熟了,还跟我客气什么。真是的。”罗洛。 “我还要继续巡逻呢。那这里麻烦你们啦。”紫衣轻轻地向我挥挥手就离开了。 待紫衣离开后,我讽刺地说道:“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来这个地方了。刚才还在说不想弄脏女孩子的。” 罗洛带着一点气愤地说:“我是隔着衣服摸的,我的手汗还没有强到可以掺透衣服的地步,哪里会弄脏了?紫衣妹妹走的时候连你的名字都没问,说明她对你不感兴趣。而且啊,小艾,你可别忘记,你都已经有依芙妹妹了。紫衣妹妹是我的,不要跟我挣啦!做人一定要专一的,人太贪心了,就会对不起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这么说,你是只喜欢紫衣一个了,可是你怎么还会对别的女孩的肉体感兴趣的呢?我对这点感到很奇怪。”我问。 “虽然我很专一,并且认为女仆妹妹只要有一个就够了。可是啊!这个只是我的其中一个梦想啦!我还想有一个护士妹妹和一个厨师妹妹的,一共才三个,不贪心啊!但几乎能实现任何高难度动作了。当然,如果还能领养一只猫女和一只狗女就更理想了,只要有空的时候想想那猫耳朵和狗尾巴什么的就让人陶醉。而且,即使以上愿望都实现了,也不妨碍我欣赏别的女孩的裸体,人要有比较才会有进步的。那么多娇艳的美玉放在那里,不多看几眼,我觉得愧对了她们。”罗洛大言不惭地解释道。 听完罗洛的话,我对‘专一’这个词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原来‘专一’也可以这么多元化的…… “还有兔女郎呢!”我说。 “是啊!是啊!还是小艾知我心,兔妹妹和熊妹妹也很可爱!”罗洛高兴地说着,似乎一点都听不出我在讽刺他。 “那还不如开个动物园什么的。还能弄到导游妹妹,兽医妹妹,饲养员妹妹各一名,各式奇珍异兽不计其数呢!”我说。 “不愧是小艾,这个提议真不错呢!”罗洛话风一转,突然严肃地说道:“不过我不接受。” “为什么?”我问。 “我一向最讨厌那些把女孩子当作收藏品的混蛋了!一个人霸占那么多,多卑鄙啊!而且那么多女孩的话,我可没信心同时喂饱她们啦!让女孩子饿着肚子实在不能显示出一名男士的风度所在。不过说到我最大的心愿,其实是想拥有一个愿意与我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一起出来冒险。”严肃的话说完以后,罗洛又开始色迷迷地打量起浴池中小妹妹们洁白的裸体,添着似乎越来越干燥的嘴唇轻叹道:“虽然,紫衣妹妹的胸部确实很柔软,让我爱不惜手,可是摸起来总觉得有种罪恶感。” 此刻,罗洛那表情就像在说‘如果让我摸一摸浴池里的那些女孩,我的罪恶感或许会降下一些来的。’ 第八节 “你就少来了,见到人家紫衣妹妹好欺负就又抱又摸的。难道6个你就能喂饱吗?”我满脸不肖地说道。 “嘿嘿……我的收入还可以的啦。如果还喂不饱,我做矿工还不行吗?”罗洛用手抓着后脑尴尬地笑道:“我曾经有一个好兄弟的,不过他后来变了,唉……跟你说了也白说。你这个不懂得同情人的家伙。不过还好,有你陪我偷窥,不然一个人就太寂寞了。” 偷窥居然还要找人陪…… “你的紫衣妹妹是可爱,可你的碧芙莲姐姐怎么办?碧芙莲人品不错,而且人家看起来也对你有意思。记得她说过‘我们家的小罗’什么的,看来她早已经把你当自家人了。”我说。 罗洛皱着眉头说:“小艾,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碧芙莲的。女孩子还是笨一点才可爱。我最讨厌那些自以为精明的女人了。无论智力还是体力,她们似乎总是不愿意相信她们天生就比不上我们男人。说到后天努力,她们永远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而且碧芙莲还是那种仗着自己有几分魅力,最自以为是,最阴险恶毒的女人。唉……你没有跟她相处过,不会了解她的实际人品有多差劲的。那根本不能说是女人,而是妖女!不过作为合作伙伴的话,我也不想说她太多的不是。”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唉……听了罗洛对我的评价,我忽然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如果信任我的话,不介意可以多赞几句,我会很高兴地接受的。 对于罗洛博爱的性格,我是不会不赞同的,因为我知道自己也基本上是这样的生物。见到一只可爱的小动物会好喜欢,可是当另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出现时,难道还必须强迫自己不去喜欢吗?但是自己花心和自己喜欢的人花心是两回事。最可恨是,我身为大姐姐主义者,是十分不满意他对智力型女孩子的看法的。什么是越笨越可爱!可恶!不过……装得笨一点好像真的会好可爱的,呜呜……陶醉中,请勿打扰。 综上所述,总之,讨厌!讨厌!太讨厌啦……啦! 待冷静下来后又在想,唉……其实罗洛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其人品比我还要高上几个档次的。如果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只怪我自己不适应他而已。毕竟我们的价值观有着轻微的差异,这点对生活的影响是很大的。跟他在一起所经历的每一分钟,我对他好感度可以说是只降不升。人是会变的,而且经常向着不理想的方向改变。不过就算好感度降得再低,罗洛还是罗洛,他对我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即使他将来有一天,其容貌和内心变得再恶心,再丑陋,他仍然是罗洛,那个在我童年时期最重要玩伴,那个我至今仍然不想失去的人。 或许不久之后,罗洛会变得更英俊,更有魅力,在他周围会出现越来越多优秀的女孩子。他会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而我,大概会渐渐被遗忘吧。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我记住他就行了,因为美好的记忆是属于我自己的。 参观完露天剧场后,我决定独自坐船回去那个讨厌的大沙漠。说白了,我想也是时候跟罗洛分手了。他还活着,我很高兴,可不代表我很喜欢跟他在一起。至于说到我为什么要回莫里西西尼,那是因为这些天以来,我所面对的情绪低落以及各种不愉快的遭遇正埋藏在我的心底,排着队准备向法院上诉。没办法,我实在太需要回去找依芙扫苦了。 我不喜欢把不愉快的事告诉那些陌生人,因为作为听众的他们即使不去当面挖苦我,大概也会在心里面偷乐的。也只有依芙会为我分忧,原因是我对她还有最切身的利用价值,她总没有理由为自己的投资失败感到快乐的吧? “罗洛,我想回去莫里西西尼,依芙大概还在那边等我呢。你呢?你会一直留在这个快乐的小村子里吗?真幸福呢!”在离开的路上,我微笑着说。 “大概?你就这么不确定吗?人家依芙真可怜。我当然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了,而且我的紫衣妹妹也不会。”罗洛苦笑着说。 “难道你还想私奔不成?”我问。 “当然不是啦。我这几天有空,不过总不会一直都这么闲的。等再过几天,碧芙莲找到联络人的时候大概就会离开思维尔特的。”罗洛。 “这么说,你是想把紫衣妹妹招揽到你身边去吗?不过这样也好。”我说着这话,其实是口不对心的,痛苦……有谁知我心? “不是,我不想让她卷入危险之中。可无奈她笨头笨脑的,而且目标又正好与我那边的任务一致。唉……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帮我骗她到莫里西西尼去,然后照顾她一阵子。我刚刚才请过你吃东西,你总不会无耻到在你的大恩人我面前说些推托之辞的吧?”罗洛。 “你这算是征求我的意见吗?”我白了罗洛一眼然后问道:“为什么要骗她到莫里西西尼去?如果你不想带她去完成你的任务,把她掉在这里不是更好吗?” “她不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我的意思是,她只是出于她自己的主观意愿,对某件我不想让她接触的事很感兴趣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骗她到莫里西西尼去是因为你顺道,而我的目的只是不想让她过多地接触那件事。她的好奇心很麻烦,而且她的调查能力有点出符我的意料。”罗洛。 “你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吗?”我问。 “算是吧。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跟你一路啊。我可是绅士呢!”罗洛一面无赖地说。 “你们调查的到底是什么啊?这么有空闲的年轻人,在调查野战生还率吗?”我问。 罗洛白了我一眼,说道:“还记得我们上次用餐的时候说过奴隶涨价的问题吗?” “是女孩子涨价的问题吧?”我问。 “不要说得那么恶心啦!后来我调查过,其实是有内情的。”罗洛。 “什么内情?”我问。 “你知道又怎么样了?反正你又不是那种正义感很强的人。我敢肯定,即使我告诉你,你也一定会无动于衷的。”罗洛。 “既然是那样就快点告诉我呀!我好奇心很重的。”我说。 “不要啦,我怕你嘴巴不严,让紫衣妹妹跑到危险的地方去啊。反正她现在只是勉强明白这个世界有一种叫‘奴隶商人’的坏蛋而已,她甚至连奴隶商人是靠什么混吃的都不知道。你就随便编个故事把她骗到该死的大沙漠去就是了,这对你这等高手来说不难吧?大侠。那里不是有很多该死的奴隶商人吗?就让紫衣妹妹去教训教训他们好了,这事对紫衣妹妹来说,应该是很安全的。”罗洛。 你是过虑了吧?罗洛,其实你的紫衣妹妹是很强的,还是说你有些不见得光的秘密不想让她知道? 第九节 “虽然我很想对你说‘好吧,我骗她过去就是了’,但是我自己的责任感不允许我这么做。如果我什么都不能知道的话,你就什么都别对我说了,当然我也不会为你做任务事的。”我说。 “你这个家伙啊,真是太让人讨厌了。好吧,可是我只能告诉你一点无关痛痒的哦!并且你要保证绝不能告诉紫衣妹妹,要好好照顾她,不要饿着她。最重要的是……交还的时候必须还是处女!明白了?”罗洛。 “好啦!好啦!你这个笨蛋快说吧!别吊人胃口!”我说。 “在莫里西西尼与思维尔特之间,更确切地说,在艾姆尔帝国边境某个三不管地带有所伪神学院。那里住了一个疯狂的院长,在秘密进行某项人体实验。我的任务……啊,这个还是不说了,反正那地方很危险,你自己没事最好不要到那个地方去了,至于带着紫衣妹妹的时候,就更加不要到那种地方去了,明白了?”罗洛。 “尽量吧。”我很不负责地回答道。 “好了,这是你自己答应我的。那我就不送了,因为我还得到村子里进行一些人权移交手续。告诉我,你会在哪个地方落脚。明天一早,我就带紫衣妹妹来找你,你必须等我们来到后才能离开,还有别的问题吗?”罗洛。 “如果你不来,我不是没法走了?我怎么知道你那些所谓的人权移交手续是否顺利完成?要是她们不肯让紫衣妹妹跟你这个骗子走怎么办?”我问。 要知道,紫衣可是这条村子的镇村之宝呢!那个稀拉利露……姐姐……会答应吗? “你放心好了,她们对奴隶商人可是疾恶如仇的。我还怕到时不止一个要跟来呢?”罗洛不怀好意地嘿嘿笑道。 “……”我说:“还是不要一次来太多啦。我怕……我喂不饱她们。” “骗你的啦!哈哈,这个艳遇你就留着今晚做梦的时候慢慢思考吧。如果真有这种机会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承担的。毕竟那太辛苦了。哈哈……”罗洛用十分夸张的语气放声大笑着。 还好这附近正好没人经过,身为一名身心都很健康的好孩子,我可不想让那些不认识的人以为我在跟一个会随街傻笑的疯子聊天。 “好了,继续笑吧。我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不过可以约定在灯塔见面的,这样对大家都方便,我等到中午,不见人就走。还有问题吗?”我问。 “明白了,灯塔,不见不散。”罗洛说着转身就挥手告别。 “我说的是等到中午,不见人就走!”看着罗洛的背影,我一面无奈地说着……估计他听了也白听了的话。 想来,要是带着紫衣回去见依芙的话,我当然可以继续以艾尔萨斯的身份留在她们身边。可是,这样对我来说也太累了,而且在紫衣这个呆子面前很多话不能说,很多事不能做的。这也太辛苦我了吧?要人怎样活啊!我可是立志要当海盗的好孩子呢! 不过想来,我第一次跟紫衣见面的时候是帅哥呢!声音和脸型也是改变过的,而我现在诺雅的身份嘛!不仅眼睛的颜色,就连声音、气质、服饰都不一样。基本上除了名字相同,也不能让她联想到什么。 话说回来,要是回复诺雅的身份,被紫衣知道还好说,可要是被罗洛知道可就麻烦大了。 呜呜……完了!完了!干碎把紫衣卖给那些奴隶商人算了,反正以她老人家的实力,倒霉的一定是那些奴隶商人的。她脑袋里还有两个参谋呢!大概不容易被一些低级谎言骗了处女之身吧?等时间到了再来接她回去,她的愿望完成了,而我还是好孩子。见面时,她还得对我说声谢谢。 可是,想着容易,做起来难啊!我为什么要答应下来呢?说起来都是罗洛不好!太不可爱了! 独自回到码头,向当地的海员问明了该问的一切后,拿着两张船票,找了一所相对没那么堕落的旅店。天已经开始变黑了,坐在二楼的窗边忽然想起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未完成。 晚餐!我的晚餐!在丽露家里养尊处优多日的我,今天居然吃少了两餐!是两餐啦!实在太可怕了,今天还做了这么多运动的说。 一顿丰盛的晚餐是此时此刻的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追求,我的消化系统开始向我的策划部投诉了。在我弄明白此旅店没有粮食供应后,我开始后悔我为什么当初没有向24小时营业的堕落酒馆进军,而我的策划部也不得不暂时抛开一整日的劳累,马上开始展开新一轮争议。 于是,一只饥饿的小动物开始在各种困惑中思考它的晚餐问题。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充满饥渴的目光狰狞地打量着附近每一个堕落的天堂入口。 可是……可是!人家可是好孩子啦!要是跑到那种奇怪的地方,被漂亮的大姐姐调戏我怎么办?我还这么单纯!呜呜……不要啦! 不过肚子太饿了,屏蔽它们的投诉不是好孩子的做法!面包店关门了,把墙壁切碎然后进去拿一个应该不算犯法吧?算了,好孩子也要吃东东的。 这里是思维尔特——商人的国度,可不是莫里西西尼呢!万一被人发现我偷东东,啊!不,是不经别人同意借东东。那可就不好了,而且这里又是在丽露家附近,万一闹大了的话,大家拿着火把来围捕我怎么办? ‘睡魔召唤’这等大魔法可以把周围相关物质转化成安眠气体,不仅范围大效果好而且不会造成魔力扩散,以至于被作用范围外的魔法师感应到。 可是,要是拿着火把的孩子们都睡着了的话,明天扫街的伯伯就得给他们收尸了。这样就太可怜啦!不过伯伯要收尸还是次要的,毕竟他能够通过给别人收尸增加工作经验和提高生活水平,所以最重要的还是耽误了我的船期。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我把自己想得再伟大,待他们捉到我这个小偷以后,皮鞭也不可能因为我的样子长得可爱而少挥两下的。据说思维尔特的囚犯通常是竖着进监狱,然后横着出来的。看来思维尔特的监狱真是个相当不错的姿势纠正中心来着。 低调!不想遇到麻烦就要尽量低调! 于是,我向附近一所已经关了门的面包店进发。看准街道没人,我瞬间抽出赤红的利刃,一剑敲在门锁上,‘啪’地一声就开了。在里面随便取了几块看起来可爱的面包,想起人家做面包日子也不好过,就连同门锁的钱一起放下吧。可是当我找到放钱的抽屉,正一口吃着别人家里的面包,一手握着钱币的时候,身后突然多了一个身影。 第十节 “小偷!”女孩厉声说道。 身处黑暗中的我快速地回头扫了一眼。 此时站在面包店门外的女孩几乎与我同龄,而且还是黑色长发的。以她天生丽质的容貌,身穿的红衣黑裙又非常合身,恐怕非富则贵。我实在想不到像她那样的女孩子会和我手中这块可爱的面包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装着看都不看她一眼,甩了甩长发粗鲁地说道:“你这个家伙在别人家门前乱叫什么?再嘈小心我把你……”预定的话只说到这里,嘴里叼着面包慢慢地转过身抬起头望向她,定了定神,然后迅速用温和说话的语气补充道:“美丽的小姐,不知道在下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呢?” “你刚才想说要把我怎么了?”女孩沉声发话。 “为了陪罪,我送你一个我们自家做的美味牌面包吧。当然,改天我一定补送你一束漂亮的鲜花。”我自豪地递上被我咬了一口的面包。 女孩看了一眼面包上的缺口,然后脸蛋一红,接着恶狠狠地瞪着我,质问道:“这家店是你开的?怎么刚才我明明见到你用剑把门锁砍坏?再说,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面包师傅!” 我得意甩了甩长发,然后悠闲地把我刚才说要送给她的那块面包再次塞回自己的嘴中,优雅地咬了那么一小口,向旁边跺着步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有见过长得有我十分之一英俊迷人的剑客开这种破面包店吗?这家店当然是我家的老爷子开的了。我好日都不回来一趟,今天路过此地,没有钥匙也是很应该的嘛。看!我手里的是什么,金币啦。你看过有人用堂堂一枚金币买几个破面包的吗?那该死的老头子明天早上一定乐死了,呵呵!对了,小姐,要是相信命运的话,不知道今晚有没有兴趣和在下到对面的旅店好好交流呢?我跟那里的老板可熟了。” “贱人!”女孩用力甩开我向她伸出的手,然后狠狠地一脚踏到我的脚趾头上。 难道现在的千金小姐们都这么没教养的吗?我可怜的脚趾头啊!我可是穿着全身物免甲的。为她的不幸默哀半秒钟…… “讨厌!一点风度都没有!”女孩涨红着小脸,眼缘闪着水灵灵的泪珠转身离去。 我低头看着自己那光滑的甲面,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悲哀。 她凭什么踩我?早知道就在脚趾头上面加两个钢钉了。传说中的那些黑暗武者们不是很流行吗?让那些讨厌的陌生人知道走路应该看清楚什么可以踩,什么不可以踩! 在抽屉里拿回我刚才掉下去的金币,然后再掉下几枚铜币,这年头门锁听说也没值几个钱的,这样就够了,身为好孩子,节俭是一种人见人爱的美德。 次日,在码头那清凉的海风吹抚下,我在等待罗洛的同时,也忘不了好好享受一下附近的自然美景。虽然说我更偏爱于躲藏在黑雾下的阴影里,可是像这种绝版天海一线无敌大海景,按市侩们一贯的思维来说真是不享受白不享受了。 “菲利斯啊,我这几天想了很多。你说把小纷和丽露引到外空间去,然后用你的力量有没有办法收复她们呢?如果很难的话,即使只能收复丽露也足够了。”我问菲利斯。 “根据冥界的资料分析,战胜‘刹那’应该不难,但要是对上‘断翼’,你这个肉体恐怕保不住了。至于说到要收复,我想即使‘刹那’战败也不见得她会投降。而且外来的强制约束性契约对高阶物种来说,几乎无意义的。”菲利斯。 “是这样吗?难道身处弱势群体的我,就没有办法收复比我强大的她们吗?”我问。 “弱者难以收复强者,这是基本道理。当然你想放弃的话,不是还有其它任务可以选择吗?”菲利斯。 “现在这两个任务都已经看到边了,如果这样都完成不了,那完成新的任务希望就更渺小了,不是吗?也许那位大死神‘诸天’不幸被我救了,可到最后不认帐也是有可能的。没有证人,我做得再多也没用。”我说。 “但问题是这两个任务都不是你完成的,而是在你之前就已经完成了,你不过是捡了别人的便宜罢了,两位死神不服气也是应该的。或许你可以回去找找‘虚空’,向她咨询一点意见,这很重要。”菲利斯。 “可是‘虚空’很公正,一旦问了她,这两个任务就有可能取消。这个还是次要的,得罪了小纷和丽露,后果可能更严重。相反,如果不向‘虚空’咨询,而又可以收复小纷和丽露的话,按照她们隐瞒事实真相这个前科,一定不会向‘虚空’透露我完成任务的实情的,只要她们愿意帮助我,我就成功,事后即使大家都对我感到失望,也不可改变我已经成为了它们的王的事实。”我说。 “那你想怎样做?”菲利斯。 “不知道啦。呜呜……好烦……”我说。 “一直拖下去是不会有进展的。”菲利斯。 “我知道啦,先拖拖再说吧。现在应该先把紫衣送去莫里西西尼,借紫衣的手多干点坏事。当然,这是对那些奴隶买卖的利益相关者来说的啦。以后回收紫衣的时候可以向他们勒索很多好处。在莫里西西尼找回依芙后,还得找个小岛来发展根据地,这比起在法雅的中心大陆发展要安全多了。对日后来说,如果我成为冥王,可以在那里建设一个空间传送点什么的。这样即使中心大陆的空间传送点被包围了,我们的交通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如果失败的话,也得为自己找个安身立命的家。等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也许该回去问问‘虚空’,毕竟现在比起我刚来到法雅的时候知道得可多了,可是却不能向她透露实情。”我说。 说着说着,罗洛来了,身边当然少不了今天的主角紫衣。 “小艾啊,紫衣妹妹由今天开始就要交到你手上了,昨天的事都说过了的,可别让我失望哦!”罗洛。 “我又没验过货,等我送回来的时候,你说那不是原装的,那我不是冤死?”我问。 “验什么货啊?罗洛哥哥。”紫衣轻轻拉着罗洛的衣角温柔地问道。 “哦,没什么。小艾那家伙的脑袋里尽是坏水,不过他的人品还是可以的,到了小艾那边要听话哦。”罗洛。 “嗯。小艾哥哥,麻烦你了。”紫衣温柔地向我这边点了点头。 哥……哥哥……好……好奇怪的称呼。不过还是觉得心里面暖暖的,于是我还是伸出了手手,抚着紫衣的头发吐出了一个:“乖……” 接着拉着紫衣的手把她拥到自己身边,手手很不规矩地搭着她的肩膀,看着身边气呼呼的罗洛,我用非常亲密的语气对紫衣说道:“紫衣妹妹啊,跟罗洛哥哥说再见吧。” “罗洛哥哥再见。”紫衣微笑着挥挥手。 “小艾,我说你的手!给我放下来!”罗洛气呼呼地说。 “不行啦,联络桥只有一边护拦,松开手的话,紫衣妹妹就太危险了。罗洛,你的用心太险恶了,你是不是想看湿身诱惑想疯了,你这样是不行的!”我恶狠狠地指责道。 周围登舰的人都停下脚步看过来,看着少妇们指指点点的小声说大声笑,罗洛尴尬地低下了头。想着想着突然抬起头喊道:“慢着,你们可以一个接一个分开上去啊!” 我拉着紫衣,看着岸上的罗洛那副滑稽的样子,心里什么怨气都没有了。联络桥切断后,铁甲舰开始离岸。随着与罗洛之间的物理距离越来越远,我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但又觉得有一点点空虚,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小艾,不许欺负我的紫衣妹妹哦!”罗洛大声挥手喊道。 “放心吧!我可没有拆别人礼物的习惯!”我也挨着护栏大声应道。 “罗洛哥哥保重!”紫衣双手紧紧地捉住护栏大声喊道。 “紫衣妹妹也要保重哦!”罗洛疯狂地挥动着双手。 第十一节 本来我不想叫紫衣做‘妹妹’的,原因就是担心紫衣一口一个‘哥哥’。其实我更愿意听到的是‘姐姐’啦。因为太喜欢大姐姐了,所以成为温柔善良的姐姐是我的‘梦想’,但也仅仅只是‘梦’和‘想’罢了。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去实施,又或者说每次想实施的时候,最后都被仅存的理智抹杀掉。不过‘姐姐’,听在心里还是会让人舒服的。事实上只要距离接近,还是会很有满足感的。可我现在听到‘哥哥’,就再怎样也高兴不起来了。就像听到法官大人下了否决书一样。你是哥哥!不是姐姐! 不过既然开了个头,突然不这么叫的话,我担心她会以为我想冷落她,所以只好继续叫了,反正紫衣比我小一岁。当舰与岸的各人都告别得差不多时,岸上已经见不到罗洛的身影了,于是我松开紫衣的手,然后用柔和而不失优雅地语气说道:“紫衣妹妹,我们到船仓看看吧。” “好啊,小艾哥哥,我早想看看里面是怎样的了。”紫衣高兴地说着。 呜呜……好可怜哦。别这么叫好不好?虽然心里面高兴不起来,可是我还是有必要努力当好一个好哥哥角色的。因为不想让紫衣失望。微笑……还不够的,还要笑得俊美一点才行。 由于铁甲舰要节省运输成本以提高商业竞争力,导致这里出现了船小人多的现象,床位都是一个跟一个的,想要一人一间房,那可是妙想天开了。就连我手上的贵宾票也好不了多少,是四个人一间房的,当初买票的时候本着节俭是一种美德的想法,我并没有把整个房间包下来。现在会是什么人跟我们同房呢? 对着我的票票找到了我们的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看来是我们先到达,可以优先选择自己的床位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放下的,这才注意到紫衣也是两手空空。 “你不用带换洗的衣服吗?”我突然好奇地问道。 “我有这个。”紫衣把手伸到自己的胸脯位置,从紫色女仆服里掏出一条项链。 我惊讶地问道:“是空间项链?” 我之所以惊讶是因为那块浅紫色的宝石足有3立方厘米大!呜呜……碎羽姐姐送我的两个加起来还比不过她的三分之一个呢!不过说起来,这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毕竟我的空间护腕是碎羽姐姐亲手送给我的,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是稀拉利露姐姐送给我的,就在出门前。我还没有学会怎样用呢!只是知道里面可以用来放东西。”紫衣温柔地说。 既然是稀拉利露姐姐送的,那就是冥界的东东了。说不定就是司卡罗洛亚伯爵家里的东东呢!就像我的空间护腕可以记忆6种实体化武器一样,我不相信紫衣的空间项链只能用来存储物品。 “可以拿给我看看么?”我问。 “好啊。不过要小心一点哦。这是我很珍爱的东西啦。”紫衣向我递来了项链,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紧紧盯着我的双手,生怕我不小心弄坏了似的。不过我不怪她,毕竟她对我这个陌生人已经算得上是足够地信任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东交到我的手里。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不会弄坏你的。”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万一弄坏了,我也不可能把碎羽姐姐送我的空间护腕赔给她的,所以只能是尽量小心。 “这个项链的功能跟你的空间护腕不一样。 你的左手护腕的存储空间大小是不固定的,会根据使用者的魔力大小确定。一旦空间护腕离开了使用者一段时间后,内部空间就会开始收缩,因而破坏里面存储的物品。右手护腕的存储空间虽然固定,但却规定只能存储12件相对重要的指定物品。 紫衣的项链里面并不存在由自身魔力所维持的空间,它本身只起一个空间连接点的作用,而所连接的空间大概有100万立方米,所以可以存储的物品比你的空间护腕多得多。更重要的是,被它所连接的公共空间可以对外提供多个出入口,导致不同的使用者在不同的物理位置可以共用同一批物品。通过共用空间存放书信甚至可以实现远程通信。”菲利斯。 “这么有用?可是,要是被不认识的人得到了其中一个空间连接点,不是也可以从里面拿东东了?”我问菲利斯。 “紫衣的项链是这个空间的主钥匙,可以用来禁止其它空间使用者的使用权。当然,要是她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共用她的空间。”菲利斯。 随即,我就对紫衣重复了一遍菲利斯对我说过的话,并问道:“紫衣妹妹啊,我可以共用你的空间么?当然,我保证不会拿你的东西的。” “可以啊,可是我不明白,你不是说可以用你的空间护腕连接我的存储空间吗?既然你已经有空间护腕了,为什么还要共用我的空间?”紫衣。 看到紫衣的话语明显流露出‘我愿意,但我不喜欢’的语调,我说道:“因为你的空间可以用来运输啊!运输是什么?运输可值钱了!以后只需要随便开辟一条航道,然后建两个固定的空间联络点就可以通过你的公共空间进行无时间差运输了。那个才叫攒钱啦!当然,攒到的钱我会分你一部分的,毕竟运输线虽然要通过我来搭建,但要长久合作,自然少不了你。” “我不要这样!如果这个就是你共用空间的目的,我拒绝。”紫衣。 “你刚刚还说可以的。”我说。 “如果只是你自己用的话,当然可以,但这是稀拉利露姐姐送我的礼物,我想把它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紫衣。 “运输还不够有意义吗?”我难以置信地问。 紫衣摇摇头说道:“我虽然知道自己很无知,但我知道那是运输舰可以做到的事。如果我们用这种方式运输只是为了攒钱的话,会有很多海员失去工作的。不是吗?这样做,太过份了。” 没想到紫衣还知道‘垄断’这个概念…… “没有存在意义的工种会被取替,我们总没理由为了别人的失业而不去奋斗的啊。”我说。 “小艾哥哥怎样想,是小艾哥哥的事,我是不会反对的。总之,事情落在我身上,我就是不答应。你是说服不了我的!”紫衣用异常坚定的顽固语气说道。 太顽固了,难怪连罗洛这种奇怪分子都不肯接收她……难道好孩子不用消费的么? “算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可以把我的食物放进你空间里面吗?当然,要是你饿了,全部吃掉也没关系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分点空间给我罢了,反正你还多着,不是吗?”我问。 “多是有多的,可是小艾哥哥想欺负我,是不是?妈妈说,这是不对的。”紫衣抿着小嘴微笑道。 虽然说紫衣拥有‘黑暗之爱’,理应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但我很快就发现,过度单纯也很让人讨厌的。多说两句好听一点谎言又不会少一块肉之类的。可是无奈她的战斗力比我强多了。事实上,也许她并不需要观察别人的脸色,当然她也就没必要评估我现在的心情好不好了。 第十二节 看来我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只有虚伪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好孩子。原因是肤浅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张软绵绵的床,一个温暖的被窝,一打配套的毛娃娃,以及一个可以装下几十个我的藏衣房,这是我多日以来在丽露家里享有的待遇。 虽然说是软禁,但是禁得我满爽的。 一块散热片,铁做的!上面盖一张病床似的床单,再上面是另一块散热片,还左右对称呢!这就是目前这所豪华贵宾房的格局…… 呜呜……我讨厌这个地方。不要!放我走,我要回家! 不健康的想法是不会动摇我装帅气的决心的。要知道,想要成为一名人见人爱的好孩子就不能轻易表露自己不平衡的心理状况。此刻,我正一面帅气地甩着长发,一边温柔地问身边可爱的小妹妹:“紫衣妹妹,你要睡哪一边?” 紫衣伸出食指瞟了一眼那空荡荡的天花板说道:“哪边都可以,但我要睡上面。” “为什么?”我问。 “因为刚好有两张床在上面啊。我们可以一人一张,不用挣。”紫衣天真地说道。 “那跟你选择睡上面有关系么?下面不是同样有两个床位吗?”我问。 紫衣突然骄傲地说:“是我们先到的,所以床位应该由我们先选。虽然会有些晚到的姐姐不服气,可我们村子的床位也是这么定下来的。” 不服气?虽然不明白选个床位有什么好骄傲的,但好奇心强大的我还是忍不住要问道:“但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选上面啊。难道你不担心睡着了会掉下来吗?毕竟这只是一张粘在墙上的铁板,连护栏都没有,没想到还有女孩子喜欢爬上去啊。” 我还想说,等下我们都选了下面,晚到的旅客一定会有意见的,到时候,身为好孩子的我难道要摆出一副一看就知道是坏人的嘴脸,然后厚着脸皮对来人说‘什么!想睡觉?自己爬到上面吧!梯子?门都没有!别指望踩着我的床凑脚位哈!我平生最讨厌别人踩我的床了,尤其是陌生人!’ 要不……我睡上面装装善良的大哥哥好了。 紫衣笑嘻嘻地说道:“小艾哥哥放心啦。我睡觉很守规矩,不会滚来滚去的。” 又哥哥了……还滚来滚去呢!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睡觉很喜欢滚来滚去的吗? 为什么他们不把床做宽一点? 讨厌!我要投诉!我要软绵绵的! “紫衣妹妹,你这就不明白了。这是在舰上啊,不是陆地。要是万一遇到风浪,哪怕是最小的那种,别说这几块铁板,就连整个房间都会两边摆的。到时,就算你不想滚来滚去也得滚来滚去了。”我意味深长地说道:“另外的那两位旅客看到你这么热情爬到上面去,一定会乐疯了的,说不定他们还会夸你是个好女孩,好妹妹呢!” “那不是很好吗?”紫衣高兴地笑道。 不过紫衣是强者,这点风浪大概碍不着她吧?算了,管它! “那我还是选在下面好了,紫衣妹妹的下面,好吗?”我温柔地问。 “好啊!”紫衣高兴地叫了一声,然后又不安地捉起了小拳头,用温和的目光地看着我。 “怎么了,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因为搞不懂现状,只好装白痴了,不过说不定真的是笨笨来着。呜呜……我也不想的。 紫衣吞了吞口水,然后温柔地笑道:“小艾哥哥想跟我睡在同一边?” “是啊,有问题么?”我问。 “那还是小艾哥哥睡上面吧。”紫衣低下头歉意地说道。 我呆住了,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我的样子像个躺在下面就会干坏事的人吗? 讨厌!真是太讨厌了!我不喜欢小妹妹,不喜欢!不喜欢! 气氛突然沉下来了,我感到我的下眼皮在不自然地收缩。 “为什么?”我沉着稍稍有点沙哑的声音问道。 “因为我不想压在小艾哥哥上面。”紫衣。 “压在我上面?”我突然觉醒似地转过身,伸手大力拍了拍我身边那块铁板,看来很结实嘛!然后慢悠悠地移动了几步,目光扫视着身边的一切可见之物。重新面向紫衣时,浅笑道:“放心啦!这块铁板接合得很牢固的,还有就是……看来紫衣妹妹也该减肥了。” 紫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不是的,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而已。这样,真的很不好。” “不喜欢睡在别人上面?不是啊,你刚才明明说过你很想睡上面的。”我说。 “只是不想睡在小艾哥哥上面而已,因为小艾哥哥把床位让给我,所以我觉得应该把床位让给小艾哥哥才对的。”紫衣。 “那我们都睡上面吧!”我说。 “为什么?”紫衣侧着脑袋眨了眨她那双紫亮的眼睛问道。 “不为什么,就这么定了。如果一定需要一个理由的话,我这么说好了,‘我目前正在努力增重中,万一到了冬天,像我这样的帅哥冻死,这个世界就又少了一个人才了。’不是么?”我摊了摊手说。 “在说什么啊?没听懂。”紫衣。 呜呜……打击!难道就不能讨好一下我么,随便笑几声不是很高难度吧?我实在太可怜了!算了,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嘿嘿,我可是心胸广阔,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呢! 门外传来敲门声,看来是很有修养的旅客,因为舰上可是很少水手养成敲门这种良好习惯的。当我拉开门把时,发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昨天在面包店碰到的那位某高贵的女孩。我最讨厌这么巧合的事件了。因为万一被不知情的小孩看到,误会我是跟踪狂怎么办? “是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先发制人地问道。 “不是吧?难道你也是今天出海,订的也是这件房?”门外的黑发女孩惊讶地问道,她张了张嘴,接着大声呼了一句‘变态’,接着对身后的随从类人物说道:“我们走!” “可是,茜雅小姐,我们订的既然也是这间房,就没有理由要我们离开,而他却能留下来!这样可不是茜雅小姐一贯的作风!”随从类的白发黑衣人说道。 “的确!那……我们进去。”接着,那位茜雅小姐对我冷漠地呼了一句:“请让开!” “我没说不让啊。”我微微后退一小步,让出一条小道,但是偏不让开,要让就让她老人家绕道嘛!干嘛要我让开呢?我的身位又不是太大,我可没到要减肥的程度啦! 第十三节 那位号称‘茜雅小姐’的女侠顺利进驻我们的房间。身穿黑色长裙,雪白的衣领和衣袖,腰上别着一把银柄黑鞘的古典十字剑,修长而雅致,再配上她本身乌黑的长发,说不出的优雅。 她老人家先是放下手中的行李,汗……这东西看起来很重,不是应该由随行人员负责搬运的吗?然后她老人家走到窗边,双手捉住窗框,在海风中狠狠地吸了一口:“呼……好舒服哦!” “茜雅小姐,我们就睡这边吧。”随从指着被紫衣选中的床说道。 随着一声清脆的出鞘声,我的剑已经抵在那位别人的随从的脖子上了。简直就是目中无人!难道他连问一问哪张床没人用的礼貌都没学过吗?以我今天的实力,走到哪里都应该被人欺负吗?被小纷和丽露欺负,我无话可说,因为我技不如人,可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踩着我的头往上爬的。 “这张床是我们的!”我冷冰冰地说:“在我未说出要把它让给任何人之前,假若你坚持要得到它,就准备付出代价吧!” “哼!无理取闹的野蛮人!别以为我会怕你……”那随从恶狠狠地说着,却无法遮掩他胆怯的一面。 “嘿嘿,看来你是希望我为你放点血了,不过我并不是一个在任何时候都喜欢省力的人。”我说着,轻轻一拖,赤红的剑刃紧紧地挨在那位随从的皮肉上,但是他的脖子仍未流出半点红色的液体。不是他的皮太厚,而是我出剑实在太小心了。我只是想吓一吓他而已,可一点都不想闹出人命的,尤其是在紫衣面前。 “小艾哥哥,不要……”紫衣温柔地叫道。 是的,只能说是温柔地叫着而已。这种场面,紫衣她老人家见多了,自然是见怪不怪。毕竟,只是放点血的话,对血循环系统是有帮助的,还能带来很多说不清楚的好处呢!何况我还没开始放血。 “放开他!”茜雅转过身来,把十字剑提到身前,双手做出一个将要拔剑的姿势认真地审视着我。 “我没有捉住他啊。该怎样放开他呢?”我问。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们,我们可以立即离开。可要是你伤害了我的朋友,就别想可以活着走出这个房间。”茜雅用阴冷的语气说道:“因为……我拼死也会杀掉你的。” 朋友……原来这个某种意义上的老人家……不是她的随从吗?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那个正被我劫持着的家伙的嘴脸。 看来那家伙还知道害怕,大概已经后悔得罪了我这个疯子了,嘿嘿,我是疯子我怕谁?好吧!原谅你…… “别这么说嘛!看你多认真。真是的。我见气氛不怎么样,特意跟大家开开玩笑罢了。”我心情愉快地收回我的剑,然后再狠狠地拍了拍受害者的后背,说道:“看!你的朋友还没少一块肉,不是吗?要不,我们也来交个好朋友,一起坐下来吃果果好不好?” 茜雅走过来把她朋友——那位年长者拉到自己的身后才恶狠狠地说道:“无耻!” “小艾哥哥,床位我不要了,你们不要打架。好不好?”紫衣拉着我的手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紫衣妹妹,我不是因为害怕她的威胁才妥协的。”我说。 “那?”紫衣。 “我是因为害怕你不高兴,所以才妥协的。”我最喜欢说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了。 “谢谢你,小艾哥哥……”紫衣笑咪咪地看着我,那个样子就跟刚出生的小猫咪一样,可爱得不得了。 “那,这张床,我让给你们吧。”我说。 “我不要!特安多,我们走!”茜雅。 “害怕吗?刚才好有勇气哦。可是现在却急着要走。难道就连站在我对面的勇气都没有了么?这样的人,竟然拥有一把这么漂亮的剑,真是让人惋惜啊。”我说。 “喂,你……觉得这把剑漂亮吗?”茜雅。 “比她的主人漂亮多了。”我讽刺地说。 “你真的这样认为?”茜雅认真地说,眼睛里露出的表情……居然是高兴? “是的。”我点了点头。 茜雅认真地审视着自己的十字剑,捉了捉剑鞘,突然紧张地问道:“可是你看到的只是剑鞘啊!” “我看到的……也只是表面上的你啊。”我说。 “什么时候有空,大家比划一下?”茜雅突然心情愉快地说道。 比划?我对剑术没什么兴趣的啦……还是不要了。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还没看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我说。 “无耻!特安多,我们走!”茜雅刚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过身来问道:“小妹妹,你跟这个人是一伙的?” 小妹妹? 晕!怎么每个人见到紫衣都把她当小妹妹看的,不懂! “是啊。小艾哥哥人很好的。姐姐不要走好不好?”紫衣。 “为什么?”茜雅的表情看起来虽然很平淡,可我还是能看得出她其实是很想留下来的,只是实在连我都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难得我们拥有这样的缘分,要是现在就分开的话,恐怕以后都不会再见面的。”紫衣。 “不见面就不见面,没什么啊?”茜雅装着很无所谓地说。 是啊,我每天都能见到很多人,而且是只有一次性有效的。有什么问题么? “我喜欢小艾哥哥,也喜欢茜雅姐姐,因为你们都很爱惜自己的朋友,留下来好不好,至少一起完成这段旅程吧!”紫衣用哀求般的语气说道。 茜雅瞟了我一眼,于是我便说道:“我是没问题啦。” “你当然没问题。特安多,你认为呢?”茜雅小心地问道。 “我认为以茜雅小姐的剑术,不应该害怕这种小角色!”特安多恶狠狠地看着我说道。 “那我留下。因为我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可是,特安多,你还是搬到别的地方吧。我担心那家伙晚上会对你不利。”茜雅严肃地说。 “我对老人家没有特殊兴趣的。”我说。 “我可不这么认为。”茜雅。 “嗯。茜雅小姐,你一个人要小心。”特安多。 “放心。”茜雅。 等特安多取出了自己的行李离开了以后,我说道:“你朋友真的太放心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嘿嘿,不怕我晚上对你那个那个么?” 茜雅突然对着我亲切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就别装了,我又不是笨蛋……听到你说话的语气和用词就知道你不是流氓了。我最讨厌装好人的坏人了,不过装坏人的好人一点都不讨厌。有个温柔的妹妹真好,我也想有个妹妹。” 第十四节 “她不是我妹妹,我们是朋友啦。”我说。 “那我也算朋友吗?”茜雅。 “不算。”我说。 “那算什么?”茜雅。 “陌生人。而且是个喜欢说谎的陌生人。”我说。 “算了,反正到站就会分手的,陌生人就陌生人吧。对了,你觉得我的剑真的很漂亮吗?”茜雅。 “是啊。你很介意吗?”我问。 “当然介意了,不介意我问那么多次干嘛!我喜欢别人赞我的剑漂亮。”茜雅双手抱着剑说道。 “为什么?”我问。 “不告诉你,我只告诉我的好朋友,你又不是。”茜雅。 “那……我们做个好朋友好不好?”我问。 “太迟了,不好。”茜雅。 “你不喜欢跟特安多在一起吗?”我问。 “废话,不过也仅仅是不喜欢和他一起生活罢了。因为他太主观了,以至影响到我的生活模式。不过我却不讨厌他这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茜雅。 “嗯。听某人说你的剑术很好。”我说。 “一个外行人说的话能信吗?”茜雅。 “那倒是。”我说。 “虽然我是业余剑士,不过我的剑术也不会太差的啦。找天比划一下好不好?”茜雅。 “不好,其实我是一名兼职剑士,而且剑术很不好,要不然我就不会穿这么厚的全身甲了。”我说。 “那倒是,我还以为是装酷呢!你的正职是什么?”茜雅。 “你先说。”我说。 “讨厌,一点风度都没有!你先说。”茜雅。 “好吧好吧。我的工作是装帅哥,其次是装冷酷,然后骗那些像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子跟我聊天。”我说。 “什么?可……爱……?不,不,想要讨好一名淑女,你真的不应该用‘可爱’这个词。我说……一般诚实男孩子口中的可爱是用来形容不漂亮的女孩子的,因为这样做即不用说谎也不容易得罪人。可是啊……这样实在太伤我的自尊心啦……啦!”茜雅。 我又没有义务要讨好你……其实我知道你很喜欢听到别人赞你漂亮的,可我就是不说!说多了不讨好,别人还以为我没深度呢!于是,我解释道:“我之前赞过你很多次‘美丽’的,可你好像并不喜欢,所以我就试试用‘可爱’能否打开局面了。” “绝对……绝对不能!”茜雅。 ****** [讨厌……讨厌!我都说了些什么?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我,平时的我是绝对不会说这么奇怪的话的!]晚上睡觉的时候,茜雅抱自己心爱十字剑辗转难眠。 是的,今天对茜雅来说实在太不幸了。因为作为一名一向思前顾后……十分理智的淑女,今天的确干了很多不该干的事。一想到这些,茜雅就觉得头好痛。明天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应对艾尔萨斯呢?真是太奇怪了,明明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的说,即使是第二印象也不见得很好。可是啊……怎么说呢?好感也不应该来得这么快啊!太不应该了! [不过比起跟艾尔萨斯相处的那点小事,这次回家瓜分家产才是最重要的。说到才智,爸爸的实力再怎样差也比舅舅好上十倍,但毕竟不是外公他们本家的,所以帕斯特级战舰的生产线只能由舅舅来继承。但是凭什么?舅舅那个垃圾竟然有资格教训我爸爸?那位我最敬爱的爸爸?我不会放过他的!绝对不会!冷静!冷静!低调一点,明天说什么也要低调一点,尖锐的战斗是应该留在家族中进行的,而现在只是旅途中,说什么也要保持一名淑女在户外应有的仪态。尽量少说话一点,优雅是来自沉默的,努力啊!好了,明天要努力,今天……睡觉!]茜雅狠狠地闭上了双眼什么都不再去想。 另一方面,睡在茜雅上床位的紫衣也同样睡不着,但就像紫衣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是不会滚来滚去的,所以此刻的她仅仅是在闭目养神而已。倒不是因为她太多心事,而是因为她身为‘旅馆业主’,必须所有房客都同意她睡觉,她才有资格睡觉的。 “小艾哥哥和茜雅姐姐感情好好哦。”紫衣在心里面说着。 躲藏在紫衣心里面那只没有名字的怪物用阴沉的声音和傲慢的语调说道:“此前他们还在利用你这个‘好妹妹’的名义绕着圈子说话的,可是他们的感情好起来以后就不要你了。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知道吗?不管你是否愿意,你现在距离中心人物的位置越来越遥远了。不久之后,当你的小艾哥哥拉着茜雅姐姐的手,走过联络桥的时候,你只能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我想家了……好想稀拉利露姐姐拥抱着我,稀拉利露姐姐的手好温暖。好喜欢那种软绵绵的感觉。小艾哥哥说得对,这张床真的一点也不舒服。还摇来摇去……有点晕晕的。”紫衣柔弱地说。 “早就叫你不要去了,你不听!说什么解救痛苦中的人,苦了的是你自己,现在有谁会来解救你!”怪物。 寄宿在紫衣心里面的义母,那个紫衣心爱和尊敬的妈妈,轻声细语地对紫衣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不同的事物。这样比起被囚禁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好得太多了,不是吗?难道这里没有人囚禁你,而你却喜欢自己囚禁着自己吗?” “可是跟姐姐们在一起也能很快乐的!如果一生都必须被囚禁着,我希望被囚禁在一个能看到姐姐们幸福快乐的地方。”紫衣。 “可是还有很多你看不到的姐姐在受苦,难道只是因为你自己看不到她们,就可以无视她们的苦难吗?别把自己看作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其实你和她们是一样的,只是你比她们多一个机会和多一份选择而已。如果现在的你跟她们相同处境,你也一定希望救世主会来拯救你的吧?怎么现在只是换了个角度,就否认了这种想法呢?”义母说。 “妈妈,你放心。我会去救她们的,一定!”紫衣。 “‘别把自己看作高高在上的救世主’这句话就对了。没事干嘛跑来跑去,真的以为所有人都会感激你吗?别忘了你在救人之前必须先消灭一批利益既得者。这些利益既得者,在你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获利者,他们正在奴役一些跟他们不相关的人。可是在他们还没有获利,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时,你却看不到他们。是的,当你看到他们时,他们正在损害别人的利益。你确定你真的能明辨是非吗?你确定你做的都是对的?我敢断言,那些权贵们身边也一定存在一些十分喜欢他们的人,将来那些打满正义的旗号,满大陆跑来追杀你的人哭着对你说要‘替父报仇’。希望你别到时后悔。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见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所以才提醒你的。”怪物。 “这样说就不对了。无论他们过去遭受过什么样的对待,都不应该把他们所经历过的痛苦再一次转嫁到别人身上的。难道自己痛过就必须让所有人都痛一次才能让所有的人都明白‘原来这样是会痛’的吗?这样只会让灾难无限地扩大下去。”紫衣的妈妈。 “是啊!我只是想阻止他们这种做法,我……我又没说要杀他们。”紫衣。 第十五节 “如果你不打算杀掉那些你必须对付的人,那么请离你的哥哥姐姐们远一点。因为你的天真做法会害死他们的。那些无法报复你的人,会很自然地把他们的仇恨转嫁到你喜欢的人身上。”怪物。 “你总是欺负我,坏蛋!而我每次都说不过你……虽然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啊,你是说服不了我的!我要改变这个世界……那种不公平的循环!”紫衣。 “顽固!实在太顽固了!如果你不使用武力,别说想改变世界,就连改变你的小艾哥哥和茜雅姐姐都做不到!今天他们为了一个床位就兵刃相向,而且用你的话说,他们还是心地比较善良的那种!将来你要是遇到比那只吸血鬼更冷酷更残忍的家伙,别指望用你那笨拙的口才打动别人!”怪物咬牙切齿地说。 “因为我过去也痛苦过……总之,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救那些痛苦中的孩子。无论她们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我都会去救的。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紫衣说着说着,眼睛渗出了泪水。 面对横不讲理的紫衣,没有名字的怪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但是,想要帮助紫衣的心却由此至终没有改变过。也许是因为白痴也有白痴的魅力。 ****** 不知道怎么搞的,按道理说,装酷也要有个限度啊! 依芙的‘储备朋友’已经有一打了。这么说,我想……在可以预见的日子里面,至少会有‘一到两’个‘新朋友’最终转化成‘好朋友’的。随着时间推移,情况会越来越槽糕。在身为中心人物的依芙眼中,我大概只会是房间中某角落的花瓶,每当依芙买来新的花儿就会去思考‘花儿到底应该插进哪个花瓶比较好看’,说不定她老人家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后还没注意到墙边某角落的我呢! 而像我这种……追求可爱、温柔和善良的好孩子……目前周边的好朋友总数却仍然徘徊在‘零到一’个之间,毫无发展迹象。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今天,一位让我看得十分顺眼,而且还相当喜欢的茜雅小姐向我提出‘我也算朋友吗’的提案,却被为了装酷连‘新朋友’都不要的我拒绝了。 我有病么?我…… 果然,还是因为现在是艾尔萨斯,不是原来的我自己,所以伪装出来的性格把握不好吗? 不行!今天太失败了。明天要继续努力,争取在最近一段时间里面增加‘一到两’个新朋友,并且期望最终能够发展多至少一个‘好朋友’。呜呜呜……我的温室啊!努力!努力!努力啊……啊! 身穿铠甲,独自躺在那张睡得一点也不舒服的金属板上,我想到的是紫衣的去向。应该把那个麻烦的家伙扔到哪里去呢? 茜雅是有钱人家,据说此刻之所以要躺这里,其目的是为了回家。这么说,要是成功跟茜雅成为朋友,甚至是好朋友的话,是否可以把紫衣骗到她家里去,等需要的时候再进行回收呢? 这样应该对得起西雅吧?有个超强的小跟班…… 也对得起紫衣吧?要对付奴隶主义恶势力,不一定要到贫穷的莫里西西尼的。毕竟,哪里富人多,哪里奴隶多。 当然,更重要的是对得起我自己。因为这样我回去见依芙的时候就可以恢复到诺雅的身份了。不仅能抱猫猫,还能抱狗狗,好想抱抱抱抱哦!而现在的我……就只能用双手握着剑柄睡觉了。痛苦……装酷是要付出代价的,好孩子千万千万别装酷! 次日,同房的各成员都起得很早,脸上都是一副欠扁的姿态。啊……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扁几下可能会清醒一点’啦啦……没有侮辱他人的意图的! 回到正题,因为是在陌生的舰上生活,所以大家晚上睡觉时都是抱着武器穿便服的,该穿铠甲的穿铠甲,该穿裙子的穿裙子,这个也是其中一个让不想暴露体型的我很不高兴的地方。痛苦…… “我要去看看特安多。等下大家要一起吃早餐吗?”西雅为紫衣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可爱型笑容。 好羡慕哦!好妒忌哦! “好啊!”紫衣高兴地说。 “好啊,就怕你那位朋友会不高兴。”我温柔地回应道。 “是啊,我想他一定不会高兴的。那等下我跟特安多一起吃早餐,你们自便了,再见。”西雅平淡地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神情间流露出的冷漠,简直像昨天跟我有说有笑的人不是她一样。 “西雅姐姐是不是不高兴了?小艾哥哥真是的!不能跟西雅姐姐一起吃早餐了,好失望哦……”紫衣。 “别这么说,西雅也只是出于礼貌地问一问而已。她其实早就打定主意不请我们吃早餐的。”我说。 “她刚才是没说要请我们啊。她只是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吃而已。”紫衣。 “一个没有请客觉悟的人,是不会有勇气提出‘大家一起吃吧’这种话的。但要是我们厚着脸皮去跟特安多先生吃早餐,西雅会觉得我们很不通情达理的。紫衣妹妹也不想特安多先生不高兴吧?”我温柔地问。 “是啊,可是这样就不能跟西雅姐姐一起了。”紫衣失望地说。 “紫衣妹妹好喜欢西雅姐姐么?”我问。 “是啊!好喜欢!”紫衣高兴地答。 看来紫衣仍然处于喜欢被哄的小孩子阶段,连客套姐姐跟诚意姐姐都分不清。于是,我问道:“想不想到西雅姐姐家里玩?” “想啊!可以吗?”紫衣高兴中带着一点疑惑。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一个善良的好姐姐是很少会拒绝一个同样善良的小妹妹的。难道紫衣妹妹认为西雅姐姐是个会拒绝别人请求的坏女孩吗?”我说。 “西雅姐姐是个好人。可是……会不会打扰到西雅姐姐啊?”紫衣妹妹。 “只要她答应就一定不会的。因为要是她认为这样会打扰到她的话,她是可以拒绝的嘛。我们又没强迫她,是不是?”我诱导性地解说道。 嘿嘿,客套姐姐可是最难拒绝别人的请求的,所以说,什么性格都有其弱点的说。像装酷的我就可以随随便便地拒绝别人了。另外,当一个人一相情愿地喜欢另一个人时,一般地对‘对方也喜欢我’这种不可理喻的无条件假设是不设防的。 “其实啊,你没看出来吗?西雅姐姐可是很喜欢紫衣妹妹的,她心里面其实是很希望紫衣妹妹到她家里玩的。但是等待西雅姐姐提出这种要求,不是显得我们太不体贴了吗?”我进一步误导性地说。 “是啊!我明白了。那……我去问问西雅姐姐。可……可是万一西雅姐姐拒绝怎么办?她……会不会生气的?”紫衣怯生生地问。 “没关系的。西雅姐姐会拒绝也不奇怪,她一定是想得到紫衣妹妹更真切的请求才故意摆摆姿态的。其实她在心里面偷乐呢!所以啊,紫衣妹妹应该主动一点,放下架子去请求西雅姐姐。明白了么?当然,退一万步说,如果紫衣妹妹失败了……由我上!所以紫衣妹妹只要放心去问就好了,失败了也不用太介意的。”我用肯定的语气激励道。 “嗯!好,我出去了!”紫衣狠狠地点了点头。 第十六节 “不急,吃了早餐再去也不迟。茜雅姐姐不会突然跳到海里游到岸上的。”我说。 “是啊!吃早餐!吃早餐了!忽然觉得肚子好饿哦!”紫衣高兴地摸了摸肚子,然后伸手到衣服里取出空间项链。 本来紫衣的空间项链只要合理利用的话,是可以为紫衣带来热腾腾的稀拉利露姐姐爱心早餐的,而我……或者也可以偷偷摸摸地分到一部分。但很可惜,紫衣是个笨笨,这么好的东东落在她手里,简直让我惨不忍睹。 吃过早餐后,紫衣独自去找茜雅,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如同囚室般的房间,我的心生出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妒忌。 真是奇怪……是妒忌,而不是怨恨。或许,理智告诉我,我是不应该妒忌一个笨蛋的,这不可能是我的追求,并且……从来都不是! 过去……紫衣是胜利者。因为她的胜利,款待我的领主死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而我也因为战败而受伤,她所守护的人们把我扔进囚室,虐待谈不上,反正不是一个好的回忆,现在见到她时老是想不起恨她的理由,这个大概就是我妒忌她的地方吧。 紫衣比我优秀吗?很久之前我曾经这样问过我自己。 紫衣拥有着一种我所没有的亲和力,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 紫衣的话语带有一种特殊的感染力,以至让人难以拒绝她的请求。 而且更重要的是……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她,却能让人萌生出想要保护她的意愿。至少,非常渴望被保护的我,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要保护她的。当然,我说的仅仅是有那么一点点。是的,不能再多了,再多我会反脸的…… 我想,没有我在场的话,特安多应该没有发难的必要,那么,成功的几率就十分可观了。可是,其实我并不喜欢特安多,一个不尊重我的人,能让我多尊重他?不过把想要建交的对象的朋友当作敌人,并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离开房间后,走上甲板,海风是大海最不缺的几个要素之一。也许对于海员们来说,他们更希望客人们留在船舱里,因为这样他们刷甲板的时候能轻松一些。 挨在护拦上,听着水手们唱着各种奇怪的歌曲。忽然有种愉快的感觉,貌似这种感觉只在遇到依芙的前一段时间有过,不知道依芙现在在做着些什么呢? ****** 话说……诺雅和依芙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诺雅被纷克斯强行带走,而在那之前,依芙早就已经被纷克斯打晕了。待依芙醒来后…… [咦?诺雅呢?也许纷克斯还在附近,不管了!]依芙想着。 “诺雅!诺雅……”依芙使劲叫唤着。 依芙离开炼骨战舰的主控制室后,沿着走廊一间房一间房地搜寻着。 走廊寂静得可怕,即使未遇到纷克斯前,依芙就已经感觉到这艘战舰的气氛不寻常了。如果不是诺雅坚持‘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也要进去’的话,依芙是不会跟进来的。 依芙知道纷克斯不会遗弃战舰,只要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会再次遇到的。 可是,初遇纷克斯时还没什么感觉,但在自己那全力一击下,纷克斯的铠甲没事也就算了,居然整个身体连一点抖动都没有,依芙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实在太可怕了。在危机感的压迫下,依芙那原本浅蓝色的瞳渐渐变成象征血腥的赤红色,爪子也不自觉地露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问她诺雅的下落? 如果她刚才只是没空杀‘我’的话,那怎么办? 离开这里? 可是那就得放弃诺雅了。 怎么办? 妈妈,我该怎么办?打不过纷克斯,救不了诺雅,即使留在这里也没用,要离开吗? 嗯,还是离开吧!我不能死在这里,妈妈的仇还没报。对不起了,诺雅……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在这里啊……]依芙擦了擦眼泪,想着自己已经尽力了,还是离开吧!而且还得赶快才行,说不定纷克斯很快就会回来了。 [不知道歌奇娜拉还在不在呢?拜托,求你们千万别抛弃我啊!]依芙冲到甲板,快步跑到护栏处。 [不在……不在了,她们果然已经离开了,难道我会死在这里?好可怕,不要!不要!]依芙凝视着战舰下面混浊的地下水,也许跳下去也不一定会死的。 可……可是依芙不会游泳啊! [如果我也能有一双翅膀就好了。]依芙大声喊道:“歌奇娜拉!歌奇娜拉……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快……快回来!” “我在这里啊!”歌奇娜拉在依芙上空回应道。 “太好了,你还在啊。快……请快点送我到对面岸。”依芙难得地笑了,即使是红着眼睛也能笑的。 歌奇娜拉在上空疑惑地看着诡异的依芙,平时的依芙是不会说‘送我到对面’的,她一定会说‘送依芙到对面’。总觉得怪怪的……虽然眼睛是红了一点,但不管怎样看都是依芙,不像是冒牌的。 接着歌奇娜拉谨慎地飞到依芙身边,问道:“诺雅呢?” “不用等了,先送我到对面岸再说。”依芙小声而急速地应道。 “嗯。”歌奇娜拉。 歌奇娜拉回到星夜身边后,马上躲到星夜身后亲热地玩抱抱,可是星夜却不自觉地提起了自己的轻剑,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纸牌,一边用剑支起身体,问道:“诺雅呢?” “不知道,我刚才被纷克斯打晕了,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依芙。 身为异世界探险者的星夜已经不是第一次去寻宝了,无数次寻宝都是一批人与自己一同前往目的地,然后活着出来的只有自己一个。星夜当然‘明白’诺雅为什么会失踪。 “没多久,不过叠了几层纸牌而已。”星夜淡淡地对应道,接着把收拾好的恶魔女仕牌收回衣服里。 “你们看到赤鲁跟纷克斯经过吗?”依芙。 “没有,半条虫子都没从那所艘战舰飞出来过。好了,我们要继续探索吗?我能感觉到,这个遗迹一定还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等着我们去发掘的。”星夜低垂着轻剑,小心地后退了半步,甚至还使用到魅惑术。 受到魅惑术影响的依芙想到自己这次探险一无所获,还失去了好朋友诺雅,的确很有理由寻找一点补偿品的。 第十七节 星夜知道身为召唤师的自己现在突然跟依芙反脸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留下歌奇娜拉陪着依芙后,星夜故意与另外两人拉开距离。走在最前面的星夜冷笑着取出最后一根香烟咬在嘴里,心里暗暗整理着不算清晰的思路。 [能够让依芙杀掉诺雅,会是怎样的一件礼物呢?依芙和诺雅都想得到的是什么?力量吗?吸收了?不像,带着身上了? 不,也许还在战舰上,依芙匆忙下来,也许只是不给我们登舰的机会罢了。这么说,诺雅可能未死。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定会让依芙引开我们,然后独自带着宝物逃离。这样可不好玩了,无论说什么也要把那个笨女人的话套出来,找个机会再杀掉她! 不过她的表情实在有点奇怪,情绪波动也很不自然,难道真的把诺雅杀掉了吗? 诺雅居然被杀了……看来可能性很高。虽然有点可惜,不过没关系,因为我的求生意志已经被证实了无数次,好几次更险恶的环境都被我克服了,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的。即使是我最心爱的姐姐也没能杀掉我,我会死在这个笨女人手里,别说笑了!]星夜想着。 正如星夜知道炼骨战舰不是这次寻宝的终点,依芙当然也知道这一点。经过错综复杂的道路,星夜一直试图寻找平时见到的那个自己所熟悉的依芙,可是依芙的眼睛始终保持着星夜从没见到过的赤红色,没想到依芙也有着沉默寡言的另一面,星夜始终找不到话题的切入点。 实际上,由于不知道纷克斯的去向,依芙始终没能放松警惕。依芙不喜欢赤鲁,但是毕竟跟赤鲁的接触比较多,对这个家伙还算了解的,而今天居然被出卖了,在此之前一点先兆都没看出,还差点跟诺雅动起手来。在危险的环境下处于危险的立场,依芙不幸地发现星夜和歌奇娜拉看起来也没有过去那么可靠了。依芙忽然很后悔自己没事跑来寻宝。如果不来,说不定现在还在眠床上跟诺雅玩着枕头大战呢!再过不了多久,两艘战舰就会送来的,等诺雅结了帐,就能拥有一个独立的小势力,多么吸引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依芙一边凭着直觉向前迈着步子,一边忍不住回过头看着身后漆黑的隧道。 在地下遗迹的某处封印着一个淡蓝色的恒定光源,那是法雅实力最强的占星家组织迪奴瓦尔机构所创造的魔法石,占星家们希望那颗魔法石能找到最适合它的主人。为此,必须让那些没有占星家血统的无能之辈无法找到它的所在地。尽管封印地点真的很隐蔽,但那颗名为‘全预之眼’的魔法石也从未停止过寻找主人的使命。此刻,它所释放出的念丝最终为它引来了两名感应能力极强的探险者。 在一个庞大的球体结构的房间内,隔着一条狭长的吊桥,星夜遥遥地看着房间正中心一个漂浮着的发光晶体。虽然对这个晶体一无所知,但直觉告诉他,得到那颗晶体,将为他带来无尽的力量。不,也许不是力量。不过可以肯定,那是一件无价之宝! 星夜看着身旁的依芙,发现依芙也同样地在看着他。依芙的右手握成拳头,然后又松开,星夜知道她心动了。对于贪婪的眼神,星夜再熟悉不过了。要抢在依芙之前夺取晶体的话,就必须把毫无防御力的后背露到依芙的眼前,而依芙没有冲上去抢的原因也大概如此。 要让歌奇娜拉拖着依芙,而自己过去抢晶体吗? 可是歌奇娜拉不是星夜的直属部下,两者之间是没有任何契约关系的,歌奇娜拉喜欢自己,但对依芙也同样有好感,关于这点,让星夜不敢把自己的生命托付出去。于是,星夜和依芙双方都在对视着,而且双方都没有动手,正在胶着状态的时候,歌奇娜拉突然高高地飞起,轻易地越过两者的头顶。星夜知道大事不好了,一直过于在意依芙杀掉诺雅这件事,忘记了歌奇娜拉也是很贪婪的。星夜一扬手,一把小巧的飞刀马上出现在右手,可是歌奇娜拉的速度太快了,瞬间就略过了吊桥飞到房间正中央。星夜知道再也没有机会了,手腕一转,轻巧地收回飞刀。毕竟歌奇娜拉得到晶体比起依芙得到晶体,利益的天平更倾向自己这一边。歌奇娜拉不一定知道晶体的用途,只要跟歌奇娜拉保持密切关系的话,晶体一定有机会再次转手的。 “歌奇娜拉,干得好。”星夜爽快地叫道。 可是就在歌奇娜拉接触到晶体的那一瞬间,一切旧有的关系都被打破了,房间因为失去光,渐渐变得阴暗,最后全被黑暗所吞没。晶体竟然消失了……不,应该说,跟接触到它的人结合了。星夜的脑海突然闪过一阵带有绝望的无力感,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指派歌奇娜拉跟依芙战斗,在那两个笨女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也许这样自己将轻易成为最后的赢家。 星夜知道事后才去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歌奇娜拉到底得到了些什么,然后作出最合理的利用。不过即使是这种被认为是‘最可行’的想法也马上被否认掉了。因为星夜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一阵无力感袭来让他的双腿完全失去了力量。当视力重新适应现在房间的亮度时,星夜明白,现在的歌奇娜拉已经是敌人了。 本来以为得到力量的那一刻,自己将会变成无比疯狂的歌奇娜拉突然发现,晶体所带来的不是疯狂的力量,而是冷静的智慧。歌奇娜拉在房间黑掉的一瞬间,马上明白了很多事情,即使是过去记忆中那些微不足道的段片都突然变得无比地细致起来。很多信息是过去的自己所获得的,只是过去的自己没有细心思考过,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做错了太多事情。 “歌奇娜拉!你对我做了什么?”星夜跪倒在地上愤怒地问道,他认定歌奇娜拉刚才在黑暗中一定移动了位置,自己身上的恶魔女仕牌一张都没有剩下来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应该问,你对我做过些什么。”歌奇娜拉漂浮在房间正中央冷冰冰地问道。 “你……”星夜难以置信地看着歌奇娜拉,他突然发现现在的歌奇娜拉已经不是过去他认识的那个了。 “星夜,你对我用了魅惑术。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相比之下,诺雅也对我用过催眠术,蛮过份的。大家都这样对我,算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诺雅在的话,我不介意送上我最好的礼物,不过不在就只好由你代收了,一共是两份。虽然微不足道,不过却很有意思。”歌奇娜拉说着,手中无中生有地出现了两个淡绿色的液体球。 “这是……酸弹?”星夜马上认出了这个威力不大的魔法。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攻击魔法简直可以完全无视,可是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于是,只好抬起右手勉强地挡掉其中一个,而另一个则直直地击中脸蛋。 酸液沾到星夜的手指上,原本白皙的手指开始腐烂,一个个深紫色的肉洞出现在星夜的眼前,星夜知道自己的脸蛋一定好不了多少,他突然痛苦地收回手,想要摸一摸姐姐送给自己那个特别的白色纸绳,却不幸地发现那个自己最心爱的纸绳连同自己的耳朵一起消失了。 第十八节 “歌奇娜拉……歌奇娜拉!我不会原谅你的!”星夜趴在地上凄厉地哀号着。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需要弱者的原谅。再见了,过去的公子,期望能再次见到你变成与我实力对等的强者。”歌奇娜拉的身体渐渐化成一堆不可名状的深蓝色液体,伴随着‘啪啪’的声音,最后化成一大群蝙蝠状的飞行物消失在房间的顶部。 星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突然从痛苦中清醒过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可以伤心的时候。转过头的瞬间,见到依芙正在脱手袜,心里马上凉了半折。他的求生意志再次支持他站起身来,可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依芙一手击出数米远。曾经在手中的轻剑正被依芙踩在脚下,逃离房间的唯一出口在依芙身后,而自己的胸口很明显被开了一个血凛凛的口子。 “依芙!你想干什么?”星夜不明白依芙为什么突然反脸,难道只是因为歌奇娜拉的叛离吗? 依芙伸出舌头添了添自己那些血凛凛的手指,然后冷冰冰地问道:“星夜,我记得你身上有条空间项链。你身上的钱足够支付两艘战舰的尾数吗?” “啊?”星夜不解地看着依芙。 “算了……杀掉你以后,我自己会数。”依芙冷笑着说道。 没有恶魔女仕牌,空有魔力也无法施展。一向认为指挥者不需要什么都懂的星夜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学一两种简单的魔法。没有剑,就只剩下飞刀可以用,不过右手受了伤,实在灵活不起来。没有活路了吗?不!一定有的。星夜想起吊桥,冲过去后把吊桥切断,那绝对是等死的命运。不过星夜知道依芙分起尸来不会手软的,解决眼前危机显然更重要。 星夜打定主意立即逃向吊桥,可是依芙也不是笨蛋,万一追上吊桥,被无路可逃的星夜直接切断吊桥,那依芙也得陪着星夜掉进深渊。于是,依芙追到吊桥前果断地用勾魂枪切断了吊桥的一边,以降低星夜的移动速度。就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星夜差点一头宰进深深的黑暗中,靠着一条手臂勉强地拉着陈旧的链绳,取出一条金色的雪花状空间项链喊道:“这里30万枚金币,是我的全部旅费。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拿去。我还可以满足你的各种需要,只要我能活着。依芙别杀我,听我说的,拿着我的钱,你可以去杀更多你不想看到的人类。别为了杀一个人类,放弃杀更多的人类啊!这样……对你来说,一点都不划算,不是吗?” “我同意你的说法。我承认这条项链是我的,拿过来。”依芙凝视着星夜。 星夜看着冷酷无情的依芙,犹豫了,也许她只想得到项链,接着就是分尸了。 “我数三声,不过来的话,我就砍断吊桥。”依芙冷冷地说道。 “不用数了,我相信你,我最相信依芙了,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我刚才被迷惑了。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真是太好了。”星夜突然温柔地微笑起来,因为他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与其掉下去,不如碰碰运气。 星夜勉强地一点一点靠近依芙,在相接触的同时,依芙友好地伸出手拉了星夜一把,不过很快,星夜明白这不叫友好,依芙把星夜拉到自己身边后,很果断地折断了星夜的左手。 星夜忍着疼痛问道:“你反口?” 依芙抢过空间项链后,再从星夜的衣服里取出小刀,然后说道:“这是为了防止你反抗,因为我需要活着的你。” “你决定不杀我吗?那就好,你的选择是最正确的。”星夜说着松了一口气。 依芙突然问道:“星夜,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可以啊。”星夜虽然不明白依芙的立场为什么能转变得这么快,但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想着:[先抢东西再做朋友,算你狠!] “很好很好的那种哦。”依芙天真地问道。 “当然可以。”星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依芙的眼睛渐渐变回清澈的淡蓝色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看到依芙的变化后,星夜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星夜用被腐蚀过的手遮住破损了的脸,无奈地问道:“这个问题不是应该由你决定吗?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现在想找个面具什么的,或者说,一副全身铠甲也不错。” 依芙把空间项链收进衣服里,接着转过身捡起星夜的轻剑,说道:“这个也是依芙的。还差19万,星夜,这把剑值钱吗?” “20万,我将来一定会属回来的,请相信我。”星夜。 “嗯,依芙相信星夜。”依芙温柔地说着。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星夜。 “之前不是说过吗?诺雅失踪了,买战舰的尾数要49万枚金币啦!加上星夜送给依芙的30万,还差19万啦。怎么办?星夜……”依芙伤心地说。 “那……先回城吧。”星夜说道。 “好啊,星夜带路。”依芙。 星夜知道自己误会了依芙,也许诺雅真的遇到什么意外吧。不过这个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最要紧的是自己目前的状况。虽然心里面很生气,但处于弱势的自己也不敢发作,只好无奈地说道:“为什么要我带路,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我的所有武器都被你收走了,还伤成这样。” “不是啦。因为诺雅不在,依芙早就忘记回家的路了。星夜应该知道怎样回去的吧?因为歌奇娜拉说过星夜是很厉害的冒险家呢!”依芙。 “难道……你就因为这样才不杀我的。”星夜。 “是啊。刚才星夜在吊桥的时候,依芙忽然想到的。”依芙高兴地点点头,承认自己的失败后,又用十分可爱的语气说道:“依芙好可怜哦。那个力量一直引领着依芙来到这里,都是星夜不好,才会被歌奇娜拉抢掉的。其实刚才……依芙真的好想吃掉星夜的,因为不吃掉星夜的话,依芙这次冒险就什么都没有得到了,还失去了诺雅。” “那……我带你回去后,你会吃掉我吗?”星夜不安地问道。 “不会,我们现在是好朋友,星夜要带依芙离开这里。”依芙娇柔地说道。 “那……回去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吗?”星夜继续不安地问道。 “是啊!回去后,星夜要为依芙支付战舰的尾数,19万!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依芙高兴地说。 星夜纳闷地看着身后的吊桥,忽然发现自己好可怜……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在星夜的帮助下,依芙顺利交接了两艘战舰,并组建出莫里西西尼的第一个贸易办事处。不过在善良的精灵法师妮纷的游说下,依芙始终没有办法组建海盗团,反倒拯救了一些不务正业的流氓,让它们当上开着战舰打鱼的渔民。 ****** 我从来没有刻意地去旅行,或者说,实际上我并不那么喜欢户外活动,但是,忽然好像明白了旅行者们的快乐所在。也许有空的话,可以到其它没去过的地方感受一下风土人情也不错。 “红头发的,快点回船仓!”一名水手站在高台上打断了我的雅兴。 “我吗?”我指着自己问。 那名水手恶狠狠地挥舞着他手中的拖把指着我的鼻子喊道:“不是叫你,望什么望!不过你也要!” 第十九节 “为什么?不像有暴风雨啊?”我用温和的态度问道。 水手走到我跟前指着我鼻子说道:“快进入‘血鲨活动区’了。虽然血鲨不会跳到舰上来,但是我们舰长担心有人会因为失足,掉到海里去主动喂它们。发生这类事件,对我们的信誉影响很大的!” 那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自杀倾向。 “什么是血鲨?很厉害的吗?”我问。 “血鲨都没听过?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没救了。”水手反了反白眼说道:“不怎么厉害,问题是太多了。血鲨活动区是个浮动区域,简单点说就是血鲨们想游去哪里,我们就把那一带临时定名为‘血鲨活动区’。” “那它们为什么要游到一个区域去?”我问。 难道是为了生小宝宝? “也许发现了些什么好东西吧?血鲨的嗅觉很灵敏,死个人什么的,要是一直泡在水里刚好没鱼动它,那即使是几百公里外的血鲨也会游过来的。我想,在这片海域里说不定死了什么大怪物。反正你就别跟人好奇啦。快点滚回你的房间去吧,我可不想负什么责任!”水手说。 太过分了,我又不是没有付钱白坐你们的船,用得着这种态度么?叫我滚回去就滚回去?难道我的样子像一个会失足掉到海里的笨蛋么?如果不是在舰上还得依赖这些人,真想扔一个半个下去喂鱼,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失足’。我恶狠狠地想着。不过行动嘛……还是蛮听话的,我一向最讨厌不听话的坏孩子了,人家可是好孩子来的!嗯,一定要跟坏孩子们划清界线。 回到房间时,紫衣和茜雅正在高兴地聊着天。 “小艾哥哥,茜雅姐姐答应我们了,可是这样我们就得多买两张票才能抵达莫里西西尼啊。”紫衣。 “不用啊。运输舰今天晚上就会抵达我的家乡‘特克依兰’,运输舰需要等到白天才能进行补给,所以你们今天晚上可以到我家里住一个晚上,等到明天上午,我就可以带你们到处游玩,下午再登舰的话,你们就不用重新买票了。”茜雅。 “只能玩一个上午?”紫衣。 茜雅勉强地笑着,看来玩得太久的确会打扰到她的。嘿嘿…… “没关系的,紫衣妹妹高兴就好,我们先到中途港‘特克依兰’,玩到紫衣妹妹满意为止,然后我们再去莫里西西尼好了。”我说。 “小艾哥哥好好哦!”紫衣。 我是不是太伪善了?明明打定注意把紫衣卖掉还说这种话……就连我那没什么分量的良心也感到有点痛…… 因为我们已经进入血鲨活动区,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只能呆在房间里一边喝下午茶一边聊着些各自旅行的所见所闻。当然少不了我们的导游茜雅对她的老家的介绍。 在1米乘1米的罗姆大陆海图下方,有个跟蚂蚁差不多大的点点,上面的标语写着‘特克依兰’。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不知道是哪个坐标。这个就是我们目前的目的地,思维尔特和莫里西西尼之间的中途港‘特克依兰’。 根据茜雅的介绍,特克依兰并不是一个重要的港口。因为这个小岛一没有遗迹,二没有资源,三没有人口,四没有特产品,甚至连普通货物都极小产出。作为思维尔特和莫里西西尼之间的中途港并不是完全必要的,因为两个国家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是那么遥远。不过商人都是惟利是图的,只要顺便靠一下岸就可以多攒一点钱的话,他们是不会拒绝的,所以来往于思维尔特和莫里西西尼之间的商人或多或少地带旺了特克依兰这个场子。 特克依兰最发达的行业是仓管业,作为港口用地,地价比思维尔特同类型用地要低得多,而治安也比莫里西西尼好得多。虽然收入比不上那些大港口上的旅馆,但胜在很多大商会都愿意把货物堆放在这里,从而造就了这里的运输业。本来作为罗姆大陆的卫星岛,与其它大陆进行贸易可谓‘钱途’无限,但没有足够强大的护卫舰队支持,商队还没向南走多远就会被海盗干掉的,所以这个小岛在交易策略上显得相当封闭,基本上是只与罗姆大陆交易。 据茜雅所说,她的爸爸是思维尔特的商人,在特克依兰认识了茜雅的妈妈,然后就在特克依兰港口建了一所三层高的‘费里昂贸易事务所’。攒到了点钱,然后又在特克依兰南面建起了自己的渔港以及茜雅的老家……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总之,综合有说,特克依兰是个对罗姆大陆没有影响力的小岛,名义上是个无主之地。而茜雅的家族对特克依兰来说,富有而不具影响力。茜雅从小就渴望成为贵族,她致力于扩大家族的影响力,所以经常会在思维尔特和特克依兰这两个地方跑来跑去。 当然,关于我惊险刺激的冒险经历,我是不会说,自己的行踪越少人掌握越好嘛!直到脱离血鲨活动区,水手懒懒地拍门告诉我的,并不是可以上甲板观光,而是可以登岸了…… 当我尾随着茜雅再次登上甲板时,已经是傍晚了,港口的灯塔一大早就被点亮,使劲地照啊照的。连星星都出来了,还差没有闪闪闪而已。可怜我还没有吃晚餐啊!如果再抢面包店的话,再被茜雅逮到,我就说那是我家开的分店! 由于茜雅的父母早年南下经商越做越大,所以茜雅早早就继承了特克依兰的费里昂贸易事务所。凭着茜雅那鼓鼓的钱包,请我们到特克依兰最豪华的餐厅当然是没问题的。只是那个叫‘特安多’的家伙竟然不知好歹地坐在我旁边让我很不高兴罢了。 特安多阴着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紫衣忽然说道:“其实茜雅小姐这次回来啊,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紫衣小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像某个混蛋!我看……时间上,你们是不是可以方便一下?” 特安多说到那份上,明显就是要我们自动消失,身为沙漠恶棍的我毫不理会地叉走了特安多盘子里最大的那块牛扒,看到他老人家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我的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你这家伙只顾着说话,再不吃东东,我就把你盘子里的东东全部叉走!等着瞧! “茜雅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啊?”紫衣天真地问道。 “是的!”特安多回过头说道。 第二十节 “紫衣可以帮忙!”紫衣高兴地说。 “啊?不,不,我不是要你帮忙,这忙你帮不了的。我希望你们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要打扰茜雅小姐。”特安多。 “特安多,我有分寸的。这事我自己会处理。”茜雅说道。 “茜雅姐姐,我打扰到你了吗?对不起哦……”紫衣温柔地说。 “没有,没有的事。”茜雅微笑道。 一餐下来,刚才有个说我不要脸的家伙好像没吃饱,但他太要面子了,所以硬要说自己吃饱了,而可怜的我,呜呜……吃得太饱了,走不动…… 我走在最后面,一边后悔地揉着肚子,一边跟随众人翻山越岭。虽然山是小山,走的也是石梯,但还是忍不住要痛苦地问‘为什么这个小岛的人不会开条隧道?’ 走在小山上,不大的小岛可谓一览无遗。特克依兰实际上是一个山势平缓的海中山岳,山岳的上部突出海面,中部最尖端的部分,也就是我目前脚下所站的位置基本上没开发过,只建了一条山路连接南北两岸。北岸是商住区,由海面部分开始看的话,灯塔,商港,密密麻麻的港口仓库,各大商会的贸易事务所,大小酒店,山脚下旅店和民宅,这些不同功能的地段一层一层的渐进显示出这个港口的发展和规划的条理性,显然是各大商会一次性大型开发的结果。而再看看南岸,乱七八糟的大小渔港,简陋残破的住房,不发达的林业,以及山脚下少数各种异地风格的豪华别墅,充分揭露了特克依兰的小渔村本质,暴发户们有钱了,就直接在自己老家附近买块地建豪华别墅,外来投资者也不管什么协调不协调的,是哪个地方来的就按建哪个地方的风格建房子,共同构成了一个全新而杂乱的商港文化。 茜雅指着一所蓝顶白墙的三层别墅说道:“这里就是我家了。” “还自带花园啊?”我说。 “是果园,不是花园,这里的花卖不到好价钱的。我自己没时间打理,请个工人回来,当然要考虑到经济效益嘛。不像某些贵族小姐们躺在家里什么事都不用干就等着收钱呢。呵呵……”茜雅。 “不错嘛。不过你也已经很幸福了,像我就做梦都没有想过拥有一个私人果园。”我说。 “幸福吗?那倒是。这些都是我最敬爱的爸爸前半生努力的成果,所以,说什么我也要振兴家族,让我们家的事业再上一层楼!”茜雅。 你爸爸还活得好好的,也还没有老到要躺在床上天天睡觉,有必要轮到你堂堂一位千金小姐去振兴吗?虽然是这么想着,又或者说,对于大小姐们的所作所为,一向缺乏认同感。不过这么鄙视的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你爸爸好厉害哦!那你打算怎样振兴你的家族事业?”我问。 “像最近这几天就有一单重要的收购案,该怎样说呢……嗯,只要一切顺利的话,我的家族势力又会上升很多的吧。你一定以为我只会到处拉关系,除了讨好人没别的长处吧?”茜雅。 “没有啊。你剑术又好,又会做生意,我怎么敢小看你。”我说。 “我知道你是有点小看我的,嘻嘻……反正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能够讨好想要讨好的人,也是实力的一种。别人的认同是需要用自身的实力换取的,这是我爸爸说过的话,我一直紧记在心里。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题了,嘿嘿……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爸爸设计的这所房子吧!”茜雅。 “你爸爸设计的?嗯,你爸爸设计的……是复式的吗?”我问。 “当然不是,这么浪费空间的事情,我爸爸怎么可能会干?要是卖给别人住的,那倒是有一点可能,毕竟复式卖得贵,材料消耗得也少。”茜雅。 在山脚下,特安多说要回自己家,所以就直接跟我们告别了。来到一个4000多平方米的小果园前,身穿长裙的茜雅二话不说,一个翻身就越过了2米高的铁栏,然后悠闲地回头示意铁栏外的我们稍等,缓步穿过果园后,随便找了一个窗户,一闪身就不见人了。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我跟紫衣是负责看风的…… 等了一会儿后,茜雅从里面打开别墅的正门,款款有礼地像个大小姐般走出来给我们开门。 “你平时都这样?”我问。 “不是啦。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被别人见到多不好意思啊。不过话说回来,出远门还要把钥匙放在身上,多麻烦啊。”茜雅。 “那倒是。”我说。 “那个一点都不尽责的园丁,也不给我打扫一下卫生,真是太过分了。”茜雅用看不出生气的温柔态度说着。 “你没请清洁工人吗?”我问。 “经常都不在家里,请个清洁工人实在太浪费了。不过我临行前吩咐过园丁,要定期给我清洁卫生的。你看桌面上那些积尘,至少三个月没清洁过了吧。等我刚才还说带你们参观呢!我看,你们还是先坐坐吧。我先去清洁一下卫生间,然后再打扫一下客房。”茜雅。 “卫生间,你……你自己去清洁?”我问。 “什么我自己不自己的,我家里当然是我去清洁了。呵呵,我就说嘛,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干的,其实我很早就已经自立了。在思维尔特经商的时候,也认识一些只知道让别人照顾的大小姐们。老实说,以我今天的个人财力,这些事,只要我不想做也是完全可以的。只是,我有着自己的执着和坚持罢了。”茜雅。 “执着和坚持?”我重复着。 “嗯,我有手有脚,并且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在我还没有残废之前不需要别人照顾。”茜雅。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难道你不想找个会照顾你的另一半么?残废了……残废了会没有人要的。”我说,嗯,不想要家庭的女孩子毕竟是少数吧? “我的事业就是我的生命,即使将来需要找个丈夫,那也得在我事业有成之后。”茜雅。 “做生意也有失败的时候啊?”我问。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都不会放弃成为贵族这个理想,假如我连最后一口气都没有了,我认命!”茜雅冷笑道。 “还是不说这个不高兴的话题了,呵呵……”我笑着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没关系,反正我是一个很顽固的人。其实我没有生气啦。有很多人都认为我会失败,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我会用行动来证明你们是错的。”茜雅甜甜地笑着说。 “我没有认为你会失败啊。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你真的不要介意。”我温柔地道歉着。 “我真的没有介意啊。呵呵,满世界的人都想当贵族,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贵族啊。我真的没有介意啦。反正我一定会成功的就是了,呵呵。你们慢慢坐,我要去做清洁了。”茜雅。 我在想着,我是不是应该主要一点说要帮忙,可是看到紫衣乖乖地坐在我旁边。我打消了这个打算,我可不是勤劳型种族啦!茜雅她老人家不是说过么,她又没有残废,等下我跑去帮她,她还以为我是看不起她呢! 第二十一节 夜里,我和紫衣分别被发配到两个不相同的房间里。不过也不能说是‘发配’啦。我的房间在二楼,其实我也满喜欢的,房间很舒适,窗户还可以看见大海。只是紫衣坚持自己要独自待在一楼,让我想起了在舰上的时候,紫衣说过不想睡在我上面。虽然她的想法有点不可思议,但也同时让我的心里感到有点歉意。 紫衣还是小孩子呢!虽然她只是比我小了一岁,但在玩乐的面前却可以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不定她现在兴奋过后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也说不定呢。不过我也好不了多少,明明已经自以为掌握了冥王任务的关键,可是却始终一筹莫展。睡吧!睡吧!也许睡醒以后会突然发现船头不知被哪个正义的家伙拉直了也说不定呢! 然后……又是一天的早上,太阳哥哥出来,上次好像称它为‘太阳姐姐’来着。啊,忘了……反正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就是我心爱的船头始终没有被某蒙面大侠拉直过,所以,今天的冥王同样不会是我。 今天一大早,紫衣早早就站在我的房间门口等着我出来,然后伏击性地说了一番我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而这些话也认证了我昨天担心过的事情,紫衣如是说:“小艾哥哥,真的很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想过,我们还是只玩一个上午吧。等到运输舰补给完,我们就立即随舰离开。这样就不会打扰到茜雅姐姐了,又可以省回一点旅费,最重要的是……我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未做。在莫里西西尼,还有很多不幸的人需要帮助。而我,正是有能力帮助别人的人!所以,我不能只顾及到自己的快乐,我要去帮助更多的人!” 虽然紫衣说得很有诚意,但我的‘紫衣妹妹贩卖计划’却因此流产了。于是,我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让人听不出褒贬的话:“紫衣妹妹真的很关心别人呢。” 紫衣脸红红地小声应道:“没……没有啦……” 算了,既然是这样,就等到达了莫里西西尼后再卖吧……反正我出手的机会还多着呢!绝对不能让紫衣知道我的诺雅身份,因为诺雅干的坏事实在太多了!要是让紫衣知道我跟她所痛恨的奴隶主是一伙的话,不管她过去是怎样想的,我知道,今天的小艾哥哥在紫衣眼中跟个死尸是没什么分别的。 在小茜雅家里吃过早餐后,自然少不了计划内的‘茜雅家乡半日游’。一个上午的时间是十分有限的,自然少不了到南岸渔村里见识一下茜雅的私人捕鱼船。茜雅的爸爸早年留给费里昂贸易事务所的渔船只有两艘。其中一艘150吨级排水量的被茜雅以‘不入流’的名义卖掉了,而剩下的另一艘则有200吨级排水量。 150吨级还不入流? 150吨级是个什么概念?但当我看到1米长的咸鱼鳞时,我忽然发现无论是150吨级还是200吨级,总之只要是愿意当渔夫的人,都必然是个勇士。 当然,话又说回来,鱼头也有大有小,有些咸鱼整条加起来还没有我一根手指长呢!所以说,渔夫之中也不一定全都是人才。 在茜雅家的渔港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在别人家的渔港外转了一圈,总算对法雅的渔业有了个一知半解。 这里的‘大鱼’,也就是骨头和鳞片可以用来造船的那种,它们是由古代魔物战舰演变过来的。这些强悍的魔物鱼类并不需要依靠进食肉类维持生命,所以一般只生活在深海中。据说它们的消化能力强大到可以分解海底矿物。渔民中不乏勇士,他们以特定的方法把魔物鱼类吸引到海面上与之决战,败的话,没人会记住他们的名字,胜的话,同样没人会刻意记住他们的名字,但他们会摇身一变,变成别人的摇钱树。不过话又说回来,大鱼都是活在深海里的,所谓深海就海中间的意思,孤身一条小船在大海中间幸运干掉了一条大鱼,却因为血流成河引来了另一群大鱼……怎么办? 悍不畏死的渔民只是少数,一般的渔民都是很怕死的,他们就跟菜田里的农民一个样,他们对近海进行划分,他们一般只对‘小鱼’有兴趣,见到‘大鱼’的机会很小,要是真的碰到了就逃回渔港,渔港的水浅,‘大鱼’不会轻易靠近。要是真的有谁不要命敢靠近,渔民的海岸防炮用来打武装到牙齿的海盗可能是弱了一点,但用到打身上没有安装炮台和挂甲的‘前魔物战舰’还是可以的。 看完渔港后,穿过特克依兰中间的山路到达相对繁华的北岸。各大酒店是没时间参观的了,也就是站在别人家的门前,伸出不礼貌的手指头对着别人家的门口指指划划,三个人相互间满足一下各自的好奇心和虚荣心罢了。 接着到达茜雅的费里昂贸易事务所,茜雅从保险柜里拿出盖公文用的‘笨熊大印’后,介绍道:“这是我的爸爸请人刻的印,可以用来代表我们费里昂家族的名义。当然,是从我爸爸算起的家族哦!话说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很喜欢猎熊,后来认识了我妈妈后,妈妈认为猎杀野生动物是很残忍的,所以禁止了爸爸的猎熊爱好,爸爸为了纪念自己的猎熊爱好就做了这个家族印,呵呵。” “为什么要猎杀熊?”紫衣。 “可能是觉得好玩吧。”茜雅。 “好残忍哦。”紫衣小声地说着。 “紫衣妹妹也认为很残忍吗?紫衣妹妹心地真善良呢!跟我妈妈一样。所以后来我妈妈就禁止我爸爸把打猎用的武器带回家里了,因为妈妈害怕武器上残留的那点血腥味。这些东西如何还在的话,应该还在上面阁楼里。要不要我拿出来看看?”茜雅愉快地问道。 “还是不看了。”紫衣。 “这样啊?不看就不看咯。”崇尚武力的茜雅有点不高兴的应道。 见识过茜雅藏在保险柜里的盖公文用的‘笨熊大印’后,总算为这不算太快乐的‘茜雅家乡半日游’划上了句号。刚想离开费里昂贸易事务所,然后随便找间靠近港口的餐厅进餐。突然,一位身穿棕色大衣的老人推开事务所的正门,他随手脱掉大衣,惯熟地把大衣挂到正门旁边的挂衣架上,接着开口说道:“这几天都跑哪里去了?我来了特克依兰快三天了,也不见这里有半个人影,好歹你不在也请个理事给你打理事务啊!真不明白你父亲是怎样教你的。就你这样一毛不拔,还能成什么大器!” “是你自己来早了。”茜雅冷冷地说道。 第二十二节 “怎么没大没小的,见到我也不叫声‘舅父’,真不明白陶利梅是怎样教你的!”那个老人生气地说道。 “你刚进来的时候……还没叫我呢!‘尊敬’是需要实力作为后盾的,你要我尊敬你,但问题是……你这个实力吗?”茜雅冷笑道。 “我现在还没有沦落到要被小女孩教训的地步!我的贷款许可书呢?拿了我就走。”老人说。 “想要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坐下来慢慢谈。”茜雅微笑道。 “还约个时间,今天都多少号了?你明知道我欠人一身债务,还故意这样刁难我?难道这样你就能高兴吗!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小孩,怎么长大了却变成了这副特性的。看见我一个无助的老人家,你还来欺负我。我可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啊!你小时候有什么问题请教我的,我哪次不是倾囊而授啊!你小时候对我说你缺零用钱,我有拒绝过你吗?我疼爱你妈妈,也同样疼爱你,为什么你却要这样对待我?”老人愤怒地说。 “因为你不尊重我所尊重的人。”茜雅冷冷地说道。 “谁?”老人问。 “我爸爸。”茜雅。 “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他了?我可不记得我有侮辱过他啊?我不是也有很多次主动地帮助过他吗?”老人问。 “我不觉得你有尊重过他,是的,我觉得!至于说到你对我们家的帮助,恐怕所有的帮助加起来也比不上这次我们家对你们家的帮助。”茜雅。 “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我和你妈妈本来就是一家人,我是你妈妈的亲哥哥啊!你到底有没有搞懂,我和你妈妈是同一对父母生出来的,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你到底有没有搞懂!这次我向你父亲贷款,是贷款!不是借钱,我要还利息的,你父亲还可以从我身上攒到钱,而你的父亲也已经答应了,只是距离太远,他不了解情况,让你代为处理罢了,不是让你来仲裁啊!”老人再次愤怒地说。 “好的,我搞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爸爸和妈妈都同意贷款给你,决定权不在我手里,是这样吗?”茜雅态度温和地说。 “是的。”老人的态度也稍稍变得温和。 “但是你好像没有搞懂,现在能够决定你的生死的,并不是我的父母,而是我……是我本人。我不想让你活,那你就得死,就这么简单,你明白吗?”茜雅保持着温和的态度。 “你……”老人。 “另一个问题是,我救活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茜雅。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父母吗?”老人严肃地问。 “我对得起费里昂的家族利益。我知道我妈妈很爱你,她是不会拒绝你的,而我爸爸一向最听我妈妈的,所以即使这样做违背了我的家族利益,可是他们仍然会选择帮助你。可当真正的执行权来到我的手上时,情况就不一样了。”茜雅。 “你将来也会嫁人的!”老人。 “那时候是那时候的事。”茜雅。 “我承认你有这样说话的实力,那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老人。 “帕斯特级战舰生产线及生产许可权。”茜雅。 “做梦!你是在掠夺我父亲的遗产!”老人。 “外公就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却有那么多物业遗产,为什么儿子可以继承全部,而我妈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呢?”茜雅微笑着问道。 “废话,因为你妈妈嫁入了费里昂家,所以就是外家的人了。”老人。 “刚才是谁在说别分你们家和我们家什么的?想取钱的时候,最好大家都是一家人,说到要付钱的时候,就给我说你们家和我们家什么的。哼!总算长眼了。”茜雅冷笑道。 “总之别的什么都好说,但只要跟帕斯特级战舰沾边的就不行!”老人。 茜雅看了看我,然后含笑说道:“今天有外人在,有些话不太好说,要不,我们今天下午再慢慢谈怎么样,也好让你老人家回家想好自己除了帕斯特级战舰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嘛。” “哼!”老人一把扯倒了挂衣架,披上大衣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事务所。 “这个人跟你妈妈是同一对父母所生的?”紫衣问。 “是的,是我妈妈的哥哥。他喜欢别人称他为舅父,不过我却不喜欢这样称呼他,一点也不喜欢,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茜雅。 “那他要怎样做才有这个资格?”紫衣问。 我一把拉住紫衣的手手说道:“紫衣妹妹啊,别人家里的事,你就别管啦。” 因为我们是外人来的! “放心吧,没事。如果他肯把外公最有价值的那部分财产贡献给我,我想我会改变主意,叫他一声‘舅父’的。毕竟欺负一个老人家也不是件光荣的事。”茜雅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这简直就是赤赤裸裸的掠夺!而且听起来还是落井下石的那种! 不过话说回来,她舅父是生是死是她舅父自己的事,他舅父即使曾经到达了事业的顶峰,可就目前这把年纪来看,也没什么前途可言了。而茜雅才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才干,将来一定大有前途,而且再说了,茜雅也算是我的朋友了,她好我好嘛。先为她未来的胜利高兴一个! “茜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预祝你胜利。”我说。 “说‘胜利’就太言重了,又不是战争。不过还是谢谢你。我爸爸和舅父的出身不同,我爸爸认识我妈妈时不过是个小商人,而舅父则是个大家族的公子,单凭外公给他的两支护卫舰队的实力,只要是智力没什么问题的人就不可能落到现在这等景况。就连一向看不起爸爸的人,今天也难得地放下了头颅,这个时候,我不跑上去踩上两脚,我将来还怎样在商场立足?”茜雅。 跟茜雅告别后,我和紫衣没有在昨天的餐厅里进餐,而是选择了靠近港口的餐厅。 紫衣一边吃一边问起刚才茜雅说过的话,她如是说:“为什么茜雅姐姐要这样对她妈妈的哥哥?我觉得茜雅姐姐不是坏人啊!” “茜雅当然不是坏人,她跟我们告别时还给了我两张下午茶优惠券呢!你看过这么心地善良的坏人吗?”我挥了挥手中优惠券说道。 “下午茶优惠券?有什么用的?”紫衣。 “像我们这个时段吃的东东就称为‘下午茶’,而用了这个东东是可以少付一些钱的,而钱呢!钱都是好东东,不管是哪国哪个地区的钱,也不管是用什么铸造的,总之能少付一些就是一件好事,会做好事的人就自然是好人了。你说是不?”我说。 第二十三节 “可是我还是不懂啊?为什么茜雅姐姐不想在我们面前说这些?”紫衣。 “想必是些不见得人的对话吧。你想想看,她爸爸现在贷款给谁?一名拥有两支护卫舰队,拥有至少一条独立战舰生产线的大人物啊!即使是落难,但能够帮到这样的大人物,那得花多少钱才行? 照茜雅的话说,她爸爸认识她妈妈时不过是个小商人,而茜雅的年纪也不大吧?她爸爸能在二十年时间里由一个小商人过渡为一名大财主,想必是有原因的。走私偷税漏税这些顺应道德的活儿自然不用说,可这年头每个人都在干这种事,也不见得能比别人多攒些许,所以说嘛!那些像贩卖人口啊,毒品交易之类的肮脏勾当自然不会少他的份。 至于说到茜雅想谋夺她舅父的‘帕斯特级’战舰生产线,战舰是用来干什么的?虽然说战舰也可以用来载货,但居我所知‘帕斯特级’战舰是属于远程炮轰舰,绝对是杀戮用的利器。靠这个来攒钱的人自然不会干净得到哪里去,像她们这些内心不洁的商人自然是不希望有外人掺和进去的。”我说。 “那……茜雅姐姐是好人吧?”紫衣怯生生地问道。 “茜雅当然是好人,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所以没有必要再重复地问一次的。”我说。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紫衣。 “茜雅不是说过了吗?她的理想是成为贵族嘛?贵族是什么?贵族都是一些只有踩在别人的头上才能得以生存的生物,难道你没见过贵族吗?”我问。 “踩在别人的头上才能得以生存?茜雅姐姐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紫衣。 “说起来,茜雅贩卖人口的嫌疑也挺大的呢!要不,你说她为什么要跑来跑去的,这里也不见得有什么特产,如果是需求货物的话,没理由连个理事都没留下,反倒是思维尔特的奴隶不知道是从哪里运来的。”我说。 “小艾哥哥认为跟茜雅姐姐有关。”紫衣。 “我对这件事没有追究的理由,我只是随口说出自己的一些看法罢了,如果紫衣妹妹真的那么介意,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调查一下。”我微张着眼睛看了一下紫衣,发现此人已经有点心动了,真是个天真的好孩子。 “可是……”紫衣。 “放心吧,我会回来接你的。因为我还有点事,所以就不能陪你一起调查了。为了联系方便,你就为我在你的空间项链里开辟一个我的专用空间吧。以后你一有消息就写个纸条什么的,扔进去,我看到了,也好接应你吧。”我说。 “小艾哥哥,谢谢你,你对我真好。”紫衣的眼睛有点微红的。 “这里有小袋钱币,你要拿好哦。可不是叫你分给别人用的,我回来的时候要见到至少半袋完好的哦!如果可能的话,你就直接懒在茜雅家里吧。这样调查方便,居住也省钱。”我说。 “可是,我们已经跟茜雅姐姐告别了,而且这样会打扰到茜雅姐姐的。”紫衣。 “打扰就打扰嘛!告别了可以再相遇嘛!总之,事事要顾着身子。好了,我先走。我会去埋单的,优惠券不用白不用嘛!紫衣妹妹,哥哥不在的时候要乖哦!来,让哥哥摸摸头。”我高兴地说着,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摆脱了一件包袱,等罗洛有空的时候把她接回去就完事了。 “小艾哥哥再见。”紫衣。 接着,临行时,我又不放心地问道:“紫衣,你会写字吗?” “不会,但我会找人代我写的,你放心。我一有空就给你写字条。”紫衣。 “乖……”我说。 再次登上运输舰时,我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也许是想去莫里西西尼的人很少吧。总之,身边已经没有所谓的同伴了,这样反倒有点空虚感。不过空虚是短暂的,因为我一见到船舱没人,马上就召唤出我可爱的猫猫和狗狗,怀里抱着一只小的,身旁则挨着一只大的。虽然每天都相处在一起,可是能真正地用手手摸到毛毛的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毕竟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只靠精神上的满足感活着。 “猫猫……”雪白的尼露菲斯在我的怀里亲昵地叫着,而波斯则十分不耐烦着站起了身子,围着房间转起圈圈来,像在视察自己的领地一样。显然这个领地太小了,它老人家不高兴,于是,它露出锋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叫着。由于心灵相通,我知道它有咬东东的欲望,也许是被封印得太久了,即使是钉在墙壁上的铁板,它也有想要咬一口的意愿。 在运输舰上平平安安地过了三天,舰上没有发生大型械斗,也没有遇上海盗或是巨型吃肉动物,更没有哪国的某位公主被人追杀追到我的房间来。虽然有点沉闷,不过海上的日子或许本来就是如此。不过事物有时也不总是一成不变的,例如说,当我离开我的房间时,水手意外地发现我的房间只剩下一张床,另外三张变成了麻花。水手不解归不解,这事总得有个责任人的,所以即使他们没有证据指控我,可我还是得赔了钱才能离开。 当我再次踏上陆地时,我十分清楚地知道脚下的沙子不是沙滩的沙子,而是沙漠的沙子!虽然大家都是沙子,可是身价却全然不一样。到海滩渡假的好孩子们也许很喜欢脚底下踩着沙子的那种感觉,可是沙漠中的家伙们却一点都不喜欢,尤其是现在刚好又是正午,太阳来得最凶的那个时候,即使穿着长靴还是能感受到脚底下的温度。 回到临时根据地时,发现东东都被搬空了,随便找到一间空房,然后立即脱掉盔甲,换上纯白的治疗师袍,转换个发型声音什么的,一下子就搞定了。接着抱起手边的露露,带上波斯下了楼,经打听后发现依芙大姐居然搬走了!不得不敬她老人家一句大姐了,你老人家没事干嘛要搬! “天啦!我该怎么办!我千辛万苦,踏遍了半个大陆才来这里的说!”我忍不住抱着头大叫一声。 “你转过一个街口就能见到她了。”邻家的某位大姐如是说。 “哦……是这样啊。谢谢……”我弱弱地说着,刚才……刚才好像有几个路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的说,痛苦…… “姐姐……请问,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带我过去吗?”我问。 “放心啦!她门口那块门牌大着呢!”邻家某位大姐说。 “那好吧,我先去找找,说不定回头还要麻烦你呢。那先谢谢了。”我说。 接着,在某宅大门上看到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依芙的事务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依芙的新居了。 第二十四节 面对着短暂的陌生感在事务所门前思考了片刻后,刚想走进去参观一下马上就发现一位身穿蓝色女仆服的女孩此时已经站在门口的正中间呆呆地看着我,接着便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诺雅?原来你没死啊?” 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只好呆呆应道:“还好啦。” “可是……”依芙犹豫了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已经没有空房了。” “不能像以前那样跟你睡在一起吗?”我吃力地用十分虚弱的语气问道。 依芙依旧站在门口小声地说道:“可是,依芙的房间已经睡了另外一个人了。” 谁?我想追问,可是却开不了口,感觉好像一段时间没见生疏了似的。或许依芙喜欢跟谁睡在一起根本就不是我有资格去关心的。跟依芙相处了两个多月,而分开的日子却长达三个月。也许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使我们的距离变远了。也许当时被困在炼骨战舰上的时候已经埋下了注定冷漠的种子。 可是,不谈感情,改为谈利益的话,人死了后,财产的份额还是会保留一段时间的,我好歹交了首期,在依芙身上的投资可是一点没少的,怎么几天没出现就像个从没出现过的人物似的?说起来,“依芙的事务所”?那是啥意思?是只属于依芙的事务所吗?难道依芙即使没有合作伙伴,也仍然能干得很好吗?那对于就我所认识的依芙而言,好像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面的太阳,然后再看向依芙,淡淡地问道:“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喝一口水吗?” “诺雅,别这么说啦。说得我们好像刚认识一样。我们可是很要好很要好的好朋友啦!依芙一点都不喜欢冷漠的诺雅。回来就好,依芙刚才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啦。你想想看,明明是一个已经挂了几个月的人,莫明奇妙地跑出来站在你面前,让你看到,你也会像依芙一样变成呆子的。”依芙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把被依芙拉着的手强行收回来问道:“依芙,你以为我死了啊。那我问你,我‘刚死’的时候,你有为我伤心吗?” 依芙想了想后,问道:“这个问题重要吗?” “你只要回答我就好了!”我说。 “依芙是好孩子,依芙不喜欢对自己的好朋友诺雅说谎的。这样,你还是确定你想听吗?”依芙淡淡地问。 “你请说。”我说。 “在遗迹那里的时候,依芙在战舰上找不到诺雅。当时很害怕,不知道诺雅要是真的死了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依芙自己,所以依芙没有继续寻找。离开遗迹后,依芙回想起来,一点也不后悔,反而觉得当时的决定是最正确的。因为要是诺雅被杀了的话,继续找只会增加依芙被杀的可能性。如果诺雅没有被杀的话,那只剩下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被纷克斯捉走了,那依芙留在哪里继续找也没用,有用的话,诺雅就不会被捉走了。依芙这么说,诺雅不生气吧?”依芙问道。 “暂时不生气,那另一种可能性呢?”我问。 “在危急的情况下,诺雅丢下昏迷的依芙独自逃走了。这也是可能的,依芙有说错吗?”依芙冷冷地问道。 “你认为我会丢下你逃跑?”我问。 “如果昏迷的人是诺雅,而且就倒在依芙脚边,依芙实在没有信心说服自己拼死一战,尤其是明知会输的情况下。诺雅认为依芙有错吗?”依芙毫不相让地问道。 “没有。你的判断是正确的。真的很抱歉,如果出现你所说的那种情况,我的确没有信心说服自己留下来送死。所以你是对的,你能活着,我很高兴。”我说。 “依芙在想,诺雅要是没死的话,一定会回来找依芙的,所以依芙才会弄块这么大的门牌,害怕诺雅会找不到。可是一直等……一直等都没等到诺雅。诺雅啊,依芙的等待是有限期的,依芙不是笨蛋,不会一直傻呼呼地等待一些不可能出现的东东的。记得罗洛失踪的时候,诺雅也只是等了三天,可是诺雅居然要让依芙等三个月,也太过分了吧?”依芙气呼呼地说道。 “依芙生气了?”我问。 “生气?你死了,依芙能生你的气吗?可是你现在却没死,依芙能不生气吗?”依芙。 “早知道我死了就不回来了!我天天记挂着你,而你却这样想我,难道你就不过分吗?你怎么就没有想到,我要是被坏人捉了,能这么快逃出来么?”我为自己愤愤不平地说道。 “诺雅啊……你受苦了吗?这三个月以来。”依芙忽然弱弱地问道。 “没有啦。对我来说倒没有三个月这么长,就是那三道一点都不可爱的次元门传送的时候不知道被它们折算了多少时差,真有点怀疑它是不是用步行来换算时间的,竟然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然后居然还发现自己到了思维尔特,接着又被丽露软禁,之后水陆两路并用,最终来到我可爱的依芙面前,怎么样?感动吗?”我问。 “感动……”依芙轻声地微笑道。 “现在才说,太迟了,笨笨!”我轻轻敲了一下依芙的笨脑袋。 “依芙是笨笨,诺雅别生气好不好。可是啊,诺雅其实也不见得聪明呢!”依芙撒娇地说道。 “何以见得?”我问。 “诺雅要不是笨笨就不会甩开依芙的手,坚持要站在太阳底下暴晒了,还连累依芙呢!笨笨……”依芙也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 接着嘛,我当然是连忙从露露身上腾出一只手手抱着头,然后装着痛苦地叫道:“好痛哦!好痛哦!讨厌,我要投诉,这个地方有个暴力分子。” “嘿嘿,依芙就是暴力分子,问你怕不怕?”依芙笑道:“好啦,别闹啦,快点进去吧。”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可以吗?”我问。 “问吧。”依芙说着就拉着我进了事务所的大厅坐下,接着还递给我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的新房友是谁?我认识的吗?”我问。 “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吗?”依芙。 “嗯。”我说。 “那为什么要问?”依芙。 “不可以说的吗?”我的问题刚刚问到这里,马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穿了一身黑色骑士铠,甚至还戴面罩,但我还是能从第一眼中辨认出那是谁,因为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本年度的漂亮哥哥们流行当铁甲人吗?”我问。 依芙看了看星夜,接着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星夜被毁容了,你能不能帮帮他?” 第二十五节 咦?星夜竟然被毁容了? 人品问题,一定是人品问题…… 身为同情心泛滥的好孩子,我爱怜地眨了眨眼睛,示意星夜脱掉面罩。 于是,星夜顺从地走到我身前坐下,脱下面罩,半张脸腐烂了,连耳朵都缺了半个,蛮有创意的嘛!原本时常挂在脸上的虚伪笑容很明显已经被冷漠和麻木取缔。不过在我看来,伪善的人失去虚伪时,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当然前提是……这事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啦! “这种程度的毁容,已经结巴了,可以治好吗?”我问菲利斯。 “没问题。”菲利斯。 “治好以后,会像没事发生过一样?”我问菲利斯。 “是的。”菲利斯。 告诉他我没有这个能力?然后让他失去魅力优势?不过这样做恐怕无所事事的他会一直赖在依芙身边吧。帮助他?帮助他可不能没有好处的! ‘如果我能治好你,我能得到些什么?’这样说话就太直白了,还是问他……嗯,这事难啦!如果有好处的话,或许我会发现这事儿没有我想象之中难的,你看你给我一半身家如何?又是一半……干吗不直接说全部呢?诺雅啊!难道你认为星夜的脸是这么不值钱的么? “你想得到些什么?或者问,我能给你些什么?就算我现在做不到,我将来也会努力做到的。你说吧。”星夜用沉着的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 “你看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好歹我们相识一场,看到你这样,我的心也很难过。我之所以犹豫,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对自己没信心罢了。”我眨了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违心的话。 “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现在的我,还不至于一无所有。你说吧。你想让我干些什么,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尽力而为。”星夜。 一时之间问我要什么,我还真说不出来。要得多了,别人说我趁火打劫,不是个好东西;要得少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我自己心理不平衡。先让星夜欠我一个人情?这风险实在太大了,星夜他老人家再怎样看也不像一个会感恩图报的善男顺女,要他欠我的,还不如让我来欠他的? 依芙的事务所……依芙的事务所吗?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对依芙而言,名是正的,这事务所是她开,即使过去或将来,我贡献过些什么,最后也不过是为依芙服务而已。如果要跟依芙分利益的话,这话说出口就太伤感情了,尤其是只有两个合伙人的情况。不是我的就是她的,将来我们的感情一定会破裂,这个仅仅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总有一天我或者她会无法容忍对方占有了本应属于自己的那份利益的。 可是如果把星夜拉进来呢?不管那家伙现在是不是跟依芙一伙的,反正我现在拥有发言权,只要我把我们三个聚合成一伙,那我就没有理由被唯一地孤立,原因是他们之间也需要有个家伙去牵制对方。至于说到共同利益,能力不在同一范畴的三名合伙人的综合力量肯定比只有一人或两人的时候要强得多。那么就我个人而言,我所取得的利益将会更可观。 “我看这样吧,如果你认为我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话,或者说,我这个人还有一点用处的话,我们合伙如何?只要我们之间存在共同利益的话,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也就没有什么同情不同情的问题了。”我说。 依芙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似乎带着一点惊讶和不知所措。 “合伙干些什么?”星夜问。 “什么都可以,你拿主意,我愿意相信你。”我说。 星夜低下头思考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破损的脸蛋,再略带胆怯地看向依芙,然后慢慢悠悠地说道:“你突然这样问我,我也没有主意。不过如果只是为了取得共同利益的话,我看我们三个一起合作吧。反正买战舰这事儿,我也出了不少钱。” “是这样啊,说起来,首期好像我付的,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么说,看来我们早就是依芙的合伙人了呢。”我接着星夜的话说道。 “这是依芙的!依芙应得,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依芙突然站起来惊叫道。 “依芙……”我呆呆看着依芙,本以为即使她再怎样不高兴也只会放心里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接着再小心地唤了句:“依芙……可以坐下来吗?” 依芙坐下来后,小声地抱怨道:“诺雅,你说记挂着依芙……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件事……依芙好伤心哦……” “依芙,是不是我死了,不回来,你会更高兴?”我小声地问。 依芙把头转到另一边小声地答道:“依芙没有这么说过。” “那我现在回来了,可是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依芙不觉得我太可怜了吗?依芙觉得我不应该坐在这里吗?我所需要的是对等存在的好朋友,我跟星夜一样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如果连平等的合作资格都没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走了,再见。”我站起来转过身。 “诺雅……别走,别走好不好,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说好了的。”依芙。 “依芙……”我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诺雅……”依芙也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诺雅说得对,是依芙不好,诺雅原谅依芙好不好?”依芙温柔地挨着我问道。 “没有生你的气啊。”我说。 “骗人,诺雅最小气了。诺雅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依芙真的好努力好努力呢!这一切都是依芙努力的成果。当然,诺雅在此之前也已经帮了大忙了。可是啊!星夜凭什么说自己出了不少钱,这钱明明是依芙的,依芙有说错吗?”依芙温柔地挨着我,转过头向星夜问道。 “你从我身上抢的就算了,可是事务所的后期发展资金,再怎么说也是我赞助你的。我身上的最后一枚金币都被你炸干了,又被毁了容,筹钱用的都是旧关系,可是出了不少力的。”星夜。 “依芙啊,你想拥有一座海上要塞吗?”我问。 “想。”依芙点点头。 “那你有钱建一座海上要塞吗?”我又问。 “没有。”依芙摇摇头。 “所以就谦虚一点嘛。星夜是很富有的,即使现在看起来贫困潦倒,也只是暂时的,而我还算微有钱财,跟我们合作,你会得到很多好处的,别为了一座小金山放弃一座大金山嘛。不值得的,知道吗?”我温柔地摸着依芙柔软的发丝说道。 “知道了,诺雅是为依芙好。”依芙红着眼睛说道。 “也是为我自己好,笨笨。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不要试图独自一个活着,这样很痛苦的。也不要试图让别人为你白干活,这样留不住对你有用的人的。当别人不介意对你付出友好时,你也要对别人付出友好才行啊!要不然,对方会后悔帮助过你的,那么以后就不会有人愿意帮助你了。所以自己取得了好处以后,偶尔也要想想别人哦!依芙。”我说。 第二十六节 随着之后的深入讨论,我基本掌握了一些目前为止的情报。 ‘全预之眼’到底是什么厉害的力量呢?咦?歌奇娜拉竟然说要送我一件礼物,没想到让她失忆那件事她还记得啊。不过如果只是毁容的话,我才不怕她。关于‘星夜的脸应该怎样治疗’这个问题是很值得深入探讨的,至少在一个合理的利益分配方案通过之前,我是研究不出来了。 夜里,我以依芙的旧‘房友’这个无上尊贵的身份重新占据了依芙的半个床位,至于这半个床位的前任拥有者妮纷今晚的去处就不是值得我去思考的了。 ‘跟依芙相处对我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这个结论在今天遭到动摇。也许我并不清楚依芙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又或者说,自从认识我以后,依芙经常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 “诺雅,我记得你说过势力很重要,可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依芙坐在床上卷曲着身子说道。 “为什么不说‘依芙’了,又开始为今天的事感到不高兴了吗?”我问。 “不,只是觉得我的报仇好像遥遥无期罢了。你们都有各自的目标,我知道的,所以我想,也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你身上寄托些什么。”依芙淡淡地说道。 “依芙可以在一个大势力里面建立只属于自己的小势力啊!这样不是更好吗?有什么事自己搞不定的,可以把同伴唤出来为自己遮风挡雨,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自己主动被抛弃的命运呢?这样太可惜了。”我说。 “你会愿意为我遮风挡雨吗?不会!星夜会愿意吗?更不会!目前为止,我只相信我自己,也只能相信我自己!老是在诺雅面前,‘依芙’‘依芙’地叫着,感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变软弱了,变得依赖了,可是却不幸地发现根本没有可以依赖的对象。其实当初这么叫,只是刻意地想要忘掉不高兴的事罢了。”依芙。 “过去的那个名字吗?”我问。 “嗯……”依芙。 “依芙变坦率了呢。”我特意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坦率’不可以用来吃,也不可以用来当武器,更不可以用来卖钱,不是吗?”依芙。 依芙不是个天真的小孩,也不可能是个天真的小孩,这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可是,我更愿意把她当作一个天真无邪的好孩子看待。因为我觉得……这样比较可爱。 “今天,依芙走出了属于自己的寂寞,开始变得有更多选择了。所以依芙在思考,我是不是还有利用价值吧?”我问。 “诺雅还有利用价值,这点是不容质疑的,值得思考的是,我们还是不是‘我心目中的好朋友’这一点而已。也许我对什么是好朋友,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概念。我只听过妈妈说,好朋友是必须珍惜的,但我想,真正的好朋友,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是像我和你那样的。”依芙继续平淡地问道:“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我对我自己的好朋友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啦。美丽的事物之所以美丽,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才会看不清楚那些不可爱的地方而已。如果必须同生共死才算好朋友的话,我想,像我这种毫无人格魅力的货色,大概注定寂寞一辈子吧。”我说。 “真失望,为什么不可以改呢?我们……一起改!”依芙。 “抱歉,我不想改变我的生存方式,至少,目前这种生存方式被我认为是最有效的。改变的话,风险太大了。如果必须像你说的那样才可以得到幸福的话,我可以不要幸福的。”我说。 “讨厌!”依芙带着一点微微的怒意把头转到另一边。 依芙好像变了,不过又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至少,这种困绕我的想法只维持到早上,当太阳姐姐出来了以后,不知道是不是依芙内心中稍微有点不可爱的黑暗面遭到压制,依芙再次变回了我心目中人见人爱的好依芙。 “呜……早上好啊!诺雅!依芙心爱的诺雅!”依芙坐起身子,刷了刷眼睛后高兴地说道:“要快点下去吃早餐哦!诺雅。” “昨天……”我说。 “没事。别放在心里,诺雅就是诺雅,依芙的好朋友诺雅哦!呵呵。起床啦!起床啦!懒猪!”依芙一手扯落我心爱的枕头,然后就狠狠地给我来了一下。 “讨厌!讨厌!你才是猪呢!”我随手捡来一个不知道是谁的枕头,二话不说就是狠狠地拍回去。 在事物所一楼的食堂,跟一大群先生们女士们坐在一起吃过早餐后,我们的话题很快转移到某背叛者身上。 “说起来都是因为赤鲁!如果不是因为他和纷克斯,我们的感情可是一直都很好的!”依芙咬着两成熟的肉块恶狠狠地说道。 “嗯,是啊。他可帮了大忙呢!那你最近几个月有找过他吗?”我问。 “没有,依芙怕遇到纷克斯啦。”依芙。 “我想去找她。”我说。 “赤鲁吗?”依芙。 “不,两个都想找。我不怕纷克斯,上次她没杀掉我,现在大概也不会杀掉我吧。而且,我也有必须找到她的理由,我有些事,要问一问她。至于赤鲁,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索赔是少不了的,例如说精神损失费和机遇损失费之类的。”我说。 “如果纷克斯不在,我们抢光他的财物,再杀掉他!好不好?”依芙放下手中的肉块认真地问道。 “这可不好。他是我的同学呢。再怎么说,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少数认识的人,最重要的是,未来买海上要塞还靠他来打折的。”我说。 “可是,他这样对我们……”依芙。 “其实也没什么嘛。依芙的双条手手还在,而我的手手呢……都还在。我们没因为他损失过些什么啊。”我笑道。 依芙小心看向星夜的方向,然后压低声音地说:“才不是呢!如果不是他,当时干掉星夜和歌奇娜拉,‘全预之眼’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我才不想得到那个什么‘全预之眼’呢!”我说。 “为什么?是怕……”依芙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一是怕我们之间的决斗,虽然我没见过‘全预之眼’,但能让歌奇娜拉背叛星夜,也许我也会禁不住诱惑的。退一步说,即使我不去抢‘全预之眼’,难道依芙就对我这么有信心,而不会先发制人,一开始就干掉我以防止我后期干预吗?”我问。 “才不会呢!”依芙白了我一眼。 “二是怕失去自我啊!听你们说的,歌奇娜拉得到‘全预之眼’后性格大变,我想,要是连自我都失去了,那空有力量也没什么意义嘛!老实说,我还庆幸依芙没有得到它呢!要不,依芙现在很可能不会坐在我对面了。”我说。 “诺雅这种说法,依芙一点也不喜欢!”依芙。 “总之,只要赤鲁的额头上打上了小纷的烙印,我们就不能动他。反之,只要赤鲁还是自由之身,那就是我们之间的公共资源,扔在那里不用白不用,是一种浪费,就更别说要灭掉他了。”我说。 第二十七节 随即,离开事务所后,我拉着依芙来到赤鲁的据点。正确来说,应该是旧据点才对。因为很明显,赤鲁已经放弃这个地方相当一段时间了。 “那现在怎么办?”依芙。 “去找莫里西西尼的城主阁下吧。那么大的一座城堡,不可能被抛弃的。”我说。 “如果他们真的抛弃了的话,那我们就占了它!”依芙兴奋地说。 “不可能啦。城主在名义上又没得罪过我们,就算它真的害怕我们,只要把赤鲁卖掉就行了,没事干嘛要搬啊?难道你认为区区一个赤鲁抵得上一座城堡吗?而且啊。作为莫里西西尼的实质支配者,随便一支军队就能把我们追得满街跑了,又怎么可能会害怕我们呢?”我说。 “讨厌,它敢用军队对付我们,依芙就把它的尾巴给切了!”依芙恶狠狠地用小手比划着。 “说好了,这话可不能在它面前说哦。”我说。 在莫里西西尼中心城最繁华的地段,被护城河环绕着的城堡屹立在那里,十多米高的大门依旧气派,尾随着黑袍接待者,来到那条终日躺在金子上的红龙面前,看着它那缺少运动的身体并没有变得肥胖,似乎越发不可思议。 “尊贵的城主阁下,我们又见面了,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我说。 “说实话,我比较喜欢见到金子,如果是宝石的话,我会更高兴的。你们找有我什么事,没事就快滚,我还要睡觉!”城主。 “我想找到赤鲁,不过他似乎搬走了。不知道怎样才能联络到他。”我问。 城主穿出爪子,从它的睡床里捉起了一些金币,然后又松开两个爪子,看着金币‘哗哗’地下落,眼睛里带着几分迷茫,用忧伤的语气说道:“老了……就什么都想不起了……唉……” 那条该死的贱龙!真是讨厌! 于是,无奈之下,我只好拿出一小袋金币。说道:“尊贵的城主阁下,你看这个……可否让你联想到一些重要事情?” “就这么点?我可是很健忘的……唉……”城主又叹了一口气。 “那算了,我另外找人打听,尊贵的城主阁下多保重。”我收回了钱袋拉着依芙转过身装着将要走的样子。 “你等等,我虽然最近记忆不好,但还是能为你们找到向导的。”城主。 “向导?”我问。 “嗯,向导。”城主美美地笑道。 离开城主府后,我气呼呼地说道:“那头贱龙,收几枚金币就把手下给卖了!” 当然,我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觉得赤鲁可怜,而是因为我又少了几十枚可爱的金币。 “诺雅,向导在哦。”依芙。 “我明白的,情绪有点不稳定,向导先生,你刚才没听到什么奇怪的话吧?”我问。 “那头贱龙,前两个月的工资拖到上个月才发,你看它像条没钱的龙吗?简直就是天底下最贱最市侩的无耻龙了!”那名向导咬牙切齿地回答我。 “听说它那张床在扩大。”我说。 “的确在扩大!可是我的钱包里的钱则一天比一天少!”向导。 “真是麻烦!怎么那家伙要换地方啊!既然不能躲避我们,那有什么意义?”依芙。 “也许他最近在炒楼吧。”我说。 赤鲁的新据点是码头附近一所批发市场,据说目前还处于正常营业状态,那意味着那里停放了相当多的货物。因为问路的对象是赤鲁的老板,那条认为原则可以用钱来衡量的滑头龙,所以赤鲁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怎样应付我们。如果他老人家决定逃跑的话,那批发市场的货物恐怖来不及运走。相反,如果他要对付我们的话,只要没有小纷协助,他大概是无法取胜的吧。 不过,我却忽然像起那个叫‘守猎者’的肌肉男,那天在遗迹分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了,要是对手是他……三个打一个……应该仍然是我们胜吧?毕竟上次只是我和波斯两个打一个而已。 推开批发市场二楼的门,赤鲁已经恭候多时,似乎一点都没有接受暴打的觉悟,轻松愉快的笑脸,接着就是塞给依芙两个可爱的古董花瓶,只是出场见面的一瞬间就化解了依芙的进攻性。 “依芙啊,你看看这些礼物,全都是北方运来的哦!可爱吧?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的,随便挑!随便挑就是了。说起来,自从在遗迹分手以来,我就一直记挂着你们呢!不过没想到,原来露露真的还在你们手里啊?”接着赤鲁为依芙递上一件又一件精美的礼物,只是依芙放下古董花瓶后依然力不从心地发现东东太多了,根本拿不了那么多。 “诺雅,快来帮助啊啊!”依芙。 “别急,什么原来露露还在我的手上,根本一点诚意都没有呢!城主的向导说你在批发市场,这恐怕是你们一早就定下来的协定吧?也就是说,这里最多也只是赤鲁的第二据点而已。赤鲁知道我们会来,所以就马上赶过来了吧?而这个批发市场里的东东还没几件是真正值钱的,恐怕都是打算用来赔罪的吧?既然是这么,还挑什么?我们直接装箱运回事物所就是了,根本没必要用手拿的。”我说。 “喂喂,诺雅!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赤鲁在你眼中是个这样的人吗?如果不是那天那该死的老太婆用我的生命威胁我,我才不会帮她的忙呢!你以为我会跟钱过不去吗?我弄死了自己的主要客户,对我有什么好处,信用,可是很重要的无形资产呢!”赤鲁生气地说。 “赤鲁,现在这里,你是最没有资格生气的,我们都可以生气而你却不可以!”我气呼呼地说道。 “行行,是我错了,我错……大家自己人别不高兴,随便挑,随便挑,呵呵,全部拿去的话,就太不厚道了,这是不行的,即使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但你问我的话,我还是会说不行的,毕竟做这种小本买卖也不容易啊。”赤鲁笑咪咪地说。 “那我不问你总行了吧?反正你的主业是强盗。”我微笑道。 “呵呵,呵呵。”赤鲁苦笑着。 “纷克斯,没有跟你在一起吗?”我问。 “当然没有,她在的话,我还敢叫她老太婆吗?你真以为我嫌命长了。”赤鲁。 第二十八节 本来今天只是打算探望一下赤鲁的,了解他的近况,然后找个可爱的借口原谅他。谁知道他却耍了这种小聪明,试图用小礼物收买我可爱的依芙,由此可见,赤鲁当初拟订这项计划的时候大概是认为我不会再回来了。以至破坏了我原本那充满善意的计划。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是不会让他失望的,经常让别人失望可不是奋发向上的好孩子的所为! 于是,我们为赤鲁的批发市场进行了大约2小时的大扫除,甚至还动用到外来雇员为赤鲁免费运走好几车‘垃圾’。 “呼噜噜……”装着可爱地随便乱叫两声后,我越发感慨自己的天真与善良。而一向热忠于捡破烂的赤鲁虽然皱了好几次眉头,可终究没有掉下半滴眼泪,由此可见,赤鲁的骨子里其实还是爱干净的……可爱的赤鲁。 其后,尽管我仍然怀着本来那充满善意的意图,希望邀请赤鲁成为我们的合伙人,但先不说我事前没有征得依芙的同意,再者,眼看赤鲁貌似越发心理不平衡,为了避免他乱提要求,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 不过改天的话,我一定要多给依芙进行思想工作,原因是依芙似乎还停留在那种认为利益瓜分者越多越不利的思想阶段呢!对于那些期望能找到厉害的伙伴,寻求共同利益最大化的先进团体来说,这种独吃的作风是很缺乏竞争力的。我可怜的依芙之所以不明白,很有可能是因为她至今还没体验过‘团队’的好处。 跟赤鲁告别后,今天最大的心愿在于……我还没看到我们的战舰呢!呜呜……好想快点看到哦! 路上,我向依芙提到合伙人这个敏感话题。 “讨厌!为什么要让赤鲁加入,依芙才不要呢!‘原谅他’已经是极限了!但让他加入的话,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次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背叛我们呢?”依芙。 “即使我们提出邀请,他老人家还不一定会答应呢!但要是他答应的话,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来的。”我说。 “为什么?”依芙。 “退一步说,即使他是个已经被收买了的间谍,只要他能为我们创造价值,或者提高让我们创造价值的可能性,那就比他站在外面不为我们服务要好得多。而且啊,赤鲁是个利己主义者。利己主义者最大优点在于,他们的聪明是可以通过计算衡量的,属于确定因素。 赤鲁是个有血有肉的好孩子,他也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感情,只不过那份感情不是向我们开放的而已。对于赤鲁来说,当‘背叛我们’所得到的利益大于‘不背叛我们’所得到的利益时,就只能选择‘背叛’。他上次之所以选择了纷克斯,而舍弃了我们,是因为纷克斯给予他的利益更大,所以我们应该检讨我们自己,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或者我们根本就没有把赤鲁当作同伴的觉悟,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了。 至于说到今后,只要是站在‘生命受到威胁’这种巨大诱导面前,不仅仅赤鲁,谁都有背叛的可能。所以我们不能因为赤鲁背叛过一次就认定那家伙是个坏孩子的。说得可爱一点,‘我们原谅赤鲁’。说到不可爱的地方,假如‘我们不原谅赤鲁’的话,那种由于自身情感认知而导致的错误判断,它所带来的损失最终还是伤害了我们自己。”我说。 “他不加入就算了,为什么说我们不原谅他就会伤害到我们自己,那太言重了,他值吗?”依芙。 “赤鲁来了莫里西西尼才多久?应该只是比我们早到一两个月吧。可他的能力却表现出来了。由目前的情报可以知道,赤鲁有着近乎变态的货物资源调度能力和相当良好的人力资源管理能力。这些是我们所不具备的。这不但跟赤鲁的能力有关,也跟他的性格有关。我们的发展方向不在那里,即使我们将来因为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积累到一定的经验,甚至胜过了现在赤鲁,可不代表把赤鲁放相同的位置上,他不会发挥得比我们更好。每个好孩子都有自己的专注面,可是,只要是值得我们去重视的好孩子就一定不会轻易被收买。看看纷克斯吧,即使是她这样的大人物,赤鲁照样能为了讨好我们在她背后说她坏话,这不可能是诚心所向吧。所以说到底,还是看各自所追求的利益有没有交集。”我说。 “又是‘利益’。诺雅,其实你心里面已经想好了。只是想要说服依芙而已吧。即使依芙说不要,诺雅也只会抛出更多大道理。”依芙。 “不要这样说,我可是很尊重依芙的意见的!”我说。 “骗人。昨天你还和星夜一起欺负依芙呢!依芙好可怜哦。你总不能说那是为了依芙好吧。虽然诺雅说这样做对依芙有好处,但是出发点却不是为依芙好。是这样吗?”依芙。 “依芙……你很介意吗?”我问。 “为了实现共同利益最大化而存在的团队,这就是诺雅认为合理的团队吧?这就是诺雅的价值观,诺雅认为是对的东西。可是,诺雅有想过依芙的价值观吗?依芙到现在,还不习惯什么都用利益来衡量的世界。诺雅改变了依芙,让依芙正视自己的自私,可是依芙却改变不了诺雅,这至少不是对等的友谊吧?难道我的价值观就没有任何价值吗?那不可能!”依芙突然狠狠地甩开我刚才一直拉着她的手。 其实我一直都认为依芙的想法很笨,而我自己的价值观比依芙的更先进,更接近正确,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依芙也有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她不一定认为我的想法是正确的,甚至说,也许在依芙的眼里,我比她更笨! 尽管我一向认为依芙很天真很可爱,但至少我不会白痴到认为依芙是那种什么都写在脸上的笨蛋。今天,她看起来真的很不高兴呢。为了缓和气氛,我试着温柔地问:“那……依芙想要的是怎样的团队?” 依芙想了想,然后用比我更小的声音,用更温柔的语气说道:“依芙想要的是……至少是个‘温柔的团队’,大家彼此照顾,而不是互相算计。依芙不喜欢‘跟自己喜欢的人互相算计’,也不喜欢‘跟自己不喜欢的家伙合作’。” “我可爱的依芙,如果你这么不喜欢赤鲁的话,不让他加入就可以了。别不高兴好不好?”我问。 “不是赤鲁的问题,其实我没有特别讨厌他。不……算了。我们的友谊,也只能维持在这种程度而已。尽管有点失望,不过我也已经不那么介意了。你想说,想要获取先要付出吧?可是我真的害怕,诺雅到底是不是我可以为之付出的对象。”依芙微笑着说道。 “依芙……”我说。 第二十九节 “不高兴的话题还是不说了。诺雅,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战舰吧。”依芙温柔地说道。 “我们的……”我问。 “是啊,我们的。”依芙。 “有我的房间吗?”我问。 “没有,但有我们的房间。”依芙。 “那就好……”我说。 在码头,一大堆漂浮在海面上的骨甲战舰中,那只扛着钢管的笨猪是那样醒目。灰黑的涂层,贫铀钨合金表面装甲,背挂4支500毫米口径长60米的重型火炮,舰长82米,宽41米,满载时排水量为6800吨。 这就是只有3个国家拥有代理生产权的帕斯特级桨式战舰。虽然西雅想要谋夺的战舰生产线很有可能就是指这一种。可是由于我们当时是通过代理商购买的,所以实际上关于这艘战舰的真正来历,对这个资信不发达的世界来说,是不确定的。不过要是真的跟西雅有关,相信售后服务要比想象中好。 我们的另一艘战舰是来自小纷商会的雪勒级白骨战舰,嗯……确切地说,应该是奥斯菲托商会。142米长度的主舰体,加上25米连体破甲主撞角,全长167米。主舰体宽度为15米,两侧布满1米拒牙,满载为1万吨排水量。这种战舰最恐怖的地方是超高的装甲强度,主要体现在抗炮击力和撞击力。 “依芙啊,哪艘是旗舰?”我问。 “旗舰?”依芙。 “你住的是哪艘?”我问。 “白色哪艘啦。”依芙。 “因为它是用骨头做的?”我问。 “不是啦,是因为它看起来比较结实,要是打海战的话,这艘战舰的主要工作应该是负责抢东东吧。”依芙。 “嗯。”我说。 雪勒级白骨战舰的骨甲是由小纷商会的神秘炼骨技术制成。我可爱的小纷……希望她老人家不会因为知道战舰是我要的,就给我们一些明显有缺陷的次品啦!呜呜,好可怜哦! “那艘白骨战舰收货的时候有遇到问题吗?”我问。 “没有啊,很顺利,反倒是那艘桨式战舰问题多多。”依芙。 “例如呢?”我问。 “他们送来的时候,星夜发现其中一根炮管有裂痕。”依芙。 “这个很严重的!”我说。 “所以依芙说要他们换啦!可他们不肯换!他们说出厂的时候碰花了,这种程度的破损不影响使用,而且他们的随行货物里没有备用品。想换的话,根据他们的内部制度,我们需要有‘正当理由’。申请更换的话,需要等半年才知道结果,而且即使能换,什么时候的事件还说不准呢!”依芙。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那你可以不付他们尾数啊!”我愤愤不平地说。 “不给他们尾数,那他们就不给我们安装操作系统啊!那不是连首期也亏了么?”依芙。 “那现在怎么办?炮管是裂的,你们还收了?依芙啊,发炮的时候会炸管的,炸管很危险的。”我说。 “星夜也是这么说的,可对方说没关系。所以啊,接下来,我们就把他们的领导人绑在有裂痕的炮管上了,并且单方面地承诺,只要二十发过后没有炸管子,我们就收货。”依芙。 “你们居然这样?依芙啊,二十发炮弹很贵的,你有要求他们支付测试费用吗?”我问。 “没有啦,那个被吊起来的家伙说,他们的维修点有库存,可以在三天内给我们搞定!我们说搞定了就放他下来,结果不到两天就搞定了。”依芙高兴地说。 “这么说,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说。 “不是啦,事后他们跟我们翻脸了,说不供应我们弹药,还说我们破坏协议,不给我们售后服务呢!好在炮弹是通用的,而且附近也有其它维修点。只是,那些家伙实在太可恶了!依芙很不高兴啦!呜呜……不高兴!不高兴……”依芙摇摇头说道。 我们被人小看了,也许因为我们只是一群还没斩获过的海盗。但他们太过分了!收了钱做坏事,还恶意黑扣本应属于我们的服务。呜呜……我要投诉!可是我也知道没有人会关心我投诉的……这是个讲究力量的世界。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否跟可爱的西雅有关,可是想起她那个目前拥有帕斯特级战舰生产权的舅父,越想就越生气!因为这事有三分之一的几率跟他老人家有非直接关系! 因为今天想在雪勒级战舰上住一晚,所以没有急着要跑上去,反倒登上了帕斯特级战舰参观。一边翻着手边的战舰说明书,一边查看四周。帕斯特级战舰的表面60毫米贫铀钨合金装甲、中层400毫米复合结构、里层60毫米防辐射隔热板,折算出来的平均装甲厚度才相当于2米多的均质钢板。这个数字看起来蛮厉害的,哗!2米多耶!还钢板呢!可是……其实对这个世界来说是很薄的。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海战武器动不动就是几百毫米口径的集束弹,要么是更要命的破甲弹!而且单兵素质和单兵武器都是非常具有威胁性的。那些什么魔法师啊,武术家啊,发起疯上来,估计一两百毫米均质钢板还挡不住人家一下的。这就叫‘世界模式决定战争形式’。要是这个世界的战舰也学人家用铁皮子一包就搞定,人家魔法师和龙骑士什么的,飞到你头顶上也来过一招就搞定了!那个可是连买战舰的钱也省了的说。所以说到装甲厚度,也只有雪勒级战舰能让人安心,也只有它能当旗舰,不说别的,就正面相当于25米均质钢板就相当有安全感,至少以我那卑微想象力与见识,是想不通有什么武器可以撕碎这样的装甲。 嗯……扯远了,回到原来的话题,说到战舰内部,帕斯特级战舰的主控制室400平方米左右,由多个连体操作间共同组成。正面第一排是2个航海士操作间,第二排是4个炮术士操作间,第三排中间是正舰长操作间,副舰长和参谋分列两侧。控制室四周八达,直接与各个仓室相连,可以想象,这艘战舰要么不沉,要么会沉得特别快,因为它的内部是没有所谓的防水门的。装填室是半自动的,所谓半自动,就是自动退弹壳,而装填却是手动的,500毫米口径……手动装填!嗯,不可爱的话就不说了,战舰各个仓室给我的感觉都十分舒适,用它出海就跟去旅游似的。尤其是它内设的豪华餐室和大浴室。嗯,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我今晚要到雪勒级战舰上过夜,最多……最多明天晚上再到这边来吧。 第三十节 次日一早,太阳妹妹带着她那红红的脸蛋跑出来了,呜呜……她昨天一定干坏事了!我就知道! 虽然我很想在战舰上多待一会,但早餐还是要吃的,而战舰上目前还没有这种东东,就算有,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独自回到事务所后,少不了碰到星夜,他虽然没对我说些什么,倒也恭恭敬敬的。我知道那是因为他有求于我,却没什么好东东拿得出手,脸子放不下。 菲利斯给我治疗能力,无论出发点是什么,这项已经算是我的其中一项重要的压箱资本了。我十分清楚地明白一件事,就是对我来说,简单的事情,对星夜来说是大恩一件。可是当我为星夜治好了脸蛋以后,他十分有可能会一脚把我踢到一边去,这是十分现实的供需关系。但是拖着他也没什么意义,只会让他越来越不喜欢我而已,他现在能给我的东东实在太少了,空头支票也得看是什么人放出来的,所以身为好孩子,做好事是不能总想着以后会得到些什么回报的,该干的事还是要干的。 “星夜,吃早餐了吗?”我问。 “还没呢。要一起吃吗?”星夜今天换了一套灰色的全身甲,带着黑色的面罩,额头上的甲片放下来后几乎只看到他的双眼。 “好啊,可是我想先看看你的脸,昨天查资料查了一整晚,想看看实际情况,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断是不是正确的,也许能帮到你也说不定。”也许……我是说‘也许’,我昨天看星星看了四分之一晚,做梦……大概做了四分之三晚吧。 “不了,还是先吃早餐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天了,要你饿着肚子来看我这个丑男,我会过意不去的。”星夜的话语很平淡,带着面罩也不晓得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当然,对这种无关重要的事情,我还没好奇到非得用元素眼看一看才心熄。 事务所的装修并不怎么样,偶尔还会掉下一些不名东东。幸好没有掉到盘子上。今天的早餐是鱼干肉丝包以及三分之一杯清水,人啊,早上不能不喝点水的。实际上在这种鬼地方有这种东东吃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味道还满不错的。 “为什么不见依芙?”我问。 “她昨天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星夜。 “不是啊,我在战舰上过夜,她早就回来了。”我说。 “她没回来。”星夜只是简短地说道。 “她还有其它地方可以过夜吗?”我问。 “你好像很关心她,可是你认为她真的很关心你吗?”星夜。 “‘我关心她’和‘她关心我’,两件事有关系的吗?”我装着天真地反问道。 其实我是认为有关系的,如果我发现依芙不关心我的话,我想我就很难说服自己关心她了,可是星夜并不了解我,无论他是否想要离间我们,我仍然认为找些机会误导他没什么不好。 星夜想了想,然后静静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放心吧,她不是那种会摔死在路上的人。” “这个我倒不担心,对了,我不在的时候好像多了很多人呢。”我说。 是的,似乎我期待着回来以后不会再见到的人一个都没有消失,反倒多了很多我不想见到的人。 星夜小心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地对我说道:“稀茜,倚丽,蒙其安娜,妮纷,茶贝思,瓦莎娜这六个女人,你知道了吧?” “是的,只知道名字。”我说。 “听说她们在纷克斯的手下当过奴隶,不过只当了几天就被依芙买下来了。她们再之前是一个冒险组合,不过跟我们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她们似乎仅仅是为了谋生,不过就‘对前途的渴望’这点来说,跟我们也差不多啦。嗯,我好像不能代表你说话。”星夜。 “随便啦。”我说。 “稀茜是个圣灵法师,这年头的圣灵法师很少了,她似乎受过很系统的道德教育,你应该不会想不起她吧。如果真的没印象,你就想想,是谁让一群土匪跑到海上去当渔民的。关于这一点,在不知道依芙的真面目的前提下,她甚至说服了依芙暂时放下屠刀。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个女人,如果每个圣职者都能像诺雅你一样开明就好办多了。跟稀茜比较好的是倚丽,一个愚蠢的骑士,她的战斗技能和统兵技能一样笨拙,是个不可能有建树的女人……当然,除了在床上。瓦莎娜,茶贝思,妮纷是精灵法师,不过她们喜欢称自己为‘元素法师’,有些地方喜欢称这种人为‘精灵使’,她们的出身都比较好。最后值得注意的是那个叫蒙其安娜的女人,这个家伙原本是一名杰出的妓女,同时是一名战士,擅长使用弓箭和勾引男人……以及女人……”星夜。 尽管我很博爱,喜欢的人和事物都有很多,可并不代表我喜欢跟很多人聚在一起。实际上我更喜欢清静的环境,例如说冥界的城堡里就足够地清静了。在过去,老是看到她们一大群人在一起说的笑的,总让我这个内心阴暗的人感到害怕,不太想接触她们。可是依芙却喜欢她们,也许同样孤独的依芙心里面渴望的是热闹的氛围吧。 “你的解说比依芙生动多了,听了你的解说,我对她们的了解多了几分。”我说。 “依芙找回来的第一批奴隶是那6个女人,一群善良到将被卖去妓院的女人。真是奇怪,你居然会不知道她们。据我所知,她们的存在已经有一段历史了,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的……不过你不想说就算了。 大概在三个月之前,不晓得是后悔还是出于什么原因,依芙找到了她的第二批奴隶。一群男人,全都是杀人犯和强奸犯。不过话说回来,杀人和强奸本来是没有罪的,之所以称他们为什么什么犯,只是因为‘弱小是有罪的’。不过关于我的个人观点,倒没有对依芙多说些什么。想必,她也明白。 可惜,依芙犯了一个大错,就是对那些奴隶说,‘愿意留下的可以当我的手下,不愿意留下的可以离开’。她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可她并不明白,那些奴隶对自由有多么渴望。结果那些奴隶跑光了,只剩下一个人愿意留下,他说他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愚蠢让我印象深刻,他叫‘卡尔瓦多斯’,那个男人就坐在那边墙角。”星夜说着,用眼神向我指出了一个方向。 “卡尔瓦多斯?这个名字好熟哦。”我说着就望向卡尔瓦多斯所在的墙角。 卡尔瓦多斯身材挺拔,脸看上去十分刚毅,戴着一副几乎可以说是绝版的墨镜,一副杀手应有的冷俊表情,他那咬着餐具的神态让我联想到香烟。至今为止,除了星夜以外,我没看到过法雅有任何一个人会咬着香烟的,所以这种姿势十分罕见。当然,也不排除某些高人有咬树枝癖,这个真的不太好说。不过杀人犯是没有样看的,至少依芙看上去就不会让陌生人想起变态杀人狂,所以这个卡尔瓦多斯仍然有相当高的几率是个强奸犯。因为这样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选择留下来了。 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星夜惊奇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你听说过卡尔瓦多斯?”星夜发了一个不可爱的疑问。 第三十一节 这个可就麻烦大了……因为我忽然想起卡尔瓦多斯是我从前所在的世界的一个地名! 早在十几年前,那时候我才几岁大,欧洲经济一体化到达了最高峰,法人共和政体全面合并后,我还知道过去有个叫法国的国家已经很不错了,哪里会想到诺曼底地区是指过去的哪一块。即便是现在,也只有某些民族主义者会坚持自己的血统,而在最黑暗的革命岁月里,某些重要地区的名字往往要换上三四次。那些历史和地理方面的书籍,可是年年都有新版的,而有资格醉心于这些琐事的……也只有优雅的法人阶层而已。 法人不是贵族,却拥有比古代的贵族更无上的权力。因为他们头顶上没有帝王,除了法人以外,其它所有的人都可以理解为法人共和下的合法商品。对于统治阶层来说,为了让社会更稳定,他们宣传‘人与人之间的平等理论’,可是他们心底里很清楚,由一个人出生到死亡的成本和贡献都不难统计。‘和平’并不总是美好的,因为对我来说,‘和平’只是让法人们以相对稳定的方式获得更大的权力罢了。 按照我对星夜目前的理解,他明显是法人阶层的一份子。即使同是华人血统,但他跟我的社会地位却是天渊之别。星夜很可能还不知道我跟他来自同一个世界。虽然被他知道了,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世界了,可是随意透露自己的信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想来,地名跟人名重名的几率实在太高了,只要我装傻应该能过关的。于是,我装着生怕被背后的人听到,小心翼翼地说:“以前在依芙的故乡,听说有个很有名的少女杀手叫‘卡尔瓦多斯’的,他惯用的各种闻所未闻的手段简直让人惊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真巧,在我的故乡有一种酒的名字也叫‘卡尔瓦多斯’的。嗯,那是一种苹果酒!”星夜。 “苹果酒?不是只有谷类食物才能做材料的吗?”我装着吃惊地问。 “当然不是了。对了,在卡尔瓦多斯旁边的那个家伙名叫‘苏伊士’。”星夜。 运河么?又一个奇怪的名字…… “哦,不,记错了,他好像叫‘巴拿马’。哦,对!对!‘巴拿马’。”星夜歉意地说道。 “拜托!小子,老子名叫‘霍克雷德’!记住了!别再被我听到你在背后指指点点!”那位名叫‘巴拿马’的大汉显然没有找到好捉的领口,所以只好狠狠地用他的大手拍着星夜肩膀上的甲叶。 “呵呵,抱歉,抱歉!小的记住了。”星夜。 那家伙现在有求于我,居然还敢来试探我?不过我很大量的,万一生气了就说明他猜对了,那我的秘密就又会少一个的说。不高兴的时候就要笑,而且还必须笑得自然,否则还不如不笑。于是,我冲着星夜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以表示我对他记错名字的一种理解。 跟星夜开了房,哦,不,正确来说是占用了某个房间。我奇怪地问道:“星夜,依芙在这里应该是最大的吧?你是她身边的小头目,今天居然也被人欺负了,真难得,你还懂得道歉。那个霍克雷德究竟是什么人啊?” “小人物一个,不过他倒有几分武力,依芙的第二批奴隶,钱是付了,虽然是我的钱,但依芙很生气。她买下第三批奴隶后做了一些比较残暴的事,那个霍克雷德算是活下来了。我现在什么装备都没有,自然不想得罪一个笨头笨脑的武夫。”星夜。 “坐下吧,把面罩脱掉,我来帮你检查。”我说。 掀开星夜的面罩后,腐烂的半张脸暴露在空气中,我把手轻轻放上去,发动了一部分契文用于分离那些脏物。那些在脸上分离出来的脏水连带着血液沿着我的手流到我雪白的治疗师袍上。不过我并不介意,因为我的袍子是有自净功能的。当然,星夜也不可能因此觉得我很伟大。因为对一个喂我主义者来说,星夜他老人家就是他自己的老天。除了他以外,别的人都是附加物,我把我的脏手放到他脸上,他没有生气就已经万幸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分离和净化后,星夜的脸看上去比刚才更烂了,不过接下来就是修复了。为了不至于制造太多的痛楚,首先要把神经系统的一部分破坏掉,然后用治疗术修复那些烂肉。不过那些烂肉显然不是那么听话,总是喜欢长到一些不可爱的位置上,这样星夜是不会收货的。于是,我只好一手拿着棒棒糖,一手拿着锋利的刀子,嘿嘿……邪恶地笑一个…… 两个小时过去了,经过我的折腾,星夜总算熬出头来了,他对着镜子看了良久,才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星夜好像变了,大概有点自暴自弃吧。正如他所说的,他现在什么装备都没有,而且又刚被心腹背叛了。不过我很庆幸,胜利者是歌奇娜拉,那位对我来说仍然是个陌生人的女孩子,而不是依芙和星夜。如果依芙得到了‘全预之眼’,即使她把她的脚指头放到我的额头上,我也不会认为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就结果而言,即使是一句‘公子’前,一句‘公子’后的歌奇娜拉也能对星夜做出这么不可爱的事情。至于说到要是让星夜得到了‘全预之眼’的话,不得不说,我可没有看着认识的人突然变强,而自己却原地踏步的强大心理承受能力啦! 告别了星夜后,我在事务所里头又转了两圈半。不得不说的是,尽管我很希望与人为善,但实际上能吸引我的人物少之又少。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是什么杀人犯或者强奸犯之类的破烂理由,也不是因为他们曾经沦为某些法治团体的奴隶,而是基于行业和现实的压力让我知道有些人或许很快就会人间蒸发掉。在那些快要死的人的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并不能反映出我对自己的爱护之情。也许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情况会好一点的。 在莫里西西尼,能够吸引我的事情并不多。吸引我回来的,除了依芙这个好朋友外,就剩下我们之前未完成的那点小小的事业了。战舰和要塞,那会是个浪漫的开始吗? 第三十二节 ‘第一次出海抢劫’对一名像我一样乐善好施而又富有同情心的好孩子来说,是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的。尽管被抢的……可能是某些大鱼身上的鱼鳞,但却仍然标志着我由陆上的下流冒险者正式向高贵的海洋进军。要知道,不是每个天真浪漫的好孩子都有资格当海盗的,至少战舰不是每一位贵族都买得起的。 在海上生活的人都有一些相关的常识,例如说…… 大鱼都是很聪明的,尽管鱼脑的体积不一定与它们的智慧成正比,但毕竟是生物武器的派生物种,而它们最初被设计的目的通常是为某些人消灭另外一些人。 大鱼是温驯和善的大鱼,它们不以杀戮为乐趣,它们只为自己的肚子服务。实际上它们不喜欢吃人,但它们喜欢吃战舰。不管是海底矿石、装甲、燃料、炮弹、建筑材料以及它们的同类,只要它们有能力塞到肚子里的,它们均感到兴趣。 人们是充满爱心的人们,他们不以杀戮为乐趣,他们只为自己的钱包服务。实际上他们也不喜欢吃大鱼,即使哪天人们选择了吃同类,他们仍然不喜欢吃大鱼。因为大鱼的肉里要么有神经毒素,要么含有放射物质。即使某些特定的大鱼真的能吃,他们大概也会担心自己遇到的会不会是变种吧。 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总之,人们和大鱼是不能和平共处的。至少,对我个人而言,大鱼的鳞片可以被制成坚硬的装甲、中空鱼骨可以当作舰体的主要材料、核融核心可以被加工成战舰动力炉、魔核也是某些智能系统的核心部件。它们的经济价值是同等体积的食用鱼无法相比的。 不过以上说的这一切都是几天后的事,而不是今天! 实际上……直到目前为止,我还在码头悠闲地喝着我的下午茶呢!还有我可爱的餐点。思考着,等一阵应该去骚扰哪位可爱的小男生或者小女生。而我拿着杯子的右手正环抱着心爱的猫宝宝露露,左手扫着波斯的毛毛。原则上,我是一只很卫生的小动物,所以下午茶是我要喝的,而餐点则是用来喂波斯的。呜呜……这样的生活实在太悠闲了,这样很容易堕落的!不要…… 说到守护兽,我在遗迹里新收的死神‘蛮愚’对我还是相当抵触。它老人家认为我骗了它,其实想我当年还不是被菲利斯骗了吗? 其实那不叫骗,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为了缩短谈判所需的时间,偶尔也要说些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但那绝对不能简单地说成‘谎言’,理由是所谓的被骗方根本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最终谁也不答应对方也不过是白磨时间罢了。 最初我被菲利斯困在封闭空间的时候,她对我作出了一个在她看来充满善意的谎言。其实即使她不这么做,至少我也不会愿意被她困一辈子的,所以我想,即使给我考虑再三的话,我最终还是会屈服的。蛮愚不是笨蛋,它当初之所以答应当我的守护兽才不是因为我的‘谎言’,而是我赤裸裸的‘威胁’起到作用了,也可说是条件上的‘劫持’。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可当真的发生,而又错过的话,也只能怪自己没有珍惜机会,说不定‘蛮愚’它老人家得了自由还会从背后骂我是笨猪呢! 不过现在倒好!契约是签了,那个眼睛状的纹理就刻在额头上,尽管不发动的时候可以隐藏,但我还是认为刻在额头上不好看,偶尔我还会想,能不能想个折中的办法把那个封印刻纹弄到其它地方去呢? 六个守护兽名额,它是老老实实地给我占了一个。能力也是可以用的,就是把敌对生命体的灵魂吞噬掉,然后让敌方尸体石化甚至风化。 至于说到不友好的地方。那家伙始终不肯构成像‘波斯’那样的实际形态为我所用。它为我提供的那项能力说是帮助我打击敌人,实际上得到最确切利益的还是它自己。因为我使用它的力量的目的只是消灭敌人,而这项能力附带的‘吞噬灵魂’则完全是为它自己服务的,跟我的力量成长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以说是我使用它的力量的附带条件。不过想来,只要它不要老想着冲破约束,它变强了对我还是有好处的。 说到魔力,跟我关系最直接的还是波斯,我变强了,它就会变强的。向反我不变强,它即使想变强也只能是从战斗技巧方面突破。露露和蛮愚就一样了,它们的力量基本上是独立的,它们的成长有着各自的成长方式,这个我是不太清楚的。不过露露可比蛮愚乖多了,想到这里,我又不自觉地为露露扫着她那可爱的小下巴,而她则舒服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小尾巴摆啊摆的。 呜呜……我的露露好可爱哦!有猫猫真好,有听话可爱猫猫女孩就自然是好上加好了!我好幸福哦! 这种幸福感直到一名毒液男大咧咧地一屁屁坐到我对面的位置为止。 “先生,你是?”我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身都是沾有毒液的衣服,人家可是在喝下午茶呢!不过这么有攻击性的话语是不能随便出自一个好孩子的嘴巴的。 “据说你们在招募海员,我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想到你们那混两餐。”毒液男的眼睛像蛇一样,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貌似我眨一眨眼都逃不过他的捕捉似的。 虽然说我不太看好不敢与人正眼对视的懦弱家伙,可现在这种对视却让我感到不太舒服。实际上,我对这个家伙的第一印象不太理想。不过想来,如果是坏孩子的话,把他拖下水,甚至当作耗材牺牲掉也没什么损失,于是我说道:“先生,你应该直接去找我们的事务所才对。” “我找过了,他们说已经满人。他们中的一个人叫我来找你。”毒液男。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具体位置,而你却找到了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了?”我问。 “我是个暗杀者,找人只是我的专长之一。”毒液男。 “包吃包住,提成看表现,想要底薪的话请别来找我,因为我只是小角色,说不上话的。”我淡淡地说。 “没关系,未有表现之前,我也不强求你承诺些什么。但我确信,你日后会知道你今天的决定有多么明智的。”毒液男。 第三十三节 夜里,我在事务所奇迹般地遇见人间蒸发了一整天的依芙。 “依芙啊,怎么一整天都见不到你?”我问。 “被两个奇怪的家伙拐走了。”依芙若无其事地说。 “奇怪的家伙?”我问。 “没什么。淡水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反倒比较麻烦。就在三天前,码头有好几个仓库被烧光了。现在不管是粮食还是肉价都上涨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们最迟四天,就会出海,否则,我们恐怕养不起这么多张嘴巴呢!今天累了,晚上早点睡哦……诺雅。”依芙轻轻地说着,接着转过头去就直接走上了二楼,一点重新发问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依芙学会转移话题了,依芙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高深的,不懂…… 依芙已经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虽然我可以继续追问,毕竟依芙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但是……既然她不想说就算了。 时至今天,星夜他老人家早已经牢牢地掌握着大副这个职位了。按照事后分析,大概是因为依芙不信任他,所以才会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想争夺依芙口中的第二舰长这个职位。人家倚丽当得好好的不说,最重要的理由还是因为我不想离开依芙身边。如果我真的愿意这么做的话,也许我早就开始怀疑依芙是否值得我继续投资了。事实上,我在某种程度上说,仍然是一只被感情驾御着的可怜小动物。 故此,在我的强烈建议下,雪勒级白骨战舰被改造了。不过说是改造,也不过是换了块门牌而已。原本的“主计室”改名为“大副室”,这意味着星夜不用再与依芙挤在一个小房子里。至于我这个没有驻地的小主计,唯有委曲求全了。嗯,我实在太伟大了!一个多么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哦!对自己赞美一个。也许这种说法会让一些心地不纯洁的孩子们想到不可爱的地方去。不过,请相信我是个内心非常纯洁的好孩子。要知道,星夜他还感谢我呢! 虽然食水不是我买回来的,但我还是以主计的身份向依芙报告着目前的情况:“由于不理想的价格问题,我们目前只准备了17桶食物和25桶淡水。两艘战舰的海员总数为66人。如果不考虑吃人肉的情况,在严格限制食品配给的前提下,我们可以在海上生存25天左右。另外,必要时,我的空间护腕里还有一些食物的。至于动力方面,依靠风力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我们的航海成本。但帕斯特级战舰无法安装风帆,所以只是出海捕鱼的话,我的建议是不要带上帕斯特级战舰,这还可以省掉一些人手和食水。” “你想省掉帕斯特级战舰的参与?”依芙问道。 “是的。”我说。 “如果下一次出海,你还有这种奇妙的想法,那么……到时再说吧。”依芙淡淡地说。 由于我目前的职能是主计,而且是个没有经验的主计,所以既然依芙这么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五天后,比预计迟了一天,我们终于出发了。 由河道进入大海,刚离岸数公里,海水的颜色突然变得很深,透过元素眼,我可以勉强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舰底通过。按面积计算,那大家伙是我们战舰的十数倍,对我这个恐怕只有对方几亿分之一那么大的小家伙来说,自然是害怕的。可是有经验的海员告诉我,那个大家伙属于“海底爬行兽”一类的生物,它们永远上不到海面上,而且在陆地上也无法存活,所以除非我们现在就沉掉,否则看着就白看着而已。把它当作一道风景线就是了,那家伙很“温柔”的,弄不出什么大的海浪。 对于一件没有威胁性的小事件,我自然没有到处宣传,免得不认识的大伙认为我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人。 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更小的鱼,我们的猎物自然不是这种大家伙了。甩开海底爬行兽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什么新鲜事物,纳闷之下重新回到舰长室,现在也同时是我的主计室了。坐在书桌前装模作样地翻着帐簿,看到奇怪的地方,就在草稿上画上一两只可爱的小白兔或者小乌龟。依芙可没有我这般勤奋,她见没事做早早就躺在舰长室附带的休息间睡眠去了。 对于海员们来说,他们并不流行玩扑克,甲板上的比斗和赌博往往更受欢迎。对于前者,有时我也不得不担任起治疗师这个角色。而对于后者,我是不会跟他们赌博的,赢的不多还会引起民愤,这可不个好的买卖。 平淡地过了我在海上的第一天,甚至第二天,我们依旧什么收获也没有,那些掉到海里去的诱饵也掉得差不多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们这只是在污染海洋生态环境而已。 直到第三天,一条只有23米长的“小鱼”被我们四台弹射飞索同时命中,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猎物,因为这只是条食用鱼,三天内不处理掉的话,肉质就会开始腐烂的。显然,我们的战舰上即没有冷藏库也没有晒咸鱼的设备,要把它掉回大海吗? 这样也许几公里内的血鲨们会很高兴的,但我们并不需要它们的感谢信,要是我们接下来也同样没有收获的话,那么我们很可能会亏得更多。 经过商议,考虑到最近肉价上涨的问题,我们决定让高能耗的帕斯特级战舰把鱼肉运回去。虽然倚丽手下的海员经验不足,但这对几乎达到自动化操控并且不需要考虑风向问题的帕斯特级战舰来说,是没有太大影响的。给她们留下两天的食水,她们就可以回家了。想来,只要她们的食量在标准以下,应该不会饿肚子的。至于我们,则继续试图在大海中套利。 到了第五天,我们只打到一条13米长的食用鱼,除了把一部分鱼肉剥下来充当临时副食外,剩下的只好掉回大海中。 直到第八天,我们遇到一艘正冒着浓烟的战舰,它只有56米长,也就是我方三分之一的长度。不过至少在价格上,我不会少看它,因为那是一艘魔装战舰,看它的外观结构,似乎还可以潜水。只是我不明白,对方舰艇上只有一具小口径炮管,怎么敢用鲜红色的涂装呢?这分明就是想让别人发现它啊!但不管对方的意图是什么,也不管它是上一场海战的胜利者,还是仅仅只是机械故障而已。远在舰桥上的依芙已经发出了进攻命令,我们的战舰正急速向对方扑去。 此时,我才想起……对啊!那几个女孩子回家了,那依芙的本性就出来了。可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依芙还愿意留着她们呢?真是搞不懂。也许,依芙也是被感情约束着的可怜小动物呢! 第三十四节 想来,只要对外说是对方先攻击我们的,那么我们就是受害者了。受害者好可怜的,那么对方只要心地不至于太不善良的话,赔我们一艘战舰也很应该的。至于对方的人,如果他们没有畏罪自杀的话,想来,心地善良的我们应该会把他们送回家才对,毕竟,没有战舰的人要怎样回家啊? 当距离足够近时,依芙把指挥权移交给星夜,而她则拉着不太情愿的我准备打白刃战。侧面7台弹射飞索同时发射,攻击一艘不会动的舰艇居然还会有一台挂不中,真是太失败了。不过,更可怕的是等到目标被拖到足够近时,目标舰艇的表面装甲突然张开,露出一排排135毫米口径的小型火炮,那些漆黑的炮孔正在对着我们这些密密麻麻排成一线正准备打白刃战的家伙们。 “趴下!”一名海员突然喊道,可还未等他喊完,对方就已经完成了一次轮射。 还好敌方的舰身比我们矮上了一节,由下倾斜向上发射的炮弹打在我们的坚硬白骨护栏上,即便是步兵炮也发挥不了太大的威力,至于那些破片大多也不过是受地芯吸力影响而掉落在我们背上而已。 “还没死的说句话!”趴在甲板上的依芙双眼发红地大声喊着,而回应她的则是各种不体面的漫骂。 通过生物探测,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但至少我们之中还没有人阵亡。这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是不敢想象的,这样突然的近距离火炮打击居然会没有人死,不过这个世界嘛!管它呢! “太好!全体准备随我登舰!”依芙刚站起来对方马上进行第二轮密集炮击。于是,依芙很没面子地又重新趴了下来,而我则自始自终都趴在她身边没动过。 “算了,诺雅,我们不要战舰了,我们撞沉它!”依芙愤愤地说。 “我十分同意你这种说法。虽然它这样的火力还奈何不了我们的舰体,但留着也麻烦。想来,即使把废铁拖回岸,应该也能值几个钱的。”我趴在甲板上说道。 接着,只留下操作弹射飞索的海员后,我们一个跟一个很不体面地爬回掩体内。 回到舰桥,在星夜的调同指挥下,前端飞索渐渐收紧,两艘战舰在飞索引导下,舰首渐渐向摩擦,先是传来很刺耳的金属磨擦声,再接着,一名海员冲进来对我们说对方打出了投降的信号旗。 “前端飞索暂时松开,向对敌方发旗语,要求他们全员站到甲板上扔掉武器。啊,不,还是命令他们把武器留在战舰上吧。至于他们的人则要脱光至少上半身的衣服站在甲板上。三分钟内无法让我们满意,那么他们将失去最后的生存机会!”也许是刚才太丢舰长面子的关系,现在处于优势地位的依芙一点也不显从容。 星夜突然补充道:“还要告诉他们,要高举双手,手掌向着我们。如果敌舰上有女士和伤员,可以不脱衣服。但在我们的人登舰后,如果发现还有人在里面的话,连同甲板上的人全体处死!” 结果是……敌方战舰上一共有43名海员,是否有女士?这个不确定。原因是它们中有些是半兽人或牛头人之类的生物,我实在没有兴趣研究它们的性别,反正它们都很合作地脱光光上半身就是了。事实上,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基因合成生物见过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反倒在法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半人们。因为不熟悉这些生物的思维系统,所以我没有对它们亲自动手,倒是那位新加入的毒液男先生帮了大忙,用带有麻药的飞标放倒了那些非常合作的敌方海员们。毕竟它们即使没有武器也同样是很具威胁性的,不这么干的话,我宁愿把它们掉到海里去也不敢把他们带回去当奴隶卖掉。至于说到接纳它们?拜托,别人捉的奴隶我们很乐意‘解放’它们,但我们自己捉的奴隶,是可以当‘同伴’用的吗?虽然奴隶大家都会捉,但奴隶在互相交易后,仇恨或多或少是会得到缓解的。 还好,敌舰的舰长至少在表面上看还是我的同类,所以语言上暂时没有障碍。那家伙是个很狡猾的人,如果不是我们的人反应快,在第一次轮射的时候就应该死得差不多了,而他们的半兽人和牛头人也是十分强大的肉搏型生物,完全是可以反客为主的。事实上,这种事他们平时也没多干,还是他们的笨舰长最近一个月才想出来的,所以目前还没有成功实施过。不过洋装故障停在那里,的确是可以少挨一点炮弹的,尤其是它们的舰身那么光滑,看起来一点威胁性都没有,至少还能骗得了比他们还要笨的我们。 至于说到战利品方面,很可惜的是……在刚才的撞击中,敌方战舰已经出现大量裂痕,而这些裂痕在海上是无法修复的。不到一天,这艘战舰将会变成一个56米长的大水桶,而且里面还注满了水。要把它拖回岸是很麻烦的,而我们又不可能扔掉,所以这次旅程到目前为止得宣布结束了。 数天后,我们回到了莫里西西尼。卖掉战利品是我的工作,而半兽人和牛人头在莫里西西尼并不多见。我实在搞不懂它们算是珍稀动物还是因为被歧视才没有机会出现的品种。不过做这种交易一定要够快,在莫里西西尼最不缺就是战士和苦力,所以我并没有对这些半兽人和牛人头有着太高的期望,直接扔给赤鲁,他卖出去后愿意给我多少就是多少了。至于战舰,倒可以放在船坞慢慢修。 在等待战舰维修的那几天里,偶尔在我睡得三分熟的时候,依芙静悄悄地外出。虽然我知道她不告诉我原因是一定会有她的考量的,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凭我们目前还十分良好的同居关系,我自信地认为她不会介意我多知道一些小秘密。于是,我静静地跟在依芙的身后,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以生物探测的方式进行锁定和跟踪。 直到一个幽深的小巷里,依芙突然停下来。为了进一步知道她正在做什么,我只好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巷口前打量着呆站在那里不动的依芙。心里正不明白她站在那里做什么的时候,依芙突然转过头来,瞪大那双赤红的眼睛冷冷地问道:“诺雅,你跟着我干什么?” 依芙问话的时候,右手的爪子正缓缓地伸出来。看着依芙那两次跟我战斗的时候独有的那种冷酷的形象,我暗暗有点后悔,于是含含糊糊地应付着:“没……没有啦。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都这么晚了,你还跑出来……” 第三十五节 “你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秘密。人类把他们的坐骑当作不生的好朋友对待,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喜欢吃别人的坐骑。我跟一部分人类相处得不错,那是因为我喜欢她们,但并不代表我喜欢她们的同类,更不代表我从此就不吃她们的同类了。”依芙淡淡地说。 原来依芙是跑出来偷吃……情况就像吃狗狗的坏蛋不想被自己养的狗狗看到一样。 “不要再跟踪我了,好吗?这可不是好朋友应有的行为。”依芙。 “有必要那么秘密吗?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的。”我说。 “不,你介意的。你从来不喜欢使用我用过的餐具。”依芙。 “依芙,你自己一个,晚上要小心哦。”我说。 “嗯。”依芙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还是站在对面冷冷地看着我,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于是,我只好回家睡觉去了。 肉体躺在床上,而内心则在那漆黑的世界里,或者说在我幻想出来的那个永远昏暗的城堡里。我正坐在我的办公椅上抚摩着恶犬波斯的毛毛。而拖着雪一样美丽发丝身穿雪白衣裙的菲利斯姐姐则在对面爱抚着露露的毛毛。也只有在这里,我才有资格穿着全黑的裙子。因为对外面的世界而言,黑色在很多陌生人的眼里实在说不上友好。而裙子,则是我最没有勇气去面对的。 这个虚空间是刻写在永恒之剑上的,作为多方交流的一个平台。最近多了一位客人,说白了也就是蛮愚那家伙。在这个空间,它可没有资格以一个紫黑色巨人的身份闲逛。那太占位置了!因为我是这里的设计者兼管理员,所以它也就只能成为我的办工桌上一个紫黑色的骷髅头,为了我‘阅读方便’,它的头顶上还得点个蜡烛什么的。 “嘿嘿……你被那只小恶魔骗了。”蛮愚发出恶心而刺耳的笑声,那些蜡烛的火光则在它头顶上一闪一闪地跳跃着。 “我希望阁下能换个声音,尤其是对我说话的时候,最好能换个温柔的姐姐声,像昨天那个就不错。对了,这话从何说起?是因为她身上没有血腥味吗?的确,她每次都是临近早上才回来的,在沙漠要洗个澡也不是没有难度的事。而且,我们家的波斯嗅觉一向不错。”我摸着波斯的毛毛说道。 “被自己的好朋友欺骗,难道没有让你特别兴奋吗?呵呵……呵呵。”蛮愚的声音是变温柔了,也很有大姐姐的感觉。当然,如果不看它此刻的模样的话。只是……那笑声仍然是太刺耳了。估计它再笑一会,声音又会变恶心的,那家伙真是不长记性。 “菲利斯,为什么依芙要骗我?”我可怜巴巴地问。 “即使是好朋友,也拥有保存秘密的资格,总有一些不能说的话。就像你也没有把自己的全部信息透露给依芙知道一样。她也许察觉到你的可信程度不足以接触某些秘密吧。”菲利斯。 “我自认为,我为她所做的事,比她为我所做的事要多得多哦。也许我太主观了,但我仍然觉得,我的付出不算少了。她根本就没有给予过我什么。”我说。 “实际上你得到了你身边的她,这个就是你的所作所为最大的回报了。倘若你失去了她,你会真切地知道你失去了多少的,你想试一试吗?”菲利斯。 “不想……那一定比现在更糟糕!”我摇摇头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我担心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会进一步恶化。如果她需要帮忙,而我又没有机会出手的话。又或者她不需要帮忙,渐渐的,我对她而言就没什么意义了。或许,我该发展些新朋友才是……”我说。 “的确,倘若你在感情上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的话,向多元化发展才是正确的投资方式。”菲利斯。 我攀着手指头计算着,如果能说上两句话的都算朋友的话,按认识的时间顺序,我现在就有‘罗洛’、‘赤鲁’、‘紫衣’、‘星夜’、‘可泥’、‘依芙’、‘西雅’这几号人物,而且跟他们聊天还是蛮高兴的。 问题是…… ‘罗洛’和‘紫衣’是艾尔萨斯的朋友,而对诺雅……是带有个人仇恨的。前者说要把诺雅干掉,好像不是说说而已,至少在没有能力自保之前,我是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的。而后者更是深仇大恨,如果我是她的话,现在的我死定了。之于她是怎样想的,这个我可无法掺透,也许她当时说没事,可在家里躺上十天八天,突然想通了就会认为诺雅是最大恶极的。 ‘赤鲁’和‘星夜’,这是两个对自我要求严格的唯我主义者,实属自私自利之徒,根本不能深交的。虽说他们都是天真可爱的好孩子,也许还带有一点单纯和爱心,但恐怕他们的爱心是很难有机会作用到我身上了,至于他们的单纯嘛!当对象是我的时候,恐怕他们也单纯不起来。聊天是愉快,但也只限于聊天而已。说到利益,利益一致的时候还好。不一致?呵呵,那个时候就要思考怎样对付他们了。 ‘可泥’和‘西雅’倒是不错,但她们两人都是有自己势力的不动产,没事我根本就不会碰到她们的。而且像她们这么博爱的好孩子,爱心肯定有非常多的输出机会,恐怕还轮不到我,呵呵…… 也许我应该去寻找更广阔的天空才是! 临近早上,依芙像小猫咪一样小心翼翼地钻到我身边来。真难明那家伙为什么好像不会睡眠不足,说起来,以前梦幻街的吃人魔也是夜里出动,白天却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女仆。 我挣开眼睛,轻轻了抚摩着依芙那精致的脸蛋,食指沿着她那洁白的脸蛋一直移至她的嘴边,接着收回手指轻轻舔了一下。 没有血的味道,果然,她在欺骗我…… 我轻轻地伸手捉着依芙的小手,她没有抵抗,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动静。这说明一种信任仍然存在我们之间,我也许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但我并没有被抛弃。 “依芙,我喜欢你哦……”我轻轻地说,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事实上,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开拓新天地的说。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依芙缓缓张开眼睛问。 “因为我想认识更多的朋友,所以才这么说的。”我说。 “你在威胁我?”依芙。 “没有……”我说。 “那就是你对我没信心咯。不过这样也好,也许我们都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睡在一起了。可以吗?”依芙。 依芙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手用力地握了握,我实在不明白她的心意,到底是害怕我说‘好’还是‘不好’。 想了一会儿后,我轻轻地说道:“依芙做决定吧。我一定会听的。” “那就分开吧。”依芙淡淡地说。 我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不过我握着依芙的手却没有丝毫动静。接着,虽然内心仍然挣扎着,但嘴巴却不争气地说道:“那好吧。” 第一节 漆黑的墓园中,我找到了新的归宿。从松软的泥土中慢慢爬出来。我试着呼吸,却发现身体的内脏早已被掏空。我尝试观望四周,但却发现的眼球早已腐烂。阴冷的夜风迎面吹来,而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凭着灵息,模糊的墓碑间徘徊着无数的怨灵,它们是那样的清晰。 “这里是哪里?”我问。 “这里是达克拉。我的使者啊!你必须在信条武士到达加奥斯山脉前,前往邪灵圣殿保护尼斯主教。赶快!你现在就必须动身!”来自遥远的异世界,思卡奈大邪神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冷刺骨,它的声音直接刺入我的灵魂深处。 很痛……到处都在发痛,我无法抗拒他对我的控制,至少……我知道以我目前的力量无法摆脱它。 随着唯一的眼球掉落到地面上,新的神经一条条从肌肉表面长出,我的视觉也慢慢连接到由魔力构成的血眼中。 低头望着长满蛀虫发紫变质的左手。我想起自己的肉体,尽管拥有它的时候觉得它并不理想,但那是爱我的人留给我的恩物。没有半点伤心的感觉,只是想无论如何都要从菲利斯手中夺回它。 伸出右手,试着活动手指,却发现无名指突然掉落到地上。看着左手血红的神经一条条地在虫子间穿行。我毫不犹豫地把它拔掉,扔在一旁,也不理解一下那位死者生前是多么地爱自己的肉体的。 穿行在墓碑间,我召唤出另一具拥有完整左手的尸体。把它的左手撕下来,接到自己的身上。看来一切都还可以,接下来只要解决衣服的问题就可以出发了。 在邻近的村子中杀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得到了更好的身体,也找到了绷带和衣服。尸体始终会腐烂的,而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占据活人的身体。于是,全身被绷带所包裹的我披上残破的披风踏上了前往加奥斯山脉邪灵圣殿的旅程。 夜里,走在街道上,人们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尽可能低着头不让人们看到我的眼睛,似乎还没有人注意到我是一具活行尸。 活着的人在我‘眼中’(灵息)是一个个人形的灵体,透过它们的肉体还能清楚地看到它们的骨架。人的容貌在我的眼里失去了意义,有的只是灵体的强弱而已。很明显,在这条街道上就只有我一个被归纳为死灵。到处都是异类,但我并不介意,因为到处都没有跟我一样的存在。 风大了,雨也大了。雨点无情地敲打着我麻木的身体上,肉体上密密麻麻的神经网络只能感觉到那些对我有害的东西,无意义的东西根本不能给我留下任何感觉。 随着雨越下越大,路上的人也渐渐变少。大概都躲进酒馆里喝酒去了吧!我也可以喝酒,尽管内脏对于现在的我如同虚设,但把酒放进肚里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我决定进入酒馆,尽管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或许是因为我渴望看到酒馆里的那些人发现我不是人类时的惊讶表情吧! 第二节 步入酒馆,里面有各种形形式式的人。笑着的,骂着的,也少不了打架的。 杂音,到处都是杂音。跟人们叫骂声同步的心灵震撼和人们心底里的咒骂声充斥着我的心灵。看来我得想个办法来过滤这些杂音才行。 我走到墙角的位置坐下来,一个人走到我身边,由它的骨架判断,我知道它是一个女人。透过心灵的共鸣,我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她在问我要些什么。于是我低着头说要杯啤酒,她就转身离开了。 我周围的几个位置都没有人坐,就像在驱逐我这个不速之客一样。 过了一阵子,我的啤酒来了。虽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卑微的存在,但是我还是装着很高兴地把酒送进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酒鬼走到我身边,他说见我真开心,因为他已经几天没洗澡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臭。见到他乐呵呵的样子,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到一种名为‘高兴’的感觉,是同化现象吗?我高兴地陪他笑了几声,于是又叫服务员送来啤酒请他喝,凭我抢回来的几个钱就是生怕喝不死他的样子。他喝完酒连多谢都没说一声,挥一挥手冲我一笑便离开了我的视线。短暂的快乐结束了,而我又得开始踏上我的旅程。 又过了两三天,我终于抵达了思卡奈大邪神所说的加奥斯山脉。 在我的心底里,我从来都没有称呼过它为主人。尽管受到契约的控制,让我并不渴望自由,但是我从心底里不认同它。 走到山脚下,在一条小村庄里问路。 一个女孩对我说:“邪灵殿里住着一大群妖女,她们会把捉到的旅人变成邪恶的奴仆的。如果你一定要去米托列的话,你可以绕过加奥斯山脉的。” “我已经是一个邪恶的奴仆了。”我把头微微抬高,用手拨开披风让她看到我的血眼。 “老伯伯,原来你的眼睛……”她的样子显得很惊讶,而她的下一句话让我更惊讶。“即使失去了光明也不要放弃!”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我在陌生人眼中只不过是个失明的老伯而已。血红的眼睛被新尸体的眼球所遮挡,而暴露在绷带外的皮肤早已老化。 尽管她看不到我此刻的表情,但我还是冲她笑了一笑。 ‘笑’是那个好心的酒客教我的。那种感觉很好,我……很喜欢。 我告诉她,我会接受她的意见绕道而行的。由她灵魂的轻微扭曲,我知道她也在笑。 事实我并没有绕道而行。走在雪山上,我被几位修女捉住了。披风掩住了我的眼睛,虽然我看不到她们的美丽,但一路打探以来,由诗人的口中,我知道她们每一个都有着绝美的容貌和迷惑男人的技巧。 她们把我带到山上的一座古堡内。凭着我的灵息,所有的景物都是模糊单色的。从大小不一的砖块和墙壁上的裂缝看来,我感觉不到诗人口中的优美。 跟随着三人,穿过阴暗曲折的走道。我来到了城堡的主殿,里面有很多像在接受救济般排着队的人。带着我的修女示意我过去排队,她们把我放在那里就转身离去了。大概在她们看来,我也跟其他旅人一样,被她们‘迷惑’了吧。队伍中的人类一个一个地减少,他们去了哪里呢?对于她们来说,人类的肉体并不能给她们过多的安全感,她们需要的是有实力的捍卫者。 在队伍的正前方有一个圆形的水池,但凭着黑暗的气息,我知道里面装着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人,一个接一个地跳进去,有些跳了下去就是一辈子了,他们是幸运的一群。不幸运的,沿着石梯爬上来的,是血肉模糊的怪物。我看到其中一个被凉在一旁的,它的牙齿从肚子里长出来,大肠掉得一地都是,它艰难地试着站起来,可是暴露在身体以外的器官突然破裂,当场死亡。我知道在它死的时候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因为它的神经非常发达,大概是人类的三四倍,但它死的时候并没有对周围的环境作出任何的贡献。就这样默默地痛苦死去的并不只它一个。在我面前,十个人跳下去就只有两三个变成至少可以称为合理的新生命体。 思卡奈曾经吩咐过我,绝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怎样保护尼斯主教就自己看着办。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也没有打算要弄明白。怎样才能在不表露身份的情况下保护我的‘公主’呢?看着身下绿色的溶液,我心中找到了答案。 随着我身前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减少,终于轮到我了。不过我……并不介意。因为变成什么都一样,遍地都是尸体。我想或许在尸体堆中能找一个更能保护我的‘公主’的躯体。 善良的修女看我站了这么久都不跳下去,便走过来温柔依偎着我,对我说道:“放心吧!跳下去这个美丽的大浴池是件很舒服很舒服的事。看……她们在向您挥手呢!还不赶快下去陪她们,她们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我望着浮着‘各种’不同生物尸骨的液体。是她的眼睛有问题还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啊? 第三节 好心的她帮了我一把,随着修女一用力,我这个老人家就掉进溶液里去了。 溶液在腐蚀我的身体,它们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样,在它们的‘眼中’,我只是一具尸体而已。于是,它们抛弃了我。那我……要怎样上去呢?要是让修女们看到我丝毫没有改变,一定会怀疑的。 在池底,我找到了一个魔法阵,是封印用的魔法阵。我想,我一定不会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因为这个大浴池里浮着那么多杂物,我就是不信她们会不换水。我细心地阅读着它的文字,是很古老的文本。但‘古老’这个名词对我有利。因为我拥有最古老的记忆。 在我认真地阅读文本的同时,我头顶上还不时进行另一项跳水运动。我抬起头,看着各种类型的生物进化时那动感的一刻。其中一名成功变成了新生命以后,游到我身边看着我。这是它一生中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因为下一名跳水运动员在修女以为前一名选手失败的同时已经跳下来了。于是两者牵引在一起组成一名双头怪人,而我则在它们底下看着他们结合时的动感一刻,要是它还不愿意离开的话,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一名三头甚至四头怪人出现呢! 我低下头继续做我的研究,因为我知道,要是我不在执行任务的同时增强自己的力量的话,我就永远只能是个小小的奴仆而已。 渐渐的,我进入了冥思,一股意志融入我的意志。 黑暗中,只有我和她两个在一起。我是一个漂浮在空间中的蓝色晶体,在我的身上散发着柔和的蓝光。而她是一个拥有着紫色瞳孔的美丽淑女,在她的身上爬满了荆棘。 “你是谁?”我问。 “我的名字叫稀利雅。”她的声音非常柔和动听,跟思卡奈的声音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知道她在试图诱惑我,控制我。而她也意识到自己失败了。单是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如果我不是思卡奈的使者,受到契约的保护,我知道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你是来自黑暗的使者?你来这里有什么企图?”尽管她的用语不存在基本的尊重,但她的语气很客气。她情感的波动让我知道我在这里既不是客人的身份也不是所谓的‘捍卫者’。 “我的主人不愿意表露它的身份。但是你可以放心,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尼斯主教。”我不明白她放不放心关我什么事,但是我还是说了。 “你的主人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它就是把我封印在此的魔族。我,不想接受它的帮助。”温柔的她丝毫没有生气,但是她很排斥我,这点我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误会,但是我的主人对我的命令是绝对的。我……必须服从。”我说。 “我明白了。你……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她难过地说。 她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一种诱惑。我不明白思卡奈为什么要封印她,难道是为了独占她吗?但是它们的关系对于身为奴仆的我来说并不重要,现在必须做的是完成我的使命。 随着冥思的结束,我一手捉住一名刚刚跳下来的人。把他异变了的眼球挖掉,并在自己的眼眶里换上那个不对称的眼球。试着收集周围所有可以用的物资,把它们融进我的左手中,虽然不合理,但是也只是做个样而已。再脱掉披风,慢慢爬出液面,此刻暴露在修女们面前的我是一个全身被腐蚀得血肉模糊却还被部分残破绷带所包裹的怪物。 脱掉了盖过头的披风,影入眼底的是一个色彩缤纷的世界。年轻美丽的修女们穿着性感统一的服装,每一个的腰间都挂着纤细的宝剑,我……也想要一把,不过我看我是不需要的了。 没有任何一个修女觉得意外,于是看起来强壮的怪物留守在重要的地方,而像我这类看起来只能挨一剑的炮灰就被调配到城堡的外围。连基本的巡逻也不用做,就呆在那里等到有人来攻城时,只要挡在最前面消耗敌人的体力就行了。美丽的大姐姐是这样对我说的。 混在跟我一样令人恶心的怪物中过了平淡的几天。这些天就在这半径数公尺的范围内徘徊,我敢说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我脚下的几格街砖了。 在这些天冥思的时候,稀利雅那充满魔性的美貌经常从我的记忆之海中浮出水面。紫色的瞳孔,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现在的感觉跟以前好像有点不同,却说不出那里不同。菲利斯的记忆里也有类似的记载,名为‘黑暗之爱’的存在,是所有残酷心灵所向往的归属。 无论她是什么和拥有什么,我只知道她对我的诱惑是致命的。我希望再次见到她,并且占有她!至从菲利斯夺去了我的情感,我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 第四节 就在今天,我听到了一个震动我心灵的声音,但那个声音是发自敌人的。 “继承着古老信条的勇士们啊!你们是最圣洁的武士!不要被邪恶的妖女所迷惑,更不要被她们肮脏的肉体粘污你们纯洁的心灵。拿出你们的勇气,杀光她们吧!” 看来信条武士终于来‘解救’我们了,随着战争祭师的战歌响起。披着银甲手持十字长剑的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转眼的工夫就让我身前的‘同类’搁倒了一大片。不过喊叫声和哀号声并不是我们的专利。一只比我的轮廓大数倍的肉盾把一名信条武士按倒在地上,肉盾长在肚子上的大嘴巴用力地撕咬着信条武士那包裹着身体的盔甲,血液慢慢从完好的盔甲缝隙中流出。 说到肉盾,最让我不明白的是,在我们这堆肉盾中居然还会有所谓的指挥官,更奇怪的是她并不是在我们身后指手划脚,而是手持双剑带领着她的姐妹们跟那些入侵者杀成一片。看着她优美的剑法,我终于明白我们的作用并不是单纯的肉盾,而是分散敌人的视线。让那些美丽的修女侍卫能大显身手,看着她的剑术和妖术的完美配合。很明显,她不需要我保护,甚至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我只是个负累而已。 拥有着柔顺深蓝色长发的她在我眼中也是个异类。到目前为止,我所看到的修女全部都是浅蓝色头发的,怎么只有她一个是深蓝色头发的呢?再说也只有她一个拥有两把佩剑。 不容我思考,一名信条武士已经杀到我面前。银白色的利刃在我面前闪着寒光,那是受洗后所拥有的特殊光芒,我知道它能伤害我的灵魂。于是抬起左手,一支骨矛从我手臂的延伸线上穿破我的皮肉直直地刺穿他的心窝,他用不相信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慢慢地倒下。 我的这个举动让更多本来不想注意我的信条武士注意到我的存在,这应该能说是我的荣幸吧!他们愤怒地向我扑来。而我也只有捡起长剑,一把砍断那只异变臃肿的左手。尽管没有任何灵魂的连接,但这个动作还是让我有些后悔,受洗过的剑果然是对我有一定的伤害,一种名为‘痛’的感觉第一次传遍我现任的肉体。我不想有第二次了,而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敌人,我觉得一点保障都没有。 我举起剑试着使出我的独门剑法,但是却不幸地发现我拿着的剑无法汇聚灵力。难道受过神圣洗礼的剑也是剑中的异类?不过庆幸的是那把剑是我目前为止所用过的最好的剑。一把能轻易刺穿肉体的剑。 迎面而来的一剑砍在我的肩上,我感到一种不喜欢的感觉,便一剑刺向身前的武士,然后他就全身脱力地倒在我面前了。我知道这并不完全是我个人的功劳,他们之所以会那样地脆弱是因为在我身后立着无数的咀咒雕象。但相信它们不会跟我争功劳的,而那些修女也不会注意我这个垃圾有多少贡献的。 然而,我发现我错了。 当最后一名信条武士倒下来时,他面目狰狞地望着杀他的修女。可是当我走到他面前时却看到他的眼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渴望,而我也很乐意地给了他致命的一剑。 “你为什么要杀他?”美丽的指挥官走到我身边问我。 “杀……杀……杀……”我用沙哑的声音给她回应。 “以后不要杀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她的话让我感到不解,但我很快就明白个中玄机了。因为她转头对其它的怪物说道:“把还没死的人拖进魔化池里去,我们需要更多的奴隶!” 看着她,我感到一种安全感。我,很喜欢她。 因为她是个我可以理解的生物。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应该被保留,而我对于她来说也应该算是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之一。 “你!干得很好。”她对我说。可是她却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也没有问我……我的名字。对于她来说,我只不过是只行尸走肉的怪物而已。到下一次信条武士进攻的时候,我想,她应该不会记得我了。 又是寂寞的等待,我咀啄着地上的尸体,而其它的怪物也做着相同的事。不同的是,它们不管吃多少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而我可不一样,我需要更强壮的肉体,我必须进化。否则,我必然死在这里。 一种想法浮现出来,我认为思卡奈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帮助稀利雅的。我,在思卡奈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件捡回来的垃圾而已。而它却派我来这里做一些根本不合适我的工作。如果稀利雅是‘黑暗之爱’的持有者,思卡奈一定比我还要想得到她的。虽然我是这样想着,但一切都仅仅是我觉得无聊时所作出的猜想而已。 第五节 想着不实际的东西,我忘不了在地上捡骨头和碎肉。我不断改造我的肌肉组织和骨骼的成分。一切都只是实验而已。不过我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打发,也有大量的实验材料可以使用。 一个星期后,我已经真正意义上地脱胎换骨了,即使美丽的指挥官阁下真的想记住我丑陋的容貌都已经变成不可能的事了。 被粘满血迹的残破绷带所包裹的是裸露结巴的陈旧肌肉。不需要握剑的左手换成被坚硬黑色甲壳所包裹的怪物肢体,手背的位置点聚着几颗钉刺。白色的掩幕挡在血眼的前方,让人看起来好像拥有着红色的瞳孔一样。这种瞳孔在怪物中并不会少见。 我并不介意恶心,但我相信那些女士大概会介意的。于是我收集了一些没有怪物会去吃的武士斗篷,用炼金术做出一件适合我的黑色法师大衣。 一位修女发现到我异常,走过来。在她看来很少怪物会像我一样体面的。 她试着用她那漂亮的眼睛诱惑我。 “杀……杀……杀……”而我则装成没有思考能力的低等生物。 她感到有点失望,她用纤细的手放在我那恶心的脸上。温柔地对我说:“我留意了你有一段时间的了,还以为你跟其他的妖怪不同的说。可惜……” 难道她是在试探我? 难得有人关心我,于是我发出一声所有怪物都会的叫声以表示我收到她想传达的信息。 她突然用双手握着我的右手,高兴地说:“太好了!我的名字叫卡芙莲。我们一起努力吧!一起守护我们的尼斯大人。” 为什么她的举动这么奇怪呢?毕竟她跟怪物相处的时间比我多,没有思考能力的怪物是不会对简单命令以外的说话作出反应的。 看来我是做错了。 “你有名字吗?”卡芙莲把我的手拖入她柔软的怀里。然后交叉着双手紧紧地扣着。 虽然不礼貌,但我没有回答她。搞不好,两面都是敌人的话,我这‘一生’就算是完了。 “没有名字的话,在战斗的时候很难互相照应的啊!我帮你起个名字吧!”她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没亲眼看过还不敢相信她的杀人数目是排第二名的说,第一名嘛!当然是我们美丽的指挥官了。 她围着我转了一圈,她用那卫生局调查人员在检查饮食业时特有的目光巡视着我的每一寸肌肉。 “你的身体看起来像被烧伤一样,就叫……就叫……”她想了很久,每一次刚想说就被新的灵感打断。 果然,她比不上记忆中的我。 “叫焰魔好吗?”她小心地问。 我点了一下头,反正不是我的名字,叫什么都一样了。 “焰魔……焰魔……阎兽会不会好一点呢?我说。”是她说的。 反正都一样意思的,我没有开口。 “阎兽……阎兽……嘻嘻!干脆就叫淫兽吧!”她说。 接着的还是她在说。 “不过被加尤娜大人知道可不好办啊!加尤娜大人曾经说过,‘所有的捍卫者都应该得到基本的尊重。’那还是叫焰魔吧!”她说。 虽然我没有答过她一句话,但她还是不厌其烦地对我说着各种天上有的地下也有的。也让我对身处的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我并不讨厌她,根据我的记忆,我知道她跟以前的我有点相似,至少在喜欢聊天这点上是相同的。一个下午过去了,她也有她要忙的事。于是她亲吻了我残破的脸皮一口就离开了。 从她的聊资中,我了解到我们有两大敌对势力。其中一派是异教徒,他们的武装力量就是所谓的信条武士。他们的目的是铲除我们,他们的理由我非常了解,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我也会想铲除这种邪教势力的。相反,我不明白像卡芙莲这样的好孩子怎么也会跑到这里混。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她们的信仰是什么。而另一个敌对势力是王国军,我不知道是哪来的王国。反正我知道这个山脉一定是归某个国家所拥有的。如果我是那个国家的统治者,我相信我也会派兵消灭这个奇怪的教团。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一次性地派多点人来呢? 我的期待很快就得到了满足,怎么思卡奈不叫我对抗王国军呢?我想它可能不会认为我能活到现在的。说起来,过了这么多天它都没有跟我联络过了。如果它把我忘记了,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吗?不过契约会让它知道我还活着的。 王国并没有派出正规军,说得也是,这种地方派大军来并不合适。相反的,派几个有猎人有治疗师的杂排军就最适合了。在我的面前分别有四个小队,每个小队都有5-6人,她们是女性为主,各自组成单独的战力集团互不干扰。由于她们是女性为主,修女们大多数的诱惑术都对她们无效,不过幻术还是起到了充分的作用。 第六节 就在我刚想冲上前分一杯梗的时候,一股奇怪魔力充斥着整个空间,名为‘宁静’的感觉占据着每一个女性的心。虽然这个不知算是‘诱惑’还是‘控制’的催眠术看来只对女性有效。但在我看来,这是现在最有效的招式,也解决了我的很多疑问。 转眼间,敌人变成了战友。我还没杀一个人,我们就赢了。真的赢得不光彩啊! 看来我是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攻得下这座城堡了。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看起来天真无邪的邪恶分子嘻嘻哈哈地跑来跑去,原来她们都被人洗了脑。而那股特殊的魔力正是尼斯主教放出的。虽然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亲眼见过她。但感觉上,我所必须守护的她应该是一个野心饽饽,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居然有这么多人愿意为她卖命,越想就越觉得恶心。 此刻,一种名为‘讨厌’的感觉占据着我的心灵。 但是思卡奈为什么要派我来呢?不明白,越来越多的不明白困扰着我的心。但我知道,我只要执行命令就行了。其它的事根本与我无关。 修女们不在的时候,我把身边的一只怪物杀掉了。其它怪物并没有理会我自伤残杀的举动,只是在我从怪物尸体的胃里取走我想要的肉块后就立即飞扑过去分一杯梗而已。在这里,我又一次认证了大自然的定律,不知道一个手指头可以养活多少条虫子呢? 我望着我手中这块粘满胃酸的肌肉,回忆起那个被吃掉的死者死亡时那种不甘的眼神。我不再犹豫地把它放进嘴里尝试分析它的构成,我知道我这个动作在别人眼中也许是残酷的。但此刻的我却是那么地单纯,因为只想完成我的研究而已。 修女们在我眼中是残酷的存在,但是卡芙莲给我的感觉却是无比地单纯。我不知道我对‘单纯’的理解是否有问题,但是我觉得我对‘残酷’的理解至少跟一般人没什么分别。 因为单纯所以显得残酷吗? 每当没有事做的时候,事实上也是绝大多数的时候,我除了冥思外就是根据自己的记忆推倒出我以前的性格。尽管在所难免地出现了一定的差距,但我还是很乐意去做。因为我知道性格是会根据环境而改变的。 在以前的记忆中我找到了一些现在的我无法理解的话,其中一句是这样说的。 “‘单纯’就是‘残酷’的本源,‘美丽’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怀有某种企图,充满罪恶的‘美丽’是奴役人们最好的‘道具’,向往美丽的人们都是邪恶的存在。” 失去了美丽的肉体,我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我希望我的身体更加丑陋,但是我对美丽还是有着某种执着,这点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是因为我也是归属于邪恶的存在吗? 几天后,我还在原来的地方呆着。由于我所呆的地方是主要通道,所有进出的人都必须经过我的视线。很多的新面孔出现了,但也并不陌生,因为在对战时,她们中的很多我都见过。但不同的是,她们的头发都变成了浅蓝色。应该说,她们的容貌都变得比原来漂亮了。不管是哪一个,皮肤都是那么的晶莹洁白,完全找不到半点瑕疵。身材更加是好像为了某个目的而被设计出来的。换一种话说,她们现在都具备了她们面对敌人时最具杀伤力的武器——魔性的肉体。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信条武士要说那句‘拿出你们的勇气’了。 不过,在我的眼中,她们再怎样漂亮都只不过是一堆‘碳水化合物‘(肉加血的意思)而已。没有强大的意志为前提,她们根本就控制不了我。相反,真正令我担心的是尼斯。因为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守护她,但我却畏惧还没有见过面的她。我知道她拥有极其强大的意志,我担心遇到她后会失去了我现在唯一拥有的思考能力。 在我的记忆中,曾经看到过一个画面。 一种寄生虫为了繁殖,控制了一个蜗牛,让它很乐意地爬到一只鸟眼前,然后被吃掉。 求生的本能令我不希望成为那只蜗牛,但是现在的我还是被我以外的意志控制着的啊!不知道吃我的鸟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早啊!”卡芙莲突然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虽然我早就知道她在我的身后,但是还是有点惊讶。 我好想问她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们也签了魔族的奴隶契约?又或者是经过精神和肉体的改造?可是我张开嘴叫了一声,也没对她说出什么。要不是她的健谈,我想根本就没有人找我聊天的说,在这里我成为了最成功的职业聆听者。我用心地听她说出每一句话,在完全满足了她的欲望的基础上没插任何的发言。 其实,我是知道的。不停地自顾自说话也是一项技艺。曾经,我也有过这项技艺,但是现在的我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本来就很开朗的她因为有了我这位听众变得更开朗。而她丰富的情感也渐渐的同化了我。由于我强大的学习和接受能力,除了复杂的情感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外,我基本上都有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渐渐的,我也有了想开口跟她说话的冲动。但不幸的是,由于长期没有开口说话,尤其是我对着她习惯了点头和摇头,一时间我也说不出像样的话来。于是我跟她的友谊也就一直地停留在这种一面倒的供求关系中了。 第七节 其实她有很多的聊天对象,可是她却找到了一只不会说话的怪物,基于这点让我更没有信心开口,难不成她有某种不喜欢别人说话的嗜好? 我渴望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安全’这种感觉,随着我对周围的了解,变得越来越来淡薄。强大的肉体并不是最安全的依靠,但是连这个所谓的力量依靠都没有的话,我还有什么保障呢? 随着我的力量一天天地开始壮大,我的行为也变得大胆和放肆。在没有修女注意到的时候,为了我的实验,我偶尔会结束一些‘同类’的生命。我把它们的血液吸进我的体内,试图分析和研究它们的构造和组成,试着合成出更完美的战斗躯体。 这一天,我偷偷地离开了城堡,入眼的是漫天白雪。 “漂亮。”一只丑陋的怪物用沙哑的声音向天空赞美道。 因为上山的时候没下雪,而这次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美丽的自然景观。 我觉得好喜欢这种自然界的力量。在我看来,它是没有被意志所左右的奇迹。 我在想,为什么‘雪’要那么漂亮呢?难道‘雪’也是邪恶的存在?是以前的我错了吗?还是说,我没有理解话中的意思呢? 走在大雪下,我像小孩子般欢快愉悦地笑着。不过我知道如果有人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也只会认为是一只发疯的怪物在到处乱跑乱叫而已。 不过我并不知道,可疑的我已经被我那位美丽的指挥官注意到了。 ※※※ 今天,卡芙莲对我说,尼斯大人要接见我。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欣喜的笑容。可惜,她对尼斯之所以要突然接见我这只怪物的原因是会错意了。 在卡芙莲的带领下,我来到了这座破旧城堡的最底层。原来邪灵圣殿的入口就在此处。它是一座由蓝色水晶雕刻而成的华丽建筑,像雪一样美丽的水晶,居然是邪恶的象征。跟我记忆中代表邪恶的颜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事实上,我知道‘邪灵圣殿’也不过是外人对它的称呼,对于修女们来说,她们的信仰才是最神圣的。 卡芙莲对我说,要进里面就必须通过名为‘圣女之选择’的桥梁。只有拥有纯洁心灵的人才能进到里面。因为不洁净的灵魂会被‘判定之流’所吞噬。 我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清澈的‘护城河’底下全是白骨,而且大多数是女性的骨头。 我沉默地望着那些白骨,想着她们原本是些怎么样的人。 卡芙莲走到我身边,她告诉我,每年的某个时候都有很多修女希望能走一次这条‘圣女之选择’。而她,也一样,梦想有一天能走过去。但是看着下面的白骨,她胆怯了。 我想,男性的骨头大概是入侵者们留下的吧。 我……不知道是什么吸引着她,信仰……应该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吧!但我……不愿意见到她消失。 站了不久,一位拖着兰色长裙光着腿的圣女缓缓步出。之所以说是圣女,是因为她是从圣殿里走出来的。跟在她身后的修女侍卫正是我的指挥官加尤娜。 尼斯坐在城堡最底层的宝座上,她的宝座非常地朴素,而她的衣着也足以显示了她的朴素。跟站在她身边戴着银饰物的加尤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我知道加尤娜的饰物是具有某种魔力的,所以我也知道这种对比代表着力量的差距。 我……并没有过多的词语能形容她们两人给我的感觉。 “就是它了,尼斯。”加尤娜不同于卡芙莲,她没有在‘尼斯’的名字后加上‘大人’或者‘主教’之类的字眼。 难道她们是平级?我在想。 “下跪!”加尤娜对我喊道。 “我的奴仆啊!为了证明你的忠诚,来添我吧!”尼斯的声音非常优美,而又极具诱惑性。她媚笑地向我伸出一条光着的大腿,她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脚趾头,而我……也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我便四脚爬爬的,爬到尼斯的身前,加尤娜见状立即快步走到我身边,狠狠地抽踢了我一脚。“叫你跪过去!你听不懂吗?” “加尤娜大人!”卡芙莲合着双手为我哀求道。 “你现在可以退下了!”加尤娜毫不理会卡芙莲,继续狠狠地在我身上踏了一脚。 我知道在这里是不讲所谓的人道主义的。于是我慢慢地跪到尼斯的脚下,正当我准备添她的脚趾时,她突然缩开自己的美腿。正当我不解的时候,她又把她的美腿踏在我的头上揉弄着。 “舒服吗?被羞辱的感觉。”尼斯温柔地问。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 凭着我的知识,我知道她并不是在为我按摩。我知道有一个叫‘尊严’的名词,可是我却没有这种东西,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呢?在今天之前,我以为我已经拥有了情感,可是,此刻,我才知道……我还未拥有,因为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愤怒’。也无法按照常理地作出名为‘愤怒’的一种反应。 “回答我,你觉得舒服吗?”她……还在问同一个问题。 在我以前的记忆找到这么一句话。 “抛弃尊严是需要勇气的。但为了可以继续生存下去,我可以抛弃生命以外的所有东西。” 看来现在的我连抛弃尊严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尊严’。 “我不知道什么是‘舒服’,不过如果这种感觉就叫‘舒服’的话,我会把它记住的。”我平静地说出我来到这里以来所说的第一句话。 第八节 “你……合格了。”尼斯把美丽的大腿放开,然后跪在我面前,用洁白的双手轻轻贴着我丑陋的脸蛋,温柔地对我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只有智慧的妖怪,你真是魔化池制造出来的么?不知道……你原来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真想见一见呢!不过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新的生命了,你知道吗?你现在是我们的捍卫者。” 我无法知道她是凭什么判断我不是间谍的。但听到她的话,我不得不接受,我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一只弱智的低等生物而已。 “那……我们以后一起努力吧!”加尤娜笑着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说道。 看来她是忘了刚才踢了我两脚的说。 ※※※ “啊焰,你好聪明哦!你学得好快嘢!”尼斯拥抱着我。 在尼斯的教导下,我慢慢拥有了跟人类交谈的能力。不是我不认字,是想说的时候总说不出口而已。但是她却不厌其烦地教我那些我本来就懂的字。而我看着她温柔的脸时总想着睡觉。 我躺在她的柔软的怀里听着她讲课,闻着她身体的芳香,渐渐地,睡着了。 尼斯的样子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很软弱,但其实她的意志比我要强大得多。她可以直接用自己的信仰同化拥有相同系统结构的敌人,也可以利用言语迷惑不同系统结构的敌人。不过她说那不叫‘妖术’,而是‘传教’,是一项她所背负的神圣职责。 关于她的信仰,我只知道她是信奉某个神的。至于是好是坏是干什么的,她没有向我提过,大概是因为我在她眼中是只宠物的缘故吧。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也是我所感兴趣的,她是‘黑暗之爱’的追求者。而事实上,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但即使像她那样极具同化能力的人,也无法驾御魔族的意志。 也许我已经知道思卡奈的真正意图了。既然得不到稀利雅,就索性等待新的‘黑暗之爱’持有者诞生。至于它为什么派我来呢?可能是因为缺乏人力资源的它根本就调不出其他的使者来吧!也可能是为它生产‘黑暗之爱’持有者的工厂并不止这个地方。 我没有问她关于稀利雅的事,而她也没有主动告诉过我。 她知道我对各种情感有着浓厚的兴趣。 我想没有味觉的人也一定会对味道有着强烈兴趣的。 她教导我,不要试图掩饰自己的欲望。因为‘欲望’是一种很美好很美好的东西。它不仅是所有情感中最强烈的,也是所有智慧物种最真实的愿望。 至于怎么个美好,她没有解释。 “你想要得到我的肉体吗?”她问。 “我可以用它来当枕头吗?”我指着她那雪白的大腿问道。 “当然可以。”这是她的回答。 结果,我并没有用尼斯的大腿当枕头,而是把头贴在她的大腿之间,因为感觉这样会舒服一点,而且,这个位置有我喜欢的香味。 她从没有介意过我丑陋的外表,但她对我说,外表是很重要的,因为它是跟大多数物种交流的渠道。在她的移魂大法帮助下,我也换上了美丽的外壳。一个14岁的肉体,拥有黑色而不算太短的短发,只是刚好过眼而已。不过在我的眼中还是短了一点。用卡芙莲的话说‘好可爱’。而加尤娜则笑着说‘很英俊’。 但我更喜欢拥有力量的肉体。于是,我还是暗地里改造着这个‘美丽’的肉体。我为它创造了一个隐性的形态,在需要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转变成适合我的战斗形态。 得到了尼斯的认同后,大家对我的态度都不再冷淡。而得到了‘美丽’的外壳,我的生活质量又上了一个台阶。这点,也让我意识到‘美丽’的重要性。 在尼斯的授意下,我不再吃尸体了。因为她说这样看起来会很可怜的,所以她让我吃熟的食物。其实我是有一点介意的,因为这些食物的组织大多数都被破坏了,所以我还是偷偷地捡其它怪物们吃剩的碎肉。而我这个举动也被爱我的修女们批评了很多次。 事实上,她们并不了解我的智力发展到什么层次,她们只知道我的情商相当人类5岁的小孩不到。于是,我多了一个奇怪的外号——狗狗。 “狗狗乖!手手呢?”一位叫爱丝丽的修女问我。 我跪在爱丝丽的脚下向她递出右手。 “乖!看!是姐姐送给你的,可爱吧?”爱丝丽为我戴上黑色的皮套。 我对她微笑着。 …… “狗狗!过来啦!”爱丝丽向我挥舞着一节骨头。 我不知道那是属于什么生物的骨头,我只是知道自己对于不同的物种很有兴趣而已。于是毫不犹豫地飞扑过去,一口夺过她手中的骨头。 “摸摸头。”爱丝丽的样子看起来比得到骨头的我还要高兴。 我爬在爱丝丽的美腿下啃着我手中的骨头. …… 在这里,我找到了我的幸福. 跟修女们在一起生活让我学会了怎样取悦别人。看到她们高兴的样子,我也感到很快乐。 拥有赤红色瞳孔的我抚摩着纤细的长剑站在城堡的了望台上。 在风雪下,我把冰霜放进嘴里,是冰冷的,但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因为这是我家的冰!大家都喜欢我,而我也喜欢大家。我要守护这座冰雪下的城堡,我要捍卫我的家园! 第九节 可能是太久没有跟思卡奈的意志接触,所以我已经忘记了我是一名奴隶……这个事实了。 ‘姐姐’这个名词是以前的我用来称呼自己尊敬和喜欢的人时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现以前的我用过‘哥哥’这个名词。但这是不要紧的,因为我心爱的尼斯姐姐已经高兴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姐姐,我好喜欢你哦!”这是我经常说的惯用语。 我像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心爱的尼斯姐姐身边,又像忠诚的猎犬般四脚爬爬地守侯在她的周围。我希望如此幸福的生活可以被永远留住。可惜,我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保证,因为真正想得到她的是我的主人。而我面对我的主人根本就无能为力。 房间里只有我和她两只生物,我到处爬来爬去,闻着她的味道。突然有一种占有她的想法萌生了。我想要她,我想得到她的肉体! 她因为信任我,才把我这只宠物放在她身边喂养我,可是此刻的我却把她扑倒在地,我用双手压在她的秀发上。我用饥渴的眼神望着她的肉体,目光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欲望充斥着我的灵魂。 尼斯姐姐先是惊讶,然后顺从地放下双手,用永远不会变质的温柔目光注视着我。 此刻,我感到的一种名为‘约束’的东西。 我突然跳开,退到一旁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缩成一团。 我的身体因为害怕而颤动着。 “不要试图掩饰你的欲望。你想要吗?我的肉体。”她微笑着走到我身边,声音是那么甜蜜。 一种莫明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我突然觉得我心爱的尼斯姐姐很恶心和很丑陋!我知道,那是心灵的枷锁!是思卡奈对我的灵魂的约束。 我痛苦地挣扎着,在地上翻来覆去的。 尼斯姐姐显得很担心,她向我伸出缓助的双手,但此刻一个怨毒的声音刺伤我的灵魂。 “她是我的!” 伴随着那个声音,痛楚穿遍了我全身。 我一手拍开尼斯姐姐的手,无视她对我温柔,我拼命地逃走。 又回到了风雪下,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温暖,我的脸上封满了冰霜。我跪倒在雪地上,此刻,我才明白失去自由的真正意义。受到心灵枷锁的影响,我感到珍贵的情感正不断地流失,所有我所感受到的爱都不再属于我。我试图挽留它们,可是却做不到。 渐渐地我又重新变回冰冷的我,悲伤很快地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的空洞。我知道那是思卡奈特意留给我的礼物,以作为一种惩罚。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回到城堡里,我看到修女时感觉到她们只是会走路的肉块。 “狗狗!来啦!”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我知道那是爱丝丽的声音。 我趴在地上摸着脖子上的皮套,远远地望着爱丝丽,仿佛看到‘主人与狗’的幻觉,不过此刻的我已经无法回到那只幸福的狗了。于是我站起来,又重新回到用两条腿走路的日子。 没有情感的记忆又增加了,发生过的事,我全部都记得,但没有感情的我想不明白那些不合理的事情是怎样产生的。情感再一次被夺去,我已经忘记了上一次我用了多少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狗狗,你怎么了?”爱丝丽关心地问我。 我没有回应她,只是直直地向前走。 我来到了第一次见到尼斯的地方,哪怕是恶心的感觉也好,我希望能对她有一点感觉。 可惜在这个地方,我什么都找不到。 望着‘圣女之选择’,我一步步地向前走,我感到有个东西在呼唤我,是一种空洞的我无法抗拒的诱惑。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卡芙莲的声音。 “焰魔!不要去哪边!你会死的!” 我不理会她说的话,继续向前走,‘判定之流’注意到我的存在,它们从平静中惊醒,试探地围在我身边。我没有理会它们,而卡芙莲则在我身后惊奇地望着面对死亡的威胁却能如此平静的我,她对我的担心,我一点都感受不到。 ‘判定之流’的判决是残酷的。一瞬间,平静的水面上伸出一只只利爪,它们疯狂地向我扑来,而我则不闪不避地继续向前走。很快,我就被包围了,但我并不打算逃走,因为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了。 ****** 张开眼睛,我看见两只小白兔,还有卡芙莲那丑陋的容貌。 她为什么在我身上睡觉呢?不!我发现是我正躺在卡芙莲的大腿上。 为什么她的脸会变得如此恶心? 查阅我的记忆,对照两种不同的‘美丽’,我知道是我的审美能力出现了问题。难怪我会觉得心爱的尼斯姐姐变得恶心,一定是思卡奈的杰作。 不过还好,思卡奈并不了解我的能力,其实我是主修催眠术的,所以很快我就恢复了正常。 卡芙莲的脸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而我却觉得她变回从前的漂亮了。 第十节 虽然没有真正的情感,但我也在丢失情感的同时尽力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我把我这几个星期以来的情感数值化了,虽然是无法还原的有损失记录,但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奇--書∧網至少我知道什么情感有什么用。对号入座的话,至少我知道哪些人是我所爱的。看来又得重新积累了,但想来这次事件我也有得益,因为我知道了思卡奈是靠什么控制我的。 在我的灵魂里除了我的思维系统以外还有另一个名为‘心灵枷锁’的独立系统。它的作用是监视和通信。当发现我的行为出现问题时就立即阻止我并向思卡奈发出信号。不过当我一想到怎样才能把它切除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全身刺痛。现在看来我唯有慢慢想个好办法欺骗它才行了。 卡芙莲听到我的惨叫声,眼睛慢慢挣开,看来她是醒来了。 “我为什么还没有死?”我问。 “你昨天怎么了?不是叫你要吃熟的吗?你现在是一个人类来的。看!现在一定是吃坏肚子了。”卡芙莲低下头说道,她的浅蓝色的秀发贴在我的嘴上,我看到她的脸上有泪痕。 “我……无法通过‘圣女之选择’。”我说。 “那是当然的,因为只有女性才有可能通过啊!”卡芙莲说道。 “为什么?只有女性才有这个权利?”我问。 “一个人是不可能拥有所有权利的。你也拥有我所没有的权利啊!”卡芙莲说道。 “例如呢?”我问。 “例如你天天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爬来爬去的,但是却能令所有人都喜欢你,那就是你是特权啦!我可办不到啊!”卡芙莲用羡慕的眼神望着我。 “哦!”我点点头应道。 “别再做傻事了,你是大家的宠物,是大家共同拥有的财产,失去了你,大家都会伤心的。我还有其它事要做,你慢慢休息吧!”没有什么医学常识的卡芙莲见我好像没有什么外伤便轻轻地用她抱着的枕头取代了她柔软的大腿。 于是我呆呆地望着卡芙莲那渐渐离我而去的大腿问道:“可以亲我吗?” “当然可以。”卡芙莲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就这样?可是我想要你的口水啊!”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卡芙莲渐渐离我远去的嘴巴欲求不满地说道。调整完视觉的审美能力,我想马上知道我的味觉是不是也恢复正常了。想必,卡芙莲的口水应该是很甜美的吧? “笨蛋!我可不想跟吃生肉的狗狗接吻呢!嘻嘻!等你先戒掉你的嗜好吧!”卡芙莲笑完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我把卡芙莲叫住。 “什么事?”刚想开门的卡芙莲转身问道。 “你……已经是圣女了吗?”我问。 “是的。谢谢你,给了我勇气。”卡芙莲说道。 “是我谢谢你,救了我。”我说。 卡芙莲走了以后,我检查着我的身体状况。 全身十多处粉碎性骨折,大量的肌肉组织被破坏。要是真正人类的话,我知道我是死定了。难怪刚才想摸一摸那只可爱的小白兔都做不到。不过今天我又找回了一点感觉,所以也是美好的一天,不过跟尼斯姐姐在一起的幸福日子或许不复存在了。 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卡芙莲离开的门口,想着,其实自从我换了身体以来也未免太依赖这个肉体了。于是我用操魔术重新控制着自己的骨骼,把自己活着的肉体当作亡灵的躯体来用。 刚走了几步,全身发出的骨头粉碎声音听得我很不舒服,于是我只好无奈地坐到地上来。进入冥思,以从菲利斯的记忆中获得更多的知识。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打发时间。 跟处于封闭空间的时候不同,被困在笼中的老鼠根本就没有吃东西的心情。而当时的我也只是不断地从菲利斯的记忆中找方法离开镜子而已。根本就没有真正地学过什么有用的魔法。现在即使同样是失去了自由,但至少在契约的安抚下,我也得到了一种并不真实的满足感。 尽管我知道那种空洞的满足感让我不想得到过多的自由,但我却不想摆脱它,它的存在就像毒品一样吸引着我。让我觉得它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一部分,自由居于自我的理性认识是重要的,但‘被主人奴役’在契约的影响下却让我觉得比起自由更加重要。不过很明显,每当我的获得新的情感或者思想不稳定的时候,那个契约就会相对变弱,一旦我想得到自由时,那个契约又会重新变强,而且每一次它都能战胜我,是因为我的意志不够坚定吗? 或许我的潜意识是非常渴望自由的,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在休养的日子里,我除了看卡芙莲给我的书就是做梦。 最近我作了一个诡异的梦。 在梦中,我站在一个血湖前。湖面漂浮着石头,而湖底却沉满了羽毛。现在回想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梦里我能透过浑浊的血液见到湖底呢? 梦,果然是种不可理喻的东西。 第十一节 两个星期后,我的伤在大家的悉心照顾下也渐渐地好起来了。在这些天里,很多我熟悉的修女都来探我了,可是我心爱的尼斯姐姐却没有出现过。听说她最近很忙,难道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我在想,可能她已经讨厌我了。 说得也是,突然把她扑倒在地上,又在她面前发起疯来的怪物……她……一定是讨厌我了。 我不喜欢被她讨厌。 那么,难道我就喜欢被其他人讨厌吗? 在卡芙莲的口中,我知道了在我静心修养的日子里,又有两次的敌袭。但是即使没有我的参与,也一点都不影响她们的战斗力。关于这点,我不知道值得高兴还是应该伤心才对。对于她们来说,看来我真的是只多余的看门狗。说得也是,每次杀的敌人最多的前三名都不是我,即使哪天我突然人间蒸发了,她们的工作量也不过是多了那么一点点,抱怨也就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今天,我终于可以真正地下床了。 “焰魔,我给你的书,你看了多少?”卡芙莲问我。 “看了一点。”我说。 “是吗?我还担心字太深了,你会看不懂呢!”卡芙莲。 我望着我手中那本没多大用处的书,心想,你该不会专程找本最简单的书给我看吧? “焰魔,喜欢看我带来的书吗?”卡芙莲满心期待地问。 “喜欢。”我说。 “有没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卡芙莲。 “还没发现有看不懂的地方。”我说。 我杀人的效率比不上美丽的卡芙莲,而卡芙莲也已经从一名普通的战士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被修女们所尊敬的圣女了。如果连卡芙莲精心挑出来最简单的书都看不懂,像我这种在心爱的主人们战斗的时候,还躺在床上睡觉的狗是否应该以死借罪呢? “你知道吗?如果整本书你都看得懂的话就已经很厉害了。趁今天可以下床,我带你去图书室吧!那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里面可是有很多很多的书哦!嘻嘻!高兴吧!”卡芙莲的样子看起来比我高兴得多了。 跟着卡芙莲来到城堡的图书室,今天看来只有我和卡芙莲两名读者而已。看着卡芙莲高兴的样子,我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个人。 在记忆中,冥界的书海里就只有我和她。记忆中的我很高兴地和她找着各自需要的书本。相比之下,现在身处的图书室实在是小得可怜。依我看,十人站着看书就已经可以用‘拥挤’来形容了。而卡芙莲却对我说里面有很多很多的书。 看着卡芙莲小心翼翼地抚摩着书本残旧的封面。我明白尽管这个图书室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面积和一点点的物资,但对于修女们来说却是重要的。因为它是这个家的一部分,它能让修女们获得快乐,而修女们也珍惜着它和它的宝贵资源。 在这里,我重新质疑,到底卡芙莲是发至内心地爱着这个地方的,还是仅仅如我所想,是被别人的意志支配着的呢? 于是,我也学着她,小心地取出书本,看完以后又小心地放回原位。 离开图书室的时候,我们在‘街上’碰到了爱丝丽。 显然,爱丝丽见到我的时候样子很惊讶。她所惊讶的不是我已经可以下床了,而是我竟然在用两条腿走路。 其实我是知道的,自从那天晚上爱丝丽叫我的时候,我不理她。她就一直地担心我不再是她心爱的狗狗了。于是为了取悦她,我又重新跪在地上,用手臂支起身体。慢慢爬到她的身边,用头上的毛发摩擦着她裸露在裙子下的小腿。 此时,趴在地上的我没有注意到爱丝丽的表情。她叉开双腿跪在我身前,用双手把我拥入她温暖的怀中。从她微微颤动着身子来看,我知道她很激动。 是因为失而复得吗?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失而复得呢? 爱丝丽柔软的胸部让我冰冻的心渐渐变暖。 用脸蛋感受着她发自心脏的微热;用贴着胸脯的耳朵听着她的心跳;用鼻子闻着她的芳香。 渐渐地,我闭上了赤红的双眼,试着陶醉在这种美妙的气氛中。 短暂的拥抱过去了,温暖再一次离我而去。 我猛然地惊醒。 “要在这里等我哦!”爱丝丽掉下一句话就转身跑了。 我望着身后的卡芙莲,她也不解地向我摇摇头。 等到爱丝丽兴致勃勃地回到我身前的时候,我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根幼细的绳子。 “你想做什么?”不是我在说话,而是卡芙莲惊讶地问。 “是我特意送给狗狗的绳子啊!本来就打算等狗狗好起来以后带他去散步的。”爱丝丽一边高兴地说着,一边把绳子系在她送给我的皮套上。 “高兴吧?姐姐要带你去散……步……啦!”爱丝丽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也抬起头学着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第十二节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太过分了!”卡芙莲生气地夺过爱丝丽手中的绳子。 “为什么不可以,他不是很高兴地接受了吗?”爱丝丽又把卡芙莲手中的绳子夺回去。 就这样,我看着她们你来我往地把绳子抢来夺去的。 难道是传说中……绳子的魔力? 那我应该抢吗? 我伸手抚摩着我脖子上的绳子,用舌头添着。 有爱丝丽的味道! 想着,爱丝丽对我真好。 但是爱丝丽不是已经把绳子送给我了么?那她们还在争什么呢?难道卡芙莲也想要一条?可是我只有一条啊!要是我把绳子送给卡芙莲,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而我,也会因为卡芙莲感到高兴而高兴的。但是,爱丝丽会伤心吗?我怎么可以把别人送给我的东西转送给其他人呢?我想着。 突然,她们转移了视线。 很明显,她们已经把争夺的对象从绳子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了。 为什么呢? “焰魔!我们一起回去!别理她。”卡芙莲生气地拖着我的手。 “不要听她的,姐姐带你去散步!”爱丝丽用手中的绳子轻轻扯了两下。 我左右为难地望着她们两人,一动也不动地蹲在那里。 “由焰魔自己选择要跟谁吧!”卡芙莲说道。 “狗狗,跟姐姐回家吧!姐姐一定会很爱你的。”爱丝丽用甜蜜的声音诱惑着我。 听爱丝丽说的,好像她们现在是在争夺我的抚养权的样子。 想着,要是跟爱丝丽回家的话,她一定会像尼斯姐姐一样天天喂饱我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像尼斯姐姐一样用嘴巴来喂我吃东西呢? 但在我受伤的时候,卡芙莲是照顾我最多的啊! 看着卡芙莲的样子非常温柔,但我看得出她在生气。 再看看爱丝丽有点想哭想哭的摸样,我的心……是在痛吗?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聪明的我想到了一个方法。 我用口轻轻咬着卡芙莲的手,放在爱丝丽的手上,然后舔舔舔的。 最后,我更无私地把我唯一的绳子放到她们两人叠在一起的手上。 这样大家就不用争了。太好了!我真是聪明哦! 她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焰魔是想让我们和好如初吗?”卡芙莲问我。 我没有开口,只是甜甜地笑着而已。 不知道我此刻的笑容自不自然和好不好看呢?但看到她们的表情,我知道我是成功了。 “狗狗,你好乖哦!不愧是姐姐的最爱。”爱丝丽一边赞许着我,一边轻轻地摸着我的头。 于是在两人妥协后,爱丝丽便握着绳子带着我去散步了。 我和爱丝丽的所到之处,大家都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望着我们。爱丝丽告诉我,那种是‘羡慕’的眼神。 “为什么她们要羡慕我们。”我问。 “因为大家都想带你去散步啊!”爱丝丽告诉我。 原来我是这么受欢迎的啊!我好幸福哦!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下,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尽管我在这里学到的知识跟我记忆中所拥有的知识产生了强烈的反差,但我面对记忆中那些现在的我无法理解的情感,我宁愿相信自己此刻的感觉。 像狗狗一样爬啊爬的,在不受道德观念影响的情况下真的很快乐。 被主人奴役,让我……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心寒的感觉。 这个并不是真实的我!我被控制着!这并不是我真实的感觉! 我之所以喜欢被主人奴役完全是因为失去了对自由的向往,而不渴望自由的我绝对不是记忆中的我。 但是即使明知道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并不完全真实,却一点都不想摆脱。 我究竟应该顺着这种感觉让我现在拥有的幸福持续下去呢?还是应该跟自己的感觉相抗衡从而找出真实的自己呢? “狗狗,你怎么了?”爱丝丽在我身前轻轻拉了拉绳子,我便快步跟上去了。 经过魔化池的时候,我想起了稀利雅。 “狗狗,你记得吗?这里是你诞生的地方啊!”爱丝丽弯下身子指着魔化池温柔地说道。 我走近池边,望着魔化池里浑浊的溶液,我想再一次见到稀利雅。可是我现在的身体是活物啊!要是掉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可不好。 “狗狗别到那边去,很危险的!”爱丝丽用力地捉住绳子,看来她是在试图把我强行拖到她的身边。 于是我便顺从地走到爱丝丽身边,依偎在她的脚下。 晚餐时候,爱丝丽把我带到她家里。 看起来她家里跟我家里也差距不大啊! 按照记忆中的我的惯用语,我把我的房间称为我的家。那么当然,爱丝丽的房间就是爱丝丽的家啦! 爱丝丽把香喷喷的肉块放在地上的盘子里。我看着盘子有点失望,看来爱丝丽是不打算用嘴巴喂我了。 “狗狗,别失望啦!其实我也很想给你吃生肉的。但是我怕你又生病了。”爱丝丽蹲在我身前歉意地说道。 我用手按住盘子中的肉块,试探性地添了两口。 好味道! 第十三节 然后我便抬起头来,突袭性地添了爱丝丽的脸蛋两口。 很明显,爱丝丽的味道比不上我刚才吃的肉块,但是我没有打算要告诉喜欢我的爱丝丽,因为我担心她会不高兴。 “呜呜……好脏的狗狗哦!乖乖把我给的食物吃干净好吗?是姐姐亲手做的哦!”爱丝丽用手背轻轻擦着脸蛋,然后又放到嘴唇边添着。 “是为我做的?”我望着爱丝丽轻声地问。 “是啊!是只为狗狗而做的。”这是我得到的答案。 “我好高兴哦!爱丝丽……你对我真好!”我抬起头,望着伟大的爱丝丽轻声地说道。 “要叫我姐姐,姐姐什么时候都是为狗狗好的。”爱丝丽骄傲地说道。 “姐姐……”我温柔而略带稚气地叫道。 在这里,爱丝丽又一次认证了食物是奴役动物最好的道具。 ****** 从前有两只可爱的小白兔,她们嬉戏着,她们欢笑着,她们一直都生活得好幸福好快乐。 直到有一天,一只饥饿的大灰狼来了。 威武的大灰狼对两只无助的小白兔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了,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 温顺的小白兔们见大灰狼张牙舞爪的样子都害怕得不敢作声,于是饥渴的大灰狼便用尽各种可怕的手段肆虐着可怜的小白兔们。一开始他只是用添的,但是很快就无法无天到想用牙齿咬的地步了。 天堂之手似乎愤怒了,它从天空压下来,不管大灰狼逃到哪里,最终都还是被它捉住了。但是它并没有把大灰狼捉起来,而是把他跟小白兔捆绑在一起。 “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我们也要捉起来?呜呜……”小白兔们伤心地哭着。 “你们被大灰狼欺负是因为你们有错在先。”天堂之手无情地说道。 “呜呜……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啊……”小白兔们伤心地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大灰狼为什么不欺负大笨象啊!”天堂之手冷漠地说道。 “呜呜……”小白兔们依然哭着。 “别哭啦!我一定会想方法救你们出去的!”大灰狼一边安慰着小白兔一边鼓起勇气说道。 “真的?”小白兔露出天真明亮的大眼睛用充满期望的眼神注视着坏事做尽的大灰狼。 “真的!”感受到‘被期望的魔力’的大灰狼用肯定的语气应道。 “真的?真的?真的?”小白兔们突然高兴起来连续地说了几声。 “真的。”大灰狼见到小白兔如此依赖自己,不知不觉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刚才不是一直都在欺负我们吗?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救我们?”小白兔们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疑问。 “因为我们现在是同伴。”大灰狼用充满自信的语气说道。 “同伴?”小白兔们似乎对这个词有点不解。“什么是同伴?” “同伴?同伴就是……”大灰狼正在努力地思考,但是不管他怎样想,还是想不出答案来。 同伴,到底是什么呢? …… 同伴,到底是什么呢?我在想。 随着这个问题的深入,我心爱的小白兔们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当我挣开眼睛时,我发现了另一种小白兔,不!我确信她们是刚才我见到的两只小白兔。 原来我的脸蛋正紧紧地贴着爱丝丽的小白兔,而我则被处于熟睡状态的爱丝丽紧紧地抱着。 看着爱丝丽的小白兔,我突然想起了我在梦中许下的承诺——我要想办法解救她们! 于是我用力地撕破了困着小白兔们的牢房,她们愉悦地跳着,似乎是在答谢我。 早上,爱丝丽问我为什么要撕破她的衣服。 “狗狗,你要怎样解释?”爱丝丽皱起眉头的样子……我喜欢! 我本来想告诉爱丝丽,我作梦的时候梦到我在吃爱丝丽亲手为我作的食物。但不知为什么,我想完全地保留这份只属于我自己的记忆, 于是我便对爱丝丽说:“姐姐,我昨天吃得不够饱,所以就……” “是吗?那姐姐下次做多一点吧!这次的份量的确是少了点。”爱丝丽反过来向我道歉,这点让我的内心有点难受。 “其实……我……”我可怜巴巴地望着爱丝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不是很想说的样子。 “怎么了?我心爱的狗狗啊!”爱丝丽摸着我的头。 “我喜欢爱丝丽姐姐的小白兔。”我说。 “小白兔?姐姐没有养啊!你在哪里见到的?带姐姐去看一看!”爱丝丽怜爱地说。 由于爱丝丽的反应超出了我的预算,所以我没有打算要回答她。 次日,很多修女满城堡地找失踪了的小白兔。 不过最后在大家的公审之下,她们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于是我跟小白兔们也就结下了不解的缘分。 ****** 在这些天里,我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图书室里看有关催眠术的书。别的图书室不敢讲,但这里好像最多的就是这种类型的书了。经过小心地复试探,我终于学会了欺骗我的灵魂中那个本来不属于我的东西。 但是,我跟尼斯姐姐之间却出现了一道无形的隔膜。 第十四节 每当我远远地望着尼斯姐姐,我都是那么地想靠近她。但每当尼斯姐姐远远地望着我,我都不自觉地回避她。大概是条件反射吧!因为我不想再受到伤害了。 尼斯姐姐……也怕受到伤害吗?还是怕伤害到我呢? 一个我最不希望出现的答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难道尼斯姐姐知道了我的身份?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我想我在她的心目中已经不再是守护者了。 ****** 一天夜晚,城堡外面刮着风雪。 我独自靠在火炉旁取暖。 在这里,我感受到温暖,我喜欢这种感觉,但是生活在冰雪世界的生物不是应该更喜欢冰冷的吗?难道是因为我的名字叫‘焰’?我把手放在火堆上,用心地感受着这种刺热的感觉,火渐渐蔓延到我充满魔力的食指上,我缩回手走到房间的阴暗处,注视着食指上的一小束火光。尽管它是如此地微弱,但它不仅照亮了漆黑的环境,也照亮了我的心。忽然,我感到在冰冷的世界里头,火是那么地高贵。 就在这个晚上,我决定了……我要支配这种力量,并让它……变成一团熊熊的烈火。 又回到了我所熟悉的图书室,最近我在这里跟修女们一起看书的时候找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一种我所喜欢的感觉。对照我的知识,我找到一个适合的词语分配给它,这个词叫‘温馨’。 不过在这个‘温馨’的图书室里,我找不到支配我所希望支配的力量的方法。于是我决定放弃这种所谓的浪漫,回到我的房间,进入冥思,直接从菲利斯的记忆里找到我想要的知识。 无疑,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我静静地在无穷的知识之海中吸纳着我所希望掌握的知识。 冥思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慢,一个下午就好像过了半个月一样。 虽然比看书更具有效率,但是却失去了跟大家一起看书时所能感受到的气氛。面对着漫长的孤独与无尽的空虚,如果不是我手中的那点星星之火时常让我感到欣慰,我想我早就放弃了。 日子重复又重复,时间就这样流逝着。 又过了一个星期,至从我的伤养好了以后,我们的敌人也再没有来进攻过。今天,尼斯姐姐要接见我,我感到很奇怪,最近她都没找过我,为什么今天突然要接见我呢? 来到尼斯姐姐面前,此刻的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四脚爬爬的,也没有像其他修女一样行礼。自我感觉,现在的我应该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小混混或者没有礼貌的无赖。 我面对着心爱的尼斯姐姐时,望着的是地面而不是她的脸蛋。而从来没有问我那天发生过什么事的尼斯姐姐也没有介意我此刻的态度。 当我望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时,可以清楚地感到尼斯姐姐在注视着我。 我没有开口说话,不过她……却开口了。 “焰魔,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尼斯姐姐第一次称呼我为‘焰魔’。虽然卡芙莲也是如此地称呼我的,可是尼斯姐姐这样称呼我却让我感到一份莫名的陌生感,好像有些东西本来明明是属于我的,但是现在却离我而去一样。是我没有主动去争取还是我在尼斯姐姐心目中已经不再是一只值得信任的宠物了呢? 尼斯姐姐已经不再爱我了。那她为什么还要给我任务呢? 我的视线由地面移到天花板,在转移焦点的过程中偷偷地瞄了尼斯姐姐一眼。 感觉,竟然可以如此地陌生。 “我希望你为我送一封信。”坐在宝座上的尼斯姐姐把信递给加尤娜然后严肃地说道:“我希望你把这封信送到费雅格的玛伦修女手上。这封信非常重要,千万别丢失。” 尽管尼斯姐姐两次强调‘希望’这个词,但她的态度却非常强硬,语气显得异常冰冷,一点都不像我所熟悉的尼斯姐姐。 我非常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不喜欢尼斯姐姐这样对我。于是我鼓起勇气强迫自己望着尼斯姐姐的脸,说道:“我……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我想留在尼斯……”说到这里,望着一只如此陌生的生物,我实在叫不出‘姐姐’这个亲切的称呼。 到这里为止,我看我跟她的关系算是完蛋了。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保护我的话,我看就不必了。事实上,现在这里并不缺人手。”我清楚地感到尼斯姐姐说话的时候带着某种歧视。 歧视我是一只怪物吗?以前我的身体还是怪物的时候,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可是现在却这样对我,这个身体明明是你自己给我的啊!既然你是这么讨厌我的话,那么我也讨厌你好了。 我……也能做到吗?我问我自己。 第十五节 回到房间,我打算带走我唯一的财物——加尤娜分发给我的长剑。 卡芙莲来找我,我见到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我问。 “听说尼斯大人派你去找玛伦修女。是真的吗?”卡芙莲的五根手指头按在自己的胸前紧张地问道。 “是的。怎么了?”我问。 “怎么会……不会是真的……她们怎么会派你去呢?你先别去!在这里等我,我要去问清楚!”卡芙莲扔下我转头就跑了。 至从卡芙莲留下了一句‘在这里等我’后,这一天里,我就没再见到她了。我问每一位修女,玛伦修女是个怎样的人,每一位被我问到的修女都说‘不知道’。 总觉得……大家都在孤立我似的。 爱丝丽……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 加尤娜来催我了,看来我不能等到卡芙莲回来告诉我真相了。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我拿着我的剑和加尤娜给我的地图,背上修女们为我准备好的干粮离开了这座渡过了漫长的一个多月的城堡。 望着渐渐远去的城堡,我的脑中出现了无数的问号。 居于自我保护意识,一种对自己有利的想法占据了主导地位。 尼斯姐姐一定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的确,要是她认为我是间谍的话,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刚才听卡芙莲说的话,难道尼斯姐姐是派我去送死? 那……这封信我还是不去送的好。 于是,我从衣服里摸出那封尼斯姐姐说是非常重要的信。 正当想着拆开来看的时候,又突然想到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一种假设而已。要是尼斯姐姐是因为信任我才派我去送一封重要的信,那我不是再一次辜负了她对我期望吗?而且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名修女,只要不是敌人就行了。大不了开打的话,我也不一定会输的。 重要的任务? 看着地图,想起加尤娜还没向我交代过费雅格的地理情况呢!这是她们处理重要任务的态度吗?但是想着,就算要派我去送死,也应交带一下位置啊!这么不负责的态度,难道仅仅为了把我调走而已吗? 难道费雅格是个很难找得到的地方?甚至是个大型迷宫? 还是别胡扯了,卡芙莲说她们不应该派我去。 那……应该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才对! 我看着地图那个标着骷髅图案的森林,上面的山脉标着‘费雅格’。 我想,‘费雅格’应该是指那片森林而不是指那山脉才对。而在距离那片森林最近的城镇有两个,一个是森林下方的‘米托列’,另一个是森林右边没标名字的城市。作为下山后的必经之路,我决定先到米托列打探消息。 说起来,尼斯姐姐好像也没有说过这个任务必须在多少天以内完成呢!不过为了可以快点回到尼斯姐姐身边,还是尽可能快吧! ****** 米托列是一平凡的小镇。 尽管米托列是最接近邪灵圣殿的人类居住地之一,但很明显,在这里并没有人因为我的佩剑而辨认出我的身份。 通过四处打听,我认证了一件事。 根据当地人所说,费雅格果然就是那个标有骷髅图案的森林,而它之所以标有骷髅图案,不仅因为里面住了位可怕的妖女,更重要的是这片森林终年弥漫着能令人产生幻觉的毒雾。 不过两个问题都不是我真正担心的。 我真正担心的是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一片陌生的大森林里怎样才能找到那名收信的‘妖女’。 离开了米托列,走在昏暗的森林里。 刚进森林时,一切都很自然,既没有所谓的毒雾也没有淤泥。但现在,一切我认为应该有的东西都有了。很明显,它们的存在不是我所期待的。 数十米高的巨木林把我所认识的天空完全遮盖,然后它们又用它们特有的墨绿色叶子重新塑造出一个我所陌生的天空。 突然,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大果实碎裂在我身前并发出致命的芳香。 虽然我明白它不是为了吓唬我而跳下来的,但我不得不成认,要是梢不留神,我很可能死在这些成熟的少女手中,并且成为保证它们健康成长所需的养份。 穿行在茂密的丛林间,我日以继夜地走着。 在这里,我一刻都不敢进入梦乡。 先不说我的任务,在离我两百米的距离,我感到一群生命体在追踪着我。它们不敢靠近我,但是忠诚的它们也从不离弃我。 ‘茂密’这个词成为了我前进的最大障碍,我不断地用本来不是为了砍草而设计的佩剑砍断我身前的遮挡物。但凭着蜗牛般的移动速度,我还是无法摆脱分布在四面八方的追踪者们。 我想,它们大概是在等待我的死亡吧。 这样的我,不正是众望所归吗? 第十六节 或许在它们的眼中,我并不是名为‘敌人’的存在。 或许在它们的眼中,我是上天送来的恩物。 不过此刻在我看来,它们不可怜的时候就是我可怜了。所以我只好忍心让可怜的它们饿着肚子又追了两天的路。 时间折磨着它们,也同样折磨着我。不过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而它们有。很明显,它们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向往‘文明礼貌’的它们大概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个人类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死去。 当然,从我的角度考虑,我也不明白原本的十数为什么会增长成现在的数十只。 很快,熟悉森林的孩子们就对我展开了包围网。让我感到不解的是,只有我这一份食物,它们要怎样分啊? 他们是些名符其实的小孩子,只有我四分之一的高度。但是孤身寡人的我一点都不敢小看他们,因为他们全副土制武装。 我一边一面无知地走着,一边静静地抽出手中的佩剑,心中已经锁定了第一个目标。等到距离足够近时,一向不懂得什么是大度的我并没有给予他们组织攻势的机会。我突然向左方以我可能作出的最高速度移动着,一边像砍草一样砍杀那些讨厌的小孩,事实上每一剑下去时,我都没有考虑杀不杀得死他们,我只是觉得我必须在他们挥武他们的兵器之前尽量多砍几剑而已。 很快他们的包围网就被我突破了,但我所得到的是如潮水般的自杀式追杀方式。他们放弃了他们所有的理智,不过也许他们一开始就没有过多的理智。 在这一刻,我知道了我在他们心目中并不是我最初认为的食物,而勇气的见证,他们不介意死亡,只为了在我的身上划上一刀。 我,应该感到光荣吗? 每次他们中跑得最快的几个追上我时,我就公平地给他们一人一剑,以作为奖励。而跑得慢那些看来也很渴望得到我的嘉许。于是我的所到之处都布满了他们同类的尸体。 追了不知道多久,我已经记不清我杀了多少个小野人了。 他们都死光了吗?为什么都不再追来了呢? 在身前三位披着黑袍的美男子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我的警戒范围。 看他们轻飘飘的黑袍里一丝不挂的样子,看来我遇到传说中的露体狂了。 “你们是什么?”我用剑指着他们中间的那位男子不怎么礼貌却又非常有客气地问道。 “我们是玛伦修女是侍者。”他们非常有礼貌地答道。 不仅从他们低垂着的黑色逆十字剑上,就连他们说话时从口腔飘出来的空气都夹杂着血腥。 从味道看来,难道他们是异性虐食者? “你是尼斯主教的使者吗?”中间的侍者问道。 “是的。”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佩剑,看来终于遇到明白事理的人了。 ****** 尾随着三位侍者,我来到了隐蔽在森林里的一座城堡前。城堡的规模比尼斯姐姐的要小得多,它的表面长满了暗红色的青苔,由里面传出来的是浓烈的血腥味。 走进城堡,穿过中庭的时候,我见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血池。 我在哪里见过呢? 在梦中? 血湖? 不过池面上并没有漂浮着石头,而池底里到底有没有羽毛呢?我并不知道。 只是当我走近池边的时候,感觉到在浑浊的血液里有一个东西在注视着我。 带路的侍者向后瞄了我一眼,我也就再也没有停步观赏过任何其它的东西了。 进入修女的闺房,一位留着一头深蓝色头发的美女正沐浴在另一个血池中。池边排满了美女的尸体。 “看来尼斯是越来越明白我的心意了。”她把身体微微地露出血水的表面,然后踩着美女的尸体爬上池边。 “请问……你就是玛伦修女吗?”我站在赤裸的她面前问道。 “是的,怎么了?”充满血腥味的她慢慢走到我身边依偎着我并添着我的脖子。 “这是你的信。”我从衣服里摸出尼斯姐姐交给我的信。 玛伦修女接过信,转身坐在池边。 我并不想有偷看重要信件的嫌疑,于是我便转身背对着玛伦修女。 “信,我已经读完了。”我听到玛伦修女说的话,便转身对着她。 “你知道信里的内容吗?”玛伦修女问我。 “不知道。”这是我的回答。 玛伦修女站起身子,又重新依偎在我的身边。她把信放在我的眼前然后轻声对我说道:“由现在开始,你是属于我的了。” “为什么?”我没看那封信就直接问道。 “尼斯已经把你送给我了。能拥有一名大邪神派来的守护者,我感到很荣幸。”听到玛伦修女的话,我想我是崩溃了一半了。 我以后都不能再见到爱我的大家了…… 又或者说,她们都不再爱我了…… 我……好伤心。 我被我心爱的尼斯姐姐卖掉了。 这件事,实在来得太突然了。虽然早就有了预感,但是一时间我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希望进我一切能力试图挽留。 “抱歉,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说。 第十七节 “你不想留下来,我是不会勉强你的。但是,你也不必再指望能回到尼斯身边了。”玛伦修女很客气地说道。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的主人抢走了尼斯最尊敬的人,所以尼斯是不会接受你的主人和你的。”这是我得到的回答。 “我的使命是守护她,即使不能留在她身边,我还是希望能守护她。”我说。 “那你想怎样做?”玛伦修女问我。 “我要向她证明我的忠诚!”我说。 我决定了,我要以我一己之力消灭尼斯姐姐现有的所有敌对势力。为此,我必须组建属于我自己的势力。 我需要的是……亡灵的军队。 离开玛伦修女的城堡时,我忘不了向侍者敲诈了一把逆十字剑。代价当然是一物换一物了。不过说起来,我现在手中的这把逆十字剑好使多了。不仅是重量增加了不少,而且剑刃完全是为放血而设计的,美中不足的是好像太短了一点,但我相信什么都可以习惯的。 ****** 现在要做的是选定我的第一个据点,我本来是想就地去材的。但想着,要是建在加奥斯山脉南面的话,或许即使尼斯姐姐不认同我,我也可以为邪灵圣殿挡一挡风雨。所以曾经途经的南特城成为了我的首选。 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那位好心的酒客呢? 要是还能碰到他的话,我希望把他变成亡灵,让他成为我的心腹。 招魂塔可以进行大面积的招魂,但是它本身也是属于大型建筑,能拥有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有做梦的时候而已。 前往南特城的路上,我就已经决定了,还是先偷偷地建造一座怨灵塔比较切合实际。要建一座在30公里半径的范围内可以同时支撑100吨物体处于悬浮状态的怨灵塔大概需要4-5人作生物材料,但我觉得应该保险一点,还是以6个人为标准比较恰当。 深夜时分,我偷偷地潜入南特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 我静静地评估着他们的人数和战斗力。透过灵息,我能知道房屋里的人大概在做些什么。 很快,我就得到了结论。 一共39人,26人处于熟睡状态,4人值守,其余未知。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其中一间木制房屋里居然聚集了7个人,5男2女,而且无一人睡眠。 要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杀掉他们并不困难,但是我不愿意给予我的猎物任何逃跑的机会。 由于不知道那7个人什么时候出来,所以我不能先杀外面的4人。要是先杀里面的7人,我不能保证在外面的4人掺入时不会出现混乱。当然,如果所有人都醒来了,我想我独自逃掉是没有问题的,但想要以后在其他村子得手就困难多了。 想着,反正我只需要6个活人而已。就算我把熟睡中的那些人全部杀光都还有醒着的11人需要处理。虽然我也想过或许可以只砍断他们的双腿和破坏他们的声带。但是对于一座怨灵塔都还未拥有的我来说,安置太多的活人会为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我所拥有的是漫漫长夜,所以我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避开值守人员的视线,静静潜入各间屋子里,把还在熟睡中的村民们一个一个活活地刺死,由于压着喉咙才落剑的,所以并没有产生过多的噪音,而外面的值守人员看起来也并不专业。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我每杀一个人就单独一次地把他们的尸体拖离房屋。 我一丝都不敢放松,一边进行着不道德的暗杀活动,一边感觉着屋外其他人的位置和情况。如果万一出现任何混乱,我必须以最高效率杀光他们才行,要是有活口离开了,我就必须尽快转移阵地。 不过一切想法在我顺利清理完最后一间熟睡者房屋时突然失去了意义。 一切都显得太顺利了。 顺利,不是很好吗?难道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期待着混乱? 面对着屋外手持火把和长剑的值守人员们,我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去砍杀了他们。 对付前两个人,我用的是偷袭,我想他们大概是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是怎样死的。但从后两个人脸上带着的恐惧神色看来,我知道我出剑还是不够快。 我望着地上的尸体,快步走近最后一间房子,不知道刚才在我杀那4个人的时候里面的人到底有没有警觉到呢?他们会已经全副武装地等待着我的光顾了吗?我希望不要在最后时刻,村子里面或者外面忽然出现什么特殊状况就好了。 里面是些什么人呢?虽然由他们的灵息来看,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是心里面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是因为如此粗糙的战术却能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显得太简单了吗? 第十八节 想着,如果只是杀光他们的话,7个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问题是我必须留活口。我不杀他们的唯一理由是因为我必须在他们中找到合适的材质。如果要另外找材质,可能出现意外的机会就更大了。 现在是最后一步了,也是难度最大的一步。 我……开始后悔刚才怎么不留几个活口了,但后悔是没有用的。 我……必须成功。 在里面,等待着我的是……在狭小的空间内必须制服的所有人。 在里面,等待着他们的是……永恒噩梦的开端。 我深深地吸入一口冷空气,一手持剑,另一手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门。 出符意料,里面的是五个正在喝酒和谈天说地的男人,他们围坐在一张小矮桌上,其中有四人身上挂着长短不一的剑,看起来应该是佣兵。唯一注意到我的只有站在墙角的一个小女孩,柔弱的她望着我手上粘满鲜血的逆十字剑时显得有些害怕,她默不作声地向后退去用力地拉扯着身边一个大她很多的女人。 那个成熟的女人留着一把很柔顺的长发,她反应过来望着我时,温柔地笑着,而我望着她一面温柔的样子,想起了我心爱的尼斯姐姐。 但,当那个女人注意到我手中沾满鲜血的逆十字剑时,当我望着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没有说时,我突然意识到她是‘敌人’,我必须在她尖叫以前出手才行。 我本来只想砍掉他们的双腿而已,但他们的坐姿让我实在为难。 没有时间容我思考了,我必须尽快减少他们的数目才行。随着我砍掉那个背对着我的头颅,一场短暂的战斗在女人的尖叫声下同时进行着。 “是费雅格的男巫!”首先提剑的男人大声喊道。 “妖女的手下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另一人的表情显得惊讶。 他们太过分了,尼斯姐姐曾经对我说过‘上街’的时候应该穿衣服的,我才不是那些露体狂呢! 本来想着他们喝得太多酒,应该反应不过来才对的。但不知道是他们被人打扰得多有了经验,还是酒后起杀意,好像他们本来就非常期待着我的来临似的。 他们的凶悍让我不能手下留情。 经过一场混乱到我不想再提起的战斗,最后我所得到的成果并理想,有份参与战斗的人,还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为什么?你是我丈夫的仇人?”那个漂亮的女人颤动着身子,紧紧地拥抱着早已惊吓过度的小女孩缩在一旁。 在那个漂亮女人的眼里,我看到了被我‘帮助’过的那位信条武士临死前的目光。 怨念是种现在的我还不太了解的东西。 我只知道那些情感什么是什么而已,到目前为止,我从没有真正地感受过它们。 但此刻,我却需要它。 “不是的,我需要你对我的怨恨,请你以你的怨恨为我所用吧。”我把剑上的鲜血挥掉,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有礼貌地提出本来不必用嘴巴提出的要求。 那个女人紧紧地拥抱着小女孩,她疑惑的神色像在告诉我,她不明白我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她刚才向我抛了个亲切的笑容吗?我忽然想要安慰她。 “我保证,不会杀你们的,我只是想把你们当作怨灵塔的材料而已。用完以后,我就会放你们出来的。”我低下身子,用对待爱丝丽时特有的温柔说着。 “怨灵塔的材料?”那个女人小声地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愤怒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怨灵塔,但我想知道,难道你就为了你所说的那些什么材料就把他们全都杀掉?” “是的,现在这条村子只剩下你们两人了。”我微笑着,笑得特别甜。 目前为止,我最欣慰的是学会了‘笑’。 我所遇过的人都会因为甜蜜的笑容而感到快乐,是因为她们比较特别吗?我在她们的脸上见不到我所希望见到的东西。她们是在伤心吗?她们为什么要伤心?我不是已经说了她们不用死吗?说伤心的应该是我才对呢!因为预期的目标还没有达到。 她刚才说她的丈夫?难道她伤心是因为她所爱的人被我杀掉了?如果我所爱的人死去的话,我也会伤心吗? 一定会的!我一定会很伤心的! 尽管如此,但欣赏着她脸上各种不同的情感交互着,我还是感到很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如此丰富的情感呢!早已把心灵的共鸣屏蔽掉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她正在作最后的思想斗争,而她最后的结论是,即使掉丢性命,即使让那个小女孩失去唯一的亲人也要亲手把我杀掉。 就在我欣赏得入迷并不失时机地记录着各种情感参数的时候,她忽然站起来跑到尸体旁捡起一把剑向我扑来。看着她发狂般地舞动着她手中的剑,就在小女孩的面前,我轻松地用剑一挥,墙壁上顿时多了一片红,她的生命也随之结束了。 第十九节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的人全都被我杀了。原来我的剑术只适合用来杀人,是不适合用来制服人的。但是我并没有刻意地修这种剑术啊!难道是因为我的潜意识其实是很渴望杀戮的? 小女孩大概是因为刺激过度,早就已经失去了活动和语言能力。 她如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我望着满脸泪水的她,感到有些失落,明明刚才有两个活的,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了。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呢? 我走到小女孩的身边,一剑砍断她的脚筋,接着她便叭地一声跪倒在地上。 “请原谅我,你对我很重要。”我看着她的鲜血源至她的双腿缓缓流出。虽然腿还没有断,但我不明白。难道她一点都不觉得痛吗?为什么刚才还那么有表情的她,现在居然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呢? 我捉住小女孩的一条腿把她活活地拖出屋外。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粗鲁的,但是我担心她会像刚才的那个女人一样突然发起疯来袭击我。要是抱着她的话,并不方便挥剑。不过即使她真的要袭击我,我想,我也不会愿意向她挥剑的。因为我知道要是失去了她,今天的活就算是白干了。 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我利用制造怨灵塔专用的契文进行着召唤。 土地上一滩阴冷的白光亮起,接着以它为中心,一团黑气缓缓溢出,像平静水面的小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地往外扩散。当那些黑气飘到我脚下时,我能感觉到死亡的脉动。随着源自地地底下的怨灵哭鸣声越来越响亮,土地的表面,石棺的轮廓也渐渐浮现出来。 我停止了召唤,一手捉起小女孩的衣服,随便地把她扔在正缓缓升起的石棺上,踢了几脚,她的睡姿也得到了改善。然后我便蹲下身子,右手按着她的胸口念着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契约。小女孩像躺在平静的水面上一样,随着怨灵的哀怨声在我耳边再次响起,面无表情的小女孩便慢慢沉入石棺之中,开始了她‘永恒’的噩梦。 仪式完成以后,石棺的表面自然地勾勒出一个美丽的雕塑。 “珍尼……这是你名字吗?”我用手指头轻轻扫过雕塑下的文本。 “珍尼,你知道吗?你现在是属于我的了。从现在开始,你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为我提供源源不绝的魔力,直到我不再需要你为止。”我像是在对她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轻轻地爱抚着珍尼凄厉的面孔,感觉是冰凉凉的。我则耳倾听着她发自内心的呻吟,感觉是悦耳动人的。尽管我不知道她裸露在石棺外的雕塑所象征着的是恐惧还是绝望,但我觉得我只要知道如此美丽的雕塑是我所塑造出来的艺术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封进去以前是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孩,但她所拥有的情感却出符我的意料,居然拥有35吨的支撑力!要是再找到两个这种程度的小女孩,我的第一座怨灵塔就可以诞生了。但我并不打算破坏以6个生物材料为标准的计划,因为我也知道能找到这样的‘人才’毕竟是很困难的,而且人数太少无法保证怨灵塔的稳定性。 我走进木屋,利用珍尼为我提供的魔力命令刚才被我杀了的人全部都爬起来。看着这些傀儡一个一个地醒来,然后又把它们的同类拖到我身前让我继续进行着‘复生’,我感到很高兴。虽然我早就知道一共有38个,但我还是不厌其烦地用手指数着。 在这一天里,我感到我又重新拥有了同伴。 由于它们是在契约下复生的傀儡,而我只是立约者而已。既不是这个魔法的设计者,也不是它们支撑力的源头。所以我并不了解这份契约的实质也不太了解它们。看起来,它们好像拥有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和命令分析能力。总的来说,比我直接控制的傀儡要强多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觉得我只需要知道它们是活行尸并且都忠诚于我就够了。其它的事,等以后再慢慢想吧! 我看着他们围着我团团转,里面还有刚才那些想杀我的人呢!他们现在都是我的手下了。 好高兴哦! 我又走到珍尼的石棺旁,蹲下身子添着她美丽而冰冷的脸蛋。 这是我的第一块啊!是非常有纪念价值的第一块! “等到所有事都结束以后,我真的会把你放出来吗?但是我不想失去你啊!” “会的,我会的,我会尊守我们之间的承诺的。我向你保证!” “我命令,把我们的第一块石棺埋起来。”我巡视着活行尸们并发出了作为主人的第一道命令。 但看着它们异常粗鲁的动作,我又担心地说道:“小心点!小心点!” 它们好像听不懂,看来我还是得抽出一些时间研究一下它们才行了。 ****** 次日,我命令活行尸们把同伴的身体埋进泥土里。当然,最后一个是我亲手埋掉的。处理完‘证物’并收好我的佩剑后,我拿起长棍并在赤红的眼睛前朦上绷带,独自一人来到了南特城。 第二十节 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感觉这里的人并不多。但现在的心态不一样了,毕竟这次不是因为路过才来的。我假装成失明人士,走过每一条街道都用心地评估着人数。粗略地统计了一下,大概有4千人。看来我太天真了,以我目前微不足道的力量实在不可能占领这里,但是我也知道亡灵是种像瘟疫一样的东西。只要汇聚到足够多的兵力,我必然会获得更多。 查看了一下新弄到的地图。 南特城附近只有3个村庄,昨晚被我袭击的是其中一个。如果说每个村庄都有数十人的话,我最快能在两天以内汇聚到一百多具活行尸,但是这样的兵力还是差距太大了。不说活行尸的数目相对来说少得可怜,毕竟活行尸不是真正的战士,单是要对付由一百多名佩带正式装备的士兵所组成守城部队就不简单了。 看来是没有人会为我分忧的了,必须另外想方法才行。 我仔细地研究着地图。对了,我或许可以在南特城西面的墓园中找到一些腐烂已久的尸体,只要在邻近的村庄里弄到尽可能多的支撑源就行了。 于是,我带着昨天抢到的钱去找铁匠铺。 “要点什么呢?”不知道这位是老板还是店员,我觉得他的态度不够礼貌,是因为我看起来只不过是个贫穷的失明人士吗? “我需要斧头。”我说。 “斧头?不是你自己用的对吧!”他向我递出一把斧头。 放下手中的木棍并接过斧头,我试着用双手挥动着。 “你的运气真好,这把是上等的优质斧头,今天早上才卖出了三把。你现在拿着的是最后一把了。”他说道。 的确,感觉挺顺手的。于是我停止了挥动,用手轻轻抚摩着金属的粗糙部分,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添着。 “是铁锈。”我说。 “哦!不!不!只是其他东西的铁锈粘到一点在它上面而已。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啊!”透过灵息,我看到他一边说着一边扯着旁边的人的衣服做着各种手语。 “不必了,事实上我并不想买优质的斧头。越破的我越满意,只要足够地便宜。”我说。 他听了我的话后在一旁小声地咕噜道:“贱货!浪费我的口水。”然后又回到我跟前收回我手中的斧头,转了个身又重新把刚才的斧头递给我,“你试试这把吧!” “不用试了。你有多少把这种斧头?”我问。 “你问我有多少把?应该说你能买多少把?”目中无人的他用讽刺的语气问道。 不过在他看到我鼓鼓的钱包后,一切都有了戏剧性的逆转。如果我真的是一名失明人士的话,此刻的我一定以为现在跟我有说有笑的那位绅士不是刚才的那个市侩。 他一共卖了8把破斧头给我,还送了我一个大大的麻包袋。在我离开时,他还笑着向我挥手呢! 之后我又到了几间类似的店子,为那些刻薄的老板清理店里的垃圾。尽管我变聪明了,但我所得到的待遇还是大同小异。 买了一些粗制滥造的垃圾准备用来装备我未来的军队。说起来还真讽刺呢!那些卖东西给我的商人还以外有水鱼主动爬上岸的说,要是他们知道那些‘武器’是买来对付他们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笑得那么狡狞呢? 我一次又一次地拖着长长的麻包袋回到我的临时根据地。 这是最后一袋了,清点完数目,看来他们还不算是奸商之中的老奸。除了8把斧头,13个铁锤,15把猪肉刀外,还多了4把铁锯和11把收割用的镰刀。说起来,镰刀好像是卖猪肉刀给我的那间店子说本来就要处理的破东西。现在正好有人肯用钱买就全都‘便宜’给我了。 另外加上村子本来的8把长短不一的剑和14把菜刀。一共可以装备73只活行尸。 我把我的38只躲在地底下的活行尸唤醒,并根据装备分成3个小队方便我指挥。 第一小队8员,负责协助我进行‘绑架’,要是粗鲁的它们装备太好的话,我担心会没有生还者存在,所以装备菜刀和铁锯就够了。 第二小队20员,负责包围村庄,见到逃跑者格杀,装备斧头和铁锤。 第三小队10员,负责追杀突破包围网的村民,速度要尽可能快,所以装备要轻,装备短镰刀和猪肉刀就最适合了。 月夜里,我带领着我的部下在树林的阴影中潜行。 我想如果猎物只是小村庄的话,我现在还算是人强马壮的。 很快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我命令所有活行尸趴下,又像昨天一样静静地评估着村子里的人数。 72人! 这个数字要想没有人能逃跑,凭着我那些活行尸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了。 第二十一节 是我想得太美了吗?看来要改变计划才行。 我想,或许下次我应该事先侦察一下的。 我决定让第二小队和第三小队照原定计划埋伏在村子周围,而第一小队则在村外待命。 在所有工作都分配好并见到活行尸们都落实执行了以后,我便一个人独自往一间熟睡者房屋走去。 值守者并不多,也就6名而已,但我不想冒险冲出去把他们杀掉。毕竟,他们的位置太分散了。但逐个暗杀的话,我倒觉得没必要。 于是,我用了个老土的方法。 我故意让一具活行尸发出声音。 “是谁?谁在那边?”有两个职守人员缓缓靠近。 而我,并没有再进一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因为我希望他们保持这种对状况的不确定性。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如我的意愿,他们似乎疑惑了,他们不再是靠近,反而后退。希望他们不要叫醒其他人就好了。继续往下观察,我又发现,原来他们并不打算让我失望,他们不仅没有叫醒其他人,反而6个人一起过来了。 随着他们一步一步摸入农作物中,我们也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等到他们与村子的距离足够远时,我们便要来一个反扑了。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看起来根本什么也没有嘛!”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从其中一个值守人员口中发出的。我立即用心灵发出一道命令:“第一小队,立即进攻。” 命令刚发出,我也伏下身子冲上我锁定了的目标,看来我的部下也没有和我争同一个目标嘛! 我的目标在一瞬间就被我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可是,它们究竟在做什么?我听到有几个人在痛苦地撕叫着。 我忽然想起第一小队的装备是菜刀和生锈的铁锯! 这是我的错!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冲到那些正被活行尸们撕咬着的值守人员身上,给他们一人补上一剑。幸好及时完成,好像并没有人因为他们的惨叫声而醒来。是因为太远了吗? 刚才好像太刺激了一点,我的气还没顺下来。看来接下来的‘绑架’工作还是我自己来完成好了。 “好了,把他们的尸体拖到一边去。注意保持安静。”我对第一小队命令道。为了不至于管理太混乱,反正他们的尸体早晚都是归我管的,所以我并不打算现在就唤醒他们。 宁静的村庄失去了6个闲人后变得更宁静。好像这里就只有我一个站着走着而已。很快,我就进入到第一间目标房屋,里面有两个大人和两个小孩。看他们都睡得很香的样子,我并不打算打扰他们。只是,我想我也是时候为他们订造另一张床铺了。所谓凡事都应该亲力亲为,这次我并没有再借助部下的力量,而是亲自把他们一个一个小心地抱上石棺上。虽然在搬运的过程中有两个人醒来了,但就在他们意识模糊的瞬间,他们的生命也随之结束了。 经过我的努力,这一晚上,我一共完成了5个石棺。看来我的第一座怨灵塔终于都可以诞生了,但我也开始感到疲劳。 我想,我需要休息。 我逐家逐户地处理里面的人并把他们的尸体全部唤醒,等到有足够的数量时便直接命令它们守住每一间房屋的窗门,第一小队负责进屋杀光所有活着的人。 就这样,这个晚上,我躺在不熟悉的床铺上,一整晚陌生的惨叫声害我无法入睡。 我看着陌生的墙壁,想着,看来我必须寻找更高效的杀戮部队才行了。 ****** “呜……好多哦!好多哦!”在草丛里,小白兔们欢快地嬉戏着。 “好多什么?”好奇的大灰狼跑到草丛边问道。 “才不告诉你呢!咿!”小白兔们眯着眼睛吐着可爱的舌头。 “我们不是同伴吗?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大灰狼失望地说道。 “告诉你也没有用啊!你又没有。”小白兔们一起说道。 “你们不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啊?不告诉我就不让你们在这里玩!”大灰狼有点不忿气。 “反正你没有就是了。”小白兔们把草丛让给大灰狼便欢笑着离开了。 独占草丛的大灰狼觉得好寂寞,于是它便往陌生的森林走去。就在森林中间,大灰狼发现了一个明亮似镜的湖。 为什么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个如此美丽的湖呢?大灰狼想着。 大灰狼望着清澈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唉声叹气地说道:“究竟会是什么呢?为什么大家都有,只有我一个没有……” “其实你也拥有她们所没有的东西啊!”突然,湖中传来一个雪亮的声音。 “是谁?是谁在湖里面?”大灰狼微微地移动着前爪往后退去。 尽管感到有些害怕,但大灰狼还是不愿意被对方知道,所以他没有离开湖边太远。 就在湖中间,湖水女巫以直立的姿态浮出水面,而她身上干爽的衣服却连半滴水珠都没有粘到。 “你也拥有我所没有的东西啊!不如我们交换吧!”湖水女巫一边微笑着,一边用手指抚弄着她手中晶莹的宝剑。 第二十二节 “难道你也有只有她们所拥有的东西?”大灰狼希望得到自己所没有的东西,然后回去小白兔们面前炫耀。 “既然是只有她们才可以拥有的东西,我自然是没有了,但我有更好的东西哦!离开她们永远跟我在一起吧!”湖水女巫一边玩弄着手中的宝剑一边对大灰狼媚笑着。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跟她们在一起了啊!”一听见‘永远’这个可怕的词语,大灰狼瞪大眼睛望着美丽而成熟的湖水女巫又不经意地后退了半步。 “‘习惯’本身就是一种不易察觉的陷阱。它会腐蚀你心,让你在不知不觉间‘幸福’地死去的。”湖水女巫在平静的湖面挪步前进。 “陷……阱?难道就是因为我平时的习惯,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个湖吗?但是,‘幸福’不正美好的意思吗?”大灰狼问道。 “不是好像有人说过……偶尔也应该换换姿势吗?”湖水女巫话刚说完,突然一剑插在大灰狼身旁的草地上,吓得大灰狼掉头就跑。 “胆小鬼!”湖水女巫望着大灰狼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中,只好无奈地转身退回湖里。 …… 可能太久没有见到爱丝丽和她的小白兔们了,所以昨天做梦时,感觉好像疏远了。 习惯……就是陷阱吗? ****** 早上,我走出门口绕着村子转了一圈。 “大家干得不错。”我望着活行尸们说道。 可是,看来它们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感到半点高兴。 甚至,它们并没有因为我的嘉许而给予我任何的回应。 简易的复生工作完成后,我清点着它们数目。 只有103具活行尸!还有2具呢?哪里去了? 难道是逃跑了? 这样可不好,要是被南特城知道的话,可能会有大量士兵被调到这里来。现在的我可吞不下王国的正规军啊!我着急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的忧虑是多余的。因为通过对活行尸们异常简单而不完整的问话,我在一所房屋里发现了一些人肉的碎片,虽然数目不足两个人,但确实有两只右手的大拇指在那里,很明显是被大群活行尸撕咬的结果。由于他们都支离破碎地散在地上,所以在我刚才复生的时候,活行尸们并没有把他们‘整理’出来。 望着地上和墙壁上一幅幅夸张的血图,我有一点搞不清楚昨天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难缠让我的部下们变得疯狂。因为活行尸必须完成我给它们的任务‘杀光这里的所有人’。而那两个人似乎非常不愿意被杀掉,所以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在我检查完所有完整的活行尸右手的大拇指后,暂时确认了这项推测。由于还有些活行尸是没有右手的,所以这件事要是没有特殊变故的话,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不过望着如此夸张的血迹,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连续血洗两个村子,大量的血迹是不容易处理的线索。要是离开了这个村子攻占下一个村子的时候,这个村子的事被发现可就麻烦了。虽然这样的事不一定会发生,但既然这个风险确实存在,我就不能避开这种假设。 如果要像昨天一样守住被攻占的村子,只有我一个指挥者,要是另一个村子出了问题可能情况会更糟糕。而且再说,我不能保证上一个村子的事在昨天没有暴光。 要怎样做才能拖到下一个晚上的来临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昨天作的梦。 不要按照‘习惯’的思维? 常识让我知道,由于我们面对我们的敌人时没有数目上的优势,所以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不能暴光的。但现在一想,倒不是不能暴光的。只要速度够快,不让敌人有充分的反应时间就行了。 于是,为了节省时间减少意外出现的几率,我决定今天早上就去把墓园的尸体挖出来,等到回程的时候顺便以数量优势攻占第三个村子。就算被部分村民逃跑了也不要紧,因为等到今晚入夜的时候,一切就要见真章了。 收检完整个村子所有对我有用的物资后,大白天里,我和一百多具活行尸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路上,见人就杀,见钱就抢。就这样,在抵达墓园的时候,我们的队伍中又增加了3名‘新成员’,而我的钱包里也就增加了那么一点点的重量。 刚停下步伐,我马上就命令我的部下进行全面性的挖掘工作。随着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挖出,我也开始了我的工作。新加入的成员跟我的第一个身体一样,没一个是完整的。不过这个倒不要紧,因为事实上我对它们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数量足够多就可以了。等攻下南特城以后便立即开始组建我的正规军。到时,它们就全部用作后勤工事好了。 第二十三节 花费了两个多小时,复生工作基本完成了。重新清点活行尸的数目,一共257只,其中身体完整的只有98只。而即使包括铁铲在内,那些粗劣的武器也只可以装备其中95只而已。于是我把装备全部分配给完整的活行尸们并把它们重新编组为第一分队。 由于还没有建造怨灵塔,只好依靠石棺作为支撑源。但是即使石棺裸露在地面也只可以支持5-6公里的范围而已,作为战斗时的安全距离也就4公里的范围。所以即使支撑源不容易被发现也必须留下一小队负责保护才行。 于是我把其中100只残缺的活行尸编组为第二分队,剩下的全部负责保护支撑源。 好了,所有准备工作都基本完成了。现在是中午,距离夜晚还有很多时间,为了减少我的敌人可以捕捉的线索,于是我命令部下把刚才挖开的坟墓重新填上。 离开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回想起来,早上去的时候只有刚才的一半,而现在的我却带领着两百多只活行尸。我感到很高兴。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我去‘开发’的会是多少个‘新成员’呢? 就在旁晚,我们终于抵达了最后一个村庄。为了争取时间,这次我用的不再是偷偷摸摸的暗杀方式了,而是高效的杀戮方式。除了保护支撑源的小队外,全部活行尸都参与了这项活动。平均每4只活行尸杀一个人,连人数都没有评估,前后只花了二十分钟,这条村子的人就死光了。当然间中也有几个人从房子里逃出来,但是他们的速度比不上我。 既然有新成员要加入,于是我又不厌其烦地重新收编部队。最后定案是第一分队110员,第二分队120员,其它全部归守备分队。 入夜,我带领着部下登上了靠近南特城东北面的加奥斯山脉的山脚。计算过距离,只要攻城的时候不跨越南特城最西面的城墙也就在5公里的范围内,虽然这种做法有一点冒险,但是综合起来有得也有失。归根到底,只要守备分队没出意外的话,即使这次行动失败了我的损失也不会太大,而且攻城的时候可以全心全意地战斗,不用担心后方的问题。 我想,我方的缺陷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只要攻城战胜利以后再把守备分队调回城中不就可以了吗?看来希望为尼斯姐姐遮风挡雨的我,这次要借一借尼斯姐姐的威风才行了。相信这个作为临界的位置无论是修女还是城里的人都不会来的。 因为腰间的钱包在某种程度上妨碍了我的活动,现在不明显,但我不希望这种不方便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刻。在下山前,我用把腰间的钱包放在守备分队中一只活行尸的胃里。留下了守备分队,我立即带领着准备攻城的两个分队向南特城的方向潜行。等到距离足够近时,我留下它们,独自一人去为我的部队‘开门’。 夜里,我静静地靠近远离城门的城墙。然后又贴着城墙的阴暗处向城门爬去。与此同时,城门的守卫正被远处不时传来的哀鸣声吸引住。他们想向前查探,但是又由于恐惧心理,总是在城门前徘徊。 “三个人。”我的嘴巴微微地震动了一下。接着便紧握手中逆十字剑绕过他们的背后,随着连续两声惨叫,还活着的那个人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并转过头来。我停止了冲刺,缓步走到他身边,而他看起像是还不能接受眼前的状况,好像在极力地回避,又好像正在努力地寻找方法。不过在下一瞬间,随着他的头颅掉落在地上并产生回响,他脑袋中的烦恼也随之彻底地消失了。 我用复生术唤醒三具尸体并命令道:“没有头的去第二分队报到,剩下的加入第一分队直接跟我。” 尸体们一站起来就立即透过契约从支撑源那里知道了它所应该知道的全部。不用我多说什么,它们就径直地往自己的队伍中走去。 “第一分队跟着我,第二分队分成20个小队负责屠城。”我一边查探城门附近一边对那些正不断拥入城中的活行尸发命令。当然,我并不打算让第一分队直接攻击守城部队,而是尽量让第二分队拖时间并分散敌人的视线。即使整个第二分队被逐个击破而灭亡,相信数目上的损失也比不上第一分队随地收编所获得的利益。 于是,我带领着第一分队逐家逐户地进行屠杀和复生。与此同时,我也几乎跟第二分队失去了联络。不知道第二分队还剩下多少呢?它们到底有没有碰到对方的本队呢?现在的支撑源并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如果有怨灵塔作为控制中心,相信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由于无法得知敌方的行动,所以我一边进行着各种猜测,一边选择着较低风险的前进方向。 第二十四节 城里的人见到拿着大铁锤尤其是拿着生锈铁锯的活行尸时,脸上充满了害怕神色,但是他们的恐惧是短暂的,因为很快他们就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并对自己的亲朋戚友们做着相同的事了。 时间又过了些许,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碰到对方的本队,甚至连一个有能力抵抗的人都还没有碰到过。回头看着身后的‘阴影’越来越浓厚,我知道部下的数目没一千也有几百了。由于‘收入’增加的时候,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没有停下我们正不断重复着的动作而刻意去清点现在第一分队的实际数目。不得不提的是,使用契文进行‘复生’实在是太简单了,所有需要处理的东西,契文自己会进行分析,一点都不用我操心。只要我附近有一些尸体,连看都不用看,魔力也不用自己去支付,随便地挥一挥手,就可以为我们的队伍增加新成员了。 就在我正得意忘形的时候,突然发现‘复生’不管用了。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是支撑源到了极限。虽然现在6个石棺单独进行支撑可以达到126T-159T的支撑力,可以支撑大概七百具拥有足够战斗力的活行尸,但为了可以收编更多的活行尸,我应该降低它们的支撑力度吗? 不,既然第一分队已经拥有了不少于五百只的战斗力,也就是说数目上已经足够了。为了增加数目而降低战斗力不利于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高强度战斗。于是,我派出两百只活行尸分别守住南特城的两个主要出入口。以期在战斗过程中,逃跑的人不会太多。接着便率领着三百只以上的战斗力直接向城堡推进。无论南特城的守备部队有没有离开城堡,只要我占领了城堡并守住所有出入口,他们的死期就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就在城堡前,我终于遇到期待‘已久’的敌方本队。看来他们得到消息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低呢!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许是我的夜袭得手的结果。如果他们注意得够快,或许他们的存在也值得我去避忌,但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战术,我只要站在最后方不断地对着那些刚倒下来的人‘挥手’就行了。 几百只活行尸堆在我面前,我根本就无法知道前面密度最高的地方到底在做什么。 由于支撑源再一次接近极限。无所事事的我只好坐在草地上等待双方的兵力消耗。 战斗究竟结束了没有呢?我背对着城堡坐在草地上休闲地想着。在我身后不时传来各种金属碰撞声,而在我眼底下的是混乱的城池。远远地望去,是平静的。但细心地倾听,里面夹杂着无数的咒骂声、惨叫声和哀怨声。 抱着平静的心境欣赏着宁静的夜空,望着闪烁不定的星星,身后的金属碰撞声越来越稀疏直到完全消失。 我想,战斗也应该结束了吧? 是时候去收拾东西了。 “让开。”虽然可以只用心灵感应的,但是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还是习惯了同时用嘴巴说的。随着我的嘴巴微微张合,发出一声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来的声音,数百只活行尸就在我面前整齐地分开留出一条专为我而设的‘走廊’。 “手上没有武器的,捡起地上的武器,然后有武器的跟我进去。”想着,要是数量太多反而麻烦。穿过走廊步入城堡,后面的活行尸们也紧紧地跟上。 根据城堡的格局,我向我认为最重要的区域走去,每经过一个路口,我就派活行尸去清扫所有活着的东西。 又解决了几个卫兵,就在一扇大门后,我发现了一个宝库。一大群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小孩和妇女一个挨一个地躲藏在这里,而他们见到我们时显得害怕。 既然城门只有三个卫兵看守,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是从我们进城前就已经得到消息而躲到这里来的。而应该是刚刚被第二分队‘赶’到这里来避难的。看来第二分队在这次进攻行动中所发挥的作用也不可少看! 就在我脸上毫无遮掩地流露笑容时,他们的脸上也自然地流露出绝望。 我双手拉着大门用力一合,转身向身边的活行尸吩咐道:“守住这道门,尽可能别杀里面的人。” 尽管活行尸们没有向我点头,但我知道它们会明白应该怎样做的。能够得到一间免费的‘集中营’固然是件好事,但它的存在也意味着‘亡灵攻占南特城’的消息已经被散布出去了。相信王国的军队很快就会在我面前亮相的。 第二十五节 当我找到了城主所在的房间时,发现这里早已布满了尸体,看来我的部下比我更早找到这里。那位身穿华丽衣装的男人正在十多只活行尸中间作最后争扎,他的斗志非常顽强,他的每一剑都能让一只活行尸躺下,这是到目前为止我见过最顽强的敌人了。 “为了让我可以回到心爱的尼斯姐姐身边,你和你的人民都得死!”我走近他身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但他根本分不出神来注意我,而我的来临却为他引来了更多的活行尸。随着他的身上出现了第一条刀疤,第二第三条马上一条接一条地出现。看着可以预见的结果,我没有闲情再看下去。就在我将要转身离开这间房间的时候,他终于倒下来了,而他临死前也算是见到了我这位敌方的指挥官。但遗憾的是,那时我已经转过身了,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当时有多少的不甘与怨恨。 到目前为止,战斗已经结束了,但句号还未被画上。透过支撑源,我进行着心灵广播,把负责守门以外的活行尸全部都汇聚起来。由于指挥极度混乱,我无法知道现在城里的任何情况,我现在可以忍耐,但我不希望这种事以后还会发生。我为在有限时间内所能汇聚到的活行尸分配了新的任务,其任务主要就是找出城里所有可用的出入口并守住它们;把反抗的人杀掉;把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押回城堡里关起来。当然,要是连城堡的所有房间都用上了还是容不下的话,有剩的就全部处决好了。 另外还有一项不知道算不算重要的任务就是让一小部分活行尸分散到城外徘徊。这样一方面可以作防御性侦察。另一个重要意义就是要告诉我的敌人‘南特城已经失守了’。这样一来就算再笨的指挥者也应该知道现在派缓军已经来不及了。而我相信大多数指挥官都会认同对付亡灵族最可靠的方法就是汇聚尽可能多的兵力进行一次性的大军压境,但是这样做的话,一旦无法取得一面倒的优势,胜负就可以预见了。 事实上,我并不介意他们现在就抽调兵力攻过来,但是现在我所需要的尸体已经基本饱和了,而过多的支撑源在短时间内凭我的能力也无法处理。要是他们为我们补充更多的新血,我现在也消受不了。当然,要是他们不介意牺牲生命来拖慢我的施工进度,我也不介意接受更多尸体。 站在城堡的了望台上,我闭上双眼,迎面而来的是来自加奥斯山脉的寒风。 每当想起尼斯姐姐的名字时我都会感到温暖,但是每当想起最后一次和尼斯姐姐见面的情景,我只能感觉到冰冷,这种感觉就像现在一样。不知道尼斯姐姐知道我为她所做的事后,会不会重新接受我呢? 也许不会…… 但我,希望她会,也只能祈求她会。 我转过身来望着南面两座高高耸立的碉堡并查看着手中的地图。最接近的敌方要塞距离这里也不过6-7公里而已。他们要是想攻过来的话,相信什么时候都能够轻易办得到,所以他们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现在的我最想铲除的对象。这两座坐落在南特城南面的山丘要塞本来应该是用来对付尼斯姐姐并且保护南特城以南的大后方的。要是攻占了它,不仅能大大地削减尼斯姐姐所受的威胁,而且也有利于今后的战斗,有了这两座如此坚固的碉堡,我就可以安心地在南特城发展军事了。但是相信要攻占它们并不容易,由于相对于南特城来说,两座要塞基本上是并排的,而最远的那座要塞距离南特城也不过是10公里左右。在攻击其中任一座要塞时,另外一座要塞除了支缓这条路可走外也不能排除他们会反过来进攻的可能性。由于不熟悉山道,再加上活行尸本身的能耐非常有限,想要用闪电战术连续占领相隔几近10公里的两座要塞是不太可能的,而放弃尸海战术同时进攻两座要塞就更加是想也不用想了。所以我的结论是暂时采用防守策略。 待城里的混乱平静下来以后,我亲自回到了守备分队那里把支撑源接回南特城中。虽然在由城门到达城堡的运送过程中遇到一些反抗者并出了点微不足道的意外,但是一切都还在我的预算之中。我马上抽调一些活行尸建造用来放置怨灵塔的高台,由于那两座敌方要塞中最远的那座距离怨灵塔的建筑地点足有10公里以上的距离,而可移动的支撑源还有待未来开发,所以我必须尽可能让怨灵塔群的支撑半径达到13公里以上才行。为了减少采石所需的时间,我让它们直接拆掉城里的建筑物,如果还是不够用的话,就算拆城墙也不所谓,反正城墙的作用对于没有市民的我来说还不算太大。 第二十六节 三天过去了,为了我的高台,面向着加奥斯山脉的城墙有一半被拆了下来。事实上,我这种做法不仅节省了我方的时间,也节省了敌方的时间。在这些天里,[奇【久久电子书 jjxsw.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书]敌方的侦察兵曾经进城来探访过我不下十次,但每当我想请他们进来坐坐歇歇的时候,他们总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冲冲离开我的视线。 站在城堡旁边离地近十米的高台上,随着活行尸日以继夜地工作,现在身边的六座怨灵塔就等着我进行最后的嵌入仪式了。但是比起那些辛勤的活行尸们,不是说我想找借口,而是尽管这些天里我也没有闲着,但一方面要防备敌方随时偷袭,另一方面建造支撑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所以即使加上原来的6个石棺,我也只准备了14个石棺而已。也就是说,我现在真正可以用的只有2座怨灵塔。随着活行尸们把石棺一个一个地从石梯下传上来,很快我也完成了最后的工序并完善了还不完整的契约。 回到城堡唯一一间没有堆放奴隶的房间。我细心研究着主力部队的兵种问题。众所周知,骑兵不管对于哪个种族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却没有听说过有哪个种族会用骑士来当主力部队的。大概是因为尽管骑兵有着良好的移动能力,但使用面并不广,例如我今天不得不面对的山地战以及最需要的攻城战就是个大问题了。所以,我只得打消了使用强大的黑暗骑士当主力的念头,转而选择了另一个极端,亡灵族最通用的兵种——骷髅兵。 绝不仅仅是在大量文献中,也同时深深地刻在人们的内心中。骷髅兵是弱小的,是不被看重的,在数目相同的情况下,只要对手是‘骨头’,胜负一定是被注定的。任何一个没有跟骷髅兵交过手的战士都不会因为自己的剑术不佳而产生质疑。而我,希望改变他们的这种无知的想法。我要的不是数目优势,而是单兵对持的时候的压倒性实力表现。 为了‘记忆中的我’的‘梦想’,我查阅了所有目前的我有能力找到的资料。在以前,我的‘前辈’们所驾驭的‘骨头’可谓五花八门。尽管魔力的性质和强度存在各种掺差,不过最中心和最关键的理念也不就是要让骨头自己会动吗?虽然也有很多亡灵巫师梦想或者可以说是妄想创造出有独立思考能力的骷髅。但我并没有这么贪婪,也没有如此地伟大。再说,与其让一堆骨头拥有思想,倒不如多训练几个人类战士,如果想要得到别人的‘忠诚’的话,一个契约下去,后果很可能就像现在的我那样子了。想着,就觉得方便。不过比起不会疲劳并且没有恐惧的亡灵军队,我的喜好还是更倾于后者。 当一件事落实下来以后,我马上就开始着手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了。支撑源的问题可以分开考虑,但骷髅的‘智能’却是个必须面对的大问题,用契文的话可以轻易实现很多想要的功能,但不经过自己双手的东西始终不能说是属于自己的。更何况是主力部队,要是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所有物的话。即使通过悉心经营,最终拥有了大军,一旦遇到那些精通契约的召唤者或者同是亡灵巫师的存在,自己的权力就很可能会被夺走,即使契文也有自己的保护机制,即使使用契文真的会很安全。但根本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为此,除了要靠自己研究骷髅的‘智能’外,‘安全与权限’的问题也不得不考虑进去。最后就是躯体的问题,总不能让敌人一刀砍倒一个的。以前的亡灵巫师喜欢为自己的骷髅订造盔甲,当然我不是反对这一点,但他们并没有解决最根本的问题。用句通俗一点的话来概括,他们的‘骨头’都严重地‘缺钙’。而解决这一问题的根本之道在于对炼金工艺的掌握程度,拥有菲利斯的记忆,这将会是我与‘前辈’们最大的差别。 我命令活行尸把活人一个一个地送进来,日以继夜地进行着各种解剖实验。把一副又一副的骨架抽出他们主人的肉体,就在今天,‘骨骼疏松’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而解决方案也已经集成到新的契文中去了。这个契文可以被嵌入其它契文中去,其主要作用是为受术者的骨骼重新排列其分子序列,并且把他的肉体转化成骷髅兵的皮甲。 第二十七节 大地里有大量我所需要的元素,被改造过的骨骼只要跟那些资源充分结合。我所需要的第一副骷髅就出来了。它并不是艺术的结晶,但它凝聚了我这些天以来的心血。虽然还只是一具躯体,但我急不及待想知道它在实战中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为此,我用我的灵魂以远程控制的方式直接驾驭它。把它当作自己的身体一样去应用和体验。 透过灵息,我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肉体正跪在由鲜血构成的魔法阵中。在我看来,鲜血的灵息异常强大。而此刻的我,却是一副骨架。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一个骷髅。 我脱下身上那件还不具备魔法抵御能力的皮甲。光着身子走到一面镜子前,什么都没有看到? 哦!忘了,骷髅是没有长眼睛的。 我试着活动手指,手指的关节传来不融恰的声音。很明显,我并没有改善到骷髅的通病。又或者应该说,我犯的错误比我的前辈们更严重。老式的骷髅大多数都有重新接合的能力。也就是说,即使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上,只要受到的伤害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都可以靠自己或者靠同伴重新接合。好像曾经有位亡灵巫师这样说过,‘捡起你们的贱骨头给我继续攻城!’ ‘再生’或者说是‘重生’对于亡灵来说拥有着某种魅力。也许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所以亡灵们采用了这种并不实际的手法。倒下去了能够重新站起来固然是件好事,但牺牲关节的结合力来达到这点,我并不敢苟同。但想着,要是增强关节的结合力,骷髅破碎时,断裂的位置就很可能不是关节,而是骨杆了。这样灵力会在极短时间内流失,看来是得不偿失的。唯有放弃了骷髅一贯以来的强项了。 尽管条件是如此地苛刻,但我还是宁愿让我的骷髅拥有强大的‘一次性’躯体,而不愿见到它们在战场上捡骨头,试问大家都在各顾各地捡自己的骨头,仗还怎样打?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关节过高的接合力成为了骷髅活动的障碍。虽然在强大支撑源的作用下,我还是可以活动自如,但总不能期望如此坚实的骨格可以进行自然磨合的。 重新调整完关节的接合力和间距。果然,骨头之间拥有了足够的间隙,活动起来的确比刚才好多了。但为了保证关节的牢固程度,调整过后发现一个骷髅竟然需要接近1T的支撑力,想着方便计算,就干脆分它每个1T了。不是我不想再分多一点,而是支撑力太高,骨骼本身是无法承受的。 为刚脱下的皮甲添加了刚研究成功的抗魔契文,待一切都准备好后,我提起为骷髅兵专门打造的带鞘长剑独自向南面的其中一座山岳要塞走去。 ****** 此时,山岳要塞的士兵正处于最紧张的时期。大量的侦察兵徘徊在亡灵的所有可能进攻路线上,守望者日夜监视着要塞四周动静。 要塞内,驻守的将领修茵正在接见临时招收到的雇佣兵们。 “侨,怎么雇佣兵之中会有年纪这么小的小孩?”修茵现在根本就没空理会那些非战斗人员,况且是个碍事的小女孩? “这个女孩也是雇佣兵之中的一员,是跟他们两人一起来的,听说是个召唤师。”参谋侨一本正经地回答。 “召唤师?”这个年头倒不是没有小孩懂召唤术,只是懂召唤术的人不说是个小孩,就连大人也不会跑去当雇佣兵的。“那他们两位又是什么人?” “男的叫格米尔,女的叫奇斯米亚。两位都是有点名气的奖金猎人。”参谋侨。 一番客气的自我介绍过后,大家逐渐转入尖锋的讨价还价中。修茵显得很不高兴,现在国难当前,大家还是只顾着自己,但也不能怪那些愚民。归根到底,亡灵现在还没有扫到他们家的门前。现在就要他们介入,要想不支付相当的酬劳,没有人会愿意冒着死后可能会成骷髅兵的一员这种风险去参与战斗的。 待雇佣兵们离开后,修茵立即对部下命令道:“命令士兵提高警惕,一刻都不可以松弛!根据侦察兵带回来的报告,现在亡灵正在拆毁城墙建造一些奇怪的石台。虽然不知道那些石台的作用,但是放弃城墙就表明它们并不打算防守。” 事实上,修茵并不想在雇佣兵面前把事态闹得太严重。命是自己的,没有人会不去珍惜,所以修茵只是对雇佣兵说亡灵占领了一个没有驻扎军队的城市,而雇佣兵的工作也仅仅是在缓军到来之前拖延一下而已。 突然,一名士兵冲进来打乱了修茵的思绪。“修茵大人,亡灵终于有所行动了!” 第二十八节 “数目多少?”修茵早就料到亡灵进攻只是迟早的问题,一听到‘有所行动’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目前只发现到一个,而且不是活行尸,是一种看起来装备很精良的骷髅兵。”士兵报告。 “只有一个吗?”修茵闭上双目苦苦思索了一阵子然后问道:“你们发现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亡灵,所以不知道算不算奇怪,但把它当作普通的士兵倒有点奇怪的。”士兵。 “说来听听?”侨。 “骷髅兵在南特城附近时,我们就已经注意到它了。它身上的皮甲像是新造的,刚开始时就好像其它活行尸一样万无目的地在城外徘徊,但一靠近我们的要塞就像受到什么吸引似的,径直地往我们的要塞走过来了。”士兵。 “新造的皮甲?只有一个骷髅兵……好像受到什么吸引……”修茵嘴里咕噜着,好像想到什么,但又不能一时间把想到的东西总结出来。 “你刚才说是新造的皮甲,但凭外型,你就能判断新和旧吗?”修茵向士兵发出质疑。 “不,其实也只是属下的推测而已。因为属下等人从军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那种样式的皮甲,而且那件皮甲对骷髅来说非常地合身,就好像是为一个没有肌肉的人打造的一样。”士兵。 “大人怎么如此关心皮甲的问题?”侨问。 “侨,你知道新的皮甲意味着什么吗?”修茵语气忽然变得沉重。 “是意味着它们拥有自己的生产能力吗?如果说它们的生产能力是来源于那些死去的人,那么能够生产出皮甲就应该能生产出武器。”侨。 “你只说对了一半。新的皮甲意味着它们是真正的军队!皮甲只能降低皮肉所受到的伤害,但骷髅并不同于人类,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穿皮甲。那将会是它们统一的军服!我们需要面对的不是城外徘徊的几个活行尸,它们只是诱饵。我们需要面对的是躲藏在背后的军队,它们随时都会向我们进攻。”修茵越说就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那……那个骷髅应该怎样理解呢?是侦察吗?可是没听说过亡灵也要进行侦察的啊!”侨说到这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难道是为了确定进攻路线。” “这个还需要确定吗?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修茵有点弄不明白自己的参谋在说什么。 “人类的确是不需要确定,但它们是亡灵啊!我想那些活行尸在城外不是装个样的,因为在历史上,亡灵从来都是直接派兵进入屠杀的。”侨。 “你想说什么?侨,难道?”修茵。 “亡灵巫师失去了自己的绝对控制权或者操作上出现了某些问题,这并不是全无可能的,而它也许正在寻找方法进攻,第一个骷髅只是试验品而已。”侨。 “理由是……必须在缓军赶到以前占领这里吗?”修茵听到侨的话后,突然茅塞顿开,像是睡醒了的狮子一样放声命令道:“立即通报!派出山岳骑兵若干名,要快!把那个杂碎干掉,绝对不能让它再向前踏出半步!” ****** 经过的每一处土地,我都清楚地记录下来了。而没有亲身走过的路线,我也细心地分析过。虽然如此单一的路线在战争中的作用可谓微乎其微,但也算是此行附带的一项得益。 由于双方距离太接近,以至离开了自己的领土就意味着我已经踏入了敌方的领土,敌方的布防一点也没有让我感到失望。随着深入敌阵,发现到处都是守望者,他们不是也早已发现到我了吗?但是他们显然无动于衷。是因为他们轻视我只是一个骷髅吗?如果是这样倒好。 我向其中一个离我不远的守望者走去,他轻巧地往后退去。很明显,其他的守望者也分别重新选择了更有利的监视点。 是因为什么呢? 对付我们,真的需要如此谨慎吗? 要的! 但这意味着在我攻城的时候将遇到各种困难。 不过此刻,既然他们不对我加以阻拦。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的好意。于是,我继续大摇大摆地深入敌阵,并且继续用我有限的能力尽量去认知他们的战力。 正如之前所说的,双方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很快我就来到了山岳前,并爬了上去。刚从要塞里出来的山岳骑兵发现我时并不同于那些同样是骑马的侦察兵。他们顺手地把握在手里的长枪轻轻一松,便握着了长枪的末端。从远处跑来时,我搞不懂他们是想要向我投掷还是冲过来肉搏。不过凭着他们十分有限的骑术,我不认为我应该在这里止步。 第二十九节 把藏在剑鞘中的利刃抽出,左手握着剑鞘正面迎着冲上来的战马。一股本不属于我的杀气由我那空洞的眼眶中放出。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战马就首先明白应该怎样配合我了。就在他们最混乱的时候,我走上前去,给他们的战马的是左手剑鞘,每一击都能让一匹战马睡起觉来。给骑兵们的则是右手剑刃,每一击都让一位练马师永远地长眠。 以后大家失眠可以随时找我,免费服务…… 告别了那些偷懒觉的家伙,我继续记录着我的行进路线。而我的力量也开始一次又一次地暴露在守望者的眼里。 他们还真是奇怪,地上躺着那么多人,可是具备优秀战力的他们却一直都在作看表演的。他们真让我失望透了,就这样,跟来跟去的。说白了,就像总是跟着尸体的苍蝇一样讨厌。 就在我在要塞的外围闲逛时,一个巨汉出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双手握着巨剑对准我,我感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未被开发的野生动物,亏他还穿着胸甲呢! 他一股作气地冲过来砍向我,他一定是以为我是那种碰一碰就会散掉的骨头了。我单手迎上他去势,对于我来说,不管是用单手的还是双手的,区别都不大,因为我的力量本来就不是源于肌肉的。但此刻,我却没有完全地抵挡住他的攻击。在双剑接触的瞬间产生剧烈的震荡,那只‘野兽’猛烈地向前一挥竟把我整个抛了出去,而我刚才站立的土地上也增加了一小滩烂地。如果单纯是力量的话,我想我跟他还是不分上下的,但是他有体重的优势,这是我所没有的。而且他的机动性也显然在我之上,就在落地的刹那,我一个翻身便支起了身体。在我自己看来,这一连串的动作本来还算敏捷的,可此时他却已经冲到我的面前并给我的额头狠狠地落了一剑了。幸好我没有戴钢盔,否则就只会多浪费一件装备而已。 这次,我可以输掉,但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了。 因为我将会拥有你所没有的数目优势。 张开双眼,我已经‘回到’我的根据地了。我踏出房间,亲自监督那些活行尸生产武器的质量。刚才的那次冲击,我手中的剑居然没有断掉,真让我感到欣慰。但假若我没有被他的冲击弹开的话,我想断的将会是我的剑,所以下场还是一样的。事实上,我对于骷髅的装备没有非常高的期望。我想,那种怪物在人类之中也不过是少数而已。 大部分的兵器都被生产出来了。可以熔掉的东西都几乎被我熔掉了,附近可以用的金属矿物并不多。那些完整的活行尸被挑选了出来改造就骷髅兵。限于武器的供应量,现在我只有120个装备精良的骷髅兵而已。其它的,是活行尸的话,就让它们继续当一阵子活行尸好了。随着战争系统的建立,我希望马上就攻占其中一座要塞,牵制另一座要塞的同时大量地开采石矿,建立支撑半径真正达到30公里这一标准的怨灵塔。否则等到人类汇聚到足够多的兵力时,我的情况将会变得很被动。 在我完成了第三座怨灵塔的同时,随着我把一块金光闪闪的晶体,也就是战争系统的载体嵌入到其中一座怨灵塔中。一场小规模的战役马上要展开了。 由于战役的规模不大,并且考虑到严重缺乏机动性的活性尸以后的作用并不大,所以目前的战争系统干脆把120个骷髅兵和600多个活行尸分别当作2个不同兵种的中队了。骷髅兵中队分成4个小队,每个小队由10个作战小组构成,而每个作战小组则为3个骷髅兵。活行尸中队也分为4个小队,其中2个小队负责分别守卫城堡和怨灵塔,另外1个小队则在城堡和怨灵塔的周围待命。 夜里,我命令1个小队的活性尸进攻较远的那座我并不打算在今天晚上占领的山岳要塞。然后带上120个骷髅兵进攻较近的那座。就在我们刚刚离开城堡的同时,敌人的侦察兵马上就注意到我们,没有任何东西能逃得过他们敏锐的双眼,而我相信他们也知道数目少的那一队才是我们的主力。但是尽管他们是如此地敏锐,也仅仅可以为他们的同伴争取到数十分钟的会议时间而已。至于那150个活性尸虽然缺乏进攻山岳要塞的能力,但是要想消灭它们还是不容易的。等过几天要是有空的话,再把它们的尸体捡回来好了。 第三十节 一路上,守望者们都有意地避来我们。第二次来到山岳下,这次的目的跟上一次不一样了。就在今晚,我一定要拿下它,但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障碍,一个巨大并且做工精细的石头人阻挡在我们的前方,它粗壮的手臂所挥出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数个骷髅兵搁倒。而我们的武器显然对它起不到作用。 眼看情况有点不受控制,我方密度太高反而对敌人有利,我立即留下第4小队的骷髅兵以保持距离的方式包围并牵制着这个动作迟钝的石头人。而命令第2第3小队分散开去绕过石头人直接进攻要塞。剩下的第1小队跟着我也从石头人的侧面绕了过去跟石头人身后的敌人杀成一片。 这个该死的大石头是哪里运来的? 战斗看起来很混乱,但我还是保持着头脑清晰。凭着魔力的感知,我感觉到了,就在要塞的塔楼上,一个控制着石头人活动的源头。 我往上望去,是她!只要消灭了她,石头人就会因为失去支撑源而倒下。 可是要怎样接近她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敌人认为使用弓箭对付亡灵是一种浪费。在箭楼上并没有看到弓箭手的踪影。相反的,向我们掷石头的人倒不少见,而且掷下来的都是跟要塞的外墙款式一样的大砖块,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学会了拆城墙的精髓呢? 看来想要爬上去并不容易。 那么,难道要直接从底下杀上去,回头望着身后被石头人蹂躏着的骷髅兵。依我看打持久战对我来说很不利,必须尽快解决才行。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决定冒着被石头掷破头的风险爬上要塞的塔楼。还好,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碰上昨天打败我的那只怪物。我很轻易地杀了两个敌人并且跑到靠近要塞的角落。 此时,要塞的两边,塔楼上人们正在疯狂地向往上爬的骷髅兵掷石头。而大门的内拥挤的士兵也没有停止用他们的长枪对城门的破坏者进行抵抗。我的外形出卖了我,我很快就成为了大家的焦点,随着我的接近,越来越多的敌人注意到我,可是他们根本就分不出人手来对付我。只是不断地叫骂着什么人类的叛徒之类的。 为了让我的猎物不会因无法消灭我而转移位置,我避开了目标塔楼上所有人的视线绕到要塞的另一侧,避开了所有可以被石头掷中的位置,而我也看不出他们有专门用弓箭对付我的打算。就在我差不多爬到上塔楼并且正在考虑怎样才能靠近横向的塔楼时,他们找来了一个手持长枪的士兵对付我。我一闪头便躲过了一支对我非常友善的尖锋,然后伸手往下一拉长枪,那个士兵便向塔楼的护拦一扑。显然,他非常珍惜他的武器。我试探性地往下一拉,见他依然不肯把长枪送给我这个陌生人,我便使劲地再次往下一拉然后松手,靠着那股向上的冲力贴着墙壁跑了几步,在接近他并且身体将要下坠的一刹那一剑插在他的背上。这一剑刚好穿透他的身体并直刺护拦上,成为了我有力的立足点。接着,我便翻身登上了塔楼并且把那些惊恐不已的人们一个不漏地杀光了。 穿过不熟悉的走廊,我凭着直觉,终于找到了……那个控制石头人的女孩。 她是如此地专注。 看起来她和还在掷石头的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身后正一步一步地靠近的我。 走到她的身后,左手轻轻按在她的右肩上,固定好下剑的位置。她感觉到我的手时,大概是以为那是一只熟悉的手,所以看起来好像有点期待,即使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我还能感觉到她的愉悦。不过这个笑容仅仅是持续了一瞬间,魔力的感知告诉她真相时,她猛然地惊觉,不过在她还没有叫出声前,随着我向上一挥剑,她纤细的身体便分成了两份。鲜血飞溅到几乎每一个还在扔石头的人身上。 直到他们身前为他们阻挡骷髅兵的石头人倒下时,他们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我,看着地面的她。 “啊!啊……” 我向那凄厉的声音来源望去。 是一个女人,比我现在的肉体的年龄要大上几年,看来我杀了一个对她重要的人呢。 她叫完以后便虚喘着气,嘴里像在咕噜着什么,像在诅咒,像在叫骂,然后突然用一张弩对准我,眼神充满着杀气。边上的每一个人的脸部肌肉都震抖过不停,可是谁都没有发出声音。他们都在默默地等待,等待我和她产生的一个结果。 第三十一节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我一边关心地说,一边挥掉剑上的血。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不过过了一回儿,她的嘴里轻快地吐出:“死吧。” 不过会死的却不是我,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已经冲到她面前了。不等她扣动手指头,我左手的大拇指已经压在她弩箭的箭头上,而右手的逆十字剑则贯穿了她的身体,就在她心脏的左旁不远处插入。 我不杀她,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贴着已经丧失反抗能力的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好苍白的脸蛋哦!放心,我会让你变得更美丽的。” 随着我把漆黑的逆十字剑抽离她的肉体,大片比她的头发更鲜红的血雾飞溅而出,就像一朵艳丽的大红花般灿烂夺目。 果然,红色才是最美丽的。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充斥着我的耳膜,那不像是人类的喊叫声,我抬头往上看,上层城楼的护栏上正踏着一条粗壮的大腿,一只手持重剑的‘怪物’正怒视着我。 是上次那个家伙,可是我的身边还是只有我自己一个,跟他硬碰没好处。 不等他有所动作,我立即夺过红发女人的箭筒并挂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左手拿起强弩。而这个时候,那只‘怪物’正从上而下地飞扑过来,看他的剑势是想把我跟身后那个红发女人一并分尸了。 我立即一脚踢开那个因为失去血过多而晕过去的女人,然后则身闪到另一旁,整个城楼也不过二十多平方米而已,地方虽不大,但作为周旋的余地也已经足够了。 随着一声硬物碰撞的巨响,‘怪物’的双手重剑深深地陷入了砖块的裂缝中,我立即不失时机地闪到他背后给他送出一剑,由于他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尽管已经俯下了身来‘迁就’我,但就凭我这个14岁的肉体还是刺不到他的心脏位置,当然我跳上他的背上刺,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这样太危险了,所以我没有冒这个险。 相反的,我刺的位置非常好,让他靠自己的力量无法从身后把贯穿身体的剑取下来,无论他是否懂得使用疗伤的魔法,又或者拥有强大的复原能力,只要这把剑还留在他身上,他就别想伤口可以复原,这把逆十字剑不仅带着血槽,而且还带有加深伤害的效果。只要他还是一个人,他就有血液流干的一天,那样的话,我就不怕跟他耗。 当他终于愤怒地把重剑拔出地面时,我已经躲到身边那些‘木鸡’中间了。 可是很明显,他丝毫没有顾忌我身边的人,一记横刀扫来。手持强弩的我一个翻身就跳到城楼下面去了,而还留在原地的人们无一例外地被砍成了上下两半。 正怒得两眼通红的他紧跟着我跳下来,就在他凌空跃起的时候身上又中了我一箭,而他落地的时候又多中了一箭。可是由于他的肌肉实在太结实了,以至我的行为除了能激怒他外,几乎看不到任何效果。 “给我拦住他!”我对那些早已分不清哪队是哪队的骷髅兵命令道。 马上,大量从石头人那里解放出来的骷髅兵像蚂蚁一样围着他让他不得抽身。而我则扔下强弩,随地捡起了一把我方的长剑,然后让我的左手魔化成甲壳怪物的肢体。先是用心灵控制着骷髅兵的走位,然后从为我预留的缝隙中奋力地投掷出一把长剑直刺那‘怪物’大腿上的韧带。我亲自改造的肢体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当我把他的另一条大腿以同样的方式腿贯穿后,从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是一只对我构成威胁的怪物,而只是一个等待着死亡来临的可怜男人。 “留下几个骷髅兵看着他,其他的给我杀到里面去。”我发布完简单的命令后,又用辛苦异常的方法爬回那位红发女人那里。因为我知道,我再不救她的话,她就真的得死了,而那是我并不想见到的。 我用亡灵对活人专用的治疗术,也就是加快肉体再生速度的魔法治好了她的伤口,要是我刚才不刺那么深,那我现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对于那些快要死的人,思卡奈契约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强迫对方立约,交换条件是让对方活下去。相比于把她变成亡灵的奴仆,我更希望她跟我一样拥有活着的躯体。 随后,要塞外的守望者开始撤离了,而要塞里也被打扫得干净,墙壁和地面上都布满了美丽的血迹,在我看来,只要它们没有干掉都还是美丽的。 数小时后,当奇斯米亚再次醒来时,我很高兴地对她说:“在思卡奈子契约的名义下,我很高兴你能成为我的奴仆。事实上,你更应该高兴的是——你是这个要塞活下的两人之中的一人。现在,为了证明你的忠诚,请你向我下跪吧!” 第三十二节 “你把我杀掉吧!”奇斯米亚跪在地上把头转过另一则。“大家都死了,我一个人活下来也没有意思,而且还是以人类背叛者的身份。” “我拒绝。”我平淡地说:“我命令你,在我死之前,你不能死!这个命令高于我之后向你提出的任何命令。” “为什么是我?”奇斯米亚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我需要活着的你,你死掉以后,你的尸体对我没什么利用价值,反正到处都是尸体,多一具和少一具也没多大差距。”我说。 “你需要我?可是我对你有的只是憎恨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把你撕碎!”奇斯米亚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我看,可是她并不知道我不杀她理由就在于此。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我喜欢你望着我时的眼神,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因为那是我所没有的东西,可是现在的我却非常需要它。”我说。 “你的脑袋有病啊!你这个变态!”她愤怒地喊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憎恨吗?那你杀那么多人干嘛!他们活着妨碍到你了?你们这些卑鄙的亡灵不就是因为憎恨活着的人所以才从泥土里爬出来的吗?” 原来是这样的吗?总算长知识了。 “他们活着的确妨碍到我了,所以我才把他们杀掉。”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憎恨你的人到处都是啊!”奇斯米亚问我。 “因为我喜欢你,还有你的发色。”我说。 记忆中,一位我所喜欢的大姐姐也是这样的发色的,可是,我想我不能再见到她了。 “为什么?喜欢我吗?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肉体也得不到我的心,因为你这只怪物简直让人恶心死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被你这只怪物杀光了,我都不会喜欢你的。”奇斯米亚的双眼很漂亮,尤其是那个怨毒的眼神越来越漂亮了。 “你很漂亮,而我会让你变得更漂亮的。”我说。 “又想帮我放血吗?你这个混蛋!”奇斯米亚。 “要去看看另一个跟你一样还活着的人吗?”我问。 “不用客气了,我对你的变态嗜好没有兴趣!”奇斯米亚。 “可是他是一位你认识的人哦!他简直是只怪物!血都流了几个小时了,都还死不了。”我说。 “你没有杀他?”奇斯米亚似乎知道我说的是谁,短暂的惊喜过后,很快眉头又死锁了起来:“你这样做有什么企图,想用他来威胁我?门都没有!” “不,他是要死的,因为他的存在对我构成了威胁。但我不会杀他,应该说,我不会亲手杀他。”说着,我便把身旁一名骷髅兵手中的强弩还给了奇斯米亚。“这个武器,你应该会用吧!去他的面前把他杀掉。” “你!”奇斯米亚脸色惨白地用强弩对准我的身体。 “要让他亲眼看到杀他的是你,但不可以攻击他的要害,要是箭用完了的话,仓库里还多着呢!”我平淡地望着她,并且继续平淡地解说着。 “你这个人渣!我要杀掉你!”尽管奇斯米亚嘴巴上是这样说着,可是她始终没有对我下手。 “要是他死掉的话,你就把他的肌肉一块一块地剥下来,然后在我面前吃掉吧!我期待你的表现。”我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 “畜生!畜生!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你就能获得快乐吗?你这个混蛋!”她声撕力揭地喊叫着,可是始终没有给我一箭。 一箭,只要一箭,哪怕只是一箭也好,我期待着她为我送上。 我在她充满仇恨的双眼中找到了希望。 憎恨,一种我不理解的情感,这种力量真的能够冲破思卡奈的契约吗? 即使只是子契约也好,只要她能办得到,我就能拥有希望。如果憎恨真的能化解思卡奈的契约,那只要我积累到足够的憎恨,我就可以获得自由,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尼斯姐姐身边。 “因为我在你的目光中,找到了心灵的寄托,所以不再迷茫。或许,我不再需要万无目的地杀戮了。”我说。 “不再需要万无目的地杀戮?然后变得很有目的地杀戮吗?我对你的目光?那是只有憎恨的目光啊!我能给你什么寄托?你要我怎样说你才能明白!”奇斯米亚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但她的眼神丝毫没有改变,还是那么夺目。 “我喜欢的就是你那种憎恨我的眼神。为了让你更加憎恨我,我已经从历史的资料中找到各种折磨人类的方法了。”我说。 “你这个变态!你根本就不是人!”奇斯米亚愤怒地说。 “奇斯米亚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美丽了,我喜欢那样的奇斯米亚。”我微笑着,笑得很甜。 无论你怎样看我,我都不介意。 我期待着你的幸福,因为当你找到你的幸福时,就是我得到幸福的时候了。 第三十三节 走到要塞外,那位看起来不像野蛮人的格米尔还跪在那里,倒不是他不想移动,而是他不仅仅被废了双腿和双手,而且小腿上被骷髅插了几把长剑在上面固定着,想动也动不了。 在我看来,他的眼睛里那种不针对任何人的憎恨,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欠了他的一样,那是我所不需要的。而且他身上带着一股胁人的气势,就像凶猛的野兽一般,从他的身上,我看不到任何跟理性有关联的东西。即使他能冲破思卡奈的契约,我也不愿意变成跟他一样的存在,所以我不需要他。 当我跟奇斯米亚出现在格米尔眼前时,格米尔先是震惊,然后是不解,但当奇斯米亚用强弩对准格米尔的胸口时,那种眼神又变成了疑惑。 “为什么?”格米尔的身体相当虚弱,声音显然没有了当初的雄壮。 “不需要向他解释,也不要跟他说任何话,就让他也憎恨你吧!我喜欢被那个男人憎恨的奇斯米亚。”我说。 奇斯米亚恶狠狠地对着我说:“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不介意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想看着你把你的同伴折磨至死而已。”我说。 “即使你不这么做,我也会憎恨你的,永远永远地憎恨你。”奇斯米亚咬着牙说道。 “真的,你保证?”我问。 “是的,我保证!”她答。 “那太好了!”我高兴地说。 随着奇斯米亚放出的第一箭一点都不模糊地落到格米尔的胸肌上,格米尔愤怒了,他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用尽仅余的气力大声喊道:“难道你忘记了贝思玛利是怎样死的吗?她被你旁边那个混蛋砍成了两半!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就这样被砍成了两半!只要还是一个人就不可能办到的事,那个混蛋却轻易办到了。你知道它们以前或者将来会以这种残忍的手段杀多少可怜的孩子吗?如果你不想让昔日的同伴鄙视你,那你现在就在我面前自杀吧!快点!我不想在我死之前看到我昔日最好的同伴背叛人类,加入那些让人恶心的亡灵毁灭我们自己的家乡!” 听到他的话,奇斯米亚伤心地掉下了眼泪,看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奇斯米亚要求我把她杀掉了。 “不用理他,请你继续,就让他绝望吧!”我对伤心的奇斯米亚说。 太过分了,居然让我们家的奇斯米亚伤心!我需要的是憎恨,不是伤心。伤心是不好的,因为我知道什么是伤心,也亲身地感受过,那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所以我不希望见到我所喜欢的奇斯米亚伤心。 “你继续,我去弄点水给你。”我说。 “求求你,让我死掉吧!活着的我,再也没有面目见到昔日的伙伴了。”奇斯米亚说。 “我不要,要是你担心见到他们,那我去把他们杀掉好了。”我说。 奇斯米亚拖着我的手,挨在我身边伤心地对我说:“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把我杀掉吧!因为我活着只会感到痛苦,我必须留在一个我无比憎恨的人身边,不能杀他不说,还要为他杀我自己所喜欢的人。” “他是你所喜欢的人?”我问。 “是的,正如你是我所憎恨的人,而他则是我所喜欢的人。”奇斯米亚依旧挨在我身边温柔地说。 “那我把你喜欢的人杀掉,你会更憎恨我?”我问。 “不,我会很爱你的。”奇斯米亚说。 “爱是什么?”我问。 “更强烈的喜欢,也就是不再憎恨的意思。”奇斯米亚为我解释。 奇斯米亚忽然对我好好哦!可是我还没有把原因总结出来。之前我把奇斯米亚的同伴杀掉,然后奇斯米亚很憎恨我。后来我命令奇斯米亚把她的另一个同伴杀掉,而奇斯米亚却说不再憎恨我反而强烈地喜欢我。 为什么呢? “那我亲手把他杀掉,你也会强烈地喜欢我?好高兴哦!”我是说。 “不,我会讨厌你!”奇斯米亚说。 “可是……你刚才……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我伤心地说。 “算了,请你继续吧!我要去给你弄点水,顺便给你多一些箭吧!好让你的同伴更憎恨你。”还是我在说。 过了一会儿,我拿着箭筒和水袋回到奇斯米亚身边。 “奇斯米亚的箭术真好,居然现在都还没误射到他的要害,这个给你。”我把箭筒递给奇斯米亚。 “他已经很痛苦了,你到底还想让我射到什么时候?”奇斯米亚伤心地问。 “是的,我明白了,你请继续。”我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根本不明白!”奇斯米亚带着哭腔愤怒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他死掉?”我试探性地问。 “是的,与其让他继续没有希望地痛苦下去,我宁愿亲手杀掉他。如果你让我这样做,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奇斯米亚说。 奇怪,现在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得听我的吗? 我看了格米尔一眼,他正虚喘着气,一边愤怒地瞪着我们。 “你看,你对他这么好,可是他却这样瞪着你。”我说。 “还不都是因为你!”奇斯米亚的语气很快又变得随和:“求求你,让他死掉吧!身为一名战士,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连最后的尊严都不愿意给他?” “尊严?”我说。 “是的,尊严。”奇斯米亚重复着。 “我才不要呢!身为一名战士,如果他流血都流不死的话,就让他饿死好了,对!就跟那些乞丐一样。最后还要被森林里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吃掉。”我说。 “你!”奇斯米亚狠狠瞪着我。“晚上睡觉的时候给我小心点!” “谢谢你的关心!你对我真好!”我高兴地说。 “你这个混蛋!我的意思是当心我晚上在你熟睡的时候把你给杀了!”奇斯米亚凶狠地说。 “我就知道,奇斯米亚最关心我了。我期待着……晚上,那……我们睡在一起方便你对我下手吧!我担心你最想杀我的时候给错过了。”我高兴地说着,而奇斯米亚则抖动着持弩的双手反着白眼。 第三十四节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折腾,格米尔最后还是死了。 “真可惜呢!不能再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声了,幸好,他那双不甘的眼睛还留在原来的位置,我们要把它挖出来吗?放在你房间里让你每天都能见到他。”我问。 “你这个变态!”这是奇斯米亚给我的回答。 “你知道,我可是很关心你的。”我跟在奇斯米亚身后说着,‘啪’的一声,我被突然转身过来的奇斯米亚打了一巴掌。我不敢相信地望着她,而她则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我知道,我知道的,要是我刚才的手里拿着刀,那该多好啊!”奇斯米亚带着一点悔狠,失望地说:“再也挥不出第二下了吗?” “不要放弃!”我摸着自己通红的脸蛋鼓励道。 “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所以晚上你给我小心点,说不定梦游时就把你给结了。”奇斯米亚平静地对我说。 梦游?会吗?可是梦游才可以取得自由有什么意义?我在想。 回到要塞中,我看着那位被我砍成两半的小女孩的尸体说道:“或许,我们需要一名亡灵巫师。” “你不能这样做!”奇斯米亚总是喜欢跟我唱反调,不过,我喜欢那样的奇斯米亚,好有亲切感哦! ‘你不能这样做!’ 记得,修女们也常常对我说这句话,卡芙莲对我说过,那是关心我的人才会说的。 这么说,奇斯米亚关心我! 那……我应该听一次她的意见吗? 可是,这样她就不憎恨我了,怎么办呢?不过奇斯米亚向我承诺过,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一定会继续憎恨我的。 “好吧!我想……我暂时不需要亡灵巫师了。”我说。 “真的?”奇斯米亚半信半疑地问。 “真的!”我说。 “真的?”奇斯米亚还是半信半疑地问着。 奇斯米亚侧着脑袋问话的样子好可爱哦! “真的!真的!真的!”我高兴地对旁边的骷髅兵吩咐道:“把她的尸体拖出去碎掉,我需要血肉傀儡!” “你……混蛋!”奇斯米亚又生气了。 我不是答应她了吗?为什么她老是这样子呢?真搞不懂。 我这次要的是肉体,又不是灵魂,人死了以后,肉体不是也会被微生物吃掉的吗?我只是废物利用而已啊! 在我跟奇斯米亚的争论之下,最后,我在我们的据点南特城里设了两座纪念碑。 嗯……纪念什么好呢? 就纪念他们被我杀掉了吧! 由夜袭要塞,处理战虏,回归南特城到现在。看到天渐渐亮了,我知道我期待着跟奇斯米亚共渡的第一个晚上不可能是现在。 随着简易的纪念碑落成,我大声地向我的领土宣布:“以后这两具尸体没有我的批准,谁也不准动!” “除了你还有人会动他们吗?”站在我身边的奇斯米亚正咬牙切齿地望着我。 “嗯!说的也是啊!奇斯米亚,我……好喜欢你!”我说。 “我……好讨厌你!”奇斯米亚说。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可是你却讨厌我呢?”我伤心地问。 “你不是说过希望我憎恨你吗?”奇斯米亚恶狠狠地瞪着我问。 “是啊!可是我没说希望你讨厌我啊!不能既喜欢我,又憎恨我吗?”我可怜巴巴地问,可是她却把头转过另一边不说话。 好伤心哦!在我的知识中,爱和恨是可以并存的啊!如果爱就是强烈的喜欢,那么憎恨的时候就不能同时喜欢么? 可是,奇斯米亚却没有回答我,我……果然被讨厌了吗? 为了让奇斯米亚对我有信心,跟暂时不喜欢我的奇斯米亚分开后,我立即开始建造我的死亡序列,这个可是个大麻烦呢!在没有亡灵巫师的情况下,什么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果然,我不应该听信什么都不懂的奇斯米亚的。 虽然奇斯米亚关心我,可是她却不知道亡灵巫师对我的重要性,我应该更正她的错误吗? 站在城堡的楼阁中,远远地望着那刚立起来的纪念碑,我在想着,我应该把那个孩子的尸体挖出来的。建立这个没用的东西,足足浪费了数个小时,相信另一座要塞的活行尸大概已经被扫清了吧! 可是把里面的尸体挖出来的话,应该不需要太多的时间,而一名亡灵巫师是可以为我节省更多时间的。 奇斯米亚根本就不明白这个意义,而且那个人不也是奇斯米亚的同伴吗?为什么她就那么抗拒亡灵呢?她自己抗拒可不代表那个小女孩也抗拒啊!我在想着。 最后,我还是决定把她的尸体挖出来,当然,我可是专程把奇斯米亚叫过来跟我一起挖的,我可是个诚实的孩子呢! “有同伴,不是很好吗?要快了,太迟的话,我担心她复活后会失去记忆。”我说。 “我对你的所谓承诺失望透了,还有你的人格,真的是下流极了。”奇斯米亚站在旁边说。 承诺? 当我听到这个词时,我的心在震动着。 为什么会有一种我不喜欢的感觉的呢? 或许,我真的做错了,我不应该违背承诺的。 那……为什么不应该呢? 我并没有找出答案。 算了,都已经挖出来了,我确实需要亡灵巫师。违背承诺,我可以得到实质上的好处却找不到实际的利益损失。 “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说些什么,但她复活后,你千万别这么说,她会伤心的。”我说。 “像你这种笨蛋也会去想这个?”奇斯米亚问。 “或许,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笨蛋,一个疯狂的白痴。我可以在你面前承认,但我是绝对不会在自己的内心里承认的。因为在我的眼中,你也是一个笨蛋,只是我们笨的地方不一样而已。我虽然没有感情,但是我处事能力和战斗力却在你之上。如果你不愿意承认的话,可以用行动来向我证明。我想拥有更多的情感,我对我没有的东西充满了渴望,我得到了说话的能力,我喜欢跟人交谈,可是却找不到聊天对象,所以才会老是在你面前说些笨拙的话,但每说出一句话,我都很高兴,因为有人愿意听我说话。”我望着她,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具备这种程度的表达能力的。 “我不了解你,或许你真的很可怜,我是一个有感情的人,我不知道那些没有感情的杀戮者到底是不是用屁股来想问题的,但我可以肯定!你带给别人的痛苦绝对比你自己经受的痛苦要多!你的路是错的!”奇斯米亚说。 第三十五节 我的痛苦比别人少? 那为什么还说我的路是错的呢?痛苦这种东西不是越少越好的吗? “别人的痛苦是别人的痛苦。或许我的路是错的,可是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一种错啊!我既然存在,就希望让自己得到幸福,所以只好继续错下去了。”我说。 “自私的人!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你不懂得自刎吗?就为了自己一个人的痛苦,让那么多无辜的人跟你一起痛苦,难道他们的存在就没有价值吗?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我最恨你的是‘我所憎恨的人,居然是一个连憎恨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憎恨你,是因为我秀逗了吗?憎恨你,并不比憎恨一道墙壁要好多少!”奇斯米亚愤怒地指旁边一道破烂的墙壁说道。 “我虽然说过叫你用刀刺我,可是其实我是一点都不喜欢死的。自杀,只是那些软弱的人才会选择的路,我不想选择第二次了。”我说。 “第二次?为什么会有第一次?”奇斯米亚问。 “那时候的我,是一个有感情的我,应该是一个软弱的我吧!他为了别人得到快乐选择了自身的灭亡,可是我却不理解。或许,感情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但我还是希望得到所有的情感。”我说。 “那你就努力吧!我也希望你拥有情感。”奇斯米亚说。 “真的?”我不解地问。 “真的。”奇斯米亚。 “为什么?”我问。 “我想看到的是,一个会为了那种事而选择灭亡的人,看到那么多被自己杀害的人后会有什么看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最痛苦的时候,我能留在你身边……嘲笑你。”奇斯米亚平淡地对我说。 “我会痛苦?为什么?”我问。 “不知道,或许不会,我杀不了你,所以只能期待着而已。”奇斯米亚。 “我会努力的,就让我们向着各自的目标努力吧!”我。 贝思玛利的尸体终于在活行尸的努力下被挖出来了,由于她的身体实在太小了,我们需要为她准备一个更好的容器。 “奇斯米亚喜欢用什么?”我问。 “你的意思是要多杀一个人?”奇斯米亚。 “我心爱的小米亚啊!那些俘虏迟早都要死的,为什么不能呢?”我说。 我的小米亚又用另一种轻挑的语气对我说道:“要找,就找个漂亮的美女吧!我们的色狼先生。” 看着她在那里坏笑着,我不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 “为什么?我们需要的只是尸骨,为什么你却希望我保留肉体呢?”我问。 “不为什么,我只是喜欢跟漂亮的美女共事而已。”奇斯米亚。 总觉得怪怪的。 经过烦琐而复杂的工序,我终于布置好复活用的魔法阵了,而奇斯米亚也在南特城里找到了她心目中的‘共事美女’。 可当我看到那位所谓的美女时,我丝毫感觉不到她美在什么地方。 “这就是你所说的美女吗?”我指着昏迷不醒的‘美女’问。 “是的,怎么了?难道你觉得她不美吗?”奇斯米亚惊奇地问。 “她比我的小米亚更美丽?”我又问。 “是的,你不认为是这样吗?”奇斯米亚问。 按照我所具备的知识,她的确是个难得的美女。可能是因为我习惯了呆在那些美丽的大姐姐身边,所以我对看起来比我年长的女性特别有好感,我所喜欢的是那种看起来像似会照顾别人的女性,而不是这种像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女性。不过也许在正常人的眼中不是这样看问题的吧! “不懂得欣赏。算了,既然奇斯米亚说她是美女,那她就一定是美女吧!”我说。 看着她那张清纯少女般的脸和冰雪般的短发,看来我对美女的定位又得修正一下了。万一落伍了,把恐龙宝宝当作美女可就让奇斯米亚生气了。而此刻,奇斯米亚正在强忍着她的笑意,我不明白既然她那么高兴为什么不直接在我面前表露出来。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既然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懂。”我平淡地说。 通过复活仪式后,我得到了我的第一名亡灵巫师,而我的小米亚不知道为什么的,心情好像特别愉快的样子,只是因为我接受了她对美女的观点吗? 果然,当自己的观点被自己以外的意志认同的话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夜里,我走进米亚的房间。 今天是我们共渡的第一个夜晚。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我呆呆地望着那个破碎的花瓶。 “出去!”当米亚再次喊道时却变成了:“给我滚出去!” “我心爱的小米亚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 “不知道什么是‘爱’的家伙不要老是把‘心爱的’放在嘴边!恶心死了!还有,我怎么看都不可能比你小啊!怎么老是小米亚小米亚地叫得那么恶心?”我的小米亚说。 的确,按年龄计算的话,米亚24岁,应该比我现在的肉体大10岁,甚至比我真实年龄大7岁。但是,她是我的部下,我总不能叫她姐姐吧? 随着第二个花瓶破碎的声音从我脚边传来,我也没有再去追究这个房间的前任主人是不是很喜欢种花,只好暂时撤退了。 真奇怪,她为什么可以对我扔花瓶呢?难道只要她认为花瓶无法伤害我,就可以对我扔? 我在努力思考着契约的破绽。 夜里,我独自一人来到这间第一次属于我的房间。我手里握着爱丝丽送给我的皮套,轻轻地嗅着。 爱丝丽的味道……正在消失,终有一天……这份温暖会不再属于我。 我必须尽快完成我的‘工程’。 让大地变得血红,让森林变得茂盛,让美丽的花草环绕着尼斯姐姐的圣殿! ****** 夜里,当焰离开奇斯米亚的房间后,奇斯米亚并没有睡觉,而是静静地也跟着离开房间。不过她要做的事并不是跟踪焰,也不是暗地里搞秘密工事。而是做她今天一整天都想着要做的事情,因为一直呆在焰身边,所以一整天都没有机会跟‘那个人’单独相处。 第三十六节 在南特城的地牢中关着一名年老体虚的女人。她之所以被关在那里完全是那个正握着皮鞭一步一步走近她的奇斯米亚所为。 “一整天了,寂寞吗?”奇斯米亚挥了挥手中轻巧的皮鞭媚笑着问。 “妖女!你居然背叛人类!还把我……还把我……还给我……”被锁链吊着的老女人愤怒地喊道,可是却越喊越伤心,最后还掉下了眼泪。曾经是贵族的自己,曾经拥有美丽容貌的自己,曾经傲视一切的自己,在这一刻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玩弄在脚下的小丑。 “你继续叫吧!我听着正高兴呢!憎恨我吧!怒视我吧!除了这些你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吧!而我,却能在你身上获得快乐!”奇斯米亚说着突然一皮鞭挥出,狠狠地打在老女人身上。 “从前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所走的路是错的,可是我却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我的存在是一种错的话,那就让我以最华丽的姿态走下去吧!主人选择了我,当他见到你原来的肉体时,他并没有像那些信条武士一样用爱慕的目光看过你哪怕只是一眼。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对我说,他不懂得欣赏你的美丽。在主人的力量之下,我将会一天比一天美丽,直到我被信条武士杀死之前,我都是一个能令最勇猛的武士怯步的大美女,而你!即使真的能等到被人解救的那一天,也只能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罢了,对!你只是一个一天比一天丑的女人而已。”奇斯米亚一边流着眼泪兴奋地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像在跳着一支漂亮的舞蹈,但每一个有节奏的动作都能为地牢增添一声粗俗的惨叫。 “认识我的人不多,不过,不知道武士们看到自己惜日爱慕着的对象如今却变成了亡灵巫师会有什么感想呢?他们一定会为曾经跟你有过各种关系而感到恶心的吧!你这个人类的背……叛……者。”奇斯米亚终于冷静一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这个人渣,不得好死!”老女人虚弱而略显有力地说。 “想看到我死的那一天,你就给我乖乖地活下去吧!”奇斯米亚咬牙切齿地说道。 看着这个曾经得罪过自己,同时把美丽与权力集于一身的人,现在却被自己折磨成一个只会说大话的老女人。心情无比地愉快,就连最痛苦的东西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心里还存在对焰的一点点感激。 想来,除了让自己背叛人类这一点以外,焰并没有对自己做过任何过分的事。如果自己背叛人类已经是一件不可改变的事情的话,那米格尔的死就不算什么了,有了权力以后还担心会没有男人吗?而贝思玛利却还能留在自己身边,而且是以一具曾经让自己妒忌的肉体的姿态。 奇斯米亚真正讨厌的是那个混蛋女人的内心,而不是她那美丽的肉体,美丽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自己这一边的,不是吗? 越往这方面想,就越庆幸那个女人因为拥有特殊的地位,所以没有在南特城被亡灵占领的时候遭杀害,要不也不至少落到自己的手上,说起来,焰对自己还真爱护呢!居然可以让刚刚认识的自己拥有现在这种程度的权力。 失去旧有的生存意义,不想活了却没有办法死去,然后找到了新的生存意义,求生的本性让作为一个活人的她找到了新的寄托。 或许……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或许……现在才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呢! ****** 在一条荒废的小村子里,大灰狼遇上了小黑猫。 在一间没人的房间里,大灰狼鼓起勇气向陌生的小黑猫问道:“你是谁?” “死神。”小黑猫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回答大灰狼的问题。 “死神养的猫吗?”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白兔姐妹问道。 “不是,是养死神的猫。”小黑猫说。 “真的?”大灰狼胆怯地问,由他的姿势可以看出,他有随时逃跑的打算。 “假的。我是一只很普通的黑猫,名字叫做‘小黑猫’,你们可以叫我做‘小黑’,各位怎么称呼?”小黑猫说。 “我叫小白兔。”其中一只小白兔说。 “我也是。”另一只小白兔说。 “我叫大灰狼。”大灰狼说。 小黑猫并没有理会那两个相同的名字,反倒对大灰狼的名字很不满,它摇摇头说道:“大灰狼,这个不是你原来的名字。” “那我原来的名字是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呢?”大灰狼着急了。 “旧的名字正在慢慢地消失,或许,你不应该把它记起来的。我给你一个新的名字吧!”小黑猫说。 “真的?是什么?”大灰狼。 “你们知道狼族中最厉害的是什么狼吗?”小黑猫。 “不就是专门欺负小白兔的大灰狼吗?”小白兔们瞟了大灰狼一眼。 “不是,狼族中最伟大的存在,它的名字叫‘色狼’。”小黑猫用威严的眼神扫视着桌下的小动物们。 “太帅了!这个名字!我想要!我想要!”大灰狼兴奋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想要,但是神圣的名字不是谁都可以要的,只有狼族中的勇士才有资格拥有!”小黑猫严肃地说。 “那我要怎样做才有勇士的资格呢?”大灰狼问。 “需要寻找一件宝物。听了可别吓坏哦!那是一件拥有无限魔力的宝物,是一件让色狼们克敌制胜的秘密武器,是众美女的杀手。”小黑猫一边卖关子,一边神秘兮兮地扫视着大家。 “难道是……那个东西?”小白兔们异口同声地叫道。 “对!就是那个东西。传说中,众神所创造的终极兵器!”小黑猫依旧神秘兮兮。 “是什么?为什么老是只有我不知道?”大灰狼。 “所以说你根本没有资格继承‘色狼’这个名字嘛!”其中一只小白兔们说。 “还是告诉它吧!我害怕他的口水老是掉在我身上。”另一只小白兔娇柔地说。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那么想要‘色狼’这个名字?”小黑猫问。 “是啊!”大灰狼兴奋地回答。 第三十七节 “那你必须在日出之前找到那个东西,因为有了它,你就可以改掉在猎物面前流口水的恶习。”小黑猫。 次日一早,发自心灵的震撼,一个声音笼罩着整座南特城,而凭着空气的震动,却又冲斥着某人的耳膜。 “我的口水肩呢?!”这个声音来自我的房间。 “主人,什么事?”奇斯米亚跑进来问。 “我的口水肩……我的口水肩呢?”我坐在床上着急地问。 “口水肩?你要那种东西做什么?”奇斯米亚问。 对了,我要口水肩做什么呢? “从今天开始我是一只伟大的色狼!”还处于半睡眠状态的我兴奋地说。 有了这个,我以后看到美丽的大姐姐就不用担心流口水会弄脏衣服了,我好聪明哦! 就在这个时候,脸无血色并且跟我一样双眼泛红的贝思玛利进来了,手上还握着一件白色的口水肩。 “主人,是要这个吗?”贝思玛利轻声细语地把口水肩递给我,然后面无表情地陈述道:“我不知道主人的口水肩在哪里?所以就把这个找来了。” 而在一旁的奇斯米亚则一边温柔地笑着一边为我系上。 第一次看到奇斯米亚居然笑得这么快乐,好高兴哦! 奇斯米亚忽然把我拥入怀里,轻声细语地对我说:“主人,我知道错了。” “错了?为什么?”我渐渐清醒过来问道。 “我想,我之所以活着,我之所以还能拥有生命,并不是为了要伤害主人的,而是为了要留在我心爱的主人身边永永远远地守护着他。”奇斯米亚。 “你在说什么?”昨天的奇斯米亚明明还用花瓶来扔我的说,今天,她的脑袋烧坏了么?难道是因为我刚才叫得太大声? “美丽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我们的,而我,会为我心爱的主人找到这些东西。如果主人想当一位伟大色狼的话,我会为主人找到尽可能多的美女,让主人环绕在美丽之中。”奇斯米亚说。 要这么多美女来干什么?我只是想呆在我喜欢的人身边而已,不过想着,要是尼斯姐姐知道我为她找来那么多女孩子,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说不定还会为我扫毛毛呢! 贴着奇斯米亚那柔软的胸脯,我想,即使奇斯米亚以后都不再憎恨我,我都不会再介意了。毕竟,我喜欢这样的奇斯米亚。 “我们什么时候去进攻邻近的山丘要塞?”奇斯米亚问。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最好是现在,贝思玛利负责留下来建造亡灵序列,而奇斯米亚是希望留守还是进攻呢?”我问。 “当然是进攻,我要留在我心爱的主人身边,在主人最需要我的时候,即使我的能力卑微,但我也希望能够支援主人。”奇斯米亚依旧拥抱着我温柔地对我说。 今天,我的抽屉中又多了一件宝物。一定是因为它,所以奇斯米亚才会对我这么好的。我就知道,因为它是一件拥有着无限魔力的口水肩,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折起来放在爱丝丽送给我的皮套旁边。可惜,曾经牵着我和爱丝丽还有卡芙莲的绳子遗漏在爱丝丽的房间里了。 距离攻占第一座山丘要塞到现在为止,一共相隔了一天两夜,由支撑源的饱和度来看,我知道我派出去骚扰另一座山丘要塞的150具活行尸还没有死光,这是超出我当初预算的。 虽然数目还不太清楚,但至少还剩下超过一半。可惜活行尸不在战争系统控制的范围内,以至我没有办法知道那边的情况。 想来对方可能是采取完全的守势,所以活行尸进不去,而他们也不出来,这样的话,他们的兵力应该低于200人,而且远程力量应该也所剩无几了。它们一定还珍惜着一些力量,待最需要的时候才使出来,而我现在手中除了分别留守在要塞和南特城的450只活行尸外还有120个重新装备好的骷髅兵,这样也就足够了。 不过想来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放弃了防守逃跑了。我不希望他们有什么特殊的阴谋,但脑袋是他们的,他们想些什么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棋盘上的优势,还是倾向于我这边,不!应该是‘我们’这边才对! 我们带领着120个骷髅兵来到了那座被活行尸们观望着却进不去的要塞前,很意外地发现里面居然没有防守的人,而地面的尸体除了本来就是活行尸的尸体外并不多,要塞的门还好好端端地关着。 果然!他们都跑光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没忘记锁门,真是好孩子! 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正式开始建造我的死亡序列了。 我幻想着自己正骑在漆黑的驭兽上,手里握着逆十字剑指着前方,大声命令道‘我们的军队!前进!’。虽然看着我身边的一百多名骷髅兵和四周那些正徘徊不定的活行尸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天真,不过什么都是从无到有,那一天一定离现在不远。 就在我做着白日梦的时候,天空一道长长的幽影划过,我清楚感到来自四面八方一个一个强大灵体从我头顶上空经过,凭它们的移动方向看来,不会错的!它们的目的地就是南特城。 “回去!”我大声命令道。 “怎么了?”奇斯米亚回过头来问。 “怨灵塔有危险!”我撕声喊道。 我知道……在这个方向和这个时候来找我的人绝不可能是跟我表示友好的,难道这个只是一个陷阱?还是碰巧呢? 随着我们向着南特城的方向往回赶,远远地看去,一个一个龙形的白色幽影正盘踞在怨灵塔上空,它们飞舞着,它们撕叫着,而我身边的活行尸们则像发了疯般或是跑来跑去,或是互相撕咬,幸好骷髅兵没有受到影响,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又次悬起,因为怨灵塔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了。面对着如此强大的灵体,我想,即使我一开始就没有离开南特城,或许我还是改变不了些什么。 敌人是同为亡灵的存在,到底是谁和为了什么? 第三十八节 终于回到城堡前,我的疑问也有了答复,一只显然不是我方活行尸正扣押着贝思玛利。 一名亡灵巫师居然被一只活行尸扣押着? 那不可能! 看着眼前这只活行尸那看上去像是几年没洗过的灰白色长发,想必,他应该也有好几年没洗过澡了。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别人,因为要不是爱丝丽曾经告戒过我,尼斯姐姐不喜欢肮脏的狗狗,我才不喜欢洗澡呢! “你是亡灵巫师?”我问。 “废话!”他用赤红的右眼瞪着我,而像人类般的左眼则是一面鄙视的神色。半张脸,不!应该说半边身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前任肉体。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的怨灵塔,是因为我无意中伤害了你吗?但那绝不是我的本意。”我问。 “废话!”他对我的话作了他那个风格的肯定回答,说实话,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语气都不怎么动听,但那冷冷的、沉稳的、沙哑的声音却有笼罩着某种特殊的魔力。 “但是……难道只能够用武力来解决吗?”我还不死心地问。 “废话!”他依然是这个回答。 的确是废话,我的对手是一名强大到可以驾御鬼龙的亡灵巫师,而我不过是个依靠怨灵塔控制尸体的小混混罢了。难怪他一开始就看上了我的怨灵塔。看来在他眼中,我大概是个低能儿吧? 当一个弱者问一个强者‘难道只能够用武力来解决吗?’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又增加了一个笨蛋。 “你是为人类而战?”还是我在问,尼斯姐姐说过‘不懂就要问’。 “现在整个大陆都在为消灭西方魔王而作战前准备,趁着新生的魔王羽翼未丰,以人类为首集结了十万大军。你可以想象一下,对他们来说要消灭你们那还不简单吗?”他第一次开口不说‘废话’。 十万? 十万到底是多少? 一个骷髅兵要对付1000个人,如果我的骷髅兵能在任何时候都能以一挡百,那才有战术上胜利的可能性,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并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但正如你所说,它们的目标并不是我,即使消灭我对于他们来说是举手之劳,但这跟你攻击我有什么关系吗?”我问。 “你还真是我见过最笨的死灵法师。”他叹了一口起,然后又改变了一点语气平静地说道:“孩子,或许你是一名优秀的死灵法师,但在某些方面,你绝对是一个笨蛋加白痴!” “或许……”我无奈地说。 “谦虚是很好的,我喜欢谦虚的人。或许你还没有我想象之中坏,只是你实在太笨了而已。不要妄想借助死者的力量征服世界,因为那是没有意义的。亡灵所统治的世界是不会长久的,因为活着的人不愿意被早已死掉的人统治,从来没有成功的例子,即使你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即使你能消灭所有的敌人,但最后你能获得些什么?你坐在你宝座上,每天每天需要面对的是堆积如山的反抗组织情报,你躺在你的床上,或许你不需要睡眠,但你总不能避免某些时期特别虚弱,那时候你需要面对的是每天每天即使在睡梦中都幻想着手刃你的勇者们。”他很有感触地说。 “谢谢你,原来你是个好人。”虽然我是如此地真诚,但看来那些鬼龙并没有打算停止它们的破坏活动。看着正在发生的这一切,我也来了一点‘感触’。 “你不是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的人,但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真是有点高兴的。如果不是你的愚蠢行为打破了我悉心建立的平衡。我想,我们现在就不会处于这种尴尬的场面中了。”他微笑着说:“事实上,我已经跟人类和平共处了一百多年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这种和平依靠的就是一种武力上的平衡。尽管我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威胁,或许我真的很碍眼,但消灭我并不能为他们带来任何实际的得益,却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看来这个就是他想消灭我的原因了,我指着圣殿的方向说:“但我并没有想过要征服世界啊!从来都没有。我只是想守护我所喜欢的人而已,她……就住在这座山的山顶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我又再一次高估了你的智力了。不过也许这个也是我自身愚昧的表现吧?”他说。 看来他真是个很谦虚的人,但他对别人的要求更高一些。要不,怎么我老觉得他在数落我。 “孩子,你知道外面世界的事吗?”说着,他轻轻向下挥挥手,看来他终于记起应该先命令他部下停止对我的建筑物的破坏了。 我摇摇头。 “孩子,那你知道你想守护的人对你的看法吗?”他继续问。 “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焰……守护着她们!”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我现在还一定是依偎在尼斯姐姐身边的狗狗。 这次轮到他摇摇头。 “孩子,人类的众议会认为亡灵事件是邪灵圣殿勾结魔王军搞出来的。他们正在为‘先消灭亡灵再攻打魔王军’还是‘先攻打魔王军再消灭亡灵’闹得难分难解呢!要知道,战争对于亡灵来说可说是‘收获之季’,显然先攻打魔王军,日后亡灵壮大了将会越来越难处理。但要想先消灭亡灵也不容易。对了我们来说,你跟我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我们有各自的理念。但对于人类来说,你和我都是同一个族群。一但开战,那就不是只消灭你们那么简单了。即使最优秀的守望者也无法保证一个巫师下面会有多少个巫师,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要是你死了,你下面的亡灵巫师失去了契约的作用会消失呢?还是会独立呢?他们并不敢肯定。要是亡灵巫师们都独立了,到处收小弟的话,国家也就乱了,魔王的军队就会成虚而入。但要把所有隐匿的巫师找出来再消灭,众议会背负着那么多族人的性命,他们也没有那个自信。至于,邪灵圣殿的态度嘛!她们自然是恨死你了,因为你的存在把她们推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他说。 第三十九节 尼斯姐姐……恨死我了…… 卡芙莲和爱丝丽……都不再喜欢我? 大家都不需要我了? 因为我的存在,大家都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我没有资格留下来了吗? “一定不会是真的!你并不了解她们!”我毫无依据地反驳道。 “看你的样子,大概是她们还没有派刺客来跟你打招呼吧?”他冷笑着问。 刺客?对了,其实我早就被抛弃了。那可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之所以没有刺客,那是因为我是思卡奈的使者。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做的事不仅没有帮到尼斯姐姐,反而让我们之间的裂缝越来越深。 她会认为我是存心跟她作对吗?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现在就必须离开。”我说。 “离开?或许你可以考虑加入魔王军。”他说。 “为什么?”我问。 “你不是想守护那个女人吗?尽管我不认为她值得你去守护,但我相信你一定也有你的理由。那么,只要你是以魔王军的名义存在,那众议会肯定会直指魔王军的。”他说。 “魔王军会愿意让我们加入?愿意庇护我们?”我问。 “我不知道。但对于魔王军来说,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连条毛都算不上,所以他们并不担心你背叛他们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不就是增加一点力量而已吗?”他冷声笑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叫奇斯米亚,我叫‘焰魔’。”我指着身旁一直没说话的奇斯米亚说。 “孩子,你真特别,很少有驱役死灵的人会向别人主动介绍自己部下的名字的,而且还是把自己部下的名字放在前面。不过请你今后注意,我不是在称赞你,即使你出于对部下的关爱,但那本身对我来说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虽然我并不介意,但我不保证其他亡灵巫师都不介意。关于我的名字,只要你随便找个图书馆都能查到。”他挥挥手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为什么要到图书馆查?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名字不就用来称呼别人的吗?我对此感到非常不解。 他突然转头过来回望着我,皱着眉头指着我的鼻子冷声说道:“井底之蛙!我的名字是我曾经珍爱着的人赐予我的。等到你站在跟我相同的高度后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如果你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在此之前,你就多点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别什么都不知道,整天一副傻兮兮的样子,这个世界并不缺少笨蛋!更不缺少无知!所以,我对你这种人没有丝毫的兴趣!” 难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而那些鬼龙也全部都人间蒸发后,我才回过头来问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奇斯米亚:“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知道,我的主人,但我会到图书馆为你找到……他的名字。”奇斯米亚说。 “原来他这句话不是只对我一个人说的啊?”我说。 尼斯姐姐终究还是不要我了。 好想喝她的口水哦…… 好想添她的脸蛋哦…… 一切都变得不可能了吗? 我所做的事,只是为我所喜欢的人添加了麻烦吗? 我没有资格存在吗? 我不要…… 不要! 我不要消失!我不要被遗忘! 井底之蛙…… 也许我真的只是一只井底之蛙。 无知…… 无时无刻都伴随在我身边,不!它甚至是我的一部分。 我遥遥地望向远方。 我想……在外面的世界一定还有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那里住着很多温柔的大姐姐,她们都会对我好好的,只是我还没有发现而已。 对!她们都一定会用她们香甜的口水来滋润我受伤的心灵。 我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等到我跟那个人站在相同的高度后,即使用武力,我也要把我心爱的尼斯姐姐夺回来! 她……只属于我一个! “奇斯米亚。”我呼唤了一声。 “怎么了?我的主人。”奇斯米亚。 “还是不要查他的名字了。”我说。 “主人不想知道了吗?”奇斯米亚。 “我们以后要是提到他的话,就叫他‘未知’吧!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幽幽地说。 “主人还真好强呢!”奇斯米亚。 在残破的怨灵塔前看着我的第一具石棺,在外来灵体的干预下,她的身上布满了裂纹。 “已经没有用处了吗?那就是实现承诺的时候了。”我把那个小女孩解放出来,而此刻的她,早已被折磨得不能称为一个人类了。她是这些天来被我折磨过的第一个人,她所受的伤在我遇到‘未知’的时候已经被证实是无意义的了。 不过既然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我相信没有什么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我没有对她要说的话。 也许……我……错了。 道歉……是没有意义的。 接下来的一剑,我轻松地结束了她,为她的噩梦画上了永远的终结符。 在这一刻,我新生命的第一个承诺实现了。我感到,我的身体在震动着,我的心灵在震动着,原来完成自己许下的承诺,就是这么回事吗? 再也不需要无时无刻地记住她了,再也不需要为她的事负责任了。 好轻松哦! 接下来的事就是搬运了。 “不需要带走的东西都应该尽早处理才行,要不杀了她,要不放她走。我们是去投靠别人,带着多余的东西是会增加麻烦的。要是你喜欢玩这种游戏的话,以后还有机会。”我说。 “不!要是折磨的对象改变了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奇斯米亚说。 “必须是她吗?”我问。 “是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在我们离开这里前,你可以让我一直待在地牢吗?”既然奇斯米亚都这样说了,那么我也只好点点头,反正还有时间。 尽管奇斯米亚很不愿意,但最后还是决定结束她的痛苦承受者的生命。 痛苦果然是一种容易被转移的东西。只要自己所憎恨的对象比自己更痛苦,那么自己的痛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带上还算完好的5具石棺,我所能留下的只有100个骷髅兵而已。其他的东西……都不再具有意义了,死亡序列是不可能完成的了,今后再想办法吧! 第四十节 望着南特城那些残砖败瓦,我还曾经想用它们为尼斯姐姐建造一座美丽的城市呢!我是多么的想在尼斯姐姐面前炫耀啊!此刻,一切都成为过去了。尽管我还没有输过,但很不幸的,我已经尝试到失败的滋味了。相信会有一些人因此而获得快乐的,因为城里面还没有死去的人将不需要死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活着比死去更痛苦呢? 不过,要是他们这样想的话,就让他们自己结束自己好了,我才不管他们呢! 次日,我们处理好所有需要带走的行李和毁掉了那些实验室以及怨灵塔的残骸。终于展开了流浪者的逃亡之旅。一路上,隐隐约约感觉到我们身后尾随着一支数倍于我们的军队。守望者们紧紧地追随在我们身后,就像最忠诚的信徒一般。虔诚的他们不仅没有向我们靠近一步,还主动给我们开路呢! 一切都好像内定好的一样,直到我们踏出了这个国家的边境,身后的压力也随之消失了。但很快,一切又开始不乐观起来,旧的守望者离开了,新的守望者出现了。他们用尽了他们的气力妨碍我们前进,或许只是想要改变我们的行进路线而已,或许是还有其他理由。一些石棺被敌方的游击战术破坏了,我也不愿意计较,也没有补充兵力的打算,只是直直地穿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镇和丛林,向着目标前进而已。 只剩下两个石棺还可以用…… 只剩下三十多骷髅兵了…… 直到整个行程中的某座城镇前,我们终于甩掉了他们……我们终于可以暂时停下来了。 这是最后一个城镇了,只要穿过了它,前面就是目的地了。 我们终于都不需要再受到排斥了吗?我们终于都可以停下来休息了吗? 还是说,这里就是我们的‘终点’呢? 真的? 再也不需要背叛和被背叛了吗? 站在山岭上,远远地看着魔王的领地,一座直达天际的高塔让我的心由原本的奋勇向前开始变得不踏实起来。 它们居然连这种东西都造得出来? 不知道在一些高等的异类面前,我们会不会只是一些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低等异类呢? 或许……在进入魔王的领地前,我们需要一些情报。相信没有哪个地方的情报比这里得到的更实在了。因为这里是人类阵容的最前线,但这里也同时是人类兵员最充足的地方,带着骷髅兵进城的话,我们将会死得很惨。 于是,我把我的同伴们留下,让它们隐匿起来,而我则再次化身为失明人士进行城里‘打听’情报。之所以不带上奇斯米亚,一方面是因为一旦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状况的话,我独自脱身的机会比较高,而另一方面,奇斯米亚隐匿起来对大家都安全些。 进入城里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经过烦琐的搜查,我最终还是达到了我的目的。还好,他们虽然搜遍了我的身体,惟独眼睛,他们没有让我松开布带。大概是比较恶心的东西能让他们想起战场上那些更恶心的东西吧! 独自步入城门,穿过几经加固的城墙时,我轻抚着那些饱经风霜的砖块。一切最真实的情报就在于此,那些因应矛盾而生的造物们,它们见证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一次又一次的灾难,它们是最真诚的历史见证者。尽管我不能读懂每一块砖块的故事,但至少,当我抬头看到那三米多高的爪痕时,我能想象到这里曾经经历过些什么。 异味,到处都是异味。走在杂乱的大街上,这里的建筑风格多样且位置随意,看着就知道是无数次不同规模重建的结果。我相信这座城里的女人并不会太多,因为到目前为止,我所能见到的都是一些对自己的身体条件十分有自信的男人们。他们来自各个地方,并且汹酒成性,为这座不算太大的城镇增加了无数的方言和呕吐物。 酒馆,一个最常得到情报的地方,是我的首选,也是这里最多的场所之一。站在一所酒馆的门口,我被我身后的一名壮汉撞倒,他没有向我道歉,甚至我怀疑他极可能不知道自己撞倒了我。接着,他用他那臃肿的身躯兼入到前方嘈杂的人群之中。 我不能分辩他是无意的还是充满恶意的,但我并不在意。打量着周围的人们,有打架的,也有为别人的殴斗而赌博的。虽然这里有一百多张台,可是到处都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卑微的异族。 我从地上爬起来,试着收集跟魔王领地有关的情报。透过灵息,我感受着人们此刻的想法,但是仅此而已。我不能得到更多,我不能得到他们的记忆,更不能得到那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在酒馆的一个角落,我发现到一个本来并不应该属于这个地方的东西——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独自坐在那里。自从我进入这座城到现在的一个多小时里,我早已经认定自己跟这种身体结构如此美妙的生物无缘了。 她是怎么了?一言不发地坐着,是在等待某人吗? 如果我走近她身边,她会察觉吗? 这里的人太少了,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接近她呢?难道她长得太丑? 隔着布带,我无法看到她的容貌,只是为得到更多的情报,我正一步一步地靠近我眼前那具半透明的骨架。 突然,在接近她的过程中,我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危险感。 是发自她的? 我并不敢确定,这里实在太混乱了,人们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着我的头脑,我无法知道谁是谁的想法。 头,有点晕,尽管我不是很愿意,但最终还是坐到了那个危险的女人附近。而她也注意到我了,的确,这里就只有我和她。 “怎么了?是想坐到我身边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发自那个女人。 我向着她的方向望去,淡淡的感觉到一层薄膜包裹着她的双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一个失明人士,看来失明人士在这里不怎么好混呢! 慢着,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存在,我刚才坐下时并没有发明太大的响声啊!难道她跟我一样? “怎么了?”那个女人用一副独裁者的口吻向我质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哑的?” 第四十一节 我挨着椅子走到她身边坐下,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问道:“一个人?” “是的。”她回答。 “我也是。”我说。 “我看到……不,我知道了。”她平静地说。 “看!两个瞎的走到一块了!”远处传来一个充满讽刺的声音。 “你是瞎的?”她问。 因为她这个问法,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她。她刚才明明说过‘我看到’,而且我刚才跟她也有一点距离,可是她却能知道我在接近她,说明她不是瞎的。可是如果她跟我一样,那她不可能现在才知道我的表面形象是瞎的啊! 难道她所说的‘看到’是另一种意思? 看…… 心眼……会有那种东西吗?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失明人士,但我的身份绝不能在这种地方暴露。 “喂!你怎么了?说句话啊!”她说。 “不!没什么。”我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她提醒道。 “回答?回答什么?”我问。 “你是瞎的?”她非常耐心地问,就像这个问题对她真的很重要的样子。 “跟你差不多。”我模模糊糊地应道。 “跟我差不多?你知道我?”她的音量明显变小了,但却不能遮掩她此刻的惊讶。 她为什么如此在意呢? 我能感觉到,她在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的真实回答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我不敢想象。 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样子,我还是开口了:“你不也是瞎的么?”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重重的舒了口气,然后皱着眉头:“你这个家伙!” “我怎么了?”我平静地问。 “你什么问题都没有!”她愤怒地在我面前唬道。 “你是说我的眼睛?”我问。 “不!我是说你的脑袋!我跟你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跟你说了些什么!”她站了起来,看她气势,好像将要给我埋单的样子,说起来我出来的时候带的钱好像也不多。如果就这样走出去,一分钱都不用花就太好了。 我耐心地说:“可能问题出在你的脑袋里。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所以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是这样吗?”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打从一开始,我决定要开口就是一种错误的选择,所以现在也只是错误的延伸摆了。好了,让我们结束这段无聊的对话吧!”她站在那里不仅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反而变得温纯多了。接着,她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坐了下来问道:“要点什么,我给你叫,能遇到像你这样有趣的人,也许也是一种……” “有趣?你觉得我有趣?好高兴哦!”我说。 “是的。反正时间还早,你叫什么名字?先说了,太长的话,我不会去记的。”她说。 “我叫‘焰’。”我没有说我叫‘焰魔’,因为后面那个字代表着大多数人类口中的邪恶。 “你的名字还真够短的呢!就算我说不要太长,你也不需要弄个这么短的给我吧?”她说。 “那……你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问。 其实我对她的名字兴趣也不大,大概无论她的名字长短,我也不会去记的。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下次来的时候应该是以敌对势力的名义来的吧? “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她笑着问。 我‘嗯’了一声。 “真的真的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吗?这样的话……这样的话,真为难呢!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的话……我不告诉你。”听她的舌音,我知道她在说完那句话后还吐了吐舌头。 惨了,越是不知道的东西,我就越想知道。怎么办呢?难道她跟‘未知’一样嫌我没有价值所以不愿意告诉我?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未知2号! 我将来很自然会变得比谁都来得有价值的,无法做到的话,等待着我的也只有灭亡而已。 “真的这么想知道?”还是她在问。 我摇摇头说道:“现在不想知道了,反正你的名字对我意义不大。” “哦?真可惜呢!其实我是很想告诉你的,如果你现在说你很想很想知道的话。”她可怜巴巴地说。 我对她这句话思考了一下。的确,我现在大概还是有一点想知道的,即使她的名字真的对我没有作用,但只要她愿意告诉我,也是对我的存在的一种肯定啊! “我……很想很想你的名字,请问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兴奋地问。 “不……能……”她张大嘴巴一字一字地说。 “但是你刚才……”虽然隔着布带,但我的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 “骗你的!骗你的!哈哈!你还真没个性呢!跟你聊天简直是在浪费我的生命。”她笑着说。 “是吗?看来你的生命还真没价值呢!”我说着的时候是有点生气了。 原以为她会对我表示肯定的,即使不认同也没关系,可她却说跟我聊天是在浪费她的生命。难道我的时间就这么不重要吗?又或者说,我的生命在她看来根本就没有价值,那么她的生命在我看来也不应该是具有价值的。 “生气了?”她问。 当然了。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对她下手而已。 “看来是个很认真的人呢!真少见,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怎么我以前一直都没机会碰到呢?跟你聊天很快乐!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如此快乐过了。”她笑着说,笑得很温柔,甚至让我感到惭愧。 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为什么我会想着把她杀掉呢? 或许还有很多对我好的人,不经意地被我杀掉了。 因为被我杀掉了,所以再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友好了? “可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重新鼓起勇气问道。 再也……不想被人拒绝了。 “我……我的名字……还是不能告诉你。”她说。 “难道你刚才一直都在骗我?”我感到我的心受伤了,是被一个陌生的人弄伤的,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第四十二节 “不是的,你不是说过我的名字对你的意义不大吗?老实说,发自一个陌生人口中,这句话虽然不至于让我感到伤心,但听着我就觉得不喜欢。那么等到我的名字对你有足够的意义后,要是还能碰到的话,我再亲口告诉你吧!在此之前,我一定会让自己变强的。”她说。 怎么她说的跟‘未知’说的完全相反,结果,我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吗? 未知,又一个未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呢? 离开了酒馆,我们还是走在一起。未知姐姐说想散步,而我,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多点了解一些陌生的东西。 自从离开酒馆,我们的话题就没有离开过魔王。未知姐姐明显比我知道得要多,但每次提到魔王,她都是咬牙切齿的。她没提过魔王什么地方得罪过她,只是看着就觉得她很痛恨魔王。 大概在人类眼中,魔王就这么一个存在吧? 未知姐姐将来会有什么打算呢?难道就是为了对付魔王才来到这里的吗? 在一开始的对话中,为了迎合未知姐姐,我也摆出了敌视魔王的态度。毕竟,这里不是魔王的领地,但当然,我不会因为遇到未知姐姐就真的敌视魔王的。只是想透过跟未知姐姐的对话,知道得更多关于魔王的事迹而已。 未知姐姐知道得很详细,但她对魔王的评价几乎全是负面的。 要是她知道我想投靠魔王,不知道她会怎样看我呢?我一丝都不敢在她面前透露我的真实想法,因为她对魔王的态度实在太强硬了,即使魔王给人类造一百家孤儿院,我想她都不会对魔王改观的。 她说过她会变强…… 她也说过要是她变强后我们还能相遇的话,就告诉我她的名字。 不知道那个时候,会不会是在战场上呢? 到时…… 好像想得太长远了一点。 虽然我好想问未知姐姐‘魔王是怎样对待部下的’,但无论情报是来自未知姐姐还是城里的其他人,听着就觉得不可信。看来不深入魔王的领地是不可能得到真正有用的情报的。 告别了未知姐姐,我离开了这座城镇,非常顺利地与我的同伴汇合了。 到最后,我除了未知姐姐那温柔的声音外,还是对她一无所知。对于她的容貌,我并不太感兴趣,想必,她应该不具有美丽的外表,这靠路人的反应就能知道了。对于她的名字,要是将来还有机会相遇的话,我想我大概不会知道那是她,所以,她的名字也许将会成为我心里面永远解不开的谜。 事后,我对奇斯米亚说:“要是我们将来有机会提到‘未知’的话,就叫他‘未知哥哥’吧!” “是的。我的主人。”奇斯米亚没有问我为什么。 进入魔王的领地,我对魔王有了个全新的理解。 即使是那直达天际的古老石塔也无法遮掩那些在它脚下的破落村庄。经历过无数战事,曾经守护着魔军的要塞残骸,成为了野人们争夺用来凉衣服的宝地。 在这里,我没有看到驻扎在边境的半个魔军,没有看到雄壮凶残的怪物们。所能有的只是衣不遮体的虚弱小生命们。在它们无尽绝望的眼神中,似乎只是等待着灭亡。 一切能影入我眼里的景象都能说明这里是个极度落后贫穷的地方。 难道……魔军真的没落了吗? 未知哥哥曾经说过新生的魔王还羽翼未丰,看来魔军是曾经衰落过。 那现在呢? 真的能抵挡人类的大军吗? 虽然我还没有正式加入它们,但此刻的我并不看好它们。或许是因为我只是个涉取者而已,我来这里是为了得到,我并没有想过要为那些从没接触过的它们付出些什么。 在半兽人的眼里,即使看我们的目光中不存在鄙视,但那也不是一种让人舒服的眼神。毕竟我们异族,而且大多数不是生灵。 在那些异型怪物面前,我们也不是受欢迎的过客,它们是怎样看我们的,我毫不知情。只是,每当我们经过它们身边时,它们总是警惕地面向着我们并且亮出它们的武器。 一路上,没有人阻拦我们,大家都只顾着自己。在这里,我看不到组织,也看不到群体。假如我们是入侵者,是刺客,我想,我们已经距离成功不远了。看来这里的领导者不怎么拥有权力,不过它应该是个具有力量的存在,因为未知哥哥曾经说过,我在魔军的面前不算些什么。当然,前提是他没有欺骗我。不过当我想到一路上那些追踪着我们的守望者时,我对未知哥哥的信任又开始动摇了。毕竟,他不但没有帮助过我,反而是抱着伤害我的决心而与我相遇的。 未知哥哥口中的魔军和人类的大军,到目前为止,我所得到的情报好像都不具有真实性。 是我太容易相信人了吗? 距离魔王的城堡越来越近,远看那高山上的巨型建筑,拥有着说不出的魄力,那一定是跟古老石塔有着相同岁数的东西,要不是还有它座立在魔军的中心地带,用肃然的气势威压着人类的阵地。我想,魔军大概已经灭亡了。 前人总是伟大的,不知道现在里面住着的是哪些人呢?我在想着。 就在我正思考着怎样进到里面的时候,在一块路边的木牌上看到这么几句的话。 “为了抵抗我们的共同敌人,梅迪利亚联合军急需将领若干名,有意者请到城堡中与柔希联系。” 具我所知,梅迪利亚就是魔王的名字。由这么一些话语,我又一次认证了现在的魔王是没有权力的,要不就没有联合军这个概念了。但柔希是谁呢? “就这么一个名字……难道不知道它是谁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我问奇斯米亚。 “听名字这么软弱,应该是管内政的,难道是内政大臣?”奇斯米亚。 “不,一定是管军队的,是军部大臣才对!给它起名字的那个家伙一定不知道它长大后变成了一名勇悍的战士。我想,那个柔希将军会不会是个满脸胡子的黑暗精灵呢?又或者是个满脸刀疤的半兽人?”我说。 “也许只是一个接待员而已。”奇斯米亚。 “说的也是。有意者请到城堡中与柔希联系吗?有意者不一定都会被录取的。”我说。 我会被录取吗?如果不会的话,就离开吧! 第四十三节 在城堡的报到处排队的人并不多,而队伍的人也跑得特别快,在我前面的已经没剩几个了,接待员是位很可爱的姐姐,大概是二十来岁吧。黑色不算长的头发,红色的瞳,雪白的皮肤和战裙,深红的胸甲,手指全都包裹在褐色的皮手套里。 “什么名字?”这是她正不断重复着的几个字。 “……” “下一个。”这也是她很喜欢说的几个字。 终于轮到我了,有点紧张啊!被不认识的姐姐问自己的名字,她会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什么名字?”她问。 “你呢?”我问。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你先说!”我抢先说。 “路牌上不是写着吗?如果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会找到我?后面还有人等着的,还是说,是我的样子太好欺负了吗?”她皱着眉头问。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认真地说,每次我认真地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后,大家都把自己的名字包裹起来,我不会再那么笨的了! “我叫柔希,我的工作是登记你们的名字,你现在可以说了吗?请问!”‘请问’是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柔希咬牙切齿时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未知姐姐。其实刚才就觉得她有点像未知姐姐了。头型各方面都吻合,就是总觉得感觉不一样。柔希应该是黑暗精灵吧?未知姐姐却是人类,而且未知姐姐应该不具有美丽的外表,但比柔希温柔多了,即使是生气的时候也没有柔希给我的那种冷漠感。而且未知姐姐很讨厌魔王,所以她不可能在这里的。 “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的话,请你离开!”还是她在说,而此时,我身后的半兽人的鼻腔正对着我的背部吹着热气。 “我叫‘焰魔’!”我说。 柔希的两眼瞪得大大的,而她的笔也停在那里,没有为我记下名字,过了一阵子,她又说:“这个名字还真普通呢!” “你的名字也不怎么样!”我生气地说。反正不就是个小小的接待员吗? 柔希闭上了眼睛舒了一口气,而我则感觉到数量生命体在我身后移动,回头一看,只见我身后正排队的人们都跑光光了。 当柔希再次挣开眼睛时,她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平静地对我说:“我的名字是我喜欢的人给我起的。” 跟未知姐姐的做法一样。 接着,我也学着她闭上了双眼,然后舒了一口气,当我再次张开眼睛,我的怒气还是没有消失。为什么呢?没有效果,我本来并不是一个会生气的人啊!为什么只因为一个名字而生气呢!是因为赐予我名字的人不在我身边了吗? 难道她也一样? “你是在学我吗?”柔希问。 “又不是你的特权。”我还是有点生气地说。 “你真的想成为将领?怎么我总觉得自己在跟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在较量呢?”柔希问。 “或许是因为你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我说。 “那……我该长大了。”柔希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问:“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早就知道了,你是柔希。”我站在桌子前指着她的鼻子说。 “是我刚才告诉你的。除此以外,你真的不知道我?”柔希坐在那里伤心地问。 “因为自己的存在不被人认同,所以伤心吗?为什么我必须知道你?你也不知道我,不是吗?”我问。 柔希呆呆地望着我,过了良久,她才对我:“也许我们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那只是你自己吧!对于我来说,我是重要,但我从来都不认为我对其他人来说也同样重要。”我说。 “因为你不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思考吧?”柔希严肃地问。 “为什么要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思考,我们又不是统治者,柔希真奇怪呢!要是被魔王知道可不行哦!”我说。 “呵呵,那你可要给我保守秘密哦!”柔希一改严肃的态度,把头伸过来笑着说。 “嗯!你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看到柔希变得友善,我也想顺便给自己打个底:“柔希在这里应该相当长的时间了吧?那……柔希对魔王的评价是怎样的?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而已,不是吗?” 柔希想了想,然后说:“是个混蛋!” “你还真诚实呢!”我没有想到柔希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要不是因为它!我就不需要跑到这里来当接待员了!要不是因为它,我的日子一定会比现在快乐的!”柔希继续愤怒地说,应该说,是越说越愤怒。 “你是……未知姐姐?”我忽然问道。 “你是焰?我刚才也想过你可能就是焰,但你不是很讨厌魔王的吗?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柔希问。 “我又不认识它,怎么可能真的讨厌它,因为那时候是在人类的城镇里,所以才那样说的。魔王……真的那么讨厌吗?”我说。 “我的确很讨厌它,但你不讨厌它,那真是太好了。”柔希高兴地说。 “怎么听着,我就是不理解。柔希真是个怪人。”我说。 “嗯!跟焰差不多。”柔希说。 接着,柔希问了一些关于我的事,作为平等的交换,她也告诉了我一些她的事。她为我找到了几间空房,用来安置我和我的同伴们。 柔希告诉我,所谓的魔军其实全都是一些民兵,只是出于它们各个族群的意愿而共同抗敌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政治纲领,甚至连组织都没有。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随着敌人越来越有组织,最后魔军必然灭亡,大家都会被敌人屠杀的。 新生的魔王知道单是自己的强大是不行的,它妄想着得到力量的同时能拥有自己所向披靡的将领们,建立出最强大的正规军。但魔王其实很愚昧,因为真正有力量的战士都是高傲的,他们在自己的部族中都拥有地位,他们愿意为自己的部族牺牲,但他们都不愿意追随陌生的魔王。 第四十四节 夜里,柔希跑到我的房间对我说:“现在的魔王不仅没有魅力,手头上也没有充裕的物资。巫师会很早就独立了,吸血鬼及其派系仍被旧贵族统治着,半兽人们各自为政,魔物们没有组织也不愿意接受任何组织。现在还愿意追随魔王的战士,只有数目不到一千的黑暗精灵而已。他们都是共过生死的伙伴,即使在最黑暗的岁月,也没有离弃那个可恨的魔王。但只要稍微有点力量的人都不会投靠它的。在见到魔王之前,你要想清楚啊!” “谢谢你,专程来我的房间提醒我。说起来,魔王拥有柔希这么一名部下还真是不幸呢!可是柔希为什么要在这里工作呢?既然柔希那么讨厌魔王。”我问。 “我没得选择,我的生命不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从出生开始就在这里了,我必须为魔王工作。”柔希说。 说起来,我的生命好像也不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必须留下来,只为了守护我的尼斯姐姐。反正思卡奈也说过怎样保护尼斯姐姐是我的自由,即使不能留在她身边……也不要紧…… 真的……不要紧……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留下来。”我说。 “是什么吸引着你?这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柔希说。 “或许是因为可以跟柔希在一起。即使魔王真的没有魅力,但是柔希有!柔希不是正在为魔王工作吗?要是哪天柔希做厌了要离开这里的话,我也一起离开好了!”我说。 “我想你也一定有你留在这里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也一定不会是因为我的魅力,但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柔希说。 “还是被发现了吗?”我可怜巴巴地问。 “嗯!别把我当笨蛋了,我又不是自大狂。”柔希皱着眉头说。 “柔希的样子好可爱哦!”我说。 “我不需要可爱,我说过了,我只需要力量。”柔希说。 次日,柔希领着我去面见魔王,可是在大殿上,我却没有见到它。 “看来你跟魔王还真没缘分呢!”柔希说。 “是啊!为什么呢?”我问。 “这么不开心吗?不如就由我给你分配一份工作吧!”柔希笑着说。 “真的?是什么工作?”我问。 “当个政务官怎么样?很适合你,不是吗?”柔希笑着说。 “才不是呢!我要当战士!”我说。 虽然有点对不起柔希,但我可不能对柔希说,我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把敌人吸引到这里来的,所以说什么,我也要尽自己的力量减少敌人的数目才行。 柔希一边在大殿里悠闲地跺着步,一边问:“焰……觉得内政不重要?” “是的,对于驱役亡灵战斗的人来说,内政本来就不重要。”我说。 “我呢……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驱役死者的人的,也没有打算借助亡灵法师的力量。这个也是我跟‘巫师会’产生分歧的原因。跟焰在那种情况下相遇,也许是一种缘分吧!历代的魔王都不太重视内政的,就连被自己统治的人民也希望自己早点死掉。我想,这个就是他们失败的原因吧!”柔希说。 “柔希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没有存在价值吗?”我问。 “不是的,管内政不好吗?魔法师通常都有这方面的天分,交给焰去做,我也比较放心。”柔希温柔地说。 “我不要!”我强烈地反对。 “不许任性!这是命令!”柔希忽然改变了态度,也异常强硬起来。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问。 “我就是梅迪利亚的继承者,我就是你口中魔王!”柔希严肃地说。 “你不是说过你很讨厌魔王吗?你一直都在骗我!我讨厌柔希!”正当我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柔希突然拉住我。 “我是很讨厌它,很讨厌!真的很讨厌!第一代的梅迪利亚为了庇护那些弱小的群体而诞生,那时候并没有人称呼他为魔王。他把那些失去了家园的黑暗精灵组织起来,他让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抗敌。人们愿意为他建造出宏伟的殿堂,而他也很乐意收容那些异地的难民,却从不要求得到任何东西,他总是付出。可是,现在……变成了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站在他身后……曾经寻求他庇护的黑暗精灵们都高傲了起来,继承着梅迪利亚之名的人一代不如一代!凭什么……大家都说梅迪利亚就是邪恶的象征?凭什么……让纯洁的梅迪利亚被灌以恶名?凭着我的决心,也凭着我的毅力,我取得了这个恶名,但却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我被某些信任我的人期待着,我必须负起这个责任!但同时我也被更多的人厌恶着,他们都希望我下台。我并不是一个眷恋王位的人,等到大家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但显然不是现在!”柔希在生气,同时也在伤心。 可是那跟你欺骗我无关啊!虽然我很想这么说,可是想到我也有欺骗她的地方,就不跟她计较了。 “可是那跟你让我当政务官无关啊!”我说。 “有关!当然有关了!你是死灵法师!不是吗?如果我让你加入战斗的话,我不是跟以前那些被称为魔王的梅迪利亚一样了吗?杀死自己的领民,然后让他们成为契约的奴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甚至不需要跟那些旧贵族产生矛盾,我的努力全都会白费了,你知道吗?焰!”柔希说。 “但是你不一定要杀自己的领民啊!杀敌人的领民不行吗?”我问。 “当然不行!焰大概还没有搞清楚吧!当你可以杀死敌人的领民时,那个时候的‘敌人’就已经不存在了。尽管曾经是敌人的他们非常怨恨我们,但不可否认他们已经是我们的领民了。要是对他们做那么残酷的事,你认为他们要用多少年时间才能原谅我们?时间虽然能冲淡一切,但民族的仇恨是一种很顽强的东西,它意味着你必须为此付出更沉重的代价!”柔希越说越激动。 “即使是这样,但战场上仍然有很多人会死,不是吗?只要可以建造出大型的招魂塔……”我说。 第四十五节 柔希打断了我的发言:“他们是战士!不是工具!你必须认识到这一点!让那些已经死掉的战士换一种形态重新投入战场,那些还活着的战士会怎样想?当胜利降临的时候,那些活在你的统治之下,曾经是敌人的人们,他们会怎样想?如果只是一名亡灵巫师为了自己的欲望去做那么一件事,我想是不会有问题的,大不了就把那些憎恨自己的人杀光。可是那样的话……那样的话,我就再也无法成为我心目中的梅迪利亚了,你明白吗?焰!” “我明白了!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不是吗?”我刚转过头想要离开,她又拉住我。 “才不是!焰太瞧不起自己了吧?难道焰除了懂得亵渎死者以外,就什么都不会了吗?在我眼中的焰,不是那样没用的家伙!焰曾经说过我拥有魅力的,难道是在欺骗我?留在我身边为我服务!怎么样?可以吗?”柔希问我。 “如果不用当政务官就可以。”我说。 “那就当抄写员吧!”柔希终于又回复到原来的笑脸了。 “不要!”我的态度依然强硬,什么跟什么嘛!不当政务官反而当抄写员? “当外交使者怎么样?”柔希问。 外交使者? 就是传说中那种专门跟人聊天的职业吗? 太好了!我好喜欢哦! “让我当外交使者?真为难呢!我才不想当什么外交使者呢!我单是跟你对话都老是令你生气,你认为我可以吗?”我忍不住欢喜地问。 “嗯!真为难了你呢!既然你不想当那就算了,还是让你当战士吧!”柔希一边跺着步,一边低着头望着地板失落地说。 “不要!”我大叫一声。 “看起来你很感兴趣嘛!哈哈!我认为焰一定可以的!虽然比焰还不懂得交际的人相信没多少个,但焰笨掘的话语总能让人感到真诚。”柔希笑着说。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当,我就当当看吧!当得不好可别责怪我哦!”我说。 “才不呢!焰一定是个很好外交使者,要是当得不好,我一定责怪!”柔希笑着说。 记忆中,我好像就是因为当上了‘跟别人聊天的使者’而死的,但我相信如此倒霉的命运不会落在现在的我身上,因为我心信我是一个只能死在别人手中的人,自我了结这种玩意并不适合现在的我。 在我看来,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胜利,手段和过程并不重要。很明显,柔希是个顽固的理想主义者,她的人民对她的背叛正好证明了她的理念是错误的。但我并不愿意指正她,因为我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想法,战士的荣誉感对我没有价值,被统治阶级的仇恨对我没有危害。或许在柔希看来,用人民的鲜血堆砌出来的胜利才是伟大的,人民的生命并不能与梅迪利亚的荣誉相比。 随着政务官的职务离我而去,也很自然地落到了更适合的奇斯米亚身上。其实比起奇斯米亚有更适合的人选,她是柔希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可是现在由于某种原因不能留在柔希身边。 在柔希口中,我了解到魔王都在黑暗精灵口中叫‘卡布提拉’,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名字。而事实上,似乎除了柔希这位历史爱好者以外,大多数黑暗精灵还是称它为魔王都的。它是整个魔王领地的中心,曾经被称为首都,但那是曾经,而现在,就只能说是唯一了。 整个大陆的最西面,也就是所谓的西方魔王的领地。 这片领地主要分为四大块。 一块是我脚底下正踩着的卡布提拉,它是黑暗精灵的聚居地。听说全盛时期这里曾经拥有10万人口,是座伟大的魔法城市,拥有着辉煌的文明积累和深厚的文化沉淀。由于频繁的战争影响,现在人口只有3千多点。非常兴幸的是,它的统治者就是柔希本人。 卡布提拉东面的一块,也就是我来这里时经过的那一块。异常贫困的它至今为止都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名字。由于那里生活得最多的是半兽人,所以我们的敌人习惯称为半兽人荒地,而柔希则习惯称它为半兽人平原。那里由数目不明的部族组成,由于战争频繁,部族的结构经常变动,所以难于统计。它本来并不被任何的统治者控制,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梅迪利亚,只是它的居民大多数都被人类所厌恶,所以那个地方也很自然地被称为魔王领地的入口。尽管半兽人们并不乐意,但是很多时候,他们都必须与梅迪利亚站在同一阵线。 卡布提拉南面的一块,也就是我这次要去游说的地方。由于受到恒定的死亡魔法影响,黑暗天幕长年驻留在其上空,终日见不到阳光,所以被称为阴云城。那里不仅是吸血鬼的领地,同时也是巫师会的所在地。由于吸血鬼贵族们善于理财,那里非常富裕。不仅盛产奢侈品,同时对外贸易使其成为繁华的商业港口。吸血鬼的数目不足一千,那里的物资主要靠奴隶市场支撑。通过人口贩卖,他们拥有足够的鲜血和手工艺品,他们对于扩大领地没有强烈的兴趣。黑暗门的巫师们大都爱好和平,他们喜欢留在清净的巫师塔里研究,甚少离开阴云城。初步估计,要攻破阴云城,以人类常规部队至少需要5万兵力。 卡布提拉北面的一块,名为埋藏之地,不知道埋的到底是宝藏还是尸体呢?我只知道那里盛产恶魔骑士,他们嗜血,他们勇猛。前任梅迪利亚的心腹,最凶残的恶魔骑士就在此处诞生。在我去阴云城的同时,柔希也没有闲着,她决定亲自到埋藏之地进行游说。由于我不用去那个地方,所以我对它的情况了解得并不多。 即使成为了外交使者,但身穿黑色平民衣装的我还是得靠两条腿来走路。即使是柔希本人也没有属于自己的马匹。我这个非战斗人员就更不能指望了。我想,到了阴云城,那些富有的吸血鬼们说不定会把我当成乡巴老对待的。 第四十六节 柔希大概是看在我也是个死灵法师份上,所以才派我去那里的吧! 柔希对吸血鬼并不抱太大的期望。她说如果吸血鬼不愿意帮忙的话,就到巫师会去找她的老师寻求帮助。 这些天里,我并没有带着干粮,尽是走到哪吃到哪,而我手中的火焰也因此有了一点长进。唯独那份讨厌的文书,害我一手握剑,一手施魔法的时候,总是要把它叼在嘴上。不知道吸血鬼贵族们会不会认出那些是我的口水呢? 独自走在山林里,我的逆十字剑成为了我最好的开路工具,而我手中的文书则成为了我最想扔掉的垃圾。 火焰,对于各种智慧物种都有着不一样的重要意义。它的踪影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不管是哪个的魔法门都能找到属于它的位置。 虽然无论是哪一种火焰都能让我感到兴奋,不过不管是黑暗门的火焰、神明门的火焰、还是精灵门的火焰,它们都携带着具体的意志,它们总是偏袒于它们的信条和它们的信仰者。 只有元素门的火焰在我的眼中才是最纯粹的。 假如它在某一刻被创造,那么它的存在就是只为了燃烧,直到它必须熄灭的那一刻。 事实上,它只是一种单纯的工具。很多人说它拥有自己的意志,但元素法师们都知道它只遵从于规则。 有时,它甚至不偏袒于它的使用者,无数元素法师因使用不当而被自己所创造出来的火焰烧伤甚至烧死,但我并不害怕。因为元素门的火焰总是最公正的,不被任何先天的资格所左右。它因应我的意愿而生,并且为我所用。就像最锋利的宝剑既可以毁掉你的敌人,也同样可以毁掉你自己一样。 夜里,我把那份讨厌的文书扔到一旁。在山林中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试着创造出‘焰之剑’。 那是元素门的一种低级魔法,实际上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在玩火而已,我并没有真正地使用过哪怕只是一个火系的低级魔法。 虽然元素门的火焰总是最公正的,它不会因为它自己不喜欢而舍弃我使用它的资格,但我还是很担心,我担心我无法驾御它。 尽管我已经是一个3阶精神领域的法师,所有我需要掌握的知识都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但我还是宁愿像初学者一样认真地默念咒文,因为这样感觉会好一些。 我站在草地上,渐渐沉醉在那种虚幻的气氛中,火焰不知不觉地在我的手中凝聚,直到它强大得可以把周围的景物照亮时,我突然放弃了。因为从我的手中传来的刺痛让我知道自己已经烧伤了,我必须马上对自己进行治疗。 火焰总是喜欢扩散的,它在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总是喜欢把热量传给温度比它低的物体。要控制热量的流动让它们不至于传到自己的肉体上并不容易做到。 接下来连续的几次试验,由于不懂得控制魔力的流动,我本来就不多的魔力很快就耗光了。虽然今晚失败了,但我明天还会继续试的。 第二天,我走了相当的路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带走那卷讨厌的文书。因此,我又得回到原来的地方。这里是荒山野岭,即使过了一整天,那卷文书还是安然地躺在那里等着我回来,就好像对我说‘没有了我,你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今天晚上,我又得在同一个地方试验了,但我并不介意。 我的心是那么地渴望能一把火把那卷讨厌的文书烧掉。大概是我的意志异常地集中,今天……我成功了,我的双手只感到了微微的热量,可是我手中的火焰却像喷泉一样,它不断吸食着我的魔力。 虽然肉体的力量没有因此而被带走,但我的头却因为不太适应而觉得有点晕,望着我手中那美丽的‘焰之剑’,我极不舍得让它就此熄灭,我担心它熄灭了以后,我再也不能把它唤回。 我想在它熄灭以前把它高高地举起,可是却做不到,仅仅持续了数秒,在很不甘心的情况下,我最终还是放弃了。随着火舌流进地底,半径2米内的野草因为火焰的照射而枯萎,而地表上则只留一小滩灰白的痕迹。除此以外,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只是我的幻觉? 我无力地跪倒在焦地上,原来我的力量只是如此地微不足道…… 在我还没来得及挥剑砍向我的敌人时,我就得因为魔力耗尽而躺倒在地上。 幸好,我还有我的逆十字剑,我还曾经想过要是拥有了‘随手可得’的‘焰之剑’,我就不再使用它的,而它却在我最需要它的时候忠诚地留在我身边。 太好了……我还有它…… 数天后,我终于来到了阴云城。即使在白天,这里也阴阴漾漾的,天空的乌云绝不只是密布那么简单,而是沉积得非常厚实。 远远地看去,无数豪华的住宅井然有序,尽管那不是一个优美的海边城市,但至少它是个富裕的地方。这里的城墙并不太高,城池里也没有城堡,在城的中间只有几座特别华丽的宫廷,相信那里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了。 对于城墙低矮这点,我的理解就是城池被攻击的时候可以减少建筑物被破坏的数量,但那得市民们对自己的肉搏能力非常有自信才行。至于没有城堡嘛!想必是因为吸血鬼们害怕阳光的原因,听说吸血鬼们的家里都设有地下室的。 靠近城门,也许是我红色的眼睛比较容易被那些看门的半兽人误会成黑暗精灵,所以它们很轻易就把我放了进去。而我相信也没有外地人胆敢莫名奇妙地来这里参观的。 在街道上走着,可能是吸血鬼们的作息时间问题,尽管来自天空的紫外线无法穿透厚厚的黑暗天幕,但此刻的我还是无法看到街上有吸血鬼的踪影。 街道两旁的黑色小矮灯非常别致,它们放出那种淡淡的蓝光就像发自灵魂的光芒。所见豪宅窗户都是由几乎不透光的水晶板制造而成。区别于其他的城市,最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的下水道了。这里的下水道入口不仅修得相当雅观,并且随处可见,看来不是普通的下水道那么简单,可以想象即使黑暗天幕受到破坏,这里居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可以避难的地方。 第四十七节 就在我欣赏着四周的建筑并从中摄取灵感时,忽然几个黑色的身影分别出现在我的前后,前面一个,后面两个,他们都身披统一的黑色大衣。 “你不是吸血鬼,不是黑暗精灵,大概……也不会是恶魔,你到底来自哪里?来这里干什么?”我身前那个双眼闪着冰冷绿光的英俊男人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抽出银白色的长剑。 由剑刃上那精美的花纹看来,那应该是一把造价高昂的剑,毕竟这里住的都是些富裕的吸血鬼。从剑身上那淡淡的银光看来,它应该是一把附有某种魔力的剑,毕竟这里是个不能允许出现阳光的地方。随着身后两声清脆的剑鸣,我知道自己现在被三把贵价武器围在中间。 我的文书就在我的手上,可是我却不知道到底应该不应该拿给他们看。我最初是打算拿给门卫看的,可是来到这里才发现门卫是些毫无权力的生物。而眼前这些人却没有报出自己的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我问。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身前那个男人甩了个剑花正一步步靠近。 看起来他们不容易的对付,即使只是干掉其中一个也相当困难,现在有三个,看来我只好让步了。 “我是梅迪利亚的使者,这是确认我身份的文书。”我垂下手中的剑向身前那个人递出前些天还粘着我的口水的文书,希望他们别介意。 身前那个男人做了个手势,我身后的光头大汉就从我手中取走了文书并交到他手上。他打开看了几眼然后又看看我,接着才收剑入鞘。 他转身过去头也不回地说道:“请跟我来。” 接着,那个光头的大汉就把文书重新交到我的手中。 看来他们没有打算为刚才的事道歉,这又再一次让我明白到柔希在他们眼中的地位 是何其低下。 我并介意这些,只是直直地跟着他们走而已。 走着走着,我又问回刚才的问题:“你们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他的话就像在对我说‘除了跟我走,你没别的选择’。 尾随三人穿过寸草不生的庭院进入到一所阴深的宫廷,里面有形形式式的权贵们,他们或是在玩扑克,或是在喝着一些鲜红的液体闲聊。直到我来到一个非常清净的会客厅,才发现原来这里的领主是个女人。还没等我自我介绍,甚至还没等我看清楚她的样子,她就对我下了道命令‘我现在很忙,在这里等我。’然后就在我的眼前彻底地失踪了。 坐在这里,我再一次感到异常地无力。从走廊过道经过的权贵们,都有意无意地看上我一眼,但他们之中谁也没有主动接近我。就只有我一个静静地坐在那里。我想,她用意应该就是告诉我,柔希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从来没有重要过。 我感到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这里不属于我,我应该离开吗? 尽管想要离开,但我还是没有因此而舍弃柔希。这是柔希交给我的任务,只要我还没有脱离柔希就没有理由不完成它。 还是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在陌生人的鄙视下一言不发地等待,那并不是一件让我感到舒服的事。 数小时后,估计应该是傍晚的那个时候,领主大人终于来接见我了,没有任何正式的礼仪,只是两人双向而坐而已。 吸血鬼领主萨谱夏拉,碧绿色的瞳,长发,冷酷,理智,以上是身为交涉人员的我在数分钟的时间内对她的初步了解。 “我们有什么好处?我是说,我和我的族人能得到什么好处?”直到她提出这个问题时,我终于明白我这个职位为什么叫做‘外交使者’了,原来‘外交’就是这么个意思。也许是因为我一直都误以为吸血鬼和柔希的关系不至于那么恶劣,居然真成了两个势力在谈判。 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没有权力,没有地位,我不能给予他们任何好处,或许我需要重新对自己所代表的利益重新定位。 “你们需要什么好处?或许应该问,我们有什么是你们需要的?”即使她的回答是‘没有’我也不觉得那有什么。 “我们需要奴隶,大量的奴隶。之前我们已经向柔希提出过,我们愿意派遣200名吸血鬼加入她的部队,而她只需承诺向阴云城提供5000个奴隶,可是她竟然拒绝了!你要知道我们的族人有多高贵,她这种决定是对我们的藐视!”萨谱夏拉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200名吸血鬼换5000个奴隶?她居然拒绝了?”我不敢相信地问。 200名吸血鬼,那是个足以跟数千人类士兵周旋的力量,奴隶方面其实很好解决,随便占领一两座城就可以得到这个数目了。 “别说‘换’那么难听,我们的族人不是货物,只是指派而已。”萨谱夏拉。 “是的,我为此向你道歉。200名吸血鬼的确是一个不能小看的力量,我实在不明白我的王为何拒绝。也许,我有办法说服她。”我说。 “不用了。她和她的那些理想我们已经听厌了,那不是人民所需要的,而且5000个奴隶也实在是不划算,奴隶短缺的问题在前一段日子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解决,我不能看到我的人民为了她那些无谓的想法失去生命。”萨谱夏拉喝了一小口血酒悠闲地说:“不尝尝吗?这是从上好的奴隶身上取得的?” “你们每天要消耗多少奴隶?”我望着手中的血酒好奇地问道。 “我们一般情况下不会把他们杀掉,为了保证他们的健康状况,我们每次只会用薄薄的刀片释放小量的血液而已。要是用牙齿咬的话,也许会有些不幸的事情发生。只有在大型宴会才杀一两个奴隶而已。”萨谱夏拉。 “不幸的事情?”我问。 “被我们咬到人只有少部分会变成我们的族人,那是因为他们的血液能适合我们身上所带有的万谱爱尔元素(一种病毒的名字),但一来我们不需要太多血统不纯正的族人,二者是他们所占的比例实在太少,大量数被咬到的人都会失去生命。一般来说,我们只允许我们的族人咬那些高贵的人类,而不允许他们咬那些低贱的奴隶,我想关于原因也不需要我去解释了吧?”萨谱夏拉。 谈话结束,虽然我不是什么客人,但要留下来住几天还不至于被人赶走。在这几天里,我打算到巫师塔碰碰运气。 第四十八节 在幽暗的房间里,我正打算渡过在阴云城的第一夜。这些天一直都在野外路宿,难得一个舒适的晚上,竟然被打扰了。还没等我开门,房间的窗台就跳进一个黑影。 “尊贵的吸血鬼王要见你,那是你莫大的荣幸,请立即动身。”这句话说完,那个黑影就在我视线之内消失了。 我推开门,迎接我的是另一名吸血鬼,我对他好像有点印象,但想深一点又好像没有,这里的生物除了领主阁下外,没有哪个特别值得我注意。 尾随在别人身后,我穿过一条又一条华丽的走廊,直到一个地牢的入口。那个带领我的吸血鬼示意我自己进去,然后便离开了。 这里的环境非常朴素,而且比这间宫廷任何一个角度都要阴深,也许对于那些害怕光明的生物来说,越阴暗的地方就越能显示出它的高贵吧? 之前一直在外面徘徊的血腥味并没有进到里面来,比起外面,这里更缺乏生机。这里不像一个残酷怪物的栖息之所,反而像一位雅士的安息之地。经过一道道迂回的石梯,我来到一个稍微空旷的密室。由周围的微量尘埃看来,这里有段时间应该是个真正的密室,而且应该就在不久前。 距离我不远处的石椅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金边丝袍的老者,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至少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名吸血鬼都要苍白得多。而他脸上的皱纹则像是专门为了向我证明吸血鬼不是不会老的。他青色的瞳显得发白,头发十分稀疏。 我向前走上几步,把右手放到胸口上,然后说道:“你好,尊贵的吸血鬼王。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必须承认,我不太喜欢向陌生人下跪。而既然我不是一名人客,我想我也不需要支付太多对吸血鬼上位者的尊重。这样应该足够了。要是他认为不够的话,我就再为他支付一点吧。 “你好,梅迪利亚的使者,我很高兴见到你。实际上,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吸血鬼王用他那低沉得不能再低沉的声音对我说。虽然还很连贯,但听他的声音,我真的有点担心他的健康状况。 既然他没有告诉我找我什么事,我就趁这个机会说说自己的事情好了,或许他愿意帮助我也说不定。 “尊贵的吸血鬼王,我刚来到这里不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我毫不知情,请你原谅。我刚才跟萨谱夏拉领主阁下谈过一些关于吸血鬼支持梅迪利亚的事,她好像对我们有点误会。或许说,你们的族人不太愿意接受现任的梅迪利亚。”我说。 “现任的梅迪利亚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学生。他说她是个不错的孩子,对魔法非常有天分,而她也不缺乏对力量的追求。只是,她的想法过于天真,而且她对死亡系统持有相当大的偏见。这也是我们不太愿意支持她的原因之一。我们不需要一个公平公正甚至无私的统治者,我们只需要一个尊重我们的领袖。至少,它的尊重应以力量为根本,而不是偏见!”吸血鬼王的话看似虚弱,但语气中的寒意却透心刺骨。 “我明白你意思,实际上我是一名亡灵巫师。正是因为我以为她会接受我,所以才去投靠她的。”我说。 吸血鬼王突然掀动他那无力的眼皮,睁大双眼仔细打量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陷入沉思中。 看到他的样子,我认为是因为我拥有一个活体,所以他不相信我是个亡灵巫师。又或者他正在努力分析我骗他的理由是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我:“你后悔吗?选错了主人。” “我没有后悔,因为我并没有选择她做我的主人。实际上,我只是暂时依附着她而已。”我说。 “你不担心我告诉她这些吗?”吸血鬼王疑惑地问。 “尊贵的吸血鬼王,我不介意你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她,即使是当着她本人,我也不介意说出相同的话。”我说。 “嗯,是这样吗?老实说,我对你的身份感到怀疑。我并不认为那个丫头会接受一个亡灵巫师做她的代言人,而且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亡灵巫师。”吸血鬼王说。 听到他如此不客气的话,我感到不太高兴,我诚心地跟他对话,没有想过要从中得到任何利益,可是他却这样度量我。 我显得有点不耐烦,但知道自己正在跟谁对话的我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低调:“首先,我不认为我不值得她信任。我愿意帮助她,那她就得对我心存感谢。除此以外,我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回报。能拥有像我这样的部下,她应该感到快乐的。然后就是尊贵的吸血鬼王信不信任我的问题,既然尊贵的吸血鬼王没有帮助我们的意思,也就是对我们的不信任。所以,我没有必要为我刚才说的话作任何形式的证明。” “小鬼,你好像非常喜欢称呼我为‘尊贵的吸血鬼王’。其实你现在很不耐烦,对不对?也许你不知道能够有机会见到我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尊贵的吸血鬼王一点都没有对我刚才的冒犯而动怒,反而很享受的样子,他这话一出,我就意识到他是仅次于未知哥哥那一类的自大狂。 一个是丫头,一个是小鬼,面对着越来越轻视我们吸血鬼王,我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向着如此恶劣的方向发展。也许,我真的不适合成为一名交涉人员,我的谈判技巧实在糟透了。 “尊贵的巫师王,你看起来不太高兴。”这话出自尊贵的吸血鬼王,很明显,这是在讽刺我。 “如果你不是尊贵的吸血鬼王,我想我已经生气了。”我尽量放慢语气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 “不,你已经生气了。或许,我终于明白那个丫头为什么愿意接受一个亡灵巫师了。”吸血鬼王挨着头说。 “你相信我是亡灵巫师?为什么?”我问。 “那个丫头不太会开动脑筋,但尽管如此,你还是无法欺骗她。不是说你比她笨,而是你的表情实在太丰富了。”吸血鬼王平静地说。 第四十九节 直到此刻,我才注意到在刚才的对话里面,吸血鬼王的脸皮一直都没有怎么动过,但他说我的表情实在太丰富了? “真的吗?”我高兴地问。 “很少人会为这种事高兴的,尤其是亡灵巫师。应该说,你比较特别,让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能够成为亡灵巫师,并且为什么愿意成为亡灵巫师。”吸血鬼王。 “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至少,即使我现在所拥有的肉体被破坏了,我还是能站在这里与你对话。如果我不懂得死亡系统的话,死掉的时候就自然是死掉了,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回答。”我说。 “关于支持梅迪利亚的事,我很抱歉,我已经把所有的事务交由萨谱夏拉管理了。她的决定就等于我的意志。至于能够认识你,我很高兴,没有想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像你这种类型的亡灵巫师。我累了,我需要休息,你回去吧。”吸血鬼王挥了挥手就闭上了眼睛。 这种大概也是自大狂的专利,没事叫我来,现在挥挥手就让我走。如果能遇见他是我的荣幸的话,我想他愿意见我已经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了,我也应该知足。 次日,在这座规模不大的阴云城里,我很轻易就找到了巫师塔。这里是巫师会的领地,虽然它建立在阴云城里面,但它却不归属于萨谱夏拉的领地。 这座灰色的巫师塔坐落在城池的中心活像一座巨大的墓碑。虽然只有50多米高,远远比不上卡布提拉的旧文明遗迹,甚至不能归为同一类,但显然它不像那座只是外表具有威吓作用的旧文明遗迹一样只是个空壳。我相信,在里面一定居住着一些了不起的巫师。至少,我可以认定梅迪利亚的力量一定在我之上,而柔希的导师就住在里面。也许,好运的话,我还可以学到一些运用火系统魔法的技巧。 巫师塔的入口外面站着两名身披黑甲的鬼武者。这种傀儡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不知道它们是些什么。它们的力量跟亡灵巫师等同,区别只在于它们不需要拥有太多的智慧和自我意识罢了。 我站在它们身前说道:“我要进到里面去,可以吗?” 它们没有回答,也没有对我的话作出任何形式的反应。我不知道它们接受的命令是什么,希望不是凡闯入者格杀勿论就好了。于是,我一步一步小心地靠近门口,直到进去那一刻,我的心才再次平静下来。 里面的装潢并不华丽,就像它的外表一样充满古旧的味道。主楼层的高度大约10米,而建筑面积却只有不到400平方米。可以想象这种设计不是为人员活动空间服务的,而是为了让魔力拥有更多的流通空间。 在一楼的大堂里,我发现一位身披蓝袍的尸巫。但我从他的身上不仅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甚至还夹带着一些妖异的味道。以至我无法确定他是否一名亡灵巫师。 “你好,我是梅迪利亚的使者。我想寻找法伦迪路导师。”我说 蓝袍尸巫把脸转过来,他苍白的脸色铺着一层薄薄的黑气,让他的容貌显得朦胧。尽管看不清他那年轻的容貌,但可以确定,他的肉体虽然已经归属于死亡阵容,但还是保存得很好。 蓝袍尸巫用沙哑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地说道:“使者阁下的事我已经听我的导师说过了。使者阁下要找的法伦迪路导师刚好不在。在他回来之前,我任务是接待你。如果你需要使唤我的话,你可以叫我做‘伊卡’。” “你是什么人?”我问。 “我只是一名卑微的魔法学徒。跟大多数魔法学徒一样,至我懂事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里。我的见识不多,得罪的地方请原谅。”伊卡一边领着走一边说。 “没有离开过阴云城吗?”我问。 “不,是没有离开过这座塔。”伊卡说。 “这座塔看起来不大。”我说。 “是的,正如使者阁下所见的。”伊卡说。 “你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吗?”我问。 “不,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离开我的导师。”伊卡说。 “直到永远?”我问。 “是的,除非我的导师让我离开这里。”伊卡说。 “你的导师是法伦迪路?”我问。 “不是。”伊卡说。 幸好!我心想。 “你好像没有太多的情感,需要我给你一点吗?”我突然骄傲的问。 伊卡停下了正在上楼梯的步伐,呆呆地转过头来望着我,那些在他脸上徘徊的黑气变得更朦胧。 我也跟在他身后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我问。 “我的导师告诉我,研究学问的巫师是不需要感情的。以前也曾经有过一些向往情感的巫师出现过,他们跟那些恶魔系统的术士学到了‘笑’这种表达自己‘快乐’的技巧。我亲眼看到他们被强行带走,我不知道他们被带到哪里去,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出现过了。”伊卡脸上的黑气完全遮盖了他容貌,以至我无法看到伊卡此刻的表情。 “恶魔系统的导师是法伦迪路?”我问。 “是的。”伊卡把头转过去,重新开始迈动他的步伐。 看来我开始明白柔希为什么对死亡系统有偏见了,但我并不认为伊卡的导师可以代表所有的亡灵巫师。 “你已经拥有了情感?”我问。 “没有。”伊卡没有看我,继续向前走着。 “你刚才明明很激动,不是吗?”我问。 “使者阁下,那是你的错觉,我什么感情都没有。”伊卡平淡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值得他信任的人,所以也没有再问他私人问题了。之后伊卡向我解释到这座巫师塔的结构。 第五层是导师们专用的,听说黑暗天幕的那个装置也放在那里,我们不能上到上面去。 第四层是藏书的地方,也是导师们住的地方,那里被划分成3个等高的小楼层。 第三层是属于亡灵巫师专用。 第二层是属于恶魔术士专用。 第一层是大堂。 地下一层是个充满危险的迷宫。 地下二层封印一把精灵族的圣剑,任何人都不能到那里去,因为圣剑的火焰会吞并一切黑暗之物。 第五十节 伊卡在第四层为我找了个不错的房间,在整座巫师塔也少有这么一间居然拥有一个窗户的房间。由窗户往外望,远处可以看到码头,也可以看到奴隶市场。而近处,可以看到同样在城池中心的几间吸血鬼大屋,也可以看到我还没去过的商业街。 伊卡很有礼貌,而这间房间也非常整洁。我想,我会在这里住上好几天的。 随后,我也没有可以放下的行李。跟着伊卡离开房间,就开始了对巫师塔的参观。 在这里,我最感兴趣的就是巫师会的书库了。 几乎全部都是1阶和2阶的藏书,我起初并不明白为什么处于3阶精神领域的巫师们会看那些低阶的书,但我身边的伊卡很轻易就解答了我的问题。 他说3阶精神领域的黑暗魔法的重点是使用者对魔力的操控和自身的意志,那是一门博大而精深的学问,即使是他的导师也仅仅只是某些领域触及到3阶的范围而已。而2阶精神领域的黑暗魔法的重点则是跟底层世界的沟通以及对外界意志的承受能力,用的不是自己的力量,仅仅只是用自己的魔力跟底层世界的魔族进行沟通而已。没有哪位巫师可以保证以自己的力量为源头的魔法一定比借回来的力量强,甚至在大多数情况下正好相反。 伊卡的话让我明白到低阶魔法的重要性。 3阶精神领域是魔法研究者的领域,那些力量尽管不一定是以自己为源头,但确确实实是以自己为中心的。而2阶精神领域则是终极魔法使用者的领域。尽管那些力量不是来源于自己,而且需要特定的条件和地域支持,但却为自己所用。 看来我得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了。 在书库的那些藏书中,我明白到这个世界的巫师对它们所身处的世界的理解。 巫师们认为世界是以主时间轴为中心的,而时间是不可逆的。时间永远都在向着同一个方向运行,而空间则无时无刻都在分裂。任何想让时间停止或者逆行的行为都会导致整个空间被撕碎。 巫师们把那些跟自己所在空间在一两个世代内的同源空间称为异世界。在处于同一世代的空间有同源的明文,它们无论距离和时间运行速度以及物理法则都非常接近,甚至拥有大量相同的物种和文化。 巫师们把空间之间的裂缝称为次元界,把那些更遥远和更无法理解的空间称为底层世界。也就是说底层世界的数目非常庞大。他们相信在这些底层世界中,居住着一些非常强大的意志,而他们的祖先也找到了跟这些意志交流的方式。他们有系统地订立了大量的咒文,以借用这些来自底层世界的力量。关键在于使用者在使用这些咒文前还需要得到力量源的许可,这种许可称为契约。 由于大多数已被发现的魔族都身居于主要的几个底层世界之中。死亡系统把它所归约到的底层世界称为‘深渊’,而是恶魔系统则把它所归约到的底层世界称为‘炼狱’,那些没有被归约的空间全部被纳入到妖魔系统之中。 现在,我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是,我到底应该怎样才能找到这些魔族呢? 或者说,我到底应该向谁借力量呢? 我实在不想向思卡奈借力量,虽然这是最简单也最可行的方法。但我实在不希望在原有契约上再搭建一些跟两者间的力量有联系的约束。 火焰,我需要火焰! 即使不是元素之火,我也不介意。 不管是什么火焰,我都喜欢,因为它们都具有我所喜欢的那种特性。 但法伦迪路导师现在不在这里。没有他的引导,我很难单靠书本的知识找到那些陌生的魔族。在那茫茫的时间之海,我很难对它们进行定位。如果想单靠我自己就可以把意志伸到它们的空间,我想我也就没有必要借助它们的力量了。 不过书还是要看的,而巫师会也不是只有一个法伦迪路导师。 我想,我还可以找到一些恶魔术士,好运的话甚至可以找一两位巫妖,再不济的话,要找一两个学徒应该不是问题的。 就这样,整整一天我都跟伊卡待在书库里。 有不懂的地方,我就问他,而他也很乐意回答我的问题。 他告诉我,在这里的甚至能找到一些大魔法的资料。虽然是不完整的,但落在那些强大的法师手中,这些问题并不难解决。但在2阶精神领域中,那些真正强大的终级魔法只有那些魔鬼的代言人才可以掌握,他们是魔鬼的宠儿,直接得到魔鬼授予的咒文,这些咒文并没有被任何拥有者抄录在文本上。而那些禁咒则被一些强大的巫师所掌握,并且封存起来,直到他们消逝的时候,那些禁咒也随之在世人眼中消失。 不过尽管如此,我相信只要掌握了这里大多数普通魔法就已经是一名强大的巫妖了。只是我实在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去学一些地域魔法而已。我可不知道思卡奈会不会让我长期待在这个世界。 在第三天,我还是没有见到我要见的人,但是我却认识了一位黑魔术师。我不知道黑魔术师跟巫师有什么分别,不过他看起来很喜欢我这样称呼他。 他叫西萨鲁克,是一名英俊的吸血鬼,一名高尚的贵族,一位有涵养的绅士。高高的个子,白色礼装外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他甚至为了好看,让他自己眼睛发出一闪一闪的绿光。我问他是怎样做到的,他告诉我那是幻术。 我们现在正站在离巫师塔一段距离的树林里,其实离阴云城并不远。 他说他愿意指导我2阶魔法。无论他是否一个称职的导师,我还是很感谢他。 “你现在想象在你面前有一个敌人。他非常让你讨厌,你恨不得用你认为最恶毒的方法把他杀死!不!不!不要这样看着我!对!你看到那棵树了吗?它才是你的敌人。对!望着它,敌视它!你做得很好。对!对!很好,现在开始憎恨它,想象它是你最憎恨的人。你要用你的力量撕碎它,毁灭它!可惜你没有这个力量,你需要寻找力量,你非常渴望力量。默念咒文的同时扩张你的魔力,让跟你有着共同兴趣的意志找到你的所在吧!”西萨鲁克很用心对我说,而我也能感到他的话语里带有迷惑的作用,但显然他是在白费气力。 “可是我不知道憎恨是种怎样的感觉啊!”我打断了他。 第五十一节 “那算了,既然你是个亡灵巫师,那就试试寻找‘深渊’的位置吧!”西萨鲁克无奈地说。 其实来自‘深渊’的力量我倒是不太需要的。毕竟那本来就是我的强项,借助魔族的力量就得受制于那些魔族。老是有点心里不踏实,但想到可以增加一点跟底层世界交流的经验,还是试试吧! “嗯!又得麻烦你了。”我说。 “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能教一名亡灵巫师死亡系统的魔法,那是我的荣幸。”西萨鲁克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像是在安慰我。“好了好了,换个方法。你现在想象自己是个冷酷的巫师,你没有丝毫的感情,你无法容忍那些有着愚蠢信仰的生物在你的视野内出现,把那片树林毁掉吧!好了!想象这种死亡的景象开始不停重复地念你需要使用的咒文,并且扩张你的魔力感应,尽量把你的信息扩散出去。” “别试了!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没用的。这种让魔族主动感应我的方法需要非常强大的意志,甚至需要特定的装置。附近到处都充满了死亡气息,而相对而言,我却非常弱小。关键还是需要有连接的路线,我需要的是引导。”我说。 “这么快就放弃了吗?”西萨鲁克摇摇头失望地说。 “不!我想试试用我刚想到的方法。”我说。 “如果行得通的话,可否反过来指点一下我?”西萨鲁克望着我,眼里闪着异样的神采。 “好的。”我说。 我想,既然我可以跟思卡奈进行联系,我是否可以用类似的方法跟其它魔族联系呢? 但要找到它们并不容易,我开始进入冥思的状态,试着分析思卡奈的连接方式。突然一股刺痛的感觉传来,我听到思卡奈声音。显然,我刚才并没有触动与它之间的连接,是它主动找上我的。 “我的魔剑使,我最近发现你的行为非常可疑,你好像想要脱离我的控制。”思卡奈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比以前弱了,所以说话的语感也缓和了不少。 “我是有这样想过,可是我没有成功。”我知道思卡奈对我的想法非常清楚,而事实上,我也知道自己还没有办法背叛他。 思卡奈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到底是虚弱了,还是它的住所改变了呢?我在想。 “你知道,跟我的意志抗衡是没有意义的。我放在你的灵魂里的那个东西,你已经注意到了。我承认,那是我当时没想到的,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象之中强大。但不要试图分析我,那没有意义!你只个卑微的仆人,你永远无法跟我的意志抗衡!”思卡奈的声音再一次放大,让我感到畏惧,可是我已经没有先前的那种剧烈的痛楚了,我感到契约的力量似乎被某些东西削弱了。 “我的主人,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只想从契约中理解跟异世界交流的方法而已。”我为自己辩护道。 “我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时,我并没有对你作出任何形式的帮助。你可能因此而误会我抛弃了你,但由于我的力量正在跟某些意志相抗衡,我无法把我的力量连接到你们那个世界中,单是联系就有些困难。你必须给我好好保护尼斯主教,她对我来说很重要。作为补偿,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魔族的名单,但你得自己说服它们帮助你。最后,我得提醒你,即使你得到了它们的力量,甚至成为了它们的代言人,也千万不要试图背叛我!否则,你会为你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的!”思卡奈没有等我回答,它声音就消失了。 如果它正在跟某些跟它等同的存在战斗,我是多么地希望它战败啊! 其实我想思卡奈也知道我的想法,而我对它的忠诚仅仅是建立在它的力量的基础上的。要是它被消灭,我就可以得到解放。它对我的威吓仅仅是向我表明,在它被消灭以前,我背叛它需要付出代价。 虽然它无法修改我记录在菲利斯晶石里的深层记忆,但我还是很不愿意在自己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一大堆本来不属于我的东西。因为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好像连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变得不可信,心里面的秘密经常都被侵犯,那并是一种可以接受的感觉。尽管这些东西真的对我很有用,并且我真的需要它们。 可能由于契约变弱了,我对思卡奈的抱怨也自然地多了,我反抗的欲望也自然地强了。这也让我意识到我的仆人们的状况,奇斯米亚我是不太清楚的,因为她拥有太多我所不理解的情感,要是我跟思卡奈任一个被消灭的话,她都能获得自由。但贝思玛利应该会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她是亡灵巫师。只要她意识到契约的效果变弱了的话,她反抗我很正常,如果消灭了我,她就很可能成为独立的亡灵巫师。就算再不济,也只会取代我的位置而已,这对她来说没有损失。 自思卡奈结束联系以后,我就直接依靠新的记忆寻找那些魔族的名单。 那些名单实际上是一些很具体的坐标,记录里甚至连它们的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些描述它们的信息。 我不断地尝试接触它们,但都没有成功。 我知道在同一个时间,来自不同地域以正规途径接触的智慧生物一定不会少。尤其是像它们那些有头有脸的魔族们。单是在某个地域就可能有无数乱七八糟的智慧物种给它们起了只有它们才知道的名字,甚至有些魔族还神魔兼任。 又在原来的地方站了一段时间,可怜的西萨鲁克还陪在我身边,看到他眼中那一闪一闪的绿光,我知道他此刻也很无奈。 “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要是我成功了的话,我一定不会忘记引导你的。”我说。 “你继续吧!不用管我的,我也难得出来走走。或许,我打扰到你了?”西萨鲁克问。 “不是。谢谢你!”我说。 于是,我试着找些书上没有记载的,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家伙。而事实上,那些不出名的家伙也不一定就是些小头目,很可能求它们的人少,它们说不定还会比较重视我的。 不属于深渊,也不属于炼狱,在无尽的黑暗中,我找到了无序哥哥。这是我给它起的一个名字,也是只有我才知道的一个名字。 第五十二节 真实原因是,当我问它叫什么名字时,它说虽然它有很多个名字,但它还不满足,它需要更多的名字,它希望每种低等生物都用不同的名字称呼它,至少,都用不同的语言来称呼它。而且我很快就发现在我身处的那个世界中还没有一种语言可以按记录的内容描述它,也就是说,在我有限的知识中,它并不拥有一个专用的名字。 我问它怎么办,它说随便叫就可以了。我本来还不知道应该叫它做什么好的,但随后的对话让我决定了用这么个名字。 我问它我身处的世界是怎样的世界。 它说如果世界就是空间集合的话。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庞大的垃圾缸一样,杂乱无章。它的复杂程度是你这个低等生物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不!是我这个低等生物才对。 它说无论在任何一个空间都有无数乱七八糟的低等生物企图用他们有限的知识和微量的词汇解释这个世界的构成。越是认为自己高等的低等生物就越是建立出复杂的空间模型。它们总是能找到一些它们认为合理的依据来证明这个世界就是它们所说的那样的。它们把那些它们认为不合理的或者无法理解的东西称为特例。非常有趣的是,每当那些新发现的特例积累到一定的时候,它们又会主动推翻它们的结论,并且建立出新的世界体系。 我问它是否愿意借力量给我。 它说在这个庞大的垃圾缸中,两个微不足到的尘埃能够相遇是一种缘分。它愿意借力量给任何遇到它的并且比它低等的生物,而无论那个低等生物是否有任何的信仰或者任何的坚持,它不会理会那个低等生物用它的力量来干什么。 但它也说了,它不会跟任何低等生物建立有保障的契约,它崇尚自由,双方的自由。它也不打算在任何一个地域找代言人,因为它说没有任何一个低等生物可以代表它说话……尤其是我。 它只为我提供魔力,而这些魔力怎么个用法,那是我的自由,而相对的,它也不会帮助我构造魔法,一切为了双方的自由。 最后,它还说,无论我是以什么方法找到它的,都不要把它介绍给任何跟我一样的低等生物,因为他喜欢漫无目的地等待,等待下一个缘分。 于是,当我难得回神来的时候,我对西萨鲁克:“我刚才找到了一个。”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简直是个天才。”西萨鲁克高兴地说。 “但当我向它提到你的时候,它说我不能把它介绍给你。”我补充道。 西萨鲁克没有收起微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但看着他眼里那一闪一闪的绿光,我知道他其实很失望。 于是,为了可以帮助西萨鲁克进行引导,我只能在西萨鲁克那不耐烦却又装着很耐心的表情面前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而继续寻找下一名可以立约的魔族了。 可怜的西萨鲁克,请不要怪我。 其实此时,我已经没有立新约的打算了。我只是想快点看自己的新的力量而已,不!应该说是借回来的新力量源。但为了不让可怜的西萨鲁克失望,我还得继续寻找。 找东西真的很麻烦! 十分相信缘分的无序哥哥是不会给我帮助的。而事实上,问一位魔族另一位魔族的住址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尽管我也知道魔族的礼貌对应不同的智慧物种都是一套一套的,但那只不过是一种沟通的手段,实际上,它们之中的大多数都没有尊严和荣誉感,因为它们不需要这些东西。它们甚至没有人类那么多元化的情感,之所以能够这么有礼貌,完完全全为了满足那些智慧物种的虚荣心而已。 在深渊的边界,我找到了一个愿意跟我交流的魔族——蝴蝶哥哥,在巫师会的死亡序列中有关于它的记载,当然不是那个名字。 蝴蝶哥哥说希望找些亡灵巫师为它散播瘟疫和病毒,看来可怜的西萨鲁克又没希望了。 蝴蝶哥哥给我的东西不是魔力的源头,而是三个具体的魔法。 ‘墓地’,让半径1公里的范围变成亡灵的领土。有生命的东西进入领域后,生命会快速流失,直至衰老而死。 ‘毒雾’,成分和效果自定,无风的情况下,在半小时之内可扩张到半径3公里。在法术终止前,毒雾不会消失。 ‘瘟疫’,真实影响范围和时间难以评估,所有契约可以理解的生物死后都会变成傀儡。 显然,跟在柔希身边的话,这些魔法对我的用处好像都不大。而且真正对我构成威胁的敌人是这些东西无法对付的。也只仅仅增加了我的杀戮速度罢了。 “我累了,可以等明天继续找吗?”我问。 “说起来也差不多到早上了,继续留在这里对我来说也有点危险。好吧!要来我家做客吗?”虽然西萨鲁克仍然微笑,但我还能看出他其实有些失望。 “谢谢你!”我说。 “不客气。”西萨鲁克带着我返回阴云城。 在西萨鲁克家里,正午时分,我们正在吃烛光晚餐。虽然在这里只住了几天,但我的作息时间显然已经得到了最充分的调动。 就在我们还在悠闲地谈论着西萨鲁克的父亲的几项发明和创作时,半敞的窗户突然射入一道耀眼的白光。 我承认,它非常的刺眼,而且我也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阳光了,我本能地合上双眼。此时背对着窗户的西萨鲁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也仅仅是数秒钟后,西萨鲁克突然站起身来发出痛苦的惨叫。虽然我知道吸血鬼一向怕光,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直到前几秒钟,我们还在轻松地用餐,而黑暗天幕也不是这几天才出现的东西。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好,随着西萨鲁克痛苦地爬到桌底下时,我才想到应该马上把窗关起来。 接着,我一脚踢开餐椅,快速跑到窗前把窗关上。这时才回到桌边小心地掀开那雪白的餐布,询问西萨鲁克的状况。 他的脖子有烧伤的痕迹,我拉开他的衣服,发现连隔着衣服的地方也毫不例外。我马上给它施展死亡系统的治疗术,但他却制止了我。 “不用理我!快点到街上面去,外面一定出了什么大事!”西萨鲁克忍着痛楚对我喊道。 第五十三节 既然他还有力气说话,我想他的生命应该不会就此终结的。于是我掉下了他,独自一人跑到街上面去。 不用抬头也能看到一条光柱从天空降下,不!应该说是黑暗天幕正中间穿了个大洞。而那些光最集中的地方理所当然是巫师塔的所在地,也就是整个阴云城的中心。距离我现在位置不远,此时街上已经找不到行人,整条街只有我一个直直向巫师塔跑去。用不了多久,随着目标越来越接近,在我身边汇集了越来越多的半兽人。这些半兽人显然是为吸血鬼服务的,他们目标也跟我一样。 回到了巫师塔一楼,一入门就见到伊卡扶着一名老者,那名一面严肃的老者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他的身体甚至被某些东西刺穿了,留下一个没有血迹的大口子。从那个大口子中,有种我熟悉的气息不断地流出他的身外。他还没有看清楚我的样子,而我还没有来得及跑过去关心他,他就命令道:“追!追……” 那种发自心灵的震撼,我们每一个都听到,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明白应该追些什么。我望了望身后跟我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半兽人们,它们也是一晃一晃的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事?”我问。 “有入侵者,圣剑好像被偷走了。”即使在这个时候,伊卡的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表情。 “好像?”我问。 “是的,我们无法确定,因为泰特-瑞利亚比那把传说中的莱德-菲尼克斯更可怕,她会吞噬黑暗力量,并把它们化成自己的力量。”伊卡面无表情地说。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无论他们是否得到手,先把他们捉到,然后再找奴隶到地下室确定,无法活捉也要杀掉,绝对不能让那些狂妄的生物当这里是自家自出自入!”那个老者发话。 虽然情况告急,但实情好像跟我的关系不大,显然我没有义务为那些不愿意跟我们合作的势力服务。所以我只是对老者礼貌上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作为一名使者,我的确没有追捕入侵者的义务。但作为一名在将来可能的圣剑受害者,我还是很愿意去了解一下情况。于是我又回到了吸血鬼领主萨谱夏拉的大本营。 在那耀眼的阳光下,原本幽暗的宫廷里没有了那些盛气凌人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混乱。我可以肯定他们中的大多数对外界还没有了解,因为他们不能暴露在阳光下行动。接见我的是萨谱夏拉领主,我把我仅知的那几句话非常清楚地告诉了她和她的副手们,可是她和她的副手们依旧向我提出了很多我根本不知道的问题,在整个过程中我说得最多的两句话就是‘我不知道。’和‘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吸血鬼们了解到事态的严重,不过他们还是很快就平复下来了。事后的发展是,我成为了他们的临时联络员,负责为他们联络那些没有他们聪明,甚至没有我聪明的半兽人们。根据多方的努力,最后英勇的半兽人队长把入侵者们赶进了阴云城附近一个经常有魔兽出没的森林。吸血鬼的特务人员认为入侵者进入森林后速度必然会放慢,但要追捕他们今晚是唯一的机会了。因为过了今晚后又得经过一个白天才能到晚上,吸血鬼白天必须留在阴暗的地方,所以不能离开阴云城太远。如果连吸血鬼的特务都没有追捕入侵者的话,靠半兽人就更难了,所以说今晚是唯一的机会。 “如果可能的话,我以吸血鬼领主的身份希望你能协作我们。当然圣剑被盗,这个是我们的责任,但绝对不只是我们一个种族的问题。如果不能把圣剑抢回来,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它对你们将会构成多大的威胁。我们这次行动即使行动队员都有牺牲的觉悟,但极限也只能维持到黎明。在巫师会中,法伦迪路导师刚好不在,还留在塔中比较有实力的巫师都在受袭击时或多或少地受了点伤,而且他们在林中的移动速度估计不会太灵活。而你在联络的过程中表现得很出色,不仅行动迅速,而且还是梅迪利亚看得上眼的亡灵巫师,所以你的加入应该能提高追捕成功的几率。”萨谱夏拉领主在众副手以及贵族面前郑重地对我说。 “我明白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失去了的东西抢回来的。”我下定决心地说。 这个的确不止是他们的问题。如果把情况倒过来考虑的话,要是我在有吸血鬼协作的情况下还是无法从一些伤员手中抢回圣剑,那么如果我不幸地在柔希需要我的时候遇到圣剑的正式使用者,我就更不可能赢。 因为目标只是几个伤员和一个还没有露过脸但却必然存在的强大法师,所以这次行动为了行动灵活和减少牺牲,采用的是精英战术。除了一群负责跟踪和围捕的半兽人外,真正的战斗人员只有5名最优秀的吸血鬼特务和我这个亡灵巫师。由于我的行动力远远比不上那些吸血鬼,所以萨谱夏拉借了我一匹驭兽——炼狱马。 现在还是旁晚,劳累了一整天,真是苦了我这副肉体。今天晚上不能休息,而现在也不能,因为我要熟悉这头不太好相处的炼狱马。 因为黑暗天幕还没有修好,所以大家不敢出门。街道两旁除了我外就只剩下一匹炼狱马了。骑在一头如同身上燃烧着赤红色火焰的俊朗黑马上,身上也换上了吸血鬼们为我准备的黑色的特工人员轻便战衣,手里握着的是我心爱的逆十字剑。现在唯一能让我担心的是千万不要在萨谱夏拉的宫廷外堕马。虽然我只是第一次骑马,而且骑的还是一点都不好相处的炼狱马,不过我可不想承认自己是乡巴佬,尤其是被委以重任的时候在那些贵族面前。 入夜时分,在天还未完全黑透之前,在那些由吸血鬼幻化而成的巨大蝙蝠的引导下,我骑在炼狱马上在林间飞驰。半兽人在3公里外发出色烟,虽然微弱,但却逃不过吸血鬼的双眼。天空中的其中4名吸血鬼特务迅速散开,向色烟的方向以更大的面积进行侦察。 “目标极可能已经散开了,时间有限,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目标,所以我们必须分开行动。”我头顶上的特务队长对我说。 “我明白了。现在已经到了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感知的范围,除非我被杀掉,否则他们逃不掉。”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那我先走了。”队长说完就飞走了。 我向着最近的目标移动,但在接近的过程中我感觉到在他附近有归属于死亡的气息。显然他已经被特务盯上了,于是我选择不进行协作转而寻找其他目标。特务的实力我并不了解,但萨谱夏拉说他们是最优秀的,所以我相信在单对单的情况下不需要我协助。 第五十四节 自见到半兽人的身影后,越来越多的情报被我掌握。目标在战死1人后共4人,其中1人为法师。而带着圣剑的家伙显然是一名职业盗贼,他正带着圣剑高速潜行,目前下落不明。剩下的3人工作应该是断后,其中一名弓箭手正在跟我们的半兽人们捉迷藏,在这个过程中也杀伤了数名半兽人,不过他可以使用的弓箭应该不多了。剩下身受重伤的一名剑士和一名实力高强的法师。如果那名法师还想活命的话,应该已经跟那名剑士分开行动了。 片刻后,我感到附近一个不属于我们阵容的生命消失了。我不知道他是那名重伤的剑士还是失去攻击力的弓箭手,但肯定不是敌方的法师。 穿过大片树林,一个身影在我眼前转瞬即逝,居然他的生命气息,我知道他还在附近,也许我已经很幸运地发现那名盗贼了。一个最弱的战斗力,而他所携带的功劳却是最大的。如果我能不幸得到这个功劳的话,我希望把我此刻的坐骑带回家。 在黑夜中,我扫视着树林,一切都显得很和谐,生命的气息就在一堆草丛后面。我知道他在戒备着我,因为他已经屏住了呼吸,我假装没有发现他,并且很有耐性地等待。即使他是一位很优秀的人类,但长时间不呼吸是不可能的,等到他屏不住气的那刹那,肌肉的暴发力是最差的,那个就是他的死期了。 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实在太长时间了,我忍不住提剑冲过去。草丛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地上只留下一个用过的皮卷,是个陷阱!他已经离开了。突然,远处的树林传来一声惨叫,我抬头望去,在漆黑中闪过一丝蓝光。我乘坐着的炼狱马也随之变得不安起来。 那边正在战斗!我跳下胆怯的炼狱马,把它留在那里,独自一人向蓝光的方向跑去。 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枝乱草,一个手持圣剑的男人站在我眼前,他瘦弱的个子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肃然。虽然我重来没有见过泰特瑞利亚之剑,但在这个时候见过一把能发出耀眼蓝光的宝剑,我想不到第二个解释。 在那个手持泰特瑞利亚之剑的男人旁边倒着一个法师打扮的老人,他身上插着一把尖刀,流出的鲜血不多,但看起来已经快不行了。而此刻惨叫着的正是一名身上燃亮着蓝色火光着吸血鬼,他的脸面早已烧成焦碳。他向着另一名躲在树后的吸血鬼特务冲去,却把当场被树后闪过的一剑斩落到地上。 少了一个持续的声音发射源,树林又回复到平静中。躲在树后背靠着树干的吸血鬼正是这支队伍的队长。想必,要是他不想成为同伴的陪葬品的话,他刚才的判断是最正确的。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这种蓝色火焰的威力,吸血鬼们穿着的并非易燃材料,可是却被剑上火焰活生生地点燃了。 “千万别用你的剑试图阻挡泰特瑞利亚!那些圣火会沿着你的力量找到你的肉体所在!”特务队长向我高声喝道。 下一刻,那个被我们俩夹在中间手持圣剑的瘦弱男人转身盯上了我,那疲惫的眼神冲斥着无比坚定的决心。 “跟他保持距离,他已经没有体力,我们能在天亮之前胜利!相信我!”特务队长再次向我高声喝道。 “啊!”手持圣剑的瘦弱男人突然大喊一声冲上来,我连忙向后退开。 刚才还是狩猎者的我现在却变成了猎物,即使他手中的泰特瑞利亚能点燃我的肉体,但我仍然有把握在被消灭以前给他致命的一击。显然,这种做法并不值得。 那个男人已经跑不快了,我尽量跟他保持着距离,泰特瑞利亚对他来说无比地珍贵,他绝对不可能用泰特瑞利亚对我进行投掷的。也就是说,无法接近我的他只有死路一条,等到半兽人们带着远程兵器过来围捕时,他的生命将会被时间所遗弃。 任务还在进行着,我们偶尔在树林中露出头颅互相窥视着对方。周围出现了很多陌生的脸面,但他们全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特务队长命令半兽人们进行强攻,不过半兽人的数目毕竟太少了,除了增加了几具尸体以外一点建树都没有。倒不是特务们怕死,而是泰特瑞利亚的光能在一定距离伤害他们,所以他们只能隐藏在暗处虎视耽耽。而唯一可以用强攻取胜的我可不愿意为这个与我无关的任务牺牲。 一整晚就这样过去了,现在天快要亮了,特务们也开始沉不住气了。特务队长躲在树林的某处大声喊道:“投降吧!你的同伴已经死光了!你没有希望离开这片树林。如果你现在投降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当一名奴隶的权利!否则,你将会明白什么是地狱!” 那名盗贼没有回话,凭着他那诡异的身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中过一支半兽人的毒箭,既然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让他绝望,天亮了他就更不可能投降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会跟目标保持距离的。我能感到他的生命气息,现在敌方的法师已经死了,他没有办法逃过我的追踪。我们还有明天晚上,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就把他给结了。”我向特务队长的方向喊道。 “不行!我们有任务在身,就算战死也不能回去!要是我们死了,泰特瑞利亚就得靠你和那些半兽人送回去了!”特务队长在远处回话道。 无序哥哥给了我魔力的源头,而蝴蝶哥哥则给了我运用魔力的具体方法。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管用的是哪个大范围魔法都适合。问题是我并不喜欢牺牲同伴,即使是半兽人,只要是我们这边的我也不愿意牺牲他们。 不得不说,那名盗贼是个很精明的人,我们现在人手严重的不足,合围不行,保持包围的情况下强攻也不行。如果他想突围的话,站在特务队长的立场上,牺牲一名特务或者半兽人至少可以拖慢他的速度,一但让他陷入混战,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任何一名人员的位置发生改变都相当于为他提供逃走的可能性,但大声地互通信息,他就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不过一但太阳出来了,现在的形势就会完全改变,没有了吸血鬼特务,包围圈将会失去意义。即使我和半兽人一直在那名盗贼身后紧紧地跟踪着,但随着他跟阴云城之间的距离增大,情况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现在还有赌一赌的机会,再过一阵就连这个机会都失去了。于是,我向特务队长的方向大声喊道:“可以命令那些半兽人撤退到2公里以外吗?我有个新学到的大范围攻击魔法也许有用!但不幸的是我重来都没有使用过!” 第五十五节 “现在能够真正对他构成威胁的只有你和那些半兽人而已!撤走全部半兽人的话可能会被那家伙突围的!你有把握吗?”特务队长在远处大声问道。 事实上我已经一点讨厌这种对话方式了,就这样叫了一整晚的。 “我没有把握!但一直拖不去也不是办法!即使失败了,我想我还是可以继续掌握他的行进路线的。”我这一次叫完后,特务队长久久没有说话,看来他在权衡得失。 此时的盗贼精神上一定有很大的压力,因为他听到我们的对话,只让半兽人撤退到2公里以外的范围,说明魔法属于死亡属性并且影响半径在1公里以上。在这个森林里不能移动得很快,盗贼只能在我发动魔法以前冲过来跟我拼命,而不能向反方向逃跑。到那个时候包围圈将不再有存在的必要,特务们的战斗力在强大的泰特瑞利亚面前还不至于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 “不用撤退了!直接发动那个魔法就是,他们在这里战死了,我们的族人会善待他们的族人的。你不需要介意!”特务队长终于有了决定,特务们不再维持包围圈,反而向我这边靠拢起来。 ‘毒雾’和‘瘟疫’太难准确操纵了,所以只能使用作用半径是一公里的‘墓地’。我轻握逆十字剑背靠着一棵大树默念着蝴蝶哥哥给我那些不知是哪国的语言,引发无序哥哥给我的力量。 随着来自异世界的死亡的气息在我身边汇聚,一团团肉眼可见的黑气变得浓重。我脚下的地表开始发生改变,仿佛泥土中的水分全部被吸入到大地深处一样消失不见,肥育的泥土逐渐硬化干燥起来。绿嫩的小草一棵一棵地发黄枯萎,树叶之间弥漫着灰色的浓雾,周围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 这些改变还在迅速向外蔓延,现在那名盗贼还有赌一把的机会,再过一会儿,等到我身边的半兽人开始死亡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第二次奋命突击的可能了。 守护在我身边的特务们紧张地戒备着。 突然,灰雾中的某处燃起一团耀目的蓝色光亮,泰特瑞利亚的力量似乎在灰雾中变得更强大。灰色的雾气被它撕开,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向着我们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如凤凰般优美的银蓝色护手之上,银白的利刃闪着致命的强光。 如果是往常这种情况下,盗贼无疑是送死,但泰特瑞利亚之剑的圣火有燃烧黑暗力量的能力。在黑暗力量冲斥周围空间的情况下,它不仅没有变弱,反而变得更强大。 两名迎上的特务被泰特瑞利亚之剑的蓝色火焰离远地一剑拦腰砍开,但紧跟其后的第三名特务奋不顾身地投掷出自己唯一的利剑破开了那名盗贼的胸膛,那名盗贼像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中了一剑似的,他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又抬起头艰难地看向我们,脸色显得非常难看。我猛地推开身前的特务队长,又是一剑投掷过去,可是这次却被对方一剑挡开。 眼看这个知道自己活不成的盗贼由于绝望而发难,我们谁也不再留原位,随着‘墓地’的开启,他的生命流干是迟早的问题,何况他的胸口被刺了一剑,如果不是泰特瑞利亚的力量支撑着他,他早就倒下了。 随着一个一个半兽人开始衰老,那名盗贼最后还是不支地倒在地上了。 特务队长独自走到盗贼的尸体身边狠狠地践上了两脚,在确定他死亡后把手伸向插在死亡荒地上的泰特瑞利亚之剑,一团蓝色的火光突然燃起,吓得特务队长连连后退了几步。 ‘墓地’一旦开启了就不能关闭,只能靠那些死亡之力在失去力量源后慢慢地自然消散,而此刻的泰特瑞利亚正试图用它的火焰燃点这些敌对阵容的力量阻扰我们接近。 “这把剑有自己的意识?”我问。 “是的。天快要亮了,而我们却依然无法靠近泰特瑞利亚之剑,这里的死亡气息只会让它的火焰更难对付,衰老后的半兽人们大概会全都死在这里。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带走呢?”特务队长皱着眉头问。 “不能扔在这里,过两天再派半兽人过来取吗?”我问。 “这样太危险了。你也许还不知道泰特瑞利亚之剑的可怕。刚才的那名盗贼显然不是一名用剑的高手,而泰特瑞利亚之剑的封印始终没有被完全解开。要是让它落到人类或者精灵的手里,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如果昨晚他们不是太谨慎分开行动,反而集合起来跟我们死战到底的话,也许输的是我们也说不定。”特务队长。 “这么危险的东西难道就没有方法毁掉吗?”我问。 特务队长摇了摇头,说道:“时间越来越少了,不久后这里只会剩下我们三人,你能留下来看守着它吗?” “可以。”我说。 “我希望你知道这个任务有多重要,我需要你向我发誓。”特务队长严肃地说道。 “我拒绝。我帮助你们只能说是我愿意帮助你们,但我拒绝发誓。你必须知道,我不是你们的战士。”我认真地说。 特务队长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我要你发誓!” “我拒绝!”我坚持着。 “你必须知道这把剑是用了三位战士宝贵的生命换来的。还有!是因为你的魔法导致我们无法把它带走!”特务队长咬牙切齿地说道。 死了三名部手,而任务又无法在天亮前完成,看来已经让高傲的他变得疯狂了,但那并不是我错,而是他对任务的坚持。 “队长,他们是为你和你的族人牺牲的战士。还有,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冰冷地说。 特务队长冷静了一下后说道:“好了!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们的朋友。这样说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总之在我回来后看不到你和泰特瑞利亚之剑,你和你的主人(柔希)会后悔的!还有,我必须把炼狱马带走。” 居然要把炼狱马带走,看来他对我十分不信任。 我的主人(思卡奈)?它会因为一只小小的吸血鬼而后悔吗?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见识一下呢! 特务们离开后,最后一个因严重衰老而不支的半兽人也倒下了。 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也过去了,天空渐渐出现了越来越多被吸引到这里来的灵体。坐在‘墓地’中心的我呆呆地看着剑尖插在死亡荒地上的泰特瑞利亚之剑。这让我感到很无聊,但我不敢分心做其它事,毕竟特务队长的话对我还是有一点威胁性的。虽然我志愿参加这次行动,但有什么差错的话,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但我更不愿意成为所有吸血鬼的敌人。 第五十六节 半径1公里之内只剩下我和泰特瑞利亚之剑。它的火焰看起来十分柔和,就像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一样,但我不会试图靠近它,因为我亲眼看到它撕开了两名优秀的吸血鬼战士。它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如此地虚弱,是想要暗算我吗? 不知道怎么的,火光渐渐消失不见了。 再过了一些时间,泰特瑞利亚之剑依旧没有动静,这让充满好奇心的我有了一点点想要靠近它的念头。我先是创造出焰之剑,尽量延伸我的火舌,用火舌的尖尖轻轻碰着泰特瑞利亚之剑的剑柄,见它没有动静后又用火舌的尖尖轻轻碰泰特瑞利亚之剑的剑刃,它依旧没有反应。 我一步一步地用尽我能想到的方法试探它,每一次都充分地证明了它对我不构成威胁,渐渐的,我甚至有了用手去碰它的念头。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但很快又缩了回来。 要是它骗我怎么办? 精灵族的圣剑拥有生命,但高贵的圣剑会去骗人吗? 天晓得! 又过了一会儿,我来来回回地围着泰特瑞利亚之剑在打转,我始终都很想去试试握它。一把会燃烧的剑,实在太吸引我了。还有那柔柔的火光,如果它不是我的敌人那该多好呢! “泰特瑞利亚之剑啊!你要是能听得懂我说话,你就灵灵性性啊!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摸摸你而已。”我说。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一切,我渐渐向泰特瑞利亚之剑伸出手背,轻轻地碰触了一瞬间。 没有反应! 于是我又再次鼓起勇气用手背又碰了一下。 仍然没有反应。 连续碰了几下都没有反应后,我才敢把手背贴上剑柄上,此时的泰特瑞利亚之剑早已变得冰冷,又或者说它本来就是冰冷的,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手背贴上剑柄上好一会儿后,我已经确定了泰特瑞利亚之剑的无害。因为之前特务队长只是接近剑柄,它就放出了火焰,而我的手背已经贴了这么久了www奇书com网,要烧的话早就烧完了。 我放下心来一手握在剑柄上,一用力就把泰特瑞利亚之剑拔出了地面。看来任务总算完成了,接下来只要把它送回阴云城就可以了。不过我已经不敢要炼狱马了,毕竟,因为我的关系死了那么多半兽人。他们不追究我的责任就很不错了。 就在我完全放下心来后,突然!剑刃上燃起一团剧烈的火光,我急忙想放开手,可是却发现竟然放不开,我右手的手指竟然不受我控制,蓝色的火焰沿着我的右手烧向我的身体。 中计了! 这把卑鄙的剑!规它还是把圣剑呢!它竟然欺骗我! “邪恶的魔鬼!你没有资格说我卑鄙!”一个优美的年轻女声透过精神力穿过我的右手穿到我的灵魂深处。 “卑鄙!无耻!你没有资格被称为圣剑,你的心甚至比最邪恶的魔鬼还要肮脏!你居然依靠诱惑来战胜我!”我透过心灵斥诉道。 火焰蔓延的速度出奇地慢,我很快就冷静下来并用精神力引导那些火焰,试图让它们不能再向我的身体蔓延,有了使用焰之剑的经验,一切都变得很顺利。右手依然被泰特瑞利亚之剑那无比邪恶的心灵支配着,看来只有牺牲一条手臂了。我迅速地拿起逆十字剑,决定把右手砍下来,但很快我就发现我的左手居然也不受控制起来。 “你这把肮脏的剑!放开我!”我向泰特瑞利亚之剑叫道。 “你不是也在用精神力控制着我的火焰吗?你为什么不先放开我的火焰?卑鄙的魔鬼!”泰特瑞利亚之剑传来愤怒的声音。 “我放了你的火焰,你就会把我消灭,不是吗?你这把专门吞噬黑暗力量的邪剑,讨厌的剑!我就知道,一定是因为你太邪恶了,所以那些精灵才会不要你的。”我说。 “你胡说!我是精灵族中最优雅的圣剑。不要试图用你的无知来亵渎我!我就知道,卑鄙的魔鬼,只要我一放开你,你就会重新把我封印起来的,可恶的魔鬼!”泰特瑞利亚之剑。 “泰特瑞利亚,你一点都不优雅!你自己或许不知道,你长得真的很丑!我的逆十字剑比你漂亮多了!”我说。 “那是你不懂得欣赏而已。愚蠢的魔鬼,我的力量不是你那把烂剑可以相提并论的!”泰特瑞利亚之剑。 “好讨厌!好讨厌!讨厌的泰特瑞利亚,我最喜欢的剑,你居然说它是一把烂剑?你有这个资格说它吗?所谓剑断人亡,但是你都还没有断,你的拥有者就一个接一个地死光光了!你这把被诅咒的剑!你用你的名誉诱惑他们的灵魂,用你的精神力控制他们的肉体,让他们为你的自由而死!你这把专吞噬主人生命的剑!”我一连串说了一大堆没什么逻辑的话。 泰特瑞利亚之剑不再说话了,由剑柄上传来的微弱振动让我知道她现在很伤心。 “对不起!”我说。 “邪恶的魔鬼!我不会因为你缺乏诚意的道歉而放开你的。”泰特瑞利亚之剑。 “怎样才算有诚意?我认为我已经足够地诚恳了。事实上,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向你道歉,傲慢无礼的诅咒之剑!”我说。 “你!”泰特瑞利亚之剑又回复到原来的愤怒中了,还是愤怒更适合她。 “你要生气就随便生气吧!我不理你了,开口闭口就是邪恶的魔鬼,你这个骗子居然也有资格说这种话,以现在你的力量控制我的几根手指就已经是你极限了吧?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这样一直送你回阴云城好了。”我说。 “不要!你没有这样做的资格,我应该被送回精灵族才对。”泰特瑞利亚之剑。 “亲爱的圣剑大人,你忠诚的部下已经在关于你的拯救任务中牺牲了,他们是最英勇的冒险者。很抱歉,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我温和地说,跟那个家伙生气根本就是在折磨我自己。 “送我回精灵族。”泰特瑞利亚之剑的语气平淡了许多,不过更多的是伤心和失落。 “不要。”我平淡地说。 “送我回精灵族。”泰特瑞利亚之剑彻底地放下了自己的架子。 “不要。”我依旧平淡。 “只要你送我回去,我答应你任何愿望。”泰特瑞利亚之剑的语气由平和变得温柔,一点都不像刚才的她。 “恐怕你没有能力给我任何回报,而且为了你背叛他们也不值得。”我说。 “精灵族的公主和大祭祀会为了属回我而给你任何回报。请你相信我。”泰特瑞利亚之剑依旧温柔地说着,让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我是她的主人呢! “可是你刚才骗我了。”我说。 “刚才你是想伤害我在先!”泰特瑞利亚之剑提醒道。 “刚才我只是想把你拿起来而已,而你却想杀我。”我说。 “是你先杀掉救我的人在先!”泰特瑞利亚之剑又开始动怒了,看来温柔对她来说只是进行欺骗的一种手段。 “可是那位救你的人在我杀他以前就已经杀了3名吸血鬼了。”我回答。 “那是你们…… …… 第五十七节 最后我们终于妥协了,我答应背叛吸血鬼,甚至整个魔军势力,把泰特瑞利亚之剑送回精灵族手中。 而我的报酬是得到‘自由’。 最近,我的主人的力量已经足够地虚弱。而泰特瑞利亚之剑强大的精神力能够干扰我的主人对我的支配。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自身对精神控制的日渐理解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虽然在我的主人身上得到了很多在这个世界有用的魔法资料,但我绝对不会为了感谢它而对它尽忠的。因为我并不喜欢它,也知道我只是个随时都可以被它牺牲的对象。 只要把泰特瑞利亚之剑送回精灵族,精灵族大祭祀就会为我驱除契约的作用。虽然我这次背叛的风险很大,一方面背叛了我的主人,另一方面则背叛了整个魔军势力。这样的话,最终会导致我的部下们也跟着背叛我的。 如果我取得了自由,缺少了思卡奈的契约,亡灵巫师贝思玛利大概会取代我的位置成为思卡奈的直接部下。当然也不排除她独立的可能。而奇斯米亚将会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她曾经承诺过一定会杀掉我的。这样的话,她大概会加入到魔军之中以增加猎杀我的机会。 而到那时候,精灵族是一定不会庇护我的。因为我不仅是亡灵巫师,而且还有了背叛同伴的前科。我想他们甚至不会欢迎我。 但我还是选择相信泰特瑞利亚之剑。因为要是我不相信她的话,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第二次机会。既然修女们已经不再相信我了,我也想不到有什么是特别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即使对柔希也只能说抱歉了,也许我跟外交家这个职业无缘。因为我要脱离思卡奈的掌握,然后回到我心爱的尼斯姐姐身边。 我把逆十字剑放到后腰的位置,手持着泰特瑞利亚之剑。 “我们应该走哪个方向?”我问。 “我不能肯定,或许你应该先找到一小群精灵部落的。又或者你可以尝试寻求人类的帮助。”泰特瑞利亚之剑。 “难道你就不能感应到精灵族的所在吗?”我问。 “我只能感应邪恶与黑暗的存在。”泰特瑞利亚之剑。 “果然是把邪剑。”我说。 “胡说!我是精灵族为了消灭你们这些残酷的魔鬼而被创造的圣剑!”泰特瑞利亚之剑。 由于我和泰特瑞利亚都是路痴,所以只好向着阴云城的反方向前进了。用泰特瑞利亚的火焰虽然可以轻易地扫除障碍,但在树林中前进实在太慢了,看来特务队长带走炼狱马也很有先见之明。这样一来,没有方向感的我以徒步的方式最多只能抛离他们十个小时,而他们可以用飞行的方式以几十倍的速度追上来。 大部分死亡系统的魔法对吸血鬼完全不起作用。他们对我来说,其威胁性比黑暗精灵和恶魔骑士都要大得多。在剑术上我也占不到优势。如果我手上不是有泰特瑞利亚之剑的话,以吸血鬼特务的素质来评估,碰到一个我应该可以取胜,碰到两个就很难说了,而碰到三个我就得逃跑。但现在即使来一整队都不可能让我感到惧怕的,全因为黑暗力量也可以发动圣火攻击。甚至说,只要泰特瑞利亚愿意的话,在黑暗力量持有者手中的她会变得更强大。 邪剑……果然是把邪剑……一把在黑暗中依然能发亮的圣剑…… 不过我并不希望跟吸血鬼们争斗,所以我还是得赶快离开这里。 渐渐地,太阳就要下山了,我还在苦苦地向前挣扎着。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朝同一方向前进着。不久后,我在前方感觉到生命的气息,我试图避开他们。 “也许是来救我的。”泰特瑞利亚。 “即使是这样,我想他们不会愿意跟我一起分享这份功劳的。如果你试图用你的火焰吸引他们,我会想办法杀光他们的。我希望你记住,你曾经答应过我,而我也答应过你。为了我们的承诺,我已经背叛了很多人!我敢肯定,他们中的大多数将会成为我今后的敌人,所以你也得给我一点诚意看。”我冷冷地说道。 “我明白了。”泰特瑞利亚有点失落地应道。 尼斯姐姐曾经说过,‘不要试图跟任何人订立誓言契约,如果需要承诺的话,只需珍惜每一个自己曾经许下过的诺言就够了。那些没有承信的人,是不值得任何人信任的,这样的人只配拥有一颗孤独的心。’ 这句话……其实我并不理解,在我印象中也并不深刻。 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搞不清楚承诺对我来说是个怎样的概念。只是直觉得,承诺对于记忆中的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每当想起‘承诺’,都会触动我的心灵,我喜欢这种奇妙的感觉。 珍惜承诺…… 看来西萨鲁克永远都等不到我所承诺过的那个明天了…… 我会在我选择背叛之前权衡得失的。 为了回到尼斯姐姐身边,我必须先取得自由! “放心吧!我一定会送你回家的。”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自从我下定决心要背叛所有同伴后,这件事已经不是泰特瑞利亚自己的问题了。 顺利避过了那些人后,我想要是特务们追上来的话,他们能挡住一部分追兵的。好运的话,甚至不需要我动手。相反,如果杀掉他们的话,特务们会更清楚我的行进路线的。于是,我俯低身子继续潜行。 翻过了两座小山,在另一个未开发的原始森林中走了相当一段路后,半个精灵没遇上,反而找到了一条林间的小道。沿着它往前走,不久后,我听到一声尖叫。 好像是人类的声音,分辨得不太清楚。也许这里附近会有人类的聚居地也说不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使用了吸血鬼常用的幻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人类。至于眼睛,我使用的是黑色。甚至还用圣火消退了身上带有的残余黑暗气息。 沿着声音走去,人类的气息越来越浓,生命体有两个,其中一个较为强大的显然不是人类。在距离足够近时,我看到一只鹰头熊身的怪物和一个带眼睛的少年。那只怪物2米高,而那个少年还不到14岁,身体在人类中属于特别细小的那一类。 那只怪物的嗅觉并不比我差,看来它已经注意到我了。 我慢慢走近他们俩。 “需要我帮助吗?”我问那只怪物。 可是它没有回答我,反倒是那个人类拼命地大叫‘救命’。 突然,那只怪物改变了它的目标,转而向我扑来,不过它选错了对手,这个代价将是致命的。 我轻轻放下手持泰特瑞利亚的右手,左手从腰后取出连剑鞘都还未拥有的逆十字剑,奋力投向怪物的身体。这一剑深深地刺进了它的右胸,它用爪紧紧地放在胸脯上,然后突然‘扑通’一声躺倒地上。 如果不是有两把剑,我是不会选择投掷攻击的。不过要投的话,也只能选择投掷逆十字剑而已。 走到那只怪物身边仔细打量着它,很快我就得出一个结论——它是当剑鞘的好材料。 “谢谢你……救了我。”那个瘫在树脚边上身披蓝色长袍的眼镜少年好像还没有从恐惧中挣扎出来。 “这里附近有人类聚居地吗?”我问。 “人类……聚居地?”少年。 “是的。”我说。 “如果是小镇的话,倒是有一个。那是陪特镇,距离这里大概10公里。”少年。 “走哪边?”我问。 少年用手给我指了一下。 “谢了。”我一脚踏在怪物身上,把逆十字剑抽出来,然后把怪物身上的一大块皮分割开。不经意间看了那个少年一眼,发现他竟然睡着了(其实是吓晕过去了),很来他真的太疲劳了。 第五十八节 逆十字剑曾经被那些陌生人认出过两次,而泰特瑞利亚之剑更是不能暴光的。于是,我用炼金术做了一个长条形的棕色套子,套子中间有个隔层,把两把剑叠起来分别放到两个隔层中去,然后盖上皮制上盖斜挂到背上。 如果再遇到战斗的话,有了无序哥哥无穷无尽的力量后,我的‘焰之剑’应该足够应付的。 至于那个正在树下躺着的少年,看着他那张柔弱和苍白的脸,我感觉不到他对我的威胁性,所以我决定不去杀他。虽然让他看到了我的那把不属于我的剑,但再怎么说,他也为我指明了方向,他也帮助过我。 算了……还是让他继续睡吧! 刚打算留下那个少年继续向陪特镇前进,没想到还未动身又遇到一个人类。不过这次是个齐肩长发的少女。年龄跟倒在树下的那个差不多。黑色的连衣长裙,在森林中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关于这一点或多或少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本书是你的吗?”她向我递出一本书,好像是本魔法笔记。 少女的声音显得很冰冷,冰冷得有点不像人类,至于她那毫无表情的脸孔倒是跟我不笑的时候差不多。 “不是。”我冰冷地回应道。 “这只枭头熊是你们杀的?”她看向我们,然后又摇了摇头自顾自说道:“不可能。” “你和它有关?”我问。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看那体积,那应该是一头2级下等的魔兽。由它的伤口看来,是剑伤。死了应该不久,周围也没有魔力残留。你们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她问。 2级下等?哪是什么? “我在这里只看到过你和他。”我说。 “你不认识他?”她问。 “是的。”我说。 “你知道这附近有村庄或者小镇之类的吗?”她又问。 那个少年说过,这里附近最近的小镇在10公里以外,而她的衣装实在整洁得不像一个刚刚穿过了10公里森林的人。 “知道,我正想到那里去。”我说。 “你可以顺便把我带上吗?她问。 “我也是第一次去,是这个人告诉我的,但他现在显然睡着了。”我指着那个少年说道。 “我也许可以让他醒来。”她说。 “我期待你的表现。”我说。 接着,就是让我吃惊的一幕。少女走到少年身边,分开双脚坐到少年身上,轻轻伸出纤细嫩白的双手把少年的眼镜脱下来放到一边+【久久电子书 jjxsw.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狠狠地扇了少年两记耳框后,少年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一句‘原来是做梦……’又闭上了双眼,接着又是清脆的两声。 树上一些小鸟受到惊吓飞走了,而树下的少年也醒来了,他苍白的脸上留下来20个深红色的手指印。 “请问……你是?”他问他身上的少女。 少女站起身来,俯视着少年。 “是你救了我?”少年好像患了失记症一样问道。 “不是。”少女的声音显得冰冷。 “我记得刚才有个剑士……是他救我的。”少年努力地回忆着。 “你知道这里最近的小镇怎样去吗?”少女少有地平和。 “我记得他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少年继续回忆着。 少女突然坐回少年身上,少年目光呆滞,脸上更是一阵通红,就连那20个手指印也变得难以分辨起来。 “啪啪啪啪!”又是清脆的响声,少年的脸上又增加了20个清晰可辨的手指印。 “你现在想起来了吗?最近的小镇怎样去?”少女的声音又恢复到冰冷之中。 “现在想起了。”坐在树下的少年呆呆地点了点头。 少年取走了少女手中的那本笔记,紧紧地抱在怀里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一路上,少年走在最前面,距离我们足有10步之隔,不时偷偷望着身后的我们。 “怎么了?”少女不耐烦地问。 “没……没什么,我……我叫……”少年回过头去还把话说完。 “你叫什么?为什么突然不说了?”我问前方的少年。 “我叫科茵,请……请问两位怎样称呼?”少年结结巴巴地说。 “我叫焰!”我稍稍提高了声音高兴地说道。 “凯瑟。”少女冷漠地回答。 “我们……做个朋友好吗?”科茵结结巴巴地问。 朋友? 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背叛了一大堆称呼我为朋友的人了,可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朋友是什么。 我身边的凯瑟也保持着沉默,也许她也跟我一样搞不清楚朋友是什么。 “不行吗?只是当普通的朋友……也不行吗?”科茵失落地回过头。 朋友还有普通和特殊之分的吗?总算长知识了。 “你知道除了普通朋友还有什么朋友吗?”我小声地问走在我身边的凯瑟。 毕竟,对于那些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东西,我还是不喜欢张扬地问的。 “不知道,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凯瑟平淡地说。 果然!幸好还有人陪我。 走在最前面的科茵转过头呆呆地望向我们,然后又十分失落地把头转回去。 10公里很快就成为了过去,陪特镇就眼前。 “科茵。”一直保持沉默的凯瑟突然向前呼唤了一声。 “是!请问有什么事?”科茵急忙转了过来,脸上又是一片浅浅的红云。 “你知道关于那个小镇的情报吗?”凯瑟问。 “情报?什么是情报?”这次轮到科茵问了。 “就是人口特产什么的。”凯瑟。 “陪特镇交通并不发达,人口在1400左右,特产是兽皮和木材。”科茵简略快速地说了一下。 “交通不发达?在那里找旅馆难吗?”凯瑟问。 “我爷爷正好在那里经营一间旅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我带你们去。”科茵热情地说。 “不了,我身上没带钱。”我说。 我只是想到那里取得一些情报而已。毕竟,在那里过一个晚上实在太浪费时间了,而且晚上也正是吸血鬼活动的时间,在森林中找不到我的他们,或许早已经在小镇放置了眼线。 “什么!出远门竟然不带钱?”科茵瞪大眼睛望着我,而凯瑟也显得有些好奇。 “你们看我这副衣着,难道还会认为我有钱吗?”我问。 此时,我身上本来就算不上光鲜的黑布衣在穿过原始森林后变得更不光鲜了。 “对了,你背后那个包是什么?”科茵指着我的剑套问道,显然通过炼金术的改造后,他没有发现那是刚才从那只怪物身上撕下来的皮。 “那是剑。”我简单地应付了他的好奇心。 “你就靠这个穿过森林的?”凯瑟问。 “穿过森林?不可能吧?对了!还没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呢!你们居然连这附近唯一的陪特镇都没有去过?不可能啊!要知道,我们相遇的地方除了陪特镇外,最近的小镇距离在40公里以外,而且途中一定经过陪特镇的。而森林的反方向,一面是吸血鬼的领地,一面是半兽人平原。听我爷爷说,森林深处还住着很多可怕的魔兽呢!”科茵越说,他的脸色就越苍白。 很多魔兽? 会吗?怎么我只见到了一只? 看来我的运气并不怎样好呢! “你想说什么,难道你想说我们是吸血鬼吗?”凯瑟冷冷地说道。 “不……不是……”科茵的声音在颤抖着。 “现在还是白天。”我提醒道。 “那倒是。”科茵轻吸了一口气后,脸色又恢复了少许的红润。 “果然。”凯瑟叹了一口气。 “不是的!不是的!”科茵忙挥着双手。 第五十九节 “森林里的另一面除了吸血鬼,也许还有更可怕的东西。”我说。 科茵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好玩哦! “例如呢?”凯瑟问。 “巫师。”我说。 “嗯。”凯瑟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我曾经也听说一些巫师跟吸血鬼住在一起。那里好像是叫‘阴云城’吧?” “你们两个知道得很清楚啊!”科茵的情绪有点不受控制,有点激动,但又不缺乏胆怯,我实在搞不懂那么复杂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我只是听说过而已,从来没到过那里去。”凯瑟。 “我是刚从哪边逃过来的。”我说。 “从吸血鬼手上?你也太厉害了吧?”凯瑟少有地惊讶。 厉害?她会不会太高估我了呢? 说起来,要是我手中没有泰特瑞利亚之剑,并且打从一开始就是以逃亡者的名义想从阴云里逃出来的话,真的不太可能成功的。我的亡灵魔法对付不了那些吸血鬼,而速度方面又比不过他们。至于肉搏方面,我除了一条改造过的手臂还有一点点优势外,整体素质甚至不如某些稍强的吸血鬼。 “你怎么知道不是半兽人的?”我问。 “他们痛苦人类,在他们手中不可能有活人。”凯瑟。 “说起来……刚才那只枭头熊该不会也是你杀的吧?”科茵激动的声音。 “是的。”我说。 “说好了!你今晚一定要到我爷爷那里去住。我要好好感谢你!凯瑟也会一块来的!是吧?”科茵兴奋得当着我们的面乱跳起来。 “啪啪啪!”15个手指印出现后,丢掉眼镜的科茵终于结束了他的兴奋。 陪特镇是个很原始的小镇,房屋普遍用石砖砌成,有些房屋的屋顶甚至还是草盖的。在科茵的爷爷那间三层的石砌旅馆里,科茵向我们讲述了他爷爷怎样怎样顽固的性格。说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搬到他们家去住,又说陪特镇太接近吸血鬼的领地非常危险之类。可最后的话题还是回到了我们愿不愿意跟他交个朋友这个问题上。 虽然我对很多东西都不了解,但对于策略性的问题,我有着无比敏锐的直觉。我看得出科茵真正感兴趣的不是我,而是凯瑟。 “我想先看看情况再说。”我看了看我身边的凯瑟说道。 “那……凯瑟呢?”科茵。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流泪吗?”凯瑟冷漠地问。 科茵先是为这个问题呆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立即严肃地说:“会!我会的。” “那还是算了,我不需要一个会为我伤心流泪的朋友。”这是凯瑟的回答。 科茵一头栽到墙上去,回头又望向我,说道:“焰想好了吗?” “我还得考虑一下。”我说。 “你们……只是……交个普通朋友而已。为什么要这么慎重?”科茵无力地说。 是啊!为什么呢? 如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直接对我说‘我的朋友’,我想我是一定会把‘我的朋友’当作一种对知道名字的友好陌生人的称呼的。可他竟然问我要不要跟他交个朋友,那不就是要求我为这件事思考了吗? 我所做的事,并不是每一件的选择权都是在我身上的。可是科茵却愿意给我选择权,科茵对我好好哦!所以我当然要好好地思考了! “对了,吸血鬼经常到这里来吗?”我问。 “那倒不是经常,如果吸血鬼常来,我还敢来吗?但上两年就发现有小孩在夜晚无故失踪。镇民们都认为他们是被吸血鬼捉走了。陪特镇人口不多,所以维持36个巡逻兵已经是极限了。我爷爷却说他只是老头而已,死活不肯放弃这间旅馆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容易被吸血鬼袭击的小镇莫过于最靠近森林的陪特镇了,另外还有比较靠近森林的两个小镇。而我和我的父母住在远离森林的大城市里面,所以比较安全。”科茵。 “科茵,你知道精灵部落在哪里吗?”我问。 “精灵部落?不知道。”科茵。 “凯瑟呢?”我转过头问。 “没听说过。”凯瑟。 “对了,你刚才在森林里说的2级魔兽是什么意思?”我突然又来了兴趣。 “这个我知道!由于不同的魔兽各方面都有着很大的差距。为了在最短时间内说明它的实力问题,把它们按魔力的大小或者力量等同于多少魔力的作用进行区分。 为了方便魔法师和魔兽的魔力等级换算,把魔法师使用魔法的最低平衡值定义为10点魔力。当魔力低于10点时,施展魔法会出现头晕或脱力现象。只有当魔力高于10点时才能正常施展魔法,所以只有拥有10点以上魔力的人才有可能成为魔法师。 10点以下魔力的人被理解成没有魔力的,同样,这类生物被理解为没有魔性的生物。 10-99点为1级魔力,10至39点为1级下等魔力,40至69点为1级中等魔力,70-99点为1级上等魔力。 100-999点为2级魔力,100至399点为2级下等魔力,400至699点为2级中等魔力,700-999点为2级上等魔力。 如此类推,每级魔力相差10倍。”科茵解释道。 “这么说2级下等是很弱的嘛!为什么还说我很厉害呢?”我问。 “一点都不弱!如果魔法师跟魔兽单打独斗的话,一般需要比魔兽高两等。也就是说,至少要一位2级中等的魔法师才可以干掉一只2级的下等魔兽。即使是个骑士也至少是一名2级下等的骑士。”科茵激动地说。 还是不懂……到底2级对于科茵来说是个什么概念呢?怎么我老是觉得2级好像很低的样子……(因为科茵对强弱的判断是以自己的力量为参考的,所以认为2级就很不简单了。) “难道魔法师的等级只与魔力的大小有关吗?这好像有点不合理。”我说。 就我所知道的,自身魔力的大小好像跟是否取得胜利关系并不十分密切。对于那些善于控制和收集魔力的人,自身的魔力根本不十分重要。像我这类依靠契约得到魔力的人也不可能是少数。而真正掌握魔法奥秘的人更是对大多数魔法免疫。 “魔力的水平和职称是分开的。只有通过职称考试的魔法师才能得到职称,而魔力水平仅需要评测。但一般地说,魔力的积累只能依靠时间。拥有强大的魔力,魔法也不会差。无论是谁拥有了强大的魔力都一定会去学一些高级魔法的。就算那个魔法师真的没兴趣学高级魔法,但他的低级魔法的威力也一定不是下位魔法师可以比得上的。”科茵。 “科茵好像知道很多呢!”我说。 科茵一阵脸红,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嘛……那个嘛!因为我的父亲是个善于交际的商人,他认识很多贵族,所以我也有幸到魔法学院去学习啦!对了!凯瑟应该也会魔法吧?” “会点。”凯瑟。 奇怪了。凯瑟的魔力隐藏得很好,可为什么科茵知道凯瑟会用魔法的呢?难道他拥有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是我太轻视他了吗?(其实是因为单纯的科茵以为凡是知道‘等级问题’的人都跟他一样受过‘高等教育’的缘故。) 第六十节 “没兴趣。”凯瑟冷漠地说。 “那科茵魔力等级是多少?”我突然对科茵的实力来了兴趣。 关于凯瑟的魔力等级,我不是没有兴趣知道,而是我能确定她是在刻意隐藏魔力,所以是不会告诉我的。但奇怪的是科茵的魔力却让我几乎感觉不到。 科茵笑嘻嘻地说:“我现在还只是魔法学徒而已。12点和14点之间,但多数时间是13点。在上年期末的时候,我刚刚学会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魔法。你们要看看么?” 科茵忽然瞪大眼睛涨红了脸,身体不住地发抖,我实在有点担心他。 “我想看。”我说。 “算了,我也想看。”凯瑟。 “怎么你们说得这么勉强?凯瑟不想看就算了,竟然连没学过魔法的焰也是一样。”科茵伤心地说。 “我没说过不想看啊!”我说。 “可是你一点都不兴奋。”科茵。 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兴奋,科茵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记得我刚回家的时候,我妈妈见到我可以施展出魔法不知多高兴呢!还叫了很多她的朋友回来给我庆祝呢!在我们的国家可是很少有人能成为魔法师的,即使在我们住的那个大城市也不多。”科茵努力回忆着那些遥远的记忆,脸上又泛起了微微的笑容。 “可是你现在还没成为魔法师啊!不是吗?”我提醒道。 “焰!你好过分哦!”科茵的脸变得更红了,眼里流出了泪水,他拿下眼睛,轻轻着衣袖拭擦着。 我……做了很过份的事吗?我在想。 “科茵的魔法,我……焰……想看。”我把手贴心口上温柔地说道。 “真的?”科茵疑惑地问。 “真的。”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但我刚想起我今天已经用过1次了。”科茵。 “那再用1次啊!”我说。 “可我一天只能用1次,要在状态很好的时候才能一天用2次。”科茵。 我明白了,原来1次就是2点魔力么?他们的魔法系统居然把魔力计算得这么精确,有必要吗? “科茵,你一定可以成为魔法师的,我心信。”凯瑟跟我一样把手贴在心口上温柔地说着。 “真的?”科茵把眼中泪水擦干净,带上了眼睛,镜片的表面又再释放出明亮的光彩。 看来还是凯瑟的话管用,向她学习! “你们的国家的魔法师不多,足以证明你们的国家的人并不太聪明,所以我想科茵成为魔法师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你看起来还不至于太笨。”凯瑟。 听到凯瑟的话,科茵高兴得呆住了。(其实是他的笑容定住了恢复不过来。) 后来科茵只好向我讲解了一遍魔法知识,当作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不过其实当时我没有想过要救他的,而他的讲解对我的帮助也不大。 科茵所知道的魔法系统跟我所知道的有很大差距,是目前为止我所见到过的第三套魔法体系。 科茵他们学校所教的是风水火地4系元素魔法,跟我所知的风水火3系元素魔法表面上只多了一个系,但实际上除了名字差不多外可以说是完全无关的两样东西。我所知道的魔法体系重点是它的原理,而科茵所知道的魔法体系更重视魔力的流动。事实上科茵的魔法在我的眼中更接近精灵魔法,不过可惜我知道的精灵魔法并不多,所以无法比较。 他们把魔法分成7个级,第5级是属于常规魔法里的最高级,而6级和7级分别属于终极和禁咒一类的。每种魔法需要使用一定的魔力点数来发动,熟练的魔法师可以把魔力的使用量根据需要在一定范围内降低或升高。而作为一名魔法学徒的科茵必须掌握1个1级攻击魔法和1个1级非攻击魔法,并且连续各施展1次才有资格成为学徒试练生,经过毕业考试后就可以成为一名见习魔法师了。而要想成为一个正式的1级魔法师还得拥有20点魔力,并且必须掌握3个1级魔法才行。 科茵说,作为学校可供选择的1级攻击魔法有5种,除了‘火箭术’、‘冰箭术’、‘土箭术’、‘风箭术’等4种属性攻击外,还有作为所有系统通用的无属性攻击魔法‘魔法飞弹’。由于一般魔法师在真正战斗时是很少使用1级攻击魔法的,所以这个魔法可以说是只为试练而学。大多数人会选择‘火箭术’和‘魔法飞弹’两种,因为‘火箭术’除了可作属性攻击外还可以用来生火,作为一种野外求生的手段是很方便的。而‘魔法飞弹’则不需要考虑属性相克的问题,对大多数目标有效。当然,‘魔法飞弹’无法上台面的原因是它只能对付那些不会魔法的家伙,作为一种纯魔力冲击,所有系统的防御魔法都可以轻易地拦截它。 科茵很保守地说,生火的话,他宁愿用最原始的方法,所以他的第一个魔法选择了‘魔法飞弹’,这是他完成第一年魔法基础课后所作出的决定,之后学了整整一年才成功地施展出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魔法。他说那是他踏出的最为重要的第一步,比起其他很多同年人甚至快了整整一年。 科茵最希望学会的第二个魔法是‘魔法护盾’,但他的父亲却坚持要他学会‘查找矿石’。科茵放假到他爷爷家里玩,原本想到森林中找些无害的移动目标试试他那个一天只能用一发的‘魔法飞弹’的命中效果,却不幸地引来了一只即使他打中了也赢不了的枭头熊。 说起来,他们的魔法系统让我感到有点头晕,跟我所知道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过有一点是让我感到高兴的。就是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太歧视黑暗力量,一来是因为这里非常靠近魔军的势力范围,二则是因为这里十分缺乏魔法师,所以只要是魔法师都会受到欢迎,就连死灵法师也不例外。不过还是有一点是例外的,就是这个魔法师一定不能是亡灵巫师或者巫妖之类的存在。 而我……正是一名亡灵巫师。 夜深了,小镇的人有早睡的习惯,大概也是一种节俭的习惯吧!除了数目不多的巡逻兵在当值,街道上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坐在窗边,往窗外望去,天空划过数个黑影。 是吸血鬼!他们终于找到这里来了。 第六十一节 我从窗台上跳出窗外,又从街上快步走了起来。在一个远离旅馆的位置停了下来,抽出泰特瑞利亚之剑。银白的剑刃上闪着蓝色的火焰。在黑夜中,立即有数名吸血鬼发现到我,他们纷纷从天空降低到我四周。 “把圣剑交出来!”特务队长向我伸出手冷冷地说道,四周也有数名年轻的吸血鬼在戒备着。 “我拒绝。”我一口回绝,在剑刃上再次升起一团火光,四周的吸血鬼纷纷用手盖住眼睛向四处退开。 “你竟然有能力使用它?我不该相信你的。你这个阴谋家!你不紧侮辱了你自己人格,还侮辱了你的主人!”特务队长抽出长剑指向我。 “我不是那名盗贼,有泰特瑞利亚之剑在我的手上,你赢不了我的。”我虚空地向前刺了一下,特务队长身上对应的位置上也跟着闪过了少许火光,他当场露出痛苦的神色,死死地用手护着伤口。 为了减少冲突,我需要用他们所恐惧的力量瞬间粉碎他们尚未坚定起来的心。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回到你们的领地去!”我用低沉的声音对着特务队长再次虚空地挥了挥泰特瑞利亚之剑,蓝色的火焰也跟随着我的动作飘散到空气中,身边的吸血鬼纷纷发出惊叫。 “我会再回来的,不过下一次你的对手将会是你的主人梅迪利亚!你不会高兴得太久的。”特务队长咬着牙掉下了一句狠话就连头也不回地带着他的部下飞走了。 平时不见那些吸血鬼称呼柔希为梅迪利亚,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就在我面前恐吓我。虽然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跟柔希见面,但柔希现在可不在卡布提拉。等到他们在埋藏之地找到柔希之后再返回来,我都不知道到那时我会在哪里了。 自由……不管对于谁来说都是奢侈的。 即使是柔希和萨谱夏拉领主以及尼斯姐姐,她们都背负着族人的命运,所以她们都没有太多的自由。 所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当初的决定。从思卡奈身上,我虽然失去了一些权利,但相对于永远被困在镜子里来说,我所得到的那部分自由还是远多于我所失去了的那部分自由。 但现在,我想要得到的是更多的自由,因为仅有的那部分已经不能再让我感到满足了。 就像泰特瑞利亚之剑一样,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的自由的同时,牺牲着别人的利益。 确定了那些吸血鬼离开后,我又静静地回到旅馆中。 ****** 在翠绿的草坪上,住着两只可爱的小白兔和一个胆小的大灰狼。 有一天,两只小白兔照往常一样欢快地打闹着。不过很不幸的是,不知道是那个大坏蛋在草坪下布置了一个大陷阱,两只可怜的小白兔就这样掉了进去。奇怪的是,两只小白兔都没有因此而受伤。 正好经过的大灰狼看了看陷阱底部脏兮兮的小兔们说道:“怎么了?小灰兔们连这么矮的陷阱都跳不上来,真是笨死了。哈哈!如果是我的话,我只要轻轻一跃就可以上来了。” “呜呜……大灰狼,可以帮帮我们吗?”小白兔们哭着请求道。 “要我怎样帮?”大灰狼。 “你刚才说你能很轻易地跳到上面去,那你可以先跳下来再背我们上去吗?”小白兔们问。 “不要,我已经是大灰狼了,要是我跳下来的话恐怕会变成大黑狼。”大灰狼。 “那你可以在接完我们后再去洗澡啊!”小白兔们提醒道。 “那样好了,等我玩完后去洗澡之前再来接你们吧!再见。”大灰狼高兴地离开陷阱了,只留下两只可怜的小白兔在默默地等待。 大灰狼一点都没有感到内疚,因为在他心目中自己是这片草原之中最强大的存在。身为强者的他只要在自己喜欢的时候尽一点绵力帮助一下那些弱小的小白兔就已经是他最大的美德了。 大灰狼离开小白兔们后便在广阔的草原上奔跑着,但他并不知道一个更大陷阱在前面等着他,那是一个为他而设的陷阱,是一个连他都无法跳上来的陷阱。 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悬空感,大灰狼暗惊之下已经掉进到一个深深的洞穴中了。 大灰狼抬头往上看,那个出口在黑暗中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亮点了。 实在太高了!大灰狼试图计算着洞口离自己的距离,竟然足有50个大灰狼叠起来一样高! 怎么办? 跳是无法跳上去的。 求救? 连我都上不去,还有谁救得了我啊!大灰狼想着。 的确,连大灰狼都跳不上去,除非一只袋鼠愿意移民到这里来,不过恐怕连袋鼠也跳不到这么高吧? 没有小动物可以救我了…… 大灰狼焦急着想着,不过他马上就发现出口也许并不只一个。 有风…… 是冷风…… 风是从左边吹来的,但是大灰狼知道,如果右边没有路的话,风是不会从左边吹来的。 那……到底应该走左边还是右边呢? 基于本能,大灰狼并不喜欢寒冷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走右边。 向着黑暗的深处走去,渐渐地看到,光明就在不远处!而且在那光明的所在,更多的是温暖…… 果然,即使只有我一个……对!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因为我是这片草原中唯一的强者! 光明越来越近,而大灰狼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轻松。不过当他走到尽头的时候,见到的并不是一般的温暖,而是一片火海! 望着脚底下的红色液体,还有不时从液体表面涌出来的气泡和火焰,大灰狼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要是掉下去……要是从掉这里掉下去……不敢想了,大灰狼突然感到有点头晕。 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就在火焰之上,那是小黑猫!一只会飞的小黑猫! 是了!会飞就一定上得去的嘛! “小黑猫,你为什么在这里?救我!带我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我好怕!好怕!”大灰狼哀求道,眼泪一点一点地掉到地上去,然后又被蒸发掉。 好可怕!这个地方真的好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小黑猫是我们黑猫一族的一份子,可我不是小黑猫,而恶魔猫。”小黑猫的同伴指着自己身后漆黑的恶魔翼说道。 “那你可以带我出去吗?”大灰狼露出水汪汪的眼睛,样子就像一只刚刚从水窝里捞出来可怜小狗狗。 “我们一族都有个坏习惯,就是劣根性。小黑猫挖的那个陷阱跟我的比起来简直是天渊之别。但你知道这个陷阱我挖得有多辛苦吗?你居然要我就这样放你出去?你就这么不懂得珍惜别人的劳动吗?”恶魔猫不满地说道。 “恶魔猫好过分哦!那你要怎样才可以放我出去嘛!”大灰狼尽量让自己显得勇敢些,但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在恶魔猫眼中正显示着最为懦弱的一面。 “这样好了,我也不贪婪。我只要你身上的一根毛就够了。”恶魔猫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是恶魔独有的笑容,充满无尽邪恶的笑容。 可是天真无邪的大灰狼一点都没有把这一切看出来,反而高兴异常地说道:“好啊!你拿去吧!多给你几根都可以,反正我还多着呢!” 第六十二节 “真的?那太好了,那你就给我一根吧!”恶魔猫向大灰狼伸出一只小手。 “咦?不是你过来取吗?”大灰狼露出一张毛茸茸可爱的小脸,疑惑着望着恶魔猫。 “当然不是,怎么了?你想反口吗?那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恶魔猫再次露出玩味的笑容。 大灰狼这次终于看出来了。他的心头泛起一阵深深的寒意,他拼命地试图在身上取出一根毛毛。可是也许是他长得太健康了,他身上没有因为他近乎疯狂的动作而掉下大量的毛。偶尔的一两根,他根本就无法捡起来。 他甚至想过用牙齿咬。 不过那会很痛的! 而且未知的却又必然存在的痛楚对精神上的冲击往往要比肉体实际所受的痛楚大得多,所以他明智地否认了这个想法。 如果小白兔们在的话就好了!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用她们的毛毛来冲数了。是了!要是刚才把她们救出来,也许这次掉到陷阱的仍然会是笨拙的她们而不是我的。大灰狼想着。 “怎么了?我要的毛呢?”恶魔猫再次问道。 大灰狼一咬牙,决定向身后跑去,也许左边还会有路呢! “想逃?没那么容易。”恶魔猫露出邪恶的笑容。 突然,隧道塌下来了。 下场嘛! 大灰狼的毛毛…… 哗!不要我的毛毛都着火了! 不!快要蒸发了! 我的毛毛都不见了!把我的毛毛还给我! 不过很快,我就觉醒过来了。 是了!我的手本来就没长毛的嘛!然后我又摸摸头,头发还在! 不知道小白兔们现在怎样了呢?(虽说醒了,其实还在半睡眠状态。) “焰!下来吃早餐啦!”门外传来科茵的声音。 “哦!”我走了出门。 事实上我已经有几天没有睡觉了。身为亡灵巫师是不需要睡觉的。不过不需要跟不能是两回事。事实上我是很喜欢睡觉的。一方面可以保护我这个肉体,另一方面我觉得可以做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以前我都会把我做梦的内容告诉给尼斯姐姐听的,她都说我很厉害,居然能把梦中的内容牢牢地记住。 在一楼,长桌上坐着我和凯瑟。 “你爷爷呢?”我问。 “爷爷他要工作,哪可能睡到现在啊?”科茵说。 “那些食物是他做的吗?”我问。 “不是啦!是我做的。”科茵说。 “味道不错。”凯瑟。 “真的?”我和科茵一起问道。 “你不是也在吃一样的东西吗?为什么还得问她?”科茵问我。 “是你做的啊!可是你不是也在问她吗?”我一边问一边吃着碟子中的植物,然后拿起一个蛋仔细地观察着。 好暖哦! “焰,你为什么突然又不吃了,是我做得不好吃吗?可你还没吃啊!”科茵再次问我。 我把蛋贴到脸蛋上小心地用手轻轻护着,然后说道:“我想把它孵出来,看看会是些什么来的。” “焰!这只蛋已经熟了。”科茵提醒道。 “真的吗?”我失落地问。 “是的,我可没有吃生东西的习惯,虽然也有人说这样更有营养。”科茵。 “不知道蛋的妈妈知道会怎样想呢?”我拿起那个蛋高高举起来,又抬头观察着。 “焰,你是觉得我太残忍了吗?其实我第一次做菜的时候也觉得。那时候我还很小,不懂事。我问我的妈妈,她告诉我,人是必须吃东西的,只有不挑食的小孩才是好孩子。”科茵。 只有吃其它生物的小孩的人才是好孩子?我在想。 “如果你不想吃,可以给我吗?”凯瑟向我伸出一只手问道。 我把蛋放到凯瑟的手中,一边对科茵说道:“残忍?怎么可能。我只是说我想知道蛋的妈妈是怎样想的而已,但我可不会因为她的想法而改变我的决定。” “焰,你好残忍哦!”科茵皱着眉头说道。 “你别忘了,是你杀死它的,而你刚才也吃了它的一个同伴。可是我,只是把其中一具尸体出让到凯瑟手里而已。”我说。 “但我只是为了生存,而焰呢?明知道它们会死都还是想知道它们死之前到底会想些什么。这样不是很残忍吗?”科茵。 “我只是在想知道‘它们要是知道自己的小孩存在的理由只是为了被其它生物虐食’会想些什么而已。我的做法不一定会因为它们的想法而改变。就结果来说,科茵跟我的区别只是,科茵因为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而把对方的生命结束了,然后说‘我并不残忍,我只是为了生存’。而我则是在知道对方的想法后才结束对方的生命,然后说‘你的想法并没有对我的决定起到作用’。相比之下,我也有可能因为对方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我的做法。而不知道对方想些什么,也不愿意去知道的科茵永远都不会因为被杀者的观点而改变自己的立场,因为‘我只是为生存’这个观点,无论在何时都是最正确的。”我说。 “焰,对不起。”科茵。 “我只是吃只蛋而已。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说成尸体那么难听。”凯瑟边吃边说。显然,她的食欲不会因为我们说的话而改变。 “对了,我今天早上听说昨晚有人见到吸血鬼在上空飞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可我爷爷就是不肯离开。你们说怎么办?”科茵。 “吸血鬼应该不会攻击这个地方的。我想,这个镇甚至比40公里外的那个镇更安全些。”我说。 “为什么?”科茵。 “首先,吸血鬼并不渴望扩张,这个小镇距离最近,可以作为面对灾难时应急用的粮仓,把这里的人赶走或者把小镇在地图上抹掉都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其次,这个小镇对吸血鬼来说不是一个良好的根据地。这里的大多数房屋的屋顶并不结实,我想这并不是巧合。吸血鬼要是占领了这里,房屋一旦在早上被破坏,吸血鬼只要死路一条。”我说。 “原来是这样,连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凯瑟。 “但是……难道这里的人就甘愿做它们的应急粮食吗?太过份了!”科茵。 “也不十分过分,只是互利而已。尽管有些人因此蒙受重大的损失,但也只是少数。对大多数像你爷爷一样的人来说,要他们离开一个赖以为生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说。 “那他们安全吗?”科茵。 “不知道,但他们离开这里也不见得特别安全。至少,他们留在这里,只要吸血鬼不去动他们,半兽人即使东侵也不会去动他们的。如果说吸血鬼想捉人的话,我想他们会捉距离他们更远的人,至少对他们来差几十公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说。 “我本来就决定今天或者明天就回家了,因为我的假期也差不多结束了。你们呢?”科茵。 “我也想快点离开这里。我不想被吸血鬼找到。”我说。 “我去哪里都没问题,我只是想到处见识一下而已。看一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凯瑟。 科茵不知从那里捉出一件布满黄色星星和月亮的蓝色魔法师袍,然后说道:“这是我妈妈买给我,漂亮吧?是我最喜欢的蓝色,我另外那件蓝色长袍送给你吧!焰。” “哦!”我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破布衣,然后点点头应道。 临出门时,科茵捡了很多东西,一整个大袋子背在他身后。 在黑布衣上披上了蓝色长袍后,我们终于离开了陪特镇。 第六十三节 一路上,科茵脸红数次,然后躲到草丛中去。而当他回来时都会说‘对不起!出门前喝得太多水了。’ 不过,有一次,连凯瑟也去了一回。当她回来时,不知道为什么,科茵看着凯瑟,脸上有点红红的。不过,在一些由肉体碰撞而产生的清脆响声过后,科茵的脸色变得红了。 记得爱丝丽好像说过,当一个女孩不喜欢一个男孩时,她是不会喜欢用手去碰他的。 看来凯瑟很喜欢科茵呢!难怪科茵这么高兴。如果被不知情的人见到,还以为他有被虐待倾向呢! “科茵,累吗?”我问。 “不累。”科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需要我帮你背那个东西吗?”我指着科茵背包问道。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我父亲说我应该多点活动身体的。”科茵苦笑着说。 真是奇怪了!一个是‘妈妈’,而另一个则是‘父亲’,这是什么概念啊!性别歧视吗? 在那个某某镇里,我们在一间酒馆里休息。 现在看来已经快要到科茵‘多点活动身体’的极限了。40公里的路,还要背个大包袱。科茵趴到桌子上只是说一句‘我快死了’然后就不再说话了。也许,再走10公里,他真的会死的。 一会儿过后,这位富人终于想起他是我们中唯一一位有能力不依靠武力得到食物的人,所以强忍着疲劳又重新站了起来。 “凯瑟,想要点什么?”科茵问。 “随便。”凯瑟。 “那焰呢?”科茵。 “不知道,跟你一样吧!”我说。 “那好,我背包里还有一些爷爷给我准备的面包,我想先吃掉这些再买其它的东西吃。先来三杯啤酒,然后休息一下再去找间旅馆过一晚好了。”科茵。 “面包送啤酒?”凯瑟有点惊讶,不过很又恢复过来了。 “是的。”科茵苦笑了一下。 “随便。”凯瑟。 “老板,三杯啤酒!”科茵走到吧台说道。 “啤酒?小鬼,还是喝奶比较适合你吧!”吧台上一个满脸黑胡子的客人说道。 “我已经14岁了!是大人了!”科茵大声地说道。 脸黑胡子客人满脸红光,大声对其他客人说道:“大家听到了吗?这个小鬼说他14岁了!毛都没长齐就说自己是大人了!”然后又望向科茵说道;“你干过姑娘了吗?快告诉叔叔。哈哈哈哈……” “你们别欺负他了。小孩,你不是本地人吧!我想……还是喝牛奶比较好。毕竟,在外地喝醉了不太好啊!”老板关切地说道。 “我已经是大人了!我可以喝两杯酒!是真的!老板!”科茵望向老板,目光中充满了不甘。 “14岁就是大人了吗?只要大人才可以喝酒?”我问凯瑟。 “不清楚。”凯瑟。 “哈哈哈哈……你看到吗?你的同伴都不帮你了。还是快点过去跟你的小朋友们喝牛奶去吧!”脸黑胡子客人一手推开科茵。 “别碰我!你这大块头!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法师袍。”科茵爱怜地用手擦着自己的衣服。 “哎呀!你妈妈的!什么是法师了!年纪轻轻学人装高贵……老子今天就要让你明白小看大人有什么后果!”脸黑胡子客人愤怒起来,一手捉起科茵的衣服,另一只手则拿起了一个空酒瓶,装凶作势地冷眼望向科茵。 “不要!他只是一个小孩而已。还是放了他吧!”老板伸出双手想要制止,但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怎样伸都无法碰到他们俩。 “放了他!”在酒馆中的另一个角落,一名年轻金发女剑士的声音震胁了在场的大多数客人。 她一身红色的战袍在这个粗俗的酒馆里显得格外出众。14岁,蓝色的瞳,金色的长发,有着一张清秀的脸。洁白微黄的皮肤表明她经常在阳光下活动。 当黑胡子客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头上已经中了一记空酒瓶撞击。 “嘭!”的一声,金发女剑士没有移动过一步,而科茵已经被解救了出来。 长发女剑士走到吧台,对科茵说道:“很勇敢嘛!可是你的勇气用错方向了。只靠说话的声音大是没有用的,有时得靠点实际行动才行。” “谢谢你。”科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恭敬地说道。 脸色红红的科茵,实在是一道风景。就连那名金发女剑士也呆住了片刻。“我也刚刚成了大人,为了庆祝我们已经大人了,我请你一杯啤酒吧!” “谢谢。”科茵。 “要2杯牛奶和2杯啤酒!”金发女剑士说。 老板先是呆了一下,然后马上倒了4杯她要的东西。 随后,那名女剑士坐到我们身边对我们说道:“由于刚才你们的懦弱表现,所以你们只能喝牛奶。” “牛奶对身体比较有益。”凯瑟。 “我也觉得牛奶比较适合我。”我说。 “焰,你为什么刚才不来救我?如果是你的话,我知道那个大块头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就算你真的不想出手,难道你不觉得我们都被侮辱了吗?”科茵。 “其实你刚才并没有危险,而我手上也没有空酒瓶。他说他想教训一下你,其程度也最多只是吓一吓你而已。我看不出他有出手的可能。即使我看错了,你也死不了的。”我说。 “难道只要我不会被杀死,就算被他敲破了头也只是小事而已吗?”科茵不满地问道。 “那位先生并没有喝醉,而且他说的话也没有错。只是他说的话比较刺耳而已。其实你也有做错的地方。不过只是一个空酒瓶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凯瑟。 “呵呵!冷血同伴的谜底终于解开了。不过呢!我还真为你能拥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同伴而感到惋惜啊!”金发女剑士笑着说。 “吓!连凯瑟也认为我只是个小孩?”科茵失望地问。 “我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当一个大人,并且肩负起一个大人的责任。至于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小多了。”凯瑟。 “对了,为什么你认为你的同伴出手的话就一定能赢?他背上的是剑吗?”金发女剑士问。 “是啊!焰可厉害了!他曾经打败过一只2级的枭头熊呢!”凯瑟。 2级已经够低了,还是下等的!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也许对于一个魔法学徒来说可以摆平一头笨熊就已经很不错了吧! “2级的枭头熊?那是什么?”原来金发女剑士也跟我一样不知道。 然后科茵似乎完全忘记了他的疲劳,又完整地用对我说过的话对金发女剑士说了一遍。 “这么说2级的魔兽都很弱嘛!”而金发女剑士的结论也跟我一样。 然后科茵又把为说服我而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你认为我可以赢得了焰吗?”金发女剑士这个问题吓了我一跳。 第六十四节 蕾依莎,14岁,金发蓝眼,喜欢红色,是一名女剑士。身上的钱并不多,这点是她自己说的,可凭着她的打扮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的。她说自己最近的运气一直不太好,所以那位被击中的酒客十分不幸地承受了她的怒火。 这个世界的坏人就是多! “对了!我可以看看你的剑吗?”蕾依莎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 “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你的剑套居然把剑柄也包在里面了,战斗的时候不是很不方便吗?”蕾依莎问。 “可是我不想给你看。”我说。 “可我偏要看!”蕾依莎反而把头凑到更近的位置,一点都不让步。 事实上,虽然我无法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可是透过心灵的感知,也许她此刻只是好奇,但我还是能感到她对我充满了敌意,她是个好胜的人。我知道她在试图挑拨我。或许,她真的想向科茵证明自己能战胜我。 “如果你能战胜我的话,我无话可说。”我说。 “既然你也这么好战,那就决斗吧!”蕾依莎用手挥了挥她那金色的长发,然后站起身走出酒馆去。 “焰,还是不要吧!她对我们这么好!为什么非要自伤残杀呢?”科茵。 “我并没有做错,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她的。而且她只是对你一个人好而已,她没有让我喝你们两人刚才喝的东西足以证明这一点。”我说。 “可你给她看看你的剑不就行了吗?还是说,你妒忌只有我们才能喝到啤酒吗?不!我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的。”科茵。 “科茵,别说了!也许你能看到焰的剑而又没被他灭口,已经是你最大的幸运了。如果他的剑能被人看到的话,有需要用这种剑套和接受这种无聊的决斗吗?如果焰是个好战的人,刚才那位欺负你的那位先生应该已经被杀掉了。”凯瑟。 “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过分!焰怎么可能因为被别人见到他的剑就杀人。”科茵。 “一个能从吸血鬼领地逃出来的人,只身穿过一片布满魔物的森林。你依然坚持你的观点吗?如果那天遇到的不是呆呆的你,而是看起来更精明的蕾依莎,情况就很难说了。”凯瑟。 凯瑟说得对。一把是赋有诅咒魔法的剑,它足以暴露我的身份。而另一把则是精灵族的圣剑,现在正被两个势力的敌人追踪着。这两样东西都会让明白它们真正含义的人视我为敌人的。当初没有杀科茵,主要是他太弱了,一点危险的感觉都没有,而后来又跟他混熟了。 但是现在明显是在一个人多的地方,蕾依莎也不像一个笨蛋,而且还是一名会领任务来做的人。就算她的见识没有让她明白几个国家以外的逆十字剑的含义,但圣剑的材料跟普通的剑并不相同。而最近看起来,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她这么感兴趣也许是因为她已经知道圣剑被盗,即使她现在不知道,只要她见过就一定会怀疑的。 来到一个空阔的地方后,我们双方都停下了脚步。凯瑟和科茵两人远远的站在一则。 此时,天已经黑了。 “好了,现在应该给我看了吧?还是说,你想赤手空拳跟我决斗呢?”蕾依莎问。 “我说过了,你赢了我再说。”我说。 “剑士间的决斗,你竟然不用剑吗?居然把我轻视到这种程度了吗?我会让你后悔的!”蕾依莎生气了。 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双手剑向我冲来,鲜红的战袍轻轻飘起,露出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的丝袜。 丝袜这种东西遇到火是很危险的。 不过是她选择做我的敌人,那是她的错!就让她自己的肉体去承受这种失误吧! 我从双手间召唤出‘焰之剑’,赤红的火焰在我手中诞生。接着在虚空中虚砍了一剑,一条亮丽的火弧在黑夜中闪过。 “好美丽!”那是来自双方的共同赞叹,原来她也喜欢火焰啊! 蕾依莎跳开后说道:“原来你还有这种魔法剑啊!难怪你把实体剑收起来了。原来只有遇到真正的对手时才肯使用真正的配剑啊!不过我先提醒你!我可不是弱者,你还是趁现在拿出你的剑吧!你这种魔法剑好是好,但根本不可能用来格挡的。等一下,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可你的实体剑也不能格挡我这把剑啊!”我说。 “想一招定胜负吗?看来我被轻视了,你会为你的轻视而付出代价的!”蕾依莎一咬牙,再次向我冲来。 我可没有轻视蕾依莎,要是泰特瑞利亚之剑一定能一剑简简单单地结束她的,但到时候目睹全过程的凯瑟又是一个大问题了,而且凯瑟是明知道我的剑不能让人看到,却还是跟来了。恐怕是想更确切地了解我的战斗力,我隐约感到她也隐藏了一定的实力。 蕾依莎的双刃剑很快地在我身边一剑一剑地划过,她很善于利用这种不用反手所带来的速度优势。不过她也不是毫无顾忌地向我进攻的。毕竟,我想她也没信心接了我一剑后还会有活命的机会。这也让我放心了少许,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那些嗜赌如命的人的。 我挥动着赤红的火焰剑偶尔跟她的金属剑刃相互碰撞,在黑夜中擦出一道一道亮丽的火花。这些火花是对眼睛有伤害的,所有对碰了没多少次数,蕾依莎就选择了再次拉开距离。这样一来一回的好几次后,让我感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对方牵制着了。 为什么她能来去自如,而我却要呆呆地站着等她过来进攻呢? 这好像不是我的风格呢! 也许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剑术太有自信了,影响到我对自己的剑术失去了信心吧。 我一面观察着蕾依莎的眼神变化,一面做着各种猜测。 蕾依莎曾经对科茵说过,说他的勇气用错了方向。而现在的我也正是向蕾依莎暴露着自己最为软弱的一面。由于我的‘焰之剑’不能用于格挡,这迫使我临场改变了我一贯以来的战斗方式,而且还是一种充满危险且不熟悉的方式。另一方面,我又刻意地让自己知道自己不能更换武器,这会限制我的战斗策略,大大地让我尽一步失去优势。 面对着跟我处于同一处境却又表现得非常自信的蕾依莎,这让我在内心深处极大地放大了她的实际战斗力。甚至让我有一种错觉,就是只要能避开她的攻击就已经很不错了。对于这种对我的意义不大的无聊决斗,我是不可能割出去的。到了真的打不过时,我还可以选择‘逃跑’或者‘使用隐藏着的力量’作为后盾。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必胜的决心让我现在如此被动吧! 火花……也许可以利用它! 如果我让本身就不十分稳定的‘焰之剑’变得更不稳定。只要蕾依莎不是修火系统的魔法师,就不太可能直接从火焰的外观或者魔力的波动分辨出来的。当下一刻,两张剑刃轻轻对碰的时候,我的剑将会整把碎开,化成一堆杀伤力不大的火花。而反应灵敏的她应该会本能地避开,但只要能够伤害她的眼睛,我就赢了一半。不过再反过来想,要是她猜出我的计划,她很可能不会避开,甚至更可能冒着伤眼的危险直接给我致命一击。到那时候失去武器并且处于超近距离的我是吃定她的剑的。 我应该赌她猜不出吗? 还是和平一点,向她作出退让呢? 第六十五节 先以只能给她一个看为理由,把她带到偏僻的地方,然后抽出泰特瑞利亚之剑时就是她的死期。这样一来既可以履行退让的承诺,又可以杀掉这个看过泰特瑞利亚之剑的人。 她会接受我的提议吗? 不过这次跟未知哥哥的那次不同。 我手中还有未被打出的牌,在这场对我意义不大的决斗中,我有输的可能,也有赢的可能。 虽然有风险,也许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先看看她的反应再决定吧!也许她跟我一样也在后悔这场决斗呢! “我想向你认输,你接受吗?”我轻轻压下‘焰之剑’问道。 不过在另一方面,我已经打定主意随时偷袭她了。只要她不同意的话! “向我认输?为什么?”蕾依莎居然直接收起了剑,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拔剑的速度那么有自信吗? “因为我发现,要是我不打算割出性命跟你一战的话,很难赢你。但是,这场战斗却对我的意义不大,我不认为我有必要为了一点小事跟你决斗。”我说。 “你说……赢我?听你的口气一点都不像是在认输呢!反倒像在说不想跟我这种不入流的对手较量。”蕾依莎平淡地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认输了,我可以让你单独一个看我的剑。如果你拒绝我的投降,我惟有割出性命与你一战。”我说。 “你的口气更像是在威胁!我讨厌你这种人,如果你有诚意一点的话,我的好奇心就算再强也不会强人所难的。而且你想得也太美了吧!你是想把我引到偏僻的地方,再用你背上的剑把我杀了吧!即使不是这样,你也一定有些其它厉害的招数,也就是你口中说的割出性命与我一战,而你现在之所以选择投降其实是不想让某人看到。对吧?”蕾依莎除了头一句话是恶狠狠的外,其余的话都说得很平淡。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我问。 蕾依莎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平淡地说道:“因为你的口气在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服输。 是你要向我提出投降的。我把剑收起来了,那是我单方面对你的诚意。而且那是一把实体剑,我不可能把它不声无色地抽出来害你的。而你,却始终没有解除武装。你的剑是要消耗魔力的。虽然我不太懂,但我可以肯定要维持这个东西绝对不简单。这一切足以证明你还在戒备着我,甚至打定主意施机偷袭我。这一切都足以证明你的人品。 然后就是,你一开始就不愿意用你背上的剑战斗,是因为怕被人看到吧?由酒馆到这里来的一段路,我通过你们三人的对话以及你之前对科茵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大概可以确定你们之间并不存在深厚的友谊,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你是在顾忌你的秘密被同伴发现吧? 最后,你对你还未使出的实力充满了自信,所以你才会对我说,如果我不答应,我会付出代价之类的话。把以上几点联系起来,不难推出‘你想在同伴不能目睹你所刻意隐瞒的秘密的情况下,使出你的真正力量把我杀掉。’ 请问我有说错吗?就算说错了,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吧?” “你说的,都是对的。你,很聪明,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想看我的剑的,对吧?”我问。 “是的……才怪,我比原来更加想看了。”蕾依莎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我不会现在看的!” “那你想什么时候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给你看的。”我说。 “跟着你们的话,想看的时间多着呢!既然你在戒备自己的同伴,证明只要我跟她们保持距离,我就不会有危险了。是吧?”蕾依莎高兴地说。 “你怎么问都没问就肯定他们会同意呢?”我问。 “她们一定会同意,我长得这么漂亮,声音又甜,样子又可爱,可是从来都没被人拒绝过的。而且你们除了你这名魔法剑士外,再增加一名像我这么精明能干的剑士不是更好吗?”蕾依莎笑得更甜了,她转头向科茵大声问道:“是不是?” 显然相隔这么远的科茵是不太可能知道我们刚才说了些什么的,可他还是坚持要以点头作为回应,真是一只难以理解的生物。 结果。 凯瑟说:“这个组合又不是我发明的,别来问我。” 而科茵则说:“真的吗?那太好了!” 于是,蕾依莎非常简单就成为了我们的新同伴。 蕾依莎接近我们一定有她的某种企图。因为一个精明的人做事不会没有目的,相反,一个做事全凭兴趣的剑士,是很难发展出精明头脑的。 不过蕾依莎没有好奇心的时候确实是个好人来的,至少在表面上。 因为有了蕾依莎,也因为我们拥有科茵。一路上,我失去了很多原本可以发呆的机会。不过聊天,还是很快乐的。 她说对我好,是为了让我主动告诉她‘我所有的秘密’。 我看蕾依莎是得了妄想症了,难道她认为有可能吗? 至于凯瑟,则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来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对她的影响不大。只要消失的那个人不是科茵就行了。因为科茵对于我们大家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公共资源。可以这样说,科茵是我们这个组合的灵魂,没有了他,我们不会走在一起。一路上,他的存在为我们带来了各种方便。 “蕾依莎,还记得那天决斗的时候吗?”我问。 “记得,怎么了?”蕾依莎。 “那天,蕾依莎养的两只小动物也很活跃呢!看得出,她们一定生活得很健康很快乐。”我说。 “你在说什么?我有养小动物吗?而且它们在我决斗的时候出来帮我了?怎么我自己不知道?”蕾依莎。 “伴随着蕾依莎的剑舞,两只小动物也显得非常活跃呢!看得出……蕾依莎也养了两只很健康开朗的小白兔。”我说。 “原来你说那个啊!你想看吗?”蕾依莎笑道。 “想!”我想也不想地应道。 “可我不想让你看啊!你这只大色狼!”蕾依莎突然愤怒地说道。 “蕾依莎终于承认我是色狼了,好高兴哦!”我高兴地说。(焰认为‘色狼’是代表强者的意思。因为前生的记忆中,每次听到‘色狼’这个名字时通常都伴随着一片发自恐惧的尖叫声。而菲利斯晶石里也记载过类似的资料,大多数勇者和英雄之流,在他们还未成名时,都曾经使用过‘色狼’这个称号的,所以有了这个错觉。) “焰,你怎么可以在女孩子面前说这个?”脸红红的科茵小声地说。 科茵真是奇怪!我称赞蕾依莎的小白兔长得漂亮,他居然还说我不对?如果是爱丝丽的话,她一定会赞我乖的! 尼斯姐姐……也会赞我乖的…… 蕾依莎的小白兔虽然长得很健康,可是我又没看过!怎么知道她们长得可不可爱。我都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她们作出最为良好的猜测了,难道她们还有资格不满意吗? 如果是小白兔的话,我还是喜欢爱丝丽的小白兔……软绵绵的,而又温暖的……好想回去哦…… 好想……好想回去哦…… 可是大家都不要我了…… 是我没有价值了吗?还是我的负面价值大于我的正面价值呢? 好伤心哦!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先取得自由! “焰,是我说得太过分了吗?其实以后注意一下就行了。”科茵温柔地说。 “没有啦……我只是想起一些不高兴的事而已。”我失落地说。 “焰,我突然发现你一个可贵的优点。”蕾依莎忽然说道。 第六十六节 “那是什么?”我问。 “虽然你的人品不怎么好,也远没有科茵单纯,但有一点你是跟科茵一样的,就是你们都毫不遮掩地把最真实的情感流露出来。”蕾依莎。 ‘单纯’这个词,在我前生的记忆中好像是个贬义词…… 这让我有点怀疑‘把最真实的情感流露出来’是‘优点’的可信性。 我的情感……可是我很努力地从身边的人身上收集回来的,可不能让那些陌生人给白看了!以后得多点注意才行! 科茵曾经说过,他住的那座大城市离吸血鬼的领地很‘遥远’,看来真的没有我想象中‘接近’。自从离开陪特镇后,我们已经先后途径4个小镇。而此刻,我正趴在一辆马车上。这是一辆刚运完货物的马车,本来正空车返回。经过科茵和蕾依莎的努力,我们坐上了这趟顺风车。 本来在跟蕾依莎聊着天的科茵突然趴到我左边说:“焰,不要这样!快把手伸回来!这样很危险的。” “不会啊,我会很小心的。”我说。 “你在做什么?”失去了聊天对象的蕾依莎也跟着趴到我的另一边问。 “我在想,这个轮子只使用简单的滑片轴承,而马车也仅仅使用了两匹马,车上载着这么多货物,地上也不够平坦,为什么还能转得这么快呢?”我一边摸着那个正在转动的木制车轮一边低着头说道。 “货物?我们是人来的,焰!”科茵略带些不满地说道。 “你们真奇怪呢?凯瑟说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所以出来旅行了。可是一路上,她显得对什么都莫不关心的样子。虽然人在这里,但心却好像活在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似的。而焰则说自己在赶路。正常来说,一个赶路中的人是很少会对途经的事物感到兴趣的。可是焰却一直都很细心地观察着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好像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十分新奇有趣的东西似的。”蕾依莎说。 “蕾依莎跟科茵也很奇怪呢!”我说。 “我们就算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跟你们这些怪人比起来也不算什么啊!”蕾依莎。 “科茵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强者,可是却只身一人穿越了这么远的距离去探望他的爷爷。按常理来说,除非他爷爷是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并且必须依靠他去说服。但事后没有说服爷爷的科茵却因为出现吸血鬼这个变数选择了冲冲离去,这不是很矛盾和很不合理吗?科茵一开始就知道森林里有危险,可是我却不是在森林的最边缘上遇到他的。”我说。 “我去探爷爷时,是因为我学会了第一个魔法,很想让他亲眼看看而已。至于说服他回家,本来就是不是重点,连我父亲都办不到的事情,我可不会认为我有能力办得到。至于我一个人到爷爷家里,焰也太小看我了,这一路上既没有盗贼,也没有魔兽出没,而我身上的钱也足够,我已经是大人了!最后嘛……我在森林里追一只魔兽的时候,高兴过头了,小心就越追越入,我也不想的。幸好……遇上你,要不然……”科茵说到最后的,脸色也开始发白,就没有再往下说了。 “那我呢?我又怎么了?”蕾依莎问。 “蕾依莎说自己缺钱,可是剑虽然不是什么魔法武器之类,但也很优质。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是普通人可以穿的货色。而且蕾依莎转变立场的效率实在太高了,我看不出你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明显的好处。”我说。 “剑对剑士来说是最重要的,那是保命的东西,而衣服对女孩来说则比命更重要。我把所有的钱都花在这两方面了,所以我现在很穷。不行吗?至于你说我没有立场,那是因为我现在是自由身,我不喜欢当佣兵之类的,拿着一张长期饭票就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做牛做马。我喜欢跟什么人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有没有好处,我自己会评价!还有!我们现在是同伴,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轻视我!”蕾依莎愤怒地说。 “喂喂,你们轻松愉快的聊天不要变成吵架了好不好?焰是个非常理性化的人,处事方式甚至缺乏很多人都带有的一些情感。要是焰把自己的思路代入到本来就矛盾重重的科茵那里去的话,面对那个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科茵,焰肯定是不能为科茵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找到根据的。至于蕾依莎认为自己被焰轻视了,其实并没有这么一回事。看得出,焰不是一个太有荣誉感的人。用焰的思考方式想问题的话,对方在自己身上是否能得到好处,是一个决定性的问题。好处是一定要有的,但那个好处是自己知道的,并且愿意支付的好处还是自己不知道却又必须付出的好处,那是焰自己的安全感问题。他会因为想不明白蕾依莎的行为而感到危险。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和立场,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事情。要是真的想不通时,只要互相尊重一下就好了。”凯瑟。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每天都在发呆呢!原来你是这么注意同伴间所发生的事情的啊!”蕾依莎对凯瑟。 “没关系。”凯瑟。 “我想,凯瑟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科茵。 我想,凯瑟大概经常都是在冥想吧!她也真厉害的,几乎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冥想。甚至在冥想的时候,要是有人问她问题的话,她还能在‘无所谓’和‘不知道’这两句话中选出一句来作答呢! 虽然凯瑟说的话有她自己的道理,但她眼中的蕾依莎和我眼中的蕾依莎显然是不相同的两个人。在我的眼中,蕾依莎是一个做事很小心谨慎的人。真实的她,不会像她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看得出,刚才蕾依莎所说的话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为了给我们制造错觉。 如果真正的蕾依莎真的如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她是个又美丽又可爱而且剑术高明从不被拒绝的女剑士。那么,她以落单的名义遇上我们的机会实在太微了。如果真的如我所想,她应该是个诈骗专家。但她还不够高明,所以过程中出现很多不和谐的地方,不过也不排除她是在故意犯错。既然没有办法让目标放松警惕,不如让目标错误低估对方,以为自己仍然把握着全局和所有先机,也许她是这种思路。 除了她,应该还有隐匿在暗处协助她的人,搞不好那个欺负科茵的人也是为她服务的。 自从我两次背叛对我很好柔希后,我的疑心病恶化了不少。先是投靠柔希,其真正目的却是为了把我的敌人吸引到本来就相当虚弱的柔希那里。然后第二次就是直接着背叛,以外交代表身份破坏了柔希跟吸血鬼的关系,还带走了能够威胁到她们的圣剑,目的是把这件危险的武器交还给她们的敌人手中。 最可怕的是,两件事,都是在我思路非常清晰的情况下发生的。我喜欢柔希,也喜欢那些对我好的吸血鬼,也想到了背叛柔希会对柔希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我还是背叛了她们。 要是蕾依莎接近我们的目的,像我第一次背叛柔希那样的话,她甚至可以把自己投放到我身边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平时可以跟我很愉快地聊天,甚至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但一到了对她来说最关键的时刻,她就会离弃我。 这样的人……我应该尝试跟她好好相处吗? 第六十七节 跟科恩在一起让我变得很被动,不过我却又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因为我感到他对我的那种关心不是基于某种利用价值的,但却又能让我感到安心。 算了,只要再经过一个镇就会到达科恩所住的那座大城市了。到时,科恩会回到他的父母身边。而我,也得继续寻找精灵族的下落。到那时,也该是时候分手了。 “焰,怎么不说话了?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吗?也许……刚才是我误会了你。”蕾依莎低声下气地说。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我说。 “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蕾依莎。 “我只是在想,蕾依莎养的小白兔是不是也是软绵绵的。好想亲手确认一下哦!”我可怜巴巴地望着蕾依莎说。 “白痴!给我滚开点!”蕾依莎。 “难道是硬的?”我问。 …… ****** 布尔摩多城,人口3万6千,跟首都只是相差6千人口,是维奈瓦尔王国中的第二大城市。 本来到这里为止,我就应该跟他们分手的了。可是科恩却坚持要把我带到他所就读的学院参观。他说我既然也会一点魔法,也许对于学院来说是个可造之才,所以坚持要让我见一见他的老师。 这个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还坚持要先回一趟家。 在一所华丽的宫廷前,我们止住了脚步。一眼望去,气派的黑铁栅大门后全是鲜花绿草。三层的楼高,青蓝的屋顶边上立满了各式雪白的雕像。一扇优雅的木门前,是一个别致的魔法喷水池。 如果科恩不说话,我还以为这座就是皇宫呢! “科恩,看来我得对你爷爷重新评估了。”我说。 “其实做一个善于交际的商人也不错啊。”凯瑟说。 “科恩,我可以搬到你家里长住吗?你放心,我会对你的父母很好的!”蕾依莎。 “你们……”科恩相对无言。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她们……是少爷你的新朋友吗?老爷和夫人知道一直会很高兴的。那么,这个一定是少爷雇佣的随行保镖了,但怎么看着好像不太可靠呢?被老爷和夫人知道会担心的。”铁门内,一名老管家一边开门一面指着我问。 “不是啦!不是啦!别乱说!好不好?”科恩手忙脚乱中。 在科恩的家里,我们见过了他善于交际的父亲和关心他的妈妈。然后他带我们到他房间参观了一下,在那里到处都堆着很多关于魔法的书籍,但全是些没有价值的东西,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特别留意的。在他家的客房里住了一个晚上,望着四面陌生的墙壁,我有一种置身异境的感觉。这个地方,对于科恩来说是无比地熟悉,以及……无比地珍贵,但对于有着不同风格的侵略者来说,它们既陌生,也不能带来任何的安全感,就只有见到它们被毁灭,才能平息侵略者那近乎疯狂的心。 我在想象着要是有一天,科恩所爱着的家园被那些贫困的半兽人侵略时,会是一幅怎样的情景呢?到那时,科恩会怎样选择呢?是选择保家卫国,消灭那些经常被他们的族人欺压的可怜半兽人,还是用和平的方法试图化解那不可能被化解的仇恨呢?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已经站在魔法学院大门前了。正确地说,我们一直在等着他们开门。 “科恩,难道你在里面生活了整整两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门的吗?”凯瑟严肃地责问。 “我……我今天太兴奋了,所以……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啦。而且因为我是住校生,平时没留意学校开门的时间。”科恩结结巴巴地说。 “好怀念张被子哦!不行啦!我今天一定还得到你家去睡一晚。”蕾依莎娇柔地说。 “请你们……原谅我吧。”科恩低着头小声地说。 “为什么……他们要把门关起来?”我问。 “因为魔法学院是很尊贵的地方啊!”科恩。 “那……我们为什么能进去?”我又问。 “因为……有我跟你们在一起。魔法学院的院长跟我父亲很熟的。”科恩说。 “有个善于交际的父亲真好啊!我也想要一个呢!”蕾依莎羡慕地说。 “说这话太不孝了。”科恩低着头小声地咕噜道。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也有一个父亲的?”蕾依莎。 “蕾依莎……你……”科恩。 “我是我爷爷养大的,而且我爷爷现在也已经过身了。真是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整天要让父母担心的人居然有资格说我不孝呢!”蕾依莎。 “真的对不起!”科恩低下头闭起眼睛大声说道。 我看了蕾依莎一眼,通常真假掺半的话,是难判断其真实性的。不过我也没有必要不去信她。事实上,她的生活状况跟我的关系也不大。 学院开门后,一切都发展得很顺利,我们成功地找到一名头发和胡子都花白,带着一副老花眼睛,穿着稳重的老法师。他是这所学院的副院长罗素安科多法师。听科恩说,传闻中,他比学院的院长还要厉害。只不过他不太喜欢管校务而已。 自这位副院长同意我们的参观后,唯一一个完全不懂魔法的成员蕾依莎就兴趣缺缺地说要走开一下。而讨厌的罗素安科多法师则在问长问短的跟科恩打持久战,最可狠的是我居然完全插不上嘴,毕竟,我对他们的魔法系统并不熟悉。不过凯瑟的一个疑问提醒了我。 一名在学院中地位显赫的老法师跟一个半桶水的魔法学徒有必要聊那么久吗?即使科恩的父亲跟他们很熟,但他们俩有着的唯一共同话题只有魔法。老法师的感兴趣的问题深度并不是科恩有能力接触的,反过来,科恩不懂的地方,应该有更适合的人为科恩解答才对啊!难道是因为这个罗素安科多法师特别看重科恩的潜力? 告别罗素安科多法师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此时的我,已经透过科恩问明白了精灵部落的所在。当蕾依莎再次回到我们身边来的时候,我感到蕾依莎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到底刚才她离开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呢? “蕾依莎,你不舒服?”我问。 “不是啊!怎么了?”蕾依莎。 “不,没什么。刚才散步高兴吗?”我说。 “散步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无聊死了。这个地方真不适合我。不过我还是想看一看科恩的老师是不是一个跟他一样傻的人。”蕾依莎笑着说。 笑得太自然了,在现在这个状况下反而破坏了某种和谐感。刚才一定发生了某些事的,我隐约感到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是什么问题。这里是人类的魔法学院,本来就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方,现在又出现得太多变数了,我隐约感到一丝阴谋的气息。无论这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是否存在,先试着去破坏这种部署吧。 “不如先回到科恩的家里去吧!蕾依莎看起来太疲劳了。”我说。 “才不呢!焰,你不像是这么关心我的人啦!你今天是怎么了?”蕾依莎质问道。 真是笨!我并没有说这种话的经验,其实我应该说我自己不舒服才对的。不过现在一切已经太迟,看来只得靠发难了。 “焰,你觉得蕾依莎不舒服吗?可是我看到她满精神的,至少比我精神多了。”科恩说。 “那就当我不精神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我已经知道精灵族的所在,正如你们所知道的,我现在还在赶路呢!”我说。 第六十八节 “焰,不要这样。你今天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等到学校开门,现在副院长也同意了。为什么不差这几步,我真的好想看看我的老师对焰有什么看法哦!也许焰是个难得的奇才呢!对任何事都充满好奇心,单是这一点就很难得了。而且焰的魔力看起来一点也不弱。焰啊!就当时临别前,陪我去吧!我求你了。”科恩可怜地望着我,让我不忍心拒绝他。 也对,我手中有泰特瑞利亚之剑,还有无序哥哥的力量。我实在太多优势了,我根本没有理由害怕那些老掉牙的法师。或许这一别以后就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还是陪科恩去见一见他那位老师吧。就看看花了两年时间才让科恩学会一个低级魔法的法师是个怎样的笨蛋也好。 “好吧,那就去一趟吧!”我说。 “太好了,我就知道焰其实是对我很好的。”科恩的眼里留着一点点泪光。 “什么跟什么嘛!现在是你对他好,不是他对你好啊!你可还记得你被人欺负时是谁救你的。现在只是去见一个你想让他见的人而已。能够跟一名魔法导师见面,他应该高兴都来不及才对!”蕾依莎凶巴巴地说。 在法师塔第三层,我们见到了谢蒙法师。科恩很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跑到这位中年法师身边,向他介绍我。而谢蒙法师则说,我看起来的确有几分资质,想给我做个小小的魔力测试,看看我的魔力等级到底是多少。 不过这个谢蒙法师在我眼中,真的不怎么样。如果要伤害我的话,罗素安科多法师还比较难说,如果是这个谢蒙法师的话,还是节省一点吧。渐渐听着谢蒙法师说的那些谬论,我也放轻松了一点。 虽然我自己对自己的力量很清楚,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他们是怎样评价我的,也好让我用相同的方法跟他们做对比。在一个四四方方的装置前,谢蒙法师吩咐我把手放在一个透明的球体上。球体里面布满了浮动的丝线,当我把手靠近球体时,这些五颜六色的丝线便一条一条隔着球体的表面靠到我的手上。 “你现在要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科恩在旁边提醒道。 而装置四边的4个不同颜色的小球开始不规则地发出幽暗的亮光。 “这些连接线在感知你的魔力,精神放轻松地就行,不用太紧张,在集中一点点注意力,对了!”就在谢蒙法师说出‘对了’时,奇#書*網收集整理我突然感到那个球体不断地吸收我的魔力。 是魔力测试的正常感觉吗?太急速了!魔力流失得越来越快了,失败了? 不!这个根本不是测试。剧烈的疲劳迅速袭来,我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焰!你怎么了!”科恩刚把话说完就已经被蕾依莎一记手刀敲晕在地上。 “你……”我刚想开口,蕾依莎的剑刃就已经靠到我的脖子上。 “不想抹脖子的话,就给我老实点。”蕾依莎平淡地说,那种语感就像决斗当晚一样冰冷而精明。 “魔女别动!”罗素安科多法师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虽然此刻的我依旧保持着冷静和良好的判断力,但反应还是太慢了。当我还未来得及引导无序哥哥的魔力填补到我精神上的空白前,在三楼上半隔层的二十多名箭手已经分列就位,他们的箭头要么对准我的头颅,要么就是对准凯瑟。即使在场的两名魔法师真的如我所想只是三流魔法师,但单是蕾依莎架在我脖子上的那张漂亮的剑刃就可以在我发动魔法前把我的脖子给抹了。 “看来我们不仅被蕾依莎出卖了,没想到连科恩都被他们收买了。是我打得他太多了吗?”凯瑟苦笑一声。 事后,我和凯瑟被分开放置,凯瑟被关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被一个结界装置困着而已。这个装置隔绝了我跟异世界之间的联系。如果是平时能被我找到这样一个装置,我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但现在,我却无法借用无序哥哥的力量了。而凭我自身的魔力恐怕是无法破坏这个结界的。 两把剑都被收走了,而在这间牢房内却不止我一个,还有两名卫兵。我已经观察了他们好几个小时了,他们守在结界外,眼中流露出深严的目光直视着我,仿佛我就是他们的军国一般。结界的半径是1米多,周边有三支高约1米多的火炬,上面点燃着淡蓝色的火焰。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必定跟这个结界有关。 怎么……我感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方法逃出去似的。是我太笨了吗?明知道是陷阱都还要踩上去…… 又过了一会儿,我已经不再自责了,而是在想方法逃离这个结界。 罗素安科多进来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不要浪费气力了,你是逃不掉的。”罗素安科多笑道,笑得好像他真的很高兴似的。 “你会把我绑到火刑架上烧死吗?”我问。 “不会,虽然我也很想把你钉在火刑架上烧,那将会是我毕生的荣耀。我能想象在广场中心的审判情景,想象那来自广大人民的欢呼声。但是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那太奢侈了,我们现在还没有打算让魔军知道我们得到了泰特瑞利亚之剑。那将是我们击败魔军的秘密武器。所以还是把你秘密处决比较合适,你应该不会反对吧?”罗素安科多说。 “难道你们没有打算把泰特瑞利亚之剑送回精灵族手里吗?”我说。 “送回去?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罗素安科多显得有点莫名其妙,思考了一下便问道:“对了,科恩也好像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其实真正想知道精灵部落下落的人应该是你吧?我很奇怪,一个魔鬼为什么要背叛魔王,并且把它们顾忌的武器送到它们的敌人手中呢?难道是为报仇吗?” 太好了!既然他们跟泰特瑞利亚之剑不是同一阵线的,那么我跟泰特瑞利亚之间的承诺依然有效。我还没有绝望的道理。 “是的,为了复仇。你们有战胜魔军的信心吗?”我问。 “魔鬼,不要以为我们跟你同一阵线。虽然我很高兴你把泰特瑞利亚之剑送我们的手中来,但是魔鬼就是魔鬼,你的下场只有一个。”罗素安科多冰冷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些跟你一样卑鄙的魔鬼有过什么过节,但是我能确定,你也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下场只有一个……是现在吗?”我问。 “别急,放心吧!我们没有一颗残酷的心灵,你不会在死之前受到任何不必要的折磨。也许你的命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我们还得商讨一段时间。”罗素安科多说。 “如果我能出去的话……我会送你一份礼物的。”我说。 “我不会因为你的礼物而背叛我的国家,任何诱惑在我面前都是没有意义的,但我还是很想知道现在的你能送我什么。落难的魔鬼。”罗素安科多说。 “蜡烛和弔唁,还有一场盛大的葬礼。”我说。 “呵呵,我也一把年纪了,那先谢了。你好好休息吧!幽默的魔鬼。”罗素安科多笑着说。 第六十九节 罗素安科多在离开前,把一个瓶子中的液体小心翼翼地倒到那三个分立在我周围的火炬上,然后又吩咐那些卫兵看好那些火炬后才离开。 看来,关键就是那3个火炬,但我怎样才能让它们熄灭呢? 我又静静地思考着。 果然,除了我自己以外,还是没有人可以帮得了我的。如果我的肉体被消灭了,即使灵魂还在,失去了泰特瑞利亚之剑的我都还是会被思卡奈当垃圾一样处理掉的。 不知道凯瑟现在怎么样了呢?她有能力逃出去吗?但即使她能逃出去也一定不会来救我的,因为到目前为止她已经被两名同伴出卖了,她没有理由再去救另一个跟她不相关的人。这样只会增加她的风险罢了。 也许科恩并不知道实情,但这件事他也肯定掺了一脚,也许他的老师向他承诺了某些好处。如果没有他的配合,他们不可能成功的。如果昨天不是在科恩家里住了一晚的话,他们不可能作出好的部署。我实在太愚蠢了。 看来,跟那些有感情的活人相处多了,我的情感也变得丰富了,但我的智力却在不断地衰退。 不过……我并不喜欢为这种事后悔。 在他们未出结果之前,我都还是有时间的,而充足的时间将会转化成希望。虽然现在不一定充足,不能再浪费时间胡思乱想了。 在这间半封闭的房间内,目标是让3个火炬熄灭,而可以利用的物资除了那3个火炬本身外就是2个卫兵和我身处的结界装置了。但除了部署在地面就在我正下方的结界魔法阵外,卫兵和火炬都是我无法用手碰到的,要怎样把它们联系起来呢? 我可以使用的魔法并不受到限制,但问题是失去了外力的我,根本就没有能力靠暴力破坏这个结界,而破解的话倒是不难,难就难在这个结界是对内封闭的,我必须在外面才可以进行破解。 剩下的时间有可能很多,几天,甚至几十天,也可能就到下一分钟为止。 如果没有把握而随便尝试,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坐着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接着,我把零零星星的可能性组织起来。 用我魔化后的左手,应该能破开地面一点点的。虽然要在地底下挖条隧道是不可能的,但却可以把我的一部分有生力量带到结界外面去。例如说,蝴蝶哥哥的瘟疫。可以让死后的人变成活行尸,然后让那2个卫兵给我把那些火灭了。但问题是以我自己的魔力并不能发动这么一个强大的魔法,即使只是需要其中的一小部分力量都做不到。全因为这个魔法不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没有足够的魔力就不能发动,但结界的力量显然并不只是肉眼能看见的那一层,应该还有一层是用来封锁我跟异世界的联系的。 那么,如果把自己体内的血改造成效果相仿并且容易挥发的尸毒,也是有可能的。但那样的话,有害的血液将进入我的血循环系统,会破坏我身体的各部分器官。如果先把我身体的器官改造成适合这些毒素,那太花时间了。没有半个月是很难有成果的。如果放弃我这个肉体,重新变成一具活行尸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但我却不是太愿意接受这种做法。全因为这个肉体可以说是我和尼斯姐姐剩下的唯一联系了。如果我愿意轻松地实施对它的改造的话,我想我早就不需要害怕那些卑鄙的箭手了。 如果把我体内的一部分组织抽取出来再加以改造呢?那样的话,把我自己的一小部分组织改造成寄生虫会不会更方便一些呢?关于死亡系统所研究的虫类武器,在冥界的记忆中还是有一些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相当方便实用的契文,就像我当初复活那些尸体一样简单。 我在卫兵面前假装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在左手的食指上,调动体内的过剩营养,让它长出一个多余的肉瘤来,再利用身陈代谢把这个肉瘤分离出来。 米饭般大小的肉瘤顺着手指滚到手掌中来。望着这个从自己用了这么久的肉体上分离出来的小家伙,心里的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为难你们了,我可怜的孩子啊! 我发动了一个契文,让它们进一步分裂成两个跟我的肉体再也没有血缘关系的小生命。这些小生命通体血红,长得像动物的神经一样,伸出一条一条纤细的触手,在我的手心缓慢地爬行着。 然后问题又来了,我要怎样才能把它们送到卫兵身上去呢? 如果我在这里魔化我的左手,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想反抗的,到时引来更多人的话,就不是对付他们两个那么简单了。还是说,我应该先假装反抗。造个小洞,把寄生虫送出去后,等到他们知道我失败了并且平静下来后才动手呢? 但要是被发现的话,他们很可能因为害怕我再次逃跑而提前处决我的。 他们一面严肃地看着我,我的任何太大的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但破坏地面不可能无声无色。该怎么办呢?我在思考着。 渐变…… 也许我试着实施轻度的反抗,让他们明知道我是殊死挣扎的话,他们会对我的暴力行为放松警惕的。但也许会加强也说不定,要赌吗?看着他们那冷若冰霜般的严峻眼神,我当然是不赌了。 还是没有办法吗?想了这么久都…… 有办法让他们明明知道出了问题,可是短时间内却不能活动吗? 对了!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可吸的氧气却没怎么减少到。也就是说,空气是可以穿过结界的,那么,麻药是否也可以穿过去呢?麻药的话,虽然对我同样有害,但连他们都杀不死,怎么可能伤到我呢? 于是,我开始在我的体内生产神经毒素。并且屏蔽我的大多数机能。用控魔术来控制自己的肉体活动,用指甲把手指轻轻割开,让那些神经毒气自然地挥发到空气中。直到整个空间都达到一定浓度后,两名卫兵虽然依旧站着,但四肢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起来。 时机到了,我的左手化成黑色的披甲肢体,在手臂处伸出一节枪型肢体,用力把结界边缘的地面破开一小道口子。两个卫兵同时发出痛苦的呻吟,但那微不足道的声音并不能引来任何人。我把两个寄生虫轻轻放到破口边缘,让它们慢慢爬到目标所在处。 等待……是漫长的。这段时间内,任何访客都会破坏我的计划并且提前结束我的生命。等麻药散发到房间外面足够远后,很可能会惊动到其它人的,但不继续维持这种挥发状态的话,这两个卫兵一旦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我的生命就是时间再次结束了,而且这次将会是永远。 寄生虫并没有被两个卫兵发现,就在我的紧张注视下,其中一条虫子居然被一个抽搐着肌肉的卫兵踩死了,我的心也跟着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这意味着我的生存几率又减少了。随着麻药的作用时间越久,被发现的机会也越大,而我的身体状况将会变得更差。 第七十节 没有时间犹豫,我又多造了一条虫子,重新把它放到起点位置,继续细心地等待。也许,我应该一次性地做多点虫子的,但我却又不想用我这个肉体过多地做这种事,因为看到它们灭亡的那瞬间,我的心在发痛。 不过另一条虫子很成功地爬到了其中一名卫兵的颈椎位置,它慢慢熔入那个人的血肉中,跟他的神经相接合。看来这次我不需要再慢慢地等待了。我命令那名被控制的卫兵捡起地上的另一条虫子放到另一名卫兵身上。看着那名惊恐的卫兵的眼神渐渐变得平和后,我终于可以停止制造神经毒素了。我让另一名卫兵把自己的血分别吐到3个火炬上,让他的血把火炬口那不大的容积填满。而另一名则留着备用,一但这个方法无效,我还不至于绝望。 庆幸的是,整个行动非常成功,等到最后一个火炬被人血填满后,结界果然消失了。 我活动着早已麻痹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跨出结界,直到最后一步,我引不住内心中的喜悦,微微笑了出来,那是一种无声的笑,但现在还不是安全的。 无法找到泰特瑞利亚之剑,我仍然是死路一条。找到了后还得从这里逃出去,然后就是寻找精灵部落。 我试着寻找异世界中无序哥哥的力量源,这次没有任何的障碍,我又一次握有了这块王牌。 如果用墓地的话,虽然可以杀光方圆一公里的人,但这样只会吸引更多的人来,把我牢牢地围在中间。而瘟疫实在是太精确了,用来制造混乱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混乱的过程中,泰特瑞利亚之剑必定是个重点保护的对象,只会让我更难找到它。剩下的就是毒雾,蝴蝶哥哥的毒雾是一种有智能的魔法毒素,它是不会伤害使用者本身的。而它,将是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开路工具。 不过发动‘毒雾’实在太慢了,所以我预先把它发动了出来。把那个毒气球加以压缩,最后注入到其中一个火炬的尸血中去,原本鲜红的血液马上变成墨绿色。然后我把那两名卫兵的四肢的骨头全部抽取出来,把绿色的毒液注到里面去,再用他们的血肉透过炼金术把骨头封起来,制成一支支的骨制毒气管挂在腰间。最后再用剩下的骨头做了一支专门用来开启毒气管的骨针和一支2米长的骨枪。 完成所有的工作后当然少不了推开门试一下效果了。用骨针刺穿其中一支毒气管,然后随便地把它掉在门外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等了好几分钟,一连串的惨叫声过后,我推开门,走廊外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几乎每格五六米都放着一具。我十分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如果刚才有不小心杀了我认识的人的话,只能怪他倒霉了。 反正凯瑟如果不能逃掉的话也就只有死路一条,被称为‘魔女’的人应该不会有好下场的,不过一个连死灵法师都可以接受的国家为什么要捉魔女呢?我搞不明白。至于科茵被毒死的话,只能够怪他运气不好了,相反我的运气也不比他好,就当是意外好了。蕾依莎嘛!她死掉不是更好吗?像她这样的人才,活着实在太可惜了。我需要她死掉后为我服务。 在一所房间内,我找到两个还活着的人,我问他们泰特瑞利亚之剑的所在。如果他们说不知道,我可以接受,但他们居然说就算知道也不肯告诉我。于是我让他们两人明白被钉在火刑架上的滋味,我用骨枪把他们的双腿废了,让他们失去逃走的兴趣,然后用手中的骨针小心翼翼地沿着他们中其中一个人的手指一节节地做着穿刺运动。我告诉他们中的另一个人,当我刺到第三针的时候,要是他还不愿意告诉我的话,那下一个对象将会是他,并且直到他死为止都没有第二次换人的机会。 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往往是难以想象的,即使是最勇敢的勇士,也不太容易接受另一名勇士难以接受的痛楚将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当我刺到第三针时,被威胁者的恐惧与自私终于战胜了他的意志。他告诉我只知道泰特瑞利亚之剑以及罗素安科多法师的所在,但这正是最关键的重点。 我拦腰刺穿了两人后,便向着目标房间进发。所到之处,随地都是尸体。在某大楼的二楼一扇大门前,我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结束了两名卫兵后,轻轻推开门。只让门露出一小个角度,我往里面投进了一支毒气管,然后关上门等里面的人冲出门。但出符我的意料的是,里面只是骚动了一小会后就静下来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从里面冲出来,按照溶进血中的毒气的扩散速度,是没有可能一瞬间注满一个大型会议室的,为什么没有人逃出来呢?难道还有另一扇门? 不过毒气还没有消失,他们不可能迂回来袭击我。于是我再次推开门走了进去。跟我的想法并不吻合,房间内的确不是只有我进来的一扇门,而里面的人也显然没有死光,倒在地上的是有几个,但更多的却跟老法师罗素安科多站在一块。 此刻的罗素安科多见到我进来,一面惊吓的样子,但此刻的他却无法对付我,因为他正苦于支持一个防毒结界。他们是白痴吗?还是以为自己的魔法是万能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不逃跑而选择留在结界内,不是自己困着自己吗?还是说,他们认为自己的结界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幸好,这些笨蛋在刚才的混乱之中竟然没有去取走会议室中间的泰特瑞利亚之剑。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为难他们了。不过让自己失去机动力,无疑是最错误的做法,我会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的。 我走到大型会议室正中间轻轻拿起泰特瑞利亚之剑,她兴奋地震动着她的剑刃,我不得不对泰特瑞利亚说:“幸好,那些家伙的目的跟我不相同,他们只是想利用你的力量达成他们的目的而已。要不,你一定会舍弃我的,是吧?” “不会,我会坚守我们之间承诺。”泰特瑞利亚说。 接着,我又对罗素安科多抱歉地说道:“很抱歉,亲爱的罗素安科多法师,除非你主要把你的结界消掉。否则,我想我在短时间内不可能送你那份约定的礼物了。” 罗素安科多的脸露出了非常勉强的笑容:“卑鄙的魔鬼,如果是那场盛大的葬礼,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承信是很重要的一种东西,我也不好失信于你。这样吧,我补送另一份礼物给你好了。”我取出最后一支毒气管说道:“这个东西是专门为了阁下而制作的。由于是第一次制作,所以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用。甚至连这些毒气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挥发都不知道。亲爱的阁下,你最好有耐性一点,什么时候你把结界消掉,也许就是你们的死期了。也许在下一分钟,这些毒气就会消失,也许是几天后,也许是几十天后,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的魔力维持这个结界。在这个过程中,你不会知道你此刻的努力会不会保住你今后的性命,就像你刚才送给我的那场游戏一样的有趣。我不是没有现在就杀掉你的方法,而是当作报答你没有马上把我杀掉。我希望你也跟我一样拥有一次活下去的机会,以及好好享受一下默默等待死亡的乐趣。” “魔鬼!你这个魔鬼!”罗素安科多愤怒地重复着那句早已对我没有新意的称呼。 第七十一节 “别妄想有人会来救你,或者找到一些愿意牺牲的人来给你测试空气质素。走廊外面的尸体,将会把那些可怜而无知的勇士们吓住,他们只会远远地呆站着为你们祈祷。当然,如果你被怒气充昏了你原本冷静的头脑,想要提早结束这场游戏跟我一战的话,我得提醒你。身为副院长的你,现在身边搭上了十多名跟你一样尊贵的生命。我个人认为他们不一定愿意陪你一起死,你最好还是努力支撑一阵子。因为你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最后,在临别之前,我还想问你一句,我心爱的逆十字剑到底在哪里?”我问。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死也不会!”罗素安科多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强硬的态度只会增加牺牲者的数目而已。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阁下一样的伟大和视死如归的。只要多杀几个人,多折断几根手指头,我便会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我说。 “你不能这样做,他们是无辜的!”罗素安科多怒道。 “你错了,亲爱的罗素安科多法师,当利益发生冲突时,没有人会是无辜的。即使他们不是实际参与者,即使他们纯洁得像科恩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们却是最终的得益者。真正无辜的,只有我心爱的逆十字剑。它只是一件用来杀人的工具,它本身是没有罪的,但却被你们这些并不无辜的人困住了。我必须把它拯救出来,让它能够再次尝试到鲜血的滋味。再见了,如果阁下喜欢这块整洁的地板,并且乐意倒在这里长眠的话,也许今后都不会见了。”我说。 “我会活着找你报仇的!我一定会活着的!”老当益壮的罗素安科多法师对着我咆哮道。 “好吧。单是你一个活着还不够的,这样的话,你还是不能报仇,也得连我也活着才行。先谢谢你对我的祝福,我也希望我们还能再次见面。再会了,亲爱的罗素安科多法师,你让我享受到一份难忘的乐趣,我也希望这段日子能够让你回味。”我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穿过又一条走廊,我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着。那是蕾依莎! “你在等谁?”我问。 “等你呀!”蕾依莎提起双刃剑高兴地说道。 “那你现在可以滚到一边去了。”我提起泰特瑞利亚之剑划出一道蓝色的火弧说道。 蕾依莎震惊地呆望着我,好一会后,两行泪水沿着脸蛋的曲线流下。“为什么?为什么像你这种人竟然可以使用泰特瑞利亚之剑,而我却不能?告诉我,让我死得眼闭吧。” 没想到泰特瑞利亚之剑的威名,竟然强大到可以让蕾依莎放弃跟我一战的念头。 “因为我们有着崭然不同的目的。我是为了把泰特瑞利亚之剑送回她的家乡,而你们却想把她牢牢地握在手中。对于泰特瑞利亚之剑来说,你们跟那些吸血鬼并不没有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于,你们并不害怕她,也没有把她的力量封印起来的打算。可以想象,如果有方法可以强行驾御泰特瑞利亚之剑的话,你们是不会犹豫的。”我说。 “难道你找到强行驾御泰特瑞利亚之剑的方法了?”蕾依莎惊讶地问。 我呆呆望着她,可能我有点高估她的理解能力了,一向精明的蕾依莎竟然也有这么笨的时候。 “我没有找到驾御泰特瑞利亚之剑的方法,也没有兴趣知道。至于你,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的另一把剑在哪里?我不想浪费时间去找。”我说。 “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的。”蕾依莎。 “临别前,我还是希望跟你的小白兔们告别。”说着,我一剑甩开蕾依莎的剑。此刻的蕾依莎正处于不打算反抗的状态,我很轻易就在她的衣服上开了一条足以让我看清楚一片雪白乳肉的裂缝。 “做什么!你这个混蛋,不许你羞辱我!”满脸泪水的蕾依莎愤怒地手护在胸前。 “你挡住我的视线了。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很冷,可以把手移开吗?”我问。 看来是我太明文了,得撕掉她的衣服才行。否则的话,她那双手会很碍事的。 突然,从手臂上传来轻微的震动。看来是尊贵的泰特瑞利亚之剑又投诉我的错误使用方法了。我自己的剑又不在,真是麻烦。 如果蕾依莎早出生十年的话,现在一定是很漂亮的了。 可惜,现在的我还不适合拥有她。还是等她再长漂亮一点才占据她吧。 “再见了,蕾依莎。反正你的时间还多着,你就留在这里慢慢哭吧,不用急。我还赶时间,先走了。”我说着便跟蕾依莎擦身而过。 “喂!等等!”蕾依莎突然在我身后叫道。 “什么事?”我转过身问道。 “我知道凯瑟被关在哪里。”蕾依莎说。 “那又怎么了,我问的是我的逆十字剑的下落。”我解释道。 “难道你不打算救她吗?”蕾依莎问。 真是奇怪,难道凯瑟也是为她们服务的人?要不,她为什么要叫我去救凯瑟。如果反过来,遇到蕾依莎的人是凯瑟,蕾依莎叫凯瑟去救我的话,凯瑟会怎样想呢? 凯瑟又不是笨蛋,她当然不会去救我啦。 “我为什么要救她?”我问。 “你们是同伴啊!”蕾依莎说。 “同伴这个称呼,你也有份的。反正你的时间多着,而且也比我更清楚她现在的处境,还是由你去救她好了。这么麻烦的事,我没兴趣。”我说。 “我……我又不是你们的同伴!”当蕾依莎说出这句话时,我已经离她很远了。 跟她们这些喜欢休息的人在一起,时间拖长了整整一天半,然后又被捉起来好几个小时。这对于追踪我的魔军来说,是个时间上的优势,而对于我自己来说,思卡奈带来的变数又增加了。另一方面,罗素安科多口中的精灵族情报,至今还是真假难辨。 看来得多找几个人问问才行,我快步地走着。 “这是你的剑吗?”站在我旁边一根石柱后的凯瑟突然问道。 她的出现真是吓了我一跳。她不开口,我还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即使就这样直直地走过,被她从背后刺一刀也不会知道是什么事的。 “这是我的剑,你是在等我吗?”我伸出一只手,放到她面前。 “听说你不想救我。”凯瑟冰冷地说。 “你刚才也在?”我问。 “也许吧。”凯瑟把逆十字剑放到我手中。 多么好的剑套啊!既然遗失了,这次改用人皮会不会方便一点呢?我在想着。 “你有听我说吗?”凯瑟正视着前方,突然向侧面瞟了我一眼。 “有。”我立即应道。 “还要在一起吗?还是真的就这样散了。”凯瑟。 “你好像不是一个太需要同伴的人,因为你看起来不是一个依赖同伴的人。”我说。 “是啊。但你不知道,我刚才有想过去救你的。而你却自己逃出来了。不,应该说是杀出来了。我……有点……很小很小的一点……感到失望。”凯瑟。 “你……喜欢别人依赖你?”我问。 “有一点。也许我不够成熟,不是一个值得依赖的对象。”凯瑟。 “而且还不够蕾依莎可爱。”我补充道。 “是的。那……永别了。”凯瑟把头别过一边去。 看来她是在等我主动离开,但她自己为什么不主动离开呢? “要一起走吗?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我希望拥有多一个战斗力。不过……也许很快又要分手的。”不知道为什么,刚被背叛完的我好像突然间就相信了凯瑟。凯瑟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对我没有企图但又难以理解的怪人。而且她的身影,充满了孤独冰寒的味道。 凯瑟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吐出一句:“没关系。” 第七十二节 得到凯瑟的帮助,我看不出跟只有我自己的时候有什么分别,事实证明单靠武力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的,而这方面的能力我并不缺乏。 得到我最关心的情报后,我们离开了布尔摩多城。一路上没有见到半个吸血鬼,反倒碰到很多会走路的树精。白天,每次碰到打个照面就把它们给砍了。到了夜晚,则把它们切片用来生火。 在一片潮湿的沼泽前,我们找到一块光滑的石碑,上面写着一些一看就知道是文字的东西,可是我一个没看懂。由于我实在太博学了,以至我还没有征求凯瑟的意见,就直接认定这块石碑一定是些不会写字的野生动物立的,可当凯瑟用手轻抚它的时候,它却散发出柔柔的微光。就好像,摸上去会真的很柔软的样子。 “那是什么。”我问。 “不知道。”凯瑟只是很简略地交代了一声。 于是,我也学着凯瑟的样子慢慢向石碑伸出手,可当我的手刚刚碰到石碑,那些覆盖着石碑表面的光就彻底地消失了。之后又试了好几次,那些专门欺负我的光都不肯回来见我一面。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 “不知道。”凯瑟。 “真的?”我。 “也许……”凯瑟不自觉地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很努力地思索着。 “也许……”我也学着凯瑟一样思考着。 “还是不知道。”凯瑟回过头来认真地望向我。 “还是不知道……”我重复着。“不,你一定知道什么的!” “我想,一定是一些无聊的人没事做来骗小孩的。我们还是走吧。”凯瑟。 “骗小孩的?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它们是以什么方法通过这种行为获得好处的?”我一边走着,一边不甘心地不断回头往后望,希望多看两眼能有所发现。 “也许这块石碑的创造者,只想为那些跟他一样没有同伴的人引路。”凯瑟。 “你知道石碑上面写的是什么吗?”我惊讶地问,难道凯瑟比我更博学,看不出…… “知道是知道的,可是……”凯瑟。 “是我不好。”我低着头说。 “即使没有路标,你也不会后退的,不是吗?那……为什么那么介意呢?”凯瑟。 “可是……我没看懂啊!难道……我比不上你吗?”我说。 虽然凯瑟不是笨蛋,但是,我有菲利斯晶石啊!我拥有的知识总量难道还不足以覆盖凯瑟的吗?那我没有菲利斯晶石的话,不是更笨了? “感到自己不如别人,有必要这么难过吗?而且,也仅仅只是某方面而已。你这样说,我……有点伤心了。”凯瑟。 “如果凯瑟笨一点就好了。”我说。 “如果我笨一点,焰就不要我了。文字,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的。”凯瑟。 “真的?”我问。 “嗯,真的。”凯瑟高兴地微笑着点点头。 “我才不要呢!一定是一些比我还低等的生物所创造的语言,要不,一定会得到大多数高等生物认同的,那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的。 “嗯,是的。但它们好象也曾经做过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去学习他们的语言,学习他们的文化。”凯瑟。 “例如呢?”我问。 “焰想知道?”凯瑟。 “才不是呢。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就随便说说吧。”我把头别过一边去。 “那还是不说了。”凯瑟。 我偷偷看了一眼凯瑟的样子,跟平时没两样,没有特别生气,也没有表现得特别高兴。 “我……我还是有一点点想知道。”我说。 “一点点是不够的。我当时……”凯瑟轻轻闭上眼睛,好像回忆着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然后又缓缓张开望向我说道:“向我的老师许下了很多很多的承诺,它才肯告诉我其中的一点点而已。” “那算了,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我说。 “为什么?”凯瑟。 “我现在没有东西可以跟你交换,而我也没有打算向你许下任何承诺。”我说。 “嗯,也对。太容易许下的诺言是没有价值的。我会找到让你向我许下诺言的机会。”凯瑟。 凯瑟真是个即恐怖又危险的家伙。 在沼泽里不太好移动。现在的涉水深度已经由刚才刚开始说话时的20厘米长到40厘米了,如果我的魔力也长得这么快就好了。身为一只温血动物,我现在是越来越讨厌会吸血的小动物了。不知道身后的凯瑟是否有这种想法呢? “焰,听到有声音了吗?”凯瑟。 “一直到听到啊。不就是一些爬行类的叫声吗?应该是满大的那种吧。”我说。 “我是刚刚才听到的,我们也许应该去找到它。”凯瑟。 “为什么?”我问。 “因为它需要帮助。”凯瑟。 “那谁帮助我们?”我望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盯着那些苛刻的前进障碍不满地说道。 “也许它会。”凯瑟。 “它?”我张大嘴巴。 它是什么嘛?连自己都要别人帮助的小动物,居然还拥有帮助我们的资格? 涉水一直涉到它的所在地,才明白凯瑟口中的它原来就是它。难怪…… 一只巨大的九头蛇被卡在淤泥里了,还说是爬行类呢!真是笨死了。它的其中两条脖子死死地缠绕着周围的大树,而后半身却深深地沉入到淤泥中。它们的体型实在太大了,我早就听说它们这一族的上半身是非常灵敏的,没有哪种猎物能够招架得住同时来自九个角度的进攻,但它们的下半身真是太迟钝了。真不明白像它们这种特性的生物为什么不好好地生活在平原里,还要在教科书上写上‘长年生活在沼泽中’,难怪它们的数目一直都那么稀少。 “我们要怎样帮助它?”我问。 “它的右脚被树根卡住了,它自己没有办法把树根弄掉。”凯瑟。 我看着那可以用混沌来形容的淤泥池,不知道凯瑟是怎样看到2米下的景象的,更不知道凯瑟为何能有资格使用如此肯定的语气。 第七十三节 “别靠得太近,要不,连你也会被卷进去的。”凯瑟伸出手轻轻把我推到她身后。 “还好啦。那你呢?为什么你自己却要站得那么近?”我对着站前我半步的凯瑟不解地问。 “总得有个人下去的。”凯瑟回头看了我一眼,在我还没搞清楚她想要表达些什么时,她已经一个纵身跳到淤泥池里去了。 没有看到凯瑟在淤泥池里做什么,好可惜哦! 凯瑟或许并不知道,其实我也可以跟下去的,而且我也不缺乏这方面的好奇心,但我最终还是决定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上默默地等待。因为我知道被一只受惊的巨兽踩中的下场是什么,不知道凯瑟还会不会有命爬上来呢?好想快点知道哦! 虽然凯瑟早晚会离开我的,但我没有想过这么快。我……还是有一点点想见到她的,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就算见不到也没什么。 再等一会儿吧!不上来我就走。不过一会儿总得有个限期的,到底凯瑟值得让我等多久呢? 正当我思考着这个我认为非常复杂的问题时,九头蛇的身体突然往下沉了半米,接着一发力就登上池边了,然后出现在我正前方的便是一张泥巴巴的脸,我实在没有能力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你效率很高。”毫无心理准备的我无意识地说着,然后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污垢,做出一个等她上来后再一起走的动作,可回过身后发现‘效率很高’的凯瑟还懒洋洋地泡在淤泥池里不舍得上来。于是,我只好无奈地伸出一只手问道:“那只九头蛇不是已经安全了吗?难道池底下面还困着其它小动物?” 我见凯瑟不回答我,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补充道:“那可麻烦了,我还要等多久?” 凯瑟在淤泥池里伸出一只手,用力地一甩,然后抹掉嘴边的淤泥说道:“你不觉得你的手距离我太远了吗?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拉我一把吗?” 看来泡在淤泥中的凯瑟显然没有打算靠自身的力量爬上来,看来她的体力消耗比我想象之中严重。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应该早点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希望我怎样做。”我一边抱怨地说着,一边小心地沿着暴露在淤泥池表面的树根往前走。 幸好,要接近凯瑟现在的位置还是比较安全的。现在的我可不想把衣服弄成凯瑟那副特性。如果在一开始陪凯瑟下去还可以接受,可作为事后参与辅助行动的我,可不希望变成泥人的一份子。 尽管我是这样想着,可当我的手碰到凯瑟的手时,还是成为了她的同类。 当然,我敢肯定不是因为我失手所致。 “为什么?”我呆在淤泥池里问待在我身边的凯瑟。 “刚才是我错了,下来后发现池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危险。只要你乖乖地留在这里不跑到池中心去……而且,即使你有危险,我也会救你的。”凯瑟少有的温柔地向我地解释道:“有些东西看起来很肮脏,其实是很干净的。” “可我没有说‘我想下来’啊。”我打断了凯瑟的话。 “因为我想找个人陪我,这样比较温馨,不是吗?”满脸泥巴的凯瑟微笑道。 “我对这种形式的温馨没有什么好感,也许将来会适应的。”我说。 虽然凯瑟一边说一边温柔地为我擦掉脸上的泥巴,但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其实据我所知,她手上的泥巴比我脸上的还多,所以我脸上的泥巴并没有因为凯瑟的重复擦拭而减少到,反倒好像有增加的迹象。 “那你慢慢适应了,我先上去哈。”凯瑟高兴地说着便轻松地靠自己的力量登了上池边步向那只九头蛇。 “哦。”我点了点头应道。 看到凯瑟的笑容,心里面觉得暖暖的,这种感觉我很喜欢,幸好还能见到凯瑟。可呆在这里会温馨吗?怎么我不觉得?刚才大家都在,好像还可以接受,可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了。还是不明白…… 不管了,我也要上去! 沼泽里的河流就像大型生物们的交通主干线,不过偶尔也会有阻塞的时候。就在我悠闲地躺在九龙蛇的背上问凯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骑天空飞来飞去的那些毒龙’时奇--書∧網,九头蛇忽然放慢了前进速度,警觉性我可不是没有,但就我看来周围并没有值得让我们此刻的坐骑停步的强大存在。 凯瑟对我作出一个‘别发出声音’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我们前方的水面。尽管我没看到水里面有些什么,但水面上不时传冒出的小气泡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好像不是沼气呢!会是什么呢? 九头蛇依旧缓慢了前进着,气泡的位置也随着越来越接近我们了,我伸手向背上的剑柄摸去,可是却被凯瑟制止了,她只是平静地对着我摇摇头。 出了事谁负责?可是……我不会唇语…… 于是,我只好无奈地看着池面等待着。直到距离足够近时,九头蛇主动地向气泡的中心探出其中一个头颅,直径达到1米的脖子沿着水面缓慢地来回查探着。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气泡群底部,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九头蛇作为诱饵的头颅已经抽身离开对方由下而上地探上来的巨嘴,九头蛇的其余八个蛇头立即同时分别扑向巨嘴的两侧,在那张巨嘴还没来得及合起来前把它咬紧,接着拉开,待刚才作为诱饵的头颅重新探进那张深黑色的大嘴里,一口一口地撕咬,把巨嘴中的舌头撕碎。 河底里失去了舌头的巨兽没有能力发出半点能代表痛苦的声音,大量的鲜血染红了河面,河岸两旁的翼兽们都高高地升起等待着时机,九条粗壮的脖子就像九根肌肉发达的触手一般,一块一块地把那张暴露在河面上的巨嘴撕成碎片。 由于九头蛇的食量有限,所以始终我没有机会看到隐藏在河底的是什么。 “刚才那只是什么?”我问。 “巨嘴。”凯瑟。 “就这样?”我又问。 “就这样。”凯瑟。 “为什么你要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九头蛇而不理会巨嘴的生死呢?”我疑惑地问。 “因为我们不是旁观者。”凯瑟。 第七十四节 “你可以叫它把头移开一点吗?”我问。 “它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凯瑟。 “它不是刚吃饱了吗?”我又问。 事实上,有机会在如此近的距离目睹九头蛇的进食过程,我是感到有点震撼的。不过到了现在,我更多的是担心。我到底是否应该提出着陆的请求呢?如果在如此接近的距离发生冲突,我想在我拔剑之前就得被九头蛇强大的口腔肌肉压成碎片了。 不知道是不是九头蛇知道我的想法,此刻,它正用它的巨口向我喷着口水。 在凯瑟的引领下,我们脱离了原本的河道,改为向沼泽的深处进发。 在茂密的林木深处住着一些奇特的人们,他们有着青绿色的鳞片,而他们之所以让我认为他们是‘人们’,主要是因为他们穿着简朴的衣服和懂得用两条腿来走路。至于他们会不会说话,我不知道,反正我半句没听懂他们那些杂七杂八的叫声。 “我想,他们的远房亲戚也许认识我们身下的九头蛇。”我看着脚底下那些正四处乱窜的人们说道。 “为什么?”凯瑟。 “不见他们都指着我们大叫,然后才跑开的吗?”我说。 “你认为两件事有关联?”凯瑟。 “是的。”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凯瑟。 “不见你找回来的九头蛇好像也满喜欢他们吗?”我指着那些正在被追得到处乱跑的人群说道。 “也许他们不久前见过面。”凯瑟。 “那他们的数目就不会剩下那么多了,不是吗?”我说。 “也许他们的同类曾经见过九头蛇,而九头蛇也因为曾经见过他们的同类而喜欢上他们。”凯瑟。 “那他们的同类大概没有机会告诉他们九头蛇是长怎么样子的了。”我不满地说道。 “也许他们在教科书上看过。”凯瑟愤愤不平地说道。 为什么凯瑟就不愿意认同我的观点呢? 随着一支支木箭在头顶上飞过,一条浮在水面上破落的小村庄渐渐呈现在我们面前。九头蛇肆意地践踏着我们眼前的一切……那些几乎是碰一碰就倒的房子。直到在一所相对比较大的树屋前,我们停下来了,而他们也停下来,或者说,本来正在试图反抗的人们都跑光了。而我,也似乎渐渐明白了。 “你曾经来过?”我问。 “也许。”凯瑟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从九头蛇身侧滑到水面的木板上。 “也许?来过就来过,没有来过就没有来过嘛!”我对这个不负责任的答复抗议道。 而凯瑟只是草草地回答道:“忘了。” “你早就打算来了。”我用肯定语气猜测道。 “只是路过而已。”凯瑟头也不回地攀上了树屋,于是,我只好紧跟在她身后看个究竟了。 总觉得……那块‘路牌’,一定有着某些意义的,凯瑟一定知道一些东西,但她却选择了欺骗我。也许,是我错了,她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 在树屋里,我静静地站着,思考着,而凯瑟则忙着到处找东西。时而翻开别人家的箱子,时而对墙上的饰物使用暴力试图把它们支解。 “需要我帮忙吗?”我问。 “不要。”凯瑟。 在找什么呢? 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我没有问。因为我不想让她找到理由拒绝我,以及欺骗我,所以我只是在默默等待,等待她愿意带我离开。 最后…… “不在,走!”凯瑟。 终于可以走了…… 凯瑟走到门口又很不甘心地说道:“不,一定就在这附近!我深信。” 于是,我们又先后进入了多间小木屋。一直等到凯瑟搜到甘心为止,我们才再次登上九头蛇。 看到凯瑟不高兴,于是我随口说道:“他们一定是很伤心了吧?” “为什么?”凯瑟。 “因为他们的房子都被凯瑟弄坏了,他们一定无家可归了,要是今晚下雨怎么办?”我说。 “要是今晚下雨,我们一定会比他们惨的。不见他们这一族,全都很喜欢水吗?”凯瑟微笑着说。 “好像是呢!”我高兴地应道。 “知道我在找的是什么吗?”凯瑟突然神秘兮兮地问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 “不想知道吗?”凯瑟。 “想啊!”我兴奋地应道。 “送给你的礼物。”凯瑟从衣服里取出一条项链,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我的手中。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我本来不想送这个给你的,真的不想。要是身上带着一件更好的礼物,一件更能表达我心意的礼物……就好了。但是,现在我身上除了这个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送得出手的东西了。尽管如此,你还是不可以扔掉哦!”凯瑟温柔地把手放在我握着项链的手上,然后轻轻压紧,好像生怕项链从我手中偷跑出来一样。 “那……为什么要送给我?”我问。 “因为我希望你因为遇到我,而有所改变,至少,能在你今后的随身物品上看到变化。我希望,你出了这片沼泽以后还能记得我。”凯瑟。 “这么说,你不会陪我上路了?”我惊讶地问。 “是的,只要你再经过一片荆棘林,就会找到你所找的传送门了。至于我,在你离开这片沼泽前就会离开你。不过不用担心,这只九头蛇会把你带出这片沼泽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要相处好哦!”凯瑟。 “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吗?”我问。 “不知道,也许很难再有机会见面了。在告别前,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凯瑟。 我摸了摸背上逆十字剑,然后鼓起勇气说道:“有!这把剑,送给你!” “为什么,想我记得你吗?这,好像也是你唯一的财物呢?看来你的随身物品,终于因为我而起到决定性的变化了。”凯瑟笑道。 “不是的,我才不要你记住一个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我呢!我把这把我心爱的剑送给你。是因为只要你不死的话,我想我们一定还有机会再见面的,在此之前,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哦!”我说。 “很奇怪的说法呢!我又不会用剑,一把剑又怎么能增大我的生存能力呢?但是,还是谢谢你。”凯瑟笑道。 第七十五节 “对了,你不是说要离开的吗?”我对坐在我旁边迟迟没有动身的凯瑟提醒道。 “我只是想早点告诉你,让你好好地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间而已,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凯瑟。 “不是,只是想有个心理准备而已。”我。 跟凯瑟在一起的最后一段‘宝贵’的时间里,并没有为我增添到任何特别的回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在取回自由之前得到些什么,因为我害怕再次‘失去’。 离开了凯瑟就意味着离开了九头蛇,实际上我对这一族并不了解。 刚告别了沼泽林就遇到一片白茫茫的荆棘林,尽管茂密,但荆棘林中仍然有着那么一个特别稀疏的缺口,远远地看去,就好像是为我而设的。可当我走近时才发现这个缺口也许真的是为我而设的。一个暗黄色的小不点从荆棘丛中冒出来,只有我一半高度的它驮着背用诡异的动作绕着我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我感到有点不耐烦正想开口问它什么回事,它终于开口了。 它瞪大眼睛舞动着那细小的双臂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异地的旅人啊!我是这片神圣森林的掌管者,伟大的妖精之王。回答我的问题。异地的旅人啊!你为什么要经过此地?” “我要去精灵的国度,你知道它们住在哪里吗?伟大的妖精之王。”我问。 连名字都没有的妖精之王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它用更低沉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通过这里的话……必须用东西来交换。” “我身上只有一把剑和一条项链,剑不是我的,项链很重要,所以两样东西都不能交给你。”我清楚明白地说道。 “你可以留下双手。”矮小虚弱的妖精之王提醒道。 我看得出我眼前的勒索犯没有丝毫的魔力,而它却明显无法识破我的人类伪装。也许这个世界上有着非常多的同族王者,但我仍然不相信我眼前的它能成为它以外的生物的王。 “双手不能给你,我可以用生命来换吗?”我不耐烦地问。 “你真是笨啊!异地的旅人,你的生命都没有了,难道你认为自己还能离开这里吗?不过也没关系,笨蛋的灵魂对我来说也是……咳……”勒索犯刚说到这里,喉咙已经被我的右手狠狠地捻着了,我一手把他按在荆棘上,而它则痛苦地划动着双手和双脚。 “我用你的生命来交换,带我到我想去的地方。”说完后,便随手把它掷到前方不远处让它带路。 “我会用诅咒,我有无穷的法力,我会……”矮小驼背的勒索犯忽然停止了它那喋喋不休的叫声,随着泰特瑞利亚之剑的火焰划过,分立在我两旁的荆棘纷纷像似在为我让道一样向远处退出。 “大人,放过我,放过我!我会带你去那个地方,请千万别杀我。”诈骗犯跪在地求饶道。 我看着前前后后的变化,它害怕的并不是我的力量,我的力量明明伤害到它了,可它却还说要诅咒我。而泰特瑞利亚之剑呢?只要稍微露出一点锋芒,就连荆棘也会让路。 “看来你特权还真不能小看呢?”我对泰特瑞利亚之剑说。 “这个特权暂时归你,不过我得提醒你,只是暂时!”泰特瑞利亚之剑说。 “我怕我早晚会玩上瘾,你实在太有魅力了,每个人都怕你。”我对泰特瑞利亚之剑说。 “只有邪恶的心灵才会畏惧我。”泰特瑞利亚之剑说。 “这么说,一路上我还没杀过半个你心目中的好人呢!看来我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来着。”我对泰特瑞利亚之剑说。 “你……只是一只魔鬼!没有谈论善良的资格!”泰特瑞利亚之剑说。 在荆棘林中,一个老旧的石台前,我知道这次征途终于步入尾声了。 我踏进了次元门,当我的双眼再次被阳光刺伤时,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精灵的世界。 这里同样是一片树林,不同的是,在远处的天边,我看见一块漂浮着的大陆,大陆中心有一座石塔。泰特瑞利亚之剑告诉我,那里并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但是只要到了那里,将会有人为我们引路。 虽然我和泰特瑞利亚之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到达那块浮在空中的大陆,但我还是向着那块大陆的方向前进着。因为我相信不是所有的精灵都会飞的,所以在这片树林里也许能找到一些会飞的动物。 然而我不但找到了一头会飞的动物,而且还同时发现了一名骑在银飞马上漂亮的巡林员姐姐。她有着一头我最喜爱的飘逸长发,清秀脱俗的容貌,当然还少不了暴露在短裙下的修长玉腿。 起初,她一张开嘴巴就魔鬼前魔鬼后的要求我立即离开。不过她还算一位喜欢讲道理的大姐姐,所以我也有了可以解释的机会。 本来还在担心精灵们取回泰特瑞利亚之剑后,很可能会顺便解决掉我的。可是,也许是因为粘到了泰特瑞利亚之剑的光。尽管巡林员姐姐依然魔鬼前魔鬼后地称呼我,但是对我的呼唤,还是充满了温柔和体贴的。 虽然巡林员姐姐一再要求希望由她和她的那些姐妹们把泰特瑞利亚之剑送到精灵公主手中。而我也不是不信任她们,但问题是,我可是为了自己的自由才把泰特瑞利亚之剑送回到这里来的,可我的自由还没到手,怎么可能把泰特瑞利亚之剑交出去呢? 于是,正如我当初所想的,这个世界一定还有很多我没有见到过的漂亮大姐姐。而且,她们都会对我好好的。 此刻,我正乘在一匹抽签赢了的银飞马背上,舒服地贴着巡林员姐姐的秀发并且嗅着她的身体不时散发出来的体香。在我前后上下,无数的大姐姐都在守护着我,她们像押送着一件比她们自己的生命更宝贵的物品般守护在我身旁。虽然我知道她们重视的仅仅只是我手中的泰特瑞利亚之剑而不是我,但我还是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尽管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但好歹我也不是一名白痴。在看到她们隐约望向我时的那种刺热的眼神,我知道她们无时无刻都在对我手中泰特瑞利亚之剑虎视耽耽,所以我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 她们虽然表面上说是守护我,但我知道她们同时也在押送着我。对她们来说,也许我只是一件不会动的物品而已,就像装着一件宝物的箱子一样。虽然我始终都不肯把泰特瑞利亚之剑交给她们,但只要她们把箱子带到开锁专家的面前,她们就能把宝物取出,然后把箱子扔掉。 第七十六节 我的想法没有错,在那块漂浮的大陆上,通往石塔中央的室内走廊里等待着我的是一场决斗。她们为我准备了对手,那是一名身披银铠的女剑士,我看不到她的脸……甚至她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只是凭借那看似重型的铠甲,我估计她的动作大概会非常笨拙,只要泰特瑞利亚之剑不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舍弃我的话,第一招火焰就可以把她干掉。 只是……我真的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干这么无谓的事呢? “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伤害谁,而是为了进行一项无论对我还是对你们来说都同样重要的交易……一场平等的交易。没有人会因此而受伤,大家都只会从中得到好处,难道你不明白吗?为什么你还要阻碍我的去路呢?”我问身前那位剑士。 “你错了,我们的立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当你得到你口中的‘好处’时,就意味着我所守护的精灵们将会受到某种程度的伤害,尽管这种伤害有其时效性或者现在并不明显。 难道你不懂吗?除了战士之外,没有任何精灵愿意见到你。但是,无论你是别有用心或是什么理由,我都得感谢你。因为是你把泰特瑞利亚之剑送回来的。那是我所敬爱的老师留给这一族的礼物。 我不像之前你所见到过的那些温纯的巡林员,我没有她们那么好说话,因为我是一名战士,我要守护这一族。现在,我只说一次,把泰特瑞利亚之剑交给我,然后离开,我留你一条性命!”银铠女剑士。 “泰特瑞利亚之剑,你是……别人留给精灵族的礼物吗?”我第一次如此谨慎和尊敬地问泰特瑞利亚之剑,因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不幸到碰上跟泰特瑞利亚之剑真正主人有关系的人。 “是的,她的名字叫提亚格特兰道……是一个伟大的人。”泰特瑞利亚之剑用向往的语气说道。 “我能战胜她吗?”我问泰特瑞利亚之剑。 “提亚……如果是提亚的话……她曾经战胜了最厉害的死神,消灭了数目庞大的亡灵军队,还打败了冥王,你能办得到吗?”泰特瑞利亚骄傲地说,说得就像自己的功劳一样,不过也许真的有她的功劳。 “那她的徒弟呢?”我不甘心地继续问。 “像这种小角色,我怎么可能……不!只要是跟提亚有关的人,都一定在你这只魔鬼之上。”泰特瑞利亚之剑高兴地说。 “那……你会为了她,舍弃我吗?只要她赢了,你就能回家了,而我……”我失望地问泰特瑞利亚。 “魔鬼,我记得我不曾跟你勾结过,但是,我们之间的‘互相换取自由的交易’仍然有效。”泰特瑞利亚之剑。 虽然不是我最想得到的回答,但我仍然有希望。泰特瑞利亚的火焰拥有同化黑暗力量的性质,像刚捡到那家伙时一样,根本不需要她跟我合作,只要用我的魔力引导她的火焰就行了。 “我拒绝!”我提起泰特瑞利亚恶狠狠地回答那名女剑士,即使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那个人是传说中伟大的人物的弟子,也不管是赢还是输,身为背叛者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吧!作为对你把泰特瑞利亚之剑送回此地的敬意,我让你先出招,但在那之后,我就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不是我自夸,我对自己武力是有绝对的自信的。要是你能杀掉我,今后只要你不做非常过分的事,大概不会有精灵使用武力阻拦你,但是,就像其它邪恶的魔鬼一样,在我手中战败的下场只有死!”女剑士厉声说道。 既然是指定由我首先进攻的话,那我就有更多的准备时间,根据走廊的宽度,第一招用大范围的火焰进行压制打击,即使干不掉她,只要她稍露破绽,我一发力就可以直接在超近距离之内进行刺杀。退一步说,即使她能避开,甚至真的毫发无伤,凭她那副铠甲的重量以及她刚才走路时那沉重的步伐,我也有足够的时间重新部署。 一想通了,我马上行动起来,瞬间催动大量的魔力引导泰特瑞利亚的火焰进行大范围扫射,一片蓝色的火羽照亮了整条长廊,几乎没有回避的缝隙。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对策,向前就刺杀,向后就回避,不管我的选择是什么,我心信能在一瞬间完成。 然而,我错了,一个银色身影直接穿透火羽,当我反应过来时,双脚已经不受控制了。坚硬的地砖结结实实地与我的胸口相碰撞。身后传来那个人的声音:“圣焰是伤不了我的,不过你竟然想到用黑暗力量进行引导真是吓了我一跳。” 到处都是血腥味,趴在地上的我艰难地向后看了一眼,满地都是血,我知道,那一定是从我身上流出来的。尼斯姐姐送给我的身体……竟然被拦腰砍成了两段。 我又向右看了一眼,剑……还紧紧地握在我手中,心底里面的一股力量似乎被燃点起来,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尽管心里明白已经没有赢的可能性了,但我还是使劲把握着剑的手缩回来,直到右手被刺穿,手指被踏碎,泰特瑞利亚之剑离开我手中的那刹那。 “不要再挣扎了,虽然身为一名对自己的武艺自信的战士,我知道不应该对一名战败者如此无礼,但你必须知道,你只是一只魔鬼。”随着她话音刚落,又一剑刺到我背上。 我用仅有的左手伸向前方,遥遥地望着走廊的尽头,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拖动着残缺的身体。我感到身体越来越轻,也许是内脏正一块一块戮离,也许是……我的左手变得更有力! 自由!自由!我心里面叫着,仿佛只要一直叫下去就会拥有无穷的动力,直到从嘴巴高呼出声,直到…… 当我再次挣开眼睛时,以为自己在做梦,当看清现状后却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善到,我上半身被4根长约1米的银针钉在画着奇怪图案的墙壁上,仅有的血液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也不知道已经滴了多久了,只看到地上的血滩中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干枯。 “我好像低估了你,你的生命力超乎想象。我承认在此之前,我没有遇到比你更顽强的魔鬼,既能承受圣火的炔烧,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死掉。为什么?”靠在墙上的女剑士问道。 第七十七节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即使我告诉她,我是亡灵巫师,我想她也不可能放过我的。而在我醒来以后,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 “项链呢?”我问。 女剑士离开了墙壁,一边玩弄着凯瑟送给我的项链,一边走到我面前说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低声求饶才对吗?项链的话,好像蕴藏着一些邪恶的气息呢!是暗属性的守护之物吧?不过可惜,你用不上它了。” 守护之物……原来那不是普通的项链吗?凯瑟她……是为了要守护我吗? 随后,我看着银铠女剑士把项链扔到地上,然后‘啪啪’地辗成碎片。一想到以后都没有机会见到我心爱的……曾经赐予我情感的尼斯姐姐,还有那些我喜欢的……曾经喂过我吃东西的人,我感到有些不知名的液体从我的右眼划过脸蛋掉落到地上的血滩中。 “不准哭!”女剑士一剑刺穿了我的左胸,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别以为这种肮脏的手段就可以动摇我,如果不是怕明天的洗礼仪式无法顺利进行,今天就把你剁了!” 红色的碎片夹杂着血尘沾到我的左脸上,我凝视着我新的伤口,我的身体已经不可能修复了,已经没有希望了,那……我还在介意些什么呢? 那种什么都不想去想的感觉,大概就是‘绝望’吧…… 既然没有希望……同样也不会再去想什么是绝望,凝视相当一段时间后,我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再去想,就像一块没有思考能力的木头一样,时间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当我再次被强行弄醒的时候,一些披着绿袍的人把我扔进一个木箱子里,之后我知道我被运走了。火焰在燃烧着,我听到人们的高呼声,不知道是不是每个被称为魔鬼的孤立个体都是这样的命运呢? 金色的火焰一点一点地撕开木片,火舌正在侵吞我的身体,我感到有一股力量把我的灵魂抽离肉体。 黑暗中,我是一颗发光的蓝色晶体,静静地漂浮着。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然而,这次跟我在一起的,不是那位拥有紫色瞳孔的美丽淑女,而是一只金色的大火鸟,在她的身上散发出灿烂的光辉。 “你是谁?”我问。 “莱德菲尼克斯,跟泰特瑞利亚齐名的另一把剑,我所守护着的人们,称呼我为金色的圣剑。”莱德菲尼克斯。 “你是来消灭我的?”我问。 “我感谢你。泰特瑞利亚给予你的承诺,将会由我来实现,我拥有斩断契约的力量。但是,当你取回自由的时候,便是你真正意义的灭亡。”莱德菲尼克斯。 “为什么?是我把泰特瑞利亚送回精灵族手中的。在此之前,我甚至背叛了一些信任我的人。可是为什么你们却要这样对我?难道破除契约之后顺便把我杀掉,就是你们那些所谓的承诺吗?”我问。 “尽管我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的责任,但此刻我也只能向你道歉。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补救的方法了。如果我不消灭你的话,你的仇恨将会危害到我所守护着的人们。”莱德菲尼克斯。 “或许你拥有不付出任何代价消灭我的能力,但对于背信弃言的你们,我所能接受最大的让步是……我将不会追究你们这次对我所做的一切伤害,我所需要的……仅仅是承诺中的‘自由’和继续存活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仍然坚持要把我消灭吗?用你们那高贵的尊严来交换?”我说。 “忘记仇恨需要很大的勇气,你能办得到吗?”莱德菲尼克斯。 “被理性所支配的我,不会被你口中的仇恨所迷惑。”我说。 “你是我见到过的,最伟大的勇者之一。所以,我愿意相信你。回去吧!勇者,我会引领你离开这个曾经伤害过你的地方。在此之前,所有归属于黑暗的契约都会消失。”莱德菲尼克斯。 在金光的照耀下,无序哥哥和蝴蝶哥哥的契约也伴随着我的自由而消失了。也许蝴蝶哥哥还会再次接纳我,但跟无序哥哥大概已经无缘了吧。尽管有点可惜,但自由才是最重要。从前的我,用心灵的自由来交换肉体的自由,而现在,则为得到心灵的自由失去而了肉体,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我仍旧存活着,所以我拥有存活下去的义务。 在莱德菲尼克斯引领下,我离开了精灵的领土,也许我今后都不会再来了吧。 我在空间中漂浮,空气对我来说几乎是没有阻力的,但是相对的,我似乎无法进行移动以外的任何活动。 看不到也听不见。 如果不是那些微小的生命吸引了我的注意,并把我引领到它们那里,我甚至有点怀疑我是不是还存活着。 全因为有它们陪伴在我周围,不久后,我终于学会了以另一种方式理解这个世界。 大家都在吃东西,不停地吃……不停地吃……好像生下来就是为了进食,但到底在吃什么呢? 不知道…… 现在的魔力甚至不足以驱役一具傀儡,我能做什么呢? 跟它们结合吧。 它们是生命体,拥有属于自己的动力,更重要的是……只有它们不具备抗拒我的意志。 我在吃东西,我们都在吃东西,不久后又变成了只有我自己在吃东西,又或者说,构成我的它们都在吃东西。 直到一双发黄的大眼睛张开时,我才看清楚我们在做什么。 无数的蛀虫汇聚在我的脚下……我的脸上……不!应该说,我的整个身体就是由那些白嫩嫩的蛀虫构成的。我在同化着它们,一些蛀虫不断从我身上掉落,而另一些则渐渐形成了我新的皮肤。 我发现我显然在一副棺材里面。如果我身边的尸骨不是一个巨人的遗体,我想我现在的高度不会超过30厘米。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吃了,我唯有期望出到外面有其它东西可以吃。虽然说做到地鼠就会挖洞,可当我辛辛苦苦爬到地面上时却不幸地发现自己并不是身处于一个大墓园中,四周都是树,是森林吗? 全身乳白色的我暴露在黑暗中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夜里,我躲在地底下的棺材中以避开那些夜间觅食的魔兽。在白天,除了蜘蛛以外,只要是看起来比我个子小的,我都毫不留情地放进嘴里。我的身体有着非常良好的吸收和同化能力,以至我经常都处于异常饥饿的状态下。 第七十八节 每当想起那名守护精灵族的女剑士,我就会非常不解,为什么她要如此伤害我呢?为什么她不接受我的解释呢? 我明明帮助了她们…… 也许异族的感受对她来说是不重要的,就像我不会去思考那些在我嘴里的甲虫们的感受一样。我不知道它们是否愿意帮助我,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十分饥饿,非常需要食物而已。 渐渐的,我的身体储备了一定数量的可分配资源。为了拥有更大的生存机率,我把一部分转化成毒素,藏在体内一些特别的管道里。 直到有那么一天,森林深处一只魔狼咬断了我的一条手臂。尽管沾在它的舌头上的毒素让它放弃了吃掉我,甚至好几天不能再吃其它东西,但我也好不了多少。饥饿、虚弱、无助、无时无刻都陪伴着我,仿佛只有它们才是我所能拥有的财富一样。 我在地上捡起了那条被魔狼遗弃了的手臂,随手扔进肚子里。除了吃掉,我想不到任何补救的措施。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森林里的肉食资源太少了,而想分享的吃肉动物又太多,要避开那些危险的生物,最好的做法是远离森林中心,但那意味着另一个问题,就是太接近人族的聚居地了。 现在的我甚至经受不起一名重装步兵的一次‘头盔投掷’,但那些重装步兵是否愿意用他们的头盔来掷我又是另一个问题。跟莱德菲尼克斯的对话,对我来说是一场巨大的外交胜利。尽管一切看起来都是我应得的,但就交易本身来看,我用来交换我的生命的代价‘尊严’, 是她们的‘尊严’,而不是我的‘尊严’。实际上我用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换取了属于我的东西。 为了进一步增大我的外交优势,我必须拥有一个不能让人一看到就‘知道’是敌人的中立形象。力量源以及魔力的属性也应该做到‘看起来’中立。 在我的那副棺材里面,我用十分有限的资源重塑我的外型。现在的身体太小了,要伪装成人们认识的生物,一方面必须是可以携带魔力的,另一方面既不能是有害的,受歧视的,也不能是可以轻易当野味吃掉的。 我首先联想到的是龙族,尽管我对这一族并不了解,但我相信那些看到我的人也不至于比我更了解。 要仿制出龙族的鳞片对于我现在的组织结构来说比较困难,反正我不可能骗过真正的龙族或者是那些对龙族有研究的人,所以我决定干脆放弃鳞片。只要人们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即使只是具有争议性的外表也没太大关系,因为有争议就代表有机会。 另外,由于我没有发达到可以用来飞行的肌肉,为了迷惑其它生物,我放弃了传统的龙翼,换成像还没开始发育的羽翼,但其实是肉质的。 白色……在很多人心目中是代表善良的颜色,尽管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但我还是决定保留这种整体颜色,至于眼睛,则改用水灵灵的浅蓝色进行搭配。 调节完皮肤表面的弹性质感后,我找到森林边缘的一个小水池,在平静如镜的池面上照着自己的样子,眨着眼睛,不时转过身试着摆动那从来都不曾存在过的小尾巴,或者扇动着背后那同样不曾存在过的双翼。 突然,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透过那缓慢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我可以确定对方是个用两条腿走路的人。气味方面,现在的我还没有进化出强大的嗅觉。但我知道这些自以为拥有高度智慧的生物一般都具有缺乏观察力的特性。所以我只是迅速躲起来,而没有逃掉。因为等那个人走了以后,我还需要继续照‘镜子’的。 那是一个女人,大概16岁,青春亮丽的容貌,棕色长发,画着各种白色图案的浅蓝色长裙,两边耳朵各挂着一颗粉红的大宝石,胸口……胸口还有一块非常大块的,我想要! 她站在池边四处张望着,一会儿后,她把衣服一件一件脱掉,叠好,并把那三块大宝石放到衣服上。仿佛一切都是为我而做的,直到她步入水中时,我心里乐滋滋的。虽然她的小白兔也很可爱,可是对我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我迅速潜行到目标位置,伸出细小的爪子拉起裙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具有不明魔力的宝石包裹起来。 “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是身后激起的水花。我心里一惊,一口咬住裙子边缘便不顾一切地跑。 我心信……这些宝石一定会对我恢复力量有帮助的。 在一个位于根室的树洞里,我确定没有追兵后把裙子平铺在地上,然后趴在裙子上一块一块宝石检查着。这些宝石里有着微弱而流淌的光,看起来非常奇妙。 不知道是不是宝石的魔咒。 次日早上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当我刚张开眼睛时见到一张可怕的脸出现在我的树洞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处,不是昨天我见到过的那张美丽的脸,而是一张更熟悉,但不管任何时候看都没有此刻可怕的脸。 全身血红的恶魔在沉默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感到我的身体在颤动着,空气仿佛因为恶魔的凝视而凝固,巨大的压迫感让我本能地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碰到树洞内壁才硬生生地停止下来。我看着那只堵在我家门口的恶魔狡狞地笑着的样子,再看了一眼我双手正紧紧地抱着的宝石,忽然有一股想要割出去一战的勇气,尽管又是一场可以预料的败仗…… “终于找到你了!”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变强一点再来找我呢? 我的心……在痛…… 反正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是了,还会害怕些什么?还需要害怕些什么! 魔爪正一点一点地靠近我,仿佛在试探着我的耐性,我猛地向前一扑,一口狠狠地咬下去,终于尝到了久违的鲜血,而恶魔则把魔爪缩回去痛苦地咆哮着。不过紧接下来,我知道我有限的命运可以预见…… 第七十九节 “哗!我被咬了。”一个巨大的喊叫声震动了我的整座住所。 远处的另一个声音无奈地回应道:“要取出宝石有很多种方法啊!谁叫你把手伸进去的。” 话说趴在我家门口活像一只大怪兽的蕾依莎被我咬了一口后还不知死活地把手指头靠过来,我承认她耐心地看着我的眼里充满了关怀,很大程度上削减了我对她的敌意。不过蕾依莎曾经欺骗过我,所以我并没有因为她的表面友好而放松警惕。 “不用害怕,姐姐没有恶意的。这个东西对你没用,不是吗?抱着它多辛苦啊!怪可怜的,不如把它交给姐姐保管吧。”蕾依莎温柔地说着,她的手明明可以伸得更长些,但却仍旧搁在那里不时用受伤的手指头轻轻碰触我抱在怀里的宝石。 难道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她一样白痴么? 此刻依然紧紧地抱着宝石的我又重新退后了两步。总觉得她那不怀好意的手指是想碰我的身体多于我身前的宝石,所以我也不自觉地把宝石挡在前面当盾牌用。她手指每次往前轻轻弹一下,我就把宝石伸前挡一下,大有勇者斗恶龙之势。不过当然我才是勇者,她是恶龙啦! “你好可爱哦!要跟姐姐回去么?只要有了这些宝石,姐姐就会有好多钱,到时吃香喝辣的少不了你。”蕾依莎继续温柔地诱惑我。 面对突然改变战术的蕾依莎,尽管我不太喜欢喝辣的,但还是忍不住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宁死不屈地抵拒着。由于我越战越勇,蕾依莎开始抵挡不住了。我步步进逼之下,蕾依莎的魔爪终于被我击退到我家门前,而一直沉醉在食欲幻想中的我却突然发现自己早已不在树洞中,接着在一双魔爪合围之下,我不幸地被捉获了。 “怎么那家伙这么笨啊!”科茵站在一旁说道。 “才不是呢!它一定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特意跑出来的。”蕾依莎高兴把我抱入怀中,让我跟久别的小白兔们有了重逢的机会。 科茵一边捡起地上的宝石一边说道:“明明就是你把它捉出来的,不服的话,你松手试试看。” “不管了,等它被我喂熟了,它就知道我有多好。我要把它养大,然后让它做我的坐骑。”蕾依莎。 我听到蕾依莎的话,总算松了一气。看来她不仅认不出我,而且还可能养我相当一段时间呢!等我回复力量后,倒有点兴趣让她成为我的坐骑看看。至于科茵,则让我明白到蕾依莎为什么会找到我。因为科茵曾经说过,他仅掌握的两种魔法的其中一种是‘查找矿石’。 不过说到底,我之所以被捉住,并不是因为我贪吃,也不是因为蕾依莎漂亮,更不是因为我笨,而是现在我所处的角色不一样了,看待他们的角度也就不一样了,从蕾依莎望向我的眼神中,我感觉不到从前的危险。 我突然挣脱了蕾依莎的双手,爬到她的肩上,一把捉住她的秀发放肆地添了她的脸蛋一口,而她则对科茵淡淡地笑着:“你看,它这么快就跟我那么友好了,我就说一定没问题的嘛!” 一路上,穿着星袍的蓝色科茵都表现得很想知道这些宝石都底是属于谁的。当然他的意思不是说宝石到底归蕾依莎还是归他所有。因为两者的力量对比是那么的明显,以至连我这种没事只会爬来爬去的小动物都不买他的帐。科茵所在意的是我拖回来的那条裙子,他说他不想占有她人的财物。 而穿着战裙的红色蕾依莎则始终把‘宝石宝宝是我先找到的’和‘我不管’挂在嘴边,仿佛完全忘记了当中有科茵的功劳,当然就更别提我这位宝石的前任拥有者了。 至于我,此刻正舒服地趴在蕾依莎的小白兔上,被蕾依莎用嫩白的双手轻轻裹着,一边感受着由凹凸不平的地面所带来的美妙震荡,一边听着香喷喷的小白兔主人对科茵的训话。 不知道何时开始,身旁的树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繁华的街道。而我最终被带到一所旅馆二楼的窗户前,还赶得及看蕾依莎口中美丽的日落。虽然失去了宝石有点可惜,可我还有吃不完的食物以及蕾依莎那捏着食物的……香甜的手指头作为补偿。 我喜欢会喂我吃东西的蕾依莎! 我一口一口贪婪地吃着,而蕾依莎则温柔地对我微笑着,仿佛此刻正在吃东西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很难想象眼前这位美丽的姐姐曾经是个阴险狡诈的敌人。也许所有东西都有它们美丽的一面,而我现在的形态正好是这种美丽的承受者。 这种奇怪想法让我有了想要见一见以前那些曾经遭遇过的人的念头,不知道她们见了我会怎样看我呢?不过说不定不喜欢的会把我一脚踢出房外。 “蕾依莎,我不想坏了你的美梦,可这小家伙根本就不是龙,我刚才已经查过图鉴了。我敢肯定它不是里面的任何一种。” 科茵把一本厚厚的图鉴放在我们面前。 “科茵,你知道图鉴是怎样制作的吗?”蕾依莎仍旧在细心地喂着我,一点把头转到科茵那边的意向都没有。 “当然知道了,我在学校学过的!”科茵红着脸激动地说。 “笨蛋!你听我把话说完!”蕾依莎往科茵头上随意敲了一下。而后者则痛苦地抱着头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啦。你没说完干嘛要问?” “我不是说制作图鉴的工序啦!我说的是,这本图鉴之所以能被制作出来就是因为有人曾经看过这些龙。但现在的问题是,你看过真正的龙吗?在现场看到的?”蕾依莎向科茵质问道,回过头来又像换了张脸般对我笑眯眯的。 过了好一会,科茵才低着头小声地吐出一句:“没有。” “那你是不是能在你的图鉴上加一张上去呢?”蕾依莎。 “如果你能让我把它带回学校的话。”科茵。 我听到科茵的话,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如果他所说的那所学校是之前被我放毒气的那一所,而里面的人又没有死光,我真的不想再去了。尤其是以我现在的样子。于是,我只好瞪着可怜的大眼睛对蕾依莎眨着,然后挨着她‘呜呜’地叫着,甚至还用双手抱着头学科茵一样装着可怜。 “你看!你吓坏它了。如果你想拿它去做你们那些无聊的研究的话,我就先把你扒光了放在桌子上做彻底研究。”蕾依莎恶狠狠地指着桌面说道。 “蕾依莎,你不觉得奇怪吗?它怎么可能听得懂我们说什么?”科茵红着脸一步一步后退着,似乎在害怕蕾依莎真的拿他做研究材料。 “像我这么美丽的女孩,能够跟动物心灵相通,难道就这么难让你理解么?”蕾依莎把我抱入怀里,用脸蛋贴着我亲昵地问我:“你说对不对?” 难道我能说不对么?于是,我大口地添着她的香滑的脸蛋以示我对她的支持。 第八十节 夜里,我站在窗台上看着天空上的星星想起了尼斯姐姐。眼泪从我的左脸划过,这是我特意留给自己的一项功能,以标志自己已经是一只知道伤心为何物的高等生物。 “在想妈妈吗?”蕾依莎醒了。此刻的她正卷曲着身子坐在床上静静着看着我,她的眼里闪着微微的泪光,好像刚刚哭过,又好像是刚计划要开始哭。 想妈妈……我转过身望向蕾依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好像没有听懂她说什么,又好像全都听懂,全看她自己领悟了。 “想回到妈妈的身边吗?有想念的人真好。”蕾依莎甜甜地笑着,然后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可是你走了以后我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不是还有科恩吗?科恩好像对蕾依莎蛮好的嘛!是因为蕾依莎不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资源,还是像科恩这种程度的东西对于蕾依莎来说根本不重要呢? 不管是哪样,现在的我似乎因为蕾依莎什么都有了。有房子住,有东西吃,也有小白兔陪伴。而自从重获自由以后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就算只是站着什么都不做也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可为什么我还会去想尼斯姐姐的呢? 难道我还不满于现状? 可是,因为什么都有了就可以不去想自己喜欢的人吗? 我不喜欢这样,所以我还是要去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为此,我需要获得力量,然后消灭那些阻碍我的生物。 在蕾依莎温暖的怀中,我感受着她的气味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上,蕾依莎说要去购物,她说她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同伴,而这个人不是科恩,甚至不是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 跟之前所说过的一样,这里是个繁荣的城市。在这里不仅住了很多富有的人,还住着很多这些人所养的小动物。 在夏露芙的家里,我遇到一只全身紫色,长得很像幼驴的低等生物,她叫贝安佩露。 “好漂亮的笼子呢!”我说话时用的是生物的原语。那是一种由大量精神信号组合的语言,不需要发出声音。当然也可以在对话时同时发出自己喜欢的声音,像‘呜呜’之类的。 “哗!你的尾巴好可爱哦!”这是贝安佩露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用你头上的角来交换吧!因为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角。”我说。 “不要,我才不要你的尾巴呢!”贝安佩露双手抱在头上,拼命掩住那不可能被遮掩住的角,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开。 “你不是说过很喜欢我的尾巴的吗?现在又不想要了?”我转过身摆着尾巴说道。 “想要……”贝安佩露红着小脸蛋从笼子中伸出双手努力地想要抚摩我的尾巴,可是她的双手不够长,而她又不愿意出来,至于我呢,是不会走过去给她乱摸的。 我在笼子外摆着尾巴,蕾依莎说我这部分最可爱了。虽然我不太明白什么东西才是别人眼中的可爱,但由于总是有人看着我的尾巴流口水。尤其是餐馆的老板们,他们恨不得把我的尾巴砍下来的眼神让我知道我这部分很有价值。 “可爱……”贝安佩露娇怜地伸出双手,然后又抱着头说道:“不过还不够我的角可爱。如果没有了它,我就不是主人所喜欢的独角兽了。” “原来你的主人对你的爱只有这种程度吗?我就知道。”我说。 “才不是呢!夏露芙的大腿漂亮!”贝安佩露大声喊道。 “我早就注意到了,蕾依莎和夏露芙都喜欢可以露出大腿的衣服,但那跟‘你的主人不爱你’这个问题有关系的吗?”我问。 “当然有了,夏露芙每天晚上都让我躺在她的大腿上听她讲故事呢!夏露芙的大腿好柔软哦!我最喜欢了,羡慕吧!你的蕾依莎是个只懂得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笨女人,她是不可能讲故事给你听的。”贝安佩露。 “低级趣味,你就知道整天躺在别人的大腿上什么都不干。不,你这种程度的小动物也只能躺在主人的大腿上而已,你又没有爪子,要是趴在小白兔上一定会掉下来的。而我就不一样呢!我可以趴在蕾依莎的小白兔上陪小白兔们一起做运动。蕾依莎的小白兔很可爱呢!虽然夏露芙的小白兔也可爱,但你又上不去,她们长得再可爱也没用啊!”我说。 “我说话的重点不是大腿,是故事!故事!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了。不过像你这么没深度的小动物是不会了解的。算了,我就随便说一个给你听吧!”贝安佩露。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老人,他和他的宠物好幸福好快乐地生活着。”贝安佩露望着天花板努力地回忆着。 “我不想听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因为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我表示我的不满。 对周围大多数事物的不了解让我明白到资信的重要性,现在不是听一只连自己为什么要待‘在笼子里等主人回来’都不知道的笨蛋谈历史的时候。 “别打断我!听我说完!”贝安佩露气呼呼地抖动着她全身那深紫色的毛发,她认真的样子让我不敢肯定我之前的判断是否正确。 “你真的不是一只驴子吗?或者是驴子的远房亲戚?”我问。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我是有着高贵血统的独角兽!我们家的夏露芙是这样告诉我的。”贝安佩露。 “可是我在书上看到过,独角兽不是白色的吗?在见到你之前,我没有想到独角兽的身体会和我差不多大,而且还会用两条腿走路呢。”我问。 “我也会看书,而且也已经看过好几本关于龙族的书了,可我还从没有见过没有长龙鳞的,你认为这样的书能相信吗?”贝安佩露气呼呼地反问道。 “也许……”身为冒牌幼龙的我的确没有见过真正的龙,所以也只得半信半疑地点着头了。 贝安佩露继续她的故事: “一天,老人的宠物指着老人盛满食物的盆子说道:‘我最近感到很不快乐,因为我没有尊严。为什么只有主人你才拥有用来盛放食物的盘子,而我就得趴在地上进食呢?’ ‘尊严这种东西很麻烦,你要的话你拿去。’老人把盘子中的食物取走,然后把盘子放到宠物面前,而自己则把食物放到地上,学宠物平时吃东西的样子趴在地上吃了起来。 宠物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盘子,眼巴巴地看着老人吃着自己心目中美味的东西,便问道:‘我的食物呢?’ ‘现在的我是尊严的施与者,你不应该通过请求我获得食物,因为这样你将无法获得来自我的任何尊严,我不期望你能把你的盘子盛满并施与我,但你得学会自己寻找食物。’老人说。 ‘尊严这种东西真麻烦,我还是不要尊严了,所以请把食物给我,盘子还你。’宠物说。” 第八十一节 “那只宠物是什么动物?”我问。 “不知道。”贝安佩露摇摇头,然后补充道:“但肯定是跟你差不多笨的动物。” “这个故事好短哦!”我说。 “是的,但你知道这个故事教育了我们些什么吗?”贝安佩露。 教育? “你的主人不希望你拥有尊严。”我说。 “才不是呢!我想说的是,我们吃的东西是主人们辛苦取得的,而主人们所拥有的特权也是主人们辛苦取得的,所以,我们应该满足于主人给予我们的爱,而不是要去要求更多的东西。你们家远没有我们家富有,但按你所说的,所以你应该满足的,而不是指责。”贝安佩露。 “我没有指责啊!”我说。 “你刚开口第一句就是。”贝安佩露。 第一句话?那时候她听了好像还蛮高兴的。 “我不过是说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笼子而已,但笼子终究是笼子。我没有说蕾依莎不爱我,因为她离开这里时没有把我放在笼子里。”我说。 “我就知道你很介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因为你的蕾依莎只是一名贫穷的剑士,她甚至没有属于她自己的房子,所以你也不可能拥有这么漂亮的笼子。”贝安佩露添着困着自己的银色线条自豪地说道。 “我本来还想放你出来的。”我说。 “我不会离开笼子的,因为那是我所爱的主人送给我的礼物,我可是一只很乖的宠物呢!”贝安佩露。 “贝安佩露,你太可爱了,我好喜欢你。”我说。 “夏露芙也常说我可爱的。”贝安佩露害羞托着腮摇摇头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你够笨,跟你在一起,让我感到自己还不至于太笨。”我说。 “讨厌!讨厌!坏蛋,你快点离开,冰雪聪明的我才不想见到你呢!”贝安佩露生气地挥着双手。 蕾依莎和夏露芙全身披挂地推门进屋,由上到下全都是大袋小袋的。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她们是刚搬来的呢!看来我终于明白她们为什么要把我们留在这里了。而随着她们的到来,贝安佩露也终于有机会离开她那个引以自豪的笼子了。 夏露芙放下手中的东西抱起贝安佩露向着额头的位置小小地亲了一口。而此刻我们家那个笨笨的蕾依莎正在高兴地整理着她刚买回来的新衣服,一副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贝安佩露那个像享受着很美味的食物般闭起双眼舒服地躺在夏露芙怀里的模样,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满。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纳闷呢!我就知道,你在蕾依莎眼中根本比不上她的新衣服。对了,你不是说因为你拥有爪子,所以常常趴在蕾依莎的小白兔上做运动吗?可是你得小心弄坏了蕾依莎心爱的新衣服不要你了哦!”贝安佩露讽刺道。 此刻,我恶狠狠地盯着的对象不是贝安佩露,而是正高兴地抱着裙子转着圈圈的蕾依莎。我在等待着时机,而她则在不知不觉中一步一步靠近我。直到距离足够近时,我突然向前一扑,使劲地在蕾依莎的新裙子上撕出一条长长的裂缝。直到落地后,我才得意地转过头对贝安佩露微笑道:“看到了吧?想撕就撕,没什么了不起。只有那些对自己没自信的小动物才会害怕主人生气,而像你这样没出息的小动物也只能对着主人装可爱而已。” “你说什么?可恶,看我的!”贝安佩露张开嘴一口咬到夏露芙的手臂上,在夏露芙痛苦的尖叫声中非常狼狈地掉落在地上,然后迅速爬起来跑到夏露芙的身后对着她手中的裙角撕咬起来。 “哗!快制止它们!它们疯了……”夏露芙抱头高呼道。 疯狂结束后,我终于有机会跟贝安佩露待在同一个笼子里。 “离我远点,笨蛋!”我说。 “笨蛋!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笼子。”贝安佩露。 “哼!”我们都一起把头别过属于自己的另一边。 而蕾依莎则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她抱着被我撕破的裙子挨着夏露芙紧张地问道:“怎么办?没得救了么?” 夏露芙痛苦地摇摇头。 我实在没有想过区区两条裙子对她们的打击会这么大,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看到了吗?都是你害的,你把你们家的蕾依莎弄哭了,而我们家的夏露芙没有哭,所以是我赢了。胜利是属于我贝安佩露的!”贝安佩露气呼呼地说。 “才没有呢!蕾依莎比你的夏露芙坚强多了,她是一名战士,她不会为一条裙子而哭的。”我坚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她很坚强,难道你曾经跟她一起在房子外面冒险吗?”贝安佩露。 “算是吧。”在我还不是这副摸样之前。 “我赢了!我不管,反正就是我赢了……赢的是我!是我!呜呜……”身为胜利者的贝安佩露突然低下头哭了,哭得好伤心,一点都不像是因为兴奋过度。 “你为什么要哭,你又没有被弄坏的裙子?”我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跟蕾依莎到外面的世界去旅行,而我就得被夏露芙掉在笼子里孤独寂寞地等待,我也好想好想到外面去呢!呜呜……”贝安佩露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说道。 “是啊,如果她不回来你就等饿死吧。”我顺着贝安佩露的话说道。 “呜呜……”贝安佩露一边点头一边哭。 我忽然感到一点难过,便问道:“你不是说自己的笼子很好很好的吗?” “呜呜……”贝安佩露一边哭一边摇头。 “我带你出去吧!”我说。 “真的?”贝安佩露擦了擦眼睛转头看着我。 “是的,也许就在今晚。”我说。 “不……我离开夏露芙就无法活下去了。”贝安佩露突然软弱地说。 “你跟夏露芙建立了契约关系吗?”我问。 贝安佩露可怜兮兮地摇摇头,说道:“我没有信心能靠自己存活下去。听夏露芙说过,房子以外的世界是很危险的,很可能踏出了这个门口就没机会再回来了。” “有这么危险吗?”我问。 “难道是假的?”贝安佩露天真地眨着眼睛。 “好像是真的。”我刚刚才回想起自己的经历。 “呜呜……你欺负我。”贝安佩露。 “哪有。我只是说要带你出去而已,又没有说不把你带回来。只要不让夏露芙知道不就行了?”我说。 “真的么?你真好,普鲁普鲁,我好喜欢你哦!”贝安佩露难得地添了我的脸蛋一口。 “叫我‘焰’吧!蕾依莎读得书少,我不喜欢这个只是听起来顺口,一点深度都没有的名字。”我说。 “但是很可爱啊!……嗯,焰,要打钩钩哦!”贝安佩露。 “你的手指这么短,学什么人打钩钩啊。”我说。 “我不管!”贝安佩露恶狠狠地点了一下头,起初我不明白她的用意,为什么‘不管’还要向我点头呢?可当她头上的角敲到我头上时我终于明白她的报复性企图了。 “好了,打就打吧。我用我的尾巴跟你打钩钩好了。”我转过身把尾巴放到贝安佩露的尾巴上。 于是两只小动物尾巴对尾巴地打了传说中的钩钩。 第八十二节 “约定了哦!”贝安佩露。 “我不确定是否今天,但我愿意给你许下承诺,尽我的一切力量把你带出去的,不过这个承诺只是一次性的哦!”我说。 “你真罗嗦呢……”贝安佩露笑了。 承诺……我这次一定要珍惜承诺! 在路上,蕾依莎一直很不高兴,所以我只能跟在她身后而不能跟她的小白兔们亲密接触了。直到回到旅馆门口,她才停下来对我说道:“普鲁普鲁,你今天好过份哦!不过这次就算了,可不能再有下次哦!否则,我真的生气了哦!我生气的时候可是很恐怖的!” 我点点头。 “你能听懂?”蕾依莎惊讶地问。 奇怪,这家伙不是说美女可以跟小动物进行沟通是‘很正常’之类的话吗? “好了,我就知道普鲁普鲁其实是很聪明的。乖……来……摸摸头,手手呢?”看到蕾依莎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我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了。我欢快地扑上她的胸前,让她把我抱起来。 “记住,你不可以再咬我的衣服了,要咬就咬我吧。”蕾依莎装着要咬我的尾巴,然后把我抱入房中。 夜里,我从蕾依莎的被窝中钻出来。虽然离开了温暖被窝有点可惜,可是我曾经答应过贝安佩露的,所以现在是该出门的时候了。穿过幽静而陌生的街道,我来到另一个被卧前,在贝安佩露祈求的目光注视下,我在夏露芙的被窝中攀山越岭终于找到了钥匙。 我就知道,这家伙跟我们家的蕾依莎一样喜欢把钥匙藏在身上,她就不怕睡觉时会不舒服吗?不过睡得像死了几天的猪一样,估计她是不会介意的。 “有三条钥匙呢!”我对笼子中的贝安佩露说道。 “当然是最漂亮的那条!快点!快点!”贝安佩露兴奋地叫道。 “先别说!我来猜。”我见到贝安佩露着急的样子,便故意放慢一点速度。 什么才是最漂亮的呢?难道是指造价最贵的那条?我就知道,对于那些肤浅的小动物来说,贵金属是最漂亮的! 可当我把那条我心目中最贵的钥匙插到锁中后,却发现我竟然错了。 “真笨!这是放衣服那个箱子用的。”贝安佩露。 看来贝安佩露比我想象中要有品味多了,我低估了她,那……就一定是这条! “这次一定是对的!”我高兴地把钥匙插进去。 “不,这是开门用的。”贝安佩露平淡地摇摇头。 “这条是最后的了……该不会就是这条吧?”我失落地把最后的一条钥匙插进去,真的有点希望三条都是错的,好挽回我的一点极不重要的面子。 可是……锁……却开了,而且还开得很容易,明显是条经常用到的钥匙。 “哗,焰,你好厉害哦!第三条就中了,你简直是开锁专家呢!我们接着要到哪里去?”贝安佩露兴奋地问道。 第三条吗?对,只是第三条而已…… “这个城市对我来说仍然很陌生,你希望到哪里去?”我问。 “城堡。”贝安佩露肯定地回答。 “城堡?”原来不是街道吗? “对,能见到王子和公主的城堡。故事书里的插图太少了,我想看看英俊的王子到底有多英俊,美丽的公主到底有多美丽。”贝安佩露。 “城堡离这里很远呢!”我说。 “不行吗?不知道城堡里是不是真的住着王子和公主呢?焰……”贝安佩露低着头失落地说。 “好吧,其实我也没去过,所以谈不上带你去,但如果你坚持要去的话,我陪你去看看好了。”我说。 “哗!焰,你对我好好哦!那快点走吧!走吧!”贝安佩露。 这座城市的中心的确有座城堡,而且不是以战争要塞的形式存在的,在围城战中也只能保护到城堡中的人,也许这样的城堡里真的会有王子跟公主。要是真的没有的话,到时就随便找个长得不算太抱歉的士兵和女仆,然后告诉贝安佩露他们就是王子跟公主就行了。 回到陌生的街道,我们向着那座比一般的建筑要高得多的城堡进发。 “贝安佩露,跑快点啦!怎么说你的腿也比我的长啊!以现在这种速度,天亮前肯定赶不回来的。”我对身后的贝安佩露说道。 “呼呼……不行了,可以休息一会么?”贝安佩露。 看到贝安佩露突然跪倒在地上,我就知道一定是那家伙平日很少做运动的缘故,所以只好用嘴巴把她拖到街道中一个特别阴暗的角落休息。 “焰,这里好阴深,可以到比较光的地方休息么?”贝安佩露。 “我们太弱小了,等我或者你变强了以后,我们再躺在路中心睡觉吧。”我说。 “焰,回去吧。我好怕……”贝安佩露。 “我讨厌半途而废。由我决定要陪你看城堡开始,这件事已经不是只属于你自己的事了。承诺……是指无论如何都要做的事,哪怕做得不好。”我说。 “是谁告诉你的?蕾依莎吗?”贝安佩露。 “是我自己突然有这种高尚的理念而已。看来我果然有成为高等生物的潜质呢。不!我现在大概已经算是一只高等生物了吧。”我说。 “可是,焰,我饿了……这个时候,我平时都在睡觉呢……”贝安佩露挨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放心,城堡里一般都有个叫做‘物资仓库’的地方,里面一般都有好多食物,我们去到再吃好了。”我说。 “哗!是王子举办宴会用的食物吗?听说好好吃的。好想快点去到哦。走吧!走吧!”贝安佩露突然站起来兴奋地拖着我走。 不过贝安佩露的兴奋是有其时效性的,经过三四次休息,一路上贝安佩露不是说累就是说饿的,要不是我连拖带哄地推着她走,恐怕天亮还未到达城堡呢! “总算到了。”我看着护城河对面的城堡总算松了一口气,卫兵并不多,我估计到里面吃饱后再转一圈天大概还未亮。 “王子呢?公主呢?”贝安佩露可怜兮兮地问。 “这个时候不可能还站在门口的吧!大概跟平时的你一样睡着了,我们还是先找厨房什么的吧!要是看到有什么想要的,一定要带回去做个纪念哦!”我说。 “他们会允许么?”贝安佩露。 “他们很大方的,只要不问他们,他们一定不会问你为什么要把东西带走的。”我说。 “问了就不行吗?”贝安佩露天真地问。 “那当然。”我说。 “他们真奇怪呢!我想要公主的项链。”贝安佩露高兴地点点头。 “为什么?”我问。 “把它藏起来,等夏露芙生日的时候才送给她。”贝安佩露高兴地说。 “嗯,说的也是。那我也找几条裙子赔给蕾依莎好了,蕾依莎早上睡醒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几条漂亮的裙子一定会乐疯的。”我高兴地说。 “嗯,那我们一起努力好了。”贝安佩露。 在城门前,当我想着要把城门的卫兵杀掉时,忽然发现到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就是那些卑微的卫兵从来没有如此高大过。那……要怎样进去呢? 第八十三节 “为什么站在外面不进去?”贝安佩露。 “必须先把卫兵处理掉,被捉住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把我们吃掉的。当然,最理想的情况是卖掉或送人。”我说。 “哗!好恐怖哦!我就知道,城堡门口的卫兵没一个是好东西。因为在故事书里,他们总是欺负弱者,但在英雄们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贝安佩露。 “我去捡石头吧!把石头推进水里,用声音引开他们。”我说着便找来了一块小块的石头,投到护城河里后立即带着贝安佩露绕过城堡附近的低挨建筑群到达吊桥另一边等待时机。 “怎么他们还不过去?”贝安佩露。 “声音太小了,他们大概没听到。”我说。 “那得找块大点的。”贝安佩露从墙角处使劲地推着一个大箱子过来问道:“这个行吗?” “哗!这个够大了,你还真行呢。”我说。 随着箱子被推到水中,一声巨大的响声引来了三名卫兵,但很可惜,他们不是从我们预算的方向过来的。又或者说,他们并不同于城门那些只是站着什么都不干的卫兵。他们很可能是在附近巡逻听到声音才过来的,他们的行动迅速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考虑到贝安佩露的移动速度太慢,我只好喊道:“你快从后面逃,我去前面引开他们!” 可当我在那些卫兵前一闪而过时却发现他们追的竟然不是我。不好了,我得尽快回到贝安佩露身边!只有她自己一个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我反过来追着那些卫兵跑。当我追到一个阴暗角落的入口时,里面正闪着蓝光。而当我看到角落的尽头时,颤动着身子四脚爬爬的是贝安佩露,在她前面肚子向上躺着的是晕过去的卫兵。 “你是怎样做到的?”我问。 “当我害怕的时候就会这样,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我……我不想的。”贝安佩露胆怯地回答。 “电击?逃避危险的本能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站在这里等你好了。”我说。 “等我?等我做什么?”贝安佩露侧着头天真地问。 “等你把城门的卫兵摆平,然后我们再一起进去。刚才的电光可能已经被城楼上的人看见了。所以你的动作一定要快!”我说。 “不要,我……我怕呢!”贝安佩露。 “怕什么?既然你拥有力量,就更应该经常用,这样才会变强的。”我说。 “夏露芙……会不高兴的……”贝安佩露。 “要是夏露芙想不高兴的话,她已经拥有不高兴的资本了,那你还在担心些什么?”我问。 “可是……”贝安佩露。 我看贝安佩露还想说什么,忽然有一种想法,而且作为刚取回自由后的我很希望向还未获得自由的贝安佩露传递我此刻的想法。 “夏露芙不希望你变强,那是为了更容易支配你。她需要的是软弱的你,不会反抗的你。因为只有那样的你才会乖乖地留在笼子里等她回来。就这样一直一直地活在别人的支配下,多没意思啊!没有什么是必然的,也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用尽你的力量去杀掉那些碍事的卫兵吧!或许那样能为你赢回一点自信和一点反抗的欲望。”我说。 “但是……我是真心爱着夏露芙的。”贝安佩露。 “但她并不一定是同样地看待你。在她眼中,你不一定是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或许现在是,但将来永远是你无法预料的。人类的思想和心灵都改变得很快。因为她将来可能还会收养其它小动物,她会觉得其实你不比其他小动物可爱,然后她还会找到自己的配偶,甚至会生小孩。你或许会说你不担心她变心,你会说你不担心她喂养其它小动物,但假如这种情况真的出现,你有足够的承受能力去接受吗?不!你根本没得选择,你会饿死?送人?卖掉?还是扔掉呢?要不是就被她的小孩虐待致死。”我努力地联想着还有没有更具有感染力和威胁力的话语。 “虐待致死?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你骗我!如果是夏露芙的小孩,我一定也会很爱他的,而他大概也会很爱我的吧?”贝安佩露。 “如果你是夏露芙的小孩,你会怎样想呢?对了,只有我才是妈妈的孩子,我很应该是这个家里面最幸福的人,可是为什么属于我的爱全都被一只小动物抢走了呢!还是趁妈妈不在的时候用刀片一刀一刀地割她的肚皮吧!要是她不可爱了,妈妈一定会不要她的。”此刻,我已经知道自己说的话错漏百出了,因为我确实不可能知道夏露芙的小孩会怎样想,而且贝安佩露的影响力大概不至于大到可以影响夏露芙对孩子的态度。 可是,贝安佩露的心却动摇了,她颤抖地身子紧张地问道:“那怎么办?我可以做些什么吗?我不要见到夏露芙生小孩!但我不想伤害夏露芙啊……”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跟她的角色对调吗?然后喂养她和珍惜她。这样不是更容易表达你对她的爱吗?试着占有她吧!让她变成你的财富的一部分,这样只会带来更多的安全感。去吧!我会在后面看着你的,要是出了状况的话,我会马上来救你。”我说。 “说好了哦!”贝安佩露担心地说。 “你再罗嗦下去,天就要亮了。”我说。 贝安佩露独自踏上了城门的吊桥,卫兵显得惊讶,但也只是惊讶。对了,有谁会去注意一只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小动物呢? 数道几近无声的闪电结束后,城门前只留下几具烧焦的尸体。而这个时候,我也已经把刚才被贝安佩露电晕的卫兵解决掉了。用的是我体内的毒素,而作为必要的补充,我也割开了他们的动脉喝了不少新鲜的血液。 既然开了个不好的头,就绝不能让在这里见过我们的人活着! “快点进去吧!”我跑过吊桥说道。 “焰,等等我。我刚刚杀了人耶,现在还好怕。”贝安佩露跟在我身后跑着。 “放心,以后没事做的时候多杀几个就好了。现在,必须先找到王子和公主。因为我想尽快完成你的心愿。然后我陪你去找吃的东西吧!虽然我现在已经很饱了。”我说。 “好的。”贝安佩露。 穿过城堡外围的露天廷园,直插城堡的心脏地带,途中无数绿草为我们提供了掩护,而眼前的城堡外侧回廊的无数灯火最大程度地降低了卫兵们的黑暗视觉。他们自以为依靠灯光就能战胜他们对黑暗的恐惧,但擅长在黑暗中活动的我很清楚,只要是喜欢在光明中活动的生物都会无意识地避开那些相对黑暗的角落,并把自己的焦点集中在那些看起来更光亮的地方。 我们利用他们的视觉漏洞很轻易就到达了外侧回廊的石彻护栏下方,不过除了他们的黑暗视觉有问题外,主要还是得益于我们的体型细小。由于卫兵们的巡逻路线决定于他们的纪律,通过细心观察,配合上时间漏洞,我们很快找到了突破口。 第八十四节 进入到城堡的内部走廊后,几乎再也看不到卫兵的踪影,而这个时候大概也是城堡人流最低的时候,除了外面值守的卫兵外,里面的官员和仆人们大概早就睡觉去了。 “小心,有脚步声。”我把贝安佩露推到墙壁上露出的一根支柱的后方,一边评估着接触时间,一边说道:“只有一个人,脚步声很松散,应该不是卫兵。由体重判断,是男人的可能性很高,但即使如此也不会很强壮。如果他直直地往前走而见不到我们就不管他。如果转过来并发现我们,就杀了他,懂了吗?” 贝安佩露很不配合地摇摇头说道:“不懂。如果他转过来,可是却没有发现我们呢?” “要是转过来就不可能会看不到我们,不过在这里出现一具尸体比外面要麻烦多了。因为外面的尸体即使被发现了,也不能说明入侵者已经进入到城堡内部,基本死者的地位低微,他们最多只会惊动到里面的人而不至于会对这里彻底搜索。但要是在里面发现尸体,我们就有理由暂时撤退了,所以还是……注意了!还数秒!”我没有把话说完,便紧张地盯着走廊的转弯处。 那个男人果然转过了,靠你了,贝安佩露! “攻击!”我简略地发出指示。 可是当那名身穿男色礼服看起来像个贵族公子的男人经过我们身边时,我却发现我期待着的电击没有出现。我惊讶地转头望向贝安佩露,而她则托着腮摇摇头说道:“很英俊哦!他一定就是王子。呜呜……我好喜欢!” 麻烦,那个男人在前面突然停下了脚步,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在这个距离,只有一个敌人,跳上他身上然后注入毒素应该能杀了他,可万一他在临死前惨叫就麻烦了,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突然高举双手,然后出现一副抽搐现象:“哗!那个杂碎,气死我了!居然不听我的意见,还恋妹情结呢!真是变态!以为自己含着金钥匙长大就很了不起吗?我要杀了那个杂碎!” 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我想,他此刻一定是一副病态的狡狞模样了。 “他说的杂碎是指我们吗?”贝安佩露。 “好像不是,他大概没有发现到我们。这种看着天花板走路瞎子。”我说。 “我不喜欢那样的王子。”贝安佩露。 “他大概不是王子。好了,别管那个精神有问题的笨蛋,我们走吧。”我说。 “不过他真的好英俊呢!浅蓝色的头发和银灰色的瞳,细腻白净的皮肤,挺拔的鼻樑,跟故事书里关于王子的描述简直一模一样呢!原来笨蛋也可以长这么帅,今天总算长知识了。”贝安佩露望着天花板交合着双手感叹道。 我转过身用屁股对准贝安佩露的嘴巴,摆着尾巴说道:“我不喜欢长得英俊的笨蛋。不,我不喜欢长得英俊的人……因为我才是最英俊的。” “你只是可爱,人家是英俊。英俊!你懂吗?”贝安佩露。 在城堡中一间最华丽的房间里,我们终于找到了那名英俊的笨蛋口中的杂碎,而且那名有着齐肩黑发的杂碎正在和他口中的公主拥吻着。 和我一起躲在床下面窥视着这一切的贝安佩露说道:“王子和公主好幸福好快乐哦!王子抱着公主跑到床上面去呢!不知道现在在做些什么呢?好想知道哦!” “再等一下大概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叫声吧!”我说。 “为什么你会知道?”贝安佩露好奇地问。 “我可不同于那些不学无术的笨蛋,像这种被称为‘禁忌之恋’的东西,也只能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发生。想必,他们早上的时候大概已经为这一刻保存了大量的体力吧!”我可是很有学问的呢!我很清楚地知道什么是人类的‘禁忌’,只是不能理解什么是‘恋’而已。不过这种不具战略意义的事情,知道了就白知道,不知道也没关系。 “我看的都是故事书嘛……过分……”贝安佩露委屈地说。 “你一定饿坏了,还是让我陪你去找可以吃的东西吧!”我说。 在城堡下层,一个我心目中存满食物的物资仓库里,我们找了一具尸体,它身上的气味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的胸部被刺穿了,血液也已经流干,身体非常强壮,由衣着看来应该是侍卫一类的,至少比外面的卫兵高级一点吧!”我说。 “那他为什么躺在这里?”贝安佩露。 “不知道,但我有个主意。他的身体相当大,掏空内脏的话,大概能放得下我的身体。而他的机能并没有完全丧失。如果依靠消耗内部脂肪,再活动几天应该也不是问题,占据这个肉体将为我们带来很多方便。”我说。 “占据?怎么个占据?”贝安佩露。 “看我的。”我说着便走到尸体的头附近。 把手指插进他的耳朵里,稍微改造一下手指的活性,便可以通过改变形态直插他的脑部,然后控制他早已坏死的神经组织,要修复这部分不需要消耗太多我体内的资源,而且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把它们攒回来。 我通过修复好的神经网络向尸体的各部分分别送出不同的信号,它们中大部分都能作出响应。尸体有力的双手也已经在我的支配下开始掏空自己的内脏,而贝安佩露则退得远远的地方说什么‘不想看到’。 很快,我就已经在尸体的内部开辟了一个属于我的私人空间。我钻进尸体里,从衣服得到材料把胸部的组织用粗劣的方法缝合起来。然后把视力连接到尸体完好的眼睛上。 由于尸体没有内脏,也就是说没有可以用来支撑说话的系统。不过即使不能说话,这个肉体仍然可以骗过很多人,现在只剩下寻找一件干净一点的衣服了。 在物资仓库里,我只能找到普通卫兵的衣服。虽然有点可惜,但至少它们上面没有沾着血迹。 当我正想去叫贝安佩露过来时,突然停住了,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物,就在这具尸体的脑袋里。虽然脑细胞已经全部坏死,但却还有一个熟悉的标记残留着。 就在这座城堡地牢中,一些黑衣人正在试图召唤出传说中的毁灭君主……那位恶魔之王!这个被称为‘侍卫长’的人就因为看到了这些才变成了尸体。 在阴云城,我曾经试图在炼狱中找到这位可以给予我火焰的魔族,可是却失败了。现在机会又重新来到了我的眼前,无序哥哥已经不在了,我很需要它的力量。 既然‘侍卫长’被扔在这里,说明杀他的人并不方便回收尸体,他们大概在城堡中拥有一些支持者,但却又起不了决定作用。那个病态的贵族很有可能跟这件事有关,因为他是一个敢在城堡中自言自语责骂王子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人接近,我马上抽出腰间的长剑。这把剑简直像新打造出的一样赋有光泽,它的锋利程度让我不会怀疑它能否一刀把一个脑袋砍下来。 第八十五节 那个人大概发现到仓库里面有动静,还没走到门口就转身迅速离开了,让我明白他们不是简单的货色。要是明天他们发现仓库中的侍卫长没死掉的话,会相当麻烦,看来得放弃这个肉体了,但我又不愿意放弃调查。 怎么办呢? 为了可以长时间留在城堡中,我需要一个可以说话和会吃东西的肉体。 为此,我必须放弃自己现在的形态,真正地转化成一种寄生生命体。 我……不介意变成这样的一种生命体。 但是…… 到底占据谁的肉体最有利呢? 一个即使在城堡中也可以自由活动的人,而且这个人还一定是现在的我有能力对付的。也就是说,这个人不能是地牢里那伙人的同伴。 王子! 只要得到了王子的肉体,这座城堡就是我的了,然后调查出地牢那些人的身份,再把不愿合作的人清扫掉。甚至……只要控制了军队,即使直接前往地牢也不会有人阻挡我。 “贝安佩露,我需要出去一下,找个地方躲起来,在我回来前不要出来。”我说。 “你要去把项链和裙子带回来吗?”贝安佩露用充满期待的双眼凝视着我。 “嗯。”我用傀儡的身体点点头。 看着贝安佩露把自己的身体藏好,我才放心地离开仓库。一路上我快步走向王子的房间,而那些卫兵见到我,大概是因为侍卫长穿错衣服的关系,先是错愕,然后是严肃地敬礼。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轻轻推开王子的房门,此时的王子已经软软地躺在床上,而看到我进来的只有半身赤裸的公主。她大概因为‘禁忌之恋’被发现了的关系,尽管脸上充满了惧色,但却又不敢惊动外面的人,只是拼命地摇动身边的王子。 我没有向他们行礼,也没有停步的打算,只是直直地走向他们。 这个占据肉体的过程不能被活着的人看到。 当我走到公主床边时,王子还在梦语中。我用一个大手掌按住公主的嘴巴,在防止她发出声音的同时把她固定在床上,右手垂着长剑,而剑尖则对准了公主的脸额。 为了保证不会因为落剑的位置失误导致大量出血,我的剑在公主的脸上悬停了数秒。在这段不算长的时间里,我能清楚地看到公主美丽的容颜以及感受到她那充满恐惧的目光。她想要摇头,可是头却动不了,她想要挣扎,可是她并不是擅于抵抗的个体。 当闪着银光利剑沿着她的脸额插到床板上时,整张床都因为我这个动作而振动了一下。 这把剑暂时没有拔出来的必要,因为鲜血已经让熟睡的王子挣开了双眼。如果他惊叫的话,马上就会引来大批卫兵,这是我不想见到的。 我踏着公主的尸体登上那张大面积的王族双人床,一抬腿便猛地踏到王子的胸前,让他痛苦地瞪着眼睛却发不出声音,然后我把他身体弄反过来,让他背向着我,单手向后封着他的双手,而另一只手则封住他的嘴巴。 从我的手掌中,一些乳白色的触手已经穿透手掌的皮肉开始通过王子的嘴巴伸向他的喉咙以及任何跟口腔连接的部位。 此刻,王子的呼吸非常混乱,他的所有血管都处于充血状态。因为我的组织已经吃穿他体内的肌肉沿着他的皮下脂肪层蔓延到他的身体各个部分。一条条像植物根部的线条隔着他的皮肤浮现出来,不过他的恐惧多于他的痛苦。直到他的神经网络各方面都被我控制着以后,我的正体也差不多只剩下一小块没有移植过去了,我套取他脑袋中一些必要的记忆,然后把他的脑袋整个溶解并吸收掉,再把自己的正体透过他嘴巴移送过去。 当整过程完成后,我发现身份已经变成王子的我非常虚弱。 于是,我一口咬向公主的脖子,大量地抽取她的鲜血,好让王子受损的组织快点恢复过来。 经过一晚的折腾,我累了。天,也亮了,房间内只剩下带着微量血迹的床单以及两具干尸。 我把公主和侍卫长以及带有血迹的床单藏到大床下,然后在镜子前换上红色礼服。 命令女仆给我一张干净的床单,亲自把被我插了一剑的大床包裹起来。 命令卫兵守卫房间,不让包括女仆在内的任何人进入。 现在是时候把贝安佩露接过来了,到了晚上还得把尸体处理掉才行。在隔壁公主的房间中找到一些贝安佩露感兴趣的小物品后,就开始返回物资仓库。 一路上,到处都闹哄哄的。 “王子殿下,今天早上的时候发现城门外死了7个卫兵,死因还在调查中,应该是魔法所致。另外,侍卫长好像也失踪了。”卫兵总管向我报告。 我听到卫兵总管的话思考了一阵子。 根据王子的记忆,这里是我的封地,而我现在应该是这座城堡中的最高支配者。很明显,减少城堡中有力量的人士对我有利,尤其是那些魔法师。 “嗯,在我再次下命令之前,禁止魔法师进入城堡,城堡中现存的魔法师全部驱逐到城堡外,找个地方安置起来。”我说。 “是!”卫兵总管严肃地应道。 在物质仓库中,我很快找到了贝安佩露,起初她还有点害怕,但还是很快就接受了我占据了王子的身体这个事实。把她带到我的房间,并让女仆在门外送来水和食物。看着贝安佩露高兴地吃着那些面粉做成的食物,我才明白到一点,原来她不是吃草的。 “她们大概已经发现我们失踪了。而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如果一切顺利很可能还会一直留在这里。要现在就送你回去吗?”我问。 “那我也留下来不可以吗?” 贝安佩露低着头,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可以。”我点了点头。 “焰,昨天……带给了我一些可怕的回忆,但是,可以跟焰一起冒险好快乐呢!我真的好想跟焰在一起。焰说可以……我感到好高兴!‘可以’……这样就够了。这是我的第一次冒险,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我想,我还是适合……留在笼子里。”贝安佩露看起来微笑,但我知道她一点都不快乐。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不想看到血淋淋的焰,也不想通过杀人获得自己的幸福,如果不这样做就只有被支配的话,我宁愿被支配,被喜欢的人支配。”贝安佩露。 “我会指派其他人送你回去的,再见了,贝安佩露。”我说。 “再见了,焰,保重。”贝安佩露。 保重…… 好熟悉,好温暖的话语,但是……为什么我好像从来都没对将要离别的人说过‘保重’这句话呢? 看着女仆把贝安佩露抱走,我好想开口大声喊道‘保重,贝安佩露’。可是当我张开口,却发现我根本说不出这句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名女仆渐渐远去的身影。是因为我太习惯冷漠了吗? 第八十六节 贝安佩露走了以后,我有点失落,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判断力。 这里作为维奈瓦尔王国中的第二大城市。每年近8成的税金因为贪污和腐败而流失,而生产力则有至少6成因为管理混乱和计划性错误而浪费。城中部分地区劳动力严重过剩,而行政规划却迟迟未能实现。人口达到3万6千,而正规军队除了用来护送重要人员及战略物资的60多名骑兵还算装备齐全外,只有200多名警觉性不高的城防弓箭手。至于只适合用来维持秩序的卫兵及巡逻兵加起来则超过300名。这个兵役比例在帝制国家中是很少见的。 另外,由于这里不是边境城市,以及我这个肉体的前任主人懒散的态度,导致艾西茵圣教前前后后一共指派了将近40名骑士进驻这个富裕的城市,以保证自己的产业不受外界因素影响。 今天,我没有半点仪态懒散地坐在会议室的主席位上,而站在我面前三人则是除了王子外最有权力的三个人。 执撑军事的在中间,而执撑内政和宗教的另外两人分立两旁。 执撑军事的中年大汉名叫‘卡索徒’,他的铠甲上残留着不同时间跨度的血迹,足以证明他曾经参加过多次战役。而他脸上遮掩不住的杀气则说明了他杀过的人不在少数。他声音非常雄亮,说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依然良好。 执撑内政的年轻男子站在左边,他正是我昨天深夜时分见到的那名病态贵族‘霍摩德’。尽管他此刻一副君子般的嘴脸,可是他那巨大的心灵震撼以及那些他不会从嘴巴发出的诅咒声,只要距离足够近,我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 执撑宗教的女祭师‘梅偌’就站右边,在圣职帽外露出两条长长的马尾,而在圣袍外则露出两条修长雪白的大腿。在她温柔的外表下,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从她的指逢之间飘出鲜血的芳香。虽然残留的信息不多,但至少知道那些血液是不属于她自身的。如果说卡索徒前一两天刚刚处死了某些人,我不会觉得奇怪,但她是艾西茵圣教的祭师。不过也不能排除她是给某人治疗时沾到的。 “卡索徒,你对卫兵被刺杀的事有什么看法?”我问。 “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这件事,相信不久后就会有结果。”卡索徒。 “梅偌,你的看法呢?”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梅偌,但碍于他们的分工不同,我必须先问卡索徒的意见。 “上次亡灵袭击魔法学院,很多魔法师都死了。据说当时罗素安科多法师被邪恶的亡灵巫师困在一个充满毒气的房间里。当时跟他在一起的魔法师们全部无一生还,只有他一个还活着。”梅偌轻声细语地说着一些听起来完全无关的话语。 “这只能说明罗素安科多法师很厉害,难道你怀疑罗素安科多法师?”卡索徒愤怒地说。 “问题是为什么那名处于绝对优势的亡灵巫师不马上把罗素安科多法师杀掉,而要让他有机会活到现在呢?”霍摩德礼貌地附和道。 对了,我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竟然让这么危险的人活到现在…… “哼!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况,说不定那名邪恶的亡灵巫师根本就没什么本事的。只是个放毒气的混蛋,真是没出息!要是遇到我,一定灭了他!总之,罗素安科多法师的人品,我可是绝对信任的!”卡索徒。 “有传闻说,罗素安科多法师跟亡灵巫师之间有所勾结,而且……死的好像都是些他极力想铲除的对象。”梅偌继续轻声细语地说着。 “胡说!罗素安科多法师根本没有想要铲除的人!”卡索徒。 “卡索徒大人,请你注意你的语气,你要知道你在谁面前说话。”霍摩德突然冷冷地说道。 虽然知道卡索徒是支持罗素安科多法师的人,但现在我还不想打压他,因为我没搞清楚霍摩德和梅偌的关系以及意图。不过,罗素安科多法师可能会察觉到我的身份,这样的人还是早点死掉比较好。 “卡索徒,你太主观了。最近,关于魔法学院不好的传闻,我已经听得过太多了。为了更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我想还是交由梅偌负责比较合适。”我说。 “是的,王子殿下。”梅偌。 “可是,殿下,梅偌她……请你不要听那些小人在下面乱说。”卡索徒惊慌地说。 “卡索徒大人,请你注意你的语气。”霍摩德再次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罗素安科多法师曾经得罪过梅偌吗?”我望向梅偌。 “没有,属下从未见过罗素安科多法师,所以也不可能结怨的。”梅偌。 如果是真的话,梅偌肯定有某种企图。但从另一方面看,罗素安科多法师不可能是一个经常在城堡附近活动的人,这对我来说很有利。 “卡索徒,给我找些奴隶回来。”我说。 “奴隶?国王不是在很久前就已经废除了奴隶制度的吗?”卡索徒再次惶恐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的盟友告诉我,亡灵族的一支部队已经从西方转移到北方。虽然它的扩张速度并不快,但我们已经不能再依靠那些数目稀少的魔法师了,我们必须建造各种防御工事,那得大量的劳动力支撑。我的将军,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吗?”我问。 “可是,我们需要到哪里去找奴隶?周边全都是友好国家和其他贵族的领地,难道要捉自己的领民吗?”卡索徒。 “没关系,只要不搞乱城池的状况就行了。就在城池周围的村庄里捉人吧!反正战争时,我们也保护不了他们。就让他们提早进来避难好了。”我说。 “是的,王子殿下,属下领命。”卡索徒。 “好了,你现在可以退下了。”我说。 “是的,王子殿下。”卡索徒。 待卡索徒离开后,我对霍摩德说道:“霍摩德,给我把城里那些长得漂亮并且富有的小姐们捉回来当女仆,我最近感到我的住所实在太朴素了。” “王子殿下,这样会对城池造成相当大的影响,而且那些小姐的家属们一定不会同意的。请你三思。”霍摩德虽然这样说,但我却能感到他内心中遮掩不住愉悦。 “我没有打算征求他们的同意,而且那些小姐们自身不会创造财富,所以对我们的经济影响并不大。”我说。 “但这样只会赶走那些富人,王子殿下的领地将会变得前所未有地贫穷。”霍摩德依旧一面正气地说。 第八十七节 “那就先戒严后捉人吧。只要人质在我们手中,就不怕她们的家属在战争时逃亡。而且可以最大程度地控制他们的财富,让那些资产为我们所用。”我说。 其实最大的理由是,这样一方面可以让城堡中的人员结构变得更复杂,而且她们跟城堡中的老雇员应该不会有太多难以想象的关系,对我来说更安全些。大量的小道消息可以妨碍地牢那些人的活动,并让我更容易掌握他们。而另一方面,则可以掩饰我是亡灵巫师的事实。如果让周边势力的人知道我的做法,让他们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那么即使我将来做一些看起来很接近亡灵的所为也不至于遭到太多的怀疑。因为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个无能的笨蛋而已。最后,从霍摩德送过的女仆的成分还可以判断出霍摩德的立场,以及他的处事态度等各方面。 “可是……”霍摩德还在装模作样地反抗着。 “霍摩德,回答我,我是谁?”我不耐烦地问。 “蓝斯特……蓝斯特王子殿下。”霍摩德惶恐地说。 “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去办。”我阴沉的声音命令道。 “是的,王子殿下,属下明白了。”霍摩德。 “霍摩德,你可以退下了。”我微笑着望向梅偌说。 待另外霍摩德走了后,我又严肃地问道:“梅偌,我想知道你的看法,为什么你认为罗素安科多法师跟刺客有关?”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我可以更专注地观察她的反应。 “王子殿下,属下听说殿下要把魔法师们驱逐出城堡外,而且正如殿下所说,罗素安科多法师的确有很多不好的传闻,例如说……”梅偌说话的时候表层意识不容易看透,她太深沉了,以至我根本无法确定她说话的真实性。 “有话直说。”我说。 “例如说,今天为什么没看到公主殿下?”梅偌甜甜地笑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我的表情很可能显得有点不自然了,她大概能看出来。 “王子殿下身上变化,属下可是看得很清楚的。”梅偌。 “那……你想怎样?”我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向梅偌,其实我早就提高了警惕。 “属下只是想……无论如何都要辅助王子殿下罢了。”梅偌微笑着说。 “辅助我?”我走到梅偌身边伸手抱着她的腰,然后另一只手则护着她的头部。 即使现在梅偌想反抗或逃掉,我也能在瞬间扭断她的脖子。 “这是神的指示。”梅偌在我怀中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能感觉到梅偌全身的肌肉都处于松弛状态,看来她不打算反抗。 知道她不打算反抗后,我更放肆地问:“神?你的神到底是谁?毁灭的君主吗?那个侍卫长是你派人杀的?” “那个侍卫长是我亲手杀的,但我的神所代表的是混沌,而不是毁灭。”梅偌。 混沌吗? 我好像没接触过这样的魔族。 而且他为什么要帮我? 难道是……跟思卡奈敌对的魔族? 取回自由后的我,一点也不想再受它们操纵! “那你的神还有什么指示?”我问。 “他让我完全服从你……这个魔鬼。他说,你的命令是绝对的。因为你就是……我的君主!”梅偌。 “那你想怎样辅助我?”我眯着眼睛严肃地问道。 “只要杀掉国王跟王后,你就是这个国家唯一的支配者了。”梅偌。 “如果我不合作呢?”我严肃地问。 “我的王,你的命令是绝对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愿意为你献上生命。”梅偌凝视着我,并把我的手放到她的心脏位置,让我感受着她生命的脉动。 她那种像似在接受来自重要的人的审判时的眼神,让我很容易联想起我自己……的过去。但是她比起那时的我要‘伟大’得多,前提是……她说的都是真话。 “好吧!”我松放手转过身背向着她问道:“那我怎样才能把国王和王后杀掉,并把王位得到手。具我所知,国王还有一个儿子——长王子殿下。按顺序,应该先轮到他,而不是我。”我说。 “先杀他,后杀国王。王后也必须除掉,因为她可能怀疑到你的身份。”梅偌。 因为我很想知道梅偌的立场,所以问道:“要把卡索徒也除掉吗?霍摩德好像也有些问题。” “虽然卡索徒只效忠国王,但也只个笨蛋而已,在战场上还有利用价值。至于霍摩德,他是个心术不正的人才,不久后,你会发现他有很多优点的,我的王。”梅偌。 “你只信奉混沌之神?”我问。 “不,还有一个是挂名的,一个无聊的神。”梅偌指着自己的帽子说道。 “对了,在杀掉国王前,还是不要随便称呼我为‘王’。”我说。 “是的,王子殿下。”梅偌。 在阴暗的地牢中,我看到墙壁上一片陈旧的血迹以及很多奇特的图案。看来梅偌口中的混沌之神还兼任很多传说中的角色。至于那个熟悉的图案,到底归谁的?我现在真的很怀疑,是不是西萨鲁克搞错了,害我念着混沌之神的咒文在找毁灭君主。 “我们的藏书十分有限,一些重要的书籍被罗素安科多法师封存起来了。” 梅偌。 “这些书在魔法学院?”我问。 “不太清楚,要是能把罗素安科多法师的脑袋掏出来,说不定能知道。”梅偌。 我独自回到我的房间中,坐在窗边感受着来自窗外清爽的微风,手里握着高雅的酒杯喝了几口清水,开始思考梅偌的话。 我不会怀疑梅偌此刻的真诚,就像我当初守护尼斯姐姐时一样。但她所效忠的对象却是一位我连一点概念都没有的混沌之神。她今天因为她的使命愿意为了辅助我而献出生命,不难想象她明天很可能为了杀掉我而牺牲性命。 或许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尼斯姐姐会选择抛弃我了。因为不管我是如何渴望留在她身边,仍然无法改变我只是一枚棋子的命运。不管我是否愿意,我所能为尼斯姐姐带来的只有思卡奈的监视和操控。这对尼斯姐姐来说是一种侵犯。她看到的不是我,或许她真的看到了,可是焦点却在更耀眼的思卡奈身上。对于她来说,无论我做了什么,那都是思卡奈让我做的……我只是思卡奈的傀儡…… 现在,我仍然喜欢着尼斯姐姐,可是跟从前不一样,我渴望的是占有她而不是守护她。 不知道梅偌是怎样看我的,或许对于她的使命来说,我真的很重要。也许对于她自己来说,我是谁都不重要。 这些天,我常在做同一个梦。不过梦到的不再是小白兔了,也许是离开我心目中的‘温暖’太久的关系。取而代之是血液和眼睛,我时常能梦见漂浮着的尸体慢慢沉入血海中。海里,一些大肠般的生物在运动着,而我则站在一个满布眼睛的房间中看着这一切。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每当睡醒的时候都会有数名香艳的女仆侍在我身边,不过我并不需要她们的侍奉,我所需要的是她们体内流着的鲜血。 第八十八节 这些天以来,卡索徒断断续续地运来了几批数量很少的奴隶,我对此相当不满意。而霍摩德则为我带来了一批又一批上等的处女,我对他的办事能力倍感信心。梅偌告诉我处女的鲜血可以通过某些特殊的方法提升魔力。尽管我很想像玛伦修女一样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血池,但考虑到物资短缺,我还是放弃了这种奢侈的想法。 “王子殿下,什么时候可以把那些可怕的虫子弄掉?”被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中,我可爱的女仆这样问我。 我走到女仆们身边把她们身上那些母指般大小的暗红色吸血虫摘下来并放进嘴里,咬破它们那胶质的外皮,从里面掺出鲜美的血液。最近我发现我越来越喜爱这种味道了。 也许是因为我是一只被理性支配的生物,感性的思维模式几乎吃透了我的思考能力。很明显,试图理解任何未被掌握的情感对我的头脑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开销。尤其面对那些关心我的人的时候,我更感到自身的无力。自从离开了蕾依莎和贝安佩露这些妨事的角色后,我感到我又重新摆脱了愚昧和无知。 吃过早餐后,在我健壮的新任侍卫长的陪同下,我在城堡的地牢中查看着一些奴隶身上的变化。他们被困在一个深约4米的方槽中,因为吃了一些药物而变得异常饥饿。尽管他们的胃部早已塞不下任何东西,可是他们的嘴巴仍然没有停止过。 而这个时候,我的侍卫长突然惨叫一声躺倒在地上翻滚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所以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王子殿下,小心你的侍卫长滚到下面去成了奴隶们的点心。”梅偌。 “请到那边去滚。”我走到侍卫长身边把他一脚踢开,然后又转过头来对梅偌说道:“圣战武士的意志力让我吃惊,高贵的武士的确不应该被那些卑贱的奴隶吃掉的。” “尽管我希望看到他最终屈服在你的脚下,但是我还是要提醒殿下你,比起寄生虫,其实还有更实际的契约可以用。”梅偌。 “可是我不想过分依赖契约的力量,因为我并不真正地了解它们。这些寄生虫的作用看起来不太稳定,要是放进领民的食水中,一定会引起周边势力的关注,看来只能用在我们的奴隶身上了。”我说。 “你打算怎样处理那些奴隶?”梅偌。 “本来我想以建造大型魔法警戒塔的名义建造招魂塔的。这样一来还可以以公共性防御建筑的名义向周边势力摊分费用。可是奴隶的数目实在太少了,所以只好让他们在城堡附近修建地下陵园,然后把领地内所有尸体都集中到这里来。”我说。 “可是这样一定会引起周边势力的注意。”梅偌。 “告诉他们,一切都是为了抵抗亡灵族所作的准备。相信即使是那些尸体的家属们也会很乐意把这些尸体交给我们统一管理的。”我说。 “王子殿下,我很高兴你有着邪恶的智慧。可是最近外面有很多关于你不好的谣言。你的士兵们认为你很可能受到魔鬼的怂惑,已经跌入到黑暗之中,更麻烦的是教廷骑士也开始对你失去信心。另外,大王子殿下好像对你强夺你的领地内那些富人的千金们很不满意。”梅偌。 “捉到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并把他们吊死在广场中。”我说。 梅偌的脸上略带一点点红晕,她甜甜地微笑道:“可是……散播谣言的人很多,可以全部吊死吗?我能想象到,那个时候的广场上,一定像丰收的节日般,到处都挂满鲜红的果实。” “你很想看到挂满尸体的广场吗?”我惊奇地问。 “不是,只是很想见到布尔摩多城在王子殿下英明的领导下会变成怎样的一座美丽都市罢了。”梅偌笑着说。 “在地下陵园未建好前,不要随便大量屠杀。把他们的手指切掉,一方面可以防止他们通过抄录纸张传递信息。另一方面,还可以用那些手指来喂奴隶,这样可以让经济损失减少到最低。”我说。 几天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物。 例如说,几天时间可以让我失去两任侍卫长,前任自刎还好说,而现任竟然是大王子殿下派来的刺客,在刺杀失败后被我处死并放进奴隶的饭菜中。又例如说,几天的时间里,我需要两次出兵镇压暴民和押运中的奴隶。 今天拥有着一个晴朗的上午。而我,通宵一整晚后仅仅是从地牢的实验室回到我的房间那段不算太长的路就遭到两次刺杀。 第一次来自一名躲在墙角中的黑衣人,他大白天穿着黑色衣服还自以为我看不到他,我本来想把他切片拿去喂奴隶的,不过考虑到那些奴隶居然还要我派兵去镇压,所以我决定罚他们一个星期不能吃肉。 而第二次则是当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前,一名我还算脸熟的女仆突然拿着小刀冲过来,我一剑刺中她的肚子,而她则看着自己的女仆服上渐渐扩大的血迹晕倒了。 当我打开房门时,发现窗外一个会动的幻影,我马上冲前去刺出一剑,一个身影硬生生地往下聚落。当我把头探出窗口并往下望时,发现地面一个沉默的身体静静地躺着。 “今天我被行刺了三次,难道现在的暴民都成爬墙专家了吗?”我对尾随在我身后的梅偌问道。 “属下现在就去调查。”梅偌。 “不用了。虽然湖边长满了蚊子,而且那些蚊子还很喜欢吸血。或许它们活着就是为了吸血,吸血就是为了可以更好地活着。如果仅仅是被叮了几口的小白兔还追着它们问‘为什么要吸我的血’不是很笨吗?”我说。 “王子殿下为什么要把自己比喻成小白兔?不是有更多更凶猛的魔兽更适合吗?”梅偌微笑着问。 我走到窗边向外一伸右手,在我五指的延伸线下是大量低矮的建筑群。我望着远方说道:“因为在我眼前有一个小花园,那些小草们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我去吃他们。” 夜里,我独自在微弱的火光下阅读魔法书籍。突然,我的传令官很无礼地闯进我的房间并向我作出了一项足以让我忘记处罚他的紧急报告。 看来大王子殿下终于有所动作了,数目3倍于我方的军队开始向我的领地靠近。很明显,他已经秘密地与我的周边势力达成了共识,但并不能说明我的周边势力会对他作出让道以外的任何帮助。 尽管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房间的门口会立着大批卫兵,但我还在卫兵们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赶到会议室。除了霍摩德以外,我的另外两名主要部下已经在恭候多时了。 第八十九节 “霍摩德呢?”我问。 “大概还在睡觉,需要把他叫醒吗?”梅偌。 “不了,他这段时间很辛苦,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卡索徒,对方有多少兵力?”我问。 “我已经派出全数侦察兵,目前还不清楚大王子殿下所率军队的具体数目,只是知道大约有1500人。”卡索徒。 “侦察兵?那是什么?我们的军队居然会有侦察兵?为什么我会不知道的?”当我听到这个名词时感到有点莫名其妙,那些连剑都握不好的士兵竟然有能力跑到领地外面进行侦察?难道我们的军队中还有这么专业的人士么? “很抱歉,王子殿下,因为侦察兵由军队中的精英组成,数目本来就不多,所以我没有把他们列为一个独立的兵种。”卡索徒。 “军队是大王子殿下亲自率领吗?”我问。 “是的。由周边领地传来了消息,现在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哦!哦!不,我的意思是,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还是刚刚才得知的。”卡索徒。 “我们的侦察兵能够执行暗杀任务吗?”我问。 “暗杀?暗杀谁?难道是……王子殿下,这事万万不可!”卡索徒。 “为什么?大王子殿下不是也派了刺客来杀我吗?而且那名刺客还是被你处决掉的。现在大王子殿下已经带着他的军队过来了,你不要告诉我他是路过的。”我说。 “也许大王子殿下只是想取得一些政治优势罢了,至于暗杀……也许……不是大王子殿下的本意。总之……这事万万不可的。”卡索徒。 “我知道了,我只是随便问一问而已。”我说。 政治优势吗?看来那些忠诚于国王的战士并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正当权益,暗杀大王子殿下的工作只有我自己才能办得到。 “卡索徒,加大侦察力度,城池进入戒严状态,派军队镇压所有在战争中有可能出来搞事的人。立即去办。”我说。 “是的,属下领命。”卡索徒。 更深的夜,我回到我的房间中独自思索着。 也许只要我再次跟蝴蝶哥哥建立契约,区区一千多点的兵马大概还没有碰到我的边境就会全军覆没,但这样的话所有的势力都会对付我。而且他们之中有些单兵力量是依靠蝴蝶哥哥的力量对付不了的。 还是要继续保持中立的魔力属性吗? 也许我该找到那些亡灵以外的契约提供者。 随着全城进入戒严状态,大王子殿下的使者也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从使者手中的文书上可以看出,大王子殿下至今仍然认为自己没有任何侵略的意图。当然,他之所以率领军队来到此地也绝非观光旅行。他让我交出我正在庇护着的某人,而那个人正是意图行刺他的图谋者。很明显,这个图谋者根本不曾存在过。如果我在三天限期之内交不出人,我想大王子殿下大概会非常乐意入境亲自捉人的。而随着他的到来,这座城至少会有相当一部分政权流入他的手中。 我以‘好好款待使者’的名义把使者带到休息室,然后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并放到梅偌手中。 梅偌正用双手捧着头颅,而我的双手则在头颅上飞快地摆弄着。随着头颅的脸部肌肉变得更有弹性以及更具可塑性。很快,一个跟文书附带的素描一模一样的人头诞生了。 “把这个人头交给大王子殿下,就说他的使者在图谋者反抗时已经光荣殉职了。”我说。 “人头是大王子殿下不需要的,这样做也许只会激怒他。”梅偌。 “我们实验室的奴隶就像食尸鬼一样,他们无时无刻都渴望着武士体内新鲜的血肉。”我说。 “可大王子殿下不会这么想,除非王子殿下真的想打一场仗,不过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梅偌。 “的确,大王子殿下的兵还是多了一点。如果我方的士兵在质量上高出他们一点点,我也不在乎几倍兵力的差距,可是现在重质重量都是我们都处于下峰。看来,只有借助你的力量了。”我说。 “力量?”梅偌。 “是的,力量。作为一位高贵的混沌神,需要吸引信众总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的吧?例如,透过某些契约得到它伟大的力量之类的。你不是一位有信仰的祭祀吗?你的力量可否借我一用?”我问。 “那倒是有的,但需要付出代价。”梅偌。 “什么代价?”我问。 “立约者的一个眼睛。”梅偌。 “伟大而高贵的混沌神要眼睛来做什么?这种东西对如此伟大的它会有用吗?”我问。 “不,只是因为契约需要寄宿在立约者的一个眼睛里,以至这个眼睛将失去作用。”梅偌。 “那伟大的混沌神可以从立约者身上得到什么,需要什么的额外条件吗?”我问。 “没有王子殿下口中的条件。伟大的混沌神只希望减少世界不必要的人为秩序,让这个世界更自由地根据自己的意愿发展,他就是这么一位伟大的存在。不过遥远的混沌之力是极难驾御的力量之一,操作失败的下场往往是死。”梅偌。 “遥远的……”我嘴里不自觉地重复道。 “是的,非常遥远,就连我也感觉不到那种强大无比的力量。”梅偌。 “既然你感觉不到为什么还说‘强大无比’?”我问。 “也许就是因为感觉不到才认为那是‘强大无比’的。不过在睡梦中,我的确曾经感受过,所以我很相信那种力量是真实的。王子殿下。”梅偌微笑着回答。 “好!我决定了,我需要你说的那种力量。”我说。 接下来当然是左眼重要还是右眼重要的问题了。尽管在战斗中失去一个眼睛影响是很大的,但总不能期望个人的肉搏战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所以我还是决定舍弃一个眼睛,以换取那种强大无比的力量。如果到时发现那种力量不是真的强大无比的话,那我就把那个契约之眼挖掉好了,相信在仆人身上随便找一个完好的眼睛并不困难。 在地牢中,梅偌的魔法召唤仪式上,淡蓝的微光环绕着我。我透过墙壁上的魔法阵接触到那个梅偌口中遥远的领域。我像在置身于没有颜色的领域之中,到处都是不可见的事物,但我却清楚地感到这里充满了我无法理解的力量,我不知道是谁主宰着这里的一起。但有个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声音引导我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立约程序。最后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我的左眼已经失去了对光明的感觉。从镜子中,我的右眼是银灰色的,这是王子所留给我的东西,而左眼则变成了金色,这难道是来自混沌之神的吗?不敢肯定那个声音属于谁,因为很明显,我已经无法想起那个声音了。 我把我的左眼挖出来,仔细地查看着它的改变。除了一个被我理解成力量连接和转换的机制外,我没有发现异常,我把眼睛重新放回它原来的地方,神经很快连接了过去,但仍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九十节 我在城堡的收藏室里找到一个装饰用的银色面具。尽管我不明白这个面具的轮廓为什么会根据佩带者的脸型改变,但我还是毫不留情地把它的一半整齐地削掉,并在我的左脸上割下一小块皮肉,然后把这半张面具放上去。皮肉很快就与面具互相接合,以至面具就像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那被遮住金色眼睛的半张脸仅仅只是露出用来吃东西的嘴巴。 收藏室里还有其它一些东西吸引着我的视线,例如一件火红亮丽的魔法斗篷以及一个嵌有三块长方体储魔蓝宝石的斗篷扣,这两样东西很快成为了我身上的一部分。然后随便拿起一把锋利且沉重的双手剑,并从仆人手中接过一小袋金币,我骑上一匹强壮的黑色战马开始旅程。 这次的目的是刺杀大王子殿下。我心信只要干掉他一人,这场战争就能化解,而我也相信我已经具备了这项能力。因为从部下口中得知,几乎没有人认为大王子殿下是个有能耐的人物。 在领地附近的树林旁边,我遇到一名高大的伐木工,他的肌肉几乎长到脖子上,手臂的线条就像从最粗糙的岩石中打造出来的一样。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强烈的生命气息从他裸露着上半身发出,而且更多的气息被强烈地压制住。 伐木工似乎感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让我有机会看到他那张满布伤疤的脸,一道剑伤从他的右肩一直拖到左腰。他看起来对我没有敌意,而我也放松了警惕。 “战士,这里并不适合你。”我试图把他拉拢过来为我服务。 “我知道你。”伐木工走到我的马旁突然停下来对着马蹄的位置准确无误地吐一滩口水和鼻涕的混合物,然后骂道:“人渣!” 我没有作声,只是直直地看着伐木工转身离去的背影,远远地听着他嘴里咕噜道‘毛都没长齐’之类的话。我奇怪地把耳朵旁那披肩的乌黑头发拉到眼前来,然后再看看伐木工那几乎连我五分之一都达不到的长度,怎么也想不明白。 而此时我的战马则忙于地上,他望着自己的马蹄,非常厌恶地提起那条不幸被吐中的腿,努力地试图在草地上把那些肮脏的液体擦去。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那名伐木工提醒了我。现在的我再也不是只要隐藏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就行的人,而是必须把王子这个虚假的身份也隐藏起来。 我离开了树林,又回到我的城堡。 在原有的衣着上直接披多一件淡黄色甚至开始发霉的老旧长袍,然后用残破的灰白色绷带把头和裸露在长袍外的手指裹起来,只露出银灰色的右眼和显得衰老的嘴巴以及下巴。把长剑收进长袍内,并在长袍外挂上长弓和箭筒,我跨上另一匹同样毛色发黄的老马。就这样,我的仆人们用恐惧的目光看着我回来然后又用惊奇的目光目送着我离开。 当再次遇到那名伐木工时,我已经换上了老者的声音:“工人,请问前往纷耐尔的路怎样走?” 事实上我早就看过地图,这样问只是想知道那名伐木工是否能认出我而已。 “老头!不认路就自己到城里买地图去,没钱就滚一边!穿这么破还骑头瘦马敢叫本大爷工人?”伐木工一边骂着,一边走到我旁边。他鼓起腮,一团体积比上次还大的混合液体自他口中飞出,准确地命名马蹄。 我的坐骑惊叫一声后害怕地侧退了一步,为地面那些液体留出了半个身位。看来那名伐木工还是挺有礼貌的,至少他没吐到我身上。 离开了我的领地后,一路上无数的事物吸引着我剩下的那个眼球。此时,我甚至发现一只像鸭子的小动物被一个老人捉在手里。 我骑着马靠到他身边去问道:“这是什么?” “鸭子?笨蛋,你连这个都没见过?”他说。 我从衣服里摸出一枚金灿灿的金币问道:“我可以跟你换吗?” “当然可以。”老人平淡的脸突然出现了第一丝笑容,渐渐的,越发灿烂起来。 他用双手把鸭子小心翼翼地递给我,然后又更小心翼翼地接过我的金币。事实上,我很早就发现金币对人类有着非常致命的诱惑,这种致命的程度有时候甚至超过了他们对货币的理解。 经过一番观察后,我发现这只生物对我没用,所以随手扔到树丛中。 不久后,我进入到一条村庄,一个小男孩高兴地向我跑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鲜红的大苹果,他把苹果小心地贴到自己的脸上看着我,然后又在手里玩弄着。我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向我主动搭话。 小男孩向我炫耀道:“这是我将要送给妈妈的礼物。伯伯,你看我是不是好孩子。过去一个月以来我都很努力工作呢!为了让生病的妈妈能吃上苹果。妈妈吃了这个苹果后,她的病一定会很快好的,对不对?伯伯。” 我把一枚同样金灿灿的金币捏在他眼前,接着在他的注视下松开手指,让那枚金币在地心吸力的作用下亲吻它的发源地。我这个突然的动作成功地吸引了小男孩的几乎所有的注意力,而当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时,才发现他手中的苹果不仅已经落到我的手上,甚至还有一小部分落到我的口中。 “味道不错,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吃水果了。我甚至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还是抢回来的东西最好吃。”我像诗人般感叹道。 小男孩突然张大嘴巴哭了起来:“这是我妈妈的苹果,我妈妈的,没有了它,我妈妈一定不会好。还我!还我!” “不,现在是我的了。”我手持苹果握着缰绳飞快地骑着坐骑奔跑着,而我身后小男孩则哭着追赶起来,直到四脚爬爬地倒下。 忽然,我的坐骑停下了脚步,他用那灵动的目光望向身后那个跟他一样四脚爬爬的小男孩。我不知道我的坐骑为何如此有个性,我甚至怀疑他是否已经把那名小男孩理解成他的同类。 我用力拉了拉缰绳,见我的坐骑依然不愿动身,无奈之下,我以苍老的声音对远处的小男孩喊道:“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见到你的母亲,或许我能帮助她。” 小男孩艰难地抬起那张和他的衣服一样肮脏的脸,用闪烁着泪光的眼睛望向我。他正在擦着眼泪,而我的坐骑则舞动着自己的身体,让我能感受到他的快乐。 第九十一节 一路上,小男孩向我讲述了他母亲的一些相关信息,例如说他母亲有多可人或者有多亲切之类的,也让我有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期待。实际上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帮助他,战争中有大量的生命会死亡,而他……那位小男孩,看起来并不是特别顽强的一个。 在小男孩的带领下,我来到一所简陋的房子里。我在一位看上去十分苍老的女人面前晃动着手中的一枚金币,我的手指正翻动着她的眼皮。在我看来,当一个人类对金色的事物失去兴趣时,就表示她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严重营养不养和过度疲劳导致她的身体快速衰老,现在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具挣着眼睛的尸体。 我没有能力救她,这让我再次明白自己的无能以及力量的局限性。小男孩那满怀希望的眼神让我感到为难,短暂的愉快换来更多的不愉快。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那所小房子里,我为什么要感到难过?他和他的家庭都已经完了,既然是这样,还是杀掉他吧。我正紧握着我的重剑。实际上我在犹豫,应该先把小男孩杀掉,还是先把他母亲砍死呢? 很快我就有了结论,躺在床上的人是没有知觉的,对她来说什么时候死都没有分别,所以应该先杀小男孩。就在我刚提起那在大多数时候看起来更像一把拐杖的双手重剑时,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这让我缓缓提起的左手又重新放下,重剑的尖端再次回到那块肮脏的地板上。 “来啦!”一直站在我身边默默地等待着母亲醒来的小男孩突然转身离去,尽管我知道那是短暂的,但却又让我觉得好像突然缺少了某些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小男孩打开门,他的客人是一名路过此地的治疗师,被村里的人委托过来帮助这个破碎边缘的家庭。治疗师穿着白袍,这几乎是她们的标志。她叫‘玛娜’,有着一张温柔的脸,由脸部的线条可以看得出,微笑是她大多数时候的表情。我就在她旁边看着她为那位老女人进行治疗。那似乎是一种非常高等并且朴实的神术,自以为会受到伤害的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尽管如此,我还是握着我的剑,一步一步退到门边,虽然我的装备在外人眼里也许算不上精良,但我确实是一个全身披挂的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离开,似乎对于这里来说,我是一个从来没有重要过,甚至最不应该出现的人。为了制造一个理由,在治疗完成后,我留下了我身上的一半财产,我认为这对一位陌生人来说,他应该感到知足了。于是,我以‘好人’的名义跟玛娜一起离开了村子。 在路上,玛娜并没有骑在我的马上,而我的长剑更多地被我当作拐杖来使用。因为它对我现在的肉体来说实在太重了。关于我的坐骑,在一个美丽的小山谷里,我为他留下了我另一半的财产。只因为他告诉我,那里是所有战马最理想的退休胜地,他想在那里渡过他的余生。确实,那里的马场有很多漂亮的母马,可是马场主并不欢迎我的坐骑。考虑到如果把马场主杀掉,就没有人给我照顾我那匹老马,我把剩下的半袋金币换取了马场主的承诺,并让马场主向自己所信仰神许下诺言,至于马场主是否一名虔诚的信徒,那就得看那匹老马的运气了。毕竟,我是有一点喜欢它的。 玛娜说我是一个拥有美丽心灵的好人,穿着那么‘朴素’的衣服,居然拥有把金币大把大把地交给别人的勇气。她说做好事也得为自己的生活着想,所以她把她一半的旅费送给了我,也让我得出了另一个结论——玛娜是个好人。 “那你怎么办?”我试图把那一小袋银币放回玛娜的手中,但她却把手缩回去,这让我感到十分无奈。虽然货币能为我带来一些方便,但在大多数时候,我能通过掠夺得到它们,所以我并不希望一位愿意帮助我的人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上损失过大。 “没关系。我的钱很容易攒的,在每座城里都有些出得起价钱的富人。倒是老伯伯,看起来像是佣兵,攒钱一定是很辛苦的。我知道老伯伯心地很善良,无论对人,还是对动物也是一样,能够帮到老伯伯,就等于帮到了很多人,这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所以,请不要再推了。”玛娜温柔地微笑道。 “那我就收下了。”其实如果我不觉得金币太多会导致携带不方便的话,可以带上更多的,不过既然她说她的钱很容易攒,我可就不客气了。反正我的钱也不好攒,我的领地里那些该死的商人们,满脑子都是偷税漏税的点子。 “对了,为什么你给那位马场主那么多金币,却不要求他顺便给你换另一匹马呢?”玛娜不解地问。 “因为我发现马场里的马全都是母马,要知道,我是一名战士,不想骑在一位女性身上。”其实马场里也有一些健壮的雄马,我不选他们是因为我实在不需要一匹壮马,否则的话,在第一次出发时的那一匹就相当的不错。 玛娜满脸通红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在可以用肉眼看到‘纷耐尔’城的距离,我第一次看到真的龙……蓝亚特龙,跟我这个肉体的名字真接近。它正在路边闻着一堆粪便,玛娜说这种龙是不会主动攻击路人的,但凡是都有例外,所以见到它们一族最好的方法仍然是避而远之。 蓝亚特龙最早起源于蓝亚特平原,它们虽然有翼,但由于体型巨大,所以只能飞一段很短的距离。它们的最大特点是同时拥有锋利的牙齿和头上一个在大多数时间对准正前方的撞角。拥有撞角说明它们通常的肉搏方式不是依靠牙齿,而拥有尖利的牙齿则说明它们并没有脱离吃肉的生存方式。 “书里面有记载,蓝亚特龙的撞角不是它们天生的,在很古老的时代一些有力量的骑士已经懂得把它们那坚厚的天蓝背甲剥下来做成战龙皮甲,并用它们的背刺造出几乎灭了它们一族的屠龙枪。随着蓝亚特龙的数量不断减少,它们由独居演变为群居,并发展出一种全新的战斗方式,就是像骑士一样依靠地面冲锋,这跟大多数龙族不同,古老的骑士们并没有十分有效的防御手段。”玛娜。 “所以它们的数量又开始增加了吗?”我问。 “是的,而且它们是群居的。”玛娜提醒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但为什么能居住在人类附近而又相安无事呢?” “据说它们的头脑不好使,不太会吸取教训,所以对人类威胁不是很大。”玛娜。 “也就是说,它们不懂得为同类报仇是吗?那它们一定是没有学过历史了,难怪它们的数目会这么少。真是一些悲惨的小伙子。”我说。 “老伯伯,你人心地真好。”玛娜温柔地说。 “它看起来很威风,如果可能的话,我想领养一头。”我说。 “领养?”玛娜惊讶地说。 我抬头望着蓝亚特龙那坚厚的背甲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是的,我需要一只新的坐骑。” 第九十二节 “老伯伯,千万不要啊!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蓝亚特龙不会让人类接近它们,更不可能让人类骑到它们身上的。”玛娜用哀求的语气摇着头。 我正一步一步往前走。摘掉面具后,我透过混沌之眼仿佛看到在八个漂浮在空气中的巨大眼睛的注视下,一只软弱无助的生物正在痛苦地悲鸣着,在那雪白的火光中燃烧,最后化成一堆白骨。 不过这种情形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而且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也许我必须用一些非武力的手段制服它。精神压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这样也许会被我身后的女士发现些什么的。 背后的玛娜不可能看到我拿掉面具后露出的金色眼睛,而且这种性质的魔力大概也不会让她感到任何异样。当然,尽管她给了我她一半的财产,让我心存感激,也让我十分不愿意看到她变成尸体,但我仍然不排除发生冲突时杀掉她的可能性。到那时,她也只能怪自己为什么当初不跟梅偌一样信奉混沌之神了吧。 当我走到足够近时,蓝亚特龙仍然在对着它的粪便发呆,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它的样子,使得它半点没有注意到粪便傍边的我。我有点生气了,拥有压倒性力量的我竟然被无视到这种程度,但是,在下一刻,我生气不起来了。因为……连我也被那堆美丽的粪便深深地吸引着。 这到底是谁的粪便啊……竟然这么香…… 不过陶醉是极其短暂的,我并不是那头笨龙,所以马上就注意到一切都只是错觉。 是谁吸引着我? 突然间,我好像发现到什么,在一个灵感的驱使下,我一手插进粪便中,感觉那松软的泥质包裹着另一些坚硬物,我紧紧地把它握住,然后硬生生地把它拉出来,让它彻底地暴露在空气中……是一条手臂……人的手臂…… 谁的?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手臂上,那根笔直的中指上,一枚金色的戒指,是它在释放着魔力……是它在吸引着我。 一声巨大的咆哮打断了我的思索,蓝亚特龙生气了。早在我把那根被消化得熔熔烂烂的尸手抽出粪堆时,它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戒指。不!其实它一直都在看着戒指,隔着那厚厚的粪便在看着它。可为什么它明明知道里面有吸引着它的魔法戒指,却一直没有去碰它呢? 另一个灵感的出现驱使我伸出中指指向蓝亚特龙,哦,当然,不是我中指,而是尸手那戴着戒指的中指。 蓝亚特龙张大它的血盆大口在威吓着我,但同时,它的前腿却十分不配合地弯曲起来。明白这根手臂不是关键后,我把戒指摘下来,然后把尸手直接抛进蓝亚特龙的口中。它急忙闭上嘴巴然后向旁边把那根熔熔烂烂的手臂吐掉。 当我把戒指戴在自己的中指时,戒指发出暗淡的光芒,然后变成灰白色,上面一行赤红的字样清晰可见。 “艾路洛的死灵戒指。”我轻声读出戒指上的文字。 一股熟悉的魔力渴望与我交流,当我确切地感受到戒指传来的魔力时,才发现那竟然是蝴蝶哥哥的魔力,为什么刚才却感觉不到呢? “拥有着邪恶心灵的旅人啊!我是齐克斯的契约戒指,把我交还到艾路洛手中,他会感谢你的。”艾路洛的死灵戒指发出沙哑低沉雄性动物的声音。 “抱歉,我最近发现自己喜欢优美的女声,而且要有礼貌的。”我说。对了那些精神体来说,什么声音还不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它们总要弄些让人听起来不舒服的呢? “尊贵的旅人啊,刚才是我错了,请你把我送到艾路洛的手中,我和我的主人艾路洛会非常感谢你的。”艾路洛的死灵戒指传来温柔的少女声音。 “齐克斯是谁?艾路洛又是谁?还有,那头蓝亚特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问。 “你不知道?齐克斯是掌管瘟疫与疾病的神明,在死亡序列中一位非常慷慨的契约提供者。而艾路洛则是最伟大最尊贵的亡灵巫师……我的真正主人。”艾路洛的死灵戒指。 “真正主人?你有过很多主人吗?”我问。 “之前一个贪婪的巫师捡到我,并把我据为己有。他试图利用我的力量去制服一头笨龙,而我却命令那头笨龙去吃掉它。好不容易才被拉出来,那头笨龙却找不到粪堆中的我。”艾路洛的死灵戒指。 “这么说,看来你是一件相当不错的宝物呢!我很喜欢你,请问怎样才能把你据为己有?”我问。 “原来你跟之前那个巫师一样贪婪!看来我真是太不走运了。”艾路洛的死灵戒指。 “不,我比他更贪婪,不过我会对你好好的。如果你拒绝我的话,我就把你埋进深坑里去,让你几千年甚至很可能是几万年都碰不到半个活人,甚至半个死人。”我说。 “你不仅贪婪,而且还很邪恶,那我就暂时帮助你吧。不过一有机会,我就会杀掉你的!你千万要给我小心!”艾路洛的死灵戒指。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提醒道。 “只要你杀掉我的主人艾路洛,然后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是属于你的了。”艾路洛的死灵戒指。 “我很高兴听到这样的条件。我叫‘焰魔’,那你就叫‘焰魔的死灵戒指’吧。”我说。 “别高兴得太早,艾路洛是不可能败给你的,因为他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亡灵巫师!”艾路洛的死灵戒指。 “如果我能碰见他的话,我想他现在或许应该提前退休了。”我说。 第九十三节 我添掉死灵戒指上粘着的粪便,然后用长剑快速地在蓝亚龙身上削下一些表面组织,放进嘴中。得到的结论是‘粪便的确是属于眼前这头龙的。’ 虽然不能证明些什么,但至少知道死灵戒指不是随便找个胡扯的谎言来欺骗我。如果考虑到死灵戒指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艾路洛没有亲自过来接收它的死灵戒指,说明它们不是心灵相通的。死灵戒指的想法并不一定就是艾路洛的想法,也许艾路洛找回他的死灵戒指后会顺便把我杀掉。先不管他是否有这个能力,亡灵巫师并不是需要群居的个体,他有足够的动机这么做。 在此之前,泰特瑞利亚之剑的承诺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承诺这种东西具有不可代替性,代替别人许下承诺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最终决定尽最大努力得到那些我有可能得到的力量,而不去管这些力量原本属于谁。要知道,好的东西一般都是有主人的,尚未被发现的宝物很少有机会落到我的手中,但我会努力做得比它原来的主人更好的。 于是,我在接收艾路洛的死灵戒指的同时,接收了那头被艾路洛的死灵戒指驾御着的蓝亚特龙。不过我没有带走它,而是遣走了它。当我回到玛娜身边时,艾路洛的死灵戒指已经把自己的魔力隐藏得很深了,看来那家伙相当善于伪装。 “刚才那头龙为什么突然离开了?我还以为它会发狂呢!”玛娜关切地问。 “它最近几天一定没睡好,它实在太累了。我想,它回家睡几天后,醒来的时候大概会想起前几天忘了发狂的吧。”我说。 “吓?”玛娜惊讶地张大嘴巴。 在进入目标的城镇后,尽管玛娜说希望跟我一起找旅店,但我还是坚持要甩了她。在一个靠近广场的地方,我找了一个不错的楼角。 其实要杀大王子殿下很简单,一支毒箭就足够送他上路了。如果还担心不够保险的话,再加一个诅咒,他总得一死以报答我的辛劳。不过杀了他后,那些蜂拥而至的士兵倒是一个难题。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尽量不要用到混沌之神的力量,因为我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牌。 我在二楼打开通往看台的小门,在谋划逃走的路线。突然,身后传来敲门声,当我打开门时,第一眼看到没人,我差点以为是刺杀行动败露反而被人暗算,可当低下头却见到一个小不点……一个9岁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不是店里的服务员,我无法想明白她是为什么事而找我的,尤其是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我把剑柄伸到后面去,剑尖对准小女孩的胸部,随时准备给她一个对穿。试想把小女孩钉在天花板上也能成为一道天然的艺术品吧。 “老伯伯,可以给我一些钱吗?”小女孩天真地抬起头对我问道。 “为什么……我要给你钱?”我问。 “因为……可以可怜可怜我吗?”小女孩天真地说。 “你的衣服看起来还算整洁,而我穿的衣服却很破烂。如果你现在被我钉在天花板上的话,或许我会同意你的说法。”我说。 “老伯伯,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真的。”小女孩说。 “你能为我做什么事?”我问。 “我……我,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小女孩低着头小声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要给你钱,还要给你做事吗?”我把脚贴到她的肚子上,随后一用力便把她整个人打扫到走廊外,然后狠狠地把门关上。 我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像她这么纤弱的女孩竟然还会对我展开勒索,看来我真该把她杀掉才是。可当我再次把门打开时,发现她已经不在门外了,有些失望地把剑送回剑鞘里,我又重新把门关上。 广场开始热闹起来,看来大王子殿下终于出现了,而我,也拿起了长弓……这种在任何时候都是最致命的作战兵器。甲坚不及弓强,这个东西挂在肩上这么久,总算有一点用了。 大王子殿下身边站着几名骑士,相当碍眼,如果能在第一箭拿下他的话……正当我拉开弓时,身后再次传来敲门声,节奏和声音的大小跟上次有点不同,这次的敲击力度更大,也许……不!应该是成年男性才对。 这次我可恼怒了,我放下长弓十分警惕地握着长剑走过去开门。无论外面的是谁,我真的很希望一剑把他的身体和头分开,可是一开门,本该看到头的高度却看不到人头,我低下头去,原来又是刚才的小女孩,她正哭着向我伸开双手。本该落到她的头上的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落到她头上。 “什么事?我只给你一分钟,没有让我满意的答案,你就要死。”我说。 “老伯伯,求求你,给我……还差有一点就够了,很小很小的一点,钱,求求你。我要买药救我的妈妈。”小女孩恳求道。 又是救妈妈,看来这些年不怎么景气呢!为什么她不说要买苹果呢? 当我把玛娜给我的一小袋银币取出来,小女孩高兴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望着我。当我从小袋子中取一枚银币时,小女孩似乎正要用尽她的最大努力伸长双手,可是她终究摸不到,因为我很快就把那枚银币放回我衣服中的另一个口袋了。 “老伯伯……很有趣吗?其实,一点都不好玩。难道就因为是别人的命,所以就不重要吗?”小女孩失落地说。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放在口袋里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要是等一阵子要做剧烈运动的话,那一枚银币很可能会掉到地上的,于是,我把衣服里的那枚银币再次取出。 “很想要吗?”我拿着银币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 小女孩突然伸出双手想抢,不过她当然是抢不到的,就算她抢到了,我也能把她的双手砍下来。 “不过我是不会给你,你很有趣,可惜我没时间跟你玩了。”我解开袋子,把银币洒在小女孩身上,然后再把我唯一选定用来当纪念品的银币放回袋子中,最后放回衣服里。 “这些给你吧,最后一枚是属于我的,如果你还想抢,我会杀掉你。另外,如果你在今天之内再次敲我的房门,无论原因是什么,只要开门的是我,你就死定了。”随后,留下呆呆的她,我恶狠狠地把门关上。 这些钱币是玛娜送给我的,她说把钱送给我是希望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所以我决定把她给我的钱币全部交给一位在现在在我看来最需要这些钱币的人。我想,她们都应该会感到高兴的。不过也仅此而已,我不会为她们做除此以外的任何事。因为我并不喜欢帮助陌生人。 第九十四节 回到作战岗位,也许是我做善事的回报,大王子殿下正好处于最有利的被射击位置。如果能在第一箭拿下他的人头,那么要成功逃脱就不会是太大的问题,但如果射不中,我就得考虑要不要补第二箭了。 我拉开弓,箭头一直没有离开过大王子殿下的头颅,就这时,大王子殿下身边一个锐利的目光突然迎上我的视线,那是一名有着黑色长发的骑士。他脸上原本挂着的阴冷笑容由见到我的那一刻起渐渐凝固。 “有刺客!殿下小心!”黑发骑士突然大声喊道。 我心头一跳,箭已离手。那是一支受到操魔术控制的毒箭,尽管黑发骑士提醒得相当及时,但反应迟钝的大王子殿下已经来不及躲避。是的,他的人头已经被钉在他身后的木板上震动着,而他的身体也随即倒地。 广场马上出现混乱,噪音四起的同时,街上的人流严重阻碍了追兵的行进。我连忙扔掉长弓和箭筒,提起长剑就直接从窗户往外跳到地面。试图拉动刚好靠在身边的马匹,可是它没有理会我,于是,我只好照原来的计划向着追兵追来的反方向逃跑。 转进一条小巷子,我发现一个相当阴暗的入口,我几乎是本能地认定自己是属于那个地方的。当我进入后先是穿过一条又窄又长的向下楼梯,然后跨过一个肚子后,我踏进一个地下酒馆中。 酒馆的人纷纷放下酒杯转过身来看向我,然后在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哮:“是谁!刚才是谁踩我的肚子!” 我转过身,发现此时地上一个肚子翻起身来恶狠狠地东张西望。接着,数量庞大的手指自四面八方指着我。 “是你?”那个肥肚子的主人问道。 “是的。我不知道你躺在哪里干什么。不过我可没有兴趣知道。”我说。 “我们首领是喝醉了。”身边有人这么说。 “谁!谁说我喝醉了!出来!我要跟他决斗!”肥肚子的主人涨红了脸恼怒道。 随着他的话音响,数十根手指头再次指向我。 为什么是我?不过既然是他自己说的,那就杀掉他吧。 肥肚子的主人扔掉手中酒瓶阴狠地说道:“好小子……” 不过说来我现在的伪装再怎么说都应该比他老吧。 不等他往下面说,我一步抢上去,双手剑高举过头一剑把他砍倒在地,而我的身体也顺着这个力度下蹲了起来。不过情况就像用铁棍敲打大肉球,由于剑刃穿过了厚厚的脂肪才碰到骨头,好像并没有给他造成致命的伤害。他翻起身弯曲着手指颤抖着指向我说道:“杀……给杀了他。” 在我凝视了一会剑刃上的油脂后,一声整齐的酒杯破碎声,几乎在同一时间,所以正在喝酒的人都扔掉手中的杯,抽出各自的武器面向着我。 “好痛!好痛!杀……杀了他,给我杀了他!”肥肚子的主人护着肩上的伤口一步一步退到吧台附近。 我把视线转向吧台,那名调酒马上把头缩到吧台下那个我见不到的地方。 “刚才不是我赢了吗?”我问。 “你这是偷袭!你这个卑鄙的家伙!”肥肚子的主人。 随着第一张桌子被推倒,我和那些很可能是盗贼的家伙全部杀成一片,不过场面一点都不混乱,因为他们的敌人只有我一个。他们不是不要命的武士,非常有风度地主动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我也几乎只能随便挥舞我手中的长剑试图寻找突破口离开这里,偶尔的喊话声和投掷的一两张椅子成了我们之间最友好的交流。 就这个时候,我听到地面,也就是我们的楼上有大量脚步声。周围那些很可能是盗贼的家伙全都在不安地倾听着那密密麻麻的声音,但我并没有趁乱逃跑,因为那声音恐怕就是来捉我的,而现在唯一的出口和入口是同一个。 这里是地下,空间太狭窄,如果在这里使用混沌之眼的力量,我很可能不是死得最快的那个,但相信也不会比他们要晚多少。留在这里就是死,杀出去,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看来不应该进来的,我需要一个再次回到地面的方法。 或许我需要一名人质,用来威迫那些盗贼为我开路的人质。就在门口将要再次被推开的瞬间,我不顾一切地扑向身边的吧台,把那名肥肚子的主人扣在身前做盾牌,而剑就架在他脖子上。 首先进来的两名士兵分别守侯在出入口两侧,他们警惕地看着周围拿着武器的人群。然后进来的是之前在地面上就一直追着我的那名长发骑士,看来最终还是甩不开他。 长发骑士的银枪向前一伸一缩就轻易地取下了我身前的肉盾,感觉到那位肉盾先生的腿已经软了,我没有理由握着他的尸体不放。于是,让那具死尸随意地倒在地上,然后再次紧握着我的长剑与长发骑士的银枪对峙着。 周围的盗贼纷纷被士兵围到一旁,眼看局势渐渐被控制,长发骑士用冰一样的语气问道:“你是谁派来的?效忠于谁?” “蓝斯特。”我说。 “你骗人!二王子怎么可能会去杀大王子?你说,你到底是哪个国家派来的?”长发骑士愤怒地说道。 “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我问。 “是的。我答应你。”长发骑士很有诚意地点了一下头。 “你骗人,如果你在这种情况下放了我,你肯定是死路一条。”我说。 “不说也没关系,因为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多年来的努力全都已经毁在你的手里了,以国王陛下的性格,一定会处死我们的。”长发骑士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士兵们,而那些士兵则以怨毒的眼神望向我。 “你放心吧,国王陛下不会处死你的。”我说。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长发骑士不解地问。 “因为他在杀掉你之前就得死。”我轻轻地笑道。 “难道你们还派了人去杀国王陛下?”长发骑士。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兴奋?难道听到国王的死就能让你感到这么快乐吗?”我问。 “因为我要……带罪立功!”长发骑士自信地说道。 “可你即使现在就通知国王,说他有危险,他也不一定会相信你的。即使相信,你还是功不补过居多。”我说。 第九十五节 “所以你要告诉我,是谁会杀国王陛下,在什么时候杀。只是知道这些,我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营救国王陛下!”长发骑士的双眼流露出炽热的神情,似乎对于他来说,国王的生死远没有他的财富地位重要,这样的人可以利用。不过现在杀掉国王还是太早了,先得回到自己的领地参详一下。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这里的人太多。”我随手扔掉我的剑说道。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身上还有暗器。”长发骑士。 尽管我身上没有暗器,但我还是说道:“我身上的暗器实在太多,但很多都带着重要的标记,在人多的地方也不太好把衣服脱下来。不过你要是害怕单独和我相处的话,我不介意你多带一两名助手陪同。” “真可笑。即使我放下枪也能轻易干掉你!”长发骑士冷笑道。不过尽管他这么说了,可他握着银枪的手似乎握得更紧了。 被带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牢房中,我脱下外衣,把一层层的绷带拉开。长发骑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蓝斯特……王子殿下?这不可能……为什么?假的!一定是假的!” “也许是假的。但,如果你告诉国王陛下,说我想暗杀他,你说他信哪张脸?是你这张?还是我这张?如果你现在才把我捉回去,说我就是那个暗杀大王子的刺客,你说有多少士兵会愿意相信你?他们只会认为你和真正的暗杀者合作,想要谋夺王位罢了。”我说。 “你……难道你要谋夺王位?”长发骑士颤抖着身子问道。 “反正,也只能是我,不是吗?另外一位王子跟公主都被我杀掉了,现在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国王是被我杀掉的,但国王的位置也只能传给我,不是吗?”我说。 “你……简直不是人!”长发骑士摇着头向后退开,就像看着这个世界最丑陋的东西一样看着我。 “谢谢你的夸赞,那你打算怎样做呢?帮助我还是阻止我?”我很诚意地问道。 “如果我帮助你,你会在事成后杀掉我吗?”长发骑士问道。 “不会,我向你保证。我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才。”我说。 “你是在讽刺我吗?”长发骑士失落地问。 “我不需要忠诚的部下,因为我自己就是个背叛者,我背叛了所有信任我的人,所以没有乞求别人忠诚的资格,只要你愿意帮助我就足够了。”我说。 长发骑士的犹豫非常短暂,几乎只是片刻,他就有了决定。他突然向我下跪并用严肃的语气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我安德拉-白罗幅愿意誓死追随‘陛下’!” 不过我没有感谢他,因为只是言语上的东西的话,我并不想随意许下任何承诺。 大王子的士兵约有1500名,而安德拉只能为我收编约300名,由于收编工作需要秘密进行,所以留下安德拉后,我就独自离开了小镇。大王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其余的1200人只能跟随带他们过来的骑士回到大王子的领地。化解了自己领地的危机后,我回到草原中接收了那头蓝亚特龙,高高在上地骑着它返回我的领地。 那枚死灵戒指似乎是个威力相当大的移动怨灵塔,我要怎样运用它呢?或许我应该组建一支战术用的快速突击队,不过还是回去后再想这些了。 在那个特殊的路口,我停了下来。曾经在这里,我两次碰到那名奇怪的伐木工。他老是对着我的坐骑吐口水,我希望就在这一次,用我的新坐骑去主动跟他打声招呼。 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人渣!你好像在找东西。”伐木工在龙的腿下显得矮小,他抬起头对我喊道。 “你不说话还差点没发现你。”我低下头看向他笑道。 “哼!这次找个大家伙来就以为我会怕你吗?看我的斧子一招把你的龙劈了!”伐木工。 “如果你是这么期望的话,我倒想见识一下。”我拍了拍我的龙,让它也跟着发出一丝愤怒的叫声。 “人渣!你有本事就下来跟我决一死战!”伐木工。 “你有本事可以上来啊。”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跟他打的,只是觉得他很有趣,想气一气他而已。 伐木工狠狠地向蓝亚特龙的右腿吐了一口口水,而蓝亚特龙则迅速提起右腿往伐木工的前胸踏过去。伐木工不闪不避,反倒一斧扫到蓝亚特龙的右腿上,蓝亚特龙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我可被吓得不轻。 我要保护我的坐骑! 由于没有加长型武器,我立即从龙身的左边落到地上,提着长剑绕到右边的伐木工身后,而此时蓝亚特龙也调转了身躯。 “哼!想两个打一个吗?看我先劈了你!”伐木工转过身来对我喊道。 随后他一个斧头迎面劈过来,而我则紧紧用双手剑格挡着。比力度,我明显比不过他,王子的肉体太弱了。伐木工的青筋凸起微幅震动着,脸压着脸地一步一步迫着我往后退去。本来就已经有点站不住了,然后又被他一脚踢断了左腹几根骨头。就在这个时候,伐木工身后的蓝亚特龙也用头上的角狠狠地撞到伐木工背上,这是很致命的打击。伐木工当场爬倒在地上怒视着我。 我走到伐木工身边,用剑甩开他那把相当沉重的斧头。 “哼!单打独斗,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伐木工狠狠地说道。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我说。 伐木工呆住了。 “或许你可以到城堡中住几晚,我会把你当作宾客款待你的。”我说。 “你脑袋坏掉了?”伐木工爬在地上问道。 “如果我的脑袋是坏的,那也一定不是今天的事。”我说。 “为什么?你不想杀掉我吗?你应该也受了不轻的伤吧?就在刚才。我感到,我应该踢断了你几根筋骨才对的,你的内脏也应该移位了吧?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感觉。”伐木工。 “可能要隔几天才会好,或许还要更多的时间。”我说。 “那为什么?不想报仇呢?”伐木工。 “我喜欢你。”我说。 “喂喂……你该不会是母的吧?虽然我是很有男人魅力……可我……”伐木工。 “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很想把你拉拢过来了。”我说。 “没见过说话这么露骨的人!既然你这么想请客,我就到你的城堡里吃光你的!喂喂,你该不会想在食物里下毒吧?”伐木工。 “下毒吗?不会的,因为我现在已经掌握住你的生命了。幸好你刚才答应了,否则,嘿嘿,我就把你剁碎后放进我的食物里。”我试着露出一个看起来尽量天真一点的笑容。 “你这个人真是让人恶心,我不会收回我之前对你的侮辱的,人渣!”伐木工。 第九十六节 虽然蓝亚特龙的伤口很浅,但由于蓝亚特龙不喜欢这个曾经对它吐过口水还伤过它的人,所以我没有强迫蓝亚特龙让他骑,但又由于他是我的客人,所以作为诚意,我也没有骑到龙上。尽管蓝亚特龙在入城的时候引起了不少的注意,不过更多的人害怕的不是它,而是本身就是邪恶象征的我。 我拉着伐木工肥大的手指头走在街上,伐木工说道:“跟着你一起游街真够意思啊!以后那些居民看到我,一定会把我也当作你的走狗了。” “终于被你发现我的企图了,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你早晚都会变成我的走狗。”我若无其事地说。 “我可以追随任何一个恶棍,但人渣的话……我还是有点点自尊心的。”伐木工悲痛地说道。 “如果你那么不愿意的话,可以试着改变我。”我说。 “败给你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杀掉你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伐木工说道。 “是这样吗?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别忘了你的斧头还在龙的背上,而我的剑就在我的手边。”我微笑着把手伸到伐木工的背上伤口处。 “哗!痛死了!”伐木工痛苦地说道:“我就知道你的诚意是装出来的!愿苍天诅咒你!” “他们已经诅咒得够多了,还是看看什么时候轮到我诅咒他们吧。”我说。 回到城堡中,安顿好伐木工扎克和我的蓝亚特龙后,在走廊中,我遇到等候我多时的梅偌。今天,她穿着一件美艳动人的新衣服。虽然我不太懂得欣赏,但看着她走路的时候可爱的小白兔们总想趁机从左右两边跳出来,还有那短裙下雪白的大腿,我相信今天大概能听到好消息了。 “亲爱的王子殿下,地下墓园终于完成了,你看看应该怎样处理那些奴隶?或许把他们做成血肉傀儡也不错。”梅偌。 “你知道吗?我每次到地牢巡视的时候,见到那些库存的血肉傀儡因为腐烂……肌肉一块一块地往下掉。再这样下去,或许还没到等到打仗,它们就能变成一堆白骨了。”我说。 “可是即使变成了骨架还可以用啊!”梅偌高兴地说。 “几吨的肉啊!我看着心酸,你知道这能养活多少吃肉动物吗?那些才是最好的战士,可我们却没有能力长期养活它们。”我说。 “为什么不能?多杀点人不行吗?反正人口太多等待着你的也只有暴动。”梅偌。 “他们可是我重要的劳动力。”我摇摇头说道。 “可有活行尸可以用啊!不是吗?他们即不会暴动也不需要休息。”梅偌高兴地说。 “那倒是,我想在地底下弄几条流水线让活行尸们造些金属制品出来,我们真正需要的不是血肉傀儡,而是钢铁傀儡。因为它们不仅坚硬,而且保存期更长些,也不会因为异味让敌人容易发现。不过奴隶还是要的,地面上的劳动目前还不能交给活行尸负责,所以我们仍然需要活人。”我一边说,一边手揉着伤口。 “咦?殿下,你受伤了?真难得呢!我很想知道殿下的伤是怎样弄到的?”梅偌。 “就是刚才那位伐木工干的好事。虽然我也很想把他剁了,不过我还是很希望他能加入我们。因为我想你知道,他是个人才!”我说。 “这点我知道,但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些反抗你的人?他们根本不应该存在,过于纵容他们只会让更多人反对你。”梅偌。 “虽然我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不是因为关心我而反抗我,但是,至少我可以这么认为……我有这么认为的权利。”我说。 “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有人真正地关心你的,现在在你身边的人之中,也只有我才愿意坦诚地告诉你这个悲惨的事实。”梅偌。 “你想说……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喜欢我吗?”我问。 梅偌用手背虚掩着嘴巴以妖艳的姿态媚笑着说道:“是的。本来就是如此。除了憎恨这个世界,然后被这个世界的人们所憎恨以外,难道你还有其它选择吗?” 虽然梅偌这个姿态十分诱人,但看到她因为我没有被爱着就能如此快乐,让我感到十分难以理解。这个就是我的心腹,我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吗?我曾经幻想过要把她当姐姐看待的,而现在,我的心只是在发痛而已,既悲伤又愤怒。 难道一切都只是我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吗? 我突然想起了未知哥哥的邪恶阴谋,那险恶的用心曾经夺走过我从前的所有战略优势,让我失去了一次发动战争的好机会。如果那次成功的话,或许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是奴隶也说不定,但我不会感谢他的,因为他只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欺骗我。 现在足以发动另一场战争的筹码又重新落到我的手中,这是一种机遇,并且来之不易,我实在很难想象这种事情还会有下一次。不管梅偌是在为谁服务,也不管她的真正立场是帮我还是害我。总之,我极不愿意被她操纵,我不能照她意思去做,我要反抗到底!不!我甚至应该去思考怎样才能操纵她。 “那只是你一相情愿的妄想而已。这个世界一定有着喜欢我的人,而且还不可能是少数!”我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你这种说法根本毫无立足点。殿下,如果有的话,他们现在在哪里?”梅偌。 我扫视了一眼我现在身处的城堡内侧回廊,似乎我们刚才的对话有着非常之多的聆听者,也许现在应该是她们发表感想的时候了。我随手从身边捉过一名可爱的女仆,把她拉到身边,然后当着梅偌的面问道:“你喜欢我吗?请问答我。” 女仆看着我,张开嘴巴,然后又合上。此时的梅偌笑得更妖艳了,这让我非常难过。于是,我再接再厉,一边抚摩着女仆漂亮的脸蛋,发丝,一边用我自认为人类之中最亲切最诚恳的态度向我身边的小女仆问道:“你喜欢我吗?请马上回答我,我很需要这个答案,现在,立刻!” 女仆紧闭着嘴巴硬生生地点了点头。 虽然女仆始终没有开口说话让我感到有点失望,但我还是回过头得意地看向梅偌。 “心爱的王子殿下,我有一个可以让她马上开口的魔法,要不要看一看。”梅偌。 虽然梅偌说话带着点讽刺的语气,但我还是十分谦虚地问道:“真的?” 然后梅偌不快不慢含着她所谓的咒语:“也许她的舌头不想要了,要不要我把她的舌头割下来做成殿下喜欢的甜品。” “不要!不要!求求你,殿下,不要把我的舌头割下来,求求你!求求你!”女扑用力扯着我的衣服大声地恳求道。 “看!她不是会说话了吗?”梅偌高兴地笑道。 我突然伸手抽出我的双手重剑,我这个举动着实地吓了梅偌一跳,她的笑声瞬间停止了,然后,原本的妖魅变成温柔,她仍然笑着,不过笑得,好像……很关心我。 第九十七节 “我吓到你了吗?”我问梅偌。 “没有……不,有一点。”梅偌。 “那就好。不……我不是有意的。”我说。 “我知道。”梅偌。 然后我的视线重新回来女仆身上,她惊恐地一步一步退后,双手用力地掩在嘴巴上。而我则有节奏地一步一步跟上去,直到她退到墙边,我一手把她按到墙上。她泪流满脸地看着我,脸蛋和耳朵都涨红了,娇怜地摇着头。 不过我对即没有利用价值,又不喜欢我的生物是不感兴趣的。 我把双手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因为害怕剑刃碰到下巴而更顺从地把头抬高,于是我就更顺理成章地把剑刃紧贴着她的下巴。 我的目光由女仆下巴的最有效下刀位置渐渐移到其它女仆身上,她们纷纷收回她们那些恐惧的目光转而低下头望着空无一物的地砖。这或许就是暴政所带来的光辉,我似乎在一瞬间见到了属于我的光明。 我用我认为最恶毒最凶狠的语气对我面前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仆问道:“你害怕死亡吗?” “害怕。”女仆微微地颤抖着娇小纤细的身子回答到。 我用我的左手感受着这种美妙的颤抖继续说道:“关于你是否喜欢我这个问题,你无须思考,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很喜欢我’或者‘非常喜欢我’就足够了。如果你拒绝开口,或者说出我不想听到的话,我就让你见识到死亡的魅力。我会用你的肉体做成一件艺术品,挂在广场示众,让大家知道不喜欢我的下场。” 最后,我用沙哑的声音命令道:“明白了吗?我要你,说话!” “喜欢……王子殿下,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我喜欢王子殿下。”女仆渐渐把声音放开了,随着声音变得格外明亮,我也慢慢放下了我的剑。 “你说的时候要有诚意一点,要微笑,微笑!知道吗?要跟我说。”我的声音由阴狠恶毒渐渐回复到温柔的状态。 女仆一边不停地流着眼泪,一边微笑道:“心爱的王子殿下,我非常……非常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你。” 我添了一口女仆的眼泪,然后高兴地拥抱着她说道:“谢谢你,我也很喜欢你。真的,谢谢你!” 抱着软绵绵的可爱女仆一会儿,舒服得不想放手,我才想起身边的梅偌还站在那里。我轻轻松开女仆,生怕她受到伤害地爱抚着她的毛发,我对走廊中静立着的其它女仆问道:“你们喜欢我吗?” “喜欢,我……我们……非常喜欢王子殿下。”女仆一起结结巴巴地说道。 虽然她们还不太懂得应该怎样喜欢我,但是,我想只要多训练几天,情况一定会好转的。 我转过头对刚才一直没说话的梅偌说道:“看到了吗?我的宠物们说很喜欢我。我想,她们将来一定会更喜欢我的,而我,也会更愿意守护她们,这样将形成一个美好的良性循环。” “如果这样就让你感到快乐,我无话可说,但愿你的宠物们不要在你的食物里下毒,这样可不好玩!”梅偌。 “梅偌,我不许你中伤我的宠物。我知道,她们一定是非常爱我的。因为她们可是我珍贵的财产呢!”我说。 “我明白了,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告退了,免得打扰你们联络感情。”梅偌。 看着梅偌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我,我觉得很不服气,心里好像想要说出些什么。 “站住!”我突然大声说道。 “还有什么事,我心爱的王子殿下?”梅偌温柔地微笑着转过身。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这个世界所有的人……包括你在内的人都不喜欢我的话。”我说。 “然后呢?”梅偌。 “那是不是说,只要大量屠杀掉那些不喜欢我的人,那么剩下的人就会为了生存,由原来的不喜欢我渐渐变得喜欢我,而当这些人发现喜欢我真的有助于它们的生存时,它们就会变得更加喜欢我?”我问。 “很有趣的进化论,不过我并不知道答案,你就去试一试吧!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是你的意愿,我都会支持你的。”梅偌。 “梅偌,为什么?为什么要说不喜欢我?”我问。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被喜欢着的你。”梅偌转过身离开了。 尽管我知道那些女仆们并不是真的爱着我,但我觉得只要我认为她们爱着我就够了,而事实上,她们也从来没有向我否认过这件事。 这些天里,为了调教那些可爱的宠物们,我每天在我的房间内一边批阅文书,一边让她们练习说‘我爱你’,而我也百听不厌地一天非得听几十遍不可。渐渐的,我也越来越喜欢王子的肉体,众多香甜诱人的女仆,还有那一天比一天更温馨的城堡。这一切都是我重要的财产,为了在将来能养活更多可爱的宠物,就必须得到更多勤劳的奴隶为我工作,杀掉国王,然后再进行几次大清洗,那么这个国家将会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中。接着发动战争,最后的最后,就连尼斯姐姐,即使再不愿意,也得回到我的身边,所有的姐姐都是属于我的! 我突然拉过身边一名女仆,把她抱在我怀中疯狂地大笑起来。这是我的第一次,从来没有过的,丝毫不顾及身边任何人的感受,疯狂地笑着,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仍然想不通的。其她女仆都用充满恐惧的目光看着我,但谁都没有作声。我想,那些爱我的女仆们一定是以为我疯了,其实我比她们还要正常,这点我是很清楚的。一切都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消灭我的敌人,守护我的财产,这就是我最根本的利益。 ****** 小白兔们在哪里呢?哪里呢?找不到了……一只都找不到了! 经常跟大灰狼在一起的两只小白兔不见了,难道她们移民了? 她们一定是讨厌我了。大灰狼这样想。 大灰狼太寂寞了,为了寻找失踪的小白兔,他决定离开这个他熟悉的地方。 在一个遥远的小山谷,他看到一大群漂亮的小白兔,可是里面没有一只是他认识的。 “我想跟你们一起玩!”大灰狼害羞地说。 “不可以!这个山谷是我们的。你走!”小白兔们娇柔地说。 虽然小白兔的数量很多,但大灰狼知道小白兔是很软弱的,她们根本不具有攻击性。于是,大灰狼大叫一声跳入白兔群中,他张牙舞爪,小白兔们全都吓得不敢作声。几天下来小白兔们把大灰狼当作这个小山谷的国王般供养起来了。 第九十八节 刚开始的时候,大灰狼不明白为什么小白兔们全都听他的,但是大灰狼很快就想到,小白兔们一定是需要保护了。 她们对我好好哦,我要勇敢一点,然后保护她们!胆小的大灰狼鼓起勇气这样想。 可是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大灰狼发现原来小白兔们都是表里不一的。那些小白兔们对着大灰狼说的一套,可她们之间说悄悄话的时候是另一套。 大灰狼好伤心,真的好伤心。 怎么办呢?小白兔们都不喜欢我,她们想对付我了。不!我不能让她们这样做!对了,我要镇压她们! “我的背痒了。”大灰狼恶狠狠地说。 “我帮你抓。”一只胆怯的小白兔娇柔地说。 “我的腿酸了。”大灰狼继续恶狠狠地说。 “我帮你按摩。”另一只胆怯的小白兔娇柔地说。 “……” “都是因为你们太笨,我命令下得太多了,现在好渴!”大灰狼恶狠狠地说。 本来大灰狼看起来还不算太坏的,但现在眼看着大灰狼一天一天地变坏,小白兔们就连一丝希望都看不到了。 “已经有小白兔给你到湖里打水了,马上就回来,请大王别生气。”身边一只小白兔伤心地说。 “不!我要喝小白兔茶!”愤怒的大灰狼提出越来越过分的要求。 其实大灰狼是知道的,小白兔们把小白兔茶都藏起来了。如果不让她们的梦想破灭,她们就会有其它选择,所以一定要先让她们绝望! “好过分哦!我们不能给你那个东西的。什么都可以,就是那个东西不行!”小白兔们哭了,摇着头说道。 “我不管!我要喝!我要喝!”大灰狼凶狠地说。 “不行!不行!不行!”小白兔们突然坚强起来了。 是啊!这已经是底线了,太过分了,居然说要起小白兔茶了!要是将来!要是将来……小白兔们不敢再往下想,她们猛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她们将会失去一切的! “不管了,豁出去了,即使是大灰狼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小猪们不是也赢了么?有没有小白兔记得那三只小猪是怎样赢的?”一只勇敢的小白兔在白兔群们中悄悄地说。 “计谋!”所有小白兔都知道。小猪这么笨都想到了,聪明的小白兔怎么会想不到呢? 喝过小白兔茶后,大灰狼晕过去了,当大灰狼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头抬不起来,嘴巴也张不开了。 为什么呢? 大灰狼被绑起来了。 “是谁把我绑起来的?快放开我!”大灰狼。 “是我们。”小白兔们。 “你们为什么把我绑起来?”大灰狼。 “因为要把你赶走!”小白兔们。 “可我想保护你们啊!”大灰狼。 “我们不能把大灰狼赶走。”一只头上绑着丝带的小白兔用漂亮的大眼睛关切地看着可怜的大灰狼。 “你对我好好哦!我记得啦!我上次还给你添过毛毛呢!你是不是在报答我?”大灰狼天真地问。 大灰狼的确曾经为这只小白兔整理过毛毛。在前些时间,他曾经小心翼翼地为小白兔们添干净雪白的毛毛,他自以为自己很伟大,并希望小白兔们喜欢他。可小白兔并不是这么想,对于可爱的小白兔们来说,大灰狼的舌头根本一点都不可爱。是啊!由于他的口水,总是让小白兔们生起寒意,为什么他就是不知道呢? “如果把大灰狼赶走的话,他将来一定又会伤害其她小白兔的,所以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只想到我们自己。”头上绑着丝带的小白兔鼓起勇气说道。 没有小白兔知道是谁带头说起的,但很快所有小白兔都跟着大家一起说道:“烧死大灰狼!烧死大灰狼!” 是啊!太对了,不可爱的东西就应该被抹杀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创造一个可爱的环境。 大灰狼哭了,眼泪一点一点地掉下来,可是没有小白兔会可怜他的。因为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爱着小白兔,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希望被小白兔爱着。为什么必须被消灭呢?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能烧死大灰狼……”头上绑着丝带的小白兔用湿润的眼睛看着大灰狼。 在无数喊杀声中,这一句的声音并不大,但也无比地震撼了,越来越多的红眼睛看向那只特别的小白兔。 “如果我能出来,我会保护你的。一定!”大灰狼真的好感动哦!眼睛湿了,然后又干了,勇气又好像重新回到自己的体内似的。不!是从来没有过的强大! “我们……不能烧死大灰狼的……”头上绑着丝带的小白兔继续说。 为什么?为什么?小白兔们都充满了不解。 “因为这样可能会引起山火,到时候连我们心爱的小山谷也会遭殃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把大灰狼的毛毛拔光,冬天快要来了,我们可以冷死他!”头上绑着丝带的小白兔娇柔地说。 所有小白兔都欢呼起来。 大灰狼感到被骗了,他的心被刺痛了,而且还痛得很厉害。 好痛!好痛! 大灰狼终于愤怒了,彻底地愤怒了。 没有咆哮……在宁静的城堡中,我感到我在撕咬着一些东西,但却一点都没有想过要停下来。在那些女仆们恐惧的目光下,我撕碎了这十几天以来一直陪伴着我的……我最心爱的枕头,雪白的羽毛飞舞在我床上,而我的嘴巴里则塞满了布碎。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我心爱的枕头已经被我撕扯得四分五裂。我抱着剩下的枕头无声地哭了。我很渴望有一双手在这个时候关怀地抱着我,安慰我,可是我放眼四周,全都是充满厌恶的目光。我忽然很想把身边的女仆们撕成碎片,然后吃掉她们。可是当我想起她们曾经被我认为是重要的事物时,我却选择了低下头继续用嘴巴轻轻咬着我心爱的枕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撕咬着……用心地撕咬着。虽然枕头已经破了,可是……我就是停止不了想要咬它的欲望。 小白兔……对不起…… 最后,平静下来的我小心地把剩下的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也……不会去咬‘她’了。 不过轻轻咬着也不算咬吧?为了要给小白兔治疗,我下令身边的所有女仆脱下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女仆裙子把受伤的枕头包裹起来。一层一层地裹,枕头很快就变得比原来的还要大了。我把改装后仍然十分柔软的枕头抱在怀里,嗅着她们淡淡的体香,然后又放到嘴边轻轻咬着,温柔地舔着。小白兔们不再反抗了,也不再仇视我。为了保证枕头的体温,我让女仆们轮流抱着‘她’,让她们把体温注到我心爱的宝物中。 第九十九节 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爱我的姐姐们香甜的口水了。原因是自从离开了邪灵圣殿后,我确实没有遇到过真正爱我的姐姐。如果考虑到有形态的特征性物质也可以弥补我精神上的空虚的话,为了取得更多姐姐特征性物质,我命令女仆们为我提供源源不断的口水。当我看到数名女仆为我张开嘴巴,那些甜美的口水像清泉一样自上而下流到我的脸上时,我闭上双眼并想象着我心爱的姐姐们正在用她们的口水为我清洗脸蛋。我用手轻轻拖动着脸上的口水,然后又含在嘴里,觉得味道相当不错。不过始终比不上真正的白兔姐姐茶,因为意义不一样。我必须回到爱我的姐姐们身边! 为了杀掉国王后可以顺便对外发动战争以节省征服所需的时间,我现在打算寻求巫妖们的帮助,因为具说他们大多不厌战。在数封公文发出后,最终只有两名巫妖愿意接见我。 在梅偌的介绍下,我找了‘恶臭之王’哥普杜拉先生的住所。那是一所占地面积相当大的三层建筑,有着黄色外墙以及红色屋顶,除了具说里面住了一位很臭的巫妖外,我看不出房子除了大还有什么特别。 “来到这里应该不用我陪你了吧?你知道,我对那种‘恶臭’之类的东西可没什么好感。”梅偌。 “不,你必须陪我进去。因为我想看到你充满厌恶情绪的可爱表情。你知道的,这很难得!”出于对梅偌的报复,虽然我不讨厌她,但我还是一手拖住梅偌,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快步穿过庭院。 接待者名叫‘卡嘉莉’,黑色长发,22岁身穿白衣短裙有着非常洁白的身体。当她开门迎接我们时露出的第一个表情是非常温和的微笑,这样的接待者实在让我无法与一位‘恶臭’的巫妖联系起来。 进入大屋后看着一切都很‘正常’,随处的摆设非常朴素,整体氛围就像被我杀得最多的那种人家里一样。一点都不像我想象中任何一位巫妖的家。至少由家具的比例看来,他的身型应该还像一个人类。 “这里真的是‘恶臭之王’哥普杜拉先生的住所吗?你确定?”我问。 “那是一定的,你见到他房间就明白了。我心爱的……下流的殿下!”梅偌咬着牙说道。 “下流的?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对此感到非常好奇,因为会这样对我说的人并不多。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这么说而已,如果你不想我这么说的话,就放开你的手!我的手好痛!”梅偌。 “这样可一点都不有趣。我拒绝,因为我喜欢看到梅偌厌恶的表情。”我说着把手放轻了一点,但始终拖住不让她取得自由。因为每次梅偌笑得特别甜的时候,总会说些我不喜欢听到的话,所以我不想让她看起来太高兴。 在一扇特殊的大门前,我们停下了脚步。当看到那扇特制的无缝门,我才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里面似乎试图封印着一些具有剧毒的气体。当卡嘉莉走过去试图打开那扇门时,我伸手制止了她。 “梅偌,你还是到外面去吧。在外面等我就行了。”我小声对梅偌说。 “不,里面没有你想的那种东西。”梅偌平淡地说。 “你的意思是里面没有毒气?”我问。 “是的。”梅偌。 “那你还是留在这里陪我吧。”我改变主意后又重新把梅偌拉到我身边来。 梅偌默默地点了点头,而我则对此非常不解,梅偌显然是曾经到过里面去的,为什么刚才的态度会跟现在不同呢? 当卡嘉莉把一层一层的防毒门打开后,即使最后那扇雅致的木制大门还没有开启,但凭着那些不断泄漏出来的无色气体,我已经猜到里面的是什么了。 看来那不是普通的恶臭,而是过度的芳香,显然这种浓烈的味道已经损害到我的嗅觉系统了,以至我所能感到的仍然是无奈的恶臭。 当最后那扇木门被推开后,浓重的气味迎面扑来,入眼的是满地的粪便。不!那简直就是一个化粪池。如果问有谁会在自己的房子里建造一个化粪池而不是游泳池的话,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由于我的美学观念大多数来源于人类社会,所以此刻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梅偌一眼,看到她的表情仍然十分平静,我才想起,身为一名说客,我这个举动实在是非常无礼的,幸好卡嘉莉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 “别介意,很多客人第一次来都会这样。其实情况没有蓝斯特殿下想得那么槽糕。我的主人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卡嘉莉温柔地说着,然后把长靴和白色丝袜脱掉,接着跨进粪池中。 那些黄色混合物的液面高度大概只是去到卡嘉莉的大腿下部,这个高度看来不会为我带来危险。 或许哥普杜拉先生只是兴趣有点特别而已。但我刚才问梅偌要不要离开时,她拒绝了。我知道她其实是很想离开的。我想,她一定是不想让卡嘉莉以为我们没有诚意了。我默默地松开了拖着梅偌的手,或许真的不应该把她带来这里的。 我解开三块斗篷扣把火红的魔法斗篷脱下,然后放到梅偌手中说道:“给我拿着它,然后在外面等我。” “为什么?”梅偌。 “我跟哥普杜拉先生的谈话内容必须是秘密的。”我说。 “我明白了,殿下。”梅偌淡淡地说着,然后转身离开了。 “蓝斯特殿下,请快点进来。否则,里面的气体会向外扩散的。”在粪池中的卡嘉莉温柔地提醒道。 看到梅偌无精打采地离开,我感到有一丝失落。 脱掉多用皮带后,我变换了皮带上几个卡位,再重新挂在肩上,接着把长剑挂到背上。虽然这样不利于拔剑,不过我相信在里面大概也不会有拔剑的机会吧?然后我脱掉皮靴跟着卡嘉莉跨进粪池中。 赤裸的脚底穿过那些还带着体温的排泄物时,异想不到地……发现原来地面是硬的,而且非常平整,至少没有任何碎石之类。很明显,这里原本只是数个用途普通的储物仓库,后来被打通为一体,而粪池底部也仅仅只是多了一层薄薄的沉淀物而已。沉淀物的质地非常均匀,说明那些固体粪便不太可能是从大门或任何一个角度随意地倒进来的。看来要铺平粪池底部的沉积物也得花点时间。 随着卡嘉莉拉动暗壁处的某个机关,身后的大门随即被一层一层地关上。由于整个房间没有任何窗户,卡嘉莉只好提着小油灯为我带路,在昏暗光线下,房间的四周非常空旷。十多根支柱分散在四周,间隔墙遮挡着相当多的角度。阴暗处,一些带触手的黑色生物似乎在液体中悠闲地游动着。不过由于为我带路的是一位比我要柔弱得多的女性,我实在没有感到害怕的理由。 第一百节 “为什么害怕气体泄露出去?是怕影响到外面的环境吗?”我问。 “如果让气体跑出去的话,那里面的气味不是也会跟着减少吗?”走在我前面的卡嘉莉回过头来笑道。 “我觉得这里的气味已经足够地强烈了。难道你喜欢这种气味?”我说。 “是啊,难道你不觉得这种味道很温暖吗?让人觉得好舒服……好想,躺下来睡觉。”卡嘉莉温柔地说。 温暖吗?我觉得那是在损害我的神经…… 即使我现在把嗅觉的敏感度降低了相当一部分,但仍然能清楚地知道周围的混合物其实是同一名女性人类的排泄物。如果说蓝斯特的肉体对这种味道还是比较有好感的话,那么对于我的本体来说,这些明显添加了防腐剂和防虫剂的排泄物简直就是一种有毒物质。难怪一只苍蝇都没见到过…… 很明显,这些东西只是一种仿制品而已。因为一个人类是不可能在同一时期制造如此多的排泄物的。看来要维持这么一个环境真是不简单。 “你刚才说想躺下来睡觉?”我问。 “是啊!不过弄到衣服的话,出外买东西时也许会不方便。”卡嘉莉摇摇头说道。 “有可能吗?在这样的环境。”我说。 如果是血池的话,血液对我来说,可说是人类体内最有营养价值的一部分了,可粪便好像只是残渣而已,而且一向不被人们看好。 “你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难道你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好像母体里面一样吗?感到好舒服,好有安全感呢!”卡嘉莉继续高兴地指着天花板说道。 我抬头看了天花板一眼,那些如同大肠内壁的设计真的就如同卡嘉莉所说的一样,一点一点地分泌着一些黄色的物质,然后在我们的头顶上结成一块一块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正准备掉下来似的。看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粪池底部的沉积物能分布得如此均匀了。 母体吗? 我又不是生活在大肠里面的寄生虫…… “抱歉,我最近发现在大肠里面恐怕不能让我感到安心。”我说。 因为担心前方有些位置可能有暗沟,所以我一直跟在卡嘉莉正后方,照抄她移动的路线。可是,卡嘉莉走了没两步又突然转过身来吐了吐舌头温柔地问道:“为什么一直跟在我后面啊?你可是客人呢!” “因为担心会跌倒,弄到衣服还好办,要是弄得一脸都是……那出去以后可就麻烦了。”我说。 “地上什么都没有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因为踩到东西而受伤。”卡嘉莉走到我身边,伸手轻轻抚摩着我的脸蛋。我承认她是很温柔,但那些排泄物已经沿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流到我的嘴边了。她把那些黄色的排泄物一块一块认真地涂抹到我的黑布衣上,然后问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你的意思是……已经弄脏了,所以不用担心跌倒吗?”我问。 “不是的。不要害怕,这个世界没有东西是肮脏的,也没有东西是丑陋的。嗯,只要你认为它美丽,它就会美丽。试着添一添吧,然后想象它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卡嘉莉露出清澈的笑容把食指放到我嘴边,上面粘着一些淡黄色的粘液,在火光下显得晶莹,但我知道它其实是非常浑浊并且有毒的。 卡嘉莉显然有着跟我不一样的思维方式。其实我根本不需要想象那些东西是美味的,还是不美味的。我只需要认定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可以吃就行了,然后我把我可以吃的东西或者我特别喜欢的东西理解为美味,而有毒的或有害的东西理解成难以接受。 显然卡嘉莉手指上粘着的东西对我来说是有毒,所以不可能是美味的。不过考虑到在她面前添一点,总没什么大碍,所以我还是在她的手指添了一小口。 “怎么样?”卡嘉莉充满期待地问道。 虽然我很想让卡嘉莉感到快乐,但为了防止她对我说‘吃多点’,我还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啊……还可以接受。” “这样啊,真可惜……”卡嘉莉带着一点失望地转过身去继续为我带路。 走了没多少步,一只黑色的小动物游到我脚边来,我一手把它捉起。它的表面非常光滑,但仍然沾满了黄色的粘液,身体呈条状长约20厘米,两端分别长着四根短小的触手。我分不清楚哪边是头哪边是尾,只是轻轻压了它的肚子一下,它的两端就分别吐出两种浓度不一样的黄色混合物。 “啊!你不要这样!”卡嘉莉突然从前面跑过来从我手中夺过那只奇怪的小动物并抱在怀里说道:“好过分哦!这样它受伤的。” “那个……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我问。 本来我只要咬一口就知道个大概的,刚想把它放到嘴边,没想到这个东西还这么重要。我看着卡嘉莉把那只小动物抱在怀里小心地轻抚着它,而那些黄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衣服流下来,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这种小动物是主人的心血呢!是很难培养出来的,如果没有了它啊!那些粪便看起来就没有这么纯正了。”卡嘉莉天真地笑道。 “净化吗?”我问。 “嗯。”卡嘉莉笑了笑。 “那净化了些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应该净化的东西都没有被净化到。 “去掉了加工原材料时所使用的催化剂,然后加入了稳定剂,作用相当大呢!而且培养成熟以后是不需要额外喂食物的。蓝斯特殿下,你看我心爱的主人是不是很伟大的巫妖?”卡嘉莉天真地笑着问。 “是的,能见到如此伟大的他,实在是我的荣幸。”我说。 “谢谢你!”卡嘉莉笑得更甜了,她添了添那只小动物,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粪池中。 前方的黑暗处,一个头颅突然冒出来,随后接着见到的是一个强壮赤裸并且粘满了排泄物的身躯。他对我笑着张开嘴巴,大量液态排泄物沿着他的嘴巴往下掉。尽管他的脸型在人类中也算得上英俊,但他带给我的整体印象实在难以跟英俊联系起来。 相信他就是伟大的巫妖哥普杜拉先生了,在他的热情带领下,我来到一个相当小的,用他的话说是非常温馨的小房间里。里面只有着一张长木桌和两张小木椅,一个木制书架以及一个木柜,全部都是没有涂颜色的。 哥普杜拉先生和我对坐在两张小木椅上,卡嘉莉把小油灯放在长木桌上,然后站在靠近我这边的出口位置。由于房间的位置比较高,排泄物的高度只是去到小脚上部的位置,以至那些木制家具并没有漂浮起来。 第一百零一节 “老实说,我不太想介入战争中,但我仍然很希望借着这次机会见你一面,蓝斯特。作为诚意,我想先来让我的朋友喝一点我的珍藏品。”哥普杜拉先生从地上的排泄物中取出一瓶让他爱不释手的黄色液体,他正在用他的脸蛋温柔地摩擦着玻璃瓶上的残余物质。 听到哥普杜拉先生的话,我知道要说服他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机会,看来得先找些话题说说,尽管多了解他一点。 “谢谢你。”我说。 “啊!还没告诉你,这是卡嘉莉6岁的时候制作的,我最珍贵的收藏品之一。如果不知道那是什么,喝了就没意思了。”哥普杜拉先生一边用舌头添着瓶口,一边回味地说着。 “主人,卡嘉莉……也想要……一点。”卡嘉莉小心翼翼地说道。 “啊,那当然,卡嘉莉也有份。”哥普杜拉先生拿出另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然后他拿出一个注射器,在那瓶黄色的液体中抽取了一滴,然后再注射到那瓶透明的液体中。接着,他拿出两个高雅的透明小酒杯,非常谨慎地把透明的液体倒进去。 “我要小的那杯就可以了。”卡嘉莉轻声地说道。 哥普杜拉先生没有答话,他继续小心地比对两个杯子,一点一点地相互倒来倒去,直到两个杯子里的液面高度小于一毫米时,他才小心翼翼地同时放下两个杯子。 “啊!本来想把大的那杯给你的,蓝斯特。不过现在两边一样了,那么随便每人一杯吧!不要介意哈!”哥普杜拉先生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并向我递过一个盛着透明液体的玻璃酒杯。 透明的液体显然只是普通的清水,而那个杯子的实际容积只有我半个母指那么大,里面黄色液体的含量还不知道有没有百分之一滴。这种连一口都还不到的东西真的能喝出味道来吗?我在想。 我只是看了一眼那个透明的玻璃瓶,哥普杜拉先生马上恭敬地说道:“抱歉,这个是我要喝的,你们只能喝这两杯。” 而当我的视线转到那瓶黄色液体时,哥普杜拉先生马上趴到桌上紧紧地抱着瓶子慌忙地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这是我的宝贝!我的!我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想笑出来,可是因为是说客的身份,所以我是不能让他以为我在嘲笑他的。我看了卡嘉莉一眼,发现她一只手拿着小酒杯,另一只手护在杯口,显然没有立即喝掉的意思。 “主人,卡嘉莉要喝了。”卡嘉莉轻声说道。 哥普杜拉先生立即放下那瓶他珍爱着的黄色液体,冲到卡嘉莉身边,张开双臂离远地守护着,并激动地说道:“啊,可以了,喝吧,要喝得可爱一点!也好让蓝斯特欣赏一下,我的卡嘉莉有多可爱!” 卡嘉莉将手指抵在胸前,抬起头闭上双眼轻轻地把液体送进嘴中,然后含了一会儿再吞掉。待睁开眼睛后才缓缓地说道:“好味道。” “啊!太可爱,啊!太可爱!我可爱的卡嘉莉啊!你知道不知道你太可爱了!啊……啊……”哥普杜拉先生用力地把自己的手按在额头上激动地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好像一点也不想要停下来似的。 我看着手中的透明液体,思想了一会儿后,闭上双眼用舌头添了一点,几乎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液体里带有特殊信息的成分实在太少了,好像感觉不到那是什么来的。接着,我一口把它喝掉了,分析了一会儿,发现应该是些类似尿液之类的东西,经过某种特殊加工,带有迷幻药的部分效果,具体是些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蓝斯特,啊!你这么快就喝了?我还想问你,能不能把你那杯送给卡嘉莉的。没办法了,只好再倒一杯。”哥普杜拉先生吝惜地说。 “那个……哥普杜拉先生。”看到哥普杜拉先生没有理我,只顾着自言自语,我有点不满了。 可是哥普杜拉先生不仅没有回答我,反而在我旁边把卡嘉莉推倒了,数量相当多的排泄物飞溅到我的面具上。卡嘉莉的黑色长发飘散在那些淡黄色的排泄物上慢慢散开,而衣服则像似被侵蚀一样渐渐变得发黄。 哥普杜拉先生把卡嘉莉拉到墙边,让她背靠着墙上,而卡嘉莉则微微把头抬高,温柔地看向哥普杜拉先生。哥普杜拉先生接着抬起卡嘉莉的其中一条大腿,对着卡嘉莉的脚趾吸食起来,他几乎添光了那些脚趾缝中的粪池沉积物,而且他的表情愉快得不得了。 而此刻,我则在手里紧握着透明的玻璃杯,我试着以各种方式握弄它。旁边那种吮脚趾头的声音倒不是太大的问题。如果说还有什么让我感到不满的话,我想是因为看到他们幸福的表情让我这只被无视了的生物感到很难接受。尤其是卡嘉莉那陶醉的神情,尽管我认为他们也许每天在做那样的事,但在我面前,实在有点过分,我用不属于人类的……尖锐嘶哑的声音说道:“哥普杜拉先生!” 哥普杜拉先生抬起头看着我,擦了擦嘴说道:“什么事?啊……别生气,别生气……刚才忘了你还在。啊!是啊,你为什么还在?” 如果我不是听说过他的事迹,此刻我大概会以为他患有严重的思觉失调。 “我一直都在。”我继续用那种尖锐嘶哑的声音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刚才谈到哪里?”哥普杜拉先生。 “啊……那个……刚才好像在谈哥普杜拉先生的兴趣。”我说。 “哦!是啊!”哥普杜拉先生随地抄起一瓶子,把一些深色的排泄物猛灌到口中然后还非常爽朗地说道:“哗!实在太美味了!” 然后他又把那些粘液涂抹在身上,脸上,好像只要有一块皮肤没有被覆盖就会让他感到难以接受一样,但是,他却又非常奇怪地保有了人类的容貌。我奇怪地看着哥普杜拉先生,我觉得这两个人实在太奇怪了,即使我现在泡在一个与这个粪池等大的血池中,恐怕也不会做那么奇怪的事。 “有那么美味吗?”我充满好奇地问。 “啊……这些……简直是人类的精华所在……”哥普杜拉先生闭上双眼陶醉地说道。 难道他的意思是……人类进食,就是为了制造排泄物? 第一百零二节 “可是,那些不只是仿制而已吗?”我问。 哥普杜拉先生突然挣大双眼凶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前一刻的我无法想象的冰冷语气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你有见过能拉出这么多粪便的女人吗?” “啊,抱歉……是我的错。”我急忙道歉道。 “啊……啊!”哥普杜拉先生跪倒在地上用双手拉着他的头发悲哀地叫唤着。 “主人!不要这样!不要!”卡嘉莉冲到哥普杜拉先生身边,紧紧地把他的头送进自己的怀里叫道:“主人,我心爱的主人,千万不要折磨自己啊!” “啊……我的嘉莉娜……”哥普杜拉先生流着眼泪和口水像怪物一样沉重地呼吸着周围充满毒素的空气。 “不要,再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卡嘉莉深情地说道。 “啊……啊,我的卡嘉莉,还是你最了解我!”哥普杜拉先生痛苦地叫着,他把卡嘉莉推到墙边,用一瓶排泄物疯狂地倒在她的头上,沿着她的头发,流过她洁白的脸蛋,以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 卡嘉莉轻轻闭上双眼,好像非常陶醉一样。而哥普杜拉先生则转过头来向我恶狠狠地问道:“你有见过这么纯洁的粪便吗?” 我这次可不敢乱说话了,这个家伙的神志明显是有问题的,我小心地说道:“我确实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粪便,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说它是纯洁的?” 竟然说如此浑浊的东西是纯洁的,我看哥普杜拉先生的脑袋坏得相当严重! 哥普杜拉先生平静地说道:“看来你还有点学问,啊,那你可要专心了。” 接着哥普杜拉先生把卡嘉莉的短裙轻轻拉起一点,那些浑浊的排泄物经过短裙后,当流到雪白的大腿上时竟然非常不可思议地变成了金黄色的液体。在火光的影射下化成了一层金色的光网,一点一点微弱的光芒在这个流动着的丝网上跳动着。 “看到了吗?这就是魔法!这就是我最伟大的魔法!魔法……简直就是为了这一刻而被创造的!”哥普杜拉先生自豪地说着,然后脸上又重新出现了温柔,他轻轻贴着卡嘉莉的大腿闭上眼睛,小心地用脸蛋摩擦着。 “你拥有多少个像卡嘉莉这样的女孩子可以被你这样用?”看到卡嘉莉总是维护着哥普杜拉先生,我羡慕地问道。 “什么是这样的!那样的!重要的人只要有一个就够了。太多的话,会无法专心地爱一个人的。对现在的我来说,我只爱卡嘉莉一个人,而卡嘉莉也只爱我一个人。倒是我想问你,为什么你要带面具,一名巫妖不可能连自己的脸部都无法照顾到的。”哥普杜拉先生一边伸出舌头陶醉地添着那双裸露在液面上的雪白大腿上以及那些的金色液体,一边向我问道。 “那是因为我不需要一张完整的脸,因为看着镜子中那个人时,无法联想到他是我。”我说。 “你是多久前有这种想法的?”哥普杜拉先生。 “一个月左右吧。”我说。 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得到了这张脸的,但是,不管是蓝斯特,还是焰魔,都不是真实的我! “有这种想法的巫妖,最多两年,之后一定会变成怪物的。”哥普杜拉先生。 “我想不用那么久,当这张脸没用的时候,我就会把它撕下来。”我说。 哥普杜拉先生没有再说话,他在卡嘉莉的衣服上一次吸入了相当多的黄色粘液,再拥抱着卡嘉莉,用手轻抚着卡嘉莉粘满粪便的黑色长发,深情地用嘴巴交换着那些液体。 我没有问哥普杜拉先生,嘉莉娜是谁,也没有问为什么排泄物的气味不是属于卡嘉莉的。不过当我想到这个世界会不会有……只爱我一个的姐姐时……或许是……更多的姐姐,她们只要每个分一点给我就够了,我不需要得到她们的全部。 事实上即使是玻璃与牙齿摩擦发生的那种尖锐的声音也没有惊动到深情热吻中的他们。可当我一块一块地咬碎那些玻璃时,哥普杜拉先生还是惊讶转过头来了。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又吸了一口才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只畜生竟然吃了我心爱的杯子?” “卡卡……卡卡”我刚把最后杯底的那一块碎片送进口中,一边咬碎那些玻璃,一边吃惊地问道:“难道……这个也是珍藏的……我……我只是想摄取更多的……那个什么液体罢了。” 为了不刺激哥普杜拉先生,我故意把话题扯到那个什么液体里去,并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长桌上那瓶黄色液体。 “啊……这个不能给你!”哥普杜拉先生突然跑到那瓶黄色液体处,一手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做着各怪异的动作,试图要把它藏起来。 而此时,卡嘉莉突然在我身后轻轻按着我的脸,用手护在我的头上,她用她的嘴巴温柔地把里面的液体自上而下地送进我的口中,然后温柔用手指轻轻按住我的嘴巴,对我说道:“要全部都吞掉。” 虽然口腔中的液体含有有毒物质,但考虑到可以把卡嘉莉的口水分离出来,我还是照做了。 “好乖。”卡嘉莉温柔地抚摩着我的头。 好温柔……好温柔……姐姐……这就是姐姐的感觉! “卡嘉莉……姐姐……”我轻声地说道。 “姐姐?”卡嘉莉。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因为非常担心地触怒只爱哥普杜拉先生的卡嘉莉,所以我马上摇摇头。 “你很喜欢我吗?”卡嘉莉把头贴过来问道。 “唔……唔!”我点了点头。 “谢谢你。”卡嘉莉添了我的脸蛋一口,然后温柔地说道:“不过,我是属于我心爱的主人的。而你,会有等待着你的另一半,所以你得起程去寻找她。懂吗?” “我的另一半?”我问。 “别担心,将来……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因为你是你……而只爱你一个的人。不过……当然,你也得只爱她一个。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感觉到幸福的。”卡嘉莉。 因为我是我……而只爱我一个? 这样的人……会有吗? 根本不可能存在! 我所喜欢着的尼斯姐姐……我最喜欢的尼斯姐姐……根本就不可能只爱我一个。 尼斯姐姐喜欢着的是大家。只爱我一个的尼斯姐姐……那不可能真正是尼斯姐姐,所以也不可能是我所喜欢着的尼斯姐姐。想要得到尼斯姐姐,一定要一次性得到所有的修女,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卡嘉莉根本就不理解我的处境。 “我不需要一个只爱我一个的人,我所要的……是一群愿意分一点爱给我的姐姐们。只要一点……一点就够了!因为如果每个姐姐都愿意分我一点的话,那我就会拥有好多好多的爱。”我说。 第一百零三节 “原来你所要的‘爱’,是那样的‘爱’吗?那要不要在这里住几天?我的主人和我都会很爱你的。”卡嘉莉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样子好甜好甜。 “真的?”我高兴地张了张嘴巴问道。 卡嘉莉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我笑了笑。 “可是……你们不是说过,你们只爱对方吗?”我说。 “是啊,但也不是在这之中容不下任何人。事实上,在这里还有一个我的主人和我都爱着的人。我的主人努力让她的气味注满整个房间,就好像……一直一直地守护在我们身边一样。”卡嘉莉。 “如果我留在这里,哥普杜拉先生所分到的‘爱’一定会减少的,这样你还会不介意吗?”我不安地问。 “不会的,因为你所说的那种‘爱’是一种会增加的东西,人越多反而会有越多的‘爱’被制造出来。跟我们刚才说的那种‘爱’不是同一种东西。”卡嘉莉。 “‘爱’就是强烈的‘喜欢’,因为‘爱的人’多了,所以分得的‘喜欢’就减少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我说。 “可是,‘爱’的人太少,就没有办法制造更多的‘爱’啊!”卡嘉莉。 看来卡嘉莉一定也是被思觉错乱困绕着的,因为她说的东西存在明确的前后矛盾! “不懂。在我看来,‘爱’的表现就是时间的付出。如果简单地用时间来衡量的话,由于一个姐姐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付出的‘爱’也是有限的,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分到的人越多而制造得越多。如果卡嘉莉和哥普杜拉先生都只爱着对方,那么你们之间的所有时间都必须投放到对方身上。如果我留在这里的话,要不就是我被无视了,要不就是你们的时间被投放到我身上。所以,如果我得到‘爱’的话,那么这些‘爱’一定是从你们的‘爱’中抽取出来的,所以你们的‘爱’必然会减少。”我说。 “看来每个人对爱的定义都不一样呢!那你是不愿意留下来了?”卡嘉莉。 “嗯!对不起,我吃了你们家的杯子。”我说。 其实我想吐出来的,可是已经吞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倒是我担心你的肚子会不会痛,竟然把整个杯子吃掉了?”卡嘉莉。 好想……好想拥抱着卡嘉莉姐姐,可是……她已经有她爱着的人了…… “啊,我不会碰那个瓶子的。你不用藏了!”我突然大声地说。 “真的?”抱着瓶子东躲西躲的哥普杜拉先生突然停下来问道。 “我向你保证。无论是那些瓶子还是温柔的卡嘉莉都是属于哥普杜拉先生的。另外,哥普杜拉先生现在看起来已经很快乐了,所以不可能是战争中的利益得到方。我想,没有必要让你卷入我将要发动的战争中。很高兴能见到你,再见。”我微笑着站起来说道。 “为什么说不想我卷入战争?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说服我参战的吗?”哥普杜拉先生。 “因为我想记住自己曾经见过一位生活得幸福快乐的巫妖,这很难得。我用我自己那卑微的名义祝福你们。”虽然我不太想见到你们在我面前幸福快乐的表情! “啊?这样啊,那就当作是我们报答你的祝福,我送你几只毒鬼吧!”哥普杜拉先生。 “那……太感谢了。”看来我没有白来。 离开的时候,哥普杜拉先生送给我一个瓶子,他说那是他特制的调味料。我添了添盖子上的沾液,发现那是卡嘉莉姐姐的味道。虽然我很想拿走,放进我的食物中,或者涂抹在任何一只我喜欢的小白兔上,但最后我还是决定把它还给哥普杜拉先生。 当我再次见到梅偌的时候,她正在大厅抱着我的披风对我说道:“殿下,我很诚恳地期待着一件事,不知道你能否为我实现?” “什么事?”我问。 “我希望你能先借用哥普杜拉先生的客用浴室洗个澡,或许……我的意思是,回去以后再认真地洗一次。”梅偌小声地说。 “不用了,那些沾夜干了以后自己会掉下来的。对了,哥普杜拉先生要送我们几个只毒鬼,你先把它们送回去找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安置起来吧。接下来的会面,我自己去就行了。还有,披风暂时不用还我了。”我说。 “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那我就放心了。”梅偌点了点,转身离去。 骑在蓝亚特龙那特制的龙鞍上,穿过几座小山和树林,我找到了梅偌口中的‘残酷殿堂’。那是一座由无数利刃状材料筑成的城堡。立于树林之中,就像一具从地底中冒出地面的刺杀武器。 在那灰黑色的钢制大门前,我向数名全身披甲的守卫出示了介绍信,然后在一名尸巫的带领下进入正门后的荆棘大堂。走在金属长廊上,长廊两边布满了一米多长密密麻麻的钢针,而天花板上则挂满了滑轮和带铁钩的链条,不难想象这些东西是清理尸体的时候用的。 穿过荆棘大堂后,室内依旧到处都是冰冷的金属,每向前踏出一步都能听到那种只属于金属的回响声。那些行刑器具被随意地堆放在过道上,没有半点残余的血迹,显得格外冷酷而严肃。 在走廊尽头,在那高高的王座前,我与‘痛苦之王’哈米瑞展开对话。 尽管哈米瑞先生的表情被封印在一张用刀片砌成的面具后,又或者说,由于他的脸上插满了细小的刀片,以至我无法看清他的脸。但是,由于哈米瑞先生是个热爱沉默的巫妖,同时他热爱任何能制造痛苦这种感觉的活动。所以我很快就得到了让我感到满意的答复。 哈米瑞先生从他那用刀片砌成的面具上拨出一小块,然后向我抛出。当我轻巧地用两根手指接住由上方抛落的刀片时,发现刀片上不仅残留着鲜红的血液,而且刀片向里的部分,那尖锐的钩槽上还撕破了哈米瑞先生脸上的一小块皮肉。 哈米瑞用他那一贯冷酷严肃的声音说道:“带着我的令牌,你能得到一支让你满意的小部队,另外,我的大部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组建完成。” “我期待着。”我说着转过头去,把刀片的反面转过来,我发现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我猜测那是门牌号码。 第一百零四节 我舔掉刀片上的皮肉和鲜血后把它交到一名尸巫的手中。随后,它带领我经过一个接一个的牢房。在一些漆黑金属栅架的背后,一双双只有四根手指的墨绿色手臂拼命往外伸,似乎想要捉住某些事物,可是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捉到。最终,一群全身墨绿色,高1米半,远看像腐尸一样的亚人种被集中起来排成一列。 不管它们口中正在咕噜着些什么都难逃同一个命运。 它们依次被铁钩挂起掉进一个高炉中! 那些沸腾的黑色液体把它们吞噬。 它们在挣扎着,并用那……很可能是它们这个种族中最凄厉的声音惨叫着,然后被铁钩再次吊起来,放置在一张银色铁椅上。每当那个时候就会有数名尸巫围上去,尸巫们会把全身沾满黑色液体的亚人种钉在铁椅上,再把它们左手的手腕整齐地锯去,装上76厘米长向前弯的刀刃。接着是它们右手中间两根特别长的手指得被切去一半,装上更长的铁爪。最后,它们的脸会被钉上白色的骷髅面具。那些面具除了用于紧固的6根铁钉外,还有4根长针是直接插入脑部的。 本来还在行刑过程中呱呱直叫的亚人种,一被插上那4根长针就会马上安静地闭上嘴巴,然后根据尸巫们的指示走到一旁去排队。 我身边为我带路的尸巫说道:“总共44名刀锋武者,尽管他们并不需要接受训练,但最快也得装备到今天晚上,殿下要留下来休息一晚吗?” “不了,尽管如此,但我还是对你们的效率感到非常满意。对了,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我指着铁椅边一盒刚被切下来的手掌问道。 “当然可以。”尸巫说道。 于是,我拿起一块,先是把那些已经凝固的黑色胶状物剥去,接着一口塞到嘴里,鲜美的血肉说明那是经常活动并且有力的手指。 “需要加点调味料吗?”尸巫问。 “不了,我喜欢天然的味道。不管吃的是什么,只要是新鲜的就行了。”此刻,我正悠闲地靠在墙边啃着别人的手指,并吞掉骨头,手中黑色碎块随后再次放回盒子中。 尸巫忽然走到几步外的铁椅旁一刀切下去,接着走过来向我递过另一张热气腾腾的手掌说道:“这是最新鲜的了,殿下慢用。” 我看着那些明显不好吃的黑色液体正一滴一滴地掉下来,但又不好意思去拒绝,只好说声谢谢,然后握在手中继续吃着我的另一块手掌。一边听着那些诡异的惨叫声,一边观看着几米外的行刑过程。 正如哈米瑞所知道的,国王的正规军已经有一相当部分掌握在我的手中,尽管这些人能为我对付绝大多数的敌人,但是这些敌人之中却不包括即将去世的国王跟王后。 三天后,我比预想中还要快地来到首都。把哈米瑞那44名刀锋武者与布尔摩多城的56只吃尸鬼分别编成2支特种作战部队塞进贡品中。挂着王子的名头,一路无阻地来到王宫前,然后一脚把王宫的大门踢开。 让拥有更高基本作战能力的吃尸鬼挡在王宫的大门前,让拥有极优秀屠杀效率的刀锋武者冲到宫殿里面去。 那些试图阻拦我们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在我身前被砍倒。我直直地走着,像在自己的城堡里散步一样悠闲地巡视着那些正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官员们。头发花白的老国王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我,而我则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抽出双手利刃重重地自上而下把他砍落在曾经是他的王座上。 一条鲜丽的血弧挂在王座后的国徽上,就像一把修长的血枪刺穿那青蓝的铁盾。这标志着这个国家上一代骑士的时代即将划上句号,而我……需要新一代的骑士为我服务。 我转过身,发现几名刀锋武者正拖着数具女尸跑过来,其中一具戴着后冠。我走过去把她的头割下来,她张大了的嘴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合上。看着老王国的血液正沿着他跨下不断流下来,于是我随手把王后的头颅放在老王国的跨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觉得看起来很有趣而已。我对身后的安德拉说:“你看,这……简直就是一项杰出的艺术!” 而跪在地上的安德拉则面无血色地回看着我,并说道:“是的,殿下,不……陛下,我想……的确如此。” 我一手摘下国王的王冠,在手指上转了好几圈,然后戴在自己的头上,用阴冷的声音对安德拉微笑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杀光王宫内所有你不想见到的人,剩下的,你可以全部带走……把她们当作你的奴隶。好好享用吧!我的骑士!” “谢陛下!”安德拉。 由于登基仪式太浪费时间,而且地下墓园建设在布尔摩多城,所以我让安德拉在旧首都给我封锁消息后,立即返回布尔摩多城,并宣布布尔摩多城为首都新址。 接着,就是扩军了。由于尊贵的国王被邻国间谍刺杀,我想,任何一位忠诚的国民会很乐意尽一点战争义务的,不过我却是打着要扩大王国正规军的名义在增加骷髅战士的数目。 要是与邻国开战的话,那么死亡一定会由边境开始。既然那些偏远地区的农民早晚会暴尸荒野,为什么不把他们提前征召起来呢?于是,每天都有新兵被送到首都接受培训,然后集中在地下墓园被秘密处决掉。骷髅一天一天地增加,它们不断往更深的地下挖掘,亡灵序列已经恢复了相当的一部分,剩下的……是‘囚魂’。 招魂塔是一种巨大的建筑,想要建造它而不被人发现是相当困难的,而关于地下墓园的存在本来就不是一件秘密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流言被外国人所接受。看来想向‘友好’国分摊费用建造‘大型防御工事’的计划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了。那么,移动怨灵塔便成为了我目前最大的研究目标。 因为只要利用移动怨灵塔攻下一座城,就不难再临时制造些低矮的标准怨灵塔来维持骷髅战士们的正常活动。 不过这过程却相当麻烦…… 首先把上百人集中在地下墓园,为了更好地维持秩序,我们使用的是正规军,然后由梅偌执行血祭仪式,把这上百名奉命躺在魔法阵上的正规军全部当作活祭品献给混沌之神以召唤出深渊领主。不过我们要的不是深渊领主,而仅仅只是要他强大的肉体而已。在42只吃尸鬼的围猎之下,仍然牺牲了6只之多,才放倒了那位强壮的深渊领主。接着是剖开它的肚子,把里面的内脏全部掏空,量出所有必要的尺寸。由于除了我自己外没有别的亡灵巫师为我效力,所以所有跟傀儡有关的事务都必须由我亲自解决。花了好些天的时间才制造出适合的轻型怨灵塔,并把它塞进深渊领主的肚子里。为深渊领主的脑袋移植上必要的战术及战略作战系统,再通过炼金术把它炼制成‘囚魂’。 尽管在我和梅偌的合力下仍然花费了近一个月的业余时间才炼制出一只‘囚魂’,而且无论进攻还是防御都比不上生前还是深渊领主的时候,但作为有独立判断力和战斗力的指挥单位已经足够了,因为它所支撑的100名骷髅战士足可以干掉几名比单个深渊领主还要强大的死亡骑士。 我们都相信第二只或者第三只所花的时间将会更短。是的,我们将有能力一只一只地依次把这些单体战斗力仅次于深渊领主的‘囚魂’生产出来! 第一百零五节 ****** 维奈瓦尔王国这几个月以来变化实在太大了。尽管大多数人都相信这个国家已经受到邪恶巫师的诅咒,但是却没有太多的人意识到一切事变起源于蓝斯特王子的性格突然反常。 是的,因为王族本来就是一个遥远的名词。然而,这种想法仅仅存在于民间。蓝斯特王子……啊,不,现在应该是蓝斯特陛下了。此刻,他的心腹霍摩德正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打量着他。 一向野心饽饽的布尔摩多城首席内政官霍摩德现在已经被提升为维奈瓦尔王国首席内政官了,似乎这还是得益于蓝斯特陛下仍然很喜欢这种由内政、军事、宗教共同构成的三权分立官僚系统的关系。尽管惜日的同僚卡索徒已经被陛下的新宠安德拉取替,但无可否认,蓝斯特陛下的爱才之心是有的,而且是少有的。 与霍摩德同样心术不正的骑士格努士因为被现任首席军务官安德拉除去职务,一气之下竟然想到要刺杀蓝斯特陛下为自己效忠的国君报仇,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变成了‘格努士夜闯皇宫被人捉奸在床’,而且那个捉他的人居然是有‘伐木工’之称的大块头扎克。 蓝斯特陛下得知此事后,不仅没有发怒,而且还表现得相当高兴。是的,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真的很高兴呢!他首先面带笑容地对扎克说道‘听说扎克先生每天夜里都坚持要为我巡视女仆们的房间。我为你能在未来的工作中找到快乐而感到欣慰,以后宫殿的安全就全权交给你了。我心爱的宫廷近卫队队长。’然后又对被捉奸在床的格努士先生说道‘很欢迎你的加入,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勇士之一,相信同时也是一位最值得尊敬的骑士。维奈瓦尔王国的骑士啊!请成为我的左右手并效力于我吧!’ 传统观念让霍摩德并不认为格努士有资格被称为一名骑士,但是拥有着所有无耻贵族该有的特质,霍摩德不会介意蓝斯特陛下的是非观念。霍摩德压根底不知道良心为何物,他此刻之所以忐忑不安,他所担心的并不是君王的下流,也不是他的无耻,而是……蓝斯特陛下似乎已经疯了,是的,他已经不能再称为一个正常的‘人’了…… 霍摩德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正身处于华丽的皇宫中,蓝斯特陛下太朴素了!这里一点都不华丽,而且,由一路经过的走廊看来,这里甚至比最阴深的地牢还要阴深。跪在地上脸色发白的霍摩德凝视着王座旁满地的白兔娃娃,它们每个都足有一个儿童般大小,但是无论是脖子上、短小的手臂上、同样短小的大腿上以及那毛耳耳的肥腰上都或多或少地被扣上了漆黑的锁链。还有天板上也吊着一些,唯一没有被锁上铁镣的只有蓝斯特陛下怀中的‘白兔姐姐’,也就是唯一一只……据说里面塞满了女仆制服的布娃娃。 没有人会用锁链去禁锢那些本来就不会动的布娃娃,如果这仅仅只是哪个淘气的小女孩的恶作剧的话,气氛可能远没有此刻的诡异。可是这里是严肃的皇宫,虽然不久前还仅仅只是王子的宫殿。另外还不得不说,这里的气氛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尤其是地面和墙壁用的全是冷色调,以及那些根本就不会有人刻意去擦掉的新旧血迹。再有就是‘白兔姐姐’头上戴着的竟然是本应戴着王后头上的后冠,而蓝斯特陛下手里握着的似乎是一杯血茶,正轻轻递往‘白兔姐姐’的嘴边。刚刚碰了一下,又自顾自地喝掉杯中之物,接着食指一抵,就把那雪白的小瓷杯也塞进了嘴里。 霍摩德聆听着那些‘咔咔咔咔’的……咬碎杯子所发出的声音,嘴唇又是一阵发白。陛下等下,会不会随手把我杀掉呢?看着地上早已经干枯的新旧血迹,霍摩德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我的首席内政官啊,没见到我和白兔姐姐在喝下午茶吗?你找我什么事?”蓝斯特陛下抱着柔软的白兔姐姐露出诡异的笑容并用阴狠的语气问道。 “是这样的,陛下,由于本国大量征兵,已经导致部分边缘地区出现粮食紧张的情况了,民间对陛下不利的流言也随之越来越多。另外,不少贵族对陛下的高压统治感到相当不满,他们对陛下的政策感到不理解,他们表示并不希望与友好国家发生不必要的战事。如果不赶快采取相应的措施,这样下去恐怕会出现大规模暴动。”霍摩德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道。 蓝斯特陛下那张本来冷酷的脸变得更阴冷,他恶狠狠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某些地方由于出现饥荒导致政治不稳定吗?” 蓝斯特的脸似乎时刻都笼罩在阴影中,让霍摩德看不清他的表情。霍摩德听到这样的话立即被吓得一慌一慌的,他以为陛下是在责怪自己的无能,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因为暴君的决定往往是最不可理喻的,尤其是那些即疯癫又变态的暴君。当然,霍摩德并不知道蓝斯特陛下此刻是完全没有任何恶意的,而且蓝斯特陛下大概还会以为自己说话的语气一向很温柔吧!要不,部下们为什么总会回以更温柔的话语呢? 事实上,蓝斯特并不知道,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地殖入每个人内心深处,让所有认识自己的人把自己当作恶心的代名词。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想让人们改变这种想法,但往往事与愿违。是的,人们总能因为看到蓝斯特的嘴脸联想到吸血虫,联想到恶心,联想到丑陋,联想到世上一切最能让人呕吐的事物。蓝斯特就是肮脏的代名词,他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就连蓝斯特自认为最温柔的微笑也总能让人们联想到最恶毒的嘲讽。 不过,蓝斯特并不是对一切都视而不见的,他……也在用心地感受着……人们对他的歧视,并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处境。只是,不管女仆们在口中重复念多少遍‘我爱你’,那种孤独感仍然无法挥去。渐渐的……原本不美丽的心灵变得更不美丽,原本恶毒的心思变得更恶毒。 接着蓝斯特陛下贴着白兔姐姐的大耳朵轻轻说着些什么,然后又亲切地在白兔姐姐的脸蛋上添了两口,表情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他用霍摩德不敢想象的……就像小女孩一样的稚气声音说道:“饥荒……好可怕哦!不能让饥荒发生……不能!” 霍摩德刚想问应该怎样避免饥荒发生,可是蓝斯特陛下突然换上了原本阴冷的声音转过头来对霍摩德咬牙切齿地说道:“白兔姐姐说饥荒会死很多人的,她认为这样是不对的!” 第一百零六节 “是的,陛下。”霍摩德好想用手擦掉额头上冷汗,不过他始终没有胆量把手抬起来,其实蓝斯特陛下并没有要求过任何人向他下跪,事实上从不向他下跪的人也不是没有,但霍摩德在蓝斯特陛下面前就是想不起双脚是怎样用力的。 接着,蓝斯特陛下认真地解释道:“让那些有能力为国家贡献的人饿死的话,国家是要承受损失的。既然是这样,就让那些有能力交税的人吃掉那些没有能力交税的人好了,反正没有能力交税的人活着也没什么用。把那些没有资格活着的人填充到肉类市场里面去,饥荒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要知道,人肉可是健康食品呢!随着人口的减少,暴动也会减少的。不过请记住,所有的‘菜人’去肉后所剩下的尸骨都要运回来首都的地下墓园。” “是的,陛下……那么……请允许属下告退。”霍摩德吞了吞口水非常不安地看着蓝斯特陛下,他甚至害怕得忘记自己前一刻说过些什么,只是想着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而已。 “好的。”蓝斯特点了点头。 霍摩德刚站起身来走了没几步,蓝斯特陛下那阴狠的声音再度响起:“且慢。” “是……是的,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霍摩德的冷汗正一滴一滴掉下来,衣服里湿了一大片。 “霍摩德,听说你的家族人口增加了不少。”蓝斯特淡淡地说着,唯一暴露在面具外的那个狰狞的眼睛半挣着,好像将要看破一切事物般地深沉和锋利。 “那……”霍摩德。 饥荒……吃人……我的家族人口太多?霍摩德不明白陛下这是暗示些什么,可是越想心里就越慌。 “霍摩德,你的脸色好苍白哦!你要好好爱惜身体才行。以后不要带太多女孩回家了,有多的就分点给格努士吧。知道吗?他都跑来向我投诉了……说你这个那个的。”蓝斯特一边爱抚着怀中的白兔姐姐,一边幽幽地说道。 “那……是的,属下明白了。”霍摩德呆呆地说道。 深知陛下对马屁是完全免疫的,有些时候,那半疯狂半弱智的家伙甚至会因为那些听不懂的马屁把拍马的人吊死呢!一般来说,回答问题的时候只回答‘是的’和‘明白’就最安全了,霍摩德也不想多说些什么,立即转头就走。 夜里,蕾依莎握着手中的长剑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窗外的弯月,想起了她心爱的普鲁普鲁。月亮似乎越来越弯了,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的夜里,龙宝宝站在窗台看着月亮哭了,它大概在想妈妈吧! “不知道它是不是已经回到妈妈身边了呢?”蕾依莎含情默默地对着月亮说。 “怎么可能!这里附近又没有大型生物走动!”一旁跺着步的科茵打断本来忧伤的气氛,立即把蕾依莎拉回现实中。 “那你认为……”蕾依莎。 “那个小家伙能跑多远,我看多半是被隔壁街那厨师捉去了!哗!好痛!你这是干什么?”科茵紧紧抱着头,惊恐地看着蕾依莎手中的长剑。虽然是带着鞘的,可是科茵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被打一下呢! 由于这里已经成为新首都,而科茵的父母是少数明白这个国家已经没得救的人,所以早早就搬家了。毕竟,哈特家族太富有了,没有哪个地方是无法立足的。而科茵却坚持要陪蕾依莎一起离开,说什么绝不舍弃同伴,他的家人也对他毫无办法,只好交代他们一找回宠物就尽快逃离首都。但是,如果说宠物丢了一个星期还存在自己找到家的可能性,那么两个星期的话,没有在街头饿死的机会就少得可怜了。更何况都过了整整两个月了! 可是蕾依莎没有放弃,她坚持认为普鲁普鲁跟自己一样是很坚强的。如果在它历尽艰险回到家里却找不到依靠的话,一定会好可怜的。她并不知道,她心爱的普鲁普鲁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回去找她,因为普鲁普鲁认为蕾依莎之所以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成功地欺骗了蕾依莎。要是让蕾依莎知道普鲁普鲁其实就是‘焰’的话,那可就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了。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杀掉自己的,尽管她还没有这个能耐。 “我们不要等了。”蕾依莎突然说道。 “真的,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尽管科茵努力让自己显得高兴些,但其实他心里面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的。倒不是因为普鲁普鲁的问题,而是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个他曾经赖以生存的地方。当灾难来临的时候尽最大努力去躲避,这本来没有什么可耻之处,但不知道为什么,科茵却深深感到一种无奈,那是一种无力的感觉。一种想要保护家,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要到森林里面找它,我想,它很可能回到那个森林里面去了。如果你不喜欢去的话,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蕾依莎淡淡地说。 “啊?那怎么可以?算了,我也去好了。”科茵可怜巴巴地说。 ****** 今天下午,我约好了前首席军务官卡索徒在会议室见面。因为他最近的好奇心相当旺盛,他的异样举动让我感到十分厌烦。要是让他知道我在秘密处决那些受征召的士兵,我想他大概会闹起兵变的,所以我让安德拉代替了他的位置。 安德拉作为一名骑士,无可否认他拥有着连我都自叹不如的武勇,但其忠诚度实在不敢恭维。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我的近卫队队长扎克已经为我找到了一位实力跟安德拉不分上下的骑士,他的名字叫‘格努士’。安德拉因为顾忌他那两把锋利的宝剑,一时半会对他下不了毒手,正好被我提前收买了。格努士的骑士精神远在安德拉之上,除了一点安德拉所没有的小毛病外,他完全可以说是一位比安德拉更优秀的骑士。 让不愿意为我的事业多作贡献的扎克守护这个不很重要……但别人都认为它是最重要的首都,然后让安德拉担任首席军务官,再任命格努士为最高督战官,那么名誉上的军事力量就基本确立了。 剩下的……卡索徒必须尽快处决掉! 喝完下午茶并待霍摩德离开后,我想现在是时候负约了。我在王座上站起来,抱起了白兔姐姐跨过一只一只正躺在地上熟睡的小白兔。刚想离开大殿,却没有想这个时候梅偌却突然来找我了。 “我心爱的陛下啊!我是来找白兔姐姐喝下午茶的。另外,这个盒子是送给陛下的。”梅偌娇媚地笑着,并把一个金色的盒子交给我。 我一手挽着白兔姐姐,另一只手接过那个金色的正立方体细心地打量着,刚好每条边都是15厘米长,每个面都是相同的黑色图案。 “这个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我可以打开吗?”我欢喜地问,这次可是第一次收到梅偌送我的礼物呢!她为什么要送礼物给我呢? 第一百零七节 “这个盒子里面封印着无限的灾难,每个打开它的人都会分到一小部分的。很好玩,不是吗?当然,要是陛下你不想打开的话,也可以把它送给你最讨厌的人。”梅偌笑得更甜了。 “梅偌,你这么讨厌我吗?”我问。 “那是当然的。”梅偌淡淡地说。 “你认为我明知道打开这个盒子的人会受诅咒,但还是会打开它吗?”我问。 “我只是认为有这种可能而已,陛下,我对你的好奇心可是十分了解的。”梅偌。 “那你认为我不会交给其他人打开吗?”我继续问。 “每个人都只能打开一次,而且不同的人所得到的灾难是不一样的。如果陛下你自身的实力足够强大的话,所得到的灾难甚至会影响到其他人。最终形成一次大范围的灾难,那也可以理解成一种力量了。在诅咒自己的同时顺便累死其他人,不是很有趣吗?”梅偌媚笑道。 “梅偌,你不担心我会连累你吗?”我担心地问。 “不担心,要是你愿意打开这个盒子的话,我会静静地陪伴在你身边的。”梅偌突然冷冰冰地说道。 梅偌……你对我真好。我想这么说,可是接着梅偌却说道:“因为陛下你的灾难大概只会是你一个人的灾难,而我,会很乐意看到你最痛苦的表情的。” “是这样吗?白兔姐姐,我们不要跟这个人喝下午茶!我们走!”我抱着白兔姐姐正要走开,而梅偌却伸手阻拦。 “陛下请勿误会,我请的只是白兔姐姐而已,我可没说过要请陛下喝下午茶呢!”梅偌伸手说道。 “白兔姐姐要人陪!”我紧紧地抱着白兔姐姐说道。 梅偌用稚气的语气说道:“让我心爱的梅偌妹妹陪我就行了,陛下你不是还有约会吗?快去忙你自己的吧!” 接着,梅偌又突然温柔地问道:“那……既然白兔姐姐也这么说,就让我来陪白兔姐姐好了,我有些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想单独跟白兔姐姐说,可以吗?” “白兔姐姐不会称我为陛下的,梅偌,你别胡扯了!”我恶狠狠地说。 “那她都称你为什么的?白兔弟弟吗?”梅偌好奇地问。 “我心爱的大灰狼!叫白兔弟弟也无所谓,但一定要说我心爱的……我心爱的!要知道,我心爱的白兔姐姐可是很爱我的,她是只爱我一个的姐姐!尽管这个世界上不爱我的姐姐繁殖得像蝗虫一样快,但是我觉得,只要还存在一个爱我的姐姐就行了。而且她……还是只爱我一个的姐姐。”我说。 “尽管白兔姐姐只爱你一个,但是你偶尔也应该让她活动活动才行啊!难道白兔姐姐这么爱你,而你只是想到要禁锢她吗?这样太过分了吧?”梅偌忿忿不平地说道。 “那好吧,可是你别欺负她哦!”我认真地说道。 “一定。”梅偌伸出双手在我怀里接过白兔姐姐,然后在我刚刚舔过的脸蛋上亲了一小口,接着就抱着白兔姐姐离开了。 最近我的部下们都以为我疯了,其实我比他们还要正常呢!他们难道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家家酒’的传统游戏吗?我只不过玩得比较投入罢了。不投入又怎么能得到满足感呢?不过算了,至从我‘疯了’以后,就连一向对我相当冷漠的梅偌,也开始偶尔对我表示亲近了。真是奇怪……以前我对她那么热情,可是她却对我那么冷漠。现在这段时间除工作上的对话以外我几乎没找过她说话,她反倒常常来找我,还说要找白兔姐姐呢!难道她真的以为白兔姐姐自己会说话吗?看来她已经无药可救了。 把那个金色的盒子放在我办公室的桌上,然后来到会议室,看来卡索徒已经等死等得不耐烦了,竟然提到我养吃尸鬼这个敏感话题上。也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把前国王的死硬派分子一起干掉。 “我承认我曾经养过一些吃尸鬼,至于原因,阁下大概已经了解到。不过它们并非没有生命之物。阁下你或许不知道一只吃尸鬼一天要吃多少肉。是的,那是肉!它们甚至比人类士兵还要难侍侯,它们不吃农田里的烂菜头,也不会在森林里挖些树根来充饥。不管是过期的腐肉还是新鲜的血肉,总之,它们每隔三天就得饱餐一端。现在我必要指出,由于它们已经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只想除掉它们。要是让它们跑到城池里面来,我们可就丢脸丢大了,你看是吗?我的骑士。”我说。 “哼!”卡索徒。 “你是效忠前任国王……那个死人,还是效忠于我?我记得你以前的脾气可没有这么差啊!还是说,你已经打算抛弃你的荣誉……背叛我了。”我冷冷地说道。 “那你想我怎样做,王子!我永远不会承认你的国王资格!那种肮脏的手段,实在教人寒心。”卡索徒恶狠狠地说。 “没关系,还不都是一个称呼吗?我想你带领一个王国最精锐的百人方阵到森林里去歼灭那些吃尸鬼。是的,它们全都集结在那里,但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要快!”我说。 “只有一百人去消灭几十只吃尸鬼吗?该不会还有其它怪物吧?我最尊敬的王子!”卡索徒嘲讽道。 看来卡索徒已经知道刀锋武者的存在。不过没关系,我根本就不打算使用那些别人的力量对付自己的内部问题。 “当然,作为诚意,我也会一同前去,身先士卒的。阁下该不会认为人类最精锐的主力作战团会败给区区几只不入流的吃腐肉动物吧?”我笑道。 “那好,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卡索徒爽快地回答了。 “越快越好,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今晚就动手,要是惊动了其他人的话,又会有很多闲言闲语的,我倒不怕,怕连累了阁下的美名。”我说。 “晚上?”卡索徒惊疑地问道。 “是的,如果阁下害怕的话可以改为明天早上,我倒不会太介意早上跟夜晚的区别。”我说。 “哼!晚上就晚上!谁怕谁!反正你要玩什么花样,老子替天行道,到时一剑把你毙了!也算对得起老国王!”卡索徒。 一个精锐的百人方阵说的是百人,但实际上却是111人,其中一名骑士负责领导10名武士,再由每名武士带领10名剑士,里面可以说连一个杂兵都不会有。而他们将面对的对手是亡灵的百人方阵,1只囚魂同时支撑100只骷髅剑士,再领导10只吃尸鬼。 之所以这样安排,仅仅是为了演习方便而已。刚好让100名人族剑士对应100名骷髅剑士,10名人族武士对应10只吃尸鬼,1名人族骑士对应1只囚魂。 第一百零八节 必须指出,骷髅剑士在骷髅战士的基础上改进了武器工艺。就攻防能力而言已经有了质的飞跃,进攻力甚至在人族剑士之上,但单体作战能力仍然不会是人族剑士的对手。而人族武士的单体战斗力更是无论攻防均在吃尸鬼之上。人族骑士不出意外的话,是完全有能力摆平囚魂的。如果该名骑士是卡索徒,他的肉搏能力甚至在我的前任肉体……那种半魔半人之上。而现在的蓝斯特养尊处优,为了更方便地在人类社会中活动,我几乎没有对这个肉体进行过战斗改造,根本就不是卡索徒的对手。如果卡索徒拼死干掉囚魂,那些骷髅剑士就会全部散架,剩下的吃尸鬼被屠掉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也就是说,我方并不具有兵种优势。 不过优势不是没有的,而且还很多。无须后勤保障和兵员训练,没有士气低落,不怕牺牲,也不懂得恐惧为何物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战略优势,而且还是最致命的那种。 然而……历史上,曾经出现在人们眼里的亡灵军队从来都不缺少这些优良传统。无论是数和量,它们总是它们的对手的好几倍。它们能让它们的对手恐惧上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例如,连续做几个月的噩梦。但同时,它们又都总是喜欢选择失败作为它们的最终结局。 为什么? 人族战士习惯认为自己比亡灵更聪明。是的,因为他们的对手只是那些笨头笨脑的行尸走肉,而真正狡猾的亡灵巫师往往不是军事专家。即使它真的是,也无法同时操控大数量的部队。而真正影响作战结果的,却又偏偏是那作用时间不长的战场管理能力。因为在有限战场上,双方的作战效率确定兵力的消耗速度。输掉战场指挥的话,即使亡灵的部队再多,也只能打消耗战而已。 不过人族的管理并不总是最好的,只是他们缺少比他们优秀的比较对象罢了。群体战不同于单体战,1个人想要在训练中指挥7个人勉强可行,但要在混乱的战场中指挥5个人实在有着相当难度。想让一名正在决斗中的武士指挥自己以外的10个人?这大概是那些吃饱撑着的指挥官们说梦话的时候顺便想出来的吧。 ‘囚魂’存在已久,不同的巫师眼里有着不同的‘囚魂’,它们的唯一共同点恐怕就是通过囚禁生者的灵魂获取力量。而我所看到的,并不是特别强大的个体,而是某群体的指挥中心。是的,我所需要的是中层指挥官。人族拥有的我们也可以拥有,而且将会比他们的更优秀,因为我们有着更先进的通信方式。 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我希望知道‘囚魂指挥系统’的能耐,是否可以把单体弱势扭转为群体优势,是否还存在一些重大的缺陷,是否还需要改良。人族方阵最大缺点是容易造成指挥混乱。由军队里面没有军阶制度可以看出,他们一点都不重视后备指挥系统,指挥者一旦被干掉,混乱就会进一步加深。 必要时,我还可以以人族指挥者的身份发放一些有害命令。另外,更重要的……我必须亲眼确定卡索徒被杀。想要把所有反对的声音压下去,愚民的暴动只需要随便打压就可以了,但要是由卡索徒这种深知内幕的骑士发起武装政变,就像上一任国王的下场一样,我被消灭几乎成了必然的结果,所以我必须在他还没有这个念头之前除掉他。 一名骑士……是的,我的对手是一名骑士。谨慎地在背上挂上用惯的双手重剑,为了骑马方便,腰间也挂上了新铸的骑士剑。 傍晚时分,十分不放心的卡索徒已经亲自编组好了一支对前国王忠心耿耿的百人方阵部队。我一点都不怀疑这些士兵想把我生吞下去的决心,不过在还没有变节的卡索徒的带领下,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整好了队等着我这个不速之客前去检阅。刚好111人,一个都没多,同样,一个都没少,看来卡索徒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因为不想太引人注意,至少我是这样对我身后的战士们说的,所以我没有带走我的龙。夜里,我披着赤红的披风骑在黑马上与卡索徒并肩而行,共同带领着那些勇敢的战士们前往他们的葬身之地。 自从进入森林后,唯一的光只来自战士们手中的火把,距离埋伏点越来越近,我暗暗有些担心,因为每逢有点风吹草动,那些走在我身后的武士们总是有违常理地紧盯着我,而不去注意那些更应引起他们注意的事物。我一点都不怀疑当遭遇的亡灵在数量上超出他们的预算时,他们是否会采取一些特种策略。 前方的阴暗处传来“沙沙”的声音,4只作为诱饵的吃尸鬼在我的心灵控制下出现在我们前方的4个角落。无须提醒,我身边的卡索徒已经注意到它们了。 “第1至5小队以王子为中心集结,务必保护好王子!第10小队跟着我,其余各小队分别围杀一个方向的吃尸鬼。”卡索徒说着突然纵马从我身边带着一个小队往后退去。 “卡索徒,你怎么把我围在中间,自己一个人缩到后面去?”在寂静的林中,我提高声音向后方问道。 “哦,我担心有逃兵嘛。”卡索徒大声笑道。 没有人跟随卡索徒大笑,那些武士们纷纷拔出凶器若有若无地对着我,而他们指挥的剑士们则紧张地戒备着四周。其中一名武士甚至用他的剑尖挨着我的马屁面无表情地说道:“王子,那些吃尸鬼正在后撤,我们和前方4个小队的距离不能拉得太开,麻烦你移动一下你的马匹好吗?你的马屁太大,挡住了战士们的去路!” 也许是被那些逆来顺受的仆人们宠坏了,我差点顺手一剑把那位武士的胸膛剖开,但是想到身边10步之内还有4名武士,100步之内集结了50名剑士,我的手始终没有伸到剑上。 “我的朋友,有一位武士先生妒忌你拥有一个比他更优雅的屁股,无奈之下,他只好用嘴巴来放屁了。麻烦你向前走几步好吗?免得他站在你的屁股后面想入非非。”我拍了拍我的马说道。 我身后那名武士突然恶狠狠地把他的剑插在地上怒视着我,没多久,他又重新从土地上拔出他的剑尾随着我。 第一百零九节 “大家跟好王子,那些杂碎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因为只有人类才能战胜人类!我们完全可以像切菜一样切碎它们!”身后的卡索徒放声大叫着。 既然卡索徒殿后,而我又被围在中间,我只好改变策略了。 现在不是检验囚魂指挥能力的时候,而是我自己必须首先脱离包围圈。想要在混战中借助混沌之眼的力量,搞不好的话连我都会完蛋。但是万一被卡索徒赢了,即使他再笨,事后也会想到必须杀掉我的。 反正有半个人族方阵被我拖住,我立即用心灵控制命令囚魂继续后撤,不能被人族部队过早发现;吃尸鬼继续当诱饵,务必把人族部队引到更深的森林中避免他们太容易汇合;100名骷髅剑士躺在草丛中静止潜伏,好让人族部队从骷髅群中间穿过去。这样一来,随着人族部队的行进,骷髅们很快就散落在人族部队的后方和侧翼。 随后,我根据骷髅剑士具体的分布位置临时编组出两个各50员的分队,命令分布在人族部队侧翼的第1分队立即动身并以缓慢的速度爬到卡索徒前面去,把他们与前方的9个小队分割开,等这些骷髅站起来后,尾随卡索徒的第2分队立即冲上去围杀卡索徒的第10小队。在人族指挥最混乱的时候,再让囚魂带着吃尸鬼冲进混乱的人群中进行屠杀。 把所有命令都发出去后,我继续静静地骑在马上跟着人族部队行进,具体的行动指挥已经交给囚魂处理了,好让我可以在接下来的混乱之中想好抽身的方法。在这样的森林里几乎无法摆出任何的阵型,他们会怎样面对呢? “咦!这是什么!有东西躲在草丛中!”身后突然有人大叫。 不好,发现得太早了,第1分队的骷髅剑士还没有到达指定的分割位置! “很多!那边也有,大家快看。”身后又有另一个人大叫。 “是埋伏!埋伏!我们被算计了,那该死的王子果然出卖了我们,快点杀掉他!”那名一直怒视着我的武士突然举着剑朝我追斩过来,我的战马立即充满鄙视地抬起后脚便朝着那名武士的胸口狠狠地一下把他踢出去,接着整了整马身,抬起两个有力的前蹄立即踢飞两名冲过来的武士,这就是人族武士喜欢身先士卒的下场。 而此时,我也抽出了我新铸的骑士剑,这种剑骑在马上时主要用于突刺。可是面对这么多敌人围着自己时,又突然发现这把剑没多大用处,难怪工匠说最近都没人喜欢铸这种剑了。真是的,我想他应该早点退休才是,竟然还跑出来害人。 我单手反握着剑向一名武士投出,却被对方轻易地一剑挡开了,看来还没有马蹄好用呢。 “先别杀他,留着他,我们就能活命了!” “不!杀了他,我们宁愿为国王战死!” 那些人族剑士因为不了解敌方的底势,只是仅仅知道自己被埋伏了就想到会死,他们马上分成两派,一派想用我来做人质,另一派想跟我同归于尽。而身后同时也传来了喊杀声,看来卡索徒还是无法抽身过来指挥他的主力部队啊。 现在的情况是……卡索徒的第10小队正在后方与100名骷髅剑士混战着,他空有指挥能力可是却无法与他的主力部队联络上,而我的100名骷髅剑士是可以远程控制的,这就是优势。但我这边面对的也同样是困境。我牵了牵战马的缰绳,四周亮满了火把,而且到处都是剑,还围了整整两圈。尽管那些剑士们要让出一条手臂来握火把,可我实在没有信心在那些剑术还算高明的剑士之间纵马穿过去。 前方用掉8只吃尸鬼当诱饵,引开了4个人族小队,这已经是我战术上的最大优势了。可是我能用的也只剩下1只囚魂和2只吃尸鬼了,尽管我正在把它们调回来,可是粗略地评估了一下双方的战力对比,实在不乐观。 被包围在中间的我……大概可以正面抗衡3名人族剑士,骑在马上的话,最多可以应付多1名,但即使他们愿意以这种谦让的方式跟我战斗,可要同时应付4名人族剑士,而且他们还会有后备员轮着上,我想我的战马会首先倒下,然后就会轮到我。囚魂那边的话,囚魂本身可以独自抗衡5名人族剑士,2只吃尸鬼各分担一名,也只能为我分担7名人族剑士,而且还不一定能赢。 面对这些杀气腾腾满布血丝的一双双眼睛,我抽出双手重剑,紧紧了手中的剑柄。虽然现在把囚魂藏起来的话,赢的一定是我,可是我死了,囚魂赢了也没意义。卡索徒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所以我只好把囚魂调回来,这样囚魂一定会被人族剑士消灭,然后随着骷髅剑士们的灭亡,卡索徒也许不用死,而我……仍然有可能无法突围。我输了吗?这场一点都不漂亮的埋伏战…… 尽管我是这样想,但我的结论是必然的,那就是……一场小小的试验性局部冲突不会影响大局,最后赢的……仍然是我! 随着前方一声不响亮的低鸣,剑士们的脖子纷纷起了疙瘩,他们不约而同地缓缓望向身后,那阴暗的林间,离地三米多,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那本该所有活物都有的瞳孔,早在深渊领主死的时候消失了,双方在对望着,沉默地对望,我本想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掉的,可无奈那早该被马踢死的三名武士却像没事人一样在我的前后戒备着。那些该死的武士! 其中一名悍不畏死的武士放下火把,双手举着剑在众人不安的目眼注视下一步一步谨慎地走向囚魂。 在那双属于死者的眼睛下,突然裂出了一张近一米长的嘴巴,那个嘴巴里长着像磨盘一样一排一排的牙齿。 站在最前方那勇敢的武士用颤抖着的嘴唇,轻轻吐出:“怪物……” 就在那名武士回过头像要确定一下还有多少人依旧站在自己身后时,囚魂不动声色地迅速踏前了两步,一把一米多长的砍刀自上而下。‘啪’的一声,武士反应迅速地用双手剑抵挡了一下,可那强大的冲击力还是把他的剑压回了他的头盔上。他的手当场垂了下来,虽然还站着,但很明显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囚魂手起刀落,第二刀砍在武士的肩膀上,压着他的背部把他整个人砍翻在地上,胸骨仿佛也像其它骨头一样被连带着压碎了,武士的口中吐出大量鲜血,他爬在地上被受损的神经支配着,抽搐着身体。接着囚魂的两把大砍刀在众剑士面前左右开工,三两下就把那名武士……他们的其中一名指挥官剁了。 “啊……啊!”一种我设想之外的声音在剑士们中响起了。 无论是谁先叫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代表恐惧的表情无需魔法的引导,比任何传染病都要来得迅速地扩散。就连我身边那几名讨厌的武士也被感染到了,他们一个挨一个地缓慢后退。 第一百一十节 都是些刚刚还在说要跟我同归于尽的人,我不明白拥有压倒性力量的他们在害怕些什么,有什么东西对他们来说比死更可怕?比杀掉我更具吸引力的呢? 我相信在场无论是谁都看得出,囚魂的剑术并不特别高明,即使力量特别惊人,即使能左右手同时驾御两把重型武器,但以那些人族剑士的身手,要是谁冒死跳到囚魂背上给它的脑袋来那么一两下……就一定会有效果的。而且无论是事前事后都可以顺便给我补一两下,好让我躺在地上不再生事。50名剑士,4名武士,像这样的力量只要牺牲掉三成人员的生命,再笨的战术也能成功。 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他们没有冲上去,是的,谁也没有…… 但是他们也同样没有逃跑……大概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必须是勇敢的。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同伴们一个一个被囚魂砍倒,而在思考着要反击还是要逃跑吗?似乎两样都需要勇气呢! 接着,两只吃尸鬼总算追上来了,因为只有两条腿,而且长得比囚魂短,实在是难以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同时到达的。 一名剑士指着空无一物的树丛喊道:“哗!有很多……我看见有一大队的吃尸鬼在朝这边过来!不!那是一支由怪物组成的军团!绝对不会有错的!那是蓝斯特的阴谋,我们被一支邪恶的亡灵军团埋伏了!” 那本该毫无说服力的话语在这一刻成了魔咒。本来还在犹豫的三名武士纷纷对自己的小队发出了撤退命令,曾经勇敢的剑士们现在全都像着了魔一样夺路而逃,而我那本该只能同时抗衡5名剑士的囚魂现在却带着2只吃尸鬼像赶羊一样引领着几十名剑士向特定的方向逃亡,每每手起刀之间总能为我赢回几条性命。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妥,那样悬殊的战力对比。要是那些剑士被迫急了,反过来咬一只,便会发现其实事有可为。吃尸鬼死光了也无所为,反正有肉有时间就有吃尸鬼,没有足够多的肉,空有吃尸鬼只是一项负担,但我实在不忍心失去一只造价高昂的囚魂。因为那是我耗费了大量时间亲手造的……我可爱的战争工具。倾注了我的心血,我对它有一伤感情。 第一名被砍倒的武士之所以能迅速被砍倒,是因为他大意,对敌情不了解,自以为站在安全距离。囚魂虽有个肥肚子,别人看着又傻又可爱,但那不是因为它吃得太饱所致,而是因为里面塞了好几副棺材,这些棺材都通过严格测量定位,是不会妨碍到囚魂活动的。其实利用四条腿运动的囚魂可以跑得很快,进能追击敌人,退得保自身逃脱。 看着囚魂把身前的敌人一个一个砍倒,直到它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我始终没有把它召回来,也许是出于贪婪……我想看到更多的反对者倒下,不杀白不杀,四条腿对上两条腿最大的优势就在这里,追击敌人而无须支付战争成本。 过了一会儿,待囚魂跑远了后,我的骷髅剑士们拖着一名重伤员来到我身边。 “其他人呢?”我问。 骷髅不会说话。如果没有魔力的支撑,它们只是一副骨架,但通过精神上的联系,我已经知道那些人族剑士全都被屠掉了。平均10名骷髅剑士围杀1名人族剑士,在四面八方都是剑刃的情况,即使再好剑术也很难发挥作用,何况他们并不具有剑术上的优势。 论剑术,我的骷髅剑士无须训练,就拥有与它自身运动能力相匹配的武艺,平均水平甚至在人族剑士之上。近身格斗时由于不畏惧死亡,能抢占进攻的先机。论武器质量,大家的武器都是产自同一个国家的,所以差别不大。唯一差别在于骷髅剑士的防具比人族剑士差了一个档次,那是决定胜负的。 之所以有这个差距是因为我认为降低单兵生产成本,转而增加数量更有利。骷髅并不需要厚重的盔甲,因为它们没有要害。如果有的话,一个坚硬的头盔是不错的选择。但我的愿望是……最好连这个头盔也省了。 战争所到之处,没有盔甲的平民尸骨随地就能捡到,攻城掠地后随即就可编组部队。让死人复生,变成骷髅战士,再用他们的皮肉制作成能抵御部分魔法效果的皮甲,然后随便分它们一把剑就成为骷髅剑士了。这些剑,战时一车就能放一大捆,不够的话,还能从双方的尸堆中补充一些。支撑源的话,只要随便找到几个活人就可以建造,想使用这么灵活的作战方式战斗,那么特制契文的时候就应考虑周到。规定所有骷髅剑士都不穿盔甲的话,那么它们复生后的剑术适用性将更大。毕竟,我不需要考虑穿着各种盔甲会对骨架运动产生什么不良影响。 “王子……是你。”卡索徒咽下一口气悲痛地说道:“不,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王子了。你……不是人。那些骷髅都听你的,到底是何时开始,使你变了,变得这么陌生?这般可怕?” “你说得太对了。你所认识的那位王子已经被我杀掉了。我不过是披着这层人皮,扮演着一个不相称的角色而已。我现在就告诉你,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埋藏着自己。不过很快,人们都会知道我。是的,我会撕开这张本不属于我的脸蛋,露出我的真面目,你不过比他们早知道一点罢了。”我面无表情地说。 “你说……你把王子杀掉了?那……你……你到底是谁?”卡索徒惊讶地问道。 “你还记得罗素安科多那所魔法学院里的亡灵巫师吧。或许你不知情,谁骗谁这些并不重要,只是……身为弱势群体中的一员,真的很不快乐就是了。为什么得势的不是我们呢?你们是那样的虚弱。如果我们得势了,或许你们就得伪装成亡灵巫师过活了吧?不过你大概没机会了。”我说。 “你……你就是它?你这只畜生,抛弃人类的尊严,你这只下贱的狗,不!下贱的猪……”卡索徒也只能说到这里了,原本我想听到更多的,可是我不喜欢‘猪’这种称呼。因为尽管我不一定很聪明,但至少我期望我的选择是对的,‘猪’的负面意义实在太重了,我不喜欢承担,所以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反手一剑刺穿了他的嘴巴。 “我的骷髅剑士们,去把那些残余力量瓦解掉吧。”我说着,自顾自走进密林之中。那两股人类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那两个家伙就在这附近,他们是不是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呢? 我实在太高兴了,我的宠物蕾依莎……捉住她,然后用锁链捆绑起来,跟小白兔们摆放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一节 传说中,有那么一个家伙,他的名字叫‘老天’,他曾经说过‘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我一心想摸进树丛中寻找蕾依莎美丽的身影,可是却什么也找不到。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的骷髅剑士们却为我逮住了科茵。 待科茵被两名骷髅剑士押送到我跟前时,我才发问道:“你的同伴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科茵。 “算了,找到你也算一项意外收获。刚杀掉一员,现在马上就可以补充一员了。科茵,知道吗?我最近开始喜欢魔法师了。他们也许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讨厌,前提是他们必须为我服务。我知道蕾依莎跟你在一起,我已经闻到她的气味了,她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惜我的部下无法完全包围这片林区。如果她打算放弃你的生命,我是无法捉到她的。”我说。 科茵抬起头对着黑夜嚷道:“蕾依莎快点逃!” “你认为她会为了你留下来吗?”我问。 科茵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我想她不会……” “那你为什么还要求她‘快点逃’,如果她不要你的话,大概是听不到这句话了,不是吗?”我问。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想保护她!我想保护她啊!”科茵。 太奇怪了,为了什么比蕾依莎还要弱的科茵会有保护强者的想法呢? “她不要你,你为什么还要保护她?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想过……奴役她,让她当你的宠物赎罪吗?我这个提议不错吧?”我问。 “你这个杀了自己父亲的家伙,你不是人!禽兽!畜生!我就是要保护她,关你什么事!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科茵。 原来科茵没有听到我和卡索徒的对话吗?那蕾依莎大概也没听到了。因为科茵身为魔法师是不会呆在离剑士太远而又特别危险的地方的。 有点失望…… 他们竟然不知道我是焰,那……我要不要告诉他呢? 还是算了吧…… 科茵好像比以前勇敢多了,好高兴。但是,会不会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恐怖的事情,所以才显得勇敢呢? “禽兽,禽兽是会飞的那种吗?好想当禽兽哦。畜生,畜生是没有自由的,我不要当畜生。那……畜生还是留给你来当吧。我将把你关押起来,让你好好体验一下当畜生的滋味。”我说。 “畜生!畜生!畜生!畜生……”科茵恶狠狠地骂着。 科茵一向不喜欢骂人,至少这是我过去的评价。此刻,如果换了是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我已经给他一个对穿了,可是看着暴怒的科茵,我紧了紧手中剑,然后又放下。科茵以前说话都很温柔,他今天怎么了?变得这么凶……我不喜欢这样的科茵。 随着部队收缩以及重新整编,科茵最终被关押在地下墓园的附属地牢中。因为在那种狭小封闭的空间里,拯救人员只要不是太多的话,必然会被包围,我所需要做的只是安排埋伏的部队和等待。 为了避免科茵逃跑,最好的方法不是‘定身术’,而是砍断他的双腿。为了避免科茵使用魔法,最好的方法不是‘沉默术’,而是切开他的声带。可是,我却选择了一种十分麻烦而不实用的方法。就是把他按在刑桌上,双手和双脚扣上共8个锁环。至于魔法就不用管了,以他的魔法水平,一只骷髅剑士看着,足够了。即使他能摆平身边骷髅剑士,外面还多着呢。 待地下墓园的事落实下来后,我决定返回城堡。不久前带着一个士气十足的百方阵进入森林,而回到城堡的时候,只有我独自一人。谁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城堡的守卫面色铁青地为我打开城门,而女仆们见到我有命回来,则失望地低着头绕道而行。回到我的阁楼,独自坐在办公桌上,喝了一口清水,把玩着手中金色的方盒,添了又添,可是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它。 由于亡灵没有统一的通信协议,导致我在作战以外的通信仍然依赖传统的纸上文书。自我回来开始,新的公文已经发出去,而三天后,从各种秘密管道分别送来了几乎相同的回复。过去,巫妖们没有被人族承认的土地,所以只能生活在没有人居住的角落。今天,随着我的努力,一个属于我们的联盟……要诞生了。 尽管地下墓园的活行尸信使披着灰色的大衣带上面具仍然会很引人注意。不过这些天里,信使们来回奔走,在城堡中进进出出,也不会有人询问为什么。因为会问这类问题的人已经变成了跟它们一样的存在。 我一边照镜子,一边查看信使为我带来的信件。我很讨厌照镜子!此刻,我正拿着削肉尖刀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据说有些巫妖喜欢用饥饿代替酷刑,我可没有这种习惯。今天科茵又没有吃东西了,已经是第三天,也不算什么新闻了。接着查看下一封信,我为之一惊,虽然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真到实现的时候,感觉却是如此美妙。 不知道是不是我平日做的善事多,老天哥哥奖励我。 接到蕾依莎被捉获的消息后,我一手把镜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接着随手把它掷碎。身边的女仆们失声地叫着向后退开。我握着削肉尖刀站起来,转过身把休息室唯一一张椅子踢开,然后回过头对惊恐的女仆说道:“回来的时候,我要见到一面新的镜子和一张新椅子。” 巫妖们已经动身了,我也没有必要再从镜子中见到蓝斯特这副嘴脸。正好,我希望在我心爱的蕾依莎面前揭开它。骑着我的战马再次来到地下墓园,在3名灰衣信使的陪同下来到地牢。蕾依莎正躺在科茵旁边的刑桌上,手脚分别扣在桌面的四个角上,跟科茵的待遇一样,一共8个锁环。除非她抬高手就能把刑桌撕成碎片,否则不可能坐起身来反抗。 我浅笑着走到两张刑桌之间……那个他们两人都能同时看到的地方。在两人厌恶的目光下,我伸手拨开蕾依莎散乱的金发,轻轻抚摩着她那雪白的脸蛋说道:“真漂亮,我喜欢你的脸蛋。” “可是我很讨厌你,还有你那张恶心的脸!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蕾依莎咬牙切齿地说。 我把两根手指伸到蕾依莎的唇边,想要沾上一点香甜的口水,可是蕾依莎突然一口咬住我的手指,于是,我只好说道:“我可是把手洗得很干净才进来的,用血来洗。” 不过蕾依莎显然没有松开牙齿的打算,反而越咬越起劲。算了,随她去吧。 随着蕾依莎洁白的牙齿左右研磨着,我的手指开始流血了。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把手抽出来,因为我喜欢看到蕾依莎认真咬东西的样子。那些血液流进她的嘴里,好像让她特别兴奋。 我觉得……那样的蕾依莎最可爱了。 第一百一十二节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味道。”我拖了拖那快被咬断的手指说道:“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那我也尝一尝你的味道好了。” 凝视着蕾依莎那张可爱的小脸,我突然跳上刑桌爬到蕾依莎身上,一手按住她的气管。随着我的拇指用力,她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双手和双脚不住地挣扎着,眼睛渐渐变湿,终于还是忍不住松开了嘴巴大口大口地试图吸气,我把手抽出来后也紧跟着松开了手。 不知道是蕾依莎刚才咬得太陶醉了,还是因为她的舌头太迟钝,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混合着血液,一些白色的小动物已经从我的手指爬到她的口腔中。她慌忙地张开嘴巴,把头别过一边去咳嗽着:“那是什么东西?好……好恶心……咳……咳……” “是蛀虫。它们正在我的皮下活动,为我吃掉那些我不要的死肉。放心吧。很有营养的,多吃点也没关系,反正我缺乏营养的时候,会从你体内连本带利地收回来的。”我把削肉尖刀的刀尖按到自己的额头上,沿着面具把脸皮切开。 “你……你在干什么?”科茵惊讶地问。 我把脸转向科茵那边,然后把面具外的脸皮撕开以暴露出脸皮下面的肌肉和血丝……以及那些正在为我清理死肉的白色蛀虫。“现在看到了吗?里面的东西。” “不……不是人……”科茵反了反白眼,然后晕过去了。 不是人……他是怎样判断我不是人的? 我把手中的脸皮扭成一团塞到蕾依莎的嘴边,说道:“你也半天没吃东西了,不是很想吃吗?我的皮肉。” 也许是半边的嘴唇被撕破的原因,我说话的时候漏风得很厉害,以至连我自己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随着我的口水一滴一滴掉到蕾依莎的脸上,她厌恶地把脸别到一边去,不过由于手脚同时被两个锁环固定,所以身体摆动不能太大。我把那团血凛凛皮肉塞到她的牙缝间磨擦着,她始终紧闭着牙齿。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按住她的气管不让她呼吸。等到她忍不住时,我一手把皮团塞进她的嘴里,在她的口腔中转动着。她的手挣扎得很激烈,我感觉到她几乎每一根手指头都在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反抗。接着,我欣喜地收回那团沾满了我的血肉和蕾依莎鲜甜的口水的皮肉,塞进自己的嘴中一口一口地啃着。 “救命!救命!谁都好!有没有人!杀了这只恶心的怪物!”躺在我身下的蕾依莎突然大声呼叫着。 我一手插入蕾依莎的嘴巴里,轻轻抚摩着她的舌头,这次她再也不敢用咬的了。接着我收回手放到自己的嘴边舔掉蕾依莎的口水,指了指自己的面具说道:“这里还有一张人皮,可以用来塞住你的嘴巴,直到它腐烂的那一天,你都别想把它拿掉。叫啊,再叫啊。” 待蕾依莎平静下来后已经泪流满面,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十分沉重。我脱掉那半边面具,然后小心地放在蕾依莎的脸上,轻轻地说道:“做我的宠物吧,我会亲手喂你吃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的,你不喜欢吃的东西,我是一定不会强迫你吃的。或者,变成那些骷髅剑士中的一员,两种选择,你必须选其中一种。听明白了就点头,不点头的话,我数三声,之后你还不点头,我把你的头割下来放在我的床边。” 蕾依莎神色黯淡地说道:“我不怕。” 我指着身边的科茵问道:“如果我把他的头割下来呢?” “我也不怕。”蕾依莎。 “如果我把你的手指一节一节地切下来呢?”我说。 “我在你面前已经流过一次眼泪了。我向你道歉,刚刚是我失态了。不过接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已经有心理准备。我是不会向恶魔低头的,绝对!”蕾依莎说完后,轻轻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你说……我做什么,你都不害怕吗?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你打算自杀,就节省一点吧,在我面前,你的自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说。 蕾依莎没有回答。 我无奈地看着她那张洁白的脸,完全不明白我做错了些什么。刚才蕾依莎还很害怕我的,为什么突然就不害怕了呢? 虽然对蕾依莎说的话有点怀疑,毕竟,我更愿意相信她从来没有被人切过手指头,一定不知道那有多痛。但是想到不久之前,她曾经用那双温柔的手拥抱过我那个弱小的身体,我实在不忍心用她的肉体来测试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因为她的肉体,同时也是属于我的,我心爱的玩物。 我伸出手想要轻抚蕾依莎的脸蛋,不过仅仅是伸出了一点点,马上就变成了一巴掌,扇到蕾依莎的脸上留下了几个红色的指印。 蕾依莎缓缓地挣开眼睛,嘴边竟然流露出难得的微笑:“真是失望。” “失望?”我问。 “我期望了这么久,为什么来的不是刀子,难道你不知道用手掌打人自己也会痛的吗?”蕾依莎。 “是这样的吗?”这样想起来,为什么以前每次科茵不听话,凯瑟就用手掌打他的脸呢?难道她自己不怕痛吗?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认真地评估着蕾依莎的脸蛋到底有多痛,渐渐地……好像明白了。因为用手掌打的话,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痛楚。我比不上凯瑟,不知道她在哪里呢?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找她,不过算了,找到她也只会麻烦到她罢了。 如果是凯瑟……她会怎样做呢? 如果是凯瑟……她一定会…… 我伸出右手,张开5个手指头,‘啪啪啪啪’地扇在蕾依莎的脸蛋上,然后收回手贴在自己的脸蛋上感受着蕾依莎的痛楚。感觉竟然是……蛮不错的嘛。+【久久电子书 jjxsw.cc 免费小说TXT电子书下载】看来凯瑟喜欢打科茵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这个变态!干什么!”蕾依莎又再次恢复成那种咬牙切齿的模样了,好高兴哦。 “你不是说过,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吗?”我问。 “如果你不想杀我,或者不打算用刀子折磨我的话,就放我们走吧!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不会回来找你报仇的。”蕾依莎。 “不可能。你是属于我的。”我说。 “我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如果你也不打算对我做任何事的话,捉住我只会浪费你的……时间。”蕾依莎。 “不会,我只要每天都可以喝到你的口水就会感到自己好幸福,如果可以每天都打你的脸蛋和舔你的身体就更美妙了。”我说。 “别再做那样的事,那只是在侮辱你自己。”蕾依莎。 “我不介意,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跟踪我?”我问。 第一百一十三节 “我们哪有空跟踪你,只是科茵在森林里正好被你的那些骷髅捉住罢了。”蕾依莎。 “你们为什么要去森林?”我问。 “与你无关!”蕾依莎。 ‘啪啪啪啪’一连串的响声过后,我重复道:“你们为什么要去森林?” 蕾依莎怒视着我,然后把头别过一边。我立即拉起她的头又连续扇几十下,可是她始终不肯说话。 “别再打了,我们不过是在找宠物而已,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别再打蕾依莎了。”旁边的科茵醒了。 “宠物?什么宠物?”我问。 “千万别告诉它!”蕾依莎。 “不过是一条幼龙罢了,你要就捉吧!求你不要再打蕾依莎了,不要再打了。”科茵带着哭腔说道。 “科茵,你太过分了,如果普鲁普鲁被这只怪物捉了,我会恨你的!”蕾依莎流着眼泪愤怒地喊道。 如果普鲁普鲁被这只怪物捉了,我会恨你的…… 那只叫普鲁普鲁的家伙……不就是我这只怪物吗? 原来蕾依莎是为了找我才被我捉住的。 蕾依莎,原谅我吧……原谅我好不好? 蕾依莎……蕾依莎……对不起,蕾依莎…… 我站起身跳下刑台,走到一旁用闸刀把自己的左手切下来,然后扔在蕾依莎的身上,说道:“你带着我的信物,那些吃尸鬼是不会攻击你的。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回来了,就当作是我答谢你吧。” “答谢我?”蕾依莎惊讶地问。 因为担心蕾依莎不死心,继续留下来找普鲁普鲁,这样很可能在我进行军事调动时会错手杀掉她的,所以我只好说道:“你那只幼龙什么的,已经被我当祭品消耗掉了,因为你间接性地帮我解决了些比较麻烦的问题,所以我要答谢你。” “什么?你是说……我的普鲁普鲁被你……”蕾依莎眼睛又湿了。 我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是的,你说得不错,所以你就不用再找了。我说呢,在城里居然还有白色的幼龙,原来是你养的,可帮我大忙了。离开这里后,你要到哪里去都可以,但不要到北方和西方,因为那里将变成血海。到那里去,你会死得很快的。” 我在话里特意提到‘白色的幼龙’,以防止蕾依莎不相信普鲁普鲁不会再回到她身边。虽然我仍然企求被蕾依莎再次拥抱着,我喜欢那种感觉,但我想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因为我是不会争取那种机会的,比起蕾依莎的温柔,现在的我更需要力量。 “是你……原来普鲁普鲁没有回来找我,是你……杀了它……”蕾依莎的声音忽然变小了很多,也渐渐变得阴冷起来。 因为担心蕾依莎跑回来送死,我接着说道:“听说东方有剑术名家,或许你可以到那里去修炼,等你变强了再回来杀我。你的眼睛别瞪那么大好吗?这样眼睛很容易疲劳的。好吧,把他们俩连同刑桌……直接装箱,运走!” 在地牢的门外,我撕下了一只活行尸的手臂,放在自己的断臂上,却发现尺寸上出了少少问题。在某种程度上说,运用起来会很麻烦的。于是,我随手把活行尸的手臂扔掉,活行尸则呆呆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也不会说话。 因为一点也不想再见到那只名叫‘蕾依莎’的生物,尽管我曾经认为她真的很漂亮。事实上,我确定我已经一点也不想要这只座骑了,所以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墓园。 一路上,知道我的人都在回避我,他们实际上回避的是我这一身惯用的穿着。好像没有人看见我脸上粘满血迹的绷带以及在绷带后那张被撕碎了的脸,我知道他们不会在意我什么时候少了一条手臂或者多一条手臂的。 回到宫殿,我发现梅偌失踪了,没有留下任何的书信,哪里都找不到她。而曾经陪同梅偌喝过下午茶的白兔姐姐则静静地躺在我的王座上,静静地看着我。她不会为我提供任何线索,但我从不介意。白兔姐姐的样子是那样的安详,仿佛在对我微笑着,在嘉许着我。 大灰狼,你今天的表现好出色哦!姐姐喜欢你,今后也要乖哦! “霍摩德在哪里?”我站在空荡荡的殿堂上大声发话。 一名士兵从门外走进来严肃地说道:“霍摩德大人已经离开了,他现在大概按照陛下您此前的吩咐,在他的公馆里裁减人员吧。” “很好。”我走到士兵身边摸着他的手臂说道:“我喜欢你的尺寸。” 我抽出士兵腰间的短剑,士兵错愕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话充满了不解。在下一瞬间,我用他的短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再顺手拧断了他的头。在躺倒的尸体上割下左手,接到自己的断臂处。待所有的筋骨、肌肉、神经、皮肤都接驳完成后,我发现这是一条更有使用价值的左手,或者我该把右手也换掉的。 离开王宫后,靠近霍摩德为我准备的御用马车,车夫和马匹均感到不安。我安慰马匹,然后杀死了车夫。我想,这四匹健壮的马大概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更好地活下去。于是,我放走了它们。它们没有感谢我,也许是因为它们看见我用那双血凛凛的手伸向它们的缰绳。 战争失败的话,我必然会被消灭,所以我希望在结果还未产生前,多做点我认为有意义的事。不,也许是毫无意义的,不久后它们又会落在新主人的手里,一直工作,直到老了,然后被吃掉,但我仍然喜欢这样做,或许我不愿意……变成它们。 来到霍摩德的公馆,看见那样的奢华,我知道这个族群有着巨大而可以被利用的矛盾。这个族群总喜欢制造王者,如果没有这个优良传统,我这个破坏社会和谐的不良分子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 “霍摩德在哪里?”今天,我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霍摩德的女仆给了我一个更准确的答复,她说:“主人在浴室。” “不要告诉他‘我来了’。事实上,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自己走出来?”我问。 “也许到今天晚上,也许到明天。”女仆。 “他掉到粪坑里了吗?我忽然想看到那个自认为是个绅士的家伙一身粪便的狼狈样子,麻烦你带我到浴室里去。”我说。 “这样……主人会骂我的。”女仆低下头小声地说。 “你不带我去,现在就杀掉你。”我说。 接着,在女仆的带领下,我来到一个大型女用浴室,那些半裸的女孩没有回避我,甚至没有发现我这个不速之客在入侵她们的领土。在女用浴室中心地段有个医疗中心,而在医疗中心里面有间办公室。当我推开门时,发现霍摩德并没有在洗澡,而是在专心地批阅着文件。我对这种建筑格局感到奇怪,但我没有对此作出询问,因为要说我对别人的私人兴趣感兴趣的话,霍摩德的私人兴趣并不在我最感兴趣的前十名名单之内。 第一百一十四节 “陛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啊,我的意思是,您应该让我到客厅恭候您的大架才对。”霍摩德见到我连忙站起来,好像冲忙得连他跪着说话的习惯都忘掉了。 “你在质疑我的做法有问题吗?”我问。 “啊,不敢。”霍摩德。 “我今天收到巫妖们送来的信,它们中离我们最近的大概三天后就会抵达。本来我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梅偌不在。所以你必须在两天之内准备好接待用的一切。我要的是,我们可以做到的……最好的东西。”我说。 “尊贵的陛下,我不太了解那些尊贵的巫妖们喜欢些什么。”霍摩德。 “我也不了解,你自己想,我只要结果!要是那些巫妖们不想和我们结盟,你的脑袋我收下了。”我掉下一句不负责的狠话便转身离开了。 把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交代下来后,我独自回到我的宫殿。在我的办公室里轻轻抚摩着梅偌送给我的那个精致的金色盒子。 我至今仍然没有打开它。 一个只属于我的灾难。那会是什么呢? 总觉得把盒子打开以后,梅偌就会消失,永远地消失……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灾难。 最近梅偌的举动十分反常,她连续3天都在请白兔姐姐喝下午茶。到底她想要向我传达什么信息呢? 白兔姐姐还在,她身上雪白的软毛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因为我担心自己身上的血污会弄脏白兔姐姐洁白的身体,所以我用布把她包裹起来,轻轻抱在怀里。我十分冒犯地爱抚着白兔姐姐的每一个部位。奇--書∧網貌似在她的肚子里也没有藏着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我实在不想剖开白兔姐姐的肚子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书信之类的。 梅偌完全没有理由突然离开我,难道她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吗? 还是说…… 梅偌……会不会已经被人刺杀了呢?我不敢再往下想。 我不知道由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讨厌我的活人变得越来越重要。也许是因为在我身边只有她才认同我的存在,只有她才认为我的存在有价值。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业绩,除了梅偌,没有人会去关心。就正如没有人会在意我变得多么丑陋一样,因为他们只在乎我什么时候会死去,他们急需要一名新的君主去领导他们。 梅偌会失踪……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也许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下一次我外出回来的时候,也许又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事物。还有什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呢? 放下白兔姐姐后,我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也许我该把我心爱的白兔姐姐藏起来的。 一声巨大的踢门声打乱了我的心思,是伐木工扎克。 “你踢坏我的门了。”我说。 扎克用平淡的语气大咧咧地说道:“我都听说了。” “你是说梅偌突然失踪这件事吗?”我问。 扎克突然愤怒地喊道:“谁要去管那只妖女!我是说你要跟巫妖们结盟的事!” “霍摩德这个大嘴巴,那你有什么看法吗?”我继续坐在我的办公椅上悠闲地问。 “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我现在只想杀掉你!”扎克在我面亮出了他的斧头。 “如果你想杀我的话,以你的性格不会凉在门口说那么多。”我说。 “给我一些金币,我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还有,我要把我所有的女人一起带走!”扎克。 “你的女人?我记得你是我的宫廷近卫武士。她们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女人了?”我问。 “是的,我的女人!你有意见?”扎克再次亮出他的大斧头。 “不,没有。”我平静地说道。 反正巫妖们到达这里后,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这里的。届时宫殿的清洁工作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待我下次回来时,我没有期望过这里的女仆还有一个是活着的。既然扎克只是想为我清走宫殿里那些没用的垃圾,我自然不会反对。 接下来,我这位贵宾和格努士不仅完成了他们的清洁任务,还额外洗劫了我半个金库,这是我此前没有想过的。临别时,格努士对我说,他们需要足够多的生活费以养活这里的所有人,作为一名有道德的骑士,为了感谢我这些天以来的照顾,他决定留给我半个金库的储备,但绝不是为了支持我的事业。 随后,安德拉赶到我身边说要支缓我,我已经对他说了不用追了,可他仍然坚持要带走剩下的半个金库的储备。我想,安德拉会这么做,说明霍摩德已经叛变了。都怪我恐吓他说要收走他的人头,看来我太少看他自立和游说方面的能力了。 不过这个族群很奇怪,他们虽然在叛变,但却不选择杀掉自己的前主,而宁愿选择自身的离去。也许这就是他们心目中最低限度的忠诚吧? 一个不受欢迎的政府忽然失去了军事和政治的支撑人物,那还能剩下些什么?面对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城堡,就连我……也会觉得阴森的。 我有做错吗? 不,没有! 我的亡灵序列至今为止都在高速地发展着。地下墓园堆满了剥之不尽的尸体,活行尸们正在向更深的地底挖掘,缺乏武器的骷髅战士们已经拥有了为自己制造武器的能力,我的地下城在亡灵们日以继夜的劳役下已经开始逐渐成形。 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尽管一些如意的计划被破坏了,不过面对唯一支持自己的人的失踪,忽然觉得这一切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把白兔姐姐和那个金色小盒子放进棺材中,依依不舍地看着白兔姐姐。我想,这很可能已经是最后一眼了。 尽管好想紧紧地抱着她,但我终究不想让自己肮脏的双手弄脏她,所以我只是摘下了头上佩带的皇冠,温柔地放进她的手中。 再见了,我心爱的白兔姐姐,希望我还能再回来探你。 把棺材关上后再密封起来。 本来想把棺材投进城堡旁边的湖里的,但这样太容易被发现了,所以我最终决定在郊外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把它埋起来,只要埋得深一点,就很难会被人发现的。这里不会有盗墓者,也许数千年后这里还是一个宁静的小树林。 第一百一十五节 回到城里的时候发现街道少了很多人,到处都是空荡荡的房屋,像死城一样。平日见到我就关上的窗户,现在都趟开着,只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凄厉的哭声和痛苦的呻吟声从市场里阴暗的角落传出,菜人仍然被捆绑着,偶尔有几个残缺者在碎肉中蠕动着他们的肢体。 在我放走了我刚骑过的黑马后,首都里依然陪伴着我的……只剩下我的蓝亚特龙。可是它却不是自愿追随我的。至少在目前为止,我没有给予它自由的打算。独自坐在城堡的外走廊中,我感觉不到平日那些厌恶的目光,反而多了一份寂寞。我试着闭上双眼,回忆着白兔姐姐入土的那一幕。她独自躺在棺材里,目光是那样的寂寞。 或许我该把她带走的。不!她的安全更重要。 好想拥抱着她,即使是现在,仍然好想,不知道她想不想拥抱着我呢? 我需要一个姐姐。不!有力量的同伴更重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天并不是转眼就过去的,但我却饿着肚子等过去了。可是我的盟友并没有如我所愿地出现。接下来数十个小时中,我有了那么一点点想进食的欲望,一条偶尔爬到我脚边的蜈蚣很不幸地被我塞进嘴里。 再次闭上了眼睛,倾听着从走廊吹过的风声,仔细地听着,非常仔细地听着。时间继续在流逝,除了风声,还有昆虫爬过的声音,以及各种各样有生命的活物发出的声音,它们在呼吸着,是的,它们在呼吸着……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停下了。它们似乎感觉到危险,如潮水般密集的脚步声过后,又是一片宁静,直到我挣开眼睛站起来时,我的盟友的旗帜出现在我的城门外。我静静地移步到城墙上,看着出现在我眼前的四支军队。 在随后的数个小时里,我接见了除恶臭之王哥普杜拉外的五大巫妖。痛苦之王哈米瑞、诅咒之王法格特、残酷之王莎绨拉和幽灵之王约马兰。它们四位都分别有着一个与之不相称的称号。正如痛苦之王哈米瑞,我很怀疑他的刀片面具只能让他自己感到痛苦。 就在我们围着一张由20块人皮织成的大陆地图畅饮着同伴的鲜血时,17条鬼龙、163只幽冥恶灵、407只冰霜幽灵、800位邪恶女妖、1500只石像鬼、2000位寄生女妖正悬停在我们的上空,300名鬼武士、700只地穴蜘蛛和2772只刀锋武者积满了整个首都广场,另外还有97名不死鬼之王、200名地鬼、200名暗黑行刑者集结在城堡内庭。用五大巫妖的领袖法格特的话说,这支集团军战斗力足以跟3900名人族骑士相抗衡。 诅咒之王法格特作为五大巫妖的领袖,他是一位佩带诅咒面具的尸巫,同时也是一名强大的元素法师。他曾经致力于研究石像鬼的量产技术,而他带来的寄生女妖和地鬼均是强大的战术部队。无论数量或是质量,他的贡献均是四位巫妖中最大的。 幽灵之王约马兰表面上是一只冰霜幽灵,但他的身体实际上是一些更具体的东西,像气体,又像是液体。在带蓝线的黑袍下全身透明,里面的血管里流淌着蓝色发光的血液。据说他用了过去近三十年的时间成功研究出杀伤力比石像鬼更强大的量产型空中兵种——幽冥恶灵。尽管如此,但他珍藏的17条鬼龙仍然是目前联盟中最强大的快速反应力量。 残酷之王莎绨拉体内流着的是‘邪恶女妖’的血。身后一双蝙蝠般的翼膜是她们这一族最显注的特征,而天生的火系掌握则让她们有别于‘夜女’这个诱惑系的种族。‘邪恶女妖’是我们习惯的称呼,事实上外面的人更多地称她们为‘邪恶寡妇’或者‘邪恶淫妇’。因为她们是通过虐食配偶的方式进行繁殖的。她们可以通过她们吃过的食物选择出最具生存力的血统,而通过虐食配偶可以储备更多的营养生育下一代。据说一名‘邪恶女妖’在营养充足的情况下可以在一个星期之内产下两百个后代。 “蓝斯特,我们在这里是否需要许下一些誓言?或许我们得先选出一位盟主。”法格特问道。 “如果我们必须以投票方式选出我们的盟主的话,你成为盟主是必然的结果。实际上即使是我,也会选择你的。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这个联盟没有盟主。”我说。 “你拥有4万名骷髅剑士。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让你自己成为盟主吗?”法格特。 “所有的巫妖都是王者,我相信没有巫妖会愿意被统治的。我们今天站在这里,我不希望只是为了选出一位王者之中的王者,然后建立一个所谓的帝国。这在我眼中,根本就毫无意义。我所希望见到的是一个属于我们的共和国,一个属于我们的……平等的国度。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我说。 “真是一个……无聊的想法。”莎绨拉含着我的血,用那乐曲般带着诱惑的魔音说道:“你的血很香浓,我很喜欢。因为那是食物链顶层残酷者体内所流淌着的甘露。但是……我并不喜欢喝笨蛋的血,尤其是笨蛋当中最愚蠢的那种。” “我希望拥有真正的同伴,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表达我目前的想法。我是一个笨蛋,愚蠢的笨蛋,但是我愿意用我目前所掌握的所有力量作为赌注!我现在唯一想说的话是……我将永不背叛联盟!”我说。 “永不背叛……”约马兰重复着我的话,然后说道:“这是最近这一百年来听过最有趣的话。如果那是真的……该有多美好。” “永不背叛,至死不谕。”哈米瑞举起自己的血杯对我说道:“我愿意向我们的鲜血立誓,即使这个联盟只有你和我。永不背叛,至死不谕!” “永不背叛……”约马兰也跟着举起了自己的血杯。 我也跟着高举血杯,然而,谁也没有首先喝下去。因为我们心里期待着,这里所有的巫妖都会紧跟着举起自己手中血杯。同伴……我希望能够跟大家成为永不言弃的同伴。 接着,在我凝视着的三个血杯中又多了一个,那是莎绨拉的杯子。此刻,她已经收起了刚才的鄙视,认真地说道:“如果大家都这么想的话,我也愿意以我们鲜血立誓。” “为什么还不动手,大家都在等我表态吗?”法格特问道。 我们中谁也没有答话,只是在默默地等待着。 “好吧,既然来了,我也不会收兵的。我承认我有想过成为王者之中的王者,但必须没有王者的话,我法格特也不会稀罕的。”法格特终于伸出了他的手。 就在这一刻,五只外形各异的手高举着相同的血杯交织在一起。虽然这个誓言没有任何的魔法约束,但我的心却在振动着。 第一百一十六节 法格特作为五大巫妖的领袖,他首先带头说道:“永不背叛……至死不谕。” 接着,哈米瑞扫视着众立誓者,最后凝视着我,目光坚定地说道:“永不背叛,至死不谕。” ‘至死不谕’,即使到死的那一刻,也不会结束。这么一句简短的话语,却无比地沉重,几乎压得我回不过气来。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只希望‘永不背叛’,而‘至死不谕’却不是我的选择,可是在这庄严神圣的一刻,我的思绪被牵动了。接着,我坚定地跟随道:“永不背叛,至死不谕!” “永不背叛,至死不谕。”莎绨拉。 “永不背叛,至死不谕。”约马兰。 临时议事厅里回荡着我们严肃地声音,我们轮着说出这句誓言,说的时候甚至丝毫不带感情,但是却让我感到无比地真挚。同时收回手,一口饮尽杯中之液。 过了一会儿,待心情冷却下来后,莎绨拉突然冷漠地问道:“不是说还有4个家伙未到吗?我们为何要这么早立誓?” “不知道,或许我们可以等它们抵达后再立一次的。”约马兰说道。 显然因为刚才立誓的时候大家都挑红色的血来喝,导致约马兰有点介意。我刚刚喝的那杯是莎绨拉的血。实际上我们是立誓,不是立约。一切都只是形式上的行为,喝的是谁的血都没有影响。放下杯子后,我又拿起一杯莎绨拉的鲜血放到嘴边仔细品尝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始终认为女性的血比较鲜美。 “我还想要一杯,你的血。”我拿着空杯子递到美丽的莎绨拉面前。 “你的血,我刚才已经喝过了。他们的血,我很久以前就已经喝过了。可是,我好像没有看到你喝哈米瑞的血啊?难道你对他毫不关心吗?”莎绨拉。 “我已经添过哈米瑞的刀片了,上面还粘着他的皮的。实际上,我对他目前的身体构造已经相当了解,我想没有必然喝他的血了。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我说。 “原来如此。如果没有必然的话,我暂时不想割脉了。你想要的话,可以直接从我的脖子上吸的。不过我建议你不要用刀子。如果你的行为超出我的预算,说不定我会捉碎你的脖子的。”莎绨拉冷漠地说道。 “如果不方便的话,还是算了。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先确定联盟的目标,订立战略任务,以及初部编组部队。当然,详细的部署还得所有约定的巫妖抵达后才能确定。 首先,由于我们目前在大陆中心,可以向大陆任何一个方向发动进攻。作为主动方,这是一个很大的战略优势。但是,我们却没有战略纵心,这不利于后期坚守。 我的建议是,至少一名巫妖负责留守我们目前的所在地,并以此作为战略根据地,同时负责抵御东南两个方向的进攻。另外编组两支部队负责出征,每支部队由至少两名巫妖带领。其中一支为主力军,战略任务是向西运动。允许视情况有选择地决定具体战略任务。最理想的情况是把人族军、魔王军以及西方亡灵全部吞掉。至于最坏的情况则是扫平邻国,然后退守目前所在的战略据点,形成对西屏障。另一支为远征军,战略任务是向北运动。负责切割大陆,由目前所在地为出发点,通过占领和屠城一路北上,抵达北海岸后沿海向西挺进,并占领所有海港。最理想的情况是与主力军会师西方魔王都,完全占领西北部这个大角,然后在西北方这条对角线上建立战略据点。最坏的情况是,至少要在北海岸建立一个战略据点。 另外,如果大家采立我这项建议的话,我因为自己的某种理由,决定加入远征军。”我说。 “我想知道你这项建议的依据是什么?或者说,是否只是出于你个人的需要而决定攻略西方?虽然说联盟的利益至上,但我们也会很尊重成员的利益的。毕竟我们目前的联盟只有5名成员。”法格特说着,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巫妖,表示的,也许是他的余威尚在。 “现在西方就像一个大兵库,人族军与魔王军对持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可是他们至今却仍未打起来。无论我们向哪个方向进攻,那些死亡名单中必然有一部分属于人族驻西部队的家属。我不知道政治是什么,只知道外交是难以预料的。他们什么时候联合打过来,那是一点都不奇怪的。所以不管我们进攻那个方向,西面都必须留有最大的实力。”我说。 “我对联盟目前的兵力十分乐观,但是西方的战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如果一定要派两名巫妖指挥的话,那就由莎绨拉和我去吧。但我仍然很想知道,我们真的有必要编组一支远征军吗?而且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北方。当然,就像法格特刚才说的那样,我也是很尊重你的私人理由的。”约马兰。 “因为北方的人口稀少,几乎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抵抗,说是战争,不如说是掠夺。远征军并不需要占用太多兵力,但对建立后继战略保障却有着相当大的作用。一方面能分割战区形成对西北方这个大角的攻略,另一方面通过占领城镇能为主力军补充后备队。这个性价比是很划算的。另外,我的私人理由是,我心爱的姐姐住在北方,我需要找到她。”我说。 “你的建议,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必须补充到一点。你的战略建议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我们除了编组两支战略部队外,还需要编组至少13个特种作战中队,用于封锁和控制分布在大陆各处的次元门。这些次元门能为我们的后期作战制造很多麻烦,有些甚至能称作‘危机’。例如光明执政厅的‘光明执政官’就不是我们目前所能应付的强大敌人。它们的‘光明法则空间’可以延伸至半径数公里,在这个距离内怨灵塔的精神转化率将降为零,也就是说所有怨灵塔都会完全失效。退一步说,在精灵族拥有支柱的情况下,一旦被利益方抢先控制这些次元门,我们的确可以在次元门附近的城镇建满怨灵塔,但土地面积是有限的,支撑力总和也会受限,即使是联盟的骷髅剑士恐怕也对付不了数量更庞大的精兽军团吧?”法格特。 “那编组13个特种作战中队需要多少兵力?”我问。 “次元门主要分布在大陆人口最稀少的土地上,由于长时间受到异世界的力量污染,实际上那些地方也是最不适合各种族居住的。要快速控制那些区域,少不了空中力量,但要长时间地控制下来,还必须高智慧兵种以及地面的工程兵。我的建议是,每个特种作战中队由3名不死鬼之王带领,由12名鬼武士负责地面护卫,30只石像鬼负责运送这些陆地兵种,12只冰霜幽灵负责空中护卫,另外再适量编组一定数量的邪恶女妖和寄生女妖。工程兵的来源问题由不死鬼之王直接在本土解决。另外,特种作战任务应该全权由我指挥。”法格特。 第一百一十七节 “我反对,我的孩子,你不能带走。”莎绨拉。 “你的孩子?难道你带来的那800名邪恶女妖都是你的小孩?”我惊讶地问。 “是的,三千多个孩子中有二千多个被信条武士所杀,现在就剩下这些了。她们都是继承了约马兰的冰霜之力的冰火双属性的强者。”莎绨拉冷漠地说着,然后突然奇怪地望向我。 莎绨拉洁白的脸上不知何时开始出现了微红,她温柔地微笑着,问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是希望我为你产下一些可爱的小孩吗?不过你得用一只右手来交换,因为我比较喜欢你的右手。一条手臂换5个小宝宝,好不好?” 我呆呆地望着她,从来没有想过在一个严肃的军事会议上居然要回答这种问题。过了一会儿,我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拒绝。” “算了,我只要你5个手指头,便宜你了。”莎绨拉。 尽管我很想把我忽然想到的那句‘我不想见到自己的小孩死在战火中’,可是看着莎绨拉温柔的笑容,想到她有二千多个小孩被信条武士所杀,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继续摇了摇头。 “太小气了。一个手指头换两个!”莎绨拉。 “我可以带走你一个小孩吗?”我问。 “可以啊!不过你必须留下半个手指头。”莎绨拉。 “我想要的是你的小孩,现成的。”我指着窗外那些快乐地飞舞着的邪恶女妖说道。 “为什么?”莎绨拉。 “因为我喜欢她们。”我说。 就因为我说了这句话,莎绨拉很爽快地给了我50个她的小孩,而且还没有收走我那半个手指头。不过尽管约马兰很少说话,但我不会认为他不够精明。事实上就实力而言,接收50位邪恶女妖的代价是……我们的部队将不会获得任何一只石像鬼和地鬼,以弥补主力军损失的空中力量和远程力量。我知道对此,我必须向哈米瑞道歉,因为他决定和我一起到北方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50位邪恶女妖,这不仅仅是力量上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存在那么一个可能性,就是那些漂亮的大姐姐战死在同一个地方。虽然我们拥有兵力优势,但战争中损耗三分之一的兵员是完全可能的,而被敌人全歼也不是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 接下来的数天里,地下墓园的生产并没有停下来。现在骷髅剑士的兵员不缺了,可是兵器却欠下一大堆。因为远征军只能带走少部分的军队,所以理所当然地接收了与骷髅等数目的兵器。剩下的问题应该由法格特解决的,毕竟他是元素魔法的权威,应该对制造武器有着更高深的理解。不过他的创作,我是等不及的了。为了快速提升骷髅剑士集群的战斗力,所有未编进主力军的不死鬼之王都没有闲着。我不管它们将来被编入特种作战中队或是留守中央根据地什么的。总之,它们现在必须为我生产足够多的囚魂。至于主力军要用到多少怨灵塔,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即使需要调用物资,也轮不到我为他们服务。 后继到达的巫妖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它们有别于五大巫妖中的那四位,或许因为它们存在的历史不够久远,又或许它们强大起来的过程少不了某些手段。总之,它们并不团结,似乎各自都有着一套完整的信仰和理念,它们只为自己而存在……就像我一样。 炼狱魔并不擅于制造工具,而艾格拉与众不同的性格最终让他成为一位巫妖。今天喝过下午茶后,我来到巫妖艾格拉的临时战车工厂。这里说是工厂,不如说是作坊。我站在艾格拉那7米多高的木制铁皮战车旁边,看着这位近3米高的红骷髅轻抚着他战轮上的传动带。而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他一个坏消息的。 “艾格拉,我的盟友,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奥肯迪已经答应加入联盟了。”我说。 “那只该死的半鱼人?他是什么的时候答应的?”艾格拉突然转过头来,红骷髅内那些类似内脏的脏物露出凶色。 “被莎绨拉拔掉舌头后。”我说。 本来就很生气的艾格拉听到我说的话后似乎更生气了,他拔出腰间的武士刀,紧紧地用血眼盯着那锈迹斑斑的刀刃,咬牙切齿地指着战轮上的传动带说道:“昨天,我沿着他的肚皮剥下了这么长的一段,他都没答应!为什么他今天突然答应了?难道就因为是五大巫妖之一的莎绨拉出面?呸!我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把他的手指全部挑断!” “现在奥肯迪已经是联盟的成员了,联盟是禁止内斗的。”我说。 “谁订的狗屁规矩!”艾格拉。 “五大巫妖之首——法格特。”我说。 “我呸!那我的另一个轮子怎么办?我还想等那只半鱼人的肚皮长好以后再去剥一段的!”艾格拉。 “如果你不介意左右不对称的话,我想你可以放弃使用奥肯迪的肚皮,像帕克斯带来的蒙特雪人就相当的不错。”我说。 “除了那该死的半鱼人,还有谁的肚皮能承受这么大的拉力,而且还具有如此良好的柔韧性。”艾格拉按了按身边的传动带说道:“蒙特雪人的毛皮用来垫脚倒是很好的料子。对了,上次剥的时候好像还用剩一些的。” “很遗憾地告诉你,剩下的那些已经被莎绨拉做成皮靴了。”我说。 “哼!好东西,想抢的人就是特别多!算了,就让那些同样该死的蒙特雪人给我托着战车的另一边好了。我得承认,他们的力气倒是不小的。” “据说蒙特雪人很怕热的。”我说。 “他们敢对我说‘怕热’,我就把他们的毛皮剥下来做地毯!”艾格拉。 离开艾格拉的战车工厂后,我打算去见一见巫妖帕克斯。 关于帕克斯的到来,我是有着浓厚兴趣的。因为在目前的联盟中,有能力利用‘怨灵塔技术’研制新装备的巫妖只有法格特和我。分别研制出能够以寄生方式独立支持一个作战单位的‘寄生女妖’和能够支撑并指挥多个作战单位的‘囚魂’。这两种兵种均拥有囚禁灵魂的能力,而且它们本身不需要其它怨灵塔支撑即可作为一个独立作战单位使用。 而现在帕克斯又为联盟带来了‘便携式怨灵哨塔技术’。利用这项技术建造的怨灵塔不仅可以作为远程主动式防御武器使用,而且还能用成本较低的方式进行搬运。这对新攻占的城镇重组防御体系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第一百一十八节 帕克斯是个元素法师,随着肉体衰老,最后把自己弄成了元素人,全身没长一块有血的肉。浅蓝的皮肤,雪白的长发,披着一副老旧的银色琐甲。据说这些年来一直在冰山上渡日,在研究亡灵魔法的同时成功研究出‘二态水元素傀儡技术’。利用这种技术制造的傀儡只需要‘水’这种极容易得到的原材料。不过帕克斯并不钟情于单纯的傀儡技术,通过大量的实验,他成功将‘二态水元素傀儡技术’和‘冰魔’结合起来,制造出改进生命体‘二态冰魔’。这些生物在有怨灵塔支撑的情况下,能够根据不同环境温度兼容‘水’和‘冰’两种形态,从而实现高温差作战。而即使在失去怨灵塔支撑的情况下,仍然能够保持原有形态持续进行至少3小时的高强度作战。 在城堡内侧走廊中,我一会儿为帕克斯解说两句联盟目前的状况,一会儿与帕克斯讨论三句各自的研究成果。相对的,我看得出帕克斯更关心研究方面的问题。不过我们最后还是谈到了帕克斯的观点问题上。 “现在的五大巫妖中,哪个都不像样,你看看哥普杜拉那家伙整天埋首在他的粪堆里,这样的笨蛋只会停留在自己的梦幻之中,能有什么作为?不久之后,或许就在这次战役结束后,人们将不会再想起五大巫妖,但他们会知道九大巫妖的。哥普杜拉那白痴将会被除名!将来的历史书,将会由我们来编写。”帕克斯一路背着手,低着头,微张着嘴说话,偶尔目光在远处游离不定,似乎此刻跟他说话的不是我一样。 “你很在意历史书吗?”我问。 “不,我在意的是历史。”帕克斯回头十分唐突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回过头说道:“其实五大巫妖也不过是历史比较悠久罢了。在目前的五大巫妖之中,能够让我看得上眼的只有法格特。” “是因为他和我们一样研修元素魔法吗?”我问。 “在多个世界共同承认的四个主要魔法门里面,能够精通两门的,就知识而言在一般的主神之上。我研究两门魔法,但是两门都不精通。古代的暗影法师们同样是研究这两门魔法,同样是两门都不精通,但是他们却走到了几乎可以创造新世界的那一步。他们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帕克斯。 “是什么导致他们失败的?”我问。 “以前也有很多人猜测过,但猜测毕竟是猜测。一个不可能知道正确答案的问题在我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样才能成功。不管是你的骷髅剑士还是我的二态冰魔,这些都只是研究过程中产生的过渡期产物罢了。请允许我这么说,我认为目前的这些都不重要。当战役结束后,我们将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和平时期。这个时期也许会长达几千年,也许在这之后,我们就是新世界的神。”帕克斯。 神…… 那个遥远的名字,第一次听着,会这么的靠近,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神是一种怎样的东西,我并没有很深入地研究过,只是很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我的追求。 “你很重视这些吗?”我问。 “是的,很重视,非常地重视。我对我自己说,我就是为了要成为新世界的创造者,存活到今天的。过去,有人说我为了活命,放弃肉体,堕落为亡灵巫师,或者成为巫妖什么的。可那些懒惰的人们并不理解,我并不是变了,我始终是我,我不是亡灵巫师,不是巫妖,也不可能是人们曾经畏惧的暗影法师。我只是一名独自研究学问的学者罢了。职业名称什么的,那只是外行者对内行者的通称。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巫妖,什么不是巫妖?反正对某些笨蛋来说,未归类的异教徒都是巫妖!满世界都是将要被处死的巫妖!实际上那些外行者很多时候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或者眼前的事物是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知道……你明白的。”帕克斯一边痛苦地摇着头,一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的确,对某些人来说,变异的巫师都是巫妖。我曾经查阅过阴云城那座巫师塔的藏书。那里的亡灵巫师认为‘狭义巫妖’是指血统异变的巫师。那么我想,‘广义巫妖’大概是指种族转变后的巫师吧。毕竟,能够创作新血统的巫师,没有理由不为自己选择一个更合适的肉体。”我说。 “你的说法,我可以接受,但不会认同。我知道有些愚蠢的家伙认为我们是堕落的巫师,他们即使是做梦也不会认为我们是在历练阶段的造物主。但实际上,我认为我们比谁都要努力。我一直以来都在寻求着真理,至于你是怎样想的,我并不关心。像我们这样的高智慧物种,理应走到哪里都得到尊重的。我其实一直都很向往……在过渡期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平静地生活,我没有恋尸癖,也并不特别喜欢躲在雪山上过日子。虽然现在想这些时,觉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可是……为什么我们要被迫上这样的绝路?其实我……只是想有个安心的地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罢了。”帕克斯。 帕克斯强调巫妖是用来被处死的,看来他是为了躲避追杀才逃到雪山上的,或许他期待战争过后,有些看似必然的事物会被改变。 “你不喜欢战争的话,就加入远征军吧。跟在我后面建怨灵哨塔就是,我来给你开路!”我说。 “嗯。在联盟中,我对你的实力很有信心。战争不是我的强项,但我对建设是很自信的。”帕克斯。 夜里,我回到地下墓园探访一位受伤的盟友。虽然他是在加入联盟之前受伤的,但我认为邀请他来到此地的我仍然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此刻,全身青绿的半鱼人奥肯迪正躲藏在地底下某个阴暗的角落大口大口啃着我送给他的肉块。虽然没称过,但我想奥肯迪的体重大概在我十倍以上,那满口尖牙的嘴巴一口能吃下一个人类的头颅。 虽然说巫妖的存在并不依赖于肉体,不管身体是由何种构成物构成的,只是起到工具的作用。但是,一般像奥肯迪和我这类非常依赖肉体的巫妖,一旦肉体受到严重伤害就会变得非常虚弱,甚至可以说是脆弱。随便受到一些打击,灵魂就会被消灭。 “你不能吃得慢一点吗?我对你的消化系统目前的状况并不乐观。”我说。 “最慢了……”奥肯迪的舌头显然已经重新长出来了,可是肚子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下一滩不可名状的排泄物不说,单是他嘴巴吃着,肚子就流下另一滩。 第一百一十九节 “我得在艾格拉发现我前,补充多一点营养。不行,我一定要多吃点!难道你就没有新鲜一点食物吗?你把我当什么了!都是艾格拉害的!为什么你在信中没有提到他?如果我早知道他会来,我就不会来了。别人说我是丑陋和贪婪的巫妖,可我只知道我是一个热爱和平……心地善良的塔洛米人啊!我在族中是一名受到爱戴的长老,家里还有大小老婆的。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躲在这种地方,吃这种恶心的腐肉?”奥肯迪勉强地吞下一个头颅,吃着吃着,眼中渗出了泪水。 “首都的人族已经全部撤走了,剩下的……只有过期的尸体。你认识艾格拉?”我问。 “是的,他的头颅就是被我咬下来的。”奥肯迪恶狠狠地说:“等我的伤养好以后,我要吃掉他的身体,然后把他的头放在我床头上,天天睡觉前气一气他。活活地气死他!” “可是艾格拉的头还在啊?我今天下午还和他的头说过话呢。没听说过炼狱魔的头掉了会再长一个的。”我说。 “那个肯定不是他原来的头,我敢肯定!因为他的头骨现在还放在我家的收藏室里。”奥肯迪。 “那你为什么要吃掉他的头?”我问。 “因为我饿啊……”奥肯迪看着我,呆呆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后退?” “不,没什么,我怕你还饿。”我说。 “放心吧。如果我吃掉你,法格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奥肯迪说着又抱起身边另一具尸体准备塞进嘴中。 “如果我现在吃掉你,我想法格特一定不知道是我干的。”我说。 “你……你想吃掉我?”奥肯迪吐出口中的肉块,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的血,我已经喝过了,所以你的身体构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我无法理解的,那我想即使把你整个吃掉也不会为我带来什么帮助的。至于说到营养,莎绨拉说过她不喜欢弱者的血肉,但我可是什么都吃的,不管是胡萝卜,还是大白菜。现在对我来说,唯一的神秘感来自法格特身边的‘笛慈’。”我说。 巫妖笛慈表面上是一名男性黑暗骑士,不管那阴沉的声音,还是那漆黑的铠甲,我想没有人会表示怀疑。但是,据哈米瑞所说,笛慈的前身是法格特名下的寄生女妖。曾经偷偷潜入法格特的魔法实验室里吞噬了一名被囚禁的古代英灵。后来脱离法格特的掌控后,更是凭着一副驱魔英雄的肉体,先后成为黑暗骑士和巫妖。 “我无法像你们一样吃掉什么就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但笛慈的确充满了神秘感,她总是戴着一副古老的木制面具。我想这个面具的来历一定不简单。”奥肯迪听到我对他的血肉没兴趣,又再次开始快速进食。 “笛慈的身体不是她的,而且她本身的构成体是个健全的灵魂。黑暗骑士的肉体所带的信息对我的意义不大。实际上我对她是些什么根本就毫无兴趣。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答应留在中央军,难道她对法格特还存在那种所谓的忠诚吗?”我问。 “说不定她想找个机会杀掉法格特,只要她留在法格特身边,这种机会多的是。”奥肯迪。 “如果法格特死了,中央根据地会失守的。”我说。 “可是法格特也愿意让笛慈跟在他身边,不是吗?这说明法格特有制胜的把握。”奥肯迪。 “旦愿如此。对了,你不是也愿意留在莎绨拉身边吗?难道你打算找个机会杀掉她?”我问。 “没有,实际上我并不讨厌莎绨拉。”奥肯迪。 “但是她拔了你的舌头,还用你的肚皮做成皮靴。”我说。 “这没什么不好,我现在是塔洛米族的长老之一。我们塔洛米族是一个庞大的血族,通过血统嫁接,不同支系在肉体上的差距是很大的。尽管我现在还不够强大,但只要我运气够好的话,我想莎绨拉会为我提供一个血族支系的。到时,你也许有机会见到具有海陆空全地形作战能力的邪恶女妖。知道吗?这是我的理想之一。至于说到皮靴,我还得感谢莎绨拉,能够用来包裹她美丽的双腿并不是多么掉脸的事。再说,我的肚皮是艾格拉剥下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把我的肚皮塞进他的大机器里当零件了?我不会放过他的!绝对!”奥肯迪。 “奇怪了,莎绨拉的肉体跟你的肉体差距不小啊。站在种族美学角度分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莎绨拉的双腿抱有好感?”我问。 “所有能为我提供后代的母体都是最美丽的!”奥肯迪。 “你就为了这个加入联盟的?”我问。 “当然!你不知道,当我看到莎绨拉把我的舌头放进她的嘴中时,我的心情有多激动!”奥肯迪。 目前,我的本体可以说是完全支配了‘蓝斯特’的肉体,这个肉体早就被当成自己的肉体一样使用了。对于舌头被拔掉,然后被吃掉,我实在是激动不起来,或许我欠缺激动的天份…… 次日,在联盟最高军事会议上,只有奥肯迪没有出席,但不妨事。 法格特首先在会议上发表讲话:“诸位,我的盟友。虽然我们目前共和国的政治纲领仍未制订下来。不过我们可以在战争结束后再讨论这些的。如果胜,我们可以用十年时间来好好修订我们的政治纲领。如果败,我想我们永远都不用再去思考这些了。 现在由我来宣布盟军各职务的任命。中央军由我担任统领,这是大家表决的结果。然后艾格拉担任副统领,笛慈担任我的随军参谋。主力军由莎绨拉担任统领,约马兰担任副统领,奥肯迪担任随军参谋。远征军由蓝斯特担任统领,哈米瑞担任副统领,帕克斯担任随军参谋。 另外,我不得不宣布一件很遗憾的事。那就是,由于联盟内部出现了少量矛盾,而且又是第一次合作,所以各成员将会带领一支完全独立的直属部队,以保证联合作战的时候互不干扰。也就是说,盟军在战略层面上是一个整体,但对联盟的每个成员来说,我们将各自为战。 现在宣布具体战略任务,各成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作出一定程度的任务修正。 首先是中央军。中央根据地的防务短时期内压力不会太大,将由中央军副统领艾格拉独自承担。另外,所有包括占领次元门在内的特种作战任务,由我的旧部下笛慈负责,我将不再过问。至于我,计划在首都建造一座大型招魂塔。虽然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物资,但建造成功的话,将具有非常深远的意义。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它能成为共和国的标志。 接着是主力军的战略布置。由莎绨拉负责向大家解说。” 第一百二十节 接着轮到莎绨拉在会议上发表讲话:“就如同蓝斯特此前所说的一样,主力军的最终目的地是西方魔王都。从大战略上说,西北面是我们希望占领的,而西南面只能放弃。我们将在战争一开始,试图用最短的时间把西面主战场沿两大主干河道分割成三个独立战区。 破坏桥梁的任务可以由奥肯迪的黑雾水怪独立完成,而切断水路补给的任务则分别由2支小规模两栖甲壳鱼部队以潜伏方式执行。至于奥肯迪本人及其主要部队将直接跟随我的本队作战。 中西战区为‘主战区’,这个地区不仅有人族的十万同盟军驻防,更有他们身后与他们处于敌对状态的兽族、亡灵族和恶魔族所组成的魔王军,以及数量相当稀少但却无法完全忽略的精灵族和妖魔族。为了与之相抗衡,我方将调集尽可能多的部队,并由我直接指挥。至于打扫战场和占领任务则由约马兰负责,另外约马兰在控制被占领城市后还必须定期向我的本队交付包括‘鬼武士’在内的战争资料。 西南战区为‘敌占区’,之所以称它为敌占区,是因为这个地区不仅目前属于敌方拥有,而且在我们的计划内,直到战争结束,敌方将仍然拥有它。所以我们对这个战区的唯一任务是切断敌方对北面所进行的补给。 西北战区为‘包围区’,在最理想的情况下,这个地区将处于我方主力军和远征军的夹击之下。即使是不那么理想的情况下,我们仍然希望敌方后撤的部队能退到那个地区,并且继续保持在能被我方小规模部队骚扰的状况下。” 在战略层面上,以陆军为主力的进攻手段不外乎分割、包围、反分割和反包围几种。越是优秀的战场指挥官越是能在互相分割和互相包围的复杂局面下判读出自己的形势。莎绨拉是否一名优秀的指挥官,我并不清楚。只是可以确定,既然莎绨拉被选为主力军的统领,那么她的军事能力就必须得到巫妖们的信任。 接下来轮到我发言了,我有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巫妖们。他们都在围绕着地图指指点点,而我则暗自担心它们对我看法不是我所希望见到的。我微着嘴,用尽量不打扰他们正当思考的声音说道:“远征军方面,将由我负责攻城,帕克斯负责占领城市,哈米瑞负责屠村。 在东西分割线的起点位置,帕克斯所控制的城市主要任务是向莎绨拉的主力部队提供包括‘便携式怨灵塔’在内的战争资料。随着战线向北推移,帕克斯和莎绨拉之间的距离将变大,而我的部队也会随着战争进程而减少。因此,届时帕克斯新控制的城市其主要任务为向我的本队提供战争资料。另外,帕克斯所控制的所有城市都必须建造足够多的防御工事,这些防御工事必须保证在没有缓军的情况下可以独自抵挡‘相当于城市本身战略价值三分之一’的部队的进攻。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即使把城市内所有资源消耗掉也没关系。 另外由于分割线以西为我们的理想占领区,而东面为计划内的敌占区,所以我们还必须在分割线以东建造20公里宽的无人缓冲区。也就是说,哈米瑞会由分割线开始到结束,在我的本队的东面与我的本队保持15公里左右的距离,消灭所有他所碰到的有生力量。” 会议后,我回到我的办工室,所有布署基本完成。我想到了明天,我就得跟这个座死城说再见了。今天晚上,不知道会不会梦见小白兔呢?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见到真正的小白兔了。 柔和的微风有熟悉的气味,大灰狼兴奋地在自己心爱的干草堆里滚来滚去。 土地的味道是熟悉的。 干草的味道是熟悉的。 还有小白兔的味道是香喷喷的! 大灰狼确信……它终于找到那个它所熟悉的大草原。可爱的小白兔们一定就在附近。 好想……好想添她们雪白的毛毛哦!我还想咬她们柔软的身子呢!不过被咬到会很痛的,所以不能咬她们,只能用添的。 在草原中的某处,两只小白兔欢快地你一言我一语地叫着。 “大白菜!” “胡萝卜!” “大……白……菜!” “胡……萝……卜!” “大白菜好味道!” “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们哦!我要添添!”大灰狼突然扑出来高兴地问道:“这些天,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哪里都找不到你们。” “我们一直都在啊!是你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啦。”其中一只小白兔边应付地说着,边惊叫道:“快……快点把它藏起来!” 是这样吗?她们一直都在啊?原来是我不在吗?好像真的是这样啊!大灰狼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歪着小脑袋想着。过了一会儿,大灰狼从小白兔们慌张的神色中察觉到不对劲,于是便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没……没有啊。没有在干什么……真的。”另一只小白兔慌慌张张地答道。 “你们想把什么藏起来了?骗不到我的,因为我很聪明!我是最聪明的大灰狼。那个绿油油的是什么?”大灰狼指着小白兔们身后的大白菜问道。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小白兔天真地问。 “不知道。可以吃的吗?”大灰狼幼稚地问。 “你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天啊!怎么可能。就算最笨的小白兔也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啊!”另一只小白兔用非常夸张的语气惊叹道。 “呜呜……我真不知道啦。不知道会很奇怪吗?我明明是只很聪明的大灰狼,为什么我会不知道那是什么的?告诉我吧!那是什么?”大灰狼可怜巴巴地说道。 小白兔高兴地用自己的毛毛轻抚着身边剩下的最后一个大白菜说道:“这是胡萝卜啦!味道不怎么样,还是大白菜好味道!” “那你有大白菜吗?”大灰狼问。 “没有,前几天绵羊婶婶请我们吃大白菜,可是太好吃了,所以早就吃光了。”小白兔。 “那绵羊婶婶还有大白菜吗?我也要吃!”大灰狼擦了擦眼泪说道。 “绵羊婶婶不会请你吃的,因为绵羊婶婶说有两个讨厌的小家伙一到白天就去偷她的大白菜,所以绵羊婶婶几天前已经把菜田里的大白菜都关进仓库里了。”小白兔。 “那不是不能吃了吗?那两个讨厌的小家伙长什么样子的,我要去教训它们!”大灰狼的眼泪干了,便气呼呼地张开它的大嘴巴炫耀着它洁白的牙齿:“哇!” 大灰狼觉得自己实在太威风了,是啊!因为每天都有刷两次牙的! “那两个家伙全身都长着白色毛毛,一到了白天就会隐身的。”其中一只小白兔说道。 “是啊!是啊!听说她们还长着大耳朵呢!就像这样……”另一只小白兔拉起自己的大耳朵做着鬼脸。 “好,好可怕哦!我不要见到它们。”大灰狼害怕得后退了几步。 实在太可怕了,有什么小动物有白色毛毛还长着大耳朵的? 它们会不会吃掉我的?大灰狼不敢再往下想了。 “好想吃大白菜,大家都吃过了,只有我没有吃过,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大灰狼呼了呼鼻子,www奇书com网又有点想哭了。 第一百二十一节 “有啊,你可以去找小黑猫要,听说它有很多大白菜呢!我敢打赌,一只小黑猫在这么 短的时间内是绝对吃不完的。”小白兔说道。 “真的?好!我要去问小黑猫要!”大灰狼高兴离开了。 “呼……总算保住了我们的最后一个大白菜啦。”其中一只小白兔说。 “是啊!是啊!我们的大白菜都被小黑猫抢光了。”另一只小白兔说。 “因为小黑猫的爪子厉害啦!”其中一只小白兔说。 “嘻嘻……可是大灰狼的爪子更厉害!”另一只小白兔说。 另一方面,小黑猫因为吃了大白菜,肚子痛了十天。然而身为黑猫一族的一员,遭到恶 意报复是很平常的事,所以小黑猫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体质。它只是认为小白兔们一定是想报 复它,所以才给它过期的大白菜。对了,小白兔们没有交出她们的胡萝卜。看来胡萝卜才是 最美味的,小白兔们真是太狡猾了! “不要啦!不要啦!我要吃胡萝卜!我要吃胡萝卜!”小黑猫在自己的窝里滚来滚去,它 恶狠狠地想着,既然肚子痛了十天,就一定要找个倒霉鬼来垫背,不然就太掉脸了。 “小黑猫你瘦了好多哦!你还好吧。”大灰狼跑过来问。 小黑猫不知道大灰狼是来要大白菜的,为了骗它吃大白菜,必须把大白菜吹得‘天上有,地 上无’,于是小黑猫说道:“我不是小黑猫。” “难道这次是死神猫吗?”大灰狼问。 小黑猫摇摇头。 “我知道了,你是恶魔猫对不对?”大灰狼问。 小黑猫继续摇摇头。 “天使猫!龙猫!精灵猫!”大灰狼连续喊着,然后看到对方露出奇怪的表情,暗自摇摇头, 接着说道:“不,看你的样子就像一只刚煮熟的地精,这次一定是地精猫,绝对!” “都不对,我是小黑猫的哥哥,我的名字叫‘大黑猫’。”小黑猫举起爪子解释道。 “可是你的身体比小黑猫还小啊。”大灰狼。 “那是因为我没有吃大白菜的缘故。”小黑猫。 “你没有大白菜吗!”大灰狼惊叫道。 “你居然知道大白菜?”小黑猫没有把握地问道。实在太奇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灰狼 为什么会知道大白菜呢?明明连一向自问十分聪明的小黑猫都不知道啊! “知道啊!大白菜好味道!小白兔们是这样说的。”大灰狼天真地说道。 原来是小白兔们说的啊?小黑猫松了口气,然后问道:“那你知道大白菜是哪里来的吗?” “绵羊婶婶的菜田里。”大灰狼。 “你知道得还真多啊!那你知道绵羊婶婶的菜田里的大白菜是哪里来的吗?”小黑猫。 “不知道啊。”大灰狼。 “是从遥远的‘大白兔姐姐星’运来的,那里住了很多小白兔。贫穷的小白兔吃胡萝卜, 而富有的小白兔吃大白菜。你知道为什么吗?”小黑猫。 “因为大白菜好味道?”大灰狼问。 “聪明!据说在大白兔姐姐星上面,每年有367天是‘大白兔姐姐节’,每逢那样的节日, 大白兔姐姐就会跑出来派大白菜。当然……只有乖的大灰狼才可以收到大白菜的。乖的大灰狼 吃了大白菜后,就会变得所向无敌的。”小黑猫。 “真的?那吃了大白菜后不是可以踢老虎的屁股了吗?还有狮子的屁股,大笨象的屁股…… 河马的屁股好像也很大耶。真……真的好想踢哦!到底应该先踢哪一个呢?大白菜!大白菜! 好想吃大白菜哦!呜……那我是不是乖的大灰狼?”大灰狼问。 “当然,你是我见过最乖的大灰狼,所以大白兔姐姐一定会送你大白菜的,不过前提是你能 到达大白兔姐姐星。”小黑猫。 “怎样去?”大灰狼问。 “很抱歉,我不知道,所以这个就要你慢慢想了。”小黑猫。 “好想见到大白兔姐姐哦!可是……小黑猫不是也有大白菜吗?跑到哪里去了?”大灰狼 兴奋地说。 小黑猫本想让大灰狼吃下它的大白菜的,可是刚才吹得太过分了,万一让大灰狼吃到了大 白菜,十天后,大灰狼也只会像自己一样发誓以后不再吃大白菜的。何不让它一辈子都只能想 不能吃呢! “小黑猫移民避风去了,它说在它吃光所有的大白菜以前是不会回来的。”小黑猫。 “好过分哦……出来!出来!大白菜……大白菜……大白菜好味道!”大灰狼舞动着爪子 滚来滚去。 小黑猫奸计得逞后,非常有风度地看滚来滚去的大灰狼,待失望大灰狼依依不舍地离开 了以后,它才露出自己的本性…… “胡萝卜!胡萝卜!不要!我要吃胡萝卜!我要吃胡萝卜!胡萝卜好味道!”小黑猫在 地上滚来滚去。 从床上滚到地上,再从地上爬回床上。我擦了擦眼泪,天还没亮。现在虽然早了一点, 但也是时候收拾行李准备前往‘大白兔姐姐星’了。那个我期待着的……美好的地方,一定 有喜欢我的姐姐在等待着我。 披上赤红的披风,扣上墨绿的魔法宝石扣,背上双手重剑,跨上蓝亚龙后,我发现我实 在找不到还有可以带走的东西。因为这个城市除了沉睡中的白兔姐姐外,实在没有太多我可 以留恋的事物。 “你挡着我的路了!快点移开你的龙!”一声巨大的咆哮打断了我的思绪,那是红骷髅 艾格拉,还有他身下笨重的战车。 “你起得真早啊。”我保持着应有的微笑。 “我不用睡眠的。还有,快点移开你的龙!你的龙让我看得很不顺眼。”全身赤红的艾 格拉指着我那条蓝色的龙喊道。 为了保持一定程度合作愉快,我知道我必须作出让步,于是举起手指上的死灵戒指刚准 备对蓝亚特龙指示确切的移动方位,可是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个不同的声音:“不要让开!为 什么他自己不绕道,而要你让开呢!他不过是中央军一个小小的副统领,在中央军连放个屁 都要经过别人同意,而阁下可是远征军总统领啊!这样太有失尊严了。要是哈米瑞大人在, 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此时,伤势基本复原的奥肯迪正躲在莎绨拉身后大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虽然不知道同 样是副统领的艾格拉和哈米瑞的地位有什么分别,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听奥肯迪说的话,因为 哈米瑞毕竟是我这边的,喜欢哈米瑞的人对我有利。另外一个因素是奥肯迪看起比较好欺负, 比起被他吃掉了头颅的艾格拉更像个好人。 “我堂堂副统领的屁不响,难道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参谋的屁就很响?”艾格拉举起某 根手指开始比划和嘲笑,再接着就是被奥肯迪反过来询问其繁殖能力。 第一百二十二节 由于双方的话语间涉及到一些我的记忆中不喜欢的用词,所以我就不再叙述了,这个闹剧直到哈米瑞的出现,解救了夹在他们中间进退两难的我。 帕克斯对我说:“远征军的准备基本完成。除了100只被艾格拉那混蛋抢走的蒙特雪人外,剩下的400只仍然足够搬运100座支撑力为1000吨的便携式怨灵塔。另外,便携式怨灵塔本身还可以用来运载那50名邪恶女妖,它输出的魔力足以支撑5000只骷髅剑士和300只冰魔。” 由于帕克斯的400只蒙特雪人作为我的后勤队负责运送怨灵塔,所以我的部队以亡灵为主,10支囚魂部队,10只囚魂分别指挥500只骷髅剑士,45只吃尸鬼,就支撑力而言,超载了整整4倍,不过仅仅只是负责指挥的话,是足够的。再配上莎绨拉捐赠的50名邪恶女妖和100只地穴蜘蛛,即使对上空中兵种也不怕了。 另外,帕克斯随行的还有他自身带来的全数二态冰魔,共300只,作为怨灵塔的护卫。再带上17名不死鬼之王负责随队组建后勤工事。 哈米瑞的快速屠杀部队为全数魔物兵种,2772只刀锋武者分别由112只地穴魔带领,另外再随身带领20名具有对空作战能力的暗黑行刑者。 艾格拉与奥肯迪的吵闹没有为我们带来太多的延误。中午时分,我坐在蓝亚特龙的背上离开了这座城市。 ****** 此时,一名红衣金发的少女和一名蓝衣黑发的少年静静地躲在首都附近的一座小山岳上看着一队一队由亡灵与怪物组成军队浩浩荡荡地开出城门。 少女脸色沉重,而少年的双眼里满是悲哀。 “科恩,我想,我或许永远都找不到方法报仇了。”蕾依莎。 “它们现在太强大了,不过只是暂时的。蕾依莎,跟我一起到南方去吧。我的父母都在南方等着我们呢。南方很大,有很多国家,还有很多有实力的骑士和法师,一定有能力抵抗那些怪物的。”科恩。 “不了,我想到东方去。”蕾依莎。 “为什么?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吗?”科恩。 “科恩,我是一个流浪者,一个没有家的人,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我或许永远都找不到方法对付我们的敌人,因为他们看起来,的确很强大,但我不是一个喜欢放弃的人。不仅仅是为了死去的普鲁普鲁,为了还活着的人,也是为了我自己仅有的那点尊严。那天晚上,那只无耻的怪物把我锁在刑台上,让我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他放走了我,或许他叫我到东方去,只是为了戏弄我吧。”蕾依莎。 “你听他的?那是个人渣!”科恩惊讶地问。 “嗯,我都听他的。”蕾依莎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然后说道:“那天,他不是很自信满满地说,让我到东方去修炼,回来以后杀掉他吗?既然是他自己说的,那就更有让他后悔的价值了,不是吗?而且说实在的,现在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如果走在路上不小心死了,那就认命吧。” 蕾依莎,你死了,我会好伤心的……科恩想着。 科恩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昏迷了以后,那只卑鄙的怪物是不是做过什么下流的事,他思前想后,想了一大堆安慰的话,可是却半句都没敢说出口。身为商人世家的一份子,科恩拥有着外交家的天赋,他知道一旦说出真心话,万一对方不领情就再也没有转弯的余地。他自问这是一场他输不起的赌博,眼看就要跟蕾依莎分手的时候,科恩鼓起最大的勇气,一咬牙就说道:“蕾依莎,我不会陪你到东方去的!因为我的父母在南方等着我,我想,他们现在一定是很担心我的!” “嗯。我知道啊。”蕾依莎温柔地点了点头,微笑道:“有人关心,好让人羡慕哦。” 科恩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到东方的!” “吓?”蕾依莎呆呆地看着科恩。 “反正你不是说过吗?对你来说,去哪里都一样!那就陪我到南方去吧!”科恩恶狠狠地说。 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无理的科恩,蕾依莎惊讶地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怕半路被怪物劫杀。你知道,现在的布尔摩多城有多危险,我一个魔法学徒,很容易死在路上的。万一死在路上,那就再也见不到父母了,他们会好伤心的。蕾依莎,陪我回去好不好?”柔弱的科恩试探性地问道。 蕾依莎看到科恩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没想那家伙怕死怕到那份上还敢陪自己留在布尔摩多城,于是,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好吧,我护送你离开首都势力范围,之后我们才分手。” 科恩摇摇头,认真地说道:“太不负责任了,要送就应该送到家里嘛!万一我回到家里,我的父母见到只有我一个,他们会以为我因为怕死,掉下你一个女孩子不管的。到时,如果我说你决定独自前往东方,他们又会觉得那太荒谬,认为是我编故事骗他们的。家里的仆人们都是大嘴巴,这事传了出去,你要我以为怎样抬起头做人?” 蕾依莎呆呆看着眼睛湿红的科恩,心想,要是被人知道是我一个女孩护送你才敢回家的话,你还怎样做人啊?于是问道:“你的父母这么不信任你吗?” “是啊,你现在才知道吗?都是因为你害我被父母骂了一端,现在又想害我了,你要负责任哦!”科恩用撒娇地语气说道:“蕾依莎,别丢下我,求你了……”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就陪你回家向你的父母报个平安吧。都是我害你的,对不起了。嗯,别哭了,别哭了,乖……”蕾依莎温柔刷着科恩的眼泪说道。 科恩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抹了一把冷汗,总算留住了,回去后再想其它办法留住她!尽管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守护蕾依莎,却被毫不知情的蕾依莎轻视了,科恩心里刚高兴完又是失落得一塌糊涂。不过只要能时常见到蕾依莎美丽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里,梅偌和她的教团骑士们找到了白兔娃娃的埋藏之地。不过梅偌对蓝斯特的兴趣没有太多的兴趣,她下令让她的爪牙们四处挖掘,最终在子夜时分找回了那个金色的盒子。 此时,梅偌骑在战马上,一手抱着蓝斯特心爱的“白兔姐姐”,一手拿着自己送出去的那个金色盒子娇柔地抱怨道:“真是的,不想要就算了,还埋得这么深,真是浪费本小姐的时间!” “梅偌大人,现在怎么办?”骑士团长问道。 “混沌之神并不需要代言人,但却需要一名务实的执行人,既然是蓝斯特自己主动放弃的话,那就由你来接替吧。呵呵……”梅偌。 “梅偌大人,属下不敢。”骑士团长惊恐地说道。 “骗你的,这么重要的角色,当然是由本小姐来接替了。”梅偌。 第一百二十三节 ****** 军队在移动着,越过国境后,哈米瑞的快速屠杀部队正式与我们分离。它们将尽力避免与正规军作战,以妇女作为最优先屠杀对象,其战略目标是‘为分割线提供缓冲地带’,另外战略价值还体现在‘保证在战局失利后能够约束敌方势力的膨胀速度’。 以5000骷髅剑士为主力的部队一路挺进,吃尸鬼们为我们砍下阻碍前进的树木。偶尔与几个不知名的生物相接触,战斗过后分吃免不了阻慢我们前进的步伐。直到出征的第三天,我的骷髅剑士为我们捡回了一只智慧生物……更确切地说,那是一只自称‘画家’的生物。 那家伙2米多高,青灰色的赤裸身体,夹着一个木架子站在帕克斯和我的面前。我承认,我从未见过该种生物。 “加入我们和死……”我发出沙哑的声音说道。 “尊贵的先生们,我是一名画家。”画家说道。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奇怪的生物,我只想知道你能为我们带来些什么?”帕克斯问。 “我是一名画家,一名追寻自由和真理的画家。我既不愿意加入你们……尽管你们的确很尊贵,也不打算选择死亡。”画家摇摇头说道。 “我们这里有的是战士,它们是屠杀的机器,它们都愿意见到你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不愿意见到你死亡的,只有你一个。”我说。 “我可以用我的杰作来交换我的生命,这个世界倘若失去了我,那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天地万物都会感到它们那无与伦比的伤痛!”画家摇着头充满遗憾地说道。 “那你就为我画一幅画像吧!作为我的自传的一幅插画。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那你将不会变成一具尸体。”帕克斯。 “没问题,你一定会非常满意的!”画家青绿的嘴脸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 “它该不会有什么奇异的能力吧?说不定会把你的灵魂吸进它的画里面。”我问帕克斯。 “你太迷信了,我从来不相信这个,我的历史,由我自己创造!”帕克斯露出属于他的那个充满自信的笑容。 两个小时过去了,帕克斯一动不动地坐在他的坐架上。无论这只自称画家的生物有何种奇特的能力,它已经为它身后的城市争取了至少两个小时的防御应变时间,它以一己之力拖住了一支能让我们自豪的军队。不过,看到它的作品后,我并不介意再拖上两个小时。 “我也想要一幅,属于我的画像。”我说。 帕克斯转过头来看着我,而画家则更是充满了不解,它甚至张开嘴巴小声地问道:“尊贵的巫妖先生,你那副无比尊贵的容貌……打算怎样画呢?” 盖在布带下的是残破的血肉,即使我没照过镜子却还是知道的。于是,我问道:“你是打算拒绝吗?” “不,因为那很难得。我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距离内画过一名如此……让我印象深刻的巫妖……是的!巫妖……伟大的巫妖!”画家转头望向帕克斯:“不过……你们答应过不会杀我的。” “我保证,你不会变成一具尸体的!”受到质疑的帕克斯不耐烦地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画家。 两个小时以后,我满意地拿到我心爱的画像,是的,我说我满意。里面一只骑在一头巨大的地行龙身上的黑袍生物……恐怕就是我了。画家并没有画出我的容貌,我甚至怀疑我的蓝亚特龙才是这两个小时以来的主角。 “你真是个人才。”我简略地说。 画家再次露出它那个标志性的恶心笑容。 接着,我一口咬掉画像中右上角的太阳,然后把画抬起,缺口对着天空的太阳打量起来。 “你居然……你居然损坏我画的画?”画家疑惑地问。 “我觉得这样好看多了。”我往身后挥了挥手,说道:“把那只生物封进怨灵塔里。” 画家的笑容不见了,两只冰魔一左一右地架着它离开,它发疯般地喊道:“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后悔的!你们这些不讲信用的魔鬼!恶魔!恶魔!” 帕克斯轻轻地抬起指头,画家马上被身边的冰魔冻成冰条,周围的环境也随之安静下来了。帕克斯说道:“它不会变成尸体的,你知道,我一向很守信用。” “是的。”我说。 “但我们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在它身上了,如果它有什么企图的话……”帕克斯。 “没关系,足够多的阻力可以节省我们大量的时间,我们的重点只是怎样把对方吃掉。在兵力足够的情况下,与其偷袭一座空城,还不如直接打击敌方的主力,这样可以避免敌方主力在我们不愿意遭遇的时候突然出现。”我说。 随着部队的推进,铲平了沿路的两个小村庄后,人皮地图上第一座标志性城市终于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甚至没有兴趣知道它原本叫什么名字,因为它的新名字,我们早就为它想好了,是我们分割大陆开拓希望的‘启征之城’。 城墙9米高,上面分列了两排强弓手,手持一人高的黑弓,肉眼可辨的约有1000人。无护城河,黑铁架城门后站满了手持长枪的轻骑兵,数目不明。城墙内三座了望台上也分别立着少数几名魔法师,每座了望台分别张开了探测敌方真实数量和坐标用的‘真视术’。可以想象城墙后很可能还有投石器之类的人造武器,最坏情况是敌方可能藏有神殿魔法装置以及实力高强的巫师,不过就眼见的数量以及敌方不敢出城的防守策略来看,敌我双方的战力不在同一数量级内。 既然敌方不出城,那么我们第一步要做的自然是布置怨灵塔了,先让5支每支500只骷髅剑士的囚魂部队上前列成一排一排的骨墙,以半包围的阵列防止敌方骑兵突然出城偷袭。另外5支同等力量的囚魂部队留作后备队。被围在中央的蒙特雪人在冰魔的护卫下,放下一座一座的便携式怨灵塔,开始把它们改装成怨灵哨塔。而吃尸鬼则全部派出去绕城侦察,邪恶女妖负责空中侦察,地穴蜘蛛留守本队中央以防御敌方可能的空袭。 完成以上部署后,原本烈日下的中午变成了下午,我们希望等到入夜后再进攻,因为按照人族的作息时间,这个时期的敌人是最累的,而且视力会随着光线减少而大幅度降低。 午夜时分,了望台上的‘真视术’变得格外明亮。 第一百二十四节 “至今为止,城墙上一共换了三批人,虽然我无法辨别他们是否同一批,但敌方的强弓手仍然极有可能在2000人以上。而且根据吃尸鬼的报告,敌方城墙并没有特别低矮或者脆弱的位置。”帕克斯说。 “登城的话,敌方城墙上的人员太多,而我们没有准备足够多的绳索,也没有10米以上的梯子。挖地道没有合适的工具,没几天挖不通的。攻城门的话,骷髅剑士的力量不足以破坏铁制城门,而让蒙特雪人上前的话,大量的死亡会导致我们今后缺乏怨灵塔的运输工具。那么剩下的选择就是用冰魔攻城门或者用骷髅剑士堆土登城了。”我说。 “9米高,堆土太慢了,反正两样都是耗材,还是用我的冰魔吧。转变为水元素傀儡后,强行进入城门内战斗,趁机打开城门。”帕克斯说。 “这里不靠近水源,而且液化后,魔力散失得太快了。”我说。 “没关系,有人的地方总会有水的,而且我们没有可能失败,进城后要补充魔力,有的是资源。”帕克斯说。 “很好,就照你说的办。1000骷髅剑士同时堆土,分散敌方注意力。如果他们只有弓箭的话,这将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我说。 夜里,5支前列囚魂部队分别放出200只拿着土袋的骷髅剑士,让它们以不规则的稀疏散列式前进,另外50只冰魔从怨灵塔护卫队中分离出来,缓慢地跟在骷髅剑士后面。 “别让冰魔跟太近了,进入射程才液化也不迟。”我说。 “我明白的。”帕克斯说。 随着骷髅剑士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天空中的箭矢像小雨点一样不规则地洒下,这些箭的准头很差,即使射中也只是插在土袋上。不过即使他们能射准一点,也无法阻止没有要害的亡灵生物前进的。 我们没有亲自攻城的打算,就远远地看着骷髅剑士们靠近城墙掉下土袋中的填充物,然后又后退,接着又是下一批上前,从城头降下来的箭雨则一次比一次稀疏。 毫无悬念,城门很快分出了胜负,几名武士被冰柱钉在城门外,而冰魔们则在城门内侧与敌方步兵交战着。 接着,我挥了挥手让还在堆土的5支前列囚魂部队随地掉下它们的土袋转移去支缓城门的战斗。两个小时后,当那些后备队还在城墙外捡土袋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启征之城’的城楼下欣赏夜景了。 更深的夜里,我们接见了一名自称‘民意代表’的骑士,他叫‘格拉讷’。事实上我不知道这位骑士大人刚才滚到哪里去了。只是对于投降者,我自今还没有拒绝的习惯。但问题是,帕克斯是想要成为神的巫妖,自然没有信仰任何神,而我,目前也是无信仰者,所以我们无法为这位骑士找到合适的契约公证人。 “为什么刚才我们在攻城的时候,你们不投降,难道你认为你们现在还投降的资格吗?”我冷冷地问道。 “尊贵的巫妖殿下,请饶恕你卑微的仆人的无礼。殿下有所不知了,都是那该死城主,他贪婪地抱着自己的财富,用他那残酷的镇压迫使您的信徒拒绝您的怜悯。”格拉讷此刻正趴在地上亲吻着我的脚趾头。 “你们是什么时候成为我的信徒的?”我问。 “就在刚才……在殿下您展示那举世无双的英姿的时候。”格拉讷惶恐地应道,也许他此刻有更多的话想说,但在他那颤抖着的声带下却发不出很连贯的声音。 “很好。”我点了点头。 虽然不久前被过去的部下背叛了,让我对这位年纪老迈的骑士的忠诚感到怀疑,但我没有拒绝一名向我宣誓效忠的骑士的习惯。于是,我温柔地说道:“鉴于以前的部下们的背叛,我已经知道我过去的做法是错误的。放心吧。我会对你很好的,前提是……你仍然把你自己当作是我的人。在我的管理下,你有任何质疑都可以提出。事实上,我并不需要你的忠诚,我只需要你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背叛,什么时候不能!” “殿下,我不会背叛的!请相信我。”格拉讷。 我摇摇头说道:“只要你答应我,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不要背叛我就够了。当然,并不包括我的尸体。” “你这种说法,好像对自己很没自信,你必须知道,身为生死与共的同伴,你的态度与作风,不仅代表你,还代表我。”帕克斯说。 “好的,我的意愿代表你的意志,是你自己说的。既然是这样,我就继续说了。格拉讷先生,我们原本的想法是消灭所有不认同我们的生存权的生物。当然,也做好了屠城的准备,因为你的热情打动了我们,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是否愿意为我们管理这座城池,并保证它和它的人民也同样认同我们的管理?”我问。 “非常感谢殿下。”格拉讷说着又亲了亲我的脚趾头。 “由于我们是共和国体制,是不设贵族的,所以现在正式任命你为‘启征之城’首席执政官。还有,以后别趴在地上说话,这样恐怕无法体现我们巫妖共和国的高尚理念。”我说。 为了避免格拉讷的管理力度不足,我们没有拿来多余的资源,反倒留下了一些临时建的怨灵哨塔和随编的骷髅战士作为‘启征之城’的城卫队,这些生物材料主要来自攻城战本身。 也许是‘启征之城’起到一定的示范作用,接下来谈判很顺利,半个月下来,我们攻下了6座城,其中4座是在战前投降的。看来放弃屠城策略,我们遇到的抵抗会少很多,不过这样却导致我们的军队增值速度变慢了。 就在我们顺利接收第7座城池的时候,我收到了关于哈米瑞的消息,它受伤了。据信使说,它的整条右臂都被砍下来了,但它仍然拒绝我们的支缓,也许是它的名誉感不允许它向人族的武士屈服。我并不了解实际情况,但不管怎样说,作为战略上平衡运动的我们也被拖累了,以至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第一百二十五节 “你不能去!”帕克斯这番话是现在的我最不愿听到的。 哈米瑞可以不救,但只要再前进一点点,我就可以见到我心爱的尼斯姐姐了,凭什么要我陪哈米瑞耗在这里? 不过是一条手臂罢了,我的手臂都不知道断过多少次了,这并不能说明敌人的实力,也许哈米瑞看厌了自己的手臂,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对于帕克斯的劝阻,我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 回到自己的房里,我坐在窗边看着数十公里外连绵的雪山静静地思考着。嘉奥斯山脉的面积很广,并不全是修女的领土。不过没关系,我身下坐着的这张床在两个小时以前也不是我的领土。不管多么困难,也无法阻止我前进的步伐。 朦胧的画面闪过…… 在如梦似幻的大草原里有一只不算十分快乐的大灰狼。是的,它并不是十分快乐,因为它至今为止都没有吃过大白菜,而据说每只乖的大灰狼都可以吃到的。 为什么大白兔姐姐不喂我吃大白菜?是我不够乖吗?那不可能! 大灰狼狠狠地摇摇头,在它心目中,只有它自己才是草原中最乖的大灰狼,难道不是吗?它还经常用舔舔的办法为小白兔们清理身体呢! 回到大白菜的话题,大灰狼尝试过很多办法。事实上它至今还没有放弃,可是,不管它怎样努力,还是没有逮到传说中的大白兔姐姐的影子。 大白兔姐姐住在大白兔姐姐星上面,可是,大白兔姐姐星又在哪里呢?印象中好像是知道的,可是又想不起来,大白兔姐姐一定不知道还有一只乖的大灰狼未吃到她亲手种的大白菜了。可是,我怎样才可以见到她呢?大灰狼侧着小脑袋想着,就在它转念之间,远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物体,那是什么? 走近一看,那是一个根部朝天的巨型胡萝卜,可是大灰狼不认识胡萝卜,它只知道大白菜。 “好大的大白菜哦!”大灰狼感慨道:“一定是大白兔姐姐送给我的,我就知道!” 就连大灰狼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就认定那是传说中的大白菜而不是只有贫穷的小白兔才会吃的胡萝卜,可是,大白菜就是大白菜!这点常识恐怕是不需要反复思考的。 大灰狼围着大胡萝卜转起圈圈来,周围没有小白兔,只有胡萝卜……不,是大白菜才对! 大灰狼伸出舌头舔了又舔,可是却丝毫舔不出味道,难道一定要咬下去才知道? 虽然胡萝卜的体积很大,大概有数百个大灰狼叠起来那么大,可是真要到咬下去的时候,大灰狼却不忍心。 好想知道大白菜的味道哦。 可是大白兔姐姐的礼物得来不易,舔舔就好了,虽然这样得不到‘大白菜之力’。可是,比起‘大白菜之力’,大灰狼更希望大白兔姐姐能亲自喂自己。 “大灰狼!你在做什么?这是我们的胡萝卜号火箭啦!”大灰狼顺着声音抬起头往上看,发现胡萝卜顶部尖端的部分开了个天窗,一个熟悉的白兔头露出来。 “这不是大白菜?”大灰狼张开嘴巴吐出几个发音,然后又合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讶。 “当然不是。”小白兔。 “那火箭是用来干什么的?”大灰狼。 “当然是用来飞的。”小白兔。 “可以吃的吗?”大灰狼问。 “可以啊。不过它有更重要的用途,就是把我们送回我们的故乡——‘大白兔姐姐星’。”小白兔们高兴地说。 “啊!你们要走了吗?你们……你们不要我了?”大灰狼惊讶地问。 “放心吧,大灰狼,我们还会回来的。”小白兔们。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们走,我不要你们离开我!”大灰狼的眼泪一点一点地掉到草地上,好伤心哦!真的好伤心……为什么小白兔们要离开我,我明明对她们那么好……一定是我舔得她们不够多了,一定是! “你不舍得我们吗?”其中一只小白兔天真地说。 “不舍得!”大灰狼。我要舔舔!舔舔毛毛! “真的?”小白兔们疑惑地问。 “真的!真的!真的!”大灰狼狠狠地说。 “好吧,那准你跟我们一起上火箭。”小白兔们无奈地说。 “真的?”这次轮到大灰狼问。 “真的……快点坐上去吧!大灰狼。”小白兔们带着一丝厌恶地说。 等大灰狼上了火箭后,控制室的小白兔姐妹偷偷地回到地面执行她们的B计划。 其中一只小白兔拿着火柴说道:“‘送走大灰狼计划’顺利进行,倒数开始。” 另一只小白兔摇摇可爱的白兔头说道:“不用倒数了,浪费时间!点火,发射!” 小白兔们看着胡萝卜号飞上天空,然后击中了某颗闪闪闪的星星。虽然这颗星星已经拼命闪闪闪了,可是终究闪不开,于是,小白兔们松了一口气:“呼……终于送走大灰狼了。以后这个草原就是属于我们的了,是啊,这片草原本来就属于我们的。” 某颗星星上。 小白兔呢?小白兔不见了,我的小白兔……不见了……怎么办?大灰狼哭了。 这里一只小白兔都没有,这里真的是传说中的‘大白兔姐姐星’吗?可是为什么连原来的那两只小白兔都见不到呢? “小黑猫,你为什么在这里?”大灰狼问。 “我不是小黑猫,我是神使猫。”神使猫说道。 “这里是‘大白兔姐姐星’吗?为什么一只小白兔都见不到?”大灰狼问。 “这里是‘神与神使猫星’,这颗星星上只有‘神’与‘神使猫’。”神使猫说道。 “神呢?为什么我没看到神?” “神是无处不在的。” “那神有什么用?” “神可以创造万物。” “例如呢?” “神说因为这个世界需要石头,所以这个世界有了石头。神说因为这个世界需要星星,所以这个世界有了星星。” “那神有说过这个世界需要小白兔吗?” “等一下,我要查一查经文。”神使猫打开经书,拿着老花眼镜一页一页认真地审视着。 第一页画的是一位老人牵着一只小黑猫散步,第二页画的是一位老人喂小黑猫吃东西……最后一页画的是一只熟睡进行中的小黑猫。 “神有说过吗?”大灰狼问。 神使猫关上经书,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指着头顶上空的某颗星星,干劲十足地说道:“神说,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大白兔姐姐星’,所以这个世界有了‘大白兔姐姐星’!” “好遥远哦!”大灰狼望着头顶问道:“那神可以送我过去么?” “神虽然是无所不能的,但是神只能用来创造东西。”神使猫。 “原来神这么没用的吗?” “神,其实很有用的。” “神可以把石头变成小白兔吗?” “可以。” “那神可以把这个星星变成‘大白兔姐姐星’吗?” “可以,但神会生气的。神曾经说过,因为这个世界需要‘神与神使猫星’,所以这个世界有了‘神与神使猫星’。”神使猫。 “那神可以把我变成小白兔吗?” 第一百二十六节 “大灰狼,为什么你想要变成小白兔呢?其实当大灰狼也蛮不错的,尤其是一只有个性的大灰狼。”神使猫。 “可是,不管我去到有多少只小白兔居住的地方,小白兔们终究会离开我。只有我自己不会……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小动物。”大灰狼。 “神会生气的,因为神说这个世界需要大灰狼,所以这个世界才有了你啊。小白兔是不能取代大灰狼的。”神使猫。 “我想见大白兔姐姐哦……我想见她……”大灰狼可怜巴巴地看着神使猫,然后用柔弱的语气说道:“我要大白兔姐姐喂我吃大白菜,这是我的梦想。一定要去的!否则,我宁愿变成小白兔,至少这样的话,她们再也不会歧视我了。”大灰狼。 “变成小白兔,这个……恐怕不是你的真实意愿。事实上,你只希望得到大白兔姐姐,而成为小白兔,只是你所想到的一种手段而已。其实你不知道,在大白兔姐姐星上面已经居住了很多小白兔,而且是很多很多!作为高密度型生物,是一定没有低密度型生物那么幸福的。孤傲的大灰狼,有孤傲的‘好’。”神使猫。 “我不要!为什么大白兔姐姐星上面住了好多好多的小白兔,可是却居然没有一只是我呢?我不要做什么大灰狼,我要做小白兔!”大灰狼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摇摇头说道。 “要是变成小白兔,你会后悔的!事实上很多小白兔都希望有朝一天能够成为大灰狼,这仅仅是取决于物种数量的平衡性。为什么你就不能明白呢?算了,毕竟我也不是一只只会说废话的花瓶猫,那么,我就代替神完成你的前一个梦想吧。至于变成小白兔,那么意味着你会失去小白兔对大灰狼那份应有的感情的,我想,那绝对不可能是你的追求!”神使猫。 神使猫举着遥控器大声说了一句包含‘月亮’与‘水手’这两个关键字的魔咒。尽管大灰狼不明白‘月亮’与‘水手’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必然的关系,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像时光倒流一样,时间返回到火箭发射之前。 于是…… 在两只小白兔愉快的目光下,火箭顺利离开了大草原,然后又在另一群小白兔的注视下,大灰狼着陆了。 “……” “真的吗?妈妈,大色狼长什么样子的,我没见过耶!” “大色狼分很多种类,主流的大色狼有天蓝色、浅紫色、粉红色三种,它们的区别仅仅在于它们的毛色,而不管是什么种类的大色狼,它们肚子下面的毛毛都跟我们一样是白色的。” “好好哦,妈妈,我也像要粉红色的毛毛哦!” “哗!太好了,是大灰狼耶!我们第16市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大灰狼了,我们终于可以拥有属于我们这座城市的主题公园了,一定可以吸引很多小白兔来观光的。希望这次不要再被其它市挖走啦!” “妈妈,大灰狼是什么东东?” “大色狼中的稀有品种。很少见的!” “……” 大灰狼站在巨大的胡萝卜下,迎面而来的是热情的小白兔们。记者们纷纷举着胡萝卜向大灰狼发问着各种敏感问题,包括它从几岁开始学会舔小白兔的以及它至今一共舔过多少只小白兔之类的。热情的小白兔们纷纷要求大灰狼留下一根毛毛做纪念。一些认定奇货可居的小白兔甚至大把大把地拔,希望日后可以卖个好价钱。 “不要!我的毛毛都被你们拔光了,不要!不要!呜呜……你们这些下流的家伙,我都说了……不要!” 不过噩梦即将过去,当小白兔们如潮水般散开后,站在大灰狼面前的便是传说中的大白兔姐姐了,她的个头比所有的小白兔都要大一号,毛茸茸的身子,肥大的手手挽着一个菜篮。 “你是……大白兔姐姐?”大灰狼缅甸地问着。 “大灰狼,今天是大白兔姐姐节哦。你知道什么是大白兔姐姐节吗?那可是由姐姐我来当主角的节日哦!很难得的,因为一年只有367天,让我们一起庆祝这个美好的节日吧!”大白兔姐姐伸出肥大的手手温柔地抚摩着大灰狼的小脑袋。 “姐姐,要对我温柔一点……”大灰狼涨红着小脸问道。 “好吧,大灰狼,我们会为你修建一座主题公园的,会有很多小白兔买入场票来看你的,所以今后也要乖哦!”大白兔姐姐一块一块大块的菜叶喂到大灰狼嘴里。 大灰狼感到那是从未接触过的美味。 “我……我可以留在姐姐身边吗?永远……永远地留在姐姐身边……”大灰狼胆怯地问道。 也许是这个问题太过于高深了,以至于大白兔姐姐只是轻轻地爱抚着大灰狼的毛毛。不过我也已经醒了。由‘神使猫’说‘要帮助大灰狼’开始,我感觉到是我有意识地推动这个梦境持续下去的,可是到了最关键的位置,这个梦却做不下去。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尼斯姐姐会怎样回答我这个问题。 尼斯姐姐……不要抛弃我…… 在床上坐起来那短短几十分钟里,我想了很多很多的问题,越是想着尼斯姐姐就越是想要马上就动身。最终,在今天早上,我不顾帕克斯的劝阻带着两支囚魂部队共计1000个骷髅剑士离开了城池。之所以只带这么点兵力,还不到总兵力的五分之一,主要是因为我这次的目的不是要攻城,仅仅只是到嘉奥斯山脉见尼斯姐姐一面而已。 我想,这样就够了。带得太多的话,对受伤的哈米瑞,以及对巫妖们来说,在这么个关键时刻离开,就跟背叛似的。尽管发过誓,但我对于背叛没有太多抵触,不过作为发起者,我并没有打算离弃它们,就像我自己也不喜欢被离弃一样。我要见尼斯姐姐,在解释清楚我跟思卡奈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这点后,就会回来的。只是,不去的话,我的心实在静不下来。 不知道尼斯姐姐会怎样看我呢?大家都说我是背徒,可是,它们却不会在意我是否也被背叛了。或者说,我为什么要背叛呢? 绕过两座城镇后,我带着我的军队踏上了嘉奥斯山脉前的一座小山丘,迎面而来的寒风中有熟悉的气味。眼前破落的山丘要塞至今仍然空置着,而眼下的南特城便是我的第一据点,现在已经是一个死城,曾经被亡灵占领过的贫瘠地区,那么可以想象,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恐怕这里仍然会是一个遗迹般的存在。 第一百二十七节 那些被过去的鬼龙破坏了的怨灵塔都还在,不过奇怪的地方是,即使这些怨灵塔都已经失去了作用,但仍然被一些几乎肉眼可见的强大灵体包围着,这种奇怪的现象让我怀疑到,也许是一些好奇的,或是被驱逐的死灵法师进驻了这里。毕竟,亡灵巫师更喜欢待在亡灵序列更繁盛的大陆西部。 虽然带着1000骷髅剑士这样一支军团力量,让我不需要惧怕绝大多数的威胁,但我仍然不喜欢节外生枝,尝试不去理会它们,绕道前进。可是,也许是我的骷髅数量之多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一些巨大的幽影纷纷出现在残破的废墟中。 是鬼龙。 我感觉到它们带着未知哥哥的力量! 艾路洛的死灵戒指在这一刻也有了反应,顺应着它的指引,我发现其中一个建筑物上站着一个身穿雪白礼服的青年,那明显不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换了一个肉体。”我坐在蓝亚特龙的背上说道。 “你也是。”未知哥哥用他那阴沉的声音说道。 “你连声音也换了,对了,你是怎样认出我的?”我问。 “那些该死的骷髅通信用的信号。上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过找个新肉体,而这次见面,可轮到你一身烂肉了。”未知哥哥。 “你曾经对我说过,要我投靠西方的魔王。”我说。 “你们现在的军队已经足以镇压它们了。”未知哥哥。 “你要加入我们吗?”我问。 “不,我们必须是敌对的!”未知哥哥摇着头说道:“也许我上次不应该放你有一条生路。你不但背叛了曾经庇护过你的魔王,而且现在还出兵对付你的旧部下。像你这样肮脏的低等生物,根本没有活着的资格。”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决定的。我不过是选择更适合我的利益集群罢了。我背叛了我过去的主人,间接性契约关系的破裂,必然导致贝思玛利背叛我。至于你所说的魔王,如果她足够懂得应付局势的话,她就应该加入我们才对。倘若她不愿意加入,那意味着那是她的族人的意愿,为了我现在的同伴的利益,也只有牺牲她了。这种事,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是不会明白的。”我说。 “我对你,也算是失望得够彻底的了。就在刚才,我还以为可以说服你。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的价值观跟我完全不在一个范畴内。我可以这么说,你现在背叛了她们,你将来也同样会背叛你现在的同伴!我敢肯定,你不过是一只肮脏的低等生物罢了!别以为就你会几个低级魔法,就让我来结束你的不幸吧。”未知哥哥。 混沌之眼的力量曾经无数次在冥想中提醒过我。它让我清楚地知道拥有它所带来不仅仅是权利。当我在虚幻的场景中看到我心爱的蓝亚特龙被苍白的火焰烧成白骨时,我深深地明白那是一种只可以利用而无法驾御的毁灭性力量。因为不想失去任何不愿意失去的事物,所以我尽量不去使用它。可当我的对手是那种层次不在我之下,而且无法妥协的生命体时,为了通过这个关卡,我已经有了付出一定代价的觉悟。 在混沌之眼的全力打击下,就算再多的骷髅剑士都只是炮灰,而且牺牲在己方的力量下,不管怎样说都是可惜。但在这样的对决中哪怕只是起到吸引对方注意力的作用也是有意义的。 前进! 无声的命令发出,坐在蓝亚特龙上的我伸剑一扫,笔直地指向前方,两只囚魂马上带上各自的500只骷髅剑士由左右两个方向对废墟进行夹击。这次我可没留下备队的打算,炮灰的话,还是越早用上越好。迟了,也许就是我的死期。我敢肯定,身为亡灵巫师的未知哥哥一定有方法消灭我。 这里距离尼斯姐姐的城堡不少于10公里,但是,全力发动的话,仍然是可以波及到的。不过我自信可以把攻击范围控制在半径1公里之内。实际上想要有所保留也许产生的后果会比全力以赴更槽糕。我看向嘉奥斯山脉的方向,暗暗下定了决定,在欲望的面前,我是不会后退的……大不了同归于尽。所以,几乎毫不犹豫的,我已经全力发动了。 随着混沌之眼的特殊禁制解除,就在我这个巫妖血肉模糊的脸上,整个眼球发出灿烂的金光。上空迅速地沉积出一个巨型的黑色天幕,八个半径2米以上的金色眼球分别由8个方位从漆黑的天幕中分离出来,这些连接混沌之神的触发点只是被我的混沌之眼所操控的幻影,就仿如八个由异空间通往这里的单向次元门。 通过我的混沌之眼作为引导,没费多少时间,包围我们的八个巨大的金色瞳孔全部锁定了正中央的未知哥哥,也许它会因此成为永远的未知了。 发动! 八个巨大的瞳孔猛地一收缩,八个接触点的空间同时被撕开,八道能量束同时穿越次元门照射到我们这个世界中,就在那稀薄的空气中燃烧着,它们燃烧的是灵体,那是绚丽的苍焰。总数37条鬼龙中,立即有7条挡在未知哥哥头顶上的鬼龙被贯穿,能量也因为它们的阻挡而发明扭曲,未能一击干掉未知哥哥。但无可否认,这些鬼龙异乎寻常的强大,即使被击穿也不能让它们立即栽倒在地上,每当一条鬼龙被撕裂成碎片就又另一条补上。而那些燃烧着的灵体碎片即便是掉到地上都仍然是杀伤力巨大的。一团团火焰在建筑物间炸开,一些不走运的骷髅剑士一旦被扫中,马上就会灰飞烟灭。 我感觉到周边灵体的密度越来越高,这种来自敌方的压力让我感到不适。我试着移动那些天空中的幻影,每当它们击穿一次空间,就换来一道强大的苍焰。 天空中很快就交织出大量角度不一的火焰,数百只骷髅剑士瞬间散架,我知道肯定是其中一只囚魂被干掉了,不过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无序哥哥的魔法在鬼龙们的严密保护下也已经完成。三条鬼龙在天空中降下,马上被无序哥哥握灭在手中,化成一个巨大的力场护盾,一些来自异空间的能量束击在力场护盾上甚至被弹到五六公里以外的地区。 无论出于危险性考虑还是节约性考虑,我都不得不放弃继续攻击正中央的未知哥哥。于是,我转移去攻击那些能量护盾外漂浮不定的鬼龙。 “你让很愤怒!我的心在滴血,你知道吗?你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把我鬼龙都……算了,就让你见识一下鬼龙的用法吧!”未知哥哥咬牙切齿地说完后,似乎开始施展另一个魔法。 在混乱中,我奋力喊道:“如果你的心脏还能跳动的话!或许真能滴出一两滴血!但很可惜,它很快就会再次干枯了!” 第一百二十八节(外传结局T_T) 力场护盾不同防护罩,它被布处在上空就自然只能防御上空,地面的话,我只能期望在未知哥哥的攻击魔法完成之前能有一两只骷髅剑士打扰到它。 不过我很快放弃了这种想法,似乎未知哥哥太擅长使用鬼龙作为施法材料了。又是三条鬼龙从天空中降下,被握灭成三团灵魂火,换来的是三发强烈的灵击刺穿了我的三个幻影,不过我还有五个,而它的鬼龙只剩下四条了。不过同时,我也知道未知哥哥的压力比刚才要少多了,优势的减少意味着不可避免地被超越。随着燃烧着苍焰的鬼龙撞向蓝亚龙,被翻落到地上的我差点被自己的龙踩了个正着,在地上滚了两圈后站起来,我发现场面早已混乱到无法理解。 一个失去控制的幻影不停旋转,一些能量束甚至直接击中12公里外的嘉奥斯山脉。虽然打中尼斯姐姐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仍然让我的心猛地一缩,所有的幻影都受到影响,它们都停止了触发次元门,来自天空的射击也随之停下来。 不理会那个不断流出血水的混沌之眼,我站起来后打量着四周,蓝亚特龙和一条燃烧着的鬼龙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着,那些原本被蓝亚特龙拖在身后的便携式怨灵塔全被翻落在地上。不过怨灵塔的支撑力还是在的,此时未知哥哥没有追击我,说明它已经分身无术了。但对手是亡灵巫师,而且可以解读那些骷髅剑士的通信方式,想让骷髅剑士把它拿下几乎不可能。 混沌之眼在未来几十天内恐怕无法再用了,而未知哥哥的鬼龙还剩下三条,意味着它还有一个大魔法可以用,于是没有理会正在翻滚的蓝亚特龙,我就冲向了废墟。一条鬼龙迎面扑来,我险险地避过,必须在另一只囚魂被消灭之前再消灭一条鬼龙,否则战败的将是我! 废墟中,一些低矮的房屋因为过度燃烧而倒塌,我再次惊险地避开了一些危机。现在这种环境下,即便是一块碎片障慢了我的步伐,所带来的也将是灭亡。 艾路洛的死灵戒指也是带有着强大力量的,我完全相信它能为我消灭至少两条鬼龙,不过真的要这么做的话,我恐怕会失去对蓝亚特龙的控制权。 双方激烈地交战着,自从混沌之眼失去作用开始,未知哥哥早已经变换过几次位置。当我找到被骷髅剑士围在中间一身血污的未知哥哥时,它身上正插着四支断刃。或许我可以在那三条鬼龙被消耗掉之前直接干掉它! 慢着!那些鬼龙既然没有被消耗掉,为什么都不在它身边? 要说它们现在没有在寻找囚魂,那么,它们也许正在破坏便携式怨灵塔。未知哥哥是不舍得消耗剩下的三条鬼龙,它想要在消灭掉我所有的骷髅剑士后,仍然可以保留三条鬼龙来对付我。 我不敢说它这种做法很天真,但它这种做法仍然是过于理想了。我没有再等待那些骷髅剑士的围攻,直接举着手中的长剑就冲了过去。 我一剑敲到未知哥哥的剑上,它身后的骷髅剑士立即就施机在它背后刺上两剑。未知哥哥格挡开我后,一边跟我的骷髅剑士拼着剑,一边对数米开外的我漫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该死的,该死的!” 我举着剑偏了偏头避过了一把飞向我的断刃然后和气地说道:“在我的印象中,高手是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漫骂的。” 身中数剑满身断刃的未知哥哥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老妈才是高手!有种跟我单挑!看我剁了你!” “那你也得先把你那三条鬼龙撤下去吧?”我说着,又险险地翻身避过了一条鬼龙的偷袭。 未知哥哥一边在离我越来越远的地方跟那些骷髅剑士比划着,一边冲我这边喊道:“这种高损耗的战斗不是我想见到的!你让我失去了几十条鬼龙,你要怎样赔我?” “我的意思是想休战吗?”我问。 “只要你把你手上的那枚戒指给我!”未知哥哥。 “那可不行。”我摇了摇头,近的那头鬼龙未干掉,不料远的那头也开始向我飞来了,于是我无奈地说:“或许可以换其它条件,例如我把戒指给你,然后你加入我们?” “那个我可不干。”未知哥哥接着又是一剑击碎了一只骷髅剑士。 “那么!为什么我要给你戒指?”我问。 “那原本就是我的戒指!”未知哥哥。 “我是在某人的一根中指上找到的,而且那个人的遗留物全都在龙粪中。”我说。 “那是因为那些该死的盗墓者趁我不在的时候偷走的!想停战就给点诚意!”未知哥哥。 最后我还是妥协了,艾路洛因为这枚戒指而找到我,戴着它就意味着必须消灭艾路洛。理由很简单,因为世界不是一个只有两个活物的世界。胜利的代价太大是谁都不希望见到的。 “那么你至少要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找我麻烦。”我说。 在得到艾路洛的许诺后,我狠狠地脱掉戒指交到艾路洛的手中,然后依依不舍地看着渐渐离我远去的蓝亚特龙,它终于得到自由了。而随着我对艾路洛的认知,未知的秘密又少了一个。 重新整编部队,现在我只剩下一只囚魂和367只骷髅剑士,不过没有了蓝亚特龙,即便是便携式,怨灵塔终究是怨灵塔,运输是个大麻烦。所以我只好把大的部队留在这里守护怨灵塔,然后带走100只骷髅剑士,在怨灵塔的支撑半径下,它们仍然能够护送我到达修女的城堡。 虽然只有残破的披风包裹着血肉模糊的我,但想来,爱我的修女们是不会介意这些的,即便是过去,那个时候对她们来说,我只是一只低等的怪物,她们照样接纳了我,而现在,在大陆上我也算有了可以依附的势力。 踏过雪地,来到这个熟悉之地后,我的脚步渐渐慢下来。迎接我的是卡芙莲,还有她身后的两名修女。卡芙莲曾经救过我,而我对她也充满了好感。 “是我,我是焰魔,这个名字……是你为我起的。”我站在原地默默地念道:“你还记得我吗?” “焰……魔……”卡芙莲带着无限的温柔低声念着我的名字。 “我想见……尼斯姐姐。不!我要见尼斯姐姐,现在就要见到她!”我的话语由缓慢渐渐变成急速。 “焰……魔……我们在一起也曾经有过快乐的回忆。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思卡奈的间谍,你欺骗了这里所有爱着你的人。在我没有生气之前,带着你的部下离开!马上!”卡芙莲的突然严肃地说道。 “卡芙莲,我跟思卡奈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你不能代表尼斯姐姐的意志!我要见她,即使用武力,我也要见到她!”我狠狠地说道。 “武力?好吧,这是你自己说的,站这里等我。”卡芙莲转过身,然后又对我温柔地说道:“焰魔,你会后悔的。你不应该回到这里来。不过算了,既然你坚持的话。” 尼斯姐姐一定会理解我的,是的,只要尼斯姐姐接受,那么大家都会重新接受我的! 静静等待了二十分钟,再次出来迎接我的是加尤娜……以及她身后的一百多只怪物。但它们并没有像我刚开始想的那样跟我身后的骷髅剑士战成一团。 “思卡奈的使徒,你的部队留在外面,你跟我进来吧。”加尤娜的声音冷淡中带着妖媚的语感,她留下她那一百多只怪物与那些骷髅剑士对持着,然后就独自领着我进入城堡。 “我不是思卡奈的使徒,我有我自己的意志!”我说。 “什么都一样。”加尤娜淡淡地说道:“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不一样!我是根据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的,我不是思卡奈的傀儡。尼斯姐姐有足够的智慧,她会理解我的。然后会对我好温柔,什么都不需要解释,只要见到就行了。只要尼斯姐姐再次确定我身上没有思卡奈的契约,那么这一切就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尼斯姐姐会用嘴巴来喂我吃东西,而卡芙莲和爱丝丽都会对我好温柔的。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 回忆着尼斯姐姐温柔的嘴巴,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痛楚,紧接着就是冰冷的地面,我的脸蛋甚至能感受到地砖间那些裂缝的触感。背部传来那种火热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我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了。 “斯利阁下,你为什么不直接干掉它?这个你们的叛徒。”身后传来加尤娜那妖媚的声音。 “它是我弟弟的魔剑使,我的弟弟被尼卡消灭了,它的处置权自然归我所有。”身后的另一个女声说道。 “我要见……尼斯姐姐……让我见到她……求你们……让我见到她……”我趴在地上扭动着伤重的身体。 “你不会见到她的,我向你保证。”不知道这是谁对我说的话,我只感到有东西在研磨着我的头颅。也许不久后就我的终结就会来到。在冰冷的黑暗中,我仿佛看到蕾依莎甜美的笑容,还有她怀里那只幸福的小白龙,也许我真正不应该离开的是她,不过这一切已经太迟了。 (好了,到这里为止,这个故事就结束了。或许大大们会认为这个结局很不可爱,但我必须指出,第一章的结局在整个故事开始写之前就已经定下来了,所以题目才会是“残酷的修女”,到最后尼斯把主角卖了,主角到倒地的那一刻还不知道,可见在我的心目中上位者多半是冷血的。 作为一个试验也算是写了两年,虽然过程中断断续续。由于看的大大不多,所以不打算写第二章了,因为连第一章都没人喜欢,我想第二章也只有我自己会喜欢了。所以说,这一节就当外传的结局了。本来想加个后记的,但反正应该交代的东东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主角不在的话,在第三人称交代其它人也没什么魅力了吧~~要知道,我写文的思路是跟主角走的,主角不在,我的兴趣也就缺了。 下次焰应该就会出现在正文里了,而且出场的过程或许还会十分的变态。至于说到时间上的问题,两个主角的进程大概一直控制在一年的范围内的,我印象中没有什么时间冲突的BUG,大大们就凑合着看吧。 突然就这么结掉,好空虚哦~~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故事之所以这么变态,主要是因为它陪伴了我经历过目前为止最大压力的一个时期,作为我减压的工具而存在。另一方面,我一直想写一本关于亡灵战争的书,但不能不说,看来我真的没有写战争的天份,每次发展的到差不多规模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到这个不合理那个不合理,所以每次都没有很好地让战争剧情发扬光大的说~~我还是喜欢写冒险故事。还有就是,我一向认为战争必须是足够残忍的,但足够残忍的故事我又不太想写,不想写就导致了不合理,不合理就太难过自己那关的说。好了,先就说这些吧,说多了大大们又会觉得我烦的>_<)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久久小说网(jjxsw.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找好书,看好书,与大家分享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