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来没有编辑推荐也就算了,想想还有亲们的支持,我也很欢喜。 为让亲们活跃起来,于是我写了篇《二更条件选项》。 没想到可笑的是,亲们非但没有热闹起来,反而连原来支持我的亲都消失不见了。 之前只是没有留言,但是每天更文后还可以看见票票在涨,这让我知道有亲在看,觉得心里也有安慰。 可是写了那篇《二更条件选项》后,反而连票票都没有了! 我错了吗?是我贪心想要得更多,所以反而什么都没有了吗?我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我知道我引起亲们的反感了,所以大家都不再支持我了。 我退后,我妥协,我把那《二更条件选项》删了。 可是看着依然惨淡的人气,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像条狗一样,可怜可笑可恨可悲。 好委屈,我真的很不明白,自己那么辛苦的写文,只需要亲们用鼠标轻轻点一下推荐就可以了,就那么难,那么让人反感吗? 哎!算了算了,无所谓了,亲们看到丑丑写下的这篇心情,不用觉得丑丑可怜,不用再给丑丑投票收藏和留言了,我已经不需要了。 反正我这文也是一篇烂文,没必要认真,亲们太热情我反而会受宠若惊。 因为现在我也不想让自己那么累了,以后我不要再为写文熬到深夜2点,不要再让自己的眼睛时刻充满血丝,不要再让自己顶着一头乱发一天到晚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能再做无谓的付出了,我要我的日子恢复正常的规律。 这篇文,我不会放弃,我终究还是会写完它。 只是我不会再把它当成我生命中的绝大部分,不会再把他当成我的责任和负担了! 我应该记住,写文只是娱乐,只是生活中的调剂品,我不该为他去患得患失,为他失望伤怀,弄得虚幻与现实都分不清! 我是时候醒悟了。 我以后要好好睡觉,晒晒太阳,锻炼身体,专心上班,按时吃饭,把喜欢的电视剧好好看个够,不再冷落远道而来的表妹…… 生活中还有好多好多我应该去珍惜的,我不可以再吊死在这篇文里了。 以后的更新,我只会在闲暇的时候才去写,而这样的话,字数就会很少,所以我不会再象以前那样每天更新,只有积累够多的字数后才会上传。 ———————————————— 在此谢谢“右耳说爱”亲亲一直以来对丑丑的留言和投票鼓励,过几天丑丑会送亲一个礼物,敬请期待噢! 丑丑啊,现在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你以后有什么计划我都支持你。其实你说的收藏吧,我觉得关键还是要从题目和简介入手。我个人观点,觉得你的新文的题目还是不够吸引人,而这篇文的简介也还没有起到让人眼前一亮就决定收藏的欲望,在收藏者里应该有很多原来的读者跟过来了吧。应该说很多人都很喜欢看穿越文的,不过我们也很传统,所以就接受男穿女上在大尺度范围内应该还不是很适应的吧?所以你的简介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读者的心,而不能一笔带过叫大家不要有顾虑是男穿女文,首先应该从字里行间让读者没有这层顾虑。当然你是优秀的作者,我也不太会表达,仅是供你参考而已。说得不对别介意哈。你应该有很多朋友,也可以叫他们出出主意啊!但值得肯定的是你所写的内容很不错,我敢保证文笔是越来越成熟的,因此对自己要有信心。还有一点就是章节目录最好也能做到吸引人,就我看文选择的角度去看。先是题目吸引我了,然后就是简介,再者我就先浏览一遍作者写过的章节标题。最后才选择收藏和看文的。因此,即使是心情不好但是又很想奋斗下去,也不甘心的话,不妨也考虑一下我说的。不过我觉得聪明的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些了吧。丑丑好好加油,就当做时机未到而已。我还是觉得有付出就会有回报的,不付出肯定就没有。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有才的。 作者回复:呜呜,亲亲啊,你又让我泪流满面了。 觉得能有你这样全新全意的亲支持,真的好感动,好幸运! 谢谢亲给我提的意见,我要好好的斟酌斟酌! 咳咳,其实一直以为皇上也是穿来的…⊙﹏⊙b汗个。不然性情大变怎么说得过去… 曲臻王这人不太讨我喜欢诶,性格比较冷酷,我喜欢的是集智慧、外貌、幽默于一身的“三好”男人,嘎嘎。不过最近都没临欢世子和曲秦王的戏份,这两美男干什么去了呢?在写皇上和小良的时候可以从中穿插一下他两,加强亲们对他们的认识…以及,见美男的迫切心情~ 下面是一小段外景: 冷冽强劲的风呼呼地从顾银雪的发间吹过,扬起一缕青丝,好冷。银雪伸手抱着自己,紧紧抱住,手中的雪油糕已经微凉。 窈窕的身姿遗世独孤傲般站在世子府前,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在想什么呢?忽然,只听见她把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眼中闪烁着名为愤怒的光芒: “临欢世子你个大混蛋,妈的,这么冷的天约我出去玩,你自个怎么不去了!害我在那像个傻瓜似地喝了不少西北风!你个乌龟王八蛋,不许你再缩在你的乌龟壳里了,你快给我出来!” “吱”的一声,暗红色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位身穿暗紫色花纹的中年男子出来对顾银雪说: “顾小姐,世子他不是不想去,只是今早皇上派人把世子请走了,说是有些事情该决定了。” “什么!岂有此理,他怎么不派人跟我说啊,害我等了半天!敢放小爷飞机,我这就去找他算账,哼!”顾银雪说完就嘟着小嘴,怒气冲冲地往皇宫那边走去。 “顾小姐,等一下,世子说了,如果顾小姐来了,就让小的们把顾小姐留在府里做客。”说完,从世子府里冲出了几十名家丁。 顾银雪黛眉微皱,临欢那个大混蛋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他早就知道皇上会找他!故意约我出去还放我飞机,现在又把我拦下…他跟皇上有什么事情是我一定不能去的吗?可恶!可恶!亏我把他们当哥们,竟然有那么多事情瞒着我! 斜眼看了看那几十名气势冲冲的家丁,顾银雪心知他们是不敢伤自己的,只是要走人还真不太容易… “银雪,上车…”远远地从后面传来曲秦王冷酷的声音,只见他坐在一辆豪华马车上,风把他的发吹得四散。眉眼间流露出一些着急。 马车停在银雪身旁,曲秦王向顾银雪伸手:“上车。”顾银雪一把握住他暖暖的大手,一边微笑道谢:“哥们,谢了!” 哥们吗,呵,她也只是把我当成哥们吗?曲秦王望着顾银雪的美眸失神的想。算了,还是先把她送到皇宫吧,临欢世子跟皇上… 到了皇宫,曲秦王的马车竟然被拦了下来。 “王爷,这是皇上的命令,说,任何人在明天之前都不能进宫。就算是您也不能通行。”那个当看门口的小兵怎么能这么嚣张? “喂,我说你还算个王爷吗,连个宫门都进不去。”顾银雪有些着急“他们两搞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难道是要决斗吗?不行啊,我一定要去阻止他们,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决斗。”顾银雪掀开后面的巾帘,欲从这里偷溜下去,太异想天开了… “为你。”突然间,曲秦王对着顾银雪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你说什么,为我什么呀?”顾银雪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为你,决斗。”曲秦王很认真的重复一遍。眼底竟然有那么一些决然,似乎这是一个誓言。 “为我决斗?真好笑,为我有什么好斗的…慢着,这不会是,恩,那种两个男人为争夺一个女人而决斗,那种决斗吧?”顾银雪吞了一口口水,惨了,要是皇上有什么损伤,她不就成祸国红颜了? 突然间,马夫被曲秦王赶下车去,他自己亲自驾车冲开守卫的把守,在皇宫里疾驰。 “哇,王爷你太酷了,在皇宫里驾车疾驰这是我的理想啊…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个,王爷,你知道他们在那里吗?你可别瞎走。”顾银雪想探头出去看看路,忽然曲秦王腾出一只手拉住她。 别动,要加快了。”然后猛地一挥鞭,可怜的马儿长啸一声,吃痛地向前奔去… 希望来得及吧,希望来得及吧…在他们…没有死之前! 于是乎,在皇宫中,一辆由曲秦王驾驭的豪华马车载着顾银雪疯跑… ---------------------------- 隐居山林几天,又出来溜达了。憋了几天,想再写个下回分解吧,郁闷了,想不出来。 【小空在此呼吁一下,看文的亲亲,要多多留言,多多砸票,才能让丑丑爆发小宇宙多多更文(嘿嘿,最终目的)】 到目前为止,按照这个情况。觉得皇上不太适合银雪,先不说帝王家的腥风血雨,后宫佳丽的呕心斗角。就皇上个人来说,对银雪是很好,但好像总是被当成是“老大”高英俊的替身。难道银雪在现代的时候,就隐约爱上了他们老大,但是自己觉得那只是兄弟之爱,所以到了这个时空就爆发出来了!(虽然感觉不合适,但是我的内心又好喜欢皇上宠溺银雪,呜呜,好矛盾。纠结啊。) 还有那个什么国的太子,来收税那个,估计也是一不良分子,被天真无邪的银雪勾去了魂魄,然后要把她带走抵挡一半税收!然后皇上就会奋不顾身地站出来阻止,说,宁愿交税也不会让他把银雪带走!后面呢,估计是带不了的。主要是银雪不太可能肯跟第一次遇到认识不久的人走(还好,这娃娃基本的防御是有的。)。然后太子恼羞成怒,威逼封道!这下困难了,怎么办呢?然后银雪舍己救国——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呢? (p:临欢世子给我的感觉太像男配了,妖娆的外貌加上那个风流,然后跟女主相处以嬉笑形式为主,最后对女主死命的好,但还是收获不了爱情,又是一段可歌可泣而没有结果的爱情啊) (ps的ps,虽然曲秦王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怎么有股直觉告诉我,这厮隐约有股拼到底都要抱得美人归的决心) 作者回复:哇啊啊啊啊…… 亲把我接下来的剧情都差不多猜透了,俺怎么混呀…… ~~~~(>_<)~~~~ 不过……嘿嘿嘿,有一些亲还是想不到的哟! 我觉得皇上就是老大,丑已经从很多地方告诉了我们: 1,银雪初见皇上,皇上记下了董良的名字,如果是古代的皇上要么会一眼看出银雪女扮男装,要么不会记下一个男丁的名字刻意二次造访; 2,银雪进宫,皇上要的并不是银雪,而是现代他已经爱上董良小男孩;3,银雪虽为女扮男装,所有人都看得出,其皇上看不出,是因为他本来就知道银雪是像极女人的男孩,他穿来没变性,董良又岂会? 3,当皇上知道银雪是女人时表现的非常激动,那是因为皇上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爱银雪了,他再也不必担心违背伦理,做个断袖了,也许上苍聆听到了他的呼唤,他们的爱情一定不会顺利,所以把他们双双带到古代开始“新”的爱情生活, 4,皇上的武功是现代特种部队学的擒拿搏斗等技能吧,古代哪个有武功的不会几下子的飞檐走壁? 5,银雪掉下悬崖时皇上没有思考直接跟着跳下去,这和现代老大毫不犹豫为银雪当下子弹牺牲自己又有什么分别呢?他本老大,只有老大才会这样做,古代皇帝不会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心仪女子奋不顾生的,如是,祝贵妃岂会失踪仅仅大病一场?还有好多地方丑流漏了不少。 所以我一直认为皇上才是银雪的真命天子,别人只是个配角,没有配角,又怎么能体现出主角爱的惊天动地泣鬼神?主角不是皇上,就没有必要老大董良双双穿古代之说了。这么多的坎坷,目的就是让那小子自己认识到他是爱老大的,不是爱女人的吧? 老大真可怜,什么时候抱得美人归啊?现代已经为美人死了一回,古代又为美人“假”死一回,唉!皇上老大啊,我心疼你啊!盼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啊。 作者回复:哈哈!昏…… 亲呀,你说得太好啦! 简直是我肚里的蛔虫啊!心思全都被你看出来啦! 大爱啊大爱……╭(╯3╰)╮ 以千平方米为单位的大仓库内,货物相隔的空间,只听一片“咻咻”声,漫天的子弹四处横飞。里面的货物成为两帮对立人马的藏身之处,早已被破坏得漏洞百出,狼籍不堪。 董良听从老大高英俊的吩咐,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大身后躲避着对面飞射来的子弹,看着老大同样拿枪对准了对面的目标,一枪一个,而且恰好命中敌人拿枪的右手,不禁在后面暗暗咂舌,心下大为钦佩。 “哦耶!老大厉害!”看到老大又击中一个目标,虽知此时非常不合时宜,但董良还是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看着被老大射中的目标正已左手握住受伤的右手,既是同情又是嗤笑:“哼哼,跟我们老大斗?呸!” 董良,今天刚满18周岁,在欢乐男生中参加街舞比赛拿了一等奖。会到这来,是因为他想要谢谢老大给了他这个舞台。他想告诉老大,这辈子收到的生日礼物属这件最宝贵。哪想却见老大正带着他的那帮兄弟往这间偏僻的仓库赶,好奇中自己也悄悄跟了过去,才发现老大竟然和黑道在仓库内火拼! 他搞不懂了,他们不是一帮街头混混而已吗?怎么会惹上正真的黑帮组织?而且老大带领的一帮兄弟,平常也都一副无赖混混样,怎么到了这个时候,除了他董良以外,原来个个都有真枪实弹,身手非凡,莫非……老大也是某个黑组织的? 这么一分心,董良便与老大拉开了距离,一声枪响,董良看到一发子弹直直向他射来,未来得及惊呼,便被一人猛扑在地,险险躲过那发子弹。 董良睁开眼来,见正是老大扑过来救了他一条小命,感动的想开口说些感激的话,老大却身子一翻,利索的站起了身。 老大高英俊,24岁,人如其名,高大英俊,眉宇间透着睿智和英气,性格儒雅。所以在董良以前的认知中,一直觉得性格儒雅的高英俊怎么可能是街头混混的老大,应该是国家的某些高级骨干才对呀!但如今看到老大竟与黑帮大佬干上,并且枪法娴熟精准,看来这认知还得继续改进。 周围的枪声已经停止,两帮人马皆是伤亡惨重。只见老大身姿挺直的站在董良面前,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对面同样高大坚挺的男人,沉声劝道:“韩东饰,收手吧!你想要退出特种部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 “哈,”韩东饰,23岁,面貌俊美身材颀长,性格狠戾邪骛,是近年来新崛起的黑帮大佬,以其狠厉手段在黑道上强势的站稳了脚跟。只听他嗤笑一声,眯着一双好似永远带着笑的丹凤眼,继续道:“高英俊,谢谢你还念着我们的交情,放着特种部长不做亲自来缉拿我,可你不要傻了,什么叫做特种?就是以牺牲一切来保护国家利益的特别孬种!”说到后面,韩东饰有些激动。 “对于你养父母的牺牲,我也感到痛心,但这不是国家的错!你私自退出队伍就算了,却建立属于自己的黑组织故意损坏国家利益,念在你我过去的交情,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重返部队……” “你以为我还会重返部队吗?”韩东饰冷笑着打断高英俊的劝解。 宽敞破败的仓库内,两个高大的男人就那样无言的对峙着。 半晌,韩东饰突然笑道:“高英俊,我们很久没有比试了,不如趁这个机会,我们来切磋一下,如何?” “老大,不要和他比,我看见他的手扣动扳机了!”已经从地上爬起身的董良,眼尖的发现韩东饰拿枪的右手上细微的动作,焦急的上前两步劝解道。 高英俊回头对董良安慰一笑,道:“别担心,他只是把子弹拆下来了。” “啊?”董良一听,才又往韩东饰的方向看去,刚好看见韩东饰的右手上正掉落着子弹。才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冲韩东饰点头哈腰傻笑道:“呵呵!呵呵!看错,看错,别见怪!你们继续,继续……” 眼角瞥见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董良抓着脑袋一脸憨傻的笑,高英俊嘴角不自觉高扬了起来。 捕捉到这一画面,韩东饰嘲弄的笑道:“没想到堂堂特种部长也挺会享受的嘛,前来抓回逃兵,身边竟然还带了个美女,只是……” 只是什么,韩东饰还未及说出,便见董良突然暴跳起来,指手画脚大骂道:“我叉!你眼睛瞎了吗?!说谁是美女?!老子是男的!男的!” 他,董良,堂堂男儿,却身材纤瘦肤色白皙。那张脸蛋更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清纯美女的相貌,比女人还漂亮。然而就因为这个,他非常非常非常讨厌别人把他当做女人,讨厌到宁愿别人说他不男不女,也接受不了别人直接把他当做女人看待! “哦?男的吗?”韩东饰轻扯嘴角,抬眼意味深长的瞥了下高英俊,然后对着身侧右手已被高英俊射伤的手下吩咐道:“把那个聒噪的女人解决掉。” “韩东饰!”未等手下回应,高英俊已挡在董良身前,沉声道:“不准伤害他!” “呵呵,有趣。”韩东饰眯眼笑了起来:“我倒想要看看你能为这个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叉的!要我说多少遍!我是男的!不要叫我女人!”三番几次听韩东饰称呼自己女人,董良终于忍不住,再次愤怒的叫了起来。越过高英俊的身子,董良大步上前还想咒骂一通,却见韩东饰身边的手下突然举起左手,而属于手枪独有的黑洞正在那左手之上幽冷的对着自己。 董良顿时没敢再动,举起双手谄媚的笑道:“嘿嘿,帅哥,别舞刀弄枪的嘛,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高英俊看着韩东饰,语气变得深冷。 韩东饰扬唇一笑,道:“高英俊,你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吗?就是太过心软!如果你把我的手下都杀死不就没事了吗?偏偏你却只打伤他们的右手让他们拿不了枪,可你忘了,每个人的左手并不只是用来拿饭碗的。”说着,韩东饰瞄了一眼董良,笑容突然变得邪恶:“我说的比试,比的就是谁的城府更深,谁的心更狠啊!” 说罢,一比手势,手下便会意的开始扣动扳机。 董良顿时慌张起来,指着那个手下毫无气势的唬吓道:“别乱来噢,杀人可是要坐牢的,我有个朋友的老爸是警察,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小心他把你们抓去枪毙!”只是他忘了,对方可是国际性黑色组织的枪手,区区地方警察又能耐他们如何? 没有人理会他,枪声突响,见董良还傻站在原地,高英俊大叫一声:“快闪开!”却未等董良反应过来,便首先伸手将董良拽离原地。没想到,对方的目标却不是董良。见高英俊忙于救董良对自身毫无防备,趁这个时候,第二道枪声突响,高英俊中弹! 拿着还在冒烟的枪,韩东饰好似魔鬼一般的幽幽笑了起来:“高英俊,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当初不是你阻拦我,我的养父母也不会死!” “老大!”董良悲壮的大吼,转身正想再扑回老大身边时,头顶突然被人一棒重击。在思想尚未泯灭之前,董良扭头看到,从后偷袭他的人,竟是老大手下一个叫鸡眼的混混。 看着两个倒地的身体,韩东饰嘴角的笑微微拉了下来,眼目深沉:“高英俊,以你的身手,就算我们全部开枪,你也未必会中弹,想不到你却为了这个女人,失去了平时的水准!”话语中,竟透着一种无言的哀伤和愤怒,好像高英俊这么容易便被自己杀死,是他对自己的蔑视。 偷袭董良的那个叫鸡眼的手下这时突然插口:“大哥,那人真是个男的!” 闻言,韩东饰的眼睛倏然一眯,在高英俊和董良的身体上来回扫视了半晌,才面无表情的吩咐道:“确定一下这俩人死了没有,我们到这的消息不可以让任何人泄露出去。” “是!”鸡眼应道,转身正要蹲下去检查高英俊和董良的身体。却听“砰”的一声,鸡眼的脑袋顿时被子弹从后迅疾穿过,炸成一朵巨大的血花,然后,毫无声息的倒地。 在鸡眼身后,只看到韩东饰左手上那只正冒着烟的枪口。 “对于叛徒,我一向不会客气。”将冒着烟的枪口抬至嘴边吹了吹,韩东饰居高临下的看着脑冒白浆死不瞑目的鸡眼,云淡风轻的道。 身后几个手下见状,心中暗自胆寒。 却在这时,“咚”的一声,仓库的门被撞开,外面迅速涌进十几个身着迷彩军衣的士兵,“咔咔”几声,拉动机关枪,齐齐对准了韩东饰等人。 “韩东饰!”只听一人洪亮的嗓音在后面响起:“你私自退出队伍,建立黑色组织,破坏国家秩序,现在又狙击数条人命,让国家损失一名优秀特工,对国家造成重大伤害,经上级同意,决定将你就地正法!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见此情景,韩东饰并不慌张,扬唇自嘲道:“看来这场城府多深的比试,我低估了高英俊。” 见韩东饰不再说话,洪亮的嗓音再次响起:“执行!”语罢,便见那些士兵将机关枪抬至眼前,齐齐瞄准了韩东饰。 董良慢慢苏醒过来,只觉头痛欲裂,然见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已不再是凌乱血腥的仓库后,他的反应顿时变得欣喜若狂:“哇哈哈哈,得救了得救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话音刚落,便听“哐啷”一阵响,董良连忙扭头一看,见是一个水灵灵的少女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少女穿着水蓝色拽地长裙,头发扎着小辫,整个装扮看上去虽有些繁重古怪,却更能突显她小家碧玉的可爱。 董良顿时顾不得头痛,色眯眯的看着少女,涎着脸笑道:“嗨!小美女!”心下窃喜道,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才刚醒来就有这么个水当当的美女候着了。只是他声音怎么着,怎么那么尖细?难道大伤初愈声音都会这样? 那少女瞪着眼睛,近乎惊恐的看着董良,半晌,才上下牙打着颤道:“小……小姐,您没事吧?” 闻言,董良的笑容僵住了:“小姐?!”有没有搞错!他董良是长得细皮嫩肉了点,可至于这小美女一见面就叫他小姐吗?他,董良,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最讨厌别人把他当作女人! 董良皮笑肉不笑,道:“美女,虽然你长得很清纯很可爱,但是这样伤一个帅哥的自尊心还是不能原谅的噢……” “帅哥?”那少女愣了一下,随即惊惶的跪在地上:“小姐……伤了您心的是曲臻王,怎么说是素儿啊!” 见少女跪得这么突然,董良吓了一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只是想逗逗这小美女罢了,什么曲臻王!伤了他的人他可记得清清楚楚,是他们帮里的那个外号叫鸡眼的内奸,居然从后面偷袭他,真是卑鄙!等回去他非得告诉老大,让老大派人单独解决那个杂碎!呃……等一下!他记得老大好像……替他挡了子弹!这么说……老大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董良便坐不住了,连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对了美女,我老大呢?你把他安排在哪个病房了?” 自从认识老大后,老大可是对他照顾有加,只要他开口,老大就会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就连这次的街舞比赛,也是老大帮他争取的名额。本想好好感谢老大的,谁知还来不及说,却害得老大替他挡了子弹!他董良就算再怎么无能,这义气二字还是知道怎么写的! “咦?这什么玩意儿?”董良拉长腿想要穿鞋,却发现床边只放着一双古装片才看到的绣花鞋。他董良虽是个混混,但也知道这类古色古香的东西是很贵重的,于是他又将脚收了回来,冲那还跪在地上自称素儿的少女道:“嘿,美女,找双鞋子我穿撒!” 素儿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董良半晌,才颤颤巍巍的道:“小姐……您的鞋子,不就是那双吗?” “就这双?呵呵!美女,你逗我玩儿呢?我……”董良话未说完,却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撞开,一个头戴官帽,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大步流星走到董良面前,“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了董良脸上:“贱人!我堂堂太傅府,怎会出了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董良被打得有些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下床就将中年男子用力推了一把:“我干你大爷!你给我好好看清楚了,谁是你女儿?!叉的,居然敢打我!老子我从小到大除了我爸妈还没谁敢打过我呢!” “你,你……”中年男子被董良步步紧逼,又惊又怒,最后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眼睛仍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董良,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这个不孝女!” “我叉!你还真把我当你女儿是不?!”今天真是衰到家了,被一个小美女叫小姐就算了,叉叉的居然还被这么个糟老头认做女儿!董良掳起袖子,凶神恶煞的道:“老不死的,睁开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你女儿有我这么男子汉气概吗?”说着,作势举起个拳头。 却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老爷!”然后一条白影闪过,便见一个妇人迅速扑到了中年男子身上。将中年男子护在下方,妇人抬头看向董良,惊骇的张大眼睛:“银雪,他是你爹呀!” “银雪?”董良翻了翻白眼,暗道,我又不是打人,你紧张个啥!将手收了回来,董良啐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银雪!” 妇人闻言大惊,连忙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会认错人,你明明就是我的女儿顾银雪!” 接二连三被人当成女人,董良已近抓狂,他拉扯着自己的双颊,猛然凑近妇人:“你看看我,这鼻子,这眉毛,这眼睛,哪一点像你女儿?”他就不信,世界上难道还真有这么像的人?像得连父母都分不清,连男女都分不明? 谁知,那妇人愣愣的照着董良的话观察了半晌,最后仍是道:“你就是我女儿啊!” 董良开始抓狂,张着五指龇牙咧嘴一番后,突然扳开自己的衣领,冲妇人道:“你看,我是男……男……男……”最后一个“人”字,董良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手,此时正触到了俩片属于女性的柔软!而那两片柔软的胸脯,竟然长在他原本平坦的胸膛上! 董良的手在胸部上胡乱摸了一把,惊恐万分:“胸……胸部?女人的胸部?!”接着又掐了一下:“哎哟!疼死我了!”确定这是千真万确的女性胸部后,董良这次真是彻底的懵了。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不会吧?难不成……我真变成女人了?! 见董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妇人担忧的唤道:“银雪,你是怎么了?” “哼!她还能怎么样?!”未等董良做声,中年男人吃力的站了起来,愤怒的瞪向妇人:“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先前就不该救她,倒不如让她一头撞死算了!”说罢,又狠狠瞪了眼董良,袖子用力一甩,转身离开了房间。 “老爷!”妇人着急的跺了跺脚,见中年男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才不得不回过头来,严肃的看向站在床边瑟缩着肩膀的素儿:“素儿,这是怎么回事?” 素儿慌忙跪在地上,惶恐答道:“回三夫人,小姐醒来后就一直在说胡话,素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妇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董良抱起脑袋烦躁的叫道,郁闷的在庭院里来回踱着步,烦恼的想着今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叉叉的,穿越就穿越,我怎么就成了女人!”越想越觉心烦,董良指着天再次咒骂道:“我叉你个叉叉的!怎么这么捉弄我!” “小姐……” “我说过不要叫我小姐!”耳边烦人的叫唤再次响起,董良忍不住凶恶起来。看到那个叫唤自己的丫鬟被吓得缩成一团,才又放软语气,道:“我现在正烦着,你先不要理我,OK?” “是……”素儿委屈的低头应着,她只是看小姐只穿着白色里衣就出房门有失体统,怕太傅看到又免不了对她一番责骂,所以想让小姐穿上衣服罢了。却没想以前温柔娴淑,从不跟任何人大声说话的小姐,现在怎么全变了,难道曲臻王真把小姐伤得这么深,让小姐丧失了本性? 董良焦躁的走了一阵,再次受不了的停下步子,摊开双手冲素儿无奈的道:“美女啊!我要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不是你家小姐啊!我本来是个男的,我叫董良,被人一棒打晕就莫名其妙的跑到这来了……啊呀,总之我不是你家小姐,你去叫那个老不死的把门外那几个守卫撤了,让我走哇!” “小姐……”素儿双目含着同情和怜悯,看来小姐真的得了失心疯,满嘴都是胡话。 看到素儿这个眼神,董良抓狂的抱住头,痛苦的道:“天呐,拜托你不要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没疯,我只是……OHMYGOD,这要我怎么说啊!” 无端端的被人从后面偷袭打晕,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穿越了!这倒算了,更离谱的是自己竟然变成了女人!女人就女人吧,可那女人的脸还偏偏和自己在现代的脸长得一模一样!老天,有你这么捉弄人的吗? 好,以上可以就这么算了,可他也太倒霉了吧?!这女人还是因为向某个王爷告白被拒,羞愤交加中撞柱自杀的! 我说你就是想死可以选择什么投河上吊的,可为什么偏偏是撞柱啊!搞得我现在说自己不是本人却被人误会是头壳给撞坏说的胡话!现在好了,没人相信我,以为我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还派了那么多人看着我,不给我出这院子半步,天呐,我这倒了什么十八辈子的霉啊! “小姐……”忍不住了,素儿终于鼓起勇气道:“小姐什么也别想了,先把衣服穿上,免得着凉。” 董良闻言平静下来,看着素儿秀气的脸半晌,突然又悲号起来:“天呐,我也太倒霉了,这么个可爱的女小美女在我面前,我居然……居然……”说着捂住自己鼓起的胸部,恨不得将那两团柔软压回身体里去:“叉的!嫌我在现代被人当做女人还不够,居然还真把我变成了女人,老天啊!我叉你叉叉的!” 正埋怨着,却听外边的守卫突然出声请安道:“大小姐,二小姐!” “小姐!”一听大小姐和二小姐要来,素儿不禁担忧的看了眼董良。 董良终于停止怨念,扭头往院门看去,只见有两个女子施施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身着嫩绿纱裙,柳眉杏眼,面若桃花,是顾太傅的大女儿顾青柳,年方20。另外一个身材较为娇小,着一身粉红纱裙,皓齿蛾眉,花颜月貌,是顾太傅的二女儿顾炎荷,芳龄19。两人一个成熟婉约,一个靓丽风骚,虽气质不一样,但美貌皆是上乘。 董良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却不知自己那副娇憨若痴,清丽脱俗颠倒众生的模样已惹得这两个美女对自己暗生嫉妒。 大步上前,董良色迷迷笑道:“嗨,俩个美女!” 见往日那个文静娴雅的妹妹突然变得这么热情,顾青柳与顾炎荷吓了一跳,俩人愣怔的互视一眼,才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于是面色一变,顾青柳状似关心道:“银雪妹妹,你身子好些了吧?怎么就这么傻呢……” 见美女对自己如此关怀,董良有些受宠若惊。听到美女口中唤的却是另一个名字,董良这才又想起自己不是顾银雪的事情,于是道:“美女,你银雪妹妹是很傻,可我不是你银雪妹妹哈!我……” 未及将话说完,另一个美女顾炎荷却打断了他的话,道:“银雪妹妹,就算曲臻王不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啊!” “就是,‘喜欢’二字才多少钱一斤!”银雪附和道,然后又立即表明立场,赶紧解释道:“不过美女别误会哈,我可不是你们的银雪妹妹!我只是长得和你们的银雪妹妹很像,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占了你们妹妹的身体,可是我其实不是你们的妹妹……我……”董良比手画脚的说着,说到最后竟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顾青柳与顾炎荷却对视一眼,由顾炎荷上前,歪头试探道:“你这样做,白白让自己受苦,可又挽回得了什么呢?” 被自己先前的话绕得正憋屈的董良立即双手一摊,无辜的瞪着一双眼道:“我可没做什么哈!这得去问你们的银雪妹妹,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可能做这种傻不啦几的事的!”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闹自杀?是他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自杀呢!生命多宝贵啊! 再次对视一眼,顾青柳语重心长道:“虽说人要脸树要皮,你向曲臻王表明心迹被拒,丢了脸面,但也不该罔顾爹娘多年的养育之恩,选择轻生啊……” 董良心下只觉奇怪,怎么觉得和这两个美女说话说不通啊,不管他说了什么,她们都好像早准备好那些话似的,不说出来就不算完事! 也懒得细想,董良手背一拍,道:“俩美女说得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而且什么死法不好,偏偏是撞柱! 两人蹙眉打量着董良半晌,心中也觉得现在的这个银雪妹妹和以往不同,与她说什么话总说不通,难道真是撞坏了脑袋,或者是…… 两位小姐再次对视,顿了顿,才刚到的两人便要告辞:“好了,银雪妹妹现在肯定特别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妹妹可得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只穿着里衣出来,省的爹爹看到你这副模样,又该说你不知廉耻了!”最后那四个字,顾青柳几乎是咬牙迸出。 董良又觉一阵怪异,却也没深想。见两美女说要离开,忍不住上前嬉笑挽留道:“美女别走呀,多聊一会嘛!”他还想好好跟她们解释,他是男人董良,而非她们的妹妹顾银雪呐!然后……等她们相信他是男人以后,再……嘿嘿嘿…… 两个小姐闻言,看到董良笑得那般热情如火,真心想要挽留。更是惊异,连连摆手推说还有其他事,不得不离开。 出了董良所住的院落,顾青柳突然凝重的对顾炎荷道:“不知道这顾银雪是真傻还是装傻,以往被我们这么一说,她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的这会不但不生气,居然还一脸赞同的附和我们的话?!这倒算了,竟然还敢说疯话,说自己不是顾银雪?!” 顾炎荷也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若不是她真的得了失心疯,那就是她这次醒来之后真的和以往不同,变得不容易对付了。” “哼,”顾青柳冷笑:“她顾银雪不过一个贱妾所生,有什么好得意的,自以为美貌才智超过我们,就胆敢处处抢我们的风头,这次表白被曲臻王拒绝,颜面丢到撞柱自尽,真是大快人心呐!” “哈哈,是啊!”顾炎荷捂唇窃笑:“顾银雪还不知道,曲臻王已是青柳姐姐的囊中物啦!” 顾青柳闻言甚是欢喜,睇了眼顾炎荷,笑道:“还是二夫人生下的你讨人喜欢,若再多个顾银雪,还不要把本小姐气死。” 原来大小姐顾青柳是正室杜氏所生,而杜氏娘家背景颇为厚实,连顾太傅都要礼让三分,故顾家人皆对大夫人以及大夫人所生的大小姐都心存畏戒。 眼看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走远后,素儿才终于放下心来,欣喜的冲董良道:“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居然用这种方法把大小姐和二小姐赶走了,以前可是撵都撵不走呢!” “撵?”董良不知所以,愣愣道:“为什么要撵?她们不是挺好的吗?”多漂亮的美女,咋舍得撵嘛? “小姐……”素儿这才想起自己的小姐得了失心疯,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又怎么会记得大小姐和二小姐过去是怎么欺负自己的呢? 每次大小姐和二小姐来小姐的别苑,都会说这些话气小姐,就像刚才,表面看着客气,可实际上却是在笑话小姐,说她白费心机,不要脸,不知廉耻……每次都把小姐气得哭倒在床上。 叹了口气,素儿没在说话。或许让小姐这样不明所以下去,也是件好事呢? 却见董良受不了的再次抱头:“不要叫我小姐!” 宁静的庭院里,一面貌清丽的女子姿态不雅的坐在石凳之上,一脚踩在所坐的石凳边缘,左边手肘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手上懒懒的拿着一串晶莹的葡萄,另一手则悠闲自得的将葡萄摘下一粒,然后往嘴里一抛,以一种颓废慵懒的姿态将之吞咽下肚后,“呸”的一声吐出葡萄皮。 谁都不会想到,这个面貌脱俗清雅,动作却粗鲁不堪的女子,竟然就是顾家最为温婉娴雅的三小姐顾银雪! “小姐……”站在一旁的素儿终于看不下去,轻声唤道,随即被一道斜眼横视之后,才又连忙改了口:“帅……帅哥。” “嗯……”顾银雪,也就是魂穿到这个身子上的董良,享受的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向素儿,笑眯眯的问道:“什么事呀?”这几日下来,任他怎么解释,说自己叫董良,不是什么顾银雪,嘴皮都快磨破了也没人相信她,都说她是头壳撞坏说的胡话。到最后她也懒得说了,安安心心的当那啥顾银雪吧!只要那些人不要再叫她小姐就好了! “呃……”看着这样的小姐,素儿心下也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紧张。此时的小姐,已经没有几天前初醒时那样,到处说自己不是小姐之类的疯话了,显得平静了许多。但小姐仍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不再像以前那般注重自己的形象举止,甚至不再穿过去最喜欢的那些纯白裙裾,而是以男装示人!而且小姐还命令下人们不许叫她小姐,要叫“帅哥”!虽然她素儿不知道“帅哥”是啥意思,但却知道,小姐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姐”! 调试了一下思绪,素儿道:“老爷罚你做的那些功课,小姐……帅哥要是再不完成,恐怕又要被老爷责备了。” “啐!别跟我提那个老家伙!”顾银雪把脚放下,烦躁的将葡萄丢回水果盘里。 郁闷的站起身,望着天,银雪的神色怅然起来。 在现代,他家是当代少有的书香世家,也有像顾太傅一样严厉的父亲,在大学里当教授。只是顾太傅要比他父亲好得多,培养的三个女儿皆是名动京城的三大才女。而他的父亲,仅他一个独生子,他喜欢HIP-HOP,父亲却想要将他培养成有涵养的学士。俩人志趣不相投,父亲总是恨铁不成钢,而他也恨父亲不理解他。 父子俩的距离就这样慢慢拉大,正处于青春期的他异常叛逆,打架,吸烟,聚众斗殴,不仅与父亲的期望背道而驰,也渐渐对自己所爱的街舞失去了信心。 直到遇见老大。 初见老大时,还是因为老大身边的那个外号叫鸡眼的家伙,那家伙是学校附近一个有名的混混,当时正处于叛逆时期的他便想加入他们,然后就被介绍给老大认识了。 还记得当时的情况,老大告诉他说,想要加入他们,得有一技之长才行。他沉默了很久,告诉老大,他会跳舞。周围的人都笑了,老大却没有笑,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紧紧盯着他,说:为什么犹豫,有特长很好,这并不是可耻的事。 那句话就像雨水一样浇灌了他,他想了很久,最后幡然醒悟。之后在老大的帮助和鼓励下,一直处于低迷的他终于被解救出来,又重新站在了舞台上。纵然不被父亲理解,难道自己也还要不理解自己吗? “哎……”吐了口气,顾银雪又重新坐回石凳上,也不知道老大现在怎么样了,那一枪是否命中要害?是死了还是救活了?抑或是……和他一起穿越到这来了? 正想着,却听院子外的俩个护卫突然道:“老爷!” “啊,”听到老爷来了,素儿急道:“小姐……帅哥,老爷来了,你看怎么办才好!”几天下来还是不习惯叫小姐为“帅哥”。 “来就来,怕什么!”银雪再次把腿抬至石凳上,重新抓起水果盘上的葡萄挑衅的吃将起来。 他已经受够这什么太傅府了,本想穿越就穿越吧,反正回不去了,就算是摆脱了那个压抑的家了吧,哪想这里根本就和在现代的家没什么俩样!同样是封建保守的书香世家家,同样有一个以夫为天的母亲,一个严厉的父亲!他怎么就逃不脱这种封建保守的书香世家呢? 更可怕的是,被这里的父亲逼着学的东西竟然和在现代的父亲逼着他学的东西差不多!什么画画,写字,作诗……唯一不同的是,现代的父亲逼他学这些是为培养出文人气质,而这里的父亲逼他学是为让她不辜负才女之名——反正都是些罔顾别人想法的人! 然而,让她真正抓狂的是,顾太傅惩罚她做的什么功课,居然是刺绣!OHMYGOD!你杀了我吧!刺绣?!我呸!我现在虽然是女身,但依旧保持着赤诚的男儿之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碰那些娘娘腔的玩意儿呢?! 此时顾太傅走了进来,见银雪不但不接见自己,还姿势不雅的坐在石凳上背着自己,不禁皱紧了眉头。待看到石桌上放的东西只有水果并无刺绣材料,而银雪依旧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吃着葡萄时,顾太傅终于忍不住怒声道:“你看看你!太不像话了!我吩咐你做的功课都做好了吗?!” 银雪不理睬顾太傅,换了只脚踩在石凳上,继续背对着顾太傅。 反正她巴不得被赶出这太傅府,犯不着讨好这个老头。 到这个世界,银雪打听了一下,知道这个年代并不是史书上记载的任何一个封建年代。这里的土地被分为五大块,形成五国,各分别为中幽国,东敛国,南昌国,西祁国,北硕国。而她现在所在的国家则是东敛国。 银雪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如果自己可以出了这太傅府,定要去那几个国家游览一番,也算是周游列国一次了,嘿嘿! 看着银雪的后背半晌,顾太傅突然叹了口气:“哎,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说罢也同样背过身去,将手背在身后,沉声道:“今天下午曲臻王会来拜访,你自己收拾一下,看看还要不要去见他!” 闻言,银雪心头咯噔一下,曲臻王?就是那个拒绝这个身体真正主人的告白,害得人家撞柱自杀的曲臻王?!哇哈哈!太好了,她正想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居然能够让一个女人为了他自杀呢!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她学习的榜样……哦不!要换做是她,她可绅士多了,怎么可能会舍得让美女为她自杀呢! 连忙站起身,银雪一张脸溢满了期盼和兴奋,跑到顾太傅面前,惊喜道:“你说真的?曲臻王真的要来?” 见银雪一听到曲臻王三字,态度就变得热切起来,顾太傅心下不禁再次暗叹,哎,看来银雪果然还是忘不了曲臻王啊! 太傅府内,桃花园中。 此时正值舒爽春季,盛开的桃花树下,盘地围坐着几个人。居首位者为一目光炯炯的中年男人,面貌严厉庄正,身着儒衫。发迹虽有几处斑白,精神却非常抖擞。此人正是太傅府的主人顾太傅。 顺着顾太傅右侧盘坐的则是一面貌俊朗,神色认真沉静的男子。此男子眉目如画仪态万方,身着轻便的青色衣衫,墨发以宝绿金边高顶冠一丝不苟的高绾,透着一股压迫气势。只见他身子挺直的盘坐在铺着地毯的草地上,既显态度认真又觉体态轩昂。此男子便是当今皇上的庶出弟弟,曲臻王。 顺位而下,便是顾太傅两位文采出众的女儿,大女儿顾青柳,二女儿顾炎荷。 此时阳光明媚,几人相谈甚欢,俩位娇美女子时不时偷眼看向器宇不凡的曲臻王,期许心上人能够注意到自己。然每每让她们失望的是,曲臻王根本连正眼也不瞧着她们,只是一味的与她们的父亲说话。 由于三个女儿美若天仙才华出众,凡夫俗子她们根本看不上眼,最大的女儿都已双十年纪,却还未嫁出一女。故每次曲臻王到太傅府,谈完正事之后,太傅都会故意安排这样的宴会,意在让曲臻王多与他那三个女儿相处,从中择得一个为妻。 无奈曲臻王心高鹜远,一心只图霸业,对儿女私情从不上心,反倒是太傅的三个女儿,却都渐渐被曲臻王的出众才华和非凡仪表所臣服,对之情有独钟。 所以才出了三女儿顾银雪表白失败,羞愧得撞柱自尽的事。 聊了些时候,见银雪迟迟还未到来,顾太傅对曲臻王歉然解释道:“我那三女儿银雪自从上次你离去后,神智就开始变得昏迷,性情也有所改变,现在迟迟未到,还请曲臻王见谅。” 曲臻王深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在意,口中却道:“太傅何出此言,当初是我辜负了令媛的一番心意,她现在不来见我,也是情有可原。”今日一到太傅府,他便对顾家三小姐撞柱自尽的事略有耳闻,原本只是对之毫无感觉,此时不禁对这样的女子甚是轻视。 记忆复苏,当日也是这样的聚会,顾三小姐却上前来赠了他一方丝巾,上面写着对他表达爱慕的言语。他有心拒绝,却因顾及她一个女子的颜面,并未明说。见杯中恰巧落入一片桃花,于是将茶水泼出,口中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未及看见顾三小姐有何反应,便有人来报说皇上病危,于是与太傅匆匆赶往皇宫。谁想这次一来,竟听说那次小聚之后这顾三小姐因表白不成,羞愧得撞柱自尽的事。 心下嗤之以鼻,这样的女子,又怎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正想着,远处突然响起一阵聒噪声,抬眼一看,不禁微微愣住。 只见一女子桃腮杏脸,明目皓齿,长得清丽非常。却是顶着一头未梳成的乱发,步伐匆忙的向他们走来。后边焦急的跟着一个丫鬟,正拿着一套服饰追赶着,口中一声高过一声的唤着:“小姐……呃,帅哥,帅哥!先把衣服换上啊!” 往下一打量,才发现女子穿的竟是男装。 “嗨,大家好啊!”银雪抬手灿笑着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在看到曲臻王时,别有深意的多瞅了一眼,然后在曲臻王的正对面坐下。 看着眼前那巧笑倩兮,顾盼流转的女子,曲臻王双眸一深,这顾三小姐竟与过去中的她有如此大的差别?过去的顾三小姐聘婷秀雅,我见犹怜。而现在的她,竟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虽还那张脸,但却多了些大方明艳,让人见之爽心悦目,心情愉悦。 “银雪!不得无礼!”见银雪行礼的动作不合礼法,太傅不禁皱眉轻斥。又见银雪一身男装,登时又气得吹胡子瞪眼:“不成体统!简直不成体统!”他这三女儿,过去那般温顺淑德,是他最为省心的孩子,如今却性情大变,让他伤了不少脑筋。 “啐!”银雪冲太傅歪嘴做了个鬼脸,也懒得反驳,转眼直溜溜的开始打量曲臻王。 见曲臻王衣冠楚楚,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丰神俊朗,银雪心下不禁暗叹:果然是男人中的极品啊!难怪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竟会为了他自杀!啧啧,瞧瞧那神态,那气质,那身材……咝溜…… 看着看着,银雪禁不住羡慕的流下口水来。同时再次暗暗懊恼,要是我能穿越到这种人的身体里,那就可以泡多少美眉了啊!怎么就……哎!不提了不提了! 见顾银雪毫无遮掩的紧盯着自己,表情千变万化,神态俏丽非常。曲臻王眉头微皱,这顾三小姐之前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如今竟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瞪着他,毫无羞怯!难道真如传说那般,脑袋撞出了毛病?! 纵然曲臻王心下这般猜想,面上却是毫无起伏,太傅同他所说的话,他皆对答如流,语音平静。 少顷,太傅没有忘了此种小聚的目的,捻着嘴巴上的八字胡,笑呵呵道:“曲臻王,如此诗情画意的景致,我们只谈天说地岂不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曲臻王面上沉静,礼貌而恭敬的问道:“那老师以为应当如何?” 顾太傅捋一把胡须,再次呵呵笑道:“我这些个女儿不曾见过什么世面,但吟诗作赋倒都略懂一二,不如你们几个年轻人切磋切磋。” 闻言,曲臻王眼角瞥了下那三位小姐,只见大小姐顾青柳与二小姐顾炎荷听到此消息后皆是暗暗心喜,却埋首不敢将喜色表露出来。只有三小姐顾银雪却是翻了个白眼,好似对此活动甚感无聊。 曲臻王微微颔首:“老师说笑,整个皇城谁不知顾家三位小姐可是老师培育出来的三才女,怎可只说是略懂一二?” “三才女?”顾太傅重复一声,瞥了一眼直打呵欠的顾银雪,也不知道性情大变的三女儿可还配得上这才女之称! 顾银雪单手托腮,此时传说中的曲臻王她看也看了,也无事可做。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还要在这太傅府内度过,便忍不住要抓狂,于是趁这个空隙,她开始盘算着如何逃离。 “银雪妹妹……银雪妹妹……到你了。”想了些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顾炎荷甜美的声音。银雪连忙抬起头来,疑惑道:“什么事?” “银雪妹妹,”顾炎荷偷眼瞄了下曲臻王,才柔声道:“轮到你接下我的诗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银雪妹妹,”顾炎荷偷眼瞄了下曲臻王,才柔声道:“轮到你接下我的诗了。” “诗?我?”银雪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半晌才反应过来,身子登时往后一倒,连连摆手道:“哎唷,算了算了,我还是算了,你们玩吧!”在现代被父亲逼着学什么文言文还不够,居然还要到这来作诗?她还没那么贱呐! “银雪!”顾太傅不悦道:“不可乱了游戏规则!” 听顾太傅这么一说,银雪更加不想参加这无聊的游戏了,挑衅的看着顾太傅,道:“怎么着?大不了把我赶出太傅府呗!”她还巴不得被赶出去呢! 顾太傅没想到银雪会这么说,更加气愤,未及说什么,曲臻王却突然开了口:“银雪姑娘对我们所作的诗似乎不甚在意。” “也不是不在意啦……”银雪摆摆手,而是我根本就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咬文嚼字的东西。最后一句银雪自然不会说出口。 见曲臻王竟主动与银雪说话,顾青柳面色一阵沉凝,随即扭头看向银雪,脸色变得柔和:“银雪妹妹如果接不下去的话可以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接下这诗。” 看到美女这般照顾自己,银雪顿时心花怒放,暗想不能让这美女小瞧了自己,于是连忙道:“不不不,我接得下去!呃……”说到这才突然想起不知道接的是什么,于是尴尬的看向顾炎荷,“嘿嘿”干笑俩声,才道:“这个……怎么个接法?” 经顾炎荷一番讲解,银雪才大致知道了游戏规则。和成语接龙差不多,就是接下前面一位所做的诗的最后一字作为开头。 曲臻王多看了银雪两眼,明眼人都看得出顾青柳那番话是让她知难而退的意思,没想到她竟然还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完全没有察觉到别人对她的敌意。 了解了游戏规则后,银雪又尴尬的挠了挠头,冲顾炎荷傻笑道:“你刚刚作的是什么诗来着?” 顾炎荷古怪的看了眼银雪,也没说什么,开口重复先前所吟的诗:“太匆匆, 无奈园阔人渺景难重。 阁楼缀,留人醉。几时穷? 自是苑野幽幽水淙淙。 残阳红。”【摘自大汉朝文明的博客,有改动】 “好诗!”顾银雪大掌一拍,也没注意到因此再次引来的侧目,捏着下巴开始凝想起来:“残阳红……红……有什么诗是红开头的?” 想了半晌,银雪双眼突然一亮,打了个响指,她便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背起书来:“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摘自……大家都知道了吧?】 待将诗背完之后,银雪才睁开眼来,却看到大家都愣愣的看着自己,好似她是什么怪物一般。 “诶?难道我念的这诗不好?”顾银雪睁大了明亮的双眼,她念的这诗可是毛主席的,谁敢说不好?! 半晌,才听有人打破这一片沉默:“红军,这样的军队……” 银雪连忙抬眼一看,见是曲臻王出的声,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炫耀的冲曲臻王哥俩好的笑道:“怎么样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伟大领袖毛……呵呵……”后面的话及时收去,她可没忘了这里的人还不知道谁是毛主席呢! 曲臻王眼目幽深,面色沉凝,他没想到这样深居闺中的女子,竟能用如此浩瀚惊险的字词概括出军队的历程和精髓,实在让人惊奇。 银雪抬手往光滑的脸蛋上摸了一下,见脸上没啥,才冲曲臻王挥了挥素手,道:“喂!哥们,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啊?” 曲臻王顿时回过神来,浓眉紧皱。想不到自己方才竟被银雪那明媚的笑颜给吸引了去,他之前不是对这张脸不以为然的吗? 顾太傅这时也从银雪的那首诗中回过神来,也不计较银雪对曲臻王无礼的称呼,捻须点头道:“此诗气势磅礴,豪气万千,好诗!可你一个女儿家,我不记得曾教过你这类诗。” 银雪一听,本不想解释的心又再次激活,立时拍了一掌,道:“对啦!你没教过你女儿这诗,可我偏偏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不是你女儿呀!”银雪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到太傅身边,道:“顾老爷啊,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女儿,我本来是男人,是被人一棒打晕,醒来后就莫名其妙成了你女儿,虽然我和你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可我……” “不是一模一样,我女儿右臂上有一颗弯月型朱砂胎记,你右臂也有,所以不是一模一样,而是同一个人。”顾太傅打断银雪的话,见银雪无言反驳,才又转首对着曲臻王,歉然道:“哎,让王爷见笑了,自从银雪那天想不开之后,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还一直说着胡话,不但不承认是老夫的女儿,竟连自己是女子的身份都极力否认。” 曲臻王闻言,黑亮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向银雪,见银雪一副无语抓狂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勾出一抹淡笑。 集会结束之后,三位小姐陆续离去。桃花树下,落英缤纷,独留顾太傅与曲臻王师生二人依然盘坐在原地。 啜了一口茶,顾太傅放下茶盏,抬眸看向曲臻王,眼中尽是严师才有的目光:“鼎儿,你可知道,在皇室的众多后裔中,我为何却单单选了庶出的你?” 曲臻王垂首,面目沉静,恭敬答道:“学生不知。” 顾太傅抬手捻了捻唇上胡须,闭上眼睛,悠悠开口:“皇上沉迷女色,却不能说是荒淫无道,这一切皆是因为他太重情义,才导致了他优柔寡断的性格,如今为祝贵妃失踪一事便卧病不起,更是难当治国重任;但若光论才华,你与临欢世子可算是众皇孙世子中最为出色的,头脑皆不输彼此;然临欢世子个性放荡,对任何事物都是漫不经心,对待国事更是从未放在心上;你却不一样,你不仅才华超众,稳重深沉,最重要的是……”顾太傅的眼睛倏然睁开,直直看着曲臻王:“你有野心。” 曲臻王闻言,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身子微微向前倾,道:“学生还是不明。” 顾太傅看着曲臻王半晌,突然幽幽叹出一口气:“如今皇上重病,只恐无力回天,你有这野心也是好事。”再次瞥了眼曲臻王,顾太傅继续道:“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在意自己庶出的身份。” 银雪无精打采的走在路上,随着素儿回自己的别苑,想着还是没有办法跟顾太傅澄清自己不是他女儿的事实,又想着以后的日子还得继续在这太傅府里无聊的度过,心情顿时烦闷异常。 “小……帅哥,你走错了,你的苑子在这边。”见银雪心不在焉的,素儿出声提醒道。 银雪扫了素儿一眼,面无表情道:“帅哥就帅哥,干吗还要多加一个小!”在她还是男人的时候,本来脸长得像女人就算了,可就是因为她身材瘦小,所以才会更加有人把她当做女人的! 素儿垂首没敢回话。 想到自己自从穿越到这后就被顾太傅禁了足,这太傅府有多大都还没机会观赏,银雪踢了踢腿,扭头对素儿道:“这条路通哪里啊?” 素儿回道:“通客房。”哎,看来小姐真的什么也记不住了。 “客房?”银雪重复一声,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冲素儿眨眨眼道:“我想一个人去找曲臻王,你不可以跟来哦。” 看着银雪调皮的表情,素儿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急道:“小姐,这可不行,上次就因为你一个女子身份向曲臻王表白,才被老爷说不知羞耻,如今还要单独去找曲臻王,我怕……” “怕怕怕,你就不怕我再撞一次墙给你看嘛?”银雪斜睨素儿一眼,见素儿不敢回复,才受不了的摇了摇头:“嗤,我那个世界女追男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这里不过是表白就被说是不知廉耻,可真是稀奇了!” “呃?”素儿一脸迷茫,不明所以。 在银雪的施威之下,素儿只得无奈离开。看着素儿远去的背影,银雪丢出一个飞吻:“再见啦,小美女!我会想你哒!” 原来,银雪并不是要见曲臻王,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逃出太傅府的办法。 顺着脚下的路走了一段时间,才终于到了客房。银雪心下暗叹,不愧是太傅府,面积还是蛮大的。路的两旁都是花草树丛,一边欣赏美景一边走来,倒也不觉得累,反倒非常新鲜,像在公园散步一样。 这时看到客房的其中一个房间外站着一小厮,银雪连忙走上前去,笑嘻嘻:“嗨,小帅哥,在这干什么啊?” 小厮见银雪相貌娇柔俏丽,却是一身男装,言语轻佻,不禁诧异的睁大了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脸红道:“回三小姐,曲臻王今夜不在此留宿,小的是老爷命来送曲臻王一程的。”在府里他也听说了三小姐的事,只是没机会看到,没想现在一见,三小姐的性情还真的是转变不少。 听口气原来只是太傅府的人!银雪暗自翻了个白眼,表情也没有先前的客气了。 斜眼看着面前这脸红的小厮,银雪心中颇不是滋味。该在我面前脸红的应该是美女啊!美女!怎么可能会是这种黑不溜丢瘦不拉几的小厮! 计划有变,看来还得重新想办法。扶着下巴,银雪眼光透过小厮,皱眉思索起来。 原来,银雪原本很单蠢的以为,曲臻王既然是王爷,那出门应该带了不少随从吧?那她就可以混在这些随从里面一起偷溜出去了。哪想才发现这曲臻王竟然这么低调,出门竟然连一个供使唤的人都不带。 半晌,却见银雪双目突然一亮,焦距瞬间集中在小厮身上。 被银雪这般看着,小厮不禁打了寒战,只觉银雪的眼光透着深深的算计。 银雪“嘿嘿”奸笑,深怕小厮起疑,才又赶紧敛住。转身走进客房里,若无其事的拔出门闩,然后指着小厮的身后,露出惊慌的表情,大叫:“你看那是什么?!” 小厮闻言连忙回头一看,却“砰”的一声,后脑勺已被银雪手中的门闩重重砸下。 “hihihi(请用拼音拼出此笑声)……”银雪继续奸笑着,为自己竟然能够想到这么绝妙的办法而自豪。 迅速将小厮拖到一处隐秘的地方,三下五除二的扒下小厮的衣服给自己套上,将高绾的绑发头式改成刘海过肩披发,以达到遮住大部份脸目的效果。做完这些准备之后,银雪便站到了小厮最初站着的地方,等待曲臻王到来。由于银雪本身就是男子打扮,所以这一系列准备并不花多少时间。 没过多久,便听有脚步声传来。银雪赶紧将头狠狠压低,待看着面前的空地上出现的一双皓靴,连忙一个劲的哈腰表示迎接。 曲臻王心下只觉得这小厮颇为怪异,微微侧目瞥了一下,正巧看到一只打了耳洞的耳朵。心中已有几分了然,曲臻王勾唇淡笑,也不戳穿:“是你们老爷派你来送我的吗?” 银雪连连点头。 笑意加深,伸手从大开的门中以内力吸出放在房中的图纸,曲臻王道:“那就请带路吧。” 眼角瞥见曲臻王方才的举动,银雪此时已是惊呆,没曾想曲臻王竟然这么厉害!双脚不禁开始发颤,深怕自己的伪装被曲臻王识破。 殊不知,人家第一眼就把她的伪装给看穿了…… 带着曲臻王在太傅府内胡乱走着,银雪额头不禁开始冒汗。惨了惨了,还说要带路,她根本连太傅府的大门在哪都不知道!虽说做了乔装,但银雪依然小心的避开与太傅府里的任何人有正面接触,所以也没敢去问路。 曲臻王悠然跟在银雪身后,看着前面娇小的身影像没头苍蝇胡乱走着,眼中深沉,依然没有出声。 兜转了半晌,才听到有俩个丫鬟在另一条道上交谈着,说是要出去买菜,银雪这才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若无其事的跟在那俩丫鬟后面,步伐肯定起来。 到了大门口,便见顾太傅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看到曲臻王姗姗来迟,忍不住道:“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先走了。” 曲臻王举起手中的图纸,道:“一时忘了这张图纸放在何处,花了点时间寻找。” 咦?银雪微微抬起头来,偷眼看向曲臻王。那张图纸他不是一开门就见着了吗? 顾太傅点点头:“没想到你也会有糊涂的时候。”瞥眼看到站在曲臻王身后的小厮有些眼熟,顾太傅正想说点什么,曲臻王却突然挡在小厮面前,恭敬的道:“老师为国事操劳,需记得保重身体,请老师就送到这里。” 收回看向银雪的目光,顾太傅并不多想,点点头道:“那就让我府里的小厮送你一程。” 充当小厮随在曲臻王身后离开了太傅府,银雪心中那个激动啊,没想到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出了太傅府!果然利用曲臻王是最聪明的办法! 然而她却把最重要的问题忘了,方才曲臻王为何要帮她?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街上很热闹,银雪闪着一双杏眼新奇的四处看着道路两旁,见熙熙攘攘的摊子和来来往往的人群让整个集市热闹非凡,她心中只有兴奋二字可以形容。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自由了!眼见着太傅离自己府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的时候,银雪终于忍不住在内心欢呼起来。嘴里也不自觉的发出得意之声:“hihihihi……” 正得意着,却突然“咚”的一声撞上一堵肉墙,银雪被弹开几步,捏着撞疼的鼻子抬头一望,发现被自己撞上的人正是曲臻王。 银雪这才恍然惊觉曲臻王的存在,连忙又低下头去。眼珠却溜溜转着,想着如何把这曲臻王也给摆脱了。 等了半晌,也没见这曲臻王有所动作,银雪有些奇怪。抬起头来,却见曲臻王正侧着身子,面色平静的看着自己。 心一下抖,银雪暗暗喊糟,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看着银雪惊慌躲闪的表情,曲臻王并没有如银雪预想的那样叫银雪回太傅府,而是声音沉静,毫无情绪的淡然开口:“想不到以温弱贤淑著称的顾家三小姐,心机竟是这般深沉。” “呃?”银雪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曲臻王口中说的顾家三小姐正是自己。 看向银雪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曲臻王口气也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先是装疯卖傻,再到舞弄诗词,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引起我对你的一丝好感吗?” “呃?”银雪再次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曲臻王说的正是自己,一双杏眼倏然瞪大,银雪哇哇叫道:“我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装疯卖傻?我舞诗弄词?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我靠靠靠!我呸呸呸!你有我老大帅吗?连我老大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居然还敢在这里自作多情?!”想当年老子我虽被人误当做女人,现在更是……真的成了女人,但好歹内心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叉叉的这男人居然说我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靠!我就是对谁有意思也不会对一个男人有意思吧?! 银雪只觉自己快要气炸了。完全不在意路人看因为她的话纷纷驻足观看起来,相互私语道,这小厮也太大胆了,居然敢跟主子当街吵架…… “自作多情吗?”曲臻王冷笑,扫了一眼身材纤细娇小的银雪,嘲讽道:“那请问三小姐为何要千方百计的跟着我?难道不是想随我到王爷府上‘做客’吗?”“做客”二字,曲臻王咬得极重。 “我跟着你?!靠……”银雪近乎抓狂,抬手抓了一下头发,才又放下来,捏着拳头极力隐忍道:“老子我跟着你是因为……”说到此处,才猛然想到真正的目的可不能轻易说出去,否则若是被这曲臻王重新送回太傅府,那就功亏一篑了! 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银雪抬起清丽的容颜,烦躁的挥挥手,道:“好!好!算是我故意跟着你好吧!”愤愤的摆头吸了口气,银雪又没好气道:“既然你不愿意我跟,那我就回去好了!”哼哼,不愿意更好,省得我还得想办法怎么摆脱你! 说着,银雪便自以为得逞的转身想要离开。细弱的肩膀上却被一只大手搭在其上,曲臻王居高临下的看着银雪,嘲弄道:“既然跟出来了,何必那么快就回去?欲擒故纵这个把戏,对我没有一点用处。” 银雪看怪物似的看着曲臻王,嘴角抽搐:“I服了YOU!见过自作多情的,就没见过你这样自作多情的!”说罢狠狠扳下曲臻王的手,银雪愤愤转身,大步离去。 我靠了,叉的我就是对谁有意思也不会对一个男人有意思吧?! 看着那抹纤细娇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曲臻王有些失神,捏紧了被银雪狠狠扳下的那只大手,脸色难堪阴沉。难道……真是他猜错了吗? 一道青色身影突然掠过,然后稳稳站在曲臻王面前:“主人。” 来人衣着相貌极为普通,突然出现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竟没有一个人注意。 “事情办得如何?”曲臻王敛住被顾银雪带动的思绪,恢复深沉的表情。 “聂太医的家人我已安排妥当。”来人恭敬答道。 “很好。”曲臻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眼目深远,浑身更是被一股阴霾之气团团笼罩。 * 银雪愤愤离开曲臻王之后,一心只想着离曲臻王远点,离太傅府远点,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清水河边。 此时天气晴朗,艳阳当空。银雪燥热的脱下小厮的衣服,露出自己平日所穿的儒白男装,将手伸进衣服里往后背一探,内衫果然已被汗水沾湿。 “哎!我真是白痴!”自骂了一句,也不看周围有没有人,银雪便开始宽衣解带。 天气本来就有些热,可古代的人就是那么大热的天也还是把全身给裹得严严实实。加上银雪之前也没来得及换下自己的衣服,便直接套上了小厮的衣服,在穿得如此厚实的情况下,再加上方才急急忙忙的赶路,银雪此时已是汗流浃背,燥热难耐。 待上半身脱得只剩下一抹白色肚兜时,银雪的纤细白嫩的手猛然一顿,才又恍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女人的事。不禁抚额呻叫了一下,苦恼的看着胸前那片被肚兜遮住的高耸。 虽说在现代的时候,银雪还专门找些身材好的美女调戏一番,但如今自己有了一副女人的好身材,银雪却除了好奇之外便只剩下无奈。 竟从未对这副身体有过亵渎的想法。 身后杨柳依依,身前河水潺潺,碧水蓝天,空气清新舒爽。银雪闭眼享受了一下,然后突然睁开眼来,蹬脱双脚上的鞋子。将裤子脱得只剩一条裘裤,又把袜子脱下,将裘裤挽至大腿上,银雪光着脚丫走近了河里。 “哇……这才凉快嘛!”银雪舒服得打了个口哨,弯腰捧了一把水恣意的洒在脸上,顿觉燥热总算是减了不少。 眼见河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银雪再也受不了这凉爽的引诱,终于“扑通”一声,双手并拢,直接扑在河里。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爽了!”银雪一头扎进水里,然后又突然从水底冒了出来,将湿漉漉的长发往后一甩,只觉这里的河水实在让人畅快淋漓。 然而正在河中玩得不亦乐乎的银雪并不知道,在离她仅仅一百米距离的一处华丽的阁楼之上,正有一双邪俊的双眼从她来时便一直在注意着她,直到被毫无防备的她点燃浑身的欲火……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主子……”向顺走上观景台,似乎要向依在栏杆上的主子禀报什么。 临欢世子并未应声,收回欣赏美景的目光,掂起挂在一旁的银白锦袍向上一抛,挥展的衣摆正好挡住了向顺可以看到身后美景的视线。临欢世子微微侧过头来,勾唇冲向顺淡淡的说道:“下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到这阁楼上来。” “可是……”向顺踟蹰一下,瞥了眼展开在半空中徐徐落下的银白大袍,又垂下眼去,抱拳领命道:“是。” 待向顺低头退下,那件银白的大袍也刚好重新回到了原位,原本被袍子遮掉的风景,也再次尽收眼底——包括距此阁楼仅100米距离的悠悠河水里,那抹窈窕惹火的身影——只有他才可以看到的美景。 阳光明媚,河水粼粼,一娇俏的身影只着单薄的肚兜裘裤,恣意欢快的在水里游玩,仿若水中的美人鱼一般,曼妙灵动。 “哗”的一声,女子突然从水中站起身来,单薄的肚兜和裘裤紧紧贴在她身上,毫无掩饰的勾勒出她美妙的身躯。她的肌肤滑如凝脂白如昼雪,面貌娇而不媚美如仙。在她起身的同时,墨发如倾泻的瀑布般,柔顺的披散在她削弱的后背之上。 临欢世子呼吸一窒,被眼前美景深深撼住,恍若天地之间只有那名女子存在,周围所有景致都变得模糊。 闭上眼,前一刻的情景在他脑中再一次展现…… “主子,右大臣们都在楼下等着了。”向顺禀报道。 “哦。”他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卓约的身姿站在观景台上,眼睛依然望着外面怡人的风景。悠闲的拿起一盏送到唇边,他温温淡淡的道:“那叫他们不要打扰了我喝茶的兴致。” “……是。” 待向顺一走,临欢世子将茶盏又放回桌上,脸上原本的悠然渐渐浮现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如今因为皇上病重的事,朝廷动荡不安。相互争执之中,竟暗自形成左右俩大派系。其中左派系以顾太傅为首,极力推崇曲臻王继承王位。右派以李丞相为首,极力推崇临欢世子作为下一代王位继承人。 却不知,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临欢世子,对谁继承王位这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眼角突然瞥见离阁楼100米开外的树林里有一身影闯入,他本不在意,却发现那闯入之人竟开始旁若无人的宽衣解带,直至露出属于女性的纯白肚兜! 随即便见那女子抬手做枕,躺在草地上闭眼小寐起来,浑圆的酥胸仅隔着一块薄薄的肚兜,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中。临欢世子的呼吸开始有些紊乱了。 女子突然又睁开眼来,做了一个让他惊诧不已的动作,她竟把裤子也脱了!只穿着裘裤,女子又将那薄薄的布料挽至大腿上,露出白皙纤直的双腿。然后一步一步走到河里,如同顽皮的精灵,欢畅的捧着水泼向自己的清丽的小脸。 “扑通”一声,他看到那精灵般的女子毫无顾忌的纵身扑进河里,然后从河里冒出头来,樱唇欢畅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思绪回到原点,临欢王目不转睛的看着依然在水中自由游弋的女子,细长的眸子不自觉微咪,唇中含着兴味的笑意。 没想到在他的私人别苑里,竟可以看到这样与众不同的可人儿。 银雪只觉越游越有劲,以前在现代都是进的游泳馆,人多地方小,根本就没有机会随意游泳,身体能泡在水里凉快一下就很不错了。因此,如今有这么好的条件,银雪自然不会错过,什么仰泳蝶泳自由泳都全部试过一遍,好不惬意。 正当银雪在练习仰泳之时,仰起的头突见距此100米处的阁楼上,有一条身影竟从大约离地面有10米高度的观景台上毫不犹豫的纵身往下一跳! 她顿时吓住,睁大了眼睛等待着那人的结局。 谁想接下来的情况与她所料想的大大不同,从观景台上跳下的人非但没有往地上坠落,反而如飞跃一般,双脚腾空疾走,看样子竟是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飞身而来! 银雪游泳的动作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停止,站在水中,她呆呆的看着那个在空中飞行的身影向自己奔来。 足尖轻点,临欢世子在银雪的面前“降落”下来,卓约的身姿优雅的立在水面上,居高临下的笑看着银雪呆滞的俏脸。 银雪抬头呆呆的看着前面这个男人,只见他身着绛色滚边花纹褂衣,墨发一部分绑成发髻,以金质花纹发冠牢牢扎住,余下的发丝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上即显得利落简洁,又显得随意华贵。 男人眼目细长邪俊,唇角带笑,虽一身衣着随意简单,浑身却散发一股慵懒的贵气。 半晌,银雪才回过神来,再次睁开那原本已经睁得很大的杏眼,轻灵的小脸满是钦佩和艳羡。举起如藕的玉手,银雪激动的用力拍掌赞道:“哇!高手啊!高手!太厉害了!我总算是亲眼看见什么叫做武林高手了!” “哦?是吗?”临欢世子勾唇一笑,见银雪只顾着赞美他方才的凌空飞行,完全忘了自己那美妙的身子正暴露在一个男人眼前,不禁对这个单纯得不知如何形容的女子又生出更多的兴趣。 见临欢世子笑得邪魅诱惑,银雪不禁有些愣住,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笑有些熟悉,就好像她还在现代时,挑逗学校门口那些清纯女生的笑容感觉一样。 心中突然一个激灵,银雪这才又想起自己现在是女人事实,想来这看起来就是一副风流样的男人定是将她当成了猎物,正想着如何“把”上她呢! “哼哼!”想到这层之后,银雪心下不觉一阵紧张烦躁,冷笑几声后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说罢,连忙自清潋的水中站起身,扭头就想要逃离。 将银雪强制镇定的慌乱尽收眼底,临欢世子唇角不觉一扬。这个单纯的小家伙,终于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了吗?不过现在想要逃离,晚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看着银雪从水中站起,裸露在空气中的如雪肌肤和单薄衣衫紧贴着的娇美身躯就那么近距离的暴露在自己眼前,临欢世子呼吸不觉又是一窒,细长的双眼染上一丝浑浊,浑身已是血脉喷张。 这个小女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开始不断勾起他心头的欲念。 大掌一伸,临欢世子将银雪捞出水中,不顾怀中人儿的尖叫挣扎,掂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的在水面上向岸边疾步走去。 脚才刚踩在地上,银雪便连忙挣脱了临欢世子的怀抱。跳着脚气急败坏道:“你叉叉的把我当成什么了?靠!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才刚摆脱了一个自作多情的家伙,怎么现在又碰上个脑子有毛病的变态!” 眼见银雪圆满的胸脯随着她愤怒的跳动而微微颤抖着,而湿透的肚兜和裘裤显得有些透明,紧紧贴在她身上,曼妙的身子就好像不着寸缕一般,却更比不着寸缕还要牵引人内心的欲望。临欢世子的双眸更加浑浊了,声音异常低哑魅惑:“别发火,现在你该做的是如何把自己燃在我身上的火给灭了……” “什么火……”银雪愤愤的抬头还想要质问,谁想火字才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娇美的身躯就被临欢世子从后背用力抱住,粉嫩的樱唇也被临欢世子俯头以唇紧紧封住。 柳树下,河岸上,两俱身躯毫无一丝缝隙的贴在一起,一个高大英挺,一个娇小纤美。银雪甚至感觉到她以前也有的东西正咯着她的腹部,好不难受。 回过神来,银雪双眼倏然睁大,随即毫不犹豫的拼命扭动挣扎着,只觉满心都是愤怒和屈辱! 天呐!我叉你叉叉的!耻辱!这绝对是耻辱!想当年,我顾银雪……不,我董良也是男人啊!可是现在,这什么状况?我居然……居然……被一个男人给霸王硬上弓?! 在这少有人来往的荒郊野外,银雪明白自己不可能敌得过临欢世子,却依然不断挣扎着。只要她尚有一丝力气,就绝不会任人宰割! 可临欢世子的手臂就好像钢铁做的一般,根本就不能撼动分毫。 力量逐渐在消耗,可她的拼命挣扎在临欢世子身上根本就不痛不痒!想到自己本该是个铁铮铮的男儿,变成女人也就算了,怎么说也算是捡了一条命。可是现在……她、她本来是个男人呀!却……却要失身在一个男人手里?!想到这些,银雪就差没急得落下屈辱的泪水!这种复杂的感觉,任谁都不会理解! 嘴唇突然一痛,一股腥味便灌入临欢世子的口腔,停止对银雪粉嫩唇瓣的蹂躏,临欢世子缓缓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唇竟被银雪生生咬破! 殷红的血浸染在临欢世子性感的薄唇上,此景非但不觉得他狼狈血腥,竟还越发突显他身上一股别样的邪魅与诱惑!看着银雪有如小兽一般凶狠的表情,和被吻得微微浮肿的粉嫩红唇,临欢世子喉结顿时一滚,生怕自己真会做出什么事来,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银雪。 真是不可思议,他怎么好像完全失控一般,这可不像平常的他啊!平常的他,即使美人在怀,只要他不想,他就可以做到坐怀不乱。然而这一次,他根本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便不知不觉被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给吸引了! 背过身,临欢世子压抑着心中如火的欲望,依然保持着风流的含笑之声:“小东西,给你半盏茶的时间穿戴好,否则我难保现在就强要了你。” “你!”听得临欢世子竟然以这样的条件威胁自己,银雪顿觉窝囊又耻辱,想她本是堂堂大男人,现在竟沦落至此,真想拿块砖头撞死! 铁青着脸,银雪本来也想穿上衣服的,但听临欢世子这么一说,心中叛逆起来。弯腰抓起地上的衣服,银雪也不穿,直接抱着衣服撒开腿就跑。 看着银雪跑得跌跌撞撞的背影,临欢世子唇角不禁一弯。 好一个有趣的小人儿! 突有脚步声隐隐约约从树林里传来,临欢世子好看的细眸一眯,看着已经跑到前面衣不蔽体露出姣美身段的银雪,临欢世子身子一抽,几个凌空微步,便已站到了银雪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满脸邪笑的临欢世子,银雪不由大吃一惊。脚步顿了一下,银雪转身还想往另外一个方向逃跑。谁知才迈开半步,娇小的身子就被临欢世子拦腰一抱,然后身子突然腾空,临欢世子已带着银雪蜻蜓点水的在水面之上疾走起来。 到了对岸之后,足尖一蹬,临欢世子便抱着银雪从阁楼的围墙之外又跃回了之前的观景台上。 也没心思再去惊叹临欢世子的高强武功,一到观景台上落脚,银雪立即快速的脱离临欢世子的怀抱,一边匆匆忙忙的掂起衣服穿上,一边虎视眈眈的防着临欢世子靠近,眼珠子四处转着,到处寻找出口:“你个变态,你把我弄这来做什么!”说着眼睛突然一亮,就要向才刚发现的出口急急奔去。 没想却被一双大手从后搂住纤腰,临欢世子扯起挂在凭栏上的银白披风,将之盖在银雪湿漉雪白的身体上后,再次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细长的双眸促狭的看着银雪,临欢世子放浪的气息喷在银雪敏感的耳朵上,低语笑道:“自然是弄来做我们刚才未做完事。” 双眼倏然睁大,银雪再次不顾一切的拼命挣扎起来,嘴中大吼大叫:“你个神经病!人渣!当我是那些好欺负的女人吗?!快把我放下!叉叉的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老子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哈哈!”看着银雪被气红的小脸,临欢世子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继续充耳不闻的抱着银雪走下观景台。这个小妮子实在可爱得紧,让人忍不住要逗逗她:“断子绝孙?等我对你做什么了看你还舍不舍得。” “你看我敢不敢!”银雪抬眼凶狠的瞪着临欢世子,眼里有这不服输的狠劲。 谁想她的这个眼神,却让临欢世子的心不禁又是一荡。 “主子?”向顺应在阁楼下等待已久的大臣们要求,再次走上阁楼想要提醒临欢世子下去,没想竟发现主子怀里竟凭空多出了个湿发滴答,衣衫凌乱的美貌女子。 “你来得正好,”临欢世子眯眼笑道:“下去叫几个丫鬟到我房里来,让她们服侍这个姑娘把衣服脱了。” 自小跟在临欢世子身边,向顺欢很快便明白了临欢世子的用意。瞥了眼在临欢世子怀中挣扎得更加激烈的女子,向顺低眸应道:“是。”顿了顿,向顺开口欲说出来此的目的,却被临世子昂首打断:“我知道,你不用多说。” 说罢,临欢世子便抱着银雪走下观景台,向楼下的房间走去。 向顺随后跟着,直接下到底层,看到一个丫鬟端着大臣们喝完的茶壶走过,连忙上前将之叫住:“春梅,你去准备一套干净的女装,马上送到世子房里。” 一路挣扎,银雪还是被临欢世子抱进了他的房里。将银雪放在房中那张让人想入非非的大床上,临欢世子俊脸逼近银雪,邪魅的笑道:“倔强的小东西,还不开口求饶吗?” “求饶?”银雪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道:“哼!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到时候求饶的就是你!”心下不觉一阵恶心,小东西?靠!老子可是爷们!居然被人叫做小东西?! “可真是嘴硬啊,看来我得教会你怎么学会服从才是。”临欢世子啧啧笑道,俯腰伸手正要碰触银雪秀丽的小脸。 这时,房门外却突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世子,衣服送来了。” 临欢世子叹了口气,只得收回大手,悠然的站起身:“进来。” 待春梅捧着衣服走进房间之后,临欢世子瞥眼看着湿水滴答,衣衫不振,春光外泄的银雪,嘴角突然勾出一抹坏笑:“春梅,把这位姑娘脱干净了。” 眼见银雪果然因为他那句话露出惊恐的表情,临欢世子心下不禁暗笑,未等银雪开口,便先一步走出了房门。 “喂!那个谁,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见临欢世子离开,银雪急得赤脚追赶上去,却被春梅拦住,柔声劝解道:“姑娘,还是先把一身湿衣脱了吧!否则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 “脱了?”银雪立即瞪大眼睛,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凶狠的冲春梅啐道:“叫我脱光光躺在床上玉体横陈等那个变态来享用吗?”叉的老子可是男的,怎么可能就这样任人鱼肉?! 春梅一愣,古怪的看了眼银雪,道:“姑娘想到哪里去了,我们主子的意思是叫你把湿衣服脱了,把干衣服换上,”说到这,春梅突然笑了起来,道:“若我们主子真想要对姑娘做什么,何必连你换件衣服都要避开呢。” “呃!”银雪一愣,脑中犹疑了一下,拉不下脸的嗤道:“那个变态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话音一落,银雪又突然抬起头来,冲春梅扬眉道:“咳,美女,麻烦你不要叫我姑娘。” 将一身湿衣换下之后,银雪坚决不肯穿上女装,执意套上她原先那套小部分被沾湿的男装。 春梅无奈的为银雪梳着男式发髻,见银雪虽一身儒白男装,却遮掩不住那张如琬似花的容颜,终于忍不住道:“姑娘生得这般美丽,为何要掩盖其芳华?恢复自己原本的容貌不好吗?”见银雪迟迟没有应声,犹豫了一下,春梅才试探性的唤道:“帅哥?” 便见银雪果然反应迅速,笑眯眯的回应道:“什么?” 春梅无言,回想方才这位姑娘坚持要自己叫她帅哥的情景,不禁困惑不已。帅哥是什么意思?怎么听都不向是女子的名字,反倒像是男子的称呼? 见春梅又没有问题要问了,银雪也省得解释,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往外面一看,发现长长的走廊竟是空无一人,心中一喜,银雪将身子又缩回房里,冲在里面的春梅道:“嘿,美女,你在这等我一会,我上个厕所啊!” 说罢,也不等春梅应声,便在走廊上狂奔起来。 “欸!姑娘!”春梅岂是蠢笨之人,马上便知银雪有意逃脱,于是连忙追出房门,却见整个长廊空荡荡的,哪里还见银雪的一丝倩影?心中一慌,春梅连忙奔下楼去禀告世子。 再说银雪,在走廊上狂奔了没一会儿之后,见走廊上的其中一间房的房门没有关紧,便一闪身,躲到了那间房里。谁知那房里竟站着一个大约15、6岁,正在换着衣服的赤身少年。见银雪突然闯进来,少年惊讶得将穿衣的动作顿住,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银雪箭步冲上前来,死死捂住了双唇。 “嘘,小哥,帮帮忙,暂时不要说话。”银雪紧张兮兮的道。 鼻尖嗅到银雪身上发出只属于女性的幽香体味,容貌秀雅的少年双颊突然一红,默默的点了点头。 看到少年这么配合,银雪心中大喜,连忙放下玉手,道:“谢啦!”瞥见少年还光着身子,连忙又道:“啊,SORRY,你继续,我去看一下外面有没有什么情况。” 空荡荡的走廊,缓缓从一旁的房间内探出一颗头来。银雪四下顾望,见春梅急急走下楼去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将房门再打开一些,银雪抬脚正要踏出房门,娇弱的肩膀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搭在其上,阻止了银雪出去的脚步:“你是什么人,为何闯到我房里来?”少年的嗓音显得特别的细致和清雅。 银雪连忙回过头来,笑嘻嘻道:“对了,哥们,差点忘了谢谢你了,还好你房间的门没关,否则我就被春楼的老鸨给抓走了!”银雪说谎根本不打草稿。 少年不理会银雪说了什么,只是摆着一张臭脸,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总之你看到了我的身子,就不可以这样一走了之!” 银雪呆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干笑道:“哥们,我很忙呐,你就别开玩笑啦,都是男人,看到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改天我请你喝酒!” “你是女人!”少年直直的看着银雪,很肯定的开口。 银雪一愣,想着还要赶时间,只得无奈的抬起手来:“好好好,我是女人,那又怎么样?总不会我看到了你的‘玉体’,你就要对我以身相许吧?” 见银雪言语这般轻薄,少年清俊的脸再次一红,没好气道:“你这女子,怎么这般说话!” “哟,人不大口气倒挺老成啊!”银雪惊奇的看着少年,又往外看了一下,然后迅速回过头来,对少年道:“好了,我没功夫跟你瞎扯,有缘再见!”说罢,便抬脚走出了房门。 “不许走!”少年突然上前紧紧抓住银雪,一脸蛮横。 “嗬……你倒跟我杠上了?”银雪紧皱双眉,看着年纪不大,却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少年,厌烦的想要扮开他的手。 谁想才扮开这支,少年又执着的换了另一支手,如此循环重复好几次之后,银雪的耐性终于消失怡尽,紧抓着少年的手,终于爆发道:“叉的我跟你拼了!”说罢猛然转过身,银雪不由分说,便与少年扭打起来。 什么逃跑,什么会被发现,都统统滚一边去吧!老子今天就看这小白脸不爽! 少年被银雪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也不由自主的反抗起来。 一男一女两俱同样细瘦的身体就这样开始猛烈的碰撞扭打着,双手相互抓扯狠捏,从站着打到躺着,从房内打到房外。 ———————————————— 特别感谢: 谢谢疯淘淘给丑丑的8朵鲜花, 大爱这个数字啊…… 因为……丑丑也想要“发”…… 也不知道俩人绞在地上打了多久,正当银雪的手正顶着少年的下巴,少年的脚正夹着银雪的腰时,头顶上却突然传来一含笑之声:“还不累吗?” 俩人闻言,动作齐齐顿住,慢慢抬起头来,见临欢世子正站在俩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见俩人注意到自己后,临欢世子才俯下身来,眯眼笑道:“继续啊!”而在他身后,则站了不少穿着便衣的朝廷官员。 只见一众官员都在看着他俩,眼神中都有着强烈的鄙夷。 少年连忙松开银雪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拨了拨头发,整了整衣衫,最后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向众人鞠了个躬:“晚辈邵年,拜见各位大人。” 几个大人不理会少年,皆对之嗤之以鼻。银雪却一边起身一边暗嘲道:少年?这什么名字,等你老了还想让别人叫你少年啊?真是搞笑! 一个下巴满是白胡须的老者突然大步上前,躬身向临欢世子劝诫道:“世子,此人年纪轻轻,心智尚未健全,若推荐他入宫为皇上治疗,岂不是害了皇上?”说着,利眼扫了下灰头土脸的少年和银雪,鄙夷的道:“大庭广众之下,孤男寡女扭做一团,简直是不知廉耻,丢人现眼!” “李丞相……”临欢世子听丞相言语过激,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只是话未说完,便见才从地上悠悠爬起来的银雪突然冲上前来,抓起李丞相下巴上的山羊胡恶狠狠的叫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刚刚说什么呢?丢人现眼?不知廉耻?孤男……寡女?!” “哎唷!哎唷……”李丞相猝不及防,顺着银雪的拉扯弓下身去,碰也不敢碰的连连哀嚎着:“快松手,疼死老夫了,快松手……” “嘻……”见位高权重的李丞相如今竟是这般狼狈,其它大臣同仇敌忾的同时,也禁不住相互掩嘴窃笑起来。 一向严格谨慎,仪表整齐的孙丞相哪里受过此等羞辱,顿时是又羞又怒又恨。 “哼哼!”银雪小人得志的冷笑两声,道:“叫我松手?除非你肯叫我一声爹!”方才和那个小白脸的火气还没消呢,这老不死竟还火上浇油,居然给她说什么孤男寡女?靠! “哎唷哎唷……你、你竟敢侮辱老夫,别以为你女扮男装我就不知道你是女……啊!”大把的胡子突然被银雪一扯,李丞相话还未说完,顿时又痛得惨叫了起来。 “叫不叫?不叫我就帮你把胡子全拔下来了!”银雪说着,手劲开始加大。不知道为何,她第一眼看到这老头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位……这位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先把手放下!”众臣忍住笑,七手八脚的想要去拉银雪的手。 “别过来!”银雪连忙阻拦道,紧紧揪住李丞相灰白的胡须:“谁敢过来我就拽他一次!看疼的是我还是他!”说着手掌又紧了一下,银雪再次扭头瞪向李丞相,恶狠狠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叫我就真把你胡子给全扯下来了!” “老夫怎可能会认你这毛孩做父!”李丞相很有骨气的说着,只是被迫弓身勾头的姿势实在让人看不出威严。 “好,你很有骨气嘛,那我就不客气了!”银雪说罢,果真一点也不客气,双手狠狠的抓住李丞相的灰白胡须,好像拔河一样,开始用力往后扯。 “啊——”李丞相被拽得生疼,不由自主的嚎叫起来。连连求饶道:“别拉了!别拉了!” 众人也七嘴八舌的劝解着,不敢冒然上前拉开银雪的手。 银雪不理会众人,自顾自的拉着,嘴里依然坚持方才的条件:“我数十声,不叫我就拔下来咯!”说完便开始倒计时:“10,9……2,1……”“1”才刚刚发出一个音节,李丞相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叫道:“啊!别拉!别拉!我叫!我叫……” 然后银雪终于停止拔河一样的拉扯,只是紧紧揪着李丞相的胡须,冷冷一笑,道:“好,快叫吧。” 在众人的目光下,李丞相犹豫了许久,直至银雪忍耐不住再次狠狠扯了一下之后,李丞相才终于闭眼痛喊一声:“爹……” “哈哈!早这么叫不就没事了!”听到李丞相终于叫出声,银雪喜笑颜开的松开手,还嫌脏的拍了两下。 李丞相身形发抖,脸色刷白。深吸了口气,才缓缓睁开眼来。感受到众人对他的暗自偷笑,李丞相阴沉沉的看着银雪,眼目充血。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银雪挑眉冲李丞相挑衅的道。 眼目更加幽深血红,李丞相收回看银雪的目光,没在开口。 此事之后,诸位大臣不欢而散,而临欢世子请来的少年,也没被赞成送进宫去给皇上治病。 于是待其它大臣走后,临欢世子还有那个叫邵年的少年,银雪三人便聚在一处聊起天来。 “哈哈哈哈!今天真是痛快,本世子平日都还要忌惮丞相三分,没想到你这小小女子竟能让他这般吃亏!”临欢世子自诩风流的摇着折扇,充满兴味的看着银雪。 这女子怎会这般特别,每次见她都有不同的场面。先是勾起他火热欲望的美人戏水,再是被他戏弄得惊慌失措的诱人表情,然后又是与那少年滚打在地的情景,最后就是拽拉李丞相胡须的场面……他发觉自己对这女子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嗤!那老不死的也不看看我是谁!”银雪大口灌了口茶水,然后瞪着眼看向临欢世子,不耐烦道:“喂,别再跟我拉东扯西的,叫你外边的守卫撤了,我还有事要走呢!”说着又扭头睇了眼坐在一旁的邵年,再次嗤道:“小样的,不就看了一下你的上半身,少你块肉了吗?竟然这么老古董!大不了改天我也让你看回来呗,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什么……看、看回来?”邵年惊愕,白皙的双颊随即变得通红:“你这女人,怎么这样说话!你可是个女子,有看回来的道理吗?” “我可警告你,别在我跟前女人女人的叫个不停!”银雪怒瞪一眼少年,渐渐平静下来后,才斜睨着邵年,口气不善道:“你看吧,我都没什么意见,你还计较那么多!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邵年噎住,无言的瞪着银雪。我还想问你是不是女人呢!这些话,是一个女人该说的吗? “你就那么想离开?”临欢世子突然插口,摇着扇子的手停住。 “废话!”银雪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好不容易才从顾……”说到这银雪突然一个激灵,赶紧改口道:“才从故乡走到这来旅游,怎么可能只屈身在你这呢?”好险,要是说漏了嘴被他们送回去那可就惨了。 “你的故乡?”邵年突然凑上前来,疑惑问道:“在哪里?难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这没你的事!”银雪横了一眼邵年。转眼见临欢世子还在悠闲的喝着茶,银雪心下突然烦躁起来,于是站起身,昂着头的冲临欢世子道:“你不让我走是吧?好!我去跟你那些奴才拼了!”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去。 见银雪娇小的身影渐渐走远,邵年才扭头看向临欢世子,蹙眉道:“难道你还真要强迫她跟你回去你的世子府?” 临欢世子不答,只是扬唇一笑,又开始摇起了折扇:“这女子甚是有趣。”细长的眼瞥向邵年,临欢世子唇角依然挂着笑:“不解释一下你和她又是怎么回事?” 邵年闻言,俊秀的脸顿时一赧:“倒也没什么……”这要他怎么说,他之所以拉下银雪,其实是因为看到银雪一个姑娘家,撞见他一个男子的裸身不感到惊慌和羞涩算了,竟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拍拍屁股就想走人?这不应该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反应吧?虽然一个女子撞见一个裸身的男子是应该立即转身就走,但……银雪至少也要有所表示才对啊!就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想想心里就郁卒,于是就莫名其妙的拦住的银雪,直至扭打成一团。 “哦?真的没什么吗?”临欢世子意味深长的看着邵年。 被临欢世子这般看着,邵年只得干咳一阵,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些右派大臣似乎不认同你推荐我入宫……” 话未说完,临欢世子一合玉扇,打断了邵年的话:“那些在朝廷上呼风唤雨,对江湖之事却是井底之蛙的大臣,怎会知道你玉面神医的厉害,他们不让你进宫,我却要让你进去。”说着,唇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邵年也笑了起来:“可惜了右派大臣对你煞费一片苦心,你却要与他们暗中作对。” 临欢世子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好以整暇道:“所以玉面神医,我的幸福都握在你手里,你可要帮我好好治愈我的皇表兄了啊……” “呵呵,”邵年轻笑:“这世上还没有我治不好的病,我倒要看看皇上得的是什么绝症。”顿了顿,心中似乎有所牵引,迟疑一番之后,邵年终于起身道:“方才那个姑娘气势汹汹的样子,你不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吗?” “她不会怎么样的。”临欢世子勾唇,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倒是你,这么明显做什么?” “我、这个……”邵年顿时涨红了脸。 “去吧。”临欢世子打断邵年的窘迫,做了个请的手势,细长的双眸促狭笑道:“想看就去看吧,反正她都不可能跑得了的。” 待邵年离开后,临欢世子才侧头看向站在一旁走近的向顺,摇晃着杯中的茶水,好以整暇的问道:“查到了吗?” 向顺恭敬的弯下腰,答道:“回主子,是顾太傅家的三小姐顾银雪。” “顾太傅啊……”临欢世子的手停止动作,喃喃起来:“顾银雪……” 就在银雪苦苦哀求不得而开始捋着袖子要与守卫拼了的时候,眼角突然不小心发现邵年已站在一旁看了好些时候。举起的耦臂收了回来,银雪转身冲邵年昂首道:“我说哥们,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就冲着这个,你总不能就这样站着啊!得帮我说说话吧?” “你这女人……”看着银雪高撩的衣袖下露出来的白玉素手,邵年俊秀的脸有些惊愕。眼前这个女子,真以为自己穿上男装就是男人了吗?怎么一言一行,都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 “喂,别女人女人的叫行不?难道你只会说这四个字?”看着邵年年纪不小,却冲自己女人女人的叫得顺口,银雪心头非常不爽。 “你这……”听银雪这么一说,邵年还想开口,却突然反应过来闭了嘴。抿了抿唇,然后抬起眼来,邵年白皙的脸有些微的酡红,道:“你若想出去走走,我带你去就是了。” “欸?”银雪扬眉,原先不耐的俏脸登时变为欣喜。一拳捶在邵年胸口上,银雪转变极快的谄笑道:“我就知道你够哥们!嘿嘿!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摸了摸被银雪碰到的胸口,邵年神医呆呆的看了眼银雪灿烂的笑脸,半晌才道:“不过你既然是在世子的别苑里,我想这事还是得请世子同意才行。” “我可不同意啊。”一道庸懒的嗓音传来,便见临欢世子慢慢走近,笑眯着眼看了看银雪,似在算计什么的邪笑道:“等会我会亲自送她回去。” “送我回去?”银雪只觉临欢世子的笑容有点诡异,退离他两步,站在邵年身后:“回去哪?” 临欢世子挑眉,扬唇:“自然是回你的家了,顾银雪姑娘。” “呃!”被临欢世子说出自己的身份,银雪心下一突,然后又挺身站了出来,神情凌厉的道:“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老古董家里逃了出来,你敢送我回去我就跟你拼了!” 临欢世子双眸微亮,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想回去咯?” “废话!我脑子有毛病了才会回去!”回去做那些女工刺绣吗?神经! “那好,”临欢世子笑容舒展:“要么留在我世子府,要么我就送你回太傅府,你自己选择。” “哇,你不是吧?”银雪不可置信的瞪着临欢世子。 底头凝想了一下,银雪最终咬牙道:“OK!我还怕你不成!只要不用做那些女人的玩意,什么都可以了!” “什么女人的玩意,难道你不是女人吗?”邵年瞪了银雪一眼。 “你欠揍啊!我……”当然不是女人!银雪很想这样讲,可是她说不出口,现在的她,确确实实就是个女人!就算她有两张嘴,也不能否认! 烦躁的用鼻孔哼了一声,银雪手一挥,扭脸懒得再说下去。她可不想再被人当神经病了! 银雪就这样答应留了下来,哪想到最后临欢世子却说要回府去时,银雪这才惊讶的睁大了双眼:“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府邸?” 临欢世子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这只是我修心养性的私人别苑,常到这里来散心罢了。”只可惜竟被右派大臣们找到这来,看来他又得重新找个地方了。 银雪眼珠滴溜溜一转,道:“这地方多好,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可不走。”当然了,这别苑好就好在比她没去过的世子府要来得熟悉,趁这变态世子不在,兴许她还可以有机会逃跑呢? 临欢世子自然知道银雪打的什么注意,摇头好笑,也不勉强她。派人看牢了银雪,便与邵年回世子府去了,商量着如何安排邵年进宫给皇上治病。 当日,银雪便在别苑里住下,奈何被临欢世子特意嘱咐过的丫鬟精明伶俐,使得她毫无办法离开半步,最后只得作罢。 之后几天,银雪只得认命的在临欢世子的私人别苑住了下来,日子虽是无聊,但也没有在太傅府时的憋闷。天天好吃好住,时不时调戏一下这里的丫鬟,银雪也就没再想着逃跑的事。只是每每临欢世子一来,她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他给生吞活剥了。 同时,太傅府里也开始在府中紧锁着一个秘密,那就是,顾家三小姐顾银雪——逃跑了!顾太傅多爱面子的一个人,见自己女儿竟这般离经叛道,罔顾礼法,连忙命令府中的人不许把消息传扬出去,派人暗自寻找。 这日已是日上三竿,银雪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着。突觉唇瓣一痒,才缓缓睁开眼来…… “啊——”这一看就不得了,一张放大的脸就这么凑在银雪眼前,惹得她一阵尖叫,连连坐起身来,一边猛擦着嘴唇,一边脸红脖子粗的破口骂道:“我干你大爷的!有你这么变态的吗?想干什么给我找鸡婆去!叉的居然趁我睡觉对我那个……你还要不要脸了?” 临欢世子直起身,眯笑着眼,一脸无辜的样子:“谁叫你连睡觉都能勾起我的欲火,只亲吻你的嘴唇已经算是很委屈了。” 银雪终于受不了了,狂吼道:“叉的我再留在你这我就不是人养的了我!”说着便愤愤起身下床,动作粗鲁的穿着衣服。 叉的每天都要防着这个变态对自己怎样怎样,再这样下去,她宁愿回太傅去府!至少在那还可以想办法逃出来。在这呢?丫鬟仆人个个都像人精似的,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银雪正飞奔出去,却正好与刚从外面进来的邵年撞在一处,银雪心情不好,顿时冲和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邵年捏了个拳头,挑衅道:“好狗不挡路!” 邵年抬手握住银雪的小拳头,清秀的眉毛紧紧皱着:“怎么就没听过你嘴里说出什么好话?” 银雪逼近邵年,捋了捋袖子,咬牙切齿道:“还想再打一次吗?”说着,也不等邵年回话,顺势将邵年往旁边一推,便将玉白小手从邵年的掌中猛的抽出来,然后一肚子火的离开。 “怎么?你又惹她生气了?”看着银雪消失后,邵年才回过头来,瞪眼看向临欢世子。 临欢世子笑笑,不答反问:“皇上病情如何?” 邵年走进房内:“他没病,何来什么病情?” “没病?”临欢世子表情微诧:“皇上不是因为祝贵妃失踪的事而思念成疾了吗?” 邵年耸耸肩:“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是怎么传言的,总之我去给他诊治时发现他一直都是在装病,”邵年说着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不过我想……明天皇宫里应该会传来他病情好转的消息了吧!” “哦?”临欢世子挑了挑眉,似是舒了口气一般,慵懒的坐在银雪方才睡的那张床上,眯眼笑道:“那就好,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那些老臣们到什么时候。” 第二日,大街小巷里果然开始宣扬皇上病情好转的消息。再过几日,又有消息从皇宫里秘密传来,说病情完全康复的皇上突然性情大变,非但不再像以往那般懈怠国事,只懂儿女情长;竟连批阅奏折时也是有他独到的见解,独具帝王该有的风范。 对此,在李丞相与顾太傅的组织、曲臻王的首肯下,右派大臣与左派大臣竟空前团结起来,连同中立派大臣一起聚到了临欢世子的私人别苑。 坐在东道主位置上,看着齐齐聚在客厅上脸色凝重的群臣们,临欢世子脸上仍是一派庸懒与悠闲:“大家这次到我这来小聚,不知想要讨论何事?” 似乎知道临欢世子不喜被打扰,建议众臣到临欢世子别苑来的李丞相首先道:“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世子不要怪罪老夫擅做主张,未经世子允许便邀众位大臣到此商量。” 临欢世子扬唇嘲讽一笑:“丞相何须请罪,你为本世子如此费心,自当是本世子感谢你才对。” 一同前来的顾太傅没有耐性再听临欢世子与李丞相的寒暄,沉声打断俩人的对话:“不知临欢世子可知道皇上病愈的消息?” “这事不已经是人人皆知了吗?”临欢世子挑眉反问。 “那世子可知,如今皇上与以往有何不同吗?” “太傅想说有何不同?皇上还不一样是皇上吗?”临欢世子云淡风清。 “不,”李丞相突然出声,大摇其头,双眉蹙道:“皇上这次病愈,实在变化太大,不但性情大变,处事手段也与先前的优柔寡断大相径捷,就连说起政事,也是一针见血……” 李丞相话未说完,顾太傅便接口道:“非但如此,皇上的生活习性,行事作风也大为改变,往日最为钟爱擅长的诗词歌赋也一概杜绝,不再沾染。” “那不更好吗?”临欢世子挑了挑眉:“希望皇上不要只懂那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能够担当起一国君主之重任,做一个英明果断的君王,这些不应该是我们这些臣子们所希望的吗?” “你还不明白吗?”坐在顺位第一张位置,从进门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曲臻王突然面无表情的开了口:“正因为如此,大家才怀疑那是别人假冒的皇上。”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便听临欢世子扯唇笑了笑:“哦?是吗?” 心中暗嘲,那些觊觎皇帝之位的人啊,无论皇上有无改变,他们恐怕都会有其它理由说出对皇上不利的话。 “那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这般肯定呢?” 听临欢世子发问,其他大臣才齐齐答道:“正是因为苦无证据,所以我们才到这来与世子一同商量,看看可有什么办法检验皇上的真假。” “那你们目前都想到什么办法了吗?”临欢世子扯唇的笑问,心下已是厌烦。 席中顿时有人沉默凝想,有人热烈讨论,一时间,大厅之内,热闹非凡。 这时,突然有一道清致的声音响起:“我倒有一个方法。” 众臣齐齐扭头看向出声之人,竟是坐在席中的邵年。此时大家已知道是他将皇上治愈,所以看他虽是年轻稚嫩,却也不敢再像上次那般轻视。“不知道神医有何办法?” “不知各位大人可听说过‘滴血认亲’一词,凡是亲人者必定会血脉相融,皇上与曲臻王既然是兄弟,若取得俩人血液放在水中检验,便可得知皇上是否假冒。” 听邵年神医这番话,众臣面面相觑一番,半晌,终于点头认同:“如此也不得不算是个好主意,只是,当如何才可取得皇上的血液呢?” 又经过一番讨论,才终于确定下来。皇上一向与临欢世子交情甚好,过几日必定要到临欢世子府拜访,到时候方可伺机取得皇上血液,若当场查出皇上乃是假冒,便命在外潜伏的侍卫进来将之擒获。 几日之后,宫中果然传出皇上要大驾世子府的消息。 *** 一身奴仆装扮,贴着八字假胡须的银雪巴巴跟在世子后面,小脸满是兴奋:“喂喂,哥们,皇上真的会来?你没忽悠我吧?哈哈,我居然可以和传说中的皇上见面?不是演员,而是货真价实的皇上?!哈哈哈!这也太牛了吧!” 眼角瞥见银雪欢快的小脸,虽不明白她有些话的意思,临欢世子的唇角还是禁不住扬了起来。这小家伙,前一刻还在吵着闹着要离开,等他无意说出皇上要到他世子府上拜访时,便又一个大转变,求他带她去世子府看看传说中的皇上。 看来果然是在深闺中憋太久了啊。 到了世子府,时间还尚早,一切都已布置好,只须等其它大臣和皇上的光临。银雪跟在临欢世子身后四处参观了一下世子府,终于感叹道:“还是你那个私人别苑好,这里和太傅府没啥俩样,虽也是豪华宽敞,但感觉都一个字——压抑!” “呵呵!你这是一个字吗?”临欢世子好笑,顿了顿,又道:“若那个别苑不比世子府好,我也不会买下啊。” “你,”银雪指着临欢世子,不住的点头:“你会享受,真会享受。” 临欢世子得意一笑,道:“本世子的人生格言便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有享受的机会,为何还要自寻烦恼呢?” “哈,你这话好,我欣赏!”银雪一拍临欢世子肩头,眯眼笑道。顿了顿,才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银雪瞪大眼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诗你从哪学来的?”这不是架空吗?怎么还有人会唐朝诗人李白的诗? “从哪看到的?”临欢世子挑了挑眉,顺势握住银雪的手,笑道:“这可是我一时有感而发,自己想到的佳句,怎么会是从哪里看到的?” 心下一阵恶寒,银雪将手从临欢世子用力掌中拔出:“自己想的就自己想的,麻烦你不要动手动脚OK?”看来这临欢世子也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兴许等这个世界发展到了21世纪那个年代,这临欢世子恐怕就等于是自己那个世界的诗人李白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哦……”临欢世子无辜的冲银雪挑眉,那副神情却是一点也不无辜。 “见鬼了!”银雪顿时气结,啐了一口,懒得再争辩。只怕会让自己越说越气。 不多时,人已渐渐到齐,因为闲杂人等不得留在大厅之内,银雪只得暂时与临欢世子分开。之前临欢世子已为她安排好了,到时候皇上一驾到,便会有人为皇上端上点心和茶水,到时候她只要假扮成端点心的丫鬟,自然就有机会一睹皇上真颜了。 只是银雪深怕顾太傅会因此发现自己,所以不愿扮成丫鬟,而是贴上胡须,女扮男装扮成领队的管事。 大厅内热闹非凡,不管是右派还是左派,抑或是中立派,群臣表面皆是一片和乐融融,相敬如宾的模样。只是谁都清楚,这后面暗藏的汹涌是如何的激烈。 “皇上驾到——”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便听外面声势浩大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群臣面面相觑,没想到皇上也是有所准备,竟带了这么多人前来。看来如今的皇上,果然不可小觑! 群臣连忙出外迎接,叩首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听到预期中的“平身”,群臣跪了好一会儿,头顶上才传来略带嘲讽的声音:“各位爱卿真是有心,知道朕要到世子府来答谢他为朕寻得神医,所以都聚在这里,同我一起来感谢世子的吗?” 众臣依然跪在地上,目目相觑一番,最后由李丞相道:“皇上龙体得以康复,世子功不可没,臣子们心怀感激,自然要聚在一起替皇上感谢世子。” 支持曲臻王的右派大臣们见李丞相为临欢世子说得好话,自是不服气,顾太傅道:“神医妙手回春,只可惜当初李丞相将之拒之门外,若不是曲臻王有缘与神医相遇,将之引荐宫中,只怕世子空寻得神医,却也只有在世子府内无用武之处了。” “你……”李丞相欲辩,皇上却已坐到了主位上,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俩人的对话:“平身。” 众臣依言起身,见皇上摆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才小心翼翼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深怕会被皇上看出此次聚会的用心,皆不再言语,只静静等待着此次宴会真正最重要的人出场。 话分俩头,银雪找到送膳的队伍,冲那些端着盘子的丫鬟一本正经道:“我就是你们的主管,等会上菜时要注意了,皇上也在里面,要是让他老人家一个不痛快,这可是掉脑袋的事,记住了没?” 端盘子的丫鬟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主管。见状,银雪大吼一声:“记住了没?” 丫鬟们慑于银雪气势,连忙垂首道:“记住了!” 银雪得意的点了点头,却突然见面前一个为皇上端盘子的丫鬟并未出声,于是指着那丫鬟道:“你,出来,我刚刚的话都听到了没有?” 那丫鬟仍是没有答话,只是探究的看着银雪,眼里有一丝疑惑。银雪见这丫鬟阴阳怪气的,想到电视剧里面演的皇上都是些视别人生命如粪土的人,这丫鬟保不准会惹到皇帝老儿,到时候真被治个什么罪,那就可惜了,多水灵的美人儿啊!要是死了多可惜! 想了想,银雪终于道:“你看你,这德性哪像个送点心的丫鬟,你不用进去了,你的任务我来帮你完成。” 那丫鬟闻言脸色一个激灵,上下打量了一番银雪,半晌,才终于点头恭敬的退去。 看着那丫鬟对自己恭恭敬敬,银雪心头暗爽,想不到当一个丫鬟的主管,竟然也这么威风。 众臣在大厅内等了一会儿,便见一个身材瘦小,留着八字胡的主管带领一队丫鬟端着食物和酒水奉了上来。 不消说,那个身材瘦小,留着八字胡的主管自然就是银雪了。银雪尽量将头背对着顾太傅那边,不时拨弄唇上的八字胡,心中不断祈祷他们千万别认出自己。 偷眼瞄见顾太傅并未注意自己,只顾与其他大臣聊天之后,银雪才终于放下心来,煞有介事的安排一众丫鬟摆上食物和酒水。 代替那个本来要给皇上上菜的丫鬟,银雪端着手中的那盘点心,一进大厅,便迫不及待的抬眼看向那个位于高处的君王。 首先入目的是穿着一身金黄缀纹缎衫的轩昂身影,还未看到脸目,银雪便被皇上周身散发的逼人气势给慑住,一向胆大的她竟被这样的气势吓得连忙底下头去,慌怕自己太过明目张胆的视线惹怒了龙颜。 端着要给皇上送去的食物,银雪低头走上主位的台阶,心情渐渐平复之后,她又开始在心里激动的狂笑起来。哈哈哈,近了近了,只要把这个盘子放到皇上桌上,就可以好好看到这个传说中的皇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请……”走到桌旁,银雪将托盘上的食物一一摆在桌上。在摆上最后一道菜时,银雪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偷眼瞄了下皇上的脸。 却在看到皇上的脸目时,银雪的脑子霎时“嗡”的一声炸响,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眼前的那张脸,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浓眉俊眼,挺鼻薄唇,五官精致,轮廓分明……深邃的眉宇透着睿智和正直,沉静的表情彰显他帝王应有的威仪。 晃若电光火石一般,银雪半晌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老大?”声音里,含着久别重逢的狂喜,和慌怕失去的小心翼翼。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见皇上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银雪急了,再次激动的叫道:“老大,是我啊!我是董良!” 皇上闻言,眼眸微敛,淡淡的冲银雪笑了起来:“有趣,好,董良,朕记住你了。”说罢,便要拿起桌上的酒壶自行倒酒。 银雪怔住了,看着皇上见到自己好像是在面对陌生人一样,才不得不慢慢醒悟过来。这个人……只是长得和老大一模一样罢了,老大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穿到这来呢? 正失望的想着,却见皇上拿着酒壶的手竟被割出了血,殷红的血液染在洁白的瓷壶上,显得特别鲜艳刺眼。 “咦?怎么……”银雪顿时一吓,瞄了眼酒壶上也沾着血的手柄,才发现那里竟有破损,而破损的边缘好似利刃一般薄锐。 这时邵年连忙从席中站了起来,冲皇上道:“皇上,快将手放入酒里,以免被感染!” 皇上依言照做。受伤的手指放进刚刚倒入杯中的酒里,血迹与晶莹的液体混合,一丝丝的就好像血红纱带在水中漂浮一般。 众臣见状,与邻座之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心知此次聚会的目的已经达到。原来,那酒壶被巧妙的分成了两层,第一次倒出来的液体只是清水,只待取得皇上血液,便可进行鉴定。 这时李丞相突然站起身,指着银雪,声色俱厉道:“大胆奴才!竟敢弄伤皇上!来人,快把这刺客拉出去斩了!” “诶?”见出声的是李丞相,银雪心下不爽道,皇上都没说话,你叉的不过一个小官唧唧歪歪个什么!站直身,银雪扬眉正想反驳,却见外边窜进来几个侍卫,不由分说,上前便强行要将银雪拉下去。 银雪没想李丞相竟有那么大的权力,挥舞着手挣扎叫喊道:“喂喂,抓我干什么!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弄伤皇上了?那遭老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我们所有的眼睛都看到你弄伤皇上了!”众臣齐声说道。原来他们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待这个细作弄到皇上的血液后,便将之灭口。 银雪气急,一边挣扎一边冲众臣破口骂道:“一群老乌龟!王八蛋!睁眼说瞎话谁不会?老子我还说看到你们在皇上的杯子上动了手脚呢!” 银雪这话可不得了,正是说中了众臣的阴谋,于是便见不少大臣都纷纷惶恐的站了起来,冲皇上作揖道:“皇上,这奴才不仅伤了皇上,竟然还敢出言不逊,诬蔑臣等!简直不可饶恕!”说罢转眼看向那些押解银雪的侍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奴才拉出去斩了!” 便见那些侍卫用力一点头,然后就要押着大吵大闹的银雪退出厅堂。 “住手!”却在这时,两道声音齐齐响起,竟是皇上与临欢世子。 见皇上似乎也欲为银雪脱罪,临欢世子向皇上做了个揖,重新坐回位置上让皇上先说。临欢世子万万没想到,银雪竟阴差阳错的代替了那个细作的工作,招揽了杀身之祸! 皇上脸色阴沉,不疾不徐道:“看来朕坐在这里只是个摆设,竟连决定一个奴才的生死都插不上口。” “臣等惶恐,”众臣连忙向皇上躬身作揖:“这天底下的生灵莫不是握在皇上手中,只是这奴才太过乖张,才让臣等忍不住替皇上恼怒。” “若是你们被冤枉,恐怕喊叫得比他还要厉害。”皇上沉声道。 群臣闻言心下却是一惊,弓起的脊背一深:“皇上此话怎讲!” 皇上没再答话,只是昂着下巴,冷睨着押解银雪的侍卫,道:“朕让你们放了他。” 侍卫犹疑一番,终于松开银雪。一得到解放,银雪顿时冲侍卫比了个中指,低声咬牙道:“小心老子有一天揍死你们!”然后抬首看向皇上,银雪心中甚是感激。 “皇上……”众臣欲开口再说什么。却见皇上突然一抬手,对众臣道:“是谁弄伤的我,朕心中自有主张!” 见皇上表情虽是沉静,却透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众臣不禁面面相觑一番,不敢再吭声。既然皇上如此笃定这奴才是被冤枉的,那他们也不必死死相逼。 这时,邵年突然从席中站起身,冲皇上作揖道:“请皇上允许草民为您治疗。”说罢,见皇上点头后,甩了甩宽大的袖子,走出座位。 众臣顿时安静,紧紧盯着那个身材纤瘦背脊挺直的少年上前为皇上治疗。 “这酒沾了鲜血,喝了怕是对皇上的龙体不好。”邵年一边为皇上敷药,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这时曲臻王却站起身来,神色沉静的开口:“天子所流的鲜血何其珍贵,还请皇兄允我这个恩典,将此酒赐给我。” 重新回到皇上身边伺候的银雪闻言,嘴巴顿时一张,看怪物似的看向曲臻王。不是吧,看这曲臻王不苟言笑仪表堂堂,居然会说出这种恶心的要求? “臣弟是想要喝朕的血吗?”皇上不咸不淡的说着。 银雪心中顿时一吓,哇,这话厉害!曲臻王这样说不就是想要喝皇上的血么? 众臣也是暗暗替曲臻王捏了把汗,却见曲臻王依然面不改色。道:“皇兄与我皆是手足,自是血脉相融,又何必在乎彼此的血在谁的体内流淌呢?除非皇兄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呵呵!朕怎么会不认你这个弟弟呢!”皇上勾唇浅笑,眼神犀利:“好,朕就允你这个恩典。” 银雪佩服的看着曲臻王,那种喝人血的话都能扭转,实在是厉害!正这样想着,却突听顾太傅斥道:“世子府的奴才怎么这般不懂事,还不快将酒给曲臻王端下来!” 银雪这才回过神来,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心下甚是不爽。狠狠瞪了眼顾太傅,行动粗鲁的端着那个杯子拿到曲臻王面前。 见银雪举止不寻常,曲臻王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银雪一眼,才若无其事的接过染着皇上鲜血的酒杯。 “啊你……”坐在曲臻王身旁的顾太傅突然指着银雪,怒瞪着眼睛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出声,扫了眼周围的人,顾太傅只得狠狠将手收回,一个劲的瞪着银雪。 糟糕,被这糟老头发现了!有了这个认知,见那些上菜的丫鬟走得差不多了,银雪也连忙告退。 惨了惨了,看来得赶紧离开了! 世子府的客厅内,但见曲臻王接过银雪递来的那杯酒后,突然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那杯酒中。 邵年见状,慌忙走至曲臻王面前:“王爷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也把自己给弄伤了!”说着,执起曲臻王的手为他上药,瞥了眼那只酒杯,邵年口中念道:“看来曲臻王对皇上果然一片忠心,竟用这种方式向皇上表达俩人是血融于水的兄弟!” 端起那杯滴着俩人献血的酒,曲臻王铿锵道:“我心好比这杯中酒,与皇兄永世血相融!”话落,席上除去临欢世子以外,所以人都鼓起掌来。 试探皇上的戏码就此落幕,众臣顿时放下心防,开始了真正的庆贺。而在外面埋伏的侍卫,也悄然无声的撤去。 宴会结束,恭送皇上离去之后,众臣才又聚在一起。看着那杯相融的血水,皆不敢再妄自评论皇上是别人所冒充。只道皇上是因为祝贵妃失踪一事消沉太久,无心再风花雪月吟诗作赋。而没有了女色的滋扰,皇上自然就有精力和脑子考虑国家大事。 大臣们相续离去,却有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面纱将脸掩住,突然改变路线。闪身走进离世子府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与另外一个等候多时的娇小身影一同会和。 “主公。”娇小的身影见到来人,连忙恭敬的低头拜道。 “你还有脸来见我?方才为什么没有出现?”被称为主公的人森冷说道。 “主公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主公临时换了人吗?”女子连忙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清秀的脸在白日的光照下清晰可见。赫然发现这个在此与主公会合的人,竟然就是银雪今日所代替的那个总不出声的丫鬟! “我何时说过换人?!”主公鹰眼一眯,神色狠佞。 女子见自己的主公脸色有变,不禁慌道:“是那个人说我的任务她来帮我完成,我看她分明也是女子,却又女扮男装,还跟我说我这样子不像端菜的丫鬟这样的话,我想她来头肯定不简单,便以为是主公不放心我,换了个手段高明的……啊!”女子话未说完,却突然惨叫一声。 只见这丫鬟眉心被前面身材高大的主公一掌拍在其上,“扑通”倒地,眼珠突出。 “没有用的人,留着也是浪费!”收回大掌,黑色面纱之下的男人脸色阴佞狠绝。皇上之所以性情大变,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本想先发制人,造谣声称皇上有假,鼓惑各派重臣对皇上的身份起疑,空前联合。然后自己再利用此次左右两派与中立派的难得结合,将计就计让众臣目睹皇上亲自将自己的血滴入杯中,之后,再让这个假扮丫鬟的细作在有皇上血液的杯子上做手脚,待曲臻王验血时,不管皇上是不是假冒,都可当场让众臣肯定皇上另有其人,轻松将皇上赶下皇位。 然而,这大好的计划,却被那个女扮男装的假管事破坏,此恨难消!难消! 捏紧了双拳,男人露在外面的幽深双目顿时变得狠戾深沉。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银雪最终没能逃开,虽在世子府内没人如影子一般的跟着,但却又不如在私人别苑那般开阔。世子府内四面都是高大围墙,想要离开只能从正门出去,而没有世子允许,谁会敢放银雪外出? 见顾太傅认出银雪,临欢世子也没有办法再帮她隐瞒,只得让顾太傅将银雪带了回去。 将被迫带回去的银雪和顾太傅送至府外,临欢世子摇着折扇,依然含笑道:“太傅,我与银雪姑娘同一屋檐下住了些许时日,渐渐生出感情,如今太傅要将银雪接回,本世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希望日后到太傅府拜访时,太傅不要拒我与千里之外才好。”说着,临欢世子拢起扇子,朝顾太傅礼貌的欠了个身。 “哼,”顾太傅冷笑,狠瞪了眼银雪,冲临欢世子道:“小女罔顾礼法,老夫自当回去好好管教她,也请世子不要挂心小女。”凭你说那么一句同住屋檐下的话就让我答应女儿和你来往?别以为本太傅会那么容易上钩。 心知太傅是忌惮自己乃为左派的敌对一方,临欢世子心下暗叹,也不再强求,派人送客。 踏进太傅府的门槛,银雪终于忍不住恼恨转身,冲身后紧紧跟着她的几个彪形大汉一昂首,扬眉挑衅的捏了捏拳头。还想再说点什么狠话,眼角却瞥见顾太傅正怒瞪着自己。银雪也连忙回瞪了一下,拳头一收,怕顾太傅等会又少不了一阵唠叨,于是赶紧扭头直奔自己原先住的院落。 叉的,她也太衰了!不过是想看看真正的皇上是什么模样,居然就这样被逮回来了?! 忽而想起今日在世子府内时所看到的那张面孔,银雪心头不由一激。没想到,那个皇上,竟然和老大长得一模一样! 才走到院门口,便见一个人影奔了出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说话间,素儿已站到了银雪跟前,红着眼眶,道:“小姐,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可让素儿担心死了!” 看着素儿担心的样子,银雪郁闷的心情顿时被素儿的泪水柔化些许。耸耸肩,银雪暗想,算了算了,至少这里还有个美女在想我念我担心我,而且去那趟世子府也没算白去,被抓回来就被抓回来吧,我就不信还想不到办法重新逃出去! 谁知到了第二日,办法还没想出来,曲臻王便来拜访了。 “银雪!银雪!”只见顾太傅匆匆走到银雪所住的院落叫喊道,看见站在院子内的素儿,太傅连忙上前几步:“素儿,小姐呢?” “小姐她……”素儿神色躲闪,偷眼瞄了下屋后,突然干咳几声:“咳咳!小姐,老爷看你来了!” 得知银雪在屋内,顾太傅便直接奔了进去,看到银雪坐在屋中,身体背对着自己,手上拿着一张刺绣。察觉太傅到来,银雪回过头来,勉强撑起干巴巴的笑容:“咳咳,那个……找我有什么事呀?”说着,又垂下头去,装模作样的在绣布上缝了一针。天呐,自己也太恶心了吧?居然在这里干这些女人的玩意? 顾太傅何许人也,见银雪态度不若往常,便仔细打量了银雪一番,最后,才在她沾了黄泥的手上停住了视线。心下已是了然,太傅暗叹一声,道:“你既然那么想出去,那我就让你出去吧!” “欸?”一听此言,银雪连忙将手中的刺绣一把扔在桌上,站起身来箭步冲到顾太傅面前,习惯性的一拳捶在顾太傅左胸上,笑逐颜开道:“死老头,终于听到你说了句像人的话!哈哈!” “你说什么?”顾太傅脸色突然一变。 “啊!那个……”银雪这才意识到自己与顾太傅的关系,手触电似的从顾太傅身上离开,连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道:“哈哈……我啊,我是想问,这个、你没骗我吧?” “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心系其他,顾太傅也懒得再追究,又补上一句话:“而且还是和曲臻王一起出去。”本想看银雪的脸因自己这话而笑得更加灿烂的,哪想却见银雪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一脸嫌恶道:“和那个自恋狂?” “什么狂?”顾太傅一时没明白过来,愣愣问道。 银雪也懒得解释,烦躁的一挥手,冷笑道:“和他的话,哼哼,我看还是算了,否则我等会只是勾个指头挠个痒痒,他都以为我是在勾引他呢!” “你这是什么话!”顾太傅大眼冲银雪一瞪,道:“你上面俩个姐姐想和曲臻王一同出去都没有机会,你倒是好,当初还为了曲臻王寻死觅活的,现在人家曲臻王指名要你陪他,你倒是端起架子来了?” “指名要我陪他?”银雪顿时呲牙瞪眼,凶神恶煞道:“我叉,你当自己是老鸨我是鸡啊?” “你这什么态度!什么鸡不鸡的,这和鸡有什么关系!”顾太傅横了眼银雪,甩袖道:“总之要不要去随你,反正你上头还有俩个姐姐,她们可需要这个机会。”见银雪依然不为所动,顾太傅谆谆善诱道:“你好好想想,曲臻王这次会邀你出去游玩,肯定是后悔当初拒绝了你,如果你跟他出去,那府内对你表白失败的传言便不攻自破,也为你挣回脸面。即使不为这个,可你从小到大一直在这深闺之中,总是想要出去走走的吧?” “嗯?”听顾太傅这番话,银雪好似想到了什么,在心内暗自揣摩一阵后,眼睛突然一亮,连连点头道:“OK,听你的!出去走走也好!”嘿嘿,最好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原来银雪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只要出了太傅府,全地儿还不是任她跑? 将顾太傅先打发走后,银雪连忙换了身干净的男装,叫素儿不许进来,悄悄在房内收拾细软,把早已准备好的值钱首饰都塞进袖子里。 出了太傅府后,便见曲臻王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曲臻王今日穿了件银白滚边褂衣,上面以同色丝线绣着祥云图案,相得益彰。墨发高绾,以镶金玛瑙镂花金冠束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无疑是英俊潇洒,俊逸非凡的。银雪侧身走至曲臻王面前,斜睨一眼,然后懒懒的打了个招呼:“好。”也不等曲臻王回应,便径直从曲臻王面前走过,拐了个弯,往人多的地方走去。这个自恋狂,还是少跟他说话的好,以免又说是自己在引起他的注意,我恶…… 走到最热闹的地方,银雪回头看了一下,见曲臻王没有跟来,心下顿时大喜,嘲笑出声:“哈哈!这招果然有效,真的被我甩掉了!”说着,回头正要寻找逃匿的方向,却骇然看到曲臻王正站在离自己仅仅两米之遥的地方,神色无波的看着自己。 “哇,你你你……”银雪吓得结巴起来,回头看了眼身后熙攘的人群,又转眼看向曲臻王,银雪大步上前,为掩心虚的笑道:“那个……哥们,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呢,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呵呵呵……” 曲臻王不答,盯着一脸心虚的银雪看了半晌,才垂眸淡淡道:“三小姐想到去哪了吗?还是要我带你四处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想当初这顾家三小姐还为了他撞柱,而如今能和他同行,她却只想着要逃离?她是真的转性之后便对自己丧失了所有爱意,抑或这不过是她为引起自己注意的伎俩? 银雪不知曲臻王心里想了什么,见他发问,便又继续动起了逃走的念头。夸张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银雪呲牙道:“哥们,现在天气那么热,你去买俩颗雪糕来凉快凉快撒!” “哥们?雪糕?”曲臻王眉头微皱,欲再说些什么。 银雪却突然想起古代没有雪糕的事,连忙打断道:“呐,算了,喝水也行,要冰的哈!你快去,我就在这等你。” 曲臻王并未立刻答应,若有所思的看着银雪,半晌,才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见曲臻王渐行渐远,直至看不到人影,银雪这才松了口气,再次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在怎么厉害还不是个笨蛋,这么容易就被我骗走了!” “小姐,”身后一个摊贩突然冲银雪说道:“我看人家公子相貌堂堂,英俊潇洒,对小姐又是有求必应,你怎么忍心骗他呢?” 银雪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扭,惊诧的指着摊贩,急急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不是女扮男装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了? 摊贩一摆手,呵呵笑道:“别人女扮男装我可能认不出来,可小姐这容貌这肌肤,还有这身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说着,掂起摊子上的一个玉佩,和气的道:“小姐,买一个吧,等那公子回来给他,包你俩人和和美美,牵手……” “牵你个鬼!”未等小贩说完,银雪便啐了一口,眺望了一下曲臻王消失的方向,见仍是没有他的身影,连忙往相反的方向奔去。 闪身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银雪靠墙喘着气,抬手抹了一把汗,却在将手甩下来时,竟将收拾好的珠宝给甩落在地。银雪大惊,连忙蹲下身一一捡起,待拣完之后起身,赫然发现巷子的拐角处正直直站着身姿轩昂的曲臻王。 “啊,哈哈……你、你速度真快啊,呵呵呵呵……”银雪干巴巴的笑着,只觉心在颤抖。这什么人啊,居然那么快就跟上来了? 看着银雪手上才刚捡起来的值钱首饰,曲臻王眼眸顿时一深。看来,这顾家三小姐并非耍弄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而是真的想要逃离!有了这个认知,曲臻王顿觉心里不太舒坦,好像有什么堵在胸口一般,却又说不出原因。 左手拎着一个小茶壶,曲臻王将心中的压抑敛去,走到银雪面前站定,曲臻王举起茶壶,另一只手在壶底2厘米处伸出2指,凝息屏气,好似在发什么功。 便见曲臻王的手指与壶底之间的那2厘米居然竟生出冉冉白烟,银雪凑近一看,才感觉到那白烟竟然是冷气! 半晌后,曲臻王面不改色,沉着的将那壶凉爽的冰水递到银雪面前:“你要的冰水。” “啊!呃,呵呵!谢谢,谢谢……”银雪嘴角抽搐,再次干笑了几声之后,颤抖着手将茶壶接过。MYGOD,这曲臻王是不是人啊?跑到哪都摆脱不了他就算了,更见鬼的是,他……他居然可以把一壶温度正常的水变成冰水?!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看着银雪惊愕得呆滞的俏脸,曲臻王只觉心头一热,扭身不敢再去看她。 见曲臻转身要走,银雪这才回过神来,屁颠屁颠的跟上曲臻王,聒噪的道:“嘿,哥们,你刚刚那是什么招,也太玄乎了吧?俩根指头就这么一伸,这水就和冰箱冰的没啥俩样了!”想在这个高手面前逃跑,做梦去吧!所以银雪也没再打算着逃跑的事了,一心一意的向曲臻王请教她现在最在意的冰水制造。 “烈焰冰绝阴阳指。”曲臻王淡淡回答。 “啥?”银雪顿时愣住:“烈什么阴阳指?” 曲臻王却没有再答话,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 “嗤!拽个毛!”银雪在后面冲曲臻王扬了个拳头,然后恨恨的跟上他的脚步。叉的,逃不了,就只有乖乖跟着了! ____________________ 二更在下午…… 与曲臻王到了一家酒楼吃午饭,虽古代的香料不比现代的丰富精致,但材料却是最新鲜的,肉类蔬菜都是纯天然生长,绿色环保,无化学肥料和农药。自有一种纯香由内而发。 所以,银雪自穿越到这来,对吃这一方面,倒也从不计较,现下也是吃得有滋有味。 用手扳了只鸡腿下来,银雪如狼似虎的吞吃完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伸手还想继续扳第二只鸡腿。却在手伸到鸡腿之上时,银雪这才想起曲臻王还没有吃,连忙将手缩回,讪讪的笑道:“嘿嘿,你吃你吃。”这家伙武功那么厉害,不客气点怎么行。 曲臻王不理会银雪,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一言不发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那碟下酒菜。回想方才银雪那副憨然的吃相,曲臻王只觉心中烦乱非常,按理说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堪入目,然而银雪那样肆无忌惮的样子却总是在自己脑中浮现。 “啊呀!”突听邻桌有一女子发出一声尖叫,随即,便听到瓷盘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银雪连忙扭头看去,正好见着那个打破盘子的女子正惊慌的跪在地上:“李少爷饶命!李少爷饶命!” 被唤做李少爷的男子也不过是个13、4岁的少年,穿着深紫色的绸布衣,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然神态却显得乖张暴躁,狠戾非常。只见他浓眉倒竖,大力捏起女子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本少爷的心爱之物都被你踩在脚底下,你说我怎么舍得不要你的命?!” 紧握着李少爷的手,女子哭泣求饶道:“小女子不是有意踩到李少爷的心爱之物,还请李少爷饶了小……啊——”女子未说完的话化成一声凄厉的惨叫,便听“咔”的一声,女子下颚已被李公子捏碎,不能合拢。 周围的客人不禁一片唏嘘,见此情景,银雪坐不住了。 挽起袖子走到李少爷面前,银雪冲李少爷挑衅道:“我说哥们,你叉的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这小姐好歹也是个活生生的美人!你就是不想要,给我也行啊!” “哼,”李少爷冷笑,眼角斜睨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银雪,嘲讽道:“给你?你消受得起吗?听你这声音,我还在怀疑你是不是太监呢!” 此话正说中银雪的痛处,银雪顿时脸色大变,怒火中烧。就在众人还在同情于那女子的遭遇时,银雪猝不及防的从后面揪住了那个还只是个少年却性情凶残不堪的李少爷的头发,然后狠狠一扯,将之拽倒在地。 “我干你大爷的!居然敢说老子是太监?!今天你爹我就替天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趁李少爷倒地的当儿,银雪欺身坐到李少爷身上,一手压着李少爷的头发,另一手捏着拳头高高举起,正要甩李少爷几个拳头。 却在银雪小小的拳头狠速落下时,手腕突然被李公子紧紧擒住,便听李少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语气阴森诡异,像是森罗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 银雪这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这李少爷虽与邵年同样年纪,但力气却比邵年大去了不知多少倍,此时被李少爷捏着手腕,她觉得自己的手快要碎了。 “哇哇哇,兄弟……痛痛痛,你轻点轻点!”明白自己力不如人,银雪的态度顿时软了下来,小脸皱成一团,歪着嘴不停的痛呼着。一边松开压着李少爷的头发,腾出另一只手来想要扳开李少爷的大掌。 没有了双手的支撑,银雪整个人都趴在李少爷身上,扭动着身子想要找到重心爬起来。 感受到属于女性的柔软正覆在自己身体上,李少爷表情顿时一呆,连忙松开银雪那只被捏红的细腕。身体一翻,便与银雪交换了位置。将银雪压在身下,李少爷凶神恶煞道:“你是女人?” 银雪软下来的态度又立即强硬起来,狠狠剜了李少爷一眼,咬牙切齿道:“不要用女人来称呼我!” “难怪你会说自己不是太监,”大掌在银雪高耸的胸上压了一下,李少爷突然邪恶的笑了起来:“你不是想要我懂得怜香惜玉吗?” 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才13、4岁的小毛孩这般轻薄羞辱,银雪气得快要喷血,破口大骂:“我干你大爷!你要是敢再摸一下老子我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天呐!老子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被那个什么变态世子占了便宜就算了,叉的居然连一个毛孩都敢欺到我头上来?!耻辱!简直是耻辱! “是吗?”见银雪气得脸目充血,原本一脸阴骛的李少爷突然变得开怀起来,邪邪笑道:“那等我将你抱上我的床榻之后,我俩再同归于尽也不迟。”说罢,也不等银雪回话,一挺身,便抱着银雪一同站立起来。 “你敢!”银雪杏目圆瞪,连忙伸长手臂紧紧抱起一旁的柱子,啐了李少爷一口,咬牙切齿道:“小弟弟,想泡美女等全身的毛长齐了上妓院去!” 听银雪这番羞辱的话,李少爷脸色顿时一沉,表情又变得凶恶起来,深吸了口气,李少爷冲银雪喝令道:“放手!除非你想让自己的双手永远留在这根柱子上!” 银雪鼻子一哼,抬起脸来,挑衅的看着李少爷,手依然紧紧抱在柱子上。 “你!”见银雪无视自己的威胁,李少爷气极,顿了顿,突然狠戾的笑道:“好!好!既然你那么想把自己的双臂留在这柱子上作纪念,那我就成全你!”说罢,李少爷五指并拢,将那只好似砍刀一样的手高高举起。 手掌正要横劈而下,却在这时,只听“咻”的一声,一只筷子便插在柱子上,挡住了李少爷向银雪砍下去的掌锋。 见自己终于得救,银雪这才松了口气,扭头看向筷子飞来的方向,正好见着曲臻王徐徐走了过来。只见曲臻王神色沉静的看着李公子,面无表情道:“李公子,玩够了,你也该回丞相府去了。”说罢,拉下银雪死命抱着柱子的双臂,将之紧紧攥在掌中。 他本想做个安静冷漠的旁观者,想证明银雪在他心中根本无足轻重,但一见银雪陷于危急之中,他的手便不自觉的开始了阻止。心中重复着这么一句话,人既然是他带来的,那他就有义务保护她不受一丝伤害。 只是这个原因,他才出手救她的! “是你?”李少爷转过身来,紧盯着曲臻王,神情变得防备。垂眼看了下曲臻王与银雪交握的手,李少爷眼睛倏然一眯。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就在这时,慵懒的声音传来。酒楼的众人扭头看去,便见一个风姿卓越的男子摇着一把玉制折扇悠闲的走上楼来。此男身着光鲜滑亮的阔肩锦服,金环发箍束住一部分头发,余下的墨发则如水草一般飘逸柔顺的披散在他肩上。双目满是兴味的看着银雪三人,男子不疾不徐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诩风流的临欢世子。 “世子哥哥!”见到临欢世子,李少爷眼睛突然一亮,原本暴戾阴骛的脸才好象恢复了少年应有的样子,露出天真和兴奋的笑容,直直扑向临欢世子:“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怎么,又心情不好了?”看到了周围的情况后,临欢世子睇了眼李少爷。然后走到前来解围的掌柜面前,示意身后的向顺给了掌柜一叠大面额的银票,让他请人把那个姑娘抬出去找大夫。 李少爷在后面看着为自己善后的临欢世子,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和反省。冷声道:“哼,这是她应该承受的,竟把我不小心掉的玉扳指踩断!这可是我娘亲给我的!” “那……”临欢世子正想说什么,却听一声娇嗤响起,便见银雪甩开曲臻王的手,大步走到李少爷面前,抱着胸,冷嘲热讽道:“你行啊,就为一个玉扳指把人家一个美女打得这么惨!丫的要是对换过来你会给人家这样打?” “你懂什么!那个玉扳指是我娘亲给我的遗物!”李少爷脸色阴沉。 “哈?”银雪嗤笑道:“遗物好了不起啊!你把人家俩打得连遗言都来不及说呢,人家找谁算帐去?还有,路是人走的,你自己不小心把东西掉在那,把人家绊倒,人家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 “闭嘴!”被银雪说得无言反驳,李少爷终于忍不住大吼:“我又没把她打死!” “喂喂,小弟弟,这可不是打不打死的问题哈,而是你该不该打,有没有资格打!整个过程呢,明明就是你的错,明明就是你自己把自己的东西掉在地上找人去踩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小心,你……” “够了!我叫你闭嘴!闭嘴!”李少爷脸色已是青黑,眼看他似乎濒临崩溃,临欢世子突然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大掌搭在李少爷肩上轻拍俩下,和声道:“好了好了,这点脾气都控制不了,还怎么跟我学玄冰烈焰掌?”说着抬眼看向银雪,临欢世子心下不禁暗笑。顾银雪啊顾银雪,为何每每见到你,都让我觉得那么有趣呢? 原来李少爷乃是李丞相的儿子,由于李丞相前面几个都是女儿,到了晚年才喜得这么一个独子,故李丞相对李少爷特别宠爱,这才造就了李少爷残暴任性的性格。人人对之唯恐不及,没想到这顾银雪竟能和他吵得这样火热。 李少爷呼吸粗重,肩膀起伏,一言不发的脸色黑得可以吓死人。 临欢世子缓缓走到银雪和曲臻王面前,脸上依然挂着呵呵的笑容:“真是巧啊,不介意我们一起挤个桌子吧?” 闻言,未等曲臻王和银雪答话,那个方才还在生气的李少爷突然在后面防备的插口道:“世子哥哥,曲臻王可是你的对头!” “是你爹爹告诉你的?”临欢世子瞥了眼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少爷,道:“那李丞相有没有告诉你,我和曲臻王还是表兄弟呀?” “这……”李少爷语塞。 这时曲臻王却突然沉声道:“他说的没错,我俩现在的确是敌对的双方,还请你另寻座位。” 临欢世子挑挑眉,耸肩道:“无所谓,让她陪我,我就不和你挤一桌了。”临欢世子说着,优雅的伸了个指头指向银雪。 银雪还沉浸在被乳臭未干的李少爷占便宜的恼恨中,听到临欢世子这话,“啪”的一声,毫不客气的一掌将临欢世子的手拍开,咬牙切齿的冲临欢世子道:“想泡妞给我找别人去!”她是男人!她是男人! “泡妞?”临欢世子重复着,眼睛突然一亮,笑道:“哈哈!这个词有趣!”说着转首看向曲臻王,正欲开口,却被曲臻王打断道:“她是我专程找出来陪我的。”言下之意便是,所以不可能会让给你。说着,曲臻王已拉着银雪回到原先的座位。 俩人才刚坐回原位,临欢世子便厚着脸皮跟了上来,后面还跟着臭了一张脸的李少爷。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桌咯。”临欢世子痞笑道,拉了张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面:“来,离龙,到世子哥哥旁边来坐。” 却见李少爷离龙犹豫了一下,不太情愿的走到临欢世子身后,拉长脸道:“世子哥哥,你答应教我的玄冰烈焰掌,什么时候可以学啊?” “你想学玄冰烈焰掌?”临欢世子问道,瞄了眼对面的曲臻王,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狡诘:“跟我学玄冰烈焰掌,还不如跟曲臻王学烈焰冰绝阴阳指,他那个可比我的厉害多了。” “真的?”离龙双目一亮,诧异的看向曲臻王:“他也会?”那鲜亮的表情,好像忘了方才与银雪发生的不愉快一般。 银雪在一旁听到临欢世子和离龙的对话,也忘了之前的羞辱,顿时感兴趣的睁大眼睛:“喂!你们说的玄冰烈焰掌是不是也可以把水变成冰啊?” “不仅可以把水变成冰,还可以把你烧成灰烬呢!”离龙咬牙切齿的瞪了银雪一眼,心中对她方才的出言不逊仍有芥蒂。 回以离龙一个瞪眼,银雪也懒得和小弟弟纠缠,兴奋的冲曲臻王和临欢世子道:“嘿,哥们,你们俩个那么厉害,如果真打起来,谁会赢捏?” 见银雪竟当自己不存在,离龙心头莫名不爽,抢先答道:“这有什么难,让世子哥哥和曲臻王比试比试不就知道了!”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世子哥哥和曲臻王到底谁更厉害? 临欢世子与曲臻王对视一眼,却还未及作出决定,突听酒楼外响起了一阵打斗之声。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酒楼上的客人包括银雪等人纷纷奔到阳台上观看,发现有两个一黑一白的影子正在激烈的追逐打斗着,由于速度极快,竟在他们移动的时候拉下长长的身线。黑白俩色上蹿下跳,相互纠缠厮打,难分上下。整条大街只剩下这俩人劈劈啪啪的打斗之声。 眼力超好的人细细一看,才发现这场打斗黑影处于弱势,只有防守的份,而白影则招招凌人,却又难以抓到重点。 半晌之后,见白影体力逐渐缺失,黑影突然临空一跃,反守为攻,在白影周围团团绕圈,在白色晕头转向之时,突然静止。 一黑一白终于停止动作,模糊的身影也也开始聚拢成型。围观众人才终于看清楚了,那俩个黑影和白影正是俩个各穿黑白衣衫的中年男子。而此时,身着黑衣的男子此时正扣住了白衣男子的脖颈。 被扣住脖子的白衣男子样貌极其怪异,眉毛胡须还有头发皆是苍老的雪白,然模样和身材却足以证明他的确只是一个大约4、50岁的中年男子。 而在最后将白衣男子一举制服的黑衣男子却顶着一张簑笠,黑色面纱从簑笠上直直垂到肩头,将黑衣人的整个面部全部遮掉,让人难以看清其样貌。但看身材,年龄大约也在4、50岁左右。 就见这两人僵持了半晌,黑衣男子突然松开白衣男子的脖颈。得到解放,白衣男子立即跪在黑衣男子面前叩首一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便见黑衣男子满意的将白衣男子扶了起来。拍着肩膀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俩人身形倏然一拉,在原地留下俩个模糊的人影,眨眼之间,那一黑一白所站的地方已然空荡荡一片。 眼见这俩人从打斗到友好,然后又到消失,整个过程几乎不到一炷香。围观的众人和摊贩唏嘘一番,相互议论的散去,不一会儿,大街上就又恢复了平日的喧闹,好像方才的打斗不曾发生过一般。 而在二楼之上的曲臻王和临欢世子,却看着那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原先所站的地方,若有所思。 原来,虽他们所在的地方离那一黑一白俩个神秘男子虽有些距离,但俩人武功内力皆是上乘,耳力自然也是超强,所以方才那俩个神秘男子的对话都进了俩人耳中。 “呵呵,曲臻王,不如我俩也来效仿他们?谁输了就为对方卖命?”临欢世子转过眼来,含笑将听来的话向曲臻王建议道。 却在这时,银雪兴奋的声音从旁插了进来,激动叫道:“牛人啊!这怎么形容来着?来无影?去无踪!哈哈!” “这有什么稀奇!”离龙白了眼银雪,沉凝的看着那俩个神秘人消失的地方半晌,突然扭头冲临欢世子道:“世子哥哥,我先走了,改天再请你教我玄冰烈焰掌!”说罢,也不待别人答应他,便见他蹬蹬蹬的跑下了楼。 “诶?怪小孩!”银雪看着离龙跑开的背影,啐道。 临欢世子摇着折扇,看着离龙蹬蹬蹬的跑下楼,眯眼笑道:“看来,他是遇到个武功比我还要厉害的人,用不上我了。” 听临欢世子这么一说,银雪扭过头来看向曲臻王和临欢世子,又开始讨论起方才的打斗来:“嘿,哥们,你俩刚才都看见了吧?那俩人打起架来直接是飞的!特别是那个穿黑衣带斗笠的,先前看着还挺弱的,想不到竟然是个老油条!咻……咻……转俩圈,咔!就把人家脖子给捏住了!啧啧!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见银雪说得是天花乱坠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心下顿时一热,曲臻王冲临欢世子微微勾唇,道:“好,输了,你就得为我卖命。” “哈哈,”临欢世子仰头一笑:“只怕你没机会让我为你卖命。” “诶?”听到俩人对话,银雪双眼顿时一亮,惊喜笑道:“你俩真的要比?”哈哈,今天什么日子,实在太有眼福了! 俩人不答话,突然一左一右抓起银雪的肩膀,纵身一跃,飞出酒楼之外。 疾风拂拂掠过,银雪兴奋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凌空的双脚,假装是自己在腾空而飞的样子前后划着,张大嘴巴的哈哈笑道:“牛叉啊!我也会飞啦!” 将银雪带到一处空旷的草地上,曲臻王和临欢世子放开银雪,视线相互碰撞,一场打斗一触即发。 “你们俩个……”银雪话未说完,俩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嘻嘻!看戏看戏!”见状,银雪也不劝解,找了个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下,兴高采烈的看两个美男斗武。要是来一点香瓜子就更好了。 俩个男子招式诡异,速度如风,锦衣翻飞如翩翩蝶舞,墨发飞扬如黑丝飘扬。只见曲臻王爪如鹰钩,直直掏向临欢世子胸口,临欢世子见状身子急速一侧,从后以手肘顶住曲臻王后背,曲臻王反应极快,躬身躲过这一肘,身子窜到临欢世子前面,然后突然一跃,凌空向临欢世子面门击去,临欢世子身子跨步一矮,稳稳接住曲臻王攻击的双掌,俩人仿似罗汉倒立交叠。 突然,临欢世子双脚在空中并拢曲膝,向临欢世子腹部撞击,临欢世子自然不让之得逞,在曲臻王双脚降落之时,脚尖一蹬,与曲臻王对换位置,身子凌空于上方,躲过曲臻王的攻击。 为防止临欢世子效仿自己那招,站在下方的曲臻王果断脱离临欢世子的双掌,俩人一仰一扑,就地一翻,重新站稳身姿。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银雪连忙站起身来,撩起自己的衣摆一左一右为俩人扇风吹凉,笑眯眯道:“两位辛苦啦,可惜打了半天,还是不分高低,你们得拿出杀手锏把对方扳倒呀!” 俩名男子却不回答,银雪撩起衣摆扇出来的凉风带着女性的幽幽体香,已让俩人有些心猿意马,意乱情迷。 毫无此自觉的银雪继续为这俩个男子“煽风点火”,一左一右道:“你俩不是一个会玄冰烈焰掌,一个会啥啥阴阳指的吗?怎么都没见你们使出来?” “那个杀伤力太大,会伤着你。”临欢世子拿出折扇摇了摇,看着银雪,眨眨眼问道:“你希望谁赢?” 银雪一愣,随即托起下巴,一副难以抉择的模样,道:“哎,你们俩都那么厉害,这还真不好说呐!”又不是谁赢了可以拿奖,我只管看戏的,嘿嘿! 银雪这话听在俩个男人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只见曲臻王和临欢世子对视一眼,突然很有默契的弹身跳开,眨眼间便移到了草地前面的一条河上。 银雪被这俩人的动作吓了一跳,定睛看到俩人居然就那么掂着双脚立在水上,好似生长在河里的水族之子一般可以随意在水上站立行走,完全不用担心会落入水中。 正当银雪啧啧称奇想要奔上前去观看时,却见那俩个男子突然一起开始了动作,掌心运功向外一推,便将对方脚下的河水冲出滔天的浪花! 此时银雪离那俩人的战场还有段距离,但却也可以感受到水花狠狠的溅自己身上的疼痛。银雪这才知道临欢世子方才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忙不迭的又往后退去。 只见被白花花的浪花掩盖的俩人,突然齐齐冲出重围,在河水上空劈劈啪啪拳脚打斗起来。最后,只听“轰”的一声,两人手掌相互拍了一下,却未碰及对方的手,便“嗖”的被一股莫名力量各自弹飞出去。 被弹得远远的俩人在高空中各自往后翻了个360°的身,然后面向对方,做好攻击的姿势再次凶猛的向对方冲去。 看着曲臻王和临欢世子出神入化的打斗,银雪已是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眼看俩人在高空侧翻齐齐飞向自己这边,银雪这才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步伐沉滞的迎了过去:“你们……你们俩还是人么?”天呐,功夫不带这样打的,第一回还只是拳脚功夫,再怎么千变万化都有理论作为依据,可这会儿简直就是……就是什么,银雪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此时她心底就一句话,这俩个简直厉害得不像人! “太帅了,你俩简直是太帅了……”双眼含着钦慕,银雪看着俩个帅哥,一左一右的为俩人按摩着手臂,谄媚笑道:“嘿嘿,哥们,你们那是什么功夫,可不可以……嘿嘿嘿,教我呀?”要是她学会,不就可以在美女面前耍帅了吗?嘎嘎嘎! 闻言,曲臻王轻轻推开银雪的手,身体往后一侧。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没忘了故意与银雪接近的目的。 “你想学?”临欢世子魅笑道,朝手臂上努了努嘴,示意银雪继续给他按摩。 “嗯嗯!”见有点苗头,银雪立时更加卖力的给临欢世子拿捏起来。 “那你得把我伺候高兴了。”临欢世子享受的闭上眼,唇角邪恶的扬起。 “OK!”银雪很干脆的应着,换了另一只手臂,继续卖力的给临欢世子揉捏。 突然,曲臻王一把将银雪从临欢世子身边拉走,面无表情道:“该送你回府了。” “诶?”银雪挣扎道:“他还没答应教我功夫呢!” “那不是功夫,是内功,你要学的话,起码练个二、三十年才小有所成,加上你毫无功夫底子,再练的话恐怕也得四十年。”曲臻王沉静的道:“所以,你不用指望会有人教你。” “什么?”银雪扭头看了眼临欢世子,正好见他到戏弄的笑脸,银雪顿时拉下脸,纤腿作势的冲临欢世子蹬了一脚:“你叉的,真不够意思,居然敢耍我!”顿了顿,又觉得不对,银雪收回细腿,道:“不对吧,你们一个二十三岁,一个二十一岁,怎么就可以练成了?” 临欢世子含笑解释道:“邵年的师傅其实也是我和曲臻王的师傅,只是我们学的类别不一样罢了,从小师傅就给我们调制了疏通筋骨脉络的烈性草药让我们浸泡,其次,我俩皆是武学奇才,所以才学得很快。” “哦!”银雪点点头,心下却暗嗤道:我呸,武学奇才?王大妈卖瓜,自卖自夸!挣开曲臻王的手掌,银雪道:“哥们,现在天色还那么早,不忙回去哈!”她还巴不得永远别回去了呢! 绕到曲臻王身后,银雪兴高采烈道:“嘿,来来来,刚刚你俩表演那么精彩,休息一下,现在轮到我给你们俩个表演哈!”难得出来一次,怎么可以那么快就回去! “哦?”临欢世子挑了挑眉,坐在草地上,身子往后斜,单手撑地,另一手则悠闲的摇起了折扇:“我倒想看看你想给我们表演什么。” “嘿嘿,”银雪奸笑:“当然是绝世武功了。” 说罢,便见银雪突然将长衫一撩,将之牢牢绑在腰间,然后冲坐在地上的曲臻王和临欢世子伸长右手,慢慢收拢,最后突然一喝,抬起右脚旋了个身,浑身松懈下来,双手垂摆,脚步忽前忽后,碎步踢踏,全身抖擞。最后,银雪身子猛然往后一仰,双手撑地,双脚在空中一阵踢踏,然后又起,又倒。最后,细弱的右手突然撑起整个身子,左手高举,双腿在空中旋转一圈,一跃而起。 起身后的银雪脚步再次忽前忽后,碎步踢踏,重复第一次的动作。如此一阵后,又见银雪突然往前一冲,然后一跳,抬脚在空中踢了俩步。 最后落下地来,银雪全身绷直,垫脚,低头,手紧紧贴在大腿俩侧。随即,银雪右手一扬,身子一侧,便迈开步子在地上走动起来。 曲臻王和临欢世子看着银雪的脚步,明明是在不断的往前走着,然而玄乎的是,银雪的身子却依然站在原地,并未移动分毫! “啪啪啪!”临欢世子忍不住鼓起掌来,大为赞赏道:“妙啊!想不到你还有一点武学底子,只是这最后一式是什么招?看着怎么那般玄乎?而且你先前的动作,怎么有点像是跳舞?” “哈哈哈!”银雪仰头大笑,心中暗自得意。她这些本来就是街舞的舞步,她只是选了几个看起来有点接近武功招式的步子来表演的而已! 挤到曲臻王和临欢世子中间坐下,银雪兴高采烈道:“想知道啊?那我就大方点告诉你们,我这个叫街武,刚刚给你们表演的那几个动作分别是踏手武,机械武,霹雳武,最后一招是太空武,哈哈哈,怎么样?厉害吧?!” 没有预期的回应,曲臻王和临欢世子只是怔仲的看着银雪,眼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惊艳。 银雪如何也想不到,在她谈起自己所爱的街舞时,她那双明眸杏眼所蕴含的自信与向往,是多么的明艳灿烂和神采飞扬。就这样,竟让人不禁为之晃了心神。 抬起两只手各在发怔的曲臻王和临欢世子眼前打了个响指,银雪笑道:“喂,俩位,不会被我的高强武功给吓傻了吧?哈哈!” 猛然回过神来,曲臻王与临欢世子仓促中彼此对视了一眼,竟无意间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与狼狈! 没想到,他们俩个对立的人,竟然会在同一时间为同一个女人而失了神!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三人玩得倒也开心,直到夕阳西下,才将银雪送了回去。 回到府里,银雪心情不错,哼着小曲晃悠悠的走向自己的院落。谁想才刚踏进院门,便见顾青柳与顾炎荷阴沉沉的走了上来:“银雪妹妹,玩得开心吧?” 素儿跟在俩人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银雪。 见俩美女姐姐来看她,银雪顿时一喜,笑道:“开心啊!只是你们俩个美女姐姐跟着去的话那就更开心了,哈哈哈!” 顾青柳与顾炎荷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这顾银雪这般说,不正是在嘲笑她们俩得不到曲臻王的青睐吗?! 顾青柳一时咽不下这口气,上前冲银雪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狠厉道:“不知羞耻的贱人!被曲臻王拒绝竟然还有脸跟着他出去游玩?” “小姐!”素儿见状,慌忙上前扶住银雪。 顾炎荷也在一旁帮腔道:“顾银雪,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听说,曲臻王会接近你,是爹爹和他设计好的,你别傻得以为自己还真的引起了曲臻王的注意!”说着,顾青柳与顾炎荷相视一眼,扬起冷笑。 银雪被这巴掌打得是莫名其妙,听到俩姐妹的话后,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轻轻推开素儿,银雪挽起袖子,挑眉道:“两位小姐,我看你们是美女就暂时不跟你们计较,但是,”银雪的表情突然变得凶恶起来:“他叉的你们别以为老子我不打女人,把老子惹火了我才不管那些什么绅士风度!”叉的!她还从来没被人甩过耳光呢,而且还是女人! 顾青柳与顾炎荷被银雪这么一凶,顿时吓住,从没想过以往那个软弱好欺的妹妹如今竟然敢对她们大声说话! “去去去!别挡大爷的路!”懒得理会这俩个发呆的美女,银雪双手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顾青柳与顾炎荷一左一右推开,然后便从俩人之间昂首挺胸的大步走了过去。 看来,这俩个美女她还是玩不起啊! *** 曲臻王自那日的邀约之后,便每日来邀银雪外出游玩。可以出去,银雪自然也不会乖乖的窝在太傅府中,每逢曲臻王到来,她都兴高采烈的答应与他同游。 有趣的是,每次她才刚和曲臻王出了太傅府,临欢世子便好像算好了时间一样,嬉皮笑脸的围了过来,俨然是三人邀约同游的样子。 这日傍晚,几人在酒楼内吃饱喝足之后,并肩在街上溜达起来。 经过一家名为“怡红院”的青楼时,银雪眼睛登时一亮,便不肯再挪步子了。涎着笑脸,银雪色迷迷道:“嘻嘻嘻,哥们,我们仨进里面乐乐去?” 见银雪这般,曲臻王与临欢世子虽已有些习惯,却还是忍不住诧异。 与银雪相处一段时间,俩人对之也算是稍有了解。顾银雪这个女子,大大的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不但言语粗鲁怪异,举止豪迈轻浮,生气的时候还会吐出一两句脏话。不仅如此,她还好女色,看到尚有点姿色的女子,那眼珠子就好像不会动了一般。让他们俩人不得不怀疑,她前世是不是男人投胎来的。 总之,这个奇特的女子,豪迈率真,无一般女子的娇柔造作,是以让他们对之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一摇折扇,临欢世子直直看着银雪,笑道:“好啊!”他倒想看看,这顾银雪进到青楼能干什么。 曲臻王却深沉着脸,淡淡冲银雪出声道:“别忘了你是女人。” 一听曲臻王这话,银雪心下顿时不爽,凑近曲臻王,低声咬牙道:“没看到我现在是男人吗?进去看看,让你们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女人!” 说罢,银雪直起腰来,手抬得高高的搭在临欢世子肩上,一昂下巴,道:“走,兄弟,咱俩进去!” 眼看着银雪与临欢世子勾肩搭背的走进“怡红院”,曲臻王双眸一深,也只得抬脚走了过去。 三人一进去,院里的老鸨便出来迎接了,见他们三人穿着不俗,连忙热情款待,将他们请到楼上的雅间,然后又叫个三个美女过来伺候。 看着那些罗衫半解,香肩微露的青楼女子,银雪只觉热血澎湃,兴奋异常。长臂一伸,银雪便搂住了一个女人的蛇腰,勾起美人的下巴,调笑道:“好好把大爷伺候舒服了,重重有赏!”虽然现在是女人,但她还是想过一把男人的瘾! “哎唷……”女子娇笑着,柔软的手指在银雪肩上揣捏着:“大爷,您就是不说,奴家也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呀……”话虽这般说,但这阅男人无数女子心下却已明了银雪是女扮男装,只是故意不说破。 此时临欢世子也早与那些女子打得一片火热,反观曲臻王,却是蹙眉坐在位置上,紧紧盯着与那些女子调笑着的银雪。 “你们出去。”半晌,突听曲臻王冷冷道。 几个女子一愣,各自看了眼她们所伺候的客人,不知所以。 “出去。”曲臻王重复道,脸上透着不容拒绝的冷凝。 “去吧去吧。”临欢世子笑眯眯的挥了挥手,打消那些女子的顾虑。 待美女们都走了之后,银雪才难以理解的冲曲臻王道:“嘿,我说哥们,我们来这就是要找乐子的,你那么正经做什么?还不如我呢!” 曲臻王闻言眉头更皱了几分,却也没有答话,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要玩就上其它地方去,若是不离开,我现在就带你回太傅府。” 与临欢世子对视一眼,银雪也连忙起身,昂头斜眼的看着曲臻王,道:“哥们,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正玩得开心,你怎么能这样扫兴啊!”眼见曲臻王突然回眸微瞪了自己一眼,银雪又连忙改口道:“好好好,上其它地方去上其它地方去!”真是的,是不是男人啊? 走出包间,才发现楼下吵吵闹闹的,银雪眼睛顿时一亮,转身便要跑下楼去凑热闹。却突然被曲臻王拦住,道:“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三人靠着凭栏往下看,只见下面有几个身体健壮的打手围成一团,似想要将谁绑起来。虽被绑的人被打手们的身体遮住看不到脸目,但却依稀可以看到是俩个女扮男装身材姣好的女子。那俩个女子挣扎的特别厉害,还听到她们不停的叫骂着: “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开我们!我们不是什么宋家小姐!” “狗奴才?放开你?”老鸨在一旁叉着腰,完全没了迎接客人时的和颜悦色,全然一副尖酸刻薄的妇女形象:“你们可别忘了,现在你们的老爹已经被朝廷撤了职,已经不是什么宋大人了,而你俩更不是什么宋家小姐,被发配到我这怡红院来,能有一口饭吃,就算是你们的福气!”上下打量了那两个女子一番,老鸨突然笑道:“我看你俩姐妹长得还不错,只要乖乖听话,妈妈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说了我们不是宋家小姐!我们是……”两个女子欲言又止。 “是什么啊?”老鸨冷笑:“宋家小姐就俩个,不是你们那还能是谁?别以为你们穿着男装我就认不出你们来了,鬼鬼祟祟的不是想要逃跑吗?!”转眼看向那些健壮的打手,老鸨利眼一横,道:“把这俩个丫头给我关到柴房里去,饿她们几天看还有没有力气给我逃!” “放开我!放开我们!我们不认识什么宋家小姐!我们不是!不是!”两个女子依然挣扎叫喊着。 “快快快,拉进去,别影响了客人的兴致!”见客人们都在观望着,老鸨连忙挥着手绢不停的催促。 待那些打手们押着不断扭动挣扎的两位小姐走近银雪三人脚下的后门时,银雪这才渐渐看清楚了那俩个女子的容貌,顿时惊呼起来:“不是吧?那不是顾家俩个美女吗?” 曲臻王这时也才看清楚了那俩个女子的容貌,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临欢世子却从未见过顾家姐妹,冲银雪挑了挑眉:“顾家俩个美女?这话自你口中说出来似乎有点不对劲呐!”看了看楼下那俩个被打手们强押的两个女子,临欢世子突然轻笑:“有趣,你们三姐妹都到齐了啊。”而且,还是在这么个特别的地方。 银雪也不理会临欢世子说了些什么,拔腿便往下跑去,冲到那几个打手面前,张开双手挡住几人的去路。待几人停了下来,银雪才涎着笑脸走上前,客气道:“嘿,几位兄弟,我看你们可能真是认错人了,这俩个是我姐姐,姓顾,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姓宋的呢?” “银雪妹妹!”顾青柳与顾炎荷好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激动的叫唤起来:“快告诉他们,我们不是什么姓宋的小姐!” “闭嘴!”那几个打手冲俩姐妹一喝,见两人瑟缩着不敢再出声,才回头看向扭腰摆臀急急赶过来的老鸨。 “啊呀,真是的!一刻都不得清净!”老鸨甩着手帕抱怨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银雪一番,瞥见临欢世子和曲臻王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才突然媚声笑道:“哦~我知道了,敢情是想要救这对姐妹的啊!”说着脸微微一侧,抬手轻抚着下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几位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这可是朝廷发配到这来的,我们怎么敢随随便便的就让你们把这对姐妹带走啊?” 看着已经上了年纪,却依然浓妆艳抹的老鸨,银雪有种想要作呕的冲动,最后却忍住道:“我说大妈,你有没有搞错!她们是谁我还能不知道?要不要我把她们老爹也请到这来啊?” “不可以!”出声的却是顾青柳与顾炎荷,只见俩人脸色苍白,神色紧张,道:“不可以让爹爹知道我们到这种地方来!”说罢,楚楚可怜的看向曲臻王,希望他日后见到顾太傅的时候也能够保密。 顾家三姐妹虽不曾抛头露面,但所创的诗歌画作却广为流传,才名远播。若让世人皆知道她们顾家姐妹都跑到这种烟花之地,颜面何在! “行了!”老鸨突然不耐烦道:“你们几个不用在我面前做戏,敢到这来救罪臣余孀,我看你们也是宋大人的同伙,若是不快点离开,我连你们一块抓!” “靠!”银雪忘了自己已变为女人的事,掳起袖子露出玉白的手臂,好像回到自己当混混时的那个时候,抬手一挥,银雪豪气干云的道:“兄弟们,英雄救美的时刻来了,我们上!”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靠!”银雪忘了自己已变为女人的事,掳起袖子露出玉白的手臂,好像回到自己当混混时的那个时候,抬手一挥,银雪豪气干云的道:“兄弟们,英雄救美的时刻来了,我们上!” 就在曲臻王和临欢世子还在惊讶于银雪的勇猛时,银雪已经开始有所动作,娇巧的身子就近扯过一张长椅,然后如一头小豹一般,“啊”的一声,将长椅高举过头,朝着扣押顾青柳与顾炎荷的几个打手冲了过去。 老鸨没想到银雪竟如此大胆,不由怒道:“把她也给我抓起来!” 几个打手领命,放开顾青柳与顾炎荷,冲上前去挡下银雪摔过来的椅子,然后抽出腰间的绳索,合力就要将银雪也绑起来。 “好了,到此为止!”出声的人是曲臻王,便见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老鸨面前,沉声道:“她们的确不是宋家姐妹,把她们都放了。” 见曲臻王衣着昂贵,气宇不凡,老鸨一时有些犹疑。转念一想,他们有可能是罪臣宋大人的余党,于是横声道:“两位公子要是看不上我们这的姑娘,最好马上离开,我这的几十号打手可不是吃软饭的!” “呵,是吗?”只见一道人影突然自众人眼前晃过,便见临欢世子已经闪到了老鸨身后,淡淡的笑道。 老鸨大惊失色,好在阅历不浅,随即反应过来,冲那些打手厉眼一瞪,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们拿下!” 那些打手闻言,立即迅速的走自墙角下抽出摆放好的木棍,“咻咻”几声,便拿着长棍摆好了架势。看样子,这怡红院常有打架斗殴的事发生,所以这些打手们看起来才会这般的训练有素。 将银雪、临欢世子与曲臻王三人包围起来,那些打手们便提着棍子,“啊”的一声扑了过去。 老鸨似乎对自己培养的这些打手非常有信心,命令他们将几人拿下后,便转身冲其他客人笑呵呵的安抚道:“各位客官继续玩你们的啊,只是一些找茬的闲人,不碍事的,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见对方人数众多,银雪也是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番。谁想纤腰却突然一紧,临欢世子竟抱着银雪突出重围,站到了被捆绑的顾青柳与顾炎荷面前,独留曲臻王与那些人对抗。 “喂!你干什么呢!那些人以多欺少,你还跑出来让曲臻王一个人对付?!”银雪使劲扮开临欢世子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就想要冲过去,谁知步幅不稳,一个踉跄靠在顾炎荷身上。顾炎荷双手被反剪缚住,被银雪这么一撞一时失去了重心,也不能划着手稳住身形,竟然就这样直直往地上倒去。 银雪连忙稳住重心,眼看着顾炎荷就要摔倒在地,想要伸手拉顾炎荷一把依然来不及了。没想临欢世子却突然一闪,一弯腰,长臂环住顾炎荷的腰背,对之展颜一笑后,一提劲,临欢世子便直起身子将顾炎荷带了起来。 “姑娘没事吧?”临欢世子笑得风流潇洒,玉树临风。 顾炎荷呆呆的看着临欢世子的笑脸半晌,脸忽的一下就红了,愣愣答道:“没、没事……” “哈!你俩有戏啊!”银雪突然在俩人眼前打了个响指,暧昧的冲俩人挤眉弄眼。 顾炎荷这才察觉自己正被临欢世子以暧昧的姿势拥抱着,脸色更加羞赧,急急直起身来离开临欢世子的怀抱。 临欢世子却是若无其事。冲银雪促狭一笑,道:“这样就是有戏了?那我也来扶你一把,我俩有戏如何?” “有你爷的头!”见临欢世子竟再次把自己当做小妞调戏,银雪不由变了脸色。弯腰再次抄起方才被那些打手打掉的长凳,银雪紧张道:“好了,快去帮忙吧,我俩这样也太不够哥们了,怎么样可以让人家曲臻王一个人杀敌呢!” 说罢,银雪高举椅子就想冲过去帮忙,却再次被临欢世子一把搂住纤腰,俯头在银雪耳边笑语道:“难道你还不曾见过曲臻王的本事吗?这些喽啰又算得了什么?” 银雪这才想起几天前曲臻王与临欢世子的一次对战,顿时恍然道:“对啊!你们武功那么厉害,这几个喽啰算得了什么!一个对付就足够了!哈哈!”扭头看向几人打斗的方向,果然看向曲臻王并无什么大的动作,仅凭单手便让那些打手们接近不了他半步了。 “银雪妹妹,快给我们松绑啊!”见银雪与临欢世子还没有要给她们松绑的意思,顾青柳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噢!对对!”银雪这才想起来,连忙笑嘻嘻的绕到顾青柳身后为之松绑。 将折扇在手中一转,临欢世子冲一脸娇羞的顾炎荷邪魅一笑,道:“男女授受不亲,本世子还是让你的姐妹为你松绑吧!” 顾炎荷闻言,脸上的羞红渐退,对临欢世子礼貌的微微一笑,心中却逐渐转冷。这临欢世子方才还对着顾银雪搂搂抱抱,如今却对自己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其中含义,她怎么会不知道?! 想到这,顾炎荷只觉心里好像是丢了什么一般,空荡荡一片。 见几人已被救下,曲臻王也不恋战,身形在那些人的周围迅速移动。待静止下来时,那些人已被点住了穴位,或挥手或抬足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哈哈!哥们好样的!厉害厉害!”银雪哈哈大笑,大为佩服的鼓起掌来。 顾青柳也在一旁以充满爱慕的眼光直直看着伟岸深沉的曲臻王,手不自觉的互捏成拳,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态。 见此,临欢世子不禁以扇抵额,冲银雪故作懊悔道:“哎,若是留下来对抗敌人的是我,是不是情形会有所改变啊?” 银雪斜睇了眼临欢世子,还未及开口说些什么,便被老鸨尖锐的嗓音打断了话头:“一群饭桶!我养你们干什么的!” 见自己的那么多打手竟连曲臻王的衣角都沾不到,还让那俩个美人被救了下来,老鸨气急败坏,在一旁不停的叫骂着。一时间,怡红院里顿时热闹非凡,那些来寻花问柳的客人却好像对这些打闹习以为常一般,竟一边楼着美人,一边端着酒杯欣赏起这场以多欺少的斗殴来。 见对方人多势众,银雪上前嗤道:“欧巴桑,我看你真的是人老珠黄记忆力衰退了,你凭什么说她们是那什么什么宋家的姐妹啊?她们明明姓顾,什么时候换了姓我都不知道?” “哼!”老鸨挑眉嗤笑,道:“难不成这俩个女子还是来青楼寻花问柳的不成?”朝廷将宋家俩姐妹送来时,为挫挫那两个娇小姐的锐气,她便将那俩人交给了教礼仪的嬷嬷,虽她还没亲眼见过宋家俩姐妹长得何等模样,但如今见这两个女子女扮男装行迹诡异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宋家俩姐妹趁看守的人不注意逃出来了!她这怡红院,这样的事可没少! “对啊!”老鸨这么一说,银雪才好像想起什么一般,扭头冲顾青柳道:“你们怎么会跑到妓院来?不知道这里是不准女子进来的吗?” 听银雪这话,临欢世子不禁好笑。这小妮子,还知道这地方是不准女人进来的啊? 却见顾炎荷听了银雪这话后,犹疑的扭头看向顾青柳,而后者则揪着手指头,眼角有意无意的瞥向曲臻王。 看来这原因,已是不言而喻了。 明白了情况之后,银雪立即解释道:“她们俩是来找他们的!”说着退后一步,银雪将顾青柳拉到曲臻王身边,又将顾炎荷拉到临欢世子身边,道:“呐,这俩个是她们俩个的老公,看见自己的老公竟然敢到青楼来找乐子,她们做老婆……哦不,应该是做娘子的,跑到这来捉奸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 稍后二更…… “哼!”老鸨冷笑,看着被银雪胡乱配对之下神色各异的四个年轻男女,道:“你们就继续编故事吧,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也是女扮男装,跟着俩个大男人到青楼来也不知道居心何在!长得倒也不错,干脆我把你也抓起来得了!”说罢,老鸨便扭头冲才刚赶到,并且比之前还要多的打手们一昂下巴,正要发号施令,却听一道惊慌失措的嗓音从后门外传了进来:“不好了!妈妈!不好了!”然后,便见一个衣着简朴的小丫头惊慌失措的从后门跑了进来。 老鸨怒道:“死丫头!嚷嚷什么!” 看到大厅里围着那么多打手也见怪不怪,小丫头冲老鸨急急巴巴道:“妈妈,不好了,朝廷刚、刚发配到我们院里的那俩个宋、宋家姐妹,逃走了!” 老鸨闻言顿时狠狠剜了一眼那丫头,斥道:“等你来报信人还不早就走了!没看到我现在正让人抓她们吗?”说着,老鸨还冲银雪等人扬了扬下巴。 小丫头这才扭头看向银雪等人,随即回过头来,急道:“妈妈,搞错啦,这不是那宋家姐妹啊!” 老鸨道是小丫头看不出她们女扮男装,于是厉声道:“你可看清楚了,她们是女扮男装的!” “看清楚了!”小丫头肯定的点点头:“别人我可能记不住,可宋家姐妹我是记得很清楚的,宋家姐妹长得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没一个像的!” 老鸨听了小丫头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僵硬,缓慢的转脸看向银雪等人,表情既是尴尬又是赔笑。却是打了半天的哈哈,也不知道应该找什么台阶下。 “怎么?这下搞清楚了吧?!”银雪重新挽起袖子,凶神恶煞道:“都说你认错人了你还不信,这下你看该怎么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唉哟,我……”老鸨为掩心虚的一甩帕子,欲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曲臻王淡淡打断道:“好了,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见对方不计较,老鸨心下大喜,态度却是谦卑恭敬的道:“是我误会了,对不住各位,今天的酒水和饭席算各位免费!” “切!”银雪嗤道,扬眉还想再说下去,顾青柳与顾炎荷却焦虑的道:“别说了,我们快走吧!要是被爹爹知道可就不得了了!” 五人于是一同出了怡红院,途经临欢世子的府邸,于是临欢世子便与银雪等人告辞回府,独剩曲臻王将三名女扮男装的顾家姐妹送回了太傅府。 没想顾太傅得知几人回来之后,竟亲自出门迎接,见顾青柳与顾炎荷擅自离府,顾太傅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提着胸口深呼吸了好一会,顾太傅才从鼻孔里冷冷哼出一声,冲顾青柳与顾炎荷道:“还不快回自己的房里去!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待三姐妹都进去后,顾太傅才看向曲臻王,面色变得缓和:“鼎儿,你也进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与顾太傅一同走进府内,将所有下人都屏退之后,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顾太傅终于道:“鼎儿,我要你接近银雪,现在你俩发展怎么样了?” 曲臻王凝想一会,面色沉静道:“学生不认为老师的这个计策有何助益。” “怎会没有!”顾太傅道:“皇上最欣赏舞技超绝的女子,之所以能与祝贵妃这般情深意切,正是因为祝贵妃的舞姿技压群芳,美幻绝伦,才让皇上对之从欣赏到爱恋,如今祝贵妃失踪,我这三女儿银雪舞技虽不如祝贵妃,但在整个皇城之中也是数一数二,若你先虏获她的心让她甘心为你所用,到时候再将她送进皇宫,让她以舞博取皇上欢心,进而得到皇上信任,那个时候,她将会成为对我们最为重要的细作,这样,你还会说他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吗?” 曲臻王拧眉,道:“老师,银雪可是你的女儿。” “女儿又如何!”顾太傅凛然道:“古有大义灭亲之壮举,我顾先贤为东敛国之繁荣昌盛舍弃区区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说着,顾太傅的口气变得语重心长:“鼎儿啊,你要知道,我从你们3岁起就给你们授课,你们这些皇孙世子的品性我就算摸不透,但也可以明白个十之八九,皇上自小性情便太过软弱,毫无主见,若非皇位只传嫡长子,否则像他这种优柔寡断之人根本就不能适任这个皇位,但我作为太傅,一生的任务就是为国家培养出优秀的统治者,然而有皇位继承权的皇上却无心理国,而有治国之才的你却没有继承资格,眼看自己的国家就这样被一个心不系在国事上的人统治,你教我如何不心焦?鼎儿,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我顾家,而是整个东敛国的发展啊!” 听顾太傅这番深彻言语,曲臻王神色微动,最后恭敬的向顾太傅深深的鞠了一躬:“承蒙老师赏识,鼎儿定不辜负老师期望!” “很好!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顾太傅拍拍曲臻王的肩,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顾太傅又道:“对了,明日你不用来找银雪了,去找青柳吧。这孩子也是个固执的人,将来定有需要她的时候。” 曲臻王犹豫一下,最终应道:“好。” 顾青柳大概没想到,自己难得离经叛道一次,竟因此到曲臻王的接近。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见曲臻王毫无表示,顾太傅忍不住问道。 “我相信老师所做的决定都有自己的道理。”曲臻王凝神答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好似看出曲臻王心里想些什么,顾太傅一捻胡须,胸有成竹的道:“你不要小看了女人的作用,皇上正是因为祝贵妃失踪,才生了这场大病的;我这三个女儿,就这银雪性子最为刚烈,别看她外表柔弱,可一旦决定什么事,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这一点,从她爱上你,却因为你的拒绝而撞柱自尽就可以看出;你在她心里有很大的影响啊!虽然这次醒来,她的确改变了很多,对你好像不理不睬,但我相信她心里始终是有你的,只是有些生气你之前对她的拒绝罢了;所以我才要你刻意与她接近,让她慢慢感受到你的关怀,渐渐对你产生依赖,待到了明日,你再突然从她面前消失,然后我会在她身边旁敲侧股一番,到时候她对你有再多的怨怒,也会因为你的疏远而崩解,不计前嫌的原谅你,到最后甘为你所用。” 曲臻王垂眸听着,也没有说话,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先前他也和太傅的想法是一样的,以为自己在银雪心里占着多大的位置,但后来慢慢相处,他才越发感觉银雪对自己根本就毫无男女之心!心里也不知道该失望还是庆幸,总之在确定银雪对自己毫无特别的心意时,他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什么挖空了一般,极不舒服。 不过这样也好,银雪没有爱上自己的话,那她就不用因为他,而被卷入这场谋权篡位的是非纷争之中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日,银雪依旧向往常那样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待着曲臻王来接自己出去游玩,可等了许久,早过了他们以往约好的时间,曲臻王依然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就在银雪蔫耷耷的托着下巴等曲臻王等到快打瞌睡的时候,顾太傅突然走进了银雪的院子里。 看到银雪这般,顾太傅捻着唇上的八字胡笑呵呵道:“怎么,才一天没见着曲臻王,整个人就不舒坦了?” 银雪白了一眼顾太傅,啐道:“关你P事!” 脸色一僵,顾太傅随即扬起笑道:“你不用等了,曲臻王已经邀着你青柳姐姐出去玩了。” “什么?!”银雪闻言,立即站起身来,吃惊的看着顾太傅,道:“不是吧?那哥们居然也会见色忘友?” 将银雪惊愕的表情看在眼里,顾太傅心下一喜,明知故问道:“怎么,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呐!”银雪连忙否认道,想到昨日在青楼的胡乱配对,银雪突然暧昧的笑了起来:“哈哈,看来我还是挺适合干这行的嘛,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啊,嘎嘎!” 见银雪竟然是这个反应,顾太傅不由皱眉,上前试探道:“曲臻王这次没来接你外出游玩,你可是感到难过了? “难过?”银雪疑了一声,随即大方的摆摆手道:“不会不会!哥们的终身大事才是最重要撒!这些天我们混得还不错,怎么着也是好兄弟一场,我总不能耽误了他以后的‘性福’生活吧?” “你真的就不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没想到银雪的反应竟与自己所料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但不伤心失意算了,竟然还这般开怀赞成,顾太傅的声音不由提了起来。 见顾太傅这般,银雪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斜睨着顾太傅,银雪没好气道:“奇怪了,你这老头今天吃错药了不是,管我那么多干嘛?我难不难过舒不舒服关你P事啊?” “你……”见银雪说话竟还这般没大没小,口无遮拦,顾太傅心情更加沉了下去,怒瞪着银雪,开口就要斥责。谁知才说了开头一个字,突有一个家丁上前禀报,说临欢世子要拜访三小姐顾银雪。 顾太傅闻言,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顿时阴沉的看了眼银雪,语气阴森的冲家丁道:“你出去告诉世子,男未婚女未嫁的,让他别再来了,免得遭人误会!” 银雪在一旁闻言可不乐意了,扯着嗓门道:“你算哪根葱啊!人家是来找我的又不是找你,你凭什么给我做决定?”看来临欢世子见她和曲臻王过了约好的时间都没出来,也等不及就现身了。 银雪走到院门口,守在俩旁的护卫便伸手将她给拦了下来。银雪昂着下巴,很屌的道:“滚一边去!敢拦大爷的路,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见银雪这般,几个守卫霎时惊悚,没想到以往温柔娴淑的三小姐如今竟然变得这么霸道粗鲁! 趁着那几个守卫震惊发呆的时候,银雪便闪身走出自己的别苑,待守卫回过神来要抓她的时候,顾太傅却突然喝道:“不要拦她!”说罢,阴沉沉的看着银雪,咬牙切齿道:“你是自己回来,还是要我打断你的腿!”没想到他千算万算,却忘了要把临欢世子算进去! 看着顾太傅阴沉的表情和冷硬的态度,银雪突然想起了自己现代的父亲。 “你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 “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只知道跳这些乱七八糟的舞,要是考试不及格,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打断你的腿”这五个字,就好像父亲的口头禅一般,虽然父亲终究没有真正将他的腿打断,但她却因为父亲的这些话更加叛逆起来。如今听到顾太傅说着和父亲一样的话,银雪只觉当时那种不受理解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那种热血沸腾的叛逆之心再次高涨。 银雪冷声狂笑,道:“好啊!你来啊!有种就来把我的腿打断啊!”说着,趁院门口的俩个护卫不备,猛然冲了出去。 “三小姐!”护卫上前想要抓住银雪,却突然被顾太傅制止道:“让她走!你要是去见临欢世子,以后就别来见我!”见自己撂下的狠话银雪依然不为所动,顾太傅更加气愤,怒吼道:“出去就别再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看着银雪依然对自己的话罔若未闻,继续提着衣摆奔向太傅府大门,直到银雪的身影渐渐消失,顾太傅这才冷静下来,冲呆站在院子外的俩个守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小姐追回来啊!” 守卫赶紧追了过去,哪里还见银雪的影子!跑到出府的大门口,只见临欢世子还在原处站着,俩个守门的护卫正防着他不准他入内。 前来追赶的守卫问道:“有没有看到三小姐从这出去?” 守门的护卫摇头道:“我们和临欢世子一直站在这,没看到小姐出来啊。” 这时候顾太傅正好赶了过来,闻言立即吩咐下去:“快!快找!小姐肯定还在府里,别让她跑出去了!” “这是怎么?”临欢世子见状不禁问道。 顾太傅这才发现临欢世子一般,冲临欢世子道:“世子请回去吧,小女顽劣,不想见你,才故意躲了起来。”说罢,便又安排其他家丁寻人去了。 见太傅走后,临欢世子才看着面前的俩个守门人,道:“你们俩个不去帮忙找人吗?” “老爷说别让小姐跑出去,我们自然要在这里守着。”其中一个守卫答道。 “一个人就够了,何须要那么多,你们没看到方才太傅在急着找人帮忙吗?像你们这种不会替主子着想的家丁,若是在我府里,我早就辞了。”临欢世子摇着折扇云淡清风的道。 俩个守卫面面相觑,最后由开口说话的那个进府帮忙寻找去了。 “阿嚏!”待那个人走远后,临欢世子突然冲留下的另一个人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临欢世子对留下来的人道:“既然你们小姐不愿来见我就算了,非得要这么躲我,害得站了那么久,等得都着凉了。也罢,我告辞了。”说罢,临欢世子转身欲走,却看到留下来的那人突然一脸酱紫,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只见那人冷汗直流,浑身起鸡皮疙瘩,痛苦的道:“我……我拉肚子……”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大门口这拉吧?”临欢世子佯装惊异道。 那人兴许也是急了,抬眼求助的看向临欢世子,匆匆忙忙道:“求世子帮我照看一下!”说罢,也不等临欢世子答应,便火烧屁股似的跑进了府内。 待门口处没有一个人后,临欢世子才终于跨进太傅府,敲了敲旁边一面大开的红门,轻声道:“好了,出来吧。” 便见那巨大的红门动了一下,银雪竟从里面窜了出来。 原来,银雪本就打算要跑出府的,可到了门口才发现外面还有俩个门卫正背对着自己拦住临欢世子进入,于是她便冲面朝自己这边的临欢世子使了个眼色,悄悄躲进了大门后面。 太傅府好几十个人,却没有一个想到银雪竟会躲在这!而顾太傅更是与银雪隔着一扇门擦肩而过! “嘿嘿,哥们,行啊!真有你的!”向那个跑茅房的门卫消失的方向瞅了瞅,银雪贼兮兮的冲临欢世子嬉笑道:“居然一个喷嚏就把人家弄得拉肚子,你这什么招啊?” 临欢世子没有回答,冲银雪挑眉笑道:“你不想走了吗?” “噢!”银雪这才惊醒过来,连忙走出太傅府的大门,拉着临欢世子道:“我们走!” 看着银雪那副愚钝着急的样子,临欢世子细长的双目含满笑意,道:“你如果不想那么快就被抓回来的话,就先到前面拐角那里去等我,我等下过来跟你会合。” “呃?”银雪狐疑的抬头看了眼临欢世子,还想再问什么,却因时间紧迫,最后只得点了点头,道:“好,我等你!”说罢,便跳下台阶,在路上狂奔起来。 看着银雪娇小的背影消失了好一回儿,临欢世子唇角突然勾出一抹笑。在原处等了一会,才见那个去茅房的人跑了回来。临欢世子先发制人,佯装不满道:“你可真是大胆,居然让我堂堂世子帮你看门!” 那人闻言,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算了,还好方才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要进去,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堂堂世子的脸岂不被丢光了?”顿了顿,临欢世子又道:“你们小姐既然不愿意见我,那我走好了,等她出现了,你就帮我转告她,就说我以后不会来找她了,叫她不必这般躲我。” “是是。”因为心中有愧,那守卫答得非常干脆。 临欢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心知这护卫即使不顾他世子的面子,也会因为他自己的失职而守住世子曾经帮他看门的这个秘密。 ———————————————— 二更在下午……(*^__^*) 在此再次感谢亲亲罗小吉的钻石和鲜花,么么!╭(╯3╰)╮ 与临欢世子走在大街上,银雪倒一点也不难过,反正太傅府本来就不是她家。若说那里有什么让她留恋的,就只有身边的那个贴身丫鬟素儿了。顾太傅每次来看她,给她带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而那俩个美女姐姐,哎,直接是不用提啦!虽然美女很美,但是有刺呀!至于她这个身体的亲娘嘛,那就更不用说了,打从那天她醒来之后那个做娘的就没再露过面! 所以,她有什么好留恋的?有什么好难过的?还乐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呢! “嘿,哥们,”银雪突然在临欢世子面前打了个响指,站到临欢世子面前,一边往后走一边笑嘻嘻道:“兄弟我有难了,你不会不帮吧?” “怎么,你现在需要我帮忙啦?”临欢世子一摇折扇,冲银雪眨了眨眼睛。真不知道这小家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才与家人闹了矛盾,竟还可以像没事人一样! “靠!”银雪突然停住了脚步,捏着拳头在临欢世子眼前比了一下,昂首瞪眼道:“你再用这种泡妞的眼神看我,我就跟你绝交!” “哦?”临欢世子一挑眉,笑道:“好,你说吧,想要我帮你什么忙?”这个小东西啊,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以往他临欢世子所看上的女子,莫不是在他邪俊的笑容下倾倒,可这顾银雪,竟让他用尽了一切魅惑之术,最后换来的却只是她厌恶和烦躁!好像他堂堂世子看上她,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 “嘿!”银雪顿时不好意思的笑笑,咽了口口水,转身走到到临欢世子身边,笑嘻嘻道:“不介意兄弟我去你家混点饭吃吧?”没等临欢世子说话,银雪突然一挺身,理直气壮道:“当然啦,我怎么可能会去你家吃白饭呢是吧?嘿嘿……”笑了俩声,银雪的身子又缩了下来,双手很狗腿的互搓着,冲临欢世子谄媚的笑道:“那个,哥们,如果我说要去你那里打工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上次那种什么管事的职务呀?”上次当了一次管事的,感觉还挺威风,嘻嘻! “打工?”临欢世子重复道,见银雪声情并茂表情丰富,不禁觉得好笑,看向银雪的细长眼眸不自觉的多了丝宠溺:“只要你喜欢,就让你任职吧!” “哈哈!够朋友!”银雪嬉笑颜开,抬手一掌拍在临欢世子身上,道:“哥们,你就放心吧!兄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这个重任滴!”嘎嘎嘎!世子别苑的丫鬟小美女们呐,我来啦…… “兄弟?”临欢世子眼波微动。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告诉这小家伙,他可不愿意和她做兄弟。 *** 临欢世子的私人别苑,银雪果真在里面有滋有味的当起了管事,虽然只是管厨房的。 “嘿,美女停下!”站在厨房门口,银雪看着面前一个丫鬟端着的菜,笑嘻嘻的将之拦住。 “董管事有何吩咐?”丫鬟依言停下,恭敬的垂首问道。那天临欢世子安排银雪到厨房这来担任管事的时候,女扮男装的银雪终于恢复了自己原本叫董良的名字。 银雪用手拈了一点菜放进嘴里嚼了嚼,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味道不错,就是菜色得太难看了!”银雪说着,转身走进厨房,拿了一朵花菜,分枝扮下,然后将之仔细的摆放在那盘菜的边上。 看着手中的那道外表原本普通惨淡的菜瞬间变得素净优雅,丫鬟喜道:“董管事好心思,竟然想到给菜做装饰。” “嘿嘿,”银雪得意道:“这有什么稀奇,吃的东西,当然要先看得入眼才有胃口吃撒!”说着又冲那个丫鬟眨了眨眼睛,银雪挑逗道:“我相信,如果你也装饰一下,肯定比这盘菜的变化大多啦!”在现代,随便去哪个酒店,谁做的菜不是装饰得漂漂亮亮的。她不过是随便照做一下罢了,居然也可以把这小妞哄得一惊一乍的,真是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啊!嘿嘿。 见银雪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诡异,丫鬟愣住。这个董管事虽然一身男装,脸上面还贴了个八字胡,可在临欢世子第一天把她安排到这厨房来的时候,她们还是第一就瞧出了董管事是个女子。只是看到世子对她甚为纵容宠溺,她们也不敢戳穿。如今见同为女子的董管事竟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那丫鬟心中虽是奇怪,却万万没想到银雪原来是在挑逗她。 “怎么?又在夸哪个姑娘了?”厨房外突然响起临欢世子带笑的嗓音,不一会儿,人便已走到银雪面前。 挥手示意那丫鬟退下,临欢世子眯眼含笑的看向银雪,道:“有你这么个主管,可真是这些丫鬟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啊!” “哟,哥们你来啦,”看到临欢世子,银雪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上前道:“嘿嘿,你来得正好,我想问你个事,那个叫邵年的神医还在不在你这了?” “怎么今天突然想起邵年来了?”临欢世子挑眉笑问。 “啊呀,”银雪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这厨房里刚有个美女不小心把手烫了一大片,我想那邵年不是神医嘛,要他在的话就让他过来给那美女看一下撒!” “呵呵,”临欢世子摇摇头,笑道:“早走了,自那天你被顾太傅接走,他随后也离开了。” “啊?哎……”银雪无奈的摇摇头:“还想说他神医来治疗的话应该会好很快,现在只好让那美女多受几天苦喽!”想来,到临欢世子的私人别苑这些天,她还真没再见过邵年。 见银雪那失望的样子,临欢世子作出一副心痛的样子,摇头叹道:“哎,若换做是我受伤,你可会这般关心我呐……”面上虽做作,然临欢世子心下却是真的有些嫉妒起那些被银雪关心的丫鬟来。 “切,得了吧你!”一掌拍在临欢世子胸膛上,银雪扬眉道:“你本事那么高,会受伤的话那肯定是天方夜谭啦!” 顺势将银雪的小手抓住,临欢世子邪笑道:“你摸摸,我的心可被你伤着了。” “我靠!”银雪用力将手自临欢世子手里扯了出来,很不高兴的道:“哥们,我再警告你一次啊,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否则小心我不认你这个兄弟了!”甩了甩被临欢世子捂住的那只手,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后,银雪才没好气道:“说吧,你到这来干什么?” 看着银雪甩手的动作,好像那里被什么污秽之物沾上一般,临欢世子细长的双眸不禁一眯。随即,临欢世子突然“哗”的一声将折扇展开,眯眼笑答:“我来是要提醒你一下,下午皇上要光临我这别苑,所以今天的菜你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偷吃了。” “啊?”银雪闻言,原先愤然不满的脸色立时僵硬起来,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临欢世子,干笑道:“那个……嘿嘿,你、你知道的啊?呵呵呵……” 见银雪脸色变得如此之快,临欢世子原本沉下去的心不禁被之抚平,暗暗好笑。这个有趣的小人儿啊,怎么能不让他喜欢呢!敛住心神,临欢世子嘴上佯怒道:“你这家伙,让本世子吃了你那么多天的剩菜,该当何罪?” “哎唷!”摩挲着临欢世子的手臂,银雪完全没了之前的火气,很狗腿的奉承道。“大哥息怒哈,都是兄弟,你吃我吃还不都一样,你看你那么帅,生气就没有美女喜欢了哈……” “哈哈哈!”见银雪这副认真赔笑的样子,临欢世子终于忍不住宠溺的刮了下银雪的俏鼻:“傻瓜,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傻瓜?银雪的笑容顿时僵住,叉的,我可不是娘们!居然被一个男人象对待小妞一样刮自己的鼻子,这、这简直就是耻辱!捂住被临欢世子刮过的鼻梁,银雪愤恨的瞪了眼临欢世子,心下虽是不爽,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作。 半晌之后,银雪才静下心来,回味出临欢世子方才说的话,顿时惊道:“啊呀,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皇……皇上要来?” “是啊。”临欢世子挑眉笑道。这个小东西在干什么,难道他方才的话她都没听进去吗? “啊!”银雪张大嘴应着,随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好好,我知道了……”皇上,不就是那个和老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下午,皇上果然光临了临欢世子的别苑。虽然这次来没有象上次时那么大的阵容,但是这次的随身护卫却也带了不少。 “臣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带领别苑的一众家丁和仆从,临欢世子向皇上恭敬拜道。 其实以往皇上驾到的时候,临欢世子并未这般劳师动众。只是皇上这次来却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只身一人,想来这些日子有关皇上病愈之后性情大变的传言并非无中生有。所以纵然皇上之前与他有多少交情,他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他临欢世子虽淡泊随性,不理朝堂,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一无所知,不通世故的人。 “平身吧。”皇上淡淡道,径直向前走去。 此时皇上着明艳的圈纹黄袍,脚蹬银色松靴,整个人看上去高大轩昂,体魄强健;他神色刚毅冷静,眉宇间透着睿智和深沉,这样的皇上,让人如何也想不到他曾经竟是那种喜欢风花雪月的多情男子。 临欢世子的私人别苑,高高的观景台上,临欢世子与皇上隔着一张茶几比肩坐在竹椅上,脸目皆朝着阁楼之外开阔的怡人风景。 此时春风习习,阳光和煦,临欢世子与皇上一个身姿卓约,一个器宇轩昂,俩人同样出类拔萃的气质和俊容,更为这片清新温暖的春色增添了几分韵味。 皇上啜了口热茶,瞥了眼坐在一端等候的临欢世子,然后将茶盏放回桌上,悠悠道:“世子可知道我为何会到这来吗?” 临欢世子勾唇浅笑,答道:“皇上定是念及我们往日一同谈诗论酒,赏歌观舞的情谊了。” “呵呵,是啊!”皇上叹了口气,怅然的看着阁楼对面的清水湖,吸了口气:“往日与你共享乐趣的情景依在,只是我现在心境不同了啊!”说着,皇上扭头看向临欢世子,双眸郑重:“我来是想告诉世子,你我情谊不变,只是有些事情变了,我不得不这样。” 临欢世子闻言,神情微动,道:“皇上自有皇上的难处。” “对啊,当皇上很难啊!”皇上闭目浅叹,健壮的身子好似很疲惫一般的靠在椅背上:“可笑我却在大病一场之后才明白。” 临欢世子不说话,只是静待皇上的下文。 缓缓睁开眼来,皇上又道:“我的病其实早该好了,可那些汤药却不让我快点好,若不是你叫邵年神医过来为我诊治,让我得以顺水推舟的宣告自己痊愈的消息,否则我还不知道要装病到什么时候。” 拧眉看着皇上,临欢世子道:“那皇上可查出是谁了吗?” 皇上摇摇头:“查到聂太医了,可他除了承认药是自己下的,其他却什么也不肯招。” “聂太医啊……”临欢世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开口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一清脆嗓音突兀的响起,临欢世子与皇上双双扭头一看,却见是一名身材纤细瘦小的男子,着管事专用长衫,唇上长着与白皙清秀的脸毫不相称的八字胡。此时这男子正端着一盘点心冲守在出口处的几名侍卫点头哈腰道:“嘿,几位帅哥,让让撒,我是来给皇上和世子送点心的。” 不用说,此男子自然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顾银雪了。 银雪捧着一碟精心做好的水果拼盘,在那几个侍卫面前挪晃着,以此证明自己真是来送点心的。 眼角瞥见皇上和临欢世子回头发现了自己,银雪连忙腾出一只手,转身冲皇上哈腰敬礼道:“嘿嘿,皇上好!”其实这端点心的事不该是她管事去做的,但她一想到皇上那张和那个为自己挡下子弹,生死未卜的老大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过来多看看皇上俩眼。那可是她的救命恩人的脸啊!虽然不是同一个人…… 见银雪就这样在皇上面前出现,临欢世子心下一紧,有意维护的轻声斥道:“真是没见过世面,看到皇上竟吓成这样,还不快跪下。” “呃!”银雪背脊站直,敬礼的双手重新捧回盘子低,膝盖却没有往下跪的趋势。下跪?笑话了,想他在现代时,她那个传统父亲要她给祖宗下跪认错时他都没跪,会跑到这来跪你这个没进化好的古人?更何况,她现在都没犯什么错! 见银雪这般不懂他的用心,临欢世子不禁替她着急,往日任她没有规矩,是因为只是在他面前。可如今多了个皇上,这小东西怎么还不知道收敛! “好了好了,朕也有些馋了,让他把点心端过来吧!”这时皇上却突然出声,对银雪的无礼竟也不予追究。临欢世子顿时才舒了口气,朝银雪轻轻笑道:“既然皇上说了,你就端过来吧。”只是那笑容看在银雪眼里,实在是阴森恐怖。看来,临欢世子是真的生气了! “嘿嘿!”想到这,银雪连忙冲临欢世子心虚的干笑两声。 银雪心不在焉的将点心一一摆放在茶几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端坐在竹椅上的皇上,心下暗忖道:这到底什么世界啊,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顾家三小姐就不得了了,居然还有一个和老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也太扯了吧? 这皇上似乎比上次更帅了,绸服贴身,墨发高绾,阳光照在他菱角分明的轮廓上,更显出他的沉着与英俊。 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啊……银雪在心中暗自长叹。当然,除了那一身古味的装扮以外。 见银雪已将点心摆放好,手却还一直捏着放在皇上面前的那盘点心上,眼睛则直直的盯着皇上,临欢世子不由微皱眉头,提醒道:“送完点心就退下吧,别打扰了皇上的兴致。” “啊,哦!”银雪这才猛回过神来,将手自盛着点心的盘子上迅速收回,抓紧了手中的托盘,依依不舍的再瞄了眼皇上。 谁想这次皇上竟然冲她微微笑了一下,转眼看向临欢世子,道:“我想起来了,这是上次给我倒酒的那个家仆吧?叫什么名字来了?” “啊,董良!我叫董良啊皇上!嘿嘿!”没想到皇上竟还记得自己,银雪连忙抢在临欢世子前面,惊喜的报上自己在现代的名字。见皇上脸色依然温和的含着浅笑,银雪便开始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道:“上次真是好险呐,还好皇上救了我一命,我还再想怎么找个机会跟皇上道谢呢!呵呵呵!” “董良……”皇上却将这两字在口中呢喃一番,然后抬起眼来,冲银雪笑道:“不用放在心上,我作为一国之君,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场冤案就在自己眼前发生吧?”说罢,又扭头看向临欢世子,皇上笑道:“这个管事甚是有趣,与我也算是有缘,不如世子就将他送给我吧!” 拿着茶盏的手一紧,临欢世子勾唇笑笑,道:“不过一个家奴罢了,皇上若想要,我可以给其他教养好些的给你。” “不,教养好的怕是没有这个讨我欢心。”皇上微笑摇头。 细长的双目微眯,临欢世子唇角依然挂着浅笑:“这个家奴刚来不久,很多规矩都还不懂,怕会触怒了皇上的圣颜,等我将他管教好了,再帮皇上审核一下有没有资格送进皇宫 “不懂规矩不也是很快在世子的别苑里当上了管事吗?还是世子觉得皇宫里还不够本事管教一个奴才?”皇上同样挂着温和的浅笑,言语却是一针见血。 俩个英俊绝伦的男子笑脸相迎的讨论着银雪的去处,而当事人却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郁闷非常。不就是跟皇上进宫嘛,竟然把她贬低成这样!摸摸良心,她在这别苑当了管事之后,除了偷吃点好吃的菜,其他的她可是很尽责的! “看来皇上是要定我这个家奴了。”临欢世子笑容渐渐转淡。 “嗯。”皇上依然暖笑殷殷。 “不过,”临欢世子嘴角一舒,礼貌含笑道:“纵使我要把他献给皇上,也要看他本人的意愿,虽说他不过一个小小家奴,务虚理会他的意愿,但若他不想,只怕日后会惹皇上不高兴。” “是吗?”皇上闻言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呆站一旁的银雪,和声道:“你可愿意与我回宫?” “啊?”正在心里为自己沉冤的银雪这才回过神来,听到皇上的问话,顿时扬眉喜道:“你真的要带我进宫?” 看银雪这般反应,临欢世子连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提醒道:“董管家难道不想去吗?也是,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是特意从故乡跑到皇城来旅行的,要你进宫是有点为难你了。” “嗨呀,什么话呀!不为难不为难!”谁想银雪却不领会临欢世子说这番话的用意,大手一挥,便将临欢世子的话给一口否决了。 凑近皇上,银雪笑嘻嘻道:“嘿嘿,皇上啊,世子帅哥话虽说是没错,不过到皇城来旅游不去皇宫看看那怎么能算是旅游啊,你说是吧?嘿嘿嘿……”虽然这个皇上不是老大,但俩人也实在是太像了,竟连性格也分毫不差!所以银雪不禁就把皇上当成了老大,对之感到亲切非常。 若能和一个跟老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一块,那也是一件好事哇! “这么说来……”皇上唇角高扬,抬眸的看了眼脸色转阴的临欢世子,冲银雪温和笑道:“你是愿意跟朕回宫了?” “愿意愿意!这根本就不用考虑嘛!”银雪笑眯眯道。 “那么,”皇上看向神色阴沉的临欢世子,浅笑道:“朕就跟世子讨要这个家奴了,世子……应该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吧?” 临欢世子细心的察觉到,皇上已经开始自称“朕”,而不是“我”了。吸了口气,临欢世子只得勉强作揖道:“皇上言重了,说何讨要;既然皇上喜欢,董主事也愿意,这皆大欢喜的事,臣自是无话可说。”说着,临欢世子缓缓从袖子中抬起头来,看向银雪的细长双眸中含着幽幽的怨怒。 “呃?”从头至尾都不明状况的银雪还莫名其妙,扬眉看向临欢世子,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见银雪那副迷茫不解的憨傻模样,临欢世子心下不由暗叹。哎,也罢也罢,怎可怪这个单纯的小东西呢,应该怪他自己没有好好把她看好才对啊! 只是……临欢世子心中突然一凝,抬眸若有所思的看向坐在一端的皇上。看来传言果真不假,现在的皇上,果然不是以往的皇上可以相比拟的了。 因着银雪的缘故,临欢世子与皇上也没有再谈些什么,坐了一会后,皇上便起身打算回宫。 待银雪与皇上刚离开不久,顾太傅随后竟也到临欢世子的别苑来拜访了。 也没有多余的话,一见到临欢世子,顾太傅便直接把来意说了出来:“世子,这些天承蒙你对小女的照顾,现在还请你把小女叫出来,她在你这叨扰了那么多天,是时候跟我回府了。”顾太傅倒是非常肯定银雪会在临欢世子这,竟然问也不问,便直接对之提出请求。 临欢世子眸中闪过一丝自嘲,摇头笑道:“可惜啊,老师您来晚了一步,三小姐方才已经从我这离开了。” “什么?走了?”顾太傅显然不信,上下打量一番临欢世子。 “既然老师不信,大可派人到我这别苑来搜一搜,若不行,世子府让老师检查也无妨。”临欢世子微微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见临欢世子毫无说谎的迹象,顾太傅深吸口气,神色凝重的道:“好,世子既然这么说,那改日我再派人来搜查,若世子的话当真,还请世子日后若有银雪的消息及时告知与我。”说罢,顾太傅扫了眼临欢世子身后的别苑一眼,转身带着家丁大步离去。 别以为顾太傅这么容易就罢休,再他来找临欢世子之前,他已派人潜入世子的别苑和世子府了,若银雪还与临欢世子一起,那临欢世子听他那番话后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世子说银雪已走的话是真是假自然就不攻自破。 ———————————————— 特别鸣谢: 嘻嘻嘻,罗小吉亲亲又给我鲜花了,嘴啊嘴,么啊么!╭(╯3╰)╮ 皇上对银雪颇为照顾,竟让银雪与他同坐马车之内。 昂头欣赏了一下这精美华丽的马车,银雪渐觉有一道目光总是含着兴味的看着自己,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皇上,“呵呵”的讪笑了俩声,没话找话道:“那个……当皇上还真是不错哈,光马车上的装饰,都镶了不少珠宝。”不仅如此,竟连车壁的花纹,都是以金丝编织的。 “都是些身外之物,最后还不一定是我的。”皇上微笑,看着银雪的目光深切凿凿。 被皇上盯着浑身发毛,银雪扯了下嘴角冲皇上陪笑一声,暗想这皇上怎么说话这么奇怪,他可是皇上,这皇宫里的东西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啊! 还在想着,却听皇上突然开了口:“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吧!” “啊?”银雪吓得身子一歪,结结巴巴道:“那、那要不要,咔……”银雪比了个被阉割的手势:“变成太监啊?” “呵呵,”见银雪这副惊恐的样子,皇上好笑摇头:“你若不想变成太监,朕也不会勉强,反正太监皇宫里到处都是,用不着多你一个。” “哦,那就好那就好,嘻嘻。”银雪放心的拍了拍胸脯。若真要被“咔嚓”的话,那她可没东西给他们“咔嚓”啊!要是因此被皇上看出她是女扮男装,被治个什么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呐! 马车缓缓行驶,满是好奇心的银雪在皇上无声的默许之下,悄悄的掀开了车帘一角。看着眼前距离越来越近的皇城,银雪不禁在心下暗叹:皇宫果然就是不一样,光是大门口就那么的高大庄严,震慑人心。 只见城门外不仅有重兵把守,还有不少游行士兵来回巡视着,神色肃穆,军姿严谨。 马车终于要到城门,便听外边响起伺候皇上的一名约5、60岁的近身公公尖细的嗓音:“皇上回宫——” 闻言,那些士兵连忙拢上前来,匍匐跪倒在皇上的车辕俩旁,齐声拜道:“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银雪不禁被这阵容吓到,连忙放下车帘,尴尬的冲一直盯着自己的皇上挠头一笑。 进了皇宫,一路上都有公公禀报着皇上回宫的消息,以至于皇上的车辕所到之处,都会有人齐齐聚拢跪拜在车道两旁,齐声说着“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银雪看着靠坐在车壁上的皇上,原本兴奋的心情因为皇上脸上浮现的疲惫而平静下来。半晌,银雪终于忍不住,关心的道:“皇上,你如果累的话,我可以帮你按摩哦!”在现代,银雪可是一个按摩的高手,也不记得是谁教她的了,只知道老大一露出疲泛的表情,她就会自告奋勇的说要给老大按摩,日子久了,她这按摩的技巧竟越来越熟练。 便见皇上微微睁眼,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随即微笑着点头:“好。” 看着皇上那暖人心脾的笑,银雪只觉心里又是一阵激动,这多像老大啊!老大就是经常这样冲着她笑的! 心下一热,银雪坐到皇上身边一边给皇上按摩,一边眉飞色舞道:“皇上,我给你说个笑话啊,哈哈哈……”还未说,银雪脑子里便先想到了那个笑话,首先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之后,银雪抹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太好笑了!” 看着银雪笑得不能自已的样子,皇上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到皇上脸上的笑容,银雪竟以为自己已经把那笑话给说了出来,于是冲皇上一扬眉,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这个笑话很好笑吧?” “哈哈,”皇上笑眯了眼,摇头道:“你好像还没跟我说是什么笑话呢?” “呃?!”银雪笑容一僵,放在皇上手臂上按摩的手指头动了动,尴尬的打着哈哈道:“啊……哈哈哈……这个、我还没说啊?哈哈哈……”天呐,我是不是脑子坏掉啦! “哈哈哈……”见银雪这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的样子,皇上忍不住大笑出声。 看着皇上非但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反而笑得这么开心,银雪心下顿时一松,也附和着皇上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富丽堂皇的帝王专车就在偌大的宫闱里缓缓行驶着,而里面发出来的笑声也毫无遮掩的蔓延了整个皇宫。听着从车内传来的肆意笑声,在外面随行伺候的一众护卫和公公不由惊得面面相觑。 看来皇上刚收的那个一眼就看出是女扮男装的奴才果然有些本事,竟能把皇上哄得这样开心!兴许这祝贵妃莫名失踪的事,也能告一段落了! 试想,连他们这些奴才都看得出银雪是女扮男装,皇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所以,这其中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于是乎,银雪女扮男装的事,就在众人内心戚戚的假想中,没有人敢多此一举的去揭发。 银雪就这样在皇宫里安定下来,由于有皇上赐予的特权,她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陪在皇上身边逗皇上开心。 这日,皇上下了早朝,回到自己的永昌殿,一踏进房间,便见银雪只身站在房内笑脸迎人的侯着了。 心中一暖,皇上展开笑颜,道:“怎么?今天又有什么有趣的事要跟我说了吗?” “嗯嗯嗯!”银雪点点头,瞅了眼跟在皇上身后的宫人,却没有立即开口。 皇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挥了挥手,便示意身后的人退下。 待人都走光之后,银雪才绕开房内的桌椅,直直走向皇上,献宝似的道:“我帮皇上做了一样东西,保准皇上你看了感动得热泪盈眶!” “哦?什么东西?”皇上勾起唇角,颇感兴趣的问道。 “嘿嘿嘿……”见皇上感兴趣,银雪得意的笑了两声,道:“走,皇上,我带你到卧室看看去。”说罢,转身走向卧室。 走在银雪身后的皇上,看着前面那抹娇小的身影,嘴角的笑容不觉更加高扬。 突然,目光触见银雪衣衫下方的一片血红,皇上深邃的双眸一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小良,你身后怎么染了那么多血?” “呃?”银雪回过头来,莫名其妙的拉了下衣摆扭头往身后一看,待看到身后那片惹眼的血湿之后,银雪顿时呆了。 随即,整个永昌殿里,便听到有女子的惨叫之声从皇上的寝宫里发了出来:“啊——”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啊!啊啊啊啊啊!血?居然是血?”银雪惊跳一阵,随即安静下来,闭眼摇头自我催眠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哈哈……我怎么可能……会来这个?对对对,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难怪从昨天开始身体就感觉有些怪怪的,原来……居然是来“这个”? “皇上!”守在外面的护卫听到声响,纷纷闯了进来,见里面没有刺客,纷纷跪倒在地。 然皇上却无暇理会他们,大步上前,惊奇的抓住银雪双肩,欣喜若狂道:“你是女人?!” 众人在一旁闻言,偷偷与相邻的人莫名对视一眼。怎么回事?这个小奴是女人的事已经是众所周知不言而喻,怎么皇上好像现在才知道? “我……我……”银雪手足无措,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了……呜呜呜……” “哈哈,”皇上突然将银雪猛拥在怀,一改以往的儒雅沉稳,狂喜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是女人!你居然是女人!” 费了好大的劲从皇上怀里挣脱出来,银雪一脸郁卒:“别女人女人的叫个不停!若是可以,我才不要当女人!”若是可以,请让她穿回现代,变回男身吧!瞧瞧现在的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你不想当女人?”双手自银雪肩上缓缓垂下,皇上愣愣的看着银雪,眸中闪过许多心绪。 “当然不想了,我本来就……”说到这银雪突然顿住,挥了挥手,烦躁的道:“哎!说了你也不懂啦!”在太傅府她跟那些人说了几天都没人信,她现在才懒得浪费口水!被人当成脑子有毛病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尝试。 “那个……”沉默了一会,银雪的脸突然暴红,食指碰了碰皇上,难以启齿道:“皇上,我……这个、那个……怎么解决啊?” 吩咐那些侍卫退下后,皇上回过头来一脸莫名的看向银雪:“什么怎么解决?” “啊唷……就是、就是、就是我这个啦!”银雪哭丧着脸的指指自己身后的血迹。 似乎觉得银雪这个表情非常好笑,皇上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你怎么会问我呢?到底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 “那怎么办?”银雪傻眼了,心下一片慌张。之前没有这个意识时她还不觉得,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只要一说话,就会有液体汹涌流出。她……她不会因此失血过多而死吧? 不不不,冷静冷静冷静,想一下,想一下,记忆里那些女生是怎么过来的? “那个……”银雪觉得自己就要哭出来了:“皇上啊,这有没有……那个、卫生棉啊?”天呐!妈呀!上帝啊!你让我死了吧!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 “卫生棉?”皇上愣了一下,见银雪似乎真的很着急,连忙上前温柔的将之拥入怀里,轻轻拍了拍银雪的后背,皇上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着急,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说罢,皇上便往外招了几个宫女进来,让银雪自己向她们请教葵水来时的应付措施。又吩咐了一个宫女去拿套干净的衣裳后,皇上便先走进了寝室。 银雪欲哭无泪,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竟在这里和女生请教来月经时怎么解决!此时她真恨不得有人能给她一根绳子,吊死得了! 皇上走进寝室,俊目四下一看,发现床边的案桌上放着某些东西。 走进一看,原来是几幅框好的画像和诗歌!原来银雪说会让他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东西就是这个。 无声的叹了口气,皇上拿起那些画像看了一眼后又放回桌上,眼目突然变得怅然幽深。 这些画像和诗歌是祝贵妃失踪时皇上作的,里面承载着皇上对爱妃的极度忧思和想念。看下面的落款和日期,时间最近的一幅正是皇上思念成疾,病重昏迷前一天作的。 已经换好衣服的银雪别扭的摆动着身子走进皇上的寝室,看到皇上正神色深沉的看着她框好的那些诗歌和画像,立即将不舒服的感觉压下去,加快步伐走向皇上:“怎么样?感动吧?” 前些日子皇上上早朝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这些诗歌和画像,虽然她在现代时极度讨厌父亲让她学习那些文言文,但终究还是被熏陶了一些。所以当她第一眼看到皇上珍藏在枕头下的诗歌和画像时,很容易便读出了这些诗歌字里行间中透出来的浓厚思念。 银雪瞥眼看向摆放在最上面的画像,画中的女子便是传说中失踪已久的祝贵妃。只见她秀发云耸,媚眼如丝,唇如朱丹,香腮似雪。双目顾盼之间,莫不显示出她的风情万种,绝代芳容。她身着火红的丝质纱裙,踮着白皙秀气的小脚,雪白的手腕上还戴着两只铃铛手圈,优雅的翘着兰花指举过头顶,仿似此时正在纸上翩翩起舞。 “真美!太美了!”银雪看着看着,禁不住出声摇头感叹,抬眼看向皇上,银雪敬佩的道:“皇上,你太有才了!这么好的画作,你居然也不装裱一下,这么薄薄的一张纸,要是不小心撕了多可惜。” 然而说这番话的银雪却不知道,这薄薄的宣纸画既然能够保持到现在都没有被撕毁,说明作画之人是多么的珍惜和爱护这幅画的啊!没有装裱,是想将它放在枕头下随时可以看到,期盼着能够在梦中可以相逢啊! “不过,还好它们遇到了我,”银雪兴致勃勃的继续说着,完全没有了先前正为葵水来时而痛苦万分的迹象:“可惜这里没有玻璃,否则我可以跟你保证,你这副画啊,保存个十几二十年都没有问题!”说着,银雪突然贼兮兮的靠近皇上,道:“皇上,你有眼光哦,这么美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银雪这话可不假,以前在现代时,看到的那些女生美是美,但却少了画中女子的那种气度与芳华。 谁想皇上闻言,脸色却突然一沉,面无表情道:“关于祝贵妃的事,你以后都不许再跟我提一个字。”说罢,皇上便倏然起身,大步走出了寝宫。 “咦?搞什么,夸一下也有问题?”看着皇上高大的背影,银雪一脸莫名。 待银雪出了皇上的寝宫,在外面的宫女这才连忙拉住银雪,低声提醒道:“董姑娘,以后你千万别在皇上面前提起祝贵妃了,祝贵妃失踪已有一年时间,皇上却病了大半年,这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你可别又让皇上伤心了。”银雪是女子的身份才一公开,大家这就开始换了称呼。 “噢!这样啊!好,我知道了!”银雪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抬眼望向皇上离开的方向,银雪灵动的杏眼充满了同情。难怪皇上会突然变了脸色,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和刚才所说的话,勾起了皇上心中的痛处啊! —————— 嘿嘿嘿嘿,我笑,我笑,我狠狠滴笑! 罗小吉亲亲又给我钻石鸟,抱住,狂吻呐! 得知银雪是女子身份后,皇上便不再要银雪跟随在身侧,不过依然厚待她,不仅赐她独立宫苑,还赏了她两个供使唤的宫女。 竟香阁,皇上赏给银雪的小宫苑。银雪被迫穿着女装,别别扭扭的拉扯着裙摆,焦躁的在苑内走来走去。 这什么玩意啊!居然叫她穿女装?穿女装?!靠!皇上了不起啊?居然叫她穿女装? 然而,银雪心下虽是愤愤,但又想起今早皇上来见自己时,那张酷似老大的威仪儒雅的面孔,银雪便又骂不下去了。 人家是皇上,就是这么了不起,你不服啊? 服侍银雪的那两个叫金鸾和银鸾的宫女在身后见银雪这般,忍不住相互掩嘴窃笑一番,待平静下来之后,才碎步上前,冲银雪劝解道:“董姑娘,皇上赐给你的这套衣裳那么漂亮,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高兴?我怎么可能会高兴?”银雪抓狂。犹记得皇上让她穿上女装的情景,她心里原是极不愿意,可看到皇上那酷似老大的双眸略带着点期待与盼望,心一热,她便愣愣的答应了。等她想要反悔时,衣服都已经套在身上了! 正在银雪对身上那套水蓝丝质女裙要脱不脱的时候,金鸾银鸾突然收起笑脸,身子跪于地上,向银雪身后拜道:“奴婢叩见杜妃娘娘!” 银雪听言,心头一阵激动,顿时忘了穿女装的不爽。哇哈哈,传说中的妃子来看她了呐! 连忙跳转过身,入目的女子果然如银雪相像的一样,身材丰盈窈窕,相貌如花似月,宜喜宜嗔。身着粉紫色杜鹃大袖披袍,秀发如云高耸,两只菊花金环流苏对箍在云耸的天仙发髻上摇晃倾斜,即显出了贵妃应有的雍容优雅,又显出了女子该有和瑞丽端庄。 杜贵妃的容姿自是比顾家两姐妹多了种成熟女人独有的风韵,对美女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的银雪顿时半张着嘴任口水流出,痴痴想要走近这妖娆娇媚的美人。 却在此时,银雪不小心踩到拽地的裙摆,猛的踉跄几下,竟直直扑向了正施施然走近的杜贵妃,在杜贵妃还未反应过来时,银雪便与之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哇嘎嘎!皇上的妃子就是不一样,又香又有料! 银雪趴在杜贵妃的怀里陶醉窃喜着,竟忘了她现在该做的应该是立即与杜贵妃拉开距离。 “啊——”杜贵妃被银雪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坏了,张开双臂尖叫了一阵之后,半晌才回过神来,使劲推开银雪,挥起芊芊右手,“啪”的一声,便向银雪桃红嫩白的小脸上掴了一掌:“大胆贱奴!竟想危害本宫,你不要命了吗?!” 正窝在温柔香中的银雪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眨了眨眼睛,也没听清楚杜贵妃说了些什么,只见自己面前的那个美女已是俏脸怒红,媚眼圆瞪,银雪摸都不摸一下自己脸上被甩上的五指红印,慌忙摆手冲杜贵妃赔笑解释道:“美女美女……噢,不对,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可别误会,我不是色狼,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然后就、就不小心抱了你,我是好人,是良民!你可千万千万别误会,别误会噢!”开玩笑,占皇上老婆的便宜可是要杀头的,她怎么可能不赶紧为自己澄清呢? “哼!误会?”杜贵妃整理了一下仪容,冲银雪冷笑道:“别以为皇上现在如此宠你,你就给我得意忘形了,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贱民罢了,即使祝贵妃现在在这儿,你也别想从我身上夺走这贵妃的头衔,更别妄想超过后宫所有妃嫔,一步登上皇后之位!” “皇后之位?贵妃的头衔?”听着杜贵妃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窜,银雪只抓到其中几个字,在口中重复一遍后,随即明白了其中意思。银雪顿时瞪大了眼睛,激动反驳道:“我靠了!什么玩意啊!我和皇上是哥们!哥们!什么皇后,什么贵妃的,你可别让我跟它们有任何关系!”银雪说着,脸色突然变得郑重起来,道:“美女,我先声明,我,绝不可能会是什么贵妃皇后的,如果真成了的话,我就去屎!”她是男人!是男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什么什么皇后贵妃的!而且还是抢的?我呸!谁稀罕啊! 见银雪反应如此激烈,杜贵妃眼里突显一丝笑意,未及说些什么,却听一道清细的声音响起:“呀,姐姐也在啊?”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着桃红高腰襦裙的女子,顶着个贵妇歪髻施施然走了进来,香娇玉嫩,杏面桃腮。与杜贵妃相比,此女的相貌倒也有另一番风味。 银雪眼睛发直,只觉脑中兴奋得几乎充血。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居然让她一连看到俩个如此天姿国色的美女,竟把顾家俩姐妹远远比了下去。 金銮银鸾见这女子走近,慌忙跪地拜道:“奴婢拜见季美人。” 听俩宫女这么一叫,银雪这才知道这个女子也是皇上的女人。啧啧羡慕皇上妻妾成群之时,银雪不禁又忆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想她如果还是董良的话,兴许也可以在这古代左拥右抱,尽享软玉温香了啊! 但见季美人与自己带来的几个宫女向杜贵妃问安之后,才侧过头来,原先巧笑嫣嫣的脸突然收敛,冷冷睇着银雪,道:“这位董姑娘并不是后宫妃嫔,见到贵妃娘娘与我也不下跪问安,难道还是别国的公主不成?” 金鸾银鸾闻言顿时惶恐,连忙悄悄扯了扯银雪的衣摆,示意银雪赶快跪下问安。 银雪虽不明白季美人这拐弯抹角的话,但被金鸾银鸾拉扯着也知道是要让她跪下,银雪心下不以为然,自是不想曲膝,于是一抬手,故作惊讶道:“咦,美女知道我是从别国来的啊?哎,本来不想让谁知道的,所以才故意先到临欢世子府那里小住了几天才进宫,还装作皇上身边的小厮伺候了几天,没想到你们都知道了啊!”从其它世界来的也算是别国了吧?嘿嘿嘿。 银雪这番话掰得神色无惧,有恃无恐,好像真是有地位有靠山的模样,季美人杜贵妃俩人脸色顿时微变。回想当日皇上的确是去造访临欢世子后,便带来了这么个女子,莫非眼前这长得清灵俏丽的女子果真是别国来的贵宾,才让皇上亲自前去迎接? 这么一想着,心中虽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但两位娘娘高傲的神色却最终有所缓解。季贵妃冲银雪冷淡一笑,暗讽道:“原来真是他国来的贵宾啊,作为东道主,我们还真是失礼了,居然还要客人跟我们下跪行礼。” 季贵妃这话本意是让银雪有自知之明,就算你是别国贵宾,即使不下跪行礼,但最起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然银雪心思一向耿直,这暗藏玄机的话她可没那脑筋也没那闲心去想那么多,于是摆摆手,哈哈笑道:“没事没事,对于美女我一向是很大度滴,我不会怪你们哈!” 听银雪这话,杜贵妃与季美人表情僵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银雪,嘴角抽搐。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女人? 自觉与银雪这么不开窍的人说话当真是说不通,留下来也毫无意义,杜贵妃与季美人对视一眼,憋着一股气告辞离去。 待杜贵妃和季美人离开之后,跪在地上的金鸾银鸾这才站了起来,一左一右围住银雪,钦佩的道:“董姑娘,想不到你原来是大智若愚,竟就那样让杜贵妃放过了你,实在是太不简单了!”要知道,杜贵妃仗着有太后撑腰,凡是皇上对之稍好一点的妃嫔,便都没有好下场。所以这次关于祝贵妃失踪的事,后宫众说纷纭,都怀疑是杜贵妃得到太后的帮助,暗中将祝贵妃赶出了皇宫,生死未卜。 “切!”见俩个小美女如此夸她,银雪心中甚是得意,打了个响指,一扬下巴道:“地位再怎么高也不过是个娘们,刚才她们来的时候又没带多少人,把小爷我惹火了,咱们关起门来和她们干一架,看谁最吃亏,哇哈哈哈哈!” 听银雪说话那么猖狂,金鸾脸色顿时凝重起来,道:“董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杜贵妃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别看方才季美人对杜贵妃那般客气,唯首是瞻的,其实当初她也是和你这般,到后来在杜贵妃那里吃了亏才学乖的!” “是啊,季美人她就是不小心得罪了杜贵妃,十根指甲就全部被钢针刺穿,修养了好几个月才拿得起东西呢!”银鸾上前附和道:“现在祝贵妃失踪,后宫里除了太后就是她最大,而她又是太后的亲侄女,所以现在后宫里无不都是看杜贵妃的脸色行事。” “哇?”银雪抡圆了嘴,将之前的嚣张收敛,惊异道:“杜贵妃这么狠啊?那皇上干什么吃的?”自己的老婆都自相残杀了,怎么也不管管? 金鸾答道:“以往祝贵妃还在时,皇上为了祝贵妃经常到后宫走动,除了太后便没人敢出头,如今祝贵妃失踪了,皇上便对一众后宫佳丽毫无留恋,一心扑在朝政上,日理万机,哪有空闲再管理后宫的事?” “哦!”银雪重重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歪头看向银鸾,百思不得其解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杜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皇上是太后的儿子,那皇上娶了杜贵妃,这、这个……”银雪有些混淆了。 见银雪歪着脑袋一副想不通的模样,金鸾银鸾忍不住又是一阵掩嘴窃笑,才道:“皇上刚生下来时前皇后就因为难产仙逝了,现在的太后是后来才被封的,所以皇上与杜贵妃并没有血缘关系。” “哦……”银雪这才替皇上舒了口气,呵呵笑道:“那就好,否则就浪费了一个帅哥和一个美女的优良血统,生出个怪胎就惨了!” “呃?什么怪胎?”金鸾银鸾疑惑的看着银雪。 “啊哈哈!没什么!哎唷,我脸疼呢,快快快,给我擦药,擦药……”银雪自知自己说的话可不是什么好话,连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道。 ———————————————————————— 傍晚,皇上驾临竟香阁,与银雪坐在凉爽的庭院里,昏暗中看着一直托着半边腮的银雪,皇上柔声笑问:“怎么样,住在这感觉还好吧?” 正在脑海里将白天前来拜访的妃子们做外貌比较的银雪,闻言立即回过神来,眉飞舞色的冲皇上道:“嘿嘿,好得不得了哇!不到一天,就有不少美女到我这来慰问我了!大饱眼福哇!”原来继杜贵妃和季美人之后,又有不少后宫佳丽都跑到银雪的竟香阁来,明里说是来探望银雪,实际上却是来打探她的虚实。因此也使得银雪大饱眼福,不亦乐乎的欣赏美女到眼花缭乱。 听银雪这般回答,皇上抬眼看向站在身后的金鸾银鸾,便见金鸾迟疑了一下,恭敬的垂首道:“禀皇上,今日的确有不少妃嫔到竟香阁来看望董姑娘。” “还有呢?”皇上双眸有些逼人。然后冲银鸾招了招手,道:“你过来,再仔细跟我说说。” 与金鸾对视了一眼,银鸾这才乖乖的走了过去,垂首在皇上耳边低声道:“那些前来拜访董姑娘的妃嫔们的确对董姑娘存有挑衅,只是董姑娘心思单纯,竟丝毫看不出她们的敌意,依然诚心款待,所以,那些妃嫔们都是憋气而归,倒也没有对董姑娘怎么样。” 说到这银鸾与金鸾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在银雪将祝贵妃和季美人轻易打发走后,她们俩便一直以为银雪是大智若愚,暗藏锋芒,攻于心计的女子。哪想到后来才慢慢了解到,这个董姑娘,虽说有点小聪明,但实际却根本就不去想那些妃嫔们表面话后面所隐藏的含义。她只是迎合着那些表面话,竟就可以将那些妃嫔们找茬的话给化解了! “呵呵!”听到银鸾这么说,皇上好像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一般,愉悦的笑了一声后,便挥挥手示意银鸾回位。 “哟嘿,说什么悄悄话呢?”不明所以的银雪看到皇上招了自己身侧的丫鬟过去说悄悄话,又见他说完后露出愉悦的笑容,银雪于是挑眉暧昧的冲皇上嬉笑道。 见银雪这般,皇上哂然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别把我想成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喔?是吗?”银雪夸张的张大了眼睛,然后以一副大家都了解的眼神冲皇上扬了扬眉,道:“皇上,你不用解释的啦,你后宫那么多美女,难道还不是你见一个爱一个的证据?” 却见皇上闻言,脸色微沉下来,直直盯着银雪,道:“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呃……”见皇上变得严肃,银雪这才想起宫里的传闻,祝贵妃与皇上伉俪情深,堪比神仙眷侣。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却只专宠祝贵妃一人,此情不是一般帝皇可以比拟的啊!于是银雪连忙放下一直托着腮的手,起身凑近皇上,殷切的安慰道:“皇上,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你那么喜欢祝贵妃,她一定会没事的!嗯!”银雪说着,冲皇上鼓励的捏了个拳头。 抬首直盯银雪诚挚的杏眼,皇上脸色复杂。 突然,皇上发现银雪面对着自己的右半边脸似乎有些不相称,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 “哎唷!”却见银雪因为皇上的碰触而惊呼了一下,连忙将身子缩回座位上,又重新抬手托住右脸:“皇上可别乱摸啊,刚敷了药呢!”杜贵妃果然毒辣,那巴掌打得也实在是狠了点,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消肿。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抬眼看向银雪身后的金鸾银鸾:“你们不是跟我说董姑娘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吗?” 见皇上口气虽是平静,眼眸却突然转沉,金鸾银鸾慌忙跪下身来,连连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董姑娘脸上的伤是、是杜贵妃留下的……” 见伺候自己的俩个小美女突然跪下,银雪连忙反手拍了拍俩丫鬟的肩头:“诶诶,你们俩求什么饶?是我先不小心撞了杜贵妃,才被她甩了巴掌的,关你们什么事啊?”说到这,银雪才又想到什么一般,突然晃着手指张着嘴转眼看向皇上,恍然大悟道:“啊啊!皇上,我想起来了!我说我今天走了什么桃花运,怎么老有美女来找我,原来那些美女肯定也和杜贵妃想的一样,把我当成情敌啦!”银雪说着,摊开双手无奈道:“皇上,你说这怎么可能嘛!咱俩都是把对方当做好朋友好兄弟,居然被误会成这样也太搞笑了是吧?” “好兄弟?”正要吩咐覃公公去把杜贵妃叫来的皇上,闻言向覃公公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回过头来,深邃的看向银雪,顿了顿,才意味深长道:“朕可从不认女人做兄弟的。” “呃?!”银雪噎了一下,摆摆手,懊恼道:“哎,皇上啊,你就不能别老是提起我现在是女人的事行不?” 皇上没有回答,若有所思的盯着银雪半晌,突然道:“如果我说,朕是真的想要纳你为妃呢?” “啊?”银雪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哭笑不得:“皇上……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做你的妃子啊!”她现在当女人都还不习惯,居然叫她做皇上的女人?让她死了死了吧! “怎么不可能?”皇上神色忽闪,深不见底。 “我、这……”银雪不知如何解释,吞吞吐吐了半晌,突然烦躁的道:“哎!说了你也不懂啊!”难道要她告诉皇上,她本来是男人,如果要她做另一个男人的老婆,那情景自己简直就无法想象吗? 见银雪一脸郁卒,皇上突然浅笑,道:“那么认真干什么,我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罢了。” “玩笑啊?”银雪一愣,顿时舒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道:“嗨哟,皇上,以后你可千万别跟我开这个玩笑了,会吓死人的啊!”变成女身就已经很糟糕了,还要提防着别人娶她做老婆,那她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好,以后我不跟你开这个玩笑了。”皇上笑看着银雪,眉宇间却闪过一丝忧愁。 金鸾银鸾与随在皇上身侧的覃公公,听得皇上向银雪下的保证,皆是十分困惑,这董姑娘住在皇宫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若说皇上决定把祝贵妃忘了,另立新宠,可是到现在皇上却都没有赐董姑娘什么名分,只是把董姑娘当做客人一样款待,并未作出临宠之事;但皇上既然把董姑娘安排到皇宫里来住,这归根究底,为的不就是可以抱得美人归吗?怎么现在却又向董姑娘保证以后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皇上与董姑娘的关系,还真是令人费解啊! 紧紧盯着银雪,见之对于自己方才的话依然一脸郁卒,皇上眼神不禁幽深下去。斜眼看向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的覃公公,皇上沉凝的道:“不用把杜贵妃叫来了。” “诺。”覃公公躬身应道,然后自动退到离皇上两步之外的距离。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在宫里待了没几天,银雪便开始无聊得发荒了。虽然常有美女来看她,但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让她颇觉压力和无趣。 这日,皇上刚上完早朝,便摆驾到了竟香阁。才一踏进院子里,就见银雪正站在房门外,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低着头,扭着身的别着腰带。金鸾银鸾在后面着急的跟着,手里捧了银雪刚换下的女装,想要劝其穿上却屡屡无功。 用手示意金鸾银鸾不用行礼,皇上大步上前,淡淡冲银雪笑道:“怎么,不喜欢我赐给你的女装吗?” 咋一听到声音,银雪惊得抬起头来,见是皇上,眼睛顿时一亮:“啊!皇上,你来得正好!”说着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下台阶,才站到皇上面前,腰带也绑好了。搓着双手,银雪嘿嘿笑道:“那个……皇上啊,你每天都在这宫里待着,应该也很无聊吧?” 心知银雪说这话的目的,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仍装作不知,答道:“没有啊,每天忙着处理国事,时间就那么过去了。” “嗨哟!”见皇上的回答与自己的预想不一样,银雪拍了一下额头,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道:“皇上,你看今天天气多好,那什么风和日丽,阳光普照的,憋在皇宫里也太浪费了,我们出宫去玩个一天成不?” “呵呵!”看着银雪期盼的笑脸,皇上愉悦的笑道:“我现在来就是要接你出宫去玩的啊!” “啊?!”银雪一呆,随即兴奋的张大双臂猛的抱住皇上,不断的拍着皇上的后背,激动道:“皇上啊!你太够意思啦!怎么不早说呀!害我还浪费那么多口水!” 见银雪竟对皇上出这逾越的举动,随在一旁的覃公公和金鸾银鸾开口想说什么,却又忆起皇上对银雪的宠爱,只得重新闭上了嘴。 皇上温柔的笑看着怀中激动的俏脸,任银雪在自己身上肆意搂抱着。 简单的准备了一下,皇上命覃公公和金鸾银鸾不得将他与银雪出宫的事透露出去,便与银雪乔装打扮一番,悄然出了宫门。 抚了抚自己身上的男装,刚出了宫门的银雪便向皇上打商量道:“嘿,皇上啊,这个……嘿嘿嘿,我想跟你要一个小小小小的小特权行不?” “呵呵,小特权?”皇上睇了眼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银雪,轻笑:“难道我给你的特权还不够多吗?不说你从未向朕跪拜问安,就连朕的身子,都让你随意搂抱了。” “啊!”银雪这才醒悟过来,人家可是皇上啊!她怎么能对之这么随便?“哈哈……”银雪挠头讪笑,倒不敢开口了。 “好啦,都提出来了,你就说吧,还想要什么特权啊?”见银雪抓耳挠腮的模样,皇上甚感有趣。 “欸?”见皇上发问,银雪惊喜的看了皇上一眼,连忙抓紧时机道:“就是那个、皇上,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穿女装啊?” 闻言,皇上的眼目顿时深了起来:“不要穿女装?” “是啊!每次看到自己穿着女装,都有一种想要去屎的冲动啊……”银雪哭丧着脸,双手互握成拳,不停的摇晃着:“就是这个特权了,拜托啊,皇上!拜托了拜托了……” 瞥着银雪满怀期待的俏脸,皇上沉默了半晌,低声开口:“可是,朕觉得你穿女装很好看,朕喜欢你穿女装。” “可是我不喜欢穿啊!”银雪苦着脸:“皇上,我就求你了吧,女装是很好看,可是、可是不方便啊!像我上回就是不小心踩了裙摆,才抱了您的爱妃的,如果……”其实银雪想说的是,穿女装是很好看,可那是女装啊!她、她不是女人成不? “好了好了,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吧!”未等银雪说完话,皇上便无奈的应允了。 得到特许,银雪立即激动得眉开眼笑,完全没来先前可怜兮兮的模样。凌空一拳想要锤在皇上的胸膛上,却因顾忌皇上的威仪不敢碰触的只做了做样子,手一扬,银雪最后竖起大拇指道:“我就知道皇上够哥们,你老婆祝贵妃能够得到你的专宠真她叉的是幸福了!” 听到祝贵妃二字,皇上原本温柔的表情瞬间凝了下来:“我不想听到你嘴里说出祝贵妃三个字!” “噢!遵命遵命!”银雪这才知道自己犯了皇上的忌讳,连忙站直了身子,撇嘴低首的跟在皇上身后走着。 真是奇怪,这皇上到底是在和她作对还是什么,别人在他面前提起祝贵妃就没事,怎么她一说起祝贵妃,皇上就不高兴了? 天气果然入银雪所说,风和日丽,阳光普照,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和煦的阳光,干净的空气。走在喧哗却毫无污染的大街上,银雪着一身淡蓝色男装,一头秀发简单的挽起,唇上贴着个八字胡,原本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女子的脸蛋倒也因着八字胡有所模糊,然窈窕的身段却依然掩盖不住她是女子的事实。 皇上则一身随意的紫色绸布褂衣,头顶镂花金冠,身姿轩昂,器宇不凡。走在大街上,无一个女子不对之频频回首窥视,见到那宛若天神一般的男子无意瞥了自己一眼,女子们的心更是有如小鹿乱撞,脸上早已娇红一片。 沾了皇上的光而引起路人打量的银雪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开始变得不太在意。吊儿郎当的走着,银雪兴致勃勃的跟着皇上聊道:“皇上,你看,就是那里,上次我就在那个酒楼里看到一黑一白俩高手在那里打架,简直是太神啦!可惜你没看到啊!他们上蹿下跳,好像那些房子只是门槛一样,这么一蹦,就跳到房顶上去了!” 看着银雪比手画脚,一边说着还一边配上动作,皇上不禁好笑道:“你既然那么佩服他们,怎么不去拜他们为师啊?” “嗨!我有哪有机会啊!”银雪一挥手:“我当时都看呆啦!还有啊,那俩个人武功厉害就算了,连装扮都很奇特,黑衣人还戴了个簑笠,把整个脸全都遮住;那个白衣人更恐怖,明明年纪也不过才3、40岁左右,居然连眉毛都是白的!”银雪滔滔不绝的说着,突然想起后来临欢世子与曲臻王的水上比试,又激动的拍了拍皇上,道:“啊!对了,皇上,皇上,还有还有……” “在外面的时候,不要叫我皇上。”皇上俯身在银雪耳边低声道。 “哦!”银雪这才警醒过来,连忙抬手捂住嘴,神经紧绷的环视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异状之后,才放下手,心有余悸道:“嘿嘿,幸好没有人听到。”否则今天的“微服私访”就没了。 “那个……”顿了一下,银雪再次小心看了眼四周,踮起脚在皇上耳边悄声道:“皇上,那我叫你什么?” 皇上冲银雪温柔一笑:“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诶?真的?”银雪挑眉,想了想,才道:“那……那我可不可以叫你老大啊?”这个皇上不仅模样像老大,性格像老大,如果可以让她叫皇上老大,那简直就像在跟现代的老大混日子一样,没得说了! “老大?”皇上眼睛忽闪,问道:“怎么会想起用这个称呼?听着好像山贼的头头一样。” “哎唷,那些贼头怎么能跟你比呀!你是……”再次垫脚凑到皇上耳边,银雪低声道:“你是皇上嘛,当然是最大的啦!不叫你老大叫什么啊?”放下脚,银雪掌背拍了下皇上的手臂,冲皇上扬眉使了个眼色道:“你说对吧?老大!” 皇上自然明白银雪的意思,哂然笑道:“好,你说的对。” 也忘了之前要说什么,见此时已是该吃午饭的时候,在银雪的热烈推荐下,俩人便走进了上次曲臻王带着银雪一同到过的酒楼。 银雪乐颠颠的招呼着皇上上到二楼,来到以前和曲臻王一起来时那个靠窗的位置。 一屁股坐在位置上,点了几道菜之后,银雪又开始了先前的话题,指着对面那排高低不一的房屋,扭头冲皇上道:“皇……老大,你看,就是那里,那么高的房子都能跳过去,要是他们跑到现代,我们那里的跳高运动员直接不用混拉!哦,还有,那些跑步的运动健将也直接是连他们的屁都跟不上,哈哈哈……” 见银雪自说自笑着,皇上忍不住扬起宠溺的暖笑:“你啊,怎么总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才不奇怪叻,”银雪高高的立起眉毛,煞有介事道:“真的,要是这里随便一个武功高手到我们现代,那简直就是前途一片光明啊!”银雪感叹的说完,突然想起皇上可是古人,哪明白自己说什么啊,眼神黯了一下,银雪连忙大手一摆,道:“哎呀,我说梦话呐,哈哈哈……” “大白天说梦话?”皇上摇头好笑:“你总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莫非真是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 谢谢罗小吉亲亲又给我的鲜花,祝你考试顺利!么么! “咦?”银雪张大了双眼,觉得皇上这话是个不错的借口,于是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从小就经常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面的房子比这的高几十倍,还梦到一种肚子里面可以装人在天上飞的巨大铁鸟,我敢保证,那些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哦?”皇上诧异的挑了挑眉,旋即笑道:“听起来似乎很有趣,不如说出来我听听?” “行!我正愁着不知道跟谁说呐,哈哈!”到这古代许久,银雪所说的好多话都被人当做疯言疯语没人肯听,如今她终于可以将心理憋着的话借由梦中发泄,一时之间,银雪的话匣子便哗啦啦的打开了:“皇……老大,我告诉你啊,我还梦见一件最恐怖的事,梦见我原来是男的,然后在跟别人打架的时候,被人从后面一棒子打晕,等醒来后,我居然已经变成女人了!” “还有啊,老大,你知道我为什么称呼你老大吗?其实我经常在梦里看到你呢,梦里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也是这么英俊潇洒,温柔儒雅,像大哥一样非常照顾我,我在梦里就是称呼你为老大,所以当我第一看到你的时候……” “就叫我老大了是吧?”皇上突然打断银雪的话,柔和的笑道:“我记得了,当初在世子府与你初见的时候,你就是叫我老大的。” “对呀对呀!当时一看见你,还以为看到梦里面的你了,所以就不由自主的叫出声了,呵呵呵……”银雪不好意思的抓着脑袋傻笑道。 “看来梦里的我在你心里有很深的影响啊……”俊眸垂了一下,皇上突然又抬起眼来,直视着银雪,道:“你可是对梦里的我芳心暗许了?” “啊?”银雪闻言,顿时目瞪口呆,连连摆手,急急巴巴道:“怎么……怎么可能!梦、梦里的我可是男人,怎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们老大呢!”其实她现在这副德行才应该是在做梦啊! “那现在呢?”皇上温柔的双眸隐含着期盼:“梦里的你是男人,可真正的你确确实实就是女子,而你也说过我像你梦里面的那个老大,那么现在的你,可有一点喜欢我呢?” “哈哈……”银雪干笑着:“今天天气真是好啊!”躲开皇上的目光,银雪抬手挠了一下头,顺势扭头看向酒楼之外那片蓝蓝的天空。这皇上没毛病吧?他们才认识几天啊?居然就问这个问题?!而且她没记错的话,皇上之前不是还因为祝贵妃的失踪而思念成疾的吗?这么快就想泡新的妞啦?还有,这是最重要的,她可不是妞好吗?! 虽然这皇上人很不错,也像老大一样很照顾她,她也很喜欢他。但是,这是一种哥们的情义好不好,怎么可能……会变成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她自己是什么性别和身份,难道她还会不知道。 见银雪有意躲避这个问题,皇上开口欲再说些什么,却见银雪突然看着酒楼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惊叫起来:“呀!那个不是李少爷离龙吗?怎么上次被他捏碎下巴的美女居然跟在他后面?” 自说自话完毕,银雪突然将拇指和食指含在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待见到李少爷往她这边看来时,银雪连忙用力的朝离龙挥了挥手:“嘿!在这呢!上来啊!”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叫这个暴躁的李少爷过来,但是现在的她实在不想和皇上讨论刚才的那个问题了! 便见站在街头上的离龙冷着脸抬头看了银雪半晌,随即烦躁的一掌推开跟在身后不断拉扯自己的娇弱女子,离龙大步流星的向银雪所在的酒楼里走了过来。 待离龙上来之后,银雪便撇下皇上,起身上前笑呵呵迎道:“嘿嘿,小哥,怎么那么巧,又在这遇上啊!” 今日的离龙穿着深蓝印纹缎衫,身材虽不及成年男子的高大轩昂,却也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只可惜,似乎因为方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离龙的脸臭得好像谁欠了他几万俩黄金似的。 看着态度和第一次相见时大不一样的银雪,离龙又瞥了眼身后端坐的皇上,才皱眉冲银雪昂了昂首,道:“叫我上来有什么事?” “啊呀,当然是叙旧啦!”慌怕皇上怀疑自己是为了逃避方才的话题才故意找个交往不深的人搭讪,银雪连忙走了过去,哥俩好似的抬手搭在离龙肩上:“走走走,过去和我们老大一起喝酒!” 感受到女性柔软的身躯就这么紧紧贴着自己,离龙脸色一赧,用力推开银雪的手,不太自然道:“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随便!” 银雪闻言,立即变了脸色,指着离龙声色凌厉道:“我告诉你,别张口闭口就是女人女人的!” 离龙冷冷一笑:“哼,女人,省省吧,你再怎么乔装都是女人,贴了个假胡子也是一样,还是女人!” 这可说到了银雪的痛处,掳起袖子,银雪扬眉还正要说些什么,坐在座位上的皇上这时候却突然笑着开了口:“好了好了,你们俩个都过来坐吧!” “哼,”离龙扫了眼皇上,撇开脸道:“不坐了,我还有事要办,告辞!”说着转身正要离开,却见方才在大街上拉扯着离龙的女子这时候也跟了上来,一看到离龙,便哀切的叫了一声:“李少爷……”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李少爷面前。 银雪见状,诧异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大步走了过去:“咦?美女,你下巴不是被这个没人性的家伙捏碎了吗?这么快就好啦?”说着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银雪又回头鄙夷的看向离龙:“我说,你是不是又对人家美女怎么了,害得她现在又要跟你求饶?” “不是的小姐,”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抬首替离龙解释道:“少爷上次只是把小女子的下巴弄脱臼,之后就请人亲自到小女家来帮我医治好了,李少爷仁慈,见小女子家境贫寒,双亲卧病,便又出钱为我父母请大夫买药材,修葺房屋,如今小女子无以回报,只想跟在少爷身边伺候少爷!” “哟!”听了女子的话,银雪大吃一惊,转眼看向离龙,不可思议道:“你那么好啊?” 被银雪这样看着,离龙有些窘迫,冲女子不耐烦道:“是我先弄伤你,那些不过是给你赔罪的,你不用这么麻烦!” 哪想女子却甚为固执,一头磕在地上,又抬了起来:“小女子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公子为小女子家里所做的一切,用小女子的几条命都比不上!求少爷收留小女子,奴婢愿为少爷做牛做马!” “你……”离龙瞪眼正想说些什么,银雪却在一旁攘了一下离龙,怂恿道:“嘿!有一个美人愿意在你这个没人性的身边伺候,你还拽什么啊!” “你懂什么!”离龙瞪了眼银雪,然后俯头冲跪在地上的女子皱眉道:“我爹爹不喜欢府里有女人,自从我娘亲死后,他就把家里所有的女眷全撵走了,我收留你他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你不用再纠缠了!” 见女子开始变得沉默,离龙才又扭头冲银雪没好气道:“都是你,要不我才懒得去跟她赔什么罪,惹上这么一个缠人的麻烦!” 离龙说着,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子,又抬眸瞪了眼银雪,转身匆匆下了酒楼。看他样子,似乎真有什么急事一样。 “嗬?有病啊!居然敢怪我?!”朝着离龙离去的背影一扬拳头,银雪随即转身殷勤的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子,笑嘻嘻道:“嘿嘿美女,快起来起来,走,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却见女子抬眼盯着银雪看了半晌,突然挣脱银雪的手,礼貌的拒绝道:“谢谢小姐盛情,小女子家中还有点事,先走了。”说罢,也不等银雪再说什么,鞠了一躬后便也离开了。 “啊,诶?怎么都走了?”看着女子离去的身影,银雪仰着脖子摊着手,呆呆的站在原地。 ———————— 稍后二更哟!╭(╯3╰)╮ 回到座位上,却见皇上正侧着头俯眼看着走在楼下街头的离龙,脸色沉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银雪抬手在皇上眼前晃了晃:“老大,想什么呢?” 皇上转过眼来,将所有的思绪掩在满脸的笑容之后:“没事,只是没想到李丞相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嗨!这还用说,当然是老来得子呗!”银雪大手一挥,冲皇上撇撇嘴道:“所以才难怪那什么李少爷这副怪脾气!不过……”银雪作出捋须的动作,故作深沉道:“看来他还不是那么无药可救,还知道赔罪,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哇!”夸张的笑了一阵后,银雪随即想到什么,歪头道:“不过奇怪,李丞相不喜欢女人在他府里,难道他府里面的丫鬟都是男人?” 皇上闻言好笑:“没有女人哪还有什么丫鬟!”瞥眼看见小二把菜端了过来,皇上在筷筒里拔了双筷子,道:“好了,不说他们;菜来了,我们吃饭吧,顺便想想接下来去哪里游玩?” 银雪也扯了双竹筷,“啪啪”的打在手心上,想了想,突然张大眼睛兴冲冲的道:“老大,吃完饭我们去爬山吧?嘿嘿!”在现代,老大说他喜欢的运动就是每天大清早的起来爬山,不知道这个皇上是不是也喜欢这个运动呢? “爬山?”皇上微微一愣:“怎么会想到玩这个?” “啊呀,好玩嘛!”银雪扬了扬眉:“怎么样?去吧?” 皇上展颜笑道:“好,难得陪你出来玩一次,你说玩什么就玩什么吧!” 于是,俩人吃饱喝足之后,便一路走到了皇城附近的一处山脚下。 此时已是晌午,俩人一路玩乐,花了大约一个时辰才走到这巍峨的山脚下,腹内的食物也消化得刚刚好了。将袖子高高挽起,银雪势在必得的奸笑道:“嘿嘿,皇上,我们来比比谁先爬到上面去,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噢!”嘿嘿,在现代她比不过老大,但现在和这个养尊处优,从未干过什么重活的皇上相比,她应该会厉害一点吧? 皇上温和一笑,道:“好,输的人不可以耍赖。” 比试开始,银雪一鼓作气便抓着山上的枝桠青藤卖力的攀爬起来,没过一会,便将皇上甩到了后面。看着在自己后面慢慢往上爬的皇上,银雪心中得意的笑道:哈哈哈,终于可以自由出宫啦! 原来,银雪之所以这么卖力,正是想要赢了皇上,好跟皇上提出可以自由出入宫门的请求。 只是才爬了一半,银雪便因为开头太过卖力,此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抬眼看着自己离山顶还有大半的距离,银雪一下子蔫了。瞥见皇上已慢慢接近自己,银雪只得咬牙继续往上攀爬。 银雪的速度越来越慢,皇上已开始追到她身边。 “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吧。”皇上浅浅笑道,眸中含着得意。与银雪的气喘吁吁相比,皇上的气息平静得有些离谱。 “切!我、我还能坚持!”银雪喘着气硬撑道。 看着银雪倔强的模样,皇上有一刻的闪神,随即笑道:“好,那我去上面等你!”说罢,原先缓慢的速度开始加快,皇上手脚麻利的借由一切藤条枝桠的力量噌噌的向上爬去,不到五分钟时间,皇上已经到了山顶。 看着已经爬到山顶的皇上,银雪全然呆住。这……这个皇上也太厉害了吧?! 银雪终于吃力的爬到了山顶,看着正躺在草地上面休息的皇上,银雪也累得趴了下去。深吸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来,银雪呱啦道:“啊……累死我了,我说啊……皇上,你也太强了吧,皇上不是什么也不用干的吗?你怎么还那么厉害啊!” 皇上好笑道:“你以为皇上就那么好当的吗?就算什么也不用干,也是要锻炼和学习的啊!” “哎,也是哦。”银雪突然一个翻身,单手托腮,直直的看着躺在身旁的皇上那张英俊的面庞,叹道:“只是我觉得你更像我老大了!”到这古代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老大现在怎么样了? 想想还真是悲哀,到这世界来,他想念家人的时候竟还不如老大的多! “我现在不就是你老大吗?”双手抬起枕在脑后,皇上转眼看着银雪,温和笑道。 重新平躺在草地上,银雪干巴巴的笑了起来:“是啊,你现在就是我老大啦!”只是俩个人再怎么像,也不可能会真的成为一个人的啊…… 蓝天白云,暖阳普照,俩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草地上,任春风吹拂着他们的发丝和衣角。 春天的颜色,因为这俩人脸上和谐详静的面容,而变得更加明媚。 “小良,小良……”不知过了多久,竟然舒服得睡着的银雪突然感觉有人不断的轻拍着自己。朦胧的睁开眼来,她看见皇上此时正蹲在自己身旁,温柔的看着她,似乎要叫她去哪儿。 “啊!”慢了半拍的回过神来,银雪突然惊叫一声,呼的直起身子:“我居然睡着了?!” “呵呵!也没睡多久。”见银雪这个反应,皇上有些好笑,轻轻拉起银雪的手腕,柔声道:“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银雪莫名起身,跟着皇上走到他们放才攀爬上来的方向。 走上山巅的一端,皇上侧开身子让出一片开阔的风景,然后指着前方,轻声对银雪道:“你看。” 银雪抬脚站上高处,顺着皇上的指引望去,嘴巴顿时半张:“哇……不是吧?这是我们才从里面出来的皇城?”她一向以为古代的城市很小,恐怕还比不上现代的一个县城,然而如今,这么庞大的面积,她真的震撼了。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高矮不一的房屋,古色古香的白墙青瓦与街道交错有序,竟集结成了一汪庞大宏伟,一眼望不到边的海城!艳阳普照,那些在群山之中被阳光铺洒的房屋,隐约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然后又反光放向天空。就这样俯瞰而看,那些房屋建筑,竟好像是一潭数目庞多的宝藏! “美!真的是太美了!”银雪发自内心的赞道。在她那个世界,如果从山顶往下看的话,恐怕也只能看到雾蒙蒙的一片尘埃吧! “是啊,真美。”皇上轻声说着,望着山下的城池,眸中竟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突然回过头,皇上认真的看向银雪,捏紧了掌中白嫩的小手:“小良,记住,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在我身侧,不可以离开,明白吗?”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呃!”看着皇上一脸郑重,银雪脸色僵硬,半天没有回话。不是吧?难不成这皇上还真爱上我了?别搞笑了吧?我可是爷们啊!居然在这跟一个男人深情款款?! “那个,呵呵……”银雪突然干笑着,挠着耳朵指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都城,转移话题道:“这地方真美啊!真美!呵呵……” 银雪蹩脚的逃避自然瞒不了皇上,突然用力扮过银雪的身子,皇上看着银雪粉嫩的红唇,头猛的埋下去想要掠取上面的柔软。然而,就在皇上的鼻尖距离银雪还有一毫米距离的时候,皇上突然停住了,手缓缓自银雪的双肩上松开。 银雪愣愣的看着皇上退去的俊颜,发现那上面竟然有着沉痛和隐忍,一时也忘了前一刻的惊吓。 “方才的赌注算数的吧?”皇上突然道,柔和的看着银雪,暖笑:“所以你定要答应我,不可以耍赖。” 阳光耀眼的照在皇上的侧脸,将那张原本就俊逸非凡的脸衬得更加棱角分明。发丝微微浮动,皇上鬓角两边的墨发斜斜飘舞着。此时站在阳光下的男子,身子卓越,器宇轩昂,伫立于青山之巅,暖阳之下,脸上带着绚烂温柔的浅笑,是那般的绝代风华! 迎着阳光,望着皇上那张充满了柔情与强势的俊脸,银雪顿时有些痴了。呆呆的应了一声:“哦。” 待声音一出,银雪这才醒过神来,不禁懊恼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天呐,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居然被方才的皇上给迷住?她可是爷们啊!啊啊啊! 正懊悔不已的想着,手腕却突然被皇上倏然握回掌心。银雪心下一躁,正要挣扎,却抬脸看到皇上原本温柔的脸色突然变得警惕和沉着,不禁停止了动作。 “老大,怎么了?”银雪紧张的问道,身子不知不觉的挨近皇上。 “有杀手。”皇上凝声回答。 “啊?!”银雪闻言,大惊失色,反拉起皇上的手,道:“那还站在这干什么,我们快跑啊!” 皇上却纹丝不动,冷静的道:“后面是悬崖,我们跑不了。”说着回头冲银雪安慰一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个不是……”银雪着急的想说什么,却突听脚下有“嗖嗖”声传来。皇上连忙拉起银雪连步往后退去,不一会儿,果然有几个人黑衣蒙面人噌噌的爬了上来,看到皇上与银雪,二话不说便挥剑刺了过来。 皇上将银雪护在身后,与那些人周旋了几招之后,却发现那些人似乎只针对自己而非银雪。于是皇上连忙将银雪大力往旁一推,沉声道:“不许过来!”然后旋身躲开旁边的一把利剑,又往后一个翻腾躲开前面刺过来的剑尖,皇上就地一滚,顺手捡起地上的几粒碎石,“嗖嗖”分别撒向四个杀手的剑身。 争取到一点脱身的时间,皇上又一个侧翻往后退去,拾起更多的石子,再次“嗖嗖”的往那四个黑衣杀手的手腕弹去,正中几人软筋。 四个杀手只觉手上顿时无力,手中的剑不约而同的垂了下去,趁这个千钧一发的时机,皇上双手撑地,翻跃至几人中间,侧压着腿就地一扫,便将那些杀手扫倒在地。 然那些杀手岂是等闲之辈,一跃而起,四双目光沉凝的相互传递着某些信息之后,突然团团围住皇上,齐齐抬剑从四面刺了过来。原来他们之前竟是小看了这皇上,这次才终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皇上腾空一跃,躲过四人这致命一招,待那四人再次向他刺来时,皇上突然向四人中武功比较弱的人迎剑扑去,一闪身,躲过那人的剑尖,然后右手掌锋劈中那人拿剑的手腕,待那人无力的将剑掉落之后,右掌抬起,换为左手握紧那人手腕,然后右手手拐曲起向那人的胸膛狠狠一撞,待那人难过得弓身之时,皇上突然弯腰,将那人扛了起来,“啪”的一声将之翻甩在地。 突破被四面包裹的重围,皇上捡起掉在地上的剑,颀长的双腿一跨,俩手握剑,在重围外直直对准了那四个黑衣人。 见皇上这架势,四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之后,其中一个黑衣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哪派功夫,怎么这般诡异!” 皇上嘲讽一笑,道:“难不成你们并非刺客,而是来向我讨教武功的?” 见皇上言语讥诮,四人也不再废话,挥剑再次冲了上来。然而却在这时,一道清脆愤怒的声音突然“啊——”的爆响,便见银雪搬着一颗比她的身子还要大两倍的大青石,风风火火的猛扑了过来,双目圆睁,口中愤愤的吼叫道:“我干你们大爷的!以多欺少,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小良!”见银雪这般勇猛冲动,皇上紧张的叫道。这一分心,便漏了一招,黑衣人连忙抓紧这个时机,再次对皇上进行攻击。 却见银雪搬着大石奔至围杀皇上的黑衣人后面,憋尽了吃奶的力气将石头往一个无暇理会他的黑衣人身上扔去。那几个黑衣人显然是在布什么阵法,被银雪瞄准的这个黑衣人竟也不敢跳身躲避,只是身子微微倾斜,躲过大石的狠砸。 石头就这样落空掉下,银雪不甘,观察到那人不敢挪步之后,便又重新搬起大石,“啊!”的低吼一声,竟将那石头重重的砸在那个黑衣人的脚背上。 “啊!”便听面前那个黑衣人痛呼一声,拿着剑挺身正要像银雪泄愤的刺去,另外一个黑衣人连忙将之拦住,沉声道:“你糊涂了?!主公说这个女人要活捉!” 趁着那俩人说话的空当,银雪已撒开腿逃到正在力敌的皇上身边:“老大!我来帮你!” 见银雪竟然不听自己的话跑了过来,皇上甚是着急,冲银雪叫道:“你要是想帮我,就乖乖站到一旁去等我!”说罢,俯身躲过前面刺来的利剑。 哼!小瞧我?!被皇上那般不看重,银雪甚是愤愤,想她现在虽然是女人的身体,但内心好歹也是个堂堂男子,怎么可以就这样做缩头乌龟?! 不理会皇上的话,银雪开始收集地上的石子,然后瞅准了目标,向那些黑衣人的脑袋狠狠砸去。 那些黑衣人本也不在意,但被银雪如此不懈的骚扰,连连吃了皇上的几次亏之后,终于分出了一个黑衣人来制住银雪。 银雪见有一个黑衣人向她气势汹汹的走来,以为是要杀她,慌忙向那人连连仍着石子,一边快速往后退去。 “小良,小心!”却听皇上突然大呼,银雪莫名的扭头看向出声的皇上,正见皇上竟不顾那些人的追杀,脸色惊恐的向自己冲了过来。 银雪回头,看到那个追赶他的黑衣已慢慢向她逼近,银雪“啊!”的大叫一声,用劲全力将手中的石子全数撒在那人身上,转身正想一鼓作气撒腿跑开时,脚下却突然踩空!身子竟这样直直飙落下去! “啊——”原来,银雪竟不知不觉的退到了悬崖边! “小良!”几个呆住的黑衣人便听皇上突然大吼一声,就见一条身影在几人眼前一晃,待他们都回过神来时,发现皇上竟毫不犹豫的跟着银雪纵身跳下了山崖! —————————————————————— “走!”见此情景,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一挥手,叫上其它三人一同退去。 “大师兄,主公不是说那女人要活捉吗?”另一个黑衣人问。 “既然俩个都死了,还能怎么说?!”被唤做大师兄的黑衣人狠狠瞪了眼发问的人,带头离去。 “小良!”在空中追逐着银雪降落的身子,皇上终于抓到了银雪举起的右手。 俩人的身体急速往下降落着,皇上靠近崖壁的手脚不时摩擦着崖壁上凸起的崖石和草丛,以减轻俩人降落的加速度。 就在俩人离地面还有几十米的高度时,他们很幸运的掉在了一株生长在峭壁之上的松树上。 然而还不待俩人缓过气来,便听“咔嚓”一声,俩人的重量显然有些过重,加上掉落的速度,那颗不知道在峭壁上生存了多久的松树突然断裂。 “啊!”落在断裂的枝丫上的银雪惊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往下坠去。好在她的右腕一直被皇上紧紧攥在手中,堪堪捡回一条性命。只是悬挂在空中的这条命也不知道能够保障活多久。 “皇……皇上……”挂在空中的银雪吃惊的抬头看向皇上,感动得几乎想要落泪:“皇上,你……你怎么也跟着跳下来了!” “我……”皇上正欲开口,身下的树枝竟也突然断裂,皇上单手连忙一翻,紧紧攀住了另一根枝丫,然而却因为要抓住银雪的缘故,皇上的身体也被悬空。 精神极度紧绷的银雪被方才的动静吓得更加面无人色,闭眼疾呼道:“我不要死啊!”她还那么年轻,才18岁啊!已经死过一次,她不想再死一次了! 紧紧抓着银雪的手,皇上冲银雪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坚定的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太阳偏西,橘红的阳光撒在悬挂在空中的俩条身影上,回想着前一刻的温馨与平和,好像就是一场梦幻一般,此时的境况已是那么的惊险和壮烈。 俩人就这样挂了好些时候,突然,银雪感觉被什么液体滴在了额头上,眨着眼抬首一看,发现那液体竟是从皇上的掌心流出来的!只见那些血液沿着皇上所抓着的那根枝丫顺流而下,然后一滴一滴的打在银雪的脸上。 原来方才皇上用手不断摩擦着岩壁时,手掌已经严重受伤!如今俩人的性命,竟然就是靠着皇上这只严重受伤的手支撑的! 看着皇上苍白隐忍的俊脸,银雪只觉心里一阵沉重和揪痛。深吸口气,银雪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决:“皇上,你放手吧!” 正在观察着周围环境,寻找自救机会的皇上闻言,目光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向红着眼眶,满脸是血的银雪,皇上诧异道:“你怎么了?” 听到皇上依然温柔的声音,银雪喉咙一梗,竟想要哭出声来,咽了口口水,银雪哑声道:“皇上,你把我的手放了吧,带着我,俩个人都没有机会活着!” 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皇上看着银雪,眼神含着严肃与激励:“不许说这种丧气话,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就一定会做到!” 然而皇上话音才刚落,便听“喀”的一声,支撑俩人的那根枝桠也因为不堪俩人重负而开始出现裂迹。 银雪被这个动静吓得浑身一紧,面色煞白。俯头看了眼脚下悬空的深渊,银雪仰脖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紧紧的闭上双眼。再睁开时,银雪那原本充满了恐惧的神色已隐藏在了坚定的双眸之后。 抬首定定的看着皇上,银雪豁出去道:“皇上,我老实告诉你,其实我早就该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占了别人身体的一缕幽魂而已,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我赚到了,我不能连累了本该活得好好的你,所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样的无稽之言吗?”话未说完,皇上便打断了银雪的话,凝重的俯头盯着下方的小人儿,皇上的眸中有着毋庸置疑:“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离开我,而你也答应了我的,难道你现在想要出尔反尔吗?” “可是……”银雪开口想要辩解,却觉那只抓着自己手腕的温厚大掌更加牢固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皇上再次打断银雪的话,冷静的道:“你看,下面是不是有一个山洞?小良,你听我说,这根树枝撑不了多久,等会掉下去的时候,我会用力把你甩进洞去,你要记住,身体一定要放松,就把自己当做一块死肉,不许有任何动作和紧绷,知道吗?” 银雪闻言,连忙低头往下一看,果然见下面有一个宽大的山洞。原本光洁的崖石,从山洞周围下去之后,便郁郁葱葱的长满了青藤和树丛。看来皇上虽靠在崖壁看不到下面什么样子,但却是根据这个来推测的。只见洞内还有一条细细的水流沿着凹陷的边角汩汩的流淌出来,从洞口一直垂挂到崖底。那细长的水流在橘红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粼的水光,好象一条绚丽的水晶彩带一样。 无心观赏这样的美景,银雪抬起头来,张大双眼瞪着皇上:“把我扔进洞内以后,你呢?” “放心,”皇上安慰道:“你看山洞的周围不是长着很多青藤吗?把你丢进去后,我自然会抓住青藤爬上来跟你会合。”看到银雪眼里仍有着质疑,皇上暖暖一笑,保证道:“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老大……”看着皇上温柔的俊容,银雪有片刻的恍惚,竟觉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的老大。 “好!”重重的点头应声,银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让自己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是的,老大那么厉害,他们一定可以转危为安! 见银雪稳定下来,皇上也深吸了口气,然后手臂用力一带,开始让银雪在半空中微微晃荡起来,随着摇摆的弧度渐渐拉大,银雪感觉自己那只被皇上死死攥在掌中的手也越来越痛。 最后,在银雪觉得自己已经晃到了极限的时候,皇上突然一使劲,便听“喀嚓”一声,树枝折断!与此同时,银雪的手也被皇上突然放开! “啊——”失去依附的银雪忍不住惊叫出声,不敢有任何异动的身子朝着山洞内直直飞去! “碰!”银雪重重摔在洞内,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要被摔破了一样。然而银雪甚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身,双掌便硬将身子撑了起来,一骨碌爬至洞口,大声狂吼:“皇上!” 没有人回应。 “皇上——”比之前的狂吼更为延长震撼,银雪已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 下午二更哈! “我在……”皇上的声音从一侧吃力传来,银雪连忙转眼一看,见皇上正抓着几只树藤,从斜下方掂量着往上爬来。 “啊……哈哈……”银雪顿时狂喜,眼睛一下变得模糊。手脚并用爬至洞口一侧,手伸得长长的想要拉皇上上来:“太好了,皇上,你没事,太好了!哈哈哈……” 皇上一个翻身,终于爬进洞来,看着银雪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喘息笑道:“你……你不是喜欢假扮男人吗?男人可不会动不动就哭的。” “诶?我哭了吗?”银雪愣了一下,抬手低头抹了一下眼睛,果然全是泪水!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那片湿润,才发觉眼睛变得更模糊了,银雪哭丧着脸,嘴角抽搐道:“不会把?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哭的啊……”说着,撩起衣摆,银雪羞愧难当的将脸上的泪水胡乱擦干。叉的,怎么搞的,这什么眼睛啊!怎么像喷泉一样,快停下啊!我可是男人,怎么能跟个娘们一样动不动就流眼泪啊!不过是用了个女人的身体,不会连情绪这种东西都被同化了吧?! 感受到皇上正安慰的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银雪肿着双眼扭过头来,带着鼻音冲皇上哭笑不得道:“皇上,不用这样哈,我……那个我其实并没有哭哈!”他只是看到皇上没事,觉得心里很高兴,怎么就哭了? 抬手轻柔的将银雪重新涌在眼角上的泪痕擦干,皇上微笑道:“你看你,泪水都糊满了脸,还说不哭;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你是女子,哭是理所当然的。” “问题是……”我不是女人啊!银雪一口气提到胸口上,后面的话却再也吐不出来了。无力的呻叫了一下,银雪垂眸,却猛然瞥见皇上另一只血迹斑斑的手。连忙俯身将之抓起,扳开手掌一看,银雪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一只多么惨烈的手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指甲扭曲的分裂,里面还含着微小的碎石。拨开与鲜血混在一块的皮肉,甚至可以看到里面藏着的森森白骨…… 光是看着,银雪就觉得浑身寒毛竖了起来。 “都怪我!”捧着皇上那只血肉模糊的左手,银雪痛恨的自我谴责道:“我怎么那么笨,跑个路都能掉下山崖,怎么不直接去死算了!啊呀……我怎么那么笨啊!”说着说着,银雪不禁懊恼的扯起自己的头发。 紧紧抓住银雪自虐的手,皇上浓眉微微皱起,道:“不要这样对自己,你只要记住,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就该乖乖听我的话找个地方躲起来!” 闻言,银雪的动作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看向皇上,挺直腰背,提高音量道:“皇上,你太看不起我了吧?遇上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还会躲起来?” 皇上怔住,直勾勾的看着神色激动的银雪半晌,才突然叹了口气,无奈笑道:“哎,我该知道的,你本来就不是那种可以袖手旁观的人啊!” “那是!”银雪拇指粗鲁的一抹鼻翼,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俩人大略观察了一番这个山洞,发现这个洞虽然很浅,却很潮湿,洞顶还有水噼噼啪啪的滴在地面上,形成一条小小的沟渠通向洞外。 回头看向银雪,皇上道:“你找个干一点的地方坐着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就由我来做好了。” 说着也不等银雪应声,皇上起身站到洞口边缘,长臂一伸,便将生长在洞口外的青藤用力扯了下来。 见状,银雪也站起身来,想要帮助皇上一同收集青藤,哪想却费了自己吃奶的劲,她都非但没有办法扯下一根青藤,还险些把自己栽了下去。 连忙将银雪扶住,皇上好笑道:“这下甘心了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等会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体力,是不能完成这场自救的。” 银雪顿时垂头丧气,讪讪的找了个较干的地方坐下。 可耻啊,太可耻了!皇上明明还受着那么重的伤,却还要做那么多,而自己什么事都没有(虽然被甩得很痛),却只能坐在一边休息,什么也帮不了!这种感觉,简直比死了还煎熬。 银雪只觉内心烦躁,捡起旁边的石子狠狠的扔在地上。 见银雪闷闷不乐的样子,皇上只得停下手上的动作,道:“你会编绳子吧?” “啊?”银雪抬首,一脸迷茫。 暂时停下手中的忙碌,皇上手把手的传授银雪绳子的编法,最后道:“这是我们逃命的唯一工具,所以你的任务很重要,编法稍有一点不对,这绳子就有可能会因为承载不了我们俩个人的重量而断掉,后果如何,你应该知道的吧?” “嗯!”银雪认真的点点头:“绝对完成任务!”她虽没什么能耐,但决心要做好的事,她都相信自己能够做好! 于是,俩人一个在洞口收集青藤,一个在洞内编织粗绳。太阳渐渐斜落到洞口对面的那座大山之后,橘红的光线透过山谷之间直直射进俩人所在的山洞中,整个洞内好似贴上金片一样,辉煌栩栩。 收集够了,皇上抓起一把青藤进到洞来,看见银雪坐在地上,认真编织着绳索的模样,皇上唇角不禁一弯,勾出温柔的浅笑。 感受到皇上的目光,银雪抬起头来,将手中的青藤高高举起,邀功道:“皇上,你看我编的怎么样?合格吧?” 皇上走上去,捋起垂在银雪手里的青绳看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嗯,很好,很结实。” “嘿嘿!”被皇上夸奖,银雪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认真的编织。 坐到银雪身侧,皇上深深的看了一眼银雪,理顺手中的青藤,也开始娴熟的编织起来。 “嘿,皇上,我有个问题很想问你呐,你不是皇上吗,怎么连绳子都会编?”眼角瞄到皇上娴熟的手法和动作,银雪终于忍不住好奇道。 手里的动作一顿,皇上脸色突然变得深沉:“正因为我是皇上,所以才在12岁就被放逐在外磨砺了整整8年,”扭头看着银雪,皇上的双眸幽深似海:“这8年的时光,我什么都做过,甚至连怎么帮人洗脚都会,编一根绳子,又有何难?” 听皇上这话,银雪惊讶非常:“当皇上这么辛苦?” “你以为有多好吗?”皇上苦笑:“若不是4年前父皇病重,急召我进宫,我可能还得在外面过上两年的平民生活。但是,你别看我现在是皇上,其实我在宫里的日子真的不多,进宫两年,父皇驾崩,我才坐上了这个皇位,然而你看看,才坐上这位置两年,现在马上就有人想要谋害我了。”叹了口气,皇上感慨道:“这皇宫的日子啊,倒不如把我放逐在宫外时过的那段平民生活。” “皇上……”银雪同情的看着皇上,随即好像想到什么,扳起指头开始算了起来:“对了,等一下,你刚才说你12岁被放逐,然后在外面过了8年,进宫两年,当了皇上两年,那你现在……”银雪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皇上:“你现在24岁?” “是啊。”皇上点点头,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没有!”银雪连连摆手,心下却暗暗惊奇。不是吧,这皇上的年龄居然也和老大一模一样耶! 洞内又恢复了沉默,银雪与皇上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认真而又快速的编制着手上的青藤。太阳已经完全被对面的大山给遮住了,洞内橘红色的阳光也渐渐褪去,只留下若有似无的余温。 等太阳的最后一丝霞光也消失之后,长绳终于编好了。 银雪打量着洞内,发现里面有一大青石,喜道:“皇上,我们要把绳子绑在这颗石头上?” 皇上笑着摇摇头:“不是,那颗石头体积太大,距洞口太远,会浪费绳子的长度,而且你看,洞口边缘菱角较锋利,恐怕摩擦几下,绳子就会被割断了。” “哗,”银雪诧异的看着皇上:“感觉你好专业啊!” “呵呵!”皇上摇头好笑:“八年时光,足以锻炼一个皇上懂得如何才可以更好的生存了吧?” “呃!也是哦!”银雪挠头,憨笑点头。 皇上在绳子一端打了一个结,牢固的绑住一颗体型较长的石头,然后让银雪扎着马步紧紧拉住自己的左手,自己的大半身子则伸出洞口。 胳膊在半空中抡了几圈,皇上瞅准了方才他们掉落在上面的那颗松树根部,“嗖”的一下,使劲将绳子抛了上去。他方才有观察到,之前他们所抱的几根树枝虽然总是不堪俩人重量,但是这树的主干却是非常坚实牢固。 见绑着石头的绳子绕过树干垂挂下来,借着银雪的拉力,皇上身子一抽,便在洞内站稳了身形。手开始将手中的绳子放松,直至那颗绑着石头的绳子将到洞口外时,皇上才连忙将绳子控制住,把绑着石头的绳子拉近洞内。娴熟的打了个结后,再一拉绳子,那颗绑着长石的绳头又被拉了上去。 将余下连着的绳子全数扔出洞外,皇上回头看向银雪,道:“我先下去,等过一段时间后你再摸一下这绳子,如果和现在一样松弛的话,你就可以下来了,相反,如果紧绷,你就先不要忙着下来,这根绳子载不住俩个人,懂了吗?” 听皇上这话,银雪不由有些感动,觉得自己应该要为他做点什么,于是道:“皇上,你还是让我先下去吧!”万一这绳子不牢靠,还可以给皇上提个醒啊! “不行!”皇上坚决道:“听我的话,你在这等着,等到绳子松弛的时候再下来!”那几个黑衣有可能还会在下面寻找他们,他决不能让银雪先下去! 皇上说着,也不等银雪再做争辩,便动作迅速的抓起洞外的绳子,慢慢的攀了下去。 银雪连忙走至洞外,紧张的看着皇上慢慢沿着绳子滑下去。直至皇上伟岸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树丛之后,银雪这才垮下双肩,一屁股坐在洞口处。 呆呆的看着眼前晃动的青色大绳。银雪心中呢喃着,为什么皇上,和老大那么像?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细心,一样的……对她那么好!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银雪才突然从思绪中醒过神来,连忙伸手碰了一下青绳,没有紧绷的感觉。又左右摇晃了一下,感觉空荡荡的。银雪这才放下心来,起身紧紧攀住青绳,小心翼翼的开始往下滑去。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树丛,银雪终于看到了站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张开双臂迎接自己的皇上。 离地面越来越近,看到皇上满脸担心的样子,银雪双脚夹紧了青藤,冲皇上故作轻松的招了招手,笑嘻嘻道:“哈喽!我来也——” 双脚终于落到地面,也不管地面有多凹凸不平,银雪身体一放松,歪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还是地上稳靠啊,让我多感受一下!” “呵呵!”皇上好笑的蹲下身子,看着银雪苍白的小脸,柔声道:“那到平坦一点的地方去感受吧!”说着扶起银雪,走到一旁较平坦的大石上坐下。 躺在大石上,银雪感慨道:“皇上啊,这次真的是太惊险了!我从小到大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掉下山崖居然还能捡回一条命,真他叉的太牛了,哈哈哈……” “呵呵!”看着银雪那么快就开始恢复了精神,皇上也终于放下心来,看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才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宫吧!” “啊!对的!”银雪一骨碌爬起身来,愤愤道:“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清楚,到底是谁竟敢刺杀皇上!简直是造反啦这!”说着,挺身便首先往前走去,走了俩步,才又蔫了回来,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看着皇上,嘿嘿笑道:“那个……皇上啊,我们怎么回去?”这白茫茫一片,全部都是石头,还真不知道往哪走。 “呵呵!”看着银雪这副憨傻的模样,皇上不禁轻笑出声,然后抬首看向他们方才所在的那座山,对之观察计算了一下,才抬起右手,道:“走这边吧,估计这会我们已经在城门外了。” “啊?”银雪大惊,连忙拉着皇上往他所指引的方向急急走去:“那快走哇,这城门会不会到了晚上就关门了啊?” “不会。”皇上轻笑,然脚步却也没有缓慢下来。他是要赶紧回去,否则在外面多留一分,就会让那些有心之人多一分的时间从中作梗! 俩人走了大约一刻钟时间,果然如皇上所说的那样,俩人已经出了城。进了城后,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到了皇宫的门口。 此时天色早已漆黑,举着火把在宫外巡视的侍卫见到皇上回宫,连忙跪倒在地。正要齐呼万岁,皇上却冲他们摆了摆手:“不需行礼,朕要安静的回宫。” 那些跪倒在地的侍卫只得安静的做了跪拜之礼后,起身恭送皇上和银雪进宫。 *** 第二日,金碧辉煌,宽敞明亮的朝殿上,皇上身穿明金皇服,头戴流苏皇冠,照例按时上早朝。只是却没有像平常那样一开口就说“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话,而是扫了众大臣一眼,幽幽的开口道:“昨夜,朕做了一个噩梦。” “呃?”众臣闻言,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只听皇上又继续道:“朕梦见自己被刺客追杀,被追到山崖上后就掉了下去。”说到这,皇上又扫视了一下众臣,才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我已经知道有人要害我了呢。” 皇上此话刚落,不少大臣皆慌忙跪倒在地,大呼:“臣等惶恐!” 见状,皇上冷笑道:“为何惶恐,你们又如何得知朕所说的人就是你们呢?”心下冷凝,看来,要害他的人不只是一个俩个呐!如此一来,要查清昨日是谁派人追杀他,那便有些难了。即使查清是谁,他恐怕也没有办法动他分毫! 心中如此思量之后,皇上才又转变脸色,招手示意众臣起身,微微笑道:“各位爱卿不必惶恐,朕的话还没说完呢;朕掉下山崖之后,便见天有霞光朝朕射来,然后便有一坐骑蹲至朕的身下,将朕安全的送到了地面。”抬首扫视大臣,皇上继续道:“诸位爱卿,你们说,这是不是代表,就算有人想要害朕,也会有天在帮朕的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地,齐呼高呼。 笑看着眼前匍匐的群臣,皇上心下却是一片阴沉,看来,要夺回皇上应有的实权,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才行。 将心中的凛冽隐藏,皇上淡淡笑道:“对了,诸位爱卿可想知道我被何物所托吗?”见众臣互视一眼后,皇上才又道:“那坐骑通体碧绿,眼大如铜铃,身壮如牛体,头顶四角,被我们谓之为神物——麒麟。” “啊?!”众人闻言皆是暗自心惊,却数掌管几十万军队的孔将军惊叫出声。 “孔将军,有什么问题吗?”皇上若无其事道。 只见孔将军出列抱拳,神色躲闪犹豫,却迟迟不肯回答。 “回皇上,”一个老臣替孔将军答道:“您方才所说的神物,乃是孔将军手中掌握着十万军队的麒麟兵符。” “哦?”皇上故作惊讶道:“竟有这等巧的事?”转眼看向孔将军,皇上顿时笑道:“好哇!看来孔将军乃是朕命定中的救星啊!” “呃,”孔将军勉强笑道:“该说皇上是末将的福星才对。” 孔将军为何如此勉强?原来,朝廷被分为左中右三大势力,其中左派势力是为帮助临欢世子登上帝位而存在,右派势力则是为把曲臻王送上皇位而形成,俩派势力皆是有图谋篡位之目的。 而中派势力却分为两支,一支为保守派,忠心的辅助现任的皇帝,只是这一派的势力已经渐渐变得单薄;另一支属于中立,既不支持临欢世子,也不支持曲臻王,更是不会全心全意为皇上卖命,是那种只管自己过得安宁的一派。 这两派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保守派是被左右两派势力极力排挤的一派,而中立派则是被左右俩派势力极力拉拢的一派。 孔将军就是属于后者,中立派。所以当听皇上说梦中救了皇上一命的神物乃是他手中的兵符时,他知道,自己的安宁的日子将是没有了。 “不知道孔将军可否让我看看,你手中拿着的麒麟兵符,是否同梦中救了朕一命的神物长得一模一样?”皇上笑问。 孔将军犹豫一番之后,终于一咬牙,神色沉痛的将兵符拿了出来,双手捧到皇上面前,恭敬道:“皇上尽管看。” 从孔将军手中拿起兵符,皇上仔细欣赏一番,笑道:“果然与梦中的神物一模一样!”回眸看向孔将军,皇上依然笑道:“这神物乃是朕的瑞祥之物,既然当年先皇将此物赐给孔氏家将,那孔将军应该不介意朕把这本属于皇家的神物暂时收回吧?”他心中非常笃定,即使孔将军知道自己这样说是为了收走他的兵权,孔将军恐怕也会忍痛将兵符让给自己。 果然,便见孔将军听了皇上那番话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最后终是颤抖道:“这本是皇家之物,皇上若想收回,只管收回便可。” 原来,中立派,便是明哲保身,不喜争逐的一派。如今在这朝堂之上,却被皇上说得那般忠心亲热,那孔将军定是难逃脱左右俩派的排挤。所以唯有将兵权脱手,让俩派觉得他不存在任何威胁,才不会合力将他弄得像保守派的宋大人一样,颠沛流离,家破人亡!他虽握有兵权,但若和左右两派势力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而皇上,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嘻嘻,谢谢罗小吉爱的鲜花,么么么么!嘴嘴嘴嘴!哈哈哈哈! 稍候二更哟! 就这样,其他大臣们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将兵符拿到手,无一人敢出声阻止。 将兵符小心的放入怀里,皇上坐姿一正,终于威仪的宣道:“好,耽搁了许久,现在开始上朝;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替孔将军唏嘘一番之后,才由礼部大臣上前奏道:“禀皇上,中幽国的太子于一月前出使我们东敛国,估计一星期后抵达我们东敛皇城。” “好,”皇上点点头,转眼看向长着黑胡须的户部大臣,道:“张尚书,到国库拨些银两给礼部,到时候好好招待中幽国太子。”看来,有一天若要收回政权,第一个收的便是国库! “这……”只见张尚书犹豫了一下,才道:“皇上难道忘了?中幽国乃五国重心,商贸交通等等都必须经过中幽国,此时中幽太子前来,乃是要向我们国家收税的。”而这税金,数目是非常可观的。 “收税?”皇上扯唇淡笑:“莫非我们东敛国只是中幽国的附属小国吗?” “皇上!”顾太傅出声道:“中幽国乃是五国重心,我们与其它国家的商业贸易交际都要在中幽国进行,若不竭力讨好中幽国,到时候中幽国对我们国家禁止通行,那我们东敛国的经济和生产,势必会与别国拉开距离啊!” 闻言,皇上心下虽另有打算,却也不辩解,不动声色道:“那礼部大臣就准备准备吧。” “皇上……”又有大臣道:“中幽太子有个习惯,收税并不只要财物,凡是他看上眼的,不管值不值钱,都可以抵过一半的税务。” “这么说,我们可以针对他的喜好,让他带回一样喜欢的东西,抵上一半的税收?”皇上问,语气中竟隐约透着嘲讽。 “是的,”李丞相上前道:“中幽太子爱好颇广,但最喜欢的还是欣赏舞蹈,所以这期间,还请皇上尽快拟下圣旨,下诏收罗天下善舞女子。” “请皇上拟旨!”众臣帮腔道。 下朝之后,众臣都退出金銮殿,却只有曲臻王向皇上追了过来,垂着眼看向皇上受伤包扎的手,沉声道:“皇兄的手似乎不像是做梦时弄伤的。” “哦?”皇上别有深意的回头看向曲臻王,笑道:“还真让臣弟说中了,朕这只手,的确不是做梦的时候摔的。” “那……”曲臻王开口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银雪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嘴里聒噪的嚷嚷着:“皇上,皇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跑到皇上面前后,银雪眼角不小心瞥见曲臻王,不禁“啊呀”一声惊叫,连忙背过身去,单手懊恼的把脸捂住。 不是吧?!怎么那么衰啊!曲臻王怎么会跑到这来啊!他可是经常去太傅府的,要是告诉顾太傅她在皇宫的事,那她不就没得混啦!这皇宫有是闷了点,但总比太傅府好太多了吧?而且,昨天晚上皇上送她回竟香阁的时候,还赐了她一块令牌,现在她可是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咧!如今这日子过得可算是如鱼得水,要是被送回太傅府,她才不干! 想到这,银雪依然背对着皇上和曲臻王,抬手挥了挥,干笑道:“啊……那个,哈哈,皇上,等会我再告诉你啊!”说着,撒腿便跑。 “小良?”皇上浓眉微蹙,一脸莫名。 看着银雪跑远的背影,曲臻王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是黑眸中却闪过一丝深沉。 “你与她认识?”皇上何等敏锐,稍回想一会,便看出了端倪,连忙扭头看向曲臻王。 曲臻王微微颔首:“是有过一段交情。” 闻言,皇上眼眸突然一深,朝曲臻王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若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银雪在小道上狂跑了一阵之后,才渐渐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疯啦!方才曲臻王明明已经看到她了,她还跑个什么劲啊! 这么一想,银雪才又一个紧急刹车,转身往方才遇到皇上时的方向奔去。啊呀,她脑子有病了,刚才跑什么跑啊?希望现在还来得及!一定让曲臻王不要把她在哪里的事告诉顾太傅! 谁知跑到与皇上碰面的地方时,已经不见了曲臻王的身影! 喘着气,银雪冲皇上着急的问道:“皇上……那个,刚才那哥们去哪了?” “你找他干什么?”皇上静静的看着银雪。 “啊呀,当然是有事啦!”银雪大手挥了一下:“算了,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哪想皇上却不回答,只是淡淡的问道:“你方才说你知道什么了?” “唉哟,这事等会再说,我找他有急事呢!”银雪跺了跺脚,抬着脖子扫了一下周围的几条路,确定其中一条是通向出宫的门以后,便抬脚追了过去。 直至追到宫门,才远远看到穿着一身紫色王侯花纹袍的曲臻王正要走出宫,银雪连忙挥手大呼:“喂!喂!哥们!曲臻王!等我一下!” 曲臻王回头,见是银雪,折身走了回来。 走到银雪面前,曲臻王浓眉微蹙,问道:“什么事?”当日银雪离家出走的事顾太傅已向他说明了,当下便非常肯定绝对是临欢世子将她带走无疑。只是后来太傅派人去临欢世子那里找时,临欢世子竟说银雪已经走了!如今在这皇宫里看到银雪,莫非…… 曲臻王的神色凛了起来,莫非银雪已被支持临欢世子的左派大臣所利用了? “嘿嘿,”银雪哪知道曲臻王心里在想什么,冲他谄媚的笑了俩声之后,双手互搓着,哈腰道:“那个……兄弟,我想拜托你件事,你回去以后,千万不要告诉顾太傅我在皇宫里哈!” “顾太傅?”曲臻王双眼一眯,重复道。顾太傅不是她爹吗? “啊呀!好好好,是我爹啦!”见曲臻王一脸疑问,银雪不情愿的承认了与太傅的关系,然后又道:“总之拜托你了,不要告诉我爹我在这的事,否则他肯定又把我抓回去啦!” “你就那么想呆在宫里?”曲臻王双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还好啦!”银雪挥了挥手:“总比在太傅府拿着针缝荷花好多了!哈哈……”说着身子又往曲臻王的手臂上蹭了蹭,佯装可怜道:“哥们,你忍心我每天都水深火热的生活在那样惨烈的日子之中吗?” 看着在自己手臂上磨蹭的银雪,曲臻王眉头再次皱起。为什么这顾银雪竟然可以变成这样,怎么说话的方式和用词也都这么特别?刺绣本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功课,竟然被她说得这么不堪! 然而,尽管曲臻王心下这么想的,看着银雪那双故作可怜的盈盈杏眼,他的心不禁一热,沉声道:“要我答应你可以,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OK!”听到曲臻王答应替他保密,银雪问也不问曲臻王要她做什么事,便一口答应下来。 “那……”曲臻王看了眼银雪身后,突然俯身至银雪耳边,低语道:“那我明天再来找你。”说罢,冲银雪身后欠了个身,便转身出了宫门。 见曲臻王这鞠躬的动作,银雪连忙转身,果然看见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后面。大步上前,银雪有些不太自然道:“嘿嘿,那个、皇上……你也是来送曲臻王的?” 玉白小手却突然被皇上垂手擒住,只见皇上的表情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显得有些阴沉:“以后不要离曲臻王太近。” 银雪愣了愣,随即一挥手,满不在意的道:“没问题啦,以前我们还经常出去玩呢!要害我还不早就害了?”说罢,也不管皇上突然变得沉凝的表情,银雪仰脖见覃公公没有跟在皇上身后,于是放心的凑到皇上耳边,以手挡住嘴巴以防声音外泄,神秘兮兮道:“皇上,我知道了,作天我们出宫的事就金鸾银鸾和你身边的那个覃公公知道,我看他们三个中肯定有一个是内奸!” 皇上盯着银雪看了半晌,才摇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昨夜出来的时候只是稍微打扮了一下,并没有贴上什么假面人皮,城外那么多侍卫将我们放出宫,又怎么敢保证没有一个人看到我们呢?” “啊?也对!我怎么忘了这个!”银雪顿时恍然,懊丧的敲了敲头。 看着银雪这懊恼的样子,皇上原本沉重的神色不禁变得柔和,大掌覆在银雪头上,暖笑道:“不过你猜的也不错,覃公公今早喝了杯毒酒,自尽了。”只是从覃公公死亡状态的种种迹象看来,是不是真的自杀,还有待追查。 “啊?!”银雪惊得跳了起来,再次往皇上身后望去。难怪今天没看到覃公公,原来……已经死了? “不是吧?覃公公真死了?”银雪诧异道。这皇宫死了人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嘘……”皇上食指抵在银雪唇上,低声道:“这事先不要张扬。” “嗯!”银雪重重的点点头。 与银雪一同向内宫走去,皇上沉默了许久,才终于道:“方才你那么急着找曲臻王,可是有什么事吗?” “呃……”银雪半张着嘴,避开皇上的目光,眼珠子一转,才笑道:“也没什么事啦!之前和他关系不错,都是哥们,现在难得见一面,当然要打声招呼啦!” 开玩笑,怎么可能会告诉皇上是什么事呢?这顾太傅好象就是皇上的老师,现在皇上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顾太傅的女儿,要是知道了,保不准会把她送回太傅府去呐! 银雪这毫无水平的谎言自然瞒不过皇上,看着银雪闪烁的眼神,皇上脸色不禁又凝了起来。 “明日你在竟香阁等我,下朝后我有样事情要告诉你。”又走了一段路后,皇上突然道。 银雪一愣,扭头看向皇上:“现在说不是一样么?”曲臻王约了她明天呢! 眼神更加幽暗,皇上低沉的道:“算了,以后再说吧。” 到了竟香阁,银雪总觉得皇上今天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惹他不高兴了。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银雪百思不得其解的回想着。 因为才与皇上经历过一场惊险的生死逃亡,所以现在皇上在她心里多少有些重要。看到皇上和平常不大一样,银雪也才不由得在意起来。 “奇怪了,真是莫名其妙,乱七八糟……”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头绪,银雪碎碎念道,干脆摆摆脑袋不再去想了。 金鸾银鸾见状,上前嘻嘻笑道:“董姑娘,在想什么呢?”这些日子相处,金鸾银鸾发觉银雪与一般的女子极为不同,很是风趣搞怪,对待下人就像朋友一样,总喜欢跟她们开玩笑。于是也渐渐和银雪熟络起来。虽说银雪这样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正因为这样,才那么让人喜欢。 因为金鸾银鸾这个名字听着富贵吉祥,所以这皇宫里,只要谁得势,她们姐妹俩就一块被调去伺候谁,这其中换了不少主人,却属这一次,终于调给了一个那么亲近的主子。若是可以,她们还真希望银雪就这么一直被皇上宠着,那她们就可以一直伺候她了。 “当然是在想皇上的事咯!”银雪托着腮帮子,冲金鸾银鸾挑了挑眉。现在她也懒得去更正她们的称呼了。 见银雪对皇上那般关心,金鸾银鸾暧昧的对视一眼,上前道:“董姑娘,不如跟我们说说,兴许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呢?” 这后宫的女子会为了皇上的事而烦恼,不是想讨皇上的欢心,就是真的在关心皇上。金鸾银鸾伺候了不少后宫妃嫔,对这样的事已经是了然于心。 只是,服侍了那么多的妃子中,她们可以感觉出除了失踪的祝贵妃对皇上是真心相爱以外,其他妃子只不过是在敬畏皇上的地位罢了。也不知道……董姑娘是前者呢?还是后者? “嗯……”银雪想了想,终于点头道:“也好!”于是便将今日的事连说带做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金鸾银鸾,最后一挠头,郁闷的道:“怎么跟你们说了以后,感觉好象又不是那个味了?” 谁想金鸾银鸾却是窃笑一番,道:“我们可听出是什么味了哦!” 银雪惊喜的站起身:“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啦?” “当然知道啦!”金鸾冲银雪眨了眨眼:“董姑娘,皇上是在吃曲臻王的醋呢!” “吃醋?”银雪疑惑的蹙眉。 低头想了半晌,银雪才突然抬起头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莫非是那曲臻王曾经和皇上争过祝贵妃,所以皇上现在才看曲臻王不爽?银雪自以为是的联想着。 金鸾银銮面面相觑。怎么觉得这董姑娘的反应和她们预想的不太一样啊?一般姑娘家听到这种消息,不是一脸娇羞就是心情激动吗?怎么感觉……董姑娘的反应就不是那个味啊? “好啦!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呀!哈哈哈!”知道不是自己让皇上不高兴的,银雪这才放下心来,晃悠悠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次却换金鸾银鸾百思不得其解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银雪走向房间的轻快背影,俩人再次面面相觑。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当事人会说的话吗? —————————————— 下午二更哦! 第二日,皇上去上早朝的时候,派了几人来吩咐银雪,叫银雪到永昌殿去等皇上下朝。银雪联想到皇上昨天跟她说的话,暗道难道是真有什么事要说?于是便回应道:“你们先回去,我等会自然会过去。”也不知道曲臻王要她帮什么忙,先等曲臻王把事情告诉她了,再去永昌殿等皇上应该也不迟吧? 如此一想后,银雪便安心的待在竟香阁,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曲臻王才终于下了朝。 曲臻王才到院门口,银雪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道:“快点,有什么事快点告诉我,皇上那边还等着我呢!”这曲臻王一下朝,就代表皇上也下朝了,难怪银雪才这么赶。 曲臻王定定的看着银雪,沉静的开口:“今日你父亲也约了我,你如果太忙的话,那我改日再来。” 银雪闻言,心下一颤,立即睁大眼睛连连摆手道:“啊,哈哈哈,我不忙不忙!哈哈!不忙!”开玩笑,不趁现在好好巴结提醒一下,没准等会曲臻王和顾太傅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给说出来,那她可就别有好日子过了! 一丝得逞的眸光自曲臻王眼中闪过,便听曲臻王淡淡道:“那就随我出宫吧,我想要说的事不太方便在宫里说。” “啊?这……”银雪顿时为难起来,她等会还要去见皇上呢! 见银雪犹豫不绝,曲臻王沉声道:“如果为难的话,那就算了。”说罢,转身欲要离开。 “啊呀!不为难啦!”银雪连忙上前拦住曲臻王,豁出去道:“走走走,出宫出宫!”算了,反正还会回宫的,也不怕没有机会去找皇上。和曲臻王的事要是错过了,那可就别想在宫里呆啦! 这么一权衡之后,银雪最终拿着皇上赐给她的令牌和曲臻王一同出了宫。 曲臻王在等在宫外的马车内换下身上繁重的王侯朝服,出来后,便见他穿了一套随意简单的棕色锦布袍子。这袍子做工精细,颜色不张扬,很适合曲臻王内敛沉稳的气质。 让家丁把马车驾回去之后,曲臻王与一身男装打扮的银雪并肩走在街上,却什么话也不说。 心里还在念着皇上那边,银雪终于忍不住道:“喂,哥们,你不会叫我出宫就是为了陪你逛街吧?” 曲臻王扭头看向银雪,眸中似含许多内容:“有何不可?” “那……”银雪欲开口想再提醒一下曲臻王,叫他不要把自己在皇宫的事告诉顾太傅,谁知话却才说出一个字,曲臻王就猜出了她要说什么一般,打断道:“难得今天只有我们俩个,好好陪我过完这个下午,我就当没在宫内遇见过你。” “诶?”银雪呆了半晌,旋即才明白曲臻王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睛顿时一亮,心下喜道,原来就是这么个事就可以了啊? “OK!”银雪爽快的答应。 解决了心中的一块大石,银雪这才毫无顾虑起来,兴致勃勃比手画脚的开始与曲臻王天南海北的胡侃。 见银雪这副无忧无虑,开朗欢快的样子,一直沉默的做个听众的曲臻王终于忍不住开口:“看来你在皇宫里日子过得很好。” “嘿嘿!”银雪闻言,立即笑道:“那当然,我告诉你,我和皇上现在的关系可不一般,可是生死之交,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呐!” “哦?”曲臻王眼波一动,道:“怎么个患难与共?” “就是……”银雪欲说出那天的遭遇,却猛然想起皇上让她不要张扬的事,于是挠头笑道:“嘿嘿嘿,总之,我和皇上现在的关系很铁就是啦!” “很铁?”曲臻王皱眉。 “哎呀,就是俩个人的关系很好的意思啦!”银雪挥手解释了一下,脑中浮现出前天那惊险的情景,不禁抱起双拳,两只眼睛充满了崇拜和景仰:“你不知道皇上有多厉害有多强悍!本来我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他居然还可以让我们俩个死里逃生!”一想到当时自己的命竟然就吊在皇上那只被摩擦得露出骨头的鲜血淋漓的手里,银雪心里又是一阵紧窒,感慨道:“没想到,我居然还能碰到像皇上这么好的人……”就像老大一样好。 看着银雪粉嫩的红唇里感叹的吐出对皇上的歆慕和赞赏,那样的神情,就好像世间所有赞美的词都不够让她去赞美那个男人似的,曲臻王的心不觉揪了起来。 曾几何时,他堂堂曲臻王竟然那般在意自己在这个女子心目中的地位了?想当初,他还从来不曾正眼瞧过她啊! 呼吸沉重了起来,曲臻王突然旋身站到银雪面前。 “欸?”被挡住脚前的路,银雪猛然停下步子,抬首愣愣的看着曲臻王,银雪疑惑的开口:“干……” ……什么,后面的两个字还未及说出口,便湮没在了曲臻王猛然覆上来的薄唇中。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银雪的脑子一下变得空白,呆呆的任曲臻王粗霸的吻了半晌,才一个激灵的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曲臻王强有劲的大掌抵在脑后,无处可逃。 心下只觉无比的愤怒和耻辱,银雪紧紧闭上自己的双唇,脑袋剧烈摇摆着,双手死死抵在曲臻王贴近的身子,怒得想要拿一把砍刀将曲臻王甚至是他的祖宗十八代给碎尸万段! 感觉到周围的路人开始围在俩人周围驻足观看,曲臻王抱紧了银雪,一提劲,俩人便从人群中飞身离去。 围观的路人还来不及看清楚他们的脸,便见俩人已经消失,不禁一阵遗憾和唏嘘。 将银雪带到一偏僻的巷子里,曲臻王才终于松开紧抱着银雪身躯的手。 一得到放松,银雪便弹身离曲臻王远远的,一脸暴躁和愤恨的看着曲臻王,咬牙切齿道:“我干你大爷的,你神经错乱了是不是!想玩女人给我上青楼去,妈妈的……居然敢亲我!叉的!叉的!我干你全家!我操你祖宗十八代!”银雪一边怒骂着,一边狠劲的擦着唇,越想越觉得窝囊越觉得不痛快,擦拭的力道不知不觉重了起来,竟将粉嫩的唇擦破了皮! 看着银雪竟然讨厌自己的亲吻到不惜伤害自己的地步,曲臻王的心不禁又沉了下去,一把擒住银雪自残的手,沉声道:“为何你的心变得那么快,若我当初接受了你的情意,你可还会这么快就见异思迁,移情别恋?” “什么?”银雪闻言,惊悚的瞪大了双眼,好像曲臻王是多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也忘了将自己的手从曲臻王掌中拔出来,银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曲臻王,嘴角抽搐:“我见异思迁?我移情别恋?哈哈哈!”银雪突然仰头发出嘲讽的狂笑,然后突然一定,咬牙切齿道:“大哥,你好像还没搞清楚,叉的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情哪里来的恋!”最后一句,银雪几乎是用吼的。 狠劲的甩开曲臻王的手,银雪凶恶的剜了一眼曲臻王,转身铁青着脸离开。 天呐!妈呀!上帝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叉的居然把我穿到这乱七八糟的鬼地方来!穿了就穿了,为何还把我变成一个女人?!变成个女人就算了,我叉你家叉叉的为何还跟我安排这么些个自作多情的变态?! 她觉得自己要气成心肌梗塞了! 曲臻王脸色阴暗的站在原地,他如何也想不通,此时的银雪还是当初那个主动向他诉情的顾家三小姐吗?为何他此时一点也看不出顾银雪有一点曾经爱过自己的迹象? “主人。”青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闪到曲臻王身后。 “暗中保护她回宫。”没有多余的话,曲臻王直接吩咐道。 楼宽微微一愣,随即做了个揖,旋身往银雪离开的方向追去。 今日的主人太过反常,竟然不先问他事情办得如何了?! 银雪愤愤的回到宫里,直奔永昌殿想去找皇上大吐苦水,哪想皇上却在书房内批阅奏折,不准任何人打扰。 银雪在外哀求守卫许久,要守卫帮忙通告一声。 守卫想到银雪在宫里虽无品衔,但皇上却对之宠爱有加,于是犹豫一番之后,终于答应进去通报。 银雪在外边焦虑的等待着,终于见到那个进去通报的守卫走了出来。 “怎么样?皇上叫我进去了对吧?”银雪上前喜道。 哪想护卫横了银雪一眼,口气也没有之前的客气了:“皇上说了,叫你以后在竟香阁里好好呆着,不要再上永昌殿来找他了!” “诶?”银雪一愣,随即皱眉道:“不是吧?皇上有那么小气?又不是故意爽他约的,我这不是马不停蹄的跑来找他赔罪了吗?真是的……” 眼看着皇上不愿来见她,银雪干站着也没有办法,于是只好郁闷的回了竟香阁。 “枯愿摆脱身后事,日日与卿淡扁舟。” 书房里,皇上拿着一张写着诗词的纸张看了半晌,眸中突有流光闪过。随即,便见皇上将之缓缓放入了袖中,惆怅而谨慎。 * 第二日,皇上下了早朝,正要回殿的时候,却见极少进宫的临欢世子竟然在侧门侯着自己了。 “真是希奇,”皇上笑道:“不知世子到这来等朕有何要事?” 临欢世子不卑不亢的作了个揖,颔首道:“也无什么大事,只是那天皇上从蔽苑择了一个无教养的家奴,臣事后越想越觉惶恐,深怕那无教养的奴才对皇上伺候不周,所以现下把府里不少细心的家奴带了来,让皇上再重新挑选。” “呵呵!”听世子说的是这等事,皇上冷淡的笑了俩声,道:“世子真是有心啊,可你又怎么知道你那个家奴对我伺候不周了呢?” “臣……”世子开口正欲解释,却被一道清脆的满含喜悦的声音突然打断:“呀!哥们!你怎么也来啦?”便见银雪加快脚步兴奋的奔了过来,一拳捶在临欢世子的胸膛上,佯怒道:“真不够意思,我都进宫那么久了才来看我,还是不是兄弟呀!” 临欢世子笑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不仅来看你,可以的话,还想把你接回去。 看到银雪与临欢世子那般亲热,站在一旁的皇上淡淡问道:“你又到这来干什么?” “呃,嘿嘿……皇、皇上!”面对皇上,银雪突然紧张起来,心虚的哈腰抬手敬了个军礼,小心翼翼的笑道。 昨日银雪回竟香阁之后,心里总觉得不塌实,想想的确是自己不对,要不是她失约,人家皇上能跟她生气吗? 于是考虑到皇上不愿意见自己,银雪就只好掐着皇上下朝的时候过来当面解释清楚,这样总不会见不到了吧?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临欢世子,难得见一次,当然要先跟临欢世子打了招呼了撒! 见银雪与临欢世子见面时那么开心,看到自己后却这般小心翼翼,皇上心下不禁微沉,转首看向临欢世子,淡淡道:“世子不是说有事要同我商谈吗?那就随我到永昌殿去一趟吧!” “诶?”见俩人要走,银雪连忙跑到俩人面前,拦道:“等一下哈!”定睛看向皇上,银雪表情软下来,开口欲想说什么,皇上却已经向旁边的人淡淡吩咐道:“把她带回竟香阁去。”此时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喂?皇上,皇上!你怎么搞的,先别让我走哇!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啊!”被俩名护卫腾空驾起,银雪手伸长长的在半空中摇晃挣扎着,想要拉住皇上,却又不由自主的被拖得更远。 待银雪被带走后,皇上才看向临欢世子,状似无意道:“世子还真是别具一格,竟可以容忍一个小小的家奴对自己上下其手。” 临欢世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家奴天真烂漫,让人不忍抹杀她的单纯率真。”若非如此……皇上又何以同样那般容忍这么一个小小的家奴呢?这天下之人看到皇上都要行礼,可银雪从到来至离开,似乎都没行过什么礼,甚至连应该行礼的意识都没有。 见临欢世子竟然用那种宠溺的神情谈论着银雪,皇上沉静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芒,淡淡笑道:“看来世子果然赋闲太久,竟可以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关心到一个小小家奴的头上来;朕想是不是……”皇上缓缓转过头来,淡笑的看向临欢世子:“是不是应该给你找你事做了?” 心头虽有种不祥预感,临欢世子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微微欠了个身,道:“臣惶恐,不知皇上想要做何安排。” 皇上高深一笑:“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顿了顿,皇上又道:“至于那家奴,既然她进了我的皇宫,那就代表她已经不是你府上的奴才了,所以不管她伺候得周不周到,朕都不会降罪与你,世子不用再担心。” 待临欢世子告辞离去之后,皇上才对着身侧刚提拔的年轻公公道:“小号子,去跟我查一下,哪个大人家中有女儿是待嫁闺中的。” “诺。”名唤小号子的公公毕恭毕敬道。 * 几日之后,便有消息传出,说皇上欲下旨为曲臻王与临欢世子赐婚。这消息一出,便有不少家中有女儿的大人争相上贴,极力推荐自己的女儿。 这候选人一多,便难定下合适的人选,于是为成就美事,皇上便一同召见了俩位有幸被赐婚的王侯世子,让他们自己选择。 眼看着坐在殿堂之下的两位卓绝男子,皇上勾唇淡淡一笑,道:“我想这些日子在宫中盛传的消息,两位都有所耳闻了吧?” 略一颔首,曲臻王与临欢世子齐齐作揖道:“承蒙皇上关怀。” “好,我也不废话多说,”皇上挺直轩昂身躯,威仪的看着堂下的曲臻王与临欢世子,道:“朕此次召见二位,其实是想要给二位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希望在这么多优秀的女子当中,二位能择得个自己喜欢的,以免日后说朕强旨赐婚,对朕心生埋怨,那可就枉费了朕对你们的一片心意。” “皇上对臣等如此贴心,臣等自是感激涕零,怎会心生埋怨?”毫无迟疑,曲臻王与临欢世子齐声说道。然俩人内心的想法,却教人如何也瞧不出端倪。 也无心去揣测这俩位王侯世子的心思,皇上端起桌上的玉质茶盏,淡然笑问:“那好,不知二位心中可有人选?” “有。”依然是异口同声,只是这一次听起来却令人感到些微的诧异。 “哦?”皇上挑眉,将送到唇边却未及喝下的茶盏又重新放回桌上,欣慰笑道:“如此看来,朕这次的决策果然是对的了。说说,是哪个大臣的女儿?” 抬手作揖,曲臻王与临欢世子再次同声答道:“顾太傅的三女儿顾银雪。” “诶?”听得俩人说的竟是同一个人,皇上大感意外。身子微微向前倾,皇上原本淡和的表情露出一抹兴味:“有趣有趣,不知道这顾家三小姐是什么样的可人儿,竟惹得俩位人中龙凤如此垂青。” 曲臻王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臣常到太傅府向顾太傅讨教学问,所以常有机会与三小姐见面,对之日久生情,故皇上若赐婚的话,还请成全臣与三小姐的姻缘。” “呵呵,”皇上不置可否,转首看向临欢世子,笑道:“那世子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临欢世子勾唇一笑,同样站起身来,道:“臣对顾三小姐乃一见钟情,第一眼见到她便惊为天人,一颗心便自此丢失,魂不守舍;还请皇上赐婚于我和顾家三小姐!” “哈哈哈……”皇上摇头叹笑:“这下可有意思了,你俩一个是日久生情,一个是一见钟情,选中的却是同一名女子,这叫朕如何替你们做决定啊!” “臣非她不娶。”曲臻王与临欢世子此时却有异常默契的同时开口。听到对方说出的话与自己一样,不由彼此冷睇了一眼。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瞧出这俩人的间隙,皇上抬手安抚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朕就为你俩出个主意;不如择个项目让你俩来场比试,两位就各凭本事,谁若是胜出对方,朕就下旨将顾三小姐赐婚给谁,可好?” 临欢世子与曲臻王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出了势在必得,唇角同时泛出冷笑,俩人撇开眼,向皇上谢道:“臣尊听皇上建议。” 当下,皇上便拟下圣旨昭告天下,宣说曲臻王与临欢世子因看上顾太傅的三女儿顾银雪,于是为抱得美人,特择个好日子让俩人来一场君子之争。比试仅一个项目,谁只要骑在马上跑到城门口将插在城墙上的锦旗拿下,那么谁就得胜。此次竞争,以整个皇城的百姓做见证。 此告示一下,整个皇城顿时传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对顾家三小姐极是羡慕,竟然可以受到曲臻王和临欢世子这俩位年轻才俊的青睐。 而这消息,自然也不可避免的传到了竟香阁内。 “嘿,小金小银,”银雪突然神秘的招手将金鸾银鸾叫了过来,伸长脖子道:“我听说皇上给曲臻王和临欢世子赐婚了?” “是呀!”金鸾银鸾笑眯眯道,对银雪擅自更改自己的名字早是习以为常。 “嗨呀!”得到确定的答案后,银雪突然兴奋的一拍大腿,哈哈笑道:“这下可有好戏看啦!哈哈哈!”一想到这那俩个人被迫娶老婆的样子,银雪就觉得特别有趣。想到之前曾被这俩个人强吻过,银雪一阵咬牙切齿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顿了顿,银雪才又想起什么,张大眼睛问道:“对了,我还听说皇上让他们俩个自己选,谁知他们却选了同一个人?” “是啊!”金鸾银鸾笑着一同点头。 “啧啧,”银雪摇头唏嘘:“这两个人脑子有问题,放着那么多美女不要,竟然笨得去争同一个女人!” “可是,作为被曲臻王和临欢世子争夺的那个女子,银鸾觉得她还真是幸福呢!”银鸾双手互握,眼视前方,一副向往的模样。 “是啊,曲臻王和临欢世子在我们东敛国是什么人物什么地位,那可不是一般的王孙贵族可以比拟的,能被这俩人垂青,真教整个东敛国的女人们妒忌。”金鸾摆摆首叹息。 “唔?”银雪挑了挑眉,想象着那个被争抢的女子,顿时好笑:“哈哈哈!也是哈,曲臻王和临欢世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又有钱又有权,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子那么幸运,被他们俩同时看中!”她同情那个女子,但也感谢她!哈哈哈! “我听说……”银鸾歪头想了一会,才又继续道:“好像是顾太傅的三女儿顾银雪?” “顾太傅的三女儿顾银雪?”银雪挑眉回眸。怎么觉得这个称谓有点熟悉? 随即,银雪突然一个激灵,弧度极大的跳转过身来,神色激动的看着银鸾,双手搭在其肩头上,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你刚刚说什么?那个被曲臻王和临欢世子争相抢夺的女子,是、是顾太傅的三女儿?!” “是、是啊!”不明白银雪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反常,银鸾愣愣道。 一旁的金鸾上前疑道:“小姐,是顾太傅的三女儿不好么?我听说顾太傅家的三个女儿都是名动皇城的才女,那第三个女儿更是才貌出众,舞艺非凡,是以被曲臻王和临欢世子看上,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啊!” “是啊!”银鸾附和道:“正因为是顾家的三小姐,我们才觉得她被曲臻王和临欢世子同时看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狗屁啊!”银雪抓狂的抬起双手挠了一下头,倏然转身便想要奔出竟香阁去找皇上。 谁想却在这时候,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金鸾银鸾相视一眼,连忙上前跪拜问安。 不过一会,便见皇上身着锦黄朝服,在贴身公公小号子的随伺下走了进来。 见皇上到来,银雪依然没有跪拜问安的意识,上前便直接冲皇上哭丧着脸道:“皇上,你来得正好啊!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不可以把曲臻王和临欢世子赐婚的事给取消了啊?” 闻言,皇上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微微敛起,道:“怎么?让他们娶妻生子不好吗?” “这……”银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又不好告诉皇上自己就是顾太傅的三女儿,于是急道:“这好是好啦!可是……俩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争来争去,这有什么意思?而且……”想到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人人称颂的那什么才女,于是银雪又道:“而且我可是认识那个顾三小姐的,她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才女,也不是什么美女淑女,她一塌糊涂乱七八糟,竟然让曲臻王和临欢世子俩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去争她?这简直是……啊呀!”银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烦躁的一挥手,直接求道:“总之皇上暂时先不要赐婚给曲臻王和临欢世子就OK了!他们要是接了婚旨,那我的人生就完了!所以皇上,求你高抬贵手,把婚旨撤了吧!拜托了拜托了!”银雪双手互抱成拳不断在皇上面前摇晃着,抬眼看着皇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道。 就是要赐婚,也要直接赐个其它女人给他们啊,干嘛还要他们俩个自己选择!皇上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可是害惨我了啊! “你不希望朕为他们俩人赐婚?”皇上紧盯着银雪,口气是极力的隐忍。 “当然不希望啦!”其实银雪心里更想说的是,只要不是赐给顾家三小姐,她当然希望皇上可以为他们赐婚了!可是又怕总提到顾三小姐,一个不小心露了馅,被皇上发现自己就是顾银雪的话,那可就糟糕了。而且更糟糕的是,指不定皇上还真把她直接赐给这俩人的其中一个呢!她可不要冒那么大的险,直接让皇上取消赐婚的圣旨不是更有效? 听银雪那般毫不犹豫的回答,皇上的神色突然变得哀漠起来,怔怔的看着银雪,突然嘲讽的笑了起来:“想不到……我竟然还比不上那俩个人……是不是我太宠你了,所以才让你觉得我是可有可无的?” “诶?”银雪顿时疑惑,不明白皇上这会儿说这个干什么?那么多天以来皇上都没来看她,她去求见也没有得到允许。今日皇上难得才来,她还以为皇上已经忘了她那天失约的事,原谅了她,没想到才说了这么一会话,就又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而且,似乎还比原来更加疏远了…… 转过身,皇上深吸了口气,冷淡的吩咐道:“金鸾银鸾,从今日起你们就与董姑娘搬出竟香阁,随她到浣衣局里去吧!”说罢,也不再看依然一脸莫名的银雪,皇上起步离去。 “欸?这……这是什么状况?”眼见皇上的背影渐渐消失,银雪依然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不明白,这些天以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上。为何当初在俩人挂在悬崖上时都可以那么温和的皇上,如今却离得她这么远? 这一边,银雪还在为自己被曲臻王和临欢世子争相抢夺的事跟皇上请求撤旨而不得结果。而另一边,太傅府里面,此时也是一片愁云惨雾,忧心忡忡。原因不用说,自然就是,被曲臻王和临欢世子一同看上的三小姐顾银雪,早在这之前已逃出太傅府,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为了防止事情闹大,顾太傅一边下令府内的人不许把消息传出去,一边加派比之前更多的人手暗中疯狂的寻找顾银雪。 就连常到府上来拜访的曲臻王,顾太傅也命大家悄悄瞒着不准透露半字。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比试如期举行,许多百姓闻讯而来,站在道路两旁相互品头论足,观看议论着。有的摊贩更是抓住这个机会,竟然在城门脚下摆起小摊来。 只见曲臻王与临欢世子一个沉静内敛,一个含笑风流。俩人胯下各驾着一高头大马,在皇宫门口蓄势待发。春日高照,越发显出俩人的丰采神朗。 “预备——”尖细的声音拖得长长的,突然一声令下:“开始!” 随着这声开始,一块木质令牌应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驾在马上的俩人顿时就像离弦的箭矢一样扬尘而去,身后留下还未回过神来的围观众人。 “哇!哇!”一些7、8岁大的孩子顿时惊叹的拔腿追去,嘴里发出钦慕的欢呼声。 曲臻王与临欢世子的马很快便穿过集市,渐渐驾马接近城门。 就在即将到达挂着锦旗的城墙下方之时,曲臻王与临欢世子突然同时从马背上腾空飞起,齐齐向那明黄色锦旗飞扑而去。 俩人伸手就要触到锦旗,却看到对方的手也快速的伸了过来,于是身子一横,俩人的手一边阻止对方,一边想着办法伺机拿到锦旗。此场争夺异常激烈,直到那些原本在宫门口围观的众人纷纷奔至城门处时,俩人的争夺都还未分出高低。 那面锦旗依然稳稳的插在墙缝中。 临欢世子想用脚将锦旗夹起,却被曲臻王眼疾脚快的飞起一脚拦腿阻止。 就在胜负难分之时,临欢世子突然冲曲臻王诡异一笑,道:“都累了,休息吧!”说罢,便朝曲臻王门面上吹了口气,便见曲臻王眼皮一跳,手微微停滞。 瞅得着个大好机会,临欢世子先一步将锦旗拿下,等曲臻王回过神来时,临欢世子已经拿着锦旗旋身飞往等候在原地的马背上。 没有丝毫犹豫,曲臻王也飞身追去,一拍自己那匹坐骑的屁股任那马自行奔跑,自己则窜到临欢世子马背上与之同乘一骑,在马背上又开始一番激烈的争夺。 “你竟耍诈!”曲臻王凝声说道,倾身想要扳下临欢世子那只拿着锦旗的手。 “呵呵!”临欢世子身子往后一倒,躲开曲臻王的抢夺,笑道:“兵不厌诈,速战速决。” 曲臻王不再废话,继续不罢休的与临欢世子过招争夺。无奈此时锦旗在临欢世子手上,便已让曲臻王落后了一步,而俩人武艺又是相当,所以直至马匹抵达皇宫门口时,曲臻王仍未夺回锦旗。 一场为了红颜而起的小小争夺,最终以临欢世子的胜利而告终。 *** 皇宫一隅,浣衣局内。 浣衣女工穿梭来去的忙碌着,而在这些忙碌的人当中,银雪却懒懒的坐在石阶上,看着金鸾银鸾忙碌的身影,不但没有要下去帮忙的意思,竟还无聊的托起了下巴。 金鸾吃力的从深井里提起一桶水,然后将之倒入洗衣池里,而银鸾则翻着洗衣池的衣物,以保证这些衣裳全部都浸在水中。 看着银雪舒舒服服坐在石阶上百无聊赖的样子,终于,金鸾银鸾忍不住道:“董姑娘,你也别坐着了,快来一起帮帮忙吧!”俩姐妹现在对银雪多少有些抱怨,过去伺候了那么多主子,可没有一个害得她们被贬到这最底层的浣衣局里工作的。现在才伺候了银雪一个月不到,地位竟就这么一落千丈。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董姑娘被罚,她俩姐妹竟还要跟着过来伺候,有谁听说过浣衣局里的女工还有丫鬟伺候的? 丝毫不明白俩姐妹心思的银雪坐直身,冲金鸾银鸾钩钩手指头,撇嘴道:“洗什么洗啊,别忙活了,你们俩个都过来坐!” 见银雪这般,金鸾银鸾相视一眼,摇了摇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看到这俩丫鬟竟然不听自己的话,银雪站起身来,从俩人手中抢过衣物扔在池子里,道:“你俩个笨呀,这些衣服泡水里拿出来晾晾就可以了,非让自己这么累干什么!” 其实银雪心里也是郁闷,自己的衣服她都懒得洗,竟然跑到这来专门给那些什么太监宫女洗衣服?我呸! “董姑娘……”金鸾银鸾无奈道。 这时,只听浣衣局的长廊上响起脚步声,便见浣衣局的执事太监恭敬的跟着一个头戴圆黑纱帽,身穿绛色宫服的公公走了过来,俩人身后还跟了不少宫女太监,手上都拿着一叠高高的衣物。 一群人走到银雪面前,那个戴圆帽的公公睥睨着银雪,扯着尖细的嗓音尖傲的道:“这些衣物都是众妃嫔们看得起你,指定要你清洗的,明天一早她们就要穿,你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弄好了。” 执事太监也在一旁附和道:“听到了没有,你可得小心注意了,娘娘们的衣物娇贵得很,一个不小心弄损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银雪饶是再迟钝,也知道这公公是故意为难人来的。他们带来的那么一大推衣物,光是洗就能用上一天的时间,再清洗的话,晚上就不用睡觉了,到第二日一早他们来取,那时候衣服恐怕才刚刚开始烘烤! 于是银雪一挽袖子,素手将附和的执事太监往旁一推,上前一步冲着圆帽公公昂首挑眉,手背一挥,道:“去,我和狗说不通,叫你主子过来!”想办法是吧?指定要我洗是吧?他叉的把老子当狗使唤,活腻了是吧?! “你……”圆帽公公没料银雪竟敢对他如此不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见形势不对,金鸾银鸾连忙上前道:“公公,奴婢乃皇上分派过来帮助董姑娘的,分配给董姑娘的事便是奴婢的事,就把衣物都交给奴婢吧!”虽心里对银雪有些埋怨,但毕竟是奴婢,那种护主的心态已经根深蒂固。 金鸾银鸾说罢,便走到站在最前面的宫女面前,伸手将宫女手中高高的衣物接过。 岂料,却在这时,金鸾银鸾突然一起痛呼出声,手一松,便将刚接到手上的衣物掉落在地。 原来,之前银雪太受皇上宠爱,后宫妃嫔们皆是嫉妒不已,如今见银雪终于落魄,便想要让她吃些苦头。而圆帽公公正是奉了杜贵妃的旨意,领着各嫔妃的衣物拿来刁难银雪的。而最前面俩个宫女所拿的衣物,里面更是藏着尖锐的利器。本想银雪接过衣物后被利器所伤,那时候必定会弄翻娘娘的衣物,那时候便可治她蔑视妃嫔的罪,哪想最后却是金鸾银鸾当了替罪羔羊。 见此情景,圆帽公公连忙抓住此机会,喝道:“大胆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这样对待娘娘的衣物,活得不耐烦了吗?!” ———————————————— 稍后二更。(*^__^*) 见此情景,圆帽公公连忙抓住此机会,喝道:“大胆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这样对待娘娘的衣物,活得不耐烦了吗?!” 金鸾银鸾慌忙跪道在地:“奴婢知错!” 银雪却眼尖的发现金鸾银鸾染血的指头,连忙上前将俩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你们俩个跪什么跪,要认罪也是他们向我们认罪,看看,你们俩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说罢,银雪一左一右执起金鸾银鸾的手,盛气凌人的看向圆帽公公:“死太监,谁给你的胆子,竟想在这煌煌宫内伤人性命?” “谁伤人性命了?!”圆帽公公没想到银雪竟然这般毫不避讳,惊惶反驳道。 将金鸾银鸾受伤的手逼至圆帽公公眼前,银雪切齿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要不是金鸾银鸾够机灵,连忙把那堆有暗器的衣物扔掉,你看看是不是会伤人性命?” “这么说,本宫的衣物是随便可以糟蹋的咯?”清傲的嗓音传来,众人回头,便见杜贵妃在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奴婢(奴才)叩见杜贵妃!”在场的人全部跪地叩首,只余银雪还在原地站着,蹙眉看着施施而来杜贵妃。 见杜贵妃下了台阶,银雪才大步走了过去,摇头啧啧道:“我说杜贵妃,我看你是个美女,所以一直挺喜欢你的,可现在我对你真的有点失望了,到底是你的衣服重要,还是金鸾银鸾的小命重要?!” “放肆!”杜贵妃一喝,顿了顿,突然冷笑道:“我的衣裳重要还是金鸾银鸾的小命重要,你自己去问问她们不就知道了?” 金鸾银鸾一听此言,连忙磕头道:“当然是杜贵妃的小命重要,奴婢贱命一条,恐怕连娘娘所穿衣物的丝线都不如。” “听到了吗?”杜贵妃斜睨银雪,扬起得意的笑。 “喂喂……”银雪睁大双眼看着金鸾银鸾,难以置信:“你们俩个脑子秀逗啦?怎么这样说!”不谙深宫纷争的银雪怎会知道,金鸾银鸾若是敢违抗杜贵妃的意思,下场可是不堪设想啊! “董姑娘,你不要说了……”冲银雪说罢,金鸾银鸾跪着爬到杜贵妃面前,哀求道:“是奴婢不小心,还请杜贵妃饶恕!” “哼!”便听杜贵妃冷笑一声:“两条连我衣物上的丝线都不如的贱命,竟敢把我那么多名贵衣裳打翻,你说我是不是该饶了你们啊?” “杜贵妃,”银雪插口辩解道:“你这话可说不对了,明明是你那堆衣服里藏着伤人的利器,怎么可以怪她们?” “我衣服里有伤人的利器吗?”杜贵妃冷笑,斜视金鸾银鸾。 金鸾银鸾连忙低下头:“不!娘娘的衣服里怎么会有利器,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划着了手……” 见金鸾银鸾不但不配合自己指出杜贵妃的罪证,竟还就这么招认,银雪再次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们傻了?” 杜贵妃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转首冷睇银雪,道:“这下董姑娘心服口服了吧?”说罢,杜贵妃冷声令道:“来人!把这俩个不懂规矩的宫女乱棍打死!” “等一下!”银雪闻言顿然张开双臂拦在金鸾银鸾面前,冲走上前来的太监凛然阻止道:“你们要是动她俩一根汗毛,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放肆!”杜贵妃喝道:“你不过一个没身份没地位小小贱奴罢了,别以为你还和过去一样,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便罔顾礼法,没大没小没尊没卑!你现在也不过是浣衣局里的小小女杂役,我想罚你还不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现在不修理你,只是想等会让你更加生不如死罢了! 反正被皇上贬到这种地方,看来她也并非什么别国贵宾! 将银雪推到一边,几个太监便将苦求告饶的金鸾银鸾推倒在地,挥起长棍,便要向金鸾银鸾身上挥举而下。 “慢着。”杜贵妃突然出声。细歩走至已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金鸾银鸾面前,杜贵妃居高临下道:“你们俩个奴婢也伺候过不少主子,我想谅你们也不敢在我头上放肆,定是哪个不长眼的主子唆使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对我不敬,你们才没有办法的照做是吧?” 杜贵妃说着,眼角若有似无的瞟向被推倒在地的银雪,再回头看向金鸾银鸾时,神色却是透着凌厉的威胁。 金鸾银鸾自然明白杜贵妃想要她们说什么,然而此刻,金鸾银鸾已然开始有所犹豫。虽说她们过去伺候的不少主子中,没有谁把她们害得被贬到这浣衣局里来工作,但却也从来没有一个主子能够像银雪那样护着她们俩个,护着她们俩个微不足道的奴婢! 此时银雪在她们的心里,已经不止是出于主仆之间的忠诚,而是一种得到重视的感动! 正当金鸾银鸾想开口替银雪澄清时,银雪却已经推开执杖的太监,冲金鸾银鸾瞪眼道:“你们认什么罪,直接说是她们先伤人的不就行了吗?!”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没有错,这俩姐妹为什么要认罪! “小姐!你别说了!”见银雪依然不明就里,金鸾不由替她着急。杜贵妃这样的人物,手下的丫鬟又怎会是蠢笨之人,恐怕在伤了她们俩姐妹后,早把利器收起了,若她们俩再去指认,那不是落得个诬陷的罪名吗? 果然,杜贵妃听得银雪这般说后,面色冷然道:“你这贱奴,口口声声说本贵妃暗器伤人,那你便看看,到底我的衣裳里有没有有利器!” 闻言,银雪也懒得反驳杜贵妃骂人的话,连忙将掉在地上的那俩堆衣物一手掀开,却发现里面毫无一物。 “怎么样?现在还能诬陷本贵妃不成?”杜贵妃在在一旁冷冷笑道,随即,神色突然变得凌厉:“肖公公,皇宫里面的规矩是怎么说的,奴婢对主子不敬,诬陷主子,违抗和扰乱主子惩戒犯人,该治什么罪?!” “回贵妃娘娘,这些……条条都是死罪!”那个戴圆帽的公公上前哈腰道,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趾高气昂。 “哼!”杜贵妃冷笑一声,转首看向银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跟你有屁话好说!”银雪啐了杜贵妃一口:“妈妈的,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美女了,老子我跟你说不通,本事的叫人来跟我打一架!”说着,银雪便挽起袖子,露出俩只玉白的素腕。此时的她,俨然又恢复了在现代时当混混的姿态。 “你……”见银雪行为这般出格,杜贵妃后退了一步,冲站在旁边的几个宫女太监道:“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大逆不道的贱奴拿下!”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金銮殿上,临欢世子穿上正装华服,难得的来上早朝。 “今天真是稀奇,世子竟然也来上早朝了啊!”叫诸位大臣平身之后,皇上看向临欢世子,淡淡的笑侃着。 临欢世子唇角微扬,上前作揖道:“臣今天来是为了皇上的信誉和臣的婚事而来,当日皇上昭告天下,说我与曲臻王谁赢得对方,便可娶顾太傅之女顾银雪为妻,如今事已过了两天,却迟迟未等到皇上赐婚的圣旨,只恐皇上的形象会在民众心里留下不好的影响啊!” “巧言令色,”皇上笑道:“但是朕理解你急欲娶妻的心情,只是顾太傅那日也到朕这来报备过了,说顾三小姐这些日子身体不适,不宜婚嫁,所以世子只能再等几天了。” “哦?身体不适?”临欢世子重复一声,瞥眼看向一旁的顾太傅。 顾太傅面不改色,然心下却有些心虚和愤慨。这临欢世子明知道银雪逃跑的事,如今却还这样逼着他交出银雪,不是让他难堪还能是什么! 看着顾太傅细汗密布的额头,临欢世子心下暗暗一笑。如此一来,等他告诉顾太傅银雪身在何处时,顾太傅应该高兴得没空反对他娶银雪了吧? 下朝之后,顾太傅追上临欢世子,低声愤愤道:“世子是什么意思,那日分明是你带着我女儿银雪逃出太傅府,如今人不但没还回来,现在竟还要向老夫讨要女儿?你是跟老夫过不去么?” “老师言重了,”临欢世子好似早猜到顾太傅会追上来一般,刻意将脚步放慢,扭脸看向顾太傅,临欢世子笑得甚是礼貌和真诚:“我可是知道了银雪身在何处,才向老师讨要女儿的。” “什么?”顾太傅惊道:“你知道银雪在哪?” 临欢世子点点头,笑道:“不过,顾太傅可要答应我几件事才行。” “什么事,请说!”顾太傅不耐道。 临欢世子扬唇,将要求说出来后,见顾太傅犹豫半晌终于答应后,才将皇上带进宫的事告诉了顾太傅。 “这么说,银雪现在是在宫里了?”顾太傅皱眉道。 临欢世子再次点头,脸上的笑容突然扩大:“皇上从我这要走银雪,断然是不会再让我要回去的,所以只有靠老师你以银雪父亲的身份去要回了。” 顾太傅瞪了眼临欢世子,道:“我看你是故意甩了个难题给老夫!” 话虽这样说,顾太傅却连忙转身,赶着去见皇上了。 皇上正在从金銮殿走向永昌殿的途中,听到顾太傅在后面喘息大喊,才终于停住脚步,回头淡淡道:“顾太傅还有什么要紧事吗?” “皇……皇上,”顾太傅喘息道:“臣有一事要告诉皇上。” 挥手示意身后的宫人先行离去,皇上才看向顾太傅:“太傅请说。” 便见顾太傅吸了口气,才道:“那日臣向皇上说过小女身体染病不适,今日臣就告诉皇上小女染的是何病!” “哦?何病?”皇上眉毛微挑。 顾太傅凝色一番,才终于道:“……疯病!” “疯病?” “小女心中一直恋慕临欢世子,但臣一直不肯让她与世子相好,于是小女伤心欲绝中便撞柱自尽,幸得家奴发现得早,才将之救下,谁想她醒来后却疯疯癫癫,不但什么也不记得了,竟还连自己是女人的事都不肯承认!”顾太傅低头继续道,心下却是恨得暗暗咬牙。原来,临欢世子叫他答应的几件事,这事竟然就是其中一件! “小女得了疯病之后,心中隐隐约约还记得临欢世子,于是有一日竟趁家仆不注意,女扮男装偷偷溜出府去世子别苑,因小女的女扮男装,世子一直未认出小女,于是便将她收留在苑内,最后还成了世子别苑的管事!直到臣找到世子别苑,世子才明白那管事原来就是老臣的小女!只是……那个时候,小女已经被皇上带到了宫里……” 眼皮一跳,皇上异常平静的看着顾太傅,道:“这么说来,朕那日从世子别苑带来的家奴,就是太傅的小女儿,顾三小姐顾银雪了?” 不知为何,顾太傅竟被皇上那平静的表情给慑住,吞咽了一下口水,顾太傅才终于应道:“……是。” “好,”皇上的表情依然平静无波,淡淡的瞥了眼顾太傅后,皇上道:“我知道了,太傅先回去吧。” 待顾太傅告辞离去后,皇上那原本淡静的神色突然骤敛,抬脚疾步向浣衣局走去! 银雪,她原来叫顾银雪!她居然就是顾太傅的三女儿顾银雪! 真可笑,他犯了多大的错误! 她当时那么极力的阻止他下旨赐婚,并非是她害怕曲臻王和临欢世子娶了别人,而是害怕他们娶了她自己啊!原来她是不想嫁给曲臻王和临欢世子中的其中一个的,原来是他理解错误了! “皇上驾到——”今日的浣衣局似乎特别热闹,不但杜贵妃到了,竟然连皇上也破天荒的移驾到此处。 浣衣局里所有人员全部集中迎接,匍匐跪倒在地,齐声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却在此时,却有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叉的你敢打老子一下试试!” 众人闻言,心有戚戚的回首往发声的源地望去,只见银雪正一手挡住一个太监挥下来的杖棍,趁着那太监看到皇上到来跪下拜见的当口,银雪连忙从地上爬起身来,夺过太监手中的杖棍,一下子将之甩进洗衣池,然后一脚狠狠踢在太监屁股上,咬牙切齿道:“我干你大爷的死太监,居然敢打我,有本事别拿武器,我们来单挑!” 那太监见自己与银雪此时已是成为众目的焦点,身子不禁微微发颤,任银雪在他屁股上踢着,也不敢搭腔。 “怎么回事?!”看着浣衣池内的一片狼藉,皇上忍不住皱眉道。 “皇上……”杜贵妃走至皇上面前欠了个身,回道:“臣妾不过是在教训一个没教养的小宫女罢了。” “哦?”皇上冷冷睇了眼杜贵妃,嘲讽道:“杜贵妃还真是消息灵通,离你宫殿那么远的浣衣局里有个宫女没教养,你都能知道!” 未等杜贵妃回答,银雪已经发现皇上,惊喜的奔了过来:“皇上,你来得正好!” 之后,银雪将事情经过告诉了皇上,便见皇上听完之后,走到那俩个将衣服递给金鸾银鸾的宫女面前,沉静的开口:“你们俩站起来。” 那俩个宫女肩膀一抖,依言战战兢兢的站起身。 “手,伸出来。”皇上再次淡淡吩咐道。 互视一眼后,俩个宫女犹犹豫豫的将双手摊开。 待看见那俩个宫女掌上老茧所长的位置后,皇上冷笑道:“杜贵妃也太屈才了,居然让这俩个功底不错的练家子当个无名宫人。” “皇上……”被皇上看出自己的心机,杜贵妃不禁吓得身形发抖:“臣妾只是看这丫头平日里太过嚣张,竟连皇上驾到都不跪安,所以才要帮皇上教训她一番罢了!” “我说贵妃娘娘,你管得也太宽了吧,皇上在这都没发话,你凭什么教训我啊?”银雪说着,回头又冲皇上道:“皇上,我觉得你应该多陪陪你老婆,你看,她都闲得跑到这找我麻烦来了!” 一旁的宫人们听到银雪这番话,不禁倒抽口气,暗暗替银雪捏了把汗。这贱奴以为她是谁啊?居然敢这么跟娘娘说话,敢这么跟皇上说话! 皇上眼眸微闪,低沉的道:“你觉得我应该多陪陪她?” “当然!”银雪重重点头,煞有介事道:“我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早到,所以神经错乱了找我们这些人发神经!” 皇上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银雪,心中闪过万千思绪。半晌,皇上扭头看向杜贵妃,淡淡的道:“我允许你教训她,但不准伤害她。”说罢,皇上转身便要离去,却在走了两步后,又回过头来,冲银雪道:“你搬回竟香阁去住吧!” “诶?皇上?这事就这么结了?我们还没沉冤得雪呢!皇上!皇上?”看着皇上头也不回的离去,银雪在后面不停的跳脚叫道。 却见杜贵妃突然走至银雪面前,狠狠瞪了银雪一眼后,“哼”了一声,猛然扭头离去。皇上说她可以教训银雪,可是又说不准伤害,那叫她怎么个教训法? —————— 下午二更。 翌日,临欢世子再次上朝,提的还是前一日的事,只是今日他竟鼓动了群臣,帮他一起向皇上讨要赐婚的圣旨! “皇上,臣以为临欢世子的婚事还是尽早办了,以免皇上在民众心里建立的诚信出现裂迹。” 皇上心下一凝,面上却是淡淡道:“可是太傅也说了,顾三小姐有佯在身,不宜嫁娶。” 顾太傅闻言,横步一跨,上前作揖道:“小女的病只恐难以恢复,难得临欢世子不嫌弃,这婚事……尽早办了也好!” 此时临欢世子也上前道:“请皇上看着臣一片真心诚意上,实现当日许下的圣言!” “皇上,既然男女双方都无异议,不如就下旨赐婚将这婚事办了吧,当日皇上命人贴下告示,这百姓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是一直不见临欢世子迎娶顾家小姐,只恐会落得个君王戏臣子的话柄啊!”李丞相也上报道。 别以为左右俩派大臣又开始和睦,他们不过是意识到此举可让俩派之间的相互打探有一丝媒介罢了。 “是啊,皇上,这婚事一拖再拖,也毫无意义啊!” “皇上,为建立您在百姓心中诚信的形象地位,请实现赐婚的圣言吧!” “皇上……” “皇上……” 就在众臣七嘴八舌让皇上下旨赐婚的时候,就在皇上无言以对凝气为难的时候,一名使者突然来报,说中幽国太子已到了皇城边界,大约午时抵达皇城。 得此消息,皇上连忙抬手叫众臣安静下来:“临欢世子的婚事稍后再议,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做好迎接中幽太子的准备,以保我东敛国在中幽国的商贸路途。” 众臣自然知道在临欢世子的婚事与迎接中幽太子的事孰轻孰重,于是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商讨如何做好迎接中幽太子的准备工作。 到了午时,皇上驾马亲自带领群臣出城迎接,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才见中幽国的人马从官道上徐徐接近,声势浩大,气焰滔天。使得他们身后的路段上扬起一片蔼蔼雾尘。 中幽太子骑着一匹枣色烈马行在前头,身姿昂扬,气宇傲然。他身着橘色映纹锦服,紫色玛瑙顶冠将墨发高高束起,面容虽是英武俊俏,却略显邪戾乖张。 皇上驾马迎了过去,淡淡冲中幽太子笑道:“欢迎中幽太子来我东敛国造访。” “哼哼,”中幽太子以鼻发出两声嘲笑,睨了一眼皇上,高昂着下巴道:“我可不是来造访你东敛国的,而是来向你东敛国收税的。” 皇上唇角微勾,不置可否。背脊挺直,皇上将马朝侧一拉,不动声色道:“中幽太子请!” 中幽太子也不客气,一拉缰绳,双腿夹紧身下的坐骑,昂首挺胸的自皇上面前驾马而过。 到了皇宫,皇上命人大摆筵席,隆重款待中幽太子。 席上,东敛群臣无不向中幽太子巴结讨好,以期中幽太子能够在回中幽国之时,向中幽国国王替他们美言几句,延长中幽国的商贸之路为东敛国大开的门。 然中幽太子周巡列国,对这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态度和言语早已习惯,所以尽管东敛群臣极尽能事的巴结讨好他,却也未必得他的好颜相对。 一杯酒泼在一名舞姬的身上,中幽太子嘲讽道:“难道你们东敛国就货物短缺到如此地步?就连舞姬的舞都跳得那般千篇一律毫无新意,这可教我如何信服你们东敛国,也有可进入我中幽国进行商贸交易的资本?” 众臣闻言皆是惊惶,要知道,这些舞姬可是他们在短时间内搜遍了东敛国所有地方,所收集到的舞技最为一流的舞姬啊!居然还入不了中幽太子的眼? 却在这时,顾太傅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道:“中幽太子言重,此歌姬只是让太子过过眼罢了,真正压轴的还在后面。”说罢,顾太傅转眼看向皇上,道:“皇上,整个皇城都知道小女舞技不凡,现下也不知道准备好了没有,容臣再去查看一番。” 皇上又怎会不明白顾太傅的暗示,却没想到顾太傅竟为了讨好中幽国太子,而不惜让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只听皇上淡淡道:“我东敛国人才济济,还用不着太傅的女儿抛头露面。” 谁想李丞相却也在这时道:“臣也听说顾太傅的小女儿顾银雪舞技非凡,精彩绝伦,中幽太子看了肯定喜欢。” “哦?”中幽太子闻言,竟也起了兴趣,扬起唇角笑道:“我倒是想看看怎么个精彩绝伦,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听得中幽太子这般说,顾太傅再次向皇上禀道:“请皇上容老臣暂时离席,去催小女快些准备好了过来。” 看着众臣那殷殷期盼的脸,皇上凝思半晌之后,才终于沉声道:“太傅今日也操劳了一天,还是朕命人去把顾小姐请来吧!” 竟香阁内。 银雪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与金鸾银鸾的头凑在一起,故作紧张的说着故事:“有一个书生晚上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有一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说害怕走夜路,要和书生结伴而行,走了一半路,书生有些饿了,就从兜里拿了俩个苹果,送给女人一个,哪想那个女人却摇头说不要,书生问,你不喜欢吃苹果吗?”银雪说到这,身形夸张的抖了一下,冲金鸾银鸾惊悚的问道:“你们猜,女人回答了什么吗?” “回答了什么?”金鸾银鸾好奇的伸长脖子问道。 银雪突然压低声音,阴深深的道:“女人摇摇头回答说,不,我生前是很喜欢吃苹果的……” “啊——”金鸾银鸾一听这话,害怕的抱成一团,发着抖道:“那、那个女人……岂不是……” 嘻嘻,见把这俩美女吓成这样,银雪在心里偷笑一番后,才又神秘的问道:“女人后来又说了一句话,你们猜说了什么?” “什……什么?”金鸾银鸾又害怕又好奇的问。 “那女人又说,只是我生完孩子后就不喜欢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后,银雪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起身从石凳上站起跑开,离开金鸾银鸾远远的。 金鸾银鸾这才明白两人都被银雪耍了一道,连忙离开彼此的怀抱,倏然站起身来,又好气又好笑的冲银雪娇嗔道:“好哇!董姑娘,你又耍我们!”说罢,便笑笑闹闹的上前要挠银雪痒痒。 银雪也不再逃,张开双臂任俩个小美女那柔弱无骨的小拳头在自己身上作势打着挠着,听着俩美女的娇嗔,银雪觉得自己这会也是再左拥右抱,心中顿时好不得意。 就在三人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有几名宫女闯了进来,说皇上有请。 银雪连忙停止和金鸾银鸾的打闹,惊喜的上前道:“皇上终于肯见我啦?”说着一拍大腿,银雪自言自语道:“嗨!也不知道这些天皇上在生我什么气,这下应该都消了吧?走走走,见皇上去!” 银雪连忙停止和金鸾银鸾的打闹,惊喜的上前道:“皇上终于肯见我啦?咳!”说着一拍大腿,银雪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些天皇上在生我什么气,这下应该都消了吧?走走走,见皇上去!” “呃,是、是。”带头的宫女迟疑了一下,连忙为银雪带路。方才皇上嘱咐过她不用叫董姑娘换衣服了,直接带来便是,可如今看董小姐这一身男装,她不禁有些犹豫,皇上真的是不要董姑娘换衣服了吗? 带着银雪一路走到节基殿后,宫女便悄然退下,独剩银雪莫名其妙的站了一会,才自行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有不少人,银雪扯着嘴角冲那些直盯着她看的大臣僵硬的打着招呼道:“哈哈哈……大家好啊!”扫了一眼众人之后,银雪无意间瞥见顾太傅竟也在场,嘴巴大张了一下,随即慌忙捂住脸别过身去。 抬眼偷偷瞧了皇上一眼,银雪不禁暗暗咬牙。皇上是怎么搞的,把她叫来这干什么!她可是一直都在躲着顾太傅,居然让顾太傅在这种场合上碰到! 就在银雪正担忧顾太傅会发现自己的时候,却听顾太傅和蔼的出声了:“银雪啊,你虽没见过世面,但也不要被吓得忘了行礼啊!还不快见过皇上,见过中幽太子,见过各大臣。”顾太傅此时心下已是一片焦急,他以为银雪在宫里能够生存那么久,应该是恢复了常智才对,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么疯疯癫癫,不知礼节。他顾太傅当真尝到了什么叫做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哦,皇上好!”银雪双手抱拳向皇上一弯腰,深深作了个揖,然后直起身来,愣愣的看向顾太傅:“中幽太子是谁?” “是我。”只听一道含笑之声传来,中幽太子站起身,歪着唇角感兴趣的看向银雪。有意思,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有趣的女子,此时虽着一身男装,但却难掩衣服下那窈窕的曲线,果真尤物啊! “哦,你啊!”银雪指了一下中幽太子,然后走到中幽太子面前,道:“中幽太子好!”然后挪动步子身子转了一圈,银雪边转边道:“各位大臣好!” 只见在座的大臣皆掩嘴窃笑,传闻顾太傅的三女儿温婉贤淑,没想到如今一见,却是这样的荒诞不经!而所谓的才女之称,不知道是不是也只传言而已呢? 中幽太子看着银雪,抚着下巴审视的笑道:“方才他们都说你舞技非凡,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表演一下,让我看看他们的话是不是有假?” “诶?”银雪立时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群臣,诧异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舞技不错?”虽然在现代他舞技很好,还拿过欢乐男生街舞比赛的第一名,可是到了古代后她就没有展现这项特长了吧,怎么大家都知道啊? 随即,银雪才突然想到,大概真正的顾银雪也是舞技非凡,只是跳的舞和她的大不一样罢了! “哦?这么说来,你的舞技果真不错咯?”中幽太子感兴趣的挑了挑眉。 被中幽太子这般问着,银雪顿时得意的昂首,道:“那当然了,没有舞技的话,我能拿到欢乐男生全国比赛的第一名吗?” “什么?”不太明白银雪的话,随口问了一声后,中幽太子也懒得深究,只当银雪参加的是东敛国的什么舞技大会罢了。于是又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表演一下如何?” “行!呃……”银雪很干脆的答应完之后,才突然想起这古代是没有摇滚乐什么的,于是又开始为难起来。 “怎么?”中幽太子抬眼,嘲弄道:“莫不是不想赏这个脸吧?还是……你自觉舞技不如大家所说的这般?” “靠!你敢说我舞技不好?”银雪一听这话可不高兴了,登时张大了眼睛瞪向中幽太子:“要不是这里没我想要的音乐,我早闯出一片舞蹈天地了!” “世上本就没有音乐,不都是人类制造的?”淡淡的声音传来,竟然是皇上。 “呃!”银雪一怔,看着皇上半晌,低头凝神思考起来。 突然,银雪抬起头,大声的打了个响指,喜笑颜开道:“我知道了!”说罢,便冲众臣道:“你们,都来当我的背景音乐哈!”不等众人弄明白银雪的话,便银雪伸手拍了拍中幽太子的胸膛,扬眉道:“嘿,兄弟,想要看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舞蹈,你得配合我一下哈!” 见中幽太子感兴趣的点了点头,银雪满意的继续道:“OK,你就负责发出‘哈——哈、哈——哈’的声音。”然后又向坐中幽太子旁边的中幽国大臣道:“你们几个,负责发出‘蹦起啊蹦,蹦起啊蹦’的声音。” 转身走至东敛国的群臣面前,银雪又道:“你们几个,负责发‘吃吃吃吃,吃吃吃吃’的声音;你们几个,负责发出‘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蹦”;,你们几个,要发出‘嘣~~~蹦~~~~’的颤音。”安排完毕,银雪道:“好,都记住了吗?记不住我再说一遍。” 虽各臣皆觉得任一个女子这般摆布,实在有失身份,但见中幽太子如此兴致盎然,也只好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积极配合着。 重新教了群臣一遍之后,银雪又开始安排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出声,等布置完这一切,又让他们练习几遍之后,银雪银雪将长长的衣衫撩至腰间绑了起来,道:“好,都练习得差不多了,现在,该到我这个迈克尔杰克逊第二代上场的时候了,让你们欣赏一下我超绝的舞技吧!”。 “预备——开始!” 一声令下,银雪便以嘻哈的舞步一摇一摆的走至大厅中间,摆了个帅气的POSS。随着几个‘蹦起啊蹦,蹦起啊蹦’的声音,银雪抖着腿先打了几个响指,然后动作渐渐加大,口中也开始唱起迈克尔杰克逊的歌。一边唱一边跳,在这由众人的声音伴唱的背景声中,再配上银雪略显压低的清朗歌声,一时间让殿内所有的人都融入了这声乐的世界中,不由自主的随着银雪节奏感极强的舞姿和歌声一起卖力的发出自己所负责的声音。 一曲下来,所有人都是精神抖擞,对银雪的表现惊异非常。他们平生从没听过这样的歌曲,也没见过这样的唱法,更是没见过银雪那样的舞姿!这样的歌,这样的曲,这样的舞,竟可瞬间让人精神振奋,让人顿觉浑身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实在太让人惊叹! “好!好啊!”中幽太子首先鼓掌赞道:“果然与众不同,精彩绝伦啊!本太子观遍天下那么多的舞,听过那么多的曲子,却从来没有这一次那么精彩啊!” 众臣闻言也纷纷鼓起掌来,交头接耳的点头赞道:“果然不同凡响,此舞难得几回见,此歌难得几回闻啊!” 银雪心中也甚是得意,暗道,切,这算什么,要不是方才因为还要兼顾唱歌,她还有好多高难度的舞步都没使出来呢! “皇上,”中幽太子突然抬眼,直视皇上,眸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这女子甚得我欢心,我就向你讨要你女子了;今年的税收,可免你们东敛国一半!” ———————— 还不待皇上有所表态,却见顾太傅抢先叩首拜道:“老臣的女儿有幸得中幽太子垂爱,实在是小女三世修来的福气!”只是奇怪,这种舞他过去从来都不曾见银雪跳过,莫非是银雪离家的这几天跟别人学的? “太子,”皇上沉声开口:“你这要求恐怕是不能如意,顾太傅的这个女儿已是有婚约在身。” “哦?是谁?”被拒绝的中幽太子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冷冷问道。 顾太傅再次抢先答道:“中幽太子无需顾虑,小女虽说指了未婚夫,但实际却还没有皇上亲自下旨赐婚,所以这个婚约可以不作数。” 顾太傅这样的转变,若临欢世子在的话,恐怕他那潇洒风流的表情从此就拉了下来。可惜的是,临欢世子对迎接外国来客的事宜都不感兴趣,所以在要求皇上赐婚不成时便回去了。以至于他并不知道,先前助他逼皇上赐婚的大臣们此时已是倒戈相向。 中幽太子闻言脸色才有所缓解:“如此甚好,此女我就要走了!”抬眼看向皇上,中幽太子阴笑道:“东敛皇上该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想允吧?” “嗬嗬嗬嗬!等下等下!”未等皇上开口,银雪急忙窜步冲到中幽太子面前,捋起袖子昂首瞪眼道:“你刚说什么?此女我就要走了?我干你大爷的,你当我不是人啊?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你带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呸!” “你!”中幽太子脸色顿时铁青,从没人敢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 怒极反笑,中幽太子扯着唇角冷声道:“好!好哇!这就是你们东敛国的诚意!”说罢,中幽太子拿起桌上的杯子用力往地上一摔,转身愤愤离去。 他身边的随侍大臣也跟着一同愤然起身。 顾太傅等几个老大臣连忙上前拦住,一脸痛悔的冲中幽太子道:“请太子息怒啊!小女常年幽闭在闺阁之中,什么规矩都不懂,无意得罪太子,还请太子不要放在心上啊!” “哼!”中幽太子冷笑:“无意得罪?若就因为你这几句话就此了罢,岂不显得我们中幽国太窝囊,竟连被一个女人辱骂都不会反击?” 顾太傅连忙躬身作揖赔礼道:“既然是小女得罪太子,若要罚,臣就把小女交给太子,任凭太子处置!” “不用,”皇上却在这时出声,直直望向中幽太子,定然道:“中幽太子若实在不想和我们喝酒,那就先回去休息吧!” “啊!”群臣顿时惊呼,恐慌的看向皇上:“皇上!你怎么这般说话!” 中幽太子也不敢置信的抬眼看着皇上,胸口一起一伏,半晌,才气鼓鼓道:“好!你有种!既然如此,那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东敛国的商贸交易市场,从此就闭门自兴吧!”说罢,也不再理会东敛群臣的苦苦哀求,绝然离去。 “太子。”一道沉厚底敛的嗓音突然从四围破空响起。 中幽太子惊异于此人深厚的内功,终于停步。回头一看,只见一直旁观的曲臻王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眼目深邃的看着中幽太子,一字一句道:“中幽国的人民一向大度,太子怎会为了一个女子动怒?我东敛国盛产大米,被誉为‘稻米之国’,太子若要断了我们的商贸之路,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中幽国断了生机?所以我想聪明如太子,方才的话只是一时的玩笑是吧?” 听着曲臻王这番淡静言语,中幽太子脸色忽红忽白,暗暗惊觉这两国之间的各种利益关系,于是顺水推舟道:“你说的不错,本太子怎会为了区区一名女子生这大的气,方才的话不过是玩笑罢了!” 东敛群臣见中幽太子态度有所软化,便纷纷邀他重新入席,只是中幽太子方才话虽是这般说,心下却是怨怒丛生,恨得暗暗咬牙,怎么还会有心情入席?于是只丢下一句“本太子累了”,便傲然离去。 待中幽太子与中幽国的使臣们都离开后,东敛群臣才纷纷上表,责备皇上道:“皇上,你怎不为大局着想,方才你那番话,若是一个不好,可就会导致我们东敛国的经济发展倒退个10几年啊!” 顾太傅也皱眉道:“方才若不是曲臻王出面,恐怕这事都已成了定数,我们东敛国怕是要断了商贸之路!” “是啊!还好有曲臻王出面,否则这事不堪设想啊!”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此时心之所向,已然全都归顺于曲臻王。 身为左派的李丞相也忍不住道:“皇上,您该向曲臻王多多学习才是啊!” “你们懂个P!”一道脆声响起,银雪窜到皇上面前,叉着腰冲群臣泼辣的叫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皇上是一个多么英勇机智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谁像你们那样跟条狗似的!那什么中幽太子了不起啊!我呸!” 见是银雪,顾太傅顿时怒极,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银雪,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井底之蛙,竟然还不知道悔改,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们东敛国怎么会与中幽太子生出那么多间隙!”说着,顾太傅大步上前,冲皇上道:“皇上,为表我们赔罪的诚意!请皇上务必下旨让老臣将小女赠与中幽太子!” “不需要,”皇上凝声静气的拒绝道:“将亡之国,不用花那么多心思。” 听皇上这话,群臣猛然抬头看向皇上,皆是又惊又俱。见皇上此时面色虽是平静,但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与凛冽,群臣不由噤声,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才终于有人醒过神来,皱眉冲着皇上道:“中幽国现在乃是我们五国中最为强盛的一个国家,皇上何以为了逞强夸下这等海口,需知此事若是宣扬出去,我们东敛国的商贸之路势必会被中幽国给封闭了啊!” “难道各位不觉得是中幽国阻碍了我们与各国的商贸之路吗?”皇上淡淡的说着,眼色沉着的扫视群臣。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逞强,也不是血气方刚夸下的海口。他心中自有他的考量,只是时机还未成熟,不方便说得太明白而已。然而……瞥了眼站在前面的银雪,皇上眼神忽的一深。若牵扯到她,他也不在乎激进一些。 群臣皆是再次面面相觑,对皇上这番话大为惊异。 要知道,五国已经发展了几个朝代,东南西北四国一向都畏惧于中幽国。中幽国不仅交通发达,经济强盛,兵力更是在经济的基础上领先其它四国的好几倍!所以如今皇上竟然说出这等狂妄的话,怎不叫这些大臣惶恐?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此时的顾太傅却眼睑低垂,脑中锋芒一闪,心下已经暗自做了决定。 将近傍晚,银雪从皇上那里回竟香阁。走在路上,回想着方才皇上和自己相谈甚欢,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莫名其妙的疏远自己,银雪不由得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她就知道,皇上怎么会是那种小气的人呢! 到了竟香阁,却见金鸾银鸾不若往常那样出来迎接自己,银雪奇怪的深入进去,一边仰脖唤道:“小金?小银?”奇怪,人都去了哪? “小金?小银?”银雪继续唤着,轻轻的推开俩人寝屋的房门。门一推开,银雪赫然发现金鸾银鸾俩人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哎!”银雪捂胸故作神伤道:“俩小美女居然都不出来迎接我了,我好伤心哦……” 房间依然很安静,银雪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仔细一看,才注意到金鸾的脚边掉了一个破碎的茶杯。银雪这才大感不妙,连忙快步上前,口中紧张的唤道:“小金小……” ……银。 最后一个字,已经被封在了嘴里。 银雪睁着眼,又惊又怒的瞪着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点了她穴位的黑衣人。想开口大骂,却已发不出声音,想奋力挣扎,却是动弹不得。银雪目赤欲裂,恨自己怎么毫无反抗之力! 叉的,我叉你叉叉的!居然敢暗算老子!我干你大爷的! 无视银雪的愤怒,那黑衣人一声不吭,一把将动弹不得的银雪单肩扛起,几个飞身,便窜离了竟香阁。 银雪气得几乎吐血,却只能无助的任由那黑衣人扛着。那黑衣人轻功甚是了得,飞墙走瓦,一路躲过皇宫里的那些巡查侍卫,终于来到了皇宫的一隅。 黑衣人将银雪扛进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见里面没人,便将银雪轻轻的放在大床上。 “唔?!唔?!”银雪用眼睛狠狠瞪着黑衣人:叉的,带我到这来干什么?这里是哪里? 面对银雪眼里的发问,黑衣人仿似看不到一般,为银雪脱掉鞋子,整理好姿势后,便在房外有脚步声响起时慌忙离去。 银雪呼吸急促,只觉胸口气得想要炸开! 叉的!她从来就没受这等窝囊气过! “哼!这东敛国简直是不知好歹!”就在这时,脚步声在房间外停住,一道躁佞的声音却突然响起,然后啪的一声很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躺在床上正气得脑充血的银雪听之眼睛更加瞠大,赫然想起这声音是属于中幽太子的,浑身已是气得发颤。张口想破口大骂,却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太子,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对他们客气?”另一道声音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中幽国的随臣了。 便听中幽太子恨恨答道:“还不是父皇!真想不通,我们中幽国如此强盛,还怕少了与东敛国的来往不成?居然叫我在外不要太过嚣张?我们中幽国不就是有嚣张的资本吗?为什么不可以!”顿了顿,又听中幽太子道:“还有你!不是说东敛国刚登基的这个皇上软弱可欺吗?怎么方才的宴会上却处处针对本太子,竟是一点颜面也不给?!” 随臣不敢再搭腔,便听外面一阵沉默。 半晌后,才听到中幽太子状似疲惫的道:“好了,你出去吧,叫些人过来伺候,本太子要休息了!” “是。”随臣应道,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中幽太子却突然又将之叫住,阴阴笑了开来:“哼哼哼,今日在宴会上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甚是嚣张,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本太子!你想办法把她给我弄到这里来,本太子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一番!” 银雪依然动弹不得的躺在床上,听到中幽太子这话,心下又怒又疑。那个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刚刚把她掳到这里来的人不是他的人? 还没想清楚,便听中幽太子一步步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响,银雪不禁又开始着急起来。 中幽太子愤步走进房间,赫然发现自己的床上多出了个穿着男装的人。青筋凸起,中幽太子本是想大发雷霆的,然定睛一看,却发现此人不正是那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女子吗? “哈哈!”似乎想到了什么,中幽太子原本阴沉的脸色一变,邪笑两声,然后慢慢逼近躺在床上的银雪:“看来你们东敛国还算有些诚意,用不着我把你请来,他们就先把你乖乖奉上来了!” 银雪恨得眼目充血,凶恶的看着中幽太子的接近,胸前起伏,想骂却还是骂不出声。 “啧啧,”摸上银雪嫩白的小脸,中幽太子摇了摇头,嘲讽道:“居然也不给我洗干净,就这样送了上来,你们东敛国还真就这点能耐!” 银雪极力的想撇开中幽太子那毛躁的大掌,嘴上虽不能说,心下却已向中幽太子和把她掳来的那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好几遍。叉的!叉的!把我扛到这来就算了,居然点我的穴!我叉你老母,干你全家!嘛乐个逼的,敢把老子我当娘们那样调戏,我干你大爷,叉你全家!要是敢对我做出什么事情,老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看出银雪眼里的愤怒和挣扎,中幽太子欺身压住银雪,硬朗的胸膛磨蹭着银雪酥软的双峰,邪恶笑道:“怎么?今日你那般侮辱本太子,可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银雪脸部愤怒的涨红,青筋暴起,双目几乎可以喷出火的看着中幽太子,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够将眼前的中幽太子射出千万个窟窿。 叉的,为什么要她变成女人!如果她不是女人的话,这些个狗日的会这样侮辱她吗?我叉你个天的,老子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偏偏把老子变成了女人! 缓缓起身,中幽太子挺直身子站在床边,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银雪,歪唇邪肆的笑道:“你说我到底是就这样让你乖乖躺在床上任我摆布呢,还是解开你的穴道好让你挣扎一番增添情趣呢?” 银雪自然不能出声,只能眼目怒红的瞪着中幽太子。 ———————— “呵呵!”中幽太子突然放开抱拳的手坐到床边,颀长的手指沿着银雪优美性感的曲线一路往下轻轻的抚触着。至腰间,便已将银雪的腰带灵巧的松了开来,看着银雪更加喷火的双目,中幽太子嚣张的笑道:“算了,还是让你动一下吧,免得和一尊像木头一样的人行这鱼水之欢,也太没有味道了。” 中幽太子话音一落,手便在银雪身上飞快的点了几下。 哪想银雪更快,还没等中幽太子把她的哑穴点开,一能动,银雪便翻身一骨碌的滚下了床。 中幽太子被银雪的动作愣了一下,见银雪由于太过慌张,不小心跌在床前,衣衫不整的模样竟更惹人遐想。眼目开始变得浑浊,中幽太子哈哈笑道:“果然有趣多了!”顿了顿,看着爬起来继续往房门外奔跑的银雪,中幽太子继续猖狂笑道:“你以为进了我的房,还能有逃出去的道理吗?”说罢,中幽太子一个闪身,便已到了银雪面前,大手一拽,便将银雪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来。 穿着白色的里衣,银雪更加觉得耻辱,没想自己堂堂一个男人,居然被欺辱到这个地步!开口想骂人,却发现哑穴还没被点开!双眼如小兽一般扫了一下中幽太子的房间,发现桌上有个瓷壶,连忙奔了上去,将瓷壶打碎,然后拿起一块尖锐的碎片,凶狠的指向中幽太子。 妈的你敢靠近老子就不客气了!银雪的眼神如小兽一般的威吓着。 “哟……”中幽太子挑眉,笑道:“会耍狠的小兽,我喜欢!”说话间,目光触到银雪因为气愤而一起一伏的高耸胸脯,中幽太子原本就已浑浊的眼目更加深沉。还不等银雪回过神来,便已闪身到了银雪面前,捏住了银雪拿着锋利碎片的小手,中幽太子眼中充满了浑浊的欲望:“你这磨人的小东西,竟让我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欲火!” 说着,中幽太子使劲一捏银雪的手腕,迫使手中的瓷器碎片“哐当”的落于地上。一把将银雪扯进怀里,中幽太子猖狂的笑道:“是时候为你今日对我的不逊付出代价了!”说罢,不顾银雪的拉扯挣扎,中幽太子将银雪打横抱起丢到松软的大床上,然后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华服,一边向银雪逼近。 被扔在床上的银雪七荤八素的滚了起来,伸着脚想要滑下床,中幽太子已经光着上半身欺了上来。被中幽太子精壮的胸膛重新压回床上,银雪又连忙往后退着,慌怕被锁进中幽太子的身下。 退到尽头,后面已是墙壁,眼见中幽太子已经逼了进来,银雪一个翻身,想要从中幽太子旁边的空隙逃出去。哪想中幽太子好像看出她的想法一般,伸手便将银雪拦了下来,然后欺身压上。 银雪心中怒火狂烧,双手捏拳顶着中幽太子压下来的胸膛,脚也不闲的踢着踹着。只是这些动作在中幽太子的身下显得不痛不痒,“刷拉”一声,中幽太子已将银雪身上的白色里衣给撕裂,露出了嫩白玉润的香肩。 “啊——”气急攻心,银雪的哑穴竟不解自开,狂暴的吼出声来:“你他叉的要是敢动我一下老子我就让你断子绝孙!”耻辱!这简直是耻辱!多少次了?!自己明明是男人,为什么会变成女人,为什么要碰上这种狗日的烂事! “哼,”中幽太子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贞烈到什么地步!”说罢,倏然埋头,中幽太子吻上了银雪玉白的脖颈。 “啊啊啊啊啊啊——”银雪狂叫着,全身剧烈的挣扎扭动,抡起粉白的拳头,用劲全身力气朝着中幽太子的下巴就挥了过去。 “唔!”正全心吮啃着银雪如雪玉肤的中幽太子不设防,被银雪这一拳打得有些生疼。抬起头来,中幽太子怒道:“竟敢对本太子下手这么重,那你等下也别想本太子会对你温柔!”说罢,一个用力,便将银雪的白色里衣全部撕了下来,只剩下裹住女性高耸的粉白肚兜。 将撕下的里衣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中幽太子坐在银雪腰上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银雪抬脚不断用膝盖冲撞着中幽太子的后背,手也不停的在前面捶打着。口中疯狂的怒骂,腰部疯狂的摇摆,银雪一心只想要从中幽太子的胯下逃出来。 然而,银雪的这番挣扎扭动非但不能让自己解脱,更是激起了中幽太子更强烈的欲望!眼目赤红,中幽太子的动作开始急促起来,竟焦躁得如何也解不开腰带。低吼了一声,中幽太子倏然望向银雪抖动的酥胸,大掌一伸,便想要揭下那片碍眼的肚兜。 感受到中幽太子的企图,银雪慌忙抓住中幽太子已经覆在自己胸口上的大掌,然后,一个低头,像一只愤怒的野兽一般,死命的咬住了中幽太子的手! “啊!”中幽太子惨叫出声。 却在这时,房门被“砰”的一声猛烈撞开,一人闪身闯了进来,直逼床上的俩人,然后挥起一拳,将处于震惊中还回不来神的中幽太子打翻在地。 “皇上!”抬眼见是皇上,银雪从床上滚下地来,激动得想要落泪。 “小良!”皇上转身扑向银雪,见她躺在床上全身仅剩一抹肚兜,眼神突然一厉。连忙用被子将银雪身子一丝不露的盖住后,皇上转过身来,凝重的看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中幽太子,双目透着熊熊的怒火:“中幽太子,你是否该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 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中幽太子捂着被银雪咬伤的手,双目也是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东敛皇帝!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人是你们东敛国的人送过来的,现在你为何又出现在这?” 此时中幽太子之前派去的随臣也已赶了过来,心虚的看向中幽太子,垂首缩着肩膀站在一旁。 中幽太子立刻明白过来,大概是随臣方才想去把银雪带来的时候,被皇上发现其可疑之处,于是赶到竟香阁时发现银雪不在,便匆匆忙忙的赶到这来。 迟疑了一下,中幽太子想到自己虽也想命人把银雪掳到这来,但毕竟是别人快了他一步,所以他没有必要心虚!于是中幽太子继续理直气壮的昂首看向皇上,冷声道:“怎么,回答不出了吗?” 皇上没有说话,凝神不知道想些什么,然后才抬脸冲着后面才跟上来的小号子沉声道:“宣顾太傅进宫!” ———————— 告诉亲们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丑丑的存稿……到此为止了…… 本来还有的,只是后面的情节丑丑觉得不好,删了。 所以,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以后二更的机会可能少之又少,丑丑我又开始了现炒现卖的生涯啦!哎……………………………… 本是宽衣准备就寝的顾太傅接到圣旨之后,马上便猜出了定是与自己的计划有关。于是重新穿戴整齐,命家仆各自去通知其它右派大臣后,自己便毫无畏惧的跟着宣旨的公公进了宫。 到了宫里,皇上已经在挂满灯笼的殿堂上等候多时了。 “太傅,”皇上目光深凿,开门见山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把自己的女儿亲手送给中幽太子,任其凌辱!” 顾太傅昂首,神情不卑不亢:“皇上,中幽国对我们东敛国有着极大影响,而中幽太子乃是中幽国日后的诸君,我的女儿有幸得太子临幸,是她的福分!” “哼!福分?”皇上嘲讽笑道:“如今中幽太子受不了这个福分,打算连夜离开东敛国,你说该如何是好?!” “什么?!”顾太傅一惊,想了想,然后上前几步道:“是不是银雪……” “不,是朕!”话未说完,皇上便沉声将顾太傅的话打断道:“朕看到中幽国的随伺想要强掳你女儿,却不知……”皇上抬眸静静的看着顾太傅,眼中透着深深的嘲讽:“朕的好臣子已经体贴的为中幽太子准备好了!” “什么!”顾太傅脸色一阵刷白,竟也不理会皇上语气中透出来的责备,自顾自的懊恼起来:“我真是老糊涂了啊!若是自己不将银雪送给中幽太子,而是让中幽太子自己强掳的话,那么这个中的微妙,乃是可想而知的!甚至那时候可以因为这点,他们东敛国不仅可以让中幽太子少一半税收,或许减免全部税收,恐怕都有可能啊!” 见顾太傅竟是为这个捶胸顿足,皇上的神色更加幽深下去,未及开口,却见顾太傅突然抬首,神色激厉道:“皇上,我知道你对老臣的女儿情深意笃,但一切该以大局为重,你怎可为了臣的女儿而开罪中幽太子?如今中幽太子愤而离去,皇上又怎么还能如此安逸的坐在这高堂之上?!” “太傅这是在责备朕吗?”皇上声音低沉,眼目透着帝王不容触犯的威怒。 “呃,”顾太傅略一迟疑,后退一步,拱手道:“作为臣子,老臣怎敢责备皇上!”说着昂起头,太傅大步说前,昂首挺胸道:“然作为皇上的授学之师,臣有必要和义务教导和辅佐皇上如何治国!” 眼睛忽闪,皇上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太傅的保国之心朕非常理解,也甚感安慰,然朕并不觉得你这些治国的方法就是好的!” “那皇上以为还有更好的法子吗?”顾太傅不削道:“皇上真的是太年轻了,根本就不了解各国形势,不懂什么叫做国界市场!中幽国,顾名思义,就是在我们四国的中心,此国四通八达,乃是我们四国交易的聚首之地,任何国家的进出口贸易都需在此进行,若不巴结讨好,中幽国随时可封了我们的商贸之路!经济乃是国之根本,若是我们的商贸之路果真被封,那我们东敛国还谈何发展?谈何强盛!” “呵,”皇上摇头轻笑:“东敛国甚至诸国都受中幽国历来的强势所影响,认为只有一味的妥协巴结才能在中幽国的商贸市场上获取一席之地,却不知,若是换另外一个角度,一个战场的角度去衡量诸国与中幽国的关系,那么中幽国此时在诸国眼中大为有利的地形便会成为最为不利的战场驻扎地……”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顾太傅皱眉打断皇上的话,完全不明白这个年轻的帝王为何把话题从经济贸易上扯到了虚无的战场。中幽国是一个大国,占据着强有利的地形,难道还能因为这个年轻皇帝的几句话而改变不成?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便见一个公公走了进来,细着嗓音恭敬的禀报道:“皇上,各大臣在外面求见。” 闻言,顾太傅顿时满意的将眼一眯,捋着唇上的胡须侧过身来。 皇上略一沉凝,瞥了眼得意的顾太傅,才道:“请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众位中立派和右派大臣纷纷入内,向皇上匍匐跪拜高呼万岁之后,不等皇上发问,便起身争先恐后将来意说了出来:“皇上,听说中幽太子要连夜离开东敛国,你可有派人前去劝阻?” 见众臣这般问,皇上眸中却是精光一闪,淡淡道:“朕何须费这等心思?”这话是看着顾太傅说的,眼中的神色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 顾太傅脸色微僵,其它众臣则是惊悚抬眉,上前急奏:“皇上怎可说出这等话!中幽国可是我们东敛国得罪不起的啊!如今惹怒中幽太子,一旦事情闹大,可是关系到我们东敛国的前途和发展啊!” 一时间,群臣皆是情绪激愤,为皇上闯下大祸却依然云淡风轻的态度懊恨不已。 被皇上用计收走兵符的孔将军更是冷嘲热讽,没好气道:“看来皇上也只是会对自己国家的臣民耍些小聪明,对拉进外国的友好关系却是毫无能力!” “哎……”一些老臣垂头叹息着,语重心长道:“皇上,一个国家的繁荣不仅仅只是自己关起来发展而已,靠的还是和其他国家的互动交融啊!中幽国乃五大国之首,位于四国中心,乃是我们与其它大国相互来往的必经之地,国界贸易的中心啊!你……你怎可如此怠慢!” 皇上静静的听着众臣对自己的声讨责备,不开口解释,也不怒斥压制。既然顾太傅想要的是这种场面,暂时如他的愿又有何不可呢? 就在众臣对皇上摇头叹息之时,传信公公再次来报,说曲臻王求见。 群臣顿时安静下来,不一会儿,便见曲臻王身着正式的王侯华服沉着的走进了殿内。 一番礼仪之后,皇上浅勾唇角,道:“曲臻王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说吗?” 曲臻王闻言,沉敛的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惊异,却是稍纵即逝,马上便又恢复了稳重的神色:“臣听说中幽太子愤而离开东敛国,为不让两国生出嫌隙,臣命人快马加鞭,已劝得中幽太子返回,此时中幽太子已暂住于一家上等客栈,若皇上肯前往诚邀中幽太子进宫,相信中幽太子大人大量,不会再为难我们东敛国。” 未等皇上有所表态,群臣却已因曲臻王的这番言语而赞赏的鼓起掌来:“果然不愧为我们东敛国最有才干的皇室后裔,曲臻王果然考虑周到!行动效率也是惊人啊!”此时就是这几句话,已然可以从中看出,右派又笼络了不少中立派大臣倒戈相向,渐渐开始支持曲臻王。 皇上却不动声色,和煦笑道:“我就知道不用朕费心,曲臻王自会给朕带来这个好消息。” 听皇上这话,方才还大肆赞扬曲臻王的中立派大臣顿时恍然,面面相觑半晌,才突然跪地拜道:“皇上妙算,是臣等误解了皇上!” “请起请起,诸位爱卿请起。”皇上抬手示意众臣们起身,脸上依然含着淡淡笑容:“既然中幽太子大人大量,那明日一早,朕就亲自去将中幽太子请进宫吧!” “皇上,”顾太傅突然垂眸奏道:“明日前去请中幽太子进宫,皇上可想到什么赔罪的礼物了吗?” 心中忽的变得冷凝,皇上的唇角却依然往上扬道:“朕堂堂一国之君的诚意,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赔罪的礼物?”记得今日这太傅也曾说过要给中幽太子赔罪,于是银雪便被他‘安排’到中幽太子的床上去了,现在他又提起此事,难道是还不放弃?又或者,存有其他什么目的? “皇上言重,”顾太傅故作惶恐的一弓身子:“皇上肯亲自去接中幽太子固然已够诚意,但带着一个赔罪的礼物总是好的,免得落下口舌,被天下人笑话,说我们东敛国小气。” “嗯,”众臣纷纷点头赞同:“太傅言之有理,我们东敛国也算是大国,皇上还是准备些赔罪的礼物,切不可让人小瞧了我们东敛国!” “至于这礼物嘛……”群臣纷纷看向提出此事的顾太傅。 顾太傅不负众望,上前冲皇上道:“臣还是那句话,既然此事皆因臣的女儿引起,那这赔罪的礼物自当以小女代之。” 见顾太傅个人又将自己的女儿推给中幽太子,皇上终于忍不住微皱眉头,道:“太傅何以这般狠心,要将自己的女儿当做礼物送人。” 却见顾太傅大义凛然道:“为了我东敛国的锦绣前程,牺牲臣的一个女儿又有何妨!若是需要,老臣的命也可以双手奉上!” 众人都有感于顾太傅这番壮烈之词,皆纷纷竖起大拇指,对顾太傅的爱国之心大为钦佩和赞赏。 让银雪作为赔罪的礼物送给中幽太子已成定局,从皇上的永昌殿出来之后,天色早已漆黑。顾太傅与曲臻王并肩走在一处,一同与其它大臣告别之后,坐上在皇宫外等候的马车,顾太傅突然神色凝重道:“鼎儿,皇上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皇上了!” ———————————————————— 哈哈!在这里再次感谢“15820707065”亲亲送的鲜花,么么么! 希望你的电话号码不会被打爆啊!哈哈!奸笑ing…… 让银雪作为赔罪的礼物送给中幽太子已成定局,从皇上的永昌殿出来之后,天色早已漆黑。顾太傅与曲臻王并肩走在一处,一同与其它大臣告别之后,坐上在皇宫外等候的马车,顾太傅突然神色凝重道:“鼎儿,皇上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皇上了!” 曲臻王闻言,不动声色。 只听顾太傅继续道:“虽然方才的一切如我预料的那般发展顺利,群臣激愤,竭力声讨皇上;然皇上却好像明白了我的布局,不急不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必要!我本打算在此次计划中,笼络中立派的几位重臣靠向我们这边的,眼看就已成功,没想却又被他一句话给憋了回去!”顾太傅捏紧拳头,摇头庆幸道:“还好,当初我想安排银雪入宫接近皇上未果,否则现在,若不是银雪自己阴差阳错进到宫去,助你我完成整个计划,恐怕皇上现在早就猜到了我们的打算!” 说着说着,顾太傅的表情突然变得茫然起来,如今皇上变得聪明睿智,隐有治国才能,且现在也算是勤政爱民,那他还在坚持些什么呢? 见顾太傅神色突然不太寻常,曲臻王突然开口:“老师务虚担忧,相信我们方才的表现在中立派大臣心中已有所影响,只要再敲些边鼓,他们迟早会归顺我们。” 顾太傅回过神来,捋须点头:“说的也是啊!”也罢,事情既然已经做到了一半,曲臻王的确不失为一个治国的人才,若可以扶持他坐上皇位,那东敛国才会有希望啊! 顿了顿,顾太傅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语重心长道:“鼎儿,我现在虽是在帮你,但也要让你明白一件事,我对皇上,其实并无逆反之心,我只是不忍看到一生为之肝脑涂地的国家败在一个无能的君王手上罢了!皇上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日后你若得势,千万要给皇上留条生路,你们几个皇孙世子的品行我很明白,以皇上的性子和能力,他是不会造成你日后地位的任何威胁的。” 曲臻王闻言,眸中有异光闪过,抿起的唇没说答应,却也没说不答应。 见曲臻王默然,顾太傅张口欲再说什么,却突然一顿,最终也没再出声。 *** 沿着漆黑的夜色,小号子躬身为皇上挑着灯走着。到了银雪所住的竟香阁,只见外面有不少刚调换过来的侍卫把守着,看到皇上驾到,正想跪拜,却在皇上无声的阻止下停止了动作。 走进竟香阁,本以为住在里面的人儿已经入睡,没想却听到竟香阁的后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示意小号子在后院外面候着,皇上便只身走进了院内。 昏暗的夜色里,淡白的月光下,一抹窈窕娇俏的身影正在一墙角下蹦蹦跳跳,手臂不断挥舞着,似想要将手上的一根绳索努力的抛出墙外。 “银雪。”皇上轻声唤道。看来金鸾银鸾的药效还没有过,否则不会放任银雪这般毫无顾忌的在院子里乱蹦。 银雪大惊,慌忙扭过头来,手臂还保持着向上抛的动作。 “你这是在做什么?”皇上皱眉。 银雪眼神闪烁一番,最后突然深吸口气,一把将绳索狠狠扔在地上,大步向皇上走了过来。昂头挺胸,银雪一脸铁青道:“皇上,你可不能拦我,我知道那狗日的什么中幽太子是你的贵宾,但是老子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妈的居然敢那样欺辱我,这口怨气,老子我要跟他十倍讨回来!” 瞳孔猛然一缩,皇上瞥了眼插在银雪腰上的两只匕首,沉声道:“连自己的院墙都翻不过去,你还想凭这两把刀去报仇?” 银雪顿时沉默,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愤恨倔强。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此番前去报仇,自己凭的就只是一腔愤怒的热血啊! 见银雪这般,皇上再次沉吟:“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会安分的。” 银雪一听这话,猛然抬起头来,柳眉倒竖:“皇上,这事要换做是你,你还能安分的上床睡觉吗?明天老子我就被当做那狗屁的礼物送给那狗日的太子,我不在这时候反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皇上没有答话,只是直直的盯着银雪,眼中有着隐忍的怒气。 半晌,在银雪心里开始有些悚然的时候,便见皇上眼里的怒色渐渐转为淡淡的无奈。然后突然握住银雪的细腕,皇上轻声淡然的开了口:“走吧!” 银雪愣住:“走?走去哪?” “你不是想要报仇吗?”皇上斜睨银雪一眼。 “啊?!”银雪顿时瞠大了眼,不可置信道:“皇皇皇、皇上,你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皇上淡淡的笑了笑,见银雪依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抬手宠溺的轻抚银雪的脑袋,却不作出解释。 依然处在震惊中的银雪,竟毫不察觉此时皇上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心爱的女人。 俩人将等在院外的小号子从后敲晕,皇上将一字条贴在小号子后背,银雪上前勾身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朕微服私访,归期不定,勿找勿扰! 银雪立即抬头,睁大了眼睛:“皇上,你不会是想一去就不回来了吧?虽然我也想不回来了,但你可是皇上,能那么放心的离开吗?” 俩人重新走进后院,皇上回以银雪安慰一笑:“你放心,我自有主张。”说罢抬首打量了银雪方才想要翻出去的墙面,心中计量一番,沉吟道:“你这竟香阁的格局是一字排开的,若从这翻出去,定会被外面的守卫察觉。”说罢,便牵起银雪的手,走到另一面墙前。 “皇上。”银雪献宝似的举起手中拿着的一卷粗绳。 皇上轻笑,却不接过,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只巴掌大的扁圆铁盒,一按开关,便见铁盒里“呼”的牵出一根又长又细的特制钢绳。又按了一下,那铁丝又“唰”的一下钻进了铁盒里,只余尖端的一个疙瘩扣在外面。 “哇!”银雪惊喜道:“高科技耶,哈哈哈!”说罢,将手中的绳索嫌弃的往地上一丢:“去!” 见银雪这个动作,皇上不禁好笑。又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配有不少与扣在铁盒外边的疙瘩吻合的铁器零件。皇上从中拿出一只三角倒钩,将之与铁盒上的疙瘩环扣在一起,一按铁盒外边的按钮,借力使力的将三角钩往前面的墙头抛去,便听“嗖”的一声,三角钩已经稳稳的挂扣在墙上了。 一手环抱着银雪,一手紧握铁盒,皇上脚尖一蹬,手同时一按铁盒按钮,随着钢绳的缩短牵扯,皇上的脚也快速的在墙面上飞跨着,转眼间俩人便飞到了墙头上。 俩人很快便在皇上的带领下离开了竟香阁,逐渐向皇宫的外围接近。银雪亦步亦趋的在皇上身后跟着,与皇上闪到一处走廊的石阶下躲藏起来。待前面一纵巡逻护卫过去后,俩人才又悄悄冒出个头来,继续猫着步迅速走到另外一处墙壁后面躲起。 伸长脖颈看着墙角对面的另一支巡逻护卫经过,银雪心里异常兴奋,只觉自己与皇上像是在闯关一样,又紧张又刺激!看着皇上不动声色,冷静辩位的模样,银雪不禁暗暗佩服。 只是…… 纵然皇上武功了得,行动敏捷,但是,皇上居然不会轻功! 看着皇上凝神观察形势的侧脸,银雪遗憾的摇了摇头。 记得她被那个黑衣人强行掳走的时候,虽然也是这样躲躲闪闪,但人家是在房顶上,可比现在躲在墙角下威风多啦! 俩人终于慢慢接近皇宫的外围,巡逻的士兵也渐渐多了起来,躲在皇上后面,银雪低声担忧道:“皇上,现在他们走来走去的,我们怎么逃出去啊?”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皇上将手放在唇前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待那些拿着灯笼的士兵走远些后,才扭头对银雪道:“你注意到了没有,他们看起来虽然是走来走去,人好像很多的样子,但是这每每有两队士兵交叉而过时,便会有一段时间的空白,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要耐心的等待这段空白的时机,到时方可趁着这个时候从对面的宫墙出去。” “哦!”银雪一点头,心中对皇上的敬仰再次升起,安静的与皇上等待那段空白的时机。 终于,两队巡逻的士兵互相擦肩而过,留下后面一段大大的空白。 “走!”皇上一刻也不耽误的拉起银雪的手,小心翼翼的向对面的宫墙迅速奔去。从怀中掏出圆盒,皇上不知道在疙瘩上的动了什么手脚,一按开关,便见钢丝从铁盒里倏然窜出,然后一声不响的牢牢扣在了墙头上! 皇上面色冷静,单手抱起银雪,食指一按,脚在墙面上疾步横飞。不一会,俩人便已爬上了墙头。 就在银雪松口气的拍拍胸脯时,意外出现了,银雪别在腰上的其中一只匕首竟“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这声音,在这漆黑寂静的夜色中显得特别的清脆。 “啊……唔!”银雪忍不住张大嘴,还未及呼出声,便被皇上预先迅速的捂住了嘴。按着银雪的脑袋让她在墙瓦上好好呆着别动,皇上眯着眼,敏锐的观察着那些士兵的反应。 却见那些才刚擦肩而过的士兵果然惊觉的回过头来,眼神犀利的看向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巡视队伍。 慌怕被发现,银雪眼睛骨碌碌的向外边瞅着,脑袋紧张的更加贴紧了皇上的大掌。 这时,只听一惊惶的声音响起:“啊呀!小的该死!是我的东西掉了!请组长恕罪!” 回首的两队巡逻一听此话,皆不满的撇了撇嘴,迅速回过头去,继续着他们原定的巡查路线。 城墙头上,银雪目瞪口呆的看着皇上,拇指钦佩的直直竖起,抖动的双唇似有很多话想要说。 原来,方才那惊惶的声音,竟是皇上发出来的!利用了两队巡逻的心理和自己所处的中间位置。他那么一句话,这边的侍卫以为是那边的人发出来的,而那边的侍卫却会以为是这边的人说的,双方都会以为是对方的队伍中有人不小心疏忽,把东西掉了才发出的惊惶之声,于是便打消了警惕,从而让俩人有机可乘! 见银雪这般,皇上知道她憋不住话,连忙抢先做了个“嘘”的动作。 宫外的巡查侍卫与仅一墙之隔的宫内侍卫人数流程差不多一样,两队相交之后,便会留下一块空白的地段。此时皇上不给银雪出声的时间,正是因为机会已经出现了。 拿下扣在城墙上的倒三角,皇上将之重新扣在相反的墙面上,然后再次抱起银雪,匀速的滑下宫墙。 俩人的双脚落地之后,皇上一摇圆盒,按了下按钮,待钢绳重新钻进铁盒之内,皇上便将盒子放进了怀里,拉着银雪的手,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这一次总算是比较顺利,在那两队巡查侍卫转过身来的时候,俩人已经远离了宫闱。 漆黑的夜里,俩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转了个弯,银雪终于忍不住旋身走到皇上面前,双手抱拳赞道:“皇上!您真是太有才了,小弟我对你的景仰之情可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那黄河之水一去不复返啊……” “呵呵!”听着银雪这夸张又不搭调的赞美之词,皇上忍不住轻笑出声。轻点了银雪的鼻子,皇上笑道:“你这样子像是寻仇的吗?” “哦!对的!”经皇上这么一说,银雪才好像刚想起出宫的目的,立即换了个严肃愤愤的表情:“他妈的,看我等一会怎么让那个狗日的太子尝尝苦头!” 银雪迅速转变的表情让皇上不禁再次勾唇,只是眼中却多了点沉凝:“银雪,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冲动行事,记住,还有我在你身边,万事都可以找我商量,知道么?” 闻言,银雪突然怔住,透过皇上那张诚挚的俊脸,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老大的影子。老大,也曾经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啊! 一种微妙的氛围在俩人间环绕着,为打破这层尴尬,银雪干咳了一下,挥挥手道:“皇上,你还是叫我小良吧!银雪这名字听着还以为是叫谁呢!呵呵!” “可你就是顾银雪。”皇上打断银雪的话:“我不知道你董良的名字是从何而来,但是我既然知道了你真实的姓名,为何还要去叫一个假名呢?” “可是……”董良的名字才是我的真名啊!银雪到口的话堵在喉间,想说出来却又犹豫着。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再不去找中幽太子,恐怕天亮了都没有办法帮你出这口恶气。” 皇上这话,成功的让银雪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俩人借着月色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途径一条路段时,看到有不少乞丐在路边卷着破烂的铺盖睡着,见皇上和银雪走路的声响,都睁开眼来警醒的看着俩人。 “前辈,你是当家的吧?”脚步突然停下,皇上走到一个枕着檀木拐杖就地而卧,胡子拉杂的中年乞丐面前,见后者向他投来疑惑一瞥,皇上才拿出一锭银子递到中年乞丐眼前,谦虚道:“前辈,我有点事想要拜托你们,若是办成,事后还有重谢。” “哼!”没想到那中年乞丐甚是高傲,瞥了眼皇上手中的银锭子,冷笑道:“一锭银子,就想打发我们这么多兄弟帮你做事?” 皇上迟疑一番,然后才又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眼含精明:“这样够了吧?前辈带着这么一大家子,一天恐怕也凑不够我这个数不是吗?” 那乞丐顿时迟疑,垂眸看着皇上手中的三只银锭,半晌才道:“好!说吧,什么事!” 将分配给乞丐做的事吩咐完之后,皇上与银雪又继续向中幽太子所住的客栈走去。 走在半路,银雪终于忍不住问道:“皇上,他们那些乞丐不就是要钱嘛,刚才不直接给他们一张大额的银票得了,还跟那丐帮帮主啰嗦那么多做什么!” 皇上摇头,解释道:“他们方才那么多人,见到我们身上揣着足够他们每个人过上一辈子的银票,定然会突生歹念;但若是只有一点钱,而又刚好满足他们几天需求的话,他们定不会为了这几天的安逸而冒起强抢我们的险。” 听皇上这么一说,银雪顿时恍然大悟,庆幸非常。于是心下更是佩服皇上,再次抱拳,银雪感慨道:“皇上啊,你太有才啦!我对你的景仰之情真如那滔滔……” “好啦,”皇上好笑的打断银雪的话,向前面微微抬了下下巴:“到了。” 银雪闻言,立即中止对皇上的大赞之词,扭头往皇上示意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是一家豪华高级的客栈,即使已是午夜,外边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也还全部亮着。客栈外边有不少士兵在来回走动,看样子这家客栈已被中幽太子包了下来。 ———————————————— 忽忽忽,谢谢“wjxclf”亲亲的钻石,谢谢亲的喜爱和肯定,好感动噢!/(ㄒoㄒ)/~~ 银雪闻言立即中止对皇上的大赞之词,抬首往皇上示意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是一家豪华高级的客栈,即使已是午夜,外边的屋檐下挂满的大红灯笼依然亮着,很是富丽堂皇。客栈外边有不少士兵在来回走着,看样子这家客栈已被中幽太子包了下来。 这时候,客栈周围涌来一群乞丐,姿态躬卑但却让人心情烦躁的向巡卫挨个乞讨着。 中幽巡卫烦不胜烦,想要动粗,却因为顾忌不是在自己的国家,只好努力忍耐着。 与皇上躲在拐角的银雪看到这情景,不禁向皇上再次竖起了大拇指:“皇上,你原来打的就是这主意啊,故意让那些乞丐分散侍卫的注意力,好让我们有机会潜进去?”说着,银雪便抬起脚,作势要向那豪华客栈潜去。 “别轻举妄动。”皇上轻声阻止银雪,不知道想了什么,又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情况。” “诶?为什么!”银雪立时不满。 “我得去安排一下,带上你不方便。”皇上直言道:“你所在的这个位置可以观察到客栈的整个形势,待看到那些士兵离开之后,你再跑进客栈里来与我会合!否则带着你,我难保证我们有机会接近中幽太子!”见银雪急欲申辩,皇上一脸郑重,又道:“什么都不要再说,如果想要成功的出这口恶气,就乖乖按我说的去做!” 看着平日温和的皇上突然变得严肃和威仪,银雪心下不禁一慑,想起老大在管教那些手下时,也总是这般不怒而威的样子,银雪于是乖乖的应了声:“哦!”皇上和老大那么像,相信皇上也是和老大一样,心中一旦有了完美的计划,就容不得多余的人去破坏! 见银雪终于妥协,皇上这才满意的微微一笑,轻抚银雪的脑袋,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有机会亲自处置中幽太子的。” “嗯!”银雪重重点头,俏脸充满了对皇上完全的信任。 见银雪对自己全然相信的眼神,皇上眸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扬起浅笑,道:“好了,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走了!”说罢,也不等银雪回应,便闪身离开了原地。 银雪连忙仰起脖子,目光追随着皇上接近中幽太子所住的客栈,看着皇上趁那些乞丐将巡卫的巡查路线打乱之机,成功的悄然绕到了客栈后面。而那群乞丐见皇上顺利的绕到了客栈后院,也适时的离开了。 见这番情景,银雪在心内暗暗鼓掌,终于明白了皇上为什么不肯带着她同去的原因。若不是有皇上那样敏捷的身手和即时辩位的能力,又怎么能在那么多侍卫的眼皮底下接近那家客栈呢? 在拐角里等了好一阵子,见对面还是没有动静,银雪才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皇上方才说,要她看到巡查侍卫全都走了,才可以进客栈与皇上会和。可是,依照这个情况,那些侍卫怎么可能会离开啊?! 想到这里,银雪顿时愤愤,觉得自己被皇上忽悠了一道。 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银雪便想要模仿方才皇上所走的路线和方法,绕到客栈的后方去找皇上。 却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震天炸响,银雪吓了一跳,才刚跨出一步的右脚连忙又收了回来。抬首往中幽太子所住的那间客栈望去,没想到,却见那豪华的屋檐后面,竟有浓浓的白烟正向着黑暗的夜空翻滚升腾着! 正在银雪惊异之时,突听客栈里面传来忙乱惊慌的声响:“后院着火啦!大家快去帮忙救火啊!” 那些侍卫守在外边的侍卫闻言,队形顿时一阵松动,几番对视之后,联想到之前的那震天巨响,便都慌忙奔进屋内救火救驾去了。 看着方才还戒备深严的客栈门口,竟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个人都没有了,银雪呆住。不会吧,皇上的预言果真那么准确? 银雪连忙奔了过去,客栈的门大开着,前厅空无一人。走进客栈内,银雪从通向后院的大门里,看到许多被浓烟掩盖得异常模糊的身影正拎着水桶来来去去的忙碌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即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竟然是在现代放烟花时的火药味! 银雪顿时愣然,这个古代开始有火药了吗? 还在想着,突然听一声轻唤:“银雪。” 银雪连忙扭头一看,见是皇上,立时欣喜道:“皇上,你太牛了,不愧是我的偶像啊!那个火药是你弄炸的吧?” “火药?”皇上眸光一闪,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火的确是我点着的,可那声炸响,也着实吓了我一跳,我本不想点那么大的火,却被那个声响弄成了这样。”皇上说着,还一边皱眉望向火势滔天的后院:“按照这情况,再不将火灭掉的话,恐怕就会烧到前厅来了。” “诶?”银雪睁大了眼睛。心下暗暗猜想着,难道是皇上点着了火,不小心烧着了什么,才突然产生爆炸的? 正想着,那些原本已经散去的乞丐也已按照皇上原先的吩咐走进了客栈。 见人都到齐了,皇上牵起银雪白皙的小手,轻笑道:“好了,走吧,你不是想要亲自处罚中幽太子的吗?” 走到二楼的一间房门前,推开制作精美的木门,银雪看到了一个非常怪异的场景和现象。 宽敞豪华的房间,中间的那张八仙桌上,放着一盏仿植株的精致烛台,烛台照着树枝的样子,高低不一,长短各异的分支出一个烛盘,每个烛盘上各燃放着一根蜡烛,加起来,大约也有几十根蜡烛在同时燃烧。 这好像火树银花般的烛火,将处在黑夜里的这间豪华卧室,照的通明透亮。 而正是在这明亮的烛光下,银雪清楚的捕捉到了,披着便衣强制镇定坐在椅子上的中幽太子,在看到皇上带着一大帮人出现在房门口的时候,那装乖张邪佞的脸很明显的露出了又惊又惧又怒又不甘的表情。 “呵,”相比中幽太子五味杂陈的表情,皇上却是淡然轻笑:“如此,你还敢说我没有能力灭了你中幽国吗?”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呵,”相比中幽太子五味杂陈的表情,皇上却是淡然轻笑:“如此,你还敢说我没有能力灭了你中幽国吗?” 中幽太子胸口起伏,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俊脸上有着阴沉和铁青:“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见过我吗?”皇上依然笑着。 “不,你不是!你若是东敛国的皇上,那么……”东敛国现在早就可以和中幽国抗衡了! 只是余下的话,中幽太子却冷硬的堵在了嘴里。 扫视着皇上身后的一群乞丐,中幽太子突然又冷笑起来:“哼,真是可笑,以为招了十几个肮脏的乞丐就能威胁到我吗?”说罢,中幽太子神色一厉,提气正要施展功力。随即,中幽太子却赫然发现,自己内功竟然全失!而方才的提气更是让自己好像是被戳破的水袋,四肢疲软,竟连常人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中幽太子惊怒抬头,冲皇上咬牙切齿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皇上淡笑解释:“方才与你谈判时,我敬你的那杯酒有毒。” 中幽太子瞳孔猛然一缩:“可是我当时判定酒内无毒!而你也喝了!” “是的,酒里没毒。”皇上浅笑:“可是杯口的一端有毒,而你喝的正是那一端。” 闻言,中幽太子的双眸倏然睁大,瞪圆了眼看着皇上,半晌,突然爆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防不胜防啊!传说东敛国的皇帝懦弱无能,只懂风花雪月,没想如今一见,才知道你的城府竟深黑如此!” “哈哈哈哈!”另一道极不和谐的娇笑声接着响起,便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那群乞丐中挤到前面,冲中幽太子嚣张狂笑道:“你的死期快到了,你就抓紧时间笑吧!哈哈哈哈!” 见是银雪,中幽太子脸色顿时恢复了冷凝,眯着眼,中幽太子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也会在这?” “哼!”银雪走向此时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幽太子,躬身逼近后者的脸,银雪阴险的笑道:“我来……是要让你尝尝,当日你让我所受的耻辱,这次也让你十倍感受一下!” 说罢,银雪倏然起身,冲那些站在房门外等待吩咐的乞丐们招手道:“兄弟们来啊!大家都照着这个帅哥的身上脸上嘴巴上亲,总之随便亲哪啦,亲一口一两银子,多亲多得!快快快啊!”说着,银雪从怀里掏出一叠中额银票,举在空中摇晃道:“这一张银票就是二十两银子的限额,一人亲上二十口就可以拿到一张哈!机会难得,赶紧赶快啊!” 见到银票,那些乞丐眼睛顿时发出绿光,争先恐后的挤在门框里,如饿狼一般的看向中幽太子,恨不得马上扑来。 见状,一向摆着高姿态的中幽太子脸色终于刷白,赤红着眼看向银雪,怒声道:“你敢让本太子受此奇辱,小心我日后让你不得好死!”此时的中幽太子悔不当初,若非他自恃自己武艺高强,不需要随侍时刻跟随,否则,他现在又怎么会陷入这孤立无援的地步! 后院的大火依然狂烧着,那些正奋力救火保护太子的中幽国侍卫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此时正竭力保护的中幽太子,现在已经处在了比那燃烧的火焰还要水深火热的困境中! “哈哈哈!”银雪得意的笑道:“当日这样的狠话我也跟你说过,现在算是扯平第一桩了!”说着,眼见那些乞丐蜂拥挤了进来,银雪闪身站到一边:“诶,慢点啊,别挤别挤,人人有份啊!” 中幽太子惊恐的看着那些衣衫褴褛,头发结绺,脸面肮脏的乞丐向自己扑来,想要使力逃开,却是瘫软无力,想要开口呼救,一张恶臭的嘴却凑了上来,让他连忙恶心的闭上了嘴,屏住了呼吸。 油污的手在中幽太子的身上摸着,那身华贵的衣袍也渐渐在众乞丐的碰触下变得脏污不堪。 周围的空气充满了乞丐们终年没有洗澡的恶心臭味,中幽太子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死去。心中的愤怒却支撑着他,从小到大,他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皇宠爱他,母妃依凭他,他从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所到之处莫不有人对他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他,何时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顾银雪,我记住你了!终有一天,我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幽太子渐渐的麻木,灵魂好似与身体抽离,不再有任何挣扎。 见到这个情景,银雪终于良心发现了。挨个拉开了那些如狼似虎的乞丐,银雪扯着嗓门道:“好啦好啦!到此为止!不用亲了!” “可我还没亲够二十下。”一个不识趣的年轻乞丐道。 银雪将一叠银票都甩在那乞丐手中,道:“不用了,都拿去和兄弟们分了吧!” 待那些乞丐们拿着银票跑出去分享后,一直被困在肮脏的乞丐群中的中幽太子,才终于呼吸到了一点新鲜的空气。 看着原本衣着高贵,妆容整洁的中幽太子一下子变得如此狼狈,银雪觉得自己这仇报得有点过了,心中即是解气又是不忍。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中幽太子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顾银雪,你死定了。”中幽太子的语气很淡很淡,却又是那么的让人悚然。 银雪有些被慑住了。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一直旁观的皇上突然上前,紧紧拉住了银雪的手,冷静开口。 青筋乍现,中幽太子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直直的盯着银雪。 被中幽太子这暗藏汹涌的目光看得寒毛竖起,银雪深吸口气,回以一瞪:“看什么看!想当初我被你侮辱时,衣服差点被脱光,现没让他们把你给暴了,已经算是非常客气了!”说着,银雪突然愤愤起来:“他妈的!越说越气!早知道就让那些乞丐多折腾你一会,现在想到我当时差点被你叉叉的情景,老子我又恨不得杀了你!”说罢,银雪作势扬起拳头,却在看到中幽太子那狼狈的样子,恨意顿时又消散了去。 眼看着后院的火势渐渐转小,皇上冲银雪道:“好了,如愿以偿,我们走吧!”与银雪走到门口处,皇上才又回过头来,沉静的看着中幽太子,状似提醒道:“除却银雪与你的私人恩怨,相信我们今夜的谈判中幽太子会有所领悟。” 随着皇上与银雪的离去,明亮宽敞的豪华卧室才又恢复了平静,中幽太子衣衫不振面容却极其倨傲的坐在椅子上,待皇上与银雪的脚步声渐渐远小,中幽太子那强装傲然的脊背才猛然一弓,扶在桌子上不断的干呕起来!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终于出了口恶气,银雪心情很是爽快,笑嘻嘻的与皇上走出客栈之后,见那群乞丐还在路边分银票,于是上前道:“嘿,大伙儿干得不错哦!” “呵呵呵……”见俩人出来,乞丐们连忙端正了身子,畏戒的看着皇上,笑得小心翼翼。 这些乞丐也不笨,在方才中幽太子与皇上的对话中,也明白了眼前这个花三锭银子深夜雇他们帮忙的男人,正是当今的皇上! 皇上深邃的看着那些乞丐,却见那胡须拉杂的当家乞丐并未加入分银票的行列,蹙眉默然的站在一边,担忧的看着那些手上拿着银票兴高采烈的乞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才银雪鼓动乞丐强吻中幽太子时,皇上注意到,这当家中年乞丐始终安静的站在门口,不为所动。眸中精光一闪,皇上走至老乞丐面前,直视后者的眼睛,道:“前辈,你似乎有心事?” 中年乞丐神色复杂,抬眸深深瞄了皇上一眼,又垂下眸去,恭敬回道:“草民这一大家子只恐时日不多,所以草民心情不安。” 心知中年乞丐话中的意思,如今他们得罪了中幽太子,又怎敢奢望中幽太子会放过他们?轻勾唇角,皇上道:“看来你不似一般乞丐,若是你愿意,朕愿意将你收为已用,包括你的这一大家子。” 眼中突现溢彩,只见那中年乞丐激动非常的看着皇上,不敢置信道:“皇、皇上,你果真愿意任用草民?” 见乞丐反应如此激烈,皇上神色一深,面上却依然淡笑道:“朕是个惜才之人,凡是有些才干的,不管他是何等身份,朕都不会将他错失!” 从怀中拿出一张单子,皇上道:“拿着这张票据去任何一个钱庄取钱,虽有限额,但也足够让你把你的这一大家子安顿好,然后赶紧招兵买马,把你的这些家人好好保护起来,如今我的东敛国,缺人呐……”后面俩句,皇上说得意味深长。 眸光发亮,中年乞丐似乎领悟了皇上话中的意思,双手郑重的接过银票,诚恳而又颤抖的应了声:“谢皇上!”说罢,扑通跪在地上。 其余乞丐不明所以,见当家的跪下,也都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 与那些乞丐分别之后,走在昏暗的月光下,银雪不解的扭头看向皇上,问道:“皇上,你也不怕那些乞丐万一是什么奸细之类的,竟然还收他们为己用?” 皇上轻笑:“他们那么多的人,既然愿意为了三锭银子而不问原因的答应替我办事,说明他们的确已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若是他们真有背景,那就只有二种可能,一是家道中落,而是被人陷害。如此,又怎么可能是奸细呢?”不过,这些乞丐的确不太寻常,所以,这正是皇上只是拿了银票给他们自壮势力,而不是直接赐他们权力让他们有机可乘的原因。 “哦!”银雪点点头。如今气也出了,怨念也消了,倦意顿时涌了上来。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银雪眨巴着泪光点点的眼睛看着皇上,含糊道:“皇上,这还得多久才到皇宫啊,这一晚上这么折腾,我都快累死啦!不如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明天再回去如何?” 见银雪一脸倦怠,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皇上的眼中不由又满含了宠溺,温柔浅笑:“好。” 夜已经很深了,俩人就进来到一家客栈,敲了半天的门才见有小厮出来开门。一边打着呵欠,小厮态度很恶劣的道:“敲什么敲!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银雪大步上前,扬起拳头恶狠狠道:“唧唧歪歪的想找老子揍你是不是!” 小厮吓了一跳,见眼前冲自己放狠话的不过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子,才又放下心来,下巴一抬,轻蔑道:“不过一个女人,我还怕你不成!再跟我大吼大叫,我直接把门关了!”说罢,作势将门稍微合拢了一些。 “小兄弟,”皇上突然出声,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微笑道:“深夜打扰实在抱歉,这两锭银子除去投宿费用,其余的就当做是给小兄弟的酬谢吧!” 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小厮立时变了脸色,笑嘻嘻的接过银子,态度变得热情起来:“好嘞,多谢这位爷,来来,俩位里面请!” “哼!便宜你了!变色龙!”瞪了小厮一眼,银雪才跟着皇上走进了客栈。 有了钱,小厮也不计较银雪的态度,笑呵呵问道:“两位要几间房啊?” “一间!” “两间。” 银雪和皇上同时答道。 “啊?”小厮顿时傻眼。神色古怪的上下打量了银雪与皇上一番,心下暗忖,这俩人的反应也特稀奇了点,说要两间房的是男人,而说要一间房的竟然是那个女人!到底是人心不古啊,这女人也太大胆了些!以为自己女扮男装就没人看出来吗?居然想要和男人共睡一间卧室! 不知道小厮心里是怎么想的,银雪扭头冲皇上挑眉使了个眼色,道:“皇……老大,咱们都是男人,同一间房没问题啦!” 皇上不禁有些好笑,方才见那小厮的反应,明显就是知道银雪是女人了,如今银雪又冲自己使眼色,那小厮的心里恐怕更加觉得俩人的关系暧昧不浅了。 只是权衡一番,皇上最终还是顺水推舟道:“好,那就依你吧!” 于是俩人最后只订了一间房,由于太过疲倦,一进到小厮为他们安排好的房间,银雪跳上床,一沾上枕头,倦意便汹涌袭来,没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竟是连鞋子也不脱! 见银雪这番模样,拿着热毛巾正准备给银雪擦脸的皇上不由好笑摇头,眼中的宠溺却愈渐加深。 小心的将银雪的鞋子脱掉,又细心的为之盖好被子,皇上坐到银雪床边,看着酣然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娇美睡颜,颀长的手指沿着银雪柔滑的轮廓轻抚勾勒着,温柔的俊眸中浮现出欣然的笑容。 夜更深了,整个皇城和平常一样静谧祥和,月朗星疏。只是谁也想不到,过了今夜之后,皇宫内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巨变? 第二日,银雪醒来,骇然发现自己竟睡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似乎早就算到了银雪会这个时候醒来,皇上已经叫人在楼下安排好了午饭,只待银雪穿戴洗漱完毕,便可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睡到这个时候,银雪也还知道不好意思,迅速洗漱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跑下了楼。这家客栈的生意很是冷清,偌大的饭厅,除了坐在柜台里的掌柜,竟然就只有银雪和皇上俩人! “嘿嘿!早上好!”一屁股坐到饭桌上,银雪惭愧的冲皇上扬起笑脸,然后飞快的瞄了眼直打呵欠的掌柜,向皇上伸长脖子小声道:“皇上,你今天不上朝没关系吧?” “呵呵!”皇上轻笑:“你何时也变得这般细心了?”今日一早,趁着银雪还在睡觉时,皇上早就听到了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皇上旧疾复发,宫中一切再次由太后暂时主持打理,朝政之事则又由几个元老大臣共同商议。 而中幽太子却于清晨返程回国,不但没有对东敛国的失礼而大发雷霆,还毫无理由的免了东敛国的全部税收!这等天大的好事,让东敛国的大臣都莫名其妙,唏嘘不已。待中幽太子一离开皇城,便摆酒设宴欢庆起来。也因此,竟也没有谁在意皇上“旧疾复发”的事! 所以,这皇宫里即使没有他这个皇帝,那些落下的事务恐怕都有人争着去处理。有没有他这个皇帝,谁会在意?只是,太后竟能把他失踪的事处理得如此周密,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听皇上这话,银雪立即直起身子,一拍胸脯,昂起下巴道:“我对好哥们一向都这么细心好不好!” “好了好了,”皇上抬手将激动的银雪安抚坐下:“什么哥们,在我面前不用男扮女装。” “我可不是……”银雪急欲争辩。 皇上却将一碗清粥推到银雪面前,打断道:“你早上什么都没吃,先喝点粥垫垫胃吧。” 哎!银雪顿时泄气,也懒得再解释,接过粥便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就在俩人一边闲聊,一边悠悠吃得好不惬意的时候,一阵吵闹声突然从外边传来。客栈里的掌柜和银雪皇上皆扭头看去,原来是群押着一名囚犯的官差。 见是群吃皇粮的人,掌柜立时醒了瞌睡,精神万分的走出柜台,热情招呼道:“唉哟,几位官爷,快里边请,里边请!”说罢扭头朝后堂扬声喊道:“小吉,快上茶!上好茶!” “好嘞!”后院传来昨夜那个小厮的声音。似乎与掌柜培养出了某种默契,听到掌柜说‘上好茶’,那小厮的语气特别热情。 那几个官差吆吆喝喝的走进酒楼,之间还押着一个手脚带镣,身穿白色囚衣的中年犯人。只见那犯人虽是蓬头垢面,步幅飘浮,但憔悴苍白的脸却是倨傲正气,阴沉无比。那气势让人一见,便想到了“冤气”二字。 正当众人心下这般想着的时候,便见那群官差一进酒楼之后,又恭敬的站到两边。将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迎了进来。此男长着一双三角吊梢眼,透着股阴佞狡诈的味道,毛发皆白,看起来甚是怪异。 “啊,那……那个……”银雪突然张大双眼,指着中年男人结结巴巴起来。 “怎么了?”见银雪这般,皇上关心问道。 银雪连忙平静下来,伸长脖子冲皇上低声道:“皇上,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俩个高手打架的事吗?其中一个白眉毛白头发的就是他啊!” “哦?”皇上闻言,转眼仔细观察白须男人一番。只见那男人走进之后,便一声不吭,气定神闲的坐在了餐位上。看这男人的衣着打扮并不像是朝廷官员,不知那一群官差却为何对之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领队的官差大声向掌柜点了几道菜后,又叫送茶水的小厮先拿壶酒来,回过头笑眯眯的看向白须男人,感激涕零道:“大侠,亏得你相助,我们才提前将犯人抓住,既然现在已经进城,不如我们就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呵呵!”不等白须男人应声,被安排坐在角落里的囚犯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不说话,却把讽刺和悲哀发挥得极为显致。 瞥了眼出声的囚犯,白须男人一扯嘴角,看着更觉之阴险非常,让人不禁替那囚犯抹了把冷汗。没想白须男人却又回过头来,淡然的冲官差头领客气道:“不用谢我,我也是按照上头的吩咐来办事的罢了。” “大侠客气!不管怎么说,这段日子还是要谢谢大侠相助!”官差头领说着,看到小厮刚好将酒送了上来,于是起身,自行倒起两杯酒,敬了白须男人一杯:“大侠,干!” 很快,掌柜便给那几位官差端上了饭菜,一群穿着官差服的大老爷们就这样开始划起酒令喝起酒来。 少顷,却见白须男人盛起一碗米饭,又夹了不少丰盛的肉菜堆在米饭上,然后起身面带浅笑的走向坐在角落的犯人,和颜悦色道:“师兄,你已经连续几日不吃不喝了,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好啊!” “哼!”囚犯丝毫不领情的别过脸去,昂首道:“别叫我师兄,在得知门主与官商勾结之后,我就已退出了苍青门,所以现在我也不是你的师兄!” “可是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师兄弟的情意啊!”白须男人说着,再次将饭菜递到囚犯面前。 “呸!”囚犯厌恶的啐了一口,义愤填膺道:“我和你没有任何兄弟情义,你现在也不过是官商勾结之下的一条狗而已!” 白须男人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倏的站起身来,凶相毕露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死可以,但别以为死了就可以带走一切,我偏不如你愿!来人,把这碗饭给他灌下去!” 谁知几个官差都面面相觑犹犹豫豫,似乎有些对那个囚犯还有些害怕和忌惮。 “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我逼服了软功散,两个时辰内都不会恢复。”白须男人说着,将手中的那碗饭递到一个差役面前,那气势,根本就不容人拒绝。 既然不能拒绝,而白须男人又说了这话,几个被白须男人瞄到的差役才不得不战战兢兢的靠近囚犯。 小心的喂食一番之后,差役们发现这囚犯果真功力全无,这放下心来,开始粗鲁的往囚犯的嘴巴里硬塞米饭。谁知那囚犯甚是倔强,竟把嘴巴抿得死紧,一粒米都钻不进去! 见这情景,正值热血的银雪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被他们几个人这样闹,食欲都搞没了! 一拍桌子,银雪瞪眼冲那囚犯吼道:“叫你吃你就吃!拽个屁啊!看你那样子也像是冤枉的,生命是本钱,饿不死的话还可以找机会报仇呐!” 听到银雪说的最后一句,囚犯身子突然一颤,好似被冷水浇灌一般,冷静了下来。半晌,囚犯才缓缓抬眼透过蓬乱的发丝望向女扮男装的银雪。 “呃……”被囚犯那般平静的看着,银雪心下竟觉得有些心虚,顿了顿,才又大起胆子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吃饭!” 那囚犯凹陷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然后扭头看向那些逼着他吃饭的差役,沉声道:“把饭拿来,我自己吃。” “呃!”那些官差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将手中的饭菜递给他。 抬起戴着手镣的双手捧住碗,囚犯犹豫了一下,筷子也不拿,便直接用手扒吃起来。 “这样不就好了,省得大家都为难!”白须男人皮笑肉不笑道。 客栈内开始恢复常态,那几个官差还在客栈内继续吃吃喝喝,皇上和银雪却已经结账出了客栈。 走在熙攘的大街上,银雪抚着圆圆的肚皮,笑嘻嘻道:“老大,难得咱俩有机会出来,是不是应该再多逛逛啊?” “呵呵,你啊……”皇上暖笑摇头,宠溺的刮了刮银雪的俏鼻:“我本来就打算今天陪你游玩的,所以不用请示我了。” “哈?”似乎习惯了皇上刮自己的鼻子,银雪竟也不在意,听到皇上说要陪她游玩,立时眉飞舞色起来,一个旋身站到皇上面前,银雪深弯了个腰,夸张作揖道:“皇……老大,我感谢你啊!你太够意思了!” “哈哈!”见银雪这般荒诞不经,却又不失俏皮可爱,皇上忍不住畅笑出声,眼中的爱意愈渐加深。 “呵呵!”直起身来,看着皇上笑得那般酣畅淋漓,银雪的心情也不禁愉悦起来,咧开嘴,和皇上一同傻傻的笑着。 俩人于是也不惦念着回宫,在热闹的大街上毫无顾忌的瞎逛起来。途经一个小摊前,见那个摊子围满了人,银雪甚感好奇,于是拨开人群也围了过去。 原来是捏泥人的。 银雪撇了撇嘴,不感兴趣的想要退出人群,哪想却被捏泥人的师傅一句话给停住了脚步。 只见那捏泥人的师傅又捏好了一个,将泥人递给面前的一位大娘,笑呵呵道:“怎么样?大娘,你看,这像你女儿吧?” 大娘接过一看,顿时惊奇的瞪大了眼,将泥人接过,打量了一下后,喜道:“像!像!实在是太像了!师傅都没看过我女儿,就听我说了俩句,竟然就可以捏得这么像!” 捏泥人的师傅听了这话甚是高兴,捋着下巴上短短的黑须得意道:“那当然,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可以捏得出!” 就是这句话,银雪一下子停住了要离开的身形,心下嗤道:托,绝对是托!转过身来,银雪瞥着泥人师傅,歪嘴邪笑道:“真的?只要我说得出,你就可以捏得出?” 听银雪口气有些挑衅的意味,泥人师傅抬眼看向说话的人,见竟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泥人师傅毫不谦虚的一拍胸脯,自夸道:“那当然,只要姑……公子说出要捏之物的特点和形状,我就可以把它捏出来!但是,捏出来的泥人,公子一定要买下哦!” “行!”银雪豪爽的点头:“只要你捏得像,我一定买下!”回头看到皇上正在人群外微笑的看着自己,银雪于是回过头来,冲泥人师傅伸出俩个指头,道:“我要捏俩个!” 银雪将皇上的外貌特征说了出来,泥人师傅的手也在同时的飞快捏动,大概20分钟不到,第一个泥人捏好了。“公子,你看,是这样吧?”泥人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中的泥人身上比划道:“剑眉星目,温文儒雅,眉宇温和正直,襦衫飘袂,玉树临风;呐,这都符合了吧?” 银雪心下先是赞了下泥人师傅的速度,然后从师傅手中拿过泥人一看,只见泥人的五官虽说不上与皇上是一模一样,但那神韵却几乎是与皇上如出一辙! 看了半天,银雪才好似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原来你的技巧不是在于捏的人有多像,而是重在神似啊!” 银雪终于不在怀疑方才的大娘是这个泥人师傅的托了。从怀里掏出钱来,银雪顿生兴趣,不吝的赞美道:“哈哈!不错不错,的确很像,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行!”见生意上门,师傅自然不会往外推。 “嗯……我不用你捏得多像,捏出那种感觉就好,”歪着头想了一会,银雪才一边回想着一边描述道:“就是那种嘻哈风格的,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不要像我们穿的这种衣服都可以当裙子穿了!还有,衣服是宽松休息的那种,裤子是掉档裤,嗯……对了,头上要包个头巾,米白色的……” 银雪话没说完,泥人师傅便出声打断了,赔笑道:“公子,你说的什么嘻哈风格、不要像我们穿的这种衣服、什么休闲、掉裆裤的……我、不明白啊,你能再说清楚点吗?” 银雪顿时噎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想要的那种形象,终于忍不住爆吼道:“我说你这是什么水平,还说只要说得出口就可以捏得出来,我看是诓人的吧?!”虽然心知这不能怪泥人师傅,毕竟师傅根本就没有见过现代服饰什么模样,完全没有现代服装款式的意识,对自己的这个形容,更是难以想象。在这古代裤子如果没有长衫的遮掩,露出腿形和臀形,是件羞耻的事啊! 但是,纵然知道如此,银雪还是对泥人师傅怒目瞪视着,以发泄此时心中的憋闷。 “好了好了,你想要捏出什么样的形状,不如说给我听听。”温和的声音传来,皇上不知道什么已经站到了银雪身后。 一看到皇上,银雪顿时没话了,扯了扯嘴角:“不用了……”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 “没关系,这泥人我也会捏一点,你说说看,我兴许可以捏出你想要的来。”说着,皇上走到泥人师傅面前,从怀中拿了一些碎银递上前道:“师傅,不介意跟你要一些彩泥吧?” 师傅见自己这才值几个铜板的泥竟然可以换那么多碎银,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接过碎银,满含笑脸的连连点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银雪听皇上那话原本还有些不信,但想到俩人曾经掉山崖时皇上曾说过在外面生活过八年,也就不再怀疑了。迟疑了几下,见皇上已摆好了架势等着自己把要求说出,银雪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一边比划一边描述道:“嗯……就是那种、衣服是棉质的,亮黄色,很宽松,但长度只到腰部,后面这里还连着个帽子,拉上去可以戴在头上,裤子呢是深蓝色,掉裆的,呐,就吊到这里,到了裤脚就有点细了……鞋子……哎,鞋子就按照这里的矮帮便鞋那样捏把,不过要记得给我这头上包块头巾,嘿嘿……哦对了,还有,这泥人是男的,男的哦!”强调完后,银雪又突然笑道:“如果可以的话,那裤子上可以再给我加上一条银链,从前面这到后面这,成一个弧形……哈哈,那样就太完美啦!” 未等皇上应声,一旁的泥人师傅便忍不住开始替自己辩白一番了:“公子,你这哪是在捏泥人啊,你说的这身衣服也太奇怪了,整个东敛国,没人像你说的那样穿的。”说着转头看向观众:“各位,你们说是吧?” 围观的众人皆是点头,纷纷扭头看着银雪,那眼神明显是在说:这人存心是找茬的! 见此情景,银雪朝众人一瞪,未及说话,扭头见皇上已经准备好了,身子连忙一跳,摆了个帅气的POSS:“我要这个姿势哈!” 深深的盯着银雪半晌,皇上才垂下眸子,捏着手中的肉色泥料:“好,那我开始捏了。” 皇上捏泥人的速度自然不如泥人师傅的快,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将银雪形容的泥人捏好了。“你看看,是你要的那种吗?” 银雪迫不及待的接过一看,顿时惊喜的张大了眼睛和嘴巴:“啊哈哈!就是这种!就是这种!” 只见那个串在棍子上的泥人明眸皓齿,笑容灿烂,头上包着头巾,摆了个挺胸叉腰的帅气姿势。上身着亮黄休闲服,下身着深蓝裤子,下面的便鞋有点像帆布鞋,果然有种街头舞者的味道。银雪像拿宝贝一样的捧在手里,激动得有些结巴起来:“这、这太棒了,皇……老大,你、你简直是天才啊!” 到这古代许久,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有点现代味儿的东西,此时的银雪竟感动得有些梗咽起来。 见银雪那么喜爱,皇上新奇的看着银雪手中的泥人,歪头轻笑:“没想到照你说的话捏出来的泥人,竟然是这种样子,倒很是奇特别致,看着感觉还挺有精神的。” 抬脸感动的看向皇上,银雪发自内心道:“老大,我太感谢你了!” 皇上呵呵一笑,大掌温柔的抚在银雪的头上:“喜欢我就放心了,我还怕捏不出你想要的呢。” “不会不会!非常好!”银雪说着,扬起手中的泥人,转身看向泥人师傅,下巴抬得高高的,轻蔑道:“看看这是什么,以后少说大话!” “呃……”泥人师傅无话反驳,只是瞪着眼睛看着银雪手中的泥人。 就在这时,却见有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皇上迅速反应过来,连忙推开银雪,躲过那几个黑衣人的凌厉刺杀。 该来的总算来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 关于投票那里,因为丑丑说过,只要有三人投票讨厌就不弄了,结果有四人投了讨厌,所以……只有提前结束调查了。 但是冷静下来后,又突然想到,那么多亲都投票说希望,只有四个亲投票说讨厌,丑丑却为了那四个辜负了那么多希望的亲,现在想想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家啊……哎! 所以,丑丑还是决定举行这个活动吧,一来是让本文活跃起来,二来也可以鼓励丑丑别再偷懒了。 至于二更详情,还请各位亲前往公告《二更条件选项》,嘿嘿嘿。 ——————————————————- 最后,为感谢“罗小吉”亲亲的鲜花和钻石,丑丑稍候二更哟! 就在这时,却见有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皇上迅速反应过来,连忙推开银雪,躲过那几个黑衣人的凌厉刺杀。 该来的总算来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啊——”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周围路人和摊贩一片尖叫,跑的跑,躲的躲,原本还很热闹祥和的大街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几个黑衣人在皇上面前站定,其中一个冷笑道:“想不到你这狗皇帝还算福大命大,掉下山崖居然都没有死,看来注定是要被我们师兄弟亲手刀刃!”语罢,便不由分说,举剑向皇上刺来。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闹市上引起的轰动实在太大,看着那些躲在不远处的小摊下瑟瑟发抖的妇女和孩子,皇上心下迅速权衡一番,决定先撇下银雪把那几个黑衣人引开。 于是,皇上抽出腰间那只比一般还要圆长的剑,一边防守躲避着黑衣人的刺杀,身体不着痕迹的引着那几个黑衣人朝着人少的边野挪退。 见皇上与黑衣人越杀越远,银雪连忙奔了过去,在一个卖兵器的小摊上顺手捞起一把弓,又抓了几只箭,银雪脸色冷肃,风风火火的追了上去。 直至一靠河的地方,皇上才在那宽阔无人的河岸上停了下来,挺直身躯,沉凝问道:“几位兄台追杀我不止,可否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也好让我死而瞑目。” “是……”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年轻的开口欲要说,却突然被一个年纪稍长的阻拦打断道:“狗皇帝,当初你灭了我家满门时,可有在乎我们会死不瞑目?如今,我们又怎会告诉你我们主公的名字?” “你家?”皇上凝声重复,却未及再说什么,见银雪竟出现在那些黑衣人身后,心下不由一紧。 只见银雪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冲皇上比了一下,然后闭起一只眼睛,开始搭弓拉箭。 心知银雪的打算,皇上连忙转移那几位黑衣人的注意力,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并不记得有下过圣旨抄任何人的家!” “哼!”那年长的黑衣人冷哼道:“你这草菅人命的皇帝,又怎会在意我们这些臣子的数十条人命!” 皇上眉头轻蹙,正待说什么,那黑衣人却已抬剑要刺了过来。而正是这一抬手,却正中了银雪从后射过来的箭! “哈哈!”见击中目标,银雪顿时得意的鼓起掌来。原来,她箭术本就不高明,本是要射偏了,没想到那黑衣人这一抬手,却正好等在那射偏的箭尖上! “啊!”年长的黑衣人捂住手臂,痛呼出声。见状,其余三个黑衣人连忙上前慰问一番。 “大师兄,你没事吧?”原先那个稍年轻的黑衣人道。 “大师兄!”后面俩个从未出声的黑衣人这时候也紧张出声,银雪这才发觉,这四个黑衣人中,竟然有俩个是女人! 红了眼,其中一个女黑衣人举剑就要刺向银雪,却被受伤的黑衣人阻止道:“别忘了!主公叫我们不许伤害她!” 狠瞪了银雪,女黑衣人才只得作罢,恨恨扭头看向皇上,厉喝一声:“狗皇帝!拿命来!”语罢,人已冲了出去,举剑与皇上奋力拼杀起来。 其他黑衣人见状,也都围攻上去。 由于被银雪射伤了拿剑的右臂,而左臂又不能使出全力,所以为了不影响同伴,那个被唤作大师兄的黑衣人并不参战,只是紧紧跟着打斗中的几人,精神紧绷的观察战况。 见皇上又被那么多人围攻,银雪再次举起弓箭瞄准攻击皇上的那三个黑衣人,打算瞎猫再碰到一次死老鼠。谁知,箭才刚拉出,那个吃过银雪一次亏的大师兄已然对她有所防备,见银雪又想拉弓,连忙上前想要阻止。 谁知,悲哀的事情发生了,银雪的箭本来已搭在弓上,而弦也已经拉好了,本是瞄准了攻击皇上的三人,却见到那大师兄朝她奔来,银雪手一抖,箭一偏,“嗖”的一声,箭离弦了,毫无预警的射在了大师兄的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上。 大师兄停住了脚步,呆呆的俯头看着滑稽的插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俩只毛箭,大脑一片空白。想他堂堂一个名门刺客,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连射两件,这是何等耻辱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银雪爆笑出声,兴奋的手舞足蹈:“帅哥啊!哈哈哈!这是你自己倒霉,硬往我箭上挡我也没办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深吸口气,大师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一口气才提到一半,却听一声娇喝:“大师兄!”然后便见先前瞪了银雪一眼的女黑衣人放弃刺杀皇上,抽身朝大师兄奔去。眼见自己心爱的大师兄连中两箭,女黑衣人不禁再次红了眼,猛抬起眼看向银雪,也不再听从大师兄的劝阻,便拔剑朝银雪刺了过去! 而皇上早在那女黑衣人抽身离去时,便已猜到那黑衣女人会对银雪不利,于是从其它俩个黑人的围攻中突破出围,也向银雪奔了过去。 将银雪护在身后,皇上险险挡下黑人女人朝银雪凌厉刺来的一剑,开口欲说些什么,眼看着其中一个黑衣人正直直的从银雪身后向自己刺来,皇上连忙斜身一躲。拉着银雪不断的躲闪退避。 见黑衣人都集中起来,银雪一把仍下弓箭,拔出别在腰间的短刀,与皇上背对背,“啊啊”的叫着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刀尖。 那些黑衣人顿时顾忌起来,银雪虽不具什么威胁,但偏偏主公说要活捉她,才让他们不得不妨着不要伤害银雪的性命。 然而,此时却已有一人早不在乎主公的命令,便是那个情郎被伤,红了眼的黑衣女人。只见她渐渐脱离同伴,并不合力刺杀皇上,而是招招刺向银雪。 若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自己,那样皇上还能专注的去对付。然而,此时却有一个黑衣女人想要置银雪于死地,皇上眸中不由闪过一道决戾。突然弯下腰避开几个黑衣人的利剑,皇上宽大的袖子滑下将右手遮住,俩手迅速合在一起,只听有金属在袖内“咔嚓”轻响了一声。 然后,皇上直起身来,向那个频频要刺杀银雪的黑衣女人抬起被袖子遮住的右手。 却在这时,一个青色人影凌空飞来,在空中将围攻皇上和银雪的三个黑衣人瞬间横踢倒地! 皇上见状,原本举起的右手迅疾一偏,如雌鸟一般的轻微声响自皇上袖内响起,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的一颗千年大树上,已然被一个椭圆形的金属物器射进核心!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嗖嗖”俩声将手中的剑抡了俩圈,那青色身影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的几个黑衣人,大义凛然道:“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几个黑衣人连忙爬起身来,捂着被青衣男子踢痛的胸口,咬牙愤恨道:“这不关你的事,闪开!” 青衣男子上前一步,护在银雪和皇上身前,昂起下巴大无畏道:“这等不公之事,我管定了!”说罢,还拉起了手中的长剑。 面面相觑一番,那想要置银雪与死地的黑衣女子深吸口气,正待说什么,站在人群外被射伤双臂的大师兄却突然出声:“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撤!” 便见那几个黑衣人犹豫一番,调头飞身而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我靠!”银雪追上前去,恨恨的冲着那几个人跑走的方向比了个中指,嗤骂道:“一看到高手来了就跑,简直就是一群缩头乌龟!我呸!孬种!” 那边银雪还在嘲骂着,皇上这边正向那青衣人谢道:“幸得英雄相救,堪堪捡回我与……家弟的俩条性命!在下不甚感激!敢问英雄高姓大名?”再说到银雪时,皇上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此时的皇上与银雪才终于有机会打量了一番青衣男子,发现此人生得一双浓眉俊眼,薄唇修鼻,帅气中还透着浓浓的憨直与朴实,一身青衣更是将他的气质衬得简单淳朴。许是之前是在赶路,此人浑身透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听皇上言谢,青衣人一改之前的神武凛然,窘迫的挠了挠头,腼腆笑道:“不敢担当高姓,叫我一飞就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爹从小就教导我的!” “哦?那一飞兄弟还真要替在下感谢你爹了!”皇上笑侃。原来方才皇上之所以会问一飞名字,乃是在试探一飞。见一飞在回答时眼睛澄明神色磊落,毫无躲闪和迟疑,于是皇上已然对之稍稍放下了心防。 谁知,一飞却在听皇上后面的话后,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愁苦道:“哎,如今连我都不知道我爹到底去了哪里,怎么样了!” “此话怎说?”皇上随口问道。 只见一飞迟疑了一下,才抬眼羞愧道:“不瞒二位,一飞此次出山,正是为了寻找爹爹而来,只是我没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这般大,走着走着竟然就……没了方向。” “哈哈!”一旁的银雪听到这话,顿时拍着大腿畅笑起来:“看不出你这么大个的人,武功又那么高,居然还会迷路!哈哈哈……” “呃……呵呵!”一飞羞赧的挠了挠腮,看着眼前这肤色白皙的小兄弟笑得那般阳光灿烂,一飞不由也被之感染,暂时忘了心中牵忧,傻呵呵的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皇上却道:“不知一飞兄的父亲在外貌上有哪些特征,我与弟弟家就住在皇城内,若一飞兄方便告诉我们令尊的容貌,兴许我们可以上官府,帮你申请张贴寻人的告示。” “容貌特征?”一飞低头凝想一番,道:“我父亲在容貌上倒也没什么特征,只是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正直……”说着,一飞突然抬起头来,道:“不过,我三师叔的容貌特征就很特别,当日就是我三师叔邀我爹出去的,此后,便没再见我爹爹回来了,相信如果找到我三师叔的话,应该也可以得知我爹的下落!” “嗯,那你三师叔的容貌特征为何?”皇上问。 一飞毫无考虑,直接答道:“我三师叔最大的特征就是须发皆白,不管头发胡须还是汗毛眉毛,都是雪白的!” “啊?!”银雪首先惊叫出声,目瞪口呆:“不会吧?那个是你三师叔?那么……”那么那个囚犯,岂不就是…… 皇上则在心下突的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见银雪这个反应,一飞顿时激动起来,期盼的看着银雪,喜道:“你知道什么了吗?” 皇上上前,沉静的替银雪答道:“我们来时在一家客栈里,看到你所说的三师叔,就是的那个毛发皆白的中年男人和一群差役在一起,他们所押的一个中年囚犯,结合你方才所说和当时我们所看到的,我想,那囚犯应该是你父亲没错了。” “啊!”得知答案,一飞神情登时一厉,懊恼道:“我就知道,我们所住的地方一直隔绝外世,怎么还会凭空冒出个三师叔来!他定是为了那本秘籍害我父亲的!” “秘籍?”皇上凝声一问。他隐约记得,那个白须男人曾经对那个囚犯说过一句话:想死可以,但别以为死了就可以带走一切!看来一飞的猜测定然不会有错了! 银雪却在一旁感兴趣道:“喂哥们,是什么秘籍?葵花宝典?还是什么什么九阴真经的?” 一飞有些诧异的看着银雪,惊奇道:“还有这些武林秘籍吗?” 银雪一挥手:“哎呀,我是问你的那个,是什么秘籍?” 一飞顿时犹豫,迟疑的打量了银雪,感觉后者纯属好奇,并没有任何恶意之后,方才答道:“是玄门秘籍,共分为上下两册,乃是苍青门的祖传之宝,只有将获下一任的门主才有权拥有,门主赏识我爹,便将上册秘籍传给了他,只是一年前不知苍青门发生了什么事,那还未及传给我爹的下册秘籍竟然在苍青门被盗!” 说着说着,一飞又愤愤起来:“如今看来,定是那三师叔盗了玄门秘籍,因为只练了下册而走火入魔,才会须发皆白,现在便要逼迫我爹交出秘籍!”说罢,一飞便一刻也等不住了,走到皇上面前,迫切道:“这位兄台,凡求你给我指个路,让我好去救我父亲!” 眉头微蹙,联想到那些差役当时对那囚犯十分忌惮的场景,皇上突然问道:“你父亲与你,谁功力更甚?” 一飞愣了一下,答道:“我一身所学乃是我父亲传授,自然是父亲要高我一些。” “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你父亲武功在你之上,却还是被你那所谓的师叔所擒,想来你那师傅的本事还要高你父亲许多,你若是这样去,也只是送死而已。”皇上分析道。 “可是……”一飞着急的想要说什么。却被银雪一手搭在肩膀上,挑眉打断道:“兄弟,听我老大说的,准没错!”虽然这皇上不是老大,但对问题的分析和统筹,都与老大不分上下,值得信赖! 被银雪柔弱无骨的小手一碰,一飞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侧眼犹豫的瞥了下银雪,本只是无意一瞥,却突然怔住了。 —————————— 哇哇,我还说我的要求高了呢,没想到亲们那么容易就给我实现了。唉哟,稍后丑丑我乖乖送上二更啦! 被银雪柔弱无骨的小手一碰,一飞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侧眼犹豫的瞥了下银雪,本只是无意一瞥,却突然怔住了。 只见阳光下的银雪容貌娇俏,双颊因为之前的打斗显得霞红。额际透着丝丝细汗,肤如凝脂,唇色如桃,虽着一身月白男装,却显得那么的娇媚可人。 身体仿佛被电击一般,一飞只觉眼前的这位公子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同!他只知道自己浑身突然热烫起来,不敢再看这个公子的眼睛,生怕这么一看,心便会控制不住的跳出来。 努力压抑住心中莫名的澎湃,一飞紧皱眉头,看向皇上:“那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不去救我父亲了吗?” 皇上垂眸冥想半晌,才终于道:“你放心,方才你在那些黑衣人的剑下救了我们兄弟二人的性命,作为回报,我定会帮你想办法救出你父亲!” “还有我咧!”银雪在一旁凑热闹道。 “可是……”一飞有些不好意思,还想再说什么,银雪却一推他的肩膀,道:“行了,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我们这是在报恩,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可是,这、我……”被银雪这番推攘,一飞不禁又红了脸,语无伦次起来。他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竟连说话都不连贯了! “那……一飞就谢谢俩位了!”有人相助,总比一个人没头没脑的要好,特别是现在自己已经迷了路的时候! *** 几人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由于皇上在三人中年纪最大,一飞次之,银雪最小,于是银雪让一飞称皇上为大哥。但又看一飞老实的模样,银雪便占了一飞的便宜,让一飞叫自己小良哥,不过,自己倒也还算规矩的称一飞为一飞兄。 三人又折回与那些差役相遇的那家客栈,一路上从一飞口中才得知,一飞全名为赵一飞,从小就与母亲生活在与世无争的山涧之中,父亲经年在外管理苍青门的职务,偶尔才会回来看他们母子,传授一飞武艺。只是不知一年前发生了什么,父亲突然辞去将要成为门主的副门主之位,到山涧来与他们母子过上了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生活。 “只是这一年的日子虽是安乐祥和,但我却常听到父亲在夜深之时的叹息声。”一飞最后如是说道。 皇上心中凝思,一年前,祝贵妃也是在一年前失踪的,这俩者之间,可有什么联系吗? 回到那家客栈,只见那个叫小吉的小厮正在收拾着桌上的狼藉,掌柜则在柜台内拨着算盘。看样子,那几个差役刚刚散了酒席。 几人走到柜台前向掌柜的询问了一下,得知那些差役已喝得酩酊大醉,此时正订了房间在屋中休息。 心知这是个机会,几人立即也订了一个离那些官差较远的房间。 见三人同时走进一间房后,那原先还在收拾碗筷的小厮立即走到掌柜面前,悄声道:“二叔,你看得出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女子了没?昨晚半夜三更的和一个男人来投宿,现在又多了个男人住在一起,真的是……”一边说着,小厮还不齿的摇了摇头。 三人在房间里,皇上认真的向一飞说着计划,银雪却在一旁吵吵闹闹的想要参上一脚。 受不了银雪的吵闹,皇上终于沉下脸来,道:“劫囚的事你不用管,只需待在房内等我们回来就好。” 银雪一听,可不依了,嗓音不由提高:“老大,你什么意思?当我是女人一样没用吗?这种事怎么可以少了我?!” 皇上很想告诉银雪,你本来就是女人。只是碍于一飞在旁,只得沉凝道:“这件事情很危险。” “怕危险就不是共产党!”银雪扬声道:“老大,你不可以这样的!居然让我做缩头乌龟,这简直就是侮辱我!” “俩位不要吵了罢!”见小良哥竟为了自己的事弄得脸红脖子粗,一飞踟蹰了一下,突然出声道:“我想了许久,觉得这事的确如大哥所说,实在太危险了些,所以我想这件事还是让我自己来解决的好,我不能让你们也掺和进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 “你难道想要让我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皇上突然打断一飞的话。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一飞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你们……” “老大,你不让我帮忙,难道你也想让我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银雪突然插口,直直瞪着皇上,倔强的坚持着之前的话题。 回眸怔怔的看着银雪,皇上无奈的抚额叹道:“你啊……为何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呢!” 看着银雪与皇上之间的互动,一飞突然有点羡慕起皇上来。 为什么大哥就可以用这种宠溺的态度对小良哥说话,为什么那个一颦一笑都那般灿烂光华的小良哥可以对大哥如此信赖和顺从! 想象着银雪方才那些倔强的话若是对自己说的,一飞不禁感到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这,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啊! *** 由于银雪的加入,皇上只得与一飞重新定制了计划。 一炷香之后,客栈顶楼的右数第一个房间,突然有一个身材娇小留着一绺胡须的小厮前去敲门,待门开之后,小厮往里面瞅了一下,才转眼看向开门的官差,笑呵呵问道:“官差大哥,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毛发皆白的中年男人?我是受人所托,给他捎口信来的。” 便见官差犹豫了一下,才道:“你等一下。”然后转身向那白须男人请示去了。 不一会儿,白须男人走了出来,垂眸看着小厮,面无表情道:“什么口信?” 小厮伸手哈腰了一下,示意白须男人打赏一些才说。白须男人眼角一挑,直直的看着小厮半晌,才冲一旁的官差使了个眼色,便见那官差忙不迭从怀里掏出碎银放在了小厮手上。 将碎银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之后,小厮才又笑呵呵道:“传口信的人是个年轻小伙子,他说你们抓的那个囚犯是他父亲,是被冤枉的,要你这个做师叔的现在就去前面的山林里谈谈。” 白须男人闻言,眼睛倏然一眯,然后瞥了小厮一眼,才道:“多谢报信!”说罢,便如风一般,身影一闪,人早已飞出了客栈。 待那个白须男人一离开,小厮突然冲眼前的官差挑眉笑道:“喂,哥们,看看你后面。”那官差闻言莫名扭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同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地上,无声无息!而房内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俩个陌生的男人,他这一回头,正好被其中一个男人点住昏穴,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不用说,那两个男人正是皇上和一飞了,而那个报信的小厮,自然就是银雪无疑。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走进屋内,银雪兴奋道:“哈哈!老大你太厉害了,我照你的吩咐跟那‘白眉大侠’先讨要银子再说话,果然打消了他的怀疑啊!不过,要不是有我绝佳的演技,这事可成不了噢!” “恩,你干得很好。”皇上冲银雪微微一笑,然后拿出圆盒,从里面拉出指头长短的铁丝,在锁住一飞父亲的手脚镣上捣鼓一番,不一会儿,便听“咔”的一声,锁扣竟然被皇上解开。 一飞拿着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官差身上搜出来的钥匙站在皇上身边,见皇上这样的速度,顿时呆住,愣愣的拿着钥匙不能言语。 银雪也是惊异非常,佩服道:“皇上,你这个铁丝也太万能了吧?不但可以拿来翻墙,可以当武器使用,竟然还可以用来开锁?!哈哈!” 此时一飞父亲已经在皇上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抬眼看向皇上,作揖道:“多谢壮士相救!” 皇上连忙托住一飞父亲的手,道:“赵伯父无需客气,是你的儿子先救了我们,我们现在不过是报恩罢了!”说着,皇上转眼冲一飞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带着你父亲离开!” “嗯!”一飞重重点头,接过父亲的手就要扶着他离开。 谁知一飞父亲却不肯挪步,挣开一飞的手重新盘坐于地上,一脸正气道:“我不走!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证据说我结党营私!” “爹!”一飞着急叫道。 赵伯父抬起头来:“一飞,你带着壮士和这位……小兄弟离开吧,兴许随着这些官兵进宫,我还可以有机会见到皇上,让他彻底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诶?皇上就、就在……”银雪激动的想要说出皇上的真实身份,却被皇上在出声打断道:“赵伯父可清楚他们为何会诬陷于你?” 听到皇上这般问,赵伯父又扭头看向一飞。只见一飞挠头道:“爹,我已经把秘籍的事告诉大哥了。” 听到这话,赵伯父的目光立即又回到皇上身上,眯着眼犀利的打量的皇上一番,不知心里想了些什么,眼神才渐渐放松,徐徐述说道:“一年前我本是苍青门有望升为下一任门主的副门主,谁想却无意中得知与我有着知遇之恩的门主竟然与官商勾结,哄抬盐粮价格,使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我大失所望,没想到我敬之如父亲的门主竟然会利用苍青门在江湖上的势力做出如此勾当,于是我伤神离开苍青门。没想到这时候玄门秘籍的下部竟然失窃,苍青门上下成员都怀疑是我偷了!我一气之下,也不多解释,便带着门主之前传给我的上册秘籍退隐江湖,没想到一年之后,我的同门师弟,也就是你们所看到的白须男人竟然找上门来,用这种方法逼我交出秘籍!” 说到这,赵伯父猛然想起什么一般,脸色沉重道:“一飞,这玄门秘籍的下册定是被你三师叔所窃,否则他不会在短短一年之内须发皆白,不会这般急切的找到我,要我交出秘籍!你们现在快走,虽然门主已误入歧途,但我也不能让苍青门的祖传秘籍流落到奸佞小人手中!” “可是,爹……”一飞犹豫不绝。 眼见时间越来越紧迫,皇上沉凝道:“赵伯父,我劝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就算你进了宫,也绝不会见到皇上!”因为盐粮价格被哄抬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向他堂堂皇上启奏过!想来,这事定有人在后面阻断了消息,妄想要一手遮天!而那些人,怎么可能会让赵伯父见到皇上,让他告诉皇上这个消息! 事情,变得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抄家灭门,哄抬市价……到底还有多少人,背着他这个皇帝暗藏了多少汹涌? 赵伯父看着皇上:“多谢壮士劝言,但你们还是走吧,能够……” “没有时间了!”皇上沉声的打断赵伯父的话:“白须男人马上就会发现自己中计,你若不想我们打草惊蛇,就跟我们走!”说罢,皇上冲一飞道:“一飞,你父亲的功力尚未恢复,先把他带走再说!” “是!”一飞立即应道,可一扭头看到自己父亲威严的面容,不禁又犹豫起来:“可是……” 就在这犹豫之间,屋内突然一暗,皇上等人惊然扭头一看,发现那白须男人竟已折了回来! 见到屋内的皇上等人,白须男人脸色阴沉一阵,目光落在银雪身上,突然阴冷笑道:“想不到我竟然会被你这乳臭未干的丫头所骗,看来我得抹掉这一污点才行!”说罢,白须男人神色一厉,抬手便要运功。 “三师弟!”赵伯父突然出声,道:“你不是想要玄门秘籍吗?” 赵伯父这话果然成功吸引了白须男人的注意力,也让皇上抬起的右手不动声色的放松下来。 “哼,”白须男人冷笑:“师兄,你总算肯认我这个师弟了啊!”语罢,神色突然一厉,白须男人身子倏然窜到赵伯父面前,逼近赵伯父的脸,阴沉问道:“说!秘籍在哪里?” 被白须男人散发出来的煞气逼退几步,赵伯父松开一飞的搀扶,沉声道:“那你先回答我,下册秘籍是不是在你手里?” 白须男人眼神一闪,笑道:“没错!” “果然是你……”纵然已经猜到是三师弟盗了秘籍下册,可听到他亲口承认,赵伯父还是再次感到痛心:“为了接任门主之位,你竟然陷我于这般不义!” “哈哈!”白须男人癫狂笑道:“现在这苍青门算得了什么?如今跟在主公身边,我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主公?”赵伯父凝声道。 白须男人这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神色顿时狠戾起来:“废话少说,快把秘籍交出来!” 尽管白须男人没在接下去说,但赵伯父心里却有了答案。原来他这三师弟,竟然早已背叛师门,另事他主! 心中一阵激愤,赵伯父忘了自己已经离开了苍青门的事,为不让苍青门陷入绝境,赵伯父冷声道:“秘籍,我已经烧了!” “哼!你以为我会信吗?”白须男人冷笑,然心下却是一颤。 只听赵伯父面不改色,继续道:“不然你以为,同样练了那玄门秘籍,按照我以前比你略胜一筹的武功修为,为何我现在还会那么容易被你擒获?原因正是,当日你诬陷我偷了玄门秘籍下册时,我一气之下,便将之烧毁了!” “你……你竟然烧了秘籍……”白须男人最后的一点怀疑被赵伯父这番话完全消除,不由震撼的后退几步,身型摇摆。是啊,若秘籍真在师兄手上,师兄怎么可能还会那么不堪一击! 脚步突然一顿,白须男人倏然抬起眼来,双目变得阴佞血红:“既然秘籍不在,我留着你的命又有何用!你们几个,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 脚步突然一顿,白须男人倏然抬起眼来,双目变得阴佞血红:“既然秘籍不在,我留着你的命又有何用!你们几个,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说罢,白须男人一提气,抬手便开始发功。 一飞连忙上前护主赵伯父等三人,冲皇上道:“大哥,我爹功力尚未恢复,还请你帮我护送他离开!” “嗯!”皇上一点头,拉着银雪,扶着赵伯父便要离开。 赵伯父稍微挣扎了一下,发现仍是提不起内力,为不给一飞造成负担,只得随着皇上的搀扶躲闪着走向房门口。 “谁也别想离开!”白须男人大喝一声,便闪身想要拦住皇上等人。 一飞眼疾手快,同时闪了过去,拦住白须男人。 趁此机会,皇上带着银雪与赵伯父连忙离开。白须男人却不依不饶,追杀上来。好在一飞功夫也不弱,奋力阻挡抵抗。 “怎么啦怎么啦?”叫做小吉的小厮扯着嗓门跑上楼来,却看到俩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忘,顿时吓得双腿发软,骨碌碌的滚下楼底。然后起身忙不迭的跑进后院躲了起来。 皇上带着银雪和赵伯父下了楼来,跑到楼底,几人突觉头顶一阵凉风袭来,抬头一看,白须男人竟从走廊上跳了下来!一飞跟在其身侧,见白须男人要对皇上等人出手,连忙拔剑冲之一扫,为皇上几人争取出一点逃生时间。 为不影响街道秩序,皇上带着银雪与赵伯父尽量往人少的地方逃避,途经上次与银雪爬山的必经之路,皇上心下一激,抓紧银雪的手,连忙带着赵伯父往上次的那坐山巅爬去。 “壮士,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赵伯父忍不住问道。 皇上回答:“赵伯父放心,我知道上面有个逃生的地方,只要到了那……”话未说完,却听后面传来“噗”的一声,几人回首一望,竟见一飞口喷鲜血,身体好似破败的布娃娃一般朝他们倒飞而来! 皇上连忙伸出手,将一飞从半空中趔趄接住!连忙将一飞横躺于地上减轻冲击力,几人围上前来担忧的查看一飞的伤势。只见一飞口中依然在不住的呕血,样子看起来非常痛苦。 很显然,一飞根本不是那个白须男人的对手! 而此时,白须男人却已经闪身到了几人面前,满头白发倒立在空中,张狂可怖的散乱飞舞着。白须男人癫狂笑道:“哈哈哈,惹恼我的后果就是如此!” “壮士,”赵伯父却突然冷静下来,扭头看向皇上:“一飞就拜托你了,还请你带着他到你所说的那个逃生的地方去!” “那你呢?”银雪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赵伯父冲银雪微微一笑,随即脸色一变,郑重道:“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七八成,尚有能力与他交手,你们快走!快走!” 皇上又怎会不知道赵伯父这番话其实只是在安抚他们,若功力真的恢复,恐怕顶多也才恢复三四!否则不可能这么急切的要他们快走!眸中闪过一丝狠绝,皇上右手突然一抬,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连忙将手放了下来。吩咐银雪紧跟其后,皇上便从地上扶起一飞,向着曾站在那里与银雪观赏全城美景的山巅爬去! 见皇上带着一飞离开,赵伯父才放下心来,扭头看向面前的白须男人,阴沉沉道:“我离开苍青门,把接任下一代门主的大好机会让与你,你却非要把我逼到如此绝境吗?” “没有玄门秘籍,什么都免谈!”白须男人厉声道,脚步一转,便袭身上来。 赵伯父勉力一闪,便要转移路线,想引白须男人到别处去打,好让皇上有机会带着一飞逃脱。 谁想白须男人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反而朝皇上等人追去! 赵伯父心呼不妙,连忙阻拦。 皇上扶着一飞,带着银雪,终于爬上了山顶。而白须男人却也与赵伯父一边过招,一边追了上来。 “噗——”的一声,赵伯父突然失了一招,被白须男人一掌击在胸口上,直直喷出一口鲜血。 “爹!”一飞神智有所清醒,正好见到赵伯父口吐鲜血,连忙大叫一声,起身想要帮忙。谁知却才刚动身,便又不由自主的捂胸喷出了一口鲜血。 “一飞!”见一飞身负重伤,赵伯父有些着急,躲避着三师叔的临门一掌,冲皇上着急道:“壮士,快帮我把一飞带走!” “哈哈哈!”却听白须男人狂笑三声:“想走?就从你们身后的山崖跳下去吧!” 赵伯父一听此话,突然飞身,强忍胸口的伤痛,再次与白须男人缠打起来,扭头对皇上壮烈道:“壮士,一飞就拜托你了!” 皇上不应声,拉起银雪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眼神坚毅的看向银雪。 好似知道了皇上的打算,银雪重重一点头,随即死死环住皇上的手臂。 见赵伯父越是如此关心一飞,白须男人越是向皇上等人逼近,冲皇上笑道:“走啊!我让你们走啊!” 一切准备就绪,待白须男人逼近他们,皇上一手提起跪地的一飞,一手任银雪死死抱住,带着俩人做出惊惶退避的模样。被白须男人逼到悬崖边,皇上装作仓惶中脚下一滑,竟带着一飞和银雪跌下了悬崖! 两步上前,白须男人俯头往悬崖下看去,见皇上等人迅速跌落,隐在云雾之中,不由仰头大笑:“哈哈哈,不用我亲自动手,便让你们一起上西天!” “一飞!”赵伯父这时却一下子趴到悬崖边上,冲着悬崖底下悲戚大喊:“一飞!一飞!我的儿啊……” “哈哈哈!”白须男人再次狂笑,然后头突然一扭,看着趴在地上的赵伯父,一脚踩在后者的背上,狠辣笑道:“这下,该轮到你上西天了!” 赵伯父反手想要抓住白须男人的脚翻身站起来,却无奈功力本就不如白须男人,且此时功力更是尚未完全恢复!方才之所以能够与之周旋那般久,只不过是因为白须男人想要从中找到乐趣,享受他的垂死挣扎才故意让他罢了!如今白须男人决心要置他于死地,又这么可能会手软! 果然,赵伯父只觉踩在自己背后的脚劲越来越大,似乎要把他的脊椎踩断,把他的心肺踩破! 眼见赵伯父奄奄一息,白须男人却突然勾下身子,在赵伯父耳边邪恶笑道:“既然你已是将死之人,那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一些,一年前你所看到的那个与官商勾结的门主,其实……是我找了和门主背影一样的人来假扮的,门主始终都被蒙在鼓里,在听说你要离开时,还莫名其妙的问我,你为什么要走!哈哈哈哈哈哈哈!”似乎非常得意于自己这个计划,白须男人再次仰天狂笑起来。 双目倏然睁大,赵伯父瞪眼看着前方,眼中有着震惊,懊悔,和不可置信!抖着双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咔嚓”一声痛响,断裂的脊骨刺穿心肺,赵伯父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就这样睁大眼睛昏死过去! 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睛已毫无焦距的赵伯父,白须男人才终于停下如碾踩一只蚂蚁一样的右脚,冷冷笑道:“师兄啊师兄,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生性太过顽固!不但抢走我心爱的女人,竟连门主之位都想要从我手里夺走!如今落得这个死不瞑目的下场,是你亏欠我的!” 说罢,用力一甩长衫下摆,白须男人飞身离去。 悬崖边上又恢复了安静与平和,四周沉默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然而,唯有身子严重畸形的赵伯父静静的趴在悬崖边上,昭告着之前真实发生过的残忍追杀。 “哧”的一声,一只三角倒钩牵着铁丝突然自崖边射出,然后一落,牢固的抓在地上。 没过一会,便见一飞脸色焦急的迅速翻身爬了上来,直直扑向赵伯父,凄惨的叫了一声:“爹!” 许是心中的牵挂在支撑着他,赵伯父在一飞的怀中,睁大的双瞳半晌才渐渐开始有了焦距,无神的看着一飞,艰难吐字道:“回……苍……揭……罪……”言罢,才终于阖上双眼,放心离去。 “爹?爹!”一飞痛声一叫,伏在已然断气的赵伯父身上痛哭起来:“爹——” 随后才从悬崖下爬上来的银雪和皇上见状,都默默的站在一飞身边,任这个刚失去至亲的男子自由恸哭着。 回……苍……揭……罪…… 赵伯父最后的遗言,是要一飞回苍青门,揭开白须男人的种种罪行啊!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由于害怕娘亲知道爹爹的惨死会伤心,一飞也没敢将赵伯父的遗体带回家,便直接葬在了那座山崖上。 山顶上凉风萋萋,一飞直直跪在赵伯父的坟前,痛心保证道:“爹,我一定会前往苍青门,完成你的遗愿,为你报仇!” 皇上与银雪将一飞扶了起来,银雪道:“兄弟,你就这样把你爹放在这好吗?你娘总是要知道的吧?” 一飞心情低落,答道:“等我完成了爹的遗愿,再把他去世的事情告诉我娘吧,那样的话,我娘应该会少伤点心……” “可是……”银雪总觉不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上阻拦道:“一飞自有他的想法,你不用替他担忧。” 听皇上发话,银雪想想也对,点点头“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看向一飞,皇上道:“你爹当初被人诬陷偷了玄门秘籍,现在秘籍更是被毁,你有把握能够顺利见到门主吗?并且以你个人之力,能否保证可以成功揭开你三师叔的罪行?” 一飞顿时沉默,半晌突然回答:“其实那本玄门秘籍并没有被我爹烧毁!” 皇上与银雪诧异看向一飞,静待他接下来的内容。 “我爹为人耿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翻看玄门秘籍里的内容,所以自拿到手后,就一直都没有碰过!那日三师叔来找我爹,我爹便一脸郑重的将秘籍交给了我,让我好好保管,当时我还不知道原因,现在想来,我爹恐怕那个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种结果!”只见一飞神色沉痛,随即抬起头来,一脸坚定的看着皇上与银雪二人:“若我把玄门秘籍送到苍青门,相信他们肯定会让我进去见门主!” 皇上没有搭话,凝想了半晌之后,才突然抬起头来,冲一飞道:“不如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诶?”银雪在一旁惊喜的跳了起来:“老大,你怎么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一飞顿时犹豫:“这个……这只是一飞的家仇,怎么可以让俩位也陷入这泥泞中!” 皇上沉声道:“我们不但没能将你父亲救出,反而是触成他惨死的间接原因,如今事情到这一步,我们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 “这怎么能怪你们,若不是……”一飞还想为皇上那番话澄清一番,银雪却打断道:“啊呀,哥们,你就别推了,连你爹都打不过那个白须男人,你一个人去那什么苍青门不是送死吗?人多力量大,多了我和我老大,相信你一定可以很快完成你爹的遗愿,跟你爹报仇!”而且,若是去了那什么苍青门,兴许还可以找个高手拜师教武功呢?嘻嘻嘻…… 见皇上与银雪决心要跟着前去,一飞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无奈答应。 三人下了山,打听到苍青门坐落于皇城边界一个叫上康镇的云雾山上,于是三人马不停蹄,向上康镇走去。 由于刚死了亲人,所以一路上一飞心情都显得非常低沉,银雪与皇上也沉默着没有说话,让一飞自己安静的平复心情。 太阳渐渐西沉,三人沉闷的出了皇城,直到傍晚时分,才终于走到上康镇。 三人已是又饿又累,眼看天色已晚,去云雾山的路途还有些距离,于是三人便到了一家客栈暂时歇息,打算明天再启程。 坐在饭桌上,银雪拿出怀里的俩个泥人,看着俩泥人都完好无损,顿时惊喜道:“哈哈!居然没被我压扁!”原来当时在被黑衣人刺杀时,银雪已经把这两个泥人收进了怀里。 趁着小二还在上菜的空当,银雪左右两手各拿一个泥人,用着假音自导自演起来。 “喂!哥们,你咋啦?” “哎,我想着为我爹报仇呢!” “那就去报呗,我支持你!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伤心那么久够了吧?” “那是我爹呀,我怎么能不伤心?” “可你是我朋友啊,我怎么能看着你老那么伤心?” 听着银雪演说到这,一飞神色突的一动,随即抬起眸来,眼中滑过异彩,却仍是静静的没有说话。 三人填饱肚子之后,便订了房间准备休息,原本是要订一间好有个照应的,但考虑到银雪是女子,皇上还是要求要了三间。 夜深,一飞毫无睡意,站在房间内的窗边,看着外面满星的夜色,心中哀愁不止。 “叩叩……”敲门声响起,一飞回过神来,抬脚向门边走去:“谁?” “我。”沉静的声音,是皇上。 一飞开门将皇上请了进来,诧异道:“这么晚了,大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皇上走进屋内:“我猜想你可能还没睡,过来跟你聊聊。” 径直走到屋中间的桌旁坐下,皇上自倒了一盏茶,啜了一口,才抬眼看着落座的一飞:“还在想你父亲的事吧?” 一飞眼睛一黯,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哎。”叹了口气,皇上放下茶盏:“小良有句话说的没错,人死不能复生,你是男人,就更该拿得起放得下。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无所事事,你肩上还背负着你父亲的遗愿!难过可以,但万不能让自己一直处在痛苦中,若是这样,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一飞无语凝噎,原本死寂的表情却有了一丝动容。 站起身来,皇上拍了拍一飞的肩头,语重心长道:“好好休息去吧,我要跟你说的就这几句话,明日起来,我希望你还记得我和小良是你第一次出山、第一次交到的朋友,就可以了。” 一飞心头大震,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大哥的话呢?大哥是要他不要深陷仇恨和痛苦之中,要他振作起来,回复当初他们初遇时他的英豪热血,憨直淳真啊! 实现父亲的遗愿,不需要让自己生活在黑暗之中!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启程赶往云雾山。 一路上一飞仍是甚少说话,但银雪和皇上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飞的心情已经不似前一天那般低落,三人的气氛也已不如前一天的沉闷了。 云雾山,果然是景色如其名,整个山峦都被白白的雾霭覆盖缭绕着。 好在这白雾在外围看着虽浓,但走进之后倒也还能看得清路。雾色蒙蒙,三人摸索的踏着脚下的路走了半天,正犹豫是不是走错路线时,却突听有“嗖嗖”声破空传来。不一会儿,便见有几个身穿兰色布衣的年轻人手持刀剑拨开雾霭,飞身站在了三人面前,铿锵质问:“何人没有门主的邀请,竟敢擅闯苍青门!” 一飞上前,憨直介绍道:“在下乃苍青门一年前的副门主赵成之子赵一飞,旁边俩位是在下的朋友,此次前来是要面见门主,告诉他玄门秘籍的下落!” “赵成之子?”几个布衣人互视一番,才又看向一飞:“你果真知道玄门秘籍的下落?为什么不是赵成亲自前来?” “说来话长,”一飞抱拳道:“几位若想早些让苍青门的祖传秘籍回归,就烦请为我们带路!” 再次互视一眼,几个布衣人不知道向彼此传递了什么信息,才终于由其中一个上前请道:“好,请随我来!” 三人于是跟着那个布衣人继续往前行,四围白皑皑一片,只能看到周围一尺内的景物。几人紧挨着一起走,只觉方向感在这里根本就不能如何使用,白雾越来越浓重,让三人都有些晕头转向。 突然,前面带路的人竟一个闪身,不见了!三人心下正慌乱之时,那人的声音却在前方响起:“到了,几位快出来吧。” 三人听到声音,才小心的走上前去。 “哗!”才走了俩步,银雪顿时惊叹出声。 原来,几人才往前走了几步,原本让人晕头转向的白雾陡然散去,整个视野便都开朗起来,此时在他们三人眼前的景色一目了然,澄澈清明,哪里还有前一秒的浓雾! 三人只见一座漆红的大宅坐落于山巅的平地之上,屋檐高翘,占地广大。从这里走到大宅那敞开的大门,还需要攀上好几十级的阶梯。而此时每隔几个阶梯上便都站着一个穿着兰色布衣的成员,见到一飞等人到来,眼睛都唰的向他们看齐。 看着眼前的阵容,三人都有些叹为观止。银雪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往后一看,竟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们原本所走的山路,蜿蜒曲折,绿树成荫,根本一点薄雾都没有! 银雪目瞪口呆,好奇的退后一步试了一下,竟好像又回到了雾霭中,白茫茫一片! 连忙走了出来,银雪摇了摇皇上的手,结结巴巴道:“老……老大,这、这地方有点玄乎啊!”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人冲一飞三人说道:“几位在这里稍等片刻,待我叫人去通知门主!”说罢,便走到站在阶梯上的其中一人面前,耳语几句,便见那人点点头,爬上阶梯进宅子里去了。 三人在阶梯下等了一会,银雪突觉得自己的俩只手有些热,抬起一看,才发现皇上的手和一飞的手竟都一直牢牢牵着自己!原来,方才在迷雾里走时,俩人都因为担心银雪会走丢,便都不约而同的拉住了她。 “咳咳!”干咳了一下,银雪俩手一甩,道:“三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不太好看哈!” 闻言,俩个拉着银雪的男人各怀心思。皇上心下只觉好笑,一飞则是觉得窘迫。 就在这时,有许多人的脚步声零碎响起,三人连忙抬首一看,发现一个发际斑白的老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脚步在门槛处顿了一下,老者的眼睛在一飞等三人脸上一扫,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飞脸上,激动的一抬脚,伸长俩只嶙峋的手,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下阶梯:“你是……阿成的孩子?” 一飞走上前,抱拳恭敬答道:“是的。” 老者握住一飞的手,摇头叹息:“一年了,我待你父亲如亲生骨肉,他却在一年前突然离我而去……竟也不告诉我原因!” 银雪在一旁听了这话,心下暗自冷嘲:假惺惺,还不是你跟官商勾结,人家看白了你不愿为你效劳了! 这老者原来就是苍青门的门主了,虽说年逾半百,但却精神抖擞,步幅轻盈稳健,看来武功修为甚是高深。不过方才似乎情绪激动,所以才显出了一般老人家的蹒跚路姿。 门主盛情的将一飞等三人亲自迎进苍青门,然后命人摆酒设宴,说要好好款待一番。 就在等着摆酒设宴的空当,门主将一飞三人邀到客厅内闲聊一番。不一会儿,一飞便说出了来这的原因:“门主,实不相瞒,一飞此次前来,交还秘籍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完成父亲遗愿的。” “遗愿?”门主一愣,脸色顿时煞白:“你意思是说,你父亲……阿成他……” 一飞脸色黯然,接下门主的话:“是的,我爹死了,被三师叔……杀死了!” 门主闻言,霎时又惊又怒:“老三?怎么可能?我是让他去请你爹回苍青门,他怎么会杀了你爹?” 之后,一飞就着这门主这番问话,便把白须男人偷了玄门秘籍的事告诉了门主。希望门主能够在苍青门上下成员面前,惩戒白须男人,还他父亲一个清白。 门主却仍是不敢置信,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老三在我面前一直都是乖巧顺从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话虽这样说,但看门主脸色苍白,大概心里也有些信了。 一飞又继续道:“三师叔须发皆白,难道门主还看不出什么来吗?” 听了一飞这话,门主反而平静了,肯定道:“不是,绝对不是,你三师叔之所以会须发皆白,其实是因为我的缘故,当年你父亲离开,我心绪焦忧,传授你三师叔的武功口诀有误,才导致他走火入魔,须发在一夜之间变得雪白。” 一飞顿时无话可说。 这时银雪却忍不住道:“一飞兄,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你父亲,明明这个门主是和官商勾结危害百姓的害群之马,为什么还要把玄门秘籍的下落告诉他?那不是更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吗?依我看啊,这门主恐怕和那个白须男人一样,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跟他说那么多,你看他信你了吗?他都一直在帮那个白须男人说话!” 听银雪这话,门主脸色惊愕,道:“我什么时候跟官商有过勾结?” 银雪白了门主一眼,冷笑:“哼,你就装吧,人家一飞爹说,就是因为看到你跟官商勾结,所以才对你失望,离开苍青门的!” “我上官豪才不削与官商勾结!”门主激动得站起身来,看着银雪,一脸正气道:“小姑娘,我不知道阿成是否真的这样跟你说过,但我上官豪自认行得端坐得正,不可能会做出与官商勾结危害百姓之事!” “切!那……”银雪还想再冷嘲热讽一番,皇上却突然道:“我想这其中定有误会吧!门主可否将一年前的经过再说一遍?” “我哪知道一年前发生了什么!”门主懊恼道:“一年前阿成突然说要离开苍青门,我追问了好久他都不肯告诉我原因,之后我还找了老三询问,老三却说是阿成不想在为苍青门奔波,一心要和家人生活了!我这才想,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即使阿成从小生活在苍青门,长大成家后自己的家总是重要些,所以才没有强留!谁想当晚就发现玄门秘籍被盗!阿成也因此被苍青门上下成员怀疑!但我坚信阿成不会做这样的事,若他真想要玄门秘籍,只需留在苍青门,我自然会传给他!他又何必在那个时候离开?” 听着门主说完这番话,皇上在心中不断与之前的信息联系起来,待把所有已知的信息思考总结之后,才终于抬首看向门主,沉声道:“门主,我想你还是好好查一下你口中的老三吧!且不说赵伯父被一飞的三师叔杀死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但从一年前赵伯父离开苍青门,玄门秘籍被窃,等等这些,都与那白须男人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我想答案,还是该从白须男人身上找出。”顿了顿,皇上脸色严肃起来,一字一句道:“但我可以肯定,此时的他,恐怕已经不再把自己当做苍青门的成员了!” 门主一惊,好在见多识广,迅速便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了想,觉得皇上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点头赞同。 突然,门主又好像想到什么一般,捏紧了拳头道:“糟糕,我还想说趁等一会的宴席逼问他一番的,却忘了他此时已经不在门中。” “怎么?”皇上警觉问道。 门主回答:“十日之后,便是我的六十大寿,我当时不光让他去请一飞父亲回苍青门,还让他拿着请帖上各门派去分发通知,恐怕这几天内,是没办法让他回来了。” “那就多等几天吧,以免打草惊蛇。”皇上说道,心下却是一片沉凝。只怕那白须男人,不知道是否会趁着这些天的机会,找到他口中的那个“主公”,谋划些什么…… 原来,皇上当时会留下“朕微服私访,勿找勿扰”的字条,本意是想引那些黑衣人的追杀,好顺藤摸瓜,得知黑衣人口中的“主公”是为何人的,谁知却阴差阳错遇到了一飞,使线索开始变得即复杂却又明显起来。 几人又讨论了些时候,门主心下虽对与一飞前来的这俩位来历不明的男女还心存疑虑,但却又能感觉这俩人毫无武功内力,若真是想要破坏苍青门,怎会派这俩个没有一点武功修为的人来?算了,无论是何种情况,他都会派人暗中查清楚这两人的来历。 这时候,有人前来请道,说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起身出了客厅,银雪只觉一飞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顿时走过去狠狠拍了下一飞的肩膀,嘿嘿笑道:“哥们,是不是发现你小良哥我特别英俊啊?” “呵呵。”一飞憨笑不答。暗自摇头否定道,嗯,肯定是我多想了,小良哥虽长得秀气矮小,但若是一个姑娘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与男子这般毫不避讳?与娘亲一同生活,从娘亲口里再听说一些,也能知道,但凡未出阁的女子,都万不可与男子有任何接触的!更何况这小良哥还曾经碰过自己……又怎么可能符合女子该有的行为呢?看来,真是门主老眼昏花了?见小良哥长相俊俏,才会称之为姑娘? 一飞从小就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山野中,外面的一切皆是从母亲口中得知,也难怪他的思想会那般古板,竟还想不到有女扮男装一说,更想不到还有像银雪这样男人灵魂女人身体的女子! 到了大厅,只见筵席果然已经张罗好,席中也已经坐了不少苍青门的长老。一飞等三人在丫鬟的带领下落了座,待门主坐上主位,客套一番之后,便开始吃喝起来。 当然,这宴席是不可能就单纯的吃吃喝喝,门主将一飞归还玄门秘籍的事告诉大家,又极力为一飞的父亲表明清白。苍青门的其他位高权重者心下虽还对一飞是副门主的儿子存有芥蒂,却因一飞是来归还秘籍的,所以倒也没有怎么为难,一顿筵席吃倒也还算和乐。 看着坐在席上的那些气息平稳,脸色镇静的苍青门长老,银雪眼睛骨碌碌转着,思忖着应该找谁来做自己的师傅好些。 “来来来!干!大家一起把这杯都干了!”门主站起身来,笑呵呵的冲堂下的诸位高举手中的酒杯。 大家都站了起来,举杯回应堂主。 银雪也连忙站起,一同举杯豪爽道:“干!” 听银雪比任何人都还要大的声音,在座所有人不禁侧目,心下暗暗讶然。 这个小生分明是个女子,没想到就穿了件男装,竟这般入戏。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门主颇有兴趣的笑看银雪,正欲开口说点什么,银雪却抢先道:“那个,门主!嘿嘿嘿……我、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啊?” 门主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想做我的徒弟可没那么容易啊!”打量银雪一番,门主继续笑道:“做我的徒弟不但要有天资,而且……一定要是男子才行。” “喂!”银雪立时急了,一拍胸脯,瞪着眼道:“门主!你可要看清楚了!我是男人啊!” “哧……”席中有人偷笑出声。 一飞突然站起身来,见宴席上的人皆齐齐看向自己,不禁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一飞才温吞说道:“门主,小良只是个子有些矮小,皮肤有些白皙了,这样说他,是不是……太……” 未等一飞说完,眼见在座的人忍不住低头窃笑,皇上也突然站起身来,谦逊的看向门主:“门主,我自认有些习武资质,不知道可可否请门主传授在下一些功夫?” “哦?”见是皇上,门主更是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个有着王者气质,对一切好似胸有成竹、无所不能的男子竟然会如此谦虚的竟想要拜自己为师。稍微考虑了一下,门主抚须笑道:“可以啊!” 转眼看向一飞,门主脸色变得小心和蔼:“一飞,你也来吧,相信还有很多招式,你父亲恐怕都还没来得及……”说到着,门主脸色黯然下去。一飞脸色也顿时消沉。 席上之人见门主伤神,也是一副寂然的样子,只是却因心中对一飞父亲不怎么待见,所以竟也没有一个人出声安慰。 “喂喂!”银雪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愤慨道:“门主!你偏心得也太明显了吧?我老大才说一下你就答应教他武功了,一飞兄更是什么都没说,你就主动提出要教他,那我……我呢?我也太惨了吧?” “哈哈!”门主大笑,摇摇头道:“我当然也不会那么容易收他们为徒的,得要考验一番才行啊!” “那我也可以啊!”银雪一挺胸:“我可是很能接受考验滴!” “是吗?”门主好笑:“那你表演一个空翻给我看看如何?” “空翻?”银雪咽了咽口水,空踢她可以,但是……空翻?难度有点大啊…… “不行吧?”门主促狭的看着银雪。 银雪顿时泄气。她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可能翻得过去,才不会逞强的去秀。 门主却转眼看向皇上:“想要我传你功夫,得让我看看你的底子才行。”说着身子突然一正,笑道:“不如这样吧,趁现在苍青门各长老都在,你和一飞就各展示一下吧!” 席中元老怎会不知道门主的心思,这一对来历不明的男女,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倒不具任何威胁,而那个男子,却是不容小觑!门主此做法,乃是想要从那男子的武功套路看出端倪。于是皆拍手赞同:“好,好啊!” 眼巴巴的看着皇上,银雪冲之捏紧拳头,殷殷道:“老大,加油啊,等有你学到功夫了……嘿嘿嘿,你交我哈!” “嗯。”皇上浅笑点头,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什么,斜身覆到银雪耳边小声道:“方才我去找茅房时,无意间发现这个苍青门竟然有一个绝色脱俗的女子,只是由于时间太紧,所以没能好好上前去跟她打招呼,你可不可以帮我去找找?” 银雪呆住,瞪大眼睛看了皇上半晌,才渐渐展开暧昧笑容:“啊哈哈,老大,原来你也好女色的呀!”与皇上在一起那么久,除了那个传说中的祝贵妃外,便没在见皇上与哪个妃子亲近过,没想到现在皇上竟然这样说,还真是让银雪感到稀奇。 “OK,”打了个响指,银雪笑嘻嘻道:“老大,这个包在我身上没问题!你好好加油,一定要拜师成功!然后……嘻嘻嘻,哦!不说了,我帮你找大美人去!哈哈哈!”说罢,银雪便站起身,冲门主和在座各位鞠躬一番:“各位叔叔伯伯爷爷们的,你们慢用,我……肚子有点痛,呵呵呵!” 眼看银雪假装肚子痛,却是一副乐颠颠离去的背影,皇上眸中不禁染上一丝惆怅。 ———————————————————————— 亲们sorry哦,这几天丑丑有事,更新可能不太稳定,今天给亲们二更!╭(╯3╰)╮ 雪离席,门主立即暗中派人跟随,并示意若银雪没有什么大动作就不要惊动她。 银雪出了客厅后,便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寻找着皇上口中所说的绝色脱俗的美人。 走到一处岔路口,银雪暗自揣摩了一下,想到一般美人都会住在什么曲径通幽处,环境优美的地方,于是银雪便毫不犹豫的往一看起来较人少偏僻的路走去。 没想这路果真是偏僻,越往里走,周围的环境也越渐优美安静起来,空气中漂浮的一股草药香味也越来越浓。 这时,银雪突然一个踉跄,连忙站稳了身子,回头一看,才知道绊倒自己的竟是一条状似门槛的木头。 回踢了那块把自己绊倒的门槛,银雪骂道:“有毛病啊,这种还弄什么门槛!” 骂骂咧咧的抬头,银雪却突然呆住了。 只见前方的灌木丛里,一个身穿粉蓝裙裾的女子正半张着樱唇惊愕的看着银雪,好似受惊的小兔一般,澄澈的双眼满是惊惶:“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到怡心苑来?” 银雪依然呆呆的看着,只见这女子稍微有些病态,却更加柔弱动人,惹人怜爱。女子浑身散发出来的纯美气息,更是让人感觉她好似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子一般,不染凡尘。 咽了咽口水,银雪暗道,看来皇上的眼光没有错啊!这女子果然是一个清丽脱俗的绝色美人! “公子?”见银雪不说话,女子睁着眼试探的叫了一声。 银雪这才回过神来,听到女子叫自己那声公子,顿时心花怒放,眼睛眉毛都高扬起来,快步走向女子,银雪眉飞舞色道:“嗨!美女,我叫董良,你称呼我董公子就可以了,哈哈哈,那……美女你叫什么?” 见董良那么热情,女子不由后退一步,迟疑一下,才小心回答道:“我……我叫沁宁……” “哦!沁宁啊!这名字好听!”银雪一拍掌,看出沁宁的退避,银雪连忙伸长双手,快步走了上去:“美女别怕!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我……哎唷!”话没说完,银雪被脚下的青藤再次绊倒,“扑通”声,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嘻嘻……”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响起,银雪狼狈的趴在地上抬起头一看,见沁宁正含蓄的掩嘴窃笑着,真的像极了美丽纯洁的仙子。银雪不由又被沁宁的笑容迷住。 “公子,你没事吧?”见银雪还不站起来,沁宁担心问道。 银雪立即回过神,快速爬起身,巴巴看着沁宁,随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笑道:“没事没事!” “嘻嘻……”沁宁侧身掩嘴,又是一番窃笑,觉得这个公子实在是有趣极了。 见沁宁露出笑容,银雪也不再小心翼翼,转首打量了一下怡心苑,发现这地方草木繁茂,却一点花儿都没有。而原本清幽的药香在踏进那个奇怪的门槛之后,便突然浓郁起来,让人闻得有些昏眩。 银雪微微皱眉,搓着鼻子对沁宁道:“沁宁,这什么味道,也太难受了吧?你怎么会在这里住呢?难道就你一个人?” 沁宁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黯然,勉强扯了扯嘴角:“是啊。” 原来这个女子便是门主的孙女沁宁,年方17,当年她才一出生,苍青门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沁宁的父母双双过世,而沁宁也中了一种奇异蛊毒,自此便只能在种有特殊草药的屋院里。若出了庭院,胸口便会绞痛不已。 而她自小便被禁足于这偏僻的怡心苑,每天闻着草药的味道,除了爷爷和伺候他的人会来看她,她很少看见其它人。由于这地方偏远僻静,终年飘浮着草药的味道,竟找不到一个丫鬟愿意到这里来伺候!而沁宁天性善良,知道没有谁喜欢和她呆在这种看起来风景很优美,实际空气却让人很难受的地方,于是便要求爷爷不用再为难那些下人,只要按照三餐给她送食物来便好。 忘了皇上交代的事,也忘了此时大家都还在举行午宴,银雪渐渐与沁宁聊了开来。知道沁宁从小到大竟然一直都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竟连踏出那个奇怪的门槛一步都不能,一股名叫怜香惜玉的心情便银雪心内油然而生。 “啊呀!”银雪突然惊叫一声,猛然想起皇上交代她的事,不由心虚起来。糟糕,她怎么忘了沁宁可是皇上看上的美女,自己居然还想要泡沁宁?朋友妻,不可戏啊! 又想到客厅的筵席可能还在进行,银雪连忙要跟沁宁告辞。 走出那个奇怪的门槛,银雪突然想到一事,连忙将一直放在怀里的那俩只泥人拿出来,犹豫一番之后,将神态很像自己的那个泥人递到沁宁面前,笑呵呵道:“沁宁,我看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挺无聊的,不如……把这个东西给你吧!无聊了就跟他说说话,我也许会听得到哦!嘿嘿!”说着,还一副挑逗似的冲沁宁挑了挑眉。 “呃……”沁宁迟疑一下,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抿唇羞涩一笑,将银雪递来的泥人接过:“谢谢董公子。”看着手中的那个泥人,虽服饰古怪,但却笑容灿烂,神态阳光,就……就与眼前的董公子一样。沁宁的脸颊不由一红,唇角挂着娇羞的笑。 “沁宁……哦不,”银雪突然出声,笑嘻嘻道:“沁宁这名字叫着感觉太陌生了,我以后就叫你宁儿,哈哈,宁儿!”指着沁宁,银雪又挑逗的叫了一次:“宁儿!” 沁宁耳朵一红,低着头,笑容在嘴边荡漾着:“董公子,你不是说还有事吗?” “啊!哦,对!”银雪立即回神,连忙向沁宁告别:“那我走啦,宁儿,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噢,嘿嘿!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常来看你滴,拜拜!”说完,还冲沁宁抛了个飞吻。 看着董公子一边向自己挥手一边后退离去,直至不见身影,沁宁才捧起手中的泥人,红着脸颊闭上眼睛,甜甜的笑了起来。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子,那么亲密的叫她宁儿,送她礼物,还说会想她呢…… 转身,沁宁欣喜的想要找人分享她此时的心情。 绕过满是药草的庭院,沁宁来到一颗靠着假山的巨石前,在旁边旋着身子踩了几下,巨石居然挪动起来,不一会儿,巨石便从假山前面移动到假山旁边,而巨石原本挡住的地方,竟然露出了一个宽敞的空间!原来,假山里面,竟然是空心的! 沁宁走进两平米的假山内,只见里面地质干燥,摆了一张窄小的床,而床上,此时竟坐着一个身穿火红衣裙的女人! 女人的右手被锁链锁着,整个人像是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张简陋的床上。 “雅姐姐!”沁宁唤道,开心的走了进来。 听到沁宁的叫唤,女人缓缓抬起头来,原先被长发遮住的脸也渐渐露了出来——竟然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女子眼神淡静,看到沁宁进来,勉强勾了下唇角,随后,便又如先前一样,垂下头去,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 沁宁也不在意女子冷淡的态度,依旧开心的走至女子旁边。坐在床上,拿着银雪送给她的泥人在女子眼前晃了晃,高兴的道:“雅姐姐,你看,这是一个公子送给我的哦,除了爷爷之外,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呢!” 被唤做雅姐姐的女子微微抬眸,看着沁宁一脸幸福的模样,扯起嘴角淡淡一笑,然后拉过沁宁的手,开始在上面写字。 没想到,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竟然是哑巴! 不知道女子在沁宁的手上面写了什么,只见沁宁脸色瞬间酡红,害羞的别身去,娇嗔:“雅姐姐!” 雅姐姐弯唇淡笑,只是眼眸一垂,脸上立即又爬满了忧郁。 银雪回到开办筵席的地方,果然人都还没散。只见皇上和一飞正恭敬的跪在门主面前敬酒,似乎正在拜师。 “哈哈哈……”接过皇上和一飞手上的茶水,门主畅笑着:“好!好啊!希望老夫的眼光没有错!”目光定在皇上身上,门主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你武功如此奇特,居然没用一点内力,就可以使出那么多巧劲中干的招式。” 皇上开口正欲回应,银雪却突然奔上前,随手捞起其中一个长老桌上的酒杯,然后刷拉一下夸张的滑跪至门主面前:“门主,顺便也把我收了吧!” “哈哈哈!”看到银雪这般动作,门主笑得更加大声了,却依然摆摆手道:“你就不要求我了,我收徒弟可是很有原则的!” “门……”银雪还想开口说服一番,却见门主连看他一眼都不看,于是站起身来,咬牙低骂道:“死老头!多收一个徒弟会死啊!” 站在旁边的一飞见银雪一脸不痛快,一飞微微斜向银雪,低声安慰道:“没关系,你想学武的话,有机会我可以教你。” “诶?”银雪眼睛顿时一亮,一拳捶在一飞左肩上,高兴道:“一飞兄,你太够哥们了!哈哈!” 说完,见皇上正要回位置上,于是也连忙跟了过去。 “嘻嘻!”屁股一沾到椅子,银雪便忍不住要把找到美人的消息告诉皇上了:“老大,你说的那个美女,我帮你找到了哦!” “美女?”皇上愣住,眼皮突然一跳:“你说……你找到了?” “是啊!”银雪微微挺胸,得意道:“怎么样,感谢我吧!” “呵呵……”皇上干笑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之后的几天,皇上与一飞每日都会与门主在后山习武,银雪头一天还会去看一下,可是发现皇上与一飞都有些功夫底子,自己根本就跟不上,于是便也懒得再去偷偷学武,而是常常跑到怡心苑陪沁宁玩。虽说那里的空气有些难受,但也总比一个人无聊的好。 “靠,捏什么泥人啊!”将手中微微成形的泥人猛的挤成一团,银雪泄愤似的狠狠搓捏着。 “呵呵。”沁宁掩嘴,心中暗暗好笑。这董公子之前还保证说,一定会捏出一个和他上次送她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泥人出来,没想到捏了半天没捏出来算了,反而还把好不容易捏成型的泥都毁了。 “咳咳!”见沁宁笑自己,银雪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干咳几下之后,才故作镇静道:“捏泥人有什么意思,反正已经有一个了,不如,我来捏一个有点意思的!嘿嘿!” 银雪说做就做,果然就低头开始捏了起来。不一会儿,银雪便捏好了,捧起手中桃心形状的泥团,银雪邪笑的看着沁宁:“嗨嗨,宁儿,你看看我捏的是什么?” 沁宁放眼一瞧,随即迷惑抬头:“这是什么?” “唉哟,”银雪顿时捂住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夸张道:“这是我的心啊!”说着睁开眼,见沁宁被自己这话吓住,银雪心下不禁暗自得意,别过头,银雪继续做戏道:“哎,看你那么美丽,我就把我的心……送给你吧!” 等了半天没感觉沁宁接过,银雪回过头来,却见沁宁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心形。 “怎么了?不想接受我的心吗?”银雪故作痛心道。 “不,不是!”沁宁回过神来,小脸顿时变得通红:“我、我只是……”话未说完,沁宁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连忙弯下身子,也在地上挖了块泥。 只见沁宁的小手在泥团上弄捏一番,不一会儿,便也捏好了一颗心形的泥团。 将手中的桃心递至银雪面前,沁宁的脸几乎红到了脖颈,冲银雪吞吞吐吐,羞羞涩涩道:“董、董公子……既然如此,那沁宁也把沁宁的、的心……交给董公子……吧!”说完,沁宁便已羞得抬不起头来。 这次换银雪呆住,怔怔的看着沁宁手上的泥团半晌,银雪渐渐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不会吧?难道……这个美女还当真了? 感觉半天没人接过,沁宁终于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看着银雪:“董公子?” 此时的银雪心中非常复杂,这几日的相处,她是很喜欢沁宁没错,也喜欢把自己当成男人那样调戏和挑逗沁宁,可是……这怎么说呢?到这个世界那么久,即便她总是以男装示人,都总会有人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唯有在从小就与世隔离的一飞和沁宁面前,才可以维持他是男人的假象!尤其现在还是在沁宁面前,这让银雪的内心得到了大大的补偿,觉得自己总算真正的当了一回男人。 可,问题是,她现在是女人啊! 见银雪面露为难之色,沁宁的眼眶渐渐蓄满了泪水:“董公子……是嫌弃沁宁吗?” “这、不是不是……我……”银雪语不成句,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好。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俩人双双转身回头,见是门主带着俩个人一同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皇上,而另外一个…… “哈!邵年?”银雪惊喜叫道,拔腿迎了过去:“哥们,怎么那么巧啊?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来了?”说着又兴奋的看向皇上:“老大,你怎么也跑到这来了?一飞兄呢?”来得好来得巧啊!要不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沁宁交代呢! 皇上淡笑:“师傅似乎有意将门主之位传给一飞,所以把玄门秘籍拿给他,让一飞留在后山自行渗透其中的含义。” 一旁的邵年却仍处在呆滞中,半晌才回过神来,愕然冲银雪道:“你……你怎么会到这来?”然后扭头看向皇上:“莫非你们是一起的吗?” “哈哈!原来你们都认识啊!”未等皇上回话,门主突然畅笑起来,看着银雪,调侃道:“小姑娘,怎么都不问候我这个做长辈的啊?” “切!”银雪嗤了一声:“别一副亲热和蔼的模样,叫你收我为徒都不肯!” “哈哈,小姑娘……”门主再次大笑,还想再说什么,一道娇弱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 “姑娘?”沁宁脸色刷白,瞠大双眼直盯银雪,身形往后一个踉跄。 “沁宁!”门主担忧叫道,快步走向沁宁:“沁宁,怎么了?是毒蛊发作吗?别担心,爷爷跟你求来了神医,相信你体内的蛊毒很快就会被驱除!” 说罢,门主转身急切的看向邵年,恳切道:“玉面神医,求你看在我诚心找寻你几年的份上,一定要治好我的孙女!”门主这期盼的模样,哪里还像是苍青门至高无上的门主,根本就是与一般疼爱孙女的白发老爷爷毫无二异啊! “我会的。”邵年点头,那身穿着白衣,不过才14岁的男孩身体,竟好像隐藏着深不可测的能力和不同寻常的老成。“门主对自己的孙女爱之深切,我又怎……” 话未说完,却见沁宁突然悲愤转身,甩泪奔离。众人皆是愣住,不明白沁宁为何会有此强烈的反应。 只有银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沁宁跑走的背影,抬脚想要追上去,却又突然顿住。追上去又怎么样呢?她还没想好怎么跟沁宁说啊! ———————————— 谢谢“wjxclf”亲亲的鲜花,有机会二更哈! 沁宁跑至假山内,一见到红衣女子,积满眼眶的泪水瞬间便奔涌出来。跑至女子脚边,沁宁跪在地上,头伏着女子的双腿,嘤嘤哭泣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喜欢的董公子,怎么会……怎么会……呜呜呜……” 轻轻拍着沁宁抽搐的肩膀,女子无声的叹息,那低垂的眼眸,忧愁的神色,似在为沁宁难过,也是在为自己感到悲伤。 滚烫的泪水滴在沁宁手背上,沁宁停止呜咽,抬起哭得梨花带雪的小脸,见到女子竟然也在默默的流着眼泪,不由愕然:“雅姐姐,你也在哭吗?”说完,突然好像想到什么,沁宁连忙从地上站起,紧紧将女子抱住:“对不起,雅姐姐!你被关到这来,肯定会想你的家人啊!我真坏!为了不让爷爷生气,就不敢跟爷爷求情,让你在这里被锁了一年,对不起!对不起!” 手突然被女子握紧,只见女子开口着急的想对沁宁说什么,最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雅姐姐,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吗?”沁宁感觉得到,雅姐姐常常都会这么着急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因为发不出声音,所以沁宁怎么都不明白雅姐姐想要说的是什么。 咬了咬唇,女子渐渐松开沁宁的手,放弃了没有办法发出声音的话。 “雅姐姐……”沁宁轻声叫着,担忧的看向女子。 * 之后,沁宁只要一看到银雪,便赶紧躲到屋子里去,竟连来给她看病的邵年,沁宁都拒而不见。 考虑到沁宁的病情,门主便要求银雪不准再踏入怡心苑一步。 果然没有银雪的纠缠扰乱,沁宁的情绪安稳了许多,接受邵年的诊治之后,自小缠在沁宁身上的毒蛊便很快被邵年掌握了它的习性。 “这是嗜心毒蛊,专以攻心为主,怡心苑的药草的确是麻痹此毒蛊的药方,只是,这个并不是良久之法,只会让毒蛊渐渐麻痹和壮大,让沁宁适应外面的环境更加困难。”沁宁的屋子里,给沁宁诊断完之后,邵年投以沁宁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根细竹和几根银针,转首对门主道:“沁宁本身的体质并无大碍,只要把蛊虫引出便可,只是长年在这些药草味的环境下生活太久,恐怕还要调养些日子才能适应一般的环境。” 门主惊喜道:“可以引出来吗?当初我请了多少江湖名医,他们都说此毒蛊乃千年顽虫,很难引出……果然不愧是玉面神医啊!” 只因毒蛊在沁宁体内太久,产生依赖,邵年将毒蛊引出来后,沁宁身体已然虚脱。门主亲自留下照顾沁宁,邵年吩咐了几句之后,便出了屋门。 银雪在怡心苑外焦躁的走来走去,见到邵年出来,立即跳起身迎了过去,搓着双手,哈腰道:“嘿,哥们,那个……沁宁的病是不是被你治好了?可不可以……跟门主说一下,允许我进去看看沁宁啊?” 见银雪这般小心翼翼,邵年有些好笑,摇摇头道:“恐怕不行,沁宁体内的毒蛊刚刚逼出,身体未完全康复,若现在见到你,情绪激动的话,对身体的修养和康复恐怕会有影响。” “哦……”银雪顿时泄气,随即又抬起头来,眼睛闪烁着光芒:“明天你还会来看沁宁吧?那时候……嘿嘿嘿……” 看着银雪自说自笑的样子,邵年的目光不禁也染上笑意:“看你笑得这么奸诈,是不是想到什么馊主意啦?” “嘿嘿嘿!”银雪冲邵年挑眉,一脸的谄媚:“明天还需要兄弟你多多帮忙哈!” 果然,到了第二日,邵年才要前往怡心苑,便见银雪已在路上等着了。 见到银雪,邵年吓了一跳,差点认不出她来。 只见银雪把脸摸得一团漆黑,头发只捡了几绺绑住,余下都披散着,遮住了大部分脸廓。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邵年嘴角有些抽搐。 “那还用说吗!自然是乔装打扮让沁宁看不出我来,好进去找机会向她解释和道歉啊!”银雪理所当然道。 “你……”邵年无奈摇头,觉得这个女子真的是太奇特了:“真是难以相信,你明明就是个女子,怎么可以女扮男装的去骗姑娘家的心呢?” “我……”银雪着急的正欲解释,这时,门主也来了,身后竟还跟着皇上和一飞。 见到银雪,一飞高兴的冲之打了招呼:“小良哥!” “嗨!哥们,怎么你也来了?”银雪连忙笑应。现在唯一以为他是男人的,就剩下一飞了。也不知道这个苍青门的成员是故意还是巧合,明明所有人都看出银雪是女子,在一飞面前却从不透露。包括门主和皇上,也都没有打破这个公开的秘密。 打完招呼之后,银雪突觉不对,一脸惊愕道:“不对,你怎么看出我我我是你小良哥?” 一飞笑道:“我不知道啊,叫你的时候,我都没看到你的脸,看见有一个背影很有精神,就联想到是你了。” “哦!”银雪点点头,心下暗暗偷笑。我还想说你眼光这么好,怎么还会到现在都没看出我是女人呢。 一个回头,银雪又看向皇上:“老大,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微微一笑,皇上道:“我来看看被你伤了心的女子怎么样了。” “唉哟,怎么都说这事啊!”银雪一甩手,觉得自己也太衰了。她明明是男人,若可以的话,说不定现在就可以展开一段美好的恋情了,可是现在……哎! 看到门主,银雪双手作揖,谄媚笑道:“门主,嘿嘿嘿……” “不行!”还没等银雪开口,门主便拒绝了。 “唉?门主,这事不解决不行,你总不想沁宁一直把这事坎在心里,这对病情的恢复有很大障碍哦!我说的对吧?神医!”说完,还冲邵年眨了眨眼。 邵年迟疑一下,看着银雪出位的打扮,暗想那个从不踏出怡心苑的女子应该不会认出银雪来吧!于是对门主点点头:“嗯,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就让她一起去吧!” 听到神医这么说,门主也只得答应了。 三人来到怡心苑,只见那些草药已被拔除得差不多了,空气中难闻的药草味也变得若有似无起来。 沁宁果然没有认出银雪来,只是看到银雪脸面漆黑,也着实吓了一跳。 “沁宁姑娘,身体有没有好一点了。” “嗯!”沁宁脸色苍白,却仍笑着点了点头:“谢谢神医,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已经不用再依赖草药,可以出那怡心苑的那道门槛了。”说完,又迟疑了好半晌,沁宁突然抬起头来:“神医,请跟沁宁过来一下。”说着,便站起身来,急急走出屋门。 屋内的人皆是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之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沁宁把邵年带到那座假山前,挪开巨石后,便走进了空心的假山内。然后回过头来,对众人道:“大家都不要进来好吗?雅姐姐很久没看到那么多人了,我怕她不适应,让神医一个人进来就好了吧!” “呃……好。”大家都莫名其妙,点头同意。 邵年回望众人一眼,对沁宁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站在外面的众人心下虽是好奇,却也没有跟上去。 然银雪却没那么老实了,跑上前,悄悄依在洞口边缘,嘴里疑惑道:“什么事那么神秘噢?” 银雪将头往内一探,只见邵年走了进去,在一个坐在木床上的红衣女子面前站定。 视线往上一移,看到红衣女子的刹那,银雪浑身的血液就好像凝固一般,血脉喷张。只见女子在木床上安静的坐着,墨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上,身着红艳的衣袍,衬得那白皙的肌肤更是莹润如玉,光洁的手腕和脚踝戴着一圈精致的铃铛,给女子一身的妩媚装扮增添了几分灵气。光是坐着,这女子浑身散发的绝艳气息,便让人想到了风华绝代四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银雪才惊然回过神来,思想渐渐回笼。将以前所见的美女拿来与眼前的这红衣女子做了番对比后,银雪才发现,眼前这女子的容貌气质,已然到了颠倒众生的地步,过去所见的那些美女,充其量只是秀色可餐而已! 邵年显然也被女子的容貌所震撼,呆呆的在女子面前站了半晌后,才尴尬的咳了一声,微笑的向女子打了个招呼:“姑娘。” 红衣女子抬眸瞥了眼邵年,嘴角淡淡一扬,微微点了点头。那气度,就好像一个地位高贵的妃子一般。 邵年转首看向沁宁,道:“沁宁姑娘,你叫我单独到这来,是想要我做什么吗?” “雅姐姐……”沁宁看了眼女子,开口才说了三个字,便又突然想到什么,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因为她不能说话,所以……才叫她雅姐姐的……”顿了顿,沁宁连忙抬头,以哀求的眼光看向邵年:“雅姐姐不能说话,我希望你可以医治她,你是神医,既然可以把我的病之好,一定也可以让雅姐姐开口说话的对不对?” “让我先看看她的病情吧!”邵年说道,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线。向红衣女子点头示意一下,得到后者同意之后,邵年便将银线缚在了红衣女子的皓腕上。 半晌之后,邵年才终于与沁宁走出了山洞:“沁宁姑娘,根据我方才的诊断,我想那位姑娘只是心情郁结的原因,所以才造成失声,我可以开些药方助她开口,但能不能说话,还是要看她的心情可有疏通。” “那、那雅姐姐的病不能治好了吗?”沁宁着急道。 “也不是不能治好,”邵年解释:“我想,那位姑娘可能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思念成疾,郁郁寡欢,才导致失声;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想要她开口说话,恐怕要满足她的某些心愿才行。” “心愿……”沁宁犹疑,顿了顿,才好像鼓足勇气一般,转首看向门主:“爷爷!我、我知道你希望我快乐单纯的生活在怡心苑,不要干涉苍青门的一切事物,但、但是,雅姐姐真的好可怜,爷爷把她锁在这里已经有一年了,雅姐姐肯定很想她的家人啊!” “雅姐姐?锁?”门主莫名其妙,憋在心里的疑惑自跟着沁宁到这来后一直都在积淀,此时门主更是忍不住,终于把疑惑说了出来:“我堂堂苍青门门主,抓个女子做什么?并且,还把她关在这种地方,一年之久?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爷爷……”沁宁愣住:“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雅姐姐不是别派乱党,你才故意抓她下来陪我的吗?” “若是别派乱党,应该被我关在云雾迷林里自生自灭才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门主激动道。 “门主,”皇上突然凝声开口:“我想其中定有蹊跷,一切谜团还是要从那位姑娘身上解开。” 皇上话刚落音,便听山洞突然内传来铁索激烈震响的声音。沁宁连忙奔进山洞,只见那个原本安静淡定的红衣女子竟变得异常激动起来,赤脚站在地上,不断的甩着锁住手腕的铁链想要奔出山洞,绝艳的脸上尽是激动和焦急。 “雅姐姐!雅姐姐!你是怎么了?”沁宁惊呆了,与雅姐姐相处那么久,她还从未见过雅姐姐的情绪如此激动过。 “怎么了怎么了?”银雪与邵年率先跑进山洞。 皇上、门主与一飞也连忙走了进来,果然发现一个绝色的女子正激动的挣扎于一根铁索上。见皇上进来之后,眼睛更是一亮,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姑娘?” “姑娘?” 几人皆担忧的叫唤着,却见那女子依然不停的挣扎着想要上前,神色焦急,情绪激动,嘴巴开开合合,似在努力的想要说什么。 “皇……皇上……”就在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个女子时,女子的口中,竟然发出了好似破喉一般破碎嘶哑的娇稚声音。 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叫出声来,女子怔了一下,紧紧盯着皇上,眼眶顿时积满了泪水:“皇上……皇上……我、我是馨儿啊!” “皇上?”众人顺着女子的目光,纷纷看向皇上。 “馨儿?”银雪却是愣住,然后奔至女子面前,激动道:“你……你就是祝贵妃,祝馨儿?” 因为遇见祝贵妃,皇上的身份也终于瞒不下去了。只是除了在场的人知道以外,皇上都告诉不要再告诉其他人。 邵年本就知道皇上的身份,所以也没有惊讶,给祝贵妃诊断之后,给后者开了一些润喉和安神的药方。 银雪也趁这个机会,不断的向沁宁道歉,虽说解释的理由不够有力,但是沁宁总归是个善良的女孩,见银雪有心想要得到她的原谅,终于心软道:“我不怨你了,但是、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很难再见到你,所以你……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来怡心苑看我了吧!” 银雪还不满足,总觉得沁宁这样说还是没有原谅自己,于是再接再厉道:“宁儿,为什么不能来找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玩得那么开心不是吗?我要真是男人,现在一定会要求你做我女朋友……可是,我现在这副样子,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啊!我那么喜欢你,不能和你做男女朋友,总不会连好朋友都做不成了吧?”银雪说着,还冲沁宁眨巴着眼睛,一副委屈伤感的样子。 沁宁再次心软,但受到伤害的心岂会那么容易得到平复,于是沉默着,迟迟没有回复。 这个时候,一飞凑过来,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这几天他常看到小良哥到怡心苑来,难道小良哥是喜欢上沁宁了吗?心存这般疑问,此时又见这俩人似乎相谈甚欢,于是一飞也忍不住插了进来。 “嘿嘿,没什么啦!我在告诉沁宁,我很喜欢她呢!”银雪另有图谋的回答。她不想唯一认为她是男人的一飞又这样看穿她了。 “哦,这样啊,呵呵。”一飞憨笑着,眸中却覆了一层浅浅的黯然。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小良哥果然喜欢上了沁宁。只是,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会觉得心里那么压抑?“你们继续聊吧。”一飞笑得有些无力,转身走向皇上那边。 见一飞离开,银雪才回头对沁宁道:“沁宁,其实我想当男人,可是现在只有一飞认为我是男人,你不可以让他知道哦!” 沁宁闻言突然怔住,抬眼复杂的看着银雪。 众人等祝贵妃恢复精神之后,才终于听她把事情向众人说了出来。 原来,将祝贵妃强掳到这来的果然是那白须男人,据祝贵妃口述中透露的消息,门主也终于知道,他一直以为很安分老实的老三白须男人,竟然早在一年前背叛师门,另侍他主!而将祝贵妃掳到这来,正是那白须男人听从了幕后主公的命令! 门主听完之后,气急,捂住胸口喘息一番,才愤愤道:“没想到我苍青门竟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逆徒!背着我不知道还干了些什么事,待老三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皇上在一旁沉凝道:“在我没到苍青门时,就已被好几个黑衣人追杀,而他们口中所说的主公,我想定然与白须男人所侍奉的主公有所关联。”扭头看向门主,皇上又继续道:“所以门主,我来苍青门正是要从你的三徒弟身上找出答案,若是可以,希望你也能够配合。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东敛国的朝纲呐!” “这个不用你说,”门主摆手,严肃道:“我虽是江湖粗人,不懂什么朝堂政变,但我苍青门出现这样的逆徒,我定不会放过他!” 离门主的大寿之期渐渐近了,不少江湖门派都纷纷拢至苍青门,而白须男人,也终于在门主大寿的前一天回到了苍青门。 为打探出白须男人出了苍青门后的行踪事迹,在白须男人到达苍青门之前,皇上便服用了邵年特制的隐息药水,要在白须男人的房间内隐藏起来。 银雪自是不甘寂寞,也要跟着前去。皇上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同意。 俩人躲在白须男人房内,一同藏在里面的也有门主,只是门主功力要高深得多,用不着喝隐息药水。 三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等到白须男人的房门打开,只见白须男人进到房间之后,便把门紧紧锁了起来。 藏在房梁上面的皇上和银雪对视一眼,眼中传递的信息好像是在说:这家伙果然有鬼! 而另一边的门主,神情也紧绷起来。 只见白须男人走到屋中央的桌边上,从怀中掏出一只卷轴。 白须男人将卷轴展开,藏在房梁上的三人很清楚的看到,卷轴上画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五官和神态,竟与皇上一模一样! 眼光往下一移,几人又惊骇的看到以下几个大字:天子私访,杀! 似乎已经看过一遍,白须男人并没有很认真的去看,猛然将卷轴一合,手狠狠锤在桌上,口中懊恼道:“没想到那日与师兄的儿子在一起的男人,竟然是当今天子!若早知道,我定先提他首级向主公交代,怎还会中了他的计,让他从那山崖上逃出生天!” 闭眼深呼吸一番之后,白须男人才平静下来,就近在一张凳子上坐下。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银雪担忧的看向皇上,那个白须男人武功那么高,皇上不会真被他杀死吧? 似乎看出银雪眼中流露的忧虑,皇上对银雪安慰一笑:别怕,我可是你老大,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杀死? 收到皇上眼里的信息,银雪点点头,总算是稍微安了点心。 这时,突然“嗖”的一声,一直玉白茶盏竟然自白须男人手中射出,“砰”的一声,竟毫无破损的插在门主所藏的那根门柱上! 银雪大惊,正想出声,却被皇上一把捂住嘴唇。 “什么人躲在我房内鬼鬼祟祟,有什么事不妨出来直说。”只听白须男人在下面好以整暇的喝着茶,头也不太的慢悠悠开口。 银雪皇上看向门主,只见门主面露惊疑,对白须男人竟可以察觉到他的存在感到不可思议。冲皇上和银雪点了点头,门主一脸沉凝,旋身跳下房梁。 ———————— 亲们整我啊,怎么发了二更条件选项之后,连票票都没啦!-0- 要是不满意,我取消行了吧? 哎,可怜的丑丑我哟哟哟哟……………………………… 白须男人没想到躲在他房中的人竟是门主,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常色,恭敬道:“原来是师父,不知道师父等在徒儿房中,可有什么事要吩咐徒儿?” 门主不说话,眼神犀利的看着白须男人半晌,才意有所指的开口:“老三,你的武艺精进不少啊!” 白须男人神色一僵,连忙作揖:“是师傅教导有方!” “哼!”门主突然一声冷哼,也不再拐弯抹角:“你手中的卷轴,我可不记得曾交给你过!” 白须男人无言反驳,指尖一动,眼中突露凶光。 这时候,门主却突然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只是等在这里,想告诉你一些秘密罢了。” “秘密?”白须男人愣住,暗自挺起的掌锋渐渐收拢。 门主点点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偏爱你二师兄阿成,甚至还比我的亲生儿子还要亲,我现在就告诉你原因,其实你二师兄才是我的亲生儿子,而你们已死去的大师兄,正是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知道我的门主之位不会传给他,才对我心生怨恨,在沁宁刚出生时就选择了自我了断。” 白须男人屏息静听,眼中却闪过惊愕。 只听门主继续道:“所以我才想要你把你二师兄请回,打算此次他若跟你前来,我就依然把门主之位传给他;若他仍然固执,那……我就把门主之位传给你吧!” 门主说着突然抬头,失落的笑笑:“你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看到了,阿成并没有跟着你来,所以我才想在你房中等候,告诉你这个秘密。等到了明日的寿宴,趁众多门派长老都到场后,我就把你接任苍青门门主的消息宣布下去。” 白须男人听得此言,神色激动,深深向门主一拜:“谢谢师傅!” 门主淡淡一笑:“好了,你才刚刚回来,也是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说罢,门主便若无其事的走出了白须男人的房间。 银雪与皇上还在房梁上,见门主竟不当场揭发白须男人,反而还装作无知的要传位给白须男人,银雪又惊又疑,转首看向皇上,却见后者目送着门主离去的背影,竟是一脸赞同。 银雪欲开口询问,嘴唇却仍被皇上捂着,于是只得将满心疑问咽下肚去,轻轻将皇上的手拿开,打算稍后再问。 只见白须男人恭敬的目送门主离开之后,连忙又关上门,一手抵在们上,一手松懈垂直。隐忍许久,白须男人的肩膀突然颤抖起来,伴随而来的是压抑低沉的笑声:“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渐渐变大,白须男人突然松开抵在门上的手,双手紧紧抱住肚子,继续张大嘴巴,压抑而又放肆的狂笑起来。那笑得逼出眼泪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听到了最好像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俩个师兄,你没有想到吧!最没有机会接任门主之位的我,明天竟然就是门主了!你们这俩个……一个师傅叫了20年的爹,一个是师傅真正的儿子,那样怎么样?到最后,这门主之位还不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须男人笑着,捂住肚子走到桌边,趴在桌上继续低头狂笑。 笑着笑着,白须男人突然一顿,似乎猛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凝了起来。拳头一紧,白须男人已起身奔出了房门。 皇上察觉有异,连忙带着银雪也出了房门,直直追向白须男人。 由于明日便是门主寿辰,所以此时的苍青门已聚集了不少人。银雪与皇上走在其间,倒也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只见白须男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与认识的客人打着招呼,一边往人少的偏僻处走去。 趁着这个空档,银雪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老大,你说那门主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明明已经把那个白须男人抓了个现形,怎么还故意跟他绕弯子啊?” 皇上朝银雪微微一笑,随即脸色一正,解释道:“门主功力在江湖上算是顶级,一般情况下,若是刻意屏息闭气定不会被发现,哪想那白须男人不过是他的徒弟,却能感觉到他的存在,那就表示白须男人的功力定在门主之上,若真打起来,恐怕我们三个都没有办法制服白须男人;并且,先不论门主说的那个秘密是否属实,然他的用意定是为打消白须男人的怀疑,以待到了明日,趁众门派在场时将一切解决吧!”只是,看门主对一飞的态度,想来这所谓的秘密,应该是真的吧! “哦!”银雪点头,万没想到门主之前那些话,竟有那么多用意。抬首看向皇上,银雪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道:“嘿嘿,不愧是我老大,居然能看出那么多!” 皇上只笑不答,突然一把拉住银雪的手,蹲在旁边的矮树后。 银雪莫名蹲下,见皇上正探头往前方望着,也跟着抬首往前看去。只见那白须男人正与一个青衣小厮低声谈话,由于尚有些距离,而那俩人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所以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 没过一会,白须男人与青衣小厮的谈话似乎结束,便见白须男人给了青衣小厮一粒药丸,转身往银雪与皇上藏身的这边方向走来。 皇上连忙又拉起银雪藏于另一处,待白须男人走远之后,那青衣小厮随后也走了过来。 待青衣小厮走到前面之后,皇上与银雪才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悄悄跟上那个小厮。只见那小厮也毫不避讳,自人群中向苍青门的大门走去。 看出小厮是要离开,皇上连忙带着银雪跟上,银雪不解,问道:“老大,我们跟那个小厮干什么?” 皇上解释:“方才我从他们的口型看出,白须男人要那小厮先回去给他们的主公禀报什么,待他接任门主之位后,再亲自去刺杀皇上。” “啊?”银雪顿时惊慌:“皇上?那……那不就是你吗?” “嘘!”皇上竖起食指,眼睛紧盯小厮的背影:“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查出他们口中的主公是谁。”说罢,皇上寻到在大厅内迎客的门主,要了几颗在浓雾中可以看清路途的特制药丸,便带着银雪跟上那个小厮去了。 吞下药丸,银雪才发现之前白须男人给青衣小厮的药丸,正是和她吃的这颗一模一样。 皇上与银雪一路跟着青衣小厮,途中与不少前来苍青门道贺的别派人员擦肩而过。因为都是受邀之人,所以都在请帖上分发了药丸,使得原本浓雾厚重的云雾山,此时却在所有人眼里,看起来就和平常的没有什么俩样。 走了许久,才终于下了云雾山。那小厮眼见没再有其他门派,脚步开始加快起来。皇上带着银雪技巧性的远远跟其后,只见那小厮围着上康镇弯弯拐拐走了一阵,才在一湖边的凉亭上站住。而凉亭内,则站着个一身黑衣,头戴簑笠的中年男人。 银雪与皇上躲进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银雪瞪大了眼睛,直直指着前方的黑衣男人,惊异道:“啊!老大,那个、那个带簑笠的中年男人,就是上次和白须男人打斗过的黑衣人啊!” 未等皇上应声,不远处的黑衣男人竟好像听到这边的声响,扭头便看望这边。 “啊!”银雪倒抽口气。虽那黑衣人被簑笠遮住脸目,然那强冽的气势,却能让人感受到黑色面纱后面那双凌厉的眼睛! 就在皇上和银雪以为黑衣男人会向他们攻击而来时,却见黑衣男人突然飞起一掌,竟把那青衣小厮打飞在地,然后一个旋身,在空中腾翻几下,便不见了人影! 银雪顿时呆住,不明白这会又是什么状况。 “大哥!小良哥!”正在皇上与银雪还迷惑不解时,一飞却突然出现在俩人身后。 “呀!一飞兄,你怎么也跟来了?”银雪诧异道。 一飞挠了挠头:“我看到你们出了苍青门,知道定有了什么线索,所以也跟着出来了。”说着,一飞突然一脸诚恳,道:“大哥,小良哥,虽然你们是有目的才跟着我到苍青门的,但这一路上,你们却帮了我很多忙,如今你们的事,也就是我一飞的事,所以希望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带上我!” “呃……”银雪愣了一下,随即扬起笑脸,一拳捶在一飞胸上:“够哥们!” “呵呵……”一飞憨笑着,见皇上没说话,顿时有些忐忑:“皇、皇上?” “好,”皇上突然扬唇一笑,拍拍一飞的肩膀,道:“还是叫我大哥吧!” 见皇上接受自己真心的帮助,一飞立即高兴点头:“嗯!” 就在三人说话的空档,却见那青衣小厮捂胸自地上爬起,也不看银雪和皇上这边,便踉跄着向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皇上迟疑一下,最后还是带着银雪一飞继续跟上。 青衣小厮在前面四处躲窜,极力想要摆脱三人的跟踪,然皇上好像早猜到青衣小厮的逃跑路线一般,总能在下一个拐角发现走在前面的小厮。 回头一望,小厮似乎以为自己摆脱了三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神色轻松的走出了曲折的小巷。 眼见小厮走远,三人才现出身来,继续跟上。 只见那青衣小厮走到一处被人包下的客栈,与在外面看守的侍卫不知道说了什么,便走了进去。 三人连忙跟上,向外面的守卫询问一番之后,才知道包下这家客栈的人,竟然是临欢世子! 银雪顿时恍然,捏紧拳头愤愤道:“他叉的!老大,原来那个一直想要追杀我们的主公竟然就是临欢世子!靠!亏我之前还把他当兄弟,他竟然这样加害我们!” 皇上连忙将银雪拉到一旁:“先别下结论,我们跟进去看看再说。” 说罢,皇上抬首观察了一番面前的院墙,正是青衣小厮翻墙而入的地方。从怀中拿出铁丝圆盒,皇上正要按下开关弹出铁丝,却听“嗖”的一声,一飞已旋身飞上了墙头。 “哇!”银雪不禁赞叹,冲飞上墙头的一飞激动的招手,低声喊道:“一飞兄,下来带我一程撒!” 话刚落音,银雪的纤腰却被皇上环住:“还是我送你上去好了。” “啊呀,”谁知银雪这次竟不给皇上面子,看到一飞以轻功跃下来之后,便使劲从皇上怀里挣脱出来,笑嘻嘻道:“嘿嘿,老大,你一边拿钢丝铁盒一边带着我太费劲了,我还是跟着一飞兄飞上去吧!”说着朝一飞走过去,银雪秀臂一伸,紧紧贴在一飞身上,环上一飞的肩,然后冲之挑了挑眉,道:“上去吧,哥们!” “嗯!”一飞点点头,抬手想要绕过银雪的身子,才好方便抱住后者的腰。然而,一飞手才一抬,手臂却不期然的撞上了银雪胸前隆起的两团柔软。 “啊呀!”银雪顿时惊叫,条件反射的将后背一弓,有意把自己丰腴的胸脯隐藏起来。并不断的拉着胸前的衣襟,以此遮掩自己的心虚:“那个……哥们,哈哈哈,天气有点热哈!” 一飞此时已听不到任何声音,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天呐,他真是笨蛋!门主的眼光没有问题,而是他自己太蠢!方才的触感不会错,没想到自己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身旁这个长得如此清丽灵动的小良哥,竟然真的是女人! 心中是止不住的狂喜,难怪自己总对小良哥有种奇异的感觉,原来、原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太好了,太好了,原来小良哥,竟然是女人! 见一飞迟迟没有飞上去,银雪心下不由一紧,手拐用力撞了撞一飞,粗声道:“喂!哥们,上去撒!发什么呆呐!”哎,完了完了,一飞肯定知道自己是女人的身份了! “呃,好!”一飞猛然回过身来,神色极不自然的扯起嘴角,咽了咽口水,敛下心中的悸动,豁出去的抱紧银雪的腰,一提劲,便翻到了墙的另一头。 此时皇上也顺着铁丝跳下墙来,银雪连忙从一飞的怀中挣脱,冲皇上小声道:“老大,我觉得你应该学学轻功,你看人家一飞兄那么一跳就进来了,多方便!” 皇上只笑不答,眸中却闪过一道异光。 一飞在旁听到银雪这话,心下顿时一阵欣喜,觉得自己终是有一点比过了好似无所不能的大哥。 落地之后,皇上四处观察一番,拔脚首先往青衣小厮消失的地方追去。 没过一会,在皇上敏锐的判断下,很快就看到了青衣小厮行踪诡秘的身影。此时已是午时,太阳正烈,故也没多少人在外面走动,所以三人跟得倒也轻松。 这时,青衣小厮突然闪进一间看起来甚为华贵的房间,跟在后面的三人互视一眼后,也连忙跟了过去,悄悄爬上房间外面的一颗大树上。 小厮进去不久后,有一端着茶点的丫鬟走到那房间前,敲门道:“世子,您要的冰糕来了。” 听到这里,银雪反应顿时激烈起来:“靠!果然是临欢世子!看来那个小厮进去是跟临欢世子会合的!” 皇上抬手止住银雪的怨怒,微笑安慰道:“别着急,有时候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这都摆在眼前了还不是真的啊?”银雪瞪大眼睛,作势要爬下树去:“他叉的,枉我过去还把他当兄弟!我得亲自下去问问!” “小良哥!”见银雪独自一人下去,一飞担心唤道,伸手想要拦住银雪。却被皇上拦住:“没关系,她不会有事。” 银雪爬下树后,强行拿过丫鬟手上的冰糕,然后一脚踹开房门,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闯进房间后,银雪开口正要质骂,却被眼前的情景给止住了口。 只见那青衣小厮正惶恐的跪在地上,临欢世子则一脸云淡清风实际却暗含危险的捏着小厮的喉咙,看样子似乎在逼问小厮什么话。见到银雪进来,临欢世子神色顿时一亮,微微松开了扣在青衣小厮脖子上的手,扭头冲银雪潇洒一笑:“呵呵,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未来的娘子,你可让为夫好一顿找啊!” ————————————————- 银雪闻言,大眼一瞪,怒道:“你胡说什么!”顿了顿,才想起此来的目的,银雪大步走进房内,看着正捏着青衣小厮的临欢世子,一拍桌子,怒讽道:“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你以为我那么笨,随便这么一演,我就打消对你的怀疑?” “哦?”临欢世子挑眉:“那你是在怀疑我什么呢?” “哼!明知故问!你派人追杀我和皇上这件事,难道还要我帮你回答吗?!”银雪愤愤道。 “追杀皇上?”临欢世子眼睛一眯,俯首看向被自己的大手捏住下巴的青衣小厮,嘴角噙着让人不禁发抖的笑意:“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堂堂世子,竟被你这无名小厮利用了。” “呃!”小厮痛苦的抓紧了临欢世子的手,满脸皆是惊恐神色。 “行了!还演啊?!”银雪大手一挥,挺着胸扬着眉正要继续恶声控诉,房门外却响起皇上的声音:“小良,世子是清白的。” “老大?”银雪疑道。 见是皇上,临欢世子淡然一笑,手腕突然一扭,将手中的青衣小厮击晕推在地上,然后对皇上笑道:“皇表兄,别来无恙啊!” 皇上淡勾唇角:“世子果然不简单啊,竟然可以找到这来。” “呵呵!”临欢世子畅笑,然后拿出别在腰间的玉扇,悠悠扇了起来:“可惜那日我没有在场,未能亲自从中幽太子手中救下自己的未婚妻子,如今见她完好无损,还真是谢谢皇表兄对她的照顾。” “我靠!”未等皇上回应,银雪便激动的跳脚骂道:“什么未婚妻子,他叉的我再警告你一次,再跟我胡说八道,小心我灭了你!” “小东西,”临欢世子依然笑容满面,摇着手中的玉扇,好以整暇道:“我可是为了你才特地跑到这个小镇来的,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未来夫君的吗?” “我呸!”银雪狠狠啐了一口,冲临欢世子恶狠狠道:“你自己到这来关我鸟事!再把我跟你扯成一对,小心我现在就对你不客气!” 谁想临欢世子却丝毫不受银雪的威胁所动,反而一合手中的玉扇,张开双臂,笑道:“好哇,来呀,让我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你……”银雪眼睛登时大如铜铃,捏紧了拳头,抓狂道:“啊啊啊啊!简直是忍无可忍了!”说着抡起拳头,便要冲向临欢世子。 拳头突然被皇上温热的大掌包住,银雪顿时停住了动作。 “临欢世子,玩笑就开到这吧,”皇上沉静道:“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动用信陵堂的上下部署,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银雪而已吗?” 临欢世子微微一愣,随即感兴趣的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信陵堂有关系?” 皇上勾唇一笑,回答:“世子真是深藏不露,我看你不止和信陵堂有关系,恐怕……整个信陵堂,都是你的。” “啊!”一飞突然惊叫起来,见众人转眼看他,不由尴尬的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一飞再次看向临欢世子,指着临欢世子手中的折扇,惊奇问道:“你就是传说中,行踪神秘,集收集讯息、培养杀手暗卫和细作,还有制造武器等等各类经营的信陵堂堂主?” “噢?”转眼看向一飞,临欢世子好像才刚发现他似的,微微挑眉:“阁下认识我吗?” “不不,”一飞连忙摇头,眼睛盯着临欢世子手中的折扇,耿直解释道:“我只是看到世子手中的那把玉质折扇,与家父曾描述的信陵堂堂主的手中信物极为相似,所以才有此疑问。”说着一飞又挠了挠头,憨笑道:“不过,若不是方才大哥提起,我恐怕只是觉得眼熟,却万万联想不到。” “看来令尊对我信陵堂颇有研究呐!”临欢世子笑笑,然后转眼看向皇上:“不知道皇表兄又是如何得知我是信陵堂堂主的?” 皇上微勾唇角,道:“初遇银雪时,我雇得信陵堂的人暗中帮我查探银雪的来历,谁想查到你的府上时,消息便断了,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想到银雪原来就是顾太傅的女儿,之后真相大白,信陵堂给我的那些消息自然就显得荒唐可笑;然素有消息精准的信陵堂,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错误呢?所以之后我慢慢观察推测,才终于确定了你不但与信陵堂有着密切的关系,并且还是信陵堂的最高掌权者。” “啪啪啪……”临欢世子突然鼓起掌来,赞赏道:“不愧是我的皇表兄啊!”走到皇上面前,临欢世子看着皇上的眼睛,道:“朝中此时已是一片混乱,我虽帮你压制住部分势力,但也只是暂时的,所以我此次前来,便是要协助你的,希望你能够尽快回到皇宫里去,毕竟,你才是皇帝。” “呵,”皇上轻笑,一手搭着临欢世子肩上:“看来我应该庆幸啊,若朝中乱党中再多加一个你,我恐怕是招架不住了。” “哼,”临欢世子同样回以轻笑,拉下皇上搭在肩上的手:“不过,你之前有句话猜错了,我来这,的确就是为了银雪而来的;等完成这事,银雪,就是我的。”说着,临欢世子朝银雪递去一个暧昧的笑容。 “你……”见临欢世子竟然又在调戏自己,银雪不禁再次动气。 抓紧银雪的手腕,皇上眼眸一深,随即扬起唇角,灼灼的看着临欢世子:“世子真是聪明绝顶又城府深沉,不但让朕阴差阳错的赐婚,竟然还要用如此计策获得美人。” “那皇表兄,你是愿还是不愿呢?”临欢世子一摇玉扇,笑道。 皇上回以浅笑:“何乐而不为?朕既然当着全城百姓之面下了圣旨,又怎可那般轻易的收回?” “老大?”银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抬脸看向皇上。她没有听错吧?老大竟然要实现当初的婚旨,让她嫁给临欢世子?! “哈哈哈……”临欢世子欢畅的笑了起来:“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老大!”银雪气急,正欲争吵一番,被皇上握在掌心的小手却突然被握紧。连忙抬脸看向皇上,银雪一向迟钝笨拙的脑子,此时竟惊然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从皇上不动声色的侧脸,感应到皇上这么做是有其他用意!胸口的怒气咽了下去,银雪终于放松下来。 她相信老大,老大不会把她送给谁谁谁做老婆的! 与临欢世子分工合作好之后,皇上便打算再回苍青门。 因为此次前去,恐怕会有危险,于是皇上便要银雪留下来,让曲臻王好好保护她。 只是经过方才临欢世子明显的占有,银雪哪里还敢和临欢世子在一起,叫闹着一定要和皇上和一飞回苍青门去。 几人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妥协。 一路上,一飞始终保持沉默,眼睛时不时复杂的瞟向银雪,心中隐痛。想不到他才刚刚发现银雪是女人,还来不及高兴,却又发现早有俩个比自己强许多的男人,对银雪展开了攻势。 回到苍青门,天色已然漆黑,几人找到门主,与之商量一番之后,确定了明日在大寿之宴上的计划。 第二日,所有的江湖门派代表都差不多全部聚拢,苍青门一改往日的安静空旷,变得热闹非凡。苍青门内的场景也布置得恰到好处,符合了寿宴的气氛,即喜气,又不张扬。 宴席未开始前,各门派代表都聚在一起聊了开来,其中也不知道是谁说露了嘴,竟说他们门派的秘籍被盗。这下所有人顿时像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竟然都是说他们门派的秘诀都被盗了! 这门派秘籍被盗本是个说不得的秘密,如今却是一呼百应,群雄愤怒。誓要抓到那盗秘籍的毛贼,好好惩戒一番! 这时,门主穿着特地量身制作的喜寿华服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堂来,与众门派代表寒暄一番之后,举杯庆祝。 一同干下杯中的酒,门主招呼众人坐下,自己却依然站着,面带笑容道:“感谢诸位江湖英豪到我苍青门来为老夫祝寿,趁着今日这大喜日子,我要宣布一个消息,老夫如今已是年老力衰,该是休息的时候了,所以,明日起,这苍青门的掌权者,我就要传给我的徒儿了!” 白须男人在旁坐听到此话,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群豪顿时惊诧,其中有人站起身来,作揖问道:“门主还这般老当益壮,怎么这么快就要退隐江湖?听说门主有三个徒弟,大徒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惜十年前去世,二徒弟乃门主最钟爱之徒,只是却一年未归门下,如今门主门下只剩下三徒弟,再下大胆猜测,这下任的门主之位,是要传给三徒弟吧?” “哈哈哈!”门主扶须畅笑:“这位是绛珠阁的弟子吧?你们阁主收了个灵慧徒弟啊!怎么你们的阁主没有前来啊?是嫌弃老夫吗?” “门主别见怪!”那绛珠阁的弟子连忙道歉解释:“方才门主未出来时,我们各派还在讨论,说秘籍被盗的事,才知道从10年前、南拳少林寺的秘籍被盗开始,不少门派的秘籍均先后被盗,直到前几日,我们绛珠阁的秘籍也随之被窃,我们阁主正为此事担忧,所以没能前来贺寿,但因与门主交情甚好,所以才派了晚辈前来。” “什么?”门主却是一惊:“在坐各位,你们的秘籍也都被盗了?” “也?”另一个门派长老发出声音:“莫非苍青门的秘籍也被盗了吗?” “不瞒各位,我苍青门的上下册秘籍,下册正是一年前被窃去,上册则传给了我二徒弟。” “你二徒弟?我记得你二徒弟是一年前离开苍青门的,莫非那上册秘籍……”出声的长老拖着长音。 门主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当时我们苍青门上下成员也是这样怀疑的,只是前些日子我那二徒弟让他的儿子给我送来秘籍上册,说是查出秘籍下册的下落,会在今日前来向我明说。所以我想,如果秘籍真被他盗走,那他又何必自投罗网?况且之前我就有心要传位给他,若他不离开,门主的位置便是他的,秘籍自然也会理所当然的传给他,他又怎么可能多此一举?” “也对!”众人听门主这一解释,顿时茅塞顿开:“那意思是绛珠阁的弟子猜错了?苍青门的门主之位,乃是要传给二徒弟的呀?” “呵呵呵……”门主笑道:“但是也不能说是绛珠弟子猜错,若我那二徒弟没能在我的寿宴结束前赶来交代一切,我就把门主之位传给三弟子。这事,我已经和老三商量好了的。”门主说着,看向白须男人。 白须男人附和点头,唇角更加高扬起来,他心中可是明白得很,二师兄,永远也不可能会赶来了。 这时候,一飞突然站起身来,自信满满道:“我父亲一定会来的!”说着看向白须男人:“前些日子三师叔曾邀我父亲出去谈话,后来我便没有再见到我父亲,我想父亲定独自在哪里想通之后,就一定会赶来!” “这位是……” 门主笑呵呵回答:“正是我那二徒弟的儿子,一飞!” 白须男人这才发现一飞在场,心下一突,又惊然发现了坐在一飞旁边一直沉默的皇上和银雪。方才因为以为自己可以接任门主之位,心中激动,没有注意来了些什么人,没想到一飞这一出声,竟然让他发现主公要他刺杀的皇上竟然就在眼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看着满朋高坐的江湖豪杰,白须男人只得压下行使任务的冲动。心中隐隐有些防备,不知道二师兄的儿子说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当时他杀了二师兄,这个师侄包括他旁边的那俩个人,可都是在场的! “哦,这样啊!”一个长老微笑出声:“看来你心里很着急啊,若你父亲没能赶来,那接下苍青门门主之位的,可就是你三师叔了啊!” “呵。”一飞僵硬的笑笑,然后坐了下来。 寿宴很顺利的进行,客厅之内觥筹交错,笙歌艳舞,一派和乐。 就在宴会进行到一半之时,一个小厮突兀的闯了进来,禀报说信陵堂的人前来拜访。 “快快有请!”门主急切吩咐。 众人在旁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诧异非常,羡慕道:“没想到门主竟然这般有面子,竟能把行踪神秘的信陵堂也请了过来。” “呵呵,哪里哪里。”门主谦虚笑道:“我只是为了服众,才千祈万求的请到信陵堂的人帮我暗中调查我那二徒弟,好让他在来之前,打消大家心中的疑虑。” 稍等了一会,便见一个穿着紫色布衫的男子走了进来。也不与众人打招呼,神色沉静,不疾不徐的走至客厅中央。将手中的信件双手递出,男子公式化的开口道:“这是我们苍青门查到的消息,请苍青门门主过目!” “好好,多谢多谢。”门主感激说道,然后起身亲自走下台阶,双手将信件接过。 想来这信陵堂果然在江湖中有些威望,竟可以让堂堂苍青门的门主亲自下来接收信件。 拿着信重新坐回座位上,门主眼睛将信中的内容扫了一篇后,突然脸色大变。倏然起身,门主诧异的抬首看向送信的男子,不敢置信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二徒弟怎么可能被人杀死!” 送信男子面不改色,冷静道:“信不信由你,以我们信陵堂的能力和威望,你认为我们会提供假消息吗?” 跌坐回椅子上,门主颤颤巍巍道:“那……那你可知道是谁杀死的吗?” 男子依然面无表情,回答:“门主的二徒弟被杀身亡,获利最大的人是谁,我想不用我们信陵堂提点太多吧!” 男子这话一落,所有人心下便都不召而宣,皆侧目看向白须男人。 白须男人紧握双拳,没曾想自己竟然被算计!看着一飞和皇上等三人,心下暗自恼恨。 “获利最大的人?莫非……正是苍青门门主的三徒弟?”在座的门派代表皆惊疑出声。 男子却没再回答,只是看向门主,毫无起伏道:“你二徒弟乃是被人踩踏脊背,以沉骨内功施加压力碎骨破肝而亡,如今已被葬于皇城东门的麒麟山顶上。你若不信,大可到那里去掘尸认证!” “信陵堂的消息怎会有错,谁不知道沉骨内功乃是苍青门的武功招式!”席中有长老站了出来,转首冲门主道:“苍青门主,我看你苍青门的门风是要好好整治整治了,居然出现同门兄弟相互残杀的祸事!” 门主一脸沉痛和不可置信,看了眼白须男人,吸了口气之后,又看向送信的男子,迟疑道:“我这三徒弟一向老实,怎会……” 未等门主说完,男子却生生打断道:“我言尽于此,要怎么处理,就是你苍青门的事了,告辞!” “诶……”门主欲叫之,挽留的话冲到嘴边,却见男子昂首阔步离去,又只得咽了回去。谁不知道信陵堂的人最注重效率,办完一个任务后,便会赶去接另一个案子,从不与任何一个雇主有任何交情。 见男子离去,在座的江湖中人也都不以为意,早习惯了信陵堂的作风。 “苍青门主,”又有别派长老起身发话:“今天是你的大寿之日,我本带着诚意前来为你拜寿,然而现在叫我和那杀掉同门的不义之人同处一堂,我如坐针毡啊!” “苍青门主,”众派代表也都符合起身:“天罡长老说得没错,要知道,我们江湖门派,最忌讳的便是背叛师门和同门残杀!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多纵容一分,便会使这喜庆之筵多染上一分的污浊啊!”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以担任门主之位呢?”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门主开口欲再说什么,却突听一身震响,白须男人大力掀翻桌子,红着眼睛,阴沉沉的大吼一声:“够了!” 语罢,凌空一跳,白须男人站到客厅中间。对着议论的众人虎视眈眈道:“你们这些老弱残痴,又怎会知道这个江湖有多大!区区一个苍青门门主,我还不稀罕放在眼里!是我杀了二师兄又如何?挡了主公的霸业,那就只有死!” “主公?”众人惊异:“没想到你不但残杀同门,竟然还背板师门!如此人格,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说罢,众人皆齐齐站起身来,腾空飞到白须男人面前。 “哼哼哼哈哈哈!”见众人来势汹汹,白须男人非但不惊惶,反而狂笑起来:“你们尽管全部上来,我倒想试试众派秘籍的武艺凑在一起会有多强的杀伤力!” 听白须男人这话,众人又惊又疑:“你区区一个苍青门的门下弟子,怎么可能会偷得了我们这么多门派的祖传秘籍?” “哼!”白须男人冷笑:“我是没有能力,然我主公的势力和死忠却遍满整个天下,苍青门有我提主公盗得玄门秘籍,而你们其他门派有谁,那可是就不得而知了,哈哈哈!” “什么!”众人皆惊怒交加,没想到自己的门派竟然也出现背叛师门的贼人。 门主站起身来,故作惊疑道:“老三,没想到你竟背叛苍青门,你口中的那个主公到底是谁,为何你要为他如此卖命!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难道还比为师对你从小到大的养育之恩还要大吗?” “这可是没法比的!”白须男人阴声道:“你除了养我长大以外,给过我多少满足?主公却对我有着知遇之恩,他说他相信我有能力,等到他在朝堂上得势之后,便会助我统领整个江湖!” “恐怕他也是这样对潜伏在其他门派的人这样说的吧!”一直旁观的皇上突然沉静开口:“你又怎么会知道他可以在朝堂上得势,若他只是一个小小官宦而已呢?” “我不管主公是位高权重还是小小官宦,如今他练得各门派的秘籍内容,武艺已是天下第一,在朝堂上夺得势力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白须男人笃定道,对那口中的主公充满了信心和崇敬。 皇上心中一凝,本想见那问话探出白须男人口中的主公在朝中是何等身份,没想到却因白须男人对主公的过分自信而没能成功。 白须男人说罢,突然凌厉扭头,冲皇上阴邪笑道:“我虽没有主公的那般天赋,可以将各派的武功秘籍精练一遍,然而对付你这种毫无内力的无能皇上,简直是绰绰有余!”话落,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白须男人便张着五爪,朝皇上奔了过去! “大哥小心!”一飞惊叫,起身站到皇上面前,挥舞着双手与白须男人对抗着。 “大胆狂徒,你当我们各派是不存在吗?!”在座各派代表也奋勇起身,脚尖一点,便都飞到了白须男人面前,出手相击。 那白须男人果然是连了各派的秘籍内容,一人抵众人,竟然还能对付得游刃有余!门主在一旁看着,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你须发皆白果真是走火入魔导致的,难怪当初你一直在旁用话激我,让我心神俱伤,以为是自己传错口诀,才害你如此!” 说罢,门主也飞下大厅,终于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道:“没想到我竟养了你这等逆徒,现在,我就要为阿成报仇!” 众人开始在大厅上厮打起来,原本喜庆的寿宴,此时也已是群雄激愤,一片狼藉。大家本以为白须男人武功就算再高,众人合力也可以很快把他拿下,然后还可以继续祝寿,哪想白须男人集结众派武艺之后,武功竟然如此精深,要打败他,还不是那么容易! 皇上站在外围,冲白须男人冷凝道:“你口中的主公,是曲臻王没错吧?” 闻言,白须男人打斗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你这么说,那果真是了?”皇上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你!”察觉中计,白须男人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啊——”随着这声吼叫,白须男人混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内力,竟将众人齐齐弹开! 眼睛发红,白须男人猛的回头:“主公要我取你性命,现在你就把命拿给我吧!”说罢,伸出双爪再次向皇上袭来。 “老大!”眼见白须男人直击皇上面门,银雪转身想要替皇上挡下那一抓。没想却被皇上察觉到她这自不量力的意图,连忙单臂抱住银雪,将之推到一边。 俩人这细微的动作,让白须男人陡生它念,躲过众人对自己攻击,白须男人阴笑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打算活着离开,不如就违反主公的一次命令,杀掉你这个他千叮万嘱要我活捉的女人,如此,就算我死了,主公今后也会永远记住我!哈哈哈!” 笑声戛止,白须男人带着嗜血的表情,身体就如闪电一般,拉下长长的白影,人已到了银雪跟前! 众人皆没想到白须男人这一说一做的动作竟然转变如此之快,等反应过来时,白须男人已把五抓伸向了银雪! “啊——”银雪惊恐的张大眼睛,眼看着白须男人那五根好像利刺一样的爪子向自己袭来,却没有办法挪动脚步。一闭眼,银雪等候着痛楚的到来。 “呃……”一声娇稚的痛哼响起,就在银雪以为自己将要死掉的时候,却感觉有一温软的身体倒在了自己怀里。接着,又听“扑通”一声,好像又有谁倒在了地上。 银雪连忙睁开眼来,待看清倒在自己怀的人时,不由大惊失色:“宁儿!” “沁宁!”一同出声的还有门主,悲痛的叫完这一声后,门主脚步踉跄的扑了过来:“快!快!快叫神医!” 只见沁宁的身体已然被白须男人的五抓贯穿,伤口在沁宁娇小的身体里形成一个巨大的窟窿,鲜血喷涌。 沁宁生命已进垂危,痛苦的抓着门主的手,摇了摇头:“爷爷,不用叫了,沁宁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不,你不会死!神医马上就来了!你一定要撑住啊!”门主紧握沁宁的手,原本老当益壮的老人顷刻间满脸的憔悴。 沁宁摇头,抬眼看向抱着自己的银雪,见后者原本阳光灿烂的脸此时竟是泪流满面,沁宁忍痛的脸上浮现出苍白的浅笑:“董……公子,你不要哭,沁宁其实很高兴,能在有生之年遇见董公子,沁宁觉得很快乐……”沁宁说着,动作缓慢的从怀里拿出一个黄泥做的桃心,微微笑道:“虽然你是女身,但那日你说……你若是男子,你就会娶我,所以我的心……还是要交给你,虽然……我们……不能做男女夫妻,但是,做朋友也可以……” “宁儿!”银雪悲叫着,泪再次决堤,接过沁宁手上的桃心,银雪紧紧抱着沁宁,悲痛欲绝:“你就是为了把这个拿给我,才为我挡下那一抓的吗……” 没有回应,沁宁的手缓缓落下,眼睛慢慢合拢,那逝去的容颜,竟还挂着丝丝浅笑,凄美绝伦。 “宁儿!” “沁宁!” 门主与银雪异口同声,悲痛的伏在死去的沁宁身上痛哭起来。 在场的人看到这般情景,心中不由一阵酸楚。沁宁从小便被奇蛊缠身,长到现在,还从未离开过自己的院门。如今,门主终于求得神医将她体内的毒蛊排除,没想这第一次出了院门,竟然就是这般结果,怎么不教人为她伤心! “神医来了!神医来了!”去传唤邵年的苍青门弟子激动的叫道,见大厅的人一片沉默,瞬间意识到什么,立刻安静肃穆下来。 急急赶来的邵年也意识到了,看着大厅内倒在银雪怀里毫无气息的沁宁,脚步渐渐放慢,心下默然。看来他还是来晚了!早知道,他就不该贪图清静,以祝贵妃脚肌萎缩得帮她锻炼为由留在怡心阁,若他也到这地方来祝寿,兴许还来得及救回沁宁的命呢! 偌大的大厅,所有都安静的站立着,白须男人凄冷的躺在地上,胸口涂满了鲜血。而白须男人的所躺的前方,竟然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大厅内的临欢世子! 在场之人不由惊叹唏嘘,没想到临欢世子竟然有这样的速度! 皇上上前,在白须男人胸前探了一下,回头对临欢世子道:“还尚存一息,世子好快的招式!” 临欢世子稍微迟疑,直直盯着皇上,突然笑道:“这客厅之内恐怕还藏有其他高人,方才我虽赶到这里,但并未来得及出手!” “啊!那会是谁?”在场的门派代表听临欢世子这么一说,不由面面相觑,唏嘘不已。对那未出面的高人充满了钦佩和好奇。 这个时候,大厅突然一暗,众人回首一看,见竟是李丞相带了一干侍卫闯进苍青门!见到皇上,皆匍匐跪倒在地:“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说罢,未等皇上回应,见躺在地上的白须男人,孙丞相连忙起身上前,一手揪起白须男人的前襟,一手托住脑后,声色严厉道:“大胆狂徒,竟敢刺杀皇上,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却见白须男人神情恍惚,看着李丞相,艰难道:“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比主公更加厉害的高手,瞬间取我性命于无形……” “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李丞相猛一摇白须男人,虎视眈眈道:“回答我!是谁派你刺杀皇上的!” 白须男人被李丞相摇得醒过神来,怔怔的看着白须男人半晌后,双目突然一凸,缓缓道:“曲臻王……” “曲臻王?”李丞相霎时睁大双眼,还想再追问什么,却见白须男人已歪着头断了气。 站起身,李丞相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你们都听到了吗?派人刺杀皇上的人是谁?” “曲臻王!”侍卫们齐声回答。 * 白须男人死了,一飞报了仇,也算是为父亲洗刷了一半的冤屈。皇上的目的也已达到,终于查出了那些总是追杀自己的幕后主公,竟然就是曲臻王! 而苍青门门主的寿宴,竟然就成了沁宁的丧日。 从沁宁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直到被入殓下葬,银雪始终都跟在沁宁身边,双眼哭得有如核桃那般,红红肿肿好不凄惨。 在沁宁的坟前守了三日之后,银雪才终于答应跟皇上回宫去。 “好了,一飞,就送到这吧!”出了云雾山,站在李丞相为大家准备好的马车前,皇上,银雪,邵年与祝贵妃皆回头与一飞告辞道。 一飞一怔,扫了眼众人,莫名道:“我、我是要和你们一起走的啊……” “一起走?”银雪上前,睁眼问道:“苍青门主不是要培养你成为下一任门主的吗?你不留下来?” 一飞瞥了眼银雪和皇上,神情坚决道:“此次能够为我父亲报仇,还他清白,全靠皇上出谋划策和……小良哥从中帮忙,否则这一切又怎么会进行得这般顺利?一飞知道你们此次进宫,定然要发生不少事端,所以一飞甘愿跟随皇上,任皇上驱使!” 众人听一飞这番话,皆为他这满腔热忱所感动,银雪压下这些天来因沁宁死去的悲伤心情,拍着一飞的肩膀,赞赏道:“好兄弟!够哥们!” “呵呵……”一飞红着脸傻笑,此时倒不知应该怎么称呼银雪才好。 “可是苍青门主那边,你都交代好了吗?”皇上出声。 一飞连忙点头:“皇上放心,这事我已经告诉爷爷了,他答应我会让人好好照顾我娘,并且把玄门秘籍传给我,让我自己练习,等了结了心愿,再回去接任门主之位也不迟!”说罢,一飞用力一抱拳:“所以,还请皇上让一飞跟随你!”这些天来,门主也告诉了一飞的身世,正如那天与白须男人说的那样,一飞的爹是门主的亲生儿子,而一飞,则就是门主的亲孙子了。只是对外,门主却称说是因为沁宁这唯一的血脉已死,所以才认了一飞做干孙子罢了。 “皇上,”祝贵妃攀着皇上的手臂,善解人意的劝说道:“既然一飞那么有诚意,就让他随在你身边吧,他武功高强,危急之时也许还可以保护你呢?”这些天在邵年的调养下,祝贵妃的身体和精神都好了很多,肤色也渐渐红润起来,比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还要更加美上好几倍。 “嗯,”对祝贵妃浅笑一声,皇上回头冲一飞调侃道:“怎么,选择跟了我,就不当我是你大哥了吗?” “啊?”一飞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惊喜道:“大哥!”他还以为皇上不会喜欢和他这样低贱的人称兄道弟,没想到,皇上竟然还记得他们曾经的兄弟情谊!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兄弟嘛!”银雪一手搭在一飞肩头上,冲皇上,邵年,祝贵妃一一挑眉:“是吧?是吧?” “是是是,”邵年摇头笑道:“既然大家都是同路,那就赶紧上马车吧!”说罢,待皇上上了马车之后,自己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呃……呵呵……”一飞站在原地不自然的笑着,感受到银雪娇软的身躯贴在自己身上,俊脸变得更加绯红。 “银雪姑娘真是有趣,”祝贵妃感兴趣的看着银雪,友善的提议道:“既然这里就我们俩个女人,那就让我们俩个单独乘一辆马车吧!让他们这些大男人谈大事,我们这些小女人就来聊些悄悄话吧!” “呃……”银雪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下皇上等人乘坐的马车,咽了咽口水,最后才回头对祝贵妃笑眯眯道:“好呀!” 俩个绝美的女子同坐一辆马车内,四目相望之后,由祝贵妃笑着先开了口:“顾姑娘,谢谢你,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你陪在皇上身边的吧?” “嘿嘿!”银雪挠了挠头,笑道:“也没多久,几个月而已。” “呵!”祝贵妃再次展颜,笑容倾城:“皇上现在整个人变了很多,他变得比以前更有担当,更俱魄力,我想,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吧!” “我的功劳?”银雪愣了一下:“我有什么功劳?皇上本来就这么厉害的啊!” 看着银雪莫名其妙的俏脸,祝贵妃笑眯了眼:“总之,我谢谢你就是了!”说着深吸一口气,祝贵妃闭着眼,脸上溢满了幸福:“在那黑暗的石洞里一天天的数着日子,我终于又可以回到皇上身边了。” 无言的看着祝贵妃那美幻绝伦的容颜,银雪不禁再次晃神。然过去一见到美女就会变得亢奋的心情,此时却觉得莫名的失落。 传说中的祝贵妃,果然明艳大方,倾国倾城。举手投足间皆毫无一般女子的矫揉造作,装腔作势。有的,只是对人大方和善的态度,和温柔矜持的笑容。这样的绝色女子,尘世间恐怕再难找到第二个了吧! 第一次,银雪竟把自己当成了女人,在这个同为女人的祝贵妃面前,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皇上应该很开心吧!终于找回了祝贵妃,找回了这个他为之病了半年之久、差点亡命的女人。 回到皇宫后,李丞相便集结了不管是顽固还是中立的中立派大臣,揭发了曲臻王的行径。说曲臻王一向介意自己为庶出皇子,所以极力想要登上王位,让瞧不起他的人都匍匐跪拜在他脚下。并打击了拥护曲臻王的顾太傅,说之心计深沉,知道皇上与祝贵妃伉俪情深,便出谋划策让曲臻王派人掳走祝贵妃,待皇上思念成疾后,便趁机纠集各拥护大臣推他为王。 住在深宫中的杜太后和杜贵妃也因与顾太傅之间有着亲戚关系,而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说当初皇上离开皇宫,杜太后独揽大权,定是想将秦氏帝位变成她杜家的。 李丞相所举的例子皆是有因有由,再加上锦衣卫又从曲臻王的府邸内找到了被秘密隐藏起来的聂太医一家,这很快便让朝中大臣更加信服,纷纷倒戈相向。虽说朝廷分为三大派,然力量也算势均力敌,若有俩方合作,那另一方势必变成最弱。中立派中的顽固大臣自然不用多说,此番终于抓到其中一派对皇上不利的证据,自然乐意配合李丞相为首的右派,将左派打压下去。而那些中立大臣自然也想改变这种左右为难的格局,所以也都归向了右派。而有些左派大臣,见形势不对之后,也纷纷投向了右派。 而曲臻王的地位也因此顿时变得危急。 回宫的第一个早晨,皇上上朝的时候,左派大臣和中派大臣便已与右派大臣分庭站立,见到皇上进殿,纷纷跪拜求皇上下旨将左派拿下。 介于人多势众,皇上终于下旨,以顾太傅为首的右派大臣皆被罢职,全家监禁。而曲臻王则被软禁在自己的府邸中,外面有重兵把守,不让其踏出门口一步。虽这一步仍有人不满,但皇上以事情尚未彻底查清为由,让那些还想加重对左派大臣责罚的人闭了口。 还在宫里与小金小银俩个丫鬟来个幸福大团圆的银雪,突然被人不由分说的强行带走。银雪一路嚷嚷着要见皇上,可是谁都没理睬她。 “进去!”带着银雪到地牢里,一个侍卫狠狠将银雪丢进牢中,然后“啪”的一声,便关上了牢门:“你们一家就好好的在这里培养感情吧!” 原来牢里早已挤满了人,有顾太傅,顾青柳,顾炎荷,甚至还有素儿等顾家上下都被关在了里面,看到银雪被如此粗鲁的带进牢里,不由担忧的叫了起来: “银雪!” “小姐!你没事吧?” “我叉!”银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将上前搀扶自己的素儿推开,也不理睬顾家上下对自己的叫唤,对着那丢她的侍卫背影大吼大骂道:“干你大爷的,小心老子我有一天出来把你个狗日的灭了!” “你说什么!”那侍卫一听,恶狠狠的回过头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跳长鞭,气势汹汹的折了回来,对准趴在牢前的银雪,狠狠的挥下鞭子:“敢骂老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看谁灭谁!谁灭谁!” 见长鞭毫不留情的向自己抽来,银雪连忙想要往后闪避,谁想人太多,根本就不能后退,于是只得左躲右挡,嘴巴却依然恶狠狠的道:“我数到三,你再不停手的话,小心我老大皇上来了,我让他诛你九族!” 那侍卫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犯人下马威,脸上挂不住,命令站在一旁的牢头打开牢门,然后冲银雪怒声道:“区区一个阶下囚,竟然还敢跟我顶嘴,看老子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我是软脚虾是吧!” 见牢头已将牢门打开,侍卫大走进牢里,长臂一伸,便要将银雪扯出来。 这个时候,顾太傅却突然挡在银雪前面,抓着侍卫的手,赔笑道:“小兄弟,家女不驯,是老夫管教不严,若要罚她,便让老夫代她受罚吧!” “一边去!”未等侍卫开口,银雪便将顾太傅用力推到一边,斜着眼看着顾太傅,道:“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凑什么热闹!一把老骨头的,还代我受罚?省省吧你!”说着抬眼看向侍卫,银雪歪着脖子摊开双手,很屌的道:“小子,要打是吧,来,来啊!” 侍卫迟疑一会,突然阴笑道:“哼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既然护着这个老头,那我就偏要打他!”说罢,凶相毕露,一把便将才刚站稳的顾太傅扯出了牢门。 见情况突变,银雪正要追出去,牢头却已快速的将牢门锁了起来。 “老爷!老爷!”见那侍卫要对顾太傅施以刑法,的三个夫人抓着栏杆,焦急的叫唤着。 “爹爹!爹爹!”顾青柳顾炎荷俩姐妹也着急的叫道。 顾家的下人们皆紧张的看着这一幕,暗自为自己的老爷虔心祷告。 银雪疯狂的摇着牢门,冲侍卫叫道:“我叉你祖宗十八代的,有本事的就冲着我来,拿一个老头撒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哼!”侍卫抬头冲银雪冷笑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好汉!我就是要让你尝尝惹怒我的后果!”说罢,便要挥鞭而下。 “慢着!”顾太傅却突然出声,冲侍卫沉稳道:“小兄弟,我想你也清楚,我乃是皇上恩师,而皇上也并没有定我的罪,只是将我关起来以待查明真相罢了,若查出我无罪,那我便仍然是太傅,仍然是皇上的老师。如今你若得罪我,可会想到以后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 闻言,侍卫拿着鞭子高举的手就这样停了下来,在心中权衡一番之后,才终于将鞭子狠狠扔在地上,冲银雪怒瞪一眼后,然后对顾太傅道:“好好管教你女儿,若下次再让她对我出言不逊,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待侍卫走后,顾太傅又被牢头送进牢里。银雪上前,压下内心的复杂感觉,对顾太傅没好气道:“你现在又来跟我假什么好心,当初把我当畜生一样送来送去,怎么现在又把我当你女儿了!” “哎!”叹息一声,顾太傅挥了挥手,靠着栏杆坐了下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虽不知道你为何一病之后性情如此大变,然因你过去是我这三个儿女中最拔出的孩子,所以我一向疼爱你,有什么好的都想要留给你,爹爹知道曲臻王乃是有治国才干之人,终有一日定会取得那至高无上的地位,而她的女人,也势必会成为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所以爹爹才特意多给你机会,想让你与他多多接近;说把你送给皇上和中幽太子,其实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终有一日,待曲臻王顺利得到帝位之后,我也会让他将你夺回,毕竟你当初是喜欢他的,而曲臻王也定会看在我助他得到天下的面上,自然会好好待你……可惜我的良苦用心,却没有人能理解啊!”想了想,顾太傅突然抬首,直直的看着银雪,怅然道:“若是你没有性情大变,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为爹的用心了吧!” 银雪凝眉,看着顾太傅那张一向严厉的脸庞此时早已变得疲惫和憔悴,心下不由一动。 撇了撇嘴,银雪道:“你的这些良苦用心,未必是我想要的,以后你想要给谁什么,麻烦你先问问大家的意见!我们可不是垃圾桶,你想扔什么我们就得一定接受!”顿了顿,银雪又道:“那什么曲臻王,你留给大姐吧!对了,还有临欢世子,他现在可得势了,可以把二姐给他!我敢相信她们肯定需要,顾家不光我一个女儿,你尽把大姐二姐想要的我不想要的给我,我不快活算了她们也恨死我了!” 被提到的顾青柳了顾炎荷,脸上顿露哀色,颓丧的低下头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她们不过是阶下囚而已了啊! 这时候,又有侍卫进来,说要将囚犯分成几组。顾家的下人首先被带了出去,随后顾太傅与自己的三个夫人也被叫走了。 原本拥挤的大牢此时却剩下顾青柳顾炎荷与顾银雪三个姐妹了,等三个夫人分别与自己的女儿嘱咐告别一番后,顾太傅最后又担忧的对三姐妹道:“现在我们顾家的形势不同以往,你们三姐妹要好好相处,时刻警醒,多动脑子,别让人把你们欺负了去!青柳,你是姐姐,要多照顾妹妹,知道吗?” “嗯!”顾青柳眼含热泪,郑重点头。以往那个高傲跋扈的顾家大小姐不在,有的只是一个肩负照顾俩个妹妹的大姐。 待侍卫们将顾太傅和三个夫人带走后,牢中顿时安静下来,三姐妹环视了地牢一圈,发现留在这所地牢的人全是官宦的儿女。而此时那些小姐公子们,也没了从前高人一等的姿态,皆或害怕或颓丧的围坐在牢内的一角。 银雪烦躁的扯着牢内的干草,盼着皇上赶紧来救她。这时,肩膀突然被人一带,顾青柳坐在了银雪和顾炎荷之间,环着俩人的肩膀让她们靠在自己身上,轻拍着她们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们会没事的!” 清浅的一句话,突然让银雪心里震了一下,抬眼怔怔的看着顾青柳,突然发现自己过去对这个姐姐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对面的顾炎荷也同样震惊的看着顾青柳,想来心里也是和银雪一样的想法吧! 抬手回握顾青柳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顾炎荷浅笑:“姐姐放心,我们不怕的。”顾家三才女之称又怎么会是白叫的呢,顾炎荷从姐姐的言行里早已看出,其实最害怕的,就是顾青柳啊! 震撼的眼神移向顾青柳,银雪顿时撇开嘴,夸张扑在顾青柳与顾炎荷的腿上嚎啕:“俩个姐姐哟,你们太让我感动鸟,呜呜呜……”原来她一向不削的这个家,竟然也会有这般的温情啊!真正的患难临头,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一家人! 顾青柳与顾炎荷只以为银雪是害怕得大哭,皆轻轻的在银雪后背拍抚安慰着,殊不知银雪却在俩人腿上大吃豆腐,内心暗爽,好不快活。 这时,几个看守地牢的牢役走到顾家三姐妹的牢前,不怀好意的打量几人一眼,淫邪笑道:“哟,这就是名动皇城的顾家三才女啊!真是姐妹情深呢!啧啧啧,果然是美人……”说着,拿出腰间的钥匙,渐渐靠近三姐妹所在的牢房。 “啊……”顾青柳瑟缩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大姐,于是又连忙挺身,正想呵斥,却觉大腿一轻,银雪已从俩个姐姐的腿上爬了起来。 掳起袖子走到牢门边,银雪恶狠狠道:“你们几个,想要打我姐姐的主意,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几个看守的见银雪一身灰扑扑的男装,嫌恶的皱了皱眉,待看到银雪那娇美的脸蛋和凹凸毕现的身材后,目光顿时又变得淫邪起来。趁着其中一个看守在打开牢门的时候,另外一个看守隔着牢门站在银雪面前,捏着下巴淫笑道:“哈哈,美人,这可由不得你同不同意哟,你既然这么护着你姐姐,不如我就先从你开始吧!哈哈哈!” “你们,”顾炎荷突然站起身来,咽了咽口水,才又壮起胆子道:“你们可知道,我们现在虽被关起来,但还未被定罪,若是敢冒犯我们,小心日后我们出了地牢,你们就再没好日子过!” “哦?是吗?”其中一个看守淫笑着,见牢门被打开,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这以后的日子谁知道,现在京城有名的三姐妹就在我们面前,岂有错过的道理呀?是吧,兄弟们?” “哈哈哈!”其他人猖狂的笑了起来,也不回答,然急切走近牢房的身体已回答了一切。 “啊——”顾青柳和顾银雪害怕得双双尖叫起来,被关在其他牢房里的公子小姐们见到如此情景,也都害怕得闭起了眼睛。 “啊!”突然,另一道突兀的痛呼声响起,众人睁一看,原来是那个想要对银雪不轨的人发出的声音。只见银雪正挂在那人手臂上,如猛虎一般死死的咬着。 那选中银雪下手的看守痛得龇牙咧嘴,勉力抬首冲其他同伙道:“你们、你们快来帮我呀!” 正趴在顾青柳与顾炎荷身上欲行不轨的俩个看守犹豫了一下,才连忙起身,用力将银雪拉开。 谁料银雪却依然死死的咬着,毫无松口的迹象。被俩个看守这么一拉,那被银雪咬住的人叫得更大声了。 “你、你这个贱人!”见银雪死不松口,那几个看守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了,扬起大掌就要向银雪狠狠掴去。 察觉到他们的意图,银雪连忙松口,连连吐了好几口唾沫,一边护到顾青柳与顾炎荷身边,虎视眈眈道:“谁敢上前,我就再让他再尝尝我牙齿的厉害!” 几个看守相视一眼,对银雪也有些忌惮起来。那被银雪咬过的看守深吸口气,突然怒道:“几个大男人还怕她们三个女人不成?上!” 于是,几个猥琐的男人便一起向三姐妹扑了过去,尽管三人尖叫挣扎,也毫不在乎。银雪张口想要咬住其中一人,无奈那人却早有防备,见银雪张嘴,连忙快速的捏住了银雪俩腮。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三姐妹将被惨遭凌辱时,一道呵斥响起,将顾太傅带走的牢头已返回了地牢。身后还站了不少侍卫,而侍卫的前面,则站着身材挺拔的皇上,和一同前来的一飞。 见银雪被关在牢里,一飞欲要冲过去,却碍于没有皇上的命令,只得勉力强压下心中的冲动。 “皇上饶命!是属下管教不周!竟出了这样的下属,请皇上降罪!”呵斥完后,牢头连忙跪地向皇上求饶。 “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几个看守也慌忙跪倒在地,齐齐求饶着。 只见皇上脸色沉凝,侧头对着跟在后面的侍卫,声音低沉道:“谁让你们把她抓来的?” “啊?”侍卫迷茫的转眼看了下三姐妹,不明白皇上说的她是哪个她,但见皇上脸色着实阴沉,于是也连忙跪地求饶:“皇上饶命!” 站在皇上身旁的一飞终于忍不住,注意到牢中的银雪衣衫凌乱,抬脚正要冲过去,却被皇上抢先一步道:“还不快把人都放出来!” 牢头心下慌张,冲着跪在牢里的几个看守招手示意,让他们赶紧把人带出来。 几个看守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要放哪个,于是便硬着头皮,将三姐妹都带了出来。 “老大!”见到皇上,银雪顿时忘了先前的耻辱,欣喜的奔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哈哈!”说罢,又冲一飞眨了眨眼睛:“嗨!一飞兄你也来啦!” 瞥见银雪衣衫凌乱,皇上眼眸顿时一沉,执起银雪的手,对着那几个看守道:“这位姑娘是与朕一同私访时的患难朋友,若不是她,朕恐怕难以找到刺杀朕的幕后真凶,所以,她乃是有功之人,如今你们竟敢冒犯她,教朕如何惩罚你们才好呢?” 几个看守惊恐互视,再次跪地拜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哼,饶命?”银雪双手叉腰走到几人面前,一人踹了一脚,恶狠狠道:“皇上要是不来,你们几个又能饶了我们吗?” 紧紧攥住银雪的柔夷,皇上面无表情的吩咐:“把这三人关进牢里,每日照三餐鞭打十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放他们出来!”瞥了眼顾青柳与顾炎荷,皇上浑身散发的威怒才稍微减轻,冷静道:“顾家三小姐既然有功,朕就让她们回太傅府内软禁起来,免受这牢狱的痛苦。” “啊!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顾青柳与顾炎荷连忙欣喜的磕头拜谢,虽回到太傅府仍是被关起来,但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可总比在这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好太多太多了啊! 银雪却腹诽的看着皇上,不满道:“老大,难道因为顾太头想要造反,你就也连我一起怪罪了吗?” “怎么会这样说。”皇上蹙眉。 银雪不答,昂首插胸,一副耍赖的模样:“老大,我要跟着你,不回太傅府!” 闻言,皇上顿时明白了银雪的意思,好笑道:“我是为了你好,快回去吧!” “为我好?”银雪撇嘴:“我怎么不觉得好在哪?皇上,你可不能撇下我的,我已经认定你啦!” 皇上眼睛微微一亮:“认定我什么?” “嘿嘿!”银雪谄媚的笑着,搓了搓手,靠近皇上:“当然是认定你就是我老大啦!你现在叫我走,可叫我以后怎么混?”说着又冲一旁的一飞努了努嘴,银雪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一飞兄,你说是吧?” “呃,”一飞挠头,憨笑道:“是、是。” 皇上没有说话,直直看着银雪半晌,才突然叹了口气:“算了,你暂时跟在我身边也好,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暂时?银雪心下奇怪,但见皇上没再将他送回太傅府,也就懒得理会。 才将顾青柳与顾炎荷安排好,便有大臣前来求见,皇上只得命一飞将银雪送回竟香阁,自己则回去处理政事了。 银雪一边哼着歌,精神抖擞的走在路上,一飞看着奇怪,终于忍不住问道:“小良哥,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看起来还那么高兴?”虽然已经知道了银雪的女身身份,但一飞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叫银雪为小良哥。他要银雪什么时候向他坦白身份,他才什么时候改换称呼。 “嘿嘿!”银雪回过头来,笑道:“这个你可不懂了,听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呃,”被银雪这灿烂的回眸一笑慑住,一飞脑子正处空白阶段,愣愣的答应道:“没、没听说过……” 银雪这才想起这是架空朝代,于是故作高深的一笑,也懒得解释。若非顾家这次出事,她恐怕对顾家永远不会有好感,更不会把自己当作是顾家的人。而现在,虽然她还是没有彻底接受现在的家,但总归是接受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将银雪送到竟香阁,一飞转身正要离去,银雪却好像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回头道:“对了,一飞兄,以后你有空就来教我点功夫撒!嘿嘿,等我有了武功,看谁还敢欺负我!” 看着银雪那双闪着期盼的大眼,一飞心下一激,就那么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好!”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虽然那日一飞答应了银雪说有空便会来教银雪功夫,但却从那次之后,一飞也没能有空与银雪见面了,大概是皇上吩咐他去办什么事了吧! 这天,听说皇上出宫去曲臻王的府邸,于是银雪也乐颠颠的拿了皇上以前赐给她的令牌,顺利出了皇宫。 谁想到了曲臻王的府邸,却见祝贵妃早已坐着八抬大轿等在了门口,银雪上前想要去打个招呼,却被护卫拦在了外围。 银雪与护卫争执了半晌,才终于引起了祝贵妃的注意,让护卫把银雪放了进来。 “嗨,祝贵妃啊,那个、你到这来干什么啊?”银雪干笑着,在祝贵妃的示意下,一同坐进了轿内。 “我是来等皇上的,”祝贵妃温婉的笑道:“那顾姑娘你呢?” “嘿嘿,当然也是来见皇上的咯!”银雪扬眉笑答。 “顾姑娘似乎很喜欢皇上呢。”祝贵妃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 “啊?”银雪愣了一下,随即挥手笑道:“那当然了,我要是不喜欢他,能让他当我老大吗?”反正回到现代已经是不可能了,在这里能找到皇上那样那么像老大的人,她说什么也要跟着皇上混了! “呵,”祝贵妃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神色却渐渐变得哀怨起来。转眼看着银雪,祝贵妃的眼睛空洞而迷茫:“顾姑娘,你说……如果一对曾经爱得那么疯狂的情人,分开了一段时间后,其中一个会变心吗?” “呃……”银雪挠了挠头,傻笑道:“这个,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啊!” 听银雪这么一答,祝贵妃轻笑一下,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转眼看向车窗外,祝贵妃神色惆怅的呢喃着:“皇上……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 银雪陪笑着没说话,只觉得祝贵妃这话,像是在对着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王府内,清幽雅致的庭院中,皇上与曲臻王面对面的围坐在一张石椅上。周围的侍卫全被叫到门外,没有皇上的吩咐,不可以让任何人进来。 一边为皇上斟茶,曲臻王不卑不亢的问道:“皇上今日大驾光临,不知道是要跟我说什么呢?” 拿起曲臻王为自己倒的茶水,皇上点头表示了一下,慢悠悠的咂了一口,才答道:“我来,是要跟你合作的。” 曲臻王神色一动,拿着茶盏的手举在半中,突然抬眸:“我现在可是被定为弑君夺位的罪臣,皇上要与我合作,可是考虑好了?” 皇上摇头轻笑一会,才道:“真相是什么,你我二人都清楚。你把聂太医一家藏起来,其实不是要威胁聂太医向我下毒,而是要威胁他不要听从想要下毒害我的任何一个人的指挥,可惜防不胜防的是,聂太医没有下毒,而是一直贴身照顾我的覃公公,所以你后来查到覃公公会对我不利,就把他给毒杀了。”说着,皇上又笑了起来,神情甚是愉悦:“你这般费心思保护我,又怎么可能会杀我呢?” 看着皇上一脸笃定,曲臻王刚拿起的茶盏又放了下来,神色有着被揭露心思的窘迫和冷凝:“你凭什么会那么肯定?” 皇上直盯着曲臻王那双好似没有波澜的眼睛,道:“就凭我还在大病昏迷时,你到我房里来跟我说过的那些话。” 曲臻王眼眸微睁,再次拿起石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茶水,凝神道:“我有说过什么吗?” “是的,你说过,”皇上笑了起来:“你说,皇兄,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我要让你亲手把东敛国的江山拱手让给我!” 曲臻王怔了怔,然后嘲讽勾唇:“那就更加肯定我有弑君夺位的企图了。” “这话的含义与弑君夺位四个字有很大差别,你有野心,但是你的野心不在于弑君夺位,而是在于……如何让我把皇位拱手让给你,”皇上逼视曲臻王,嘴角噙笑:“是吧?皇弟。让一个皇上‘拱手’让位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所以你的手段,可是要比李丞相高明得多了。” “手段?”曲臻王扯唇:“我的手段若是高,如今又怎么会落得被软禁的下场?” “好啦,我们就不要再打哑谜了,”皇上将茶盏推到一边,十指交叉放在石桌上,正襟危坐道:“总之,我今日来找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协助你对付李丞相。” 瞥了眼皇上放在石桌上的手势,曲臻王又看向皇上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协助我?不是要我协助你吗?” 皇上摇头,然后直直看着曲臻王:“没错,就是我协助你,等帮助你对付完李丞相后,我便会实现你的愿望,拱手将皇位让给你。” 瞳孔猛然一缩,曲臻王张大了眼睛看着皇上,里面充满了不敢置信:“你真舍得把皇位拱手让出?” 皇上一摊手,笑得云淡风轻:“这些都不是我的。”然后再次直视曲臻王,皇上真诚的道:“以你的治国手段和热忱,我相信,这皇位只有你,才有资格坐上去。” 曲臻王复杂的看着皇上,半晌,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么,你又是怎么肯定我们该对付的人就是李丞相呢?” “因为,派人一路追杀我的人是他不是你。”皇上神色沉凝道:“当日在苍青门,李丞相带着士兵突破白雾山冲到苍青门来,虽后来给我们的解释是早就知道了云雾山终日有云雾缭绕的消息,所以才提前准备了防雾之药,但那防雾的药乃是苍青门的独门秘方,连邵年都琢磨不清,才会答应门主的请求到苍青门去医治她的孙女,目的是要研究那云雾与防雾药的功效,如此,而李丞相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研制出来?”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白须男人口中所说的主公,就是李丞相;只是李丞相虽派人杀我,却从未在那些手下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使在那些诸如白须男人那样的高层杀手,也只隐约知道李丞相故意留下自己是曲臻王的痕迹,当日白须男人死的时候,我曾经去看了一下,竟然是死于颅骨破碎;所以我才终于明白了,白须男人会突然爆出曲臻王的名字,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忠心跟随的主公竟会置自己与死地,于是悲愤中便叫出曲臻王的称谓,以为可以在死前报复李丞相,谁知却正中了李丞相的下怀。” 啜了口茶,皇上又道:“你我心里应该有数,李丞相杀我,其实就是想将脏水往你身上泼,因为我死后你继承皇位的机会最大,可以让那些中立派的人误以为你是想弑君篡位,然后联合起来对付你,等笼络了这些大臣后,再一起来对付我,逼宫夺位;”说道这,皇上神色郑重起来:“如今李丞相的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 听着皇上将整个计划都说完之后,曲臻王再次瞥了眼皇上放在石桌上交叉的十指,若有所思道:“其实,以你现在的能力,大可继续在这皇位上坐下去。” 皇上轻笑摇头:“对没有兴趣的事,即使有能力,我也不想去做。” 闻言,曲臻王眼睛一抬,怔怔的看着皇上:“原来,你过去看似风花雪月,其实都是在隐藏自己的锋芒啊!” “你这样说那就是吧,”皇上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又道:“不过,隐藏锋芒的人不止我一个,到时候,我想他也会来帮助你的。”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在王爷府外等了许久,才终于看见皇上从里面走了出来,银雪在轿内伸长了胳臂冲皇上兴奋的打招呼道:“嗨嗨!老大,我在这呢!”说罢,又连忙将收回脑袋和手,匆匆忙忙下了轿子,奔向皇上。 看着银雪激动的小脸,皇上温和一笑,道:“有什么事吗?怎么会到这来找我?” 听皇上这一问,银雪愣住,脑子嗡嗡作想,竟还真不知道自己到这来找皇上干什么! “呵呵!”见银雪傻在当场的模样,皇上不禁觉得好笑,抚着银雪的头,调侃道:“这几日我忙于政事,没能来看你,是不是想我了?” “呃!”银雪顿时恍然,好像抓到了什么一般,连连点头:“对对对!每次去你的寝宫找你时都说皇上在忙,不可以打扰,这几天都没见到你,我真是觉得……那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总想跟皇上在一起呢?一天没见着皇上,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好吧,那我就交代下去,以后你来找我,都允许接见!”皇上宠溺的看着银雪,允诺道。 这时祝贵妃也从轿子里莲步走了过来,捕捉到皇上看着银雪眼中的宠溺,神色黯了黯,随即又扬起嫣然绝美的脸容,对皇上明媚笑道:“这样的好事,皇上也不能把臣妾落下了啊!” 转眼看向祝贵妃,皇上犹豫一下,也笑着点了点头:“好。” 感觉到皇上对自己的生疏,祝贵妃心下不禁又是一阵哀愁,勉强笑了笑,道:“臣妾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请皇上还有顾姑娘,我们一起回宫去吧!” 第二日,银雪因为得到昨天皇上的允诺,一吃完午饭,便再次丢下金鸾银鸾,跑去找皇上了。 没想到到了皇上的书房,又看到祝贵妃已提前在那里等着了,见银雪刚到,祝贵妃正要打招呼,皇上却也从她身后走了出来,于是连忙转身,祝贵妃先向皇上行了一礼。 “起来吧!”将祝贵妃搀扶起来,皇上便直直走到一直站着的银雪面前,颇为开心的笑道:“不会是才过了一夜,你就又开始想我了吧?” “呃!”银雪顿时尴尬,眼珠子转了一下,才道:“皇上,我来是要拜托你件事的。” “噢?什么事?”皇上感兴趣的问。 “嘿嘿,”银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想让你给我一些布,自己做套街舞服装。” “街舞?”喜欢舞蹈的祝贵妃突然插了进来,好奇道:“顾姑娘也会跳舞吗?” “呃……”银雪犹豫了一下,想到宫里对祝贵妃绝世舞蹈的传说,于是谦虚道:“一点点而已啦!” “呵呵!”祝贵妃掩唇笑了一下,然后放下手,眼睛一亮道:“那不如择日到我的季桑苑来,我们切磋一下如何?”回皇宫的这些日子,祝贵妃也听说了银雪在中幽太子面前献舞的事,于是有心想切磋一下,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行!”银雪干脆应道,直挺挺的比了个OK手势。 “你自己做得出来吗?”一旁的皇上对银雪的手艺似乎很不信任,插口道:“我可以请裁缝帮你做。” 银雪倔强昂首,眉毛挑得老高:“会!当然会!”然见皇上一脸看穿自己的模样,银雪的气势又立即弱了下去:“嘿嘿嘿,其实我也想让裁缝跟我做的啦,只是我跟他说不通也画不出来自己要什么类型的款式,所以当然只有自己做了咯。” “就是泥人身上穿的那种吗?”皇上随口问了一句,随后扭头吩咐身旁的太监道:“准备一些布料到竟香阁去。” 待太监领命而去,皇上才又转眼看向银雪,温和笑道:“还有没有什么事了?” 银雪一听这话,心头不有由有些不大高兴,撇了撇嘴,银雪暧昧的扫了眼皇上和祝贵妃,强压心中郁闷,佯装生气道:“老大,想不到你居然也是有异性没人性哈,见美女等在旁边,就急着赶兄弟我走了,真是世态炎凉哦……” “诶?你这……”皇上蹙眉,开口欲解释什么。银雪却大手一挥,一副潇洒的样子打断了皇上的话:“好啦好啦,我回竟香阁等我的布去了,不打扰你们咯!”说罢,银雪转身跑走。 看着银雪离去的背影,皇上的表情不禁有些愣怔和担忧。 “皇上,人已经走了呢。”身旁传来祝贵妃甜美的声音,皇上猛然回过神来,对之客气的扬唇一笑:“祝贵妃来找朕有何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祝贵妃抬眸看向皇上,见后者无可反驳,眼里不禁泛着幽怨:“皇上,以前你我相处时,你是从不自称朕的。”眼眸低垂,祝贵妃状似呢喃道:“如今,能让你如此对待的人,却已经不是我了……” 皇上仍然沉默的看着祝贵妃,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半晌,祝贵妃突然又抬起头来,期盼的看着皇上:“皇上,我们一起去御花园,吟诗作赋好不好?” “朕……还有事情要处理。”皇上推迟道。 祝贵妃脸上的热情顿时消弭下去,勉强笑了笑:“那皇上什么时候有空呢?” 皇上本想说这段时间都没有空,但看祝贵妃苍白中带着期盼的脸,只得想了想,道:“大概后天吧!” “好,”祝贵妃的笑容稍微扩大:“那我就叫人去通知顾姑娘,我与她的切磋就在后天。”顿了顿,祝贵妃直直抬首看着皇上的脸,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皇上,我们是以舞相识的,后日,臣妾会再给您表演一次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舞,希望……能够换回你对臣妾那颗早已冷却的心……”说到最后一句,祝贵妃的声音明显颤抖起来,也没等皇上说什么,祝贵妃便捂住脸,流着眼泪离开了。 皇上依然站在原地,紧皱眉头看着祝贵妃踉跄跑去的背影,心中暗暗下着什么决心。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了,银雪却在竟香阁内拿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破布发了愁。她原本以为做衣服多容易,只要照着一个领子俩个袖子这样逢下去就好了,没想到居然那么难,这三天下来,她是一块像样的东西也没做出来。 外面奉祝贵妃之命来请银雪的人已经进来催了好几次,正当银雪毫无办法打算向上一次在众臣面前挽起裙摆直接跳的时候,皇上却带着人拿了套衣服大驾光临了。 银雪连忙出去迎接,高兴的拿出那套衣服,发现竟是自己想要的款式!不由扑上去熊抱皇上,欣喜若狂道:“啊啊啊!皇上!我太爱你鸟!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款式的衣服!” 握住银雪的双手,皇上笑答:“还记得我给你捏的那个泥人吗?我只是按照泥人身上穿的那种衣服款式做的罢了。” 再次抱紧皇上,银雪激动的趴在皇上肩上:“老大,你真是太棒了!” “呵呵,”皇上轻笑:“怎么一会叫我皇上一会叫我老大的。走吧,祝贵妃现在恐怕等得急了。” 祝贵妃的季桑苑,已被人装饰得犹如人间仙境一般,大厅内烟雾缭绕,幽香阵阵,置身其中,还以为真的飞上了云端。 祝贵妃一身火红,头上的装饰也是以火红的玛瑙制成,将一头浓密的乌发绾成一团松云,妩媚却又不失婉约。此时她姿态优雅的坐在贵妃椅上,面容绝美,配上那梦幻的白雾,瞬间便可让人为她的绝色风华失了心神。 祝贵妃内心彷徨的等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在太监的上报声中,看到了皇上与银雪一同赴约。心中更加空落落的,祝贵妃发觉自己嘴角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 一番礼仪之后,祝贵妃便首先上前献舞,皇上与银雪一边吃着佳肴,一边看着祝贵妃的舞蹈,很是惬意。 祝贵妃的舞果真美幻绝伦,那些白色雾霭原来是为了她所跳的那个舞蹈而准备的。朦朦胧胧中,大家隔着一层薄雾,只看到那里面火红色的妖娆身姿在轻跳慢舞,肢体柔软无比,舞姿曼妙绝双。心中恍然,还以为在雾里面舞动的女子不是凡人,而是一个在林雾中的妖娆精灵。 一曲终了,祝贵妃的舞蹈也告一段落,银雪与皇上的掌声响起,却属银雪的要大声和激烈些:“祝贵妃,你这舞跳得可真是绝妙!美极了!感觉就好像是那个那个什么……精灵,对!像一只妩媚却不妖媚的精灵!” “呵呵,谢谢顾姑娘的赞赏。”祝贵妃嫣然笑着,眼波流转,便看向了皇上。只见后者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点点头,似乎对自己方才的表演也颇为赞赏。 然而祝贵妃却依然没能高兴起来,因为若是以前,皇上定会走到她面前,激动的握着她的双手,然后深情的看着她说:“馨儿,你的舞每次都能让我震撼不已!” 如今,为何却只有礼貌的微笑? 到银雪上场了,扭着肩膀走到大厅中央,银雪说了声:“音乐!” “嗡……”周围突的便响起了乐器声,然后随着银雪的街舞动作,音乐也越来越激烈,却是祝贵妃从来没有听过的。 回皇宫的这几天,皇上都在忙,银雪一人没事做,便想起要训练这里的乐师,让他们奏出现代的音乐。 银雪的舞蹈节奏感极强,很富感染力,竟让那些在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动起来。 结束之后,祝贵妃也同样热烈的鼓起掌来,只是动作要轻缓优雅得多了。看着银雪,祝贵妃笑道:“顾姑娘的舞技真是不同寻常,别有一番风情呢。” “嘿嘿,过奖过奖。”银雪喜滋滋的回应着,然后看向皇上:“怎么样啊皇上?” “哈哈哈,很好很好!”走到银雪面前,皇上宠溺的看着银雪,笑道:“看来这些天我不找你,你倒也没让自己闲着啊!舞技比以前进步了不少!” “以前?”银雪愣道:“我才跳过一次,你就知道我以前的功力啦?” 皇上略一迟疑,手搭在银雪肩上,温和笑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好了,看你方才跳得那么卖力,回座位上去休息一下吧!” “嗯!”银雪听话的点头,灿烂的冲皇上展开笑颜。 坐在对面的祝贵妃神色黯然的看着皇上与银雪之间的甜蜜互动,只觉整颗心就要裂开,多日来积在胸中的委屈和幽怨,终于忍不住爆发,也不顾银雪还在当场,祝贵妃俯首便趴在桌上嘤嘤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皇上真的移情别恋了吗?难道那么多年来的情意,真的可以那么快就消失了吗?为什么,曾经在自己枕边那么亲密的爱人,如今却变得那么的陌生! “怎么了?”察觉到祝贵妃的不寻常,皇上与银雪异口同声道。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在祝贵妃身旁伺候的宫女也担忧的叫唤着。 祝贵妃抬起头来,眼眶通红,泪水滴答。哭得梨花带雪的绝色面容让人甚觉其楚楚可怜。祝贵妃幽怨的看着皇上,哽咽了一下,痛彻心扉道:“皇上,你真的……不爱馨儿了吗?” 微蹙眉头,皇上看着祝贵妃半晌,突然开口道:“明晚,你到我房里来吧!” 听到皇上这话,祝贵妃哀伤的眼睛终于有了些亮色,绝美的脸庞满是对明日的憧憬。 银雪站在一旁,看着皇上与祝贵妃之间的眼神互动,又听着皇上对祝贵妃的话,顿却一切都是索然无味。耸耸肩,银雪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此时为何会那么的空。 第二日,天色已暗沉下来,银雪让金鸾银鸾留在竟香阁,自己再次单独去找皇上去了。 她觉得自己也真的是莫名其妙,为什么一想到昨天皇上对祝贵妃说的那句话,自己就要憋着一天不去见皇上,硬是捱到晚上祝贵妃要和皇上赴约的时候去打扰他们? 心中很烦躁,银雪的脚步也渐渐加快。却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匆匆忙忙,到底是要赶去干什么呢? 然而身子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尽管心中犹犹豫豫,身体却已经将她带到了皇上的寝宫。 由于得到过皇上的吩咐,所以银雪一路闯进皇上寝宫,守卫也都没有阻拦。 眼见快走到皇上卧室,银雪突然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于是刻意放轻了脚步,猫着腰把卧室的房门悄悄打开。 谁想,却正好看到祝贵妃倒在皇上的怀里。 “靠!”银雪暗骂一声,却没醒过神来,自己有什么资格不满。 好像过了很久,银雪才看到俩个人慢慢分开。只见俩人站在卧室内的一面墙前,一起望着墙上挂着的画像,而那些画像的主角,正是祝贵妃。 祝贵妃看了眼墙上的那些画像,然后又看了眼手中拿着的诗句,突然“啊……”的一声,既是高兴又是伤心的哭出声来,双手拿着白纸写的诗句紧紧贴在胸窝上,似要把那些诗句狠狠塞进体内一般。 “原来……原来皇上一直都是爱着我的。”祝贵妃哭着,缓缓瘫坐在地上,绝美的容颜上即含着幸福的笑又含着绝望的悲。 “哎……”皇上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然后轻轻将祝贵妃拥入了怀里。 看到此处,银雪终于看不下去,心中憋着股莫名的怨气,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那日之后,银雪也懒得再去找皇上,而皇上似乎也忙得厉害,竟也没有注意到银雪的变化。 这天,皇上突然抽空到竟香阁来,银雪兴奋的迎了过去,笑道:“皇上,你终于有空来找我啦?” 皇上微微一笑:“我是来送你回太傅府的。” 一听这话,银雪愣住了,随即哇哇大叫起来:“皇上!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太傅府,我可不要回去!” “这次可由不得你了,”皇上严肃道:“最近皇宫内不太安全,我让你回去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银雪瞪大了眼睛:“皇上,就是更危险,所以才更需要我在这里啊!” 见银雪固执的模样,皇上心知说太多也没用,吸了口气,回过头去,皇上竟命令身后的护卫,让他们把银雪强行带出宫去! 银雪一路挣扎,心中很是愤愤,想到那天在皇上的房里看到祝贵妃躺在皇上怀里的情景,不由又更加的窝火。哼,什么皇上,现在心爱的老婆回来了,竟然就想把我撵出皇宫,太不仗义了! 虽一路挣扎,但银雪到最后还是被带到了太傅府。 到了太傅府门口,却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在外面站着,似乎在等谁。银雪奔出侍卫的牵制,向那个身影跑去:“喂!哥们,你到这来干什么?” 那个身影转过头来,竟然是李离龙!只见他脸色阴沉,往银雪身后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我们先进府里再说。” 点点头,俩人便走进了太傅府,也没走远,就在门后面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看你脸色好像多严重似的,你家死人啦?”银雪玩笑道。 李离龙低头沉凝一番,才突然抬起眼来,对银雪道:“那天你在酒楼叫我上去,坐在旁边的那个人是皇上吧?” 银雪点点头:“嗯,怎么啦?” 李离龙咬了咬唇,好似豁出去一般:“你去告诉皇上,说李丞相欲谋反,让他赶快捉拿李丞相!” “欸?”银雪吓了一跳:“你有毛病啊?李丞相可是你爹耶,你居然敢在他背后说那么严重的话!” 李离龙小脸冷硬,透过银雪看向不知明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我恨他!是他杀了我的娘亲!对我不管不顾那么多年,让我就好像没有爹没有娘一样!” 银雪皱眉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娘是他杀的?我记得你娘死的时候你好像都还不会走路呢?” 李离龙眼睛的焦距渐渐对准银雪的脸,幽幽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那家酒楼看见的一黑一白俩个武功高手吗?”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银雪连连点头,等待李离龙的下文。 “那个黑衣高手,其实是我爹!” “啊?”银雪大惊:“你爹?不就是那个李丞相吗?他有那么厉害?” “嗯,”李离龙点点头:“那日看到他们在大街上的时候,我就觉得黑衣人的背影很像我爹,于是开始留意起我爹的事来,没想到最后……”说到此处,李离龙神色突然一变,眼中再次充满了仇恨:“我竟然因此发现,我娘亲原来是被他杀害的!” 李离龙脸色肃然,道:“我偷偷进了爹的地下室,发现下面藏有好多武林秘籍,我想我爹定是为了练那些武功,才把我娘给杀了!并且把家里的所有女眷都赶了出去。” “啊?”银雪皱眉凝想起来,联想到在苍青门时,各派说过他们的秘籍被盗的事,银雪心下顿时迷茫:这么说来,李离龙的爹才是那个什么主公了?可为什么那个白须男人说是曲臻王呢? 李离龙沉重的看着银雪,道:“而且我还发现,里面不止有武林秘籍,竟然还有不少假传的圣旨!包括……抄了宋大人一家的那张假旨意!”李离龙胸口起伏,木然的摇摇头:“我没想到自己的爹竟然会干出这种事,宋大人过去还和我爹爹是世交,没想到我爹竟能下这样的狠手!” 说到此处,李离龙吸了口气,郑重道:“我不能进宫,所以只有来找你,为的就是告诉你这件事,希望你快去告知皇上,让他做好准备,我爹最近的动作都很大,恐怕没多少日子便要造反了!” “好!”银雪猛一点头:“我现在就回宫去!”不管那什么主公是什么人,她也一定要把这重要的讯息给皇上带去。 说着,银雪正要踏出门槛,却被守卫横刀拦住了。冲银雪身后的李离龙道:“李少爷,我们是看你在这里等那么多天才让你进去一下的,没什么事的话赶紧出来,否则我们都不好交代。” “好,就快了!”李离龙敷衍道,然后拉起银雪的手走到一边:“我想皇上可能知道你爹是冤枉的,所以并没有多少守卫,我从那面墙把你带出去,他们肯定不会察觉。” 于是,李离龙便将银雪带到一面墙角下,施展轻功,将银雪带了出去,自己则回到府内,从正门走了出去。果然没有被那俩个守卫察觉。 银雪出来之后,一路飞奔跑到皇宫,好在身上还带着皇上赐的那块金牌,于是很轻松的就进了皇宫。 匆匆忙忙走到半路,却见一行人抬着个椅轿往她这个方向走来,银雪只得停下脚步,侧身让那行人先过去。谁知一抬眼,却看见坐在椅轿上的,竟然是那一派悠闲的临欢世子! 只见临欢世子一身褐红华袍,手拿折扇,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眯起的双眼看见银雪,顿时微微一睁,便让人停了下来。然后冲银雪一展玉扇,笑道:“我未来的娘子,怎么不在太傅府乖乖的等我来迎娶你,跑到这宫里来干什么?” “我靠!”银雪啐了一口,没好气道:“走不走?我还有急事呢,没功夫跟你开玩笑!”说罢银雪便要过去。 “啪”的一声,临欢世子的折扇挡在银雪面前,风流笑道:“什么事那么急?不妨说给你未来的夫君听听。”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银雪懒得理会,抬脚要走,却没想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折扇也很固执的没有拿开。 “我叉你爷的!”银雪怒气冲冲的推了一把前面的玉质折扇,却发现那折扇在临欢世子手中显得那么的坚不可摧,竟然不能移动分毫! “啊呀!叉的!”恼怒的狠拍了下拿折扇的手,银雪抬眼看向临欢世子,没好气道:“把耳朵拿过来,我跟你说!” 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临欢世子斜侧下身,将耳朵递到了银雪面前。 看着临欢世子连附耳倾听的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银雪不禁有些嫉妒。伸长脖子看了眼跟在临欢世子身边的随从,银雪将嘴凑在临欢世子耳边,压低音量将遇到离龙的事如此这般的说了半晌之后,才抬起头来,焦急道:“现在你知道了,快点让路!” 眼见临欢世子将手收回,银雪高兴的正要过去,谁想“啪”的一声,临欢世子又重新将手挡在了面前。 “我擦!”银雪怒了,抬眼狠狠看向临欢世子:“你什么意思,说话不算话是不?” 看着银雪那么急着要赶去找皇上的样子,临欢世子心下微沉,随即又突然扬起风流的笑脸,故作伤心道:“你可知道,我与李丞相皆属于右派,若你把李丞相告了,我也会难逃一劫……” “啊?!”银雪一惊,懊悔不已:“你怎么不早说!叉叉的害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你!”说罢,张嘴便想拼了小命咬住临欢世子手臂,谁知还没咬到,便被跟临欢世子身边的随侍捏住了双颊,双唇合拢不得。 看着在随侍手中大力挣扎的银雪,临欢世子故作黯然的表情不知为何开始了真正的失意:“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曾经也有过不少美好的回忆,没想你知道我与李丞相有连带关系后,竟然全不念先前的交情,依然坚持要告诉皇上这件事。” 似乎知道银雪要说话,临欢世子让随侍松开了银雪的双颊。 “废话,和你的关系能比得过皇上吗?”双颊得以解放之后,银雪锻炼了一下脸颊的肌肉,然后冲临欢世子递去一个毫不客气的白眼。 怔怔的看着剑拔弩张的银雪半晌,临欢世子突然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心下虽是失落,神色却是豁然:“罢了罢了,看在皇上为了你丢下整个江山的份上,倒也对得起你为他急成这样了。”说罢,临欢世子一收折扇,潇洒的摇了起来:“不用担心,皇上早知道李丞相的事,所以早有防备,你慢慢赶去,不用着急。” 对临欢世子的反应,银雪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到皇上早知道李丞相的事,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想到临欢世子前面一句,银雪又抬起头来,惊愕问道:“你刚刚说什么?皇上为我丢下整个江山?你开玩笑吧?” “嗯哼?”临欢世子挑眉耸肩,笑而不答。 “靠!”恼怒于临欢世子的故作深沉,银雪看了眼前面的那条路,皱眉道:“你刚刚也去找皇上了?”说完也懒得等临欢世子回答,银雪急躁起来:“啊呀算了,我跟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走了,拜拜!”说着,银雪提着衣摆便向皇上所在的寝宫狂奔起来,独留临欢世子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怅然。 这样一个娇人儿,他恐怕是很难得到了…… 银雪跑到皇上寝宫,才知道皇上刚刚有事离开,而祝贵妃正在皇上的卧室内,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看着那些画像和诗歌。 银雪心中梗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开去找皇上,祝贵妃却发现了她:“咦?顾姑娘?皇上不是派人把你送回太傅府了吗?”说着走向银雪,祝贵妃道:“还好皇上不在,要不又把你送回去了。” 听到祝贵妃这话,银雪心下一突,才想起自己这次进宫不能让皇上知道的。她可是要在这里看看会有什么危险,好与皇上分担的,要是被皇上发现,被送回太傅府,那可就不好办了! “是不是有事要跟皇上说呢?”祝贵妃站在银雪面前,轻声问道。 银雪心中犹豫迟疑了半晌,才终于抬眼道:“那个……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你转告给皇上。” 将李离龙告诉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给祝贵妃之后,银雪再三嘱咐道:“事关重大,一定要记得转告皇上噢!还有我到皇宫来的事,也一定不让皇上知道啊!” 待祝贵妃都一一点头答应,银雪才终于放心离去。 站在原地,祝贵妃看着银雪离去的背影,不禁露出了羡慕之色。 ———————————— 银雪送来的消息给了皇上很大帮助,几日之后的清晨,皇上和平常一样上早朝,才发现朝中,竟然只站了除临欢世子之外的所有右派大臣。 “恩?今天怎么有那么多大臣没来上朝?”皇上故作不知,若无其事的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皇位,好似随意的问着。 李丞相上前一步,挺胸抬头,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秦昌陵,你可知道在你即位之后,有多少忠臣被你无辜下旨抄家,多少百姓连米盐都买不起,多少难民组兵起义?” “那你可知道,臣子直呼天子名讳,是什么样的罪吗?”皇上镇定自若,闲适问道。 李丞相被皇上的平静微微镇住,稍顿一下,才冷笑道:“哼,像你这样的昏庸皇帝,早就应该从皇位上滚下来!才对得起那些冤死的忠诚,饿死的百姓,平定那些起事的难民!” “呵呵,”皇上嘲讽的笑了起来:“要解决这些,最主要还是先把丞相您解决了吧?” 李丞相没想到皇上说话这般直接,脸色大变,阴沉道:“你这什么意思?” “各位大臣,不妨都过来看看。”皇上单手一摊,站在一旁的小号子便会意的将一叠资料分发给了前来的大臣。 待那些大臣翻阅完毕之后,那些原本是中立派,后来才被李丞相拉拢的大臣不由惊道:“什么?原来忠臣被抄,乃是李丞相假传圣旨!百姓饿死,竟是右派丞相中饱私囊!难民起事,竟也是右派从中作梗!”放下那些资料,中立派大臣震惊得浑身发抖:“李丞相,你竟敢如此欺骗我们!” 见事情败露,李丞相也不再掩饰,得意笑道:“怎么?想反悔吗?如今我的兵力也早已将整个皇城包围,中立派大臣和左派大臣皆被挡在皇宫之外,你们要是反悔也可以,只不过是和这个即将下位的皇帝一样,没有什么好下场罢了,哈哈哈!” 中立派大臣闻言,不由面面相觑,这次逼宫计划他们也有参与,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于是缄口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李丞相在殿内朝外拍了几下巴掌,便见外面有不少侍卫涌了进来,拔出刀剑,把皇上围了起来。 走到那群侍卫的前面,李丞相噙着胜利的微笑,冲皇上道:“皇上,我看你还是把国玺交给老臣,免得等会不小心被这些粗鲁的武夫摔坏,那可就不好了。” 皇上自然明白李丞相这是在威胁自己,却也不慌张,回以淡淡一笑:“丞相若有这本事,不妨上前来拿。” 李丞相顿时被皇上这淡然的话激怒,扬手欲让人把皇上拿下,却见皇上顶上突然落下几个黑衣人,迅速护在皇上面前,蓄势待发。 李丞相愣了一下,突然惊道:“怎么是你们几个?” 原来,那几个黑衣人便是当初追杀皇上的那几个。 “哼!”那个对自己的大师兄很是爱慕的女黑头人怒哼一声:“若不是皇上安排我们与爹爹团聚,我们恐怕现在还认贼做父!如今知道真相,我定要拿下你首级,以慰我宋家枉死的上下亡灵!” 原来,那夜皇上与银雪悄悄溜出宫找中幽太子出气时所遇到的乞丐,竟然就是宋大人。他本被发配边疆,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带着其他家眷逃了出来。而那黑衣人中的其中俩个女子,正是宋大人的双胞胎女儿。 那李丞相脸色先是一阵阴沉,接着却笑了起来:“也好,我本打算利用完你们之后就将你们处理掉,如今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一次解决!” 说罢,李丞相手一挥,那些等待发号施令的侍卫们便扬起刀剑,与那几个黑衣人拼杀起来。 其他大臣连忙找个角落躲避,紧张的看着大殿内的战局。 殿外,李丞相手下的士兵正将皇宫内所有的宫女太监收押,却在此时,宋大人带着自己所养的兵力前来阻止,与那些士兵抗衡起来。一时间,皇宫之内尽是刀剑“哐当”拼杀的声音。 再回到大殿内,见那几个人黑衣人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下渐渐有些吃力,李丞相不禁得意的扶须笑了起来。 却在这时,殿外突然出现一个娇小声音,便听银雪一声呐喊:“皇上!”然后便不顾殿内的刀光剑影,闪躲着想要跑到皇上身边。 见到银雪,皇上始终处变不惊的神色终于有一丝瓦解,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眉头蹙道:“你不是在太傅府吗?怎么又跑到这来!” 不等银雪开口回答,李丞相却突然红着眼睛,仇恨的命令道:“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原来,李丞相一直记恨银雪在临欢世子别苑时对他的侮辱,所以派人追杀皇上的时候,得知银雪也跟在皇上身边,便叫人将银雪活捉,势要好好折磨她一番,方解当初的侮辱之仇! 正与黑衣人缠打的士兵听到李丞相的命令,于是立即分出一拨向银雪扑去。 这时,临空飞来一个身影,皇上一个抽身,便将银雪抱出重围。银雪睁大了眼睛,竟忘了眼下的危境,拍掌赞道:“哇!皇上,想不到你的轻功变得那么厉害啦!” 话音刚落,全觉殿内突然一暗,随后便听几声惨叫,那些围打黑衣人的士兵突然齐齐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叫着。 皇上与银雪向殿外看去,才知道竟然是在苍青门时所看到的那些江湖门派代表!什么峨嵋派,武当派等等,全部齐聚,光是站在大殿门口,就遮去了大殿内一半的光源。 这阵势颇为强大震撼,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宫廷政变,竟然也能引起江湖轰动。 却在这时,一飞从大殿的侧门疾步走近皇上,见银雪被皇上抱在怀里,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在皇上耳边低声道:“大哥,我已按照你的指示,攻破了李丞相派人守在宫外的薄弱部分,出路已经疏通。” “做的好!”皇上点点头,牵住银雪的小手就要从侧门离开。 这时,李丞相却突然察觉,沉声一喝:“往哪里走!”说罢,身形一抽,便要飞身阻拦。 然而,李丞相飞到半空中的身子却被同样从殿外抽身飞来的诸位武林门派拦住,与之拼打起来。 眼见李丞相被围困,一飞连忙催促银雪与皇上:“快走,李丞相盗了那么多门派秘籍,就交由那些武林门派把他解决掉吧!” 正说着,几人已要出了大殿,谁想却听李丞相啊的一声狂吼,好像怒狮一般。 银雪等三人回头一看,惊骇然发现李丞相的发冠突然崩断,头发好像发疯的野马一样倒立在空中狂烈的飞舞着,身体膨胀,肌肉凸起,看上去强大得可怖。 那些围攻李丞相的武林高手被眼前所见惊呆一下,随即便回过神来,连忙一同上前攻击。谁想才刚接近李丞相,却听李丞相再次大吼,在场所有人只觉李丞相这声音有如雷公怒啸,一时间天摇地晃,好像要把整个大殿震塌一般。 众人不妨,皆便被李丞相那声巨吼发出来的强大内力齐齐震飞在地。 “啊!”众人惊叫起来,没想到李丞相的功力竟然如此厉害! 众人连忙起身运功,不敢因为人多势众而小觑李丞相的能力。银雪等人还在原地,一飞又连忙催道:“大哥,小良哥,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皇上却是不动,看着一片厮杀的大殿,蹙眉道:“擒贼先擒王,照这样下去,恐怕很难将李丞相抓住。”突然抬起手来,皇上背对银雪将一样东西放在一飞手中,郑重道:“回来的时候,若李丞相仍没有被抓获,就用这个瞄准他的心脏。”说着,带起一飞的手不知道做了什么,皇上继续道:“先这样,然后扣动这里,明白了吗?” 一飞有些呆呆的,想举起来打量一番皇上给的那只武器,没想却被皇上压制住,于是只得悄悄放进了袖子里。银雪站在皇上后边,伸长脖子想看是什么却是看不到,只得撇嘴懒得去看了。 眼见皇上和银雪就要离开,李丞相一边与那些武林高手纠缠,一边连忙扭头喝令在旁不知所措的一众士兵:“还愣着干什么!全部去将他们拿下!” 得到命令,士兵们好似迷茫中找到了方向,举起刀剑便向皇上等人追去。 ———————————————————————— 前段时间因为丑丑情绪不好,没有回复亲们的留言,现在已经一一回复,希望亲们不要生气噢,特别是“我爱吃嘻哈”亲,丑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呢。 另外,丑丑这本书将接近尾声,预计最多这个月之内就会完结,谢谢亲们的支持哦! 一飞在后面一路倒退防守,阻止那些卫兵的攻击,让皇上带着银雪得以顺利离开。 三人从一飞按皇上吩咐安排好的通道离开了皇宫,那些侍卫却依然一路追杀,一飞虽有能力将他们全部解决掉,却始终只是阻拦和防守,一路倒退护在皇上与银雪身后,并没有真正出手,看样子似乎是要引那些侍卫到哪里去一般。 银雪的手被皇上紧紧牵着,渐渐察觉到皇上带着自己所跑的路线颇为眼熟,不要吃惊道:“不是吧?皇上?我们又去……”原来,皇上竟然又带着她向那座让他们逃过几次劫难的山崖跑去! 话未说完,便见皇上用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下,然后冲银雪挑了挑眉。 银雪顿时心领会神,恍然大悟的点头笑了起来:“哦~哦~”心下却依然觉得疑惑。 银雪和皇上已经是第三次来到这座悬崖边上了,原本葬着一飞父亲的地方早已被人铲平,看来苍青门已经将赵伯父迁到别处好好安葬去了。 一飞在原本葬着自己父亲的坟地上呆了一会,注意到追杀过来的一众士兵已经用剑刺了过来,才连忙从缅怀中回过神来,反手抵抗。 一切就如皇上预料的一样,此时见皇上等三人已经无路可退,那些士兵终于松了口气,纷纷爬到山顶上,数十个人将三人逼至悬崖边团团包围起来。 领头的走上前来,也许是皇上平日的积威,那头领的态度还算客气,诱导道:“皇上,我劝你们还是跟我们走,至少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否则不小心掉下这山崖,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如果我不回去呢?”皇上淡淡的问道。 “那我们……就只有得罪了!”头领为一副难的样子。 “哼!”银雪在旁冷笑:“都扛着刀明目张胆的追杀皇上了,还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简直是放屁!” 那头领脸色顿时一僵,随即缓过神色,看着皇上询问道:“那请问皇上是要跟我们回去吗?”这语气虽是客气,但却有着不容忽视的逼迫。 皇上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你!”头领终于沉不住气,脚步不由上前了一步。身后数十个手下见状,皆齐齐“唰”的亮出了手中的利剑。 见时机已到,皇上故作慌忙退闪,带着银雪状似失足一般落下了山崖! 一飞见状,惊狂大叫:“皇上!”然后猛然扭过头来看向面前那些士兵,红着眼道:“这天下是谁的还未得知结果,你们竟敢逼得皇上失足落崖!该当何罪!”说罢,举着剑,就与那些士兵厮打起来。 只是,一飞依然故作寡不敌众,好像打得非常吃力的样子。 再说银雪与皇上,掉下山崖的那一瞬间,皇上已把一个形状如利爪的物器拿出,狠狠耙着崖壁减轻加速度。待落到那棵救了俩人几次性命的大树上,皇上又拿出圆形铁盒,轻松的将俩人安全送进了那个潮湿的山洞。 到了洞内,银雪轻车熟路的找了个相对比较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感叹道:“哎,皇上,我怎么觉得咱俩和这山洞挺有缘分的啊,跑到这逃命几次啦!” “呵呵!是啊。”皇上笑容和煦,在银雪身边坐了下来:“小雪,这事结束以后,我们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静的过日子,你觉得好吗?” 银雪愣住,想起临欢世子说的话,不由咽了咽口水:“皇……皇上,难道、难道你真不做皇上了?” 皇上微微一笑:“不做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皇上。” “呃?”银雪迷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似乎觉得银雪这迷茫的样子十分可爱,皇上忍不住抬手抚摸银雪的头,温和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皇上,而且自己也不适合做皇上罢了。” “嗯……”银雪皱眉想了很久,突然抬起头来,心下藏着莫名的欣喜:“那你不做皇上的话,祝贵妃就不是你的妃子了?” “你似乎很高兴这样?”皇上扬起唇角,笑意深达眼底。 “呃!”银雪心下一突,惊然回过神来,懊恼着自己怎么会这样问!“我神经了我!”银雪一拍自己的额头。 轻柔的拉下银雪的小手,皇上认真的看着银雪:“小雪,你是爱我的,对吗?” 闻言,银雪浑身顿时变得僵硬,第一次在皇上面前觉得无比尴尬,眼睛到处飘移着,银雪语无伦次道:“皇、皇上,你说什么什么话呢,那个,我怎么可能爱你啊!”她可是男人的啊! 板正银雪的肩膀,皇上逼迫银雪面对自己,然后直视着银雪的眼睛,真挚而热烈的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真的不爱我吗?那为何你那么在乎我与祝贵妃的事呢?为何一日见不到我心里就满是思念呢?你可知道,因为我对你也有着同样的感受,我爱你,所以知道你的这种感觉也是爱我的,可是要你承认自己的心意,有那么难吗?” 沉默,一阵沉默。 银雪被迫看着皇上的俊脸,终于忍不住“啊”的大叫起来,甩开皇上搭在自己肩上的大掌,烦躁的抱住头,胡乱的挠了起来:“你要我怎么说!你要我怎么说!” 见银雪反应得这么激烈,皇上意识到自己将银雪逼得太紧了。无声的叹了口气,皇上轻轻将银雪整个环住,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这么快就正视自己的心,这种事,应该要慢慢来才对。”只是,慢慢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银雪渐渐安静下来,从皇上怀里抬起头来,复杂的凝视皇上半晌,银雪终于一咬唇,豁出去道:“皇上,我实话告诉你吧!”深吸口气,银雪开始娓娓道来,将自己本来是男人,然后如何遇到老大,又如何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全部经过统统都说了出来。 最后,银雪的头低低的,闷声说道:“其实、其实我一直都在暗恋我们老大,但是我有一个非常传统的家,我知道男男相爱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更怕老大知道后因此而疏远我,所以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很MAN,努力不要让人怀疑我有同性恋倾向……”说着,银雪抬眼,哀伤的看着皇上:“你知道吗?等我真的变成女人后,我发现,没有老大,我其实是一个完全正常的男人!只是,等我真的变成了女人,已经再也见不到老大了……认识你,真的让我很烦恼,我明明爱的是老大,却莫名其妙的对你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也许爱你,但也许只是因为你太像我老大了而已!”说着,银雪再次烦躁的抱住头,扯着头发低吼着:“啊啊啊!好烦啊!” 如果,如果皇上是老大多好! 皇上怔怔的看着银雪,脑子仿佛一片空白。 “小雪……”皇上开口,声音是止不住的沙哑和颤抖:“你说,你爱的是你那个世界的老大,并且,也因此对我有同样的感觉?” 银雪身子一顿,头伏在双臂内,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么……”皇上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依然颤抖,却透着难掩的欣喜:“如果说……” “如果说你身边的皇上就是你爱的老大呢?”清脆的女声横空打断了皇上接下来的话,银雪与皇上连忙抬头,却发现除了他们俩个,根本不见有其他人。 “嘻嘻……”俩道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荡漾着,半晌后,似乎笑够了,只听空中响起一道含笑的女声:“好了,让他们看看我俩是谁吧!” 说罢,便听“嗒”的一声,那俩个女人似乎启动了某些开关,银雪与皇上只见对面的太阳突然发出一束强光,直直照进山洞,然后铺在洞内的一颗大石上。 好像投影一般,石头上的影响先是密密麻麻,然后渐渐构成图像,最后,竟清楚的看到石头上居然投影出俩个女人笑吟吟的脸! “嗨!董良公主,高英俊,你们还记得我俩是谁吗?”其中一个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女人看向皇上,笑问道。 “敢忘了我们你俩就别想在这有好日子过了。”另一个女人也是笑吟吟的,威胁的话说出来倒也不让人觉得害怕。 “杨小乐?莫小蝉?【出自丑丑的另外一本完结文《卿本无意》】”银雪和皇上异口同声,听到彼此的声音后互看一看,再次同时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啧,你俩还挺有默契的嘛。”杨小乐调侃俩人。 心中涌过许多思绪,却是来不及理清,皇上强压下心中澎湃,沉静问道:“可以说了吗?” “可以了,”莫小蝉耸耸肩,然后开始解说:“我和小乐无意间闯进一处异型多元空间,发现这个空间不但可以逆转时空,而且因为无关世界真正的历史,所以可以按照自己的想象创造其他时空!当然,不能与我们原本的世界发展相碰撞,因为那样将会是很可怕的,于是我们先设计好各种世界的封建朝代和历史,然后再利用我们自己设置的电脑程式将之植入这个空间,我们目前收纳的意识晶片只限于曾经在小太阳孤儿院的同伴,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老死,大家都可以在死亡之后由我们设计好的自动程序触动他的意识晶片,然后将他的意识安装在我们设计好的相对应的身体上。得以在我们为他设计好的时空里存活。不过,你们不要误会,这不是虚拟世界,这些时空的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生生的真人,简单来说,我和小乐在这个空间里,就好像我们在那个世界里的耶和华上帝一样,是创造整个世界的神。而你们现在所处的,正是我们成功造出来的第一个架空朝代。” “呵呵,”杨小乐突然在一旁笑了起来:“因为你们是第一批被我们用自动程序逆转时空触动意识带进来的人,所以程序还没有完善,那个,其实董良公主并没有死,却把你也带到这来了,不过现在看来,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因为我们已经安排那个同样没有死亡的小姐植入了你原来的身体内,她在那边过得很好,不但变性成女人找到了自己的爱情,连你的父母都很喜欢她,很高兴自己的孩子终于朝着自己的期望发展了,而你嘛……”杨小乐瞅了瞅银雪充满女性的身材,掩嘴笑了起来:“说真的,在孤儿院的时候,你那个院长老爸带着好像才6岁的你来看我们,我们一直以为你是女的,所以就把你设计成了女人,没想到后来我们在植入你的意识晶片时,才发现你是男人!不过将错就错了,人物都已经设计好,不可能做改变。好在没有改变啊,否则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修成正果呢?高英俊,你暗恋着董良公主,似乎是从12岁就开始的吧?” 银雪与高英俊顿时尴尬起来,为打破这气氛,银雪没好气道:“别公主公主的叫,我那时候可是男人!就是因为你们老把我当女人,所以之后我一直就不想和我父亲去看你们了。”老天,你真的听到我的祈祷了吗?皇上竟然真的是老大!而且还从12岁就开始暗恋我?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心里,因为得知这个消息,银雪莫名的感到一阵激动和狂喜。当然,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啊哈!那时候是男人?意思是说你终于接受你现在是女人的事实咯?”杨小乐和莫小蝉抓住银雪的语病,夸张的叫了起来。 其实最尴尬的当属高英俊,见银雪并未追究这个问题,才放松下来,看着大石上那俩个女人的影像,问道:“那我们还会回去原先的世界吗?” “当然不会了!”莫小蝉毫不犹豫的回答:“你那边的肉身恐怕都已经腐烂了,你还怎么回去?我们可不是神仙,只是在你们死后下载到你们脑中的记忆晶片,才能让你们穿越到这来的,而且,这里的相应人物是与你们有所牵扯的,你们在现实世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会相应的发生其它波折,事情不一样,但结果总是相同的,就像董良被打晕,那个小姐却是自己撞晕一样,不可能让你们有第二次穿越了。而且你们已经很幸运了,死了至少还可以在这个时空继续生活,而这个时空的人,死了便是永远的离开,让出身体给你们。” 高英俊没有如那俩个女人的预想那样感到失望,反而露出真心的笑容,道:“谢谢你们了。”说着眼神瞟向一脸别扭的银雪,默默在心里接下后面的话:让我可以理所当然的跟她在一起。 “好啦!验收完你们这边,我们现在先去看看韩东饰那边了!”杨小乐说着,突然隐隐担忧起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韩东饰也跟你们穿越到同一个时空来了!希望你们和他能够和解,不要向前世那样自相残杀,毕竟重生的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 “嗯,我们明白,谢谢。”高英俊点点头。 “那好,我们走了,拜拜!”俩个女人挥了挥手,大石上的影像渐渐消失。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周围开始安静下来,高英俊和银雪并肩而立,不动,也不说话。 外面不时传来虫鸣鸟叫声,越发显得俩之间的气氛安静得异常。 “小雪……”高英俊首先打破一室沉默,语气小心翼翼。 其实,高英俊一点也不后悔隐瞒银雪身份的事,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与银雪,恐怕将会一直以兄弟相称下去吧! 只是,银雪能够明白他的用意吗? 银雪没有回答,却是抬起头来,泪眼婆娑。 高英俊顿时慌了,一把抱住银雪,将她眼中的泪抹去,心疼道:“对不起,是我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才让你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孤寂得太久。”但是如果我告诉了你,我们还会有机会像男人爱着女人一样在一起吗? 银雪在高英俊的怀里不停的摇着头,想说什么,却是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她真是烦透了这个身子,动不动就哭得上不来气,她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啊!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好像变成女人后,她就老是动不动的哭,难道,她真的被这个女人的身体同化了吗? 良久,银雪才终于透过气来,抬手抹了抹眼泪,看着高英俊,红着眼眶感动的道:“太好了,皇上竟然就是老大……老大……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着银雪又哭又笑的模样,高英俊心一紧,再次把银雪拥进了怀里:“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银雪毫不犹豫的回答,随即语气又软了下去:“但是我现在比较高兴,等完了再气。” “呵呵!好!”高英俊不禁好笑,下巴在银雪的头顶上摩挲了俩下。然后撑起银雪的双肩,柔声道:“把眼睛闭起来。” “呃?”银雪愣了一下,随即脸‘噌’的红了起来,眼睛四处瞟着,很不自然道:“老大,那个、那个不太好吧?” “为什么?”看着银雪躲避的可爱模样,高英俊眼底的柔情更甚:“你自己也说了,你也爱我,不是吗?” 见银雪的头仍然低低的,好像娇羞的少女一样,高英俊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看,你现在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如果你忘不掉你原本是男人的事,那你就更不应该忘了,我们原本的那个世界,男男相恋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更何况你现在是女人,我们就更应该珍惜重生带来的机会,是不是?” 听着高英俊谆谆善诱的话语,银雪心头一颤一颤的,是啊,她现在是女人了,可以理所当然的和老大在一起了。她不是一直渴望着能够和老大永远在一起的吗? 抬起头来,银雪望着高英俊性感的薄唇,咽了咽口水。 却见那唇角高高的扬了起来,高英俊捧住银雪呆滞娇美的小脸,轻柔的吻了下来。这个吻恬淡安宁,不带一丝情欲,只是确定了彼此真心的定情之吻。 一飞在那些侍卫面前装作寡不敌众,跌下了山崖,然后学着皇上的方法,进到山洞里来。身形还未站稳,便看到了皇上和银雪相拥而吻的情景,一个踉跄,一飞险些掉下崖低去。 心下一阵酸楚,一飞只觉自己那才刚刚萌发的情芽,就这样生生扼断了。看着那俩人旁若无人的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吻,一飞苦笑了一下,然后背过身,沉默看着对面青幽的山峦,静静等待那俩个眼中只有彼此的人什么时候发现自己。 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已经猜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银雪才终于察觉到洞外有一个人影,慌忙离开皇上的怀抱,捂着唇尴尬的干咳起来:“咳咳,一飞兄,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飞迟疑了一下,勉强笑道:“才刚到而已。”看着银雪那娇羞的脸,一飞心中叹服,恐怕也只有皇上,才能让银雪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吧! 见一飞古怪的看着自己,银雪突然想到一事,连忙上前解释道:“啊!一飞兄!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有件事瞒了你很久,其实我是女人,所以和老大那个、那个接吻是很正常的哈!” 终于承认了! 一飞和高英俊的心同时猛的冒出这一句话,却是心境不同,俩人皆各有所思。 一飞只觉更加苦闷,他想过很多种银雪会在什么情况下向自己坦白她的女人身份,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情景,叫他情何以堪啊……如今,他倒宁愿她没有告诉自己真实的性别,起码如此,他在她心里还是特别的。 “我也有件事瞒了你很久,”半晌之后,一飞扯唇淡淡的笑了起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女人了。” “啊?”银雪呆住了,随即在心里懊恼起来:天呐,难道她的演技和扮相就那么差吗?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把她当做男人的呢? * 距离皇宫十丈远的地方,有一支强大的队伍,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些将皇宫包围住的士兵。那阵势,若是被那些围住皇宫的虾兵蟹将看到,恐怕就要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胯下驾着一匹纯白色战马,临欢世子来到曲臻王身边。只见曲臻王脊背挺直,正襟危坐的跨坐在棕色烈马上,神情认真,一丝不苟。 “原来皇上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样子啊!”临欢世子突然笑道。 瞥了眼临欢世子,曲臻王淡淡的开口:“原来皇上说的那个暗藏势力的人,竟然就是你。” 原来,这阵容强大的队伍,大部分都是属于临欢世子的。 临欢世子笑了笑,拿着折扇摇了起来:“我虽不问朝事,但也要有点自保能力的不是?” 曲臻王不置可否,眼神突然深了起来:“为什么要帮我?” 临欢世子扬了扬眉,笑得一派轻松:“因为我不想做皇上,但也不想让这江山落入别姓手中。” “哼,”曲臻王淡笑起来:“得则更好,不得也逍遥;你是这样的心境吧?”扭头看向临欢世子,曲臻王继续道:“没有人不想做皇上,若皇位真的落到你头上,相信你也不会拒绝,你只是……不想去争罢了。” “噢?”临欢世子挑了挑眉:“你似乎比我还了解我?” 回头看向前方,曲臻王扯唇淡淡道:“不想做皇上的人,不会在一个当了皇上的人说不想做皇上的时候,会流露出那种……不可置信、和敬佩的表情。” “呵,呵呵……”临欢世子摇头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却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看着前方的双眸突然一定,眼见一飞驾马从远处奔腾过来,临欢世子再次笑道:“看来,皇上是真的不会回来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一月之后,东敛国就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传言一个月前的乱臣逼宫叛乱,皇上不幸被刺驾崩,曲臻王秦昌鼎登位,临欢世子秦应容因除恶有功,不但加官进爵,还获得了丰厚的赏赐。而乱臣首领李丞相,据说盗得各派武功秘籍,神功盖世,那些江湖高人联合起来都没能打败他。最后竟是李丞相的儿子李离龙前来告密,说出李丞相的弱点是在胡须上,只要拉住他的胡须,便可降低李丞相的半成功力。李丞相被众人抓到这一弱点,最后死于苍青门的下任门主赵一飞的绝世神功“一阳指”上。 说起这“一阳指”,现在整个皇城已传得是沸沸扬扬,听说赵一飞这一阳指不但让李丞相一指毙命,竟还能在远距离发功的情况下,贯穿了对方的心脏!干净利落! 而让人扼腕叹息的是,祝贵妃竟在那件事之后,便离开皇宫,削发为尼。一代美人,竟然就这样结束了她舞动的青春,宁愿过那无欲无求的清淡日子。至于顾家三小姐顾银雪,竟也被卷进了那叛乱之中,被人刺杀,香消玉殒。这俩个名动皇城的美人,就这样销声匿迹,让多少猎艳公子不禁捶胸顿足,扼腕叹息。 只是,大家有所不知道的是,那个大家所以为香消玉殒的顾家三小姐,此时正在临欢世子那新买的少有人知道的别苑中。 临欢世子新买的别苑,临欢世子,李离龙,邵年围坐在一张石桌上,此时皆抬头满脸兴味的看着银雪气势汹汹的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无奈的高英俊和一飞。 环境还是同样清新优雅,只是此刻却沾了少许的火药味。 “喂,我说,你要我和老大在你这做客那么久也该够了吧?”双手叉腰,银雪一脸不爽的歪头逼问着慵懒坐在椅子上品茗的临欢世子。 “哎……”悠悠的叹了口气,临欢世子终于站起身来,直视着银雪,嘴角挂着风流的笑:“小东西,连在这多待一刻都不愿意,你对我还真是够绝情的啊!” 恶了一下,银雪咬牙道:“我警告你,不要用那么娘的称呼来称呼我!” “呵呵……”临欢世子摇着玉扇笑了起来,正要开口说什么,皇上却走上前来,眼睛看着临欢世子,意味深长:“如今新皇登基,政权还不是很稳定,我想世子定是受皇上所托,暂留我们在这里小住吧?” 临欢世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皇表兄果然思维敏捷啊!”顿了顿,笑容里突然带了点兴味:“顾太傅若是知道他眼中那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昏庸皇上,竟然就是将曲臻王送上皇位的幕后策划,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正说着,却有下人来报,说皇上私访。 此时的皇上,正是昔日的曲臻王。 众人起身迎接,已成了皇上的曲臻王,也自然的添了几分王者的气势。 直直走向直立的高英俊,眼角瞥见脊背同样站直的银雪,曲臻王脚步顿了一下,才又转眼看向高英俊,眼神深邃:“你提供的那个方法,果然安抚了那些暴动的灾民。” 点点头,高英俊道:“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只要不让自己的子民挨饿,他们也不会想要起义。” 曲臻王神色一动,抬眸复杂的看着高英俊:“顾太傅说错了,拥有治国之才的皇室后裔是你才对。” “咳咳!”旁边响起银雪的干咳声,闪身站到曲臻王和高英俊面前,银雪叉着要昂着头冲曲臻王道:“嘿,我说哥们,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就别说那些废话OK?想让我老大回去当皇上,还得问我们同不同意呢!” 眼眸倏眯,曲臻王深深的看着银雪,想开口说什么,却是没有出声。 半晌后,才见曲臻王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来:“你们走吧!”说罢,背过身去。 临欢世子走到曲臻王身旁,低声笑道:“那样一个娇人儿,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斜着眼瞥了下临欢世子,曲臻王面无表情:“你不也放弃了吗?在那个男人面前,你认为还能得到她?并且,他允了我一个江山,我怎可能还要与他抢一个女人?” 说着,曲臻王似乎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对高英俊道:“对了,听说中幽国那边也起了政变,中幽皇帝被逼,太子被刺,如今凌登中幽皇位的,竟然是八皇子!” 众人闻言,不由惊愕:“八皇子?中幽国的八皇子不是一个傻子吗?” 曲臻王沉凝:“也许以前是,也许本来就不是,”说这话时,曲臻王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瞟过高英俊:“总之现在的中幽国天子就是八皇子,昨日我已收到他一月前寄来的信函,信中说他三日后便抵达我们东敛国,并再三强调要我们东敛皇帝秦昌陵亲自前去迎接。” “一月前寄来的……当时我们东敛国还没发生变故,”高英俊凝眉:“知道他是什么目的吗?” 曲臻王摇头:“信中没有说明,只是末尾画了些状似符咒的文字。”说着,曲臻王将那封信函递到高英俊面前。 银雪凑过去看,待看到信中末尾的内容后,不由惊叫出声:“啊!” 只见上面以英文写道:“Longtimenosee,myfriend.【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银雪与高英俊相视一眼,忆起一月前在山洞时杨小乐说的话,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答案——看来如今的八皇子,定是韩东饰无疑! 待送走了曲臻王,银雪便迫不及待要和高英俊离开世子别苑了。 走到李离龙面前,银雪搭上前者的肩膀,拍了拍:“大义灭亲的英雄哈,我们……” 未等银雪说完,离龙毫不客气的将银雪的手推了下来,脸色阴沉道:“以后别跟我提起这件事。”明明是个有夫之妇,却总对其他男人勾肩搭背,那个男人一点都不在意吗? “切!”不知道李离龙的心思,银雪撇嘴,讪讪耸肩,然后转身看向邵年,嘴巴开了一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邵年一口打断了:“不用告别了,你们快走吧!”省的多留一分,便是对他多一分的折磨。 “我靠!”银雪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还算不算朋友啊!告个别都这么不给点面子?” “呵呵……”高英俊在旁看着,摇头好笑,眼中盛满了宠溺,默默任由银雪冲那俩个身材瘦小的少年假意挥拳。银雪没有死的消息,除了现在在场的几个人,甚至连顾太傅一家都不知道。所以高英俊打算和银雪离开皇城之后,给俩人建立新的身份。 临欢世子突然走到高英俊身边,摇扇笑道:“我和秦昌鼎不同,他欠你人情,而我什么也不欠你,所以你要随时做好失去她的准备噢。” 心下微沉,随即唇角一扬,高英俊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临欢世子邪笑起来,然后走到银雪气急败坏的面前,冲银雪优雅笑道:“小东西,给我来个临别之吻吧,我想我的嘴唇你不会陌生。” “你!”银雪脸色顿时涨红,窘迫的扭头看了眼高英俊,然后将临欢世子大力一推,恼怒道:“你有毛病啊!”说罢,好像躲避瘟神一样,站到了高英俊后面。 “哈哈哈……”临欢世子直起身,畅快的仰头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开心。 一直沉默的一飞突然走上前来,深沉的看着银雪,淡淡笑道:“苍青门的门主之位还在等我去胜任,我可能要比你和大哥先走了。” “啊?”银雪瞪大双眼:“你还没教我武功呢!” “呵呵!”瞥了眼皇上,一飞笑道:“不是有皇上这个高手在你身边了吗?”此时的一飞,已算是经历了不少,那才刚出山的憨傻懵懂,已在慢慢在他身上蜕化。 “啊哦!”银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哈哈!对呀,我差点忘了,皇上现在也算是个武功高手啦!” 见银雪笑得依然灿烂,更衬得一飞的黯然神伤,双手抱拳,一飞向众人一一告辞完毕,之后一个旋身,便以轻功跳上墙头,离开了世子别苑。 银雪和高英俊随后也牵手出了世子别苑,看着前来送别的温吞邵年,暴躁离龙,还有风流的临欢世子,又想到刚刚离去的一飞,银雪不禁有种离别的伤感。 被老大攥在手心里的手突然被握紧,银雪抬眼看向老大,正好看到了后者温柔坚毅的目光。彷徨的心顿时安定下来,银雪嘴角终于勾出了一抹浅笑。 只要老大还在她身边,她就不会面临真正的离别! * 中幽国的外交队伍,富丽奢靡的皇帝专车内,一个面容邪俊,神态张狂的男子正慵懒的坐在软垫上,一手抱着一个长相仅于清秀的女子,一手拿着一本帝王画册。 不知道在那画册里面看到了什么,这神态张狂的君主突然邪肆的笑了起来:“哈哈哈,高英俊,看来我们又见面了。” 怀中清秀的女子突然异动起来,小脸尴尬潮红:“皇上,您忙于公务,先把臣妾放开吧!” 立即将手中的画册放下,男子搂着女子的手却更加的紧了,狭长的眼睇向女子,眼中含着愠怒与宠爱:“要我说几遍,不许叫我皇上,叫名字!” “可是……”女子犹豫,咬着粉嫩的红唇迟迟不肯说出逾矩的称呼。 “看来你是嫌我给的惩罚还不够!”男子说着,俯头便狠狠压在了那俩片粉嫩的柔软上。 中幽国的外交队伍渐渐接近了东敛国,不知道这两个在现代时能力旗鼓相当,视对方为眼中钉喉中刺的男人,却在被对方相互算计失了性命之后,来到这个封建古老的国度里,会因为同是穿越人而惺惺相惜呢?还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敬请期待韩东饰与贴身宫婢的爱情故事——《皇上,臣妾给您纳妃》。看看温柔胆小善良坚强的小小奴婢是如何收服一个残暴狂佞,愤世嫉俗的穿越帝王! ———————————————————————— 丑丑的这本书到这就算是完结了,本来想说要写一下高英俊的番外,但渐渐觉得,好像没有必要了。至于上面提到的《皇上,臣妾给您纳妃》这书,可能是下一本的下一本文了,呵呵。 丑丑的下本书正在准备,因为想把存稿弄多点,所以这次不知道多久才开始上传,支持丑丑的亲们请不要下架噢!(*^__^*) —————————————————————— 小太阳孤儿院,12岁的高英俊站在操场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在那些正在玩乐的同伴。 他是刚被送进这所孤儿院的,丧失亲人的强烈痛楚依在。飞机坠毁,让他一夜之间成了孤儿,这让原本那么幸福的他难以接受。 突然,他看见玩耍的小朋友突然都被管理员集合起来,原来是院长来了,身边还带着自己6岁大的孩子。 那孩子穿着湛蓝色的背带裤,有着大大眼睛,粉粉的红唇,还有一头柔柔的短发。那孩子笑得很美很耀眼。12岁的高英俊想,那孩子应该是个女孩吧,一个漂亮的女孩。 这时,小女孩看到了高英俊,眼睛突的一亮,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看到高英俊面无表情的样子,小女孩开始使尽浑身解数的逗男孩开心。 女孩不停的故意让自己摔成狗啃屎的姿势,夸张的动作,滑稽的表情,的确很好笑。至少让其他小孩哈哈笑出声来。 可是高英俊没有心情笑,女孩不停的故意摔倒。直到女孩的院长爸爸发现她,恼羞成怒的把她拉了起来。 没想到女孩竟然把院长也绊倒,这下,其他小孩的声音笑得更大了。高英俊看着女孩那脏兮兮的小脸,上面镶嵌的双眼带着调皮和恶作剧,是那么的灵动和明媚。再看被狼狈摔倒在地爬不起来的院长,高英俊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心中的郁结似乎打开了一个小口,高英俊渐渐适应了孤儿院的生活。 只是那个眼睛带着恶作剧的调皮女孩,却让他怎么也忘不掉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