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开端   白芷卿悠闲地端起上好的龙井茶,轻啜了一小口,顿时茶香滑入口腔,说不出的舒服,这茶还不是一般的龙井,乃是罗桑国上月进贡给当今皇上的天潭龙井,前几天,皇上赏了一些给白相府,而白相国尽数都给了自己的二儿子白芷卿!   白相国共有二位夫人,一位正室和一位侧侍,正室有一长女,芳龄21,已嫁入皇宫乃当朝贵妃,侧侍孕有二子,乃二子白芷卿19岁,三子白凌志17岁。   大女儿毕竟是女子,又嫁为人妇,与白相国感情还算尚可,三子出生时爱妾因其难产而亡,白相国对这三子牵怒,是以多年不怎么待见,而二儿子长相酷似爱妾又冰雪聪明,白相国对其极为疼爱。   “二少爷,二少爷”小福气喘虚虚地跑进来   白芷卿斜着瞟了他一眼,轻喝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福惊魂未定地站稳了后,看了看二少爷,支支吾吾起来。“那个,三少爷,三少爷他……他……”   “砰” 的一声,茶被重重地放在桌上。   小福吓的一下子跪了下去,断断续续道:“三少爷他,他出事了。”   “哦”白芷卿皱了皱眉,“是不是又惹祸了?整天惹事生非的,别是他又把人弄死了,叫你到我这来替他擦屁股吧?。”   “不是,是……是三少爷看上一个长得漂亮的男子,硬要带回来,啊…….不是,是请回家做客。那男子不愿意,三少爷一生气便叫人给绑了,谁知,谁知从哪冒出来个不长眼的,不但把那人给救了,还把三少爷打伤了!”   “你说什么?”白芷卿微微眯起了眼睛,漂亮的凤眼冒出丝丝寒意。   小福心中一跳,知道这二少爷虽是不苟言笑,对人极为严厉,但却对自己的一母胞弟从来爱护有加,极为护短,不管私底下他怎么惩治,外面的人却是不能碰一根手指头的。这是第一次三少爷在外面吃了亏,而自己作为三少爷的随身小厮,护主不利,恐怕也难逃责罚。   “可知那人来历?”   “奴才不知,那人打把三少爷打了后,便扬长而去,奴才当时看三少爷受了伤,其它的护卫又一个个躺在地上起不来,奴才没敢耽搁,便想着先把三少爷送回来医治要紧!!。”   “请大夫了没?”   “已经请了,正看着呢。”   “马上叫人去查那人来历,三日之内给我找出来,如若不然……”白芷卿顿了顿   “是……小的明白,请二少爷放心,小的马上去查” 小福聪明地立马接了话,磕了一个头后 便急忙弯腰退下。   “等等!”   “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小福忙又低腰走上前去   “吩咐下去,这事不要让老爷知道,如果谁敢多嘴,就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   “是,小的明白。”小福心惊胆颤地退了出去   孽缘起因   “哎哟,疼死我了……”“你聋了啊,让你轻点,……”“你,过来给爷揉揉这里……”白芷卿远远地就听见屋内面一片嘈杂声,和他那个不成气弟弟的呻呤以及怒骂声,嘴角微扬,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伤的不是很严重嘛“嘎……吱……” 门打开了,众人一见来人,便跪下施礼。白芷卿无视众人,直径走到床前,看着白凌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禁闷声责怪:“兔崽子,成天只知惹事,现在知道痛了?!嗯……”语尾微扬,明明轻柔却让人听之森冷白凌志正叭在床上呻呤,身上其它地方不说,这屁股当众被结实的踹了好几脚,让他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会转头看见自己的大哥,一张完全跟白芷卿阴柔长相不一样的方方正正的脸马上扭成了苦瓜样,诉苦道:“哥! 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出口气,那畜牲居然敢打 我,还……还……当众羞辱我……简直就不把我们白相府放在眼里。”   白芷卿美目一瞪,“你还有脸说!!真是给我越来越长进了,前段时间抢女人,这次到好,倒给我去抢男人了,你真是要气死我,本没指望你有什么出息,给我安安份份的便罢,惹出事 端来,闹到上面去,看你怎么收拾!““上次不也是闹到上面,也没见没事啊 “白凌志小声嘀咕“上次,你还知道上次,虽然那只是个九品小官之女,但你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把人给杀了,怎 堵悠悠众口,要不是帮你找了个替死鬼,否则……哼~!……。”   “可是,这次,这次我真的没做什么啊,不就是看那个兔儿爷长得好,想带回家玩玩就放 了,谁知道跑出个狗杂种的……”说到这,白凌志就一肚子气,他长这么大,虽不受爹爹的疼 爱,但是二哥却对他非常维护,也有可能是怜他从未享受过母爱,是以对他更是十分的爱护。于是渐渐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不但目中无人,更视人命如草芥,不管是谁的话都是呲之以鼻,但惟独对自己的二哥却是敬爱非常。   “好了,好好休息吧,我会找出这个人,到时你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只是这几天给我老实点,要是让爹知道了,少不得拔你一层皮。”   白凌志闻言抖了抖,父亲的严厉他不是不知道,上次那事要不是哥拦着,少不了对他大刑伺候。   出现   “殷兄,听说你前几天在街上出手教训了个人?”方剑叶皱眉看着一旁悠闲品茶的殷志宁   殷睚宁听了此话,想了会,这才微笑道:“你不说我道还忘了,那天心情不好,正好看见了,顺手就教训了。”   方剑叶叹了口气:“你大概不知道被你教训的人是何人吧?”   “哦……”殷睚宁挑了挑眉,眼中微微流露出轻视“难道还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说 罢,顿了顿,“就算是什么人物,难道我就怕了!!“”   方剑叶摇了摇头:“你打的那人叫白凌志”   “哦?白凌志?难道是……”   “我想你大概猜到了,就是你所想的, 白相府!你打的那个人叫白凌志,是白府的三少年,不过他并不得白相国的喜爱,所以就算他告到白相国那里,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到这,方剑叶头疼的摸摸额头,“可糟就糟在,那白相国疼到心尖上的二少年白芷卿……白芷卿这人,心胸狭窄,有仇必抱,偏偏又聪明非常,是白相国的左臂右膀,白相国有今天的势力怕是他儿子在后面帮了不少忙。那人极其护短,而那白凌志……不巧正是是白芷卿的胞弟。如今你伤了他弟弟,他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去年张大人在朝堂上就说了一句:“白芷卿人比花娇,又长袖善舞,难怪白相国疼在心尖了”。后来没多久就听闻张大人犯事了,隔天就行了刑,一家三十二口都判了充军。事后我听我爹隐约提起过,这张大人的罪证好象就是白芷卿找出来呈给皇上的,至于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却再也无人追究。   “所以……”方剑叶叹口气,“这会,白芷卿估计已经派了手下到处寻你,你暂且在我这儿躲上一躲吧,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再说吧”。   殷睚宁闻言,并未多说,只是笑了笑谢道:“那就打扰方兄了……”   相遇   “这个殷睚宁!!”方剑叶抚头,对这个自己结识不久却已是知己的朋友半是埋怨半是担心,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有事处理,先走一步,   “多日打扰,日后再谢!   殷睚宁!”   林间小道上正急驰着一匹俊马,通体血火,远远望去像一团火焰在跑,一看便知不是凡 品,忽然,马儿被主人用力一拉,“嘶”的长鸣一声,慢慢停了下来,在原地踏步。   殷睚宁停下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这才说道:“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大白天的怎地也到处都是魑魅魍魉的东西?还不出来见人!”   话音刚落,旁边一树丛响起了树叶的声音,只见白芷卿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侍卫。   “你就是大白天对我三弟行凶之人?”   “行凶?!”殷睚宁有点好笑,望着面前的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个绝美的清秀佳人!“我不记得与佳人在此处有约,不过美人你要是诚心诚意地邀请我,或许……”   “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给我上,死活不论”未等殷睚宁说完,白芷卿后退几步,雪白的玉手举起一挥,几十个侍卫便冲了上去。   “真是,干什么这么急着送死呢”殷睚宁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今天天气这么好,真是不适合杀人。   神色之间满是无奈,但是转眼间,本是温和的双眼瞬间充满嗜血的兴奋。只见他身影一些晃,片刻原来还是能走路说话的人便已成了死人,且完全看不出死者是如何被杀,似乎只是睡觉了一样,让人觉得诡异的可怕。   白芷卿心中大惊,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人武功竟如此之高   “你就是白芷卿?”殷睚宁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白芷卿走了过去:“虽然你该死,不过 本少年今天心情好,想要我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说到这,殷睚宁低声笑了两下,看上去像读书人般一本正经地:“只要你脱光了衣服躺在地上让本少爷玩个够!”   殷睚宁长的一派温和君子的感觉,说起这种话来,竟让人感到无比的邪气。   打斗   他这边话音刚落下,一股凌厉的剑光直冲他砍了过来,速度之快,只怕马上就要被削去脑袋。   殷睚宁微微一笑,不慌不忙,从容的避过了剑锋。   白芷卿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像樱粟花般,绝美而带着巨毒!   “可以啊……不过……我怕你看不到啊,因为”本是温柔的语气陡然一变,恨恨道:“要等你死了以后!!”说完举剑直冲了过去。   白芷卿从小便开始学武,父亲从各处花大量金钱找来高手教导自己的儿子,所以白芷卿的武功真要认真算起来的话,其实也是武林排名靠前的高手了,但是不巧的是,他所遇到的人是殷睚宁。   白芷卿用的是上好的宝剑,而殷睚宁却是双手赤拳,即便这样,白芷卿也在苦苦撑了半柱香的时间后,终于“哐噹”一声,手臂一麻,剑被打掉在地。   白芷卿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不会傻到在明知自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死撑,悄悄自腰间拿出一包东西,伸手一扬,一股白色粉未洒了过去   白烟四起时,难闻的气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而白芷卿却不见了人影瞬间。   殷睚宁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只是衣袖用力一挥,顿时烟雾向四周散去,并未沾上他身体分毫粉末。   空气中难闻的气味让殷睚宁眉头一皱,“鬼烟?! 哼!!”冷哼一声,殷睚宁眼中露出丝丝杀意。   原来这鬼吹烟是绝迹已久的一种毒烟,中者皮肤溃烂,浑身骚痒,直到抓烂皮肉鲜血流尽才会慢慢化脓而亡;最厉害的是中毒者能通过空气传染他人,只要与中毒者的距离在千米之内,都会中毒而亡。   这种毒是由苗疆的卫士奇研制而成,因此他又被人称为“老毒物”,这毒刚现江湖,杀人无数,许多人无辜被牵连以至丢了性命,一时江湖上人人自危,30年前被卫士奇被武林正义人士组织了一批精英对其株杀,听说最后摔下万丈深渊而亡,从此“鬼烟”便消失于江湖之中,却不料这种毒药又再次重现江湖。   “哼,本想饶你一命的……但你却偏偏找死!! ”   白芷卿一直躲在不远处,本想等着看这人惨死的模样,却不料这个男人竟是毫发无伤。看来那个老头也没多大本事,亏父亲当年花重金把他医好。白芷卿心下虽气,但目前情况,他心中虽恨,却也毫无办法,心下想以后找机会慢慢想办法对付这个男人好了,于是便施展轻功悄悄地离去。   殷睚宁走到马儿身边,拍拍马背:“火炎你先到一旁休息一会,等我办完事再回来找你。”   这马似有灵性一样,听完后甩甩脖子“蹬蹬”地走到一边自顾吃草去了。   殷睚宁这才回头望了望刚才白芷卿所藏之处,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追赶   白芷卿刚离开没多久便发现有人在后面跟着他,转头一看,竟是那男人尾随而来,心中明白不是男人的对手,白芷卿只有集中精力施展轻功,期望甩掉身后的威胁。   但是,任凭他怎么甩都甩不开身后的男人,这时,白芷卿才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身后的人一直在他后面,时快时慢,似乎是有意逗他玩一样,终于,白芷卿停了下来。   他气喘吁吁地瞪着眼前的人,狠不得扑过去撕碎一样,最引以为傲的轻功在短短时间内竟然轻易地就被追上,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   “怎么不跑了?爷我正玩的起劲呢!”   “你……哼,我还道怎么有条恶狗在追我,原来是你啊!”尽管处于下风,白芷卿嘴巴仍是不饶。   “?呵~呵,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骂我的……人”殷睚宁眼神一凛:“或者……马上就是鬼了?!”   话刚说完,人已瞬间来到白芷卿面前,白芷卿一惊,还未做出任何反应,脖子已被狠狠掐住,顿时雪白的脸上呈现出紫红色,白芷卿一手抓住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另一只手摸到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抬起右手就朝对方眼睛刺去。   “啊!!!”一声压抑的惨叫,右手颓然落下,手臂不自然的搭着,明显是脱臼了。   接着一个耳光,白芷卿被扇倒在地,一丝血迹自嘴角溢出,但是他仍不服软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用眼光杀死他。   他半躺在地,衣领的扣子在刚才的争斗中被扯开,露出如玉的肌肤,秀发已散开,有如上好丝绸的铺在地上,嘴角被打的溢出一丝丝血迹,却看起来更为妖艳绝美。   将身下人儿的美态尽收眼底,饶是情场高手的殷睚宁也不禁为眼前的春色暂缓了杀意。   蹲下身子,伸手拭去美人嘴边的血迹,殷睚宁嘴角扬起:“本想就这么一掌结果了你,以惩罚你对我的不敬,不过……爷我发现惩罚你还可以用另一种方法。” 说完,抓住白芷卿另一只胳膊,一用劲。   “啊!”另一只胳膊也被拧脱了臼,钻心的痛,从没受过这种痛的白芷卿把疼得快出来的眼泪硬逼回眼眶。   “这样,你就没什么威胁了,要不小爷我还要边玩边提防你的毒手,甚是麻烦”   说罢,殷睚宁俯身开始解白芷卿的衣服。   贞操危机   白芷卿自小长相绝美,但因家世显赫,他本人又是冷若冰霜,手段厉害。   一般人连仔细看都不敢,更何况是轻薄于他。   刚开始他还没反映过来,只恨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直到衣服被解开个大半,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轻薄,不禁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这么明显还要问爷! ”   “你……混账 ̄ ̄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不是女人!”   “呵呵,这个事实我比你还清楚!”殷睚宁感叹这肌肤可真是够细腻光滑。   白芷卿倒抽口气,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身体易常敏感,被手碰触的地方又麻又痒,似乎有股电流般穿过全身引得他阵阵战栗。   御女无数的殷睚宁把身下人的反映尽收眼底,不禁很满意他的反应,想到自己可能将是这个美人的第一个男人,更是兴奋无比,变幻着花样在那片雪肌上点上火花。   “嗯……”极力克制这奇怪的感觉,白芷卿冷静道:“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羞辱于我,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男男相奷,禽兽不如,天理不容!”   果然,殷睚宁听了这话顿时停了下来,白芷卿正在庆幸,便见殷睚宁低头俯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天理?要不要我告诉你,爷我就是天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阻止?”   “住手!!”白芷卿扭住身体不停想躲开那双魔掌,可是还是不到片刻就未着片缕了。   要说刚开始白芷卿还不相信这人是认真的,那么这一刻,他是真真正正感到心惊胆颤。   “混蛋,我给你钱……给你地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白芷卿不死心地喊到   “想要什么都可以?!”   “对……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黄金万两,加官进爵,良田千倾,美女如云,只要你放过我,这些都是你的……”白芷卿希翼地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这些听着可真是让人心动啊!!”殷睚宁停了下来,脸上显出向往的神色,就当白芷卿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身上的男人却邪气十足的哈哈大笑两声。   “确实让人心动啊 ̄ ̄不过……爷我现在的愿望是 ̄得到……你”   “不要……”   失身   树林很寂静,偶有些“沙沙”的树叶声,再仔细听的话,就发现像是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声音不像是兵器相见,也不像是拳头相向。再远远望去,原来是一个人正伏在另一人身上动作着。   在上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殷睚宁,他本想等玩了一遍后再结果了身下的美人,可是越来越发现这具身体竟是美好的让人无法置信,他身上的一切都显示着主人的冰清玉洁。   殷睚宁他就精力旺盛,这会儿遇到这么与他身体相契合的美人,哪舍得这么快便放开。   直至太阳下山,这才心满意足的鸣金收兵。   穿好衣服看看天色,殷睚宁有点懊恼,本应快马加鞭赶路的自己居然浑然忘我的把时间用在那消魂的身体上了。   穿好衣服,殷睚宁的拍拍白芷卿的脸颊,调笑道:“看在你把大爷我伺候的这么舒服的份上,就饶了你的小命,以后好自为之!”说完,便打算离去,又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蹲下:“差点忘了一件事”,只听“卡吱”两声,白芷卿两条手臂已接回原位   “要不是我想起来,估计你这手臂可就得废喽!!”在白芷卿苍白的玉颊上香了两口后,男人的身影便毫不留恋地消失在林间,林间只留下被引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声。   可怜白芷卿在被蹂躏这许久后,已是昏昏噩噩,早已意识不清,只是在彻底陷入昏迷前,一股强烈的杀意在脑海中不停地叫嚣,他要报仇,他要让这个男人生不如死!!   遇难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芷卿渐渐从昏迷中睁开了双眼,一阵茫然后,这才想起之前所遭遇的事情,不禁羞愤交加,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树干上喘息了一会,心中传出一阵阵刻入骨髓的恨意与痛苦, 白芷卿颤抖着手开始把已不成形的衣服往身上穿。   “老大,还有多久到啊?”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嗓门很大,雷公嗓子一般。 这声音听在白芷卿耳里却是害怕,他自视甚高,十分好面子,他目前什么样子不用看都能想到,如果被人看到他现在一副德性,对他来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急什么,过了这个树林,再往前走个1个时辰差不多就到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声音浑厚,听得出来武功造诣应该不错。   感觉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白芷卿慌忙想要站起来离开,可是之前经历的那场激烈的性事让他浑身无力,连站都快站不稳更别说想施展轻功离开,就在白芷卿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暗暗吃惊的时候,刚才那几个男子却已走到他面前。   “喂,你是什么人?!”刚才那个粗嗓子的男人上前奇怪的问道   平日谁要对白芷卿如此无视,恐怕早已被抹了脖子,这会白芷卿虽做不到,可也不屑与眼前这些明显看起来像山贼的下贱之人说话,于是冷哼一声,低头不理。   “奶奶的,这家伙还挺嚣张的,干什么头那么低,让大爷我看看是个什么玩意”另一个壮汉模样的男人不满伸手向前。   “啪”白芷卿用力打掉伸过来的手,喝道:“滚远点!少碰我!”   “哦 ̄ ̄ ̄倒还有点脾气,看你一身衣衫不整,不会刚才和哪个娘门在这里野合吧!!哈哈!!”   “哈哈 ̄ ̄”   其它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气得白芷卿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却也说不出话来,这些人说的倒也不是全错,他刚才的确在这里被人强迫做了那事,只不过不是女人,而是男人罢了!   “闭嘴!!你可知我是谁?本人乃白相府二少爷,如果你们不想日后死无全尸的话就立马给我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却更激起这些人的凶性,“哟,大爷我今天可开了眼界了,天皇老子没看到,倒看到了堂堂相国府的二少年。不过告诉你就算你是天皇老子,大爷我们也不怕,宰相府?算个屁”   白芷卿心道不妙,看来遇上的是一群亡命之徒,正思考脱身之计   这是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青衣大汉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你就是白府的二少年白芷卿?”   这大汉眼神不善,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白芷卿本是倔强清高之人,不屑做那不敢承认姓名的鼠辈,于是他盯着这大汉冷冷回道:“是又如何?”   “哈哈哈!!!!”只见这大汉狂笑片刻,这才停了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子费尽心思的找你们白府报仇,今儿你是送上门来了,正好先宰了你,然后再去找白凌志那孙子算账。   “大哥,就是他弟弟害死你妹子的?”另一个汉子上前问道   “对,当日我妹妹去京城访亲,在街上被白凌志那恶贼看上,那恶贼强占不成恼羞成怒,居然``````居然就杀害了她,不止如此,那奸贼后来还恶人先告状,诬蔑我妹子对他百般纠缠,得不到他就欲对他下毒手,他才为求自保,失手误杀,但是长眼睛的人都知道那白凌志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事由   “后来我父咽不下这口气,正准备上京告御状,谁知第二天上面就发下圣旨,说我父亲压榨百姓,中饱私囊,从此贬为庶民,永不录用。我父亲上任知府十几年,从来都是廉洁清明,安汉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事摆明了就是白府所为,他们家权势滔天,做出这些当数易事,当初定是怕我父亲闹到京城,到时面子不好摆,便设计陷害我父亲。害得我父亲背负恶名最终郁郁而终”。   那青衣汉子咬牙切齿的说完,虽然满脸络腮胡子看不真切表情,但是从他眼中散发出来的浓浓恨意便可知他对白府的人是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白芷卿听到此处心中已十分明了,此人口中的妹妹大概便是去年小弟弄死的女人,那女人死后他父亲想生事,当日一时心软,只让他丢了官职,早知今日,白芷卿眼中一寒,当日就应该赶尽杀绝,现今却留下了祸根。   “王八蛋,那白凌志真不是个东西,这个白芷卿也不是什么好人,听说这白芷卿手握重权,害死了不少朝中忠臣,就算是替天行道,咱也要宰了!”雷公嗓汉子提起手中大刀就砍了过去。   “慢着!”被叫做大哥的汉子用刀挡了下来:“我有更好的办法,咱们把他打的半死,再拨光了吊到京城城门上,让所有人都看看这白府二少爷的丑陋样,保证比杀了他还要解恨,至于那白凌志,咱们日后再想办法混进白府取那恶贼狗命!”   “好 ̄ ̄大哥你这主意可真是绝妙!!”另几个人击掌附合   白芷卿心知自己与他有深仇大恨,本就想着不能善了,却在听到他们这恶毒的打算后差点气得吐血。乘着众人疏于防备之时,他忽然出掌,把刚才聚在手掌的全部内力打到离自己最近的人身上,他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全力,那被叫做大哥的汉子本来看白芷卿连站都站不稳似的,料想是受了伤,再看身材似弱柳不禁风,心中更加轻视,并未对他防范,这一掌结结实实挨了个正着,顿时飞了出去。   “大哥 ̄ ̄ ̄!!”   “老大 ̄ ̄ ̄ ̄”   众人纷纷上前察看大哥伤势,可恶!这小人竟然偷袭。   “啊,那恶贼逃了 ̄ ̄”   “快追 ̄ ̄ ̄”青衣大汉捂着胸口,脸色难看。   “可是老大你 ̄ ̄ ̄”   “不用管我 ̄ ̄快追  ̄ ̄ ̄”青衣汉子伸手在周身上下几处点点了几下止住了向上翻涌的血液,捂着受伤的胸口率先追去。   退无可退   白芷卿轻功本就是上乘,要是在平时,早已甩开身后这些人了,可是如今双腿发软,身体虚浮,功力大打折扣,仅勉强把身后之人甩在百米左右。   这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白芷卿慌不择路,完全是无头苍蝇乱撞。身后一群人一直跟在后面紧追不放,白芷卿恨得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脑子里不断设日后抓到这些人是怎么往死里整。   渐渐地,白芷卿感到体力已透支过度,稍有放松,下一刻倒在地上也是有可能的。   终于,白芷卿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不是他想停,而是他不得不停,因为 ̄ ̄ ̄再往前便是万丈深渊,原来他不知不觉的跑到悬崖边了。   “哼……看你还往哪跑~”追上来的众人看着白芷卿已退无可退,抱臂戏笑   其中一个男人笑道:“要不你就爬着过来求求我们大哥,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要不有本事你就从山上跳下去。   “哈哈……”   “看他那娘们样,有那胆吗?”   “白芷卿,你要是在我面前磕三个头,叫我声爷爷!再把你那个畜牲弟弟押到我妹妹坟墓面前以死谢罪,我就可以饶你不死”那大哥此刻走上前来,阴阴地笑道。   “哼!” 白芷卿冷哼一声,用手拂开散乱在脸上的发丝,露出绝美的面容,之前天色较黑,他又披头散发,根本就瞧不真切,此时山崖上再无遮蔽,月光柔和地洒在一袭白衣身上,众人这才清清楚楚的看清那倾世面容。   顿时一片寂静,适才嘲笑的大汉们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青衣大汉也是一愣,只听说白相府白二公子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却不知道竟有如此倾城之姿。不知道还以为是位绝世美女,但那眉宇中的煞气,双目冷若寒冰的凌冽都不可能会是女子能拥有的气势。   这气质使他超越了性别这道界线,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言语的空灵之美。   “你!!”那青衣男子欲言又止,看着他眼神复杂起来   白芷卿无视众人,展开了让人难忘的笑容,眼神却极其轻蔑地看着眼前众人,微微抬起下巴,像只睥睨众生的骄傲凤凰: “呵呵!!就凭你们这些贱民?!!也配?!”说完,猛的转身跃向悬崖。   众人还没反映过来,便看见那白色衣袂在微风中翩然起舞,随即落下悬崖,留给众人一抹凄美而绝烈的身影   本以为权贵人士都是爱惜自己生命的,大多是贪生怕死之辈,大家本料定他会摇尾乞怜,怎料那人居然用如此绝烈的方式来结束生命。   “奶奶的,这白芷卿到还是个人物……”   “走吧……这悬崖这么高,只要他是人就不可能活得下来……”众兄弟说道   “你可别说,那恶贼咋长成那样,吓了我一大跳,要不是他自己跳下去,我还真有点对他下不了手。”雷公嗓的大汉小声的嘟囔着   众人议论纷纷地离去,唯有那青衣汉子中途回过头,盯着悬崖看了片刻,深黑的瞳孔被月光照的忽明忽暗。   幽谷生活(上)   白芷卿在巨痛中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好不容易回过神,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崖底,看看天色,已是第二天清晨,自己一整夜都昏迷在地,难怪浑身酸痛,特别是背部,像压在什么东西上面,咯的生疼!翻身一看,原来是一截断了的树枝,想必是他掉下来的时候砸在了树枝上,减了大半冲力,这才因此捡回条命。   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体内真气一阵紊乱,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吐出黑色的血,等呕的差不多了,白芷卿立马盘腿运功,发现了刚才吐了瘀血后,体内真气运转似乎是顺畅多了,这才放下心来。   白芷卿环顾四周,崖底下并不是很大,一眼便可望到尽头,四周都是些半枯的树木,连一条小溪都没有看到,舔了舔嘴唇,已有些干裂;忍住心中不太好的预感,他迈开了脚步四处寻水。   他料定白府的人可不会想到他会跌落悬崖,更不用妄想他们能奇迹般地找到这里来救自己,所以当务之急不是想办法出去,而是找到能活命的水源!   ____________时间分割线______________   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白色的衣服已沾上灰色印记,头发也随意地散乱在腰间。   “混账!!!”白芷卿终于失去耐性颓废的倒在了地上   三天三夜,他整整找了三天三夜,这巴掌大的地方来回了好几十遍,甚至连狭窄的石缝都扳开看了,连一滴水都没找到,现在正值夏季,十分炎热。如果没有水的话,别说十天半月,怕是现在他就熬不过去了。   舔舔已经干裂出血的嘴唇“难道天要亡我?!哈哈哈哈……我白芷卿没死于血腥战场,死于敌人剑下,却要以这种不堪的方式死去?!!!”   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喉咙干的发疼,发出一个音都疼的厉害,身体水份的大量流失让他浑身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乎 ̄ ̄只有躺着等死了!   “吱吱”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随后白芷卿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踩过去,睁眼一看,原来是只小白鼠,正踏过他的胸膛朝着另一处爬去。”   “吱吱……吱吱……”小白鼠凄烈的乱叫,小小的身体不停的扭来扭去。白芷卿看着自己手中的白鼠,眼神有些作呕,最后在是忍着恶心吃了它求生?还是干渴而死两者之间选择了前者。   手指用国正准备捏死这只老鼠,忽然,灵光一现,这四处毫无水源,为何却有活物,看这只小白鼠肚子吃的鼓鼓的,皮毛发亮,想必生活的十分滋润难道?……想到这里,手一松仍它落在地上。小白鼠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死里逃生,慌慌张张扭着肥肥的小白屁股朝着远处奔去。   只见那小白鼠跑到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东嗅嗅西嗅嗅,最后钻进了树洞。白芷卿急忙跟上前查看,这一看不禁惊喜万分,原来这大树根部内有一个洞。   白芷卿心想说不定有什么玄机,跪在地上朝下看,这洞似乎很深,一眼看不到底,而且隐隐约约看到似乎越往下里面越宽阔。白芷卿到旁边捡了一根稍粗的树干,开始刨了起来……”   幽谷生活(下)   清澈见底的碧泉、色泽鲜艳的果实、妖艳绽放的杜鹃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极致的美丽而不真实,就算阅尽天下所有的名山胜水,怕是也比不了这深潭幽谷分毫,此处乃别有洞天,此处乃人间仙境!   白芷卿惬意地躺在温泉里,手里拿着苹果轻轻地咬着。当天他用尽所有的力气不断地凿洞,终于被他挖到了最底部,穿过里面长长的暗道,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误闯了仙宫,直到喝了清甜的泉水,吃了香气诱人的果实,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他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说来也奇怪,当时他出洞口,便被一阵香气吸引住,走近一看,原来一棵小树,在众多果树当中,竟就属这一株最为独特,树上竟无一片绿叶,仅有三棵鲜红欲滴的果子。他当时又渴又饿,加之这果子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引人馋涎欲滴,于是想也没想这水果是否有毒便尽数被他吞入腹中。   而这果子似有奇效般,当时吃完后,饥渴全解,内力充沛,一阵阵暖流划过全身,舒服的如在云端。   从天然温泉中出来,白芷卿走进了一个小木屋,这木屋极是简朴,里面除了基本的物品外,便再无旁物,这屋子大概有很长时间没有居住了,里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到处布满蜘蛛网,白芷卿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勉强把它整理干净。   算算日子,在这里大概已经住了半月了,幽谷虽美,奈何人心不足,对白芷卿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来说,没有下人侍候着,没有山珍海味,没有怒马奔驰,这日子便不是人过的,所以这段时间他四处寻找可以出去的办法。这座木屋处处昭示着有人居住过,既然有人进来过,那也表示有出去的方法。   白芷卿在食物和水资源都充足的的情况下显得悠闲了起来,反而因此思路比较清晰。 他极具耐心的四处寻找线索,当花了几天在外面而毫无收获后,他把把方向转到这个屋子里。   找遍了屋子里所有可能是机关的地方,却还是一无所获,正当白芷卿失望之时,一缕阳光正好不偏不倚的从窗户外照了进来,屋内的正西方向一个角落被照的分外明亮,白芷卿忽然盯着那角落的地面一动不动。这地还是原来的地,与平常并无差别,但是如仔细察看的话,却会发现,这地面上的有一处地方比别处的颜色深上一些。   看到这,白芷卿心中生出些许期待,蹲下用手轻轻扣了扣,果不其然,里面居然发出轻微的回音,白芷卿大喜,用内力震碎,只听“呯呯”几声,石块被打了下去,白芷卿一个纵身跳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暗室,周围全是用坚硬的石头砌成,走近一看,白芷卿被吓了一跳,原来正当中坐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骷髅,从微弱的光线看到那白骨手里似乎拿着本书。轻轻的从手里抽了出来便跃回上面。急不可待的翻开书,一阵灰尘和腐蚀的味道扑面而来,白芷卿皱了皱眉,忍着不舒服翻阅起来。   书中写的大概是某人的生平经历,无非因丧妻之痛,无心恋世,无意来到此处,便在此时虚度残生。得知自己寿命将尽后,自掘坟墓,以此作为安息之地。其中更是大篇幅的描述与妻子如何相爱,洋洋洒洒的写了许多篇幅,白芷卿对此并无有丝毫兴趣,不耐烦地翻至最后几页,忽然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上处写着:“欲寻生路,清若心经,功成之时,方见天日!”   再往后看,赫然便是清若心经的口诀,虽然这心经并未写对练武之人有何好处,但是白芷卿想即便不是什么绝世神功,但如果能靠它出去的话,也不吃亏。于是当下开始迫不及待的学习起来,前面的内容却是再也没看,却不知自己漏看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以至于以后每想到此便悔恨不已!   噩耗   “轰”的一声巨响,石门应声而倒,白芷卿已练成了清若心经的第一层,他本就天资聪颖,加上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专心致志的练功,于是在旁人要花一、二年才能练就而成的情况下,他三个月就已经练成。一达到第一层,他便根据书内的内容找到了暗室里的一块石壁,用清若心经破门而出了。   白芷卿微微抬起头感受着自由的美好,平静的眼眸暗藏着波涛汹涌,盯着远处良久良久……   …… 分割线 ……   离京城不远处有一家小茶棚,尽管这小茶棚只是简陋无比,可是还是生意不错,很多赶路去京城的人通常会在这里驻足休息。   白芷卿走了半日,又正日响午时分,腹中难免有些饥渴,便暂在此处休息,要了一小壶清茶,一叠牛肉,一个人坐在角落慢条斯理的吃着。   “赖毛,你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就那件大事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我说二皮你□的,有话他妈的就给我放,少吊胃口,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刚运完货从苏州城回来,这不连京城的门口都还没跨进!”一个三十出头,脚夫打扮的男子扯着另一个男人不耐烦的骂道   “呵呵……我说赖毛,怎么半年不见身上肉没怎么长,脾气倒是长了…….哥们儿我不是正要说的嘛……快……快……别扯我衣服啊,这我婆娘新做的,要扯坏了我就完了!!”   “哼……你也是啊……什么都没变,就是越发的怕你婆娘了,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嘿嘿,叫二皮的男人对此讽刺只是讪讪的笑了笑,便毫不在意,继续说到:“告诉你吧,白相府你知道吧,那可是权势滔天,京城里谁人敢得罪的!”   “哼……是个人都知道,那府上的白凌志,还是个下流胚子,仗势欺人,喜欢强抢民女。   “可不是,他们白相府可不是好东西啊……京城里老百姓哪个不是对其恨之入骨的,也算是恶有恶报吧,一个月前白相国就因通敌卖国之罪被判全家抄斩……”   “呯……”的一声,白芷卿手中的茶杯已被捏的粉碎   “真的假的?这相国府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卖起国来了,真是活该!”   “哎……可惜的是,皇上宅心仁厚,念在那白相国以前救过先皇又是二朝元老,故改判全家充军! ” 陈二皮刚说到兴头上,口水唾沫四处乱溅,忽然觉得眼前一晃,接着就飞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拎起衣领,狠狠扇了两耳光。”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刚想破口大骂,却被眼前一双眼睛吓的一动不动。   “我问你答,少一个字就送你归西”白芷卿语调缓慢,双眼冷冽如寒冰。   陈二皮头皮发麻,僵硬的点了点头   “刚才你说的关于白相府的事是事是假?:   “这位爷,小的说的可是句句属实,这事整个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那白相府里的人呢?”   “一个月前判了充军,听说已经被押解去边缰了”   “所有的人?”   “好象不是,我……我,我听我一个在衙门的朋友说,下人都被赶出京城,只有白相府一家十几口是流放,白家大小姐被打入冷宫。目前只有白家的二公子还未辑拿归案!”   “你说什么?!!”   “真的……我,我真没骗您……”陈二皮被这一吼吓个半死,急忙又道:“不信您进城里看看就知道了,到处都是贴的白家二少爷的画像!”   陈二皮正想说爷您就放开我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就忽然感到身体一轻,已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而眼前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一看危险解除,陈二皮就骂骂嚷嚷地站起来朝茶馆走回去,边揉着被摔的快裂开的屁股快抱怨道:“我说李赖毛,好歹咱也是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你就这么见死不救!!”   “这个……”那李赖毛倒也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挠了挠脑袋:“我也想啊……不过你啥时候看我能随便一扔就能把人扔那老远的,很明显,我要是凑上去,也顶多是多挨一顿打啊……嘿嘿……不过你说那人是谁啊,这么关心白相府的事情?”   “我哪知道啊……”陈二皮翻翻白眼:“说不定就是正被通缉那人”   “得了吧,听我在衙门当差的大哥说,那白芷卿长得可是漂亮的像个女人,刚才那人跟咱俩长的没啥区别,就两只眼一个鼻子的,会是?再说了,真要是他的话,跑的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赶着进京城去送死!”   “管他的呢……今天忒霉了,早知出门看看黄历……谁叫我多嘴呢,哎……自有自认倒霉了!”   他们却不知道,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朝廷五百两黄金悬赏缉拿的白芷卿   进京   一抹白影在城门口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此人正人白芷卿,只见城门口站了不少人,原来城门官兵拿着一副画正在对进出之人每个都作详细辨认。   白芷卿站在不远处查看,其实他刚出谷没多久,就听路过的人在那里说起好像白相府出事了,白芷卿上前询问,那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说只是王阿狗的爹从京城回来说起的,问其它的却是一问三不知。   白芷卿虽心中疑惑,却还是留了个心眼,找了些泥把脸细细涂抹了个遍,又把头发像脚夫一样盘在头上,他的衣服之前已被人撕扯的不成样子,又在谷里呆了几月,衣服早已破旧不堪,现今被他刻意收拾一番,在别人眼中也就是个穷酸脚力的样子。现在看来,心中再无怀疑,果真是他家出事了,白芷卿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府里,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什么的?”一名官兵中气十足的对着一人喝道“俺 ,俺是京城城南边何家村人士,俺是为了看俺妹子的,俺妹子在夫家不受宠,听说生了病,也不知怎样了……俺……”“好了,快滚吧,大爷可没空听你这屁话!”   “是,是 ̄ ̄”“你……做什么的?““草民是从外地投奔叔父家的……”“走吧……”“你……过来”“回大人,小的刚从个面回来,家住城北王家村,叫王田,!”白芷卿放下身段低着头,恭恭敬敬道。   官兵拿着画像对了一下,便不耐烦的挥着走“快走,下一个”白芷卿心中一喜,正准备进去,忽然一阵声响骚动,只见众多官兵簇拥着一英俊威武的男子走了过来。   “参见将军!!!”门口守卫纷纷抱拳行礼,老百姓们也吓得纷纷低头跪在地上。   “可什么发现?”   “启禀将军,暂无任何可疑人士,大多是贩夫走卒之流”白芷卿越听心中越惊,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与白相府处处为难的方历之子方剑叶。方历作为太师虽无实权却位高,曾为二代帝师,而方剑叶乃武学奇材,年仅十六岁便夺得武状元,18岁上沙场征战斗,无往不利,从普通士兵到军尉再到大将军仅用了两年时间,可谓一代奇才,如今战攻赫赫,手握重权,连皇上也要对他礼让三分。他们方家在朝廷上处处跟他父亲作对。在别人可能是大忠臣,对白家来说却如眼中钉,肉中刺。   “贩夫走卒?”方剑叶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光如炬,慢慢地在跪了一地的平民中一一掠过。   回家   白芷卿赶紧低下头装作震慑于官威的一般平民,却不知是错觉还是其它缘故,尽管低着头,白芷卿还是感觉到有股强烈的视线射在他的头上,来回巡视。尽管心头微惊,面上却丝毫不敢流露其它表情。直到感觉到那股迫人的视线消失,白芷卿才在心中轻吁出一口气。   “你们再多加些人手,注意看清了,一有任何消息,马上通报给我!”   “是,是,请将军放心,卑职一定命手下把眼睛擦亮了,定把逆贼抓获!”   白芷卿进城后也不敢行色匆忙,街上到处都是官兵,行为举止稍有异状者恐怕都会被叫去盘查。他只好装成一般好手游闲的市井无赖,慢慢在路上边走边玩,一路抑制着汹涌澎湃的心绪,终于走到白府附近,站在离白府不远处一棵大树下,远远的就能看到大门上的封条,直到这时他才彻底认清到白家的的确确出了不可挽救的大事。   但是他心中却有万千疑虑,他了解他的父亲,虽喜弄权敛财,但判国却是绝对不敢,记得他有一次探父亲口风,说咱们白家权财俱全,现在只要想办法把方剑宇的兵权夺过来,坐上那个位子恐怕也是指日可待了,父亲却吓得连连摆手,并喝斥他往后休得提及此事,也让他本来想雀雀欲试的心被泼了一盆冷水。但也以此可见父亲的胆识,也就弄弄权敛敛财,真让他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却是万万不敢的。   而今他才刚离开白府几月父亲便通敌卖国,这便是杀了他也难以叫他相信。况且,就算父亲改变了想法,有意登上龙椅,也绝对会与他商量从长计议的。   想到这,白芷卿眼神一凛,难道,是朝中哪个人在暗中栽赃陷害。看来得先找人帮忙弄清是谁在暗中操作了。   ……   “站住,你什么人?就敢往里闯”   看着平日里一看到自己就点头哈腰的奴才这会儿拦着自己,对自己大呼小喝的,白芷卿忍着一刀结果了他的冲动,沉声道:“告诉周叶,说有人找他,叫他出来”   那守卫只差翻一个白眼,仰着鼻孔把白芷卿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哪来的野小子,我们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守卫举起棍子便朝白芷卿身上挥去。还没挥动棍子,脖子便被一双手紧紧的卡住,瞬间脸已胀成猪肝色。   “壮……壮士`……饶……饶命”守卫艰难的从喉咙挤出几个字。   “马上滚进去叫周叶出来,这个令牌你拿去给他看,他自然就明白了!”   “是,是,小的马上进去!”守卫一被松开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   不到片刻工夫,果见周叶匆忙出来,见到他先是一愣,明显没认出来他是谁,白芷卿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周叶便急忙遮遮掩掩的把他迎了进去。   叫下人退下后,周叶先是一番哭诉与痛心,说白府如今出了这天大的事,怕是有人故意生事,说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事情真相,只盼着能帮白相国洗清罪名。最后关心的看着白芷卿,说二少爷您看天色已晚,您一身风尘仆仆的定当十分劳累,不如先让下人带您到偏房休息一晚,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慢慢商议,您看如何。白芷卿经过一天的大起大落,精神也着实疲惫,想了想便答应了。   变身?   周府西院一偏房。   这时已是子时,下人们都睡了,远处隐约有一人影鬼鬼祟祟的溜进西院。   屋内正对窗外,隐隐有光线照进屋内,不至于让屋内漆黑一片,那人影一钻进屋内,便看到床上仰躺而睡的美人,除去发带的秀发随意地散在两旁,月光照着的容颜若隐若现,更显得那绝色如玉的脸庞美若天仙。   那人看到此芙蓉睡颜,再也把持不住,猴急走到那人床边,开始动手解他的里衣,解开里衣后却看到里面竟还缠着厚厚的白布,心下不禁奇怪,难道美人受了伤,带着疑惑扯开那一层层的裹布,却被眼前所见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自己钦慕已久的相国之子竟是女儿身。   “呵呵……”忍不住低笑两声,“想不到你居然是女人,当真是老天怜我,今日终让我可以一尝夙愿”。   白芷卿睡的很沉,可是即使睡的再沉,他还是不得不被浑身奇怪的感觉弄醒,迷迷糊糊恍惚之间,却震惊地发现原来是有人伏在自己身上行龌锉之事,白芷卿犹如被雷劈中,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后顿时睚目欲裂,立即举手欲杀了此人,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当下心惊胆颤,慌乱下咬牙恨声道:“畜牲,你是谁,对本少爷下了什么药?!!。”   那人听到喝声当下一愣,低笑道:“我还以为你要等我要了你后才会醒呢,这样也好,醒着的话会更有乐趣!”   “不过,你确定你是少爷,而不是……小姐?!”   变身由来   白芷卿气得浑身发颤。当日他在山谷刚练成清若心经时,突然周身泛起一阵白光,接着他便浑身疼痛的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女人,当时只觉晴天霹雳。   后来冷静过后,直觉与清若心经脱不了干系,他当下急忙仔细翻看秘籍,才知道当初因为自己不耐烦而一翻而过的篇幅中,提到清若心经乃至阴武功,功成之日,会武功大增,但只适合女子练,若是男子练了,则会阴阳颠倒,由男变女。   自己本就长的不像男人,这会儿映在水里的脸庞更是美的惊人,虽然五官与他原来的样子完全没变,但气质身材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看不出男人的影子。   当时白芷卿本万念俱灰,心里咒骂这写书的人,女人就完好无缺,男人就变成妖怪,不知道起的什么心思写的这种旁门左道的武功,自暴自弃想着干脆自己就这样呆在谷里到老好了,但是始终心有不甘,一方面是家里定是十分担忧,另一方面是大仇未报,他怎能甘心!   再一想天下精通玄学秘术的奇能异士数不胜数,自己就认识好几个,他不信找不到办法恢复他男儿之身,于是便放弃消极的打算,收拾收拾离开山谷。   可是眼下却被这人揭破自己隐藏的秘密,他习惯了凌驾于众人之上,这会却被人当作女人压于身下,极度的耻辱感让他恨不得弄瞎这人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一直埋首于他身上的男子,这时终于抬起了头。   “怎么是你!!”看清眼前的人,白芷卿不禁勃然大怒。   “呵呵,是我,又怎么样!”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叶之子,周坤!”   “你……你好大的狗胆!竟然如此无礼!周叶在哪里,叫他给我滚出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教出来的好儿子啊~!”白芷卿咬牙道,如果眼睛能杀死人,此时恐怕周坤早已被分尸了。   “我父亲?哈哈……你以为我父亲还会对你家忠心耿耿呢,你现在之所以动也不能动的任我宰割,全是因为我父亲事先咐吩下人在你的油灯里加了料,这东西能让你乖乖的躺上一天,而我父亲说不定现在正在烦恼把你上交给谁才好呢!不过如果你乖乖的跟了我,做我的女人,我就求我父亲不把你交出去!”   “你说什么?!!!”白芷卿咬牙问道,他竟然没察觉到这油灯有问题。   “你可知道除了皇上要捉拿你以外,还有其他人对你很感兴趣。比如阙真王爷,你应该知道他的嗜好吧,听说他十分喜欢虐杀美人,男女可是不论的哦!`……”。   “他好象对你非常迷恋,一直打听你的下落,听说还请求皇上恩准,若是抓到了你就赏给他。你觉得要是我把你交到他他手上的话……” 周坤故意没说完,拖长了尾音,摆明是给足了想象空间。   长相思   白芷卿气得发抖 :“你敢…….狗奴才!!主人才一不得势就马上对他人摇尾乞怜!你们父子俩都不是东西!!他日我们白府洗清罪名东山再起之时,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真是痴人说梦……要不要我悄悄的告诉你?”周坤低下头把嘴轻咬在白芷卿可爱的耳垂上:“皇上早就有心铲除你们白府了,你父亲权力日渐坐大,你又在背后擅弄权术,皇上就算再白痴,坐在那个位子上也不会舒服的,正好有人弹劾你们白府通敌判国,你以为皇上会放过这个机会?证据的真伪对皇上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他巴不得赶快借他人之手铲除你们,想反身?只怕下辈子都不可能了! ”   明明动作神情都如以情人般温柔缠绵,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白芷卿犹如一盆冷水泼凉了心,他原本想只要偷偷潜入皇宫,要求皇上对此事彻查,经周坤这么一说,这才如醒湖灌顶。   越想心越凉。那该死的皇帝老儿,当初若父亲听从他的意见造反,说不定现在就不会是这般景象了……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当初要不是我白家对你父亲多加提拨,你父亲会在短短三年之内从小小的巡抚爬到今天的节度使!想不到今日却被喂熟了狗反咬一口!!”   周坤嘴角微扬,讽刺道:“是啊,你父亲需要亲自培养对他尽忠的人以此来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他就算不提拔我父亲,也会选其他的人,只不过我父亲运气比较好罢了!”   “只不过你父亲更像一只狗,对我们摇尾的狗!”   周坤瞳孔紧缩,忽然伸出手掐住白芷卿的脖子,顿时白芷卿的俏脸开始由白变红:“你们家是曾经大权在握,呼风唤雨” 说到这,声音转柔:“你也是,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从来不曾正眼看我!!”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你再也不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家二少年了,你以后只会是我的金丝雀,我会打造最好的牢笼来囚禁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 说道这,周坤最后竟狂笑得近似颠狂,本是英俊的面孔显得有些狰狞,他掏出一粒药丸,捏着白芷卿的双颊逼他吞了进去。   “畜牲……咳咳 ̄ ̄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不是清高吗 ̄ ̄我给你吃的是“长相醉”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药,你马上就会尝到滋味了```哈哈 ̄”周坤的一张俊脸兴奋的发红。   “你!!!”白芷卿刚想说话,身体便开始阵阵酥麻,白芷卿大骇,没想到这药性竟如此厉害,他现在浑身无力又不能动功抵抗,心中有些慌了神,难道真的要被……   周坤这时已完全变成了正处于发情期的某种雄性动物,等了这么多年的美食,现在终于可以吃到了,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大脑一片空白,只想遵循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不管心理有多抗拒,但是身体最作出了最忠实的反映,渴求着什么,感到已碰触到自己那个地方的东西,白芷卿终于崩溃了:“不!!!不要……”   解救   正当白芷卿闭上双眼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嘭”的一声,身上的重量蓦地消失不见,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身上的男人已晕倒在地上,随后一件外衣被扔过来,正好遮住白芷卿雪 白的身躯。   “尊驾是谁?为什么救我?”望着眼前的蒙面人,白芷卿把刚才脆弱的勉强压了下去,冷冷的问到。虽然躲过一场浩劫,但在没搞清楚情况下,他不会不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出狼窝,又入了虎穴。   蒙面人看了他一会,才道:“原来你竟是女人?!!!”   白芷卿内心一震,这人想必是认识他的,说不定还是熟人。要是被这人宣扬出去,只怕自己下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想到这里,他用微带迷惘的眼睛望着蒙面人娇弱的说道:“你这人可真是奇怪,我彩衣当了几十年女人,第一次有人质疑我的性别。这位公子您是什么意思?!”   “彩衣?”蒙面人微眯着眼睛看着怀中的人   “白芷卿是谁?我从没听说过,我只不是昨天刚到京城,准备找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没想到却那恶霸抓了回来,要对我……对我不轨。要不是大侠你在此相救,恐怕,恐怕我……已经惨遭毒手,”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好一个美人儿梨花带雨。   美眸悄悄的转过地上的男人,眼里闪过浓烈的杀意:“大侠你今日就算救了我,日后这恶贼定当再找我麻烦,公子如果能帮小女子除了这后患,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报答公子大恩。”声音凄凄惨惨,柔弱娇美,说不出的诱惑,怕是圣人也难以抗拒,但蒙面人却明显是例外,他拒绝道:“那人固然可恶,但我刚才那一掌怕他要在床上躺上几月,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至于你的安全我自有安排。   白芷卿心中暗恨,但是也不敢再多言,如果非要闹着杀那混帐的话,他怕会引起怀疑,也罢,他将来再找机会动亲自下手也不迟,想到这里便不再言语。   `````````````````````````````````````````````````````````````   蒙面人抱着白芷卿来到一家客栈,随后把他扔在床上。脱离了危险后,白芷卿精神也为之松懈下来,于是之前强行克制的燥热感又回到了身体内,白芷卿哪愿意在其它人面前露出丑态,咬紧牙关道:“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你请回吧!”   哪知蒙面人不但不走,反而状似关心般走过来:“你怎么了?!”伸手就欲探脉。   “别碰我!!”白芷卿激动的吼道,两颊绯红,呼吸越加的急促起来,他真恨不得眼前的男人赶紧消失在他面前,以免被人耻笑。   蒙面人呆了一下,再看了看床上那人的样子,心下有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竟有也点手足无措。   白芷卿看那男人只是呆立在那,等了半晌都不出去,气都浑身越发的难受,只得咬牙用尽全力翻过身子,背对着男人。   身体微微蜷起,轻微的娇呤消失在牙缝中,明知道如果不与人行那事可能会死,他也绝不要无耻的开口。   难耐的感觉烧遍全身,正当白芷卿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忽然房间的灯被人吹灭,接着男人掀开被子覆上了他的身躯。   “你干什么!!!!”男人的肌肤有些冰凉,对白芷卿来说简直犹如救命山泉,尽管如此,他还是下意识的拒绝着。   “你中了□吧!如果不解恐怕有性命之忧”房里一片漆黑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是从他毫无起伏的声音,白芷卿感到男人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心中想道看来他并非是无耻之徒,妄想占他便宜的小人,只是为了救他罢了,否则可能根本不愿碰他,想到这白芷卿有些释然,随后闭上眼睛算是同意了,那么多的人都没死!他怎么能先他们一步呢!!   寂静的黑夜里,一抹鲜红的血悄悄流下   离开   清晨,白芷卿浑身酸软地醒了过来,那男子已起身换好衣服,只是仍蒙着脸,看见白芷卿醒过来,竟似有些不好意思般徶过头不去看他   白芷卿有些气闷,这个男人的举动害得他觉得倒像是自己占了便宜一般。   “你醒了,我叫小二端了粥和几个小菜,你来吃点吧!”男人此时的语气听上去虽然还是些冷漠,却也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白芷卿身上的迷药经过一晚已失了药效,不用再像废人一样只能躺着不动了,他用被子裹着自己坐了起来:“我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公子你叫我怎么用膳啊!”   “这~”蒙面人一呆,似没想到这个:“我马上去给你买几件衣服,你先等一下!”   看着眼前的男人走出门,白芷卿脸上的笑颜立马恢复成了一如以往的冷若冰霜,冷冷哼了一声。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着门   “是谁?”白芷卿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浑身紧绷,厉声喝道   “客官,小的是给您送茶水来的!”   “滚远点!”   店小二被一声带有内力的喝斥吓得一跳,以为惹上了什么凶神恶煞,两腿一软忙告饶道“小的打拢大爷休息了,小的这就告退” 拔腿便欲跑   “等等,给我进来!”白芷卿忽然改变了主意   店小二就差翻白眼了,这儿年的坏人怎么都喜怒无常,说变就变啊,想归想,还是认命的端着茶水进了屋   “不准抬头看我,否则挖掉你的眼珠子”   “是,是……客官,茶水给您放这儿了,你请慢用!”店小二吓得把头趴的老低,放下茶壶就要溜。这些江湖匪类他见多了,从来都是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   “回来!我有说让你走吗?!”   “是,是,请问爷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觉得有汗顺着脑门滴了下来   “脱衣服!”   “什么,爷,小,小的耳朵不好使,您,您说什么来着!”店小二双腿打软,   头都快趴地上了,心想莫非遇到了有龙阳之好的恶人,自己倒还是长的人模人样的,难道就被看上了??!!!   正在店小二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原来白芷卿嫌这店小二啰里啰嗦,干脆一掌打晕他了事。   迅速扒光店小二身上的衣服换上,看着铜镜里虽穿着粗俗却依然美的惊人的面孔,白芷卿皱了皱眉,一拳打了过去,“哐噹”一声,镜子被砸成粉碎,他转过身,看见桌上仍然冒着热气的饭菜,心思复杂,最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不一会儿,男人手里拿着好几套衣服回来了,一进屋便看见了倒在地上被拔了衣服的小二,而那人的身影却早已不见。   桌上的饭菜完全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可想而知,大概他前脚刚走,那人后脚便离去了。   “哐噹……”满桌的饭菜被扫在地上,男人一拳打在桌上,顿时桌子四分五裂   男人的声音有点生气,有点失望:“你为什么要逃?? 白芷卿!!!   扬州   杨州   “小姐,我们已经出来大半天了,该回去了,再不回去老爷会责骂我的!”一个大约13、4岁的书僮苦着一张脸望着自家仍然兴致勃勃的小姐诉苦道   “金俏你这个死丫头,我不是叫你叫我公子的吗?让人听见了我不就穿帮了!” 走在前面的俊俏公子回头瞪了书僮一眼。   “是,公子!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爹说的是女儿家不准随意出门,可我现在是男的,当然是可以出门的啦!而且爹今天去见李大人他们去了,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的!”   “小姐,您可是千金小姐,老是跑出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还……还打扮成这样,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一定打断我的腿的!!”金俏委屈的嘟着嘴,小声的说道   “好啦好啦,有什么事本公子自会护着你的,怕什么怕啊!!!”蓝若影模仿着男人的动作,粗鲁的拍了拍金俏瘦弱的肩膀。   金俏好笑的看着极力模仿男人的小姐,不过这种莽夫的举止出现在这么一个俏公子身上,倒显得可笑又可爱。   “走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公子今天可要玩个够本才行!”   两人穿梭在大街小巷,兴奋昂然,玩得不亦乐乎。   “好累啊,金俏,咱们去吃饭吧!!走!” 说完,蓝若影拉着金俏就朝着一家修建的富丽堂皇的饭馆走去   “公子,咱们回家去吃吧,您要吃什么咱们府上还会没有啊,何必跑到这些地方去!! 哎呀,公子慢点呀……”   ……   “呼,真好吃!!”蓝若影满足的拍拍肚子   “公子,你平时在家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怎么就这么几样小菜你居然吃得这么心满意足。”她们一共就点了三个小菜,都是十分普通的菜式。   “笨!”蓝若影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当你心情好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而且我根本不赞成家里每次吃饭都那么铺张浪费!”不过没办法,她爹和那些姨娘们倒是十分喜欢用奢华来显示自家的富足。   “客馆,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满座了!!您看您是否方便去其它的地方”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跟几个壮实的大汉解释   “老子方便你个头,老子今天偏要在这里吃饭!!”其中一个大汉嚷道,满是肥油的肚子,红红的酒糟鼻,看人让人十分倒胃口。这大汉粗鲁的把瘦小的店小二推了个四脚朝天,小如老鼠的眼睛四处转了圈,终于把目标定在远处一个人身上。   “走,那边去!”   “喂,你这个黄皮小子,给大爷让座! ”带头的肥胖男人用那又破又难听的嗓门对着一个瘦弱且满脸病态的男子命令道   酒楼闹事   “听见没,小子!就你这寒酸样,还想在这里坐着,滚到外面去吃你的馒头。”看见那人眼都没眨,另一大汉不爽的上前威胁道。   那黄脸男子并不答话,也并无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吃着眼前的馒头,旁边只放着一壶清水。在这大酒楼里确实显得极其寒酸,这样一个让人觉得又穷又不起眼的人,照理说,早就应该被吓得屁滚尿流,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依旧我行我素,似周围于无物。   蓝若影在一旁看了不禁为那男子叫好,不过另一方面却又替他担心,看他那一副病弱的样子,那些大汉里面随便一个人怕也能把他打趴下。   那领头的大汉看着依旧纹丝不动的黄脸男人,不禁心里有些奇怪,他跑江湖这么多年,怎会不知有时候越是高手的人越是平凡丑陋,虽然心里有点打鼓,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这面子实在也是拉不下来,而且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硬是装出来逞能的!于是气势汹汹的拔出了刀,:“臭小子,等我挖掉你的狗眼,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住手!!”一个清亮的声音喝道   那领头大汉回头看着一个俊俏的公子走了过来,张嘴嘲笑:“怎么,这儿年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想来当英雄了!小子,看你张着这么俊俏大爷我建议你可别掺和,要是不小心划伤了你的脸,怕你可是要回家找你娘哭鼻子!”   “哈哈哈……”其它几个大汉也相继讥笑   “公子……公子~咱们别管了!!”金俏在后面用力的拉着自家小姐,这小姐也真是的,私底下和大公子学了些拳脚功夫就成天想去行侠仗义!!!干嘛去管别人的事,要是受伤了怎么办!!她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哼,你们这几个狗仗人势的家伙,你们从小没进过私塾,没有先生教你们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吗?明明是那人先来的,你们凭什么叫别人走,应该走的是你们!”   顿了顿又笑道:“哦……对不起了……看你们的样子我应该知道的……就冲着你们这些人的尊容,恐怕是个先生都会被你们吓跑,哪有人教你们这些连三岁孩童都会的道理啊!!!”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声音洪亮,语调阴阳怪气,损人十足。一旁的一些食客有些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那几个大汉变了变脸,其中一人怒道:“臭小子,老子这就教训教训你!”说着一掌向蓝若影的胸部拍了过去,蓝若影又惊又羞的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你……你好不要脸”   那大汉哈哈一笑,:“看来你小子不仅脸长的像娘们,举止更像娘们,不会其实就是一小娘子吧,让大爷我看看!”说罢,大汉又伸出魔掌朝蓝若影身上拍去。   蓝若影气红了俏脸,眼看着那人就要欺上身,避开了正面迎敌,一个侧转到了大汉背后:“大笨牛,在你后面!”说完,一个手刀就朝着脖子砍了下去,穴位是正确的,可惜力道太小,本应该昏倒在地的人却只是踉跄了几步。   “好你个兔儿爷的,还有点本事,看来大爷我也得认真认真了!”那大汉收起先前轻视,抽出腰间的大刀,砍了过来!   好家伙,拿那么大的刀,杀猪啊……!!!蓝若影咂了咂舌,向后退了几步,岂料脚下一滑顿时身体失去了平衡!,那大汉见机不可失,右手一翻,就着她滑倒的方向横削了过去。   “公子小心!”金俏吓的大叫   “我命休矣!”蓝若影绝望的想道,被杀猪般的切成两半可真是难看啊!!   暗中相助   正当众人都为这俊俏男子捏了一把汗的时候,那大汉仿佛却也脚下一滑,仰面摔倒在地上,那肥大的体重把木板压得发出一声巨响!   众人看着这么戏剧性的一幕,不仅都愣住了,那大汉倒在地上却像死了般一动不动。   “二弟,二弟,你怎么样了!”其它几人纷纷吃惊地上前查看   “你这妖人,到底对我二弟做了什么!他怎么昏迷不醒!”   “定是这妖人使了什么法术!!”   “你少乱说~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谁叫他自己运气不好!!!”蓝若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有些幸灾乐祸道   “兄弟们,我们一起上,拿下这个妖人!”几个大汉红着眼朝着蓝若影冲了过来!   “等等 ̄ ̄ ̄你们别激动啊 ̄ ̄ ̄我就说不关我的事了嘛!!” 蓝若影脸色有点发白,她的实战经验可是少的可怜,突然面对这么群凶神恶煞的家伙,她着实有些惊慌了!   这在这时金俏冲了上来,双手伸开挡在自家小姐面前,颤抖的吼道:“你们到底讲不讲理啊,我们公子不是说了不关她的事了,你们 ̄ ̄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掌打飞晕倒在地。   “金俏!!!!”蓝若影惊呼   “纳命来!!”顿时几个大汉把蓝若影团团围住   一旁有些人看见这明显的以多欺少顿时有些不平,但却无人敢上前帮忙,均替这俊俏公子捏了一把汗!   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个在众人眼里长相柔弱,明显处于下风的小公子出招看似弱不禁风,却每一招都让敌人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只一会儿时间,就见几个大汉全部扶着伤处躺在地上呻吟,蓝若影没想到自己的功夫忽然变得这么好,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些人全打倒在地了!愣了愣神后便骄傲的抬起下巴。   “见识到本公子的厉害了吧!!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作恶!!”   “哇,公子,你好厉害哦!!!”金俏刚醒了过来就看见自家小姐的“雄风”顿时对自家小姐佩服的五地投地   “这 ̄ ̄这位公子 ̄ ̄ ̄您要打也别选这里啊 ̄ ̄ ̄您看您打坏了这么多桌椅,我这月的工钱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 ̄可怜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 ̄”小二见这边危险已过了,急忙过来一通哭诉。   “行了行了 ̄ ̄ ̄这些够了吧!!”蓝若影平日里就最受不了别人对她哭哭涕涕的,忙拿出一大锭银子   “够了 ̄ ̄够了 ̄ ̄” 小二见目的达到,忙喜滋滋的接过银子   而仿佛对一切置于身外的那个瘦弱的黄脸男子却仍然好似整闲的自嘬自饮,原来这人正是拔了小二衣物跑到扬州来的白芷卿,他当初从客店离开后就返回周府想先取了那父子俩的狗命,结果发现那周府可能怕他打回马枪同,加派了许多官兵,白芷卿怕节外生枝,便只好先记下这狗贼性命。   他离开京城就向边疆的方向行走,如果父亲他们被发配边疆,那么依时间算起来他们应该还在路上,白芷卿准备先把父亲与弟弟救出来再说,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处打听。路过扬州时,从店小二身上搜刮的盘缠已所剩无几,只够买些馒头充饥,而即便现在这般穷困潦倒,他仍然神色从容走进了这家富丽堂皇的饭馆。   “小二,结账!”   “一共是二文钱”,小二语气生硬,神情轻蔑的看着这个穷酸的男人,他们荣福楼可是扬州属一属二的酒楼,来这里吃饭的人大多非富即贵。而这个男人一看就是没钱,却还自顾地选了个好位置叫他倒茶,他气得正准备上前把这人轰出门。   可是掌柜却拦下了他,说是此人虽衣着褴褛,但细看便会发现他双目流光内敛,行步沉稳,怕是高手,不要轻易得罪,怕倒时候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刚才这人被那群大汉吓得都不敢站起来,还要靠那个俊俏公子帮忙,还什么高手呢,肯定是个装模作样的穷光蛋,掌柜摆明了是看走了眼。   相识   “喂,你等等!”眼看着那男子丢下两文钱,完全无礼于她的存在走了出去,蓝若影不甘心的急忙跟着追出去。   “喂,前面的,等等,叫你等一下!!!”金俏好不容易追上前面的男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 ̄我金俏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男人,我家公子救了你,你连个谢字都没有就这么走了!”金俏拦下了他,双手插腰,一副女孩家的潵泼样   “金俏,别这样!” 蓝若影拉住自家丫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刚开始只是因为自己喜欢打抱不平才帮了这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这人,她就越有种特别的感觉,明明这人长的其貌不扬,看穿着又是低等的平民,她却无法不被这人的某种气质所吸引。   “我帮你不是为了要你感谢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想跟你交个朋友,你不用避我如蛇蝎吧!”蓝若影有些埋怨的看着面前这个平凡的男人   白芷卿看着她不语,好一会冷冷的蹦出三个字“不需要!!而且……白芷卿看了她一眼,讥笑道:“你真以为是你把那些人打趴下的?!” 说完,便再也不看她一眼,直径转身而去。   “你……”蓝若影跺跺脚,可恶!但是她也是聪慧之人,被这么一说,稍加思考便明白过来,其实刚开始自己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自己的武功忽然进步神速,两三下就搞定了那些人,原来是有人暗中相助,想到暗中相助的可能是眼前的男人,蓝若影不禁更加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   “你这个人真是可恶!” 金俏冲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叫道,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公子可是苏州首富,人人皆知的蓝府二少爷! 多少人巴结我们还来不及呢,你居然还装什么清高!!!”   白芷卿恍若未闻,没有因为这些话停慢脚步。   “还有,京城里户部、刑部有不少人都是我们老爷的朋友!你得罪了我们以后别想在扬州城呆了!哼!”金俏为自家小姐大抱不平,想不通为什么小姐非得对这种丑陋的低下男人另眼相看。   刑部?白芷卿停下了脚步,嘴角一边微微上扬,转过身:“为什么想跟我做朋友?!”   看着眼前的男子终于回心转意了,蓝若影不禁高兴地跑了过去   “因为我觉得你很特别!也……很好玩……所以呢……交你这个朋友一定错不了,你住哪里,我明天过来找你玩,看你样子是外地人吧,我带你去扬州最好玩的地方!”   “好玩?!!”白芷卿挑挑眉,随后有些自嘲道:“我暂无住处,打算今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这样啊!!”蓝若影心下窃喜 “要不你住我家好了,我家地方很大的,随便你想住哪间都可以!”   “既然这位公子如此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芷卿微微一笑,   “小姐,我们对这个男人一点都不了解,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他住进蓝府啊!”金俏把蓝若影拉到一边,担心的直跺脚。   “不用担心,以本小姐的眼光来看,他绝对不是坏人,而且就算他对我们蓝府有什么不轨,那也不用怕,我大哥武功那么厉害,也一定会治得了他的!”   “可是 ̄ ̄ ̄可是 ̄ ̄ ̄”   “好了,别可是了,到底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替小姐你担心,说不定他是看出来您是女儿家,对你有所企图!!”   “你还真会想,好了,别说了!”蓝若影阻止金俏,转过身巧笑道:“这位公子,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我姓白,名````````名吾二”   “吾二!”蓝若影低低念了一遍,“我叫蓝若影,叫我若影好了!走吧,我带你去蓝府!”   蓝府   “小姐,你回来了!”门口的仆人上前迎接,完全没看到蓝若影在那挤眉弄眼   “你是女人?”听到那仆人的称呼,白芷卿有些惊讶的看着蓝若影   “嘿嘿 ̄ ̄.”蓝若影干笑两声,“这个,这个咱们一会再说”接着有些责怪地瞪了那仆人一眼问道:“我爹回来了吗?”   “老爷他还没回来!”仆人觉得自己被瞪的有些无辜。   太好了,蓝若影暗自庆幸,“吾二,走,快跟我进去!”   蓝若影兴冲冲的才大步跨了进去,就被一道肉墙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讪讪笑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只见一青年如青松般站得笔直,长长的头发服贴的被束在脑后,与蓝若影有些相似的俊脸温柔的笑着:“这不是为了等我们蓝家大小姐吗!”   话音刚落蓦地脸色一变,寒着脸道:“终于知道回来了?!!看看你的打扮,一个女孩家一天到晚穿着男装在外面乱跑,让爹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   “大哥 ̄ ̄ ̄” 蓝若影拉着青年的袖子撒娇道:“你看你妹妹我整天呆在屋里不是弹琴画画就是做女红,闷也闷死了,我就偶尔趁爹不在出去透透气,你就心疼心疼你妹妹嘛!!!”   蓝若静好笑地看着自家妹妹,语气又恢复之前的温柔:“又想用撒娇这招?!!”   “嘿嘿!”蓝若影吐吐舌头,这招每次都有用啊,只要她做错事一撒娇,哥哥都拿她没办法。   “对了,大哥,这是我今天结交的朋友,叫白吾二,他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没有住所,所心 ̄”偷偷的看了看大哥一眼,小声道:“所以我想 ̄ ̄让他住我们家 ̄”   “不行!”蓝若静断然拒绝 :“你一个女孩儿家也不害臊,不但把那个陌生的男人带了回来,还想让他住我们家!要是爹知道了少不了拨你的皮”   “他不是陌生人,他叫白吾二,家住京城。而且,不让爹知道不就行了,你就说是你的朋友!!好不好嘛,大哥你最好了!而且我觉得他很特别,只是想要交个朋友而已,大哥你也会喜欢他的!”   蓝若静审视的视线越过蓝如影打量着妹妹口中所说的“特别”的人,映入眼帘的是平凡的面孔,十分粗劣的穿着。   “大哥 ̄ ̄”蓝若影正要继续哀求   “好吧,让他住松翠阁那边的客房吧!”   没想到大哥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蓝若影高兴的扑了上去:“谢谢大哥,你最好了!”   “好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时候也不早了,赶快回屋去!你的客人我自会好好招待!”   “知道啦!!”蓝若影吐吐舌头,回头望着白芷卿,“那个,吾二,这是我大哥,叫蓝若静,我先回屋了,我大哥会带你去你房间的,嗯 ̄ ̄ ̄明天见了!”说完,有些害羞的跑开了。   蓝若影的身影一离开,蓝若静脸上温柔的表情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淡淡看了白芷卿一眼:“白兄是吧,跟我来!”   衣服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道上,谁都没有说话,眼看快到客房了,蓝若静停了下来,背对着白芷卿道:“我妹妹性子豪爽,天真烂漫,老想着做些行侠仗仪的事情,最喜欢帮助弱者, ̄ ̄不管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 ̄都一样,所```以……”蓝若静语停了停,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如果你真有难处我可以看在我妹妹的面上暂时容你住下,可是,如果你敢对我妹妹或我们蓝家有任何不良企图的话,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也不管身后的男人有何反映便甩袖离开。   白芷卿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已远去的身影,低声轻笑:“我还真是有企图才进来的!!” !   第二天白芷卿起的很早,这些天一路风餐露宿,昨天算是睡的极其舒服了,可是心中有事,再舒服的床也不能让他更多的停留在床上。   天刚亮他便睁开了眼睛,厌恶的看了一眼胸上的突起,正准备把松散了的白布扯下来重新裹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白芷卿紧张地喝道,忙扯过身旁的衣服遮住身体。   门外人被吓了一跳,结巴回道:“白公子,我家少爷派我来给您送换洗的衣服!”   “放在门外吧!我一会儿自己出来拿!”   “那我就放门口了!您记得出来拿!”   等听到门外的人已走远了,白芷独卿这才放下心来,重新拿起白布,强忍着不适,紧得不能再紧的把那处勒得与男人胸前一般平坦,套上旧衣,这才打开门把送来的衣服拿了进屋。   看着送来的衣服,白芷卿有些不悦,他一向素喜白色,从来不喜穿其它颜色的衣服,而这件却是由四种鲜艳的颜色组成的流云百福图案,十分花哨!并且质地粗糙次等,有些穷人家过新年的时候会买来穿图个喜庆吉利。但是如果他穿在身上怕只会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看来那蓝府的少爷把对他的不满全都表现在了衣服上了,不过,今非昔比,如今是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头,虽然明知这衣物是用来作弄他的,但看了看地上已经破旧不堪,且还散发着丝丝油味的衣服,白芷卿还是选择穿上手里这件,洁白的手停在粗糙的衣领处,让他感叹万分,原来,荣华富贵的生活已经离他很远了啊!   打开门,周围杂草横生,只有少量的花朵颤颤巍巍的开着,显然这里很少有人打扫,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不知不觉走了良久,忽然一大片绿幽幽的竹林豁然收入眼底,那些竹子个个苍翠挺拔,让人看了只觉清爽无比。   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   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白芷卿心中赞道,不知不觉吟了出来。随即好心情的抽出腰中佩剑在林间舞了起来,清若心经是极阴的一套心法环境,正好配合了白芷卿偏阴柔剑路。既然已经练成了清若心经,那么白芷卿打算更上一层,把剑法和心法相融合贯通,以求进一步增进功力!   呼吸以喉入心腹,直落丹田涌泉通。   劲不离贯始终,周身似簧遇力应。   意不紧来又不松,不即不离不离中。   道法自然自成法,勿求勿追悟中行!   在心中默念着口诀,身影随风而动,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利落,英姿中却又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柔美,远远看去,如绚丽的蝴蝶,在竹间穿梭,为一片绿色增添了不少绚目的色彩。   他却不知道,在他练的忘我的时候,有人却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竹林斗   蓝若静有个习惯,每日清晨都会到这片竹林练一会儿剑,所以远远地便听见林间的挥剑声,屏着呼吸悄悄的靠近,才发现原来是昨晚住进来身份不明的男人。   这片竹林本是自己的私人领地,自己练剑或者有什么心事的时候,都会到这里走走!府中下人都知道,从没人敢轻易进入,但显然这个刚来的男人不知道这个规矩。   本来刚开始想上前喝退这不懂规矩的外人,可是后来看见那人在林中飘逸的剑法,悠美的身姿,自然的就被吸引住了,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平凡到甚至丑陋的男人会舞出这么漂亮的身法!总之,这个男人给人感觉很奇怪,总觉得什么地方很不协调。   蓝若静微微思索片刻,轻轻地抽出腰中软剑,脚下一用力,便举剑跃向白芷卿。   “噹!”的一声,感觉身后有剑气,白芷卿从忘我境界回过神来,反手一挡,借着冲力一个旋转跃到一边,还没看清长相,那人接着跃到树上,飞身刺下,白芷卿举剑抵挡,那男人看来轻功极佳,轻点剑身借力回弹,一落地便又反身又砍了过来,白芷卿忙抬起剑身运功相抗,两人由此近身以力量抗衡,无奈白芷卿力道有限,被男人用剑压着一直退到树下这才借助外力停住,两人的距离由此变得十分贴近。   这时白芷卿才真正看清“袭击”自己的人,不禁微怒:“蓝若静!你干什么?”   蓝若静似没看到眼前人的怒气,自顾自道:“看不出来你倒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是力量弱了点”他这话说的倒是真心,他自从出师后游历江湖难逢敌手,大多数人在他手下走不到十招,而这个男人要不是力道不足,只怕百招内他们还分不出胜负。   可是这话听在白芷卿耳里却是侮辱取笑,他练成清若心经后,武功的确大增,但是因为变成女人,在力量方面却又减弱了许多,为此他还差点呕的吐血,现在被一语戳中痛处,不由得有些恼怒。   “哥,你在哪里……”远处传来少女清铃的嗓音   听到叫声,蓝若静收回力道,把剑放回腰间,双手背后,宛如翩翩佳公子,相对于蓝若静的气定若闲,白芷卿却有些气喘吁吁,一来是因为现在的身体太容易疲劳,二来是因为早上把胸部勒太紧,害得他在激烈的打斗中呼吸不畅,真气滞溜。   站定后,白芷卿稍加整理了下仪容,把掉下的一丝头发重新盘在脑袋上,这才讽刺道:“蓝少爷可真是好心情!!大清早的就拿我们这些人开涮”   “呵呵,我只是看见白兄在林间舞的剑法实属美妙,这才起了与白兄比试一番之心,还望白兄勿怪!”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之人:“本来以为舍下妹子只是交了个三教九流之类的人,没想到白兄竟是深藏不露”   说到这里蓝若静声音陡然一冷:“你到底是什么人,到我府有何企图!”虽然有些欣赏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的一切皆是迷,又忽然接近妹子进入蓝府,不得不让他怀疑。   白芷卿看着他却是不语,正在僵持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由远而近。   “哥!!!!原来你在这儿!!我到处找你呢!!”蓝若影小跑过来,看见白芷卿后,稍稍扭捏了一下,还是微笑地走了过去:“吾二,我刚去你房间叫你吃饭没看见你人,还想你跑到哪去了呢?!原来你跟我哥在一块啊”说完,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身上的“花衣”,没有说什么 ,却回过悄悄瞪了大哥一眼。难怪大哥主动的让下人送干净的衣服给吾二换洗,原来……   白芷卿是第一次看见蓝若影女装的样子,鹅黄色的罗裙显得她肤色更加嫩白,头两边各留了个小长辫,其它的头发用天蓝色发带紧紧的绑在脑后。看起来就是一清秀可爱的俏佳人。   “若影!!”白芷卿对着她点了点头   而蓝若影咋听到他第一次这么亲昵的称呼,顿时羞的满脸绯红,忙低下了头   青梅竹马   “我见白兄武功不错,和他在此切磋切磋,傻丫头,跑那么快干什么,瞧你累的!”蓝若影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头,眼光若有若无的瞟了白芷卿几眼。   “还不是为了找你嘛 ̄ ̄”蓝若影撒着娇   “对了,我找你们是叫你们吃饭来着,我都给忘了,你们刚刚耗废了那么多力气,应该早饿了吧!!快点,咱们走!!”蓝若影拉着哥哥就走,不时回头看白芷卿,有几份羞涩“吾二,快点!!”   纯真如花的容貌在阳光下显露的更加灿烂,白芷卿忽然觉得有些眩目,以前有不少女人奉承讨好他,但那个他是相貌俊美,权力滔天的他,而不是现在这般平凡丑陋、穷困潦倒的他,而今这样模样,要是以往的女人怕早吓跑了,而这个蓝若影却……白芷卿有些沉默了起来,跟着兄妹两后面一言不发。   几人慢悠悠的走向大堂,远远就看见有一个青年男子站在堂外。   蓝若影一看见那人就皱眉,小声哼道:“这讨厌鬼大清早的跑来干嘛!”   那男子看到这边时,欣喜的小跑过来:“小影!!若静!你们跑哪去了,我过来后到处都找不到你们,问下人也不知道,只说你们一会要用膳,我只好先到这边来等了!”   “曾启树,关你什么事啊……你大清早跑来做什么!!还有,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小影,小影是你叫的吗!!”   那青年有些温和的笑笑,仿佛习惯了被不礼貌的对待,并无任何不悦,而是宠溺道:“我前几天刚从京城回来,带了些上好的胭脂水粉,特地拿来给你”   站在旁边的白芷卿听到京城两个字,神色变了变。   “谁要你的破东西,我家买不起吗!”   “我 ̄ ̄我不是这个意思 ̄ ̄”   “好了,丫头,启树好歹也是你青梅竹马,你就别老刺儿他了!既然人家大老远的带给你东西,你就收下吧!”蓝若静严肃道,这对青梅竹马也不知怎么回事,小时候黏的可以,长大了却跟仇家似的。   蓝若影最怕哥哥板起脸,于是嘟着嘴收下。   “启树,你还没用膳吧,一起吧!”   “哦 ̄ ̄那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曾启树斯文的笑笑,有些高兴可以和心上人一起用早膳,虽然他已经用过早膳了。   桌上早已摆满了饭菜,冒着热气,香气扑鼻,四个人分两组相对而坐,曾启树本想挨着蓝若影坐下,谁料眼见心上人却跑到对面挨着另一男人入座。   他自从看见蓝若影后眼里便只有她的存在,所以完全忽视了还有其它人,这时看见心上人跟个男人这么亲热,本能的危机感一下子冒出来,赶紧带着敌视的眼光打量对面的男人,不过,才看了几眼他便放下心来。   此人相貌丑陋,脸色腊黄,再看穿着粗劣不堪,偏偏花俏的可以,可见其品味之低俗。这样的一个人,他多看两眼都会觉得生厌,小影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的,想到这里又看似热情的问他是哪里人氏,家里可有兄弟姐妹等等。   虽然蓝若影觉得第一次见面这曾启树问这问那的有些不妥,但她心里其实也想多知道一些关于吾二的事情,于是也便没有插嘴。   奇怪的是白芷卿倒也没有如平日那样冷淡,倒也耐心的答了一些,只模糊说道自己是京城人士,家道中落在扬州寻亲,结果亲人早已搬走,想打道回京时却发现身上盘缠将尽,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遇见了蓝家小姐。   他说这话只是随便应付,并不去管他人信与不信,而在坐的三人听了却又各是一番心思,蓝若静直觉这个人在说谎,他想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秘密,所以决定先按兵不动;蓝若影则高兴的认为这就是缘分,要不这么那么巧就让他们遇上了呢,而曾启树更是心中鄙视,越发地认为这个男人想攀荣富贵。   遇闯女儿身   白芷卿这几天一直想跟曾启树打听有关京城方面的消息,奈何那曾启树像是十分看他不顺眼,总是不愿搭理他。   这天,曾启树来到蓝府,兴致勃勃的邀蓝若影一块去游湖。蓝若影开始不愿意,后来又说如果吾二去的话她就去,曾启树虽然心中不高兴,但却也没有办法,只好悻悻答应了,想着反正都多了个人,干脆把若静也叫上,到时让若静帮忙把这个碍眼的弄到一边去。   四人坐上马车来到茗湖,曾启树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非要租了只精致的豪华大船,四人坐在里面显得有些空旷,好在蓝若影像个小麻雀一样说个不停,倒不显得气氛尴尬。   船只慢慢划向茗湖,这茗湖在扬州久负胜名,湖大水清,两岸开满了荷花,时不时有幽香飘过,让人心旷神怡。 蓝若影倒底是小孩子心性,呆了一会便觉闷了,一个人跑出船舱在外面半倾着身子玩着水,时不时发出可爱的笑声,而曾启树急忙也跟出去充当护花使者,看着她危险的姿势,站在一旁不断地提醒她小心。   他不说还好,越说蓝若影越烦他,偏偏故意把大半个身子吊出去,还泼了他一身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其结果就是乐极生悲,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了湖里。   “小影!”曾启树吓的大叫一声,挽起袖子准备跳下湖救人,结果被一道身影一撞,他虽然会点武功,不过倒底是读书人,弱不禁风,这一撞把他碰到了一边,他站立不稳仰面倒了下去,正巧碰在船舷上,于是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这身影便是白芷卿了,他坐在船内听见“扑通”一声,然后就是曾启树的惊叫,立马猜到出事了,于是想也不没想的飞了出去,跳下水救人,却不知道有人被他不小心一“碰”已含恨昏倒在一边。   ``````````````````````````````````````````````````````````````   曾启树心里里呕的要命,今天明明本该是他来个“英雄救美”的,却偏偏被那叫白吾二的人生生的搅和了,那白吾二肯定是故意的,装做没看见他似的,硬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把他撞到一边,自己不但没救成人还丢脸的摔得晕了过去,这叫他以后如何在小影面前抬起头!回到蓝府后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冲动之下,找来下人问了路拨腿就朝白吾二住的地方兴师问罪。   衣服湿湿的紧裹着身躯,很容易让人看把身体的曲线看的一清二楚,白芷卿心中担心别人看出什么端倪,匆忙回到屋内准备换下一身湿衣,却因为着急忘了锁门,刚脱光衣服,就听到门外有人怒气冲冲直嚷嚷。   “白吾二!!你给我出来!!!”   白芷卿有些不悦,却没打算理会,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身体,门“嘭”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一瞬间,当两人四目相对时,都傻傻的呆住了!!   讨价还价   屋内一片诡异的寂静,接着曾启树脸上唰的一红,用比他来时更快的速度冲出门外,还不忘带上门。   大脑短暂的空白之后,白芷卿飞快地穿上衣服,手指微微有些发颤,领口处扣了好几次都没扣上,一部分是因为被人看到真相,更多的……却是担心蓝若影知道。   白芷卿换上衣服就追了出去,本以为那曾启树这会儿一定跑到蓝若影那里大肆宣扬,以此彻底消灭他这个情敌,怎料他刚追出去几步,便看见有一人站立树下,那人听见开门声转过头来,却原来是曾启树。   曾启树看见白芷卿出来后,好不容易褪下红潮的脸又微微热了起来,颇有些不自在地看着白芷卿,吞吞吐吐道:“那……那个……我……我不知道……你……你是女扮男装……所以……呃……对不起!”一句话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终于说完,曾启树虽然讨厌白芷卿,但是到底是读书人,基本的礼仪廉耻根深蒂固。   顿了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咬牙道:“你千万不要告诉小影说我闯进你的房间……还看……嗯……,否则她一定恨死我,再也不理我了……既然,既然我看过你的身子了,我……我……我会娶你过门的!”   说完又害怕什么的忙接着道:“不过……不过只会娶你作妾,因为小影才是我最爱的女人,你放心,在衣食上面我决不会亏待你的……但是我一定会娶她作我的妻子的!!”   曾启树在这边自顾自说,白芷卿本提得高高的心在听到他那句:“千万不要告诉小影!”后彻底放了下来,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看见这书呆子一脸傻样,故意皱起难看的粗眉:“既然这样……那相公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小女子过门啊!”   曾启树似还没想到这个问题,想了半天想不出个确切日期,只是期期艾艾说道:“这个,我想……可能要先等等……!”   “哦……那明日我就去府上拜访未来公婆可好??!!”   曾启树被吓了一大跳,直忙拒绝道:“太……太快了……我……我要先回去告知父母详情……然后……然后……”   看着平日里还算聪明的人这会儿傻乎乎地急得满面通红,白芷卿心里发笑,玩够了,他这才正色道上这:“我说曾公子,你就不用在那绞尽脑汗想借口了,你真以为我会嫁给你?!之前的一切我们就当完全没有发生过,如何?!”   想到要娶这个丑陋的女人,曾启树心里本是十分不愿意,但是他到底是从小读圣贤书之人,所以认为既然毁了人家清誉,那就是要负责的,何况万一这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脸面何存。现在听这女人这样说,心中虽然惊喜,却是半信半疑:“你……此话当真!!你可要想清楚啊!!”   “废话少说,如果你不想忘,我可以打破你的脑袋帮你忘掉!你看怎样??!!!”   曾启树不自觉的抖了抖,心想这女人真是又粗鲁又狠毒,他还真不想要,不过,现在想起来,依稀记得这女人似乎有着如白玉般晶莹的肌肤,美好的胴体,跟又黄又丑的脸可真是大相径庭,长得跟个男人似的!!   男人?!脑袋忽然灵光一现,就算再丑的女人多少也让人能辨别出来性别,而面前的女人却长得完全像个男人似的,着实有些奇怪。虽说他极少涉及江湖,但是也听说易容一说,想到这里,抬眼偷偷打量,却被那冷漠的双眼瞪得不敢再看,当下不敢再作多想,只嗫嚅答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没意见!”   “还有……如果你敢把我身体的秘密泄露出去话,我就……”白芷卿本想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但眼珠一转,娇笑道:“我就跑到你家大吵大闹,让你们扬州人人皆知你曾轻薄于我,看你在扬州怎么做人,相信到时候你怕是跪在若影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吧!!!”   “你!!!!” 曾启树气得想说粗话,但她说的却又是事实,只得无可奈何地把气吞进肚里。   辞行   至上次事件后,这曾启树看见白芷卿的反映可谓让大家摸不着头脑,好像有点害怕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但再也没有以前的敌视了。   蓝若影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天性大大咧咧,颇为粗神经,想到只要曾启树不再老是找吾二的麻烦就行了,管他奇不奇怪的。   自从得知曾启树的父亲是刑部尚书后,白芷卿就开始暗暗接近他,无奈对方对他极是不喜,连交谈都少之又少,而现在,白芷卿手上有了“把柄”后,很容易就“控制”了曾启树。   而曾启树也自认为有“把柄”在那人手里,况且自己也确实作了不光彩的事,虽然有些奇怪那人对白府的过于关注,但也没有多问,写信给京城里的父亲,让帮忙打听一下,越详细越好,那曾启树的父亲一直希望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能走上仕途,可儿子只喜欢读书,让他十分着急,如今看到信还以为儿子开始对官场感兴趣了,高兴之下也没多想,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看完曾启树父亲的回信,白芷卿对京城的状况已有了大致了解,姐姐仍在冷宫受苦,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父亲弟弟和姨娘们目前已经被官宾押解至南宁,不过书信末尾处有一句话让白芷卿有些奇怪。   “……九原是好时机!”,看着这句话,白芷卿琢磨着到底是何用意,忽然心中一紧,难道……有人不想让他们活着抵达边疆而选在九原下手?!!越想可能性就越大!   白家这通敌卖国的罪名本就是被有人强扣到头上,而很明显这人根本就是想赶尽杀绝,于是选在远离京城的九原下手!来个斩草除根。依时间算来,父亲他们恐怕还有二、三月就到九原了,他必须赶在这个时间之前提前找到他们!否则恐怕他们性命难保!一时,心绪万纷,呆立在大树下。   “吾二,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白芷卿被人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微有不悦,但是当看见是蓝若影时,心中一处不免柔软了起来。   “若影”白芷卿有些欲言又止   蓝若影抬头望向他,这人平凡的面容总是让她觉得暗藏着光彩,一双与平凡面孔极不协调的双眼在第一次看见时便已吸引了她所有注意力。   “吾二,你要说什么?”   这些日子与蓝若影相处出乎意料的轻松,这个女子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嚣张跋扈,娇弱扭捏,不仅很会体贴人,而且还心底善良,总是梦想着自己有一天能走出蓝府,脱去千金小姐的美艳服饰,换上粗布衣裳,与心爱之人潇洒江湖,锄强扶弱!快意恩仇!!   白芷卿定定地看着蓝若影,良久,直到蓝若影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这才道:“我准备今天就走!!”   受袭   蓝若影本是带着红潮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你要走?你去哪里!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她被这消息惊得不知所措,连女儿家的矜持也不顾了!   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失望、伤心与不舍,白芷卿看向别处:“你这个丫头跟着我干什么,想闯荡江湖可以让你大哥陪你,嗯……可不要找那曾启树,就他那三脚猫的武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蓝若影豁出去了,勇敢的望向白芷卿双眼:“你这个呆子难道没看出来吗!!我就是喜欢你!!怎样!!本姑娘这辈子跟定你了!!”   白芷卿没想到她如此坦白,竟想不出什么让她知难而退的话来,想了想,终于赌了一下,冒着被告发的危险,坦然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蓝若影,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岂料蓝若影听完后,只是无所谓的双手一摊:“我管你是什么皇帝老儿还是通辑犯,我就是喜欢你!这与你的身份并无关系,而且……”说到这里,充满信任的眼睛望白芷卿:“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会卖国求荣的小人!”   白芷卿听罢内心起伏难平,心中想到如果你知道我以前确实存过利用外蕃攻打我国,以夺取帝位的想法后,还会这样看我吗?”   想到这里,微微有些艰涩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既丑又穷且又是逃犯,你要是跟了我说不定以后只能东躲西藏,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你这千金大小姐能受得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受不了,你对我全然不了解,凭什么全然否定我!洗衣做饭我不会我可以学,大鱼大肉我不稀罕,清菜小粥我一样吃的来,东躲西藏又怎么了,说不定还能提升我的武艺呢!而且,谁说你丑来着,在我眼里你比谁都好看!!” 蓝若影一脸坚决与倔强,句句情真意切,憾动人心!   暗叹一声,白芷卿有些放弃了!这女子眼里有太多他没有的纯洁、热情、以及勇敢,炽热的他浑身温暖,在连番遭遇种种不堪之后,他太需要这样的温暖了。闭了闭眼沉默片刻,再睁开眼时,眼神坚决,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白芷卿郑重道:“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必须去做,如果能顺利完成的话,两、三年后,我就回来找你,如果那时美丽的若影小姐不嫌气在下的话,在下愿娶你为妻。”   蓝若影顿时定住了,好似半天都无法消化,她不敢置信看着白芷卿,喉咙哽咽,两行清泪已滑落脸庞:“你……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白芷卿看着她,虽不想打破她的美梦,但又不得不继续道:“但是,也有可能完成不了,那么,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所以……如果三年内我没有出现在你面前的话,那么……”   “你不用说了,不管三年还是三十年……我都等你回来!!!”   “你这又是何苦!!”白芷卿心中发涩:“不值得……”   “我不知道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喜欢你,那么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白芷卿震了震,最后认输的笑了笑,神情中有些无奈,有些满足。   “我不阻拦你走,但是你可不可以明天再走,今天一天就陪陪我好吗!”   在得到白芷卿点头答应后,蓝若影高兴的拉着白芷卿的手就往外跑:“今天我们要玩个够,嗯……先去天香楼吃顿好吃的,然后再去听听戏……然后……”   ……分割线……   两人一直玩到天黑这才意犹未尽地往回家的方面走,正走到半路,空气中似乎有些异样,白芷卿警觉的朝四周看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正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几个黑影就忽然从黑暗中鱼贯而出!   “你们是什么人?!”白芷卿把蓝若影护在身后   这些蒙面人并未答话,个个训练有素地从前后左右夹攻,白芷卿的武功本属上乘,但是不管他武功再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一方面还要分心照顾蓝若影,于是他并没有发觉一枚暗器冲他背后飞来,   “小心!”眼看暗器快没入心上人身体,蓝若影一把推开白芷卿,自己迎了上去。   “啊!!”飞镖直刺身体,蓝若影疼的低叫一声便倒了下去   “若影!!”白芷卿心中一急,顾不得四处楚歌,忙低身查看蓝若影伤势,就在这危急时刻,蓝若静正巧路过,他一见此处情况,当下便拔剑相助,没了蓝若影的负累,又多了一个帮手,两人很快将黑衣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仓皇而逃。   ……分割线……   “曾大夫,她怎么样了?!!”站了一夜的蓝若静神情有些憔悴,这时一看见大夫站起身便赶忙上前问道   曾大夫叹了口气:“蓝少爷,老夫怕是无能为力!”   “此话怎讲?!”蓝若静有些着急,之前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无能为力,好不容易四处找人才把这扬州属一属二的曾大夫找来,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的话……   “若是得病老夫不敢说铁定药到病除,但一般奇难杂症倒还不在话下,只是看小姐脉相,却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此时这毒已经攻入肺部,恐怕是过不了三天了!!!”   “怎么可能,大夫,您一定得给想想办法啊!!”一大早听到消息便风风火火赶过来的曾启树此时听大夫这么说,犹如晴天霹雳,急忙求他再想想办法。   “这个 ̄ ̄ ̄”曾大夫摸着胡子想了想,这才道:“如果能用千年人参熬成汤汁,每日给她灌下一碗的话,可能还能续一个月的命,但是想要真正的救命,还是得找到解药才行啊!!”曾大夫摇了摇头。   蓝府一向乐善好施,很受人爱戴。如今却出了这事他却爱莫能助,也颇有些自责。   爱妹心切的蓝若影忍不住转身对白芷卿牵怒道:“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以保护女人为责,而你不但不能保护小影,还让小影替你挡暗器,哼,你这个男人当得还真好啊!”   她本来就不是男人!一旁的曾启树在心里小声道,虽然心里有些自私地想过为什么是小影中毒而不是她,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怪她,在他心中女人再强也是属于弱者,是需要被呵护的!   一直在一旁的白芷卿默默地走了过来,蹲在蓝若影的床边,看着毫无血色的依人,久久不语,要不是为了保护他,她也不会躺在这里了,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她!想到这里,白芷卿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   “去找那些人要解药!”   “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你知道到哪去找他们?!!!”蓝若静沉声连连责问   白芷卿站在原地不语,他是急过了头,只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些人找到拿到解药,却没有任何有关那些黑衣人行踪消息!   蓝若影看着白芷卿虽沉默不语却也没有再执意独自离开,语气缓了下来:“事到如今,我们要是把时间消费在去追查是谁下的手上面,小妹恐怕是等不及了。唯今之计,只怕我们要去天雪山走一趟了!!”   “天雪山?!!”白芷卿疑惑道,他很少接触江湖之事,对这天雪山可谓全然不知。   蓝若影看出白芷卿眼中疑惑,解释道:“天雪山离扬州大概七、八天路程,听说他们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制毒与解毒的本事比起唐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天雪山很少汲及江湖,所以江湖中人对其所知甚少。听说几年前,天雪山练出了能解百毒的“灵凤丹”!不过却从不施于外人,但是事到如今我们怎样都得走一趟   “我跟你们一块去!就算用求的我也要求得解药!”曾启树马上接话   蓝若静看着这个明显不知道自己是累赘的人,皱眉道:“你留下来照顾小影,记得每天用最好的千年人参给她喝下,至于解药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曾启树没再非得要求跟去,冷静下来他也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点头答应。   “那还站在这里废什么话,还不走!!”白芷卿冷冷撇下一句,飞身而去   蓝若影神色复杂朝他离去背影看了片刻,这才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红潮来袭   两人快马加鞭的连夜赶了一天路程,白芷卿胸口有些发疼,一阵阵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但他运功强行压住,一言不发坚持赶路,到是最后蓝若静看他脸色苍白的像个鬼似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建议暂且休息一下   两人为抄近路走的都是田野小路,此时天色已晚,而这荒郊野外的,恐怕方圆百里都不会有投宿的地方,于是他俩只好就地歇息,各自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谁也没有说话。   他两人离开时行色匆忙,除了带了些水外,却是连半个干粮也没带,如今赶了一天的路,袋子里的水早已喝光,此时他俩不但渴的要命,更是腹中饥饿。   蓝若静看着白芷卿呆呆坐在一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心中微有些看他不起,心想这人武功不错,怎的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想必你也有饿了,我去找些水顺便打些野味回来,你去拾些柴禾,你看怎样!” 蓝若静提议道,不满归不满,肚子还是要填的。   白芷卿休息了片刻稍感好受些,虽不满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的,但还是点了点头,起身离去。他在附近拾了些柴禾回来,刚升了火坐下,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然后□一阵湿热,白芷卿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失禁。   看那人还没回来,白芷卿急忙躲到远处一棵大树后半褪下亵裤,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当场犹如置身冰潭,只见下身一片血迹,染红了纯白的亵裤,更梁红了他的双眼!!   白芷卿平日虽清冷高傲不喜与人肌肤相近,但毕竟也是男人,身旁有几个侍妾,对这女人之事虽不是十分清楚,但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了解一、二的。他虽变成女人将近二个月,但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女人,更别提会有女人应该有的这些事。现在突然出现这种情况,真是让他措不及防,完全毫无心理准备。   白芷卿闭眼深呼吸了好几遍,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顿时安抚了急躁的情绪,也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事以致此,容不得他再多想,算算时间蓝若静可能快要回来了,白芷卿匆忙掀开里衣,撕下一大片白色布料,凭着自己揣测,把它垫在亵裤上。   蓝若静拎着一袋水,二只免子回来时,看见白芷卿低头坐在火边,额头似有薄汗,两颊绯红,倒映的那平凡的脸孔有些羞涩可爱,羞涩可爱?我一定疯了,压下心中奇怪感觉,蓝若静径直走到另一边开始拨皮洗净。   “好了,可以吃了!”蓝若静把烤好的一只递了过去,他刚开始见到白芷卿时觉得十分厌恶,此人面容平凡无奇,衣着更是粗俗褴褛,八成装可怜花言巧语骗了妹子带他回府。   但是后来发现,这人与花言巧语根本沾不上边,除了与妹妹说上两句,对别人却是爱理不理,在经过竹林比划后,越发觉得这个人神秘中带着奇特的气质。   此时想想这人也没错什么,他与小影什么关系也没有,之前自己无端牵怒于他,他也没吭半声,又主动的与他上天雪山寻求解药,想到这里,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白芷卿本来是很饿的,但是在腹部那一连串痉挛抽痛的折磨下,着实失了味口,却也知道如果不保持体力的话,明天估计自己在半路就会摔下马背,轻声说了句谢谢,拿着烤的焦黄的兔子,小口小口吃起来。   两个人隔着火相对而坐,他俩都不是话多的人,沉默的对坐了一会,蓝若静抬起头:“我妹妹好象挺喜欢你!”   白芷卿轻轻的嗯了一声,面容变得柔和下来   “那你可喜欢她?!”语气陡然变得有点质问   “……不关你的事!”   “她是我妹妹!!你说关我的事吗!!”蓝若静面露不悦   白芷卿沉默片刻,半天才轻轻道:“她很可爱!”   “可爱?!”蓝若静有些不满听到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刚想再追问便看见那人已经和衣靠着火堆躺下了,蓝若静有些无趣的也跟着躺下休息。   白芷卿精神十分疲惫,坐惯马车的人何时受过这颠簸之苦,大腿火辣辣的发疼,肚子的抽痛都让他难以忍受,连运功抵抗都没丝毫缓解。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直到快半夜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   可惜睡眠还没持续一会,就忽然被一声斥喝惊醒,睁眼一看,才发现他们已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看那打扮分明就是那晚袭击他们的人。   蓝若静已持剑在人群中,蓄势待发。   白芷卿心里低咒一声,忍着难受站了起来。看来他的警觉性变差了,竟没有察觉到有人。   “本想过后再找你们算帐,没想到你们倒自已送上门来了! ”白芷卿面无表情地拨剑:“把解药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那群黑衣人依然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展开攻势,这次他们似乎更有备而来,各种暗器层出不穷,让人目不暇接!   尽管这样,蓝若静只一人就杀了大半,而白芷卿虽然身体欠佳,倒也不把缠在身边的几个放在眼里,只一会儿功夫,黑衣人就几乎全军覆没。   “说!!解药在哪!!”白芷卿抓起剩下的一个活口,厉声问道,那蒙面人闭口不言,白芷卿一剑落下,只见一条手臂从那人身体落下。   黑衣人痛的惨叫,白芷卿把剑放在另一只手臂上道:“再不说的话,我就砍掉这只,反正你还剩两条腿,够用了!”   那人面目扭曲,忽然瞳孔放大,全身一阵抽搐之后便没了声息。   “混蛋!!不准死!听到没有!!”白芷卿抓住黑衣人脑袋使劲摇晃   噩梦?春梦?   蓝若静走了过来,看到这边的情况不禁皱眉:“这些人居然全部服毒自尽。定是某个严密的组织,现在线索断了,看来我们还是只有上山一趟了!”   说到这里,朝着白芷卿道:“这群人三番五次的欲杀害你,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白芷卿自己也莫名其妙,自己已经易了容了,还有人认得出来,并处心积虑地想除掉他,会是谁呢!!”   蓝若静看见他眼中一片迷茫,正想让他再想想看平日里得罪过什么人,目光却忽然停在他下身处,疑惑道:“你受伤了?”   白芷卿莫名其妙的顺着他的眼光看下去,果见衣服下摆一滩血迹,顿时,脸不受控制的闹了通红,这血迹……难道是……   他急忙转过身背对着蓝若静:“可能不小心沾上了这些人的血,我去洗洗! ”说完脚步明显有点仓皇的跑开   过了片刻,白芷卿清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只是脸上的潮红一时半会儿还未褪去,看在蓝若静眼里别有一种味道。   尸体四处横陈,这地方怕也是无法入睡了。蓝若静提议两人连夜赶路到城里去再作休息,而这正中了白芷卿之意,他们为抄近路走的都是山间小路,但是偏偏又出了那样的事,这让他不得不打算去城里买些必需的物品,可是又偏偏像内心有鬼般不好开口,这会儿蓝若静主动提出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天微微亮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一个小镇,睡眼朦胧的店小二抱歉的说小店房屋不多,现在只剩一间上房,您看您两位就凑和一下行不?小的马上再去拿条被子!   蓝若影没说话只朝旁瞟了一眼,而白芷卿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身体实在累的支持不住,只好抿嘴上了楼。   还好床还算大,两个人不会太拥挤,白芷卿洗完澡回到屋内,倒也没作多余扭态,和衣就朝内侧躺去。   “不要越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白芷卿把剑一放,横在两人中间,明显划出一道界线。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吧!”挑了挑眉,蓝若静有些微辞,自已堂堂蓝府少爷和这种人同挤一室才应该觉得委屈呢。   想归想,蓝若静虽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但是自从16岁后便行走江湖,带着江湖人士的豪爽,不愿与这人过多计较,于是也不作多想的和衣翻身上床。   与蓝若静的好眠相比,白芷卿却是恶梦连连,自从那次被人强要了以后,虽然他本人不愿承认,但实际上内心深处仍是生出了些自卑与害怕!这种情绪到了晚上便会肆无忌地冒出来,只是他自已不知道而已。   梦里的男人长相斯斯文文,一双眼睛却充满了令人害怕的邪气与霸道。仿佛天下都在那人手掌之中,他是笑非笑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胴体,那擎天一柱毫不怜惜的在那时而放纵驰骋,直引得自己娇喘连连,哭泣求饶!   “啊……不”梦里的男子不停的折磨自己   白芷卿本来声音就似水如歌,清澈动听。只是平日总是喜欢压低嗓音。这会在梦里的声音却是毫无抑制的动人心魄,发出半痛苦半是甜腻的酥软之声   蓝若静睡觉一向浅眠,被这一声极其暧昧诱人的声音惊醒后,正奇怪这房内怎么会有声音?身旁又是一声娇呤,蓝若静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身旁之人,只见那人发丝散乱,面容潮红,双手无意识的紧紧抓着被子。嫣红的双唇微微张开,时不时的轻轻呻吟。   蓝若静有过许多女人,他英俊潇洒的外貌和气质总是会引来狂蜂浪蝶的围绕和纠缠,可是还没有任何女人仅仅一句呻吟就让他的兄弟立马精神抖搂起来,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男人,一个相貌普通的连让他多看一眼都会嫌碍眼的男人!!!   正想着伸手去摇醒这罪魁祸首,开玩笑,要是这么下去,自己今晚还要不要睡了,却见那人一声呢咛,忽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像小猫一样可爱的蜷缩着。   算了,不得不承认自已有那么些心软了,就当催眠曲好了,不过,低头看了看已经精神抖搂的兄弟,暗自叹了口气,他可从来没有自已动手解决过,如今看来,怕是只有破例一次了!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白芷卿精神抖搂的起了床,四下不见蓝若静的身影,出去一问才知道蓝若静刚出去。白芷卿本不想管他自已先走了,却在这时,下面又是一股热流,想了想,把店小二拉到一边,红了红脸吞吞吐吐的说道自家有个妹子刚成年,前几天那个……那个来了,该去哪买女人用的物品。   这小二正好是成了家的,一听便明白了,笑着说道这个女人的东西一般很难买到,一般女儿家都是用自已做的,哪会抛头露面的跑大街上买那玩意啊,就算想买,也怕买不到,这样吧,我媳妇那还有几个,我去给你拿个新的,你拿回去给你妹子。你等我会啊,我家就在附近我去拿给你。   果然不到片刻,那店小二满头大汗的拿着回来了“哪,给你,我媳妇用黑布包好了的!”   “谢谢!”白芷卿难得真心的对一个从不放在眼里的庶民道谢,刚想伸手给些赏钱,却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又讪讪的收回手。   “甭客气,我也有个妹子,看你这当哥哥的这么疼自家妹子,我也替她感到高兴!”   白芷卿心虚的扯扯嘴角,正不知该说什么,就看蓝若静回来了,白芷卿吓了一跳,悄悄地把那东西扔进桌下。   “拿去,今早我去买了几件新衣,去换上吧!”   白芷卿接过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虽然只是普通的布衣,但是却是他平时最爱穿的月白色,心下有些奇怪这男人怎么变了性子了,不再在衣服上做手脚来羞辱他了!   一抹白色缓缓自楼上走下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蓝若静心中一颤,顿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那白色竟衬的那人有几分惊艳与勾人。   清了清干渴的嗓子,蓝若静忽然有些不敢对视那张冷清的双眸。   “我要了一些小菜,赶紧吃吧,吃完了咱们尽快上路!!”   天雪山闯关   两人一路停停歇歇,终于在第九日赶到了天雪山山脚,白芷卿本以为这天雪山顾名思义该是终年积雪,但却不然,这天雪山整座山云雾缭绕,只能目视几米,再隔的远些便看不真切了,倒有种身在天宫的感觉。   他两人在山脚下正欲上山,却被守门弟子拦下,任凭他们怎么说都不放行,只说道天雪山从不允许外人进入!   但他两人本就是为救人而来,如何肯轻易离去,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怎么回事?!!”   那守卫弟子一看来人急忙弯腰施礼 “少主,这两人想进山”   白芷卿正准备硬闯,听见背后来了人,悄悄松开摸着剑柄的手,回过身来。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年轻人,约22岁左右。前面的男子,身穿浅青色衣服,一身清冷,丰神俊秀,俊逸出尘的面孔不带一丝表情,仿佛一切都无法进入那冰冷的眼眸。   而后面那位身着宝蓝色服饰的男子也生的极是好看,只是面容过于阴柔,微微上挑的的眼睛闪烁着狡诈与算计。   蓝若静上前对身穿浅青色男子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云碎宫云少主了,在下蓝若静,这是我朋友白吾二,我妹妹中了毒,危在旦夕,我们特地从扬州赶到这里,肯求少主赐灵凤丹一颗,救我妹子一命!   “哼!!真是好笑!!你以为我们云碎宫是开店铺的,你要就要……你知不知道我们那个百灵丹要多久才能练成一颗? ”那蓝衣男子冷笑道   蓝若静正待说话,白芷卿先他一步走到那少主面前,带着一丝勉强低头:“还请少主能救救我的朋友,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日后一定报答少主的大恩!”   那少主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并未说话,无视他们径直朝山上走。那蓝衣男子嘲讽地看了他们一眼,也跟着进去。蓝若静见此正待追去,却见一白色身影从身边掠过   白芷卿跃到两人前面,举剑对着浅青色男子冷声道:“要么我欠你一个人情,要么,今天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呵呵呵呵……”那蓝衣男子捧腹大笑:“笑死我了!师兄我没听错吧,这人是胆子太大还是傻子一个?!”   受着对方的嘲笑,白芷卿不为所动,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决。   蓝若静也跟着上前,眼里有一丝埋怨,如果真打起来,先不论这少宫主武功深不可测,这云碎宫弟子众多,就算用车轮战累也得把他们累死!到时候怕是不但拿不到解药,他们两个的小命也多半凶多吉少。   那蓝衣男子收住笑,眼里闪过一丝阴毒,忽而凑到少宫主耳边一阵低语,见那少主轻轻点头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白芷卿:“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样吧,我天雪山中有几处平日师兄弟们玩乐的地方,你们只要过得了的话 ̄   我们就考虑考虑!”   “带路!”白芷卿收回剑冷冷的盯着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明知道这个人口中所说“玩乐”的地方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但是,哪怕前方有地狱烈火在等着他,他也照行不误!   两人被带到后山,带路的弟子到了路口,告诉他们从此处进去,之后便有些幸灾乐祸地离去了。   白芷卿和蓝若静相视一眼,顿时都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走了没多久便发现这里四处布满了陷井机关,稍有不慎就性命不保。   白芷卿转身刚闪过迎面飞来的木刺,忽然感到脚下有异常,正想叫蓝若静小心,一张铺天大网忽然从地下升起,顿时把他们俩吊在了树上,那大网似乎有生命般,越收越紧,直到他俩面面相向,身体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这才没再变化。   “你,滚远点!!!”差点被碰到嘴唇,白芷卿恼怒的偏开了头   “你以为我想挨着你吗!!!别说我对男的不感兴趣,就是感兴趣,你这种货色也配入我的眼??!”蓝若静轻声冷笑,为什么这人在醒的时候总像带刺的寒冰,刺得人浑身难受!   他表面上虽然语气不善,但是心中却又是另一番心思,自从两人贴紧后,对方身体便有一阵阵幽香散开,不似女人身上的粉脂香,有点像花香却比他闻过的任何一种花香都来得清香诱人,混合着纯真与诱惑。   一股熟悉的燥热感自下腹涌上,蓝若静心中一慌,赶紧收敛心神,运起内力极力平复。   感觉那燥动平息了不少,蓝若静才哑着嗓子开口:“你是不是学过什么巫术之类的?!”   白芷卿莫名其妙的白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他俩被捆的极是严密,连转动一下身体都极是困难,白芷卿憋着一股力气,使劲转动着手臂,试图用剑割断这该死的绳网。   他俩本就是面对面的挨着,白芷卿偏过头后,那一片雪白的玉颈上便被蓝若静看的清清楚楚,连小小的绒毛也能看见。   看着看着,就看出了端倪,这人身体的皮肤倒是又白又嫩啊,只是这人脸上的腊黄与他脖子这光滑细嫩的雪白怎么这么不相称。正奇怪时,他瞳孔一缩,这男人的脖子旁边似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线,如果不是挨的这么近根本就发现不了!   蓝若静好歹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江湖中所谓的易容术之类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此时看见这道线,顿时心中雪亮,一直以来对这人的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了!   而一旁正努力去割绳网的白芷卿自是不知道身旁之人正在对他进行着人体研究,也不知有人闻得他玉颈的芳香已有些失了魂。   忽然头顶上有“咝咝”的声音,白芷卿抬头一看顿时白色变得惨白,原来他们头顶上一条巨蟒正盘居在树上,他自幼便怕蛇,自从几岁的时候被蛇咬过一次后,再看见蛇他就难以自抑的浑身发悚。   察觉到白芷卿的害怕,蓝若静暗叫一声可惜,本来想再多与他亲近一会的,如此肌肤相亲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只见他轻轻反手一转,一把锋利的小刀显了出来,告一声得罪,便搂着白芷卿的纤腰划破绳网飞了出来。   满天的断绳飞舞,一青一白两抹身影交缠在一起,如林间的仙人般在空中旋转起舞。蓝若静紧紧搂着那仿佛一折便断的细腰,深深的凝望进那总是冰冷的双眸,忽然间,他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停止,那该多好啊!   被一双似乎带着隐隐深情的眼睛盯着,白芷卿愣是头脑一片空白,等到蓝若静稳稳地落地后,才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感到脸有些发烫,但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气愤,气别人更气自己。白芷卿一把推开紧贴着自己的蓝若静,颇为怀疑:“你是怎么弄破网的?!”   迷阵中的云雨   蓝若静扬了扬手上匕首:“这把可是削铁如泥的神器!就你那剑,估计一年后才能割开!”   “你怎么不早拿出来???!!”白芷卿瞪眼,亏他累了半天。   “你贴的我那么紧,我动都动不了,掏出来当然要费点事喽!!而且,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咱们俩恐怕就要活活被困死在里面了”这话说的十分暧昧,仿佛是白芷卿主动贴上去的。   “你!!!!”白芷卿从来都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但是在调情方面,却很是欠缺。特别是在他的身体还是女人这么敏感的状况下,此时竟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独自生气!   看着那人生气的眼睛,蓝若静心情十分的好,这总比老是看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来的让人喜欢。那人动气,就表示自己的话已经开始影响他了!   察觉自己泄露的情绪,白芷卿轻轻抿了抿嘴,横了那人一眼,自顾先走了。却不知如今这一眼看在蓝若静眼中却是风情万种,绯色撩人。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的双眸竟如此迷人。   两人过了树林,横在前面的又是一大片沼泽。沼泽上有些干枯的树叶零零散散的飘落在上面。两人默契的对望一眼,纷纷施展轻功踏叶接力。   眼看快到对面,忽然从沼泽下飞出许多铁箭,白芷卿凌空硬是改变了方向,侧身让过,饶是这样,衣袂一角仍被利器削掉一大片。   人还没落下,又有几根从下方飞出,又眼见就要刺中,忽然身后被人用掌一拍,整个人飞向前方,摔在了地上。然后紧跟着一抹青色身影也落到了下来。   有点不服气的看了蓝若静一眼,为什么每次都是被他救。上次两人在竹林间比试的时候明明是相差不远,为什么现在他感觉这人武功完全凌驾于他之上呢,是他变弱了??!还是这人从来都没显露真正的武功。   “怎么,谢谢都不说一声吗?!”蓝若静有点好笑的看着这个被自己救了却埋怨的瞪着自己的人!   “…… 谢了!” 不甘不愿的声音响起   知道这人脸皮薄,蓝若静见好既收,潇洒的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朝前走去   “就上个山而已,这花样也太多了吧!!!” 蓝若静站在一堆假山、花草面前感叹,比起前面凶险的两关,这个地方让人完全察觉不出有任何杀机,花香鸟语,似人间仙境,但是正应如此平静美好才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白兄,你对奇门遁甲可有研究?!!”   “略知一二!!”   “那好,此地看来处处机关阵法,小心了!”   “……”   两人刚踏进去,四周的树木、花草、假山、同时便开始动了起来,快速地在他们周围转了起来,两人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应对。   此阵布盘按照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和九星,“天蓬”、“天芮”、“天冲”、“天辅”、“天禽”、“天心”、“天柱”、“天任”、“天英”所罗列,白芷卿以前无聊时学过一些,但并不精通,此次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不一会儿,他忽然发现一直在身旁的蓝若静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心中一惊,看来蓝若静应该是被扯进了其它阵门里了,此时只留他一人身处桃花阵里,白芷卿足尖一点,落到一棵树旁,背面一阵凉意,只见从他身后飞出漫天毒蛇。   糟糕,一定是不小心踩到“伤门”了,忍着浑身寒意,白芷卿举剑砍掉朝自己袭来的毒蛇,只见一条条毒蛇被砍成二断,破碎的尸体掉在地上还在不断扭动着。   呕……一股股恶丑传入鼻间,白芷卿感觉自己好想吐,这让他更急迫的想要出去。终于,他找到了生门,足尖一点跃了进去。他却没有想到,这阵法竟是连环阵,逃出去一个阵又等于进入另一个阵。   只是这个地方甚是奇怪,简直美好的不似人间,四周花香鸟语,正是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正在他有些奇怪之时,四周忽然渐渐的起了一层薄雾,周围的景致变得朦胧了起来。   有一个人的身影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等白芷卿看清楚那人时,不禁狂喜:“若影!!!怎么是你?!!!”   那抹倩影站在远处望着自己,尽管有些奇怪,白芷卿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刚走进,只见佳人忽然脸色一变,眼神无比的耻笑与厌恶 “你真让我恶心,你明明是女人,为什么要骗我?!!”   白芷卿被这话震的站在原地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他艰涩地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难堪地喃喃道:“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男人,我……是因为某些原因才……”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我一直以为我爱的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结果居然被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戏耍了一番,以后不要让我看见到你!!”   “不要走,我白芷卿发誓,我从来没有骗你!!若影!!”眼见那身影欲消失于迷雾之中,白芷卿追了过去   “若影,我可以解释的!!”抓起那一片白色衣袖,不想放弃这个唯一让自己觉得温暖的女人   “解释什么?!!!”蓝若影背对着他,声音温柔似水,但这声音听着却不再像是女子,倒象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怎么会是你!!”白芷卿倒退一步,待看到那身影转过来时惊吓得浑身不得动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恨之如骨的无耻之徒。   白芷卿血液骤升,很想提剑与这人生死相搏,可是全身却像抽干了血液一样,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那人靠近。   白芷卿只觉越来越眩晕,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犹如生在梦境。渐渐的,他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头脑如被蒙了一层油纸,什么都不清楚了!   只感到身体跌落的时候仿佛有人接住了自己,被轻轻地放平在地上……   出尔反尔?   两人出关后,急步走上山,被山上弟子引领着去了正厅。   走进大厅,便见上座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正惬意地品着茶,此人虽年纪较大,但双目烔烔有神,锐势内敛,显然内功修为已是极高。   而坐在他左右侧的便是之前见过的少宫主与那位蓝衣男子。   蓝若静稍一考虑,上前一步,对着中年男子略一施礼“想必这位就是云碎宫宫主吧,在下蓝若静参见宫主!”   “你这个后生倒是挺有眼力的嘛……哈哈……不过你旁边的朋友看起来似乎不喜欢我这里啊!!”   原来白芷卿一直面无表情站在一旁,蓝若静见此赶紧陪笑:“我这位朋友刚刚领教了贵宫的阵法,现在是身心疲惫,对门主您只怕是又敬又怕,不敢仰视!”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蓝若静这一捧直把这老宫主哄的是哈哈大笑,而蓝若静瞅准这时机,赶紧说明了来意,那宫主听了之后,转过头询问儿子是否确有其事。   那少宫主还没有开口,一旁蓝衣男子急忙接过话:“启禀宫主,当初只是说如果他们能闯过后山的话就考虑考虑,可从来没有说要把灵凤丹给他们啊!”   “既然是这样,那老夫也帮不了你们了!!这云碎宫我现在是全权交由我爱子打理,你们年轻人的事,那还是由你们年轻人解决吧!老夫还有事,先告退一步,呵呵,告退一步!”说完,老宫主迈着矫健的步伐两三步离去了。   这老狐狸!溜的倒挺快!白芷卿心中不悦,走到那少主面前,沉声道:“少宫主明明答应了的,还望遵守承诺!”   那少宫主当他不存在般,自顾喝着茶,半刻,才放下茶杯冷笑两声:“我从头到尾有说过话吗!”   这话到是说的不假,这人的确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字,也没亲口答应他们!一直都是那蓝衣男子在旁边嚷嚷。白芷卿有些气闷,吃了哑巴亏还说不出来个理来。   “再说!!我这个人做事凭心情,看着顺眼了,随手给了就是了,虽是难练,也不是什么求之不得的宝贝,要是看着不顺眼的话……”   “我师兄的意思就是看你们两个不顺眼,特别是他!!”那蓝衣男子指了指白芷卿语带不屑:“长的一副营养不良又黄又丑的样子不说,还总是一副自视高傲的样子,看着就碍眼!”   蓝若静看不过去那蓝衣男子老是针对她,上前把白芷卿拉到身后,“敢问少主要怎样才能给我们灵凤丹?!!只要不杀人放火,一切任凭你吩咐!”   那少主沉呤片刻,这才道:“好吧,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如果你们能找到七月初七生辰,练过清若心经的女人,那么就带她回来换灵凤丹吧!”   白芷卿脸色有些转白:“你找这人干什么?!”   那蓝衣男子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要是你能找到这种女人,别说一颗灵凤丹,就算是十颗我师兄估计也能送你们了!”   “可是,茫茫人海你让我们上哪去找,我妹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回路程要近二十天,我们连点头绪都没有,就算真让我们找到了,也只怕我妹妹等不了……!”蓝若静皱眉,这就好比大海捞针,摆明了就是没有给他们希望!   白芷卿内心挣扎片刻,终于还是咬牙道:“你把灵凤丹给我,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个人?!!!”   “你知道?!” 蓝若静大惊,他本就想这个女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世上,八成是这少宫主故意刁难!如今见她轻轻松松地就道出这女人踪迹,不禁在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少主听了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反而轻蔑地看着他:“你如果想用这种方法骗到灵凤丹,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白芷卿轻蹙粗眉:“我没开玩笑,我确实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我朋友命在旦夕,你必须先给我解药!”   一颗药丸自那少主手中飞出,白芷卿伸手接住,摊掌一看,是一粒红色的药丸:“这就是灵凤丹?”   嘲笑的瞟了白芷卿一眼:“这个药能让你那个朋友多活三个月,在这之前,你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我自然会把灵凤丹给你!”   “你已经出尔反尔过一次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我,你还有一半的机会,不信的话,你那个朋友再过个半月,就能去见阎王了!”   “你!!!!卑鄙!!!”这样一个气质入世又出世,眉目如画的美男子竟然是这等的卑鄙无耻。   “不愿意现在就滚,来人,送客!” 那少宫主面容一冷,起身逐客。   “等等!”白芷卿急忙拦住 “我答应你!”   白芷卿把药交给蓝若静,让他先带回去,过不了多久他一定带灵凤丹回去。   蓝若静虽然很想留下来保护她的安全,毕竟她是女人,而且在这云碎宫已经吃过亏,谁知道会不会就是这个少宫主暗中做的龌龊之事。   但是另一个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疼在心尖上的亲妹妹,如果他不能赶回去的话……咬了咬牙,只得在她耳边一阵叮嘱,随后狠心离去。   而白芷卿却在蓝若静离开后呆了呆,只因为蓝若静在他耳边所说的话。   “小心保护自己,我等你!”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这话的确是听起来温柔深情,仿佛一个男人对自己深爱的女子万般叮嘱般。   “去给我把人带来,记住,别想着耍什么花招,否则,你那个朋友就不单单是毫无痛苦的死了!”。 扔下威胁的话,待白芷卿回过神时,人已远去。   只能看见远处一袂衣袖与那人如墨的发丝在风中轻扬,仿佛为那人周身添了一层光芒,似神似仙,让人恍惚!   牺牲如斯   夜晚,吉庆客栈   房间内,一个男子拿着酒壶坐在窗台上自酌自饮,只见他眼神已因喝了过多的酒而变的有些涣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芷卿。当日脱口而出的话,却让他烦恼至今,自前天下山后,他就一直住在这家客栈,犹豫不绝,只有买醉麻痹自己。   他自从变成女人后,从来都是以男人的身份打扮示于人前,他本出生皇贵之家,从来都是凌驾于众人,在遇见若影之前,女人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如今为了救她,他却要以自己最厌恶的女人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这让他如何甘心。可是短短三月,又让他去哪找一个和他一样,既是七月初七生辰,又练过清若心经的女人呢!!   白芷卿在烂醉如泥,昏昏噩噩了几日后,终于砸碎了酒壶,穿上买来的白色衣裙,洗掉面上的易容,连镜子也不敢多看,戴上白色纱帽,如赴死般打开了房门!   门口的小二百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客人百思不得其解,之前住进去的明明是个相貌丑陋的男子,怎么这会出来的却是个仙女呢!!嗯,虽然那面纱遮住了面容,可是看那娇柔身段,那如墨青丝,那仙女般出尘的气质。绝对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让人心跳不已!!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师兄……你好厉害!” 房内一妖艳男人半靠在床上,脸上是未尽的潮红,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师兄   被叫作师兄的男子一脸漠然,对此甜言蜜语毫无反映,穿戴整齐后便欲离去。   “师兄,不要走,难道你就不能留下吗?!!”   “水吉,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这说话的男子便是云碎宫少宫主,云约落,此时听到唐水吉的的挽留,微微有些不悦。   看着心上人有些恼怒了,尽管心中再有不舍,唐水吉还是低下了头:“水吉不敢,水吉能与师兄有现在这种关系已经很是满足了,只盼着师兄下次来找水吉!!”   云约落沉默片刻这才道:“你这又是何必,明知与我这样有损你的心脉!”   “水吉无所谓,比起师兄走火入魔之痛,水吉受这点伤又算什么,水吉只恨自己不是练了清若心经的女子,无法替师兄你根除每月所受的火燎之苦!”一句话深情缠绵,似语似泣,与平日阴狠完全不同,这时的他只是一个痴情的人。   尽管这样,却丝毫没有让云约落为此感动,要不是当初唐水吉主动提出以这种办法帮他治疗内伤,他根本就不会碰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你知道我不喜欢男人,与你 ̄也只是为了治伤!希望你不要多想!”话音刚落人已远去,绝情而冷洌,留给唐水吉无限的绝望。   唐水吉看着他离去,超然的仙姿,绝世的容貌,冷寂无情的身影,这样一位举世无双的男人,才情,样貌,武功无一不是人中之龙,仿佛天生就是要踩在凡人头上的仙人。   这样一个男人,让他怎能不去爱,怎能抵挡得了?!他两自小便师从无果大师,自幼便在山上一同习武,自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眼中再也离不开那人了。   他本是唐门门主的独子,为了追随于他,他放弃门主之位,被父亲永远除名于唐门,只求常伴他身。   可是虽与那人在这云碎宫相处多年,却仍是对那人猜不透,摸不着,仿佛那人一天上的一片云,超然于人间,对一切世事全然不于理会,而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进入他淡漠的双眼。   可能是上天可怜他痴情,那人练武功时不慎走火入魔,每月必受如火煎熬般的痛苦,为了帮助师兄摆脱痛苦,他日夜翻查医书,最后终于被他找到,只要有人与师兄有肌肤之亲,然后输入内力进入他周身各脉便可暂时缓解疼痛。   但根治的办法,却只有找到练过清若心经且又是七月初七生辰的女子,与之行房事,让她用清若心经引导血脉,吐出淤血,才可真正痊愈!   从那以后,他便四处找寻,整整一年过去了,仍是没找到这种女人的存在。而每次师兄发作时,他便主动要求,以自身内力灌入,只是每做一次,他的心脉便会弱一分。   但是,他完全不在乎,只要想到这是唯一的机会,可以与那人如此贴近,就算是牺牲性命他也再所不惜!   ______________________我是可爱分割线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流水般的琴声在一处亭子里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蓦地,琴声嘎然而止,一双修长洁白的手轻压琴弦,冷然道:“什么事?!”   身后的人急忙跪下:“启禀少主,有一位女子要见您!”   “嗯?女人??!!”尾音上扬,隐隐含着不悦。   来人急忙解释:“属下本来也想着,定又是些不知好歹,企图接近少主的女人想混进来,本想像往常打发了事,可是那女子说她就是少主要找的人,按照约定来取少主应给的东西!所以……所以属下不敢妄自做主,想还是向少主您汇报一声较妥!!”   云约落幽静如深潭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复又重拾琴弦弹了起来,悠扬舒缓 ,显出主人心情十分愉快。“带她上来!”   ……   凉亭处渐渐走近一抹白色身影,对着亭中男人说道:“有人说只要我过来找你,你就会按约定把灵凤丹给我!!” 白芷卿没有像往常刻意压低嗓子,而是还了真实的声音,似风动碎玉,又如出谷黄莺。   即便是悠扬的琴声也遮不住这清丽的天籁,“啪”……一根琴弦断了,云约落站起,回身看着眼前一身雪白,戴着白纱帽的女子:“你是七月初月生辰,且练过清若心经?!”   “不然我是来喝茶的吗!!”纱帽下的人语带讥讽。   云约莫抬手一拂,带出一股劲风,吹落了那白色纱帽,顿时,一张倾世之姿的面容映入眼前。   云约莫瞳孔微缩,飘至白芷卿身前,冷声道:“是那个男人让你来的?”   “不用多问,要我做什么说就是了!”   “这么迫不及待?!那你是愿意与我行周公之礼了?!”   “你说什么?!!”白芷卿半天都没消化这句话到底所谓何意   “难道你不知道我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你下流!!”白芷卿一掌掴去。   “就算你有倾世之姿,你以为就能入我眼?!!”云约莫抓住眼前女人的手腕,眼露寒意,手上一用力,那被握在手里的皓腕明显一颤。   “果然是练过清若心经,如此甚好!只要你运起清若心经与我行房三日,期间要不断输入真气于我体内,助我突破最后一层,化解体中瘀阻,我便给你灵凤丹!”   “你……你休想!!!”白芷卿气的发抖,他虽然疑惑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意图,但是想到若影性命垂危,也顾不得多问,只想着先拿到解药再说,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要把他当作练功的工具。   “本人从不强人所难,天下之大,我照样可以找到与你一样的女人,只是……有人这个月底必死无疑罢了!!”   “你……”   “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三天后要么来找我,要么从此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云约落抱琴离去。   而不远处有一人躲在一旁,此人正是唐水吉,他眼中满是嫉妒与不甘。一方面他不愿意师兄和别人亲热,另一方面却又希望这个女人可以治好师兄的内伤。   三天后   夜晚   一抹身影出现在门前,映出了纤细的身影,云约落放下手中酒杯,到底还是来了!   “此事不仅会损伤你的心脉!还会削弱你的内力,你可想清楚了!”   门外人沉默片刻,传来隐隐的不甘与愤怒:“你给我其它选择了吗!”   “你作如此牺牲,是为了那个姓白的男人?”   “是又如何?!”白芷卿冷笑。   “……” 屋内一阵沉默   三日情欢   云碎宫有一处禁地,此处宫内弟子是禁止入内的,偶尔有个别弟子因好奇心使然,偷溜进去的,全部都失踪了。原因只在于这禁地内机关遍地,四处设伏,布满了天罗地网,任何闯入者稍不注意就会碰到机关,死无葬身之地。   而前两天,少宫主云约落却带了一个女人进去,宫中众人心中虽猜疑纷纷,却大都没往那方面想,只因凡是宫中的人都知道少主的冷情与淡漠,平日里对送上门的女人们完全不屑一顾,哪会是因那种事呢,是以谁也没有半句多言,只想着可能是什么大事!   进入禁地以后,大概再走百米,才到真正的室内,这室内布置的极其精美,大到装饰小到器皿用具无一不精致奢华之至。   而此时,室内有一男一女正翻 云覆雨在一张极大的床上,男的清俊绝美,眉目冷清,女的出水芙蓉,端丽冠绝,夺人心魄。一张芙蓉玉面显得夭桃浓李,艳色逼人,使人不敢逼视。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云约落和白芷卿,   “啊……不要那个姿势“   “不要说话,运!” 云约落冷然道,清明的双眼有些微红   白芷卿微微一抖,却还是听话的集中精力运起心经,肌肤越来越火热,而心却渐若寒冰。   想他堂堂相国之子,曾经呼风唤雨,傲视天下,身边之人无不呈服脚下,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滋意纵横!仿佛天下都尽在掌握之中。   而如今的他,却沦落为不人不鬼的样子,与男子肌肤相亲,肉体相磨,发丝缠绕,身体合一,让他情何以堪,作为男人的尊严正一点一点的被摧毁殆尽!   用力闭上清丽的双眸,泪未出眼中,而已至心肺。心底深处有着一声悲哀的叹息,一句无声的绝望。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白芷卿像是浑身散了架般,一双玉腿呈大字型打开,白芷卿羞愤交加,想要合上双腿,却发现自己并无半分力气。   “你醒了?!!”一旁的云约落调息完睁开眼后,映出眼前的便是这让男人血脉膨胀的妖娆春光,一向紧抿的薄唇轻轻扬了起来。   白芷卿不堪的将头扭向一边:“解药给我!!”   刚刚还好心情的眼中闪过一些阴霾,云约落自袖中扔出一颗药丸:“拿去,用无根水和着药服下,调理三日毒自会清除。”说完便拂袖而去,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半晌,低声问道:“你我三日情欢,你……你对我……可有半点……”   话还没说完,便被白芷卿打断:“我只当被狗咬了!!”   “哐噹!!”门旁百年古董被衣袖扫翻在地,碎成一片,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你……走吧!”末尾一声轻叹,那清绝的身影最终拂袖离去!   ……无奈分割线……   白芷卿忍着浑身不适急驰上路,在马背上颠簸了半日,身体再也吃不消了,刚准备停下歇息片刻,却忽然察觉身后一股杀气,白芷卿本能的抽剑一挡,却也晚了半步,手臂仍是被划了一刀,顿时鲜血直冒,待他看清来人原来是那日的蓝衣男子后,半是疑惑半是生气道:“你干什么?!!”   唐水吉阴阴的笑了两声,舔了舔刀尖上的血“也不干什么,就是让你消失在这个世上罢了!!你这个贱女人!”   白芷卿心跳漏了半拍,他一下山就重新换回男装,并且易容成之前的模样,这会儿被这人一语道出,怎心中不惊:“你在胡说些什么?!!”   “少跟我面前装!幸好从你下山起我就一直跟踪你,要不然就不会发现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原来是别有用心,之前一直乔装打扮成男人,是知道我师兄讨厌女人,便变装上山企图接近我师兄吧!”   “哼 ̄ ̄ ̄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不过,好在我师兄根本看不上你这种女人,用完了就也丢了!!”   “你……”被说得如此下贱,白芷卿气的发抖,无奈他从不屑与三教九流之人接触,以往相交之人对他恭敬惧怕,见了面都好话相迎,他哪里有机会与人吵架拌嘴,是以再如何生气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白芷卿在那充满阴狠的眸子里忽然发现一丝丝强压的嫉妒,心中有点明白了,他不想耽误路程,便假装失落道:“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从此你们云碎宫和我再无干系!告辞!”   “想走,没那么容易!!”唐水吉跃至前面拦了去路   白芷卿心中大怒,但也明白眼下不宜多事,当下忍着气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也说了吗 ̄ ̄你师兄对我根本看不上眼,我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于他!”   “哈哈 ̄ ̄我本来也是这样认为的,师兄他天生七情六欲淡薄,连他父亲也从没得到过他正眼相看,但是 ̄ ̄但是,今早你离开后,他却一直盯着你离去的方向发呆!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 唐水吉说到这,双目变得赤红,再也不掩饰眼中的妒意,举剑杀来!   白芷卿边挡边解释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可能他只是恰好对着那个地方发呆罢了,你何苦牵怒于我!” 尽管他这么说,唐水吉却已被嫉妒蒙敝了双眼,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   白芷卿本在武功上是微胜一筹的,可是因为经过了这三天后,不禁心脉受损内力大减,又因为那事浑身虚软,此时武功已是大打折扣,而这唐水吉乃唐门中人,又擅使暗器,久战下来,反倒是白芷卿慢慢落了下风。   忽然一阵白烟飘起,白芷卿暗道不好,他也用过毒,自是知道这必是毒烟,忙屏住呼吸,以防吸进体内。   “哈哈哈……”这“花软烟”是从皮肤钻入体内的,就算你蔽气也没用的!”   唐水吉得意地笑道   话刚说完,便听见“嘭的一声”,白芷卿倒在地上,像是被抽干力气一样,动弹不得半分。混账!白芷卿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中招了   唐水吉走到白芷卿身边,撒了些粉末在白芷卿脸上,又拿出腰间酒壶对着他不停地泼!   看着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慢慢显露出来,唐水吉眼中妒意更深,要是……要是自己是女子,要是自己长的像这般花容月貌,那……师兄,会不会爱上自己!!   想到这里,他眼神一暗,牵怒般的扇了白芷卿几个耳光,毫不怜香惜玉的让那如玉般的脸肿了起来,再狠狠的在那娇弱的腹部踹了几脚,痛的白芷卿直冒冷汗,却紧咬红唇死不发出一声痛呤!   “你倒还挺有骨气的嘛!!”唐水吉扯了扯嘴角,要是一般女人早哭天喊地的求饶了!”   “这样吧!我想了想,就划花你的脸好了,女人不是都爱惜自己的容貌的吗?看你变成了丑八怪,还敢去勾引谁?!!哈哈……”   白芷卿对这是个女人都惧怕不已的威胁嗤之以鼻,仿佛看蝼蚁一般盯着唐水吉,眼中无半分恐惧。   岂不知他这样更是激怒了唐水吉,唐水吉手聚内力,想着干脆杀了她,但是却在半途中停下,眼珠转了转,忽而阴阴地笑起来:“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不想听听?”   “……”白芷卿双眼清明,一脸无所畏惧。   “先废了你的武功,再把你卖到妓院去,让你每天在男人身下扭屁股,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勾引我师兄,就算往后我师兄知道了,怕是也会嫌你肮脏,看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哈哈哈哈……”光想着,唐水吉就感到兴奋不已。   “你敢!!”白芷卿呲目欲裂,却直觉这个疯狂的男人说得到做得到,他白芷卿岂能受这种污辱,心一横,刚准备咬舌自尽,却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陷身玉香院   临安城   夜晚,街道清清冷冷,临安城内的玉香院却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红红的灯笼下印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扭着细腰,挥着香帕,勾的男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入这销魂之处。   “哟,这不是刘老爷嘛 ̄ ̄ ̄莲儿可想死你了 ̄ ̄”   “李爷,你这死没良心的,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您人影 ̄ ̄ ̄”   “王公子啊……刚香红还念叨着您呢!快,快里屋坐去!”   姑娘们仿若嘴含蜜糖,又发嗲又是娇骂,惹得男客们浑身酥软,恨不得一头栽进温柔乡里!   ……   “川程,给你说了我不感兴趣,干嘛非得拉着我来!更何况你家中美人无数,你又何必跑到这种烟花之地招一身俗!”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眉目俊朗的男子   “家里美人再美,每日看着也会腻的嘛,偶尔来这种地方一夜风流,倒也是美事,况且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当然要尽地主之宜好好的招待招待你!!”另一位男子嬉皮笑脸道,略带秀美的脸上一对桃花凤眼,一看便知是风流之人。   “而且我可告诉你,你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来,但是独独今晚你是一定要来的,要不然保证你后悔终生啊!!”   “哦 ̄ ̄”方剑叶不在意道“怎么说?”   “你不知道,前阵子这玉香苑来了位绝世美人,那可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姿,仅是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见啊!要不是这样,我哪有兴趣往这里跑啊!”   “你见过?”对于好友的天花乱坠,方剑叶嘲讽的弯了弯嘴角,摆明了是不信。   “咳咳 ̄ ̄ ̄这个 ̄ ̄这个我也是听说的” 秦川程作状咳了咳以掩饰尴尬,“所以今天才非来不可,听说这玉香苑的老鸨可花了大把的银子和时间在这位美人身上,□了好些日子!今晚这位美人便正式挂牌接客,说什么今晚也要先拿下来一亲芳泽啊……剑宇,到时候你可不要跟我争啊!!”   方剑叶不作可否的耸耸肩,眼里一片不屑与无聊之色。   两人和身后几个护卫一行七八个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玉香苑,老鸨阅人无数,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一看这前面两位公子爷虽然年轻,但气度非凡,衣着华贵,当下一张笑脸迎了过去。   又是叫人看茶又是招来最漂亮的姑娘陪着,还不忘卖劲的夸着今晚的出场的女子是如何如何的美,如何如何的勾人!像卖菜一样不停地夸自家的好!   其实这老鸨心里自有隐处,那美人前些天被人卖到这里,她一看到这女子姿色就知道是一个摇钱树!当时还笑的直乐呵呢,就想着大把大把的银子朝口袋里飞来!   可是后来才头疼的发现,这美人还真不好伺候,打、骂、吓、逼!费了一切手段,都没有让她自愿接客!她实在等不及了,总不能光养着跟供菩萨一样吧!!说什么今晚要起个好兆头卖个好价。这女人嘛,被糟蹋多了,自然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秦川程甩出一锭大大的银子,“带爷去清静点的地方”,老鸨接过银子笑的满脸粉直掉,直说二楼还有个雅座,正给爷你们留着呢!   老鸨花枝乱颤的引着他们上了二楼雅间,两人倚栏而坐,从上往下看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时玉香苑内已是人山人海,大多数人都在一楼坐着,没坐的就四处找空处站着老高,看得出来大家都对这个沸沸扬扬炒了好些日子的美人异常的期待。   夜色越来越沉,本就嘈杂的人声此时越演越烈,人们从开始的小声的议论到后来的不耐烦的叫骂   “妈的 ̄ ̄老子我等了这许久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 ̄”   “快点把人叫出来让大爷们开开眼界,别介是骗人的吧!”   “就是,这几天就你们家玉香院嚎的欢,说是什么绝世美女,世上难得!妈的,不会是耍你老子我的吧!!”   “快点,叫人出来 ̄ ̄ ̄”   “娘的,老子要看美人,台上跳舞的那几个快下去 ̄ ̄ ̄”   老鸨本来就故意拖拉的,就是要吊足这些男人的味口,这男人就是贱,越是难得的东西越让他们心痒,越是愿意砸银子,到时还怕白花花的银子不来!!   又等了会,见大家胃口已经被吊的的差不多了,再不出面,那些人等不急闹出什么事儿就不好了,老鸨这才脸上堆笑,挥着香帕摇晃着走了出来。   “哎哟 ̄ ̄ ̄我说各位大爷们,瞧你们急的 ̄ ̄这美人儿为了见各位大爷,当然是要盛装打扮一番了,我老妈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天仙般的佳人啊!   “这段时间我可是花了血本的把这美人养的那是活色生香,今晚是我们芊芊第一次挂牌接客,咱们玉香苑老规格,价高者得,大爷们,你们可看仔细了……!”   老鸨尾音拖得老长,引的无数人遐想连翩,有些人已经开始使命的往前挤,老鸨举手拍了两下,只见台上响起一阵古琴之声,配合着琴声,大片紫色的轻纱仿佛从天上轻轻落下,一个妙曼的人影若影若现的出现在羽纱后,随着紫纱被两旁的女子慢慢拉开,本是吵吵闹闹的人群一下全都安静下来了!   美人一身半透明的紫纱包裹着若隐若现的胴体,如墨玉般的发丝用紫色丝带随意束了一小摄分别轻放胸前,其余的墨发柔顺的垂在腰间,光洁白皙的额头印有一朵淡紫色的莲花,庸懒的半倚在贵妃椅上,星眸半睁,艳色逼人,照的男人们眼晕,心更晕!   过了好会,众人这才开始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这 ̄ ̄这真是人啊?!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我现在才知道我府上的那些美姬们原来全都是下等货色啊!!”刘老爷摸着下巴感叹道   “你还别说,我先几天收的第十七个小妾,连这美人的脚趾头可都比不上啊!!”另一个李爷也颇有感触   “我出100两!!”一个男人抢先迫不及待的出价   “120两!”另一人也不甘示弱。   “200!!”   “你200,我300两!!”   “我500两!”   底下众人争的面红耳赤,把老鸨的眼都快笑没了,她就知道这个美人是棵摇钱树!   秦川程艰难的把视线收了回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头看向方剑宇,本以为会受到方剑叶一顿嘲笑,却不想他竟然比自己更为痴迷,视线仿佛钉在那女子身上般,一动也不动。   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秦川程嘻嘻哈哈打趣了几句,终于引得方剑叶回了神,秦川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剑宇怎么样,我说是极品美人吧,不过你这人一直以来都像木头一样,恐怕什么国色天乡也入不了你的眼吧!”   “这美人很合我意,我打算买下她做我侍妾,说完,不等方剑叶有何反应,便朝旁边的手下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那手下如铜锣般的大嗓门嚷了起来   “你们安静点,我们爷出三千两!!”   本来喊价喊的面红耳斥的众人又一次鸦雀无声,下面争了半天,这才刚刚把价抬到500两银子,这人可真是大手笔,一来就三千两!   要说也奇怪,这秦川程可是当地数一数二的人物,却没有几个认识的,却不知道,这秦川程做事总是喜欢在幕后操作,是以临安城的很多店铺虽然都是他的,却没多少人知道!   老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原来想就算是这国色天香的,但是经过她检查后发现早已非完壁,恐怕卖不了太高的价钱,所以,喊的起价也不算太高,没想到,钻出这么个财主爷的,这手笔,随便一挥就是她玉香苑几年的进帐,再瞟瞟底下一帮子人,听到这数虽大多面有不甘,但是却也没有人敢再开口竞价。   老鸨扭动着水桶腰赶紧出来:“我说这位爷,我们芊芊姑娘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仙美人啊,您这钱花得不冤啊,妈妈我保证我们芊芊啊,今晚一定让您舒服的神魂颠倒。   老鸨一个眼色,手下几个丫环马上把台上的美人扶进房间去了,老鸨乐颠乐颠的上了二楼,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票顿时傻了眼:“这,这么多的银票,这是??”   “替她赎身,这有一万两,相信应该够了吧!!”   “这 ̄ ̄” 老鸨有些犹豫,虽然一万两确实够买好几十个姑娘了,但是,这个可不一样,在她眼中那就是能生金蛋的鸡,保不准能给她赚多少钱呢!   “怎么?嫌不够?”秦川程危险的眯起眼睛,   “够了,够了!!”老鸨赶紧把钱塞进袖口,虽然不是很愿意,但凭她多年的经验,这人不好惹,说不定还是某些权贵人士,这钱是赚不完的,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她玉香苑……所以,权衡了一下利弊,倒底是忍痛答应了!   “爷,美人我先给您送房间了,随时可以享用!那妈妈我就不打饶您的雅兴了!”   原来是故人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啊!”秦川程一边感叹一边伸出手.   “不许碰她!!!”方剑叶一掌拍开,皱眉道:“你怎能做出如此下liu之事!”   秦川程似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大笑了几声,打开精致的羽扇扇了起来:“我说剑叶,是我听错了还是你搞错了,第一,这里是ji院,这里的女人本来就是供男人玩乐的,每二,这美人是我花一万两银子买下来的,我有权利对她做任何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以为男人进ji院是只看不吃的吧!!”   沉默片刻,方剑叶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川程,她……我要了!至于银子,以后我会还你!”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容商量的强硬。   秦川程愣了愣,复笑道:“我道你还真是柳下惠,原来只是眼光太高,庸脂俗粉看不上!”   “哎 ̄ ̄我们兄弟一场,别说区区一个女人,就是十个八个的送你也无妨! 不过……”!。   “不过什么!!”方剑叶在听到最后两个字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过这女子确实是世间少有,不得不说我也很为她着迷,既然剑叶你也喜欢,那我就让给你,但是……我要先尝尝她的滋味!”   “你敢!”方剑叶猛的一拍桌子,脸色微青。   秦川程倒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道:“你可别忘了,这女子可是我买下来的,你爹虽是当朝太师,你也贵为将军,但我知道你们方府向来忠烈清廉,素来两袖清风,别说一万两,就是一千银子,你也不一定拿的出来!”   方剑叶脸色一阵难看,却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他素来不重身外之物,皇上赏赐下来的财物大多发给了下属,家里的开支靠他和父亲的俸禄倒也过得不错,只是再无多余积蓄,真要让他马上拿出这么多银子,确实不太可能!   “再说,剑叶不是我说你!!你可是当朝堂堂大将军,跟我们这些商人哪能比的!要真从ji院带个人回去,方太师不被你气死才怪?到时你们方府的颜面又何存??”   “况且,前阵子皇上不是问你哪位公主最漂亮吗?想来是有意要把其中一位公主许配给你,要是这样,你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一生!”   方剑叶并未因为秦川程的话有的迟疑,他转过头看着床上的人,眼中一片温柔:“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是要定她了!”   从方剑叶眼中看到了从没有见过的深情与坚决,秦川程感叹一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既然你已认定她,朋友妻不可戏,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就成全你们吧!那银子你也不用给了,就当我送你的贺礼吧!!”   “谢了!!”没想到秦川程这么容易就放弃,方剑叶真心地道谢!   秦川程凤眼微挑,微笑道“都是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那我就不打饶你的春宵一夜了!!呵呵,慢用!!慢用!!”   “你在说什么?!!”方剑叶皱眉,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儿:“我怎么可能在她没允许的情况下做出如此不道德之事!”   秦川程暧昧的笑了笑,朝那边奴了奴嘴: “就算你今晚不碰她也不行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   “双目紧闭,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看样子ji院的老鸨并没训服她,但是又急着赚钱,于是便迷药加上了chun药的尽数用在她身上了!!”   “你说什么?!!” 方剑叶大怒:“我去找那老鸨子!”   “等等” 秦川程拉住方剑叶,“你从不涉及风月场所可能还不知道吧,ji院对付那种不听话但是又很有价值的人一般不会用打骂的方法,而是直接喂药,这一次两次的,卖多了直然也就看开了。所以,像这种药多半是没有解药的”   说到这,秦川程轻轻舔了舔薄唇,带点□的低笑起来:“而且……就算有解药,那这种解药的名字也应该叫做 ̄ ̄ ̄男人!”   方剑叶转头看向她,果然 ̄ ̄ ̄这种情况似乎有些熟悉,自己刚才只顾与川程争执,却没有发现到她的异常,心中暗叹一声,如果能在两人两情相悦时行这云雨之事那该有多好啊!!为何总是事与愿违呢!   ……   方剑叶极具男人味的俊脸上,隐约透着羞涩却又有着无法抑制的激动,大掌轻抚上那如玉的脸庞,果然,一如以往般滑嫩娇柔!   脱去她的紫衣后,才发现里面竟是空空如也!两座雪 白高 峰骄傲地耸立着,向男人展示着致命的诱惑,而雪白玉腿之间,楚楚可怜的花朵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着实惹人怜爱!   方剑叶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妓院为客人设想的可真是周到!这样的装扮,这般的美人,能自制的怕真的只有圣人了!   同样的雪肌身躯,同样的连连娇喘,只不过上次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这次却有着烛火忽明忽暗的映衬,让方剑叶把身下的美好一览无遗。   方剑叶心中一阵满足一阵惆怅,要是当年早知道你是女人,我又何必……哎……   心中正一阵感叹,身下的人儿便已经经受不住碰触,主动的搂上方剑叶的脖子,身体微躬,仿佛希翼着男人的爱抚……   方剑叶平日定力十足,任千般美色惑于眼前也丝毫不为所动,但是,如今面对的却是爱慕多年之人,别说现下这般引诱,就是一个眼神,一声笑语,都能让他神魂颠倒。于是,方剑叶彻底沦落在了这一片雪肌之上……   一个毫无所觉,只能忠于本能,一个虽头脑清明,却因心中爱慕,□如山洪宣泄。两具身体如干柴烈火,激情地燃烧着,使得大床不停发出巨大声响,仿佛随时会坍塌一般。   左右相邻的男客们把这边的状况听得一清二楚,光是听那屋内美人的声音,一个个的都兴奋不已。无奈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只得退而求其次的压上身旁的女人泄火。   ……我是分割线……   方剑叶醒了以后就一直坐在桌前,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倒不是因这后悔昨晚疯狂的一夜,而是担心一会儿该如何面对她!   想着想着,忽然感觉到背后锋芒如刺,如此强烈的视线让人想忽略都难   果然,他转过头便看见一双如水秋瞳正带着杀气瞪着他:“你醒了?” 方剑叶温柔道,脸不自觉的红了红。   白芷卿本来凌厉的眼神在看清那人转过来的面孔后,瞬间愣住了,随即羞愤的难以自持,不敢置信的问道: “怎么是你!!!”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处处与他白府作对的方太师之子方剑叶,而方剑叶也是年少有为! 17岁开始便征战沙场,几年下来战功赫赫,年纪轻轻的他现在已是护国大将军。   而今,这位护国大将军出现在已是朝廷钦犯的自己面前,且还是昨夜与他“共眠”之人,这. ̄这叫他有何颜面?!   而方剑叶却把白芷卿脸上的神色认为她是在担心,便出言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逮捕你的,真要逮捕,当初在京城那晚就不会救你了!”   白芷卿闻言大震,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次:“那晚?!难道那个蒙面人是你?!!”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白芷卿知道事实也相差不远了。   “那日你在京城城门口时虽然装扮成普通百姓,但你却忽略了一点,你虽然衣着破旧,可是仔细看却能发现衣边镶的都是金丝,试问哪一个普通百姓能穿得起,这分明就有问题。   而再仔细想想便很容易猜出,既不是普通百姓又装成百姓想进京的人,恐怕除了朝廷正在捉拿的钦犯,还找不出第二个!”   “你!!!原来你那时就知道是我” 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把我拿下,白芷卿心中疑团重重。   “错!当时只是怀疑,后来我一路跟踪你,你先在白府外逗留片刻,又走到了周叶那里,我便肯定是你!”   “你去找周叶,怕是想借助于他翻案,但就我所知那周叶并非什么好人,我藏身于附近等你,却见你一直到子时都没有出来,便溜进去想看看你是否安全,不巧便……便撞见那小畜牲对你……” 说到这里,方剑叶似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潮又微微回升了一些。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那时你不愿意承认身份,我也不想逼你,便也隐藏身份,只想到先帮你安顿下来再说,谁知你却不告而别!”   “我````”说到这里,方剑叶语气有些难掩的激动:“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是女子!!那夜```”顿了顿,又有点奇怪道:“为何你多年来一直扮男装,是令堂要求的还是`````”   白芷卿没有反驳方剑叶认为自己是女人的话,与其让他知道自己因为练了莫名其妙的武功而变成女人,他宁愿让对方以为他本来就是女人,至少这样他不用面对别人像看怪物的眼光。   看见白芷卿低头不语,方剑叶体贴的没有再继续追问,后又想起了什么,脸又微微红了起来:“咳 ̄ ̄这个 ̄ ̄昨晚那个,你中了□,如果不帮你解的话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 ̄ ̄所以 ̄ ̄”   经方剑叶这么一提醒,白芷卿才想起来昨晚两人如何激情地在床上翻云覆雨,脸上血色一下退的一干二净,要是别人也是算了,偏偏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他套上衣服就急忙下地欲走,怎知体力消耗过多,双脚虚浮,又加上怒急攻心,刚站起来头脑一阵眩晕,脚下一软。   方剑叶见状赶紧一个健步跨上去扶住他纤细的腰,看着白芷卿脸色不太好看,以为她是担心那个问题,来不及多言便脱口而出:“你放心!我会负责任的!”   初见之惊鸿   “负责任?!哼哼!!”白芷卿冷笑两声,“请问方大将军要怎么个负责法,把我娶回家?!!”说这后一句话他也是纯属嘲讽。   他不仅是朝廷钦犯,白府与方府更是多年来的政敌,别说他不是女人,就算他是女人,并且愿意嫁给他,只怕还没走到方府门口,方厉那老头便会先羞辱他一番,再把他捆绑成个棕子,双手送到那狗皇帝面前!   谁知他本以为的一句戏言,方剑叶却听进了耳里,还慎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迎娶你,你一个姑娘家成天在外抛头露面的,特别是在 ̄ ̄在这种地方,实在不方便。”   “只不过可能要委屈你隐去真实姓名,另取姓名,谁也不知道你原来是女子,况且如今你的模样与以往也多少有了些变化,大家都只会认为你们只是长的相似罢了!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   “带你回去后我便让爹先收你为义女,然后再上奏皇上,要求皇上赐婚,!”   方剑叶自认为这个方法是最为妥当的,她与以前的气质已稍有不同,以前是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冰霜般的气质,而现在虽依然冷若冰霜,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隐隐透着妩媚与艳色,原本就十分中性化的脸蛋现在却是尽显女人媚态,让人很难联想到会和原来的白芷卿是同一人,谁都不会把他们联系在一块。   白芷卿愣了愣,随即有些咬牙:“我白芷卿虽然不才,可也不至于沦落到连祖宗都不要的地步!”   “还有,你不用在那里惺惺作态了,既然今日落在你手上了,要杀要刮随你便,你不就是想看我好戏嘛!!把我押到京城先受尽折辱?最后再横尸街头?!如果这样你才满意,那随你便吧!”   面对忽然暴怒的人儿,方剑叶有些诧异,随后想到这人一直以来本就心高气傲,况且又以男子身份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一时接受不了嫁人的事情,想到这里,他也不恼,好声好气劝道:“你不要多想,我是真心待你的,不管怎样,你先跟我离开这里,这……地方岂是良家女子呆的地方!”   良家女子?白芷卿心中冷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坚持换了一身男装后跟着方剑叶出了玉香院。   走了一段路程,白芷卿忽然停住,低声道:“就在这里分手吧!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欠你的人情日后会还你的!”   方剑叶万没有料到本来好好的,准备跟他回去的人怎么忽然变挂了,顿时有点着急:“你一个姑娘家要往哪去,何况,何况你的武功被废,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有多危险,否则怎会被人卖到妓院这种地方!”   说完后方剑叶有点后悔,之前在扶她的时候就发现她竟然一点内力也没有,武功全失。虽想开口询问,但看她没提也不敢随意揭她伤口,练武之人最看重的便是武功了,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儿家,练武不易,如今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但是一听到她要走却又一时冲动的说出了口。   白芷卿现在武功尽失,还沦落妓院这种污秽之地,如今又被人看去了笑话,哪受得了,当下喝道:“那又怎样!我还告诉你了,我就是愿意呆在妓院怎么了,关你方剑叶什么事,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话还没说完,白芷卿一阵头晕目眩,忽然之间就失去意识了!   方剑叶听她这么说,本来气得想说你既然这么犯贱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伺候男人,但是当看见她倒下的那一刻,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方剑叶及时接住她,拦腰抱起,当看到她那如花瓣般美好的唇角溢出丝丝血迹时,才方知后悔。该死,他怎么忘了她那要命的骄傲心性,冷傲如雪山白莲,往往冻得旁人连亲近的勇气都没有!   看她面容憔悴,想必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哎,如今白府已败,她又被朝廷四处缉拿,又哪有舒心的日子可过呢!   ……   “大夫,她怎么样了!”大夫刚诊完肪,方剑叶便急忙上前问道   “这位姑娘的身体十分虚弱,加之心脉有些受损,因此身体很是虚弱,我开个药方,每日饮三次,平日里多注意饮食,尽量吃清淡食物,如果每日能用人参当归熬一小碗汤让她服下,对她的身体会更好,相信过不了多久,身体便可痊愈,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身体有病倒好医,但是这心里上病却不好办啊!这位姑娘心中藏着很重的心事,怕是终日思虑,心中郁积成疾,导致气血不畅。   大夫顿了顿,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你们要真是为她好,就要注意平日千万不要过度刺激她,最好能引导她把心中的郁积发泄出来,这样才能好起来,否则,长此以往的话,对身体可是个祸根啊!”   方剑叶闻言不禁更是暗自责怪自己,忙让大夫开了最好的药,命人去煎。自己则是坐在床边一直守着,等药煎好了,又扶起心上人喝药,但人处在晕迷中又怎会吞咽,方剑叶略一思索,举起碗喝了一大口,俯身一小口一小口渡了进去,直到喂完,这才把她放平,小心地盖好被子。   “难怪你从来对女人不假辞色,难道这位其实就是你以前提过的心上人?   那也难怪,有这等绝代佳俪,其它的女人还真显得是庸俗不堪!剑叶你能得此佳人可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一直站在一旁的秦川程这时走过来调笑道   方剑叶笑了笑,却并不多说,他与秦川程算是从小便认识的好友,感情的事以前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或多或少的告诉过他一些,但是秦川程虽然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有喜欢的人,却也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如今就更是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了。   ……分割线……   “公子,喝药了!” 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还热气腾腾的碗走到白芷卿面前,偷偷看了几眼坐在窗边的人,被那张脸晃失了神,心中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美的小姐偏喜欢着男装,还不准别人叫她小姐呢   厌恶地看了一眼黑黑的汤药,白芷卿转过头看向窗外:“先放那吧!!”   这几天他一直被逼着喝各种滋补的汤药,现在光看着就想吐!   “可是……可是……我家公子有交待一定要看着您喝下,否则我就要受罚!!还请公子您能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那丫鬟看似泫然欲泣   听到这句话后,白芷卿起身端起碗便一口饮下:“现在行了吧”   “多谢公子体谅!小兰这就告退!”   看着眼前的丫鬟离开,白芷卿又落寞地坐回窗边。静静的望着窗外的一大片白色莲花,这几天他都坐在这里发呆,总是喜欢看着这一大片白,恍忽间会让他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似乎能与其融为一体,洗掉一切污秽!   方剑叶远远的就看见那一抹白色倚窗发呆,飘渺中带着忧虑,发丝散落在胸前,有种柔弱与空灵之美,让他不禁想到了以前```````   ―――――――――――――――回忆分割线――――――――――――――   7岁   “剑叶,今天开始你便要进宫与皇子们一起学习,进宫要听话,不要多言,要勤奋学习,知道吗?”   “知道了!”年纪虽小但是已经颇具英气的方剑叶在父亲面前站的笔直   几天后,他与其它几个小孩一起进宫,路过花园时,看着花园里面围着一大堆小孩,均是穿着华丽,小剑叶和朋友有点好奇的驻足,忽然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吸引了他,小小的剑叶还不太会用多少赞美的词语,只知道那声音真是好听,他从没听过如此清灵的声音,如小溪里的河水让人通体舒服清透。   如被神引指,小剑叶不知不觉的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当见到那个正笑的开心的人儿时惊呆了,一身纯白的衣裳仅偑有简单的一块墨玉,头发两边各挑一束用白色的缎带松散的绑着,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装束,却衬的小人儿如天上小仙子般可爱清丽的让人不敢相信。   那一刻,小小的剑叶还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只知道,自从见了她以后,脑袋里除了练武便是她的身影,见到她之后经常脸红心跳,见不到又十分想念,完全不知道已情根深种。   10岁   父亲不知在哪请来一位据说是武功非常厉害的男人,那人端详他了一会,又在他身上摸了半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最后父亲让他给这男人磕了三个头后,慈祥地摸着他的头对他说:“叶儿,从今以后你便随这位师父上山学武,待到学艺有成时再回来报效国家,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剑叶默默的点了点头,10岁的他对大人的事已经模模糊糊知道了大概,其中包括男人和男人是不能成亲的!男人也不能喜欢男人!   自从后来知道她并非她,而是他以后,他便一直为自己心中小小的秘密所困扰,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他,但是却无法控制的注视着他。他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处理感情的事情,只是本能的想逃得远远的。   17岁   方剑叶已学有所成,英俊的眉目虽然仍显清涩,但已隐隐透着十足的男人味,下山回京后,他还是忍不住打听他的种种,知道他父亲已是权倾朝野,而他也周旋于权力中心,冷面冷心,手段毒辣。   长大后的他已不再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丽女子,但是仍带着难分雄雌的面孔,没了小时候的可爱圆润,却美的惊心动魄,也冷的吓人!一双明眸总似深潭寒冰,射在人身上犹如寒剑穿心。看见他的时候也如敌人般冷眼相待,从不假以辞色!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却是释然,反正他们不会有结果的,这样正好,至少他能真正死心!   原是青梅与竹马   之后方剑叶便又再次离开京城,开始了征战沙场的生活,短短五年时间从一个小兵做到了将军,他生性爽朗,最讨厌官场的勾心斗角,驻扎边疆虽然不比京城的繁华享受,却是真正符合他的性子,是以日子倒还过的舒心,直到白府出事后他才匆忙回到京城。   从回忆中醒过来的方剑叶,自嘲的笑了笑,要是早知道他是女子,自己也不用苦恼这么多年了,就算白相国和他父亲不和,他相信只要他迎娶了她,两方结成亲家,什么仇恨化解不了!   思绪从过去回到了现在,再看那人,心中已无限满足,如今他终于拥有了她,但是还不够,他一定要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像是察觉到旁人的目光,白芷卿回过神来,待看见来人后,主动起身迎了上去,眼里带着明显的着急:“你……来了,那个,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方剑叶气宇轩昂的站在外面,神情愉悦的看着心上人朝自己走来,嘴角挂着安慰的笑容:“你别着急,我这不是刚接到消息就马上赶过来告诉你了! 你父亲他们在押往乾州的时候是遇到了杀身之祸!” 方剑叶眼神安抚着有些激动的白芷卿,未意他稍安勿躁!   “但是,听说后来在危急之时,被一些黑衣人救走了,我猜有可能是你父亲往日的某个部下,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们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白芷卿听到这里,心里吁了口气,以他如今的情况,就算赶到那里也是徒劳无用,于是那天一醒来便硬着头皮求方剑叶派人去营救,如今听到他父亲、弟弟均无性命之攸,总算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可是,想到她,白芷卿眼神一暗,有些害怕的开口:“那若 ̄ ̄蓝家大小姐……可……” 可还尚在人间,这最后一句话白芷卿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方剑叶似是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又道:“至于你说的蓝家小姐,前去打听的人回报,那蓝家小姐前段时间中了毒,本来是没几日可活,可是后来有人把解药送到了蓝府”。   “蓝府的人也是奇怪,不感谢送药的人,反而像审犯人一样不停地追问一个姓白的公子的下落!” 这到这里,方剑叶眼神有些探寻的在白芷卿面上微微一扫。   继续说道:“后来才知道,那送药的也只是寻常百姓,他说他是在路上被一位公子拦下,给他一两银子让他把药送去蓝府,并说自己姓白,至于其它的是一概不知。”   白芷卿睫毛喜悦的微微颤抖着,一时高兴过头了,竟说不出话来。记得当日自己昏迷前仿佛听到那唐水吉说过这样一句话,“至于解药我就帮你送过去好了,就算是报答你医好了我师兄!”   当日醒来后,他翻遍全身都没找到解药,问身旁的人也都说不知道,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是那日自己已在昏厥的边缘,也有可能产生幻听,另外,唐水吉这种人会这么好心也绝无可能。   当时心中已彻底的绝望,而今得知,唐水吉果然是把药送过去了。忽然,他觉得自己不那么恨唐水吉了,至少想把他千刀万剐的心情已消失了大半。   不管那唐水吉是出于什么原因把药送去,是怕蓝府找上门,还是怕他师兄知道。无论如何,若影总是救回来了!   方剑叶微微泛着蓝色的眼睛看着有些喜形于色的白芷卿,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起了丝丝不舒服的感觉,为什么她会如此关心蓝府,据他所知,蓝府只有一个大少爷蓝若静和他妹妹蓝若影,排除同为女子的蓝若影,难道,她所在乎的人会是蓝府的少爷?   挥去了心中隐隐的嫉妒,方剑叶有些耻笑自己的狭隘,也许是卿卿与那小姐交好,关心关心也属正常!   至于卿卿为什么会在妓院,她不说,方剑叶也觉得自己不好多问,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她的自尊,只是费尽心思的想讨她欢心,生怕她又忧心过度伤了身子。   今日游湖,明日骑马,天南地北的乱扯着,常常把军营中的好笑事,包括自己的一些糗事拿出来讲。   而白芷卿少了心中的担忧,确实眉宇之间的忧愁少了许多,他本身性子就不弱,怎甘愿如此容易就被人打败,这段时间倒也恢复了不少心气,又加上方剑叶在旁体贴周到又不失风趣的陪着,倒也过了段舒心的日子。   既不再提出要离开,也不整日板着个脸,有时听到好笑的事也会淡淡一笑,这让方剑叶比打了胜仗还要高兴,心里想着她如此冰雪聪明,定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定也是喜欢自己的,于是更是每日想着法子变着花样只为博佳人一笑。   这日天下着微微细雨,两人坐在凉亭中赏花,看着天气有点转凉,方剑叶解下黑色披风温柔的为白芷卿披上,白芷卿伸手想要回绝,却不小心两人的手指碰在了一起,顿时,两人都有些僵住了。   这段时间与白芷卿相处,方剑叶对他是十分的尊重,从无半点越矩,这时忽然碰到那纤细的手指,一股灼热瞬间涌上指间,方剑叶暗自低咒一声,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握住眼前的纤纤玉指,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卿卿……”   白芷卿有些诧异,使劲想抽出手却怎么也挣脱不掉,便放弃了挣扎,偏过头幽幽道:“如果我是男人,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方剑叶愣了一下,笑道:“你是男人是女人,这个我比你更清楚!”   “那要是我是个男人呢!”   “别闹了卿卿,要不是因为你从小女扮男装,我就不会痛苦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情的,好不容易现在我们在一起,你何必非较这个劲呢!我方剑叶别的不敢说,但一辈子爱你护你还是能做到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如果我是男人,你还会娶我,爱我吗?!”白芷卿坚持知道答案   “……我……”方剑叶犹豫片刻,正待回答   白芷卿忽然站起来冷冷道:“算了,你走吧!”   “卿卿,你别这样,我……”望进那双冷如寒冰的眸子,方剑叶忽然有些害怕   “我说我不可能和你成亲,你就死了这条心!滚回你的京城吧!”   方剑叶有些沉不住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不嫁我还能嫁谁?!”他不可能忘记那次她留下的处子之血,自己绝对是她第一个男人。   “笑话,谁告诉你只要有了肌肤之亲就非得嫁你不可,要是真这样算起来,我要嫁的可不只你一个!!”   “你 ̄ ̄你说什么!!”方剑叶有些不敢置信   “我没告诉过你吗?除了你我还有好几个男人,你算什么,我玩玩而已,方大将军不会是玩不起吧!!!”   “你````你就这么贱!!”   “我喜欢!干你何事!!”   “你 ̄ ̄ ̄ ̄!”   “啪”白芷卿白皙的脸庞被打的泛红,一丝血迹自嘴边溢出,足以见得打的人有多愤怒!   直到看见那人拂袖远去,一滴晶莹的泪珠这才自白芷卿的眼睛里慢慢地悄然滑下,没入无尽的悲伤之中。   ……回忆分割线……   五岁时他便进宫伴读,周围人无不对他赞美奉承,记得一日,他正与几个皇子在花园说话,却不知被什么牵引着,越过了众人,不经意间便看见了他,稚嫩的年纪,可爱的脸上却隐约透着英气,深邃的眼眼,挺直的鼻梁。莫名的,他觉得看着很是舒服。   之后,两个孩子怀着羞涩的心,有意无意的接触着,慢慢的拉进了距离,慢慢地,也越来越要好,经常玩在一起。   直到有一次两人闹着玩,他不小心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那时候他吓的闭上眼睛嘴里不停道歉,而他好笑地说我又不是女儿身,你干什么这么紧张。然后他永远记得,他听到这句话的表情,如同跌入了万丈深渊,一脸的灰白,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从此以后,他对他冷淡疏离起来,他开始气得要死,后来忍不住去找他,却被他冷漠对待,再之后,听说他离开了京城学艺,等到几年后两人再次见面后,自己再难掩深藏的怨恨,不是视而不见便是冷嘲热讽,加之两方父亲的缘故,两人之间更是越走越远,直到成为敌人!   哀莫大于心死   “一个人站在这里淋雨伤神!哎!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是喜欢他的!”一身儒衫的秦川程从旁边树丛走了出来,一点也没有窥听别人谈话的尴尬,轻摇着羽扇,面容带着遗憾的样子。   轻扫打断他回忆的男人一眼,白芷卿一语不发,转头便走,微微有些打湿的白衣衬的他更加的娇弱,远远看去,象极了雨下白荷,柔弱绝美却高傲的挺立着,倔强地承受雨水的侵袭。   秦川程好脾气的笑了笑,毫不生气美人对他这个主人的无礼,望着那抹纯白,若有所思……   -----------------------------------------------------------------   自从那日后,方剑叶虽没有离开秦府回京,但也没有再过来找白芷卿。   而白芷卿则日日坐在亭院中,不言不语,只是呆呆的看着满池白莲。   “蛾眉紧蹙,面容憔悴,好一副弱柳扶风之姿,不知是什么事让美人如此烦恼,不知我能否为佳人分忧一二?” 秦川程悠闲的走过来,自径坐在佳人旁边   白芷卿每一次见到这个人就不甚喜欢,总觉得这人笑意盈盈的一双桃花眼里隐藏着很深的东西,让他完全看不透,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于是起身告辞,推说身体有些困乏想回去休息。   秦川程挑了挑好看的剑眉,并不阻拦她的离去,端起刚才佳人喝过的茶杯饮了一口,才好似整闲的赞道:“美人用过的东西就是香,喝着舒爽,闻着馨香!”   白芷卿听着如此轻佻的话语,皱了皱眉,眼神有些不悦,却并未驻足。   “听剑叶说白姑娘如今武功已废,真是可惜啊!!如果白姑娘能恢复武功,便能在这一片白莲上轻舞,那该是怎样一番美景!秦某可真想知道!”   此时白芷卿闻言便再无法移开半步,声音微微颤抖问道:“你这是何意?!”   “也没什么?只是恰好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具有十分神奇的功效,对练武之人可是梦寐以求的宝贝,当然 ̄ ̄ ̄”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仿佛故意吊人胃口似的,端起茶杯并不喝,拿在手中轻轻摩梭 ?   满意的看着鱼儿转身走了回来,秦川程这才道:“当然,这种神奇的功效也包括让人恢复武功!!”   “你要什么条件才能相告?!”白芷卿冷冷问道,他绝对不相信这人会无端在这时候提起,为的是帮他,如果真想帮他的话,一开始就会说了!   “果然,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秦川程轻轻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白玉杯,定定的看着白芷卿:“我的要求很简单,只不过是……与佳人共度良宵!”   “你无耻!”白芷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这人虽风流却不下流,和美人们欢好也从来是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以白姑娘这种绝色,自有男人争着抢着保护呵护你,有没有武功怕也是无所谓……”   “只是……我有点替白姑娘可惜而已,多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想必一心栽培你的白相国知道了也会觉得痛心吧!”   “你!”,白芷卿心里打鼓,“你究竟是谁?知道我多少?!”   “该知道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的不少!例如……白姑娘你是昔日权倾朝野的白相国的女儿,只不过这么多来年却一直以男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至于原因嘛,就不得而知了!”秦川程打开羽扇摇了起来,在这十月天气作出这等不合时宜的事情却并不显得滑稽,反而多了些风流潇洒。   “……”   秦川程接着道:“虽然剑宇从没告诉过我,但是我很早便知道他喜欢白相国的儿子,只是他一直陷于伦理道理之中,拒绝接受自己喜欢的是一个男人!虽然这样,但是多年来他仍然没喜欢上其他的女人,现在却忽然要娶你,怎会让人不真奇怪!!”   “虽然我从未见过你,但是根据各种寂寂蛛丝蚂迹,加上我手下报上来的消息,除了是你白芷卿本人外,还能有谁让我们方大将军失魂落魄呢!!”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好兄弟喜欢的人,那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朋友妻不可戏吧!!”白芷卿咬牙道   “就我所知,你前几天才拒绝了我们方大将军的提亲,而且 ̄ ̄”说到这里,秦川程坏坏的笑了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白小姐你好象不只一个男人,那么多我一个也不算多吧 ̄ ̄呵呵 ̄ ̄”   白芷卿气的说不上话来,不知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还是那人带来的霉运,对了,就是那该死的畜牲,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变成女人,不变成女人,白家就不会如此轻易被人陷害,他也不会总是以女人的身体被人亵玩!!   如今,不但没有找到恢复男儿身的办法,还被人废了武功。白芷卿紧紧的捏起拳头,指甲深深刺进肉里,也罢,反正都已经脏成这样了,他无所谓了!只要能恢复武功,亲手宰了那个男人,就算付出再多代价,他也愿意!!!   “只是一夜!”白芷卿艰涩的说完,扭头便走,而秦川程则如玩弄老鼠的猫般的眼光,直直盯着那远去的身影!剑叶,既然是你心上人自愿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此美味大餐,不下嘴的话可就不是男人了。   -------------------------------------------------------------   清水苑的小屋里,一整夜都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直到天色已微亮,秦川程这才吃饱喝足地鸣金收兵,这时,房门“呯”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闯入者一看到床上的两人,一张英气逼人的俊颜顿时铁青,他早上听到有下人在议论本是不信的!   “快住手!!剑叶……哇……你来真的!!”秦川程边躲边嚷道:“是白姑娘主动的,我可没强迫她,不信你问她!”   方剑叶闻言收回手中的剑,转头看向白芷卿:“你告诉我,你真的是主动爬到他床上的!!”   白芷卿被狠狠要了一整夜,一副被人狠狠蹂躏过样子,听到这话并未作答,只是转过了头,而这一切看在方剑叶眼中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好!!!好!!!好!!!”方剑叶一连说了三遍,一向冷静坚毅的眼睛充满了失望与脆弱,宛如漆黑的水晶球,一碰便碎!   “我方剑叶看错你了!从此你我……为路人!你……好自为之!”方剑叶憋着一口怨气说完,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却在出门口的那一刻,嘴角呕出一口鲜红鲜红的血!!   “你……故意的?!!”白芷卿一双秋水明眸早已模糊   “呵呵,我也是为你们好!!”秦川程并没有否认,的确是他设计让方剑叶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的!   “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剑叶将来不但是皇上的乘龙快婿,更会是我亁国最为出色的护国大将军,现在的你,会毁了他的,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吧!”   秦川程说到这里,神色有些狰狞   “你 ̄ ̄”   “好了,不说这些了 ̄ ̄”瞬间恢复笑容的秦川程欺身过来:“别这样了!!看见你的眼睛,真让人心疼的紧!”秦川程坏笑着亲着美人脸上的泪渍,“让我慢慢来告诉你你最想知道的事情!”   白芷卿迷朦的双眼听到这句眼神闪了闪   “不过……,在那之前,让我再弄一次吧……!”说着说着,秦川程的身体又压上去   刚有了点星光的双眸又熄灭了,像没有星空的黑夜,漆黑的寂寞,漆黑的可怕!白芷卿闭上了眼,任身体再一次沉溺在欲海之中……   乔装潜入   重安城   “听说了没?万家老爷的千金后天就要嫁入凌宵宫了!”   “咋不知道!!哎,那万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他却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作侍妾,能得到什么好处?”   “嘿!!他万有里顶多算是富商一列,要跟凌宵宫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能攀上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关系,那以后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听说还是他到处疏通关系,才让那边答应收下她女儿的。   “听着可真像当今皇上选秀女啊!”   “那还用说,没看见人家凌宵宫大门上那图腾吗,可是神鸟凤凰,嘿嘿,与朝廷比较到像是龙凤斗了!”   “就你嘴巴话多,要是传出去,你小子可吃不了兜着走!!”   “得了吧,这里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所谓天高皇帝远,皇帝老儿哪来那么多闲功夫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那倒也是,不过,还是小心为妙!”   “这凌宵宫里面到底住的是什么人物啊!”   “谁知道,反正听说就是很厉害的人!!”   ……   一大批人走在炎阳高照的官道上,人群人中有的吹着唢呐,有的打着鼓,好不热闹。而中间的一顶大红桥子更是惹人注目,看起来豪华气派,怕只有大户人家才用的起,而这轿里坐的却正是万老爷的宝贝女儿万青青。   不过,这万老爷子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坐在轿中的根本就不是他女儿,而早已被替换成别人,他富甲一方的美梦终是要落空的!   白芷卿一坐进轿中,就一把掀开了盖头,凤冠下赫然是万府千金万青青的模样。从那日后没几天,他便在秦川程的帮助下,不废吹灰之力坐进了这顶轿中假扮成万青青,至于真正的新娘子哪去了,他根本就不在意,不过让他觉得难堪的是要以这种方式混进凌宵宫。   白芷卿脑海中回想着那人说过的话,“凌宵宫又被称为幽灵神宫,听说宫中有一圣物,此圣物约莫鸡蛋大小,浑圆,晶莹剔透,通体发光。此物作用通天,据说可以和传说中太上老君的仙丹相媲美。能使人死而复生,亦能使不会武功的人片刻成为武林高手,可想而知,你若是能得到此物,恢复武功那绝不在话下!”   “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这凌宵宫到是在哪里,如想混进去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每年凌宵宫会招一二个女子进宫,如果能混进去的话,要找到那圣物怕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好我知道有个女子过几天便会进宫,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帮你装扮成她的模样混进去,至于你能不能找到,那可要看你的本事了!”   既是朝廷逃犯又失去了武功的白芷卿除了借秦川程的帮助,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混进去,况且,听到那圣物竟有如此功效,说不定……说不定不仅能帮他恢复武功,还……还能恢复男儿身,想到这里,既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答应了。   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白芷卿不得不感叹秦川程的手段厉害,短短几日之内就为他弄到一张与万青青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这面具做工之逼真,仿佛是从人的面上撕下来做成的一般!   而打死他也没有想到,这人皮面具的的确确是秦川程从万青青脸上整块撕下来加上药物混合制成的!   ……   凌宵宫   “宫主,万府的千金万青青和徐州曾府的千金曾想容已经在半路了,您看是……??”   “照旧吧!”一身白衣的男子庸懒地躺在逍遥椅上,颇为不耐,年轻俊美的长相带着沁入骨髓的邪气。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   林间小道上   送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朝着约定的路上一路走下,眼见着要到了。突然周围的树叶轻轻响了起来,紧接着,一群年轻人像从天上落下般,缓慢轻盈地落在地面上,未发出半点声响,神情淡漠、仪表不凡,仿佛来自天界的使者!   这些平民百姓大多是走夫贩卒,哪见过这般仗势,有的还当是仙人下凡呢,一个个的给震吓的双腿发软,大气也不敢出!   “轿子留下,其它人立马走!”带头一位约莫20岁左右的年轻人,言语冷漠、神情高傲的看着眼前的人群说道,他虽然年纪轻轻,又是斯文打扮,可这说话却中气十足,浑厚中带着威严,令人不敢不从。   送亲队伍中没有人对此表示任何异议,他们心里都知道,自家小姐虽然对外称是嫁过来作侍妾的,那也是为了图好听,谁都知道是老爷到处找关系,想尽办法才把自家女儿送出去的!至于别人要不要,那还不一定呢!   凌宵宫神秘莫测,虽并不常在江湖上显身,但势力却十分庞大,如千年大树的分枝,延伸着枝蔓到各个角落,且又是富可敌国,如果和凌宵宫攀上关系的话,那简直就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   是以许多人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女儿往里送,就盼着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借势顺杆爬!   白芷卿听到轿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片宁静,看来送亲的人被吓的不轻,跑的倒是挺快的,一瞬间便走的干干净净。   白芷卿正心中嘲笑着这一帮装腔作势的人, 便感到轿子被抬了起来,与之前的那些送亲人抬着时的颠簸不同,此时他坐在轿内几乎感觉不到在走动,只从耳边隐隐的风声知道,这些人应该个个武功高强,抬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却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轿子便停在了一座城门前,这城雄伟壮丽,古老森严,一张凤凰图腾火红的飞舞在城门上方,尽显狂傲之态!整座城被护城河围了起来,像巨大的盘石,坚固不可摧!虽城堡之大,但难听见吵闹之声,反而幽静的可怕,果如传言中的“幽灵神宫”!   “薛侍卫!!”守门人抱拳恭敬道   “嗯” 带头的年轻人轻轻颔首:“开门吧!”   随着声音的落下,白芷卿便听见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声音很大,门开得极其缓慢,像是好几个人用力推着的样子,白芷卿猜测,这城门定是十分厚重高大,由此可见这凌宵宫也不是等闲之地!   感觉有人接近轿子,白芷卿无奈瞟了一眼身旁的红头盖,刚搭上,就感到轿帘被人掀开,一个声音响起:“万小姐,请随我来!” 接着一只手拉起他,手小且柔软,声音却冷淡疏离。   白芷卿被人带着兜兜转转走了一段路程,直到走进一间屋子这才停下来。   “万小姐,我们到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今天天色已晚,你先歇息吧,明天自有人来告诉你我们这里的规矩!”说完,脚步声慢慢远去。   一时间,房间里静的连针掉下来都听得见。他心理好笑,这哪像娶亲了,拜堂喝喜酒的事全都省了,直接送入洞房了,并且正主的人影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摆明了就是视“她”于无物。   不过对他来说到是十分满意这种状态,秦川程说过这凌宵宫宫内绝色美人如云,大多数被送进宫的女人都入不了凌宵宫主人的眼,一般情况下一年内没被宠幸的话,不是改做了下人就是被送回家。   以秦川程的话说就是以万青青的姿色在重安城可能是第一美人,但是进了凌宵宫最多算中等,十有八九凌宵宫主人都懒得正眼看一下,是以被看上要求侍寝的机会小的可怜。白芷卿听到此话才最终同意,否则打死他都不愿意以女子身份潜进来。   又仔细听了会,确定周围没人了,白芷卿这才一把扔掉头上可笑的红头盖,环顾四周,房间到还干净,他开始还以为会是像柴房之类的房间呢。摸摸肚子,自他早上开始便没进食,肚子着实饿了,而看了看桌子,空空如也,什么食物都没装备,只有一个茶壶孤零零地立在那。   抿抿嘴,白芷卿心理诽谤着,还说是富可敌国呢,连点食物都舍不得!真是吝啬的可以!!   不管怎样,白芷卿知道今晚是注定饿着肚子了!在轿子里摇摇晃晃了一整天,又饿又累,白芷卿脱去红艳艳的喜服干脆倒床梦周公去了,这样既解乏又解饿,倒是两全其美啊!   第二日便有两个丫环来到屋内,自称冬雪、秋风,这两个丫环神色间皆半遮掩着不屑。   这两个丫环说了一大堆宫中的规矩,例如凡新进女子没被招见,不得随意出这个院子,见着宫主要如何行跪拜之礼等等,比起他以前在皇宫里的礼数还要多。   白芷卿心里气结,这个什么宫主是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皇帝老子不成,还有,没被招见就不能出这个院子,这跟坐牢有何区别,照这样下去的话,那个所谓的宫主一辈子不招见他,他岂不是要呆在这里一辈子!!要是以前的话还好说,大不了他晚上行事,奈何现在他武功尽失,就算想在晚上飞檐走壁也办不到。   不由自主   大概看出她的“焦虑”,个子稍高名为冬雪的丫环讽刺道:“你不用不高兴,所有新进的女子都是一样的,这不,” 冬雪朝右方呶呶嘴,昨天在你后面进来的曾府的曾小姐也是一样的,那 ̄就住你隔壁院子呢,你也算是有个伴了!”   “冬雪,我们走吧,还有事呢”另一个稍矮一些的丫环拉了拉冬雪,圆圆的脸看起来有几分亲切,她对白芷卿道:“万小姐,你现在什么封号都没有,宫里是不会派人来侍侯你的,所以什么事还得你亲自动手,至于一日三餐嘛,会有人送来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好了,跟她说这么多干嘛!”冬雪拉着秋风就走,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的声音:“你对她那么好干什么啊! 不过是个想攀容富贵的女人,你看她那样,就比咱们好看了那么丁点儿,宫主会瞧上她才怪呢,说不定到时候被扁为下人,还不如咱们呢 ̄ ̄ ̄ ̄ ̄”   声音渐远,已听不大真切,不过这后面的话白芷卿倒是承认,仅仅是丫鬟姿色已是不错,可想而知,这宫主定是十分看重相貌,且必是眼高于顶之人。对他来说,反而更让他多了一份安心。不过令人头疼的是,这宫中规矩甚多,戒备森严,要找到所谓的圣物,只怕是困难重重!   ……   天色将暗,白芷卿一个人坐院内石凳上愁眉莫展,他住进这院子已经半月有余了,除了每日来送饭的大婶,他是一个人都没见着,想着方法从大婶那里打听情况,结果搞了半天居然是个聋子,枉费他费了半天劲围着她团团转!而每次想趁侍卫不注意溜出院子还没跑出多远,便被“请”了回来!   尽管一再告诉自己要忍耐,等待时机,但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也没等到所谓的召见,白芷卿即便再如何沉得住气,也不仅心浮气燥,着急起来。   白芷卿刚狠狠捶了石桌一下,冬雪和秋风这时却捧着大堆东西走进院子,两人把他刚才的举动看在眼里,眼神相对而视,一阵暗笑。   冬雪高傲的抬起下巴:“算你们运气好,今晚是宫主的寿辰,不管宫里有无封号的侍妾都可出席,当然,也包括你们两个新人。要是平时,恐怕你和那曾小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宫主尊容呢!”   白芷卿心中一喜,站了起来:“可以出去了?!”   他眉间带着喜色,只想着只要自己能先出去,总能打听到些情况,却不知他的高兴被两名丫鬟看在眼里却是急着见主人,好攀附巴结,心中对他更是不屑。   冬雪撇撇嘴:“一会儿会有人给你抬水进来淋浴,还有,这儿有五套,均是上面发下来的,任你挑选,你不用担心没有漂亮衣服穿!” 这最后担心两个字说的怪里怪气,明显充满了嘲讽意味。   ……   沐浴完后,白芷卿对着一大堆衣服皱眉,这些衣服件件颜色艳丽,且又“过于”坦露,好不容易选了件相对来说素雅的淡蓝色正要穿上,却停了下来,沉吟片刻,又放下了。   白晳的手指拎起一件红黄相间的彩衣,这件彩衣的颜色十分炫目,但相对来说却也俗气了些,白芷卿盯着衣服,嘴角扬起。   换上彩衣后,白芷卿便坐在镜子前好一了涂抹,不到片刻,镜中原本清秀的江南美女变得艳俗无比。   如饮人血般大红色的唇,远远都能看见的一层层粉底,确实十分“夺目”,白芷卿又仔细端详了一阵,十分满意。虽然这万青青的长相可能入不了凌宵宫宫主的眼,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再稍加“修饰”一番   冬雪和秋风在外面等候多时,这时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白芷卿出现,两人眼中都闪过轻视、厌恶的眼神,均认为这位万家小姐是想吸引宫主的注意。不过,看着她那身“耀眼”的打扮和妆容,两人对视一眼,心里笑个不停,这万青青也太会打扮了吧!   大概明白她们所想,白芷卿十分满意,连丫鬟都对他瞧不上眼,那么那位宫主就更不用说了!   冬雪看了他一眼,道“跟着我们,走丢了可不负责!”说完便脚下生风,走的极快,看的出来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一般弱质女流哪可能跟得上这速度!怕是要连跑带跳了,很明显她们是故意为难。   白芷卿冰雪聪明,自是明白这是刻意刁难,但他极好面子,堂堂男儿怎能被女人甩在后面,他虽失了武功内力,但是武功招数都还在,于是暗自施展轻功的流云步伐这才勉强跟上。   两名丫鬟刚到就惊讶地发现,这位应该被她们远远甩在身后的千金小姐居然只慢了她们几步便跟了上来,不禁对她多看了几眼。   这时另一位曾家的小姐曾想容也到了,白芷卿刚好侧目看到她,只见这女子长十分之美,但是浑身散发着狐媚的气质让他看着不大舒服。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想到她,截然相反的气质,清丽脱俗,善解人意。想着想着,白芷卿眼神暗了下来。   他却不知,在他低头的那刻,那位曾家小姐带着敌意的眼神已从头到尾的把他审视了一遍,打量完后,曾想容便嘴角噙着冷笑,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再也不把眼前的“敌人”放在眼里,率先走进大厅。   厅堂十分之大,可容纳上百人,装饰处尽显豪华尊贵,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毯,两边的桌子布满了珍羞美食,环肥燕瘦的美人们跪在柔软的蒲团上,状似亲密的聊着天。   当这些美人看见她们两个走进来的时候,都自然的停下了谈话,一时大厅一片鸦雀无声。   大多数人的眼光只在白芷卿脸上停留片刻,随后更多的把嫉妒的眼光放在曾想容身上。这曾相容长的十分美艳,嘴角旁的一颗痔衬的她更是妩媚过人,活脱脱勾人狐狸精转世。   只见她美眉顾盼之间,媚态横生,被她看过的侍卫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神色异样。而本是小家碧玉型又修饰过的“万青青”,此刻在这群环肥燕瘦的美人中,却完全失去了颜色!   “哟 ̄ ̄这便是新来的妹妹吧,长的可真是端正,甭客气,随意坐吧!”   坐在上位处的一位美人轻声道,身上的大红色衣服衬的她雍荣华贵,一派温和。从她的落座看的出此人的地位较高,她一出言,其他人也便开始叽叽喳喳地问长问短,语言中有询问,有刺探,有隐隐地轻视,也有表面的亲切。   白芷卿和曾想容在下位刚坐下,那曾相容便巧言令色地和别人谈笑起来,不一会儿便和美人们姐姐妹妹的相称,而白芷卿自是不屑与一帮女人为伍,只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犹如空气,完全被众人忽视了去!   约一个多时辰,直到白芷卿跪坐的双腿发麻,这才听见门口有了动静。   “参见宫主!!”门口侍卫跪地齐声道   “参见宫主!!”屋内的各个美人也纷纷跪下迎接   白芷卿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随着众人跪下,门口众人簇拥着一个人浩浩荡荡走了进来,白芷卿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只看见镶着金丝的白色衣袂从眼前晃过,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风般的味道。   “都起来吧!”年轻的声音响起,狂傲中带着冷辙。   白芷卿这才随众人坐下,期间偷偷打量这位传说中神秘的宫主,只见这伴宫主十分之年轻,约莫22岁左右,一身华贵衣袍,面如玉冠,乌黑的头发随意束在一起,比一般中原人要深邃的眼睛狭长微挑,一派潇洒,风流自成,然而白芷卿还是在那双看似温和的眼中看到一抹幽暗。   “小女子曾想容给宫主请安!”曾想容的芳心在看见那高高在上,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之后就已经丢了,眼下看着众多美人撒娇的撒娇,献媚的献媚,使出浑身解数就为求得宫主一眼,如果这样,宫主的眼睛什么时候会放到她身上?!   越想越不甘,想着想着,她眼珠一转,离席迈着妖娆的步子,款款走到正中央,斜着身子风情万种的福了福,她这一斜,右肩上的纱衣便轻轻的滑落,露出了一片诱人的雪肌   “小女子曾想容,前些日子刚进宫的,今儿有幸得以见宫主天颜,小女子……深感荣幸!”曾想容说的既慢且柔,直直地把人酥到骨子里去了!   “这女人好不要脸,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宫主!”   “就是,长得一副骚狐狸的样!!”   “宫主才不会喜欢她呢!”   坐在席宴上的各色美人们窃窃私语,又是嫉妒又是讽刺。   而白芷卿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他和那女人一起进宫,都算是新面孔,而今这个蠢女人这样的去引人注目,那他到底是保持沉默隐在众人之中,还是也装成仰慕男人的样子像曾想容那样去吸引男人的注意呢!   正在进退两难时,白芷卿却捕捉到了那宫主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眼神有意无意的转向她这边,白芷卿心中一惊,想到一来新近的新人就只有他和曾想容,这头一个拉开了序幕,他恐怕也逃不了探究的眼神,何况今晚自己如此“鲜亮”的打扮。   大殿献舞   想到这,白芷卿立马跟着起身,逼着自己装出一副讨好献媚的笑脸,走到曾想容旁对着上面福了福:“既然这位姐姐都开了头了,那青青也不能落了后,青青在这里也给宫主请安了!”   上方的年轻男人轻笑了两声,“你俩长相不是同一类型,这举止嘛 ̄ ̄到还像是两姐妹”。   一旁曾想容悄悄的瞪了白芷卿两眼,眼中一片怨恨,她眼珠转了转,娇笑道:“谢谢宫主夸奖,容容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宫主能否答应??”   “说来听听!”   “今天是宫主您的生辰,容容想为宫主和各位姐姐们献上一舞,以此助兴,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你也有点胆大妄为了吧,在座哪位姐妹不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样样俱全,特别是红裳姐姐,她的天魔舞可是天下人皆知,你算什么,也好意思拿出来在宫主面前献丑!!”一位身着紫色罗裙的姑娘站了起来,标准的鹅蛋脸,梳着高高的长辫直垂腰间,说话神采飞扬,中气十足,不难猜测是那种心直口快的人。   “紫衣,宫主面前不得胡言,天下有才华的人数不胜数,我只不过是运气好得宫主赏识,这位妹妹既然说了,想必是有过人之处。既然宫主都没说话,你就不要捣蛋了!快坐下”   “哼,!!”名叫紫衣的少女虽不满,却还是听话的坐了回去   “那想容就献丑了!”看着上面的男人没有反对,曾想容赶紧把握住这个机会。   白芷卿忙退到一边,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被人注意,刚才那么一闹,他感觉自然已俨然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曾想容从怀里拿出两个金色的铃铛,两手各执一个高高举起,蓝色的水袖慢慢从手臂滑落,露出嫩白的肌肤,“叮叮……叮叮……”随着清脆的声音,曾想容开始翩翩起舞。   她本就穿着十分性感,纱衣是透非透,胸口开的很低,一眼便能望见深深的□,而她的舞跳的十分柔软且缓慢,没有其它的乐器伴泰,只有清脆的呤铛声,却让人觉得异样的柔媚到了骨子里。   在座的女人们大多带着嫉妒的神色,连红裳也不得不承认,她自己的舞以轻盈撩人出彩,加上异国的乐器,西域的檀香以及几个伴舞才能达到天魔舞摄人魂魄的目的。   但是这个女人的舞蹈却抛开了一切辅助,仅有清脆的铃声伴舞,却能紧紧吸引他人的目光,让人看的如痴如醉,的确是比她更胜一筹。   在众女人嫉妒的注视下,曾想容停了下来,轻摆莲裙上前移了几步,美目半是含情的望着上方那俊美无涛的男人,红唇微启: “容容献丑了!”   “你在这方面到有些造诣,不错,坐下吧!” 年轻的男人嘴角上扬,显然这舞挑起了他些许兴趣。   正当白芷卿准备跟着悄悄回到自己座位上时,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万青青,既然你的姐妹已经献了舞,你应该也不会落后于她吧”温和的声音带着戏谑,白芷卿身形一顿,显然没想到会被指名道姓的喊住。   一旁已坐下的曾容容轻咬嘴唇,恨恨的想道:“贱人,要不是我,那有你出头的机会!”   “启禀宫主,青青平时也就是作画写字,只是闲来无事的消遣,实在拿不出什么特别才艺取悦于宫主,恐污了宫主圣目,还望恕罪!”白芷卿忙低头道   “大胆,宫主既然让你跳,那轮到你来拒绝!”曾想容站了起来,她刚刚看到白芷卿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愿之色,又见她如此拒绝,料定她是什么也不会的绣花枕头,心中一喜,趁此让她丢脸以彻底让宫主厌恶岂不是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第一眼看见这个女人时,心中总有个感觉,这个女人会是她的威胁!   “我没什么耐性!”不耐烦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白芷卿悄悄的捏紧了拳头,努力平息内心的怒火。 笑话!!让他跳舞还不如让他杀人来得容易。   宫主轻轻冷哼一声:“我有点怀疑你是怎么进来的,要相貌,你还不够看,论才艺你什么都不会!这样的货色竟然也能进我凌宵宫”   “罢了!!刘管事”   “属下在!”一个中年男子上前应道   “以后这种货色少往宫里送,明日把她送回去!”   “是!!遵旨!”   白芷卿心中大惊,忙跪下,面露出哀求之色:“宫主,小女子无意冒犯宫主,宫主要是讨厌青青,只管让青青在宫内当奴婢什么的都可以,只求宫主别把我赶出宫!”   “你连为宫主为跳支舞都不愿意,还敢向宫主求情,趁早快点滚吧,免得在这里丢人显眼!”曾容容仍不打算放过眼前的女人,而其它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并打算插话。   白芷卿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眼里,他担心的是自己还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便被扫地出门。   暗自咬了咬牙,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青青以前在家学过一点猫脚功夫,因为学艺不精,怕被人耻笑,如果宫主不介意青青拙劣的表演,那青青就献丑了”   说完白芷卿也不等坐在上方的男人是否允许,自顾走向一旁的侍卫:“这位大哥,可否借剑一用?” 那侍卫看向上方的主人,得到允许后这才拔剑递上。   白芷卿努力压抑内心的屈辱怒气,深吸口气,这才提剑轻挽一个剑花,开始比划起来。   白芷卿的剑法向来是如行云流水,轻灵洒脱,但现在一来少了内力,二来也是故意使然,加之他使的又是一套非常普通,练武之人皆会的剑法。让人看了只觉平淡无奇,毫无出彩之处,才舞没多久,周围已经是窃窃私语之声,又是嗤笑又是轻视。   最后一招落地的时候白芷卿还故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然后又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对,对不起,宫主…….我……”   “好了,回到你的座位去吧!”语气冷淡,似不愿再听他说话   白芷卿低着头“一瘸一拐”,“狼狈”的回到座位,挨着他坐的正是曾想容,他刚一回座位,曾想容就阴阳怪气的讽刺挖苦他。   白芷卿表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却颇为烦燥,这个女人嘴巴真让人心烦,白芷卿甚至已经开始思索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这女人呱噪的舌头割下来。   不过好在他这一出丑,大家的视线再也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过,包括高高在上的男人。   危机初现   “我就说嘛,就凭她那样,宫主怎么可能看上她!”   “雪姐姐,看她也挺可怜的,就算了吧!!”   “有什么可怜的,还不是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惜啊……她没曾想容命好!人家短短一个月内就被升为了“美人”,而有些人却沦落为下人。   “哎,曾想容当上“美人”,而咱们的主子,俞美人被去了封号,搬去和普通侍妾一块住了,走的时候还哭了好一阵子呢,怪可怜的”秋风感叹道   “有什么办法!谁叫“美人”只有十个名额,这宫中美人无数,要说可怜,那些没有封号的侍妾不是也很可怜,有些都呆了好些年了,不是也没有什么名份嘛!再说,是她们自己愿意留下来的,赶都赶不走。”冬雪不以为然的说道,虽然那俞美人是她的主子,但却为人小气愚蠢,对下人很是刻薄,她一点儿都不喜欢。   冬雪接着向旁边不远处瞟了一眼,作势叹道“哎,同样是一个时候进宫的,有些人呢,短短一个月就已经得到宫主的欢心了,从成千上百的佳丽中脱颖而出,一下就成了“美人”。而有些人,则是费尽心机都没让宫主正眼瞧上一瞧!还被降为下人,你说可怜不可怜啊 ̄ ̄ ̄”   白凌语默默的打扫院子,对身旁的话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实则却是心情颇佳。那日他在厅堂之上说过当下人也愿意,果然第二天那男人就满足了他的愿望,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不过也不知上头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他降为侍女后,他便被调进“容苑” ,和冬雪、秋风还有其它几名侍女一同服侍刚刚被升为“美人”的曾想容。   那曾想容不知为何,好象总是看他不顺眼,容苑本由专门负责的下人打扫,她却非指名让自己打扫。这容苑虽不算很大,但是由一个人打扫还是十分累人的,他总是天还没亮就被叫起来开始干活,如果稍起晚了些或是被认为没有打扫干净的话,便会被罚不许进食。   “嘘,人来了,别说了!”眼尖的秋风远远的就看见穿得妖娆多情的曾想容,一身风情地在几个侍女的陪伴下走了过来。   “给主子请安” 冬雪秋风两人忙低头福了福   那曾想容无视她们走了过去,眼角忽然瞄到一个身影,又半路折回,走到白芷卿身旁,微抬下巴:“你!!跟我一块去竹心殿!”   白芷卿半天才反映过来是在叫他,这女人不是讨厌他吗?这竹心殿是宫主用膳的地方,叫上他干什么?压下心中疑问开口:“我地还没有扫完!”   “让你去你就去,少废话!别给脸不要脸!”曾想容脸一翻,随后又阴阴地笑笑:“至于扫地嘛!扫不完你可以下午回来再扫嘛,要是下午扫不完,那漫漫长夜的,这么长的时间你不会还做不完吧!”说到这咯咯的笑了起来   明知这是变着法的整他,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芷卿只能跟着去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人群,冬雪这才撇嘴:“这曾想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瞧她那得意样,看她能笑多久!!”   “就是,不就是宫主招她去用膳嘛 ̄ ̄一副已经是主母的派头!要知道主母的位置可一直都是悬空的,连多年来最受主人疼爱的紫情,紫郁姐弟俩都没有登上宝座呢!”秋风也很是不满,跟现在这女人比起来,她倒宁愿跟以前的俞美人。   “我们还好啦,人家只是不把我们瞧在眼里,那个万青青倒是可怜,只是因为同时进宫的,就被当作眼中钉拿来欺侮。”秋风这时倒开始有点可怜起这位小姐了。   “那倒也是!堂堂千金小姐现在成了下人!”冬雪本身就特别讨厌那些贪慕虚荣,妄想巴结主人的女人,但是那个万青青自从成了下人后,倒是安安分分,不吵不闹,做再多的活也没有半句怨言,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干活,倒让她改观不少”   曾相容用完膳后便回到了容苑,一进门便大发脾气,原来以为是召她一人去,结果到那才发现,其它九位“美人”都在,这些都还能忍了,最可气的是,被宫主宠幸后的她满以为那男人一定已被她美色所迷,离不了她!怎知整个席间,那人对她根本是爱理不理,只是对身旁一男一女关怀备至,呵护有加。   她早就听说这一对双胞胎天姿国色,女的清灵,男的婉转,一动一静,确实惹人怜爱。特别是弟弟,乃宫中唯一的男色,由此可见其重要程度。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强忍心中嫉妒吃完饭,她便推说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本以为会换来那人多多少少的一些关心,哪知那人只是不咸不淡的要她好生休息便不再理她。   忍了一肚子气回来,不经意地看见白芷卿跟在身后满无表情,心中想这女人定是在心里嘲笑她,当下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一个巴掌打过去:“滚远点,看见你就烦!”   白芷卿本可以闪过,但转念一想若避过这次,只怕这女人更是不依不饶,只有硬接下这个耳光,一声不吭的退下。出了门才觉得脸上火烧火辣,抬手轻轻摸着脸上的红肿,白芷卿幽黑的瞳孔更加暗沉起来。   ……   夜晚   南苑是东南西北四苑中防守最严密,也是闲杂人等进出最不易的地方。因为它不仅是宫主的寑宫,也是宫内的议事之处,除此之外,还存放着各种贵重物品及机密文件之类。   宫内,四处都是巡逻的侍卫,这些侍卫们通常是两人一排,五排一组,纪律严明的在各自的所负责范围值勤。   其中在北面附近巡逻的侍卫中,走在最末的一个身影总是微低着头跟随在众人之后,当走到角落的时候,这个人越走越慢,趁着大家不注意一个闪身便悄悄的溜走了。而这人,正是乔装成侍卫的白芷卿!   前些日子曾想容一个名叫素月的婢女犯了点小事要被拉出去打,他当时开口求情,并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那曾想容不过是想撒点气,这时一看平日里看不顺眼的人主动送上门来,哪会说个“不”字,当下又加了二十大棍。   白芷卿被拖出去挨了五十板子,在床上躺了好些天,高烧不断,险些丢掉了小命。   那素月怎么也想不到,平日没什么交情的人居然会不顾性命的帮自己,要是自己,别说五十大板,恐怕三十大板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素月心中对这位“万青青” 既是内疚又是感激,每日守在床上端茶倒水侍候着,如同侍俸亲人般,万般仔细唯恐有丝毫不周。   相处半月下来,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素月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位气质冷清,言语不多的“妹妹”。   这日素月陪着躺在床上休息的白芷卿聊天,从白芷卿状似无意的话中,她知道妹妹的玉佩前些日子不小心掉在地上,刚要捡时却被宫内的猫叨了去,无奈那猫跑进了南苑,她进不去,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   素月连忙问是什么颜色质地,她可以让人帮忙找,白芷卿却“苦笑”的摇头道“那玉佩与一般玉佩无异,一般人是分辨不出的,只是那玉佩是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如果找不到的话,他就算死也无法瞑目”。   素月听到这里,又见妹妹愁容满面,怎能忍心。她忽然想起她那个相好,不正好是南殿内的侍卫吗,他一定有办法的。   第二日素月便迫不及待地约了黄占,让他帮忙,那黄占听了有片刻的犹豫,南殿是宫中机密之处,宫中严令不相干人不得进入,但是想到那女子救了自己心上人一命,况且她也只是想找回母亲的遗物而且,便咬牙答应下来,说道等他准备准备,时机到了会通知她的。   听到素月带回来的消息,白芷卿一脸激动感激,直到素月让他好好休息出了门,他这才坐起来,满意地笑着,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病弱。   他早知道这个侍女有一个相好是南苑的侍卫,否则,他要何必费尽心机演这场苦肉计!这段时间他已经将东、西、北各苑情况大体了如指掌。   东苑住的是十位“美人”和众多侍妾,西苑住的是侍卫而北苑住的则是下人们,唯有南苑,住的是凌宵宫主。而一般最为机密的东西自然是放在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其它几苑他大致查探了一番,什么都没有,现在除了南苑外,他找不到还有什么地方会藏着圣物。   ……   南苑分布十分之广,规模之大,可能是宫中占地最大的一处,其中阁台小楼无数,白芷卿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与传说中的圣物相似的东西,最后又选了间挂着“ 藏宝阁”的屋子,趁着别人不注意推门而进。   屋内一片漆黑,隐约能看见里面琳琅满目的陈列了各种宝贝,想也知道怕是价值连城之物,白芷卿在里面找了许久,不是玛瑙玉嚣,就是名贵书画等等,也有些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的宝剑,但是还是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花了将近二个多时辰也没有收获,白芷卿不免着急起来,他记得黄占说过,三个时辰后,就会有另一个巡逻队来接替他们,所以他必须在三个时辰以内回去,否则,就会有杀身之祸。   可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下次进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白芷卿本想狠下心潜伏在南苑,等待时机。 至于黄占是否会被他牵连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只是…… 想到素月这些时日对自己的悉心照顾,和像对待亲人般毫不设防真心待他,白芷卿还是迟疑了,这一迟疑,便再也无法狠下心来。   估莫着时间,应该所剩不多了,白芷卿只好退了出去,打算去约好的地方汇合。   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书房,那是他唯一没有找过,也无法靠近的地方,因为那书房四周都站满了侍卫,且还有不时的人在附近巡视。而里面灯火通明,想必里面必定有人,他现在想溜进去怕是天方夜谭,如今只有先打道回府,再作计议了。   白芷卿小心谨慎地抄小路往回走……一路上月高夜黑,又有两旁的树枝做掩护,本来白芷卿应该是安全地返回的,但就在这时,他却差点撞上了一个人,幸而止步的快,否则就当场撞上了。   当白芷卿抬头看见面前这个男子脸上的时候,心中一吓,任凭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个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尽管天很黑,但是白芷卿还是能从那深邃的眼眸看见浓浓的杀意。   死里逃生   白芷卿能感到有冷汗从后脑滑下,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绝不是善男信女,仁慈和蔼的主。因为,这个男人有着一双无情的双眼。   此刻白芷卿绝对相信,只要自己回答不能让男人满意,那么下一刻他可能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想到这,白芷卿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半跪下低着头,让声音微微发着抖:“启禀 ̄ ̄启禀宫主,前几天我的玉佩不小心掉在地上,正准备捡起时却被一只雪白的猫叼进了这里面,我知道这里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但是 ̄ ̄ ̄”   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但是那是我去世的娘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所以,小人这才斗胆溜了进来试图找回母亲遗物,还请宫主恕罪”。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宫内本来就有一只雪白的猫,听说是最受宠爱的紫郁紫美人的,俗话说狗仗人势,这猫也不落于狗。   仗着主人对自己的宠爱,这波斯猫平日里在宫中甚是来去自如,即使跑进南苑,也不会有人拦着,再说不过是一只猫,还能干什么翻天的事?所以被这猫叼进南苑也实属正常!   白芷卿话刚完,下一刻,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他便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一瞬间失去了呼吸的自由。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男子毫不废力的提起他,俊美而年轻的脸上满是怀疑与冷漠。   “真的, ̄ ̄咳咳 ̄ ̄小人绝不敢有丝毫欺瞒”白芷卿挣扎着把话从喉咙挤出。   感觉脖子上的力道松了许多,白芷卿正暗自庆幸或许逃过了这一劫,却没想到脖子上的力道忽然加重,越收越紧,摆明了就想捏断他纤细的脖子。   “没关系,你是不是在撒谎都无所谓!”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男人满眼冷笑,慢慢加重手中力道,无情地欣赏一个人濒临死亡时的恐惧。   白芷卿没想到这男人如此无情,根本不理会他的解释便要致他于死地,想到男人在自己的宫中还穿着夜行衣,本就十分奇怪,如今被自己撞见,虽不说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但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却认定自己已是个不能不铲除的危胁。   眼睛越来越模糊,脑袋开始晕晕沉沉,白芷卿从来没感觉自己离死亡是如此的近。   不!!不行!!,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白芷卿模模糊糊地想到。凭什么自己要死的如此可怜,可悲!像可以随意被人捏死的蝼蚁一般下贱不堪。   白芷卿下意识地手脚并用,不断挣扎踢打欲至自己于死地的男人。   挣扎中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从白芷卿的脖子中滑落了出来,当男人无意间看到后,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过了片刻,虽面上依旧冰寒,但是最终还是松了力道,仍由已经昏迷的白芷卿滑落在地。   “罢了 ̄ ̄就暂且留你一命吧!”   ……   白芷卿醒来的时候只觉喉咙又干又疼,迷迷糊糊坐起来想找点水喝,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仔细想了想,才发现这并不是平日他住的下人房,倒像是宫内“美人”才有资格住的那种的房间。   正疑惑时,门忽然被推开,进来的竟是秋风冬雪两人,她两人一人端着面盆一人捧着衣物,微微低着头,面上有些紧张。   她们完全没料到怎么一夜之间本是下人的万青青就被宫主看上了,昨夜不但亲自抱“她”到青泉殿,甚至隔天立马封了“美人”名号,这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哪!怎能叫她们不惊疑。   今早还把她们两人派来侍候,虽然她俩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是冷嘲热讽也没有少过,如今被派来做她的丫鬟,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她两人虽心中担惊受怕,却又不得不开口:“启禀主子,宫主今早已封您为“美人” ,您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宫主赐的“青泉殿”。此外,已为您打好了水,您看您现在是否需要洗漱?   冬雪战战兢兢地说完,抬眼偷看主子的脸色,生怕说错话让这位新主子找到借口惩罚她们。   她却不知,她完全是多心了,白芷卿此刻沉浸在震惊当中,哪有闲功夫想到她们!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任由她们服侍洗漱,直到伺候的人都离去后,白芷卿这才微微回过神来。   摸上仍然有些发疼的脖了,不用照镜子,白芷卿也知道那处肯是有些淤青了,但比起不适,更多的却是惴惴不安。   昨夜那男人为何不杀他??反而封他为“美人”?要说被“她”美色所迷,那初次见面时就不会要把“她”赶出宫了!   要说被“她”气质或其它地方吸引那更是不可能,算上昨夜,他们总共也才见了两次面,他还没那么自恋的认为自己会那么魅力无边!   看着他现在住的豪华精美的楼阁,还有外面站着不少侍候的奴婢,白芷卿心中只有恐惧,哪会有其他女人会有的欣喜若狂?   明明之前连多看他一眼都会嫌碍眼的男人,怎么忽然间性情大变,难道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东西?   可是如今的他还能有什么是值得别人觊觎的呢?!除了``````身体?   白芷卿担心吊胆,规规矩矩地过了近半月,那男人都没有任何举动,白芷卿除了心中有些松了口气之外,更多地是高兴,前几天听到下人说,“美人”是可以随意进出南苑的,但是也只限于南苑那巧夺天工的花园,除此之外,任何房间都不得入内。   虽是如此,但是对白芷卿来说,却是天赐的好机会,眼看天色渐晚,白芷卿正想着一会儿先进去逛逛,看看周围情况。   门却被推开,秋风走了进来,颇为高兴地道:“主子,主子!好消息,宫主今晚召您侍寝呢!”   白芷卿脸刷的一下白了,怎么 ̄ ̄怎么会 ̄ ̄那个男人应该已经忘了他的存在了啊,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想起他,还……还让他……   悄悄紧了紧拳头,白芷卿勉强笑道“你去回宫主,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恐怕今晚不能伺候宫主尽……性!!等身子好了,再好好伺候宫主”!   本以为听到这消息会很高兴的主子脸上居然有着隐忍的厌恶,秋风觉得自己现在是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主子了,前些天还一副烦燥不安的样子,她还以为是因为没得到宫主的召见所以不高兴呢!   这不,一得到消息,就赶紧跑来相告,结果主子怎么听了以后好像更烦燥了! 按道理来讲,能得到宫主的宠幸不是这宫内每个女子的期望吗?还是主子现在知道自己得宠便骄傲拿捏起来?不过,看起来也不像啊!   秋风本想再劝劝,但是看到万主子已经和衣躺在床上便只好住了口,悻悻地回话去了!   白芷卿刚假寐片刻,秋风便又急冲冲的跑了回来   白芷卿一阵不悦:“又有什么事?!”   “启禀主子……宫……宫主……发话了……说……说是……”秋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说到这里,却又欲言又止起来。   “有什么话就说,干什么吞吞吐吐的!”白芷卿闭着眼不耐烦道   “宫主有令,给您两条路选,要么半柱香时间到达寝宫,要么……要么就立马收拾包袱……滚……滚蛋!!”   那边话刚落音,白芷卿“啪”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恶!简直欺人太甚,仿佛知道他不想出宫似的,竟用这种方式要胁他!   他可以当下人做苦活,可以忍受饿着肚子被人欺负,更可以忍受被众人轻视,只要能让他暂时留在宫中,什么苦他都可以受,却唯独不能忍受被人压在身下!   秋风看着还呆坐着的主子,不免有些为她着急起来:“主子,您 ̄ ̄我看您还是赶紧地更衣吧,宫主可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要是您……”   白芷卿从挣扎的深处被唤回来,如果被赶出宫,那他当初的牺牲便会变得可笑,恢复武功的唯一希望也就没有了!   想到自己上次在南苑一无所获,如果能近那男人的身,那么就有可能知道那东西藏在哪里。   心里绝望的自我嘲笑,看来想要有所得,就得有所失!何况现在自己还是为他人鱼肉,又有何资格说不呢   白芷卿双眼轻轻一闭:“秋风 ̄ ̄更衣吧!”   识破   走了近半柱香,这才踏入男人的寝宫,寝宫装饰奢华大气,美伦美奂,恐怕也只有皇帝老儿的寝宫能与之相媲美了,而屋内物件摆设无一不精致绝伦,奢华却并不让人觉得庸俗,尊贵中显着高雅   “来了 ̄ ̄ ̄”   低沉的声音从右方传过来,白芷卿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原来不远处有一个宽大的浴池   “走过来!” 浴池里的男人发号着施令   白芷卿犹豫了一下,慢慢跺步走了过去   浴池里的男人虽是眯着眼,但白芷卿还是能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男人的视线在白芷卿身上绕了几圈后,开口道:“下来!”   白芷卿微微颤了颤,强笑道“启禀宫主,我 ̄ ̄ ̄我之前已经沐浴过了!”虽然他对今晚会发生的事情有了一定心理准备,但是丝毫没有要和别人共浴的想法,特别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我不想说第二次!”男人声音低了起来,狭长的眼睛微张,丝丝不耐浮现于眼底。   顿了顿,白芷卿一咬牙,找了个离男人最远的位置,这才和着衣服钻进浴池。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看着眼前人可笑的举动,右手看似随意地拿起池边长衫,那本是柔软的长衫忽然像被注满了力道,带着雄厚的内劲直直向白芷卿飞过去。   白芷卿来不及作出任何反映,眼前一花,人已经被卷了过去,顺势跌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宫主,你这是干什么?请自重!!”白芷卿有些恼怒,白晳的脸蛋因怒气而有染上些许红晕。   “害什么羞?你不都是我的人了!”男人语气戏謔   “还请宫主收回我的封号,青青当不起!”白芷卿心里气结,语气有些不善起来   “哦?”男人像是颇为疑惑地看着他,你费尽心机进凌宵宫难道不是为了得到本宫的宠爱?”   真够自恋的,你以为你是谁?白芷卿心里诽谤:“青青确实是因为仰慕宫主,这才让爹爹想办法送进宫来的,但是,青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姿色实不配与其它美人们相比!”   白芷卿顿了顿,低着头继续道:“青青 ̄ ̄只 ̄ ̄只希望能留在宫主身边当个下人,日夜看着宫主便已心足,实不敢多想,青青自知容貌丑陋,怕污宫圣颜,还请宫主准许!”   “呵呵 ̄ ̄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好笑的事情   白芷卿睁大眼睛,实在想不出来他刚才说的话哪里好笑了!   “既然这样,那现在本宫宠幸你,想必你一定会喜极而泣吧 ̄” 男人说完一把抓住他翻了过去,压在池边,顺势一把撕开本是单薄的衣裙。让光滑的肌肤完□露出来。   “你干什么 ̄ ̄ ̄ ̄”白芷卿有些着急起来,被强行按在池边,像是待宰的鱼肉般任人宰割,任凭他挣扎半天也逃脱不了半分。   微微有些冰冷的手指轻轻地在肌肤上从上往下滑过,动作不快不慢,不轻不重,却让白芷卿浑身微微战栗,那修长的手指最后停在了尾锥的位置,轻挑的打着圈。   “果然,你此处的花形胎记并没有因为身体的变化而有所改变,什么时候看都这么的美艳诱人” 语毕,男人的微眯起眼   白芷卿心中一震,微微侧着头道:“我不懂宫主是何意思?!!”   男人停止了戏弄,把白芷卿转了过来,明明与白芷卿同样年轻的脸上却带着不符年纪的深沉!   他亲密的贴向白芷卿小巧可爱的耳朵,语气忽然变得轻调无比:“忘了本宫了吗?”   这种他似曾相识的语气,震得白芷卿脑袋嗡嗡作响,脑海里刹时冒出一个可怕的身影,但是,他又马上否定那个想法,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是 ̄ ̄   白芷卿强笑道:“宫主到底是何意思,请恕青青愚昧,听不懂圣音!”   “还装吗!!”男人像是看好戏般的看着白芷卿不断变幻情绪的脸蛋,明明震惊万分的脸蛋却强装的若无其事。   他低低一笑,语气轻柔:“你还想装到何时? 白 ̄ ̄芷 ̄ ̄卿 ̄ ̄!”   白芷卿此时不但笑容僵了,连浑身上下都僵硬起来,越来越可怕的想法涌上大脑,他极力忍住浑身寒意:“宫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小女子是万府的万青青,不是什么白 ̄ ̄白什么的 ̄ ̄”   男人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忽然在他脸上洒了些粉末,白芷卿本能的闭上眼睛,正想问你做什么的时候,男人猛的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就往水里按去!   白芷卿被强行沉下水池,顿时大量的水不断灌入耳鼻,还呛了好几口水,他在水下不停挣扎,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就在他以为男人想溺死他的时候,忽然身体被提了起来   “咳咳咳 ̄ ̄ ̄”白芷卿痛苦地咳了几口水出来,还没来的及呼吸几口空气,又再次被按了下去,如此反复数次这才把他捞了起来。   此时白芷卿已被折腾的浑身无力,趴在池边大口大口地喘气,还没喘够就被一把抓了过去,男人拿着毛巾在他脸上粗鲁地擦了几下,便压着他的头看向水池。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水池虽不如镜子能让人看得清楚,但也足以让白芷卿看清水池里倒映出来的长相,清清楚楚的映着一副美若天仙的容貌,不是他还能有谁?   刚才自水里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脸很痒,被大力擦过脸后就奇怪水池好象多了些许屑末。现在想起来怕是这个男人作了手脚,令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脱落。   白芷卿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坏笑道:“这么快就忘了你第一个男人了?竹林里的抵死缠绵,我可是至今记得你的味道呢!!还有你两股之前的花形胎记!那可是 ̄ ̄ ̄”   “闭嘴 ̄ ̄你 ̄ ̄” 白芷卿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年轻而邪魅的脸他确定是从未见过,只是,只是,那嘴角若有若无的邪气,以及如此轻调无耻的话语,让他立马想到了树林里不堪的一切!   “难道真的是你!!!怎么可能!!”白芷卿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一切噩梦的开端,也是让自己恨之如骨的人。   “怎么不可能 ̄ ̄ ̄难道就允许你易容?!”男人满意地欣赏着面前人因为震惊而变圆圆的双眼。   “易容?!!” 听到这句话,白芷卿仔细端详这张俊美的脸,与之前的一副书生模样完全不同,但是眼前一双邪气逼人的眼睛慢慢地与那时候的男人相重合起来……   ……   “你是何时发现是我的?”白芷卿死都想不明白,这人皮面具别说其他人,就连万青青的亲爹估计也看不出来任何端倪的。   “你应该感谢这块玉佩!”男人把玩着他颈上的玉佩   “当日在林中玩你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了你这块血玉,这玉质地上乘,样式别致,很容易记住。”   白芷卿瞪了男人一眼,他现在绝不怀疑他就是当日那个男人,如此粗俗的语言就只有他能说得出口   “那夜我正准备结果你的时候,看见这块玉佩从你衣襟内滑落了出来,这才想起在哪见过,后仔细查看发现你脸上可能是人皮面具,便知道八九不离十。当时想想你毕竟是我的人,便一时心软开恩饶你一条小命!”   白芷卿听到“你是我的人”这句话,不禁心中一阵恶心,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就算这样,但是也不可能,我如今 ̄ ̄变 ̄ ̄变成这副样子,你怎会如此肯定就是我?”说到这里,白芷卿有些艰涩。   “呵呵,当时为了求证是否确实是你本人,本宫脱了你的衣服欲检查了一番,却发现你怎么多了不该有的东西!”说道这,男人顺带抓了一把!   “你……”被狠狠吃了一记豆腐,白芷卿双手本能一挡   “刚开始我也吃了一惊,想着原来是自己弄错了,但是,你可别忘了,你那处可有一个花形胎记,这就算是双生子,也不可能连胎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吧!!”   说到这,男人舔舔嘴唇:“何况,你的身体让人很难忘!”   “你 ̄无耻” 白芷卿气的脸都青了,做过如此下作之事的人居然还有脸堂而皇之的说出口!   可是此时心中的许多疑问暂压下了气愤,他继续问道:“你难道不奇怪我怎么会变成女人?难道 ̄ ̄难道你不觉得我是怪物,很 ̄ ̄很恶心吗?你 ̄ ̄ ̄你不害怕?!”   既然这个男人明明知道他以前是男人,又怎会 ̄ ̄白芷卿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如此满不在乎的接受了他的身体,还是他最恨的人   “笑话!” 男人眼中一派狂妄,“你这种事虽然颇有些匪夷所思,但世上离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本宫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大惊小怪?!”   说到这,男人轻佻地挑起白芷卿尖尖的下巴:“我倒是觉得挺不错,你忽男忽女的,呵呵,多方便!”   白芷卿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之无耻的程度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说!你是个什么妖精?狐妖?兔妖?还是花妖?嗯……冲着你的胎记和味道,我瞅着像花妖!”男人一脸认真,煞有介事的说道。   交易   “我是蛇妖,专喜欢吸你这种无耻之徒的血,然后再一口口吃掉你的肉” 白芷卿被挑衅得有些口不择言。   这个男人是少根筋还是胆子大的异于常人?!一般人要看到一个大男人变成女人,不是害怕的到处请道士作法,就是避他如蛇蝎了!谁还能这么从容的开着玩笑。   虽是如此,白芷卿内心却不可否认的有些小小感动,虽然前面的人与他有着深仇大恨,却是唯一能让他感到轻松的人,因为他不必担心自己身体的秘密是否会被他人发现,不必担心被人当成怪物般害怕、躲避、甚至是厌恶!   “哦……”男人坏笑的接道:“你不是已经吃过我了吗?” 说着一双手突然伸到白芷卿身下:“真是贪心,都来回吃过我好几次了! 哎……真的是吸了我很多的“血”啊!”   “混账……你放开我 ̄ ̄”白芷卿努力地挣扎着,可恶,居然前后都 ̄   “我……我告诉你……我就是一怪物 ̄你要是对我做什么 ̄ ̄小心你也会变成怪物!!”为了阻止男人的进一步动作,白芷卿不顾一切的诋毁自己!”   “呵呵,我还告诉你了,本宫就喜欢玩不一样的,正好!!既然你是怪物,本宫就当为民除害,牺牲自己一下了,把你这妖怪榨干,看你怎么还去害别人!!”   “混 ̄ ̄混蛋”白芷卿来不及阻止,便被硬生生的掠夺 ̄ ̄   ……我是分割线……   偌大的寝宫弥漫着麝香的气味,两个人仿佛相拥而眠于贵妃椅上,悄无声息中居然透着奇异的协调。   过了一会,在男人怀抱中的白芷卿静静地睁开双眼,却发现两人均是未着片缕地躺在贵妃椅上,白芷卿皱了皱眉,忍住浑身难受的感觉,悄悄地起了身。   男人睡得很是香甜,如神斧凿出的俊美面容此时少了霸气与邪恶,倒多出了些温柔,像普通人家的少爷般,只是多了几分俊美和气质。   白芷卿轻披起亵衣,在屋内绕了一圈,随后走回男人身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良久,最后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匕首在触到男人喉管的时候停了下来,本应正酣睡的男人蓦地睁开了眼睛,微微泛蓝的双眸看不出情绪:“你就这么恨我?!”   手腕被捏的几乎断裂,再也无法向下移动分毫,白芷卿忍住疼冷笑:“不恨你,难道还得感谢你?!”   说到这里白芷卿再也抑制不住激动:“感谢你 ̄对我做了那种事?感谢让我跌入山崖变成女人!感谢你害得我不能及时回京,害白府被抄家?感谢你让我流离失所,四处逃亡,还是感谢你不嫌弃变成女人的我,又一次的强要我?!”   可能是压抑得太多太久,此刻一宣泄出来,便让白芷卿无法自控,双目微微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   男人却是神态自若,手微一用力,白芷卿手里的匕首被甩在了远处,发出“哐噹”的声音。   “就些都是你自找的,往日你们白府难道就是良善之辈了?!过犹不及,你们白府在朝廷上只手遮天,想要铲除你们的人怕是不少,出事也是早晚的事!你倒把账算到本宫头上来了!算起来,本宫可饶了你两次小命!你不感恩倒也罢了,还想下毒手!!”   “不过也罢,估且不与你计较,如今本宫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你就做本宫的人吧!”   “哈哈哈哈 ̄ ̄”白芷卿怒极狂笑:“你这个恶贼倒真是会异想天开啊!”   停止了笑后,白芷卿眼中一片绝然,看着男人一字一句道:“难道本少爷没告诉你 ̄ ̄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之前他所有的付出牺牲都是为了手刃眼前的男人,如今仇人就在面前,他哪还忍耐得住,竟失了平日冷静,拳打脚踢了起来!心中想着哪怕能同归于尽也好!   他却完全不知,如今他这毫无内力软绵绵的拳头打在男人身上,哪像是寻仇拼杀,倒更像是撒娇!   男人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白芷卿,嘴角微弯:“如果我说我知道有个方法,不但能让你变回男人还能助你恢复武功的话,你还想杀我吗?!”   白芷卿紧抓着男人衣襟的手顿了顿,这话到底还是了他,即诱惑了他。白芷卿沉默片刻这才细若未闻般道:“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你的武功被废了吧!!如今你又变成女人,别告诉我你易容混进我凌宵宫是因为仰慕我!!呵呵 ̄ ̄” 男人一早便发现这个心高气傲的白芷卿已被人废去了武功中。   “你 ̄ ̄”被道出目的白芷卿说不出话来,更多的是一丝丝喜悦! 果然秦川程没有骗他,原来真有所谓圣物的存在,这个男人之所以这么笃定,怕也是知道那圣物的功效。   白芷卿轻垂眼睑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可否马上助我变回去!”   “这 ̄ ̄ ̄ ̄”   白芷卿心一紧,接口道:“我发誓!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白芷卿绝不再起害你之心!否则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般,一句句诅咒自白芷卿嘴里脱口而出。屋内的烛火衬的他一双清亮的双眸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呵呵 ̄ ̄”男人轻声笑了笑:“帮你可以!但 ̄ ̄不是现在!”   刚燃上希望的白芷卿听到此话,脸一沉:“你什么意思?!”   男人坏笑道“你的身体本宫可还没玩够!三个月!做本宫的人,待三月之后,本宫厌了,自会如你所愿!”   “否则,你现在马上离开凌宵宫!”看着白芷卿张口,男人立马使出杀手锏,成功地堵住了白芷卿还未说出口的拒绝。   白芷卿挣扎了半晌,终垂首道:“我 ̄答应你 ̄ ̄不过三个月太长了!我要改为半月!”   “三个月!”   白芷卿还待还说,就被不耐烦地打断:“休要多言了,以本宫的性子,说不定一月未到就让你滚蛋!”   听到这里,白芷卿即使再也不愿意也只有默认。   “好了!既然现在你心甘情愿做了本宫的人,那你是不是应该让本宫看看你有多少诚意?!”殷睚宁微眯着眼,舒服地躺在贵妃椅里,等着鱼儿自已送到嘴边。   诚意?白芷卿有片刻的茫然,但随即察觉到男人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时,这才反应过来经过刚才的纠缠,自己现在居然是身无寸缕的站着,供别人观赏!   想抱臂护住胸前,可是又觉得那是女人才能做的事情,自己如果做出女人一般的动作,岂不更让人耻笑!何况自己本就是男人,这个身体也可以说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就当自己灵魂借住在女人的身体内好了。   自我催眠一番后,白芷卿总算勉强抑制了逃跑的冲动,挺直了腰杆,任人欣赏!   “过来伺候! ̄我喜欢主动点的!”   看着白芷卿半天站在原地不动,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不要让本宫再重复!”   投毒   “你 ̄ ̄ ̄” 白芷卿有些微微发抖,即是生气,又感到羞耻。   白芷卿闭上眼睛,微微轻颤的睫毛显示出他些许的紧张,他慢慢弯下腰身,忍着不适碰上面前的薄唇,那张自己恨不得咬掉一块肉下来的唇。   “只有这样?!!”男人对此蜻蜓点水似的吻完全不满意   白芷卿脸有些微红,别说对男人,就是对女人,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过,惯于被人服侍的他作出如此举动已是超出了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了。   男人大概看出他的生涩,颇为“善解人意”道:“不会?!本宫今儿心情好,亲自教教你!!”   “殷睚宁!”   “……?”   “首选要记住你主人的名字!”   殷睚宁!殷睚宁!! 白芷卿心里深处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放心!我一定,一定……会好好记得的!   “接下来,分开双腿,坐到我身上”   “……”   “快点!”   “离那么远干什么?!贴近点,然后搂住我的脖子!”   “你!!!别太过份!!”白芷卿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或许你更愿意一辈当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如果是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殷睚宁似笑非笑   白芷卿浑身一颤,这几个月以女人的身体生活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了!如果真要是一辈子这样 ̄ ̄ ̄想到这里,白芷卿双臂慢慢环上了男人的脖子。   如近贴近,让殷睚宁将眼前美景尽收眼底,特别面前人那光滑圆润,高耸挺立的两处,隐约散发淡淡的花香,刺激着男人全身神经。殷睚宁眼神一暗,含上眼前的一团柔软,大力啃咬,吮吸起来……   “啊 ̄”忽然被如此粗鲁对待,白芷卿毫无防备的叫出了声   殷睚宁尝够了滋味,提着白芷卿扔向宽大的白玉床上,倾身俯了上去,眼前的雪白如上等的美食,殷睚宁从头到脚,每一寸雪白都没有放过,恣意啃咬品尝,整整一夜,殷睚宁毫不理会身下人儿的抗议,肆意游玩于前后两处圣地、仿佛乐于见到本是浅粉色的花朵变得越来越鲜艳欲滴……   ……俺是蒙着面的分割线……   对于恢复本来面目的白芷卿,他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立马引起了整个凌宵宫的哗然□,一时宫内主子、下才们暗地里都各自议论纷纷这位忽然变成天仙的女子。   而白芷卿对这一切皆采取不理不采的态度,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般,每日不是看书就是睡觉,除了偶尔要在床上忍受那个男人以外,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这日天有些阴暗,外面下着小雨,白芷卿懒懒散散的靠在床上看着书,瞥了一眼在旁打扫的冬雪,庸懒道:“冬雪,有没有什么吃的?”   “主子您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做!”冬雪一时还有点不习惯面前的绝世容貌,低着头有些不敢看。   “不用,我倒也不饿,前几天吃的那个杨梅还有吗?”   “有有!!”冬雪忙道:“原来主子您喜欢吃杨梅啊,奴婢这就去拿!”   白芷卿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心下也奇怪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喜欢吃这些零嘴了!正想着,忽然外面一阵声响,白芷卿有些不悦,提高嗓音:“外面吵什么呢?”   秋风忙进来回道:“主子,是曾美人来了,奴婢说您有些不舒服正歇着呢,不见客,可~可曾美人非要进来 ̄ ̄”   白芷卿揉揉额头:“就说我不舒服,暂不见客!” 自从被那男人封为美人后,就不时地有人来找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假意攀交情,特别是这曾想容,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让他烦不胜烦。   话刚说完,曾想容就不请自进:“哟,我说好妹妹,你说你怎么这么见外啊 ̄你要是真的有病,那姐姐我就更应该进来看看你嘛,免得别人说我们这些当姐姐没心没肺的。”   “再说,咱俩是同个时候进来的,朝夕相处多日,也算是有缘,你说是不是啊!!”曾想容一副热络劲,仿佛之前对白芷卿百般折磨的不是她本人一般。   像没看见白芷卿不悦的神色一般,曾想容自顾坐下,眼珠一转,笑道:“不过,妹妹是身体有病呢,还是心里有病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芷卿微一挑眉   “呵呵,姐姐我也没什么意思,想想啊 ̄ ̄其实我们也就是一样,都是苦命人!你我虽都是新宠,可那宫主也不过是图个新鲜,这不,还没多少天呢,都冷落了我们,照样回到那紫情紫郁两姐弟身边去了,哎 ̄ ̄你说 ̄ ̄我 ̄ ̄和你 ̄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呢!!!”曾想容假意抹着泪。   白芷卿没有说话,等着下文,果其不然,那曾想容走到他床边,小声道:“你说,她们这姐弟俩一日在宫中,咱们姐妹就没好日子过,不如 ̄ ̄ ̄”曾想容眼神瞬间阴狠了起来。   “我说曾美人 ̄”白芷卿打断她的话:“?宫主宠谁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事,我劝你不要想太多,以免惹火上身!你要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你看怎样?”   曾想容面色一僵,复又强笑道:“妹妹说的是,能被宫主选上是你我等的荣幸,姐姐我只是太过爱慕宫主,这才有些唠叨,妹妹你可别介意啊 ̄ ̄那我姐姐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   看着曾想容离去的背影,白芷卿心中冷笑,真是让人倒胃口的女人,成天只想着争宠!   这曾想容脸皮可真厚,秋风站在一旁心里暗骂,也不想想以前是怎么对待主子的,不过,想到自己以前也好不到哪去,秋风倒有些心虚内疚,欣喜的是主子似乎没打算与她们一般计较,除了平日里对她们较冷淡外,并无半点过份的事情,吃穿用度样样俱全,比其它“美人”身边的丫鬟好上百倍   秋风除了感叹自己运气好以外,也开始对这位既神秘又美丽的主子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惑,既然主子拥有这等姿容,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她敢肯定,宫里所有的人,包括紫情紫郁姐弟俩也比不上三分的,真是奇怪呢 ̄ ̄   本想着经过上次不留情面的训斥能让曾想容安分几日,却想不到这还没几天,曾想容又厚着脸皮跑过来拜访,说什么今天是紫情紫美人的生日,紫美人可算是后宫之最,况且大家怎么也算是姐妹,怎么也得去道贺道贺吧   白芷卿被烦得不行,本想拉下脸赶她出动,却转眼一想,既然是那男人最喜欢的美人,那一定对那男人所知甚多,说不定……想到这,白芷卿便答应一同前往。   白芷卿一时也想不出来送什么,便叫冬雪随意准备了一盒糕点,谁知那曾想容看了看食盒夸张道:“哟,我说妹妹你也忒小气了吧,你这盒糕点大家都有,上次宫主可是每个姐妹都赏了一盒,不是什么希罕的玩意,你就这样送过去,铁定惹的那紫美人不高兴!你可要知道,得罪了她的话,可没什么好处啊!!”   白芷卿皱眉道:“我身边并无稀有之物!”   前儿宫主不是赏你了壶“醉红颜”吗?那可是难得的好酒,其它姐妹都没有呢,你要是舍得的话,就把这送给紫美人吧,非但她是好酒之人,连他弟弟紫郁也是贪杯之人,你送去了,保她们欢喜! 这不,我也把宫主以前赏的上好的“女儿红”也割舍出来了,这酒我可是自己都没舍得喝呢!”   白芷卿这才想起来,那男人好象是送过一壶名为“醉红颜”的酒,自己一直提不起兴致品尝,送做顺水人情也无妨,便叫秋风拿出来。   “哎呀,这好酒姐姐我可从来没喝过呢,好妹妹,让姐姐闻闻酒香,也算是解了馋了!” 曾想容不等别人答应,就自顾抱起酒壶,好一阵子的闻。   ……   “主子,不好了!!”秋风急急忙忙闯进来   白芷卿今天精神颇好,便没像以往那么早睡,这会坐在桌边,正看着书,仿佛习惯了秋风凡事都大惊小怪的性格,头也不抬道“什么事?说吧!”   “听,听说紫情、紫郁两位主子均中毒了,宫主大怒,要彻查凶手加以严办!!”   白芷卿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继续翻阅着手里的书   这可把秋风急坏了,直叫道:“主子您可真是 ̄ ̄这都什么时候,您还有那个闲心看书”   “这查就查吧,我再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 ̄”   “问题是……那两位主子今儿吃喝的食物里面也有您送去的“醉红颜”啊,只要是今日去过情主子那儿的,都逃脱不了干系!现在上面说不定已经派人过来了 ̄ ̄您还是 ̄ ̄”秋风话还没说完,几个侍卫踢开门闯了进来。   为首的侍卫说道:“宫主命属下等带万美人过去问话,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这场面话说的倒是客气,但是却连等也不等,直接使了个眼色,身旁几个人便上前架着白芷卿。   “放开!我自己会走!” 两个侍卫被厉声一喝,竟不自觉遵从地收了手,白芷卿整整衣领,从容道:“前面带路!”   白芷卿被带到灯火通红的正厅,里面跪了一地人,仔细一看,大部分均是今早在紫情那里打过照面的。   “跪下!” 身后的侍卫命令道   白芷卿充耳不闻,身体站得笔直,自有一股傲气,他毫不服软微仰着头,直视上面的男人。   “你 ̄ ̄”侍卫正待用强,坐着上方的男人开口道:“让他站着吧!”   夜袭   “你 ̄ ̄”侍卫正待用强,坐在上方的男人开口道:“让他站着吧!”   “是,宫主!”   大厅异常的安静,每个人均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等着   “你应该知道什么事了吧,如果你肯主动从实招来,本宫可以考虑从轻发落。”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白芷卿   白芷卿平静的望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宫主要我招什么?”   殷睦宁盯着白芷卿片刻,轻笑道:“很好!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转而扫了一眼跪在脚下的一帮人:“你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殷睚宁轻敲扶手,慢慢道:“没人招是吧!!呵呵,不过,不招……也没关系”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墨蓝色年衫的年轻人匆匆忙忙从里屋走出来,半膝下跪:“启禀宫主,情主子和郁主子已无性命之忧,小的开了些药方,两位主子喝上两副,再多加休息便可痊愈!”   “是吗?那就好,她两人所中何毒?”   “小的把两位主子今儿吃喝过的食物都一一检查过了!最后在一个空酒壶的残液里发现了剧毒“那罗兰” ,想是有人蓄意投入酒中,才导致两位主子身中巨毒,险些回天乏术!”   “酒壶?这么说是有人把毒下在酒里的?”   “正是如此!”   “是谁这么狠毒啊!竟然下毒,大夫你是在什么酒里发现的啊?!” 曾想容催促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兴奋。   “此毒是在“女儿红”内的残液发现的! 这“那罗兰”虽是无色,却微微有些异味,可能是下毒者怕被人发觉,便在份量上没下足,这也是两位主子虽然中了巨毒,但仍得以救回的原因!   “你 ̄ ̄ ̄你这个蒙古大夫 ̄ ̄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曾想容本来得意的神情此时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在下绝无虚言!”年青的大夫不满的看了曾想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酒瓶,打了开来:“这酒壶便是“女儿红”,宫主若是不信,大可找人查看,里面确实混合着“那罗兰”的残液!   殷睚宁右手弯曲,轻轻敲着木椅扶手:“这“女儿红”是谁送来的?”   “启禀宫主,奴婢小玲,是情主子身边的丫鬟,奴婢可以作证!这“女儿红”确实是曾美人今儿早上送来的,说是给主子的贺礼!还说她自己都舍不得喝呢!哼!!原来是早起歹念!” 一个丫鬟上前说道,完了还恨恨瞪了一眼曾想容。   “你 ̄ ̄ ̄你这个贱人 ̄ ̄你诬陷我!!我没有下毒 ̄ ̄!”曾想容对着那丫鬟叫嚷   “宫主 ̄ ̄宫主 ̄ ̄”曾想容四肢并用上前爬了几步:“您一定要给想容做主啊,想容绝没有干过这等的事!!”   殷睚宁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并未说话,只是一个眼色,下面的侍卫们便上前拉人。   “不 ̄不要 ̄放开我!!冤枉啊!”曾想容泪流满面,一副楚楚可怜,无奈任她目前再如何纤弱动人也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青青,青青,你可要给姐姐作主啊,姐姐我冤枉啊!!”曾想容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向了白芷卿,希望她能帮忙,却在看到那充满讽刺嘲弄的眼神时定住了   忽然,曾想容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激动起来:“万青青你这贱人,一定是你动的手脚!!我明明是把毒放进你的酒壶里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一阵嘘唏,事到如今,一切皆真相大白。   殷睚宁站起身来,微微转了转脖子,真是,无聊的一出戏!他不耐烦道:“把这女人带下去,杖责一百,若是侥幸不死,就留她在北苑柴房干活吧!”   “不要 ̄ ̄ ̄求宫主饶命啊” 曾想容绝望地死命挣扎,打死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本以为可以同时除去紫情紫郁两个眼中钉,还连带着除掉万青青,明明完美的一石三鸟之计,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既害怕又迷茫的她在人群后面看见万青青冲着她笑,那笑容分外的诡异,带着三分狡诈三分狠毒,不觉间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白芷卿冷冷地看着被拖下去的曾想容,心中冷笑,愚蠢的女人!想害他,就她那种手段对于早已习惯尔虞我诈的他来说,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从她嚷着让他送酒时白芷卿便察觉了她的企图,趁她不备偷偷换了她身上的药粉,所以她放进“醉红颜”的不过是普通的香粉罢了,而真正的毒药被他放进了“女儿红”里,只不过,他减少了份量,不足以至人于死地了罢!要是人死了,不就不好玩了?   “大家都散了吧!”殷睚宁挥挥手   “白芷卿 ̄ ̄” 白芷卿本准备随着众人悄然离去,耳边却响起了低沉的而细微的男声,他满眼诧异,这男人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   “你真以为我会相信那女人笨到那种程度?朝自己酒里放毒?呵呵”   白芷卿心中一震,正想开口,男人却截住道:“不用解释了,一会儿到我寝宫来”说完,也不等白芷卿的回答便拂袖而去……   ……   “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坐在门口打瞌睡的冬雪,秋风迎了上去,自从听说曾美人乃是凶手后她俩便松了一口气,一直坐在门口等主子回来,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白芷卿看着半夜三更仍等着他的两个人,本是不快的脸色稍缓,嗯了一声,回到屋里,由着两人侍候完洗簌,便吩咐她们下去休息。   本来还以为男人会对他盘问事情原委,怎料男人在他一进寝宫时,便把他扔在床~上,对他好一番折腾,丝毫不提毒药的事,直到近半夜才放他回来,累得他现在是身心疲惫不堪,只想好好睡一觉。   白芷卿熄了烛火,刚走向床边,忽然嘴被一个结实的大掌紧紧捂住。   有刺客?白芷卿心中一惊,刚要转身,便被人一把压在桌上,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动弹半分,那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用腰带绑住他的双手,紧接着开始粗鲁的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唔唔 ̄ ̄” 白芷卿不停挣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人像是常游玩于粉脂堆里的花花公子,动作迅速,手法老到,专攻白芷卿敏感之处,耳际,腰间……   那人动作中带着急切,不一会儿便忙着直奔正题   混蛋 ̄ ̄白芷卿差点咬碎银牙,这个畜牲究竟是谁!!   完事过后男人把白芷卿翻了过来,调笑道“宝贝,有没有想我啊?”   一张略带粉脂气味的脸映入眼前,一双桃花眼满含春意,白芷卿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秦川程,你个混帐!!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秦川程坏笑道:“怎样,这种感觉如何,刺激吧!”   “滚开!”白芷卿低吼,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无奈男人动也不动   “害什么羞啊!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当初说好只是一夜而已!”   “反正都做过了,多几次也无所谓吧!”秦川程秀美的脸庞极是无赖   “混蛋!你到底跑来做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特地冒着危险潜进来看看你,你可真是没良心啊!”秦川程作出一副西子捧心,伤心欲绝的样子   “少来这一套!”白芷狠从来都相信一句话,异者必有妖!   “真的,你居然不相信我,太伤我心了”秦川程委屈道:“不过,嘿嘿,也更想念你的身体!”   “听说你很受宠爱,怎样,想必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吧?” 秦川程看似随口问道   真到手就好了,白芷卿烦躁的想,随后把殷睚宁对他承诺的事告诉了秦川程,只是隐去了恢复男儿身这一事。   秦川程听后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皱眉道:“不是我说你 ̄ ̄你真是傻!这凌宵宫主是什么人我可比你更清楚,他为人阴狠,手段毒辣,到时候玩腻了你还不知怎么处置你呢,圣物仅有一个,且是绝世难求,他岂会随便给你!!”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白芷卿有些底气不足   “答应!谁规定答应的事就不能反悔?这凌宵宫主什么人,会遵守这些礼俗?!”秦川程冷笑道   “……”白芷卿有些说不出话来,恐怕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那个男人的卑鄙,无耻,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一个连武功都没有了的人又有什么办法,除了说服自己要去相信那个男人他没有其他的方法,他太想得到那个圣物了,他太想要恢复男儿身了,所以事关此事的事情,哪怕只有一丝丝希望,他也要试一下。   “我话已至此,听不听由你!” 秦川程亲亲白芷卿粉嫩的脸颊:“宝贝儿,我一会便要出宫了,你可要万事小心,一切好自为之罢!”   白芷卿望着秦川程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如他来是那样,他又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这云宵宫守备森严,他是怎么进来的?他到此处到底目的何在,白芷卿绝不相信真的是为了他而来,此人表面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却是城府极深之人,白芷卿从来没有看清过他!   晴天霹雳   自从听了秦川程一席话后,白芷卿这些天思虑渐增,总是忧心重重,想起虽然男人答应过他,但到时他不遵守承诺那又该怎么办?当初听到男人的话时他一时激动,并未多想其它,现在被秦川程提及,让他不得不开始疑心起来。   思虑过多,白芷卿感觉神经越来越紧绷起来,忽然,他胸口一阵恶心,趴在床沿边就是一阵干呕。   “主子,您怎么了?!冬雪,赶去叫连大夫过来,主子身子不舒服!”秋风急忙过去扶着白芷卿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白芷卿缓地气说道   “主子,这身体可是自个儿的,要是有个疼痛的可没人能替您,您就听秋风一言吧,还是让大夫来看看!!” 秋风扶着白芷卿躺下,“您先休息一会儿,大夫马上就过来!”   “边大夫,快这边请!” 冬雪带着大夫走进内房   白芷卿正闭目躺在床上休息,听到声音后睁开限双眼,面前站着一位年轻人,正是前日在大厅里见过的连大夫,这连大夫样子斯斯文文,年轻也轻,倒不似一般大夫般老态龙钟。   那连大夫进来后,微微躬身请了安,便开始打开药箱,准备问脉   白芷卿看了一眼,不耐烦道:“不用悬线问脉那么麻烦,搭脉便可”。   连大夫诧异地看了这位正受宠的“美人”一眼,道:“男女授授不亲,况且万姑娘你可是宫主的人,在下怎可有丝毫轻薄之举,姑妈你稍安勿燥,马上就好!”   仔细诊脉片刻,大夫收了线,起身微一弯腰,道:“恭喜万姑娘,你之所以会有恶心眩晕等不适之症,皆是因为,你有喜了!!”   白芷卿本来微闭的眼睛忽然睁开,目光像寒冰利箭般射过去:“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连大夫毕竟是文弱书生之流,面对白芷卿的厉声喝问生出了小小的惊意,他小心重复道:“在下的意思是,姑娘你有喜了!且已经六个多月了!”   白芷卿一只手紧紧的抠着床沿,目光如炬:“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连大夫,你要知道,如果你说错了,或许我会考虑拔掉你的舌头,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被人如此怀疑医术让连大夫隐有不悦,便忘了先前的惊惧,大声道:“连某行医多年,如果连这小小的喜脉都要弄错的话,连某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白芷卿努力的咬紧嘴唇以免泄露过多的情绪,喜脉?喜脉?他居然有喜了!!他白芷卿居然像其它女人一样怀上了孩子!!!这 ̄ ̄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自从那次在去天雪山的途中来了那个以后,之后就再未出现,他当时只顾着高兴,却并未加以多想,只觉得那种令人尴尬之事不要再来怎样都好,却不知,原因是自己早已珠胎暗结!   “不过说来也奇怪,一般孕妇怀胎六月应该早已出怀,而你的肚子却只是微微拱起,不仔细看是看不太出来的!还有我适才问脉时发现你体内有股异常的真气,极其阴柔,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你的体制异与常人。   白芷卿脑袋一直嗡嗡作响,连大夫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听在他耳中却如雷电轰鸣,他 ̄ ̄他怎会如此大意,居然连自己怀上了都不知道,前些日子他便发觉肚子有些微突,他还以为是生活得太过悠闲了,发胖了,却 ̄ ̄却原来 ̄ ̄   白芷卿掀被坐了起来,直直盯着连大夫,一字一句道:“你 ̄ ̄我命令你马上给我打掉这个孩子!,”   “荒唐!!”连大夫一口拒绝:“这可是你的骨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作为大夫从来都是救人,你居然让我杀掉一个生命,告诉你吧,别说这个孩子已经长成型不可能打掉了,就是可以打掉,我也不会给你开流产的药方!!”连大夫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微微有些放大的瞳孔显示着他此刻十分地生气。   “长成型了?!” 白芷卿喃喃自语,一脸颓废的呆坐着,他堂堂男人,如今却要以女子之态生下孩子吗!!呵呵,真是好笑   “打胎的事我劝姑娘你就不要想了,如果你强行要流掉的话,不仅是孩子性命不保,你也会有性命之攸的,到时候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的!”   “我现在给你开个保胎的药方,你按时服用即可” 连大夫边摇头边开始写药方:“真是不明白,有喜不是好事吗,宫主要是知道的话定会万分惊喜的,到时姑娘你母凭子贵,荣华富贵可是享之不尽的啊!”   连大夫的话让白芷卿回过了神,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大夫,你是否会把这个孩子的事告诉宫主?”   “宫主虽侍妾无数,但从未传出过有喜讯,如今这天大的好事当然要上禀宫主,难道姑娘就不想吗?!”   好事?要是那个男人知道了恐怕就不是好事,是丧事了!,他进宫才四个月,而他与那男人有那种关系也不过是二个多月前的事!   不过,奇怪的是这大夫似乎毫不惊讶!白芷卿看似不在意地问道:“连大夫好像对我们这些人挺上心的啊?平日闲暇时怕是与侍妾、美人们来往甚密啊?”   连大夫微一皱眉,有些生气这话的暧昧,忙为自己辩解道:“来往倒不敢说,只是照上面的命令给人看看病而已,平日里除了看医书就是练药,哪有时间顾及其它,连别说来往,连样貌都记不住,望姑娘休得再胡说!”   “那 ̄ ̄”白芷卿双目微转:“连大夫怕是连青青什么时候进宫也不曾在意!”   连大夫被那双忽然变得流光异彩的美目盯着,脸不自然的红了红,忙低头道:“说句得罪的话,要不是今天姑娘生病了,可能我连姑娘是谁都不知道!再说姑娘已是宫主的人,还望不要再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听到这些,白芷卿才算放下心来,他放缓了语气:“连大夫,你能否先暂时隐瞒我有喜的事,对任何人都不要讲!”   “这是为何?!”连大夫愕然道   “因为,因为我想等过段时间,肚子真正大起来了再禀告宫主,虽然已有六月,毕竟看不大来,万一孩子有个闪失,宫主定会认为你我联合欺骗他,以讨恩宠,到时候怕你 ̄我都不好过吧,而且……你也说过,宫主现在还无所出,但是现在我有了,怕是惹各位姐姐们不高兴,所以 ̄ ̄ ̄”   白芷卿故意说到最后停了下来,让连大夫自行想象,果然那连大夫听到最后,开始犹豫了,他长期呆在宫里,自是知道有些人为争宠所使的手段难免不光彩。这说是怕惹其他人不高兴,其实是怕他人暗中作手脚害她流产吧,可是,如果不禀告宫主,到时候宫主定会怪他知情不报的,况且这还是宫主的第一个孩子!   “连大夫,求您了!一定要先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白芷卿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连大夫,一咬牙,起身便欲下跪。   “哎 ̄ ̄你 ̄你快别这样 ̄ ̄ ̄我……我答应你便是!!”   听到连大夫的承诺,白芷卿这才心中松了口气,轻轻的抚上微微鼓起的肚子,六个月了吗?六个月前他在哪里呢,好象是在天雪山上,而那时自己只与那少宫主有过……难道是那个人的?可是,后来没多久,在妓院的时候,自己又 ̄又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会不会 ̄其实是他的?!   虽然白芷卿有些不愿承认,可是,只有想到这孩子或许是方剑叶的,他才不会那么痛苦,不会想杀了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想要发疯的感觉!   连大夫出门了以后,白芷卿瞟了眼站在旁边的两人,轻声叹道:“你们两人服侍我有段日子了吧!”   冬雪秋风两人吓的一抖,纷纷跪倒在地:“主子,您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我们发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自白芷卿进宫之日便已认识,这孩子是不是宫主的她两比谁都清楚,如今好死不死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她俩均是聪明这人,这将会有的下场怎会不知,主子只需随便找个罪名就可以叫人把她俩拉出去乱棍打死!   白芷卿盯着她们久久不语,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主子,您就看在我们服侍您这些日子的份上,饶了我们吧,我和冬雪现在是死心踏地的跟着您,绝不会背叛您的 ̄ ̄况且 ̄ ̄况且如今主子您有孕在身,身边也不能少了伺候的人啊,这女人怀孕害喜是很严重的,要是换其他人伺候您的话,这一来二去的,准会引起注意的啊!!!”   听到这里白芷卿倒也觉得有理,复又温柔道:“看你们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感叹日子过的真快,你们是想到哪去了!”   “起来吧!”   “多 ̄多谢主子!!”冬雪舌头有些打结   “不过!!” 白芷卿顿了顿,一抹厉色浮于眼中:“你们还要记住,这事若有半点风声透了出去,你们的脑袋就不用呆在肩上了!!”   “是,是 ̄ ̄” 奴婢定会谨记于心,请主子放心!   “退下吧!”   “是 ̄ ̄ ̄”   白芷卿无意识的轻轻摸着微隆的肚子,思虑重重   看来,注定了他是等不了这三个月啊!!   圣珠初现   “站住,干什么?”   白芷卿装作害怕,娇弱道:“这位大哥,听说宫主书房有许多好书,我只想借来看看!”   “看书可以去北苑的藏书阁,跑到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南苑的规矩?快走!” 面对白芷卿魅惑世人的脸蛋,侍卫纵然心里发软,但面上也不敢留半分情面,美人再美,也没有命重要,如果被宫主知道有人在书房附近逗留,他的小命也就不用要了!   果然,除了花园可以逛逛之外,其它地方根本是进不去,特别是男人的书房,连稍微接近都办不到,白芷卿心里隐隐有些着急,他的肚子眼看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幸好现在已是寒冬,穿得厚重些旁人也倒看不出来,但要是再拖久了,怕是 ̄ ̄ ̄ ̄   白芷卿愁眉不展的逛着花园,这南苑的花园不愧被称为“仙园”,果然是巧夺天工,到处都是奇花异草,处处都透着灵气,只是景色再美,也难吸引白芷卿此时片刻目光   突然前面不远处两处人影吸引了白芷卿的注意,白芷卿敛目望去,似乎是紫情紫郁姐弟在争执什么,弟弟满脸泪水,他本长的一副纯洁无暇的面容,此时更显得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白芷卿本想装作没看见走开,可是却在听到一句而立马改变了想法,他走上前关怀道:“青青刚才听见紫郁公子仿佛甚是伤心,不知所谓何事,说来听听,也许青青能分解一二!”   紫情亲热的拉着他的手,伤心道:“真是巧,原来是青青妹子,哎!说起我这弟弟,我就头疼,他今早带着心爱的“吉吉”,就是你看过的那只白色的波斯猫,本来是带着它在花园散步的,可平日里听话的猫儿今天不怎么地撒野似的四处乱窜,找到它的时候正巧就看到它从书房的窗户缝里溜了进去。   说到这,免不了婉惜:“可怜这吉吉陪了紫郁好几年,如今恐怕只有饿死在里面了”   “你们给守卫说一声进去找不就行了?”白芷卿有些奇怪,这两位美人可是十分受宠的,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那男人都不答应吧   “没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咱们的身份只能在花园走走,其他地方可是禁地,特别是这南书房,守卫森严,除了宫主任何人都是不得入内的!别说进去了,就是离的近了些,也会被侍卫喝斥的”   这倒是,白芷卿深有体会的想,看来那侍卫倒确实是恪职尽守,对谁都一样。   “那,那你们去找殷 ̄ ̄宫主,让他进去帮你们找!他那么宠爱你们,相信定会答应!”   “这我也想过了,之前就去找过宫主,可不巧的是,听守卫说宫主有事在身,刚出宫了,还说约莫十天半月的才会回来,等宫主回来,吉吉早就饿死了!” 紫郁接口道,一双大大的眼睛盛满了泪花。   “哦……宫主出宫了……”白芷卿颇为惋惜的摇摇头,   “姐姐,求您了!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   “好了 ̄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都慌了!我想来想去倒是有个法子可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紫郁忙道   “只不过……” 紫情偷偷看了一眼白芷卿,秀眉深锁,欲言又止。   白芷卿捕捉到她的目光,微笑着上前一步道,“紫情姐,如果有用得着青青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如能帮的上姐姐的忙青青万死不辞!”   “妹妹你这是什么话,这事与你无关,况且,这太危险了,要是让宫主知道铁定挨板子,姐姐我不能让妹妹你卷进来!”   “姐姐说笑了,既然大家都是姐妹,哪需如此客气,有什么事姐姐尽管吩咐便是!”白芷卿轻轻抓起紫情的手,状态亲密,他语言缓慢温柔,听起来十分地真诚   “那 ̄ ̄”紫情犹豫了下:“既然这样,你附耳过来!!”   白芷卿听完后,一脸担心:“紫情姐你一介弱女子,恐怕多有不便,这样吧,由紫郁公子负责装病,你来引开守卫注意力,而我再怎么说也学过些三脚猫的功夫,手脚定是快些,由我进南书房再合适不过了,守卫也不容易发现!”   “这 ̄ ̄ ̄”   “好了!别再这 ̄那的了,就这么说定了!!”   “好吧!”紫情妥协道:“不过我要记住一柱香的时辰后我们会再次引开侍卫的注意,那时你就赶紧出来,知道吗”   “青青 ̄ ̄紫郁这谢你了,你对紫郁的这份情,紫郁永不敢忘!”听到吉吉有望救回,紫郁终于收回了眼中的泪水,破涕为笑,感激地屈膝行礼   白芷卿双手拦住,双目弯成月芽,盈盈笑道:“大家都是自已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   南院   南书房不远处,两抹倩影走在碎石小路上,对着四边的花草评头论足,忽然青色身影倒了下去   “弟弟!!你怎么了!!弟弟!!那边的人,快过来帮忙啊 ̄ ̄快啊!”   在书房侧面来回巡逻的两个护卫对看一眼,有些犹豫道:“情主子请理解 ̄我们是不能擅自离开的!”   “你们想掉脑袋吗!宫主平日心疼紫郁的紧,不小心磕着碰着都要责罚下人的,要是因为你们怠慢有什么三长两短,看宫主不摘了你们的脑袋!”   那两个护卫一听,果然有些动摇,平日里这两位主子受宠的程度可是人人皆知,以前就因为一个下人怠慢了些,让紫郁主子感染了风寒,就当场被拖下去杀了!!要是这郁主子在这里有什么万一的话 ̄ ̄ ̄   看见护卫的动摇,紫情赶紧趁机吼道:“还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把我弟弟抬回郁水殿,还有,马上叫连大夫过来!”   两名护卫相视一望,最终还是因害怕被主人牵怒,便走上前去。   “快点 ̄ ̄我弟弟要有什么事,我第一个拿你们开刀!”紫情厉声喝道,直到眼中余光瞟见一抹白色身影从窗户悄然跃进,这才暗中碰碰紫郁。   紫郁得到信号,“虚弱”地睁开一双明眸:“姐姐,我这是怎么了?”   紫情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佯哭道:“你这个笨蛋,你刚才忽然晕倒在地上,差点吓死我了!走,赶紧回去让大夫好好瞧,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完,扫了一眼身旁的两人,高傲道:“既然我弟弟醒了,就没你们什么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白芷卿一进南书房,便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已,终于……终于进来了!!!这是宫内守卫最为森严,也是最神秘的地方,圣物定是在这里了!   想到这,他完全忘了答应帮忙的事,只顾着开始四处翻找圣物,盒子里,书柜里,书桌,地上,墙上,挂着的画,各处可能放东西的地方他都仔细地查看过了,也没有发现秦川程所说闪光的珠子。   此时他心中甚是着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能找到,下次就不知何年何月能进得来了!   他一急躁起来这,少爷脾气又隐待发作,随手抓起个东西就想摔,却奇怪的发现居然拿不动,白芷卿低头一看,是个方方正正的墨锭,看起来十分普通,与一般墨盒相差无已,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白芷卿心中一动,抓着墨锭来回转动,果然,随着一阵响动,书架后面的墙壁打了开来。   白芷卿大喜,知道自己定是找对了地方,急忙跨步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墙壁内竟是一条长长的暗道,越走到里面越冷,白芷卿现在没有内力护身,直冻的浑身发麻。   再深入往里走,却变得越来越明亮,原来有丝丝光亮从里面散发出来,难道是圣物所发出的光?白芷卿加快脚步循着光亮找了过去,推开最里面的门,却吃惊的发现这暗室里放着一张千年寒冰床,而床上则躺着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大约20多岁,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神态十分安详,只是她面容毫无血色,也感觉不到任何呼吸,明显是个死人。   而之前所看到的光,便是她嘴里含着的一颗珠子所发出来的,白芷卿看到这珠子,眼睛一亮,这颗珠子应该就是秦川程口中所说的“圣物”了!   只要,只要自己得到这圣物,那么 ̄ ̄想到这里,白芷卿有些兴奋地上前欲拿珠子,却在碰触到珠子的时候顿了顿,这女子,人虽已去,却仍能保住这绝世容颜,只是像睡着了般,怕是因为这颗珠子的缘故吧,如果自己拿走了的话……   白芷卿,你在想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妇人之仁,白芷卿从犹豫中清醒过来,狠狠地嘲笑自己一番   恢复了平日的冷漠,白芷卿不再迟疑,伸手欲取圣珠,却在这时,一个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白芷卿背后,白芷卿虽有所察觉,但无奈躲闪不及,蒙面人一掌把他打飞,随后转身取走了珠子。   “你是谁!”白芷卿吃惊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人,此时一阵奇异的光闪烁着,白芷卿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发现那绝代美人开始产生变化,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起来,如一缕游魂般,渐渐地,渐渐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蒙面人看着如此景象也是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转身便跑   “混帐!站住!” 白芷卿追了上去,可恶,此人定是一直尾随于他身后,否则怎可能在这种地方忽然现身?!   可惜的是,白芷卿毕竟内力已失,加之有孕在身,任他再如何努力追赶,仍是赶不上蒙面人的脚步,追在出口时,便彻底失去了那人踪迹,白芷卿气得一拳摧在墙上 ̄ ̄没想到他白芷卿也有为他人作嫁衣的一天!   突然,房门“呯“的发出一声巨响,门被人一脚重重的踢开,殷睚宁满脸怒色的走了进来。   白芷卿在看到来人时浑身一震,身体仿佛抽干了全身血液一般,竟动弹不得   殷睚宁看了白芷卿一眼,又看向他身后仍打开的石门,瞳孔骤缩,一个巴掌狠狠甩了过去,把他扇倒在地   “先给我看住这个贱人!”   当殷睚宁从暗室再次回到书房时,铁青的面容下藏着波涛汹涌的怒气,双目赤红欲裂,盯着白芷卿的目光仿佛恨不得立马拨了他的皮。   再次被狠狠掐住脖子,那种慢慢窒息的感觉白芷卿竟然觉得很是习惯,他并未挣扎,就算挣扎也没有用,当男人冲进门时,他便知道以男人的性情,此事已不可能善了。   “贱人,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殷睚宁咬牙切齿道,手中的脖子如此纤细,让他有种想用力拧断的感觉。   看着手中的人慢慢地失去了意识,殷睚宁一把把他扔在地上:“把他给我带到刑室去!”   母凭子安   “贱人!”殷睚宁一把扯住白芷卿的头发,让他不得不痛苦的仰着头   “说,你为什么要偷圣珠?!”   白芷卿身体被锁链死死拷着,白皙的皮肤已被打得皮开肉裂,听到这话,他虚弱的抬起头   望着眼前的男人,平静道:“那圣珠对我很重要,我进宫的目的就是得到它!”   “对你很重要?!!对你很重要?!”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知不知道它对来我说有重要,你可知那个女人是谁,你可知 ̄ ̄你害得她灰飞烟灭!!你知不知道?!啊!!” 殷睚宁掐住白芷卿的脖子不停地摇道,犹如疯魔。   想到那个化为尘烟的绝世女子,白芷卿心中难得生出内疚,但也仅是一点点罢了,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   他在暗室时便受了一掌,之后又是一阵严刑拷打,所幸打的位置大多在上半身,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感到肚子有些隐隐的疼痛,渐渐地,他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 ̄   “不许睡!”殷睚宁一鞭挥了过去。   “啊……” 压抑的呻吟自白芷卿口中溢出,疼痛让昏昏欲睡的神智清醒了不少。   “说 ̄ ̄圣珠你藏到哪去了?!!”   “不知道!!” 白芷卿说这句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虽然这是事实,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被看见,任谁也不会信的,何况,他原本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偷走圣珠。   “好你个不知道!来人,把他衣服给我拔光,我倒要看看他能藏在哪里!!”   “这 ̄ ̄ ̄” 身旁的侍卫有些踌躇,这可是宫主的侍妾,他们怎好. ̄   “动手!!” 殷睚宁厉声喝道   侍卫们吓得一颤,纷纷上前欲扯白芷卿衣服   “给我住手!!”白芷卿阻止道,苍白的面容带着一丝丝疯狂,他虚弱的抬起头,吐了口嘴里的淤血。   “你不用搜了,我告诉你在哪里 ̄ ̄ ̄”说到这里白芷卿闭了闭眼,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我告诉你圣珠在哪里 ̄ ̄”看着眼前男人无情的双眼,白芷卿鲜红的双唇露出凄美的笑容!“圣珠 ̄ ̄我已经吃进肚子里了,哈哈 ̄ ̄ ̄”   殷睚宁反常的并没有因此话暴怒,他不太真切的面容噙着一丝冷笑:“你以为你吃进肚里了我就拿你没办法?!”   “来人!拿刀来!”   殷睚宁接过身旁侍卫递上的匕首,残酷的说道:“你不是说你吃进肚子里了吗?那我现在就划开你的肚子,就不信找不到!”   白芷卿心脏如被猛击,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在他故意说那些话激怒他的时候,不是早已料到是这种结果的吗。   白芷卿看向自己的肚子,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心疼这个自己本不喜欢的孩子,连这世界还没来的及看一眼呢,不过……孩子,别怕,不会很疼,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白芷卿轻轻闭上眼,认命道:“要杀要剐请便!”   “你以为我不敢?!!”殷睚宁一双深瞳不带丝毫感□彩,冷酷的举起了手中凶器!   “刀下留人!!!”一个人影尖叫着冲了进来,跪倒在地:“宫主,杀不得,青主子可是怀了您的骨肉啊!”   殷睚宁提刀的手僵硬在半空,眯起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你说什么??!!”   “是真的,前段时间青主子身体抱恙,连大夫来给看过,说是喜脉,已经二个多月了,青主子本想过段时间亲口告诉您,便叫连大夫先别说,您不信的话,可以问连大夫,他也来了,连大夫,你快说啊……!!”冬雪跪过去拉着连大夫的衣角,双眼饱含着肯救。   “我……”连眭看了看跪在地上求着自己的丫环,又看向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白芷卿,虽然已从冬雪的口中得知真想,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只好昧着良心道:“启禀宫主,小的前些日子给万姑娘诊断过,确实是喜脉,已有……有……两个身孕!”   “连睦,你在宫中有好几年了吧,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 ̄”   连睦一咬牙,跪倒在地:“小的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虚言!”   殷睚宁握着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神情复杂地盯着白芷卿苍白的脸颊良久:“既然这样,便暂时饶了你的小命,等你把我儿子生下来再说!”   “来人,把这贱人给我带回青阁,好生看管,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出来!”   白芷卿虚弱地被人架起,散乱的头发下,一双隐含谢意的双眼不经意的滑过冒死为自己求情的两人,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两人甘愿冒生命危险前来救他。   “哐噹!” 一声,百年青瓷花瓶摔的粉碎,地上跪着的人吓得噤若寒蝉,即便有些碎片飞向脸面也不敢丝毫躲闪。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一五一十,清清楚楚的说清楚!” 殷盯宁一双寒眸俯视着脚下的两个人。   那跪着的侍卫吓的一抖,急急忙忙的一口气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末尾,颤颤巍巍求饶:“小的当时和禾全两人本不敢擅离职守,但郁主子那种情况,小的们也不敢耽搁,就,就怕出了什么事,谁知有人胆大妄为,趁我等不备,擅闯南书房,请宫主饶命,请宫主饶命!”   “那个贱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宫主,要不是奴婢当日及时察觉向您禀报,说不定就被那贱人得逞了呢!” 一旁的曾想容款款走过来邀功,复仇后的快感让她精神一直十分亢奋。   当时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她靠着沁入骨髓的恨意与复仇的决心,才好不容易的活了下来。后来即使沦为低等的下贱之人,她也从未甘心过,总是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盯着万青青,期望能逮到机会报复。   经过她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那万青青似乎总是喜欢一个人往南苑跑,举止透着古怪神秘,她心里想定是这万青青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故意搭上了南苑门口的守卫,以身体作为可以悄悄进入南苑的代价。   当看到万青青竟然溜进宫内的禁地时,她便知道除掉对手的机会来了。于是,她想法设法接近了宫主,向他报告此事。果然,她所期盼的事情发生了!!光想到那个女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曾想容就莫名兴奋起来。   殷睚宁看了看身边的女人,伸出手摸上她的脸蛋,微笑道:“你说的对……幸亏有你……”   “宫主!!” 从来不曾被男人如此温柔对待,曾想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双手迷恋地覆上男人的大手:“只要您知道想容对您是真心的就够了!!”   “乖,本宫知道你很忠心,现在本宫只需要你再去一个地方就行了!”   曾想容奇怪道:“去什么地方?”   大手慢慢滑到曾想容的脖子,殷睚宁俯向她耳边轻轻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曾想容猛然双目圆睁,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连一个音都没发出,便像一摊烂泥般滑倒在地。   殷睚宁擦了擦手,仿佛是碰了多么脏的东西:“把她扔出去!!”   ……   “给情主子请安!”   “你们两个都出去吧!随便把门关上”   “是!”冬雪秋风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看主子没有反对,便推门离开。   白芷卿半倚在床上,可能是因为之前受的折磨过多,如今的他看起来多了份柔弱病态之美,倒越发让人怜爱!   看到来人,白芷卿嘴角微翘:“真是贵客?!紫美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青青,你还在怪我吗?都怨我,当初把你扯进来,如今,如今害你落到这般田地,我 ̄ ̄我真该死!”紫情掩面道   “怎么能怪你呢?”白芷卿自嘲的笑道:“要怪也只能怪我愚笨,要怪 ̄ ̄也只能怪我自己轻信他人,到头来却为他人作嫁衣,你说是不是啊,紫美人?”   “青青 ̄ ̄你 ̄ ̄”   “还装吗?!”白芷卿讽刺的看着紫情   “你 ̄ ̄难道猜到了?” 紫情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   “这事只要事后稍加斟酌,便会一清二楚,只怪我当初太急于找到圣珠,没有多想,着了你们的道!”白芷卿自我嘲笑道   “你们当初在花园的那番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你们知道我也想得到圣珠,便设计引我上勾,之后一直尾随我进入书房,先我一步得到圣珠,再叫来那个男人,如此,人人都会认为是我拿了,而真正到手的你们便可以装的若无其事!   “宫主出宫,猫进了书房都是假的对不对,我当时并未留意到,现在想来,动物如果在书房的话,怎会没有半点动静,可见这只是一个借口,引我进书房的借口罢了!说到这,白芷卿双目直逼紫情:“那天抢走圣珠,在密室内偷袭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你 ̄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紫情脸声颇为难看   “这还不简单,当时打在我背上的那一掌,掌力既阴且柔,手掌感觉较小,分明是女子,而知道我进去的就只有你们姐弟俩,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们姐弟俩一个抢珠,一个叫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倒好叫人佩服呢!” 白芷卿挖苦道,他最恨的便是被人利用,且还不自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 ̄ ̄”紫情双眼似蓄满了水花,带着一丝内疚,她双手用力绞着手中的丝帕,半天终于道:“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能全身而退!!只好利用你帮我们,但是有一件事你当真冤枉我们了,当时我们是想,等你一出来,便将你迷晕弄出宫去,这样大家都两全其美,只是我们真的没想到曾想容那个可恶的女人会知道你进了书房,还向宫主告了密!所以 ̄ ̄所以才会这样!”   “呵呵,那我倒还要感谢你们没有赶尽杀绝了?” 白芷卿扯扯嘴角,忽然厉声道:“你们跟秦川程是什么关系?”   为他所救   紫情愣了愣:“你怎么 ̄ ̄知道的?”   “因为 ̄ ̄” 这到这里,白芷卿有些咬牙:“他是唯一知道我为什么进宫的混蛋!而你们之所以知道我对圣珠有所企图,怕也是他告诉你们的吧!”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紫情也不打算隐瞒:“不瞒你说,两年前,我们举家搬迁至淣水县,却在途中遭遇山贼,那帮畜牲……那帮畜牲不但把我们家产洗劫一空,还杀人灭口,爹娘和下人们一一被杀,而那些贼人暂留我和郁弟的性命也只 ̄ ̄只因为欲在我们身上一逞□,要不是那时恩公刚好经过,恐怕我和郁弟早已自尽于人世了!”紫情神情悲楚地回忆道。   “后来承蒙恩公不弃,愿带我们回府上,在那一住便近半年,后来有一天我偶然得知恩公有一妹子,因为身染重病已昏睡近四年,听说只有凌宵宫的圣珠才能得救。”   紫情自顾自的说道,完全没发现白芷卿在听了她刚才的话后,脸色已变得如死人般苍白   “你 ̄ ̄”白芷卿有些艰难的开口:“你是说,如果秦川程想医好他妹妹,就必须要得到那颗珠子?!”   “是的,听说他妹妹天生顽疾,恩公找遍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四年前他妹妹便开始昏睡不醒起来,恩公多方打听,终于得知凌宵宫内有一圣珠,能治百病,甚至三日内死去之人都可起死回生!”   “是吗?那颗珠子除了这些作用,可还有其它用处?”白芷卿不带希望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只听说过它是治病解毒的良药,其它的用处倒是没听说过!”   “呵呵 ̄ ̄”白芷卿忽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呵呵 ̄ ̄他白芷卿还真是天下第一的蠢蛋!!最蠢的男人啊!   紫情看见白芷卿状似颠疯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你别这样 ̄ ̄” 紫情担忧道,眼前万青青的样子让她更加感到罪恶:“对不起 ̄ ̄但是,我们当初真的只是想着进宫后拿到圣珠便离开,绝没有害人之心!   “只是 ̄ ̄只是后来 ̄ ̄郁弟和我却 ̄ ̄却都爱上了宫主,想要下手却怕他知道后再也不肯原谅我们,我们倒不怕责罚,就怕……就怕他从此不再看我们一眼”说到这里,紫情粉脸微红。   “可是,恩公的恩情我们也不能不还,一边是深爱的男人,一边又是救命恩人,我们一直犹豫不决,事情就这样不知不觉拖了一年多,直到前些日子,恩公在我们的帮助下找机会潜了进来,得知我们还没有到手,便说出了你的身份,让我们必要时候,联手合作!”   “其实我们经过这一年多来的打探,早已知道书房必有蹊跷,只是迟迟不敢下手,知道你也有意取得圣珠后,便 ̄ ̄”   “便设计引我上当,拿我当替死鬼!!!”   “你不要这样说,我 ̄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郁弟自觉愧对于你,整日愁眉不展,现在都生病了!”   “那我该说声抱歉喽?”白芷卿冷笑   紫情抿抿嘴,不欲再过多争辩:“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宫的!”   “……” 白芷卿但笑不语,救他出去?如今的他已毫无利用价值,除掉他,恐怕对谁都是好事,救他?做什么用?”   ……   殷睚宁坐在书房如平常一般看着书,这时,书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在门外敲了两下,还没等殷睚宁开口,来人便自顾打开门走了进来。   殷睚宁嘴角微微弯起,在这凌宫里除了一个人外,还有谁敢如此随意闯进来?   “义父! 您回来了!!”殷睚宁张开双手,微笑地和眼前男人拥抱   “许久不见,您依旧精神不输当年啊!” 殷睚宁感叹道,只不过,鬓角处又添了不少白发呢,看来他爱操心的毛病还是没改啊!   “臭小子!” 老人摧了一下面前已渐成熟的孩子,有近三年没见了呢,都长成男子汉了,岁月过的可真快啊。   两人叙了会旧,老人看了殷睚宁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殷睚宁怎会看不出来,他放下茶杯,微笑道:“义父有话旦说无妨,您老人家来时风风火火,怎地这会说话却吱吱唔唔起来!这可不像您啊!”   老人干咳了一下,骂了句臭小子,这才正容道:“宁儿,你母亲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她是个命苦的女子……哎……” 老人说到这里有些难过:“但如今她……已灰飞烟灭,我们再伤心也无济于事,你就放下吧!事到如今,你打算如何处理那个女子?!!”   提到他,殷睚宁本来喜悦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如黑暗深处的漩涡:“怎么处理?!当然是等那个贱人把孩子生下来后就了断他的性命,当然,看在他为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留他全尸好了!!”   “宁儿!!” 老人语重心长劝道:“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何况你也应该知道她是多么的特别!你小时候受了伤,大夫曾说过你以后不能使女子受孕,为父想尽办法医治你都没用!你看这几年来宫里的哪个女人怀上了你的孩子? 而这个女子竟然……,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啊!!” 说到这里,老人似是十分欣慰。   “义父,别再说了,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殷睚宁半点不愿妥协,他是特别,全天下能像他一样忽男忽女的恐怕没有几个,而能像他一样费尽心机偷圣珠的恐怕也没几个!   老人叹口气道:“宁儿,听为父一劝吧,这姑娘定是与你有缘,且又有了你的骨肉,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就别再为难她了!”   “为什么让他过去……为什么啊……我母亲就那样……就那样……消失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说让他过去就让他过去,你完全不在乎了吗?你不是深爱她的男人吗?你现在这样平静算什么! ”殷睚宁被激地怒吼起来,口不择言道   老人听到这里,连连后退了一步,似受了很大打击,双眼微微泛红,隐有泪珠,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再不似刚才那健朗的样子。   殷睚宁上前一步抱着老人,喃喃悲道:“对不起……对不起义父……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义父有多么深爱自己的母亲,当初为了母亲的离去又有多么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自己实不该说如此混账话气他。   “宁儿……”老人慈祥的抚摸着在自己眼中仍然是孩子的殷睚宁“为父不怪你……为父只是心疼你,你要是一直这样不懂的爱人,为父怕等自己走了以后,你一个人孤单寂寞啊……听为父的一句话吧,善待她,也善待你自己……你以为为父不了解你吗?你口口声声说要致那姑娘于死地,可是你的眼中却全然是矛盾犹豫的复杂之色,你……爱那个姑娘吧!!!”   “爱,呵呵,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不可能!!” 殷睚宁口中坚决地否认道,一向精明冷绝的双眼却不自知的迷茫起来。   那种只配让他玩玩而已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殷睚宁喃喃自语道,此时在义父面前的他不再像那个性情反复无常,手段残酷狠辣的宫主,而只像个需要被父亲关心安慰的小孩。   ……   “主子您怎么了?” 冬雪一进房门便看见主子捂着肚子   秋风正帮着轻轻揉着:“主子说肚子有些痛,可能是孩子在调皮吧!”还没出嫁的秋风也不是很懂   “秋风你真是!!”冬雪有些埋怨:“怎么不知道叫大夫呢?!”   “啊!!”秋风愣了愣,呆呆答道:“我以为宫主是不准让大夫来看病的”   “你傻吗你 ̄ ̄”冬雪听听门外动静,悄声道:“宫主以为这孩子是他的,又是宫主的第一个孩子,他怎么会不关心,只要你去叫,说不定连大夫是连跑带跳的赶来呢!”   “噢,那倒是 ̄ ̄不过,主子的肚子眼看着大了起来,再这样下去是瞒不住的,到时候怎么办啊!!”   想到宫主发现真相后的后果,冬雪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她故作轻松道:“哎……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 ̄这样吧,你先陪着主子,我去叫连大夫过来看看!!”   冬雪刚一出门,一个侍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冬雪吓得刚想大叫,便被侍卫捂住嘴巴。   “呜呜……”   “别叫,我是来救你主子的!”看着手里的人不再挣扎,侍卫这才松了手。   白芷卿正奇怪怎么才出去的冬雪又回来了,当看到进来的人时,他简直不敢相信,此刻居然会看见最不愿见的人,要不是肚子的不适让他难以动弹,他早就拨剑了。   “你……受苦了!!”来人声音低沉,隐含着一丝内疚。   白芷卿狠狠盯着那人,咬牙道:“秦川程你这个畜牲,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假扮成侍卫的秦川程并未因为被骂有丝毫不悦,而是面带歉意道:“我是特地来救你出去的,她们已安排好一切,快,趁着夜黑赶紧跟我走!”   这个她们当然指的就是紫情紫郁两人,白芷卿听到这,想起之前种种,更是心恨:“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救!”   秦川程一时着急,口气冲了起来:“你不要我救要谁救?要方剑叶?他现在可是与公主亲亲我我的,早忘了你……!”   白芷卿在听到“他与公主亲亲我我”时,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不知为何,秦川程看到他这样,忽然觉得心疼了一下,他缓下语气道:“如今也只有我才会来救你……我知道你恨我,但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难道你想凄惨的死在这里!然后尸体被扔在乱葬岗等着被野狗撕咬吞食?!!”   “别再说了!!我跟你走就是!!”光想到就让白芷卿感到毛骨悚然……是啊,能走为什么不走呢,难道他就真的希望死在这里?!!   “主子,带我和秋风一起走吧!” 眼看着主子要离开了,冬雪秋风这才反映过来   白芷卿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冬雪、秋风,谢谢你们当初冒着杀身之祸救了我,但是我不能带你们走,我如今自身难保,跟着我……你们只有吃苦!!”   “ 我走后,你们去找紫情,跟着她们吧!!你们告诉她,就说你们两个是她的赎罪品,她自会好好待你们的!你说是吧,秦公子?” 白芷卿这声秦公子叫的阴柔怪异,秦川程听得一阵发毛,只有讪讪笑道:“是啊是啊,你们放心地去找紫郁吧!她会收留你们的!”   “主子,~主子……” 秋风冬雪一脸恋恋不舍,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被主子收服的,且是心甘情愿。   “不要再说了!” 白芷卿转头在秦川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秦川程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转身飞速在冬雪秋风身上各拍一下,只听“咚咚”两声,冬雪秋风双双晕倒在地。   临出门前,秦川程轻笑道:“要是我早灭了口了,白芷卿,你变得心软了呢!”   白芷卿紧紧抿着嘴唇,并没有任何解释,他性子高傲,从来就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谣言   一辆马车急奔在黑夜里,马车不算很大,外表也装饰的极其普通,要说唯一特别的地方,恐怕就是里面坐着的让凌宵宫大乱的白芷卿本人!   “怎么不说话?还在担心?放心!此时我们离凌宵宫少说也有数百里了,就算现在追来也不可能追上我们的” 马车内,秦川程看着眉头紧皱的白芷卿,出声安慰道   白芷卿并未说话,他身体微微蜷缩,靠在车内一角,神情十分疲倦,作为有孕在身的人,不但受过刑的身子还未养好,现在又不得不在马车上颠簸,要是寻常女人早哭喊连天了,寻死觅活的了,哪还受得了这份罪!   看着面前沉默的人,秦川程若有所思起来,之所以会救她完全是看在方剑叶的份上,如果被那个人知道她死了,且还是自己间接造成的,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到时候麻烦必定接踵而来!但是,看着现在坐在他面前人,明显憔悴不堪却依然倔强骄傲的面容,秦川程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刺疼,竟鬼使神差般向他靠过去,仅仅是想要抱住她,给他可以依靠的怀抱。   白芷卿瞟向正欲接近自己的男人,本欲躲闪的身体在看到他腰间的某物停了下来,在任由被秦川程搂入怀中的同时,猛得抽出他腰间的匕首。   看着匕首出完全没入了秦川程的胸膛,白芷卿皱眉道:“你……为什么?”   对于秦川程非但没躲,反而是主动迎了上来的举动,白芷卿只感到不可思议。   “你 ̄解气了吗?”秦川程苦笑道:“如果这样能让你稍稍解恨的话,再被你刺几刀也无妨!”   “是吗?” 白芷卿不为所动,嘴角噙笑,毫无迟疑地再次举起手中匕首   “你还真来啊!!!” 秦川程连忙伸手夺下,心中叫苦,没想到美人如此无情,丝毫不为他苦肉计所动。   “哼!!”被夺去了匕首的白芷卿嘲笑般地看着秦川程,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秦川程在周身各大穴位处连点数下,终止住了血,按住受伤的胸膛苦笑道:“你很恨我的吧!! 哎……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以前对你所说的都是骗你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你进宫。”   看着白芷卿没说话,秦川程又道:“我自幼与妹妹相依为命,自她昏迷后我费尽心思寻找良药,后来打听到凌宵宫的圣物能救她,这才想办法让紫情紫郁姐弟进宫,可是她们进宫都近一年了,却总是没得手,我心中焦急,正巧那时遇到了你,你有着天人之姿,又聪明冷静,我想以你的容貌和才智说不定能成功!便设法引你进宫,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会累你……受劳刑之苦……”   “对不起!!”秦川程挣扎了半晌,终于冒出一句道歉   白芷卿瞟了秦川程一眼,冷笑道:“如果我捅你几刀再跟你说声对不起,不知秦大少爷愿意不愿意?!!”   秦川程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秦川程从未向人低过头道过歉,他是那种就是灭了你全家也不觉得丝毫过分的人,现在说声对不起已经是他的的底限了,却不想她却根本不领情。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默起来,秦川程本来心中有气不欲再与她过多交谈,却无意瞟到那人白晳的脖子上还未褪去的明显指痕,秦川程心中一梗,不自觉的伸手想要轻抚。   “啪!!” 手被用力打开,白芷卿面无表情道:“少碰我!你的账我以后再算,前面给我停车”   秦川程疑惑道:“停车?停车干什么?”   白芷卿直直地盯着秦川程的眼睛,讥笑道:“当然各走各路了!!!放心,以我的能力也不可能现在就地把你灭了然后抛尸荒野!”   “我不准!!” 秦川程无心开玩笑,一听到她要走就莫名激动起来,紧紧抓住白芷卿的手腕。   “秦川程,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你欠我的,我会一点点讨回来的,放手!!”白芷卿眼中闪烁着明显的怒气。   秦川程漂亮的单凤眼暗淡了下来:“你就算恨我一辈子也无所谓,但是现在你必须跟我走,你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独自行走在外面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难道你忘了之前一直追杀你的人……” 说到这里,秦川程忽然打住了。   白芷卿并没有放过他这句话,疑心地看着秦川程:“你说什么,你认识那些人?” 想到之前被那群阴魂不散的家伙纠缠,白芷卿十分不爽。   秦川程心中想着为什么这个美人儿就不能呆点?傻点?果然先人诚不欺我也,聪明又美丽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他妥协的叹了口气:“我不想骗你!但是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是当初有人出黄金一千两的高价请某个杀手组织要你的人头!所以你还是小心为好!”   白芷卿丝毫不领情,他轻蔑地冷笑道:“就他们那种三脚猫的功夫,当初别说十个,就是再来一百个我照样杀光!”   秦川程摇摇头:“你太小看他们了,当初去袭击你的人不过是武功最下乘的黑衣派,他们只是作为试探你武功深浅的工具。而在他们之后还有紫衣派,黄衣派,越到后面来刺杀你的人武功就会越高,别说你一个白芷卿,就是十个,也早都成为刀下亡魂了!   "够了!我管他什么黄衣蓝衣的!" 白芷卿不欲再听,仍是倔强地想要起身离开,却在这里,似乎感受到了母亲激动烦躁的情绪,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抗议一般,调皮的一阵乱踢,疼的白芷卿一身冷汗,跌坐回去!   秦川程赶紧接着道:“你看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不管怎样,你先跟着我回秦府,把孩子生下来再说!难道你真的想挺着大肚子,在外面抛头露面!!”   看着已经近七个月的肚子,虽不若一般女子那般大,却也是长成了球形,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况以这副让人感到羞耻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白芷卿多多少少也有些抗拒,想到这,终是没有再抗拒秦川程的提议,算是沉默答应了!   ……   “大夫?她怎么样了? ” 白芷卿一下马车就晕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秦川程担忧的看着床上虚弱的人儿。   大夫反复诊断了好几次,复又看向秦川程,神色奇怪道:“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这位姑娘几个月前老夫也曾来府上为她看过病吧?!!”   “是啊,怎么了?” 对于白芷卿那张让人过目难忘的容貌,这个大夫能记住她秦川程也觉得实属正常。   “奇怪……这真是太奇怪了…….不可能啊……”大夫直摇头   秦川程被大夫这一番话挑起了好奇:“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般惊讶?”   “这太奇怪了!!” 大夫感叹道:“几个月前老夫为这位姑娘诊脉时明明没有发现任何喜脉之象,可今天再一搭脉,却发现这姑娘居然有了近七个多月的身孕,也就是那时她已有孕在身近三个月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七个月??怎么可能!!” 比起大夫,秦川程的震惊绝对不少于他,怎么会是七个月呢?他明明进凌宵宫也不过才四个多月啊!!!   大夫未理会呆立的秦川程,仿佛仍然不相信一般,他又探手搭脉,再次确认道:“果然还是喜脉,更奇特的是这姑娘体内似有一股不易察觉的阴柔之力,而这股内力聚集在胎儿周围,象是在保护胎儿一般,当初老夫之所以看走眼,怕也是因为这股内力在从中作怪,看来这姑娘体质十分特殊,异于常人啊!”   大夫说到这里,有些自惭道:“老夫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诊错了脉,实在是惭愧,惭愧啊!!”大夫似一时受了打击,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我开了几副安胎的药,你每日让她服下,平日里多注意休养便可,至于诊金,就不用了,老夫当是赔罪了!!” 大夫絮絮叨叨地说完,背起药箱离开,嘴里仍喃喃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   而仍呆立在场的秦川程直到大夫离去这才回过神来,天啊!!!此时的他还在消化大夫刚才的话,他一直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凌宵宫里那个男人的,却原来 ̄ ̄原来早在进宫前就已经有了!!哪,她这孩子是谁的?   七个月?七个月?秦川程心里重复着,忽然眼睛一亮,对了,七个月前不正是他们在妓院遇见她的时候吗?那段期间,与她有关系的除了方剑叶还能有谁!!   方剑叶,那个他为之看重的朋友,兄弟,甚至更复杂的感情,他在自己心中一直就是如正义天神般的存在,他一直希望他能不负自己的期望,做个名垂青史的大将军,并曾多次暗中帮他消除某些政敌。可是此时此刻,秦川程却发现自己好象隐隐有些嫉妒起他来。   想到这里秦川程脑海中忽然回想起那人夺人心魂的呻吟,对啊,如果提到肌肤之亲,那在秦府的时候,自己不是也与她有过 ̄ ̄,不过自己与他是后来的事,算算时间可能性十分渺茫,但是他却又自欺欺人地幻想着,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其实是……他的。   ……   可能是为了弥补之前对他所做的事,也可能是为了那个可能是自己的孩子,自从白芷卿在秦府安顿下来后,秦川程对他是百般呵护,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精细最好的,光是侍候的仆人前前后后就是一大堆。   一时间秦府炸开了一锅粥,凡是见过白芷卿一面的人也不会忘记他的面容,何况他还在秦府呆过一段时间,秦府里每一个人均对这位小姐印象深刻。   只是这位白小姐不是和方剑叶方大将军是一对的吗?那时的他们一个美若天仙,一个英俊潇洒,总是出双入对,四处游玩,好似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如今怎么又和少爷单独回府,且还大着肚子,难道 ̄ ̄ ̄   没几天,少爷因爱慕白小姐,遂不顾与方将军的交情,硬是横刀夺爱,最后夺得美人心,且弄大了人家的肚子,并带回来欲娶其过门的传言不胫而走。一时,府里众人均对少爷佩服的五体投地,在他们看来,少爷这行为不但不可耻,而且还是敢作敢为,敢爱敢恨,乃真丈夫也!   ……   “哎 ̄ ̄少爷 ̄ ̄少爷!!等等,正好,这是刚熬好的燕窝莲子羹,您赶紧端给白小姐吧!!”   “刘妈,这小姐两个了你可别当着她面说,她会生气的,还有,这莲子羹你拿去就好了,干嘛要我端!”秦川程刚想去看看妹妹,便被刘妈拦住。   “哎呀,这白小姐真是怪,明明长得比天仙还漂亮的姑娘,却非要别人叫他公子!!真不知是怎么想的!还有啊少爷,不是刘妈我说您,人家长得是那个美若天仙,但您 ̄您也不能用那种不光明的手段吧,人家不愿意嫁给您,您就生米煮成熟饭,把人家姑娘肚子弄大,难怪白小姐像跟您有仇一样,从来没什么好脸色!你啊,把这莲子羹端去,跟人家说说好话,认认错……”   秦川程有些哭笑不得,这几天府里的风言风语他不是不知道:“我说刘妈,怎么连你也这么想的 ̄我跟她不是 ̄ ̄”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妈打断:“得了,得了,知道您不好意承认,刘妈我虽是个下人,但是到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还能不了解您的性情啊!! 您如今年岁了也不小了!小姐也康复了,刘妈我瞅着那白小姐挺不错的,真要喜欢人家就早点娶过来,毕竟是姑娘家,难道你真要让人家没名没分的把孩子生下来,倒时候定会被人耻笑,那小姐瞧着性子高傲,怎忍得了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一句话惊醒了秦川程,一直以来她都是那般高傲强势的姿态,让他总是无法把她当一般女子对待,自然而然的忽视了这些事情,是啊,任凭她再如何像男人一样独立坚强,可倒底是女人,如今还未婚嫁就有了孩子,定是觉得羞于见人,难怪她总是发脾气!   秦川程想当然地猜测着,如果她真的想嫁人的话,只要她开口,想要自己娶她也无妨啊!!光是想到那人生的孩子围着自己叫爹爹,而她 ̄ ̄温柔的依偎在自己怀里,秦川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少爷 ̄ ̄少爷回神啦!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啊!!” 秦川程被刘妈唤回了神智,嘴角噙着笑:“刘妈,那我去端给她吧!”   正准备接过碗,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过来:“少爷 ̄ ̄原来您还在这里啊!!小姐醒来见不到您,这会儿正哭闹着呢,连早膳也不用!”   对啊,秦川程被一提醒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过去陪小语用早膳的,怎么却 ̄ ̄忘的一干二净。   “算了!!刘妈 ̄还是你去吧!!”   “少爷 ̄ ̄少爷,您真不去了?” 刘妈高声叫道,看见已走远的人影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看着少爷小姐从小长大,他们之间的那点事刘妈虽是不说,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少爷,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们 ̄ ̄可是亲兄妹啊!!”   为卿采莲   “出去!!”   “白小 ̄ ̄公子 ̄ ̄”   “我叫你们出去 ̄ ̄ ̄听见……呕 ̄ ̄” 白芷卿话还未说完,又是阵一呕吐。天杀的,为何这都快熬到头了,忽然会反应如此之重,且还是当着如此多的下人作出如女人般的事,白芷卿气恼的一阵阵发晕。   秦川程在外面听了片刻,悄声叫来一个丫鬟问道:“他怎么反应如此厉害,请大夫看过没有?”   “少爷,前些天大夫来过,说是白小姐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加之孩子越来越大,身体有些吃不消才会反应这样强烈!”丫鬟如实禀报,这白小姐似乎很不喜欢别人在旁伺候,可是少爷又要她们寸步不离地跟着白小姐,真是两边为难啊!   “哦!!”秦川皱眉:“难道没有什么办法缓解吗?”   “大夫说了只要静心调养便可,还有时不时在外晒晒太阳也是有好处的,可是白小姐死活不愿出门,我们也没拿他办法。”丫鬟无奈道   “对了,好象还听大夫说如果能采到无茗山上的雪莲花配以人参熬制,给白小姐服下,说不定情况能有所好转,只不过大夫说能采到雪莲花的机会太小,说是不提也罢 ̄ ̄ ̄”   无茗山上的雪莲花吗?那可是长在雪山深处的花,且只有在悬崖峭壁才有可能看的到,数量极其稀少,听说能找到它全凭运气。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秦川程语带责备,吓的丫鬟慌忙跪地:“少爷这段时间都没来白小姐这儿,奴婢也问过其他人少爷的去向,都说不知,这才 ̄这才没来得及告诉少爷   秦川程被这一提倒想起来自从小语可以下床了后,就一直缠着自己陪她,不是在书房写字画画,就是在花园散步,确实好一阵子没有过来了,要不是小语昨天玩的太累今天起不了床,说不定自己还想不起过来!!这么一想,倒真是自己疏忽她了啊。   无茗山吗?秦川程默默想到,来回大概要五天时间吧!   几日后   秦川程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雪莲花让厨房的人熬好了汤,便立马给白芷卿端了过去。   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的人似乎刚睡着一会,睡的并不安稳,睫毛还在微微的颤抖着,秦川程挥退众人,本想叫她起床,但看着她如仙子般纯净的睡容,却又不忍心,只好先放下碗,独自坐在床边等着她醒来。   你只有睡着了才会这么温顺吧!!秦川程心中感叹道,伸手捻起一束青丝,放在手中把玩,身体遭受的折磨并没有影响青丝的光滑亮泽,摸起来仍是柔滑细嫩。   片刻,秦川程放下手中青丝,轻轻碰触上她那让人心动的脸蛋,接着是如画的眉目,高挺小巧的鼻子,最后停在色泽红润的红唇上,自己曾经尝过这诱人的樱桃好几次呢,可是以前却从未用心品尝过,不知道,以后,还 ̄ ̄会不会有机会?   可能觉察到有人一直用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白芷卿本能地感到不舒服,睫毛微微眨了几下便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一时,两个人的视线□裸地撞在了一起……   “你醒了?正好我熬了补药,赶快趁热喝吧,对你和胎儿都有好处的!!” 秦川程自然的搂起白芷卿,端上汤递到嘴边。   “哐噹”一声, 被白芷卿不领情的一把掀翻在地:“滚开,不用你假好心!还有,以后少拿这些东西给我!!”   秦川程只是皱了皱眉,却并不恼怒,似是早知有这种结果   门外丫鬟听见屋内声音,忙推开门进来收拾,屋里发生什么事她们站在外面大致都听了个大概,其中一个丫鬟对着白芷卿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小声抱怨   “白公子您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家少爷为了给您采这雪莲,可是来回奔波好几日呢,他只身一人上那冷的要死的雪山上,冒着生命危险在断崖峭壁之间为您采摘雪莲花回来,这还没歇口气呢,就忙着给您熬好还亲自端来,您……您也太辜负我家少爷了一片心意了……”   “住口,谁要你多嘴!!!还不再去熬一碗来!” 秦川程厉声喝道   “是……”那丫鬟似有些委屈,低着头出了门   白芷卿面无表情,却心中嗤笑,如果真的不想让他知道,早就应该在那丫鬟开口时就喝止住了,何必等到现在?哼!不过是在他面前惺惺作态罢了!   ……   “小蝶,我哥呢?”秦川语对着镜子轻轻笑了一下,可爱乖巧的面容带着微微病弱之态。   “这 ̄ ̄少爷他 ̄ ̄他在 ̄” 深了解小姐心思的小蝶有些吱唔   “哥哥在哪里,你说啊!!” 秦川语催促道   “少爷好象在 ̄在那个白小姐那里!”   “真的?!” 秦川语脸色有些苍白的放下镜子,难怪这几日哥哥来的次数变少了!   “小蝶,我想去看看这位白小姐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不行啊小姐,你身体刚好,要是到处跑被少爷看见定会责怪我的!” 小蝶赶紧劝阻道   “不会的,我们偷偷的去,再说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是哥哥他太过紧张了!!好嘛小蝶,带我去嘛!!!” 秦川语可怜兮兮地说道   “……” 即使是身为丫鬟,小蝶还是不得不被这副撒娇可爱的模样所打败,只得叹气答应。   秦川语偷偷摸摸的来到白莲轩,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哥哥抱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走了出来,那女子满脸怒色地在哥哥怀里挣扎着,散乱的头发下不经意地露出了一张让身为美女的秦川语也不得不惊艳的倾世容颜。   那人不断拍打着哥哥的胸膛,直到哥哥把她放进了铺着白绒被的贵妃椅上,满脸怒色这稍稍缓了些,而哥哥的表情却完全无恼怒之色,反倒是一副甘之如始且十分享受的模样。   秦川语忽然感到心脏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般,疼得她说不上话来,她自幼便知哥哥风流成性,红颜知己无数,但都是逢场作戏从未当真,所以她并未有过担心,如今看见眼前这一幕,一时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地!   “哥哥 ̄ ̄” 秦川语双手紧紧捂住嘴唇,以防自己哭出声来!   ……   “哥哥!”秦川语推门而入,自那日后,她明显憔悴了不少,如今更是仿如病弱的西施,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如娇柔的水莲花,不能堪受一丝凉风的侵袭。   “小语!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多休息吗?你身体才刚好,不宜四下走动!看看你,怎么脸色苍白了不少” 秦川程语带隐隐责备,忙解下披风为秦川语披上,动作温柔似水,仿佛眼前的人儿是宝贝一般。   “人家,人家好闷的!你又不过来陪小语,小语呆着无聊,就想着出来走走,都睡了四年多了,小语再也不想睡了!” 秦川语委屈地低头   果然秦川程承受不住,忙道:“我也不是不准你出来,就是怕你受了风寒,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这身体又弱,万一再有什么 ̄ ̄“   “小语没事,有哥哥在嘛!” 秦川语轻轻靠在哥哥怀里撒娇,半晌,只听她幽幽说道:“哥哥,我听下人们说,你带了个女子回家,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是我嫂嫂了,是真的吗?”   “这个……秦川程掩饰道:“你别听下人们一天说三道四的,你要是无聊的话,我找些人来唱堂会,怎么样?你不是一向爱听戏吗?”   这话分明就是敷衍,答非所问,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秦川语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小嘴:“那我可否去拜访那位小姐呢?”   “这 ̄小语听话,那位小姐生性冷漠,不愿见生人,况且身体不适,这事以后再说好吗?”开玩笑,要是让你去见她,估计以她的性格知道你就是她痛苦的原因,不牵怒于你才怪,我怎可能让你们见面。秦川程心中暗道   “你骗我 ̄ ̄那个小姐之所以身体不适是因为她有喜了的缘故吧!!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哥哥的!对吧!!哥哥你爱上她了吗?你不要小语了吗?!你答应过小语要一生一世陪着小语的,你骗我!!呜呜 ̄ ̄”   “别哭了小语,乖!!哥哥怎么会爱上……她呢!!”   看着哥哥明显底气不足的语气,秦川语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一直以一来哥哥都是她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她不要和其他人分享!!秦川语像是下了某种坚定的决心般,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毫不退缩看着自己的哥哥:“哥,你娶我吧,让我做你的妻,一辈子陪着你!”   “小语!!你在说什么!”秦川程浑身一震   “哥,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是爱着我!! ”   “小语,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以前有一次我喝酒醉倒,哥哥你抱我回房后,以为我睡着了便偷亲了我,不是吗?!!难道你还说你不是爱我的!! ” 其实那次她是装醉的,可惜哥哥只是亲了她一下却再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够了!!小说,别说了!”忽然被人揭露了最深处的不堪,秦川程有些恼羞成怒。   “不!我要说!”小语眼带泪花:“你明明是爱我的,而你也知道我也是爱着你啊!!哥哥,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小语听话,哥哥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   “不 ̄ ̄ ̄我不要以这种身份呆在你身边,我要以你的夫人,以你的妻子的名分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等着你主动开口,可是我等啊等啊,你只是一如既往的宠我,却从未有过任何表示。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是亲兄妹吗?”   “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只要能与哥哥在一起,就算违背伦理常纲,被千人指骂唾弃!我也不在乎,真的 ̄ ̄ ̄”说到这里,仿佛想起这么多年来的隐忍和委屈,秦川语忍不住趴在哥哥身上大哭了起来。   “小语 ̄ ̄不要这样 ̄ ̄小语 ̄ ̄” 秦川程只能摸着着妹妹的头不断安慰着,却说不出任何承诺来。   记得当初小语昏迷后他就发过誓,只要小语能醒过来,他就立马娶了她,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哪怕被死去的爹娘责难也无所谓了,可是,这样执着强烈的念头是在什么时候变淡了的呢,淡的他甚至都快想不出来了,一提成亲,他的脑海里居然首先冒出那个人绝美高傲的面容。   ……   “芷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白芷卿冷冷地看着拦着自己的男人:“我想出府去走走,怎么?难不成还需要你秦大少爷的批准?”   秦川程像没听出话中讽刺,只是关心道:“你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就不要出外走动了,要是有个什么万一的话……你要我 ̄ ̄” 说到这里,秦川程赶紧打住了,改而说道:“你要是想散步就在府里走走吧,府里这么大,各处的景色也都很漂亮,足够你逛了,听话,不要出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秦川程话语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滚开!!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 白芷卿丝毫不为所动   “白芷卿!!!” 秦川程既生气又有些无奈,看着面前的人儿翩然离去,满嘴的苦涩,如今任他再如何挖心剖腹,真心以待,想必她也会再相信他了吧!   “来人!”   “属下在!”   “跟着她,记住,要确保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就提着脑袋回来见我!”   ……   白芷卿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他只想离开秦川,离开人群。可能是即将临盆的恐惧,让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他一直刻意去忽视的问题,他越来越感到焦虑不安,心浮气躁,成天被一大堆人前后侍候着只会让他感到更加的羞耻和压抑,他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窒息般,喘不过气来!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处悬崖边,上方空气中沁入骨髓的冷风刺痛着他娇嫩的脸颊,白芷卿微扬起头,试图借着这冻人的寒风让自己清醒起来。   悬崖下方的海水猛烈的敲击着岸边的沙石,发出激荡的水声,渐渐,白芷卿看得发起了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身体开始一步步朝前走着。   眼看着就要掉落下去,白芷卿忽然刹住了脚步,像是刚清醒过来一般,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脚下,还差半步,还差半步他就命丧此处了!白芷卿惊出一身汗 ̄ ̄虽然他经历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折磨,那些侮辱,可笑的身体,如今还怀了孩子!但是他白芷卿也从来不曾有过轻生的念头!   在他来看,只有弱者懦夫才会随便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他们无法掌控自己那条卑贱的命!而他白芷卿是谁,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相国之子,是权倾朝野,手握大权,傲视群雄,睥睨众生的男人,这样的他,怎么能,怎么会 ̄甘愿就这样卑微的结束性命!   白芷卿盯着河流思绪良久,刚准备转身离去,忽然背后被人使劲一推,顿时雪白的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瞬间跌落于湍湍急流中。   “小姐,这……这……” 几个负责保护白芷卿的人看着面目有些狰狞的小姐,不禁有些张口结舌,他们谁也没料到平日里看起来可爱善良的小姐会作出这种事,这下他们真的要提着头回去见少爷了!   “怕什么怕……万事有我担着呢,你们还怕会丢了小命不成!” 秦川程狠狠地瞪过去一眼。“回去时就说这个人趁你们不注意时,突然跳入大海寻死,此事跟任何人无关,听见没有……多说一个字,本小姐就要你们好看!!”   可能也是第一次杀人,秦川语脸色并不好看,嘴唇也微微有些颤抖,她转身看向悬崖下方波涛汹涌的河流,喃喃自语:“不要怪我……真的不要怪我……谁,谁叫哥哥的眼中现在只有你……只要你消失了的话,哥哥,哥哥他就会娶我了,就只会和我在一起了……呵呵……对……只属于小语一个人的了!!”   还卿男儿身   这是一处幽静的山谷,座落于两山之间的低凹处,如同桥,连接着两侧的峰峦;它美在狭窄,在距离的适当中让人感到凄迷。因为相距太远不成山谷,太近了也没了诱人的情趣。   它更美在溪流,没有溪流也不是山谷,只是狭道,较为缺少诗意。溪流源自两座山峰的某处,然后融合,相互渗透,有着难以言说的和谐与深厚。   而这人烟绝迹的地方,却有着一处房屋,房屋看上去简陋却很干净……   在绿色的草地上,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带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宝宝快乐地在草地上玩耍着,忽然,小宝宝跌了一跤,刚好撞上前方大石头上,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小女孩似乎很是紧张,急忙跑起小娃娃就朝家跑去   “仙子姐姐,仙子姐姐,宝宝摔着了!!”小女孩急得满脸通红,看见屋外一个白色的人影,急急忙忙向她跑了过去。   正在练功的人影听见叫喊,有些无奈收起手中木剑,转过身来,白衣迎风微扬,身后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一片片桃花飞舞在天空,红蕊点点,更是衬得他面若桃花,肤如凝脂。   “小小,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哥哥” 美人轻抚额前散落的发丝,轻叹道,一年多来自己不断的纠正她,她却还是改不了口   小小不满的嘟起嘴,:“娘亲说过漂亮的是姐姐,英俊的是哥哥,娘亲是不会骗小小的,仙子姐姐你比我娘亲还要漂亮好多好多,为什么却要叫哥哥呢!!”   “这个……” 要怎么解释?美人语塞,难道要把衣服脱了再对她详细讲解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哎!!!想到这,心中一阵无力。   “呜呜……” 细微地抽气声响起   “啊……”小小这才想起手中的宝宝,忙举起手里的小孩道:“仙子姐姐!!宝宝摔着了,快看看,快看看!”   “爹爹……爹爹.……”小娃娃一看见美人,原来快止住了的哭声陡然大了起来,双手朝爹爹伸去要抱抱   “宝宝好笨哦……小小明明教过他要叫娘亲的啊……”小小歪着脑袋奇怪道,她却不知道,宝宝第一次对着自己的娘亲叫娘的时候却被打了一耳光,虽然力道不重却在宝宝的心中留下了惨痛的阴影,从此再也不敢叫娘了。   美人并未伸出手,而是复杂地看着对自己撒娇的小娃娃,不知为何自己就是喜欢不起来这个孩子,一年多来自己对他也并不亲热,有时还很凶,可是,这个孩子却仍然十分的黏自己,难道这就是血脉的牵连?   “无双,已经一年多了,你仍然不能释怀吗?!!” 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容颜苍老,满头白发,仿若已是古稀之年。   “师父……我……” 被叫无双的男子欲言又止,一张倾世容颜不正是当初被推下海里的白芷卿还能有谁!!   “哎……”老人叹了口气道:“ 即使失去了记忆你心中仍藏着一股怨念,可见以前你定受不过少苦啊,但是无双,这孩子毕竟是你的亲身骨肉,是无辜的!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罪到他的头上啊!!!话说回来,都怪为师啊,当初要不是为师,你也不会对生下孩子这件事如此耿耿于怀!”   “不!师父!!!这怎能怪您呢,要不是当日您耗去自己功力救无双一命,无双又岂能活到今日!无双的性命和一身武功都是师父您的!!你如此说,无双倒真是要内疚死了!!! ”   说到这里,白芷卿的思绪回到一年多前,记得那时他醒来时,只觉脑子迷迷糊糊,眼中一片茫然之色,仿佛身处云雾之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后来听师父说起才知道,他是跌入大海在九死一生之时被师父救起昏迷不醒的他,师父救下他才发现他竟是有孕在身之人,而且下腹血流不止,肚子里的孩子欲破体而出,却被阻于母体内,已是心跳微弱将尽胎死腹中……   师父想尽办法才保住了他和孩子,并在他半是昏迷的状态下帮他接生了孩子,生完孩子之后他昏睡了数日,醒来后就已经记忆全无,只知道好象身体很痛很痛过,然后有什么东西自体内出来后,就变轻松了。   几天后,师父欲言又止的告诉他,他恐怕本身应是男人的,可能习了某种武功,体内生出强大的阴气,才导致了阴阳互调,后来这股气因为他受伤太深又加之孩子的降生导致体内真气变的紊乱无比,四处冲撞,如此下去怕过不了多久他必会吐血身亡,而唯一的办法便是对他体内输入大量内力,且必须是至纯至阳的,以此与他体内阴力相抗衡,才能保住性命。   只是……这样的后果就是,有可能他会失去现有的女儿身,而变回男人。 白芷卿当时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听到变回男人几个字,心里却忽然涌现一股狂喜,似是早已渴望多日,于是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   他后来才知道,师父救他不是只是失去一些内力而已,而是把体内所有内力尽数传给了他才让他得以活命,只是师父自己却是内力全失,犹如废人!白芷卿很明白,失去武功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无疑比自杀更痛苦的事情。   老人看着出神的白芷卿,语重心长道:“无双,为师是为你好,只有放下,才能开始,你还有大好前程,且莫困死在死胡同里!如今昏君当政,朝廷腐败,边境来犯日益猖獗,怕是乱世将至。而这正是你一展才华为国出力的大好时机,以你的才情相貌,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可惜为师大限将至,怕是看不到那时候了!”   “师父!!” 听到最后一句时白芷卿心中大震,跪倒在地自责道:“要不是为了救我!!!您……你也不会……” 师父看起来古稀之年,实则却已过百岁,他之所以能如此健朗全靠一身深厚的内力,如今尽数传给了他,一下子掏空了身体精力,才会……才会猛减寿命!!   “呵呵,无双,起来吧!!” 老人扶起心爱的徒儿,爽朗笑道:“老夫能有你这样的徒儿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何况老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活够了,早该去找您师娘了!你不必为老夫悲伤!! ”   尽管他这样说,白芷卿仍不能消除半分内疚之感   “傻小子!! 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老人拍拍白芷卿的后背:“为师可不想看你这没出息的模样,来…… 把为师教你的清雪剑再比划一遍,让为师看看有没有长进……”   “仙子姐姐,仙子姐姐……起床了” 小小大清早兴冲冲地闯进了白芷卿的睡房,圆圆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小小……”白芷卿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无奈道   “仙子姐姐快起床!!说好今天带小小出山玩的,爷爷也偷懒,小小叫了爷爷很多遍,爷爷都不起床”   白芷卿听到这话,忽然感觉不对,师父从来都卯时起床,今天怎会如此反常:“小小,你刚才说爷爷怎么了?”   “小小说爷爷赖床,小小都已经叫了爷爷好几遍了,爷爷都不理小小!” 小小嘟着小嘴,有些委屈,明明昨天爷爷和姐姐答应小小要出山玩的,害得她晚上好兴奋好兴奋,都睡不着觉!   师父……白芷卿心跳莫名加快,帮身旁仍睡得香甜的宝宝盖好披子,便匆忙起身。   “师父……您醒了吗?”白芷卿站在门外敲着门   “……”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   白芷卿声音不觉大了起来:“师父?您起了吗?”   “……” 仍然一片寂静   “啪!” 白芷卿一脚踢开了门   屋内的老人穿着整齐,盘腿坐在床上,一脸安详,仿佛只是入定一般,白芷卿走近伸手探息,却发现师父鼻间早已一片冰凉,了无生息!   “师父!!!!!” 白芷卿双膝跪到在地上,神色悲切。   ……   “仙子姐姐,爷爷睡着了吗??!”   “是啊!!!爷爷 ̄ ̄ ̄是睡着了吧!!”   “那,爷爷跟小小的爹和娘一样,睡进去再也不起来了,再也不能跟小小说话了吗?!” 小小呆呆地问道,她虽然对死亡不是很懂,却也知道人进了这个土堆堆里就不再出来了!   “嗯,再也不能跟我们说话,对我们笑了!!”白芷卿站在坟前幽幽答道   “小小,我准备离开这里了!” 如今师父已逝,留在这里也是徒增伤悲。   小小大大的眼睛愣了半晌,这才明白白芷卿的意思,顿时抓起白芷卿衣袖大哭起来:“仙子姐姐,不要走,不要不要小小,爹和娘不要小小,爷爷也不要小小,现在姐姐也不要小小了!!!小小不要一个人,小小害怕……呜呜……”   小小边哽着气边道:“小小什么都会做,砍柴烧饭,还……还会养小鸭子,养肥了拿去卖能换好些铜板呢……小小……小小很能干的……姐姐不要走!!”   小小的话微微着刺痛白芷卿,听师父说过,这孩子很是命苦,自幼双亲便被杀害,要不是他刚好路过救了这孩子,这孩子早没命了!   “小小别哭,哥哥只是说要离开,可没有说不带你一起走啊,只要你愿意跟着哥哥!”   “小小愿意,小小愿意!” 小小的脑袋点的像鸡嘬米般,生怕仙子姐姐反悔了不要她了。   “只是,跟着哥哥可能会有危险,你怕不怕?”   “小小不怕,只要能和姐姐,和宝宝在一起,小小什么都不怕!”   ……   “小小,记住啊,出去以后,千万不要再叫我姐姐了,要叫哥哥,知道吗?” 一身村民打扮得的白芷卿低下头吩咐道,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本就已经雄雌莫辨了,要是再让小小姐姐,姐姐的叫,他的一张脸往哪搁啊!!何况,虽然失了记忆,可是他也知道世道凶险的道理,当然尽量不要惹人注意为好,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为什么姐姐要变成哥哥啊?好奇怪哦……”小小歪着脑袋不明白   “因为……” 白芷卿在脑中编着理由:“因为外面有很多坏人,要是听见你叫我姐姐,会来欺负我的……知道吗?!!总之,要听话”   “啊,有坏人要欺负姐姐吗?!是不是因为看姐姐长的太漂亮,要抢姐姐回去做压寨夫人!!!” 小小想起爷爷以前给她讲过关于坏人抢漂亮姐姐的故事,吓的打了一个颤,决定以后绝对不要在外人面前随便叫了。   到底是谁给她讲的这些啊,白芷卿心里暗骂,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模糊答道:“嗯……算是吧!!!”   又见故人   “哇……好多人啊……” 从南至北一路走下来,他们终于从人烟稀少的小镇来到了繁华热闹的城里,第一次看到如此多人在大街上来来去去,小小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着欣喜与好奇   “呀呀…… ”小娃娃也似乎喜欢热闹,开心极了,两只胖胖的小腿不停地在白芷卿怀里蹭啊蹭。   白芷卿满脸黑线,自从师父去了后,就只有由他带着这小家伙了,可是……为什么小鬼这么麻烦啊,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拉,睡着了还好,只要醒着就会不停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让他有一种想直接点他睡穴,让他安静几天的冲动!   而一来到城里,连平日里乖巧的小小也一反常态,非要拉着他到处乱窜,一会儿看看杂耍,一会儿看看捏小面人,这会儿又驻足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   “小小……” 白芷卿有些无奈地看着大口大口流着哈喇子的小小,“想吃吗?!”   “小小……不想吃!!” 嘴里虽然说着不要,眼睛却偷偷瞟了好几眼,明显说的是违心之话。   小小期期艾艾道:“哥哥……没钱了!!”   有些心疼她的懂事,白芷卿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前几天无意中说过钱不多了,小小居然就牢牢的记住了!!看她样子明明想吃的要命,却说不要。   “老板,拿一个糖葫芦!”   “哥哥?!!” 小小的叫声充满着欢喜,却在下一刻自责起来,一定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才会让哥哥为难!   “小傻瓜……” 白芷卿微笑地摸了摸小小的脑袋:“哥哥还有银子,放心的吃吧……”   “谢谢哥哥!!!” 小小捧着糖葫芦的样子仿佛捧着稀世珍宝,半天都舍不得碰一下   “啊……对了!!哥哥吃,还有宝宝也要吃!!!” 小小觉得自己很不对,怎么能先想到自己呢。   白芷卿有些好笑的看着仿佛割肉般痛苦的小小:“哥哥不喜欢吃甜食,宝宝太小了,不能吃这些,你快吃吧!!!”   “老板,多少钱?”   “哦……一……一文钱`````”小贩有些脸红的答道,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个人竟如此好看。   白芷卿对像没看见小贩的不自在,顺口问道:“小兄弟,你知道李然李大人府上怎么走吗?!!”   “哦 ̄ ̄你找李大人啊?!离这儿不太远,顺着这条街一直走,然后右拐就到了!” 小贩热情的说着,恨不得亲自带路似的。   白芷卿刚要道谢,忽然不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踢声。   “让开 ̄让开 ̄ ̄前面所有人通通站到一边去!” 为首几个小兵手拿旗杆,骑马在前方开道,紧跟后面而来的便是大批队伍,队伍虽人马众多,却是井然有序,毫无乱章,除了响亮的马踢声外便再无其他人声。   只见街上的老百姓全都躲闪到两边,虽人潮拥挤,却大多无恼怒之色,而是争先观望。   白芷卿和卖糖葫芦的小贩一同被挤进人群里,他好奇地问道:“这些是什么人?怎地如此大的排场!”   “啊 ̄ ̄这您都不知道啊 ̄”小贩显得十分惊讶:“你看 ̄ ̄那旗子上面不是有个“方”字吗!!这就说明这是方剑叶方大将军的队伍!”   “方剑叶?” 白芷卿重复到,为什么这个名字听起来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起这方将军,那可了不得,不但长得是仪表堂堂,英俊不凡,而且还是咱们越国最年轻有为的将军,自从他出征以来那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这次听说边境又闹事了,看方将军的行军方向应该是去那边平定匈奴吧!”小贩面带崇敬的说道   “来了,来了!!” 小贩激动起来 “快看,那个走在中间,骑着白马,最英俊最威武的人就是方大将军了!!”   白芷卿顺着小贩所指的方向好奇的望了过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严肃冷峻的面容,修长挺拨的身姿,凛冽强势的气魄,不愧是过着军戎生活的男人,好一副男子气概!   正当白芷卿对着男人打量的时候,马背上的男人正好无意间转向他这边,本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却忽然停顿了下来,又再次将目光移向白芷卿,一时,两人的目光毫无阻碍地碰在了一起 ̄ ̄ ̄   白芷卿内心一震,忙敛目收回目光,一股悲痛划过他的心间,让他疼得难以呼吸   我这是怎么了?!白芷卿奇怪的想到,为什么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如此强烈?   。 。 。   “剑叶 ̄ ̄ ̄剑叶!!”   “啊?”   “你怎么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发呆,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呢?!”   “嗯……没什么!!” 方剑叶皱皱眉道,一定是他眼花吧!!!才会有一瞬间以为看到了她! 定是自己太过思念以致产生了幻觉吧! 那人……那人明明已经坠海身亡了啊!!   想到这里,方剑叶心中止不住一阵悲痛,当初一恼之下回了京城,却怎么也止不住不去想她,硬撑了几个月还是放不下她,本想偷偷回去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却没想到从秦川程口中得知她居然投海自尽的消息。   当时方剑叶只觉晴天霹雳,仿佛被人生生挖开心脏,生不如死,当初要不是他意气用事离开了她,她就不会……   后来的方剑叶过了很长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直到父亲和周围好友再也看不下去,纷纷又劝又骂到他清醒为止。   方剑叶微微仰起头,以防泪珠滑出眼眶。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卿卿,你看……这世上没有了你后,连天都失去颜色了呢!   。 。 。   直到大队人马的身影已远去良久,围观的群众这才渐渐散了去。   白芷卿有些心神恍惚,直到被散开的人群碰了一下,这才清醒了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摇了摇头,白芷卿努力让自己清醒点   “小小,我们走吧!” 白芷卿低头道,却发现不见了小小的踪影,奇怪,刚才还在身旁的啊 ̄   “小鬼,走路不长眼睛啊?” 一个看着像地痞无赖的男人拎起一个小女孩凶神恶煞地吼道,原来小小适才被散去的人群一下子挤到了一边,正好撞倒在一个男人的身边,于是,她还来不及吃的糖葫芦就华丽丽的粘在了男人的衣摆上。   “呜呜……小小的糖……” 小小闷声哭道,双只小脚在空中来回地挣扎!   小流氓拎着一脸惊惧的小小:“你家里人在哪?快叫他们出来,看看你爷爷这身好衣裳,就这么给你糟蹋了!!”   “你是找我吗?” 白芷卿抱着宝宝慢步跺了过来,看着被男人拎在手上的瑟瑟发抖的小小,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一片怒气。   “你是他家里人 ?”   “有话好商量,可否先把她放下,你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又带着两个小孩子,也跑不了是吧!!”   那无赖想想也对,便放下了手中的小姑娘,心中暗忖看他们的样子也跑不了。   “哥哥 ̄ ̄”小小闪烁着泪光花委屈的跑到白芷卿身边:“有坏蛋欺负小小 ̄ ̄小小害怕!!”   “小小不怕……有哥哥在呢!” 白芷卿蹲下摸摸小小的头“哥哥逗狗给你看好不好!!”   “什么是逗狗?”小小扬起小脸好奇地问   “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哪!!快点赔钱!!” 赖皮黄翻翻白眼,不耐烦道   白芷卿放下宝宝让小小好生看着,这才起身好似整睱道:“那敢问要在下赔多少呢?”   那无赖看了看一眼外地人装扮的白芷卿,眼珠子转了转,高声道:“爷我这衣裳昨儿才做的,这布料可是质量上乘的好料子,少说也得值得个二两银子!”   他这话一出,四下围观者立马纷纷议论起来   “这无赖黄可真是缺德,二两银子也敢开口要,就他那破衣裳顶多也就值十几个铜钱!!” 有人看不过去,私下低语道。   “是啊……定是看这外地人好欺负,哎……可怜啊……”   原来这人是当地横行已久的无赖,姓黄,大家都称为无赖黄,平日里竟作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无奈这人手上有一帮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敢打敢杀的角色,大伙也只有敢怒不敢言。   “二两银子?!” 白芷卿弯了弯嘴角,装作一副可怜样:“那我没有这么多该怎么办?”   妈的,果然是穷鬼,无赖黄心中暗想,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个个指指点点,只好不耐烦道:“算了算了,你大爷今天心情好,有多少给多少好了!” 无赖黄本着捞一笔算一笔的想法,伸出手。   白芷卿在怀里掏了半天,久得让无赖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这才皱眉道:“哎呀,还想着剩几文钱呢,怎么全没了!!! ” 他看似苦恼的望着无赖黄:“这位大爷,要不,您借我点?”   “妈的,你玩我啊!!” 无赖黄像被狗咬了般,跳了起来   逗了半天的狗,白芷卿心情颇好:“爷我就是玩你!!怎样!”   无赖黄被气的毛都坚了起来,只见他招了招手,周围出来了几个大汉,看样子明显是一伙的。   无赖黄嘿嘿笑道:“你要是立马跪下给爷爷我磕几个响头,或者爷爷我还能饶了你,否则 ̄   无赖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片刻才反映过来是被人打了耳光。   “谁,谁……是哪个孙子打的爷爷我!!”   白芷卿轻轻拍了拍手,好象刚碰到了脏东西一般:“是爷爷我打的孙子你!”   “啊 ̄ ̄ ̄原来是爷爷你 ̄ ̄ ̄ ” 说到一半无赖黄忽然觉得不对:“呸呸 ̄ ̄我这说什么呢 ̄ ̄ ̄”   听着周围群众嘲笑的声音,无赖黄又羞又气:“你 ̄ ̄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 ̄给我上!!”   几个大汉相拥扑了上来,气势汹涌,只不过,他们很倒霉的遇到了白芷卿,还是恢复武功后一直手很痒的白芷卿。   像是有意似的,白芷卿下手既不重也不轻,偏偏专挑软穴处,只见他来回晃了一圈,便见几个大汉站在原地,不停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姿势极其怪异,让众人好笑不止。   “喂 ̄ ̄ ̄你们几个蠢货,在干什么呢!!” 看着自己人在那“群魔乱舞” 无赖黄面红脖子粗的吼道   “你 ̄ ̄ ̄你想干什么!!” 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无赖黄吓的有些结巴。   白芷卿温柔的一笑:“不干什么?!!只是 ̄ ̄”   “啊!!!” 赖皮黄惨叫一声,蹲了下去,双手软软的搭拉了下去   白芷卿轻轻蹲在他耳边说到:“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以后记住,不要用你的脏手随便碰别人的小孩,否则,断得就不只是手了!!懂了吗?嗯? ̄ ̄”   “是 ̄ ̄是 ̄ ̄大爷您说的是,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无赖黄混了这么久,眼力劲还是有的,此刻当然知道是惹上高手了,眼下也只有打落牙和血喝了,哪还敢再说个不字!!   白芷卿走到小小身边,柔声道:“小小,打狗好看吗?!”   “好看,好看!!特别是那几个大狗狗,又蹦又跳的,好好玩啊!!” 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小拍着手高兴地说道   白芷卿轻笑了一下,拉着小小:“我们走吧 ̄ ̄ ̄”   “……” 走了几步,白芷卿忽然觉得不对,停了下来   “小小,宝宝呢!”   小小扭头在自己周围看了一圈,又看了看仙子姐姐,忽然大叫:“哎呀 ̄ ̄宝宝到哪去了?!!” 糟了,定是刚才自己看的太过高兴,就忘了宝宝的存在了!   白芷卿一下子懵了,自己不是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吗?不是恨不得没有他的存在吗?那.……那此时自己的心为何会如此慌张?!!!   发现自己闯下大祸的小小哭了起来:“都是小小不好,都怪小小!!怎么办?!!”   白芷卿蹲下身道:“不怪小小,是哥哥没有看好宝宝,现在小小的任务就是和哥哥一起找到宝宝,所以,小小要坚强,不能哭,知道吗!!”   “嗯 ̄ ̄小小知道了!!” 小小赶忙干了眼泪   。 。 。   “宝宝 ̄ ̄ ̄”   “宝宝你在哪里呀?”   白芷卿正在心急如焚之时,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孩坐在地上玩的正开心,不是那个小鬼还能是谁!!   白芷卿悬着的心刚放了下来,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躁动,似是马嘶的声音   “让开,快让开 ̄ ̄小心啊 ̄ ̄ ̄” 马上的女子焦急的大喊,纤细的身子好几次都差点被甩了下来   一匹枣红色的马似乎是失了控,横冲直撞了过来   “咯咯咯……” 可惜小宝宝完全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大大的双眼好好奇地看着面前高大的动物,坐在地方拍着小肥手,依呀依呀高兴地叫着。   “宝宝!!!”   白芷卿立马冲了过去,可惜仍然慢了一步,眼看着宝宝既将葬身于马踢之下,白芷卿一时只觉肝胆欲裂。   就在路人皆揪紧了心的时候,一抹如鬼魅般的身影凭空出现,从宝宝身边一晃而过,下一刻,坐在地上的宝宝已不见了踪影。   宝宝?白芷卿一颗心一下子提在了胸口。   。 。 。 。 。   一袭白衣飘落在白芷卿面前,仿佛不识人间烟火的仙人,高高在上,凌驾万物:“怎么不知道看管好自己的孩子!” 男人面上一片淡然,语气却隐有责备之意。   白芷卿一把搂过宝宝,手还有些止不住颤抖,死小孩,谁叫你乱跑的!!幸好……幸好你平安无事!!   “爹爹……爹……” 宝宝似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劫后余生,圆嘟嘟的脸不停地呵呵笑着,嘴角还时不时有不明液体滴下。   白芷卿努力制住了动手打他屁股的念头,抬起头来对救命恩人真诚道谢:“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救!”   一脸淡漠的男子在看到草帽下白芷卿仰起的面容时,先是愣了片刻,随即不太确定道:“是你??”   是卿非卿?   白芷卿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请问,你是?”   白芷卿这一出声,男人眼睛一亮,果然是她!即使一年多未见,她珠落玉盘般的声音仍绕在耳边。   “是我!!” 仿佛怕眼前的人是幻觉一般,男人轻声道,生怕打碎了眼前的纪影。   “我们认识吗?” 白芷卿仔细地端详着,是比一般人生的好看许多,或者应该说远远超于凡人的绝美,但他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否则,以这男子的容貌,他是不可能忘记的!   “你……” 男子玉般容颜倾刻间变得暗淡下来,失落万分道:“你……已经忘了我吗?” 原来这如天仙般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与白芷卿有过三日之欢的云碎宫少宫主……云约落!   “无双从未与公子相识,又谈何遗忘?” 白芷卿反问   “无双?” 云约落低声重复,无双,世间独有,举世难求,天下再无多得!她,果然不负此名。   云约落不相信地再次问道:“无双,你真的忘了我了?!”   白芷卿眉头微皱:“无双说过从未见过公子,公子怕是认错了人罢?!”   认错了人?!云约落不相信地望进白芷卿双眸,企图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却失望地发现她的眼眸清澄无睱,毫无闪烁,对他也半点恨意,只是像陌生人一般看着他!而且最奇怪的是身着男装!!还是如此品味低俗的着装,更与记忆中一袭白衣,如仙女般冰清高雅的她沾不上边!   难道真的不是她!!可是如果不是她的话,天下还有谁能有如她一般的容貌,声音和气质?!   当年,在掀开她面纱的那一刻,他便感到自己的心底深处有一股莫名的情绪不断涌上来,一直沉睡不醒的感情忽然清醒过来,仿佛找到了另一半而颤抖着,叫嚣着!那时的他虽然感到了自己的奇怪却强硬的压了下去故作镇定~   后来,看到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居然甘愿牺牲自己,委身于自己,他心中就充满着一股莫名的怨气……恨着她,恨着那个男人,甚至更恨有这种心情的自己,以至于……没多加思考,就那样粗鲁的要了她,也……深深地伤害了她!!!   被一个男人如此久久凝视让白芷卿本能地觉得不快,要不是看在这个人是宝宝的救命恩人份上,他早把他打趴在地了!   “请问,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嗯?” 云约落忽然被如此一问,不由呆了呆   白芷卿趁机抱拳道:“既然没事,那在下就此告辞!”   “等等!”   “请放开” 白芷卿转过头,看着自己被捏住的手腕不悦道,这个男子尽管生的十分好看,却举止无礼粗鲁,实在可恨!   “我……” 云约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死死捏住手中皓腕,简洁而有力的拒绝道   “ 不放!” 在没弄清楚究竟是不是她的情况下,他怎能就此放手?   “你 ̄ ̄” 白芷卿心中气结,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也会遇到这种登徒子,他眼中一沉,正准备出手,忽然传过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 。 。   “啊……这位大哥,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孩子没事吧?我的马忽然受惊了,我怎么都控制不住,吓到孩子了吧!!!!” 一个清秀的姑娘急步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哎……小影,都是你非要骑马,现在知道闯祸了?幸好孩子没事,否则铸下大错看你怎么办!!” 一个身着藏蓝色的男子牵着马走过来,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匹受了惊的马制住。   “不关小影的事,都怪我无能,害得小孩子受了惊吓不说,还害得小影差点受伤!” 另一书生打扮,个子稍矮的男子连忙把错拦在自己身上   原来这三个人正是蓝若静兄妹,以及曾启树,经过他们几个人这一闹腾,让白芷卿和云约落两人之间本来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蓝若影冲着白芷卿歉然道:“这位兄台,实在很抱歉,让你的孩子受惊了,孩子没事吧?”   “是我是我……都怪我……对不起!!!”蓝若影自责道,她刚刚已经被哥哥骂了一顿,现在还有点眼泪汪汪的样子。   白芷卿看着蓝若影,这个清秀直爽的姑娘让他觉得异常亲切,他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温柔道:“没有关系,孩子没事!”   蓝若静拱拱手:“这位兄台,为了表示歉意,在下作东,请你们去酒楼作客,顺便稍作休息,压压惊,敢问可否赏脸!顺道请这位仁兄一道,刚才要不是你出手的及时,恐怕 ̄ ̄ ̄”   蓝若静话还未说完,却在看清那白衣人的相貌后忽然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就拨剑相向。   云约落虽然不知此人为何突然袭击自己,却出于练武之人的本能,自然地出手接招,大街上一时刀光剑影,一白一蓝两道身影龙争虎斗了起来! 两人均是长相俊美之人,本就容易吸引目光,此时一闹出动静,更引得路边众人纷纷驻足观望。   “够了!” 云约落轻喝一声,一掌打在蓝若静身上,他武功较蓝若静本就高了一筹,此时已过了百招却见蓝若静还百般纠缠,心中颇为不耐,干脆将他一掌击退,不过却也控制了力道并未伤他。   “哼!!……” 蓝若静虽被逼的后退了几步,气势却并未因居于下风而减弱。   “别打了,哥,别打了……” 蓝若影上前阻止了提剑准备再战的蓝若静:“哥,你这是怎么了嘛,干嘛无缘无故出手打人?!”   蓝若静死死地盯着一脸冷漠的云约落:“小影,你不知道,这个人便是云碎宫少宫主云约落!”   “当初我与白兄上山向他求药,他却开出了我们根本不可能办到的条件,后来白兄坚持让我先回来给你续命,他留下来想办法!!”   “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有人称是白兄让他把解药送到府上,可是白兄既然人都已经到附近了,为何却不显身,这不是很奇怪吗?!并且从此再无音讯,此事怎么看也觉得有些蹊跷,我想原因恐怕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人的缘故!”   什么!!蓝若影听了此话却是比她兄长更为激动,完全无视眼前让无数少女倾倒的容颜,冲过去吼道:“你快告诉我……是不是你把他怎么样了!!”   云约落本来对于他们的谈话一片茫然,在他眼里,一般平凡之人根本无法让他提起兴趣记住长相,此时要不是这个男人提起云碎宫求药的事情,他可能到现在都还想不起来这个男人是谁?!   “你们说的那个男人早就离开云碎宫了,这都事隔近两年了,你们居然跑来问我们要人,真是笑话!!” 云约落冷笑,有意无意瞟了一旁的白芷卿,奇怪,为何她听到那个男人的事情并无任何反应?!!不是爱那个男人爱到愿意牺牲自己吗?!难道真的不是她!!   “你……” 看着面前实在不像说谎的男子,蓝若影一下子泄了气,本来她还带有一线希望,希望能从这个男人口中得知他的下落。   想到虽然当初与他有过三年之约,但是,自己仍是无法安安份份地呆在家里等他,便硬拉着哥哥出来闯荡,顺便打听他的下落,还以为这下子有消息了,却没想到还是空欢喜一场!   “不管怎么说,白兄的失踪定是与你脱不了关系!否则你们怎会在同一个时间失去踪影!!” 蓝若静仍是不相信,自己其实在那人送来解药之后就快马加鞭再次赶到了云碎宫,却被告知山上并无其他外人,他本想硬闯上山找那少宫主要人,哪知那弟子知道后立马脸色难看地告诉他,他们少宫主云约落失踪了,害得他们被老宫主牵怒,现在已派遣了数名弟子下山寻找。   云约落一心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她,现在却一再被这些人纠缠不清,顿时压不住气,冷声挑衅道:“我就是把他杀了剁了你们又待怎地!!”   “混蛋!” 虽然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他的语气还是激怒了蓝若静!   蓝若静又待拨剑,却被蓝若影拉住:“哥,你看周围这么多人,就不要再作无谓之争了,要是把官兵引来就麻烦了,这样吧,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蓝若静想了想,觉得倒是在理,被众人围着观赏也实非他所趣。   “本人没兴趣!!!” 云约落冷冷拒绝,他为什么要和这些不喜欢的人呆在一起。   看够了戏的白芷卿也跟着道:“嗯……在下也还有事在身,就此告辞!小小,我们走吧!!” 白芷卿并不打算与他们多做纠缠,拉着小小转身便走   “等等!!!” 蓝若影冲上去拦住白芷卿:“这位大哥,你不能走,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我可是会十分内疚的……拜托了~让我请你们吃一顿也算是弥补自己的过错嘛!!”   “……”   “小姑娘你要不要跟姐姐来,姐姐请你吃好多好吃的哦……什么蝴蝶暇卷,姜汁鱼片,五香仔鸽,糖醋荷藕都是世上美味哦!!!” 看男子神色犹豫不决,蓝若影干脆转移目标向小孩子下手。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让她觉得好熟悉好舒服哦,莫名的,她就是舍不得就这样让他走掉!   小小的嘴张的大大的,光是听到名字就让她馋涎欲滴,她转过头望着白芷卿,大大的眼睛因某种无声的渴望变得亮睛睛的,煞是可爱。   白芷卿暗叹一声,好吧,他承认这一路上他确实没有让小小享受过嘴福,并且也没有能力让小小吃到那些食物,此时只好甘败银子下风,厚着脸皮道,“那……既然如此,在下就叨扰了!”   云约落没想到她居然轻易就同意了,诧异看了她一眼,在他的记忆中,她似乎总是一副冷若冰霜,浑身带刺感觉,不喜与人接近一般。现在却感觉变得温和了许多,不再是雪山上的莲花,高不可攀,而是少了刺的白玫瑰,让人能亲近而欣赏!   “既然这样,那我也去!!!” 在他人眼中,云约落前一刻还一副一脸不屑的样子,却又在瞬间改变了主意。   真是个怪人,不过,倒也省了不少功夫!蓝若静心中嘀咕,否则,要真打起来,自己确实没有赢的把握。   。 。 。   精致的雅间里坐的均是俊男美女,可惜屋内剑拨弩张的气氛破坏了这美感。   “两年多前,我妹子身中奇毒,我与他一同到你们云碎宫求药,当初我和白兄约好,等他拿到解药便到蓝府来找我们的,可是,他却只托人带回解药,从此再无音信!”   “而自他失踪了后,你也紧跟着失去了踪影,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蓝若静连连逼问   “你们说的那个男人我根本毫无所知,也不感兴趣,当初你走之后紧接着他便走了!”   “怎么可能!!要是他走了的话,那 ̄ ̄那解药是怎么来的!” 蓝若静怀疑道   云约落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半晌才道:“记得当初我的条件吗?你说的那个男人找到了我要的人,后来我遵照承诺把药给了那个女子,至于其它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女子?!!” 蓝若静的心忽然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样的女子?!!”   “是一个风华绝代,让人为之失魂的女子!” 回想起初见她的那一刻,云约落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温柔。   然而云约落温柔的眼神却在下一刻又黯淡了下来:“可是,我却做了伤害她的事,我对自己发过誓,只要再让我找到她,我就拿自己一辈子来还她!” 云约落说完向白芷卿那边看了一眼,仿佛在对他说一般。   白芷卿刚好看到云约落对他投的深情一瞥,脸上忽然一热,忙低下了头,奇怪,我在脸红个什么啊?!白芷卿心里唾弃着自己。   有种强烈不好的预感涌现出来,女子?伤害她的事情?蓝若静瞟了自己妹妹一眼,心中一阵不安,应该 ̄不会是 ̄她吧!!   当初应该只有自己知道她其实是女扮男装的女儿身,何况那云约落找的女子不但是要七月初七生的,还需练过什么清若心经。这天下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刚好她两者皆备,可是,可是,如果不是她的话,她又是如何轻易的找到这个女子并拿到解药?   尽管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大可能,可是蓝若静还是越来越感到不安,直想抓着云约落问个清楚,到底知不知道他口中的男人其实是女的! 可恨的是他却没办法当着小影的面多问,否则小影追问起来,他又该如何解释?   蓝若影一反常态的沉默了起来,不知为何,虽然从那少宫主口中得知是个女子帮助了她,可是,她却没有多少感激,相反还生出了些许不安,那个女人,刚刚那少宫主说是个绝色美人呢?那她跟他 ̄ ̄会是什么关系呢?让她愿意救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   而曾启树一听到女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心底一颤,脸上暗暗浮起一团红云,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 。 。   每人各怀心思,一时屋内倒安静了下来,各自若有所思,对不断传上来的各种精致菜肴均视若无睹,不过这并不包括二个小孩!   小小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桌上的食物,不断擦着嘴角流出的口水,好想吃,可是,看着哥哥和其他人都没有动筷子,小小也懂事的不敢先吃。   “糖糖……爹爹 ̄ ̄糖糖” 而宝宝似乎是被桌上的一盘点心的香味诱惑了去,肥嘟嘟的小手十分努力地朝点心伸去。   白芷卿按住兴奋不已的宝宝,感到有汗从脑门滴下……为什么他身边的孩子……都对食物……这么饥渴,难道 ̄真的是他的原因吗?!   “爹爹……”小宝宝似乎想要自爹爹的“摩掌”中挣脱出来,小肥手使劲的乱挥着,全身呈不规则动作不断扭动。   “啪!!!” 白芷卿头上的草帽被宝宝乱挥的小爪子打落,满头青丝随着草帽的掉落而柔顺的垂了下来。   “……!!!”   “````````!!!”   “……!!!”   屋内忽然一阵异常的寂静……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直直的盯着白芷卿……   男耶?女耶?   “你们都怎么了?!” 白芷卿捡起草帽本想重新戴着,但现已是初夏,屋内有些闷热,算着反正在屋里就算了,却不想抬起头来就发现几个人全都像被点了穴一般地呆呆地愣住!   “哇 ̄ ̄想不到你这么漂亮哦!!” 蓝若影率先打破寂静,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叫道。   “ ̄ ̄ ̄ ̄” 曾启树看了心上人一眼,虽然心里也这么认为,不过,想了想还是不要附和的好   云约落眼里藏着按捺的欣喜,果然就是她,如此绝世美丽的容颜除了她还能有谁,只是没想到,两年多未见,她竟变得越来越漂亮!如今的美艳里面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从容与平和,硬是平添几分魅力!   而只有蓝若静呆呆道:“想不到 ̄ ̄ ̄你居然是女人?!!!”   这句话像踩到白芷卿的尾巴似的,他一拍桌子:“ 你眼瞎了,本少爷哪里像女人了?!!”   “男的?怎么可能?!!” 蓝若影先叫了起来,长的比她还漂亮百倍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男人。   蓝若静又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如丝的墨发,绝世的容貌,纤细的身体,以及身上传出的淡淡香味!请问哪一点看着不是女人?他眼睛又没瞎,这么明显的女扮男装还看不出来,不过既然人家姑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云约落沉默着,他不明白为何她非要说自己是男人   “信不信由你们!!” 白芷卿有些气恼,他哪里看着不像男人了!!!   小小听到这里不得了了,她马上想起仙子姐姐说过的话,如果让别人知道仙子姐姐是姐姐的话,一定会抢走仙子姐姐的!   小小的脑海里立马浮现的想法就是要保护仙子姐姐,于是她赶紧帮忙说道:“你们不要乱说,仙子姐姐是哥哥,真的是哥哥!!!你们一定要相信哦!”   “……” 她此语一出,全部的人沉默了   看着其他人好象不信的样子,小小“急中生智”连忙指着宝宝道:“你看……你看连宝宝都不叫娘而叫爹爹呢,那就表示哥哥不是姐姐的哦!!! 宝宝你快叫啊!!” 小小摇了摇咯咯直笑的宝宝,非要让他证明。   “……” 众人继续保持沉默   “小小……” 白芷卿头痛地捂着额头,哎……这个小家伙怎么就这么有本事,能把事情越描越黑?!   “咳咳!”   “呵呵……”   “……”   一阵奇怪的声响后,还是蓝若影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这个……呵呵……是你长的太好看了,我们误会也实属正常,希望你不要介意!“ 蓝若影打着哈哈,虽然她心里还是有点不信,不过看这个人的脸色,还是不要再提了比较好!   “先不说这些了!!你们看这菜都上齐了,咱们先吃吧!!”   她此话一出,小小欢呼一声,看了看没有反对的哥哥,便一头扑进美食中   而云约落虽面无表情,却是内心激荡不已,因为太过在意她,反而让他一直忽视了她怀中的孩子!! 她怀里的小孩是谁的?是她的吗?如果是她的话,那……那孩子的爹?!!云约落一方面想要立马问个清楚,另一方面却又害怕得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白芷卿生着闷气,也不想再管顾着他人,只想着一会儿吃饱了就走人,他要了一碗粥,准备给宝宝喂食,这些事以前是师父在做,后来师父走了后小小抢着在做,不过,小孩子真很容易被食物所诱惑的,瞟了一眼已经吃的进入忘我境界的小小,这些日子来也苦了她了,跟着他都是些粗茶淡饭。   白芷卿想了想,还是不忍心打断她,只好自己端起来喂,他本不是侍候人的主,虽是自己的孩子,却从也没好好喂过一口饭,自是摸不到门道,动作笨拙又鲁莽,舀了一大勺,试也没试温度,就一口送入宝宝嘴里。   “哇 ̄ ̄哇 ̄ ̄ ̄” 顿时,宝宝被烫的嚎啕大哭,引得其他人侧目。   白芷卿不觉红了脸,觉得有些丢脸,又有些气恼,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不吃便罢了,哭什么!!   “宝宝怎么了!!” 毕竟是女人,心怎么都比男人细些,蓝若影马过来查看,随后惊讶道:“啊 ̄ ̄你是怎么喂孩子的啊?!!这么烫你就这么送进他嘴里,看把宝宝烫伤了!!” 蓝若影语带责怪,即使这个人让她生出不少好感,此刻也因为宝宝而对他有些生气。   面对蓝若影的指责,白芷卿茫然片刻后有些讪讪道:“烫伤了?”   “宝宝的舌头红红的!!” 小小听见宝宝哭声,忍痛放弃了心爱的美食,很负责的掰开宝宝的嘴巴,左看看右看看。   云约落一下子站了起来,想要过去看看却还是忍住了。   “啊……”蓝若影又叫道:“宝宝热热的,是不是发烧了?”   “发烧?不会吧!” 白芷卿有些不相信,这小鬼可是一直精力充沛的很,哪里像发烧的样子。   蓝若影责怪地看着白芷卿:“你这个人真是的,不管是不是发烧了,也应该马上找大夫来给宝宝看看啊!况且宝宝的嘴不是也被你烫伤了吗!”   “这位姑 ̄不,兄台,在下有个提议,这里的知县李然李大人与我交好,你先随我们到他府上,给孩子找个大夫好生看看,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不需要!!” 云约落冷声拒绝道,“我自会带她们找大夫!”蓝若静对自己女人表现出来的过份关心让云约落十分不悦   你跟她什么关系,凭什么帮她决定!!蓝若静心中暗道,正想出言讽刺,白芷卿却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无双就打饶了!”   “无双?” 云约落紧了紧拳头,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答应   李然是当地的知县,为官向来清廉,颇为百姓爱戴,但也正因为他的正义清廉,在不知觉中得罪了某些人,几年前有次外出差点遇害,幸而得到蓝若静出手相救,感激之余又发现两人十分聊得来,便与蓝若静结拜为兄弟。   当李然看到蓝若静时喜不自禁,毕竟自那次一别后再没相见,这时忽然看到自己这义弟高兴的合不上嘴,直埋怨他也不来探望自己。   蓝若静笑着连连告罪,直道这不是来看望你了吗?不过我这有位朋友的小孩身体有些不适,还得麻烦大哥帮忙找个好点的大夫,给孩子看看。   李然听了忙吩咐下人去找大夫,安排他们稍作休息,并叫厨房备上酒菜为他们接风洗尘。   ……   ……   白芷卿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蒲扇不停地来回扇着,炉子上的药罐发出的阵阵药味让他有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活本自会有下人来做,但是想起宝宝红扑扑的脸蛋,和被烫伤的小舌头,他心中深处的地方到底是柔软了起来,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宝宝才会遭了这份罪,所以他想做点什么,算是让自己心里好过点吧。   木门“嘎吱”响了一声,白芷卿抬头望去,一袭白衣的云约落像是初春的微风般就这样闯入他的眼帘,阳光从云约落背后穿透过来,让本就不似凡人的他更添上一道神圣的光圈。   白芷卿晃了晃神,轻轻垂下眼睑,继续照看着煎药的炉子,心中想到这人怎么来了!   “我来吧!!”   云约落轻柔而带着强势的拿过蒲扇,慢慢地扇着。   眼前的手指白皙修长,仿佛玉雕一般,透着冷清,任何人看了也不觉得这手适合沾上阳春水,而此时这双手却笨拙的做起了这种粗活,让白芷卿觉得心中忽然一暖。   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故一时沉默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自然的气氛。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白芷卿虽然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但身旁强烈的视线让他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云约落这才回过神来,温柔道,“没什么,只是 ̄ ̄太久没见到你”   白芷卿好奇道:“你真的认识我!!!”   “你……”云约落有些气结,到现在了,她还装作不认识他!!   “我好象失忆了!!” 看着男人眼中压抑的痛,白芷卿有些舒服,便不自觉的解释道。   云约落震了震,失忆?!想起从见到她开始,她便是一副陌生人的目光看着自己,一直不承认认识他!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失忆了,怎么自己从没想到过这种可能性!   “你要是真的认识我的话,就给我讲讲我的事吧!” 虽然白芷卿对自己的过往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好奇,但是既然遇到了认识自己的人,那 ̄了解了解也无妨吧!   你当初连名字都没告诉我,就那样毫不留恋地绝尘而去,我对你完全是一无所知,能告诉你什么?云约落心里苦笑,他沉默片刻,缓缓道:“既然你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罢,过去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找到了你!! ”   云约落接着道:“无双……我们重新来过吧!”   白芷卿皱皱眉,这话听起来实在暧昧,让他不往别处想都难!   “我不懂你的意思!!”   云约落道:“ 我曾经伤害过你……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原来 ̄ ̄原来已经爱上了你,可是那个时候你已失踪,两年来,我四处寻找你的身影,终于……被我找到你了!”   说到这里,云约落欲言又止,想开口问那个孩子是谁的,又想起来她不是失忆了吗?既然如此的话,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云约落想了想,开口道:“我想知道,宝宝今年多大了?!”   “一岁零三个月了!怎么了?”白芷卿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对宝宝的岁数感兴趣,却还是据实以告。   云约听到这里,算了算时间,心中一阵狂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如此幸运,他看着白芷卿,努力压抑着喜悦道:“无双,宝宝,应该是我的孩子!”   白芷卿的心咯噔了一下,虽然他心里清楚宝宝是自己和某个男人的孩子,但他没打算去找他,也想不承认有这个男人的存在,他宁愿自我欺骗地认为这是自己和某个女人的孩子!   如今,忽然冒出来个男人,斩钉截铁地告诉你宝宝是他的孩子,这天下如此之大,不可能这么巧吧,白芷卿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激动道:“你在说什么!!那孩子 ̄ ̄那孩子明明是我的!!”   云约落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她认为自己是来抢走孩子的,于是忙解释道:“无双,我知道孩子是你的 ̄ ̄你放心,我不是来带走孩子的 ̄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孩子的亲身父亲!”   他这话一出白芷卿更是激动:“你这人眼睛有问题啊,没看见宝宝叫我爹吗!!你这个爹又是怎么出来的!”   “无双!!” 云约落有些叹气又有些无奈,他故意问道:“既然你是他爹!!那他娘呢?”   白芷卿被问懵了,只得吱吱唔唔道:“他娘,嗯!!!他娘死了!!” 咳咳,老天爷,你当我没说过好了,我不是诚心咒我自己的啊!   “无双 ̄我理解你生孩子的辛苦,也理解你女扮男装的想要保护自己和孩子!可是,在我面前,你已经不需要这么逞强了,我会护你周全的!”   白芷卿在听到女扮男装时冷笑起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你是认错人了!还有 ̄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 ̄我是男人!!如果你下次再胡说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把没有用的耳朵摘下来!”   “无双 ̄ ̄”   “我不想再听你说话,出去!!” 白芷卿冷声道,好不容易他快忘了他以前当过女人的事,这个男人却一再的提醒着他曾经的耻辱!   云约落心里一阵叹息,看她情绪激动不忍再逼她,心想还是等她冷静下来想清楚了再说吧。   看着眼前人的离去,白芷卿怒气渐消,却也魂不守舍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宝宝的父亲?   白芷卿心里清楚其实自己并不讨厌那个人,相反,对他还有份奇怪的感觉,只不过,心里另个地方却似乎很是排斥,好象自己应该讨厌这个男人一样,越想越乱,完全理不清头绪,白芷卿觉得头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迅的掠过,却怎么抓也抓不住!   “啊 ̄” 一直处于恍惚中的白芷卿拿药罐时不小心被溅出来的药汁烫到   “你有没有怎样?!!” 蓝若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谢谢,没什么!”白芷卿轻轻转身,有意无意地避过了蓝若静伸出的手。   蓝若静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连他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好笑,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偏偏总能牵扯住他的心弦,让他差点做出不得体的事来。   因为挨着很近,一股幽香不知不觉的传入蓝若静鼻间,似曾相似的香味让蓝若静惊讶地看了一眼白芷卿,却在无意间看到他耳边的红痔,蓝若静心中一震,震惊地退了一步,双眼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你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 ̄ ̄没什么!!” 蓝若静干笑了几下,什么也没说便急步走了出去。   真是个奇怪的人呢,白芷卿心中暗道   争风吃醋?   “若静,你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曾启树被蓝若静急急拉到一边,看着蓝若静奇怪的举止问道。   蓝若静似乎遇到什么难题似的,想了半天终于开口:“我说启树,你说……这有没有可能,两个人的痣会长在一模一样位置?”   曾启树挠挠头:“这……正常情况下应该不可能吧……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   “可要是这两个人除了长相不同外,气质、举止、包括眼神都很相似呢?!!”   “啊! ” 这可把曾启树问倒了,他一读书人,对江湖上的事情所知甚限,哪遇到过这个,一下倒真是被问住了!!   曾启树想了半天,忽然叫了起来:“哦……我知道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而之所以容貌不同……一定是因为易了容的缘故!” 虽然他不是江湖中人,但偶尔也读读野史,易容这个还是略为知晓的。   易容?!!!曾启树的话如澎湖灌顶,对啊……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记得以前在雪山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她是易了容的啊!! 而现在这个无双,也许 ̄也许就是她本来面目也不一定,。   而他之所以不认他们,也不过是因为失忆了所致!蓝若静昨天本来到厨房打算帮忙,却碰巧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虽然有违君子之风,却还是好奇心使然,让他听完了对话。   如今,把一切前因后果联系在一块,一切事情渐渐清晰起来了,当年她定是遇到什么事导致失去记忆,所以才没有回来找他们,而自己和若影这两年来寻找的人也是当初她易容的样子,当然找不到人,说不定,他们曾经还彼此擦肩而过好几回呢!   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蓝若静更加肯定无双就是她,顿时激动不已,恨不得立马跑到她面前,向她倾诉这两年来的相思之苦!无奈在她眼中他已成路人,自己若鲁莽前去找她叙情,怕会落得如那云约落一般下场。   云约落,想到那个男人昨天说过的话,蓝若静愤怒地捏紧了拳头,他的预感果然没错,她定是牺牲了自己以换取解药的!   那个混蛋说什么要找七月初七的女子怕只是个借口罢了,说不定他早发现了她的真面目,觊觎她的美色,以此当作借口要挟以期得到她,当初在山上对她做作下流无耻之事的人恐怕也是他!!   “若静!!若静!!” 看着好友想事情想得脸都发青了,曾启树不免有些担心地唤道   蓝若静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努力平息了满腔怒气,这才故作轻松道:“什么事?”   “对了……若静……其实……其实……我有一事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憋的难受,如今也还是不知该不该说!!”曾启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很难开口。   蓝若静挑了挑眉:“你还能有什么事?!”   “哎……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但是你要保证,绝对不能说出去!”   “行了!!知道了!”   曾启树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道:“ 其实……其实……若影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当年在你们蓝府呆过一段日子的那个白吾二,她 ̄她其实是 ̄ ̄是 ̄ ̄ ̄”   “是什么?”   “其实是个女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 ̄” 像是怕蓝若静不相信,曾启树有些激动道。   蓝若静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有些好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早知道了!!”   “什么,你早知道了!!”曾启树有些张口结舌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小影,她要是早知道的话,这两年来我们也不用东奔西走,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啊!!”   可恶,还以为只有他一人知道,要不是当年答应过她一定要替她保守秘密,自己就不用痛苦这么久了,还要跟着心爱的人四处寻找她所谓的爱人,偏偏自己还不能告诉她那个人是女子!   “如果我们告诉小影他是女子,你觉得小影会相信吗?!” 蓝若静也有他的虑处,万一小影问他是如何知道的,他要怎么解释,说脱了人家的衣服,验明了正身才知道的?况且,小影醒来后身体虚弱,受不得太大刺激,要是自己突然告诉她这个事情,怕她承受不了,想着等她身体好些再说,结果就一拖拖到现在。   另一方面蓝若静内心还是有些自私的想法,既然小影吵着闹着要去找心上人,正好自己也是想找她,那干脆结伴一起出去好了,多个人多双眼睛,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就找到她了   “对了……”蓝若静忽然想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双目逼视曾启树:“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女人的?!!”   曾启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却完全没意识到问这个问题的蓝若静又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自个儿在那紧张害怕,完了,都是自己多嘴!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可是不说的话,这个秘密一直藏在肚子里很痛苦啊!!“   “快说!!!”   “这个……那个……这个……”   “少这个那个!!快说!!”蓝若静脸一沉   “当初我们去游湖时他不是为了救小影跳进了湖里,后来我醒来觉得有些气不过便去找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就闯进了她房间,谁知她正在沐浴我……我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不过……不过我马上就跑出去了,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清楚人,若静你千万不要告诉小影啊……她要知道的话肯定会杀了我的!” 曾启树闭着眼睛,一口气把当初发生的事老老实实交待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连我的女人你也敢看!!蓝若静满脸不爽,要不是这小子是无意的,又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自己真想把他埋了算了!   。 。 。 ……   一个大大的鸡腿忽然出现在白芷卿的碗里,他奇怪的抬起头看着筷子的主人   “多吃点,你太瘦了!” 云约落自然的说道,仿佛在给自己心爱之人夹菜一般,显得十分自然亲密。   蓝若静坐在对面瞪着作出如此轻浮举动的男人,内心一阵不快,可恶,无双旁边的位置居然被他抢先了,否则,哪有他抢先示好的机会。   捏了捏手中的筷子,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挑起另一只鸡腿放进白芷卿碗里,哈哈笑道:“是啊 ̄ ̄无双,你真是应该多吃点,看瘦的跟皮包骨一样!”   “青菜也要多吃,对身体有益!”云约落又夹了一大筷   “这蟹肉能强身健体,来吃这个 ̄ ̄“蓝若影不甘未弱   “啪!” 云约落一把拍开蓝若静的手,眼底浮现怒气。   蓝若静一个反手接住跌落的筷子,拿在嘴边亲了亲,露出挑衅的微笑   顿时,桌上的气氛变得怪异无比,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声的刀剑相交的声音。   “我也要我也要!”蓝若影也跟着起哄,却被旁边的人一把位住   曾启树悄声道:“我说,这男人为美人争风吃醋实属正常,你在旁边掺和什么劲啊?!!”   “我愿意!关你什么事”蓝若影瞪了曾启树一眼,她就是对这个人有着莫名的好感,并非因他那绝世的容貌,只是因为 ̄ ̄因为他的眼睛,跟他的 ̄ ̄真的好像!“   白芷卿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碗里快溢出来的食物,他看起来像猪吗?吃这么多,光是看着眼前满满一碗他都饱了   “小小……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来……” 白芷卿把碗里的一大堆肉转给了坐在旁边的小小。   小小欢呼一声,拿着鸡腿啃了起来,吃的嘴角周边全是闪亮亮的油渍,让白芷卿心中又是一阵暗叹。   “对了无双,宝宝呢!!” 蓝若影问道,好想捏捏他胖胖的小脸哦,可爱死了。   白芷卿微笑道:“在李夫人那儿,她很喜欢宝宝,非抢着要照顾!”   “哦!!” 蓝若静了然道:“嫂夫人果真十分喜欢小孩啊,早先便听李大哥说过,他夫人天生身体赢弱,生不了孩子。这膝下无子一直是嫂夫人的心病,宝宝长的可爱又活泼,招人疼爱是自然的,何况是向来喜爱孩子的她呢!”   “不过话说回来,总是听你宝宝,宝宝的叫,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蓝若静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啊,宝宝叫什么啊,我好想知道哦!!” 蓝若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白芷卿   白芷卿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想了想这才对众人道:“实不相瞞,我因为某些原因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无双之名只是由师父所赐,所以 ̄ ̄暂时还没有给宝宝取名字!   名字?云约落双目微敛,开始在心中思考着取什么好。   “原来你失记忆了,好可惜哦!!” 蓝若影同情地看着白芷卿,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到成安县来?也是为了来看“比武大会”的吗?”   “比武大会?” 白芷卿茫然道   “你不知道啊……这可是轰动整个武林的事情哦……这次比武大会是天下第一名庄,聚剑山庄发起的,定在下月十五举行!到时候可以看见很多武林高手哦!!”蓝若影一脸向往   “哦,有这么吸引人吗?!”白芷卿不怎么感兴趣   “当然了……呵呵,这比武大会其实可以算是比武招亲大会,这聚剑山庄庄主的独生女水无怜,可是武林中公认的天下第一美女,庄主水震天放出话来,最后得胜者,便可以娶得她的宝贝女儿为妻,你想想看,即可得绝世佳人又可得到天下第一庄,这怎么不叫人馋涎!   “我们当初就是听说这个,才会到这里来的,我觉得呀,以我哥的武功相貌,说不定很有可能抱得佳人归哦!你是说吧,哥?”   “咳咳……”蓝若静尴尬地看了白芷卿一眼,生怕被她误会,急忙轻喝道:“小影你在乱说什么!明明是你闹着要去看热闹的,我和启树才陪你去的,~那什么天下第一美人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不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知道啦……开开玩笑嘛!” 蓝若影吐吐舌头,干嘛那么凶,不过,她一转眼珠,看着白芷卿嘿嘿地笑了起来:“其实现在我也没什么兴趣去看那天下第一美女了,再美也一定比不过无双你的半分!要看美人看你就好了!呵呵”   “若影!” 白芷卿被当女人与那水无怜比较,本是有些生气的,无奈这气却恨不下心对面前可爱俏皮的蓝若影发,只得轻声制止。   “对了,云兄这么巧在此处现身,不会才是为了那比武招亲而来吧,难道是想抱得佳人归?!!” 蓝若静看着一旁沉默的云约落,不愿放过让他在无双面前丢脸的机会。   “……” 云约落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来此处的确也是为了此事来的,不过不是为了想娶水无怜,而是听说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便怀着一丝希望想前去看看,会不会是她!毕竟,只有她才当得起这个句号!   蓝若静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还没等他开口又轻轻笑道:“不过,也不奇怪,云兄如此出众,也确实与那水无怜十分般配!在下在这里先祝你顺利了!”   “你!!” 云约落咬牙,无奈一时解释不清   白芷卿听到这里,有些不舒服,心中冷哼哼……才子佳人,倒是绝配!   蓝若影看着白芷卿:“无双,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很好玩的!”   “这个……不了,我还有事!!”   “有事?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也许我们可以帮上忙!!” 蓝若影热心的问道   “嗯……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些私人的事罢了!” 白芷卿含糊答道   叫他怎么开口?说他只是想找个好人家把宝宝和小小送人抚养!   出山后有一次他们在茶棚休息时,无意中听人说到,成安县的知县李然李大人是一好官,深受百姓爱戴,与妻子伉俪情深叫人好生羡慕,唯一可惜的便是夫人赵氏天生不孕无法生子,是夫妇两人唯一的遗憾。   白芷卿原本下山之时,便存了寻户好人家将宝宝和小小送与他人收养的念头,自己一个大男人,整天如妇人般抱着个小孩,成何体统,何况,师父的一番话多少激起了他的豪情壮志,他有意从军为国效力,宝宝和小小这样在呆他身边,实为不便,何况,跟着他,也没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是以,他带着宝宝、小小一路走到成安县,正在思忖着如何登门造访时,便遇到了蓝若静他们,正巧就利用他们进入李府,这几天暗中观察下来,发现这李然与夫人确实如他人口中所说般正直善良,而李夫人更是对宝宝爱不释手,这才让他放下了心,想着找个时间探探李夫人口风,看她是否愿意收养两小。   看白芷卿似乎不愿意多说,蓝若影本想继续追问,却在刚要开口的时候被哥哥以眼神警告不要多话,只好“识实务”的没再刨根问底。   “对了无双,听李大哥说这附近山上有处温泉,能强身健体,医治顽疾,你要不要带宝宝去泡泡,或许对孩子的身体有益也说不一定,蓝若静状是无意道   “我也听说温泉有确实有疗伤健身之功效,倒不妨可以一试!” 云约落的手指在桌上有一拍没一拍的轻敲着   云约落与蓝若静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又立马装作无视的分开。   “这样啊!!白芷卿想着过几日等宝宝完全康复了以后自己就走了,以后相见恐怕很难,心中倒一时有些不忍,便答应道“好吧,既然如此,就去吧!”   “真的吗?那我也要去!!无双,我们三个一起去好不好” 蓝若影兴奋道   白芷卿呆了呆:“ 你说哪三个?”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 ̄ ̄小小 ̄ ̄还有你喽!!”蓝若影大大咧咧道,完全忘了面前的人之前可是一再申明他是男人的事情。   白芷卿皱眉道:“若影,我可是男人,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随便对其他男人这么说,我就算要去,也是和他们去!”   “啊!!!” 这下轮到蓝若影惊讶了,他真的不是女人?!!她还以为她肯定是女扮男装的美人呢!   曾启树也睁大了眼睛,现在他可以肯定这个美人绝对是男的了,要不然还敢和他们一起去泡温泉?!!   云约落和蓝若静听到白芷卿轻易地就答应了,双双心中惊疑不定,本只是小小的试探,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难道 ̄ ̄ ̄她真的是男人?!!!   宝宝的父亲?   “啊 ̄ ̄真是舒服 ̄ ̄!”蓝若静微微闭眼   “是啊,我还没有泡过这么舒服的温泉呢,让人感到浑身轻松!连我这几天因为感染风寒而总是发昏的脑袋都觉得清醒了许多。” 曾启树也跟着感叹道   云约落坐在较远的地方,一言不发地盯着还没下岸的白芷卿,暗暗握紧了手,他想知道,却怕知道。   蓝若静睁开了眼,眼神有些闪烁地看着仍抱着宝宝不愿下来的白芷卿,笑道:“我说无双!!你在发什么呆,怎么还不下来!”   白芷卿踌躇不前,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马上要与其他男人□相见,共浴一池,忽然一股寒意袭上全身。   “水水 ̄ ̄爹爹 ̄ ̄水水 ̄ ̄ ̄”小孩子大多喜欢玩水,宝宝也不例外,他在白芷卿怀抱里兴奋地乱蹭,仿佛恨不得一头栽进水中。   “无双,你看宝宝都高兴成这样了,你还在等什么?莫非……”蓝若静拉长了声音戏谑道:“莫非你真是个女人?!!”   “你给我闭嘴!” 女人这两个字仿佛毒刺般刺痛着白芷卿的心脏,他一下被激昏了头,像是要证明给别人看一样,白芷卿把宝宝放在地上,动作迅速麻利地脱起了衣物。   而池中的几个男人,除了曾启树带着好奇的目光外,其他两个男人均是随着白芷卿的衣服一件件褪去脸色难看了起来!   随着最后一件亵衣褪下,包裹在衣服下面的胴体也慢慢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时众人屏住了呼吸,只见白芷卿青丝如瀑,肌肤胜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犹如画中娇,姿色天然,占尽风流,一貌倾城,般般如画,如月下仙子,误入凡尘!   但 ̄不管再怎么惊艳绝伦,却 ̄终究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就是,这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尽管它美的让人窒息!   曾启树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连忙侧过脸,尽管面前明摆着是一个男人,但他却怎么也无法把他把男人看。   云约落深深地看着白芷卿片刻,然后轻轻合上了眼,再睁开时,双眼便已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再不见丝毫感□彩。这个与她几乎如双生子般的男人,却到底不是她,不是他要的人!尽管他让自己为之心动!   白芷卿刚抱着宝宝下水没一会儿,忽然眼前一花,便见云约落已穿戴整齐地站在池边,双目复杂地注视他片刻,随后拂袖离去,留下一身的冷清与无情。   “这人可真是奇怪,才刚来一会儿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走了!”曾启树奇怪道   看见那个人冰冷的背影,白芷卿睫毛微微颤了颤,不自觉地垂下眼帘试图隐藏心中莫名的失落,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当云约落看见他褪下衣服的时候,眼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他 ̄ ̄果然还是喜欢女人吧,即使自己可能真的和他有过什么,但,现在的自己毕竟是男人,以前的一切 ̄就让它过去吧!   “啊 ̄ ̄无双,小心宝宝!!”   蓝若静这一叫拉回了白芷卿的神智,他这才发现由于刚才的走神,宝宝居然已从手中落进水里   白芷卿赶忙一把捞起已成了落荡鸡的宝宝,本想拍拍他安慰一下,却发现宝宝居然还一副高兴的样子,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两只小肥腿不停地来回蹬,仿佛还要下水玩!   “爹爹 ̄ ̄.水水 ̄ ̄玩 ̄ ̄ ̄”   这个小鬼 ̄ ̄ ̄到底像谁啊?! 白芷卿心中一阵无语   。 。 。   天色越来越暗了,白芷卿看着手中已玩水累的睡着了的宝宝,说道:“我要走了,你们呢?!”   “哦 ̄ ̄我也回去了吧,再泡下去,感觉浑身都软了,呵呵!!”曾启树拍拍昏昏欲睡的脑袋。   蓝若静淡淡一笑:“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他需要点时间一个人静静的抚平内心的伤痛。   “随便你” 白芷卿抱着宝宝转身上岸,露出背后一片雪白和挺翘的浑圆。   蓝若静本没想看,却仍是不由自主地被诱惑了去,定定的在那每一寸肌肤上浏览,却在看见白芷卿两股之间的胎记时呆住了。   虽然白芷卿片刻之间便着好了装,但是,蓝若静仍然能清晰的记得那个胎记!   那像花朵一般美丽的图案他至今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便是当年在雪山上为她清洗身体时无意间看见的,即使现在,他也能清晰的记得那朵花每个细微的线条!   蓝若静此时彻底傻了,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却有着同样的痣,同样的胎记,这 ̄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   这日,白芷卿与蓝若静几人坐在凉亭中闲谈,对白芷卿来说,这闲聊中其实还有告别的成分在里面,宝宝的身体现在已壮的像头牛一样,自己是时候走了,他已找赵氏商谈过,那赵氏知道他有意把宝宝和小小送与她抚养后,几乎喜极而泣,一下子儿子女儿都有了,且连连发誓一定像待亲身孩子般好好对待他们!   看着赵氏如此的喜爱宝宝和小小,他多少也放心了! 只是现在头疼该如何对小小和这些人开口!   光是想到小小会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就于心不忍,还有这几个人,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这几个人对他和孩子们都是十分的好,虽不说已是挚交,但或多或少也有了些感情,特别是若影,总是能让他的心里感到十分地温暖舒适!   到时候他是一走了之,还是应该据实道来?白芷卿正在烦恼之中,却看到一袭白衣飘飘的男人迎面走来,步伐缓而不慢,脚步重而不沉,虽是初夏,却在他身上只看得到清冷二字。   “你 ̄ ̄ ̄”白芷卿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自从前两天温泉过后,便没见到他出现。如果说让他留恋的人,除了两个孩子,恐怕就是这个让自己有特别感觉的人了。   云约落停在了一尺之外,太近了,他怕自己会不想离去:“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其实他大可不辞而别,却又给了自己一个借口来见不该见的他!   白芷卿脸色一僵,没想到道别的反而是他   “是吗?那 ̄ ̄就此别过了!” 白芷卿强笑道,后会有期这句话他想了想终没出口,这个男人,怕是不愿再见到他吧!   云约落不明意味地看着白芷卿,只看着他,其他人在他眼中仿若无物,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终于,云约落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等等” 蓝若静急步追上已走远的人   云约落不悦地看着拦住自己的人:“做什么?!”   蓝若静想了想,近身悄声问道:“我只想问一句话,是男人的就老实告诉我,两年多前在云碎宫,我和她为了求药闯关,却在最后一关时走散了,而等我发现时,她 ̄ ̄她 ̄ ̄却昏倒在地,衣衫不整,告诉我,那个趁人之危的人是不是你?!!”   云约落皱眉道:“你在说什么,我当时对你们是否会闯关成功的事完全不感兴趣!”   蓝若静恨声道:“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趁她昏迷对她做了那种事?”   云约落显然将她误认为是他,他上下打量一脸愤慨的蓝若静,嘲笑道:“本人可没有断袖之癖,你要玩男人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要牵扯上我!!”   “你!!” 蓝若静有些涨红了脸,却一时无法解释,   “恕不奉陪!!” 云约落难得理会事不关已的事   蓝若静并没有再追赶,因为云约落的话证实了他确实不是那个神秘人,否则,他怎会不知道,其实她是女儿身!!   ……   “云公子?您这是去哪啊!!” 赵氏正在给宝宝洗澡,今天太阳大,她便抱着宝宝出来洗,小家伙似乎特别喜欢玩水,折腾了半天也没洗完。   云约落冷泠的表情在看到宝宝之后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这个孩子 ̄他本以为 ̄是他的!   “这几日来打扰了!云某告辞!”   “大哥哥要走了?”小小有些不舍地问道,虽然这个大哥哥平日冷冰冰的,可是长的好好看哦 ̄ ̄偶尔还会朝她很温柔地笑笑,小小觉得自己还是蛮喜欢这个大哥哥的。   “啊 ̄云公子你这么快就要走了?我送送你 ̄”赵氏站了起来   “不用!” 云约落礼貌地拒绝   “%@@$@@#@” 宝宝光着白白嫩嫩的身子,迈着小肥腿摇摇摆摆地走到云约落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腿,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   “呵呵,看来这孩子很喜欢你呢!!” 赵氏捂嘴乐道,她可没看见这孩子这么积极主动的对其他人“投怀送抱”呢。   云约落低头看着宝宝,宝宝眼中明显的喜欢和依恋让他无法狠心不理,终于还是抱起了他。   “咯咯 ̄ ̄高高” 宝宝被抱起来似乎很是高兴,在云约落怀里不亦乐乎   还时不时的把口水蹭在云约落白皙的脸颊上   “……” 一向爱洁的云约落眉骨间的神经跳了跳,还是对宝宝的口水攻击忍了下来   逗着宝宝玩了一会儿,云约落正要放下宝宝,却无意间看到他手臂上有三颗呈三角形状的红痣。   云约落不可思议地抓起宝宝的手臂,拿在眼前仔细的看,力道之大让宝宝不舒服起来。   “痛痛 ̄ ̄” 宝宝小嘴一瘪,像是马上要哭了。   “云公子 ̄ ̄您快松手啊!宝宝会痛的!” 赵氏看着脸色不断变幻的云约落,忙出言阻止道,生怕他伤了宝宝。   “大哥哥坏,放开宝宝!!” 小小也忙扯着云约落的衣角   “云公子 ̄ ̄等等 ̄ ̄你把宝宝带去哪里啊 ̄ ̄ ̄”   ……   凉亭里的人在看到去而复返的云约落时,均有些吃惊,心想这人怎么又回来了!   “告诉我,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云约落一把抓起白芷卿的手腕   白芷卿被这么忽然一问,有些呆呆地道“当然 ̄当然是我的!”   “那这孩子的爹到底是谁”云约落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你傻的吗?我说了很多次了,除了我还能有谁!!”   “那他娘呢?!!”   “不是说过吗!死了!!!”   “你说谎!!”   “你凭什么说我说谎!!”   “凭什么?!” 云约落冷冷地笑了笑,看着白芷卿一字一句缓慢道:“就凭我才是他的父亲!”   云约落的表白   “你 ̄ ̄” 白芷卿惊的连退几步,直直摇头道:“不可能 ̄ ̄绝对不可能 ̄ ̄你凭什么说宝宝是你的孩子!”   “喂,我说你这个人在说什么啊?宝宝明明是无双的,你干嘛非抢人家孩子啊!” 蓝若影看着无双脸色难看,有些看不过去帮忙道   “不过,小影,仔细看的话,宝宝好象真的跟这个云公子长的有些相似呢”曾启树拉拉蓝若影,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蓝若静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从无双的脸上他看出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 ̄ ̄到底是怎么事!   云约落步步逼近白芷卿:“凭什么?呵呵!!”云约落轻笑两声,忽然抓起宝宝光溜溜的小手臂   “看见没有,这个孩子身上有个三颗痣!!”   白芷卿顺着目光看过去,果然发现宝宝的手臂上有三颗痣,因为很小,不仔细看倒还看不太出来。   “这又能说明什么?”白芷卿强压心神反问道,内心却是一阵慌乱。   “有痣是不能说明什么,有三颗呈三角形的红痣也说明不了什么,但是 ̄ ̄”云约落顿了顿:“奇就奇在,这痣的位置却和我的一模一样!”   “听我父亲说,我手臂上的三角红痣乃家传,每代的孩子都会有!”云约落看着白芷卿慌乱的神色,缓慢道:“现在,你还能说他跟我没有关系吗!“   听到这,白芷卿只觉脑袋一片空白,毕竟连他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如今这亲身父亲自己忽然主动的跳了出来,让他一时如何能接受。   云约落看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的白芷卿,好心情地道:“既然现在真相大白,那,宝宝我就带走了!“   “不行!!“白芷卿忙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他娘亲死了吗?“   “是 ̄ ̄是啊 ̄ ̄“   “而我是他的亲身父亲?!!“   “应 ̄应该是吧!“   “那请问,一个孩子没有了娘,不呆在爹身边,难道呆在你这个外人身边吗?!“   “谁说我是外人,我 ̄ ̄我可是 ̄ ̄ ̄” 白芷卿欲言又止半天,却还是说不出口。   这时,赵氏带着小小已经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小小刚好听到坏哥哥在欺负仙子姐姐,还说要带走宝宝,忙冲过去拎起小拳头朝云约落砸去“哥哥才不是宝宝的外人,宝宝可是哥哥生下的,哥哥好痛好痛才生下的,你这个坏蛋不准抢走宝宝!”   “……” 小小此语一出像是一道闪电,打得每个人都直愣在原地。   “小小!别胡说!” 白芷卿语带警告地看着小小。   云约落听到这里,眼神微转,盯着小小冷冷道:“你的哥哥是不可能生出宝宝的,你这个小孩子怎么满嘴胡言乱语!!你难道不知道撒谎的小孩子是最让人讨厌的!”   “小小没有,小小才没有撒谎呢?!” 被冤狂的小小有些生气:“小小亲眼看见哥哥生的宝宝,哥哥的肚子开始好大好大,后来变小了,流了好多好多血,然后宝宝就出来了 ̄哥哥他 ̄ ̄”   “小小,给我闭嘴!” 白芷卿厉声喝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小小道出如此难堪的事情,让他一时恼怒成羞。   小小第一次被白芷卿如此严厉喝斥,一时受不了,委屈地大哭起来:“哇哇 ̄ ̄小小没有说错,小小没有撒谎,哥哥还凶小小,小小讨厌哥哥,小小不要让宝宝被带走,小小不要和宝宝分开,哇哇 ̄ ̄!!”   蓝若影和赵氏两人到底是女人,对哭得不断抽气的小小心疼不已,忙上前劝慰。   而此时的白芷卿羞愤不已,只觉得周围射来无数像看怪物一般的眼光,射得他无处遁形,即使失去了记忆,他血液里的骄傲仍在叫嚣。   仿佛受不了众人的眼光一般,白芷卿难堪的不断后退,最后胸口一甜,嘴角呕出血丝。   “你!” 云约落嚇道,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   白芷卿再也不看他人,一个转身,逃离似地跑走。   “无双!!”蓝若静正待追去   却被云约落一手挡住,云约落冰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警告:“他是我的人!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离他远点!“   “难道我就怕了你?!”蓝若静挑挑眉,就算打不过,他也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容易就落败。   “或者你觉得其他人的命不重要?”云约落向蓝若影和曾启树看了一眼“你应该知道,我要杀他们易如反掌!”   “你!!” 混蛋!竟然用小影和启树来威胁他!蓝若静气得捏紧拳头。可事实是,如果他真的出手,自己恐怕是无法保他们周全的。   ……   树林里,一青一白两条身影追逐着,常人看去,还以为是两抹幽灵在林中穿梭.过了片刻,白色身影终于赶在了前面,拦下了青色身影!   “走开!!” 白芷卿不满道,不愿让人见到自己的脆弱,微微偏过头去!   云约落认真地看着白芷卿:“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恐怕我一辈子都会跟在你身边!”   “你!!”白芷卿看着云约落,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云约落定定地看着他,有股奇怪的预感在脑中升起。   “我?呵呵 ̄ ̄“白芷卿自嘲道:“我 ̄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 ̄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以为温泉的时候你应该看的一清二楚!你说的话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有时候,人亲眼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何况匪夷所思的人好象应该是你吧,连孩子都生下了!”   “闭嘴,我是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你连小孩子的话也相信!”白芷卿仍然死不承认。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仔细想一想,除了性别,你与她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双生子也会有所不同的!   “我 ̄ ̄”   “我这生只与一个女人有过肌肤之亲,现在我的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而孩子是你生的,你告诉我,我跟你又会是什么关系!!”   “不 ̄ ̄我 ̄ ̄”   云约落毫不放松继续紧逼道:“虽然我不相信灵神异怪,但是,事实发生在眼前我却不得不信,难道 ̄ ̄你是妖精?可以变幻性别?只有这样,才能合理的解释一切!”   妖精?!! 白芷卿重复着这个词,脑海中有什么一闪,仿佛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质问过他!!   云约落一步步走到白芷卿面前,目光毫不退缩地注视着他,带着深情与执着:“你可以什么都告诉我!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只要 ̄ ̄是你就行了!真的!”   白芷卿被连连逼问的没有办法,干脆心一横:“你真想知道答案?好吧,我就告诉你,听了 ̄可别后悔!”   白芷卿悄悄了吸了口气,平稳了心情,这才把师父告诉他的事娓娓道来,包括他如何变成女人,如何失去记忆,还有宝宝的事 ̄ ̄ ̄”   云约落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白芷卿看着之前还一副情深似天的多情人此刻却是面无表情,紧缩眉头,心中一凉!   “是谁?”   “嗯?” 云约落忽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白芷卿摸不着头脑   云约落望向他,面容平静,眼里杀气却若隐若现:“是谁把你推下海的?!”   白芷卿一时没有好气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我自己跳下去的呢!!”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会寻短见的人。   云约落轻叹了口气:“好吧 ̄那个人以后再找他算帐,现在 ̄ ̄重要的是 ̄ ̄我们的问题!”   白芷卿神色有些怪异地看着云约落,似笑非笑道:“我们有什么问题?不过我倒是有问题,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既然你全都知道了,你说,放你走 ̄ ̄ ̄是不是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云约落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   白芷卿一副巧笑倩兮的样子:“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应该除了你,保我一世清誉!”   话音刚落,白芷卿随手摘下旁边柳枝,顷刻,柳枝像被注入了内力,一下子变得坚如利剑。   “接招!!”   云约落有些想不到他说打就打,忙出手接招,却只防不攻,白芷卿的武功毕竟不能同日而语,饶是武功高深的云约落在只守不攻的情况下,也是被逼的连连后退。   白芷卿忽然停下了猛烈的攻势,用手中滕条指着云约落:“为什么不出招?”   “我不想与你打!” 云约落看着眼前的人,颇有些无奈道“何况,你的杀气并不强烈,证明你心中其实是很犹豫的,不是吧?!”   云约落温柔宠溺的眼神让白芷卿不禁有些仲怔,涌现出的杀气竟一下子去了大半!   想了想,有些犹豫道:“你就算不出手,我还是要杀你的,难道你就不怕?!!”   云约落走近了几步,看着白芷卿的双眼,柔声道:“以你的武功恐怕还杀不了我,更何况,我也不想死!因为 ̄ ̄我想陪着你 ̄ ̄一辈子!”   白芷卿听到此话有些不可思议道:“你难道忘了?我是男人!!就算 ̄ ̄ ̄就算以前我和你有过什么,那也是另一个人,不是我!!:   “不,你错了!!不管是女儿身的你,还是男人的你,都是你 ̄ ̄无双 ̄ ̄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天下仅有,再也其他人可替代!何况!!”说到这里,云约落眼里掺着一抹幸福:“何况,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不!!我不承认 ̄ ̄我不要!!我 ̄ ̄我不知道 ̄ ̄” 白芷卿有些慌乱,这个男人给他了太多的冲击,让他已经无法思考了。   云约落上前紧紧抱住胡言乱语的白芷卿:“其实你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被说中心思的白芷卿脸上一红,急忙否认:“你胡说,我才没有!”   “ 放心,我不会逼你 ̄ ̄我只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完全接受为止!”   不 ̄我明明是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绝对不可能 ̄ ̄白芷卿毫不自觉的在云约落怀中失了神。   直到片刻,他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云约落怀中,顿时又羞又恼,双掌猛地一推。   云约落被这不轻不重的一掌推开半步,有些诧异,又有些气恼他的顽固。   看着他因恼羞成怒又对自己发起了攻击,云约落心中一叹,一改之前一味的避让,而是与之对打起来   武功高深之人向来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遇到旗鼓相当的人,会特别来劲,恨不得打个三天三夜,以分出个高低。   他两人自也不例外,认真比划几招后,两人眼里均是对对方的欣赏,或者说有那么点英雄惜英雄的味道,更是激起了练武之人的好胜之心。   白芷卿眼中一沉,重聚内内于掌中,眼眼他“利剑”就着云约落面门刺来,云约落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白芷卿“利剑”紧追不舍,笔直刺去。   眼看退无可退,云约落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有轻如柳絮,冉冉而升的之势,白芷卿嘴角一扬,也随之冲天飞起,化做一道飞虹,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   云约落双臂一振,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红叶飘落,在空中与白芷卿对个正着,两人双掌相击,均震得后翻落地。   白芷卿稳住身形,对于面前的男人有些刮目相看起来,他知道此人是个高手,却没想到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即使对招这么久,都还没完全摸清对方武功套路。   “哼 ̄ ̄你武功倒是不赖嘛!!” 语气之中带着遇到对手的兴奋之感   云约落心想果然是找对方法了,对他绝不能用对女人般的方法,遂也笑道:“承让,承让!你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你的轻功如何!”白芷卿一个转身轻跃上树,朝树下人挑衅一笑。   轻功吗?云约落看着掠去的青影,嘴角浮起一抹深沉的微笑。   ……   “若静,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正要找你!!” 李然捧着一叠文书,急冲冲地走了过来   “咦,夫人,怎么你也在这里?!”   赵氏有些尬尬地笑笑,她向来不是个多嘴之人,何况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岂能随意胡说,便微笑道:“这个,我带孩子们过来玩玩而已,小小,我们走吧!”   说完,带着宝宝和仍有些抽泣的小小离开。   蓝若静纵使心情不好,却仍是强笑道:“李大哥,找小弟有何事!!   被蓝若静这一问,李然连连叹气:“哎 ̄说起咱们这成安县,那是向来安生,就是偶有小偷小奸之人,也是迅速被捉拿归案。可是 ̄ ̄可是这几天却出现了个采花戝!”   说到这里李然有些愤然:“这采花赋甚是可恶,总是挑夜里闯入良家女子的闺房,不但污辱了那些姑娘,还手段残忍的将她们杀害! 现在这接二连三的已经有几户好人家的小姐被害了,闹的是人人自危!”   “无奈这采花贼武功甚是高强,说来惭愧 ̄ ̄昨天夜里我好不容易掌握了他的踪迹,派了最好的捕快,四面包抄,却还是被他逃走了! 这,憋的没办法,才不得已请你帮忙!   蓝若静本就心中气闷,听到这里,想着正好拿这淫戝出气!   “李大哥,我们之间何需如此客气,况且这恶贼实在可恶,能除了他的话也算是为百姓做好事,小弟岂有推脱之理!”   “我也帮忙!!这坏蛋实在太可恶了!一定要抓到他将他绳之以法!” 蓝若影一听有为民除害,伸张正义的机会,哪还愿意放过,忙激动地凑上前去,却不小心打翻了李然手中的文书。   “呀 ̄ ̄对不起 ̄ ̄我帮你捡” 蓝若影看自己闯了祸,不好意思干笑几声,匆忙蹲下身子,却在捡起一本文书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后,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指着文书道:“李大哥,这个 ̄这个写的是真的吗?!   “哪个?” 李然有些诧异蓝若影忽然变白的脸色,忙接过文书,待看清里面内容时,有些吃惊地道:“奇怪,这个文书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我匆忙之中不小心夹进去的!”   蓝若影催促道:“李大哥,快告诉我,这里面所写是真的吗?!!”   李然想了一下道:“你是说这个白芷卿的事吗?他是以前白相国白劼的儿子,后来白相国被参奏通敌判国之罪,一家被流放至边塞,但,惟独这个白芷卿当时忽然失踪,朝廷便颁布了通缉令四处捉拿。”   “但是,好像听说一年多前,方将军上报这个白芷卿已自杀身亡的消息,并将首级呈给皇上过目了的,后来皇上便撤消捉拿白芷卿的通辑。不过,具体内幕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是我们这些官级低微的人所不知道的事了!   李然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听说这白府曾经在朝廷上只手遮天,干了不少缺德事,想必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去,死了,也算是为天下百姓除一祸害吧!”   蓝若影本来听到白芷卿的首级被呈上皇帝的消息时已经傻住了,此时听到李然如此说,顿时像疯了般连哭带吼了起来:“你胡说! 他才不是那种人呢,他比谁都要温柔,都要好,他不可能死的,一定是你搞错了!一定是你搞错了!”   众人被忽然抓狂的蓝若影吓了一跳,她虽平日里活泼顽皮,却从未如此不顾礼仪举止当众大哭大闹过。   无意相救   李然被蓝若影这一指责,一时愣了神,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李大哥,对不起,小影失态了,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再过来与你共商要事“ 看出妹妹的不对劲,蓝若静上前对大哥抱歉道。   “小影,你这是怎么了?那白芷卿与你有何干系?你如此伤心!”   蓝若影只是捂着嘴哭,对哥哥的连连追问不断地摇头!   曾启树急得团团转:“小影,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啊 ̄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可以想办法的啊!!”   “呜呜 ̄ ̄ ̄呜呜 ̄ ̄ ̄” 蓝若影泪珠不停地往下掉落:“芷卿不是会死!!!他不会死的!!”   曾启树听到又是刚才提到的白芷卿,这个他素未谋面的人居然能让小影为他如此伤心!!一时醋意大发,叫道:“你没听李大人说这个白芷卿是坏人,是死有余辜,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况且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蓝若静也跟着皱眉道:“启树说的是,小影,这白芷卿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何必为那种人如此伤心,当心哭坏了身子!” 小妹从小没出过扬州,这次出远门也是一路上和自己在一起,怎有机会结识远在京城的相国之子?!!   蓝若影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告诉过自己他的真实身份,白芷卿,正被通辑的犯人,前相国之子!   想起当初他那般信任自己,告诉自己关于他的一切。   想起他如满天星星般耀眼的双眸,温柔地望着自己。   想起他那低低的,好听的声音告诉自己,等他三年。   不,她要去找他,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小影 ̄ ̄你去哪里?” 蓝若静一把拉住朝外冲的妹妹。   “哥,我要去京城!” 蓝若影目光朝京城的方向深深地望去。   “不行!你去京城干什么!要是为了那个什么白芷卿,那大可不必了!”蓝若静断然拒绝。   “不!我要去京城看他到底是死是活,我不相信他就这么去了!哥,求求你 ̄让我去!!” 蓝若影乞求道。   “我再说一次,不行,你一个女儿家,我怎能让你独自上京就为那不相干的人!”   “谁说没有关系! 他 ̄他是我爱的男人!”   “小影!!”蓝若静喝道:“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如此不知羞!居然口口声声的说爱男人,还是一个为人不耻的男人!   “他才不是那种人,哥 ̄ ̄你不要那样说他!!” 蓝若影忙为心爱之人分辨   “不是?”蓝若静微微眯起眼睛:“他不是那种人,那还能是哪种人,难道你认识他?!”   “芷卿 ̄芷卿 ̄他就是当初在我们蓝府的白吾二啊!!” 蓝若影捂着脸蹲下“哥,启树,你们都认识他的,你们觉得他像坏人吗!!   “你说什么?” 蓝若静以为自己听错了。   蓝若影抹了抹眼泪道:“事话告诉你们吧,当年的白吾二,其实就是白芷卿,他亲口告诉我的,吾二不过是他的化名,他们白相府通敌卖国的罪名是被人诬陷的,芷卿他当初答应过我,等他办完了事,洗清了他们白府的罪名,就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 ̄ ̄”   曾启树和蓝若静对望一眼,虽然他们都知道白吾二是女儿身,但是,却不知道她居然来头不小,竟是相国之子?不,应该说是相国之女! 但是,为何所有的人都说她是男的呢?!难道所有的人皆被蒙在鼓里?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总之,我要去找他,哥,启树,你们也不用劝我了!” 蓝若影站了起来,目光坚定,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小影!就算他活着,你跟他也是不可能的!” 蓝若静定定地看着妹妹。   “为什么?”   “若静,不要!” 曾启树有些着急阻止,小影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说出真相的话……   蓝若静不管曾启树劝阻,看着妹妹继续道:“那个白吾二 ̄不,应该叫他白芷卿 ̄她 ̄其实 ̄是个女人!”   “你说什么?” 蓝若影一下睁大了眼睛。   “当年我无意中发现她其实是女儿身,后来本想告诉你,但见你寻他心切,且你身体又才复原,便想着先瞒着你,只等你找不到人自会打消念头,哪知 ̄”   “不可能!!”蓝若影不相信道:“你骗我的,你就是不愿让我去找他才这么说的!”   “小影,是真的! 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只是不知该如何告诉你,所以一直没说!”   蓝若静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让小影了此念头也好,否则,不知道小影会做出什么事出来,于是他继续下猛药:“小影,她确实与你一样都是女儿身,难道你还想与一个女子谈情说爱不成?”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她虽然没亲口告诉我,但是我却是亲眼见过,而且 ̄还亲自尝过呢!!蓝若静心中想到!   “我 ̄我 ̄我亲眼见过的,你记得当初他为了救你跳入水中的事吗?后来我去她房里找她时,正巧 ̄正巧看见她在换衣服 ̄便……便 ̄ ̄”说到这里,曾启树有些说下下去了,与其眼看着心爱的人泥足深陷不可自拨,他宁愿当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们骗我!!!你们一定是在骗我!!”蓝若影一步步退后   “真的,若影,相信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一直这样执迷不悟!” 蓝若静劝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 ̄”蓝若影一连说了好向个不信,她无法接受自己一直爱慕的男人居然跟她一样是个女子!!   “小影,听我说 ̄”曾启树上前道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你走开!” 蓝若影一把推开曾启树,哭着跑了出去。   “小影 !!”   “还发什么呆!!快追啊!!” 蓝若静对着发愣的曾启树吼道   看这曾启树急急忙忙地追出去,蓝若静心中暗叹,这个书呆子……希望他能感动小影吧,让小影彻底的忘了那个人。   ……   蓝若静看到白芷卿和云约落神色各异,一前一后的回来,两人之间不知经历了怎样的事,可以感觉出来,他们的关系明显有着微妙的改变,让人只联想到两个字,那就是‘暧昧’!   蓝若静神色闪了闪,一抹受伤划过眼中。   白芷卿本来看见蓝若静,有些不自在,生怕被问起之前的事,但是看到他眉头紧锁,神色失落,只身一人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只见你一个人,他们呢?”   话刚说完,便却见曾启树颓丧的一张脸走了回来   “糟了,若静,我把小影追丢了,四处都找过了也没找到,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什么!“蓝若静站了起来,这天都快黑了,人却还没找到,他还以为若影定是和启树在一块!   “这丫头一天不得天高地厚,会些猫脚功夫就敢往外跑,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 蓝若静有些生气   “小影怎么了?”白芷卿关心道   “那不还都是那个白芷卿 ̄ ̄”曾启树正要抱怨   “别说了” 蓝若静打断他,状似无意地看了白芷卿一眼:“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影!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也去!” 白芷卿急忙道,云约落看了一脸着急的人儿一眼,虽有些不悦,却还是没有反对,跟着众人一同出门。   四个人一路寻去,从热闹的街上一直走进了茂密的树林,眼看天色越来越黑仍是不见蓝若影半个人影。   “你说,小影到底跑哪里去了!” 曾启树担忧道   蓝若静内心涌起一丝不安,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依小影的性格,肯是跑到树林深处一个人躲起来哭泣,可是,此处树木高大茂密,野草丛生,且又十分广阔,要在里面找人是何等的不易! 况且记得李大哥说过,这几日有恶贼四处作恶,要是被小影碰到的话,那 ̄该如何是好!”   “我看我们还是分头去找吧,正好我们四个人,东南西北一人一个方向,这样找起来也比较容易些,不管找没找到,三个时辰后在此处集合!” 像是感受到蓝若静心中的焦虑,白芷卿提议道。   “我 ̄ ̄” 要跟你一起,云约落话刚开头,在看见白芷卿警告的一眼后,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算了,当是为了他吧,云约落自我安慰道   ……   “若影!!若影!!”   白芷卿一直向北走 ,在森林里穿梭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见到蓝若影的身影,白芷卿看看天色,此时已完全暗了下来,周围一片漆黑寂静,隐约还能听到动物的低鸣,像是野兽之类,白芷卿心中一紧,万一若影碰到这些,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里,他更加着急地朝深处走去,希望尽快找到她。   又走了将近半公里左右,前方不远处似乎有细微的打斗声,白芷卿一喜,难道是若影? ̄ ̄想到这里,他连忙提气飞奔过去。   走至近处,白芷卿想了想,悄悄跃身上树,藏在高处敛神观看,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他想要找的身影,只见下方十几个人黑衣人个个手拿武器,团团围住一个男子,明显是以多欺少,而那男子可能有些寡不抵众,一只手捂着胸口,似乎受了伤的样子。   不过,虽然那男子明显处于弱势,被人节节逼退,还满身血迹,却竟毫无一丝狼狈之相,大有王者风范。   白芷卿躲在树上看着,却并不打算出手,其实要是平日,虽然他自觉不是行侠仗义之人,但还是会顺手救人,只是今天不知为何,当他看到那个男人时,男人身上的气势让他心中涌起了阵阵寒意,以致于他有些迟疑。   受伤的男人暂时挡开了一时的急攻,退后几步,嘴角溢出丝丝红色的血,男人稍稍调理了气息,嘴角微弯,对着树上高声道:“树上的朋友还不下来帮忙,打算坐看好戏吗?”   “是谁,给我下来!!”围攻的黑衣人立马暂退了进攻,警觉地把目光投向树上,顺带着漫天的暗器纷纷朝着树上飞去。   混账! 白芷卿心中暗骂,却为了躲避暗器不得不从树上显身,只见他一个纵身,身形如雨燕般灵巧优美,轻轻落于地上,不过却也在他落地的瞬间,立马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白芷卿无奈地看着敌视自己的黑衣人,朗声道:“各位朋友,我只是路过的,并不认识那人,你们继续,继续!”   “哎 ̄你们怎么不听啊!” 白芷卿无奈的闪过迎面而来的大刀,这些人可真是,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杀上来,看来这些人并不想讲什么道理,恐怕管他是不是什么同谋,他们都会赶尽杀绝,不留任何活口吧!”   “你没事吧?” 那男子上前帮忙   “多谢你的关心!!” 白芷卿没好气地说   “这些人武功高强很是难缠,我们还是走为上策吧!”   白芷卿想了想也对,这些人武功并非一般之流,竟个个可列入武林高手之列,自己不想打的话,干脆逃好了,与这么多高手奋战,十分累不说,还很莫名其妙。   “哎呀~这位大侠,你可不能弃我而去啊!!” 白芷卿刚想独自脱身,却被男子抱住手臂。   “你……放手!” 白芷卿可从来没想过要和这个人一起走。   “你看我身负重伤,你要是把我扔这儿,我铁定被杀,大侠你怎能见死不救啊!” 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白芷卿侧面避过一剑,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这个死皮赖脸的男人,周围不断越演越烈的攻势,再加上这个“拖油瓶”,让他越逼的节节败退。   男子忽然凑到白芷卿耳边道:“跟我走!” 便没等他同意,拉起他便跑。   “站住!!” 黑衣人们紧追不舍   “妈的,这些人可真是死缠不放,完了,没路了!!” 他两人一路乱窜,却走到了死路,因为,下面是悬崖!   “美人儿!看来咱们只有在此殉情了!!”男人嬉皮笑脸的说道   白芷卿冷笑:“我为什么要跟你跳,现在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那些人便不会再来纠缠我了!”   “非也,非也!!” 男子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完全没有即将被杀的自觉:“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所以 ̄ ̄” 男人凑到白芷卿跟前,近得几乎碰触到白芷卿白皙的脸颊   “干什么?”面对眼前忽然放大的脸,白芷卿莫名其妙道   “所以,我们还是一起殉情吧!” 男子话音一落,便抱着一时没有防备的白芷卿飞身跃起,眼看着两道人影直直落入万丈深渊。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盯着下方道:“走吧,此处乃万丈深渊,他必定葬身崖下,任务已完成,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以血诉爱   蓝若影一路上不停地跑着,她觉得自己只有一直这样不停地跑下去,才能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想就不会觉得痛苦 ̄ ̄却不知她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了树林的深处。   仿佛把一生的力气都用尽了,蓝若影终于停了下来,疲惫地靠在一棵树上,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蓝若影终于毫无顾忌地放开大声哭了出来。   “哟 ̄是谁欺负你了?小美人儿,说出来听听,让哥哥给你作主!”一个男人不知从何处忽然出现,只见他身材瘦小,长相普通,身穿乳白色长衫,手拿一把羽扇,虽竭力作出读书人样子,却总给人奇怪猥琐的感觉。   蓝若影吓了一大跳,泪眼婆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你 ̄你是谁?”   “我?” 男人故作潇洒的打开羽扇,阴阴笑道:“我只是一个路过之人,见小姐似有难处,便跟随小姐来到此处,只求能为小姐分忧一二” 男人说完,轻挑地用扇子挑起蓝若影可爱的脸蛋。   “你 ̄你走开 ̄我不需要你关心!” 蓝若影羞愤地拍开男人的手,悄悄一步步退开,他这两年来跟着哥哥四处游荡,增长了不少见识,眼前的男人她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好人,一双细小的眼晴满是阴暗狡诈,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何况,听男人口气,竟是一路跟踪她过来的。   男人被美人儿断然拒绝,嘿嘿一笑,干脆卸去了假装的斯文,一步步逼近蓝若影:“美人儿,看你一副梨花带泪的样子,让哥哥好心疼,别怕,哥哥会温柔的!!”   “你!!不要脸!!” 看着男人流露的满脸猥亵表情,蓝若影只觉得心中恶心,转身便跑。   “美人,哪里跑啊!”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蓝若影摆出架势。   “哟,你想怎么对哥哥我不客气啊? 尽管来吧!”   “你 ̄ ̄” 蓝若影一个直拳就是男人鼻梁打过去,她跟哥哥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虽算不上高手,但是应付一般登徒浪子倒还是绰绰有余,本以为这一拳定叫这男人鼻青脸肿,哀叫连连,却不想被男人轻易拿住。   “你 ̄给我放手!!”被男人死死按住手腕命脉,蓝若影脸色大变,欲挣脱而不得。   “这么香嫩的肌肤,我怎么舍得放手!”男人轻浮地举起蓝若影的手腕至鼻间,深深地嗅道:“好香啊,只有处子才会有这种清香,嘿嘿,今天运气真好!”   “呸!!” 蓝若影急得顾不得礼仪,嘲男人吐口唾沫:“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长的堪比蛤蟆的样,也敢对本小姐无礼! 我劝你敢快放了我,否则我哥哥一会儿来了,定叫你生不如死!” 她擅自一个人跑出来这许久,哥哥一定会担心地出来找她的。   男人拂了拂脸,阴恨恨道:“我说大小姐,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成安县最大的一处树林,别说天色已暗,就是大白天的,要想找一个人,也是绝非易事,你以为,你的哥哥就那么好运气刚好遇到你?!!”   被男人一提醒,蓝若影这才发现,周身四处皆是苍天大树,况天色已黑,就是连离的稍远点的地方都看不太清楚,更别说找人了!   蓝若影此时方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她不停地踢打抓住自己的男人:“放开我,快放开我!!”   “放开你?” 男人一把把蓝若影按倒在地:“当然可以,等哥哥我办完事再说!”   说完,便欲亲上蓝若影鲜艳的红唇,却在刚挨着的时候,被蓝若影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男人嘴角鲜血直流。   “妈的!你这个贱人!”男人摸摸嘴角,变了脸,一个巴掌用力扇了过去,蓝若影毕竟是千金小姐,身娇体弱,被这巴掌扇了后,顿觉耳内一阵嗡嗡作响   男人扯下蓝若影腰带,不顾她死命挣扎,把她五花大绑了起来,这才满意地嘿嘿笑道:“美人儿 ̄别害怕,让哥哥好好疼你 ̄”   “滚开!放开我 ̄ ̄放开我 ̄ ̄” 蓝若影哭叫起来,却仍是被男人一件件地拨去了衣服,眼看着男人的手伸向肚兜,蓝若影边哭边用力地摇着头   ……   “住手!” 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接着便见曾启树狂奔了过来   “启树 ̄ ̄” 蓝若影喃喃道,却忽然想着,要是这一刻,出现的人是他,那该有多好啊   “哟,来个英雄救美的呢 ̄ ̄ ̄” 可能是看曾启树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男人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语气轻松。   “小影 ̄” 看着小影衣衫不整,满脸泪痕,曾启树气的双眼一下子红了起来,吼道:“淫贼,我跟你拼了!”   男人虽表面嬉笑,却仍是暗聚内力,作好准备,但见面前的书生毫无章法的向他扑过来,周身百般漏洞,哪像是练武之人,顿时心里有了底,放声大笑:“就凭你这猫脚功夫,还敢跟本大爷斗!!”   话一说完,男人一脚朝曾启树胸膛踹去,曾启树双手胡乱一挡,却仍是被踢中胸口,倾刻身子飞了起来,接着一个狗□跌落在地。   “呵呵,给爷我起来!”   可恶……曾启树肚子一阵抽痛,体内肠子仿佛绞成一团,却仍是强忍住,站了起来:“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说完,曾启树捡起脚下一块石头,朝采花贼冲了过去   男人可能觉得曾启树十分好玩,来回左躲右闪的玩了一阵,每次快要被打着的时候“刚好”就躲了过去,惹得曾启树以为有望成功,更是欲罢不能。   如此来回几次,只见采花贼仍然完好无损的站着,而曾启树却已累的气喘如牛!   “哈哈 ̄ ̄ ̄你这废物可真是好玩啊!!”   曾启树这才发现被人玩弄了,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早知. ̄早知道,自己还读什么该死的书,到头来,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男人可能觉得玩够了,用尽十层内力一拳打在曾启树身上,刚好击中心脏位置,疼的曾启树一下子弯下了腰,那采花贼却不放过,一手抓住曾启树衣领,另一只手亮出匕首,一刀捅进了曾启树身体里   “啊 ̄ ̄ ̄” 曾启树闷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软倒在地上   “住手!启树!启树!” 蓝若影看着倒下去的身影,慌张叫道   解决了眼前的麻烦,男人奸笑道:“美人,怎么哭了,那个不会是你的情哥哥吧!!呵呵,没关系 ̄ ̄我也可以当你的情哥哥   “畜牲!你滚开!!” 蓝若影恨恨的看着走近自己的男人。   男人刚要更进一步,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他皱眉看向脚下,却原来是被曾启树抱住腿   “给我放手!” 男人用力一甩   无奈被曾启树死死的抱住,仍是不能移动半分   “放手!!” 男人眼神一沉,一掌拍下去   曾启树一言不发地闭着眼睛,已被打的满脸是血的脸上显现的全是坚定与死不放弃的决心。   “奶奶的 ̄ ̄” 男人一掌又打了下去   “咳咳 ̄ ̄”曾启树嘴角吐出大量鲜血,却仍是一动不动。   男人终是被激起了杀意,他猛地在曾启树身上连拍数掌,无奈腿下人像是在他身上生了根一般,就算是将近陷入昏迷当中,却仍是紧紧抱住他,仍由他如何挣扎也甩不掉腿上包袱。   男人阴狠狠地看着腿上的人,狞笑道:“好你个兔崽子,既然你急着要送死,大爷我就成全你!!” 说完,聚所有内力于掌中,向着曾启树天灵盖直拍下去!!   “不要!不要杀他!” 蓝若影哭着大喊道   却在这千均一发之时,男人忽然不动了,接着嘴里咕噜了两声,便翻了翻白眼直直地倒在地上,背后还插着一把剑,直直透过了胸腔。   “小影!!启树!!你们没事吧” 一袭蓝影从远处赶了过来,却原来是蓝若静,他无意间发现一棵树枝上挂着小影的香囊,可能是她一路跑过,不小心被树枝挂下来的,于是便顺着这个方向一直找了过来,幸好 ̄他来的及时!   蓝若影冲到曾启树身边,望着毫无生息的人,大哭道:“曾树 ̄曾树 ̄ ̄你不要死! ̄ ̄我不要你死 ̄ ̄你快活过来啊!!”   多年来的青梅竹马,让她把他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甚至对他的爱意视若不见,只因 ̄只因他不是她想要的英雄豪杰,而只是个书呆子。在她的眼里,他胆小,懦弱,无能!而现在,她才发现,他是多么地勇敢,多么 ̄ ̄多么地爱她!   蓝若影泪珠不停地滴在了曾启树的脸颊上,像是感到了心爱之人的悲伤,曾启树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启树 ̄ ̄启树你醒了!!” 蓝若影高兴地擦了擦眼泪   曾启树用尽全身力气,颤抖地伸起满是血迹的手,轻轻拂上她的脸颊,虚弱地笑道“太好了,你,没躲开呢!!我不是做梦吧!!”曾启树   “没有 ̄你没有做梦!看,我在这儿呢” 蓝若影双手包住他的手   曾启树深情地看着蓝若影,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断断续续道:“对不起,我 ̄咳咳,我 ̄ ̄没能 ̄ ̄好好地保护 ̄ ̄你 ̄ ̄我真不像 ̄ ̄咳咳 ̄ ̄真不像 ̄ ̄像是男人吧!!”   “不 ̄”蓝若影猛摇头:“你是男人,是天底下最勇敢的男人,也是 ̄ ̄也是最好的男人!!”   “呵呵 ̄ ̄”曾启树听到这里,笑着扯扯瘀青的嘴角:“我好高兴,好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 ̄小影 ̄ ̄我 ̄ ̄我想告诉你 ̄ ̄我 ̄ ̄我从小便爱慕着你”   “我 ̄ ̄我 ̄ ̄” 虽然多多少少知道曾启树的心意,可是蓝若影还是被这忽如其来的表白有些不知所措。   曾启树呕了两口血,继续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不爱我,我曾启树既不是英雄大侠,也不是绿林好汉,只不过,不过是个无用的书生,要这么好的你嫁给我 ̄ ̄简直就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曾树,你不要说了 ̄你会好起来的!!” 蓝若影泪水不停地滴落   “不,我要说,再不说, ̄ ̄咳 ̄ ̄再不说 ̄ ̄我怕就没机会了!”   “小影,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有来世的话,你一定要嫁给我,让我有机会能照顾你一生一世?”   “不,启树你不要死 ̄你不死我才嫁给你 ̄ ̄我不要什么来世,我要今世 ̄ ̄所以 ̄ ̄你不能死啊,你还要娶我呢!!”   曾启树听到这里,双眼瞬间亮了起来“真的……那……那我不……死!我还要……要……”曾启树话还未说完,忽然睁大了双睛,接着,手慢慢的滑落,轻轻落在地上……   “不……” 树林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   白芷卿被拖着跳下去的时候,本以为性命难保,却不想下面竟有条河流,让他们得以幸免于难。   “喂,你死了没有啊?!!” 白芷卿好不容易从水中把男人拖到岸边,却看到男人动也不动,他不满的碰了碰趴在地上的男人,要不是这个死男人,他也不用这么狼狈。不过,难道是这个男人知道下面有条小河,否则,怎么如此草率的跳下?!   见男人没有反应,白芷卿把他翻了过来,只见男人嘴唇发青,面容白的吓人,摸了摸额头,好象发烧了,白芷卿低咒一声,虽然他从开始就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现在这人就躺在面前,不管似乎也不太说的过去。   白芷卿无奈的背起男人,四处寻找容身之所,好不容易在走了一小段路后,终于看见一个山洞,这才吃力背了进去。臭男人,看起来斯文瘦弱,怎么这么重啊~!   放下男人,白芷卿出去晃了一圈,捧回些干柴。虽然现下是夏季,可毕竟是深夜,雨露湿重,他们又在水里泡了许久,别说受伤的男人,连白芷卿也觉得有些寒意。   燃起了火,山洞里顿时亮了起来,让白芷卿一下子觉得暖和了不少,他又脱下两人外衣拿着火上烤。   弄好一切后,白芷卿这才坐下来歇息,他闲来无事,便打量起男人,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也很俊美,嘴唇很薄,嘴角左侧微微弯起,既使睡着了也仍然感觉得到他嘲讽般的弯起嘴角看着别人的样子。   “好冷 ̄ ̄”男人忽然喃喃自语起来,全身蜷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着。   很冷吗?白芷卿奇怪地看着男人,不是有火了吗?想了想,白芷卿把男人挪到离火更近的位置   “冷 ̄ ̄”   还冷?白芷卿看了看火上的衣服,看着已干的差不多了,便干脆扯下来尽数盖在男人身上,这下应该不冷了吧!!折腾了这么久,白芷卿也着实累了,自己的衣服都盖在那男人身上了,没办法,白芷卿只好双手抱臂,和衣躺下休息。   ……   柴火毕竟不多,此时燃了半夜,已慢慢小了起来,白芷卿皱着眉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只见又过了片刻,白芷卿实在忍无可忍,终于站了起来,冲着地上的男人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冷 ̄ ̄冷 ̄ ̄” 男人当然无法回应,只是蜷缩着不停地哼哼着。   死男人,一晚都在呻吟,害得他难以入睡,能盖的都盖在他身上了,还要他怎么样!白芷卿气得真想一剑结果了他,可是一想到将与一个死人呆在同一个山洞里直到天亮,他就胃里一直恶心。   白芷卿气冲冲地走过去,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好象比之前更烫了,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可真是不禁用!白芷卿心里轻视道   大概是白芷卿的手太过温暖,男人迷迷糊糊中一把抓住,死命一拉,白芷卿一个不防倒在男人身上,男人更是进一步的一把抱住。   “喂……放开!” 白芷卿不悦的在男人脸上扇了一耳光,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 ……” 无奈根本就是对牛弹琴,男人紧闭的双眼丝毫没有睁开的迹象,反而紧紧把白芷卿抱在怀里,不停地摄取他身上的温度。   “放开!” 死男人,人都昏迷了,蛮劲还这么大,   “好舒服,好温暖,求求你 ̄ ̄只要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 ̄ ̄” 男人喃喃自语道   白芷卿本想运力一掌拍开他,却到底被男人可怜的模样弄得心软了下来。他知道人在发烧感到冷时,人体的温度是最好的良药,此时两人除了单薄的衣服外再无他物,唯一可以让男人不再叫嚷的办法,怕就是自己当他的暖炉,此时已是半夜,他实在是困得要死,疲惫不堪,想着反正都是男人,似乎也没什么,再说两个人挤一挤,倒确实热和多了,想到这里,白芷卿便由着已成八爪鱼的男人,不一会儿,便渐渐睡了过去。   ……   白芷卿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便看见一个放大的脸,静静地看着自己。   白芷卿被这一吓,顿时清醒过来,连忙一把推开男人:“看什么看,告诉你,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是你自己一个劲地叫冷,非要挨着我,我可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才勉强凑和着的!” 看着男人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白芷卿急忙解释道   “呵呵 ̄” 男人看着慌慌张张的白芷卿,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白芷卿不悦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 ̄ ̄你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白芷卿微眯双眼,警告道:“不要用那么恶心的词来形容我!!” 可爱,不该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大概看出白芷卿的不悦,起身整了整衣服,温和道:“好吧!算我口误,敢问恩人尊姓大名,在下日后肯当衔草结环以报大恩”   白芷卿冷冷一哼:“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救你!还有,没人教过你问别人的时候,要先自报自家姓名吗?”   男人听到这里,轻轻一笑,一派翩翩佳公子俏模样:“在下 ̄殷睚宁!”   受困死亡谷   殷睚宁?白芷卿脑中忽然浮现一个模糊的人影,怎么感觉好象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那兄台可以告诉我你尊姓大名了?” 殷睚宁温和地问道   “我 ̄我叫无双,对了,我想问你,我们 ̄ ̄以前见过吗?”   殷睚宁看着白芷卿,嘴角微弯:“你认为呢?”   白芷卿从他的眼神中完全看不出来,只得老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立马涌出一种强烈的感觉,好象,很讨厌似的!”   殷睚宁状似惊讶道:“想不到我这个人这么不惹人喜欢呢!居然可悲到让你连光听了名字就厌恶的份上!”   “哼,你要是不招人恨就不会被那么多的人追杀,可见你这个人定是穷凶极恶之类!” 白芷卿对自己被拉下水的事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小人我可真是冤枉,这群人不知为何,非要追着我不放,难道是本公子长的太英俊潇洒了!”   “是啊,就因为你长的太“英俊”了,以至人神共愤,人见人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白芷卿挖苦道,虽然这男人长的确实可比潘安,但自己十分受不了他一副自恋变态的样子。   “呵呵,那看来咱们俩可是一对啊,要不,那些人怎么也巴着你不放啊!” 殷睚宁调侃道   “哼!本少爷没空在这里与你磨蹭!既然你没死,我也要走了!” 白芷卿看看外面一片蓝天白云,也不知道他们找到小影了吗!!自己一夜未归,不知道 ̄他 ̄会不会担心!   “离开!!” 殷睚宁好笑的看着他:“这儿可是崖底,除非你长了翅膀,否则别想上去。”   白芷卿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殷睚宁:“我什么时候说要上去了,难道就不会找出口从别的地方走出去。   “呵呵 ̄ ̄你以为这里这么好出去的,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白芷卿被勾起好奇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崖底应该就是成安县出了名的死亡之谷,听说凡是进来的人,没有出的去的!”   “哼 ̄ ̄我管它是什么死亡之谷还是死亡之城,本少爷不相信还出不去了!” 白芷卿不屑于男人口中的恐怖,一拂衣袖,招呼也不愿打,径直走出山洞   殷睚宁并没有挽留,只是好似整暇地看着离去的人,低低笑了两声:“一年多没见,你这性子还是这么坏 ̄ ̄我看你怎么走出去!”   混蛋!!白芷卿劈断一根树枝,这里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走了这许久却感觉仍在原处打转?   “怎么?走不出去?” 殷睚宁忽然从白芷卿背后处现身   白芷卿冷哼一声并未作答,这个死男人是从哪出来的   殷睚宁邪邪一笑:“本是想告诉你,很多年以前,有个奇人在此住过,此人精通六和五形八卦,奇门遁甲,他当年为了不让人进出,特布下了九宫、六仪、三奇阵法,除非你非常……非常地精通这些,否则是走不出去的!”   “你不早说,故意看我笑话吗?” 白芷卿拧起殷睚宁的衣襟,却因为比他矮了半头而显得气势不足。   “小生怎敢!!” 殷睚宁一副如文弱书生般被白芷卿欺负的可怜模样:“只是恩人你太性急了,我还没说完,你就冲了出去,我有什么办法!!”   “你 ̄ ̄” 确实是自己甩下他急急冲出来的,白芷卿有些微窘,故作凶狠道:“你少多管闲事!听你的语气似乎你很精通这些啊!那就快点带我出去,否则,我立马要了你的命!”   “哎呀,恩人你可不能杀我啊,你要是杀了我的话,我还怎么报恩啊!” 殷睚宁嬉皮笑脸道   “谁稀罕啊!你要想报恩的话现在就快带我出去!听懂了吗?”   “好,好!!我没有说不啊!!哎 ̄人长的这么漂亮,怎么性情如此急躁啊” 不知孩子会不会也像你这般性急,殷睚宁喃喃自语道   “你在嘀咕什么?” 白芷卿怀疑的看着殷睚宁   “呵呵,没什么,跟我来吧!!”   眼看着太阳从东方慢慢落了下来,天色渐渐再度变暗了起来,白芷卿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浑蛋,你在玩我吗?” 白芷卿一掌打在殷睚宁肩上,却并未使上多上内力,他还不屑持强林弱,打受伤的人。   殷睚宁本就有伤在身,还未复原,这刚好被打到受伤处,虽是轻若无力,他仍做一副痛苦之色:“小美人儿你下手可真狠啊,你也不心疼我一下!”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 看着白芷卿一听到美人儿立马沉下了脸欲再给自己来一下,殷睚宁连忙讨饶,“那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擅长的,只是以前学过一些皮毛,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一定行!”   白芷卿有些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略知皮毛为何不早说,害得他现在失望之极他警告的看着男人:“你 ̄不行也得行,总之快给我想办法带我出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殷睚宁忙点头答应,他捡起根地上的细树枝,边走边在地上画着,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随着太阳的逐渐落山,白芷卿的表情也越来越不耐烦,他看着还在四处走个不停的人,顿时气涌脑上,一脚朝前面的人踹了过去   哪知前面的人像长了眼睛般,一个微侧躲开了这一脚,避免了即将会出现的狗□,殷睚宁转身看着一脸怒容的白芷卿,讨好般笑道:“咳咳 ̄我说无双,偷袭可非君子所为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结果了你,免得你在我面前晃的我头晕!我就不信没有你我就出不去了!” 虽然说是这么,白芷卿却并没有真的动手,而是挑了一处坐下,倒不是因为累着了,而是气着了。虽然他对奇门遁甲似乎并不陌生,好象自己以前学过,但是他也敢肯定,对于眼前这处处透着奇怪的阵法他脑海中完全没有呈现任何与之相关的记忆。   “这样吧 ̄ ̄反正现在天色也暗下来了,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利于我观察,我看咱们先找个地方歇下,明日再说吧!” 殷睚宁说完找了一处有几个大树的草地上,稍为整了整“那山洞离这有点远了,要回去的话甚是麻烦,今晚咱们就在这里将就些,你在这先休息,我去弄点柴火还有吃的!”   白芷卿被他提起,这才感觉肚子倒真是有些饿了,毕竟一天一夜都未进食,何况又来回走了这么久。白芷卿想了想,就地坐了下来,却并无任何帮忙的意思,他觉得昨晚可都是自己为他忙了半天,今天他活过来了,理所当然应该为自己服务,何况,要不是那个人,他也不会被困在此处。   不一会儿,只见男人背着一捆柴,拎着两只兔子回来。“就找到这个了,将就吃一点吧!” 殷睚宁笑笑,随后动作麻利的开始架柴,点火,拨皮,烘烧,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常常做此事一般。   白芷卿看着他一连贯的动作,不禁有些好奇:“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做这些粗活的人,怎么你居然如此熟练?”   “哦 ̄ ̄” 殷睚宁顿了顿,反问道:“那你看我像什么人?”   白芷卿想了想,“一眼看去会觉得你是个斯文的读书人,仔细看你眉宇之间偶尔流露出霸气应该是居上位者的人,不过……相处下来却又发现你不过是个混蛋加无赖而已!” 最后一句话纯粹是自己看他不顺眼所加。   殷睚宁听到他对自己的评价,低低笑了两声:“恩公你对小人可真是观察入微啊,难道你随时随地都在偷偷注意鄙人?那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少废话,烤你的兔子吧!“ 白芷卿心翻了个白眼,这个人脸皮可真是厚,什么时候都可以无中生有,扭曲别人的意思。   殷睚宁笑嘻嘻的烤着兔子,有意无意地瞟了眼白芷卿,嘴角微弯,像拉起了家常般淡淡问道:“对了,无双,你长的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一定成家了吧,说不定孩子 ̄ ̄也都好几岁了?”   白芷卿被他前面一大段“赞美”的话搞的莫名其妙,听到后面才知道他要问什么,不知是因为夜深人静,身处深山老林的缘故,还是因为面前只是个“陌生人”的缘故,白芷卿放松了平日里的总是绷的很紧,时时防人的神经,破天荒地的,他谈起了宝宝,只是略过了是否成家这个问题。   “嗯,我倒是有一个儿子,长的很可爱,性格也是讨喜,圆圆的脸上总爱笑,也不怕生,谁抱都不哭!” 白芷卿说到这里脑海中想起了宝宝那可爱的脸蛋,肥肥的小身子,还有叫自己爹爹时稚嫩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嘴角弯了起来。   殷睚宁在看见那抹笑的时候心中一震,他的笑容他不是没有见过,冷冷的,美艳、狠毒的,讽刺的,迫于无奈的,却独独没有见过这样发自内心的笑,纯净中有着温和,不带任何杂质如白色莲花一般。   一丝丝奇异的感觉悄悄,慢慢地流入了殷睚宁的心底,接着一抹笑容进入殷睚宁的眼睛,他深沉地看着白芷卿,柔声道:“我也相信,你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面对殷睚宁忽然如此正经,真诚的赞美,白芷卿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像是被赞美的人是他一般,一抹微微的红晕悄悄的爬上了他的脸颊:“你又不没见过,怎么知道宝宝可不可爱!” 像是为了遮掩自己的不自然,白芷卿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冷哼道。   殷睚宁低低一笑,心情仿佛很好似的,并不与白芷卿争辩,转眼专注于手中的兔肉,不一会儿,便有诱人的香味传了 “烤好了,你先吃吧!”   白芷卿接过殷睚宁递过来的肥厚的兔腿,阵阵香味直飘入鼻间,白芷卿咬一口,只觉入嘴之物滑嫩可口,竟五味倶全,忍不住一鼓作气地消灭了个干净,吃饱后的白芷卿满足的赞道:“你烤的倒是很好吃嘛!奇怪,又没有见你放调料之类,怎会如此可口”   殷睚宁眼睛朝着白芷卿神秘的一眨:“山人自有妙计,我从小可是过惯了这种生活,当然办法多多!”   “咦 ̄ ̄我还以为你是从小锦衣玉食呢,想不到你居然也在山林野间生活过?!”   殷睚宁忽然眼神一暗,一股强若隐若现的情绪在眼中忽然显现,似怨,似恨,却在下一刻,这些情绪很快的被隐藏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白芷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忽然看见对面的男人冲他笑的肉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转开了话题:“我说恩公,你看这夜深露寒,我这伤势未好,无法运气抵抗寒气,要不 ̄你就好人做到底!今晚再当当暖炉如何?”   白芷卿把玩着手中剩下的骨头,忽然一用力,只见尖硬的骨头瞬间砸了过去,在殷睚宁脸颊上擦了过去:“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殷睚宁抹了一把脸:“呵呵,当我什么都没说!”   白芷卿拍了拍手,起身准备找一个离男人远点的位置歇下,刚走到一颗树旁却似乎被树上垂下来的柳条打在头上,白芷卿并没当回事,随手挥开。   “小心!!” 殷睚宁忽然脸色微变,对着白芷卿警告道   重现白芷卿   嗯?小心什么?白芷卿还没反应过来,忽觉脖子后面一痛,似被什么咬了一口,他一转过身,在看清面前之物时,一时只觉毛骨耸然,浑身僵硬,似乎连走动一下都变得困难。原来那个他本以为是树枝柳条之类的东西,却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正当这蛇欲进行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却被飞过来的剑打中七寸,生生钉在树干上。   “你没事吧?” 殷睚宁冲了过来,看着还在树上不停扭动的毒蛇,眼中一沉,掐住蛇的头部用力一扭,只见那毒蛇的身体顿时搭了下来。   “我 ̄ ̄ ̄” 白芷卿正想说话,却忽然感到呼吸困难,头晕目眩,还没来得及说完,身体便不听大脑指挥,直直的倒了下去。   该死,是条毒蛇!还是巨毒! 殷睚宁接过倒下的白芷卿,立马翻过他身体查看,发现他脖子后面有明显两点牙印,齿痕很深,且周围已呈乌黑,明显是巨毒所至! 殷睚宁果断地拨出腰间匕首,划破表面肌肤,顿时有黑血渐渐流出,只是流出的速度却不及毒素扩散的速度,眼见着皮肤周围的乌黑已经开始迅速扩散,殷睚宁想也不想的埋下了头。   “白痴 ̄你 ̄你会中毒的 ̄” 白芷卿感到脖子后面有滑湿的感觉,很明显男人在帮他吸毒。   殷睚宁并未作答,只是反复来回的吸出大量黑血,直到血液渐渐变成鲜红色,他这才停了下来,抱着白芷卿找到一处水源,用清水帮他清洗干净,又扯下衣衫一角,帮他包扎好,这才舒了口气。   白芷卿此时体内毒素已清大半,中毒时所出现的症状已减缓了许多,但是身体却还是无法挪动半分,一方面因为身体本能的害怕蛇,另一方面却是身体仍有麻痹的感觉。   他安静地躺在地上,望向男人嘴角残留的血液,一股复杂的感觉涌入心底,打死他也没想到男人在被自己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拳打脚踢的对待下,还会如此的不顾自己的性命帮他吸毒,他大可不必理睬自己,没有自己他一样找得到出路。而为何这个男人的所有举动却像是十分理所当然一般?   “怎么?干嘛这样看着我 ̄太感激了所以想以身相许吗?” 漱了漱口,殷睚宁刚回过身便看见白芷卿呆呆的望着他,便好心情的出言调戏。   “你 ̄ ̄你这个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刚对他的印象有所改变的白芷卿此刻觉得自己对他的好感真是多余的。   “不过 ̄ ̄” 白芷卿眼珠一转:“是我救你在先,要说以身相许,也应该是你吧,怎样?如果你求我的话,本少爷可以考虑考虑娶了你!”   “……”   看着殷睚宁哑巴了起来,终于扳回一局让白芷卿心情变好起来,刚想再出言戏耍几句,殷睚宁却在这时邪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可是四马难追!”   白芷卿有如被雷劈中般,彻底有些傻了,这个男人也太没有尊严了吧,按照常理来说,是个男人也会不甘心自己被当作女人一般吧,听到他这样说大多都会翻脸,哪会像这个男人一样嘻嘻哈哈还仿佛恨不得早点嫁过来一样!   “不过 ̄ ̄” 殷睚宁看着白芷卿坏笑道:“本人的聘礼可是不菲啊!不仅要黄金万两,良田万倾,仆人无数,美女如云,还要千人观礼,万人相迎!到时候,可要辛苦相公你了!”   “你 ̄ ̄见过脸皮厚的,但是还没见过像你如此般厚颜无耻的人 ̄ ̄”白芷卿还没骂完,却殷睚宁旁一把抱起,走到了适才的火堆旁,这才把他放下。   干什么?白芷卿正疑惑的时候,便感到背上一热,接着有股内气慢慢地送进体内。   “你体内还有余毒,我现在运功帮你逼出来,专心点。” 耳后响起了男人低沉而好听的声音。   你 ̄ ̄你不是有伤在身吗?白芷卿心里正想发问,一股强大的纯阳之气慢慢送进了他体内,如不赶快加之疏导,怕会伤人伤已,白芷卿连忙合上眼睛,收敛心神,很快进入了忘我境界。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白芷卿忽觉胸口一甜,张嘴吐出了几口黑血,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试着运了运气,此刻只感到浑身轻松,真气运行顺畅,便知体内余毒已经清除干净。   “你 ̄ ̄没事吧?” 看着男人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白芷卿还是忍不住关心问道,毕竟,他救了自己。   “没事 ̄ ̄” 殷睚宁勉强笑笑,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在四周洒了些粉末,“你不用怕了,我洒了些雄黄在这附近,应该是不会有蛇出现了,你就安心休息吧!!” 殷睚宁说完仿佛十分累的样子,缓缓倒地。   这么快就睡着了?白芷卿睁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想了想,伸手在他额间探了探,一片冰凉传入手心,带有微微的细汗,白芷卿心中一惊,怎么又发烧了?难道是因为之前他帮自己吸毒时仍然有些许毒素进入他体内?想到这里,白芷卿拉起他手腕把脉查探,却发现他体力气息一片混乱!他本有伤在身,后来又强行为了自己运功,如此自然导致了体内真气散乱,运行不畅。   白芷卿心中一时百般纠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真的不认识他吗?如果真是陌生人的话,为什么他会这般拼命救自己,自己中毒时他眼中的慌乱与焦急是那样的明显,让自己想去忽视都难。   看着地上由于太冷而微微蜷缩的男人,白芷卿把他扶了起来,微微送入内力以期让他好受一些,过了一会儿,白芷卿收了手,探向男人额间,发现体温微微有所升高,但是男人身体仍然一片冰凉。白芷卿暗中叹了口气,要让他保持温度除非自己一直持续为他输送内力,但是,这样的话,恐怕自己支持不了多久就会力竭气衰!   白芷卿犹豫良久,终于还是认命的褪去两人外衣,在他身旁躺下。希望人体的温度可以帮他驱除寒冷吧!!   可能感觉到忽然出现的热度,殷睚宁睁开有些迷矇的双眼,在看到紧贴着自己的人时,眼中闪过明显的诧异,随后一丝笑容在嘴角扬起。   “不准笑,要不是看在你半死不活,又救了我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白芷卿红着脸吼道。   殷睚宁定定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片刻后,他伸手紧紧抱住白芷卿的纤腰,让两人之间紧密的再无缝隙,又埋首在白芷卿雪白的颈间,深深闻着他淡淡的清香,却并再无任何动作,而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白芷卿忽然被紧紧嵌入怀中,本想推开他,但在看到男人苍白、疲倦的睡颜时,抵住他胸膛的手,终是,慢慢了松了下来 ̄ ̄罢了,当自己以此还他一个人情好了,想着想着,他自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梦乡。   他却不知道,在他沉睡之时,本应早已睡着的人却轻轻的睁开了一双暗沉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他,神色似喜似忧,似怨似恨,良久,男人轻缓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体,扔向上空,顿时,天空中出现一道彩色的光亮,却只是一瞬间的火花,转眼已消失不见。   一束阳光穿透了树林茂盛的枝叶,照在了两人的脸上,白芷卿眼皮微微眨了眨,似是不愿意醒来,却在片刻过后,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睛。   “早安!” 一张放大的,带着淡淡的喜悦的容颜出现在眼前。   “嗯 ̄ ̄早安!” 白芷卿有些呆呆地回道   太阳初升,如一片火云般的给天空染上了美丽色彩,树林里的小生命还未完全苏醒,只偶尔有清丽可爱的吱喳声,一棵棵树木在微风的拂摸下,颤抖地摇摆着娇嫩的枝叶,此时此刻,此景此情,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一般,眼睛再也无法装下其他。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白芷卿忽然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一时心中有些慌乱,他想不到这张平日里总是不正经的脸庞居然也会有这么好看的表情,也许是心境的不一样,不再用带有偏见目光看他才发现,眼前的容颜居然是如此的俊美,虽然年纪看上去十分年轻,但是眼睛却透着一般人所未能有的成熟及深遂,给人一种仿佛会把人吸进去的错觉,只是,这双眼睛好像在什么人身上也看到过,那个人的眼睛也是十分的好看,深沉。   白芷卿脑中忽然浮现出云约落那深情专注的眼眸,大脑一个激灵,他慌忙推开身旁的男人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才害羞,会不会晚了点?” 殷睚宁好心情的弯起嘴角,忽然余光瞟到白芷卿胸口处,奇怪道:“那是什么?”   白芷卿顺着殷睚宁的眼光看向自己胸口处,才发现信的一角露了出来,他把信重新放好这才解释道:“你是说这信吗?这信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是吗?不过看这信的样子似乎你还没有拆开过?这是为何?”   “这个 ̄” 白芷卿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继续道:“当时师父仙去,留此信于我,但信封上师父却写到,这封信一定要我恢复记忆后才能拆开来看,所以我现在当然不能拆了它!”   “是吗?你失忆了?” 殷睚宁瞟了眼白芷卿胸口处,淡淡地说道,仿佛再正常不过般,倒不似真的在问,反而更像是早已知道了般。   看着殷睚宁仿佛没多少兴趣,白芷卿知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看着仍然有些苍白的俊容,讷讷地问道:“那 ̄那个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男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明显苍白的脸色显示着主人的身体状况欠佳。   他的一句关心让殷睚宁的眼角立马充满了笑意,殷睚宁挑起嘴角一边,恢复了本来的玩世不恭调侃道:“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白芷卿脸上一红,生气地瞪了殷睚宁一眼,冷哼道:“爱上你!下一辈子吧!”   说完,便一个人气冲冲地走了。   殷睚宁看着前方纤细的身影,以及染上了红晕的可爱耳垂,心中恨不得一声大笑,他一甩衣袖大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林中四处查看,终于,殷睚宁在一处停了下来,双目紧锁,面带喜悦之色,他转身看向白芷卿,指着前方一排排石头道:“无双,我想我找到出口了!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么此处就是这阵法的出口!”   “真的?” 白芷卿跟上前去,看着面前的奇形怪状的石头,惊喜道“从这里就可以出去了?” 说完便踏步上前。   等等! 殷睚宁刚要开口阻止,白芷卿却已经走了进去,顿时,周围树木急剧变化起来,一股强大的风迎面袭来,地上沙石平地而起,却像是有眼睛般的向他们飞来,如不是亲临身境,怕不会有人相信前一刻还是天堂的地方,下一刻居然可以变成地狱。殷睚宁低咒一声,看来刚才他不小心踩到了“启”之门,现在看来所有攻击已全部开始运转了。   “小心!” 殷睚宁一下扑在白芷卿身上,让本应落在白芷卿身上的巨大石头砸在了自己身上。“跟着我!” 殷睚宁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没等白芷卿开口便拉着他一路左闪右躲,进四退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几次险些丧命,终于在生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冲了出去。   两人飞出去之时便感到身后一股旋风之力带着碎石袭来,殷睚宁抱着白芷卿一个翻转,以自己的身体挡住身后的碎石,直到两人双双落在地上。只是,唯一意外的便是白芷卿仰面落下的时候,后脑好巧不巧的碰在了一个不起眼的石头上。   “你没事吧?幸好我们跑的快!否则,你我可真要双双殉情于此了!” 殷睚宁转头看着身后,颇有些后怕般。   白芷卿忽然脑袋剧痛了起来,有什么东西飞速地在脑海中显过,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种强烈的感觉直击心脏,接着,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记忆片断。   “我不记得与佳人在此处有约,不过美人你要是诚心诚意地邀请我,或许”   “天理?要不要我告诉你,爷我就是天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阻止?”   “看在你把大爷我伺候的这么爽的份上,就饶了你的小命,以后好自为之!”   “你还想装到何时? 白 ̄ ̄芷 ̄ ̄卿 ̄ ̄!”   “贱人,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啊!” 一个个记忆不断地浮现于脑海,白芷卿只觉头疼欲裂,像有人强行砸开他的脑袋硬把东西塞进去一样,他受不了的捂着脑袋大叫起来。   “白芷卿,白芷卿,你怎么了?” 看着面前人痛苦又似醒非醒的模样,殷睚宁连忙拍打着白芷卿的脸。   白芷卿从混乱中渐渐清醒过来,刚才的巨痛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再睁开眼时,他的眼神已一片清明与冰冷,仿佛像变了一个人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冻人的寒气。他看着俯在自己身上,一脸担忧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淡淡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殷睚宁眼神一闪,顿了一下,遂又打起哈哈笑道:“我叫你无双啊 ̄ ̄怎么了”   “是吗?” 白芷卿慢慢说道,眼神忽然变得凛冽起来,杀气陡显。在殷睚宁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   殷睚宁想不到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变了脸,一时措不及防,生生受了这一掌,倒在了地上。殷睚宁捂着受伤的胸口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丝,带着些许委屈:“我说美人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   白芷卿负手看着面前的男人,身姿挺拨,气势从容,虽是如女儿般倾世的容貌,却浑身充满了傲视群雄的强势,只见他嘴角似笑非笑,一字一句慢慢道:“你惹我不高兴的地方还真是不少,你说是不是呢?殷大宫主!”   本性   李府   蓝若影偷偷摸摸的扒在窗户外面,一副想偷窥却不得的表情   “小影,干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蓝若影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着来人小声道:“哥,你吓死我了!”   “你要想进去就进去,干嘛一副作贼似的!”   “嗯 ̄ ̄这个 ̄ ̄ ̄” 蓝若影有些脸红,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当初在树林里时,是谁在又哭又吼,说什么启树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嫁给你” ̄   “哥 ̄你真讨厌!” 蓝若影再怎么大大咧咧毕竟是个黄花闺女,此时被哥哥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脸红。   “我怎么讨厌了?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我 ̄ ̄我当时不是以为他 ̄ ̄” 蓝若影欲言又止,看了看一脸偷笑的哥哥,不满道:“都是你啦哥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害得她当时伤心的要死,还 ̄还说出了那样丢脸的话。 想到这里,蓝若影咬牙道:“都是那个可恶的淫贼,李大哥后来怎么处置他的?”   “这还用问吗?这种人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一百次都不为过,听说判了他车裂!明日午后行刑。 说到这里,小影你也算立了一大功,听李大哥说这人十分狡猾,让人摸不到行踪,偏偏那么巧的就叫你给遇上了,你也算是当了一回铒,为民除害了!”   “哥,你真讨厌,我怎么听可怎么都觉得你是在损小妹我啊,我知道我错了嘛,哼,以后等我学好武功,专门去捉这些坏蛋,让他们不能在世上作恶!”   “是啊,是啊,等你学有所成后,江湖上就会多了一个叫蓝若静的女侠! 走吧,还在这扭捏什么,还不进去。”蓝若静边笑边推开了门,却发现本应在房内休息的人居然消失不见。   蓝若影脸色一变,顿时在屋内急的团团转“哥,糟了糟了,启树他怎么不见了,不会是被坏人带走了吧……他 ̄” 蓝若影还说完,只见蓝若静递过一张信纸在她眼前。   “他不是被人劫走了,而是自己走的,这是他写的信,你看看吧!!”   蓝若影读完后有些激动道:“这 ̄这个死人怎么就不辞而别,他说他要回家,但是这离家千里,少说也要几月,他难道不知道他一个文弱书生独自在外面很危险!”   蓝若影劝道:“你就不用管他了,看他信里内容,明显回家只是个借口,他之所以离开我想是另有他因吧!”   蓝若影跺腿道:“我管分什么,总之他伤才刚好,这样一个人在外很危险的,不行,我要去把他追回来!”   蓝若静伸手拦下正欲冲出去的妹妹,皱眉道:“看字迹未干,相信他没走多远,若影,你可要想清楚了,去追他回来很容易,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去追回他的意义?!如果你对他无意,就别去找他,你知道,那对他来说,只会徒增难堪而已。”   蓝若影愣了愣,片刻明白了哥哥的话,顿时一时思绪千转,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冷傲的身影,当初相处本时日不长,如今已事隔两年,那人的面容已经越来越模糊,何况 ̄ ̄他已经 ̄ ̄想到这里,蓝若影心中隐隐作痛,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她深爱的男人,而如今,她要再失去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吗?“   想到这里,蓝若影抬起脸庞,目光坚定:“哥,我想清楚了,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的!”   蓝若静静静地注视着妹妹的背影,心中暗暗一声叹息,小影,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   ……   ……   “喂 ̄ ̄前面那人!!”   “喂 ̄ ̄死人,站住啦!” 可恶,蓝若影气得叫起来,可恶的家伙,居然都不理她   “……” 前面的身形顿了顿,却仍是拉拉帽沿,继续向前   讨厌的曾启树!!蓝若影一阵委屈,什么意思嘛 ̄蓝若影跺了跺脚,一口气跑到曾启树前面拦下了他   “叫你站住你聋啦!!” 蓝若影张开双手拦住   曾启树忙低下头,侧过去,幽幽道:“不要看我!”   “为什么?”   “因为 ̄ ̄” 曾启树似乎有些自卑道:“因为我的容貌会吓倒你!” 上次在树林的时候,他的脸被地上的石头划伤了半边脸,因为太深,到底是留下了一道疤痕。   蓝若影有些生气地叫道“本小姐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哼,你真是太看不起我了!”   “小影,你 ̄有什么事?!”   蓝若影当初只是想着把他追回来,忽然被这一问,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也 ̄也没什么啦、.就是叫你回去 ̄”   曾启树心里掠过一阵失望,淡淡道:“不了,我 ̄我要走了!”   “走,你要走哪去,回扬州吗?就你这样,万一路上遇见打劫杀人之类的坏蛋怎么办?!!” 蓝若影顺嘴就冒了出来   却不知她这话尤其伤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曾启树抿嘴道:“我曾启树好歹也是一个男人! 你 ̄不需枉自担心!”   “你!” 好心被当驴肝肺,蓝若影气的咬牙   曾启树深深地看了一眼蓝若影,道一声告辞,再不留恋,转身走了   “不要走!!” 蓝若影忙阻止道:“我 ̄ ̄我 ̄ ̄你不能留下来吗!”   “留下作何用?”   “陪我 ̄们啊,大家一起出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   “不用了,有若静陪你我很放心!”   “你 ̄” 可恶,蓝若影憋红了脸:“那就当留下来陪我也不行吗?!”   曾启树心中一疼,认真地看着蓝若影,如今的他,少了平日里给人一副文弱斯文的感觉,而是多了几分沧桑,像是一下子成熟了起来:“小影 ̄你不要这样 ̄你 ̄应该知道,你这话说出来会让我有多少的高兴,又有多么的伤心!”   “我 ̄ ̄” 蓝若影欲言又止,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道:“你不要当是我小孩子,我当然知道,虽然,不管他是男是女,我这一辈子可能都忘不了他,但是,我想,现在我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虽然不多,但是 ̄ ̄但是. ̄我 ̄ ̄”   曾启树一瞬间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的小影,这么多年来对他不屑一顾的小影,竟然说喜欢他,曾启树一时喜悦的忘乎所以,情不自禁紧紧抱住蓝若影,低声道:“够了,小影,你不用说了,我了解,只要我在你心中有那么一点点位置,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心满意足了!真的! 我已经很满足了!”   ……分割线……   殷睚宁看着面前的人浑身充满杀气,眼中再不见之前“无双”时的神情时,一切便已了然于胸,他微微低下头,脸上的笑容随之渐渐隐去,再次抬起头时,嬉笑委屈的表情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之前那个风趣幽默的佳公子从未存在过一般,取代而之的是白芷卿十分熟悉的样子,狂傲,邪魅,仿佛可以主宰万物般的男人!   殷睚宁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片刻,这才淡淡道:“白芷卿,看来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是啊,可要多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还在当着那个叫无双的可笑的人!”   白芷卿举起适才从殷睚宁腰上抽出的长剑,手指用力地从剑头划到剑尾,顺着他手指的划过,只见鲜血一点点的染红了剑身。   白芷卿看着受伤的手指,从手指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完全掌控男人性命的事实让他的声音有些兴奋的颤抖。   殷睚宁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想要从那冰冷的眼眸中寻找之前在山谷里时的情谊,却失望的发现,除了一片冰冷之外,再无其他,就如当年一般,殷睚宁微垂眼皮,低声道:“白芷卿,我以为这几天相处下来,你我之间多少是有些情份的,想不到,你仍然对我如此恨之如骨!”   殷睚宁接着轻叹了口气:“白芷卿,我知道当初那件事冤枉了你,后来紫郁全都对我坦白相告了!”   白芷卿愣了一下,他想不到当初费尽心机害他的人居然会主动说出一切!难道是良心发现吗?可是,依这个男人的性格,要是紫郁真的全盘脱出的话,他和紫情两人岂还会有活命之理?   大概是看懂了白芷卿的眼神,殷睚宁主动解释道:“你放心,我并没有杀他们姐弟俩!”   你会这么好心? 白芷卿挑了挑眉,面上明显一副怀疑之色。   殷睚宁淡淡接道:“我不只没杀他们,还帮了他们一个忙,帮他们找到了他们的杀父仇人,你可能没想到吧?这个人就是当初偷偷带你出宫的男人,好象叫秦川程,是吧?”   “你撒谎!他明明救过他们姐弟俩的!” 白芷卿直觉地反驳道,当初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紫情告诉秦川程乃他们的救命恩人   “呵呵,那个男人倒是好计谋,派人杀光他们全家,只留下姿容绝色的姐弟两人,再现身救了她们,利用她们的感激之情让她们潜进凌宵宫,呵呵,真是好狠的计谋,好聪明的人啊!” 殷睚宁满口对秦川程的赞赏,却在下一刻,还 微笑的眼睛瞬间变得狠决起来:“所以呢,我就还他一份大礼,不仅把紫情紫郁送还给他,还附赠了数名手下呢!”   白芷卿不是愚顿之人,一听便明白殷睚宁是利用紫情姐弟俩的复仇之心,去除掉秦川程,如此一来,无需自己亲自出手,便可看得一场好戏。   “想不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哼!他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本少爷没兴趣!” 白芷卿冷冷哼道,“就算没有你,我一样会一一找那些人算帐,当然,眼前你就是第一个本人要算账的人!”   殷睚宁蓦地沉下了脸:“你当初虽未取得圣珠,却也是意图冲着它去的,只不过晚他人一步而已,后来你又私自出宫,这些我都已经不再追究了,你却还要我的命?!”   白芷卿对自以为是的男人怒极反笑起来:“那我是不是该磕头谢恩呢?”   接着语调一变,冷声道:“废话少说,纳命来!” 话音刚落,白芷卿脚踏枯叶,举剑直直对准殷睚宁刺去 ̄ ̄   殷睚纵使有伤在身,却也不是那么好杀的,眼看剑尖即将抵至眉心,他脑袋微偏,不快不慢刚好让过剑锋,就着微仰的姿势,后腿向右侧方一个让步,转身至白芷卿身后,举起手刀劈去。   白芷卿却也反应不慢,察觉到身后人的意图,当机立断抬起右腿一个后踢,逼的身后男人后退半步,白芷卿毫不放松,趁胜追击,单腿而立,身体下仰,右手剑柄一转,便见利剑贴着身体掠过,直取身后人胸膛,殷睚宁眼看退避不及,立马聚真气起身跃起,却在刚离地面时气息一窒,落了下来,无奈之下,殷睚宁伸出双臂挡剑,这才避过了要害部位。   看着血流不止的双臂,殷睚宁无谓的扯扯嘴角:“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白芷卿,你武功倒是长进了不少!”   白芷卿轻指拂剑身,感受着男人留在剑上还温热的血,傲然道:“长进倒不敢说,只要杀得了你就行了!”   殷睚宁忽然语气一变,似乎极为轻蔑:“白芷卿,我看你的骨子里到底还是个女人吧!”   “你说什么?” 白芷卿脸色大变,目光射出摄人的寒气:“把活给我说清楚了,我可以让你死的好看些!”   殷睚宁沉声道:“是男人的话会恩将仇报,对你的救命恩人下手?   是男人的话会明知你的对手有伤在身,还要趁人之危?是男人的话你不敢等我伤好以后再堂堂正正的来个公平决斗?”   “我 ̄ ̄” 白芷卿被连连厉声责问,一时答不上来,竟不自觉的垂下剑身。   殷睚宁说到这里,轻蔑一笑:“白芷卿,你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像个胆小如鼠,心胸狭隘的女人?还是你根本就是愿意当个一辈子被我压在身下的女人?!”   “你闭嘴!!” 白芷卿被激地大喝,飞过去几掌连击,看着被自己打中吐血的男人,本是一片怒意面容却又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激怒我以求死个痛快!可以啊 ̄ ̄” 白芷卿尾音上扬,一撩衣摆,右腿横跨道:“从这里钻过去 ̄或许本少爷心情好,让你死的不那么难看也说不一定!!”   是爱或恨?   殷睚宁脸色变了变,随即弯起嘴角:“俗话说,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本人倒要亲自尝尝这“裙下”的滋味!” 说完,殷睚宁大步走到白芷卿面前,一掀衣摆就要下跪。   男人是何等性子,白芷卿岂有不知之理,他本来只是在言语上戏耍殷睚宁的,却没想到他真的二话不说就欲下跪,一时愣了愣,却不料殷睚宁在半路忽然发难,以老鹰扑食之势一下把他扑倒在地。   等白芷卿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压在了地上,白芷卿心中大惊,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居然轻易地被偷袭成功,再次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当年的影像一下子与现在的重叠起来,阵阵寒气从心底升出。   “放开我!!” 白芷卿转动着被紧紧握住的手腕,有些慌乱。   “放开你?” 殷睚宁挑高了音调:“你认为可能吗?!” 放开了这毒美人,自己焉有命在!   可能是以前那次经历太多惨痛难忘,也有可能白芷卿对这个男人有着本能的恐惧,慌乱中他竟忘了可以使用内力震开,而只是不停地挣扎。却不知他这身体不停地扭来扭去,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多么致命的诱惑,惹的殷睚宁眼中有些赤红,像惩罚他这样诱人一般,低头覆上他白皙的脖子,吮吸中带着轻咬,似要把他生吞腹中。   白芷卿的意识还沉浸在当初林中那时,任由殷睚宁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而没有半点反应,直到胸前两粒被采摘之时,他才慢慢恢复了清醒。   可能是太过于气愤,他的身体竟有些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殷停睚宁感觉怀中人儿的颤抖,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看见身下人一副楚楚可怜之像,心中一动,放缓了语调道:“你放心,我现在就算想要你,也是心有力而余不足!” 光是这样用力制住他已经是很费用了。   白芷卿停止了颤抖,双瞳中的涣散渐渐明亮起来,他看着上方的男人,苍白的脸色,散乱的气息,有些自嘲自己居然被以往的阴影蒙蔽了大脑,只见他阴阴一笑,忽然厉声道:“你找死!” 话音一落便见他聚内力于手腕处,一掌震开了拑住自己的大手,接着运起十层内力,双掌连击,只见殷睚宁的身子瞬间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白芷卿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胸口忽然一紧 ,就在他以为那人已经断气了的时候,只见男人身体动了动,挣扎了半天却还是捂着胸口笔直地坐了起来。   “我警告过你的!” 看着男人还活着,白芷卿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察觉。   “要是只有杀了我你才能泄恨的话,那你就动手吧!” 殷睚宁盘腿而坐,似乎不打算再做多余挣扎,顿了顿,他又道:“只是,我们的孩子,我希望你不要恨他子,毕竟他是无辜的,你 ̄ ̄好好养大他吧!” 殷睚宁一派气定神闲,仿佛已生死度外,尽管此时的他浑身伤痕无数,衣衫褴褛,面容狼狈,却丝毫不损他狂妄邪魅的气势,明明浑身肮脏不堪犹如低贱之人,却让人对其狂傲的气势有种想要跪倒膜拜的错觉。   白芷卿沉默片刻,像是对男人最后一点告慰,并没有开口否认,只是慢慢说道:“你 ̄放心!孩子 ̄ ̄我会好好对他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殷睚宁定定地看着白芷卿双眼,似乎不愿错过那双漂亮的眼眸里任何一丝情绪:“我想知道,你对我可曾有过心动?”   “……”白芷卿眼神闪了闪,有些不自然道:“你是痴人说梦吗?”   “我问的不是白芷卿!” 殷睚宁沉声道:“我问的是一个叫做无双的男人!”   白芷卿身形不自觉的晃了晃,一时之间,白芷卿的记忆与无双的记忆顷刻之间全都涌现出来,残忍伤害污辱他的记忆,不顾自身安危冒死救他的记忆一下子互相重叠起来,让他分不清到底孰真孰假。   “你不用在这里拖延时间,不管怎样,你今天必死!” 白芷卿没有正面回答,他强迫自己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并且试图彻底抹掉那段记忆和可笑的感情! 他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必须死,他如果不死,自己是永远也无法得到解脱的!   殷睚宁没有得到答案,似乎有些失望,却并没有再作多言语,他冷静地看着白芷卿,淡然一笑:“罢了!你动手吧!”   隔了片刻,殷睚宁看着久久停留在胸口的利剑,傲然一笑:“怎么?下不了手! 白芷卿,其实你爱上我了吧!在你是无双的时候,在我们这几天朝夕相处的时候,你已经不知不觉爱上我了,只是,你心底深处不愿意,也不敢承认罢了!”   白芷卿气的一个反手扇过去:“闭嘴,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我白芷卿也不会爱上你这种人!”   “我这种人?!” 殷睚宁擦了擦嘴角,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咯咯笑了起来:“就算我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你白芷卿也不是个好东西,所以说,咱们俩是最般配的,何况,你说,像你这种当过女人,还为别人生过孩子的男人,除了我,你以为这世上还会有哪个男人,或者女人愿意要你,嗯?”   “闭嘴!” 被说到痛处的白芷卿双目有些微红,他心一横,剑柄上的手用力一握,大声道:“殷睚宁,受死吧!”   只见白芷卿双手高高举起手中利剑就欲从男人头上刺下,却忽然浑身感到一麻,身体毫无预警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殷睚宁面上一平静,并没有表现出劫后余生的欣喜,他脸上挂着了然的笑容,   看着树后不远处欣慰道:“义父,您这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殷睚宁话音刚落,只见爽朗的笑声从不远处响起,接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硬朗且面带几分威严的老人由远而近,身后还跟着数名属下:“老夫可是接到你的信号就赶来了,无奈这林中似有奇阵,让我们不得入内,只好在外面干着急,这不找了半天这才总算找到了你,幸好老夫来的及时,要不你小子焉有命在!”   “我说义父,你好像来了一会儿了吧?” 他之前压倒白芷卿的时候便已感到了有人接近   老者摸着胡子笑了两声,毫无被拆穿的尴尬:“我这不是奇怪吗,远处看去你们两个不像是仇人,倒像是打情骂架的一对小情儿,老夫当然要回避一下了!” 要不是看着那人真的要至宁儿于死地,他可能到现在也还不会出手吧   老者调侃地走到殷睚宁身边,看着他的样子皱眉道:“怎么伤的这么重?当初你不是告诉过我那悬崖下方有水潭,跳下去绝不会有半点事吗?!还是说是被那个人所伤?” 老者不满的朝一旁瞟去   殷睚宁避重就轻地笑道:“我要是毫发无伤就莫名其妙去跳崖,岂不让人怀疑,那人手底下尽是高手,要想瞒过他们岂是易事,所以当日我与他们一番打斗后,制造了身受重伤,无路可逃这才跳崖自尽的假象,希望能瞒过那人吧,至少先瞒个一年半载再说!” 只是连他也没料到,白芷卿也半路冒了出来,虽然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过他仍是拉着他一块跳了下去。   听到爱子所讲,老人倒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说什么,他伸手为爱子把脉欲查探伤势如何,却在片刻后惊讶道:“你体内的毒是从哪来的?难道那些人还对你用了毒?!虽然毒素不多却奇强,要是再晚一两天,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您不用担心,这毒我用内力一直制住着它,暂时无性命之忧!”殷睚宁避重就轻道,他当然知道这毒必须尽快医治,否则,昨晚他也不会发了信号让义父来接应于他,失忆后的那人,有时候可爱到让他不知不觉的想要与他更久的相处,否则,凭他的能耐,早就轻而易举的出来了!   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倒出三颗金色药丸:“先把这个大罗丹吃了护住心脉,回去后我再好好给你疗伤驱毒!”   殷睚宁服下大罗丹,就地打坐运行片刻,脸上脸色便好了一些,他虚弱的站了起来,看着仍然昏迷的白芷卿地身旁的属下命令道:“把这个人带回去!”   老者这才把注意力转向倒在上的人,看着那张脸,老人有些惊讶叫道:“难怪你这小子久久不出来,依老夫看怕是你被美人迷了心智,故意呆在温柔乡的吧!”   温柔乡?殷睚宁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的有些好笑,这个白芷卿可是跟温柔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义父,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孩子的娘在成安县出现了吗?喏,就是他了!” 只不过,当初下面报告说他似乎已经失忆,当时他还不信,后来在林中与他偶然相见,他满眼对自己的陌生,倒让他觉得十分的有趣,便不自觉地想要拉他一起走。   “什么,找到她了,那 ̄那孩子呢?!” 听到此话,老者一下子有些激动起来,当年这个女人的失踪可是给整个凌宵宫带来了轩然□,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爱子当年狂怒的样子。   “我已经派人查到孩子现在当地知县李然府上,本来准备去找他们的,却被那个人的手下发现行踪,并派了数名高手欲除掉我,我这才将计就计,把他们引到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制造寡不敌众,最后被逼跳崖身亡的假象,如今也算是暂时摆脱了他们的纠缠,只不过,他却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殷睚宁看着地上的人,还没等他去找他,他便已经自动送上了门,连他也不得不感叹这是否就是缘份!   老者微一点头:“你做的非常好,如今那人以为已经除掉了你,必定以为再无隐患,从此可以高枕无忧,这正是给了我们十分充足的时间。对了,这个女子怎么喜欢穿男人的衣服,如此成何体统,由此看来此人定非良家女子!”老者有些不满地看着白芷卿   殷睚宁好笑地解释道:“ 义父,他本就是男人!不穿男装穿什么!”   “你说什么?!” 老者惊讶道:“你刚才不是说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女人?”   “我是说他是我一直找的人,可从没说过他是女人!”   老者的眼睛此时瞪得老大,有些糊涂道:“孩子是谁给你生的!”   “就是他啊!!”   老者有些怪异地看着他:“他是男人?”   “对!!”   “他生的孩子?!”   “是的!”   “宁儿,你不会是受伤后变傻了吧!!” 老者怪叫起来   “义父,总之一言难尽,您当初不也是说他体质异于常人吗?总之,这个男人就是我儿他娘,我要的人!”   “荒唐!” 老者吼道:“你当初要来成安县接孩子,我很赞同,你要接回孩子他娘,我也没有反对。但是,我想都想不到,他居然是个男人,宁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怎能与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义父!详细的情况我日后再与你说,先带他回去!“   老者沉声道:“不行!这个男人我来处理,我不能让你踏错一步!”   “义父!” 殷睚宁一震,他当然知道义父所为处理的意思:“你不能杀他!!”   “他必须死!” 老者斩钉截铁的拒绝,随后,他语重心长道:“宁儿,老夫有预感,他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殷睚宁看着义父,有些着急:“义父,你不能这么做,您别忘了,当初让我对他手下留情,为他说过百般好话的可是您,如今你却要对他下毒手!”   “老夫要是当初知道他是男人,早就让你结果了他,怎还会为人多费唇舌!”   看着义父眼中的坚决,殷睚宁知道说服不了义父,他一把抽出旁边人的佩刀,抵在自己颈间:“好吧,如果您要杀他的话,孩儿就只有不孝的先去了!”   “宁儿!!你 ̄ ̄” 老者急得青筋直冒,“你居然在这么多属下面前做出如此幼稚的事,你 ̄ ̄你以后还怎么服众!!”   殷睚宁双目微敛,暗沉而威慑的目光在周围一干人身上晃了一圈,只见被他扫视过的人均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殷睚宁一派狂妄,看着义父慢慢道:“谁敢不服,你说呢,义父!”   老者慢步走到殷睚宁身旁妥协地叹了口气:“好吧 ̄既然你这么坚持,就暂且依了你!!”   “多谢义 ̄ ̄ ̄” 殷睚宁话还没说完,忽觉脖子一痛,便软软的倒下   “扶宫主回去!” 老者命令道,待一行人走远后,独留下来的老者看着仍在昏迷不醒的白芷卿,慢慢地拔出剑,却在剑身快出鞘时又送了回去。   罢了罢了,看在你为小宁生下了孩子的份上,暂且留你一命,何况你一副人中龙凤的样子,杀了实在可惜,如他日你还与宁儿纠缠不清,老夫再来取你性命不迟!   挥剑斩情丝   白芷卿跓足在李府门口良久,快要碰上门栓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 ̄还是推开了大门,他人还没走到正厅门口,屋里的人就已经闻声迎了出来。   “无双,你到哪去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可把大家急死了!”蓝若影急步走上前来,看见平安归来的人,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喜悦。   白芷卿看着她满脸的担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轻皱眉头,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而矛盾的神情!   小影,她还是一如当初那般纯净,爽朗,让他依稀回到了两人在蓝府时的时光,只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她或许仍是当年那个蓝若影,可是 ̄自己却早已不再是当初的白芷卿了。   “无双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 蓝若影有些奇怪地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无双 ̄失踪这几天回来后,感觉上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像是另外一个人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好熟悉。   “小影,我 ̄ ̄” 白芷卿轻启朱唇,千言万语的话哽在喉咙半晌,却最终化为简单的一句敷衍:“我~没什么!只是有事离开了几天!”   “无双 ̄ ̄” 明显看出眼前人的神色不对,蓝若影有些担心的想要问个清楚,却看见白芷卿满是疲惫而沉重的眼睛时还是踌躇了,无双,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蓝若影呵呵笑了两声,体贴的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把白芷卿拉进了大厅休息,亲自给他泡上了一壶好茶,让他稍作休息。   “小影 ̄无双回来了吗?” 蓝若影陪着白芷卿才刚坐一会儿,曾启树和蓝若静便已闻讯赶回,蓝若静踏进门口,双眼便急急寻找那个人,当他看到那人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时,蓝若静忽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自从他失踪后,他们四处寻找,却一直没有消息,还以为,还以为他在林中遭遇了不测,当李府的下人跑来告诉他们他已回来的消息时,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蓝若静,曾启树,白芷卿心中念着他们的名字站了起来,静静的打量起这两个许久未见的“熟人” ,真正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他们事隔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太好了无双,你平安归来就好,可怕大家吓坏了,不过你这几天是跑到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   “启树,无双刚回来,你就别啰哩啰嗦的,这天色也不早了,我看还是先让无双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谈吧!” 蓝若影忙接过话,这个笨蛋启树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没看到人家无双好象很疲惫的样子吗   “哦 ̄ ̄” 后知后觉的曾启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转头看向蓝若影:“对了小影,你不是说过你很喜欢那个叫沐青月唱的戏吗?我在外面的时候无意中听说那人今天来成安县了,并且已经在胜德茶楼摆好了台子,准备晚上唱,我本想大家都在担心无双必定没有心情去了,可是现在既然无双已经回来了,那么今晚我们就去听戏怎么样?!”   “真的,沐青月居然到这里来了?!” 蓝若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在扬州的时候她第一次听到沐青月的戏时就迷上了他,自己当时为了听他唱戏经常瞒着父亲偷偷摸摸跑了出去,只可惜那时他在扬州没呆几个月便离开了,自己总共也没听到几次,心中不免总有些遗憾!   “是啊,听说他只在此处停留一天,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这儿,所以咱们得赶快去,晚了说不定就听不到了!”   “哥,无双,大家一起去吧!” 蓝若影期待的望着面前的两个人,神情满是兴奋   白芷卿脸色有些黯淡,强笑道:“我有些乏了,想回屋休息,你们去吧!”   “我也是!” 一直没说话的蓝若静此时也开口道:“小影你也知道我一直对这些提不起兴趣,所以还是你们两个去吧,再说,哥哥我怎能在你们两个中间做那不知趣的人,真要去了,怕到时候会被某些人在心里埋怨呢!”   “哥,你好讨厌!就会欺负人家” 蓝若影瞟了一眼一旁的白芷卿,有些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脚:“那,启树,我们走吧!”   白芷卿一直盯着蓝若影和曾启树一同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语,此时他脑海中忽然响起那个男人的话“像你这种当过女人,还为别人生过孩子的男人,除了我,你以为这世上还会有哪个男人,或者女人愿意要你!”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也没有资格失望或者怨恨,但是,这种情绪还是从心底深处一点一点溢了出来,让他心中有些堵塞。 离当初说好的三年之约都还没到呢,小影,她就已经 ̄ ̄,白芷卿心中有些自嘲,果然,自己是个不配拥有幸福的人吧!   “怎么,觉得很奇怪吧,他们俩之间忽然就有感觉了!所以说,缘份这个东西,有时候还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最后一句话时,蓝若静似乎是有意地盯着白芷卿说的。   白芷卿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垂眸自顾自道:“是啊!小影与曾启树在一起,这 ̄ ̄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毕竟曾启树这么多年来对她一心一意,从未变心,可能只有他,才能真正带给小影幸福吧!”   蓝若静听到后半句脸色有些微变,他不动声色继续试探道:“不过,说起来,还是应该感谢那个叫做白芷卿的男人,要不是因为他让小影遭遇了危险,又恰好被启树拼死相救,可能她一辈子也会不觉得启树有多么地爱她,也不会觉察到自己对启树是有感情的!”   白芷卿听到这里,心中一紧,忙问道:“小影 ̄ ̄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因为我 ̄ ̄因为白芷卿而遇到危险?” ”   蓝若静幽幽地看着白芷卿,从若影知道白芷卿身亡时的痛不欲生,到独自跑到林中遇到危险,再到曾启树的以命相救,最后到两人的两情相悦,均一一对他道来。   白芷卿听后心中惊疑不定,难怪自他出山后,从没有官兵捉拿他,原来朝廷以为他早就死了,就算遇到认识他的人,想必也会认为只是长的像的另一个人罢了!绝不会多加在意。 而小影,此时白芷卿心中有些释然了,小影原来是在自己“死”了以后,才爱上别人的,她 ̄没有背叛自己呢! 一直埂在胸口的东西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白芷卿有些自责地想到,都是自己的缘故才会让小影差点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要是小影因为他而发生什么事的话,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蓝若静在讲述的时候并没有因此而毫不放过白芷卿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渐渐的,一直困扰他的迷团似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他定定地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人儿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虽然我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也只有这样,一切所发生的事才能解释的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无双 ̄ ̄你 ̄ ̄其实就是白芷卿!!对不对?”   “……” 蓝若静的话仿佛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让白芷卿一下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震惊的无以复加。   白芷卿全身神经一下紧绷起来,微启的双唇似乎想要极力否认,但是却半天发不出半个音节,被蓝若静一双似有穿透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让他有种就算否认也会被认为是欲盖弥彰的感觉   “若影那天得知你已死的消息过于悲伤,便脱口而出当年在蓝府的白吾二就是白芷卿,而你除了相貌与当年的那人不一样外,许多地方都有相似之处,而且,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吧,否则,你的语气怎么会是很早就认识我们了一样?”   看着仍然没有说话说话的白芷卿,蓝若静叹了口气:“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种有奇特的感觉,后来在李府相处的这段时间,就越来越怀疑你是那个白吾二,只是,有件事让我一直很奇怪!” 说到这里,蓝若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你到底是男是女?如说男人,你当初明明是女儿身,若说你是女的,前段日子在温泉时又分明是男人!!”   “你怎么知道那时我是女人的?曾启树告诉你的?” 沉默了半晌的白芷卿终于决定不再逃避,而是责怪地问道那个有可能泄露他身份的人   “你终于承认你是白芷卿了?!” 蓝若静有些震惊,虽然他大胆的做了猜测,也几乎可以肯定,但是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可以忽男忽女的人吗?如果有的话,那她到底是男还是女呢?   白芷卿不愿再多说其它,只是冷冷答道我的事你不需要多问,便欲出门,却在门口被蓝若静拦了下来,蓝若静固执的挡在门口,眼神中有些受伤,想不到,自己在他眼中与一般路人无异,竟让他连都懒的解释   “如果不弄清楚,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白芷卿轻蔑道:“蓝若静,难道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蓝若静并没有因为被看不起而恼怒,而是固执的一动不动:“我是拦不住你,只不过如果我去告诉小影她念念不忘近两年的人就在眼前,你觉得她会是什么反应!   白芷卿一吓:“你要是敢对她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随便你吧!只是,我死了小影恐怕会很伤心吧!”   “你!居然拿她威胁我!” 白芷卿美目生出些怒气,但是尽管这样,他心底也没有动手的打算,虽然小影是一部分原因,但是,当年与这个人共赴天雪山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说没有什么情份那一定是他在欺骗自己   白芷卿头痛的看着眼前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的人,终于放弃了逃避,也罢,就让自己了结了这份孽缘吧!   蓝若静的神色随着白芷卿的讲诉不停地变化,听完了后,他久久不语地盯着白芷卿良久,这才平复了心情道:“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奇妙的事!”   没有在蓝若静眼中看到恐惧,恶心的神情,让白芷卿心里好过了一些:“前因后果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尤其 ̄是 ̄ ̄对小影!” 白芷卿有些郑重的警告道,他实在无法承受小影知道实情后看他的眼神。   蓝若静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道:“那 ̄那孩子 ̄ ̄真的是你和云约落的?!”   听到云约落的名字,白芷卿心中一阵难受,为什么在他是无双的时候要与他相遇,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孩子 ̄ ̄应该是他的吧!” 他与宝宝都有同样的胎记,而且时间上也是吻合的,如果不是他的,那还能是谁的   蓝若静心中一算,按那孩子的年纪来看,难道真的是当年在云碎宫的时候,他们有了关系?可恶,早知道当年自己就不该当什么君子,让人捷足先登   “是不是当年他以解药为条件,逼迫你与他 ̄ ̄那个的?” 蓝若静双拳紧握,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找到云约落一决生死   “不是!” 白芷卿实话实说,因为他只是让自己选择,而没有强迫自己   蓝若静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有些难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 ̄ ̄难道你是自愿的?!”   “……” 白芷卿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因为他当初确实自愿的,虽然目的是为了得到解药。想到这里,无双的那段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从初见时对那人相貌的惊艳,到不自觉的迷恋上他的风姿,再到林间两人的打斗,最后两人之间多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暧昧。   白芷卿的默认看在蓝若静眼里就是他爱上了云约落,这个认识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自己一直放在心中的人,居然已对他人心有所属!此时的蓝若静,眼里少了平日的潇洒,多了几分忧伤,他看着白芷卿,鼓起最后一点勇气道:“你对我呢?”   “对你?” 白芷卿被这个没头没尾的问话弄的有些晕   “当年我们一起露宿野外,一起杀敌,一起上天雪山闯关,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你们之间点点滴滴我均牢记心里,不舍丢掉半分,后来你失踪后,我四处寻找了你的踪迹,足足两年时间,才与你相遇,期间我对你如何难道你一点都未察觉?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有动过心吗?” 一说完最后一句,蓝若静竟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白芷卿一向讨厌在感情上与人纠缠不清,不喜欢的人他绝对不会多看一眼,以前爱慕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也不乏有真心喜欢他的人,但是就算别人把心捧在他面前,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毫无价值的破铜烂铁而已。但是面前这个男人毕竟是蓝若静,是他自白府被灭后遇到的第一个,也算是唯一一个他愿意承认的朋友。   白芷卿想了想,难得的温和的说道:“蓝若静,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 他这话其实说的很是真诚,他白芷卿以前从未把任何人当作朋友过,周围的人在他眼里只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两种类别而已。   可是这话听在蓝若静的耳里却是肯定的拒绝,是让他难以接受的拒绝,两年来的辛苦寻找,两年来的夜夜相思,换来的只是一句“当你是朋友”,这让他如何甘心!   蓝若静有些失态的吼道:“ 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你,白芷卿,是你这个人!” 说完他忽然上前一把抱住白芷卿,吻上了他一直渴望的红唇,见身下人没有挣扎拒绝,他心中有丝窃喜,难道 ̄ ̄想到这里,蓝若静更是用力按住他的头,加深这个深吻,放纵自己品尝他口中每一个角落。   过了良久,蓝若静放开了抱着的人,踉跄后退几步,苦笑道:“原来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怀中人儿木然的反应让昏了头的自己从一开始的激情狂热到慢慢地冷静下来,才发现,这漫长的亲吻至始至终都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投入而已,他 ̄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反应!   白芷卿用手背轻轻地擦过有些嫣红的嘴唇,面无表情道:“我说过,我当你是朋友,除了这个,我们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关系!”   “呵呵!” 蓝若静绝望地笑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白芷卿,仿佛想把他映入心底一般:“我蓝若静绝不是个死缠烂打之人,你放心 ̄我懂了!”   “等等!” 白芷卿追出门口,叫住欲离去的人:“小影那边 ̄ ̄”   蓝若静双手死命的握成个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放心!我蓝若静绝不是多嘴之人!”   白芷卿看着有些仓惶而逃的身影,心中虽无多少愧疚,却还是暗叹一声,蓝若静!!希望你早日忘了我!   解决了这个眼前的“麻烦” ,却又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他无法解决,也不太想解决的“麻烦”, 白芷卿此时有些痛恨那个叫做“无双”的家伙,真是为自己惹了许多事呢!如今,对云约落,他该如何是好?   白芷卿心中正想着那人,却眼尖的看到两道身影走进了大门,其中一抹白色身影不用看脸蛋,光凭那人一身独有的绝世风姿,他也知道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脸上有明显的欣喜,只见那人身形一动,带着一丝凉风,姿态翩翩的跃到了自己面前。   “你 ̄ ̄”   “我 ̄ ̄” 两人同时开口   云约落看清眼前人安危无恙后,脸上的担忧悄悄隐去,微笑道:“你先说吧!”   “我 ̄ ̄”白芷卿刚要开口,却看见另一个男子慢慢走了过来,他本只是随意一瞥,却在看清那人时脸色一瞬间变得暗青,而那人在与他四目相对时,似乎比他更为吃惊。   误会   白芷卿二话不说,夺过云约落手中的剑就冲着那人刺去,那人可能没想到他说打就打,一下被凛冽的剑气逼得连连后退,虽是全力抵抗,却明显逊上一筹,不到三招,肩上便被刺中了一剑。   “无双,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对于他忽然对自己的师弟发难,云约落有些莫名其妙。   白芷卿对云约落的劝告充耳不闻,眼神变得更冷,招式越发凛冽起来,不到片刻,那人的身上便已挂满了伤,不知是不是白芷卿有意为之,那人所伤之处均是不致人于性命却是奇痛的穴位,仿佛是故意折磨一般。   云约落微一皱眉,在他眼里,无双并不是如此残忍之人,可是现在却持强凌弱,明知道师弟不是他的对手,下手却半点不留情。 眼看着自己的师弟躲闪不及,就要命丧于剑下,云约落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只见他身形一晃,施展出流水步伐,转眼便出现在两人之间,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抓住了将要落下的剑柄。   “放手!” 看见拦住自己的人,白芷卿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不悦   “无双,不要胡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在云约落的记忆里,无双和师弟连面都没有见过,更别提有深仇大恨的可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胡闹?!” 白芷卿怒极反笑,他看着地上的人道:“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死?”   唐水吉心里大骇,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看错人了,但是一见面这人便拨剑相向,且又是一副对他欲除之而后快的神情,他便知道,当年他亲手废掉武功,把她卖到妓院去的女人居然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恢复了武功不说,还比以前高上一筹。唐水吉心中暗恨,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杀了她,否则,她哪还有机会又来纠缠师兄,看他俩之间,分明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难道师兄当初不辞而别就是因为她?唐水吉看了一眼似乎还不知情的师兄,如今要是她说了出去,依师兄的性子,怕是会打断自己几根骨头吧!   唐水吉心中有些恐惧,倒不是因为害怕被师兄责罚,而是怕师兄知道当年他的所作所为,从此再也不愿意理会他,唐水吉心中计较一番,便打定了主意,只见他捂着伤处,面上一脸无辜道:“师兄,这是你的朋友么?怎地第一次见面便无缘无故要取我性命!水吉不知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云约落也跟着道:“是啊无双,你是不是对我师弟有什么误会?你们 ̄ ̄应该从没见过面吧!”   “误会?呵呵!” 当年的耻辱他可是永生难忘啊,想到这,他剑尖笔直地指着地上的人:冷笑道:“当年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直接了结你算是便宜你了! 你说是不是呢?唐水吉!” 当说到这唐水吉三字时,白芷卿有些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立马杀了他的样子。 好在小影当年没有因为他出了什么事,否则,按他的性格一定要亲自把他五马分尸才算解恨!   云约落有些吃惊,转头看向唐水吉:“师弟,他怎知你的姓名?难道,你们以前真的认识?!”   被指名道姓让唐水吉有些心虚,但他毕竟是极阴之人,心里虽是一副恨不得食她血肉的狠毒扭曲面目,面上却仍是装的一脸无辜柔弱:“我们唐门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帮,而我唐水吉虽然早已脱离唐门,但再怎么说也是唐门门主的儿子,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至于这位公子对我的误会,你也知道,我们唐门中人向来是亦邪亦正,均为性情中人,其中不乏有些性情乖戾者,可能是谁无意得罪了这位公子,这位公子便欲拿我出气吧!唐水吉本就长的极具阴柔之相,这一番话说的又低又柔,仿佛一个弱女子被冤枉却毫无还击之力的楚楚可怜模样。   唐水吉刚刚一番解释多多少少让云约落有些歉疚,不管怎么说,唐水吉当年确实是为了他才放弃唐门少主这个位置的,他柔声道:“无双,到底是否像我师弟所说你只是对他迁怒?还是他做了什么错事?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尽可以说出来,我自会量刑惩罚于他!”   “ ̄ ̄ ̄” 白芷卿一时说不出话来,依他的性格,那样丢人的事情就算死他也不会说出口的。   看着这个女人欲言又止,却终说不出一个字的模样,唐水吉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得有些得意,他想当然地认为这个女人一定是在妓院时被千人骑万人睡过,自觉没脸说出来,要是被师兄知道了,以师兄的性子,这种已肮脏不堪的女人怎会再入他眼,想到这里,唐水吉反而有些不甘自已不能当场揭穿这个女人的“不堪”往事。   云约落看着久久不语的人,以为他真是如师弟所说只是迁怒而已,他看着白芷卿柔声道:“无双,如果是他们唐门中人得罪你了,请你看在我的面上,不要与师弟一般计较,要是你实在气不过,大不了改日我陪你上唐门算账去,你看如何?”   “废话少说,今天我是要他的人头要定了!云约落,看在他是你师弟的份上,我让他死的舒服点,如何?”   唐水吉脸色微变,抬头看着云约落,一副可怜的样子道:“师兄救我!”   云约落有些动气:“无双,你怎地如此嗜血残暴,师弟又没有得罪于你!”   白芷卿听到这句对他来说有些重的话,一时脸色有些发白,嗜血? 残暴?呵呵,在他的眼里,原来他就是这样的人。 尽管被人如何误会,死要面子的他仍是不愿开口多作解释,只见他扯扯嘴角,面无表情道:“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说过,此人今日必死,你给我走开,否则我一并杀了你!” 说完,他再次举剑向唐水吉冲去。   对于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的人,云约落面色有了些许薄怒,只见他身形一晃,半路拦下了白芷卿的招式,白芷卿看着云约落为了保护那个人,毫不犹豫地挡下了自已的攻势,一时怒火攻心,杀气陡增,只见他面色一寒,拿剑的手腕一翻,便改了去路,直取云约落面门。   云约落虽对他毫不留情的攻击自己有些生气,却到底是不愿出手与他打斗,采取只守不攻的方法应对,却不知不觉被逼的退了好几步。白芷卿正在气头上,未作多想,只是一味以杀招攻击。   白芷卿知道云约落武功很高,是以便放任性子,用上了全力毫不留情,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停止了抵挡,一动不动,仿佛等着自己刺去一般,白芷卿心中一吓,急忙运气收回内力。   “师兄小心!” 唐水吉忽然冲了进来,双臂伸开挡在了云约落面前   白芷卿看着没入唐水吉身体的剑身,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他明明及时收住了力道,刚好停在了唐水吉的胸前,却想不到这个唐水吉突然迎了上来,把自己的身体直直的送了进去。   唐水吉冲着白芷卿扯出一个阴狠得意的笑容,然后忽然一声惨叫,往后倒了下去。   “师弟!” 云约落接住了倒下的人,看着他胸口的利剑,有些恼怒的看了白芷卿一眼,他之前看着无双不依不饶样子,心想这打到天黑也完不了,便故意停手,想睹睹看他是否真的狠得下心取他性命,看到受了重伤的师弟,他心中除了生气外,更多的却是失望,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不过尔尔罢了!   白芷卿光是看他眼中明显的失望之色,便知是他误会了,他站在唐水吉背后,自是不知唐水吉做了什么,而自己,绝没有要杀他之意!   “我 ̄ ̄ ̄不是 ̄ ̄那个 ̄ ̄” 白芷卿一向高傲自大,就算被人误会也从不屑多言一句,哪还有向别人解释的时候,如今遇到他想要解释的人,却结巴起来。   唐水吉生怕事情有变,连忙虚弱的呻吟一声以唤回师兄的注意,果然云约落听到后,没再理会结结巴巴的白芷卿,关心问道:“你怎么样了?!” 毕竟水吉是因为保护自己才受伤的,虽然他此举纯属多余!   唐水吉微喘道:“我还好,暂时死不了,只是我心中担心宫主,他老人不知能否等到师兄你回去!”   云约落沉默起来,他在外面四处找无双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唐水吉,这才从唐水吉口中得知,前几个月,父亲忽然生了场大病,眼看药石无效,便派了众弟子下山寻他,为的是想见到他最后一面。云约落就算天性再如何凉薄,那人却也是自己的父亲,岂有不回去之理,刚好也在那时,李府的下人找到了他,告知他无双已经回来了,于是他在欣喜中答应了唐水吉,等回到李府确认是那人以后,便动身回宫!   云约落扶着唐水吉本想就这么走了,却到底还是不忍心就这样不告而别,原本他是想带他一起回去的,可是如今经此一事,他多少有了些怨气,只见他停了下来,背对着白芷卿故意冷淡道“我要回宫一趟!你 ̄ ̄保重吧!”   “你 ̄ ̄” 白芷卿看着那人即将离去的背影,微启朱唇,想要出声留他,却在看到他扶着唐水吉腰上的手时,心中一刺,硬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软弱“你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白芷卿刚开口时,云约落心中其实是有些期盼的,他希望他能开口挽留自己,却没想到,听到的只是如此无情的话,云约落眼中一暗,道一声告辞,便扶住唐水吉施展轻攻离开,他害怕再晚一些,自己会忍不住把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   直到他们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白芷卿这才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手心竟是被掐出的丝丝血痕。 云约落,你害得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呢!之前在看见他那般维护唐水吉的时候,自已竟然恨不得在唐水吉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不是因为他以前对自己所做的事,只是因为 ̄ ̄他在嫉妒!   呵呵 ̄ ̄走罢 ̄ ̄走了也好 ̄ ̄走了也好 ̄ ̄白芷卿喃喃自语道,走了自己就不用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就不用 ̄ ̄这般软弱如女人!!   ……俺是分割线……   上好的楠木门被人急切的一掌推开,屋内正坐在床上调养生息的老人慢慢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不请而进的人,有些诧异道:“宁儿,你伤才刚好,应该在床上多多休息!怎么一醒过来就乱跑!”   “义父,不用担心,我现在已完全恢复了!” 殷睚宁从容一笑,这几天他一直泡在药池内,加上义父夜夜为他运功疗伤,终于在昨夜,他体内经脉已经全部被打通,瘀血和毒素也尽数逼了出来,加上休息了一夜,现在的他只感觉体内真气四溢,气血饱满,哪有当初受伤时的苍白虚弱。   只见他虽然眼中带笑,语气轻松,神情却透着若隐若现的急切,他看了老者一眼,有些迟疑地问道:“义父,你 ̄你把他怎么样了?!!”   老者冷冷一笑:“怎么样?那种祸害早就应该铲除了,你还问我怎么样?!当然是让他去该去的地方了!”   殷睚宁听到这里,用力一掌拍在桌上:“义父,你说什么?!!”   老者瞄了一眼被震的四分五裂的桌子,不为所动:“宁儿,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死了就死了!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你 ̄ ̄”殷睚宁眼神一暗,用力制住自己才没有再次发飙,他甩袖转过身子,背对着老者一字一句道:“义父你知道吗?要是你不是我的父亲,我一定立马扭断你的脖子!”   “站住!” 老者有些生气地喝道,要不是内力消耗过大无法下床,他早下床一巴掌打醒这个不孝子:“宁儿,为父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你 ̄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对为父说出这样的话! 看来这些年是白栽培你了!”   殷睚宁身形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义父,那个人是迄今为止最让我感兴趣的人,而如今你把他杀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我现在只想去帮他收个尸,毕竟那个人是那么的高傲自负,就那样让他暴尸荒野的话,说不定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呢!   “不准去!” 老者厉声阻止道   “义父,请在我真正发怒之前不要再说我不想听的话” 殷睚宁幽幽道:“还有,恕孩儿不孝,这段时间,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等等!” 看着这个一向对自已敬爱的孩子,为了一个男人居然与自己翻脸,老者心里一时有些难受,他想了想,终于妥协的暗了一口气:“他没有死!”   殷睚宁已跨出门槛的脚忽然定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怀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为父那时本来是想杀了他的,却到底还是没有狠下心来下手,留了他一条性命!” 现在看来,老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呵呵!” 殷睚宁轻笑一声:“那么他现在有可能仍在那个李府了?义父,我这就去将属于我的东西带回来!” 他的孩子,还有那个人。   “宁儿!” 老者一声厉喝:“你难道忘了你身负血海深仇,大仇未报?你难道忘了你出生在这个世上的目的?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男人而毁了你自己?这世上如那人般的绝世美人虽说罕见,但真想找的话也不是没有!你怎能让他成为你的绊脚石,为父害怕,你这么认真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成为你的弱点,成为束缚你脚步的人啊!”   殷睚宁沉默良久,终于扬起一抹无情的笑,慢慢开口道:“义父,你放心,要是有朝一日他真的成了我的束缚,我 ̄ ̄ ̄会亲手结果他的!” 说完,他再不停留,拂袖离去。   宝贝的归属   自云约落离开已有几日,白芷卿这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门不出半步,为的是让自己的思绪慢慢沉淀下来,理清它们。 赵氏昨天带着孩子和小小来过一两次,均被自己已身体不适怕传染他们为由拒绝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孩子。   这日,只见西屋一处房门慢慢被打开,白芷卿从里走了出来,双目沉静,一脸风淡云清的   “无双公子 ̄ ̄有人找!!”一个丫环小跑了过来,看见白芷卿已经出了房门,有点吃惊,又有些害羞,忙低下头轻声道   “是何人?” 白芷卿有些奇怪,这成安县自己根本不认识半个人,怎么会有人找上门?   “这个~奴俾也不清楚,那位公子只说是您的旧友,其它的便什么也没说,奴俾已经将他带到厅堂处,请他稍作等候!”   白芷卿带着疑问,慢慢踱步到客堂,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修长的背影,只见那人身着藏蓝色长衫,发丝轻扬,身姿挺拨,独自一人负手而立,站在厅堂中央,似在欣赏墙上的那苍劲有力的字, 白芷卿神情一恍,差点以为是云约落去而复返,然而,他却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而已,因为,那人向来都是一身雪白,从不沾染其它绚丽的色彩。   白芷卿走了过去,刚想开口,那人却似乎觉察到有人接近,慢慢地转过了身,与他给人斯文轻逸的背影相反,转过身的他虽是俊美无涛的面容,却透着让人有些恐惧的邪魅。   待看清来人长相后,白芷卿简直对这个人的到来感到很不可思议,只见他瞳孔骤缩,冷冷一哼:“殷睚宁,你居然还敢送上门来?是嫌活的不耐烦了吗?”   殷睚宁好看的薄唇微扬,比起以前在凌宵宫装成唯唯诺诺的样子,果然还是这样的白芷卿更能激起他的兴趣,自负,骄傲,还有些狠毒,看着这个从头到脚似乎都散发自信从容的光芒   想到这里,殷睚宁调笑道:“我说白芷卿,我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每次见面你都非得喊打喊杀的!”   “没什么深仇大恨?” 白芷卿冷笑的重复道:“看来你殷大宫主自从上次被我教训了后,脑子便有些不好使了,要不我再帮帮你!”   “等等!!” 殷睚宁出声阻止已拉开架式的人,从容道:“你真的以为凭你的武功就能打赢我吗?!”   白芷卿嘲讽道:“我是不知道是否能打赢你,不过嘛 ̄ ̄” 白芷卿顿了顿,故意高声道:“我倒是记得被我打的满地找牙一副蠢样的某人!”   殷睚宁双眸微沉,有些不悦:“哼!当初要不是受了重伤,岂有你嚣张之时”说到这里,殷睚宁脸色又忽然转好:“不过 ̄ ̄白芷卿,要是你乖乖的带着孩子跟我回去,我就不计较当初你在林中那样对我,否则 ̄ ̄ ̄”   “否则怎样?!”   “否则我今日便踏平这李府!” 殷睚宁声音突然变冷   “你敢!” 白芷卿脸色一沉,这李府他看得顺眼的眼:“我这就拿你狗命,看你还怎么踏平李府!” 就算不知如今这个男人武功的深浅,但是他对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就算打不赢他,也绝不会轻易落败!   “哥哥 ̄ ̄哥哥 ̄ ̄”被打扮的十分可爱的小小冲进了大厅,白芷卿一惊,连忙收回聚在手上的内力   随着小小的到来,便见赵氏抱着宝宝也跟着走了进来,他看见白芷卿,和蔼的鹅蛋脸上带着淡淡的责备 :“终于找到你了,无双,这几日你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孩子们想见你也见不着,幸好适才路过时碰巧听说你在此处,否则,还不知什么时候见的到你呢!”   “是啊 ̄是啊 ̄ ̄哥哥,小小好想你,可是你都不让小小进去,小小好伤心哦!” 小小嘟起小嘴不满道   “爹爹 ̄ ̄ ̄” 本是乖乖呆在赵氏怀里的宝宝在看见白芷卿后,立马变得兴奋无比起来,整个小身子使命的朝爹爹的方面倾去,小胖手不停的挥舞着。   “无双?” 殷睚宁听到赵氏的称呼,饶有兴趣的朝一旁的白芷卿瞥了一眼   “这位公子是?” 赵氏这才注意到厅堂内有另一名男子,连忙询问道,在感叹此人相貌不凡的同时,却又莫名的对他有些惧意。   殷睚宁看见赵氏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肩,忙收住身上强烈的气势,作出一副斯文有礼的读书人样,微一施礼,淡淡笑道:“这位夫人打饶了,在下殷睚宁,乃无双的朋友,得知无双在贵府作客,特地冒昧前来拜访,你说是吧,无~双~兄?” 殷睚宁这最后无双两字咬的很重,含着隐隐的打趣和威胁,他稍一思索便知,白芷卿恢复记忆回到李府后,仍是对一干人隐瞒了真实身份,否则,别人怎么还会叫他无双!   此时的白芷卿就算有再大的气,也只能隐忍不发,殷睚宁刚才明显的威胁他不是没有听出来,如果他的真实身份被说了出来,其他人怎么看他倒是无所谓,却唯独不想让小影知道。   “这个小孩看上去很可爱啊!” 可能是手舞足蹈的宝宝过于惹人注意,殷睚宁的目光终是被吸引了去   赵氏听到有人夸奖宝宝,像是在夸自己的孩子一样,连忙走过去,脸上有些自豪骄傲:“是啊,宝宝很聪明可爱的,总爱笑,也不认生,你要不要抱抱?”   殷睚宁愣了愣,随即轻笑道:“好啊 ̄”   混蛋!白芷卿想要上前阻止,却碍于赵氏和小小在场,不敢动作太大,因此而慢了一步,当他看着殷睚宁抱起了宝宝时,他心中一紧,总感觉这个男人下一刻就会毫不留情地把宝宝摔在地上,不过又转眼一想,这个殷睚宁不是以为宝宝是他的吗?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他 ̄ ̄应该不会下毒手吧,尽管如此,白芷卿还是牢牢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以防孩子有什么不测,他却完全忘了,当初刚恢复记忆时,他也产生过想杀了这个孩子来抹去曾经耻辱的念头,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却到底是对宝宝起过杀意的。   殷睚宁虽是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却毕竟还很年轻,还带着少年人的好奇,当他看见面前的小孩子时,一时有些怔忡,心中不禁奇道,这个胖的像个包子的肉球,就是自已的孩子?他好奇的伸手捏捏宝宝胖胖的小脸,摸摸肥肥的小手,像是找到新奇玩具的小孩般,玩的不亦乐乎。   宝宝也十分配合的表现出了一贯的性情,一点都不认生,特别是看见长的好看的人,他就会更加的兴奋,此时他以为面前的人是在与他玩耍,更是开心的咯咯直笑,不但两只小手来回的舞动,还凑上自己的嘟嘟的小嘴在殷睚宁面上叭的香了一口   殷睚宁摸了摸脸上“香吻”后留下的唾液,出乎意料的没有恼怒,他看着怀里对自己表现的异常亲热的孩子?反而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至心底涌起,有点兴奋,又有点新奇!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不会有孩子的,也从没有在乎过,因为他从没觉得小孩子有什么好,在他的心中,孩子除了作为继承人外,再无其它作用。然而,可是这一刻,当他亲眼见到,并且抱着这肉乎乎的小家伙时,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同时心中又不免有些骄傲,不愧是他殷睚宁的儿子,就算从没见过面,也知道认他老子!   白芷卿心中气结,这个小鬼对谁笑对谁亲热他都可以不管,却唯独不能忍受宝宝对这个混蛋这样亲近,虽然气归气,却完全拿他没办法,不争气的小鬼!白芷卿心中暗骂道   殷睚宁“玩”了一会儿,心情显然极好,他看着白芷卿,眼睛却瞟了一眼一旁的赵氏道:“无双兄,说起来,咱们两人已有很长时间未见了,在下倒有许多话想跟你唠叨呢!”   赵氏被殷睚宁若有若无的一瞥,立马笑道:“那我就不打饶你了!小小,我们走吧!!”   白芷卿看了一眼一直乖乖呆在身旁的小女孩,淡淡道:“去吧!”   小小撅起小嘴,好不容易见到仙子姐姐,她才不想走呢,可是,仙子姐姐现在对她好冷淡,都不对她笑,语气也好冷漠哦。以前的仙子姐姐都会很温柔的摸着她的头,温柔的跟她说话的。小小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双眼隐隐有泪花出现,却在这时,她突然觉地脑袋一重,小小抬头望去,原来是她最喜欢的仙子姐姐温柔地对她笑着   “乖,去吧,一会儿空了我再来找你们!” 白芷卿本不想对这个小女孩作多理会,却在看到她暗淡失望的表情时,不由自主的像以前一样的摸上她的小脑袋,温柔地叫她听话。   “嗯!!” 小小努力把泪花吸进去,高兴的裂开嘴巴,重重的点了点头   赵氏本准备上前接回宝宝,却看到这年轻人一脸毫无给她的意思,出于对这个人本能的畏惧,赵氏有些不敢开口,她转头看了看白芷卿,见他也没反对,便识趣的带着小小先走了   她却不知,白芷卿不是不想开口,而是知道就算开口也没有用,如果他让赵氏强行要回宝宝,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干出什么事!反正看他样子也只是一时对小孩子好奇罢了,玩累了自然就不想要了   等到人已走远,白芷卿这才不耐烦道:“说吧,把她们支走你想说什么?!”   殷睚宁低头一声轻笑:“白芷卿,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刚刚出去的那个小女孩,我劝你早点杀了她!”   白芷卿一震,随即怒骂道:“殷睚宁,我还没有你这样丧心病狂,你居然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我丧心病狂?” 殷睚宁嘴角微弯:“白芷卿,你可没资格这样说我!真正丧心病狂的人是你吧!!这个小姑娘虽然已经长大了不少,不过早些年见过一面,所以今日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她!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她的名字不用你来告诉我!” 白芷卿嘲讽道   “哪你可知她的姓氏?”   白芷卿愣了一愣,从认识她的时候便一直小小,小小的叫,倒从没问过她的姓氏!”   “让我告诉你吧,她姓言!”   白芷卿一脸无聊的神情丝毫没打击殷睚宁的积极:“而她的父亲你知道叫什么吗?”   “叫什么与我何干?”   “当然与你有关,而且,还是很深的关系!因为” 这到这里,殷睚宁看了白芷卿一眼,像是想要欣赏他的慌张般,一字一句道:“她父亲的名字叫做言正明”   白芷卿听到这里,身子晃了晃,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原来这言正明是当年朝廷正三品,大理寺卿! 这言正明为人过于正直,六亲不认,执法如山,很是不好收买。记得当年,他弟弟犯了些“小错” ,这言正明便不给白府半分颜面,私自把凌志抓走,硬是打了五十大板,差点要了凌志的命! 为此,白芷卿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加上后来听说这言正明暗中四处收集白府罪证,白芷卿更是下定了决心要铲除此人。   殷睚宁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好看的人,继续悠哉道:“当年言正明听闻远在家乡的老父亲病重的消息,便连忙带着妻小赶回去,可是不幸的是他们的马车在回乡的山路时,马儿不知何故忽然受了惊,挣脱了缰绳独自跑走,而坐在车内的言正明一家便连人带车的翻进了一旁的悬崖深处,落的车毁人亡的下场。世人皆当这是一场意外,可是我却知道,这只是你白芷卿一手精心策划的计谋而已!”   “真是好笑,你之前也说了那言正明是马车失灵坠崖而亡,你怎么算在我头上了,难道这天下的人只要有个什么意外,闪失之类的,全是我白芷卿所为了!”   白芷卿矢口否认,而事实上,当年他的所有精力全用在维护巩固白府权力上面,所以,只要是不利于白府的人或事,他通常会干净迅速的解决,并不择手段。当年他为了铲除言正明,便派人对其父亲下了一种让人觉察不出的慢性毒药一直持续了半年,后来那老头大概是自命年限将到,便如他所意料的写信希望儿子回家见他最后一面,然后他又派人易容成言正明的马夫,待到时机成熟时,便命他制造出马车失灵的假象。   “你记不记得,当年你派出的那个易容成车夫的杀手?后来你怕秘密被泄露出去又干脆杀了他灭口?” 说到这里,殷睚宁坏坏一笑:“也是那人运气好,那日快死之时正好遇到了我,便顺手救了他,而他现在,不巧,正是我的手下!”   “你 ̄ ̄ ̄” 白芷卿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言小小倒真是命大,居然没死,想是被什么高人所救吧,话就回来,看她样子好象很喜欢你 ̄ ̄要是她知道你是杀了她全家的凶手,不知会怎么想呢!   “住口!!” 白芷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强撑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大不了一并了结了她,以除后患!”   “呵呵!” 殷睚宁竖起修长的食指摇了摇:“白芷卿,要是以前的你我可不敢说,但是,现在的你真的还能像当年的那样毒辣吗!   白芷卿忽然轻轻一笑:“你说对了,我现在是对那孩子下不了手,但是对你 ̄ ̄我保证下的了手!”   殷睚宁看到白芷卿眼中浮现的杀意,皱眉道:“白芷卿,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你就非至我于死地不可?何况我今日好意来找你,希望你和孩子跟我回去!别老占着别人的地方,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殷睚宁养不起妻小,沦落到别家蹭饭的地步呢!”   “你少不要脸,谁跟你是一家人,宝宝 ̄ ̄” 白芷卿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住了,他差点忘了宝宝正在他的手上,如果他说出了实情的话   “总之,孩子还我!我今日便放你一马!”   “哦?” 殷睚宁看了看孩子,语音上挑“有本事你来抢啊!”   白芷卿看着男人挑衅的眼神,又忍了许久的气,这会儿到底是自制不住,动起手来,但又怕不小心伤到孩子,到底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住手!”   正在两人似打非打,近身相争之时,却因为忽然闯进来人一声叫喝而停止了争斗   “蓝若静?” 白芷卿有些惊讶蓝若静会出现在这里,看到那日这人的神情,他还以为他再不想见到自己呢!   蓝若静似乎是好几夜未睡,满脸胡渣,神色憔悴,双眼微红,哪还有平日里一派风流佳公子的模样,只见他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一番,有些疑惑地看着白芷卿:“这个人是什么人?” 他之所以这样问,而不是直接出手相助,实在是因为在他眼里,这两个人实在不像是在打斗,打的小心翼翼不说,那男人怀中还抱着宝宝,哪像是打架,反而更像是一家人在相互逗趣的样子!   殷睚宁对忽然出现的男人微有不悦,他甚至捕捉到这个男人看向白芷卿时眼底的深情,虽然被他隐藏的很好! 殷睚宁压回心中的杀意,他转头看向白芷卿道:“我先带宝宝走了!你可以到悦来客栈找我!” 白芷卿对宝宝的感情他早已看透,自然知道小的走了,大的也定会跟来的。   “站住!” 白芷卿大喝一声,一个燕子翻腾,拦下了已经走出门外的男人   “你这个混蛋,把孩子还给我!”   “还给你!!” 殷睚宁看着怀里的孩子,反问道:“为什么我的孩子要给你!”   蓝若静也跟着追出来,他听到面前的男人如此一说,很是奇怪道:“这怎么会是你的孩子,这孩子明明是 ̄ ̄”   “住口!” 白芷卿大喝一声阻止了蓝若静张口欲出的话,可是这半句话还是让殷睚宁微微眯起了眼睛。   “继续说啊!这孩子不是我的还会是谁的?” 殷睚宁似笑非笑,细长的手指在宝宝嫩嫩的脖子上轻轻的抚摸着。   白芷卿心中一惊,以这个男人的性情,要是知道当初在凌宵宫的一切均是骗他的,这个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他十分怀疑这个男人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的扭断宝宝的脖子。   “你先走吧!我自会去找你的!” 白芷卿平静的说到,而这话在蓝若静耳里听起来却是十分的暧昧   他静静地看着白芷卿如玉的侧面,心中悲道,芷卿,你心中真正爱的人,到底是谁?!   寻亲   “小小她 ̄ ̄就有劳你了! 告辞!”   赵氏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轻叹一声:“无双 ̄你真的不去见她最后一面,你这一去还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小小她要是知道你不告而别,定会伤心的!” 她真是搞不懂这个漂亮的不象话的年轻人,明明那么疼小小那孩子,却连最后一面也不愿见,不仅对小小如此,对若静,小影他们也是一样,居然打算不向他们辞行,独自一人悄然离去,要不是不放心小小,特地找来自己叮嘱,怕是自己也不会知道的吧,哎 ̄这个孩子似乎一身都带着神秘,让人完全看不真切,光是当初在凉亭一事,就让她百般不解,要不是她不是一个好奇心时旺盛,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可能会刨根问底也要弄清楚。   白芷卿本欲离去的身影顿了顿,良久,淡淡道:“还是 ̄ ̄不了!”   自从昨日他去悦来客栈找殷睚宁时,却被告知那个男人有急事朝北方去了,连宝宝也被一起带走的消息时,他便决定离开这成安县,朝着殷睚宁的方向追去,一来可以追回孩子,二来可以顺便打听父亲弟弟的下落,几年已过,不知,他们是否还尚在人间。   白芷卿静静地走出李府,却在门口是停住了脚步,回身望了望这没呆多久,却有了些感情的地方,心中一时百感交集,默默地对里面的人道别,曾启树,小影,蓝若静,还有小小,再见了!   “你这就要走?” 一个人影自门外石狮处走了出来   “蓝若静?你怎么 ̄” 白芷卿有些意外地看着阶梯下的男人,难道他一直站在门外等候   “不用猜了,自从你昨日独自一人回来我便知你可能要走! 我只想说,不知我有荣幸与你一路吗?不论你去哪里,做什么,让我呆在你身边助你一臂之力   白芷卿听了后一时有些感动,但是,对于蓝若静,他真是只把他当做朋友,并不想与他在感情上多做纠缠,偏偏眼前蓝若静一眼深情的样子让他无力承受,白芷卿想了想到底还是狠下心说道:“我的事不用你多管,蓝若静,你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希望你不要把多余的感情放在我身上,不值得,真的!“   再次被拒绝的蓝若静终于有些绝望起来,他哑着嗓子道:“你是去找云约落,还是去找昨日的男人?:   白芷卿微一皱眉,丢下一句“此事与你无关!”,便甩袖离去,却被蓝若静出手抓住了衣袖   “芷卿 ̄ ̄” 一句深情中带着绝望的呼喊,蓝若静对这份得不到的爱情心痛欲裂,却再也说不出半句,白芷卿轻轻一闭眼,狠下心肠狠狠打掉他的手,绝情的离去。   芷卿,蓝若静心里默默唤道,被甩开的手僵硬在半空,久久未动,只是一直看着已远去的身影,看着那在他心目中不沾七情六欲,美丽的让人窒息却无情的让人心碎的仙子。   ……分割线……   白芷卿一直北上,经过了大小城镇,一路问了下来,却仍是没有宝宝及父亲的半点消息,这日,他来到金阳县,因正值盛夏,天色十分炎热,白芷卿浑身热的难受,便找了个小茶棚要了杯茶,打算歇息片刻   “让让 ̄ ̄让让 ̄ ̄” 他刚喝了几口凉茶,被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不久,便见一些人抬着一顶轿子从茶棚走过,还有个奴才在轿前开路,一脸的狗仗人势   这轿子刚一过,茶棚里面便热闹起来,纷纷议论。   “你说这轿里是什么人啊,这般排场,你看走在最前面那个不是田知县家的奴才吗?难道里面坐的是田知县?”   有人听了忙反驳道:“非也非也,这田知县不过是小小的七品官,可是你看到没有,刚才的轿子可是八个人抬的,他哪担当的起,这八抬大轿的人物,想必是京城来的官吧   白芷卿本没对那轿子过多在意,听到有人这么一说,心中不免一动,忙扔了个铜板在桌上,压低了帽沿,悄悄跟着还未走远的轿子。   那顶轿子四平八稳地抬到了当地知县门口,而知府早就携带众家仆候在门外,看见轿子到了,忙恭恭敬敬的上前掀开帘子   “大人,您可终于来了,您愿意屈居寒舍,实在是属下的万般荣幸啊!” 当地知县一脸的谄媚,他升官的希望可全寄托在这位爷身上了   被奉承着的男子,约莫四十来岁,一脸红光满面,他傲然地仰起头:“本府乃代天子巡访,要低调行事,懂吗?”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在众星捧月之下走进了知县府   白芷卿躲在远处,直直地盯着那人,直到看到那人走进了府内,这才转身离开   当晚这位大人在府内被好酒好菜一顿招待,直到傍晚,这才满脸红光、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厢房。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前,刚准备脱衣,忽然颈间传来冰凉的感觉,然后就是一阵生疼,他低下头,这才看见原来是一把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剑锋可能已经划破了皮肤,隐隐有血流出,只要他再一动,相信立马就会人头落地。 这一吓可不得了,男人的醉意立马散去了大半,他动也不敢动,颤颤巍巍道:“这位少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先放下剑来”   白芷卿收回剑冷笑两声:“谅你也跑不了!”   男人慢慢地转过身,当看见白芷卿的时候一瞬间双目圆睁,后又以为是自己喝醉所至,使劲地摇了摇有些头晕的脑袋后,再次用力看向面前的人,只见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面前,面容冷漠,神色凌厉,如当年一样,他这才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结结巴巴起来:“你 ̄ ̄你 ̄ ̄”   “怎么,不认得我了?周叶!” 白芷卿似笑非笑,当年他周叶父子对他做的事他还没有好好跟他算算呢,看来,他们还真有缘!   周叶面色唰的一下变的灰白,身体“咚” 的一下跪了下去:“大少爷,您 ̄您不是已经 ̄ ̄” 当初方剑叶明明上奏皇上,说他已死啊   “已经死了?” 白芷卿接下了话,冷冷一笑:“放心,拖你周大人的福,我白芷卿命大还死不了,对了,说起来,当年在贵府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周叶自是知道白芷卿所讲何事,当年白府刚败,白芷卿到他周府投靠,他当初假意先安抚他,暗中却将此事告知上面的人,以期从中得到好处,却不想被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给扰了。现在仇人找上门来了,以他对这白芷卿的了解,自己焉有活路,让你死的痛快点就算这个白芷卿偶尔的仁慈了,但周叶此人却是贪生怕死之人,是以心中虽然有些绝望,但到底还是不愿放过一丝活命希望。   只见他一脸悔过的样子,痛哭道:“大少爷,当年的事实在是在下逼不得已啊,当年阙真王爷找不到您的人,知道我是白相国手下,便派人日夜监视周府,就等您找上门来,您也知道阙真王爷的性子,要是我有任何隐瞒,他定会灭我九族的啊!所以,当年属下所为实非我愿!”   “哦 ̄ ̄那当年你的好儿子所干的事也是被逼的了?”   周叶一愣,复又痛心疾首道:“那小畜牲其实一直对少爷您迷恋非常,当年我知道后还骂过他一顿,后来为断了他的妄想还让他纳了许多妾室,本以为他对少爷您的那份心思早已没了,却没有想到,那小畜牲知道你来了周府后,妄念又起,居然欲作出那下作之事,您放心,当年我便狠狠地教训过他,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白芷卿并没有被周叶一脸“坦承、悔恨”的样子所动摇,这周叶可能过于害怕,没有多想的乱解释一通,却不知自己话里漏洞百出。 当年他是易容到他周府的,知道他是白芷卿的,除了他周叶还有谁会知道,更别提那个阙真王爷了,那个只喜欢虐杀美人的蠢货会有心思派人守着周府就只为了等他?要是说派人四处去抓美人他可能还会相信一点。 还有当年屋内油灯里让人无法动弹的香料,难道是为助他好眠才偷偷放进去的吗?哼!!   白芷卿一挥手,重新把剑架在周叶脖子上:“你觉得我白芷卿很蠢吗?”   周叶顿时吓的大汗淋漓,忙求饶:“属下句句属实,千真万确,望少爷明察!”   “要是想要本少爷饶你不死也可以!”白芷卿看着不停地磕头求饶的周叶,开恩道   “谢谢 ̄ ̄多谢大少爷!!” 周叶喜出望外   “先别高兴的太早,饶你不死可以,除非你能告诉我一个人的下落!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周叶的忌日!”   周叶脑门不停有汗水滴下,他小心翼翼道:“不知大少爷欲找何人,如果是属下知道的,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芷卿声音一沉,两眼牢牢钉在周叶脸上“这个人就是我父亲!白劼!”   “白 ̄ ̄白相国?!” 周叶吞下了“劼”字,忙改了口恭敬道,说:“白相国不是两年多前便被发配边疆了吗?他的行踪我 ̄ ̄我也实在不知啊!”   “你会不知?”白芷卿眼神在周叶脸上扫视一番,忽而厉声道:“当年派人在九原拦截我父亲,并欲对他们痛下杀手的人,你不要告诉我不是你周叶!!”   “冤枉啊!!少爷,属下当年可是白相国一手提拨起来的,我周叶就是再怎么没良心,也不会忘了白相国的恩情啊,更何况是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我周叶发誓,绝对没做过此事,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周叶一副忠贞之士的样子,却在心底呲之以鼻,誓言算个什么,那都是给那些书呆子遵守的。还有那个白劼,他当年确实派人在九原动手杀了那白老儿,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救走了他们,想到这里,周叶心底就一阵暗恨!   “真的不知他们消息?!”白芷卿再三问道,在看到周叶连连摇头后,终于冷哼道:“既然这样,你也没什么用了,本少爷这就了结了你!!   “等等!!” 周叶看这白芷卿真存了杀他之心,忙叫道:“属下实在不知白相国行踪,不过,听说这段时期边境打仗,死了不少人,军队在四处召人,而许多有罪之人,不论老少都被征用了去! ̄ ̄说不定白相国,二少爷都在里面呢! 对了,听说这附近刚来了个小分队,你可以去那里问问!”   白芷卿静静地听完,终于抽回了剑,威胁道:“如果我去了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周叶头低的几乎碰到地面:“属下绝不敢有半点期瞒!” 直到白芷卿像一阵风般消失不见,周叶这才抬起头,眼中一片阴狠。   ……   ……   ……   白芷卿在天已漆黑时,才终于找到了这个周叶所说的小分队,这个部队大概有好几十人,帐篷在一大片草地上有秩序地扎营,营地虽然士兵众多却并不嘈杂,大部分人在各自帐篷外休息乘凉,期间还有几个负责巡逻的小组拿着火把四处走着。   白芷卿看清楚了大概情形,想了想,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借助帐篷掩住身形,逐个悄然查看,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找到父亲和弟弟的身影,白芷卿神色一暗,看来他们不在此处,那周叶据说多半是谎话,虽然隐隐猜到,但是他却宁愿一试,正在白芷卿失望欲归之时,一个破铜般的嗓音在远处响起“喂,老头,头儿那边的水给烧好了没有!”   “哎!已经烧的差不多了,马上给队长送去!” 听到叫唤,一个苍老的声音立马在角落一处火房里高声答道,然后紧接着,便见到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端着大盆热水走了出来。   白芷卿在听到这一声回答后顿时定住了欲走的脚步,这声音在他人耳中听起来恐怕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然而,听在他耳里却是天底下最是让他感动的声音。   白芷卿抑住激动不已的心情,悄悄的走到老人身边,在看到老人侧面时,他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一把捂住老人的嘴,轻轻带到一旁,确认不会有人看到,这才放下手,用颤抖的声音低低唤道:“爹!”   白劼本以为是敌人来袭,刚想出声对其他人出声未警,却在听到这一声饱含深情的“爹”后,有些不敢相信转过身,看着面前似乎很是熟悉的年青人,半是惊喜半是惊疑道:“你 ̄你难道是卿儿?”   白芷卿这才摘下草帽,露出本来面目,眼中有些带泪:“爹,是我!是卿儿!”   看着多年未见,这个让自己一直感到骄傲,喜爱不已的爱子,白劼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你,你真的是卿儿!” 看到面前的人重重的点头,白劼更加的喜不自禁:“ 我儿,你果然不负为父所望,还好好的活着,两年多前,你忽然消失不见,为父派了所有的手下四处寻你确也没半点消息,还以为 ̄还以为你有了不测,想不到,真想不到!!哈哈,算是老天开眼啊!老天开眼啊!” 老人仰头低声笑道   “话说回来,你这几年跑哪里去了,白府 ̄ ̄” 白劼在看到白芷卿的眼神时便知他已知晓,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长叹一口气:“卿儿,想开点吧,当年我们白府做了不少坏事,这也许就是上天对我们白府的惩罚吧!” 白劼说到此处,面容一片平静,竟没有半点怨恨在里面。   白芷卿对于这样的父亲有些不适应,他的父亲见到他时,应该要他重建白府,夺回权力的啊,怎么会说这些丧气而又无痛关痒的话!算了,这些事等回去再说吧,目前最重要的是把父亲和弟弟救出来再说。   “爹,凌志呢?他还 ̄ ̄活着吧!”   “他 ̄ ̄”白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放心,他命硬的很,死不了的,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地方偷懒吧!”   “你快带我去他可能在的地方,我好尽快带你们走!” 白芷卿有些着急地催道,时间拖的越久,就越容易被人发现。   老人听到此句,忽然沉默了起来,半晌才幽幽说道:“卿儿,你不用管我们,你走吧!”   “你说什么?!白芷卿震惊于父亲居然说出此话,他看着父亲一身品质低劣的衣服,沧桑的面容,微躬的身子,这哪还有当年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相国风采,分明就是一个如普通平民般低贱的老人。   白芷卿的视线转到被父亲小心翼翼放在脚边的面盆,里面的热水还冒着气,如果他之前没有听错的话,好象是有人使唤父亲给他们端水吧! 想到这里白芷卿眼中杀气顿现,咬牙道:“混账,是谁让你做这种粗活,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老人却没有丝毫委屈的神情,他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语重心长道:“卿儿,没有人逼为父,是我自愿的。 为父当年在九原险些被人杀害时被一人所救,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本来是恨我们白府入骨的,因为我们害得他家破人亡,可是他却力排众议,留下了我这条老命,只是要我们发誓永不作恶,并且随他们一起投军,为国效力。 你别看我这把老骨头好象不怎么中用似的,我现在烧的饭那大伙可是抢着吃呢。”   说到这里,白劼叹了口气:“虽然当初我是被逼入伍,但这两年多来的军营生活却改变了我很多看法,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也对从前的事有了些悔意,打算以此赎罪,你看,如今天下不靖,帝王不勤,流寇四起,外敌环伺,老夫 ̄ ̄也想出几分薄力。只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心中甚是挂念,如今知道你还好好的,也算了解我唯一的心事。卿儿,你走吧,为父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快乐。你不用为我担心!”   “你过得很好?!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也敢说你过的很好?!” 白芷卿低吼道:“父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样毫无斗志,甘愿当个小喽罗的人还是当年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相国吗?难道你就喜欢一辈子给你端茶倒水吗?!” 白芷卿看着一脸执着的父亲,一气之下一脚踢翻地上的水盆,水盆连翻几个跟头,发出哐噹的巨响   “那边出什么事了?” 有几个人被这边的声响所吸引了注意,朝白芷卿这边走了过来   白劼忙推白芷卿:“快走!!别让人发现你了!”   “父亲!!”   眼看着就要被人发现,在现在这战乱的时候,夜闯军营的人毫无疑问会被当作奸细杀掉,白劼看着执意不肯离去的爱子,狠下心来,换上一副冷漠的面孔低吼:“快滚,为父再不想看到你!”   小小,小小   深夜里,万籁俱静,漆黑的天空下着丝丝细雨,小巷里隐约有人,只见那人穿着简陋,戴着破旧的帽子,形单影只摇摇晃晃走在狭窄的巷子里,让人乍一看去还以为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而此人却正是之前被父亲一言激走的白芷卿! 父亲毫无斗志,安于现状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自从白府被封后,他便一直把找到父亲弟弟然后重建白府的事放在心尖上,作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也是唯一重要的事来对待,而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却没料到父亲竟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般,对重建白府,夺回权利,重享荣华富贵的事居然毫无兴趣,甘愿当一个低贱的伙夫任人使唤也不愿跟他回去,那个人 ̄ ̄真的是他父亲吗?   白芷卿一时心灰意冷,放纵自己在酒馆里喝的烂醉如泥,直到酒馆打佯,这才拎着个酒壶,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如鬼魅般一个人在深夜里游荡,正在此时,只见白芷卿眼神一凛,忽然一个转身一把抓住面前冰冷而坚硬的匕首,嘴角噙着冷笑正想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却在看到握住匕首的主人时定住了。   “小小?”白芷卿望着眼前熟悉而可爱的面容呆了呆,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当他看见眼前的小女孩充满怨恨的眼神后,忽然心里一颤,隐约猜到了些许。   看着小小稚嫩的手紧张的握着匕首,单薄的身体在黑夜里瑟瑟发抖,即使心里有数,但他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对着面前的小女孩微微皱眉,担忧道:“小小,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身边的大人呢?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小孩子在这么晚的时候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吗?”   小小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大声吼道:“你 ̄你不要再装好人了,你是个坏蛋,你是杀了我爹娘的大坏蛋!”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从这孩子口中亲耳听到,还是让白芷卿有些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那日我和李夫人出去后,发现你送我的头绳不见了,我急忙跑回来找,却在走门口时刚好听到你们在说我爹娘的事,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爹娘不是马车失灵跌入悬崖而死的,而是被你这个大坏蛋害死的。”说到这里,小小一脸气愤,眼泪不断流出,她慈爱的爹爹,温柔的娘亲,都因为眼前这个人而再也看不到了   “你离开李府后,我便一直偷偷跟在你身后,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就只好一直悄悄躲在一旁跟着,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你喝醉了,我还以为机会来了,可是,可是,想不到还是被你察觉到了!” 小小一副绝望的样子,本是可爱的大眼睛充满着恨意,对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人吼叫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说啊 ̄ ̄我爹爹娘亲是世上最好的人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还我爹爹,还我娘亲!!   白芷卿呆呆地站着,眩晕的脑袋不停地翁翁作响,头疼欲裂,仍由小小扯住他的衣服责骂却无半点反应,思绪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飘向远处,一时间,他想起了不愿爱男人的方剑叶,不相信他的云约落,纠缠不清的殷睚宁,不愿随他离去的父亲,还有,眼前曾经甜甜的叫他哥哥,现在却恨不得杀了他的小小,白芷卿觉得心脏一点一点地失去了温度,寒冷刺骨,仿佛心脏快被冻结一般,忽然一切事情在他眼里似乎再无意义,曾经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空了。   白芷卿慢慢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因为自己而失去亲人的小小,虽然他从不屑对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后悔,但是,这一刻,他却对小小有了深深的歉意。   只见他摊开双手,露出一个梦幻般美丽的笑容,轻柔道:“小小,当年是我派人害死你双亲的,你想要报仇吧?那,朝这个地方,狠狠地,用力地刺下去!这样你就能报仇血恨了!“ 仿佛怕小小找不到位置,白芷卿抓着小小的手朝自己心脏的位置移去,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小小诧异地看着闭上双眼,一心求死的人,不敢相信自己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杀的了的仇人会如此的要求自己,她双眼微红,小手不停地颤抖,刀尖就停在这个人的胸口处,只要自己一使劲,她便大仇得报,可是,看着这个自己好喜欢,对自己好温柔的人,小小泪流不止:“我……真的要动手了哦?”   “嗯!动手吧!” 白芷卿温柔地轻轻答道,带着鼓励   “我 ̄我 ̄ ̄” 小小正在犹豫不绝时却忽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哥哥小心!”然后用力推开白芷卿,眼见着两把大刀贯穿了自己小小的身体   白芷卿忽然被这一推,踉跄了几步,等他转过身时,映入眼前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小小身躯,白芷卿心中狂震,立马酒醒了大半。   几个蒙面人看到杀错了人,又重新把目标放在白芷卿身上,纷纷举刀朝他冲去,却不知这只是在自寻死路罢了,白芷卿极怒之下,下手毫不留情,一瞬间震断几个人的心脉,只留下一个活口   只见他双眼通红,掐住蒙面人脖子,咬牙道:“说,谁派你来的!”   “大侠饶命啊,是周叶周大人派小人来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大侠饶命啊,饶 ̄ ̄”蒙面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芷卿一个用力,捏断了脖子。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被自己杀光的人,却有些不敢回过头。 小小 ̄白芷卿呢喃道,僵硬的身体慢慢转过身走了过去,看到满脸鲜血,紧闭双眼的小人儿,一股绝望涌上心底,他抱起奄奄一息的身体,悲切地唤道:“小小,是哥哥啊,你醒醒 ̄ ̄你不是想杀哥哥吗?那你赶快醒过来啊,要不你怎么报仇啊,不能报仇的话你就不孝顺了哦,这样你爹娘就会不高兴的 ̄ ̄ ̄”   小小身体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脸上不见刚才的死白,而变得有些红润起来   白芷卿却并没有因此而欣喜,反而心中一凉,他抱起小小的时候本想试着为她运功疗伤,却发现她心脏已完全破损,经不起丝毫外力介入,如果自己强行运功的话,她就会立马因心脏爆裂而亡,而此时的小小脸上的神采看起来却明摆着是回光返照,可能 ̄挣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白芷卿心痛的无以复加: “小傻瓜,你不是恨哥哥的吗?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小小满是鲜血的脸蛋露出虚弱的微笑:“我 ̄我也不知道,只是 ̄看见~哥哥有危险便不由自主的这么做了,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哥哥呢,就算后来知道是哥哥杀了我爹娘的也对哥哥真正恨不起来,我是不是不是个好孩子,爹爹和娘亲会不会怪我啊?”   “会,肯定会的,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为他们报仇,这样他们才不会怪你,知道吗?!”白芷卿有些哽咽道   小小呕出一口血,有些委屈道:“小小虽然当初对自己发过誓,一定要杀了哥哥你替爹娘报仇,可是 ̄ ̄可是,小小真的下不了手,小小好喜欢哥哥的,小小想起在山谷时,爷爷,哥哥,宝宝还有我,我们天天在一起玩,那时候的日子就像做梦一样,小小觉得好快活快活,可惜,小小以后再也过不了了!”   白芷卿努力抑住眼泪,轻柔地哄道:“既然你喜欢山谷的生活,那等你好了后,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再也不出来了,就哥哥,小小还有宝宝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都是他的错,他本想利用周叶的权势地位,控制他助自己夺回权势,重建白府,所以先暂留他一条狗命,等用完了再杀不迟,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而误害了小小性命。   “好!!” 小小高兴地露出小虎牙,下一刻却又苦着脸道:“不过,哥哥你不用骗我了,小小的胸口好痛好痛,小小知道自己要死了,再也看不到哥哥,看不到宝宝了!   “不会的 ̄ ̄不 ̄会 ̄ ̄的 ̄” 说到最后,连白芷卿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小小体贴的安慰着一脸悲伤的白芷卿:“哥哥,你不用为小小难过,小小不怕的,小小想到可以见到爹爹,娘亲,还能见到爷爷,小小就什么都不怕了,只是,小小希望哥哥你以后不要再乱杀人了,要不然,就会有许多像小小一样的小孩没了爹爹娘亲,那他们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好 ̄ ̄哥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乱杀人了,再也不会让其他的孩子成为孤儿!”   “嗯 ̄”小小甜甜的笑笑,说道:“哥哥,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你可以答应我吗?”   “好!!” 白芷卿慢慢道:“不管是一个还是一百个,哥哥都答应你!”   “小小虽然知道哥哥你不喜欢小小叫你仙子姐姐,可是小小还是想要这样最后叫你一次,因为你在小小心中是那么的温柔漂亮,好象书里面的仙子哦!”   “没关系,小小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哥哥一样都喜欢的!”   小小可爱的睁大眼睛:“仙子姐姐老是皱着眉头,小小希望你能多笑笑,仙子姐姐笑起来眼睛好象天上的星星,有光在闪一样,好漂亮好漂亮哦!可是后来仙子姐姐都不怎么对小小笑了,小小现在好想再看到仙子姐姐的笑容哦,好想再看到好多好多星星在发光哦!   白芷卿一愣,此情此景,让他如何再笑的出来,可是,看着小小眼睛光亮越来越暗淡,白芷卿心中知她时间不多了,只好硬逼着自己扯出一个笑容。   “哇,好漂亮哦,好象有星星在闪哦,仙子姐姐你是小小见过最美丽的人,小小好喜欢仙子姐姐,好 ̄ ̄喜 ̄ ̄ ̄” 小小说着说着,便不知不觉轻轻闭上了眼睛,被白芷卿握在手中的小手自然的垂了下来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白芷卿的眼里滴落在小小可爱的脸蛋上,只见小小的嘴角带着淡淡的满足,仿佛在亲人怀中睡着了,正做着美丽的梦!   “啊 ̄ ̄ ̄ ̄ ̄ ̄” 寂静的巷内响起一阵痛彻心扉的吼叫声   隔天清晨   知县府内   一个尖叫声响彻了知县府,等到知县一帮人匆忙赶到庭院时,个个均被吓的双腿发软,颤抖不已   “田 ̄田二,你说 ̄ ̄这周 ̄周大人是得罪谁了,竟 ̄死 ̄死的如此凄惨!”   “秉老爷,这小的也 ̄也不知,也许是与哪个黑 ̄黑道中人结 ̄结了仇,别人寻仇来了!” 叫田二的仆人结结巴巴道,看来也是被吓的不轻   只见庭院中央的一棵大树上,吊着一个男人的尸体,□的上半身全是被剑刺中后留的血窟窿,不堪入目,最可怕的是双目被挖,只剩下两个黑幽幽的空洞,让人看了即使身下炎热的夏季也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分割线……   ……分割线……   ……分割线……   一个穿着军服的大汉趁着队伍扎营休息的时候,偷偷跑出去买了壶酒,一个人躲在一处满足地大口大口喝着   “妈的,真他妈的爽快!”大汉喝完后,有些意犹未尽的把酒壶倒过来甩了两下,却仍然不见半滴,只好放弃的扔了酒壶   他抹了抹嘴巴,正想偷偷溜回营地,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把他结结实实地吓的跳了起来:“妈的,你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站在大爷我背后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那人对大汉满嘴脏字听而不闻,只是一脸认真道:“据我所说,军队纪律严明,不得私自饮酒,违者三十大板!”   “他奶奶的,你个小鬼是哪根葱,管起爷爷的闲事来了,你就不怕爷爷现在就杀了你,看你向谁告状去!” 大汉挥了挥手中大刀,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平常之人看了早被吓的屁滚尿流了,但偏偏这人不吃这一套,一脸平静的看着大汉,脸上毫无惧意。   大汉看自己居然吓不到这个小子,郁闷的同时只好堆起笑脸:“呵呵,那个,小兄弟,其实我刚才喝的不是酒,喝水来着,呵呵,对 ̄ ̄对 ̄ ̄我只是喝水来着!”   无奈眼前的小子一脸不信,还隐隐有些嘲讽自己的掩饰,大汉气的要命,却又毫无办法,总不能让将此人杀了吧,在军纪里,随意杀人按律当斩,他可不想为了这个小子把命送掉了,想到这里,大汉只好委屈自己讨好地笑道:“那个小兄弟,你就当没有看到行不,俺 ̄ ̄俺这不是太久没喝酒了,嘴馋了吗!您行行好,当没看到,行不?”   年青人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想办法让我加入你们队伍!!”   大汉听到这里吃了一惊,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主动要求入伍?!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青人,一脸面黄肌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样,这样能打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就你这样的还想入伍,连抬不抬得动剑都是问题!再说了,你要是想当兵,早些时候招兵时你就应该报名啊,现在这编制早定了下来,我们头儿铁定不会要你这样来路不明的人!” 大汉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其实只要是军队,巴不得来应征的年青人越多越好,可是目前越国与边境离国打得不可开交,为了以防奸细混进军队作战,所以,暂时这段期间是不随意招收外来人员   年青人被拒绝后也不懊恼,只幽幽飘出一句:“ 三十大板!”   “行行 ̄ ̄我去给头儿说一下,就说你是我远房表弟,我和头儿可是打死不离的好兄弟,他一准儿答应的!” 大汉忙投降的举起手,心中想到,看此人带有京城口音,应该不会那么巧是离国奸细吧   “对了,你叫什么?”   年青人微一迟疑,遂开口答道:“五口吴,排行老二,叫吾二!”   再见方剑叶   “小吾,我们头儿叫你进去!记住啊,你就说你是我远房表弟! 还有,我们头儿虽只是个校尉,但是说到威严气势却厉害着呢,你可千万别被他一瞪便吓的乱说话,特别是那个 ̄ ̄那个酒的事情啊!” 大汉说到最后忙掩声叮嘱   年青人微微点头,从容掀篷而入,只见账篷内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人端坐在榻上,正低头看着手中文卷,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听说你是毛三的表弟?我与他认识多年,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弟出来!”   年青人微一行礼,不卑不亢回道:“启禀校尉大人,小的只是毛三哥一个远房亲威,多年未往来,这次偶尔相遇,毛三哥在知道小的家中已无亲人,一个人四处流浪后,可能可怜小的,便让小的跟着大人,至少也有口饭吃!”   “哦?” 大汉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微微闪过一丝怀疑:“看你虽衣着简陋,却气质优雅,举止从容,怎么看也不像个四处混饭吃的流浪汉!   年青人顿了顿,解释道:“在下虽然不才,却也读过几年书,后来只因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却并不是生来就是流浪汉的!”   大汉被这话一堵,沉默片刻后才道:“会功夫吗?”   “禀大人,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只见那人微微皱眉,沉思片刻终于松了口:“好吧,要是你不怕死的话,一会儿出去让毛三带你去报到吧!”   年青人抱拳恭敬道:“多谢大人!”   “还有,我姓莫,叫我莫都尉就行了,别叫大人,大人的,听着不舒服!”   ……   军营伙房旁,白劼正专心的砍着柴,天气炎热,只见白劼满脸是汗,却仍是快速地挥舞着手中柴刀,忽然,炽热的阳光变的微弱了许多,似被什么遮住了般,白劼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士兵军服,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年青人笔直地站在他身旁   白劼正想开口询问,便见年青人沉默而强势地从他手中拿过柴刀,低沉而缓慢地说道:“爹 ̄ ̄让我来吧!”   白劼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震,面前完全陌生的容颜,却让他心里溢出一股说不出的熟悉,只见他强压着心底的激动,试探性地问道:“卿儿?”   年青人普通的脸庞听到这一声轻唤,终于微微露出了笑容:“爹,是我!” 原来这长相普通的年青人正是易了容的白芷卿!   白劼一阵欣喜过后却又忽然板起了脸,他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卿儿,怎么你又回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爹,我可没说要你和我一起走,不过嘛 ̄ ̄明日部队起程后,你还是得和我一起走啊!”   白劼被爱子的话弄的有片刻茫然,随后他看着白芷卿一身戎装,便有些明白过来,却仍不敢相信:“卿儿,难道 ̄难道你 ̄入伍了?” 他的爱子他岂会不知,那天他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劝说他一起入伍当兵,便是知道以他那性子定是不肯,自己虽是他父亲,却也不愿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却想不到,卿儿居然主动地跑来当名地位低贱的士兵,这~这叫他如何能相信!   “我想通了,如果爹不想再过以前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了的话,那卿儿也不强求,只要能陪在爹和凌志的身边,那就够了!何况,如今朝廷日渐衰败,外敌屡犯我国,虽然那皇帝老儿可恶,但百姓却是无辜的,我白芷卿怎么也不能让敌人来贱踏我们越国的百姓。   “说的好!卿儿,为父也很是赞成你的想法!对了,卿儿,你打扮成这样,应该没有人知道你是谁吧!”   “嗯,我现在的名字是吾二!”   “那就好, 毕竟我们的身份有些特殊,其实就连我和凌志的真正身份也没有几个人知道!除了当年救我们的那几个人! ”   “救你们的人?”   “是啊,我不是告诉过你当年在九原差点被杀却被人所救的事吗?此人可能你已经见过了,就是这里的莫都尉! ”   “是他救的你们?!” 白芷卿有些惊讶   “是啊!” 白劼有些感叹,“说起来他与我们白府明明有仇,却不计前嫌的饶我们不死,只是要求我们从军为国效力,刚开始我还真不适应,后来竟然倒觉得一日不做事,浑身难受!呵呵!”   白芷卿微一皱眉,与他们白府有仇的虽然多了去了,但是他还真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巧就让仇人给救了!看看现在父亲一副“火夫”样,他还不知道是该感谢那人还是该恨那人。   “对了,凌志呢?” 白芷卿忽然想起来多年未见的弟弟,忙四下张望,怎么每次都只看到父亲一人?   白劼一听到这个名字,老脸一垮,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别提那个不长进的东西了!一天老晚就知道偷懒,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呢!   白芷卿皱皱眉,他一直知道父亲不喜欢凌志,但是却没想到,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了两年,感情竟还是如此不合! “我先去找他回来再说!”   ……   百来人本就不算多,白芷卿花了一会儿功夫便快走完了,却还没见到想找的人,正在疑惑之际,却见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似乎围着好几个人,不知在做什么白芷卿好奇地慢慢走近,便见三两人正嘻笑地围着一个人嘲笑   “喂,小畜牲,干嘛看见我们就要跑,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你不在火房做事,又到处闲混,就知道偷懒,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人真的很浪费粮食?嗯,我看干脆你不要吃饭了!省的你老爹还多煮一个人的份!”   “是啊!”另一个似乎也极看不惯此人,一脚踹上去,把那人踢的摔了个狗□:“像你这种人,真不知还活的干什么,虽然头儿不准我们动你,但老子怎么看你怎么不顺眼,你不如自觉点自己了断了算了,省的大伙看了碍眼!”   那人被人如盯欺辱,虽然满脸怨恨神色,却又胆小地毫不反抗,别说反抗,就连还嘴都不敢,只得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芷卿看着那人被众人肆意欺负,却连一点反抗都没有,一副任人欺之骂之的模样,气得拳头不知不觉越捏越紧   “小吾,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正要找你呢!”   忽然肩上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白芷卿一愣,回头看见是毛三,悄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毛三看到白芷卿面色有些不好,又看了看前面那处,有些了然地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了?以为军中都这样欺负弱小?!哈哈 ̄ ̄放心放心,那个小瘪三不过是做了些让大家讨厌的事,所有大家才会这样对他   白芷卿微扬头,问道:“什么事?”   毛三被这一问,一下支支吾吾起来,就像女人般扭捏   白芷卿低垂眼敛,淡淡道:“没关心,不想说也可以,毕竟我又不是你真正的表弟,而只是碰巧遇到……”   “哈哈!!其实也没有什么……” 毛三干笑两声打岔道:“不过,你可要发誓,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啊,这事就我,毛四,路六知道,要是让老大知道我说了出去,非打我个半死不可!”   说完,毛三看了看四周然后才低声道:“其实,这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当年害死了老大的妹妹,一年多前我们在路上无意间救了他,当时本是要宰了他的,偏偏老大不知怎地,忽然心软了下来,说什么现在是国家用人之际,多一个人是一个,于是便饶了他一条狗命,让他随我们参军,报效国家!可是这个小畜牲却成天偷懒耍滑,半点正经事也不干,简直让人看了就一肚子气,要不是头儿不准我们动他,老子早就第一个送他上西天了!”毛三越说越激动,一脸的愤慨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毛三不是聪明之人,可是却也隐约猜到头儿为什么不杀他,当年我们无意间遇到了这个小畜牲的哥哥,他哥哥虽说不是害死头儿妹妹的凶手,却也算是个帮凶,所以我们知道后便也动了杀念,后来虽然那人不是被我们所杀,却到底是因为我们而跳崖自尽! ”   “哎,也算是代他弟弟受过吧,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个小畜牲的哥哥虽然是个男人,可是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像,像那个啥,对了,像那个天上的仙女一样,我毛三这辈子也就那么一次遇到个绝世美人啊,可惜啊,那个人不仅是个男的,还是的十恶不赦的坏蛋!”   白芷卿越听越心惊,当年最为狼狈之时,遇到一帮仇人,后来被那些人逼到悬崖处,逼不得已跳崖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难道……会这么巧?他试探地问道:“那人胆子也挺大的嘛,居然连你们大哥也敢得罪,难道他不知道你大哥可是军官?”   “ 我们大哥就算是再大的军官,也不如人家父亲的京官!” 毛三说到这里,似乎察觉说漏了嘴,忙岔开话题“说起来也只怪那人运气不好,被我们正好在树林里遇到,哎……也活该他命短啊!”   “后来头儿听说仇人已家破人亡,便失了目标,听说方剑叶方大将军治军有方,我们便和头儿一起投靠了方将军,头儿因为表现优异,不到一年便提到了都尉! 这次头儿被将军派出运粮,你也知道粮食乃军中至关重要的部分吧,可见我们头儿是多么的受器重!呵呵!!” 毛三有些憨笑,好象是他自己被重用一样   白芷卿心中一时有些无语,又有些自嘲,这可真是怨家路窄,天下何处不相逢,真想不到昔日的仇人今日却站在自己面前称兄道弟起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毛三口中的头儿便是当年妹妹被杀而来找白府报仇的莫知秋吧!   “喂,毛四,陆五,够了,别再跟那小畜牲一般见识!快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出发了!刚得到急令,让我们加快脚程,这一次可能要到达边境与大部队汇合后才能好好休息了! ” 毛三冲着那边两人叫道,侧身拍了拍白芷卿:“小吾你也麻利点,一会儿跟着你的小队走,别到处乱窜!”   白芷卿微微点了点头,等到众人散去后,这才急步走到那人身边,慢慢蹲下身子,一边掏出手帕,一边心里酸楚地想道,凌志,这个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弟弟,如今没有自己在身边,他居然只有任人欺之的份,连毫无招架之力都没有,这,难道是自己的错吗?如果自己没有过分溺爱他,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软弱无用吧!   “走开,我不希罕你假好心!” 一脸淤泥的白凌志完全无视白芷卿的好意,白芷卿一把握住白凌志的手,有些哽咽道:“凌志,是我!!”   ……   接下来,白芷卿所在部队一直马不停蹄地连夜赶路,实在累了,上面才会发令让大家就地休息片刻,然后又接着出发,期间白芷卿看见父亲满脸疲惫,多次欲上前扶他,却到底忍了下来,如果他们过分亲密的话,难免让人起疑。 这日天刚亮,队伍便又紧接着出发,白芷卿偷偷瞟了瞟后方一对父子,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一个是不情不愿扶着,另一个是不情不愿被扶着,两人均是一脸不快之色,要不是因为自己私下强制命令,怕他们两个离的远远的了!   又过了二日,他们这个送军粮的队伍在快要筋皮力尽之时,终于看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方”字,在风中起舞摇摆,好不潇洒,士兵们一路奔波,早已疲惫不堪,此时看到部队旗号高高扬起,不觉都开始兴奋起来。   “请通报将军,莫将不辱使命,将粮草安全送到!” 莫都尉双手抱拳,大声道   不到片刻,便见一个英姿飒爽的人大步走了出来,看到队伍前面的人,忙迎了上去:“太好了,莫都尉,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不负我所望!”   莫知秋面上并无得意之色,而是恭敬道:“禀方将军,这是小人应该做的!”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莫将可是无脸再见将军了!   “好~好……” 方剑叶大力拍了拍莫知秋以示赞赏,只见他傲立在众人面前,面带威严朗声道:“各位将士们辛苦了,有了你们送来的粮草做后盾,我们越国打败离国便指日可待了,你们先回营地好好休息,等养好了精神,我们再一鼓作气,把敌人赶回他们老家!彻底打倒离国!”   “打倒离国!!”   “打倒离国!!”   底下众将士高举手中刺刀异口同声,士气高涨   白芷卿站在后面几排,只能闻其声,不能见其人,他悄悄越过人群上前走了几步,用力举目望去,却看不真切! 本想再向前挤上几步,却看到那人说完话后便转身离去   ……   白芷卿他们这一拨人在最南边扎了营,离主帅的位置有很长一段距离,基本上,以他现在小兵的身份是不可能见到方剑叶的,白芷卿心中有些小小失望的同时,却又有吁了口气,再见面又能如何,他是越国人人敬之的大将军,而自己,呵呵,怕是人人恨之的大坏蛋吧!   “哥……”   白芷卿正思绪万分之时,看见忽然掀帘而进的人,微一皱眉:“不说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来找我吗!要是被毛三他们看到了……” 军中外出作战,士兵们大多是许多人挤一个大账篷,而他因为是毛三的“表弟”,便被毛三“强制性”抓来和他们住,虽然加上他也只有四人,但是却还是十分不便   “哥,你放心,我看见他们三个人去了姓莫的那里,暂时是不会回来的!”   “凌志,军中纪律严明,你这样随意称呼你的上级,要是被人知道了告你一状,到时候挨五十大板的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啊!”   白凌志一听倒有些害怕地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听见这才吁了一口气:“在路上的时候你装作不认识我们也就罢了,现在都回到大部队了,难道我就不能找你说说话吗! ”说到这里,白凌志有些兴奋道:“哥,你是不是专程来找我们的,你为什么要易容混进军队? 我知道了,定是你想在军队立功,然后掌握兵权,再回京城杀了……   “住口!” 白芷卿厉声喝道:“这么多年来你也没一个长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完全不用脑子   即使两年未见,但大哥的余威仍在,白凌志吓的连忙吞回了话,看着大哥脸色较霁,这才小心地开口道:“大哥,其他的我可以不说,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几个人你一定要杀,那就是莫都尉和他那几个兄弟,毛三,毛四,还有陆五,他们几个是知道我和爹的身份的,万一被他们抖了出去,那我们可就完了,你今天不是没看到那个将军是谁,那可是我们白府的死对头方剑叶啊!要是被他知道了我们没死,说不定会逼我们去做苦力,或者干脆杀了我们!   白芷卿冷冷一笑:“你还好意思说,当年那个莫知秋的妹妹不就是被你给弄死的吗!既然他救了你和父亲一命,我便不会动他,欠别人的,就应该还,懂不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那几个人看你不惯,老是针对你,你心里记恨,便想着让我替你出气!凌志我告诉你,你现在也不小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会,也没那个能力让你为所欲为,想怎样就怎样了!这里是战场,可不是你儿戏的地方!你给我记清楚了!”   白凌志被大哥这一教训,立马有些焉焉的搭拉着脑袋,他本是个头脑简直的人,看着大哥还活着,高兴之余只想到让大哥帮自己出气,却没料到被狠狠了一顿   “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个啊……” 白凌志举了举手中东西,是父亲叫我给那个莫都尉端的汤,说什么让他补补身体!” 白凌志一脸不愿之色   “那你还不去!!!”   “我不是说了吗?刚看见那几个人进去莫都尉账篷内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万一在商量什么大事,我这进去不是找骂吗!”白凌志本就十分不愿去,那些人根本就不喜看到他,父亲却还让他来送汤,让他好生郁闷。   白芷卿听到这里心里一动,看着汤碗,淡淡道:“既然这样,那我来送吧!”   盗药   “什么,方将军受伤了,怎么可能?今早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明明好的很啊!头儿,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错的,今日将军拍我肩膀的时候,力气与以往相比犹如云泥之别,况且当时我离他较近,从他看似红润的脸上发现有些死白,且呼吸紊乱,分明是受伤之像,很有可能是打仗时受了伤,我想将军应该是怕影响士气所以才没有声张。   “啊……那,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这会儿去看望看望将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声音说道   “不行,将军他……”声音忽然一顿,接着警觉道:“谁在外面?!”   白芷卿心中诧异,自己气息隐藏的很好,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发现?微一思索后他这才恍然大悟,因为是夜里,账篷内都点着烛火,如果外面有人的话,里面的人稍一仔细留意就会察觉到有人影。   白芷卿并没有因为被人发现而惊慌,反而干脆掀帘而入,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   “小吾,怎么是你?”毛三一看是自己的“表弟”,有些惊讶道   “你来干什么?” 另一个年青人严厉问道   白芷卿虽从未见过此人,但仍恭敬答道:“哦,厨房的老师傅忙不过来,正巧看见了我,便让我给莫都尉送汤,说是莫都尉一路辛苦劳累,给他补补身子! 对了,莫都尉人呢?”   他此话一出,屋里几个人忽然面面相觑,接着便只见毛三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小吾,这人……不就在你眼前吗?虽然我们头儿剃了胡须,稍稍修饰了面容,不过,这差别也没大到你居然认不出来吧!”   白芷卿经毛三这么一说,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如果说莫都尉在这里的话,那这屋里除了毛三,毛四,陆五外,就只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此人就是这个一身斯文打扮,看起来颇为英俊的年青人:“难道你就是……莫都尉?”   总是一张严肃面容的莫知秋在看见面前人一副惊讶不已的表情时,淡淡露出了笑意,点了点头:“正是本人!”   不会吧,这个在他印象中就跟山里的野蛮人没什么两样的人居然长的如此斯文英俊?连易容都不用了,只要一留胡子,立马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毛三嘻嘻哈哈的走过来拍拍白芷卿:“怎么样,小吾,咱们头儿长的算是一表人才吧,前些日子为了赶运粮草,他好些日子不修边幅,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才算是他真正的样子!!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觉得他完全判若两人?!呵呵……”   有胡子和没胡子的差别有这么大吗?简直就是猩猩和书生的区别,白芷卿有些无语的同时更加有些羡慕,心里恨不得自己也能长出这些胡子出来,可是别说胡子,连小小的胡渣至今都长不出来,真是气煞他也!   “好了,这没你的事了,把碗放在这里你就退下吧!” 莫知秋脸上的淡笑渐渐隐去,恢复了一贯的严肃。   看着白芷卿离去后,莫知秋这淡淡道:“你们几个,特别是毛三,对他不可不防,我总觉得此人有些深不可测,绝非一泛泛之辈!”   毛三张了张嘴,本想为吾二说上几句好话,却还是把话吞了回去,不知怎地,他倒是很喜欢这个“表弟”,虽然他寡言少语,总是一副冷冰冰不讨喜的样子。   “莫都尉!!” 一个士兵立在账外在外禀报:“方将军请你到他账内商量要事!”   ……   莫知秋一进账便看到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方将军,不禁心中咯噔一下,已隐约有了底,左副将一看到他,立马把他拉到一边,细细告知了原委   “将军前几天打仗时不慎被箭射中手臂,原本将军以为只是小伤,没多在意,只是自已随意包扎了几下,直到两天前忽然吐血倒地,我们这才发现将军是中了毒!”   “将军本已十分虚弱,今早得知你们回来了,硬撑着要出来,一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二是鼓舞士气!这不,这会儿累得已经睡着了!”左副将重重地叹了一口:“ 你今早一回来,我就想找你来着,不过将军说你一路着实劳累,让你今日先休息休息再说,可是……可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这才趁将军睡着后急忙召你过来商议!”   “大夫,将军的伤势可有好转?” 左副将看见施完针的大夫,急忙上前问道   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现在每日为他进行的银针疗法也只能暂时延缓毒性的流动,却无法治愈,将军所中的毒十分霸道,能迅速浸入人体血脉致人死亡,普通人中了此毒怕不到三日便地吐血身亡,而方将军这几日虽凭自身深厚的功力与之相抗,却也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莫知秋拉过大夫:“这毒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吗?”   “一知道将军中了毒后老夫就开始研究解药,解它倒不算是特别的困难,本来就快要成功了,但是到最后,却发现还差一种名为“九香虫”的药引,只要有了这枚药材,那么解药便可马上制成,而据老夫所知,这种珍贵药材似乎只有皇宫才有,却也只有少量几个!仅供皇上服用……”   莫知秋激动道:“那我立马写信要求皇上派人送来,方将军乃我越国之栋梁,又深受皇上重视,皇上不会舍不得这区区药材!!”   大夫轻叹一口气:“这我们也想过了,可惜的是皇宫离这里就算是连夜策马狂奔也需二个月,只怕到那时将军就……”   莫知秋一惊:“你的意思是将军撑不到那个时候?”   左副将黯然道“要是可以的话,我们早就这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大夫一脸痛惜“除非能马上拿到解药,否则,不出七日,将军必将……吐血身亡!!”   “七日!!” 莫知秋不敢相信地重复道,随即有些咬牙:“既然是敌人下的毒,那么他们一定会有解药的,我今晚就夜闯敌营,不信找不到解药! ”   “不行!!左副将一口否认:“将军有令,谁都不可以私自行动!!”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将军等死吗?!就算你做的到,我却是不能!!”   左副将满是皱纹的脸气的通红:“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希望将军能好起来吗,可是军令如山,既然将军下此命令就自有他的道理,有违军令者,必当以军法处置!”   “哼!只要能帮将军拿回解药,就算被斩立决,本人也绝无怨言!”   “你……”   “你们都别吵了!!”一个虽然虚弱却不乏威严的声音响起   “将军!!!”   “将军,对不起,吵醒您了!!”   方剑叶轻咳了两声,坐了起来:“你们都别争了,莫都尉,是本将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敌营! ”   “可是将军……”   方剑叶打断他的话:“你想想,敌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定是对我是否中毒一事不敢肯定,所有才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你冒然潜进敌营被发现了的话,对方就会认为我已中毒,如此他们必定会立刻大肆进攻!”   “打就打,难道我们方家军还怕了他们不成!” 莫知秋凛然道   方剑叶淡淡道:“前段时间,他们不知从哪找来一位高手,此人天生神力,武功高强又善于骑射,我与他对阵几次下来,也只能打个平手而已!”   莫知秋听到这里沉默了下来,他曾经与将军过招过,当时在将军手下勉强走过三百招便败阵下来,如果那人与将军不分高下,那么想也不用想,他是必败无疑了!   左副将一脸轻蔑:“哼……我倒认为那个什么高手不及将军万分之一,否则,他又怎么会抹毒于箭上,我看八成是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将军的对手!这才出此毒计!”   方剑叶继续道:“如果这几日我军还没有动静,他们必会前来试探,依我的身体可能拖不到几日,莫都尉,明日你便对离国叫战,我要一举擒下那人!然后你们速战速决,争取一鼓作气拿下他们主帅人头!”   左副将不解道:“将军就您现在的身体去会那个人,恐怕……恐怕……”   恐怕是自身性命难保啊!!   方剑叶自信一笑:“你们放心,我身上有一位朋友赠与的回天丸,只要吃了这个药,身体就会与平常无异,非旦如此,功力也会不减反增,到时候,我必定杀了那人,退一步来说,到时候如果不能打败他,与他同归于尽也未尝不可!   “将军,您说什么……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叫我们怎么办?!!”   方剑叶面色一沉,训斥道:“ 他们离国没了那个高手便一堪不击,而我们越国没了我方剑叶,还有左副将和你……莫都尉,何况我一死必将激起将士们的复仇之心,如此你和左副将带领将士们就更容易彻底击溃他们!   “此事万万不行! ” 大夫不同意道:“这回天丸老夫也了解一二,吃了后,您武功的确会恢复如常,但是……但是,它也因此加快了您体内真气流动,两个时辰到了后,您体内的毒素就会迅速流入心脏,到时候,便~便会立即吐血而亡啊!”   莫知秋和左副将听后均是浑身一震,久久呆立在场   方剑叶双目轻闭:“作为一名征战沙场数年的将士,如果能轰轰烈烈地死在战场上不失为一粧美事,你们无需为此伤心!我心意已决,你们休要再说!”   他们却不知道,守在外面的守卫早已被白芷卿使计骗走,而他自己则装成换岗的侍卫站在门口处,偷听到了他们整个谈话内容。   ……   白芷卿在知道了方剑叶的想法后恨不能冲上去给他一耳光,为了大局,他居然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还要吃下那劳什子丸的,如果今夜自己不能偷到解药,那么他明白必定硬撑着上战场,到时候,恐怕不是被敌人打死,就是自已先吐血而亡了!想到这里,白芷卿握紧拳头,无论如何,这解药自己一定要拿到手!   白芷卿仗着自己轻功了的,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敌营“说,你们主帅在哪个位置!”一般来说,重要的东西都是在主帅人手中   被匕首抵住喉咙的士兵吓的忙用手指向后方:“在……在那边!”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白芷卿一刀划下去,把死了的士兵拖至一旁换了他的衣服,装成离国的人。   白芷卿一路低着头,走到主帅账篷处,仔细听了听,发现里面并无人声,心中一喜,暗道机会来了,他急忙一个闪身溜进账篷,快速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翻了一遍,终于在一个花瓶内找到了个白色小瓶子,白芷卿心中一喜,这药藏在如此地方,定是解药了,他眼珠一转,从怀中掏出个空瓶子,把解药倒了进去,又小心的把瓶子放回原处,才轻轻吁了一口气,这样一来,敌人便暂时不会发现解药被偷的事了!   白芷卿刚要离开,却警觉地发现似乎有脚步声正在接近,他吓了一跳,四处看了一下,最后一个跟斗躲到了床底,才刚藏好身,便有人掀帘而入   “主帅,你说这方剑叶到底有没有中毒?说没中吧,可是我亲眼看见射中了他手臂的,但要说中毒了,到今日也有五日内,他应该早就吐血身亡了,可是听探子回报,今早他还亲自迎接了运粮部队!”   被称作主帅之人摸摸胡子,沉思良久:“这方剑叶乃越国难得良才,精通谋略,连被我们离国称为每一剑士的你都只能与他战个平手,可想他武功之高强,或许他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天赋异禀,在没弄清楚他是否真的中毒的情况下,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说的也是,我们大可再等几日,如果那方剑叶真的中了毒的话,就算他再天赋异禀,也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他们必定会派人来偷取解药,呵呵,一旦他们拿到解药,就算我们不动手,那方剑叶也必死无疑!”   白芷卿一直屏住呼吸躲在床下,听到这里,对他们的谈话有些奇怪起来   “说起来,解药的位置放好了吗!不能藏太过隐秘以免他们找不到,也不能过于明显,以防他们怀疑,这方剑叶的手下个个心思细密,行事谨慎,我们要多多注意才行!”   “主帅请放心,如有越国的人来偷解药的话必定会来您的主帐,我已经把解药放在最适合的地方了,保证不会让他们怀疑!”   “好!好!!那……真的解药在……”   “真的解药放在我随从那里,你放心吧,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偷到的会是毒药,而真正的解药会放在一个士兵小卒处,呵呵!!!!”   白芷卿一直等他们走远了后这才悄悄吁了一口气,同时背后惊出一身的汗,要不是碰巧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还不知道自已拿到的不是解药,而是毒药,要是这药被剑叶服下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知道真正的解药在何处,那么,想要偷到就更易如反掌了!想到这里,白芷卿眼中冷笑!   ……   ……   “将军,您真的要……”左副将一脸担忧地看着已经全副武装的方剑叶   莫知秋站在一旁,看着将军一脸苍白的样子,死死捏住拳头,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为什么~为什么他莫知秋就这么无用,竟然代替不了将军!   方剑叶拍了拍愁容满面的两人,爽朗地笑了笑:“别给本将军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来,我又不一定是去送死!!”   “左田,把我的药拿来!”   “是!” 左副将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桌上的盒子打了开来,只见一颗珍珠般大小的白色药丸静静躺在里面   “等等,不要吃!!” 眼见天色已亮,白芷卿知道方剑叶快要服下药丸上战场,急忙施展轻功一路赶了回来,刚心急如焚地闯入账内,便看到他张口欲服,顿时心中一紧,大声阻止道。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自闯入!来人……”   “等等,左副将,他是我手下的人,叫吾二,可能有要事相告!” 莫知秋拦了下来,他皱眉看着白芷卿:“你有何事?如此不懂规矩擅闯主账!!”   白芷卿无视他人,看着方剑叶慢慢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方将军,这个是解药,请你赶快服下!”   “什么???” 众人均大吃一惊,方剑叶厉声道:“这个解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我昨夜从敌军处偷回来!!请将军放心,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行踪,可能到现在他们连解药丢了也不知道!” 白芷卿有些傲然道   莫知秋惊讶地看着白芷卿:“你居然昨夜一个人跑到敌营处?还偷回了解药!太好了,将军有救了!”   方剑叶却并没有一脸拿到救命解药的欣喜,而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睛微眯:“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芷卿微垂眼皮:“小的是莫都尉手下一名小小的士兵!”   方剑夜叶冷笑:“区区小卒就能夜闯防守严密的敌营,轻松躲过数万敌军瞒过离国高手,拿到解药,莫都尉,我都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良才!!”   “这……“回将军,这人是我们回程半路遇到的,听毛三说是他表弟,因为家道中落,四处流浪碰巧遇见了,他便要求入伍为国效力……”   面对方剑叶一脸明显的怀疑,白芷卿心中有些微凉,身处几十万敌营,即使他武功再如何高强,一旦被发现了,也将是死无葬生之地,他毕竟是人,不可能会毫无惧意,这一路下来都是绷紧了所有的神经,唯恐有半分差错,好不容易得到了解药马不停蹄赶回来,只希望来得及帮到他,而他……却毫不领情!   “哼,说起来,他是怎么知道将军中毒一事,此事除了莫都尉你,我还有几位要领知道以外,其他人是完不知情!!!依我看,他八层是敌军派来的奷细,知道将军中毒,便伪装成送药,实则此瓶说不定是毒药   白芷卿面对满屋子人怀疑的目光,右手用力捏着药瓶,有些受伤的眸子看着方剑叶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好,我吃给你看!” 说罢,他打开瓶盖便欲服下,却被一双结实的大手拦了下来,方剑叶一把抓过瓶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罢了,我相信你!”   “将军!!!”   方剑叶服下解药后,所有的人包括白芷卿都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他,只见他服下后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过了片刻却忽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嘴角不断溢血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左副将急忙扶起方剑叶,随后红着眼睛看着白芷卿:“你这个贼人果然意图不轨,来人,将此人立即拿下,拖出动就地处决!!”   莫知秋虽然有些不信,可眼前事实让他不得不对白芷卿起疑,因此他嘴唇动了动,到底未出声阻止   白芷卿一下子呆立在场,任由进来的士兵把他按到在地却毫不自知,满脑子都是不可能,他明明拿到的是解药啊,难道……   你是谁?   “等等!” 一声虚弱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方剑叶睁开了眼睛费力地坐了起来:“放开他,他不是奷细,适才不过是解药起了作用,把我体内毒素尽数逼出,只是因为药性太强,我一时不防有些抵抗不住而已!”   “将军!您真的没事了?” 莫知秋大喜   白芷卿猛地抬起头来,他本以为自已亲手害死了他,所以一时万念俱灰,觉得被拉出去杀头也无所谓了,此时忽然听到他的声音,一瞬间还以为幻听出现,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此人虽然救将军性命有功,但是他却违抗军令私自离营,按照军法当立即斩首!” 左副将皱眉道   莫知秋听了第一个不同意,他有些不悦:“我说左副将,你说军法重要还是将军性命重要?这吾二不顾自身性命冒死为将军求得解药,不大大的奖赏也就算了,还说出如此残酷的话来,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如果让将士们知道了铁定会寒了他们的心!”   “我所说一切皆是为了我们方家军好,此人一是违背军纪私自偷听我们的对话,二是违抗命令,擅自一人跑到敌营,如果成功了还好,一旦失手被擒,对方便会立即知晓将军中毒一事,如此对我军乃大大的不利。 不过,看在此人救了将军一命的份上,倒可饶其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三十军棍是少不了的,否则,人人率性而为,那我们方家军军威何在,纪律何在!!”   “哼~我看要真是这么做了才有失军心,有伤将心啊!“   “你们不用争执了!!” 方剑叶打断了他们,看着白芷卿,面无表情道:“来人,此人违背军令,擅自出营,拖出去打三十军棍!”   “将军!! ” 莫知秋心中大感意外,面露讶色   “不过……” 方剑叶顿了顿,话风一转:“不过本将军的命是此人救的,也就是说本将军欠他一条性命,如此,这三十军棍就由本将军来代劳,也算是还了他一命!”   “将军,万万不可!!”   “将军,您身体刚好,怎能受此重刑!!”   白芷卿心中一震,本有些自我嘲讽与失望的神色此时充满了惊讶,他低下头,一抹微笑隐隐挂在了嘴角,然后只见他忽然站了起来高声道:“不用了,我违抗军令,自愿受罚,不需要方将军你代劳” 说完,再不看方剑叶,随着侍卫一派从容地走了出去,留下满屋子一脸惊讶的众人。   ……   白劼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白芷卿,满是皱纹的眼睛噙着泪水:“孩子,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会受到这么重的军法?”   “爹,他们方府不是与我们白府向来不和的吗?你说会不会是方剑叶发现了我们的身份,然后故意找机会害哥啊!” 白凌志满脸的愤怒与怨恨,要是他武功高强,一定立马操起大刀去砍那个混蛋   “这个~应该不会吧!!!” 白劼犹豫了一下道,方剑叶那个孩子他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那个孩子不像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人啊!!何况,他要是真的发现他们,为何却没有动他和凌志呢   “他奶奶的,这小吾也太亏了,没得到奖赏不说还白挨了顿板子,要是我啊,要就把那个左副将打的半死,居然出这么个锼主意,气死我了!!” 毛三边说边走了进来:“老头,他怎么样了?!!”   白劼忙道:“已经帮他把药涂上了,这不,刚睡着一会儿!”   “哦……这就好了,说起来,这小吾可真不像个男人,我们要帮他敷药他却说什么也不肯,偏偏指名叫你过来帮他敷,真是奇怪!大家不都是男人吗?”   白劼强笑道:“ 年轻人脸皮薄,可能怕以后被你们笑话!所以这种事还是让我们这些年纪大的老头子来做比较好吧”   “既然小吾已经睡着了,那我们便告辞了,改天再过来看望他! ” 白劼发觉众人的眼光有些不善地掠过白凌志,便识趣地拉着白凌志匆忙告辞   “老头也就算了,那小畜牲跑来干什么,他整天无所事事连人影都找不到,这会儿会这么好心地跑来探望小吾?!!”毛四奇怪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陆五看着离去的两人,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   ……   白劼带着白凌志刚走了没几步,便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迎面走来,白劼忽然一惊,忙悄悄扯了扯白凌志衣袖,低头道:“参加将军!”   “嗯!” 方剑叶淡淡应了一声,根本没注意到面前人神色有些异常,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你们刚从那里出来吗?他……怎么样了!!”   ”   白劼愣了一下才听明白他所指何人,刚想答道,一旁的白凌志满腹怨气抢先了一步:“禀将军,那个吾二只是被打的皮开肉裂,刚昏睡了过去而已,暂时还死不了!”   白劼一惊,悄悄瞪了白凌志一眼,低头颤颤巍巍地等着方剑叶发怒,却见方剑叶仿佛无视他们的存在般,充耳不闻绕过了他们,径直走向了账篷。   “将军!!”   “将军!”   屋内的三个人一看见进来的人,均吓了一跳,立马起立   “你们先出去!” 方剑军面无表情地一抬手   待人都走完了,方剑叶才慢慢走到白芷卿床前,眼神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可能臀部疼痛的缘故,他以俯卧的姿势趴在床上,头偏向一侧,平凡的面容微微皱着眉,不知怎地,倒显得有几分可爱   可爱?方剑叶一震,立马把如此荒谬的想法甩到一边!自已不过是忘不了他的眼睛,那双对于长相平凡的他来说太过于美丽的眼睛,那双眼睛给了他太多震撼,给自已送药时的焦急,被自已怀疑时的失望,在听到自已下达命令时的冰冷以及最后时的坚定决然,这一切都深深地吸引他,只因这一切是那样熟悉而让人怀念,仿佛是她站在自已面前一般。   像是被什么牵引一样,方剑叶慢慢在白芷卿床边坐了下来,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侧脸,苍白而虚弱,让他心中涌起一阵心疼与怜惜,不知不觉地伸出手,却在快要碰触到那面容时像忽然惊醒一般,猛地收了回来。 自已在干什么?居然妄想从一个男人身上找寻她的影子,自已真是疯了!!   似乎趴久了胳膊有些发麻,白芷卿很不舒服地呻吟一声,慢慢侧了侧身子,身上的被子却在这时随着他的翻身滑落到另一边,隐约露出了下身有些红肿的部位。   方剑叶本欲离去,却被床上的人一声轻哼引去了注意,他刚转过身,却无意间瞟到那个部位,不知怎地,方剑叶忽然脸上一红,忙偏过头去似乎不好意思再看,犹豫了片刻后,他这又才轻手轻脚地提着被子一角往上拉,却在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胎记时心中猛然一跳,这个胎记因为臀部被打的有些红肿,加之又抹了药,所以看不太清楚,方剑叶想了想,刚准备低下头仔细看看,门外却在这时响起了毛三的声音:“头儿,你来了!” 方剑叶吓了一跳,急忙一扯被子把白芷卿盖得个严严实实!   来人推门进来后看到方剑叶有些吃惊:“将军,您怎么也在这里?!”   “这个!!!” 方剑叶掩饰地咳了两声,有些心虚道:“说到底,这个叫吾二的救了本将军一命,来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 方剑叶看向莫知秋的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 莫知秋被这一问忽然有些打结:“这个……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手下,所以~我找了点好的擦伤药!”   “嗯……他已经擦过了,药先放这里吧!”方剑叶压下心中奇怪的嫉妒,又道:“他睡着了,咱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是……将军!”   方剑叶出去那刻,不禁悄悄回头瞟了床上的人一眼,心中疑云窦生,一股强烈的情绪骚动着,让他心中无法平静下来,此人……到底是谁?!   ……   “一”   “嗬!”   “二”   “嗬,嗬!”   “三”   “嗬,嗬嗬!”   偌大的场地上站着几十万将士,只见他们个个精神抖搂,手握兵器,动作整齐,招式迅猛、有力,声势浩荡,气势山河般吼声的让人望而惧之。   方剑叶和几个部下慢慢地在众多士兵当中巡视着,并满意地露出微笑,忽然他的眼神定在了一个士兵身上,只见那个士兵身材瘦弱,脸色稍显苍白,却一招一式都力道十足,刚猛有力,方剑叶皱眉地盯着那个人良久,偏过头问道:“莫都尉!”   “在!”   “怎么那个人会在此?”   莫知秋随着方剑叶的目光望去,看见那人后这才解释道:“启禀将军,这吾二从昨天起便已跟大家一同训练!”   方剑叶略有不悦:“他不是受了伤吗?怎么不让他多休息几天!”   “启禀将军, 非是莫将不让他休息,而是这个吾二自已坚持身体已经康复,又听说我军几日后便要攻打离国,便不顾莫将的劝阻,定要归队受训!” 莫知秋回道,其实他也对这个吾二有些刮目相看,刚按常理来说,受了三十军棍的人不在床上躺个一月半月的是起不来的,要是换作他挨了三十军棍,也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八天的,而吾二居然才三四天便如常人一样随意走动   “他自已要求的?” 方剑叶有些诧异,深邃的眼眸盯着那个身影良久道:“查清楚了没?他到底是什么人?”   “毛三说此人是自已突然找上来的人,说是想投身我军,报效国家!其余一切均不知道”说到这里,莫知秋半膝跪地:“请将军治毛三隐瞒欺骗和属下管教不利之罪!”   “起来吧!” 方剑叶脸上并无怒意:“你们的罪暂时记下,此事万万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总之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找人好好盯住他,有什么事速向我汇报!”   “是!”   ……   ……   隔日,敌军见方剑叶这方迟迟没有行动,以为方剑叶已经中毒身亡,便按捺不住,先派了小部队攻过来试探,方剑叶藏身一旁,先让手下将领带领一部分人上前迎战,抵抗了一阵然后佯装不敌逃回阵营。离国得知大喜,以为这是大好时机,便带着所有的人大批地杀了过来,妄图一举奷灭方家军   正当敌军千军万马地冲了过来,为首的人忽然一个手势令众人停了下来,只见一个留着长辫子,皮肤黝黑的男子一脸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方剑叶,你居然没死?!!”   “左災木,你以为我方剑叶就那么容易死在你的毒剑之下?”方剑叶讽刺地弯起嘴角,英姿飒爽地坐在马背上。   叫左災木的男人脸色变了变,随即阴笑:“哼!就算毒箭要不了你的命,今天也会是你的死期! ”   方剑叶一然淡然,自信一笑:“是吗?那就来看看明年的今日,会是谁的忌日吧!” 说完,方剑叶一抬手,顿时敌军四周涌出大批士兵,团团包围了离国军队。只见号声一响,顿时两军厮杀起来,两军在人数上相差不多,又都是骁勇善战之士,一时打的难解难分,只听到天空下回荡着震耳欲聋的打杀声   白芷卿跟着自已的队伍从敌军后方杀了过去,白芷卿即使某些部位还有些不适,但身手仍然了得,且下手毫不犹豫,个个均一招致命。 他从未上过战场,但是却也知道,在战场上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已的残忍,稍一疏忽,便会命丧当场。   一剑刺进冲过来的一个士兵后白芷卿又面无表情的把剑从那人身体中抽了出来,任由剑上的鲜血顺着剑尖流下,白芷卿四处寻找方剑叶的身影,虽然知道他的身手并不亚于自已,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毕竟战场上风云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而另一处方剑叶仍与左災木对持着,两人武功本就不相上下,且又交手多次,均对对方的武功路数招式有一定的了解,是以过了几百招后仍是打的难分难解,左災木性子相对急躁一些,久久未见分效,不仅有些着急起来,他们此次行动轻敌草率,以致于被杀的个措手不及,眼见离国渐渐有了落败的迹像,左災木眼睛微眯,左手悄悄地碰到了腰上某处   “小心!!” 白芷卿好不容易找到方剑叶,却看见惊人一幕,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人腰间的应该是唐门特制的暴雨梨花针,此暗器一出千针尽出,足够把一个人活活射成刺猬。   方剑叶却似早有准备,一踩马背,双臂展开,提气高高跃起,如雄鹰展翅之姿,却不料在他稳稳落下之时,敌军的一个小兵忽然以鬼魅般的速度向他发难   白芷卿瞳孔一下放大,眼看那个士兵的剑就要从方剑叶背后穿透,白芷卿来不及多想,使出流云步伐跃了过去,张开了双臂希望以身挡剑。而那个士兵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芷卿,不知为何,突然剑尖一顿,硬生生把本要刺中白芷卿胸口的剑改了方向,只是划过了他的肩膀,而这个士兵也因此内力一窒,身体在空中失去了平衡,白芷卿虽然惊讶此人的举动,却毫不留情趁此机会一掌打去,那士兵似乎没有想到白芷卿会忽然出手,生生受了一掌,喷出了一口鲜血。   庆功   方剑叶本已感觉到有人从身后袭来,无奈却自知躲闪不开,本以为此次定是非死即伤,却不想有人救了自已,他落下马背后才看清救了自已的人,望着那人的面容,一股难言的情绪油然生起,这个吾二,竟然第二次救了自已!   左災木看到那人失手,面容似是十分惊讶,他看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有些暗暗咬牙,提刀刚冲了上去,一把剑却横在他的面前,只见方剑叶直直的举着剑,目光冷洌:“左災木,你的对手是我!”   这边白芷卿剑剑直逼那个士兵,却越打越惊,不是听方剑叶说离国的高手只那个叫左災木一人吗?为何,离国一个小小士兵的武功会如此高强,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滚开!我不想杀你!” 那个士兵连退数步,终于改防为攻,一掌击退白芷卿半步,低低一吼   “你不想杀我?” 白芷卿冷哼一声:“我却想要你的命!”   “你!!”那个士兵抬起了头,流露出与平凡面容极不相称的凛冽之气,白芷卿突然一愣,只觉得这无情冷然的双眸十分熟悉,只见那士兵眼中厉光一闪:“我是看在她的份上才饶你一条小命的,如果你非要不知好歹的话,那我就送你上路吧!”   白芷卿闻声心中一惊,此人是什么意思,听他语气似乎认识自已?正在之时惊疑之时,那人却忽然持剑而来,剑气之强,似乎丝毫不受身上伤势影响,高手过招最忌心有杂念,白芷卿回过神时只来得及举剑抵挡,却被逼的连连后退,白芷卿心中一惊,连忙收敛心神。 只见他左脚一转一沉,让身体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手腕猛然运力震开了压住自已的剑,飞身跃上马背,那个士兵见他上马也跟着跃上一匹黑马。   两人在马背上来回打了好几个回合,马背上比的大多是腕力,白芷卿强撑了一会儿已是有些不支,看着对面的人又冲了过来,他便干脆弃马跃起,直直朝冲过来的人刺去,企图利用强大的冲力对此人一击击中。   不过没想到那人轻功也甚是了得,发现他的意图后也跟着轻松跃起,两人从半空中打到落地,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实则他们却已经过了上百招。不过最后到底是这个士兵略胜一筹,把白芷卿牢牢压在地上   只见两柄长剑相交着,一个使劲下压,另一个却用力抵抗,白芷卿此时已是筋皮力尽,手臂在刚才打斗中被震得还微微发麻,看着的利刃越来越接近自已的喉咙,虽然心中有些绝望,但他清亮的眸子仍是不服输的瞪着身上的人,而男人正巧也望向了他,一时之间,两个人的眼中都印入了对方的双眸!   他们两人一上一下,要不是都是手中举着剑,这姿势定会让人浮想联翩,而如此近的距离,也让他们不禁把彼此的眼神看的清清楚楚,就连对方身上的味道似乎都能闻到。并且一个人的易容就算再好,也改变不了眼眸,而此时他们两人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熟悉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眼中均惊疑不定,白芷卿想到之前此人的话,又看见如此冷漠不带情感的寒眸,不仅一个人影出现在脑海,虽然有些不愿相信,但他还是艰难地开了口:“你……难道……是……”   “吾二!!”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方剑叶无意中看到被压在剑下的白芷卿,以为他有危险,急忙过来相助   压在白芷卿身上的人微一皱眉,定定地看了白芷卿一眼,这才松开了白芷卿,一个翻身躲过了身后的剑   “你没事吧!!” 方剑叶伸出手拉起白芷卿,关心地问道   白芷卿有些魂不守舍的嗯了一声,再次抬头望向那人,正巧那人也静静地望着他,似要看穿他一般。 片刻后只见那人在左災木耳边一阵低语,便见左災木脸上虽有不甘,但是仍大声吼道:“撤退!!”   方剑叶哪愿放过大好时机,他刻不容缓急忙一声令下,顿时嘹亮的号声响起,将士们听到冲锋的号声,知道我军占了上风,顿时士气大振,吆喝着挥刀直逼离军,一直把离军逼退了二百多厘。   越国与离国交战几次,均是两败俱伤,此次战役灭敌十万,大大的伤了离国元气,恐怕离国想要恢复元气还需要一阵时日,而这次算是从未有过的一次大胜利,是以,将士们纷纷双手举起兵器一阵狂呼乱吼起来。   。当晚,军营里一片欢笑声,为了犒劳众将士,方剑叶命人准备了酒肉,让众将士们尽情享受个够!这些士兵均是身强体壮的年青人,得知可以尽情玩乐,便一个个开始狂欢痛饮起来   白芷卿独自一人坐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淡然地看着眼前一群汉子喝酒划拳,却不为所动,只是一个人静静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发着呆,白天那个人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他心上不肯离去,让他久久不能释怀,难道会是他吗?   “小吾,你怎么躲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啊!!”   白芷卿肩膀被人一拍,他回过神来,看着来人淡淡答道:“嗯,我比较喜欢清静!”   毛三虽然满脸络腮胡子,却还是能从些许露出来的皮肤上看到喝的通红的脸颊,只见他满脸兴奋地一把搭在白芷卿肩上,笑道:“ 清什么静,我可是听说了你今日的表现,不仅武功高强杀敌无数,还又救了我们将军一命,快……” 毛三打了个嗝道:“快跟我来!”   毛三本来蛮力就大,他这猛然一拉倒差点让白芷卿一个踉跄,白芷卿被半强迫地拉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跟你到哪去?”   “哈哈,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到主账那边去,将军可是要我务必找到你带你过去呢!! ”   剑叶? 白芷卿听到是方剑叶想要见他不仅有些踌躇,自已现在只是区区一个士兵而已,他为何想见自已?难道是……不……可能只是因为自已救了他,所以他才会想见自已当面道谢吧!!!想到这里,虽然心中有些不愿见他,但是双脚还是不知不觉跟着走了。   方剑叶正跟几个部下有说有笑,看着白芷卿来了正想放下了手中酒碗,却在看到搭在白芷卿肩上的大手时,心中有些不悦,方剑叶忙强压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小吾,坐吧!”   白芷卿点了点头,准备选一个离方剑叶较远的位置坐下,刚走了两步却听方剑叶拍了拍自已身旁:“到这里坐吧!!”   白芷卿心中一跳,虽不愿意却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拒绝,只好装作镇定地走到方剑叶身旁,却看到他身旁两边均坐着人根本没有位置,除非,自已挤在他和身旁之人中间的位置,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挨的十分贴近,白芷卿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被人一掌拍了下去,他一时不防刚好跌坐在方剑叶身边   “将军叫你坐你就坐呗,干什么扭扭捏捏的!!” 毛三嘿嘿一笑,却不知白芷卿正在心中把他骂个半死   两人挨的如此之近,肌肤几乎都快贴上,白芷卿表面上一脸平静,心中却乱跳不已,这是自当年分开以后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地坐在一起,当初他决定入伍当兵时,也不过是因为一时有些万念俱灰,随性而为之,虽然知道可能会见到方剑叶,但是他并没有打算与他相认,只是觉得远远地看着他便足已。而现在,这个曾经扎在自已心尖上的男人居然再一次这般亲密地坐在自已身边,以为早已心如止水的自已却还是因为他而乱了起来!算起来,离上次两人分手时已经过了近两年了,他……真是一点也没有改变,仍是这般的英姿飒爽,豪气万丈。   方剑叶刚开始让毛三去找吾二过来本是想好好谢谢他,却不知为何会在看到他与别人的“亲昵”时,心中升出一丝嫉妒,而脱口而出让他在自已身边坐下,等到他坐下时,方剑叶心中却有丝莫名的慌张,不知是因为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是因为他酷似她的眼睛。   “你……的伤没事吧!!” 方剑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啊……请将军放心,这点伤死不了的!!” 白芷卿摸了摸左肩答道   “咳……” 方剑叶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说的不是肩上,而是……是你那个地方!!”   白芷卿茫然片刻才明白方剑叶所指的是他前几天被打了三十军棍的地方,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那个……已经没事了!!”   “对不起!”一句饱含歉意的话自方剑叶口中冒出:“你救了我,我却让你挨了三十大板!” 其实这句话一直藏在方剑叶心中,如今好不容易说了出来,他顿觉舒服许多   白芷卿想到那天他语出惊人的话,堂堂大将军居然为了还自已人情而不顾身份,愿意受罚三十军棍,这屁股被打是小,有损威严才是真,自已岂能让他那样做!   “不用与我道歉!” 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还是这般正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说起来,那天你为何就那般信任我,毫不怀疑地吃下解药,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我是奷细之类的,欲致你于死地?!”   “因为……” 因为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担心和焦虑,还有,如果自已没有看错的话,似乎还有着深藏的情谊?如果一个人暗藏祸心,是不会有那样的眼神的。“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以信任! ”   白芷卿微微垂下了头,低声道:“是吗?既然信任我的话,那又为何派人监视我?”   “……”   “你不用这么惊讶!我一早就发现了,不过是懒得理会而已!不过我完全可以理解你,要是我的话,也一定会像你这样做的,毕竟我的来历很值得怀疑,不是吗?”   白芷卿说到这里又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发誓,我绝没有什么企图,也不是什么奷细,只不过单纯地想要为国家为百姓做点事罢了,但是那个时候你们又不随便收人,我便只好另想办法了!” 虽然他所谓的想办法不过是抓人的把柄然后威胁他罢了   方剑叶突然转过头看着白芷卿镇重道:“你放心,我方剑叶保证,以后再不会怀疑你!我欠你两条命,因为身系千万百姓,所以我不能把性命交付给你,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两件事,只要是我做的到了,决不食言!”   白芷卿看着方剑叶一脸认真的样子,止不住一笑,他本想开口拒绝,却眼珠一转,改口道:“既然这样,那这两件事就暂且记下吧,说不定以后犯了错能够抵上几十大板呢!!”   方剑叶自第一次见到他后,从未看到他笑过,此时面前这人忽然的莞尔一笑,却让他为此心中一动,只觉这个人虽然长相实在普通,却有双漂亮的犹如水晶般的眸子,就像她的一样。 想到她,方剑叶适才还带有笑意的眼睛一下暗淡了下来,自从失去了她,他便尽量克制自已不要去想她,因为每想她一次,自已的心就会更痛一分,她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自已的心脏,方剑叶心中一阵悲叹,这种揪心的疼痛,可能只有在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才会结束吧!   白芷卿看着忽然一脸悲伤的人,忍不住关心问道:“将军 ̄ ̄将军 ̄ ̄你怎么了?还好吧?”   方剑叶听见叫声,有些茫然的回过神来,却恰好对上了“她”的眼睛,刹那间,面前的人容颜似乎越来越模样,只剩下那双绝美的眼眸,与她重叠起来,方剑叶胸口一热,再也抑制不住思念,牢牢一把抓住面前人的手,低喃道:“卿卿,卿卿!”   方剑叶忽如其来的鲁莽让白芷卿心中一惊,难道他认出自已了?可是看他双眼迷朦,与其说在看自已还不如说他是在透过自已看另一个人,白芷卿看向四周,好在周围人均沉浸在喝酒划拳当中,无人注意到他们,白芷卿吁了口气,欲抽出被紧紧握住的手,无奈方剑叶用力之大实在难以挣脱,他又不敢动作太大以免被人发现的。试了几次都挣脱不了,白芷卿有些着急,身体微微前倾,低声喝道:“方将军,请自重!”   他这一喝让方剑叶一下清醒过来,看着被自已紧紧握在手中的纤细,方剑脸上一红,慌忙放开:“对不起,只因为你的眼睛太像一个人了,所以我才 ̄ ̄才会把你误认为她!!”   原来他心里还是有我的,白芷卿心中微微一甜,随即却又想起了当初秦川程对他说的话,他板起脸道:“将军的心上人可是公主?”   方剑叶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公主:“自然不是,我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如果不是的话,将军就更不应该了!听说将军即将与我国公主成亲,而你的心里却有另外一个人,你就不怕公主知道了会不高兴?”   “成亲?谁说我要和公主成亲?” 方剑叶奇怪道   到现在还装?白芷卿有些生气:“全天下都知道你方将军和当今皇上的女儿打的火热,你却不承认!” 白芷卿却没发现他说出的话以他现在一个不小士卒的身份,说的口气过冲也越了矩。   方剑叶没有计较他不太好的口气,只是皱眉道:“你说的可是六公主?我只把她当朋友看待,可从没对她有过半点非份想法! 可能是六公主她对我有所误会!”   “真的?”白芷卿继续试挥道:“听闻六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又拥有绝世美貌,方将军难道一点都不动心?”   方剑叶不为所动:“曾经沧海难为水,在我的心里,这世上就只有一位真正的绝世美人,可惜 ̄ ̄ ̄”   “可惜什么?!!”   方剑叶一声长叹:“可惜她已经香消玉殒!!”   白芷卿有些莫名其妙,自已什么时候死了,正在奇怪之时又听方剑叶道:“说起来,这一切都怪我,要不是当年我负气离开,她也不会跳崖自尽!!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方剑叶眼睛有些湿润起来,要不是他身负国家重任,要是他不是方将军而只是方剑叶的话,他早就随她而去了!   “你是怎么得知她自杀的?”   “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我当初与她吵架,一气之下回到京城,几个月后又后悔回去找她,却得到她因为终日郁郁寡欢而自杀的消息!”说到这里,方剑叶有些哽咽,那个绝美的人儿,居然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我什么时候跳崖自尽了?白芷卿一阵无语,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不了解他,他白芷卿是那种会蠢到去跳崖的人吗?真是太看得起他了!!这话八成是那个秦川程说的吧,说起来当年他被人一掌推下海,到现在都没猜出到底是何人所为,如果说是秦川程要想杀自已,那他当初大可不必到凌宵宫救自已,而且那一掌明显是个女子!女子?自已和哪女人结过仇吗?   方剑叶这时转过头定定地望着白芷卿:“吾二,你的眼睛跟她长的很像,都一样美丽!”   醉酒   白芷卿慌忙垂下眼睑:“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将军保重身体以大局为重,更何况,小的长相丑陋,怎么可能与将军的心上人有半分相似呢!将军快不要取笑我了!” 白芷卿心中一声长叹,既然他以为自已已死,那就当自已死了吧,毕竟他爱的不过是“她”而已,就算自已表明身份与他相认那又能如何呢,要是他知道自已终究不能是她的话,恐怕又会像当年一样,远远的逃开吧,自已 ̄又何必让他徒增烦恼也让自已无地自容呢!   方剑叶犹如被一盆凉水泼醒,是啊,自已能找到上百个,上千个与她相似的人那又如何,这些人都不会是她,而自已真的要不断地从与她相似的人中寻求慰藉吗?想自已戎马一生,保家为国,却连想要相守一生的人都无法留住   罢了,情也好,爱也罢,如今这一切再与自已无关,方剑叶毕竟是性情中人,一向豪迈,他甩开这些儿女情长,从悲切的伤痛中恢复过来,举起手中酒碗,爽朗道:“不提这些了,说起来咱们这些征战沙场的人每次出战都不知自已能否活到回来,与其想这些让人伤神的事情,到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痛快喝个够,来,吾二,我敬你一杯!多谢你两次舍命相救!” 说完,大口大口喝完手中的酒   军中将士多为热血男儿,豪迈气概,白芷卿虽在军营中呆的日子不长,却也多少受了影响,此时将军豪爽的干了他又岂能有娘腔之态,遂也站了起来朗声道:“为能将军,为越国效力,实乃我吾二荣幸,干!!”说完,也跟着一饮而尽   白芷卿酒量倒是不错,只是他从小养尊处优,喝的都是品质上乘的好酒,但军中哪有好酒可喝,将士们有酒都不错了,哪还管什么劣质不劣质的,是以喝的大多是口味极重的劣等酒,白芷卿一口干下去被呛的连连咳嗽!   “呵呵!!” 方剑叶轻笑:“看来小吾是个不善饮酒之人啊!”   白芷卿擦了擦嘴角,有些不服输道:“ 不过是没喝习惯罢了,我以前可没喝过这种酒!”   “那你以前喜欢喝什么?”   “喜欢喝的酒倒多,不过最得我喜爱的却是万年青!”   “哦?” 方剑叶拿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原来你喜欢喝万叶青啊,算你走运,我这刚好有两坛万叶青,既然是你我的救命恩人,那我也不敢显得太过吝啬,一会儿到我那去拿一坛吧!这酒我可是自已都舍不得喝啊”   白芷卿哈哈一笑说到那我就不客气了!却完全没发现自已的话有问题,要知道万年青乃是贡品,向来只供皇上饮用,偶尔皇上会赏给一些大臣以示慰劳,别说的平民百姓,就连官位稍为低下者恐怕也没有尝过,而听白芷卿的语气,竟像是常喝一般。 其实白芷卿并不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万年青是贡品,白相国对他十分疼爱,知道他喜欢喝这种酒,一旦有上供总是尽数给他,那皇帝知道相国喜欢,当着大臣的面只赏个一两坛,私下却派人送了一大半到白府,白芷卿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所以对送到他面前东西从来不是十分在意,自是不知一般人是喝不到的   方剑叶微微一笑,心底琢磨了起来,到不是怀疑他,他方剑叶向来说到做到,说了不再怀疑他就绝不会再认为他是奷细,只是,对他的身份感到有些好奇,难道他是皇亲贵族?可是有哪个皇亲贵族愿意跑到这里来当个小小的士兵?   “小吾,来 ̄ ̄我敬你一杯” 左副将有些摇晃地走了过来:“以前是我不对,老是怀疑你是奷细,还让你受了三十大板,现在我才知道你小子是真英雄,真汉子!我自罚三杯向你赔不是!!” 左副将这席话说的是真心诚意,这个吾二今日在战场上的表现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不仅身手矫健,且下手又狠又准,实在是良将之才,那时正千均一发之时,他看见他为救将军挺身而出,以身当盾,毫不顾自身性命,心中便对他再无怀疑!也让他彻底改变了对这个吾二的看法!”   白芷卿起身举杯,完全没有怨恨的样子:“左副将你为将军着想,为整个方家军着想都乃人之常情,吾二确实有不对之处,接受惩罚也是应该的,绝无怨言!”   “哈哈!!!不愧为我军男儿,好胸襟,好风度! 我左晨汗颜啊,我先干了!” 左副将说完一连干了三大杯   白芷卿毫也跟着面不改色地连饮三大杯,尽显男儿豪迈,虽然酒下肚后一阵火辣辣的,但是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哈哈 ̄ ̄小吾,我也来敬你一杯!!” 毛三东歪西倒的也跟着来凑热闹:“不愧是我的表弟,居然是人中之龙啊,好啊,身手这么好居然还瞒着大家,该罚该罚!”   白芷卿毫不推拒,又是一杯下肚,大家看着这边热闹起来,陆续有人过来凑热闹,方剑叶毕竟是将军,大家不敢太多放肆,而白芷卿却是今夜的大红人,在武功至上的军队里,男人们一向都很是敬佩武艺高强的人,大家见这个“红人”并未能宠而骄,反而很是豪爽,更是纷纷涌了过来,要与今日这个英雄干上一杯,白芷卿不知因为首次上战场的刺激还是被这些将士的情绪所影响,总之他心情大好,来者不拒,只是来敬酒的人均是一干而尽,让周围人不断叫好   白芷卿纵使酒量再好,也禁不住这一杯杯烈酒下肚,渐渐地,他感到自已开始有些站不太稳了   “好了!够了!再喝下去可就要抬着他回去了!”   众人一看将军发了话,再者也敬的差不多了,便一个个听话的离去   白芷卿慢慢地坐下,尽量让自已看起来若无其事,实则他整个脑袋已开始眩晕起来,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白芷卿抬起头,迷离地看着这个总是一脸严肃的人,调笑道:“莫都尉,你也想来敬我酒?”   莫知秋并未回答,而是蹲下身子轻声道:“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不用了!!” 方剑叶出声替白芷卿拒绝道:“我来吧!” 说完也不等白芷卿是否答应,拎起白芷卿软绵绵的身子便走   莫知秋看着两人的背影,久立在场,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   “酒 ̄拿酒来!!” 可能觉得喝的还不够痛快,白芷卿倒在床上的时候嘴里仍然念个不停   方剑叶看着烂醉如泥的人有些好笑,都醉成这样了,还想喝酒!真是馋虫,方剑叶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人,眼睛渐渐暗沉了下来,明明长的完全不一样,可是为何总是让他有种就是她的错觉   算了,说好不再想这些的,方剑叶帮白芷卿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却被白芷卿一把抓住了手。   只见刚才还闭着双眼的人此时已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仿佛刻在心中的容颜,迷迷糊糊道:“真的是你吗?”   方剑叶一愣,正在他以为这个吾二把他当成了其他人的时候,白芷卿却吐出了让他更为震惊的话:“ 真的是你吗?剑叶!”   方剑叶一瞬间如被雷劈中,甚至他怀疑自已出现了幻听,因为这声轻唤不但饱含着深深的情意,更与他记忆中她的声音如此相似,仿佛就是她在轻唤自已一般。而已陷入迷糊状态下的白芷卿自然也不知道,平日里刻意压低的嗓音会因为自已烂醉后而还原成他本身的声音。   他的声音本就十分好听,如山间清泉,云上微风,让人听了为之心动,更难以忘记,何况是与他相识多年的方剑叶? 方剑叶再次端详着白芷卿,腊黄的面容,扁平的鼻子,厚厚的唇,怎么看怎么也觉得普通到有些丑陋,却唯独这双眸子美的叫人心动,还有他的声音,在他的记忆里,声音好听到能让他心中颤动的人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   “这个人真的是吾二吗?” 方剑叶越来越感到心中疑云越来越大,正当他想要问个清楚时,却见床上的人早闭上了眼睛   “嗯……好热啊!!!” 既使睡着了,白芷卿仍然不安分地扭动着,无意识地扯着领口,他喝的全是烈酒,又值炎炎夏夜,加上他一身“严密”的兵服,浑身自然会感到燥热。   看他如此难受的样子,方剑叶想了想,还是出手便帮他解开了领口,让他能够透透气,舒服一些,只是越解他越惊讶,衣服下面居然包裹着如此晶莹剔透的肌肤   天! 与他的长相简直毫不相称!毫不相称?方剑叶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这样的长相,那为何他脸部的肤色会和颈间的肤色相差如此之远,想到这里,方剑叶心中心思一转,伸手轻轻拨开他劲间发丝,果然在发际间看到了一道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小小细痕,方剑叶缩回了手,眉头紧缩地看着床上毫无所知的人   这个人三番两次不顾性命的救他,美丽出尘的眼睛,股间似曾相识的图案,还有适才对他的那一声轻唤,难道这个人会是?   尽管知道自已这样做实在是有违君子之作风,可是方剑叶却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激动,有些颤抖一点点解开白芷卿胸前的衣服,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 ̄ ̄那他胸前必定有 ̄随着衣服慢慢解开,渐渐露出了一寸寸肌肤,方剑叶心跳不停地加快,直到最后一个纽扣解开,方剑叶深呼吸了口气,扯开了衣服。   一股失望之色出现在方剑叶脸上,同样如婴儿般滑嫩的肌肤,色泽美好,肌肤红润,却少了本应出现在胸前的东西,方剑叶忍住满心的失望,把白芷卿扣好衣领,有些踉跄地逃走了   他 ̄ ̄真的不是她!! 果然 ̄ ̄不是她!!   ……   京城皇帝老儿得知越国大胜,龙颜大怒,加之左右有人奉承,那皇帝老头一时被捧的晕头转向,更加得意,这时有人进柬,说离国一直以来都是越国头号敌国,如今却也被打的个落花流水,不敢再犯,如今正好趁此势头,干脆一举攻下离国!   此言一出朝中立刻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如果灭了离国,一直以来的平衡便会被打破,其他小国便很容易产生危机感,到时候越国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 其他国家一旦联手,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再者越国连年征战,赋税不断增加,百姓已是叫苦连连,如此下去的话,只怕会民心不稳,国家动摇   另一派却认为越国国富民强,兵强马壮,一直以来都是军事强国,如今唯一的敌对国也已战败,这说明越国兵力之强,更应该趁着眼前大好形势,一举消灭离国,如此一来,越国便会成为天下霸主,号令各国。   那皇帝老儿虽然不是什么胸有大志之人,也没什么雄滔伟略,但是被如此一煽动,到底是有些心动起来,光是想到可以称霸天下,便有些兴奋起来   “众爱卿,你们不用争了,朕主意已定,传朕旨意,命方剑叶攻打离国!另外,这打仗需要一大笔钱,周爱卿,传旨下去,加重赋税,尽快凑钱,还有,凡是年轻男子均须参军,这国效力,否则格杀无论!”   “是!”   ……   于是,几日后,方剑叶便接到皇帝的亲手御函   “将军,信上说什么?”左副将看着一脸难看的方剑叶,出声询问   方剑叶一言不发地递了过去,左副将忙接过打开却是大吃一惊:“什么,皇上竟然下此命令! ” 灭离国?离国和越国的实力一直以来都是不相上下,两方这么多年来打打杀杀的,也从没见过分晓,如今战争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皇上却又下如此命令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莫知秋皱眉道,当今圣上无能昏庸,整日沉醉酒色,治国无方,为了打离国,还四处强征兵力,民间早已叫苦连天,如今好不容易打完了仗,将士们可都等着回家呢!   方剑叶虽然征战沙场多年,却并不是嗜杀之人,他只愿守卫这片土地,让百姓能安居乐业,如今皇上却摆明了是他们攻池掠地,侵占他国,方剑叶沉默半晌终于道:“我这就写信奏明皇上,我军现在需养光韬晦,实不宜再战!”   几日后,方剑叶又再次收到密函,皇上态度强硬,毫无商量余地,且从京城派了监军,随军队征战。   “哼!!” 左副将重重一拳砸在桌上:“监军?我看是监视吧!看来此次我们不打是不行了!”   ……   ……   白芷卿双手背后,眼睛锐利地扫过眼前一个个士兵,遇到有人动作不对时,他便上前指正,自从上次一战后,他便当上了教头,专门负责训练士兵武艺,知道他的还好,不认识他的人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一来他年纪轻轻,二来又长的面黄肌瘦一副肩不能担手不能挑的模样,试问那些壮汉怎服管教,有些人后来终于忍不住上前挑衅,但是大多在白芷卿手下过不到三招,便被打的满地找牙,白芷卿这一立威,顿时原本不服他的人一个个均变得顺服起来。   当白芷卿的眼神停留在最后排一个人身上时,只见他眉头微皱,慢慢走了过去,站他那人身边:“手,伸直, 对 ̄ ̄用力!! 下盘要稳! 出拳要快!”   那人一边打拳一边苦着脸小声道:“哥,可不可以不要管我啊!!” 那自加入军队一直是懒懒散散,能混则混,上战场也从来都是四处躲藏,是以他武功虽烂,却次次保住了小命。   白芷卿双目一瞪,一鞭子找在白凌志屁股上,直疼的他哇哇叫:“让你练武是为你好,你这个不争气的小鬼,难道你想一辈子被爹看不起吗?”   白凌志听到这里,神色一下子落莫起来:“就算我再如何出色,也不及哥你万分之一,爹永远都不会正眼看我的!”   他这番委屈听在白芷卿心里多少有些难受,真想让他像以前一样,随便他做什么,只好开心就好,可是,想到之前他被人随意欺辱的景像,白芷卿心中一疼,如果放任他这样不思进取的话,要是自已以后有个什么万一,谁又来护着他,岂不是又回到任人践踏的地步。   白芷卿狠下心肠,冷声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既然爹看不起你,你就更要努力做出成绩了,让爹对你刮目相看,而不是像个女人一样躲在这里自怨自怜!一会儿练完了给我再跑圈十次,要是偷懒被我知道了的话 ̄ ̄ ̄”   一旦哥哥这样冷言厉色地跟他说话,白凌志从来都是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如今即使分隔两年,也仍不例外,只见白凌志肩膀缩了缩,闷声道:“知道了啦!”   “教头,将军有请!!” 毛四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什么事?”   毛四的长相与毛三有些相似,唯一不像的大概就是毛四的胡子从来都是刮的干干净净,即使如此,却还是与莫知秋刮了胡子后那种斯文俊秀沾不上边,仍是一副粗鲁的长相   “这个,好像听说是京城来人了,将军让你去见见!!”   “小吾,快过来!”白芷卿刚掀开帘,便看见方剑叶一脸笑意地向他招手   “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便是从京城来的监军大人,也是我的好友,殷睚宁! “   白芷卿还没对刚才的名字反映过来,便见一个人从方剑叶后方走了过来,一身浅青色衣裳衬的他唇红齿白,宛若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只见那人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白芷卿待看清此人后脸色微微一变,咬牙强笑:“初次见面,多多指教了!!”   “说起来怕你不信,我当年与殷兄相识时他可没这么风姿绰越,仪表非凡,那时的他虽然长的也不差,但也顶多算是英俊罢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当年他是易了容的,哎! 还真想不到原来我的这个朋友如此俊美   “是啊,说来还有些对不起方兄,当年因为某些事情,没有以真面目相示,实在是抱歉!” 殷睚宁歉然道   “呵呵! 不用这样,你当日那样做必有你的道理,难道我方剑叶还是看长相交朋友的人吗? 本来这几日知道皇上派了人过来心中是有些不快的,现在得知这监军居然是你,真是让我惊喜啊!殷兄你的能耐我可是略知一二的,如今有你在简直是如虎添翼,说不定拿下离国也是指日可待!” 看得出方剑叶心情十分之好,脸上笑容不断。   白芷卿脸色有些不好,便推说有事先告辞一步,他一离开主账,他急步走了起来,越走越快,直至一偏僻的角落,这才靠在墙上停了下来。白芷卿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殷睚宁 ̄你怎么阴魂不散,非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白芷卿,好久不见啊?”一个声音如鬼魅般忽然自白芷卿身后幽幽响起,把白芷卿结实地吓了一跳!   生死相随   “你 ̄ ̄” 白芷卿后退两步,这个混蛋怎么跟着他过来了,不会认出他来了吧,可是自已明明易了容的啊!   “怎么?” 殷睚宁嘴角一扬:“看到我太高兴,所以说不出话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芷卿转身便走,却被殷睚宁一把抓住用力按在墙上   “干什么?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殷睚宁低低一笑:“白芷卿,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还有,我告诉过你,别在本宫面前装,无论你易容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你!” 殷睚宁凑到他耳边,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因为 ̄ ̄你的灵魂已经刻入我的骨头里了!你不管跑到哪里,变成什么样,我都能一下把你揪出来,你信不信?!”   这个混蛋,对他身体的弱点一清二楚,明知道他耳朵一被这样对待,身体就会止不住的发软无力,白芷卿死死用力掐住手心,让自已身体恢复过来,他一把推开俯在耳朵旁的人,咬牙道:“殷睚宁,你来干什么?” 自已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好,三番五次上门挑衅。   “当然是来找你的!” 殷睚宁邪魅一笑,看着脸色铁青,一脸不信的白芷卿,微收了笑意,正色道:“好吧,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来帮忙的,你适才也知道了,皇上派我来担任监军一职!”   “这皇宫里没有人了吗?居然会派你担当如此要职?你一个江湖匪类有什么资格?”   “江湖匪类?” 殷睚宁对这个称呼微一挑眉:“现任的丞相司马国你知道吧!不巧,在下正是他的侄子,这次皇上选监军人选,他极力推荐我,所以皇上便封了我一个什么监军让我到这个破地方来了?!”   “司马国?” 白芷卿疑惑道,这朝廷上的人他谁不认识?什么时候跑出来个司马国? 白芷卿看着眼前的男人,幽黑中泛着蓝的瞳孔从来都让他看不真切,难以琢磨。   “我管你是什么身份?总之既然你来了,就最好是真的想要帮我们,要是你从中使坏故意拖我们后腿的话,到时别怪我剑下不留情! 还有,你把孩子藏在哪里?给我还回来!”   “藏?” 殷睚宁不悦道:“我的孩子自然光明正大呆在我的地方,你放心,那小子日日有人伺侯,舒服的很,不过,这几年就让他好好享受享受,等再大点以后我会找最优秀的师傅教导他,到时候有他的苦吃!” 说到这里,殷睚宁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两声   白芷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如此一来他更是坚定早日把孩子救出来,要是被这个男人养育的话,指不定会□出一个小变态! 哼,再说,孩子又不是他的,不劳他费心,想归想,孩子一日在他手中,自已就一日不敢把真相说出来,白芷卿想了想:“那你什么时候让我见孩子?!”   “啧啧 ̄ ̄” 殷睚宁竖起白皙修长的食指举到面前轻轻摇了摇:“看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见孩子了?孩子就在凌宵宫里,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走!这劳什子监军本宫也不希罕当!”   从这里到凌宵宫少说也要三四月左右,这眼看大战在即,自已怎么可能随意离开呢,如果自已和殷睚宁都走了,他打起仗来只怕会更加的吃力,这殷睚宁其他的不说,武功可是十分之高的,有他的话,确实对剑叶来说是如虎添翼啊!! 想到这,白芷卿冷冷道:“不用了,你也不怕你擅离职守,皇帝老儿要了你的命,还是等仗打完,再去也不迟!”   殷睚宁淡笑不语,却忽然欺近白芷卿,一双深瞳闪着诡异的光:“我听说你为了方剑叶不顾性命,救了他两次?”   忽然被问及此事,白芷卿有些不争气的心跳加快:“方将军乃我国栋梁,而我不过是区区小卒,要是我的命能换方将军一命,又有何不可!”   “呵呵,好一个忠肝义胆的的士兵” 殷睚宁说完忽然脸色一变,猛地抓住白芷卿下颚冷笑道:“别人不了解你白芷卿,难道我还会不了解吗?你白芷卿之所以这么做就算有千百个理由,也绝不会是你所说的这一个。 说! 你以身救他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他!”   白芷卿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的阴沉与暗藏的狂暴,他真想知道如果他说出一个“是”字,这个男人会有何举动,不过想归想,白芷卿还是没说正面回答,只是面无表情道:“干你何事?!”   殷睚宁阴阴一笑,声音放低:“干我何事,白芷卿,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你是我的东西,如果你敢背着我和其他男人乱来,我敢保证,我一定让他死的很惨!包括 ̄ ̄方剑叶!”   “你敢!!” 白芷卿睁大了眼睛   却不想他这反应更是让殷睚宁眼睛微眯:“我不敢?呵呵,只要我愿意,别说一个方剑叶,就算十个他,我也能轻而易举的弄死他!!”   “他那般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如此狠心!”白芷卿有些为方剑叶不值,到现在他还记得之前剑叶在账内说起这个男人时的兴奋与开心。   “我也很舍不得他啊!!这个方剑叶确实是个人材,死了到可惜了,所以 ̄ ̄”殷睚宁拍拍白芷卿的脸颊:“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有杀了他的理由!!”   白芷卿看着拂袖而去的人,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殷睚宁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到这里来的?以他对剑叶的了解,如果他告诉剑叶要小心这个男人,只怕剑叶也是不信,何况大战在即,他不能让殷睚宁和剑叶之间产生矛盾,否则,仗还未打必先内乱!   ……   这日主账内,方剑叶与众部下等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摆在面前的一张大大的地图商议着   “如今离国大伤元气,我们可趁此机会一路向北攻下!只要打到他们的国都天水,便可控制全国,到时候,离国便是我们的襄中之物了!” 左副将指着地图上一个被圈起来的名字道   方剑叶却不那么乐观:“虽然上次大挫离军,但是他们的元帅赵成并未现身,何况,我们不仅没有杀得了左災木,还又多出来一位高手,可见离国是卧虎藏龙,我们不得小觑!莫都尉,如今离军停留在何处?”   “禀将军,离军目前在他们的翼城前方五千米左右扎营!”   “奇怪,他们一不退兵,二不求和,一直按兵不动,到底意欲何为?”方剑叶皱眉道   “我看干脆我们直接杀了过去算了” 另一名副将提议道   “不行!” 莫知秋一口否决:“各位有所不知,之前我已派人去前方查探过,敌军驻足的前方正好有一条河流,此河流约宽一千米,如果我们要进攻的话必须渡过那条河流,但是那条河流河水湍急,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趟过去的话只怕也需要一柱香的时间,如果我们几十万大军就这么浩浩荡荡地从河里趟过,必定会引起敌军注意,到时候,怕还没走到对岸便全会被射死在河流之中!”   莫知秋严肃地说道,他这句一出众人便沉默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人在水中行走本身较慢,动作也会跟着迟顿,何况几十万大军想要悄无声息的过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敌人不是聋子就是瞎子! 而一旦在过河的中途被敌军发现了的话,要射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难道就没有桥梁?” 白芷卿疑惑道   “有倒是有,在靠最右方处有处桥梁,不过却是守卫森严,难以靠近!如果我军想要走桥梁过的话,就更容易暴露目标,而一旦对方发现我大军侵入,说不定会立刻砍断桥梁,如此一来我们更无法前进了!”莫知秋解释道   “干脆我今夜带几百人马先趁夜溜过去,杀了附近的守卫,再掩护你们过来!” 左副将提议   方剑叶皱眉:“就算你只带几百人马,但真想做到悄无声息的话只怕仍是很难,且敌方还有高手在内,怎会察觉不到,如果你们冒然前进的话只怕也是送死,我倒认为人越少越好,最好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先从河中潜过去暗中查探一番,看对方到底是在耍什么把戏,弄清楚了情况后再杀掉守卫掩护我们过去!”说到这里,方剑叶顿了顿,似有些难以开口:“只是此去凶险,一旦被人发现必死无疑!”   “我去!!” 莫知秋首当其冲   “不,我去!” 左副将站了出来   “你们不用争了!” 白芷卿出声阻止了互不相让的两人:“左副将你和莫都尉均为几万士兵首领,如果打起仗来你们是要跟随在方将军身边起辅助作战作用的,怎可轻易离身。 说起来,如今在军中武功尚可又没什么重要官职的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别人了,所以 ``” 白芷卿一脸严肃道:“这次任务非我莫属了!”   方剑叶暗自皱眉,他不是没想到过这个吾二,可是此行十分凶险,稍有差错可能就会葬身敌人剑下,而他……虽然不是她,却仍能激起他内心深处的保护欲望,所以不愿意让他犯险,虽说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方剑叶毕竟是一国将领,做决策时只能以大局为重,是以,虽然心中百般不忍,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否决他的提议。而其他人也沉默了起来,大家其实心里都知道这个吾二是最佳人选,他既武艺高强又聪明无比,由他来执行的话,成功的希望要大上许多!但是大家又知道此次任务艰巨凶险,很可能有去无回,是以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莫知秋悄悄地捏紧拳头,以免自已会脱口而出随他一起去的话,他知道,作为几万人将领,他必须留在原地待命,一旦这个人成功,那么他就必须带领队伍冲过去!   “我也一起去!”一个低沉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让白芷卿心中一震   “殷兄?” 方剑叶对殷睚宁的提议大感意外:“殷兄,你怎能去,难道你不知道你是何身份,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皇上那边我们怎好交待!” 这监军说白了就是皇帝派人来监管军队及主将的人,虽在军营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有上书密奏之权,表面地位与将军对等实则却要略高一等,可干预决策! 如今皇上派他来对他们监视,如果他有什么意外的话,那皇帝必定会怀疑是为他们所杀,进而判定他们有谋反之心!   殷睚宁从容一笑,仿佛他要去的不是什么凶险之地,而只是去骑马游玩一样轻松:“方兄请放心,以我的武功想要逃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两个人去的话,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成功的机会也高,你说是不是呢,吾兄!!”   “这 ̄ ̄”方剑叶本想拒绝,却又私心的认为如果有殷睚宁从旁协助的话,他的危险便也少了一分   一个高手就算是武功再如何出神入化,也毕竟是人,不可能以一已之力打倒几十万大军, 白芷卿虽然对次任务已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也知道如果一旦被发现,便是有去无返,虽然心里再怎么不惧,但是真如果回不来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这时却有人走出来要陪他一起去,此时他已经不管这个男人是因为另有目的还是为了其他别的,他只知道,这个男人的话让他心里一热,虽然这样,但他面上仍然冷冷的道:“我不希罕,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能做的到!”   ……   夜里,两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河岸   “看来他们已经猜到我军要攻打过来必要渡河,否则怎会有重兵把守?” 白芷卿趴在地上小声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样看来,从桥上偷溜过去是不可能的了!” 殷睚宁皱眉道:“如果不想被发现,我想我们只有潜水过河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白芷卿与殷睚宁走到河水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随着殷睚宁一同潜进了河流,还好现在河水温度不冷,白芷卿跟着殷睚宁游了将近一半,实在是憋不住气了,便慢慢浮上水面换气,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在这里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水下好象有人!”   白芷卿心中大惊,忙又沉了下去不敢再继续游走,心中暗暗叫糟,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刚想到这,只见水面上便传来划破空气的声音,白芷卿听到此声音便知敌人是在用箭,且还有专用于对付水下敌人的巨弩,如果一旦被此弩射中,将会连人带肉如鱼一般被拉上去!   殷睚宁似乎也知道水上的情况,把身体慢慢的越沉越下,水面上的箭并没有停止的迹像,仍在四处扫射,白芷卿潜在水中已久,呼吸越来越困难,此刻的他是急需浮出水面换气,可是水面上弓弩无数,浮出水面只能被乱箭射死,但是如果不浮出水面他却会因没法呼吸窒息而死!   正在白芷卿实在撑不住了打算浮出水面与敌军拼了的时候,忽然有只手拉住他的脚把他使命往下扯,因为水里有些黑暗让人看不太清,白芷卿刚开始吓的还以为遇到水鬼,正想用力踹开时,却隐隐约约看见那人似乎殷睚宁,只见殷睚宁把他拉到身边摇了摇头,白芷卿正莫名其妙时殷睚宁忽然一把搂住他的腰,左手捏住他的下颚,吻了上来,面对殷睚宁忽如其来的举动,白芷卿猛的睁大眼睛却并没有拒绝,因为,殷睚宁正在以嘴对嘴的方式给他送气,白芷卿憋的肺快要炸掉似的,这时候有了空气,他再也不顾其他,只大口大口吸着男人给他的氧气,两人就这样在黑暗的水里抱在一起,双唇紧贴,直到再也听不到上面有箭的声音时,他们才终于悄悄的浮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游到了对岸,白芷卿浑身湿淋淋的趴在地面捂着嘴轻咳了起来   “没事吧?要不要我再渡口气给你?” 占了便宜的男人此刻心情颇好   白芷卿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刚才在水下给他渡气的时候,居然还把舌头伸进去一顿乱搅,该死的东西,他到底知不知道刚才是什么情况,想到这里,白芷卿想起了什么,疑惑的看着殷睚宁:“说起来,为什么你在水下呆了那么长时间,会一点事都没有?” 普通人就算水性再好,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用换一口气吧!   “为什么?”殷睚宁嘴角一扬:“因为我练过一种闭气大法,白芷卿,要是你主动献一次身,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传授给你,如何!”   白芷卿倒也不像以往那么一激便恼羞成怒,他只是面带讥笑:“我献身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愿意被本少爷压,我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看的,不过 ̄ ̄” 说到这里白芷卿语调一扬:“就你这样的货色,我倒有点怕到时候硬不起来呢!”军营中均是热血汉子,又没有女人,大伙无聊的时候时常开些下流的玩笑也不会有人觉得过份,虽说白芷卿在军营里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到底是受了些影响的,如今倒也能够面不改色地说上一些荤段子!   看着白芷卿不再像以往被自已调戏两句就马上翻脸,殷睚宁有趣的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猛然一个翻身压在白芷卿身上:“难道你不知道在下面的人也可以做很多事?看来这方面你还是不大熟练啊,还有 ̄你就算硬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你只要后面那个洞够软够湿就可以了!我保证一样会让你舒服的忘乎所以!连连呻吟!”   比起无赖下流,白芷卿到底是差殷睚宁个十万八千里,他听到如此下流的语,再也装不出来,脸色连连数变,咬牙小声道:“ 殷睚宁,你将来一定会死在床上!”   “错!!” 殷睚宁食指轻轻放在白芷卿唇上,邪邪一笑:“应该说是死在你的床上,你这个让人消魂的妖精!” 白芷卿刚想破口大骂,却见殷睚宁忽然脸色一正,翻身从他身上离开:“有人过来了!快走!”   他两人躲开了巡逻的士兵,悄悄隐在一处:“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安静的过于异常,外面的守卫看起来多,里面却似乎没有什么人,我看我们还是先分头行运,进去打探一番,以防有诈! ” 白芷卿对殷睚宁说道,事关几十万大军身家性命,还是小心为妙!   ……   白芷卿绕过几个守卫,悄悄潜了进去,却发现除了举着火把巡视的士兵外,里面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否则几十万大军,就算是纪律再如何严明,也不可能做到这般的悄无生息! 白芷卿忽然发现前方有个人影,看穿着不似普通士兵,看着那个人走进了一个像是主账的账篷里面,白芷卿立马尾随而进,准备忽然向那人发难,进去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空气中似乎有隐隐的香味,白芷卿立感不对,刚想退出去,全身却忽然一麻,像是力气被抽干了一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他大惊之下,连忙运气,刚一运功,腹部忽然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巨痛,让他刹那间痛白了脸。   “哟!!逮到一只老鼠啊!!” 一个身影慢慢地从屋内一处走了出来,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后,本洋洋得意的表面忽然大变,愣了半晌才低低笑道:“呵呵,当真是老天怜我!!看我逮到了一只多么特别的老鼠!!怎么样?滋味如何啊?” 男人看着白芷卿痛苦的表情,阴柔的面容带着丝丝浸入骨髓的恨意   白芷卿抬头一看,也大感意外,此人正是那日他欲除之却不得的人,唐水吉   一看到他白芷卿便明白自已是中了他的毒了,这是第二次了,白芷卿脸色有些难看:“唐水吉,那日你仗着云约落捡回一条狗命也就算了,今日居然又四处作恶!”说到这,白芷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既然唐水吉出现在这里,那,那日在战场上看到的男人难道真的就是……” 想到这里,他忙问道:“云约落呢?他是不是也在附近?”   一提到云约落唐水吉本是挂着阴笑的脸庞一下子变了脸,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恨恨道:“你又问我师兄做什么?你这个贱人,对了,你现在装的这个模样不就是当年上山求药那个男人的样子吗??嗯……当年你就是易容成这副模样让师兄放松了警惕,趁机接近了他,后来又用美色迷惑他,害得我师兄那么完美无瑕的人被你这种贱人沾污?哼!你现在易容成这样又想接近谁,嗯? ” 越说越气,唐水吉拿出怀中药粉,像当年一样,洒在白芷卿的脸上,他看看四周,端起旁边一盆水就直直地倒在白芷卿脸上。   看着渐渐露出来的绝世容颜,唐水吉心里又妒又气,这个贱人为何现在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都是这样的明艳动人!难怪……师兄对她情有独钟!   白芷卿浑身无力不能运弹,只能任由唐水吉疯狂的擦试着自已的脸颊,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树下的景象,回想到当年被废了武功又被卖到妓院的耻辱,一丝丝杀意回到了白芷卿眼中,要不是他现在不能动弹,他可能早就把唐水吉的人头拧下来了!   只见白芷卿如看一个可怜虫般看着唐水吉,冷冷一笑:“就你这种可怜的家伙,你以为云约落会正眼看你,他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背后偷袭只会耍手段的人,要是你有种,就给我解药,让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谁输了就永远消失在他面前,如何?”   唐水吉听了一后,似有些被说动,他也知道师兄向来不喜欢他用毒,因为中毒而亡的人死状太过难看,血腥,而不如一剑封喉般干净,唐水吉的神色有些犹豫,却在下一刻,又低头阴阴笑了起来   只见他一把抓起白芷卿的头发:“呵呵,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上当吗?你的武功比我高,要真的放了你,那我岂不是任你宰杀了!!哼! 要不是上次见了面,到现在我还以为你早被妓院的男人玩死了!想不到,你这个贱人如此命大,没死就也算了,你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师兄面前,啊,你说啊!!!”说到这里在,唐水吉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不过这种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永远的消失了,哈哈!!”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一直瞒着我!” 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却让屋内两个人都呆住了,只见一身白衣的云约落慢慢地走了出来,一双冷清的双眸此时染上了压抑的愤怒   “师兄,我……” 唐水吉吓的白了脸,他急忙起身解释,却发现师兄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地上的人。   “原来你与当年同蓝若静上山求药的男人是同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一直误会,还以为你和他……” 有什么不干净的关系,到头来居然是同一个人!   “我……” 白芷卿不知该如何解释,那日他恢复记忆后与他刚一见面就是打打杀杀,怎有机会解释,何况,就算有时间,他也不觉得再把当年的事说出来有什么意义,特别是唐水吉对他所做的事,他只觉得自已一定要亲自杀了他,不需要假他人之手   “你知不知道,之前在战场上时,我……差点杀了你!” 云约落严厉的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后怕,回想起当日在战场上他忽然看见了当年上山求解的男人,本来自已可以一剑杀了他的,但是想到当年无双为了他所作出的牺牲,当时他想,能做到那种份上,怕是他们的关系匪浅吧!如果自已冒然杀了他的话,无双会不会怨恨自已,后来两人贴身以剑相抗时,那个男人的眼睛又让他难以释怀,仿佛见到了无双的感觉。幸好……幸好当时自已一时犹豫才没铸成大错   “原来真的是你!!” 白芷卿心想自已果然没有看错,在这个世上能拥有那样仿佛无情无欲的双眸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那时他怕也对自已感到熟悉吧,否则,又怎么停止了运作,没切断自已的脖子!   “你……怎会在离军中?”白芷卿奇怪道,语气却并未带有责备,因为他知道,他是不可能会为了什么利益好处而判国的   云约落愣了愣,并未正面回答:“有些事情!”   “师兄?” 自从师兄进来后,便未看他一眼,唐水吉有些害怕了,看着两个人奇特的融洽气氛,唐水吉再也忍不住上前唤道   云约落仿佛这才看到他,只见他忽然衣袖一挥,唐水吉便被打飞在墙上:“解药留下,你就走吧,看在曾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这次我不杀你,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云约落面无表情道,他让无双遭受了那种屈辱,自已放他一条性命已经是最大让步了   唐水吉慢慢地从地上坐起,左脸一片红肿,可想刚才云约落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唐水吉心中苦笑,他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感情全都给了师兄,就算师兄视之如粪土他也不在乎,就算师兄走火入魔医好后再也不碰他,他也无所谓了,只要他能待在师兄身边,每天看着他便心满意足了,而如今,师兄却为了这个贱人,连他唯一的快乐都剥夺了!让他走?呵呵!!让走他?他心都留下了,人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唐水吉眼中带泪,望着面前这个让自已爱的疯狂的男人,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一字一句道:“师兄,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不可能!” 斩钉截铁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响起,冷漠而无情,短短几个字便让唐水吉彻底落入地狱   唐水吉一下子跌坐在地,呆呆道:“是不是因为我不是女人你才无法接受我?” 要是他是女人!!要是他是女人的话 ̄ ̄ ̄”   云约落的视线转到白芷卿身上,淡淡道:“他是男人!”   什么?唐水吉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虽然他没有拔了她的衣服看个究竟,但是就她那副绝世容颜又怎么可能是女的,而且当年她明明穿着女装上山来的   “他本来就是男人!” 云约落懒得解释   唐水吉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直直看着白芷卿,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出来一样,师兄这么多年来从不多看他一眼,他知道师兄不喜欢男人,所以无论师兄怎么对他,怎么无视他的感情他都可以接受,而如今,师兄居然告诉他,他爱的人居然是个男人,那是不是就是说,无论师兄喜欢的是男是女,都永远不会是他唐水吉呢!唐水吉忽然大笑起来,笑声绝望而疯狂   良久,他停下了笑,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道:“师兄,你不是告诉过我,你此生只爱这一人,那如果他死了的话,你这一世是不是就要绝情绝爱了呢?”   “你是什么意思?” 云约落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我之前给他吃的药 ̄ ̄相信师兄你也听过这个名字” 唐水吉看着云约落一字一句道:“此药名为 ̄黄 ̄泉!”   云约落听了此名,忽然有些站立不稳:“你说什么?”   忽然一声压抑的闷哼自白芷卿口中逸出,云约落一惊,急忙蹲下抱着他:“卿卿,你怎么了?”   “呵呵,可能是药性快要发作了!师兄你应该知道此药乃是唐门中最毒的圣药,任何人吃了毒性都会在半柱香以内发作,到时候他便会七窍失灵,流血而死,既使大罗神仙也救他不了!!哈哈!!”   “你!!” 云约落飞身至唐水吉面前就是狠狠的几个耳光,他掐住唐水吉的脖子,双目如冰山寒潭:“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 ̄我现在就杀了你!!”   “师兄你……何必明知……故问?你明明知道……黄泉是没有解药的!” 唐水吉断断续续地说着,仍由脖子被卡的透不过气来也不挣扎半分,仿佛生死已与他无关一般,就算被如此对待他眼中仍无半点怨恨,只是痴痴的看着面前自已爱慕了一辈子的人,目光温柔:“师兄,你杀了我吧,我唐水吉得不到你,也绝不让别人得到你,能和那个贱人一起死我也很满足了,哈哈 ̄ ̄ ̄”   云约落红着眼睛慢慢用力,只见唐水吉脸色越变越难看,已快渐渐没了呼吸的时候,云约落一把甩开他,绝望道:“罢了 ̄ ̄杀了你 ̄ ̄也没有用了!” ,说完他一步一步走到白芷卿面前,目光悲伤的无以复加。   “杀了我吧!我可不想死的那么难看!!” 白芷卿微微一笑,身体慢慢出现的疼痛让他脸色越来越白:“对了,约落,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那就是我的名字其实不叫什么无双,而是白芷卿!”   “白芷卿?” 云约落低声重复,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现在他才告诉自已他的名字!   “对不起!直到现在才告诉你,因为 ̄我的身份并不怎么光彩,我算是 ̄ ̄在逃通辑犯!”   看着云约落眼中淡淡的疑惑不解,白芷卿咳了咳:“也对,你就像仙人般一直深居山中,可能对朝廷的事不是很楚,我是当今相国白劼的儿子,二年多前因为被污蔑有通敌判国之嫌,因此被流放至边境!我当时正巧没有在家,因此侥幸逃脱流落江湖,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云约落温柔地摸着白芷卿的脸庞,温柔道:“你不用说了,我不怪你,管你是无双还是白芷卿,相国之子还是通辑犯,是男还是女,这些都不在我眼中,我眼中的就只有你,芷卿,就只有你而已!”   白芷卿心中一阵感动,相同的话他似乎在很早很早以前也听过,是谁呢?对了,是小影 ̄虽然记忆已有些模糊,他还是很感觉到那个在阳光下,一脸倔强的小女孩带给他的温暖! 而如今,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让他如置身火炉一般,炙热的仿佛要把他烧尽吞噬   “很痛苦吧?” 云约落轻拂上白芷卿为了不让自已叫出声来,而咬的满是血迹的嘴唇,说完,云约落抽出腰间长剑,温柔道:“放心,我马上就让你不痛了!”   白芷卿此时已渐渐处于半昏迷状态,他虚弱的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面上毫无惧色,能够死在他的怀里,也算是上天给他的最大的慰藉吧:“嗯,我相信你的剑法!”   “住手!!” 唐水吉飞奔过来一把抓住云约落手中的剑   云约落看也不看旁边的人,冷冷道:“滚开!”   “不……”唐水吉用力的摇头,终于流下泪水:“师兄,你是不是想要和他一起死?” 自已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师兄刚才眼中的绝然他不可能看错,他抱着那个人的姿势,明明就是想要一剑穿过两人的身体   云约落眼神一暗,一掌打飞唐水吉:“叫你滚,我不想杀你,那会弄脏我的剑!” 说完,云约落眼睛一闭,举起手中的剑,就要从白芷卿背后一穿而过,而那把长剑,足以刺穿两人的身体,牢牢的连住他们。   “等等,此药有解!!” 唐水吉眼看要落下的剑,嘶声裂肺叫道   剑停在半空,云约落慢慢地睁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般,轻轻问道:“你说什么?”   唐水吉摸了摸嘴角被打出来的血,捂着胸口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挤出了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师兄,我骗你的,天下人都知道黄泉乃唐门巨毒,中者必死无疑,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而只有历代唐门直系子弟才知道,此药其实有一个办法可解!” 说完他蹲下身,想要扶起已昏过去了的人,却被云约落冷冷的一掌拍开   看着云约落眼中的冰冷及不信任,唐水吉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放心吧,师兄,我已经彻底死心了,你都愿意与他共生死了,我就算再痴缠你几百年几千年怕也没用的!所以你不用怕我会对他怎样,何况他本来就要死了,我又何必再画蛇添足呢!” 唐水吉说完见云约落没有再阻拦,便扶起了七窍已经开始流血的白芷卿,喂他吃下一粒白色的药丸后便开始为他运功   不到一会儿,只见白芷卿脸色已开始好转,本已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蛋渐渐出现了红润,而流血的几个地方也止住了。   “芷卿!” 看着白芷卿渐渐睁开的眼睛,云约落大喜,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一抱把白芷卿抱在怀中,脸上呈现着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一般激动。   白芷卿体内剧毒刚解,四肢虚弱无力,此时他静静地躺在云约落怀中,像只柔顺的小猫,惹人怜爱。适才他虽然神智有些不清,但是仍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在知道云约落居然有自杀的念头后,他除了震惊外更多的却是感动! 这个如世外仙子般出尘的男子,他何德何能,入了他眼而被他如此珍爱!   此时,唐水吉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了倒上,紧接着便四肢抽搐,口鼻不断有血溢出,云约落看着如此模样的人,疑惑道:“水吉,你怎么?”   唐水吉翻着快看不到的眼珠凄惨一笑:“我说过这个毒是有救的,不过是用另一个人的性命交换罢了!呵呵,想不到我唐水吉一心要除掉的人,如今却要用性命去救他!!真是天意,天意啊!!   云约落不禁一震:“水吉……你不是”   “不是恨不得他死吗?呵呵,师兄,我不想骗你,我对他是恨之如骨,又怎么会想要救她呢?只是……只是……我没办法看着你跟他去,要是这个世上没有了你,那我唐水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而且,我舍不得你死,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所以如果那个人是你活着的唯一的理由,那 ̄ ̄那我就成全你吧!!“   唐水吉说到这里含恨道:“白芷卿,我恨你……我好恨你……可是……可是我也……也好……羡慕你~!!!” 说完,唐水吉忽然全身剧烈的挣扎起来,口鼻不停地冒血,像是要流干体内所有的血一般,虽然眼睛再也看不见,但是唐水吉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努力地朝云约落“望”去,幽怨而绝望地呼唤着:“师兄,水吉爱你……水吉好爱你……请你一定要记得有我……唐水吉 ~这么~一个人!!” 说完最后一个字,唐水吉的声音嘎然而止。   白芷卿伸出手轻抚云约落的眼睛,轻轻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露出这么伤感的眼神!”   云约落把放在唐水吉身上的视线慢慢地收了回来,握住眼前白皙的手,柔声道:“不关你的事,这都是水吉他自已作孽!” 说虽如此,云约落心里却生出了连他自已都没发现的悲伤,那个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从不在意自已对他有多绝情、冷淡,总是一脸深情地望着自已,笑嘻嘻地跟在自已身后不愿离去,如今,这个人已经不在了啊!!   收回思绪,云约落看着怀中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人,拦腰抱了起来:“我先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是我的人,把他放下!!” 一个隐隐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风波   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看到他柔顺的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殷睚宁漆黑的眸子泛着幽蓝色的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你是谁?”   “白芷卿的男人!”   “你休得胡说!”白芷卿有些恼怒,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这种话亏他也说的出口   “对,是我说错了!” 殷睚宁眯着眼睛扫了白芷卿一眼,冷笑道:“应该说我是他的 ̄相公,他孩子的 ̄ ̄爹!” 最后这个字压的很重,仿佛是特意强调一样   云约落一愣,紧接着满眼嘲讽:“你在说什么笑话?!” 孩子是谁的他可是比谁都再清楚不过了:“孩子明明是 ̄ ̄” 云约落话还没说完,忽然被白芷卿悄悄地在他手里掐了一下,虽不明白他是何用意,却还是闭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胡说?你自已问问他!” 殷睚宁神色轻蔑:“白芷卿,你这个贱人,都给本宫生了孩子了,却呆在别的男人怀里不下来,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虽然知道有些牵怒,可是看着白芷卿一直依偎在其他男人怀中,殷睚宁便有些控制不住火冒三丈,恨不得杀了这对奷夫□。   “你 ̄ ̄”白芷卿脸色一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此侮辱的话语像钢针一般刺的他生疼,若不是身体毫无力气无法动弹,他一定冲上去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别说是他毒性刚解,还暂时动不了,就算他没有中毒,他照样可以呆在我的怀中,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云约落双目猛地射出寒针,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芷卿!   “我教训我的人,不用你多事?我再说一次,把他放下来!”殷睚宁声音越来越低,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云约落“听话”地轻轻放下白芷卿,随后一脸平静的望着殷睚宁淡淡道:“我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像你这样的人 ̄ ̄是该死的!” 最后几个字被慢慢吐出后,云约落寒眸一闪,率先出手了   面对快如疾风并饱含□裸杀意的招式,殷睚宁面色从容地,不避不让,而是正面出掌相对,只见一掌过后,两人均被迫后退了半步,空气中似乎还遗留着强大的震动气流,因为这在常人眼里看起来简单平凡的一掌,实则却蕴含着极高深的内力,要是打在身上,武功稍稍低微的人,怕是会立即心脏碎裂而亡。   两人出手均没有手下留情,一招过后,看见对方都好好地站住,微微有些惊讶的同时,更多的高手遇见高手时的兴奋   “哼!武功不赖嘛!” 殷睚宁嘴角扬起,除了义父外,他讫今可是没有遇到过对手,而这个男人,殷睚宁只用一掌便知道,他,是个好对手呢!   云约落的惊讶并不亚于殷睚宁,按理说他刚才盛怒之下的一击,就算这男人是武功不错的话也是非死即伤,而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与他不相上下。   “够了! 不要打了! ” 白芷卿好不容易调好了内息,让自已能够站起来,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样子阻止道,他不愿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当然,对云约落是出自于自身的关心,而对殷睚宁的关心只仅限于他是朝廷派来的重要人物罢了!他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受到连累的,怕就是方剑叶了!   “那怎么行,我还没玩够呢!” 说完,殷睚宁又待出手   “住手!” 白芷卿喝道:“你再打下去,所有的人都会被你引来,到时候,看我们还怎么抽身!”   “所有的人?” 殷睚宁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看了云约落一眼,轻轻笑了两声:“难道你还没发现?”   “发现什么?”   “此处的大军早撤的一干二净,我们所看见的那些人,不过是他们故意为了误导我们而安排的而已,目的就是为了制造他们一直驻军在此的假象! 而外面那些人 ̄ ̄就算我们把这里夷为平地怕都没有一个人钻出来,因为 ̄ ̄” 说到这,殷睚宁笑的有些残忍“我已经把他们全都送上西天了!”   云约落面有讶色的看了殷睚宁一眼,他所留的这些人虽然不多,却好歹也有个几十人,而这个男人居然能如此悄无生息了杀了那么多人,速度之快可见大多是一招毙命,真不知是可恨还是可怕! 收回惊讶,云约落并没有被人识破计策的狼狈,而是坦然道:“既然被你识破了也没有必要再掩饰了,不错,上次大败后,离军战斗力大大削弱,得知你们的意图后,我们便用计拖住你们,现在大军恐怕已经退到了亦城,那里地势险要,城墙坚固,是最适合防守的地方。   “呵呵,既然如此,那么看来你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云约落冷笑:“谁死还说不一定呢!” 说完,一个跃起冲破账篷飞了出去,殷睚宁眼神一冷也紧跟而出,白芷卿还来不及阻止,两人便已消失不见。   白芷卿低咒一声,这两个男人远无仇近无恨,却非要在这儿拼个你死我活做甚!气归气,他还是努力挪动脚步追了出去   月光柔和的洒在漆黑的夜空下,本应是让人饮酒作乐的美好之景,偏偏这个的地方却被一具具尸体破坏了美感,而空气中不时响起的清脆有力的撞击声,听在人的耳里,不禁不寒而栗。   只见一白一青两个身影,如魅影般来回移动着,一会儿在空中一会儿在地上,剑法之快只让人看得见剑影的掠过。 而同样年轻俊美的两个人,浑身散发的气质却迥然不同,一个如天上仙人般圣洁高贵,一个却如地狱魔王般邪魅狂傲,如仙魔两界对战一般,两人打斗之间,剑剑杀招,剑气划过的地方均裂开了缝,可见内力之强,足令人胆颤心惊。   等白芷卿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时,却因为他两人剑气太强而无法近其身,正在他一展莫愁之时,忽然见两人跃至空中各击中对方一剑,落地后均单膝跪地,右手持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身上染着不知是对方还是自已的血迹。   白芷卿刚准备上前,却见云约落摇摇晃晃的先站了起来,手腕一转,便冲着殷睚宁直直刺过去,而殷睚宁不知是因为受伤太重无法动弹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云约落手中的剑   “住手!” 眼看着殷睚宁就要葬身剑下,白芷卿心中一紧,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让殷睚宁死,于是,他手聚内力,没过多考虑便冲了过去,一掌打在了云约落身上,云约落本来在与殷睚宁的打斗中受了伤,此时被白芷卿一掌打在身上,不仅连连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在地上,当他看清挡在殷睚宁前方的人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芷卿 ̄ ̄你 ̄ ̄” 这一掌并未打在他的身上,而是打在了心上   白芷卿看到云约落眼中的受伤,心里有些堵,但是,他却必须这么做:“你不能杀他,他 ̄ ̄很重要!”   “重要”?云约落低声重复道,脸色有些转白,这个男人在芷卿的心目居然这般重要?重要到他宁愿伤害自已?   当着殷睚宁的面白芷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道:“你还是快走吧!万一我军过来了,就糟了!”   云约落定定地看着白芷卿,慢慢地伸出了手:“芷卿,跟我走吧!”   “不 ̄ ̄不行” 白芷卿犹豫了一下拒绝道,同时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站在离国那边,难道你不是越国人吗?” 除了这个可能,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原因,要说这个人会为了什么利益金钱之类的而出卖国家,他是打死都不会相信,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的眼中,世俗之物从来入不了他那双冰冷的眼睛。   “……” 云约落沉默片刻,只淡淡说道:“这件事情三言两语很难说的清楚,你先跟我走,我会慢慢告诉你!”   这 ̄这怎么可以,倒不是他对京城那个皇帝老儿有多么的忠诚,只是因为军中有父亲,弟弟,还有 ̄方剑叶,他希望自已能帮上他的忙,何况,自已怎么说都是越国的人,怎能随他去敌国,想到这,白芷卿转过背狠下心道:“你快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如今你我算是敌人,只希望我们不要在战场上遇见,否则,我是不会剑下留情的!”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等到白芷卿回过身时,才发现云约落未发一言,已翩然离去,望着云约落消失的地方,白芷卿紧抿双唇沉默不语,却没有发现殷睚宁望着他的面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知道自已的身份对方家军的重要,所以才利用了这一点让白芷卿不得不挺身保护自已,这两人之间那种暧昧他不是没有看见,所以才略施小计离间了他们。哼!想到这,殷睚宁看着白芷卿的眼色也越发的暗沉起来,一个方剑叶不够,居然又和这个男人勾三搭四,白芷卿,看来我对你的□还不够啊!   ……   众人对殷睚宁和白芷卿的安然返回表示热情的问候,在得知敌人自知不敌已经退居亦城后,众将士无不自豪骄傲,一路行至离国放弃的翼城,在翼城补齐粮草,屯兵休整。   而自从回到军营后,白芷卿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人眼中的受伤与失落,可是,自已却没有办法自私的放下一切跟他走   “怎么在这里发呆?” 殷睚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白芷卿欲躲开之前抓住了他的肩膀,低头轻声道:“怎么,是想男人了?要是欲救不满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上忙!不过嘛,你现在这张脸倒是有点让我倒胃口”   白芷卿一掌打了过去,却殷睚宁轻巧的闪过:“说话给我小心点,别以为你是监军的身份我就不敢动你!” 要不是为了方剑叶,他早想杀了这个男人了!   “你认为凭你能杀的了我?”   白芷卿心中本有不快,此时又被殷睚宁如此挑衅,哪里还忍得住,只见他面容一冷,厉声道:“你找死!” 话音一落,便赤手空拳就朝殷睚宁面门过去,殷睚宁后退一步,单手接住拳,他的手掌较白芷卿的大上许多,如此一来,倒像是包住了白芷卿手一般。白芷卿甩开他的手掌,向下盘攻去,两人此次是近身相搏,是以多采用闪身、贴身、紧迫和紧打几种,这种打法注重的除了灵巧外,更多的却是力量,而殷睚宁在脸上挨了一拳后再也没有手下留情,而是把他当作对手一般认真较量起来。   不到片刻,两人的脸上都挨了对方不少拳头,而最后到底是殷睚宁在力量上略胜一筹,他用力把白芷卿压在石桌上,有些微喘“呵呵,我告诉过你,即便你的武功提高了不少,也仍然不是我的对手,比如 ̄ ̄” 殷睚宁的目光慢慢从白芷卿的颈部位置向下滑了下去:“比如,我就算现在在这里要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半分!”   经过刚才一场恶战,白芷卿此时觉得自已动一根手指都累的要命,然而他岂是轻易服输之人,就算被人压在身下,他也没有放弃寻找机会扳倒这个男人的机会,只见他右腿上抬,欲顶男人的胯部,却被男人眼尖的发现并用腰身挤进他的双腿之间,让双腿被迫大大的张开。   两人一来一回,不知怎地就摆出了这种奇怪而引人遐想的姿势,察觉到这个危险的姿势后,白芷卿耳尖开始有些泛红,却强装若无其势地低声吼道:“殷睚宁,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再来!”   “再来?” 殷睚宁故意误会白芷卿的意思,在他红润的唇上轻点一下道:“我们连一次都还没来过,怎么再来?要是你等不及了,我现在马上满足你,如何?” 虽然嘴上问着如何,殷睚宁却是毫不客气的低下头,俯上他娇嫩的颈部   白芷卿浑身一阵颤抖,已经习惯被男人抚摸的身体十分敏感,甚至受不得一点刺激,他刚想挣扎,却被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吓得浑身不得动弹   “你们在做什么?” 方剑叶静静地站在近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压抑的怒气,按理来说,军营中个个乃热血男儿,又常年征战在外,就算军中那少的可怜的军妓是完全满足不了这些大汉的需要的,所以,在军营中出现男人之间相互的慰藉倒也不是什么太过稀罕的事,方剑叶虽然不认同男人与男人做有违伦常的事,但也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多加以管束,然而当他看到吾二与殷兄做这种事的时候,不知为何,除了心中升出对吾二的失望外,更多的却是嫉妒,嫉妒其他男人可以拥抱他,爱抚他。   殷睚宁完全没有被人看到的尴尬,他看到方剑叶后,低头在白芷卿耳边悄声道:“要是不想被方剑叶知道你的身份,就好好配合我!” 说完他便自然地在白芷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却并没有放开他,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看着方剑叶低笑道:“方兄这不是明知顾问吗?这两个人抱在一块,还能做什么?不过我身下这小家伙比较容易害羞,要是方兄执意要在此处观看的话,怕他是不会答应的!”   “你们 ̄ ̄”似乎是因为殷睚宁的话语太过于自然,倒让方剑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然而,当他看到一脸潮红躲在男人身下的人时,不禁悄悄用力一握,一脸严肃:“你们两个均是男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不雅之事,难道……难道你们不知道男人与男人是不合常理,有违伦常的?是 ̄ ̄是为人所不耻的!”方剑叶一副慷慨陈词,却不知道他此话一出,躺下殷睚宁身下的人瞬间僵硬了身体   为人不耻?有违伦常?白芷卿此时觉得心中一片冰凉,虽然知道自已与他此生是不可能,可是,如今亲耳听到他对男人之间如此不堪的看法,到底是如一盆冰水,彻底凉了他的心,也让他真正的死了心!   “呵呵,我到不觉得!” 殷睚宁看了一副倍受打击模样的白芷卿,有些满意的说道:“在我眼里,只要能入得了我眼的,我管他是男是女,是仙还是 ̄妖,我可是照单全收!”   方剑叶看着殷睚宁眼中一副自然大方的样子,似乎有些受到打击,难道自已和想法真的就那么狭隘愚蠢?如果自已也能够像殷兄这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那自已和卿卿如今就不会天人永隔,难道,真的是自已错了吗?   秘密   “国师,怎么样?各国有消息了没?” 一个穿龙黄袍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神情中有些担忧:“我军已按国师所说,佯装不敌一路退至庆州,但是如果再这样退下去的话,下一步便是我们京都天水,真到那时,我怕 ̄ ̄”   被叫做国师的男子一袭白衣,如飘飘欲去的仙人,哪有半份朝廷中人的样子,只见他听到这个消息,轻轻一笑,看得一身黄袍的人一呆,似被迷去了心智,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抱住那人   那白衣男人似察觉到男人的企图,冷冰的眸子只威慑地看了男人一眼,便叫男人打消了这个念头,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敢,更多的却是害怕被他讨厌,这样一个天仙般的人,就算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也觉得足够矣!又何必非要亲近他呢,男人心里叹了口气,颓丧地想着。   看着男人有些黯然的神色,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才淡淡道:“国君请放心,如今各国看离国已快不敌,以为大势已去,已经开始对越来越强大的越国有些畏惧不安起来,我已收到之前派去各国游说的使者送回的密函,均说各国已经准备派出最精锐的部队前来相助!”   “太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离国国君一脸兴奋:“哈哈,看来国师你果然神机妙息,如此的话,我军便可借他国之力,一举消灭越国,等到消灭了越国后,再设计杀死其他三国那些所谓的那些精锐部队,如此一来,我离国便可一举奷灭其他三国,统一天下!”   “不过 ̄ ̄” 白衣男子打断了离国国君的兴奋,面露忧虑道:“这几个国家却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离国国君忙道   “三国所派军队各有将领,加上离国,到时便有四国军队聚集,如果到时四国将领在作战时产生矛盾,均对彼此决策不服的话,势必会引起混乱,所以,必须必须从四军中选一人,来指挥这次战役!”   “那还不容易,说到有能力统率四国军队的将才,那当然非我离军越成越主帅莫属!”一个扎着高辫子的男子自信满满道   “左災木,不得胡说,这各国人才济济,我赵成也不敢随意妄言!” 一旁离国主帅赵成假意喝道,面上却是一派得意之色   “不行!” 白衣男人一口否决:“其他几国岂都是愚蠢无脑之人?他们所担心的是如果最后助离国取胜,那离国就无庸置疑成为最为强大的国家,加之此次他们已派其所有精兵良将赶来到离国相助,到时离国如果再趁此机会向他们发难,他们难再有还手之地,所以他们现在才会迟迟没有发兵!   离国国君听后,皱眉道:“那该怎么办?”   白衣男子淡淡道:“办法到时有,那就是遵照他们的意思,选瑞皇国的将军作为此次大军的主帅,其他国为副帅,因为瑞皇国乃各国中最弱小的国家,是以,其他二国觉得把军权交到瑞皇国手里,是绝对不会产生什么威胁的!所以,他们要我们主动交出兵权,让他们几国看到离国的诚意,这样,他们才能再无顾忌,立马派军援助!”   “这 ̄ ̄”   “国主,赵某觉得不妥!” 越成上前一步劝道:“我军绝不能将军权交出,万一有他们不安好心,那岂不是 ̄ ̄”   “兵权要是不统一,是人都可以发号施令的话,到时候,只怕越国还没有攻打过来,我们这边倒先打了起来!到时候,要是越国再趁机杀过来的话,只怕就会血洗天水,从而真正成为天下霸主了!”白衣男子冷声道   离国国主想了想,沉声道:“国师此言有理,我立马写信予其他三国,表示同意他们的看法,愿意把兵权暂时交由瑞皇国!”   “国君!!”   “我意已决,休得再议,何况,那瑞皇国不过是一个再弱不过的小国,就算有什么异心,我们也能在朝夕之间灭了他们!好了,你们退下吧!”   ……   ……   “主帅,这国主是不是被那个云约落迷去了心智,这 ̄这个决定也太过草率了吧!!” 左災木悄声道,他一直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不满,凭什么年纪轻轻就如此深得国君欢心,短短几日就把他提为国师! 如今更是听信他言,被他三言两语一说就把几十万大军轻易交与他人,就算只是暂时的,却也存在着很多潜在的危险。   赵成有些苍老的眼睛透着坚决:“如今国君主意已定,你我是无法再说服他的,到时候我们只有严密防范,随时注意其他几国,总之,我赵成是绝不会让任何人做出对我离国不利的事情!”   ……   之后,方剑军率领大军一路杀到庆州,过程其乎意料的顺利,敌军似乎是稍击便溃,仓惶逃走,虽然心中多少有些奇怪,想要驻军观察,但是京城却连连来信,让他尽快一举拿下离国,以防夜长梦多,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皇帝却数发亲笔御函,字字透着强硬,方剑叶虽有所犹豫却还是不得不奉命行事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攻向天水的时候,却接到消息,燕,卜、瑞皇三国居然已经发军援助离国,如此一来,他们的人数便远远超出越国,而离国便是举步难行   “早先皇上下如此命令时,我就有些担忧,怕引起其他国家的危机感从而联合进攻我国,如今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 方剑叶重重一拳打在桌上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们趁其他援军还没到之前赶紧一路杀到天水,彻底灭了他们?” 左副将有些着急起来   “此法不可行,此去天水还有好一段时间,根本赶不急,就算不休不眠加快脚步赶过去,将士们也会身心疲备,战斗力大减,必定大败,何况,敌方的左災木,越成,还有上次那个神秘的人均未出现,说不定早在前方等着我们!”   莫知秋沉默片刻道:“依我看,他们虽然在人数上胜于我军,却也不足为惧,这几个军队都各有将领,如果临时凑在一块的话是很容易引起内乱的!”   “此言有理”方剑叶赞同道:“据我对离国主帅越成的了解,他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绝不会轻易屈居他人,而其他三国虽然不若离、越国之强大,却也有良将之才,也应该不愿对离国惟命是从! 我看我们就按原计划行进,至于其他几国,我先派人去对其游说,就算游说不成也可扰其军心!到时候我们再一股作气攻进天水。”   次日,方剑叶便率领军队启程,一路向离国的国都天水进军,整个行军缓而不慢,士气颇为高涨。   眼见越国气势汹汹杀来,离国一反常的不再一味退让,而是联合已经率先到达的燕国主动迎击,首次交战却是让人出乎意料,虽然此次人数离国略占优势,越国却是大胜。   ……   “将军,您的茶!”   “先放这吧!” 方剑叶专注地看着书并未抬头   “是!” 那士兵恭敬答道便欲退去   “等等!” 方剑叶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出言唤到:“你看起来很面生,五晨呢?”   那士兵低头道:“启禀将军,五晨他有些不舒服,便叫小的来顶替他!”   “哦 ̄ ̄是吗?” 这最后两字方剑叶拖的老长,然而他忽然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士兵,厉声道:“根本就没有五晨这个人,你到底是谁?”   “小的,小的 ̄”那士兵说着说着却忽然朝方剑叶发难,方剑叶似是早有准备,轻易地避了开来,且一把擒住这个士兵 :“说,是不是离国派你来的?””   “……”   看着士兵不答,方剑叶拿过桌上的茶,慢悠悠道:“这茶是你刚刚端过来的吧,本将军现在不渴,就请你喝了吧!”   “不要啊,将军,不要!” 那士兵紧闭着嘴巴死活不肯喝   “怎么,干嘛这么害怕啊?”方剑叶明知顾问   只见那士兵一下子跪倒在地:“方将军饶命啊!我说,我说就是了!其实,其实小的是离国的左将军派来的,上次交战大败后,我们将军与其他国的将军有了较大的分歧,左将军便派小的来 ̄ ̄来 ̄” 那小兵说着说着,忽然喷了口鲜血,一下子倒在地上没了气。   方剑叶大惊,他看着抽出插在士兵身上长剑的人有些不可思议道:“吾二,你在干什么?”   白芷卿本来有要事找方剑叶商量,却在刚进屋时,便看见跪在地上的士兵悄悄的把右手伸向了腰间,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必是暗器之类的,就算方剑叶的武功再高,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难逃一死,于是他想也未想,便出手了   白芷卿看了一眼已成尸体的人,毫不在乎道:“他该死!”   方剑叶看着白芷卿一脸漠然,似乎杀死一个人再自然不过样子,他一时心中有些生气:“吾二,我不知道你居然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菅之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面对方剑叶的不领情,白芷卿只冷冷道:“随便你怎么想,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人刚刚把手伸到右腰处,那里必有欲致你于死地的东西” 说完白芷卿忽然感到身体一阵微热,像是从脚底升出来的一样,感到身体的奇怪变化,白芷卿刚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片刻过后,却见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浑身有些僵硬起来,只见他迫不及待的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方剑叶被忽然问到这种问题,愣了愣却仍是答道:“今天是十五,怎么了?”   “十五?” 听到这个,白芷卿犹如被雷击中一般,不敢相信的后退了几步,今天居然是十五?自已怎么就忘了?   看着白芷卿问完便匆忙离去,方剑叶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什么事能让一向冷静自如的吾二露出如此慌张的神色?   白芷卿一走出去后,便越走越快,甚至脚步有些明显的慌张,逃似的走回屋,他便感到自已的心跳不停地加快,虽然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已不会的,不可能的,他却没办法控制内心的恐惧,呆呆站立了良久,终于白芷卿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随着胸前的衣服慢慢地被拉开,白芷卿的神色也就越紧张起来,终于,当白芷卿看清了衣服内多了不该有的东西之后,瞬间脸色变得灰白起来,似乎是遭到了致命的打击一般,一下子摊坐在门口,心中绝望叹道,果然 ̄ ̄又变成女人了!!   白芷卿呆呆地望着胸前的东西,思绪一下子回到几个月之前   当初白芷卿在林中苏醒过来后,虽然开始有片刻的茫然,然而当他想起来后,却有些咬牙切齿,如此一个取那人性命的大好时机居然被人生生地破坏了。   虽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何人,却也多少猜到和是与殷睚宁有关的。   气归气,白芷卿只有自我安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自已已经在外呆了好几天,不知他们是否会担心自已,虽然有些不知如何面对那些人,但是,当时他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就这样不告而别,于是,便慢慢地向李府走去,却在半路上想起了一件事,他记得当初师傅留了信于他,说是要等他恢复记忆后才可打开,在气恼自已如此老实的同时,白芷卿连忙从怀里拿出信,岂知信里所写内容却是让他震惊地连话也说不出,只见信内写道:   “徒儿无双,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必已恢复了记忆,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当年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变成女人的吧! 其实,这也正是为师之前对你难以开口的地方,因为,导致你身体变化的那个莲若心法,实则是为师创造出来的!”   “看到这里你一定很奇怪,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其实你当年所看到的那个人不过是我随意捡回的一具尸体而已,当年我呆在山谷时确实有求死之心,可是后来又想起还有一个心愿未了,等我完成了那个心愿后,本是准备回山谷长眠于那里的,却在无意间救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相信你也猜到了,就是小小,我当时本想等她伤好后再帮她寻处好人家,无奈那孩子却贴我的紧,不愿跟别人,你也知道我从没有过孩子,而小小这孩子特别可爱,让我实在不忍把她独自丢下,这才去了轻生的念头,打算带着小小一起生活,而我又不愿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便找了具死人放在山谷里,让别人以为我已经死了”   “然后就是你的到来,当初为师救起你为你治伤之时,便发现你居然练了莲若心经,而你体内仍有一股被阴力所占据而所剩不多的阳气,那就表示其实你本应是男儿身,后来与你相处后,看出了你那就算失忆也挥之不去的郁积,为师便知你心底深处一直是很痛苦的,为师实在没有想到当年创出来的心经会害了你,所以,就当是赎罪吧,为师才将自已一身内力传与你助你恢复男儿身。”   “只是,仍有一事为师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告诉你,那就是我所创的莲若心经就算是男子误练了,那也只能让阴阳暂时颠倒而已,一月便会恢复如初,更不会让本是男子的你怀孕,所以当时为师也是大吃一惊,后来思前想后终于被我想到了原因,那就是你定是吃了那个山谷里的一种红色果实,那个果实名为圣女果,一百年开花一百年结果,且只有三颗,如果三日之内无人采摘,便会立马苦蒌。传言吃了此果的人,不禁会延年益寿,还具有神奇的美容之效,即便是毁了容的人只要吃上一个也会立刻恢复如初,另外最后一个神奇的效果便是~此果还能让无法怀孕的人生下孩子,包括 ̄男 ̄人!”   “你体内那股强大的阴力没有被消除,只是被暂时封住了而已,助你恢复男儿身后,看着你精神面貌均有所改善,为师便实在不忍将此事告知与你,只得苦心钻研出能助你保持男儿身的药丸,并骗你说此药是为了让你身体更好地吸收我所传的内力而制,并且要你每月十五必吃一颗,并且在末时绝不能运力,因为这个时间,是世间阴气大盛之时,你体内的阴气也会渐渐苏醒强大起来,如果你在此时刻动用内力的话就会立马阳气外泄,那样的话,你体内强大的阴气便会吞食阳气,从而让你再次变成女子,切忌切忌!”   “为师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希望你能在以后的日子找到其他的办法彻底恢复你的男儿之身,另外,小小是个让人疼惜的孩子,虽然为师不知你是什么人,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你的本质绝非恶毒之辈,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师父绝笔!”   当日白芷卿看完此信后,心中一时难以平静,他不敢相信他一直认为是罪魁祸首的人忽然摇身一变成为他敬爱的师父,更不能相信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原来是自已,要不是自已当年无意中吃的那个什么果子,自已也不会变得不男不女!   思绪从遥远的地方飘了回来,白芷卿再次皱眉看着这多余的东西,想到师父信里所说的唯一让自已再次恢复成男人的办法,那就是让身体以最直接的方式吸收阳气,说白了,就是借男人的那物来直接吸入阳气,以压制阴力。   雌伏于男人身下? 白芷卿心中冷笑,难道要他主动去找个男人上了自已?别说自已根本就做不到,就算他丢下这张脸不要,他又能去找谁呢, 方剑叶?呵呵,别说他并不知道自已是谁,就算他知道了,如果自已一旦恢复男人,怕他会把自已当成怪物而吓的逃走吧,殷睚宁?更不可能,这个可恶透顶的男人光一想到他再次压在自已身上,白芷卿就恨不得剁了那个人,何况,说不定那个人知道后会像看好戏般抱着手臂对自已冷嘲热讽呢,云约落?想到这个名字,白芷卿心里一疼,虽然他是最能接受自已,不会轻视自已的人,但如今他却越国的敌人,难道自已要厚颜无耻的跑到敌军找他,要求他与自已欢好吗?   算了,如今之计,就只有暂时隐藏身体的秘密,等想到更好的办法再说了!想到这里,白芷卿努力让自已恢复了平常的冷静,找了块白布,像以前那样,把胸前突出来的东西用白布紧紧地裹了起来,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白芷卿心中一惊,冷声道   “我!” 来人声音轻缓低沉   “滚开!” 短短一个字便足以让白芷卿清楚来人是谁,他心中暗骂,这个男人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这个时候现身。   门外的人似乎并不着急,只是悠哉道:“两个选择,一是你立刻打开门,二就是我一脚踹开它!”   白芷卿低咒一声,忙穿好衣服,仔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故作一脸木然的打开门,这个男人的无赖他不是没有见过,与其跟他纠缠下去不如放他进来,否则他绝对会一脚踢门碎的话,   祸从嘴出   “你来干什么?” 白芷卿强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到底因为身体的秘密有些心虚,何况面前的男人实在不好糊弄,让他心里有些打鼓。   就算白芷卿已经把之前的情绪隐藏的非常好了,但是殷睚宁倒底非一般之人,岂会捕捉不到面前人深藏的一丝慌张,他探究的眼神在白芷卿身上转了一圈,忽然欺身道:“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的,顺便,让你履行某个职责!”   白芷卿有些搞不清楚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面对他忽然走到自已面前,悄悄退了一步,抬眼询问   殷睚宁啧啧两声:“真是的,难道是跟那方剑叶在一起呆久了的原因,怎么变笨了呢!”感叹的摇了摇头,殷睚宁又才道:“你既然是我的人,那,当然要满足我了,这段日子事情较多,放过了你这么久,今晚可要吃回个本!”   白芷卿恢复了男儿身后,就从未想过自已还会再雌伏于他人之下,况且与殷睚宁自从重逢后,他除了偶尔占占自已的便宜外,从未更进一步,所以白芷卿从未想过殷睚宁还会对自已的身体感兴趣。如今这人忽然冒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其恶劣的程度已经让他觉得自已无话可说,他只是抬起手,直直地指着大打开着门,面无表情道:“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在这里胡闹,立马给我滚出去!”   对白芷卿的“毫不配合”殷睚宁饶有兴趣的见了他一眼,却忽然见他衣袖一拂,门“啪”地一下重重地合上了。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地走向自已民,白芷卿心中不觉一颤,原本的他也只能勉勉强强地与这个男人打个平手,如今变成女人后,他能明显感到自已体内的内力有所变小,要是此时与方剑叶动上手的话,他明白自已绝不会是对手,可是,如果任由男人走近自已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自已身体的秘密也定当会被这个男人发现。   白芷卿任由男人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毫不反抗,反而扬起一抹微笑,可能第一次见到白芷卿如此驯服的样子,殷睚宁反而愣了愣,看着对着自已微笑的人儿,殷睚宁有些奇怪自已居然能这张如此平凡甚至丑陋的脸上看到一抹倾世之姿。 正当他被白芷卿这抹微笑搞得一时失神之时,白芷卿脸上那抹微笑忽然一变,接着刀光一现,随后便见殷睚宁后退了几步。   抬手摸向颈间,殷睚宁看见指尖上的丝丝血迹,冷哼一声:“白芷卿,有出息了啊,居然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白芷卿紧握匕首,丝毫不觉得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算你好狗命,你再晚退半步怕是脑袋就会分家了!我再说一次,给我出去,本少爷现在心情不好!”   无奈他对殷睚宁用错了方式,殷睚宁这个人是软硬都不吃的类型,只要是他自已想做的事,除非他主动放弃,否则任何人都会掉进他的网中。白芷卿这样一激,倒是激起了殷睚宁体内的暴烈与血腥,让他想起了当年在他身下哭喊的少年,绝美而凄惨的样子让他暴发出想要把眼前人狠狠按在地上蹂躏的念头。   白芷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见了男人的眼珠在慢慢在变蓝,像是海里最深的颜色,又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让人觉得危险异常却又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白芷卿感到脑后有汗在慢慢滴下,他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已的任何动作会刺激到这个男人。   正在气氛异常诡异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重重地敲门声,接着毛三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吾二,我这次总敲门了吧,你可不能再说我不懂规矩啊!”上次他莽撞地不敲门就推门而入可是被白芷卿“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让他至今都忘不了!“咦,怎么监军大人也在啊,那正好,我们在那儿比摔跤呢,怎样?一块去玩玩?” 毛三傻呼呼的说道,丝毫不知道殷睚宁眼中的杀意已经在他身上转了好几圈了   殷睚宁看了白芷卿一眼,眼中明显的显示出“这次暂时放过你”的意思,便不发一言离去   看着一副目中无人的殷睚宁,毛三有些不爽的低声道:“不玩就不玩,有不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皇帝老儿的狗腿子吗,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白芷卿看着这个“救星”,心中一番计较,虽然他喜欢一个人独处,但是目前看来那个男人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便得如此危险,虽然现在的身体到底有所不便,但是与他一个人住要时时提防那个男人相比,与毛三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在一起的话,要安全多了!他就不信那个男人当着别人的面能做出什么事!想了想白芷卿看着毛三道:“从明天起我跟你一起住!” 语气自然强硬,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让本想开口问个究竟的毛三只得呆呆地点了点头。   ……   ……   第二日一大早,白芷卿准备去找父亲,这段时间打仗一直没有去看他,白芷卿心中有些担心,他刚走没多远便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走过来,白芷卿一愣,忙低头装作没看见,准备绕道而行!   “这不是吾二吗?这么早到哪去啊!” 一个戏謔的声音明明很轻柔,却让远处的白芷卿听得一清二楚,可见说话者明显的加了内力才能让不大的声音传的如此之远。   白芷卿心中把出声者一顿臭骂,这个混蛋,存心跟自已过不去吗,如今都被发现了,如果他再逃走的话岂不是很丢脸,白芷卿转回身子,装作镇定地迎了上去,却到底因为身体的缘故有些心虚,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是以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方剑叶看见白芷卿后,脸上的不自然神情一闪而过,昨夜,白芷卿丢下那话离去后,他便检查了那个士兵的腰间,却发现真的有暗器,且还是一种致命的毒针,如果不是吾二出手,自已怕是避开不了的,到时候必定是非死即伤,在暗骂自已竟然会如此疏忽的同时,心中更多的是对白芷卿的歉意,本想找个机会当面向他道歉,却不想恰好在此处遇上,方剑叶毕竟是个男人,碍于身边有人,他有些拉不下面,于是只得干咳一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朝白芷卿点点头以示问候   白芷卿因为昨夜的事对方剑叶还有些恼怒,而且又是因为救他自已的身体才又变得不男不女,本不想理会他,却无意中看到了方剑叶有些微微发红的右耳,白芷卿忽然心中一颤,依稀记得小时候的他只要做了什么错事,然后想要道歉又不好意思的时候,往往右耳会变红,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白芷卿心中一阵感触,忽然觉得自已再也气不起来了,何况,昨夜要救他也是自已自愿的,自已又何必迁怒于他呢!想到这里,白芷卿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殷睚宁静静的在两人神情之间慢慢扫过,看着两人之间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正想出言讥讽,却在这时,有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半膝跪地道:“启禀将军,那边有人在打架!”   军营中人都知道,私自斗殴在军营中都是被禁止的,方剑叶虽然平日待属下较为温和,总是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是一旦有人犯了军纪,他便会处以严罚,绝不手软。白芷卿随着几个人到了打架的地方,只见两个人正像摔跤一样,抱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脸上都挂满了彩,白芷卿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气的背过去,原来这其中打架之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长了出息的好弟弟,白凌志!   毛四与白凌志互看不顺眼是一直以来都有的事,而毛四心里对白凌志的轻视与痛恨却是从来没有间断过的,是以虽然大哥下过命令让他们不要再与此人一般计较,但他就是看白凌志不顺眼,所以每次看见他便会忍不住整整他   今天毛四正好就遇上了白凌志,理所当然的他要对白凌志一阵打骂后才会罢手,而白凌志要是像平日一样,被打骂几下倒也相安无事,无奈这段日子,白芷卿总是暗中在训练他,只要他一偷懒,白芷卿手下是一点不会留情,是以,白凌志的武功虽然说不上是突飞猛进,倒也进步了不少。何况想到还有自已的哥哥在背后撑腰,他哪里还能忍耐的住,二话没说,倒是先主动地扑了上去,先给了毛四一拳。   而毛四自然没有想到平日里孬的跟狗似的人今天会忽然有了胆子,在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拳后,这才反应过来。 两人武功都算是末流,打着打着便招式不分,乱七八糟抱在一起滚在地上   “住手!” 看着还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个人,白芷卿气得恨不得扇自已的弟弟两巴掌,这个凌志,难道他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居然还引起轰动。虽然以前凌志并未参与朝廷之事,而方剑叶也长年在外征战,两人很少见面,但是人再怎么变基本的轮廓是不会变的,难免不会让方剑叶起疑,白芷卿大步走了上去,一把分开两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在这里玩耍胡闹” 白芷卿眼神严厉的看着白凌志:“还不给我滚!”   白凌志鼻青眼肿的脸在看见哥哥的到来后本是十分高兴,还以为哥哥会夸赞自已,却不想看见的却是满眼的责备与着急,白凌志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嘴巴蠕动了两下,搭拉着脑袋便要走   军中有规定,凡私自斗殴者,均三十大板给予惩戒,而这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的热火朝天,方剑叶对军纪方面一直要求甚严,怎么可能会轻易饶过两人,只见他沉声道:“你们两个都给我站住” 看着回来的两人,方剑叶才又道:“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凌志到底不是笨蛋,听到方剑叶的声音终于想起来了哥哥再三告诫过自已要小心不要透露了身份,虽然自已多年来并未与方剑叶有过真正的正面接触,但毕竟两家渊源颇深,偶尔还是打过照面的,虽然自从哥哥与他们相认后,替他和父亲稍稍修整了容貌,让他们悄然改变的同时,旁人又察觉不出。但是,白凌志倒底还是有些心虚,不免紧张害怕了起来,比起可以混水摸鱼,又有哥哥撑腰的军营,打死他也是不愿被发配边疆去做苦力的,白凌志头垂的很低,战战兢兢道:“启禀将军,是毛四他先动手的!”   “我冤枉啊将军,这个白 ̄ ̄”毛四刚想说这个白凌志,却被莫知秋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忙改口:“这个白三在那偷懒,我看不过去,说他两句,他就要动手,那 ̄ ̄那我总不能挨打吧,当然 ̄当然~`要还击的了 ̄ ̄”毛四本来理直气壮的话在方剑叶的一双漆黑的瞳孔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不用再说了,按照军纪,私自斗殴者三十大板!来人,拖下去!”   白凌志从小到大都被白芷卿呵护有加,哪里挨过板子,他虽然这段时间武功长进不少,却也不过是比普通人要好一点的人罢了,是以身体绝对比以前强不了多少,这三十大板听在他的耳里就完全不是惩罚,而是死刑了,所以他听到要挨板子,立马双膝一下子软了下去,求饶道:“将军,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您这三十大板下去,保证我小命就没了!”   “拖下去!” 军令如山,岂有随意更改之理,方剑叶毫不为所动   白芷卿心中着急,因为他知道军令岂如儿戏一般可随意更改,如果那样的话必定会导致军心不稳,效仿者频出,何况,他实在不知道自已该如何阻止,正绞尽脑汁之时,白凌志却因为害怕加上气愤,不经大脑地脱口出:“方剑叶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以为你是将军就了不起,你打了我哥还要打我,你这摆明了就是报复我们!!”   他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谁都知道这段时间挨过板子的人除了吾二便再无他人   “吾二,你是他哥哥?”越看眼前的人越让方剑叶觉得眼熟,这个人,好象在以前见过?忽然,一个模糊的印象浮现出来,方剑叶心中一震,对了,难怪他会觉得眼熟,这个人似乎有点像她的弟弟,白凌志,虽然自已与白凌志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但是,多少还是能想起来他长的什么样子,而且,这个人叫白三,而他又叫吾二,这个名字也太过巧合了一些,方剑叶心中越想越觉不对,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的身份,如果他是白凌志的话,那他口中的哥哥吾二,岂不就是 ̄ ̄ ̄想到这个可能性,方剑叶心中一阵激动,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芷卿,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她的存在。可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方剑叶一下子眼神又暗淡了下来,不,吾二不可能是她,因为,自已之前不是亲手验证过了吗!! 他 ̄ ̄不是 ̄她!   白凌志的话让白芷卿气的恨不得割了他的舌头,看着方剑叶不断变化的脸色,他忙上前解释道:“启禀将军,这个白三在下并不跟他很熟,不过因为偶尔帮过他一次,这个便自以为是的认我做大哥!”说完他冲上去便是一个耳光打在白凌志的脸上:“我告诉过你不要再乱叫,就凭你这种人,你以为也配认我做大哥吗?!”   看着白凌志脸上一脸受伤与不相信的表情,白芷卿微微偏过了头,看也不看,对着身旁的士兵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拖下去!”   危机再现   一阵阵隐隐的哀叫声自屋内传出,还不时断断续续地听到细微的责骂声,白芷卿慢慢地走向发出声音的屋子,就在别人以为他会停下来的时候,他却只是顿了顿,便再没有任何犹豫的举足前行,像只是路过一般,从屋外走过,一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对屋内抽泣的声音恍若未闻。   走了一段路程,他这才停了下来,冷冷道:“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自已本来是想去探望弟弟的,却在半路中发现身后有人,害得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一抹身影如捉摸不透的风般,不知从何处显了身飘至到白芷卿面前,他嘴角轻扬:“白芷卿,长进不少啊,这么快就能发现我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在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识趣的消失!”   “是吗?”殷睚宁拉长了声音:“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你弟弟在屋里鬼哭狼嚎吗?”   白芷卿心中一惊,却尽量装作镇静的样子,有些不屑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指的是那个白三的话,我都说过了,他种人怎么可能有资格当我的弟弟!劝你不要把我与他混为一谈!”   看着白芷卿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殷睚宁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他想打垮他这种表情:“哦 ̄那这么说难道是我眼花了,那个人原来不是白凌志,说到白凌志倒让我想起当年他在街上为非作歹被我教训的样子,如果他不是白凌志的话那倒是好办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只是恰好看那个人不太顺眼罢了,如今他既然不是你弟弟那我也不用看着你的面子上放过他!”   “你 ̄ ̄”白芷卿刚想说他跟你有什么仇需要你如此针对他时,却看见了男人眼里明显的戏謔,让他一下明白过来,这个男人看来已经知道凌志的身份了,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试探他,而是为了逗他好玩吧!想到这里,他看看左右,一把把殷睚宁推到角落处,低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相信这个男人与凌志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当初一到军营,他便有意用易容术让父亲和弟弟慢慢变化,就连方剑叶都不一定认的出来,这个男人与弟弟只有过一面这缘,怎会轻易识破!   “不必太惊讶,虽然白凌志那种人不过像路过的石头一样,根本没有资格让我记在脑中,不过 ̄ ̄” 殷睚宁嘴角一扬:“不过拖你的福,让我对他这个人的印象好歹增加了几分,而且,一向冷静的你却在之前对那个人莫名其妙的凶狠,明显与平常的你不太一样,而你看是凶恶实则保护的目的,除了那个人是白凌志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殷睚宁忽然凑近道:“而且,白芷卿,这么多年你的易容术倒还是没怎么进步啊,瞒过别人容易,想要瞒过我,你可能还得再努力几十年吧!”   “你想怎么样?威胁我!”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白芷卿也不想再多做无益的狡辩,他挑衅的看着殷睚宁,不愿让这个男人以为自已被他吃的死死的   “啧啧!!” 殷睚宁一脸被冤枉的委屈:“看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威胁你! 怎么说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当然替他担心了,还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跟白凌志走的比较近的那个老儿,应该就是你父亲 ̄白劼吧! 我记得你们白府当年是被发配边疆作苦力去了,怎么会出现在军营里?而且看方剑叶的反应,他好象还不知道! 哎,虽然我是皇上派来的监军,但是却无实权,我真是担心啊 ̄ ̄要是白劼和白凌志的身份被人发现了,不知道方剑叶会如此处置!   白芷卿的脸色一阵难看,以方剑叶那种忠君爱国之人,如果知道了,说不定会再次上告朝廷,到时候再派他们一个欺君之罪,怕就不是再重新遣送回边疆那么简单了吧,不诛个九族就算是好中了,而如果他真的那样做的话,自已势必会全力阻止,而他最不希望的,便是非得与他成为敌人,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看着殷睚宁脸上明显看好戏的表情,白芷卿冷哼一声:“不要以为你知道了这些就可以要挟我,就算方剑叶他知道了,大不了我先杀了他,再带着他们逃走!”   不知是什么话还是什么表情刺激到了殷睚宁,只见他脸色忽然一沉,一下从晴空万里变成了阴雨连绵。 他一把抓住白芷卿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杀了他?白芷卿,你不用在这给我装了,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说到这里,殷睚宁又冷笑两声:“一个朗有情,一个妾有意,哼,好一对青梅竹马,难怪你当初不顾性命的救他,可惜,白芷卿,你却非他想要的青梅!”   想到最初如雪花般纯洁而炙热的感情,即使现在已经对这段感情放弃了,但是却仍刺中了白芷卿心底最深的痛,他自豪于自已是个男人,偏偏自幼爱上的人却只喜欢女人,而作为男人的骄傲让他就算误变成了女人后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恢复男儿身的办法,只为成为他的女人。   “殷宫主你多想了,我跟他 ̄ ̄从来都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哼 ̄ ̄说起来,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你以女人之姿躺在我身下时并没有落红,以前没怎么在意过,现在想起来,你其实早非完壁吧!” 说到这里,殷睚宁眼底显出一丝杀气:“白芷卿,看不出来你这么□,说,你的初次给了谁?是不是方剑叶?”   白芷卿有些想给这个男人两巴掌,他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一个妒夫在审问自已的妻子一般。 无奈现在身体的力量有限,他被紧紧的制住根本挣脱不了半分,他微微扬起脸,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慌张,仿佛故意为了气殷睚宁一般,冷然一笑:“不管方剑叶的事,我说过,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你想知道的那个人,我倒是记不起来了,因为 ̄人太多了,你殷睚宁不过也是本少爷的玩物之一而已,你以为你是谁呢?”   殷睚宁嘴角出现一股狞笑,“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谁是谁的玩物!”说完便毫不怜香惜玉地扯着白芷卿的头发便走,力道之大让白芷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疼痛。   男人的话让白芷卿心中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升起,难道这个男人想 ̄ ̄想到这里,他摸到腰间的匕首便向殷睚宁的手臂砍去,就算力量减弱,但他也绝非好欺之辈,只见他出手的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让殷睚宁不得不为了躲避而放开他,瞅着机会,白芷卿一个抬腿踢了过去,殷睚宁双臂一挡,白芷卿借力一个后翻便跃出百米之外   想跑?看着快消失的人影,殷睚宁瞳孔一收,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似曾相识的印象像一只巨大的怪兽一样袭击着白芷卿的记忆,可怕而怪异,似乎穿越了时空,两人的追逐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林间里,依旧是一个人在跑,一个人在追,不同的是,上次轻易得手的人这次却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赶上前面的人   纤细的手腕再次被这个男人握在手中,白芷卿紊乱的呼吸还没有平静下来便被男人如野兽般饥渴的眼睛吓的心中狂跳起来,竟会觉得双腿有些发软:“殷睚宁,你 ̄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告诉你吗?嗯? ̄”   “你无耻!” 白芷卿另一只手打过去,却同样被牢牢抓住,白芷卿不甘示弱继而抬起腿用膝盖顶向男人脆弱的部位,力道之大看来是想一口气把男人那处给废了   殷睚宁眼快的用腿夹住白芷卿,顺带把他压在了地上,有些微喘道:“真是歹毒!白芷卿,你要是把你相公给废了那以后还有谁来满足了?” 看着白芷卿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殷睚宁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你这个水性扬花的贱人似乎不只我一个男人,看来我今天得好好满足一下你,免得你没吃饱饥渴的到处找男人!”   白芷卿刚想反辱相讥,却被殷睚宁用嘴巴堵住再也发不出音,只被迫接受着男人舌头的侵入,男人的吻带着王者的强势,却偶尔又有些不易察觉的温柔,似乎在吻着心爱的人一般,但是,这些感觉很快就被他霸道的粗鲁所淹没,似乎刚才那片刻的温柔是错觉一般。   趁男人不注意,白芷卿找准时机用力咬了一口,趁男人松开他的同时,用力全力一拳把男人打倒在地,然后反身压住了他,看着男人嘴角流出的血迹,白芷卿有些得意自已的杰作:“这就是强吻别人所要付的代价,懂吗?”   “是吗?”殷睚宁说的很轻,可想而知他现在的舌头肯定不是很好受,但只见他话一落音,忽然像白芷卿刚才一样,也是一拳过去,一个翻身再次把白芷卿压在身下:“那我到想知道□别人的代价是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白芷卿不甘示弱接着又是一拳,下手绝没半点留情,而殷睚宁自然是毫不相让,两个人一会儿你在下,一会儿他在上,你一拳我一拳,就这要样越滚越远,直至滚到了河边才停了下来   “啧!!真是匹野马,性子够烈的!”殷睚宁死死地压住白芷卿,有些气喘吁吁感叹道,就算白芷卿的力量减弱,但是却被这男人的压力而激发了所有的力气,俗话说的好,兔子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更何况白芷卿与温驯可爱的小白兔毫不沾边,按殷睚宁的想法,这白芷卿就是一头美丽而骄傲的豹子!所以,即使是他,要想要轻松搞定这美人儿,也是得花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可以。   白芷卿死死瞪着上方的男人,有时候他会有种奇怪的想法,好象这个男人就像是上天派下来专门制他的一样,自已在面对他时,不管表面再如何自信镇定,心里都会免不了的有些隐隐恐惧。这个男人就像是介于人与魔之间的存在,他永远无法从他的眼神中来看清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所以,他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殷大宫主,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看我白芷卿哪里不顺眼了,非得抓着我不放!因为我这张脸?”   殷睚宁低声轻笑两声:“白芷卿,你太看得起你自已了,虽然你是世间难得绝色,但是我殷睚宁想要美人儿的话,还不差你这一个!,虽然像你这种绝色不多,但也不能说没有,只要我想要,还会找不到吗?我只所以对你感兴趣, ̄ ̄不过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能吸引得了我!”   “那我是不是该说感谢你殷大宫主这么看得起在下?请问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对在下不感兴趣?!”   “这还用说,那当然是直到另一个人吸引了我的兴趣为止,到那个时候我会考虑考虑放过你!”说完,殷睚宁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身下的人:“在那之前,你这只妖精的身体,我会好好享用个够的 ̄”殷睚宁话刚说完,便被白芷卿趁他不注意一个膝顶松开了钳制。   不知是否被逼急了,还是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让白芷卿害怕,只见他立马一个翻身滚入水中,便再不见身影,看得出来他大概想借用河流遁走,但是却忘了,他之前是见识过殷睚宁的水性的!   白芷卿,就算你是飞到天上去,我都有办法把揪出来,看着下面湍湍河流,殷睚宁嘴角扬起一个可怕而诡异的微笑,紧跟着也消失在水面上。   白芷卿的水性虽然不是很差却也说不上多好,自一入水后他便一直顺着河流,被自然的冲到下游,回过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影追来,白芷卿吁了一口气,便打算浮出水面,这口气憋的实在是过长,要是再不呼吸,他觉得自已就会马上死在水中,正在他刚刚浮出水面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气时,却在他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只见这个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便又直直地按入水中。   唔唔 ̄白芷卿心中大惊,身体越沉越深,周边的颜色也越来越暗,他挣扎着双手伸向背后,试图扳开那无情的大手,却无奈他游了这么久早已筋疲力尽,哪还能扳开半分,那只大手就像是地狱使者,正在把他拖入十八层地狱。   白芷卿刚才还死命挣扎的身体慢慢地软了下来,他感觉自已的意识越来越远,双手不自觉的伸展开来,像是将要长眠于水底一般,却在这时,抓住他的大手却松了下来,改为扶着他的肩拉到自已面前,吻了上去   已经快停下的心跳慢慢地又再次复苏,光明渐渐地回到了白芷卿眼中,他睁开了双眼,如他预料的一样,那个想要致自已于死地又救回自已的男人正是殷睚宁。   为什么又救我?白芷卿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以眼神询问,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刚才对他是起了杀意的,只不过后面为什么又改变心意了,这正是他所疑惑的。   殷睚宁的表情顷刻之间连变数次,似乎对自已之前所做的事也有些不解,他深深地看着白芷卿,却忽然被他颈部以下的东西吸去了目光。   看着殷睚宁的目光所定住的地方,白芷卿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随着殷睚宁的目光,他慢慢地低下头,却震惊的不能动弹。可能是因为在水中呆的时间过久又挣扎过的原因,他胸前的白布已经完全松驰了下来,衣服被里面的东西高高的顶起。   还来不及过多,殷睚宁一把搂过白芷卿迅速游上了岸。   “咳咳!!”终于上了岸,白芷卿趴在岸边刚喘了两口气,就被大力的翻了过来,殷睚宁此刻再也掩饰不住满眼的惊讶,看着白芷卿:“你胸部是怎么回事?!”   白芷卿慌忙中想要双臂抱紧,却碍于男人尊严拉不下面子那样做,只得悄悄的侧了侧身,尽可能不被察觉地遮掩,无奈殷睚宁怎可放过他,片刻的疑惑过后,殷睚宁脑中忽然闪过什么,接着便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的白芷卿道:“白芷卿,你别告诉我,你又变成了女人了吧!!如果那样的话,你可就是只真正的妖精了!来,让我看看!”   白芷卿忙拍开伸向自已胸前的手,有些脸色惊慌道:“你在什么无聊的话,可能是泡在水中太久了,身体有些肿了,我这就回去找大夫,你最为离我远点,说不定这病会传染的,到时候 ̄ ̄” 白芷卿话还没说完,只见殷睚宁忽然出手在他身上来回一下,顿时白芷卿觉得身体像海绵一般软了下来,浑身无力在,白芷卿心中吓的不轻,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结结巴巴道:“你卑鄙,干什么点我穴!!怕是打不过我才使出这小人手段吗?殷睚宁,我看不起你”   “对付你,用君子之道是永远行不通的,白芷卿!”可能因为在水里呆的时间过长,白芷卿的易容有些掉落,殷睚宁看着显现出来些许的晶莹剔透,眼神闪了闪,拿着湿透的衣袖大力地擦了起来,片刻,便见一副水中莲花的娇容显现于眼前,殷睚宁拍了拍白芷卿的脸颊,轻笑起来:“那天夜里看得不太真切,现在看来,你果然比一年前更艳丽动人了,是因为这个身子吸男人的“血”吸的太多了吗?”最后一个字说完,殷睚宁忽然眼神一暗,双手猛的一拉,只听“嘶啦”一声,白芷卿胸前的衣服被撕的粉碎,只见白芷卿发丝散乱,双颊微红,一双傲然美丽的明月赫然映于眼前,正是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粉着兰胸雪压梅,好一副见之忘神的美人图!   虎口营救   如此的美景怕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为之失神、疯狂,好在殷睚宁毕竟“阅人”无数,定力非凡,虽然气息开始有些不稳起来,但还是没有立刻化为野兽扑了上去。   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连殷睚宁也不自觉的失了神,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只见他慢慢地伸出手,轻轻的抓住右边的圆润搓揉了一番,感觉到掌中那温热嫩滑的触感是那么地真实,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气的满脸通红的白芷卿,下了结论:“白芷卿,看来你真的是只妖精!”不过不是花精,而是只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吸人精血的狐狸精!   “拿开你的脏手!殷睚宁!”虽然曾经委身于这个男人身下不只一两次,然后,今非昔比,在他好不容易恢复了男人的自信后,难道还要以同样的方式被击碎吗?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现在在这儿害什羞? ”殷睚宁说完忽然在白芷卿衣服下看见了一样东西   “等等,你不能拿走!”看见殷睚宁从身已身上拿走的东西,白芷卿忙出声阻止   殷睚宁晃了晃手里的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信封当初你告诉过我是你师父给你的,看这信已经拆开了的样子,说明你已经看过了,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你师父非得让你恢复记忆后才能看!”   “殷睚宁,此举有违君子之道,你一个堂堂的宫主如果做出小人行为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君子之道?”殷睚宁一声嗤笑:“那是个什么东西!”说完便自顾的打开了信,看完信后,殷睚宁嘴角慢慢地弯了起来,看的出来有什么事情让他此刻心情极佳   看着笑的诡异无比的男人,丝丝寒意从白芷卿心底冒出,当初他没有扔掉这封信因为那是师父留给他的东西,要是早知道会被这个男人看到,他宁愿早点烧了这封让自已羞愤欲死的信件。   似是看出白芷卿眼底深处的羞辱,殷睚宁好心地劝慰起来:“你放心,这封信我不会再让别人看到的!”说完,只见他用力一捏,顿时手里的信纸化为碎片飞向满天   混账,全天下我最不愿意让人看见这封信的他就是你!白芷卿心里怒骂   殷睚宁忽然伏在白芷卿身上,在白芷卿一瞬间变脸的同时凑在他耳边轻轻道:“怎么样?要不要借我的身体让你变回男人啊?当女人不好受吧!如果你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牺牲一下自已,让你这只小狐狸精吸点阳气走!”   这话到是说到白芷卿心里去了,如果他坚持不被人碰的话,那么他就有可能一辈子保持这女人的身体,如果他能闭着眼睛让男人做一次的话,那他就能再次恢复男人,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全天下最可恶的男人,让他向这个男人低头,那他白芷卿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只见他嘲讽道:“求你?别做梦了!有的是男人愿意爬上我的床,凭你?排上个十年也轮不到你殷睚宁,省省吧!”   男人其实是一个忌妒心非常强的动物,之所以看不出来不过是因为女人总是明显地表现了出来,而男人却是深藏在心灵深处,而一旦这种强烈的情绪被引发了出来,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虽然连殷睚宁自已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忌妒,但是他的身体这一次却是快了大脑半拍,在他还没有作想的时候,一个耳光便已狠狠地扇在了白芷卿脸上。   “贱人!”殷睚宁眼睛微微眯起,由上而下俯视着身下倔强骄傲的人,尽管他白皙美丽的脸庞被打的有些红肿,双目却仍是闪烁着明亮而毫不服输的光芒,仿若是不小心掉落凡间的仙子,浑身散发着高贵而不可侵犯的气息,但也因为这样,又更加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望,相信是个男人都无法放弃眼前的美食   殷睚宁的呼吸有些轻微的加快,只见他眼珠逐渐变得黑暗深邃,猛地压了上去,从散发着幽香的颈部开始,一点点蚕食着这致命的诱惑!   熟悉的炽热感很快的涌上了白芷卿的身体,就算他再如何竭力的控制自已的身体感官,却还是因为大脑传来的兴奋而颤栗的发抖,特别是当男人玩够了粉红的果实而滑移到最神秘的幽境,用灵活的舌头强势地闯入散发着馨香的花园时,白芷卿整个身体终于再也忍不住的躬起,脚趾头也受不了刺激的蜷了起来,此刻的他哪还能保持冷静镇定:“殷睚宁 ̄你这混账!!放开我!!你这混账!你真敢对我怎样,我发誓一定要杀你全家!!“   殷睚宁忽然抬起头,像是十分享受的舔了舔嘴角的蜜汁,坏笑道:“白芷卿,你可真让我感动,要杀你相公我的同时还不忘自杀相随,不过,咱们的孩子还那么小你也要杀,实在太不应该了,要不?养肥了再杀?!”   殷睚宁这一席话差点让白芷卿咬到自已的舌头,可以的话他真想冷笑几声然后告诉殷睚宁孩子根本不你的种,然后欣赏男人瞠目结舌的蠢样,无奈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罢了!与宝宝的性命相比,自已这个残破的身子又有什么好宝贵的呢!   “怎么!想通了!”感觉身下的人不再挣扎,殷睚宁倒有些奇怪,毕竟,忽然温驯的野豹会让人感到奇怪,看着闭着眼睛别过头的白芷卿,殷睚宁没有该有的高兴,反而有些不悦,他拍了拍白芷卿的脸蛋:“别给我装死,你以为你像木头一样我就会放过你!还是你更愿意我品尝你后面的菊花?”   白芷卿一震,后面那里除了当年殷睚宁强行进过一次便再无人采摘,前面那里他可以自欺欺人那不是自已的身体,而后面那处,毕竟是男人的尊严所在,怎 ̄ ̄怎能被这个男人再次进入!!   看着白芷卿惊惧不定的神情,殷睚宁这才满意道:“这就对了,把腿给我张开点!”   “你!!!”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前面没尝够再接着尝后面的!   白芷卿气的浑身哆嗦,却到底别过头,难堪的闭上眼睛,半晌,这才慢慢地张开了双腿。   像是觉得还不够撩人一样,殷睚宁抓住白芷卿纤细的脚踝用力往两边一扯,顿时让雪白的大腿呈最大角度的弯曲着,满意地把眼前让人血脉膨胀的美景收入眼底,殷睚宁终于撩起了下摆,刚准备享用,却忽然眼中精光一闪,瞬间反手接住从身后而来之物   看着双指夹住的薄如蝉翼的飞刀,殷睚宁一甩手,只见飞刀直直地飞向远处的一棵大树,削下几片树叶后便消失在树中。安静不到片刻,又有几个飞刀以四面八方的方向朝殷睚宁飞来,飞刀夹带着十足的劲道,如果被击中怕是会入肉三分,不过殷睚宁却完全不放在眼里,只见他一挥衣袖,快到面前的几个飞刀便纷纷掉落于地。 任何男人处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被人打断之后,想必都是十分恼怒的,殷睚宁也不例外,只见他黑着脸盯着远处的那棵树片刻,低哼一声找死,便朝着那处掠了过去。   白芷卿本来闭着眼睛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酷刑,却发现一阵风拂过脸颊,当他睁眼后才发现殷睚宁早已不如去向,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得以侥幸逃脱的他还是吁了口气。 不过,更难堪的问题却出现了,就算殷睚宁走了,他也无法逃脱啊,殷睚宁用在他身上点穴手法十分诡异,他之前一直悄悄的运气解穴却仍然解不开! 怎么办?白芷卿心中着急起来,难道 ̄难道自已就只有等着那个男人再次回来侮辱自已?就算那个男人不再回来,但是如果有人路过此处见到了片缕不遮的自已,那自已岂不是真的只有自尽以血耻辱了!   正当白芷卿着急之时,一片衣角出现在白芷卿眼前,这衣角的颜色并不是刚刚殷睚宁穿得藏蓝色,而是浅青色,白芷卿此时已经没有勇气抬起看清楚是谁了,看着旁边的河流,白芷卿眼睛一闭,用尽所有力气想把身体滚下河里,眼看将要掉入河流之中,忽然一只手拦住了他的身体,接着一件衣服落在了他几乎不着片缕的身上,被人腾空抱起后,白芷卿这才反映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在看清来人后,即吃惊又羞愤:“莫 ̄知 ̄秋!”   莫知秋三个字刚出口,白芷卿忽然闭上了嘴,后悔不已起来,他居然忘了那个可恶的男人早已弄掉了他的易容,自已现在样子并不是吾二,而是白芷卿。   但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却怎可能收回,不过好在这个莫知秋只在当年见过自已一面,应该记不起自已长什么样子,何况,他眼里的白芷卿可是个男人,就算他觉得自已的长相面熟,以自已 ̄现在这副身体,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已是谁!想到这里,白芷卿打定主意不承认自已的身份,被一个“仇人”如此抱在怀里,如果真被认出来了,当年他可以逼着自已跳崖,自已如今又落在他“手”上,还不知道他会怎样对付自已!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说话,过了片刻,只见莫知秋深深地看了白芷卿一眼:“我已经把殷睚宁引开了,现在我先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多谢莫大侠出手相救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白芷卿小心翼翼地试探   莫知秋轻声叹了口气:“白芷卿,你不用再装了,其实从你来到军营没多久,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放心,既然我能放下怨恨没有杀了白凌志和白劼,当然就更不可能对你施毒手,只不过!”莫知秋的脸突然莫名其妙的红了红,“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女儿身!”而且还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看见了一切不该看的。   莫知秋此言一出让白芷卿脸色一连数变,不过既然已经被揭穿,白芷卿觉得自已再强行狡辩就显得很滑稽了,看在这个男人不仅放过了爹和凌志,还救了他们的份上,白芷卿语气相对来说倒是不那么冰冷,只是疑惑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劼和白凌志在军队里呆了这么久,我从没见过他们与谁处的过于亲密,因为我告诫过他们想要不死就好好隐藏身份不要被人发现,而你来了后,他们很明显的情绪高涨了许多,特别是白凌志,一向软弱无能的家伙在你来了没多久后,居然武功进行不少,还敢和毛四打架了!加上那天受罚时他说过的话?不难猜出你的身份。”其实莫知秋没讲出真正的原因,当年那惊鸿一瞥让他至今难忘,甚至在过了几年后,他还是能从吾二的身上找到当年看到白芷卿的心动。   “之前看到你与殷睚宁两人匆忙离去,我有些好奇便跟了上来,直到看到你原本的样子,这才真正肯定你的身份!”   “你一路跟过来的?”白芷卿忽然有些咬牙:“这么说,你是从头看到了尾,怎么,看着我受够了侮辱,这才出现来看好戏吗?!”白芷卿可以忍受这个男人不救自已,却无法忍受这个男人从头看戏看到尾!   莫知秋一时有些语塞,当时他无意中看到这两个人一前一后从远处掠过时,只是出于好奇的跟过来看看而已,并没想到要插手,而且他自知武功不如两人,所以并不敢太过于接近,生怕被发现了踪迹,是以并没听见他们在讲什么,只能大概猜测。只是后来他越看越不对劲,在看到殷睚宁撕碎了白芷卿的衣服,欲对他行禽兽之事后,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出手了!知道自已绝不是殷睚宁的对手,莫知秋便用计引开殷睚宁,而趁此机会救出白芷卿!忽然被白芷卿这一质问,他还真不好解释,只得结结巴巴道:“我 ̄只是看那个男人好象要 ̄要对你……所以才出手的!”说完他还不忘补上一句:“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却不知这句却如火上浇油,让白芷卿更为恼怒不已,然而白芷卿这副恼怒的模样看在莫知秋眼里却是如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生动艳丽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   “如果你不想我们两个待会儿死的很惨,最好现在赶快走!”白芷卿冷冷的提醒道,对于莫知秋愣愣的盯着他看很是让他不悦   莫知秋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了红,正准备离开,忽然在他们身后幽幽地响起一个声音,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断情   上好的红木门被人一脚踹开,而坐在屋里正悠闲看着书的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眼皮一眨未眨。   来人进门连招呼也不打,直接拿过门旁边一个杯子就扔了过去,因为被注入了内力,所以小小的杯子竟也变成了致命的凶器,带着十足的杀伤力,不过这些自然是完全难不倒某个人,只见他伸出右手,手腕轻轻一曲一弯,便化解了力道。   拿着手中的杯子,殷睚宁顺带为自已斟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后这才悠哉道:“白芷卿,干什么大清早的火气这么旺盛,难道是嫌我昨天不够努力!”   白芷卿似没有听到这如调戏的话,他一言不发,直接右脚一抬,只见他面前的几个凳子刷刷的飞向殷睚宁,殷睚宁刚侧身躲开这些“兵器”,又看见白芷卿欺身抬腿由上往下砸向桌子,殷睚宁连忙一个腾跃,刚落坐在了床边,便听见“轰”的一声,上好的兰木圆桌变成碎块散落在地上   应对了这雷霆迅猛的几招后,殷睚宁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见他翘起腿,轻抿了口茶,转着手中的杯子:“好茶`~真是好茶……如果能像有些东西一样,再浓点,甜点,那就更好了!!” 殷睚宁说这话的时候,炙热的眼神从白芷卿的脖子由上而下,一点点慢慢地扫到了最为敏感的部位,仿佛要拨光面前人身上的衣服一般。   白芷卿愣了一下才明白殷睚宁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与不自然,却立马被他压了下去,仿佛为了证明自已根本不在意,白芷卿强装一副冷静的样子,冷冷一笑,二话不说抽出腰中利剑。   虽然脸上嬉笑轻松,但是在面对白芷卿的全力进攻时,殷睚宁仍是不敢掉以轻心,转眼两人便打了上百招,两人武功本属伯仲之间,然而此时白芷卿却手握利剑,便是稍占了些便宜,一来一去倒让殷睚宁慢慢处于被动的地位,忽然刀光一闪,只见殷睚宁的手臂被划过长长一刀,但他却不退反进,瞅准了时机,冒着被砍断手臂的危险伸手在白芷卿胸部狠狠摸了一把。   “你!” 因为殷睚宁这一手,白芷卿气白了脸,只见他连忙虚晃了一招后,跃开至三丈左右,怒视眼前男人。   “果然恢复了男人了啊!!白芷卿,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不感恩不说,怎还能恩将仇报啊!!”   白芷卿不怒反笑:“是吗?等你死了后我一定好好的谢谢你! 每天给你烧纸钱让你吃饱喝饱!”   看着又再次出手的人,殷睚宁避开一剑后,这才慢慢道:“白芷卿,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白芷卿身形一顿,不解地看着殷睚宁:“你这话是何意?”   “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我抱你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方剑叶的兴趣,他非要知道你是谁,我百般阻扰却还是被他看到了你的脸,当时我推说你身体不舒服要早点歇息,让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这会儿,我猜说不定他已经到你房间找你去了!”   白芷卿手中的剑一下掉在了地上,满脑子都是方剑叶知道他的身份他该怎么办,此时他再无暇顾忌眼前的人,匆忙的朝自已的房间跑去。   看着离去的声音,殷睚宁本是嬉笑的面容陡然冷了下来,白芷卿,你既然与他一直纠缠不清,我就帮你把你们之间的孽缘理清,然后断的干干净净!   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响忽然从后方响起,殷睚宁瞟了一眼,淡淡道:“出来吧!”他话刚落音,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如幽灵般在殷睚宁身后出现,只见他恭敬的跪倒在地,轻声道:“属下参见宫主!”   “出了什么事了?” 殷睚宁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是因为这个一直潜伏在军中的人,除非自已召唤,否则他是绝不会自已现身的。   “启禀宫主,老宫主让小的通知您,为免夜长梦多,加快行动,早日了结,并且希望宫主您小心行事~”   “知道了……你退下吧!”   “怎么?还有什么事?”看着仍然跪地不起的人,殷睚宁有些奇怪   那人欲言又止半天,这才道:“属下,不知有一句话该不该说。   “讲!”   那人忽然低下头,一副赴死的样子:“属下跟随宫主多年,宫主的英明神武,豪情壮志让属下一直对宫主您是崇敬不已,也发过誓要一辈子跟随宫主您,而今,而今宫主您却把时间精力大部分的花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实在是有些……有些……玩~物~丧~志!”   此人话刚说完,便被一阵劲风扫过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殷睚宁冷冷道:“本宫的事何时要你来插嘴!薛奇,不要以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就舍不得杀你!”   叫薛奇的人并没有因为殷睚宁脸上的怒气而退缩,他忍住痛咳了两声,这才又爬了起来继续道:“宫主你今天就是杀了属下,属下还是要说出来,宫主怕是忘了来这里的目的,而整日与一个男人厮混,实在是有负老宫主的期望!想我们凌宵宫美人如云,属下实在想不通就那种姿色的男人怎么会宫主您的眼,如今我们处在最重要的时刻,宫主您一定要放下儿女私情,顾全大局,如果宫主舍不得动手,属下愿做这恶人,替宫主……   “闭嘴!!”殷睚宁怒喝一声,举起手就要拍下,然而当他看到薛奇一脸坚定与毅然赴死的神情时,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心中一叹:“罢了,你退下吧!那个人的事我自有分寸!”   本以为自已会被一掌毙命的薛奇不可思议的睁开了眼神,他自幼便跟随在主人左右,自是对主人的性格了解甚深,自已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后,就已经有了丢掉小命的觉悟,却不想主子居然饶了自已一命,他看着自小崇拜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悄然退出。   ……   ……   白芷卿远远的便看见在自已房门前徘徊的人,他心跳有些加快,如果可以,自已是一辈子也不想再以白芷卿的身份见他,因为他不知道见到他该对他说什么? 还有,如果他知道自已身份了,那他是不是会对付爹和弟弟,不对,如果他昨天就知道了的话,那爹和弟弟会不会已经……想到这里,白芷卿心中不安起来   悄然绕开还在自已房门口犹豫是否敲门的人,白芷卿一路疾步向父亲所在方向奔去,看到正在劈柴的白劼,白芷卿心里轻吁了一口气,看来方剑叶暂时还没有动他们,难道是肯定自已是逃不了?   “爹,别做了!快去收拾行李~我马上带你们走!凌志那个小鬼跑哪去了,快去把他找回来!”   “卿儿,你这是怎么了,很难得见你这么慌张!”   “你别忘了,皇帝老儿可是把我们发配到边疆做苦力的,如今方剑叶可能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这样一来,你们露陷也是迟早的事,要是他知道我们都还活着,不知会怎么处置我们……”   “那个……卿儿……我……”   “爹,有话待会儿再说,还不快去!”   “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威胁的存在吗?!”一个低沉的男音在白芷卿身后响起,带着淡淡的叹息和无奈,自已敲了半天的门都无人应答,要不是有人刚好路过告诉自已看到吾二匆忙向这边走来了,自已可能还会傻站在他的房门前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白芷卿身体猛地一僵,迟迟不敢回过头去。   “卿儿……我正想告诉你剑叶昨夜都已经来找过我们了!他……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不过,剑叶说了,既然我们真心的想为国家出力,他便不再追究我们以往的事,也不会向朝廷禀报,你放心吧!” 似乎把自已的爱儿做出什么过激的事,白劼忙解释道   听到这里,白芷卿这才慢慢地转过身,面前一身素衣的方剑叶就那样笔挺地站在自已面前,眼中一片爱慕与温柔。   但是就是这样的炙热这样的温柔反面是让白芷卿心中阵阵刺痛,他望着方剑叶半晌,这才幽道:“如此,白芷卿便在此谢过方将军的宽宏大量,谢方将军不杀之恩!”   方剑叶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他定定地看着白芷卿道:“我有话与你说,跟我来!” 说完便自顾走了,仿佛肯定白芷卿必定会尾随一般。   白芷卿双拳紧握,罢了,有些事情总得有个了结!否则,两个人总是被困在里面不得出来。   直到两人走到一处茉莉花林中,方剑叶这才停下,这茉莉花林虽不算太大,却极其雅致,伴随着薄薄的云雾,倒让人有种误入仙境的错觉,乃何此处景色虽美,白芷卿却无心欣赏,只见他冷冷开口道:“有什么事方将军只管说就是了,非要到这种地方来吗?”   心中有些隐隐作痛,涩然开口:“卿卿,你非要如此对我吗?我一直很后悔,当年因为我的原因,害你自寻短见!”   “自寻短见?”白芷卿有些哭笑不得:“方将军,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白芷卿岂会是那种自寻短见的人!”   方剑叶一愣:“可是……可是秦川程明明……”   “别给我提秦川程!” 白芷卿一声轻喝,一想到那个男人他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要不是他,自已又怎么会进凌宵宫,又怎么会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   当年他和秦川程衣衫不整在床上的事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又如此明显的表示出了对秦川程的厌恶,方剑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他对卿卿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想到这,方剑叶开口询问:“卿卿……难道是秦川程他欺负你了,他对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教训他!”   “别说的他好象跟我有什么关系一样,他秦川程还不配!”   “那当年你跳岸果然是因为” ?因为我吗   看着方剑叶明显是误会了的样子,白芷卿打断了他的自责:“你不用多想,当年我并不是跳崖,而是有人推我下去的!”   “什么?居然是有人害你!那人是谁?” 方剑叶连连追问,大有一副把那人碎尸万段的架式。   “我要是知道的话早把那个人扔到大海喂鱼,哪还需你多此一问!” 还有那个秦川程,当初自已没问清楚那个男人,也不知道秦川程现在是死是活,最好他还活着,否则这仗打完以后,自已要找谁来泄恨!   “我……”方剑叶涩然开口:“卿卿,当年得知你坠崖身亡的事你可知我有多痛心,可是,你明明知道这些却在军营呆了这么长时间都不与我相认,你……何其忍心……明知道我要是知道你没死,会何等的开心!”   我要是忍心,就不会在你旁边助你,方剑叶,只可惜,我们今生无缘,想到这,白芷卿尽量让自已看起来冷漠无情:“方剑叶,你就当我死了吧,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吾二,你的一个下属而已,等这仗一打完,我便会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度过下半生!”   方剑叶慢慢摇了摇头,如今自已再装作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用了,只见他苦笑道:“卿卿,你果然变心了吗?昨天殷兄告诉我你是他的内子!而且连孩子都用了我还不愿相信!今天听了你这一番,我……我……” 方剑叶我了半天也说不出我死心了这几个子,他抬头深深地看着白芷卿道:“卿卿,我想知道,你真的已经嫁给他了吗?!”   “怎么可能!!” 白芷卿反射性的否认   岂不知他这句否认听在方剑叶耳里却犹如天赖一般,只见他略为兴奋一把抓着白芷卿白皙而柔软的手:“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没有嫁给他!!那我……”方剑叶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那我方剑叶当年的话还是没有变,卿卿,我愿娶你为妻,与你相伴一生,你可愿意!”   白芷卿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明明是统领几十万大军,此刻却犹如青嫩少年般惶惶不安看着自己,希翼从自已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   白芷卿微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半晌,他终于重新抬起了头,看着一直等着自己答案的人,一字一名道:“既然这样,那我还是重复当年的问题,方剑叶,如果我是个男人,你还愿意娶我吗?冒天下之大不违,冒着皇帝老头的震怒,你父亲的斥骂,敢光明正大的娶一个男人进门吗?”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般,卿卿对这个问题的如此执着,还有前不久自已亲眼看到的吾二那虽美丽却无疑是男人的身体,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在方剑叶脑子里浮现,不过,他却拒绝去想,只见方剑叶强笑道:“卿卿,你为什么总是要用我这个问题……难道是小的时候因为我误以为你是男人就一直逃离你的原因吗?所以你才非要弄个清楚,你明明是女人,我们就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了好不好!”   白芷卿定定的看着方剑叶,慢慢把双手从他的手心中抽了出来,此时他的心中连他自已也想不到居然会是一片平静,甚至有些自嘲,自已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之所以如此一问,不过是为了让自已对他的心死的再彻底一些罢了!   想到这里,白芷卿终于下定了决心:“方将军, ,不是我变成男人了,而是我本来就是男人……你以前看到的那个人……不过是因为……”   白芷卿一字一句把自已身体的秘密说的一清二楚,看着表情不停地改变地人,他只是冷冷一笑:“现在你明白了吧,以前跟你有肌肤之亲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我!!”   “怎么可能?天下居然有如此荒妙之事!”方剑叶连连退步:“我不相信,你定是骗我的,卿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还恨着我,所以想惩罚我对吧!” 方剑叶说着连他自已也信服不了的话,因为如果不是真的,那天夜里他偷偷解开他的衣服所看见的就不会是男人的身体,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已才会断定吾二不是卿卿,而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类似于灵神异怪的事会发生在自已身边,还是,自已最深受的人!”   “方将军,抱歉,破坏了你想要娶个美娇妻的美梦!”   “我……”方剑叶欲言又止,望着面前的人儿,脱俗而冷清的气质,如墨的发丝随着微风轻扬起来,即使面容平凡,他还是能穿过那平凡丑陋的面容看到真正的他,那样如仙子般的绝美,可是,就算再美,他还是个男人……方剑叶心中一时疼痛而耐   不管你是男是女,我也要定你了! 他多么希望自已能开口说出这番话,可是却不能,先不说皇上那里不批准,就连顽固的父亲也绝不允许自已做出如此有违常理的事。 方剑叶即是忠臣又是孝子,国家,百姓这几个字像沉重的大山压在他身上,对他来说,守护这片山河仿佛就是他出生的意义,战死沙场就是他的荣誉!   “等等!!” 看着白芷卿不发一言转身欲离去,方剑叶出声阻止:“卿卿,其实我早已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只是我身负国家重任,心系天下百姓,实难因为一已之欲便抛下一切与你远走高飞,如今,看到你过的好我也算欣慰了,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能否……能否看看你的脸,自从当年我负气离开后,便再没有看过你了!!”   方剑叶从来都是铁血男儿,总是会让人觉得他天身一副铁骨,无血无泪,白芷卿听过他豪气万丈的喝声,下达军令的威严声,与他一起骑马游玩时的温柔细语之声,却从未听过他带有一些隐隐的乞求之声,既使对他已静若止水,白芷卿却还是经不起他的要求,只见他转身背对着方剑叶片刻,这才慢慢地回过了头   一头长发,一身素衣,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因为迷恋此处的景色而悄然下凡。此景此人方剑叶是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多年前自已从他身边逃开,多年后自已又不得不再次把他推开!因为自已不是方剑叶,而是越国的大将军,百姓的守护者!   方剑叶忽然大步走到白芷卿面前,在白芷卿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一把把他搂进怀中   “你干什……”白芷狠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方剑叶狠狠的吻住,就在白芷卿正要推开他的时候,却发现有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已的脸上,白芷卿心中一震,本欲推开方剑叶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任由方剑叶对自已的掠夺,因为他知道,方剑叶的这一吻将会是他们的告别之吻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方剑叶终于放开了他,深深地望着他道:“卿卿,下辈子,我要自私的只为自已而活!那时候,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我都不会再放手了!”说完,方剑叶便断然的离去,剩下白芷卿呆立在原地……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方剑叶,那~那你呢!!”   “我叫白芷卿,我还蛮欣赏你的,我们做朋友吧!”   ……   ……   “卿卿,你长的真好看!我长大了可以娶你为妻吗?”   “哼,想得美!”   小时候的童年稚语此时此刻又重新回到了两个人的记忆中,那时候的两小无猜,那时候的你情我浓,如今就如林中满天飞舞的花瓣,纵使再如何不舍,它还是随风逝去   方剑叶直到走出很远,这才停了下来,只见他双目微红,看着飞落的花瓣,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低啸一声,拨出了腰中青龙剑:“死生寂寞旧思缘,春梦缠绵花落寒。能舞清风挥碧影,难留旧月照栏杆。伤心本为痴痴怨,愁怅何须窍窍瞒。海誓山盟空相许,真情尽处亦云烟!!”   呤到这里,方剑叶从空中落下,单膝跪地,剑入土地三分,久久垂目不语,此时天空忽有一阵低鸣,方剑叶被这声音惊醒了过来,他抬头仰视上方,原来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中有只苍鹰飞过,形单影只却傲视万物,方剑叶收回目光心中一阵释然,罢了,今生就做这只孤傲的鹰吧! 想到这里,方剑叶心境渐转,忽然涌起无限的豪情万丈,他收回悲伤痛彻之心,学着苍鹰般一声长鸣,拨剑而起,使出游龙剑法,从之前的婉约迅速变得凌厉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空~悲……切!!”   同处一片花海之中,一个是呆立原地,默默流泪良久   一个是挥剑洒泪,以泄满腔哀愁!   而在某处,有一个人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并且嘴角处勾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遭遇突袭   远处似乎燃起了熊熊大火,白芷卿心中大惊,难道敌人来袭?想到这里,他忙施展轻功赶回去   “出什么事了?”白芷卿随手抓住一个小兵厉声问道   “不知道……忽然军中起了大火,然后从我军四面八方杀过来大队人马!很多人都被杀了! ”说话的小兵满脸沾满了血,可能因为年纪较轻的缘故,忽然遭遇如此大规模的敌袭竟然吓的满脸惊恐,神色慌乱。   怎么可能?军中防范甚严,还在各处专设了哨兵,若有敌人来袭怎会毫不知情! 白芷卿心中疑云陡生,难道是有内奸?糟了!既然敌人从四方攻来,那后营不是也难逃幸免吗? 而爹和凌志所呆的伙夫营不正是在军营最后方吗?正因为那里的位置比较安全,自已才会十分放心,如今,敌人怕是也后营也不放过罢!想到这里,白芷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忧急,施展轻功朝父亲所在位置掠了过去。   “吾二,你在干什么?”白芷卿刚落地向前走了一会儿,便被一个高壮的身体拦住了去路。   看到来人,白芷卿一把扯住此人的衣领:“毛三,你看到我……看到伙房的老头和白三没?”   “这狗娘养的离军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老子今日值勤的时候,明明连只鸟都没有看到!” 毛三抱怨完后继续道:“小吾,将军已经下令撤退,老子我杀了几个敌人就跑了,哪有时间看别人!!话说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干嘛还惦记着那两个人,快走啊!!”毛三拉着白芷卿的胳膊便往回走,在他的心里,那两个人虽然头儿说过不准动,可要是被其他人杀了那自然不管他们的事了。   白芷卿听到这里,更是心惊肉跳,爹不会武功,凌志更不用说了,那三脚猫的功夫真遇到事了也支持不几下,想到这里他一把甩开毛三便朝里跑去   “哎……吾二,你去哪啊,快回来!!又不是你老子你干嘛去送死啊!!” 毛三在后面直嚷嚷,却未能让前面的背影停下半步。   越往里走,白芷卿越是心惊,只见满地横尸,血迹遍地,爹,凌志,白芷卿此时再顾不得其他,低声呼喊起来,他不停地翻看尸体,却生怕下一个看到的便是父亲或者凌志的脸。   此时,前面不远处一声痛呼引了白芷卿的注意,白芷卿忙寻声而去,却在走近的时候急忙找到一处可遮掩的角落藏了起来,只因为前面站着一大队人马,不是敌国军队还是谁!   “军爷,我……我只是个打杂的,您就饶了我吧!!” 面对着持刀走过来的大将,白凌志跌坐在地上,已吓的满脸惨白,而他的身旁正是已经昏了过去的白劼。   躲在暗处的白芷卿看到目前的情形心中不仅打鼓,凭他的武功要从这些敌军中逃走倒不是难事,然而如果让他同时救走爹和凌志两个人却是胜算不大,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盯着那人手中大刀,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哦~你只是个打杂的?” 那人阴阳怪气笑道   “是~是!!” 白凌志连忙点头,以为看到了一丝生机   “打杂的也是条越国的狗!哈哈,怪就只怪你们命不好了,下辈子投胎放聪明点,别跟了你们那个又蠢又懦弱的皇帝老头! 废话少说,纳命来!”   “不要!!” 眼看那大将大笑两声后便挥刀向已经昏过去的父亲砍去,白凌志就地一个狗扑把那人推开半丈。   那人似没想到面前这个吓的快尿裤子的人居然还有胆子阻止自已,只见他一脚踹飞白凌志,阴□:“小崽子,老子就先解决你!再解决老的!”说完便举起手中的刀   白凌志倒在地上,看着落下的刀,却避无可避,只好心中哭道,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正在白凌志立马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之时,忽然一块巨大的“布” 带着十足的劲道刷刷的向持刀之人飞去,正好盖住那人的脸。 接着便听见士兵们“哎哟”之声连起,不知是被什么击中,就在大家乱成一团之时,一抹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白凌志身边,低声吼道:“还呆着干什么,快走!”   那大将好不容易扯下缠绞着自已的“布”,扔在地上才发现居然是一件越国的士兵服,他气急败坏道:”快给我追!”   另一边,因为忽然遭袭,阵营大乱,人心不强,实在不是要争高下的好时机,越军主将一声令下,将士们纷纷撤向加庆城   “莫都尉,那个~白……吾二可有看到?” 眼看着后面已经没有人影了,却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方剑叶一副严肃的面容下隐藏着深深的担忧与内疚,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卿卿他一定是去找他爹和弟弟了,而当时自已明明知道他们可能有危险,却没有办法前去相救,更做不到派人冒险不退反进的攻入后方,而现在,眼看着城门即将关闭,方剑叶再也忍不住心中着急,开口询问道。   莫知秋低声答道:“禀将军,属下听毛三说看到他朝营地后方跑去,当时毛三怎么拦也没拦住,如今更是不知他是死是活!” 说完,莫知秋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希翼着下一刻便能出现那人的身影。 他悄悄握紧了拳头,自昨日林中之事以后,他一直没见到那个人,甚至有些不敢面对他,要不是自已的无能没用,又怎么会害她受此污辱,甚至因为那个男人的监军身份,他都没有办法去杀他!而今天更是如此,明明知道他的父亲在后方有危险,明明知道他会不顾危险而冲上后方,自已却因为军令难违而不得不坚守着自已的岗位。   “快关城门!!” 一旁的左副将看将士均已入城,连忙高声道   “等等!”方剑叶心中一震,阻止道:“再等等,还~还有人没回来!!”   “将军,我军共二十八营现已全部归队,还会有谁没回来?”   “这……”方剑叶迟疑了一下:“那个,还没看到吾二的身影!”   左副将一听却着急起来,只见他一脸正色:“将军,属下知道你一向爱才,这吾二却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敌人说不定下一刻就要攻过来,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吾二战死在外,我们岂不是要一直大开城门,如此的话,那里面几十万将士的性命还要不要了!”   “方兄,我认为左副将说的有理,如今情况紧急,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一句听似语重心长的话忽然从后面冒了出来,紧接着便见殷睚宁一脸沉重的样子走到方剑叶身旁   殷睚宁,你好狠的心!!在你那“沉重”的表情下分明藏着对“她”的漠不关心,难道是玩弄了“她”后便一点也不在乎了?居然如此轻言放弃“她”,想到这里,莫知秋恨不得立马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 方剑叶心中一震,那天看到的景象足以说明殷兄与卿卿关系匪浅,连他都能抛开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自已又怎能弃几十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呢!!   左副将继续道:“再说,这有多少将士已经牺牲在了战场上,我们现在要为活着的人考虑啊,将军,下令吧,再不关门就来不及了!”   方剑叶望向外面,眼看远处已有密密麻麻的黑点出现,可见敌军数量之多,如果再不关上城门的话,那么后果便可想而知,他方剑叶身系无数性命,身为将军当以大局为重,又怎能因小失大!他紧紧握住拳头,力道之大几乎掐出血丝,此时即使再坚强的心也开始滴下了血滴,方剑叶心中默默道:卿卿,对不起!   正在方剑叶要开口之时,一旁的莫知秋却忽然大声道:“关城门!” 他一开口,众人一看将军并没反对,便忙合几人之力推起巨大的石门。   将军,既然你无法开口,就由在下代劳吧,因为,我莫知秋也算是杀了她的同谋啊!!城门渐渐的合了起来,莫知秋定定地从越来越小的门缝中望向远方,甚至祈祷着出现奇迹,然而,当铁门再无丝毫缝隙之时,莫知秋心中已是一片冰凉。他知道,就算那人没死,如今也已断了生路。   ……   ……   “启禀大人,越国已尽数撤至加庆城,如今城门已关,我军无法继续攻击!正停留原地待命”   “哼!!管他逃到哪里去了,给我攻城!”扎着高辫子的人命令道   “慢!!”另一名身穿将服的大汉阻止道:“这加庆城城墙坚不可推,如今我军已损失较多,且经过这场战斗已身心疲惫,要是再攻下去不一定有什么好处,依我看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与其他几军汇合后再作定夺!”   “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我们大可一气呵成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乃瑞皇国大将军,也是这次军队的主帅,当然一切由本将军说了算,我说不攻就不攻!别忘了,可是你们离国派人求我们前来援助的!何况,军权可是在本将军手里,你要是敢撤自行动,本将军定当军法处置!”   “你!!!” 高辫子男人似乎十分不服气,已有些欲拔刀的冲动   “左災木,不得无礼!” 旁边一个其貌不扬的士兵忽然冷冷开口:“按照四国的约定,非将军既然被任命为主帅,自然应听命于非将军,以我所见我看就听非将军所言,等与其他二国军队汇合后再商量不迟   “哼!!”左左木鼻孔一声冷哼却未再多说什么,似乎对这位士兵有些屈从   白芷卿带着父亲弟弟藏在一处隐蔽之地,企图等外面的人走了后他再绕开敌人逃回加庆城,这时听到他们说城门已关,白芷卿即使再如何冷静也止不住背后冒汗,心中不禁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如今是进退两难,叫他该如何是好。 正在他苦思之时,一旁的白劼却在这时清醒了过来,因为胸口受了伤,他这一动,立马牵扯了伤口,让他痛的忍不住一声呻呤,而这声呻吟虽然轻微,却仍是逃不过高手的耳朵   “谁在那边!” 左災木一声大喝,便朝这边走过来,白芷卿眼看敌人渐近,急中生智,运掌拍在几根巨大的柱子上,只见房屋忽然发现巨响,开始倒塌,白芷卿忙抓住机会,背着父亲拉着弟弟施展轻功朝房屋另一处跑去,远处有一片树林,只要进了树林,活下来的机会就要大上很多   “好啊,兔崽子,原来躲在这里,难怪刚刚本大爷怎么找都找不到!哼,这次一定要送你归西!”   “不要追了,一个逃兵而已,就算杀了他也没多大意义!” 白芷卿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在这时倒帮了他不少的忙,那瑞皇国将军远远见了后自是不会将他的小命放在眼里   “非将军,这你错了,你们之前没在,所以不知道,这个在你眼中只是个小兵的家伙实则却是高手,适才可是从我手里救走了两个人呢,我左災木今日誓必要除了这后患!!” 左災木嘿嘿一笑,他本就是个嗜血之人,加上刚才受了气,如今更是要找个人出气!   “如今应以大局为重,我们先四军汇合再……” 那非将军话还未说完,便见左災木已带着一帮手下一意孤行的追了上去,气得他胡子乱吹,而站在非将军旁的一个士兵却一脸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朝着刚才逃走之人的方向深深望去,眉头紧锁。   遭遇突袭   远处似乎燃起了熊熊大火,白芷卿心中大惊,难道敌人来袭?想到这里,他忙施展轻功赶回去   “出什么事了?”白芷卿随手抓住一个小兵厉声问道   “不知道……忽然军中起了大火,然后从我军四面八方杀过来大队人马!很多人都被杀了! ”说话的小兵满脸沾满了血,可能因为年纪较轻的缘故,忽然遭遇如此大规模的敌袭竟然吓的满脸惊恐,神色慌乱。   怎么可能?军中防范甚严,还在各处专设了哨兵,若有敌人来袭怎会毫不知情! 白芷卿心中疑云陡生,难道是有内奸?糟了!既然敌人从四方攻来,那后营不是也难逃幸免吗? 而爹和凌志所呆的伙夫营不正是在军营最后方吗?正因为那里的位置比较安全,自已才会十分放心,如今,敌人怕是也后营也不放过罢!想到这里,白芷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忧急,施展轻功朝父亲所在位置掠了过去。   “吾二,你在干什么?”白芷卿刚落地向前走了一会儿,便被一个高壮的身体拦住了去路。   看到来人,白芷卿一把扯住此人的衣领:“毛三,你看到我……看到伙房的老头和白三没?”   “这狗娘养的离军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老子今日值勤的时候,明明连只鸟都没有看到!” 毛三抱怨完后继续道:“小吾,将军已经下令撤退,老子我杀了几个敌人就跑了,哪有时间看别人!!话说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干嘛还惦记着那两个人,快走啊!!”毛三拉着白芷卿的胳膊便往回走,在他的心里,那两个人虽然头儿说过不准动,可要是被其他人杀了那自然不管他们的事了。   白芷卿听到这里,更是心惊肉跳,爹不会武功,凌志更不用说了,那三脚猫的功夫真遇到事了也支持不几下,想到这里他一把甩开毛三便朝里跑去   “哎……吾二,你去哪啊,快回来!!又不是你老子你干嘛去送死啊!!” 毛三在后面直嚷嚷,却未能让前面的背影停下半步。   越往里走,白芷卿越是心惊,只见满地横尸,血迹遍地,爹,凌志,白芷卿此时再顾不得其他,低声呼喊起来,他不停地翻看尸体,却生怕下一个看到的便是父亲或者凌志的脸。   此时,前面不远处一声痛呼引了白芷卿的注意,白芷卿忙寻声而去,却在走近的时候急忙找到一处可遮掩的角落藏了起来,只因为前面站着一大队人马,不是敌国军队还是谁!   “军爷,我……我只是个打杂的,您就饶了我吧!!” 面对着持刀走过来的大将,白凌志跌坐在地上,已吓的满脸惨白,而他的身旁正是已经昏了过去的白劼。   躲在暗处的白芷卿看到目前的情形心中不仅打鼓,凭他的武功要从这些敌军中逃走倒不是难事,然而如果让他同时救走爹和凌志两个人却是胜算不大,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盯着那人手中大刀,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哦~你只是个打杂的?” 那人阴阳怪气笑道   “是~是!!” 白凌志连忙点头,以为看到了一丝生机   “打杂的也是条越国的狗!哈哈,怪就只怪你们命不好了,下辈子投胎放聪明点,别跟了你们那个又蠢又懦弱的皇帝老头! 废话少说,纳命来!”   “不要!!” 眼看那大将大笑两声后便挥刀向已经昏过去的父亲砍去,白凌志就地一个狗扑把那人推开半丈。   那人似没想到面前这个吓的快尿裤子的人居然还有胆子阻止自已,只见他一脚踹飞白凌志,阴□:“小崽子,老子就先解决你!再解决老的!”说完便举起手中的刀   白凌志倒在地上,看着落下的刀,却避无可避,只好心中哭道,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正在白凌志立马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之时,忽然一块巨大的“布” 带着十足的劲道刷刷的向持刀之人飞去,正好盖住那人的脸。 接着便听见士兵们“哎哟”之声连起,不知是被什么击中,就在大家乱成一团之时,一抹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白凌志身边,低声吼道:“还呆着干什么,快走!”   那大将好不容易扯下缠绞着自已的“布”,扔在地上才发现居然是一件越国的士兵服,他气急败坏道:”快给我追!”   另一边,因为忽然遭袭,阵营大乱,人心不强,实在不是要争高下的好时机,越军主将一声令下,将士们纷纷撤向加庆城   “莫都尉,那个~白……吾二可有看到?” 眼看着后面已经没有人影了,却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方剑叶一副严肃的面容下隐藏着深深的担忧与内疚,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卿卿他一定是去找他爹和弟弟了,而当时自已明明知道他们可能有危险,却没有办法前去相救,更做不到派人冒险不退反进的攻入后方,而现在,眼看着城门即将关闭,方剑叶再也忍不住心中着急,开口询问道。   莫知秋低声答道:“禀将军,属下听毛三说看到他朝营地后方跑去,当时毛三怎么拦也没拦住,如今更是不知他是死是活!” 说完,莫知秋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希翼着下一刻便能出现那人的身影。 他悄悄握紧了拳头,自昨日林中之事以后,他一直没见到那个人,甚至有些不敢面对他,要不是自已的无能没用,又怎么会害她受此污辱,甚至因为那个男人的监军身份,他都没有办法去杀他!而今天更是如此,明明知道他的父亲在后方有危险,明明知道他会不顾危险而冲上后方,自已却因为军令难违而不得不坚守着自已的岗位。   “快关城门!!” 一旁的左副将看将士均已入城,连忙高声道   “等等!”方剑叶心中一震,阻止道:“再等等,还~还有人没回来!!”   “将军,我军共二十八营现已全部归队,还会有谁没回来?”   “这……”方剑叶迟疑了一下:“那个,还没看到吾二的身影!”   左副将一听却着急起来,只见他一脸正色:“将军,属下知道你一向爱才,这吾二却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敌人说不定下一刻就要攻过来,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吾二战死在外,我们岂不是要一直大开城门,如此的话,那里面几十万将士的性命还要不要了!”   “方兄,我认为左副将说的有理,如今情况紧急,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一句听似语重心长的话忽然从后面冒了出来,紧接着便见殷睚宁一脸沉重的样子走到方剑叶身旁   殷睚宁,你好狠的心!!在你那“沉重”的表情下分明藏着对“她”的漠不关心,难道是玩弄了“她”后便一点也不在乎了?居然如此轻言放弃“她”,想到这里,莫知秋恨不得立马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 方剑叶心中一震,那天看到的景象足以说明殷兄与卿卿关系匪浅,连他都能抛开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自已又怎能弃几十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呢!!   左副将继续道:“再说,这有多少将士已经牺牲在了战场上,我们现在要为活着的人考虑啊,将军,下令吧,再不关门就来不及了!”   方剑叶望向外面,眼看远处已有密密麻麻的黑点出现,可见敌军数量之多,如果再不关上城门的话,那么后果便可想而知,他方剑叶身系无数性命,身为将军当以大局为重,又怎能因小失大!他紧紧握住拳头,力道之大几乎掐出血丝,此时即使再坚强的心也开始滴下了血滴,方剑叶心中默默道:卿卿,对不起!   正在方剑叶要开口之时,一旁的莫知秋却忽然大声道:“关城门!” 他一开口,众人一看将军并没反对,便忙合几人之力推起巨大的石门。   将军,既然你无法开口,就由在下代劳吧,因为,我莫知秋也算是杀了她的同谋啊!!城门渐渐的合了起来,莫知秋定定地从越来越小的门缝中望向远方,甚至祈祷着出现奇迹,然而,当铁门再无丝毫缝隙之时,莫知秋心中已是一片冰凉。他知道,就算那人没死,如今也已断了生路。   ……   ……   “启禀大人,越国已尽数撤至加庆城,如今城门已关,我军无法继续攻击!正停留原地待命”   “哼!!管他逃到哪里去了,给我攻城!”扎着高辫子的人命令道   “慢!!”另一名身穿将服的大汉阻止道:“这加庆城城墙坚不可推,如今我军已损失较多,且经过这场战斗已身心疲惫,要是再攻下去不一定有什么好处,依我看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与其他几军汇合后再作定夺!”   “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我们大可一气呵成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乃瑞皇国大将军,也是这次军队的主帅,当然一切由本将军说了算,我说不攻就不攻!别忘了,可是你们离国派人求我们前来援助的!何况,军权可是在本将军手里,你要是敢撤自行动,本将军定当军法处置!”   “你!!!” 高辫子男人似乎十分不服气,已有些欲拔刀的冲动   “左災木,不得无礼!” 旁边一个其貌不扬的士兵忽然冷冷开口:“按照四国的约定,非将军既然被任命为主帅,自然应听命于非将军,以我所见我看就听非将军所言,等与其他二国军队汇合后再商量不迟   “哼!!”左左木鼻孔一声冷哼却未再多说什么,似乎对这位士兵有些屈从   白芷卿带着父亲弟弟藏在一处隐蔽之地,企图等外面的人走了后他再绕开敌人逃回加庆城,这时听到他们说城门已关,白芷卿即使再如何冷静也止不住背后冒汗,心中不禁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如今是进退两难,叫他该如何是好。 正在他苦思之时,一旁的白劼却在这时清醒了过来,因为胸口受了伤,他这一动,立马牵扯了伤口,让他痛的忍不住一声呻呤,而这声呻吟虽然轻微,却仍是逃不过高手的耳朵   “谁在那边!” 左災木一声大喝,便朝这边走过来,白芷卿眼看敌人渐近,急中生智,运掌拍在几根巨大的柱子上,只见房屋忽然发现巨响,开始倒塌,白芷卿忙抓住机会,背着父亲拉着弟弟施展轻功朝房屋另一处跑去,远处有一片树林,只要进了树林,活下来的机会就要大上很多   “好啊,兔崽子,原来躲在这里,难怪刚刚本大爷怎么找都找不到!哼,这次一定要送你归西!”   “不要追了,一个逃兵而已,就算杀了他也没多大意义!” 白芷卿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在这时倒帮了他不少的忙,那瑞皇国将军远远见了后自是不会将他的小命放在眼里   “非将军,这你错了,你们之前没在,所以不知道,这个在你眼中只是个小兵的家伙实则却是高手,适才可是从我手里救走了两个人呢,我左災木今日誓必要除了这后患!!” 左災木嘿嘿一笑,他本就是个嗜血之人,加上刚才受了气,如今更是要找个人出气!   “如今应以大局为重,我们先四军汇合再……” 那非将军话还未说完,便见左災木已带着一帮手下一意孤行的追了上去,气得他胡子乱吹,而站在非将军旁的一个士兵却一脸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朝着刚才逃走之人的方向深深望去,眉头紧锁。   白凌志之死   白芷卿就算轻功再如何厉害,带着两个大男人也不可能走的有多快,而敌人又是骑马追赶,眼见距离越拉越近,白芷卿干脆把父亲放了下来:“凌志,你带爹先走!”   “不行!卿儿,要走一起走!” 白劼自是不愿丢下爱子,一脸不容商量的坚决   “是啊,哥,我们可是一家人,怎能把你一人丢下!” 白凌志也忙道   “别说了,还不快走!我白芷卿岂会轻易被杀,你们不用操心!!”   “卿儿,你听我说,还是你带着凌志走吧,有我在只能是拖累你们,这样下去谁都没好处!!走吧!!”   “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白芷卿皱眉   白劼一副赴死的样子,干脆坐在了地上:“为父心意已决,你们快走!” 话刚说完,便觉脖子一痛,晕了过去。   “凌志,你现在马上给我带父亲走!再说废话我就先一刀宰了你了事!” 白凌志扶起昏过去的父亲转身命令道,却惊讶地看到已远远地跑开的白凌志。   “凌志,你在干什么?!”白芷卿喝道   只见白凌志扬起一抹微笑:“哥,我去引开敌人,你带爹先走吧!!”   “凌志,回来!!” 白芷卿叫道:“你这副德性能干什么,要是被发现了只有被杀的份,你给我逞什么强!快滚回来!”   白凌志听了身形一顿,背对着白芷卿道:“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爱护有加,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你都会包容我,但是,哥你胸怀大志,终日繁忙,所以我好怕,怕你渐渐地忘了我这个弟弟的存在,再也不关心我了,所以,我便总想着惹出更多的事情,这样你就会更加的关注我!结果这么多年来,什么本事没学到,只知整天惹事生非,在爹和你的眼中,我一定是个终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不成气的东西!所以,这一次,就让我来保护爹和哥哥你吧!好歹也能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了!况且我只是去引开他们,又不是去送死,不用担心!”   “凌志!不要去!” 看着远处那已经几乎看不清的背影,白芷卿心中巨痛,这个小鬼,谁需要你当什么男子汉了,你好好给我活着就行了! 艰难的收回悲痛的目光,白芷卿一咬牙,背起了父亲。   ……   ……   白劼在颠簸中悠悠转醒,看着身下的人,他略有些沙哑的问道:“卿儿,放我下来吧,我自已能走!”   白芷卿虽然武功了得,但毕竟背着一个大男人不停了跑了这许久,此时已有些微微气喘,听到父亲醒来,他干脆放下父亲让他休息一会儿,跑了这么久,依他的估计,应该已经甩掉了身后追兵:“ 爹,你没事吧,有没有好一些?”   白劼咳了咳:“没事,受点小伤而已,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对了,凌志呢,那小畜牲跑哪去了?”   听到白劼这一问,白芷卿神色顿时暗淡了下来,知子莫若父,白劼把心爱子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难道,凌志他?”   “爹,凌志他不顾我的阻止,一个人跑了回去,想把敌人引开,凌志,这一次……他……很勇敢!” 说到里,毕竟是自已从小疼在心尖上的弟弟,白芷卿就算表面再如何坚强,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哽咽起来,虽说是引开敌人,但是一旦被发现其结果便可想而知!   “凌志他~” 白劼的嘴唇有些颤抖,他自是听出白芷卿的话意,只见他长叹一口气,一瞬间似乎苍老了不少,虽然他一直不待见这个孩子,可是到底是自已的亲身骨肉,何况这两年来的军营生活中,两人相依为命,每天见面的次数比以前在白府时的一年都还要多,到是渐渐的唤起了白劼对白凌志丢失已久的父爱,只不过,一来是总生气这孩子的不争气,二来对他一向冷言冷语惯了,反而说不出太过肉麻的话,虽然这样,白劼的心中对这个二儿子还是关心备至的。只是想不到,如今怕是天人永隔,再难相见。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起来,似乎沉浸于悲痛之中不可自拨,不过白芷卿到底不是只会感情用事之人,如今处境危险,必须要找一安全地方才行,他刚想安慰父亲两句,再带他马上走,却警觉地发现不远步有脚步声,白芷卿心中一惊,明明自已已经甩开那些人了,怎么可能又跟了过来!   “哈哈,终于被本大爷找到了,看你们还往哪里逃,给我上!!” 左災木一举刀,身后的手下均跟着冲了过来   “爹,小心!!” 白芷卿一腿踢飞一个人后,忙把父亲护于身后,他越看此人越觉得眼熟,片刻后终于想起来这人不是方剑叶的死对头左災木吗? 此人的卑鄙阴险他可是早已见识,看来得更小心才好!   “哟,想不到你这小子武功倒是不赖嘛?果然不是简单人物,幸好老子我聪明,否则不是漏了你这条大鱼!” 看着被两三下干掉的手下,左災木毫无心疼之感,而是对白芷卿起了很大的“兴趣”   “要是想死的话尽管来吧!” 白芷卿冷哼一声,仿佛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他此举自然是激怒了某人,只见左災木一个眼色,四周的人便纷纷把他两人围了起来   “卿儿,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这把年纪也活够了,你快走!” 白劼忙催促着爱子,恨不得希望他立刻消失   白芷卿傲然一笑:“放心吧爹,光凭这几只老鼠还奈何不了我!”   “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出口狂言,我就让你像刚才那个人一样痛不欲生!”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虽然心里隐隐有猜到,但是白芷卿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凌志他……的生死!   “哈哈……怎么样了~那个臭小子想骗我们,还好被大爷我识破了,自然是送他归西喽!话说回来,那小子太不经打了,还不够我练手,没两下就吐血死了!”   “你杀了他? ” 白芷卿周身杀气忽然大增   “老子杀了他你又能怎地,告诉你,老子不但杀了他,还把他的头割下来喂鱼了!!哈哈!!”   听到这里,白芷卿双拳紧握,双眼开始泛红,犹如嗜血的动物渴求着鲜血,只见他忽然出手,每一招都又快又狠,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人均被他徒手捏断了脖子,他这一出手,让本要上前的士兵纷纷吓得不敢再上前半分,唯恐下一个死的恐怖的人就是自已。   左災木虽是高手,但在白芷卿面前却还差上一截,在他自已勉强躲过好几次杀招时,他便清楚的知道自已不是对手,然而要他放过眼前这人却也是不大甘心,左災木眼睛一转,把目标转而定在了白芷卿身后的人身上,看那小子一副誓死保护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那老头的重要。   “给我一起上,违者斩!” 尽管对白芷卿感到恐惧,但是军令如山,左災木此令一出,众士兵也只好硬头皮一涌而上,左災木躲在一旁阴阴地看着白劼,趁着混乱的时候,他把手移到腰间,只见一条流云锁链忽然像游龙般飞向白劼,顿时盘在了白劼的脖子上。   “爹!!” 白芷卿发现身后状况急忙回手斩向锁链,无奈被旁边冲来的几个人挡住了路,待到他把挡路的人砍成几块后,再出手救父亲时却已是不及,白劼已经落到了左災木的手里   “放开他!” 看着脖子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父亲,白芷卿心中暗恨自已大意   “呵呵,这个人是你爹?” 左災木十分满意到手的俘虏:“要我放了他?可以,你先挨我三掌再说!要是你挨了我三掌还能站起来的话,我就考虑考虑!”   “卿儿,你别管我了,走啊,快走啊!”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可要算话!”白芷卿痛快地答应了   “呵呵,那当然,不过,这三掌你不能运功抵抗,否则的话,我就立马要了这老家伙的狗命!”   不能运功,白芷卿眉头微皱,却仍是干脆的扔掉手中的剑:“废话少说,来吧!”,   看着站着笔直的人,左災木阴笑着走了过去,用力一掌打去,他本就属高手之列,如今白芷卿又无法运功抵抗,自是承受不起,只见白芷卿单薄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卿儿!!”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左災木不禁得意的狂笑起来,然而还没有得意多久,他的表情便僵在了面上,只见白芷卿慢慢地站了起来。   白芷卿把快要喷出口的鲜血用力咽了回去,冷冷道:“第一掌!”   “你!!” 左災木脸色数变,自已全力一掌怎么也应该让这人倒地不起啊:“臭小子,算你有本事,再来!” 左災木这次运全身力道于掌中,待到掌心渐渐出现黑色小点之时,便重力一掌拍在白芷卿胸上。   白芷卿刚勉强站稳的身子受了这一掌后立马飞出老远,撞在了一棵树上这才停了下来,只是,他再难忍住满腔血腥,喷出一大口鲜血   “卿儿!!!” 看到爱子为了自已受如此重击,白劼哪里还忍的住,挣扎着要过去   左災木看着不停挣扎的白劼,手上用力一收,只见白劼脖上的锁链立马紧了一圈,勒的他脸色发紫:“老匹夫,你不用着急,等弄死你儿子后,我立马让你去给他作伴,哈哈!!”   “我呸,你这狗娘养的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连我孩儿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你也只能耍这些卑鄙的手段满足你那可怜的心理,走狗!哈哈! ” 尽管被勒得快踹不过气来,白劼还是憋着一口气骂出这些话   左災木脸色一变,只见他手中锁链越收越紧:“老不死的东西,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眼看着快要断了气的白劼一脸凛然,毫不挣扎,似乎一心寻死,左災木眼珠一转,松开了锁链,用力拍了拍白劼的脸颊阴阴笑道:“老不死的,差点中了你的激将法,你放心,我一定先当着你的面弄死他,再轮到你也不迟!来人,去看那人死透了没!”   一个小兵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刚把手放在白芷卿的鼻间试探有无呼吸,却见本紧闭着眼睛的人猛地眼开双眼,如锐剑一样射了过来   “妈呀!!” 那小兵被吓的叫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大人,还喘着气儿呢!”   “第二掌!” 虽然比之前站起来更为费力,但白芷卿还是硬撑着身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步步地走了过来,目光如冰,气势压人,让面前一帮人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然而,白芷卿心里却苦笑起来,因为只有他自已才知道,自已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身体站稳不倒下去,如果再挨上一掌的话,连他自已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站起来。   ……   ……   “薛侍卫!我们真的不出手吗?” 在远处一棵大树上,居然有两个一身黑衣的人隐藏其中,其中一个人看着眼前的事,再也忍不住小声询问道   “这个人将来迟早会对主人不利,我们做属下的职责就是将那些对主人有危胁的人早日抹杀,以免对主人不利,而且,现在我们根本不用出手,有的是人想要那人的命! ”   “可是我们也算是借刀杀人吧,要不是我们把那些人引过来,这个人也不用沦落到如此地步!”   “你不说我不说谁还会知道,反正只要此人不是我们杀的就行了! ” 薛奇面无表情道,心里却早已盘算好,如果那些人杀不了那人,他也会出手解决他的。   “可是……另一人似乎有些犹豫:“可是主人吩咐过我们要保护他的,还说如果此人少了一根头发就让我们提着头去见他,你又不是不了解主人,要是他知道这人死了,怎会放过我们!” 仿佛见到那人震惊的容颜,说话的黑衣人不自觉地吓的抖了一下。   “你不用担心,主人只是暂时被这人妖法所迷惑,一旦此人死了,妖法自会破解,到时候主人说不定非旦不杀我们,还会奖励我们的!!” 被叫做薛侍卫的人轻声诱惑道   虽然听薛侍卫这么说,黑衣人眼中仍是隐隐流出些许不忍,想了想他这才道:“不行,既然是主人的命令我看我还是出手吧,而且看那个人不像是坏人,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送死!”   “等等!” 薛侍卫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拉住那人:“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其实主人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听了后自是不会再去救人了 ”   “什么秘密?”   “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那人刚凑过去,忽然瞳孔一下放大,他慢慢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的匕首:“薛侍卫,你……你……”   薛奇面无表情的握住匕首用力往里一推,再猛地拨了出来,只见那人便软软的歪倒在一边,看着死去的同伴,毫无内疚之感:“对不起了杜侍卫,为了宫主,你只有牺牲一下了!”   ……   ……   之前左災木暗中聚毒于掌中,就是想要一击致命,而看着又站起来的人,左災木震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难道此人是铁打的,这样都还能站起来,如果左災木是条汉子,他绝对会在此刻产生英雄惜英雄的相法,然而左災木到底还是左災木,没那么大的胸襟和气量,他只想着如果再打不死此人,岂不是要颜面尽扫,想到这里,左災木忽而阴阴一笑,只见他悄悄的拿了枚细小的毒针藏于手掌之中,此毒针乃是当初从唐水吉那里要来的,据说一针致命,自已可一直留着没舍得用,臭小子,便宜你了!   白芷卿只觉胸口巨痛,双眼已是有些模糊,当看着冲过来的左災木时,他牙关一咬,用最后一口气死死的硬撑着身体,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已,白芷卿,你一定要挺住!然而他却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掌将会是他的性命终结的一掌!   命悬一线   然而正当左災木的毒掌快接近白芷卿的胸口时,却忽然飞了出去,紧接着周围一片惨叫,只见士兵一个接一个的迅速倒下,一眨眼的功夫,周围已是一片安静   “你……你是何人?” 还剩下一口气的左災木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坐了起来靠在树上,在看见对方居然一身离国的士兵服后,不仅又惊又怒地指着蒙面人,身着离国士兵服,武功又如此之高,除了一人外不会有其他人:“你是云约落?!!”   左災木此言一出白芷卿顿时转过头看向那人,而蒙面人并未说话,不知是默认还是不屑回答,只见他微一迟疑,便拖着剑向左災木走去,似乎想要杀人灭口,刚刚洒在上面的鲜血此时正沿着刀身慢慢地滴了下来,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等等!”白芷卿捂着胸口走了过去,一把抢过蒙面人手中的剑:“这个畜牲我要亲手了结他,为凌志报仇!!”   面对着临近死亡的恐惧,即使是歹毒如左災木这样的人,也不得不害怕起来,他慌乱的看向蒙面人,叫了起来:“云约落,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叛徒,之前在战场上本可杀了方剑叶,你却被这个小子莫名其妙的打伤,现在你又跑出来救这个小子,我早该猜到你有问题,你这个叛徒,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啊……” 左災木本还要再说,却被白芷卿一刀砍断了右腿,顿时痛的大叫起来。   白芷卿此时仿佛化身修罗,似乎就算把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一样,他欺近左災木轻声道:“对我来说,你就算死一千次都不够,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死的很“舒服”的……” 说完,他又卸掉了左災木另一只腿   “啊!! ” 左災木痛的不停叫唤,再也受不了的求饶道:“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 白芷卿冷笑道:“还没有让你好好享受一番,怎能这么快就杀了你呢!” 话音刚落,只见左災木一只眼睛又被刺瞎,顿时疼的倒地打滚   “云约落,念在我们曾共战沙场的份上,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芷卿,你……” 蒙面人欲言又止   “闭嘴!!” 杀红了眼的白芷卿只要想起凌志就是死在此人手中的,便觉得再多刀都不够   “卿儿!如果你这样做,那和此人又有何不同啊!何况凌志也不会因此而复活,听为父一言,给他个痛快吧!” 一旁的白劼似乎也不忍再看下去,终于出声劝道   听到白劼的话,白芷卿动作一顿,手中的剑越握越紧,终于还是一刀让左災木的脑袋彻底分了家,放弃了继续折磨他的想法,一把扔掉剑后白芷卿看也不看蒙面人,扶起父亲便要离开   “卿儿!我们还没跟救命恩人道谢,怎么说走就走啊!!” 对于爱子如此奇怪的行为,白劼实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好歹那人救了他们,如果连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蒙面人似乎叹了口气,扯下了脸上的黑布,大步走到白芷卿面前:“芷卿,你非要如此对我吗?” 之前看到他的背影时就觉得那人与芷卿的感觉有些相像,等到左災木去追那人后,不知怎地自已的心忽然升起不详的预感,从而想上追上去探了究竟,幸好,幸好追了过来,否则,刚刚芷卿岂不是就要丧命于左災木掌下,一想到面前的人有可能永远地离开自已,云约落竟然怕的连想也不愿意想。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 云约落似乎有些吃惊,才分别不久,为何芷卿对他的态度变的如此之快   “那还用说吗?” 白芷卿冷冷一笑:“要不是拜你们离军所赐,凌志,他……也不会……云约落,从现在起,在我眼里所有的离国人都是敌人! 包括为虎作伥的你!” 白芷卿一字一句道,虽然他知道自已迁怒的成分居多,却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等等芷卿,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约落一把将白芷卿拉入怀中正想解释,却见白芷卿忽然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原来白芷卿受了伤后便一直硬撑,他不想在云约落面前丑态尽出,也不想搏他同情,便更是想要匆匆离去,却被一时情急的云约落如此用力一拉,因此一直强行稳住的气息一乱便再也坚持不住的晕了过去。   “芷卿!!”   “卿儿!!” 两人同时大惊   “他怎么了?”   “卿儿刚才为了我,受了那个男人两掌!”白劼一副痛心的样子:“都怪我,要不是有我这个累赘,卿儿他……他也不会受制于人!这位侠士,求你快救救他啊!”   “我……”   白劼以为云约落不肯,忙膝盖一弯舍弃了尊严跪了下去:“这位侠士,我看得出来你很是关心卿儿,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哪怕用我一条老命来换我都愿意,只要你救卿儿,就是要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看着明显误会了自已意思的人,云约落忙扶起白劼:“你不用这样,芷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又怎会见死不救的,只是芷卿内伤较为严重,此处不是久留之处,我的意思是我们先找一处隐蔽之地再为他疗伤不迟!”   “对了……你是?” 云约落这时才认真注意道面前的老者,能让芷卿用性命相护的人会是……”   白劼顿了顿,还是决定据实以告:“我是他爹,刚才不久他的弟弟凌志被那个人杀了,卿儿一向很疼他的弟弟,所以迁怒了你,还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卿儿一般见识!”   爹?云约落依稀记得芷卿告诉过他,他的家人因被人诬陷而流放边疆,怎又出现在军中?收起小小的疑惑,云约落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微微扯了扯,似是想表现和善一面,无奈连他自已都觉得嘴角像是有些不自然的抽筋,还是连忙收起了这可笑的举动,淡淡道:“伯父,你放心,我从来都没有怪我他!”当年自已对他做了那种事,以他的性格,只要他不再恨自已,便心满意足了。   ……   一束阳光从外面斜射了进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越来越强烈,让本是舒适的闭眼熟睡的人也渐渐地醒了过来。白芷卿睁开眼后有些迷糊的想要坐起,却不料身体刚动了一下,胸口便一阵巨痛让他不得不倒了下去,然而当他倒了下去的时候,才开始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想了半天才感觉自已身后怎么好像有个热热的东西,白芷卿连忙转头,却正好对上了一双湛蓝的双眼,这双眼睛白芷卿再熟悉不过,就算给旁人的感觉再如何冰冷无情,白芷卿还是能一瞬间从这双眼睛里看到眼眸深处的温柔,让人有种沉醒在其中的冲动。   “你醒了?” 云约落的声音带着一丝满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拥着眼前的人入眠吧!   惊觉到自已差点沉陷于云约落眼中,白芷卿掩饰地别过了头,神色有些不自然,低头看着抱住自已的手臂,忙道:“还不放开,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成何体统,要是被我爹看到了……”说到这里,白芷卿才发现周围并无父亲的影子,他心中一急,忙问道:“我爹他人呢,他去哪了?”   “别激动!!你爹在你之前就醒了,说要出去透透气,应该一会儿就回来!”   “那你还不赶快放开我!” 要是被爹看到自已躺在一个大男人的怀抱里,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气晕过去。   云约落轻轻笑了两声:“你不用担心,昨晚我为你疗完伤后,便一整晚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你入睡的,后来你爹有些奇怪便问了起来,既然是你父亲,我当然不敢欺瞒,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你……”白芷卿又气又恼:“你真的告诉我爹了?”   “那是自然!”云约落一副坦荡荡的样子:“为什么我非得隐瞒我们之间的事,难道男上爱上男人便不能见天,不被容于世吗?哼!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我也照说不误!” 一样风淡云清的云约落在陷入了爱情的迷瘴后,也似乎跌入了凡间,少了淡漠无欲,眉宇间却隐隐透着狂傲!似乎恨不得昭告天下,芷卿只属于他云约落一人而已!   看着面前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云约落出言安慰道:“你放心,你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拜托我好好的照顾你!” 想到昨晚白劼的表情云约落不仅莞儿一笑,其实昨夜当他爹看到自已自然的把芷卿抱于怀中后,用震惊的无法言语来形容再合适不过,只不过后来自已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对自已的看法而已。   “怎么可能?!!” 白芷卿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发现此刻自已流露出的表情在云约落眼中是多么的……可爱……   白芷卿刚想问个清楚,却见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有些慌张的推开云约落,如今凌志已死,自已便是白家唯一的儿子,继承香火必是父亲所望,父亲……又怎么可能不介意自已和男人在一起呢!   走进来的白劼很快就察觉到了爱子的不自然,他心中了然,溺爱地看着爱子道:“卿儿,你不用如此,为父已知晓你们的事了”   “爹,我……”   白劼挥了挥手:“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从来都是以白家为重,如今凌志去了,你一定认为我希望你早日成亲,好为白家传宗接代对吧!!”说到这里白劼叹了口气:“要是以前,可能我会这样想,可是在经历这些变故后,我要是再这样想的话就不配当你的父亲了……如今,我只希望我的卿儿能够幸福,所以只要你觉得好,是男是女……为父我……也无所谓了!”   “这位云公子我看的出来他喜欢你,凌志的死说来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听为父一言,不要因为此事而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已!”   白芷卿眼角有些潮湿,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再也不是那个手权倾朝野的相国,而只是个再过普通的老人,眼中有着无法磨灭的沧桑与释然,听到父亲这样说,他一时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对于父亲来说,说出这些话,放弃他们白家香火延续这种大事是需要下多大的决心!   “伯父,其实你不用担心香火问题,说到孩子,芷卿他……” 云约落还没说完,便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 ,看着旁边某人不知是气红还是羞红的脸,云约落心中一甜,只笑不语   “卿儿,云公子在说什么?”白劼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呃……” 白芷卿难得表现出了一丝扭捏:“那个……他的意思是你想要孩子的话以后可以认养一个便是,你说是吧?云公子?” 白芷卿眼角一瞥,“温和”道   云约落干咳一声,忙接道:“是,是……在下正是此意!”   看着面前两人无意中的“打情骂俏”,白劼摸着胡子,半是苦涩半是欣慰的笑了,任谁也不会希望自已的儿子“嫁”给别人,可是看着对人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一身冷清的孩子,如今也有了些许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如果毫无情意又怎会如此,自已,又怎能因为那些世俗而责怪于他。   不过让白劼真正下定决心接受他们两个,却是因为昨夜云约落的一句话, ‘让我离开芷卿,可以,除非我死,而且还要把我的尸首烧成灰,否则,就算双手皆断,双足全无,我也会从阿鼻地狱爬回来找他的’就是因为这句话,让白劼把所有想说出口话全咽了回去,甚至在看到那样执着而深情的眼神后他不仅放弃了拆散他们的想法,还隐隐的希望他们能执手一生。   这时,云约落看了看外边,皱了皱眉:“芷卿,你的伤还需要休养几日,加上伯父并无武功,身体虚弱,实在不宜长呆此处,这样吧,你们沿着西北方向一直走,一天后便会到达顺州,那里有个客来欢客栈,你先在那里住下,过来了多久我便会去找你们的!”   听到这里,白芷卿面容有些冷了下来:“难道你还要回到离军,继续助纣为虐?云约,据我所知你并非离国人”   云约落犹豫道:“等这场战争平息后,我自会告诉你一切,如今,我只能说,我所做的一切,只为天下安定!芷卿,这几日四国交战必定越演越烈,届时死亡无数,芷卿,听我一言,不要扯进这场战争,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更不希望在那些残缺不齐的尸首中看到有你的身影!”   白芷卿本欲再辩,却在看到云约落的目光后吞了回去,那人一片平静似水的眼眸分明藏着关切与莫名的坚持,似乎如果自已不愿意的话,他就算用绑,也会绑他去顺州,想到这里,白芷卿微垂眼眸,温和道:“你说的到也有理,父亲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自是应该陪在他身旁,也好有个照应,既然如此,你便去吧,我们会在顺州等你的!你要当心!”   自已并没有想到这个在自已眼中向来顽固的人儿会仅因自已三言两语便如此轻易答应下来,那,是否可以表示自已的话对他已经有一定的影响力了?云约落心中一暖,莞尔道:“芷卿,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   待到那抹身影已经消失的玩影无踪后,白芷卿这才转过身道:“爹,你先去那个客来欢客栈住下,过段时间我再去那找你!”   白劼一脸吃惊:“卿儿,那你呢!!”   “我,自然是想办法回到军中去!”   “你……你刚刚不是答应云公子……何况你现在身上有伤,难道还要回去送死吗?不行,为父不能答应!” 白劼经历了几年的军中生活虽然并不畏死,便是此时的他心中却多了一份自私,如今凌志已死,自已就剩卿儿这一个儿子了,自是不希望他再冒危险上战场送死   白芷卿一脸傲然:“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如今国家有难我们又岂能独善其身,到时越国战败,你我便都会沦为亡国奴,到时受尽侮辱便侮之晚矣! ” 所以纵然心里不甘,却还是不得不为那皇帝老儿效力   “卿儿……你在宫中的姐姐也不知是生是死,现在凌志也去了,如今为父就你一个孩儿,你要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为父……为父……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啊!” 难道自已要一二再,再二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白芷卿听后沉默了片刻,向逃过来的那处方向望去,坚决道:“对不起爹,那边有我所担心的人,我……我实在没办法一走了之,不过你放心,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白劼无奈的叹了口气,有谁能比自已更了解自已的孩子,知道自已再多说无益,白劼只好先独自离开,因为他知道,自已留下来也只会是卿儿的包袱罢了,倒不如去一处安全之地,让卿儿不再担心他的安危,以免分心。   好不容易劝说父亲离去,白芷卿吁了一口气,正想转身便走,忽然身后传来呼救声,白芷卿吓的忙回头,却见父亲被一个蒙面人套进口袋,扛上肩便跑。   “什么人,站住!”白芷卿心中大惊,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偏僻之地居然也会有人冒出,而且还绑走父亲,难道是昔日仇家,想到这里,白芷卿再不作多想,忙追了上去!   天下初定   “冲啊!!!”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响彻底大地,城外的越军少了指挥均如无头的苍蝇,只是机械地与敌人搏杀,企图能活下来,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将军在城内已到生死存亡关头,正等着他们的支援。   “将军,我军箭弩均已射完,如今敌人尽数涌了进来,敌众我寡,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如若再无援军,怕是……”   方剑叶望了望城外,外面兵器交接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不仅心中有些疑惑,偷袭讲究的是速度,不能恋战,本来商量好的一量偷袭成功便速攻进城汇合,而为何他们却一直在外恋战,尽管心中有些疑虑,方剑叶却是十分信任自已的属下,他相信必有他们的原因,时机成熟之时,他们必会进城援助的!   “传我命令,分散出击,援军即到,大家要坚持到底,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说完,方剑叶拔出剑率先冲了出去   方剑叶冲进人群刚杀了几个人,一个人影忽然向他跃了过来,方剑叶忙举剑一挡,后退两步:“越成!”   越成摸了摸胡子,阴□:“方大将军,今日一战无论如何都要分出胜负,不过,我算过了,明年的今天便是你方大将军的忌日!”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方剑叶多年来征战沙场岂会畏惧生死,只见他傲然一笑,一派置生死于度外的英雄气概   “哼……!” 虽为敌人,越成心里却也不得不有些佩服,他鼻间一声冷哼,抽出双月刀便直攻过去   两人打斗几百招后,越成这边已隐隐有些处于劣势,方剑叶正要一股作气拿下赵成,忽然一个人似乎被打飞了过来,跌倒在方剑叶的脚边,他抓着方剑叶的脚嘶声道:“将军,我军,怕是……怕是快抵挡不住了!”说完,口出鲜血倒地而亡。   方剑叶心中一惊,看向城外,如今众多将士可就盼着援军了,而莫都尉他们却不知为何,迟迟不攻进城来,如下下去,全军覆灭将不远矣啊! 正在方剑叶片刻失神之际,越成忙趁此机会使出双月弯刀,微躬起身子,从左划了个弧形,砍向方剑叶右脸,方剑叶陡然一惊,忙收敛心神,避了过去,他不敢再分心神,忙专注于眼前的敌手,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方剑叶终于挑落了越成的弯刀,看着一直以来视为大患的敌人,方剑叶有些微喘地举起了剑   “等等!” 赵成倒在地上,看着欲刺下的剑忙出声道:“方将军,如今眼看你军大势已去,就算此时你杀了我也没用的,你不如挟我作人质,说不定可以保你一命!”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发际滴落而下,方剑叶用手一抹,豪爽一笑:“此事不需赵将军多虑,如果我方剑叶不能保众将士之性命,不能保我越国之安定,那方剑叶苟活于人世间又有何用! 越将军,你这就去吧!” 说完,方剑叶再不多言,举刀落下,只见越成的人头滚落到了远处!   “将军,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名将领杀开一条血路,冲到方剑叶旁,此时的他已是身负重伤,眼里均是绝望。   方剑叶望向城外,如今被困在城内,只能犹如瓮中之鳖被人赶尽杀绝,与其在城内等着希望渺茫的外援,还不如自已创造生路:“绝不能坐以待弊,传令下去,就算是条血路,也要给我杀出去!” 无论如何他都想知道,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剑叶带领众人,踩过无数的尸体最终才得以杀出了条生路,尽管如此,却已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出了城,方剑叶好不容易抓到越国的一个士兵,厉声道:“有没有看见莫都尉,左副将他们?”   那士兵自从知道他的头儿死了后,便一直浑浑噩噩的在战场上挥舞着军刀,他虽然武艺不佳,运气倒是极好,好几次都险些丧命却又逃了过去,此时与敌人厮杀这么久,早已是身心疲惫,只靠着想活下来的愿望与每一位敌人做一次又一次的生死之战,此时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他吓得本能的挥刀相向,却在听到了方剑叶的声音后一下跪倒在地,哭了出来:“方将军,可是看见您了!莫都尉,左副将和其他的将军都死了,兄弟们又不知该怎么办,只得留在原地与敌人拼命了!”   “ 什么?他们……都……死了?” 方剑叶震惊的连退数步,不可能!莫都尉、左副将他们虽然不是顶尖的高手,却也可力挡百人,而离国的高手区指可数,其他国的人更是不足为惧,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死了! 方剑叶此时心中一片冰凉,越国大势已去矣!!   “方将军,要不我们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我们回去请皇上派兵再重来与他们较量!”   “撤退?能撤到哪里去?”方剑叶凄然一笑,离国一直视他为心腹大患,先不说不可能能放他生路,就算他能逃走,必永世背上逃兵之名,再说,派兵?呵呵,此次皇上为了这一战,已是把全国车轮以上的男子全部强征为兵,还能到哪里……要兵呢!!   “方将军?方将军?”   听见呼唤后,方剑叶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他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小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小的……小的叫田暮!”忽然被一直崇拜的人问自已的名字,士兵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受宠若惊。   “田暮?” 方剑叶说完忽然一脸严肃:“田暮听令!现在本将军任你为副将,你的任务便是带领大家撤退,有多远逃多远,不得有误!”   “啊……将军……那你呢?”   “我?”方剑叶转头看着血流成河的战场,无谓的笑笑:“我方剑叶如今能战死沙场,也算是军人最好的一种归宿吧!”   “将军!!万万不可……我……”   “不用说了,难道你不知道军令如山吗?还不快去!”   “这……是……属下遵命!” 小兵到底没怎么见过世面,被方剑叶厉声一喝顿时吓的双腿发软,忙连连答应。   方剑见看着悄悄逃走的士兵,心中默默道:“能走多少算多啊,快走吧,这也算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   “方剑叶!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瑞皇国主帅带着手下包围了方剑叶,此时交战几乎已近尾声,越国士兵死的死,逃的逃,离国虽然兵力大大所损,却到底赢了这场战争,是以瑞皇国主帅脸上带着明显的得意   “我劝你还是投降吧,事到如今任凭你本事再高,也休想从我这十万大军中逃出生天,何必再做无意义的挣扎!   方剑叶恍若未闻,只见他手腕一翻立剑于眼前,看着这把陪伴了自已多年的莫苍剑,虽杀人无数,却仍通体发光,银白的剑身映射出了自已多年来征战沙场而显得有些沧桑的容颜。 方剑叶感叹了一声,自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荷包放在嘴边,如亲吻爱人一般深深地吻了一下,这里面装的是他最心爱之物,此物是小时候自已下决心要远离卿卿时,因心中不舍,便趁他不注意时偷偷剪下的一撮头发,此物一直放在他身上从未离过,每当想起他的时候自已总会拿出来一解相思之苦,然而,方剑叶不舍的吻了吻荷包,喃喃道:“卿卿,剑叶此生怕是要与你永别了”!   方剑叶把荷包重新放回怀中,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豪迈一笑:“我方剑叶此生还不知道何为投降,今日若战死沙场便是我的荣耀,何惧之有! ” 说完,方剑叶便动起手来,面前如此多的人,自已就算不被杀死,也绝对会累死,尽管方剑叶明知如此,却仍本着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一对的想法,力战到底!   就在方剑叶已渐渐力衰,破绽百露之时,一个声音忽然大叫:“将军,小心!”   便见一人不知忽然从何处冲了进来,扑在方剑叶身上挡下了一箭,方剑叶转过身震惊地看着倒向自已的人,忙上前扶起:“田暮,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将军放心,末将已经幸不辱命让大家逃走了!” 叫田暮的小兵虚弱的一笑:“只不过,末将……现在既然已经是副将,那怎有置将军安危不顾而逃命之理,末将愿追随将军,直到最后一刻!”   “你……这个笨蛋!” 明明如此年幼的年纪,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他大可逃回家乡,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又何必……何必因为自已临时的一个封号,而……牺牲生命啊!!”   “噗……”田暮吐出大口鲜血,原来敌人又在他背刺进一刀,只见田暮身体慢慢滑了下去,临死前却还面带笑意:“将军,末将,没有侮辱副将这个名号吧?”   “没有……你做的很好,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副将,小暮,安心的去吧!” 方剑叶微颤地把已闭上眼的田暮放在地上。   方剑叶执剑慢慢站起,脑子一边回放着这么多年来与卿卿由相识到相离的点点滴滴,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莫苍剑,眼神游离,神情漠然,终于,他闷哼了一声,身上中了一箭,让他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离军眼见有机可趁,更是近身相搏,不一会儿,方剑叶便已身中数刀,不过不知是自知死期将近还是忽发神力,方剑叶忽然功力大增,怒斩众人于剑下,周围士兵均被他如战神般的气势震慑的连连后退   “方剑叶不过是强弓末弩,不足为惧,弓弩手听令,放箭!” 卜国将军策马后退几步,显然也是被方剑叶的气势所压倒   此令一出,顿见箭雨唰唰地飞向方剑叶,方剑叶毕竟两拳难抵四手,自是无法全部躲避,只见他身上插着的箭越来越多,渐渐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直到再也无法移动半分,再也无法使出半分力气。正在他身体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去之时,方剑叶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举剑狠狠地插入土中,以剑支身,让身体稳稳地站立着,大有一副沙场男儿的气魄,宁为站着死,不愿……坐着生!!   “这个方剑叶可真是顽固,都已经断气了还站得笔直,来人,把他的头给砍下来!” 卜国将军道   “等等!” 一旁身着士兵服的云约落忽然出言阻止:“将军,此人虽为敌人,却也不失为铁铮铮男子汉,让人甚是钦佩,以在下之拙见,不如留他全尸,就让他……留在这里吧!”   瑞皇国主帅瞟了一眼不认同的卜国将军,在他欲张嘴之前先开了口:“说的有理,同为军人,我们应该为他保留最后一份尊严,传本帅命令,班帅回朝!”   只见大队人马纷纷列队移动,偌大的战场越来越静,最后只剩下满地的死尸与一个身上插满了剑却仍然站得笔直的人,一阵阵微风拂过,微微吹起了他的漆黑的发梢,不知是在为他悲鸣还是在为他哭泣……   ……   夜晚   在离国国都天水,离国国君大设宴席,美酒佳肴,香歌艳舞,不甚乐哉!一是为了感谢三国前来相助之情,二是犒赏大军连日征战之苦。   “哈哈!!来,各位将军,今日离国能得以大胜,全乃仰仗各国的鼎力相助,朕实在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朕先干为尽以聊表谢意!”   “干!!”   “干!!”   席下的各国将军、将士纷纷端起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顿时大厅一片欢声笑语,正在这时,席上瑞皇国将军忽然捂住胸口站了起来   “记将军,你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卜国将军察觉到记将军脸色青紫,上前问道   只见瑞皇国将军一把推翻面前的案几,厮声道:“大家小心,此酒,有毒!”   “什么!!!” 瑞皇国将军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均把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上方的离国国君   记将军颤抖地伸出手,指向离国国君:“一定是他下的毒,如今越国大败,离国已成五国最强,他必定是想趁此机会,一举杀了我们,以此吞占各国!”   离国国君一下子站了起来,勃然大怒:“你们三国前来助我,我谢都来不及,又怎会下毒害你们,大家休得听他胡言!” 虽然他当初是有这个想法,想在打败越国后再一举毒杀其他国将领士卒,一股作气让离国登上最强国的位置。然而却不料经此战役,离国士气亦大伤,越成,左災木高手双双遇害,自已又怎会做如此愚蠢之事。 连他……也在战后找不到人影,仿佛故意消失一般,想到那个自已想碰却始终不敢有所行动的人,离国国君心中一阵懊悔,早知道他会消失不见,自已当初还不如……不如强要了他!!   此时燕国将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刚说完,忽见他口吐鲜血,一下子地倒了下去   “宁将军?宁将军?” 宁将军一名手下慌忙上去探息,却发现将军已无一丝气息,顿时大惊失色:“不好了,将军死了!!”   那士兵此言一出,顿时四座皆惊,紧接着陆陆续续有人倒下,引的厅堂内一阵大乱,人群中不知谁叫了起来:“离国国君忘恩负义,毒杀我国将士,大家上啊,把这贼子杀了!!   外面的守卫听到里面骚动,忙进来救驾,已为时已晚,只见离国国君都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割下了脑袋。离国将士看见自已国主被杀自是愤怒交加,纷纷举起武器嚷着要复仇,然而离国军权仍在瑞国记将军手里,而离国的将军死的死,降的降,于是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这场将血流成河的战争被平息了下来。   ……   光线昏暗的小屋子里,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一身白衣的人推门而进,那人在听见声音后这才慢慢转过身来,嘴角一弯:“云约落,你终于来了!”   云约落面无表情:“叫我来干什么?”自已本欲悄然离去,却被这个男人秘密叫到了这里   “首先,当然是要谢谢你……我……”   “不必!” 云约落冷冷打断:“我虽然不知你到底是何身份,也不知父亲为何临死前要我助你,但是,既然是他老人家的遗愿要我助你,我自当照办就是,如今我该做的都做了,其他的我不想再过多问!就此告辞!”   “等等!”殷睚宁出声阻止:“我自是想谢云老宫主,奈何他英年早逝,实在可惜,也只有向你表示谢意了,话说回来,此番若不是你在离国国君面前进言,军权怎会如此容易到手,离国几十万大军此时也没有那么轻易控制,云兄,你可是立了大功!”   “何况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前你我都是以书信往来密谈,并未见过对方,甚至连真名都不知,要不是后来因为要商大事必须得见面详谈的话,我们都还不知道之前居然已经见过面了,还是在那种情况下,所以,在下想这也是一种缘份,我们何不以茶代酒,干上一杯!还望云兄赏脸!” 说完,殷睚宁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递过去   云约落面无表情的接过茶杯,作势作饮,却在下一刻手上一松,茶杯落地而碎:“殷睚宁,虽然我与你相识不久,但是多少却还是有些了解你的,你忽然邀我到此,绝不是想跟我叙叙旧情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杯茶定不是杯普通的茶吧?”   殷睚宁听完,轻笑两声,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恼怒:“不愧是云约落,倒是瞒不过你!不过你就不好奇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为何还想要除掉你?”   “为了白芷卿?”   “跟聪明之人说话真是省了很多功夫啊! ”殷睚宁有些赞叹   “哼!这倒是不希奇,因为我也有杀你之意!” 那日他俩对彼此的杀意是那么的强烈而□,他相信这种杀气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消失的。   “哦?” 殷睚宁意外的一挑眉:“既然你想杀我,那为何又要助我?”   “助你不过是因为父亲的遗愿,而杀你却是我自已的意愿,现在我已经实现了对父亲的承诺,自是可以杀你,今日你这条命便先留着,如果你以后再对芷卿纠缠不清的话,我必来取之!”说完,云约落再不作逗留,飘然离去   殷睚宁看着远去的白影,一张俊容似笑非笑,云约落,看来我们将来必有一张仗要打啊!想到这里,他瞟了一眼窗外,淡淡道:“进来吧!”   殷睚宁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谨慎走了进来,竟然是适才中毒的瑞皇国记将军,此人一进门便又膝一屈倒在地:“参见王子,离国已由我国掌控,只不过还有少数顽固的大臣不愿归顺,请王子下令如此处置!”   “干的好!至于那些顽固之人,自然是让他们消失,留有何用! 对了,燕国、卜国那边怎么样了?”   “这两国国主均已按照王子的吩咐让其病死、猝死,如今国主之位已由您安排的人接管,并驻军五万于城外,以此震慑一些不服的大臣将领,这两国因此次战役尽数派出精兵良将,是以有些将军想要起兵反抗却也不得!”   殷睚宁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阴冷道:“那么,现在就只剩下越国了!”   “越国国主听闻越军惨败,气得一病不起,大概命将不久矣!而越国几位皇子为夺帝位相互残杀,最后只剩下乾宇琛一人!”   “是吗?呵呵,看来那个人为了帝位已是急红了眼,当年他知道我的存在后,居然也会视我为危胁,欲除之而后快,更别说对其他的皇子了,以他的心计和手段,怕其他人不是相互残杀,而均是被他一人所杀吧,只不过,他一定没有料到,他注定这一辈子都当不了皇帝吧!记将军,如今还有多少兵力可用!”   “禀王子,还有六万兵力早抵达越国边境,一直驻扎于百里之外,老宫主说了,王子你一定会亲自带兵攻越的,所以早命大军赶来这里!”   “好!不亏为我义父,甚知我心啊!” 殷睚宁满意一笑,笑意中却带着丝丝怨恨与阴狠:“传我命令,明日挥军直取越国!   “是,属下遵命!”   ……   殷睚宁带领五万精兵直奔越国,一月后直达京城,京城总共守卫不到五千余人,自是一击即破,殷睚宁亲手杀了顽固抵抗的乾宇琛,最后将护卫留守在外,独自一人踏进了那人的寝宫。   宽大的龙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人,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一个强国君主的气魄,有的只是,一个老人般的虚弱与无助,不知是忧心过度还是这么多年的声色犬马掏空了身子。当他看见进来的人时,有些奇怪:“你……你是谁,为何朕未见过你,出去,本殿岂是由人随意进出之处,来人啊! 来人啊!”   “不用叫了!” 殷睚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之人:“ 难道没人告诉你,越国已亡,你如今不过是阶下之囚,还想逞什么威风,嗯……乾宇坤在!”   “大胆,你怎敢直呼朕的名讳!” 皇帝怒喝道,下一刻却又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会知朕的名讳?你到底是谁?”   殷睚宁冷冷一笑:“您不记得我了?这倒也是,谁不知越国国君“日理万机” ,哪会记得我这般小人物,你说是吧,我的好父皇?”   殷睚宁此言一出便使乾宇坤在如被雷劈中一般,半天不得动弹,只见他挣扎着撑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良久,才透过面前俊美的容颜中隐隐想起了什么:“你叫朕父皇?难道……难道你是朕的第八个皇儿,睚宁?”   看着面前默认的面容,乾宇坤在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觉得很吃惊,是啊,早就应该死透的人怎么会活着站在你面前?呵呵”说到这里,殷睚宁忽然脸色一变,厉声道:“当年你轻信他人之言,认为母亲是妖人转世,连母亲的解释都不愿听一句,便赐死母亲,乾宇坤在,你好狠的心,当年母后不是你最疼爱的妃子吗?你居然为了区区一名道士的话,便杀害了母亲!!”   乾宇坤在听到这里并没有反驳,当年刘贵妃的叔父为他引荐一位道士,说是此道士占卜算卦本事之高,能测吉凶,他本身便对这些有些兴趣,便让那位道士算上一卦,却居然全部被言中,便让他对那道士所说之话深信不疑起来,怎知有一天,那道士算出他最喜爱的妃子文贵妃乃怨女转世,因上世自已负情于她,她便带着记忆来到现世,企图用美貌迷惑他,以此毁了他的江山。乾宇坤听了此话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忍痛赐死文妃,他本是自私之人,对他来说,自是江山重于一切,所以虽然那道士的话他不完全相信,却宁错杀三千不愿放过一个,就算是他最疼爱的妃子,只要对他的江山有丝毫威胁,他便绝不手软。   “只是据朕所知,当晚文妃刚去没多久,仙云宫便燃起了大火,听下人说里面不仅有文妃的尸首,还有一个孩童的,大家便以为定是不知何时跑到那里去玩耍的你弄翻了烛台,不小心烧死了自己。”乾宇坤在说这话时并没有多少悲痛,他身为帝皇之家对亲情本就不太看重,况且他本就不是慈父,身下孩子又不少,少了一个孩子都他来说根本是无痛关痒。   殷睚宁冷冷一笑,满眼的恨意:“可怜我母亲贵为瑞皇国公主,只因国小力微便被你强行娶来,你非但不珍惜爱护还让你那奸妃害死我娘,且连我也不放过,那日母亲死时我一直躲在一旁,后来那些人似乎有所察觉便放火烧屋,在我险些被烧死之时幸得他人所救,后来那人又安排了两具尸体让人以为我与母亲葬身火海这才逃离了追杀,这么多年来在那人悉心教导之下,我苦学武艺,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踏平这个地方,方慰母亲在天之灵!”   可能是殷睚宁的恨意太强,煞气太甚,倒是让乾宇坤在生出了些许后悔,好半天,乾宇坤才悠悠开口:“睚宁,你受了这么多苦,怨父皇也在所难免,但是你的母亲,就算再重来一次,朕还是要赐死她的,朕绝不允许有人威胁朕的江山!哈哈……江山是朕的……是朕的!”   看着眼前已濒临疯魔的男人,殷睚宁慢慢垂下了眼眸,掩去了一抹受伤与失望,心里自嘲一笑,是他太天真了,居然渴望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抱歉两字!殷睚宁一点点收起了自已的情绪,剩下的只有满目的漠然,只见他看着床上的男人,一副俯视的姿态:“是吗,你恐怕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卧床不起吧?告诉你吧,是你的好皇儿乾宇琛对你下的毒,他早盯着皇帝的宝座,看着你总是不死,当然是着急,此次你派兵外战,京城已无多少兵力,他自然不会过这个机会,便在你的饭菜里下药……再杀了其他人,这样皇位便是他囊中之物了!”   “你说什么?那个畜生竟敢……对朕下药,朕要宰了他!”   “不用了!” 殷睚宁嘲讽一笑:“就当是我这个做儿子为你尽的最后一点孝道吧,我……已经帮你处理他了!不仅他,还有他那恶毒的娘!相信你不会心疼的吧!” 说完,殷睚宁背过身去:“还有,我忘了告诉你,其实他这毒我是有办法解的,不过,我倒觉得父皇你是时候下去向我母亲陪罪了,你说是不是呢?” 殷睚宁慢慢垂下眼眸,说完最后一句,便再不听身后男人的哀求,一甩衣袖,冷冷地走出了这金壁辉煌的天子寝宫。   ……   白芷卿自父亲被劫,便一路向西北方向追去,他本有伤在身,怎经得住疲劳奔波,刚追到顺州,便体力不支慢下了脚步,终是跟丢了人,白芷卿站定后回首望向战场方向,心中一时难以决择,一方是生死不明的父亲,另一方又是牵挂的人,让他进退两难,然而尽管再如何担心,爹爹毕竟是自已唯一亲人,白芷卿看了看远方,终于一咬牙,彻底放弃回到战场,而进了顺州城。   对于这次抓走父亲的人,白芷卿心中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人为何要抓父亲,如果说是要杀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如果不杀他,那又是为了什么?白芷卿隐隐觉得父亲被抓与自已有一定的关系,仿佛那些人是故意用父亲作铒,引他一路跟过来一样,但是就算明知如此,他却是不能放父亲于不顾,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杀了父亲?   白芷卿在顺州一晃便过了好几天,他撑着受伤的身子不愿休息,一直四处打探父亲消息,却一直毫无头绪,他正有些恍惚之时,忽然身边路过之人有人碰了他一下,他并未在意,却在片刻后听到了有小女孩的哭声,白芷卿好奇之余便回过头,却看见一个小女孩抓着一个男人的裤脚哭的正伤心:“你坏蛋,还我糖葫芦,还我糖葫芦!”   被抓住裤脚的男人显然有些恼怒,只见他不耐烦道:“是你自已撞上来的,关大爷我什么事,滚开点,别来烦大爷我!”   “呜呜,那是用我哥哥好不容易攒的钱买的,小丫我一口还没吃呢!”   “滚开,叫你滚开听见没有?”男人不耐烦之际正要抬脚踢向小女孩,却忽然感到大脚一阵巨痛,顿时哀叫一声。   白芷卿慢慢地走了过去,一脚踩在男人身上,伸手在男人身上摸了摸,居然摸出了一个钱袋,白芷卿扯了扯嘴角:“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钱袋好像是我的吧?” 难怪刚才觉得被人撞了一下,一定是这个男人所为,他偷了钱袋后便慌忙逃走,因此才会撞上这个小女孩吧   那男人倒是个识实务之人,自已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人放倒了,对方岂是一般人,那男人忙道:“抱歉,这位小哥实在抱歉,小的有眼不识抬举,求您放过小的吧!”   “滚!!” 对于这种人白芷卿连动手的念头都懒的有   看着男人连滚带爬直了,白芷卿低头看着仍坐在地上伤心的抽泣的小女孩,只见她盯着地上被踩烂的糖葫芦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已有些破旧,想必是穷人家的孩子,否则怎么为了一串糖葫芦便哭的如此伤心   一瞬间,这个小女孩的身影似乎与记忆中那个可爱懂事的小小人儿重叠在了一起,白芷卿心中一疼,他要了一串糖葫芦蹲下身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低声道:“别哭,哥哥请你吃好不好?”   小女孩先是莫名的望了望白芷卿,在看到心爱的糖葫芦时不禁又破涕而笑,欢喜的接过糖葫芦:“谢谢哥哥!”   哥哥,听到这个称呼,白芷卿一阵恍惚,记忆中那个人儿也是这样甜甜地叫着自已的,白芷卿掏出钱袋,里面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发放的军晌,他轻轻地放在小女孩的手中,在小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飘然离开了。   白芷卿晚上欲住店时才发现自已已经尽数把钱给了别人,他不禁心中苦笑,找了处破庙打算暂时安歇于此,睡下之前他在附近的河边洗了澡,却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加之内伤未愈,为了父亲战争的事又操心过度,于是这一病便如山倒,来势汹汹让他无法抵抗,白芷卿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躺在破庙里的一处干草上,正当他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庙外却传来细语声,白芷卿虽神智恍惚,却仍有练武之人所具备的警觉,只是奈何此时的他浑身发软,没有半分力气动弹!   “马二,你真的确定你说的那个人住进了这破庙里?” 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人问道   “大哥,绝对没错,我可是一路跟过来的,大哥你可要为我作主,这小子打的我现在肚子还痛着呢,而且以我的估计,他口袋里的银子可是不少啊,所以我们这一趟可不会白来,一来可以杀人泄愤,二来还可以抢点银子花花!”   刀疤脸听到有银子顿时满脸放光,立马命令道:“大伙给我冲进去杀了那小子!” 誓言   “妈的,你不是说那人在里面吗?” 兴奋地冲进庙,里面却空无一人,刀疤脸一脸不悦的抓起一旁的人   “大哥,您别急,我明明看见他进去的,肯定跑不了,咱们四处找找!”   白芷卿在这些人冲进来之前,便用力咬破舌头,舌尖传来的阵阵疼痛这才让眩晕的神智恢复了些许,他用力挪动身体刚藏身于佛像之后,便听见门被踢开的声音,进来的人在外面四处翻找着,让他不禁暗自捏了把汗,要在平日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蝼蚁之辈,而在此时却能化身为夺命的阎王轻易取他性命。   “大哥,四处都找了,没有人!”   “什么!”   “大哥!” 眼看刀疤脸变了脸,男人忙指向一处:“好像那个地方还没看,那人一定躲在佛像后面!”   白芷卿听到这里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些混混竟也心思细密,连如此隐蔽之处也能察觉,感觉有人渐渐走过来,白芷卿深深吸了口气,悄悄地拨出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刺出,然而,他握着剑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自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毫无力气所至。 待到第一个人小心翼翼探过身看向佛像身后时,忽然眼前刀光一闪,便倒了下去,原来是白芷卿趁此时机用力一挥,那人立即身中一刀,当场毙命。   “阿虎,你怎么了?” 外面传来惊叫声,纷纷朝这边走过来,白芷卿自是不愿放过这混乱的机会,他忽然显身二话不说动起了手,他必须趁自已硬撑住的这一口气还在时,一举杀光所有的人。   然而这些人虽是流氓混混,武功不怎么样,但逃跑耍滑的功夫却绝不是白芷卿能相比的,他们一见白芷卿武功高的出奇,便觉情形不对,一个个躲的躲,跑的跑,均不敢上前硬拼,更有甚者还躲在远处向白芷卿扔些石头,烂桌椅等,但绝不近身,白芷卿气的挥剑砍掉这些飞过来的“武器”后,便已有些站立不稳,如果刚才那些人全都一拥而上,那他很有可能在几招之几迅速解决这些人,可是让他没料到的是这些人全没有男人该有的胆量和尊严,宁愿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也不上前应战。   觉察到内力一点点流失,白芷卿心中叫糟,忙提剑打算把这些人一个个揪出来杀掉,然而刚走了几步,便觉脑袋一阵眩晕,顿时站立不稳,身体晃了一晃,那躲在一处的刀疤脸之所以功夫不怎么样,却混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颇有察言观色的本领,此时他忽见白芷卿脸色苍白,身体不稳,心中便有了底,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上,这小子没戏了!”   众人一听均一哄而上,白芷卿虽强打精神踹飞了几个,却仍抵不住众人你一拳我一脚,不一会儿便晕倒在了地上。   “臭小子,装死是吧,大爷我现在就赏你几拳看你醒不醒!” 那男人把白芷卿翻过身来,正想抡起拳头痛打一顿,以报白天在街上被揍之仇,然而当他的拳头落在半空中时,却呆呆地停住了。   不仅是他,就连其他一旁的人也均呆若木鸡,似乎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一动不动,原来之前白芷卿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河里洗澡时,恍惚之间不知不觉地把脸上的易容也一并洗去,却不自知,而之前白芷卿一显身便大开杀戒弄得人人自危哪有功夫去管他样貌如何,如今当男人把倒下的白芷卿翻过身来之时,这才让众人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白芷卿的长相。   “妈呀!!俺们是看到仙女了?” 对这些三教九流之辈来说,别说是白芷卿这样的天下绝色,就算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们,也顶多是在运气好的时候能远远看上一眼而已,是以又怎会不惊讶万分。   “走开!!” 刀疤脸一把推开周围的人:“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话还未说完,刀疤脸就傻住了,他盯着白芷卿的脸一动不动,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有什么好看的,再漂亮也是个男人,一个个没有出息的东西,你们都给老子在外面等着去,老子要有话要盘问这个小子!”   等把一干人轰出去后,刀疤脸这才转过身呆呆地看着白芷卿半晌,然后给了自已一个耳光,确定不是做梦后这才喃喃自语:“真的不是作梦,妈的,老子真不知是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能看到这样的天仙美人!” 虽然是个男人,不过却比那些所谓的美人要美上不知多少倍!刀疤脸本对男色并无兴趣,但是此刻连他自已也无法自制的兴奋起来!满脑子都是压上这具身体的幻想。   正当刀疤脸颤抖着手欲解白芷卿胸前的衣服时,白芷卿却在这时悠悠转醒,当他明白眼前的男人居然妄图对自已行不轨之事时,顿时欲出手杀了此人,无奈手刚抬起,又无力的落了下去,身体的力气似乎已被抽的一丝不剩,白芷卿惊的心中直跳,只得冷冷盯着眼前人威慑道:“ 你要是不住手的话! 本公子保证你以后会死无比难看!”   白芷卿的声音又慢又冷,如千年寒冰,化为冰箭直戳人心,刀疤脸先是被震慑的一愣,竟无端起了惧怕之心,然而俗话说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刀疤脸虽是市井混混,对美人同样有爱慕之心,何况面前摆着如此世间绝色,刀疤脸心智一蒙,只想着只要能与如此佳人春宵一度,就算下一刻死翘翘他也认了,想到这里,便壮起了胆子,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放进白芷卿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白芷卿美目一顿,却因为神智不清,眼神朦胧如星月之美,倒少了许多凛冽多了几分不自知的魅惑。   刀疤脸与白芷卿一对视,莫名的脸上一红,支吾起来:“这个……这个是可以让你放松的药,我怕到时候你会疼,所以……” 这刀疤脸倒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他虽没碰过男人,却也知道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听说男人第一次承受的话是很容易受伤的,刀疤脸虽知道这美人不可能跟着自已一辈子,也还是舍不得他受丁点伤害,是以拿出了前几天才弄到的□,本来这药他是打算用在黎家小姐身上的,他对黎家小姐馋涎已久,好不容易想尽办法才弄到这好药,如今他忽然觉得这药用在黎家小姐身上简直就是浪费,看了身下之人后,刀疤脸才知道自已以前看见的所谓美人不过是村姑之流而已!   “混蛋,你敢! ”被迫吞下药后,身体快速升起了异样的变化,白芷卿对这种变化自是熟悉,此时的他虽然有些神智不清,却还是本能的拼命挣扎,像刀疤脸这样的人,就算被碰到了衣角白芷卿也会嫌脏,更何况是身体。   “你放心!!老子……不是,我……我会温柔对你的!” 在美人面前,流氓也想装装斯文书生   然而正当刀疤脸费力解白芷卿的衣服时,本应在屋外的人忽然一拥而进,大声嚷嚷起来:“老大,你让我们出去原来是想独享美人啊!!这我们兄弟可不答应啊!”   “你们干什么?谁叫你们进来的!!”刀疤脸大为恼羞成怒   然而他这大哥的威严却在此时管不了多少用,众人在看见白芷卿的面容时早已春心荡漾,魂不守舍,这时从门外偷看到大哥在屋内想一人独美,哪能甘愿,早眼红了!   “是啊老大,咱们兄弟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你却把兄弟们推到外面,却在这一个独自快活!兄弟们可是难以答应的!还是说,大哥你爱上了这个男人,这男人就算再美也不能给咱生儿子啊,玩玩就可以了,难道你还想娶回家不成!”   “你们~!!”刀疤脸看着满脸饥渴似狠不得扑上来的众人,一时有些词穷,自已把他们叫出去确实是想一人独享,然而现在看来,就算自已不答应,怕其他人也会不服吧!   正在刀疤脸犹豫不决的时候,一直在旁听着的白芷卿忽然撩了一下头发,朝着众人轻轻一笑:“你们这么多人,我会怕的,如果有人愿意杀了其他人来保护我的话,我愿意一生“服侍”他呢!”   众人被白芷卿这一笑迷惑得还没有回过神,便又听到如此惊人之语,顿时心中激荡不已,如果下半辈子能有此绝色佳人相陪,就算生不了儿子,也……也算不了什么吧!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叫了一句:“兄弟对不起了!” 便见有人倒了下去,众人凶性一下被激了起来,开始互相残杀起来,不一会儿,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刀疤脸和之前被白芷卿教训过的男人,只见两人均气喘吁吁的对视着。   只见那男人忽然眼睛一转,讨好地笑了起来:“大哥,论到武功我自是不如你,但就算如此,你要杀我也得费上好一会儿功夫,大哥你现在已是筋疲力尽,杀了我后也不一定有力气再干其它的事了,我看不如这样,你我多年兄弟,如今也断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生死相搏,不如,我们一起上如何!”   刀疤脸虽有些不愿,但是想了想也有些道理,自已一时头脑发晕杀了这么多兄弟,如今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这随尖水满脑诡计,自已最后说不定还与他两败俱伤,于是只得点点头同意了   白芷卿半睁着眼睛看着走向自已的人,心中冷哼,想不到还剩下两个,看来自已有些失算,他悄悄的把手伸向腰间匕首处,打算用最后一丝力气与这两人拼了,如果杀不了这两人,便自行了断罢!   正当他准备动手之时,忽然走向他的两个男人双双倒地,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白芷卿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身冷清的白衣便如夜魅一般,飘落到了白芷卿身边,轻柔的抱起他:“芷卿,让你受到这般侮辱,是约落来晚了!”   白芷卿竭力睁着的双眸在看到来人后,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轻轻一笑:“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芷卿,你怎么了?”看着忽然晕过头去的人,云约落心中一紧,忙探脉查看,却发现怀中人儿身体灼热,气血浮燥!□?云约落心中立马明白了,芷卿为了抵挡体内□,强行运功相抗,这才晕了过去,如不尽快解除药性,怕会走火入魔而亡!   云约落想到这里,再不多作停留,只见他几个跃起,便消失于此处,留下一屋子的尸首,怕是明日衙门的事会平端的多起来。   ……   轻柔的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云约落开始为他运功疗伤,半柱香过去后,云约落探了探白芷卿的脉象,伤处已渐恢复,然而身体却仍是高烫不止,内力涣散,云约落叹了口气,知道是药性作祟,他轻轻摇了摇已经陷入昏迷的白芷卿,看见他悠悠转醒,眼中却一片迷茫,云约落心中一乱,当年三日情欢如今还历历在目,这人的美好与销魂岂用一两个字能说得完的,虽然自已一直期待与他的鱼水之欢,却不希望是在如此情景之下。   然而,如若不解,于芷卿身体却是大大伤害,云约落轻轻抬起白芷卿脸颊:“芷卿,你中了……□,又强行运功抵抗,伤了心脉,我现在必须先为你解除药性,所以……必须对你……”   白芷卿岂是第一次中这种药,云约落还未说完他便明白了,自已以男儿之身伏于人下,除了那个人外,便再他人,然而看着眼前男人眼中即是关心又是爱慕的神情,白芷卿心中低叹一声,扯出一抹微笑:“我知道,你不用多说,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男人的身体的话,那~就……任君……”   “芷卿!约落求之不得,又……怎么嫌弃!” 云约落有些激动的打断白芷卿的话,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合上了眼,似已默许,云约落雪白的脸庞激动的有些泛红,霎是好看,他轻轻的拍了拍白芷卿的脸颊:“乖!放松点,你看你的嘴唇都咬出血了!我……会心疼的!”   云约落慢慢地吻上了心仪已久的红唇,抚上了细滑如瓷的肌肤,白芷卿男儿的身体一点点暴露于云约落眼里,然而云约落眼里却并无半点厌恶与不适,相反,眼中的爱意更甚,神情更为迷恋,连他也不知道从不近男色的他何以会对眼下的男儿之身如此迷恋,似吻不够一般。   最后,当云约落紧紧拥抱着身下人儿的身体与他合二为一时,白芷卿终于细微的叫出了声,慢慢的,双手搂上了云约落的后背,感到背后细滑的双臂,和那如梦如幻的呻吟,云约落再也自持不住,用与面上温柔似水完全相反的霸道,狠狠的占有着身下的人,一次又一次。   ……   外面天色渐亮,人们已陆续从沉睡中苏醒,而某一间客房里却一直响着细微的动静。   白芷卿双眼轻闭,长长的睫毛因有着些许不适而微微颤抖着,而美如芙蓉的面容却一直带着桃花般的粉红,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慢慢半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的男人,无奈中带着恼怒:“云约落你到底够了没有?”   正在“努力”的男子听到一声轻微的怒喝,抬起头来,俊美无暇的容颜愉悦道:“芷卿,你醒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白芷卿听到这话差点气得吐血:“敢问你云大爷把我的身体弄成……这样……我怎么睡?!!你也太过份了吧!”   云约落听了脸上实闪过一丝隐隐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白芷卿雪白的腿从肩上放了下来,轻柔哄道:“芷卿你是知道的,除了当年碰过你一次外,我是再未近过你身,如今心爱之人就在身下,哪里……哪里还忍耐的住!“   “就算这样!!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一整晚吧,你不累我还累啊!”面对云约落的轻声细语,白芷卿倒是有些发不出气,只是自已一整晚都被这人弄来弄去,实在有些吃不消。   云约落那与秀美长相毫不相称的壮健身体不知是有用不完的力气还是太过于兴奋,总之一整晚他都驰骋于身下的美好里无法自持,听到白芷卿的抱怨,云约落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哄道:“好芷卿,最后一次,完了后保证今天不再闹你了!”话一说完还未等白芷卿拒绝,在白芷卿身体内的昂扬便又开始动了起来……   ……   “醒了?我要了点小菜,快起来吃吧!”   白芷卿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看看外面天色,白了云约落一眼:“现在已是午后了吧!” 这个混蛋,早上说的什么最后一次,却足足坚持了一个时辰,害他累得又昏睡过去,就算现在睡足了,也觉得浑身乏力,精力不济,估计是纵欲过多!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人,心中掠过一丝不服气,同样是男人,为何却有此不同。   “快来吃吧!”看着那人坐在香喷喷的饭菜前,柔柔的看着自已,白芷卿心中一暖,端起热热的饭菜吃了两口,忽又想起什么,忙放下碗急急问道:“对了约落,你不是回战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那么巧的救了我!?”   一抹莫名的神色从云约落眼中闪过,他轻轻放下碗:“芷卿,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战争已结束了,我按照当初约定回到客栈找你们,却无你们的消息,后来我四处打听,无意在一个小女孩的口中得知你的去向,便一路寻了过去,好在我来的及时,否则……” 云约落的声音越来越慢,眼神也越发冰冷,似乎回想起了自已昨晚所见之幕,如果自已没有及时赶到的话,芷卿岂不是……想到这里,似乎又觉得只杀了那些人似乎太过便宜他们了!   然而白芷卿此时并无心思于那些混混身上,而是呆呆地问道:“战争结束了?那孰胜孰败?” 其实这话说出来时,他心中便已有底   云约落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越国败了!” 然而离国也未取胜。   “那……越国的将军,方剑叶他……”   “他已死于战场!”   “呯!” 手中的碗裂成两半,白芷卿盯着桌上的饭菜,默默不语,即使知道战场上死伤为难免之事,却为何是他?   “芷卿你怎么了?”   “没什么!” 白芷卿悄悄吸回泪水,抬头强笑:“只不过,在为一个友人默哀罢了!”   “为了方剑叶?   “对,他是我的战友,却……也是……青梅竹马!” 白芷卿看着云约落一字一句道,眼中不自觉的带着淡淡的责难,虽然……他也知道不应该。   云约落脸色难看了一下,倒不是为了吃醋,而是因为芷卿口中的青梅竹马乃自已间接所杀,自已从收到殷睚宁的密函时便知道方剑叶必死无疑,如果芷卿知道了真相,不知……会不会怪自已。   “那莫知秋,毛三他们……”看着云约落眼里的疑惑,白芷卿喃喃自语:“对啊,我干嘛问你,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吧,既然连剑叶都牺牲了,那他们,怕也是凶多吉少吧!说到这里,一个人讨厌的笑容浮现脑海,白芷卿心中一紧顺口道:“那殷睚宁呢,就是……就是那日与你在军宫中打斗的男人,他……可是也死了?”   云约落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据实以告,然而当他看见白芷卿眼中连他自已都没发现的一丝紧张与期待时,便想也不想:“那个男人我倒是没看见,大成也是死在了战场上了吧!” 如今那个男人既将称帝,怕是不会再纠缠芷卿了吧!   是吗?白芷卿神色暗了下去,那个男人死了自已应该很高兴…… 吧……可又为什么……   “芷卿?芷卿?”   “什么事?” 白芷卿收拾了心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把面前人的失神看在眼里,云约落心中掠过一丝慌张,极力克制了这种莫名的焦虑,轻声道:“芷卿,如今天下已是太平,你我再不用奔赴沙场了!你……可愿随我做一对神仙眷侣,看遍这天下美景?”   “我……” 白芷卿迟疑片刻,他抬眼看去,面前人明明紧张的要死却故做一脸淡然,他忽然有些感动,当年仿若不识人间烟火的仙人,如今却为了自已沾上这世间的俗尘,在经历了这许多事后,自已才方知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浮华遮蔽迷人眼,浮华散尽满目空,白芷卿轻轻呤着这首诗,百般感触,如今的自已孑然一身,空无一物,再也无心权势,往后自是希望能随流云一般,自由自在,游历人间,若有如此神仙般的人物相伴左右,自已……又怎舍得开口拒绝呢!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已远去,自已觉得有些累了,如今的白芷卿只希望在自已累的时候,身边能有一个人,让自已可以轻轻靠上一下,便足矣!   想到这里,白芷卿扬起一抹浅笑:“如若约落不嫌弃,芷卿愿一生伴其左右!”   本以为会被拒绝的云约落在听到如此承诺时,忽然觉得全身轻松的犹如空中的羽毛,甚至有一种不在仙界却胜仙界的感觉,只见他紧紧的抓住面前的双手,清澈的双眸满是深情:“约落能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白芷卿回以微笑:“芷卿亦然,约落乃人间仙人一般,不识烟火,而芷卿双手沾满血腥,只唯恐高攀!”   “曾经沧海难为水,芷卿,天下之间,约落眼中,只有你一人而已!”   一统天下   “怎么样?”一身白衣刚走进房门,白芷卿便迎了上去。   云约落摇摇头,歉意道:“我几乎已经跑遍了所有地方,仍是没有一点消息!”   “怎么会这样?不行,我要亲自去找!” 说完,白芷卿便要掀被下床。   “芷卿!” 云约落阻止了白芷卿的动作,温柔的眼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强势:“你的病好不容易才好,如果再劳心过度,怕是旧病再发,不易治愈,我不反对你出去,但是必须再休养两日才行?”   “不行,万一父亲……”   “你放心,既然你说当初是有人把他掳走,而没有立马杀了他,那就说明你父亲对那些人是有利用价值的,依我看应该是无性命之忧的!”   白芷卿当然知道这话说的有理,然而关心则乱,即使知道,他还是会止不住心中担忧。当初他便觉得那人绑走父亲是有意引开他,所以一旦那人目的达到,那么必然会自动现身。 可是把他引进了城后,那人便如消失了一般再没留下任何痕迹,让白芷卿百思不得其解,那人到底目的何在?   看着不再冲动的人,云约落上前握住了白芷卿的手:“相信我,伯父他不会有事的,等你身体好些后,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说不定能打听到伯父的消息!”   真为我的身体着想的话,昨日又何必让自已那么“累”,要不是他,自已也不会现在还躺在床上! 白芷卿有些埋怨地看了云约落一眼,虽然不完全是因为这样,但是他还是负气地把错全归在了面前的人身上:“既然在这里找不到父亲,那么我们就一路向北,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 说到这里,白芷卿眼神有些飘远:“凌宵宫也在那个方向呢!过了前面的边界就到了越国,不知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他清楚地记得殷睚宁告诉过他孩子被他养在凌宵宫,而如今,那个男人恐怕已经不在,不知,那处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来也真是奇怪,孩子又不是他的,他为什么把我们的孩子藏在他的宫里?还有当初又为何口口声声说到孩子是他的?” 云约落看了白芷卿一眼,不经意地提起。他虽不喜与人打交道,却是敏锐聪慧之人,当年在密室里的三日情欢,他又岂会不知他并非完壁之身,而之前在军营中殷睚宁的话心及他和芷卿之间的暧昧,让他多少猜测到他们的关系绝非一般,只是芷卿不提,他也不愿多问,唯恐落了个妒夫之名,于是刻意地在白芷卿面前隐藏了对那个男人的敌意,如今从芷卿口中得知他的孩子居然被殷睚宁藏在凌宵宫内,更是让他升起不好的预感,芷卿似乎与他……纠缠甚多啊!!   白芷卿又怎会听不出来云约落话中的试探,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已当年为了恢复男儿之身,意气用事,甚至自甘下贱,如果约落知道自已与不止一个男人有过……牵连,不知,会以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已,是厌恶?还是轻蔑?然而尽管白芷卿鼓气勇气想要坦白,但是却觉得与那人的渊源太深,实是一言难尽,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便只好含糊把当年在宫中为了保命所撒谎的事情略略提了提。   云约落听完脸色有些难看,袖中细长的手指狠狠的握了起来:“他当年竟那般对你?” 用刑?自已连头发都不舍得伤害的人居然被那个男人那样折磨。   云约落周身忽然散发出凌厉的杀气,仿佛如寒冰利箭可瞬间杀人于无形,白芷卿心中暗惊,面前的人从来都是淡然孤傲,遇事从不失态,如今却为了自已而煞气满身,面如罗刹!他心中一动,上前几步,微微抱住面前的人,轻声道:“约落,不必为我如此,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何况那个男人……或已不在人世,再计较又有何意!”   云约落轻抚上白芷卿如墨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却未再言语,只是,他眼中的黑瞳似乎变得越发的幽黑,让人看不真切,难以捉摸!   ……   ……   “启禀皇上,微臣已选好日子,下月初五乃皇上登基大典的吉日!”一个大臣捧着文书,恭敬的站在殿下。   “先放那吧!”微靠在龙椅上的男人瞟了那大臣一眼,淡淡道   “另外,请皇上尽快拟定诏书,以便明日起在全国各处贴出,到时候百姓才知如今天下只有越国!”   殷睚宁轻轻的扫了一眼下面的大臣:“我什么时候说这天下是越国了?“   那大臣被这一问显然有些糊涂,他知道面前这位爷本是越国的皇子,从小被迫流落在外,如今夺回大权,又统一了天下,自是顺理成章的成为越国之王,难道……那大臣沉吟片刻,不过话说回来,皇上是越国已故国君与瑞皇国公主所生,如今皇上不愿要这越国之名,难道是想用母亲那边的瑞皇国之名,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试探道:“敢问皇上,国号难道为瑞皇?”   “瑞皇?”殷睚宁心中冷笑,虽然他的外公给予了他不少帮助,但那全都是在他的计划之内而已,要不是他暗中使计让瑞皇国那几个继承人自相残杀,无一幸存,他这个外公,瑞皇国的国君,又怎么可能会把他当作唯一的继承人而相助呢,如果他真的担心自已的话,当年母亲出事,自已生死未卜,他又为何没有派人寻找自已的下落呢!   看了一眼下面一脸疑惑的大臣,殷睚宁提笔写了个字,扔到大臣面前,那大臣忙捡了起来,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上大字,“殷”   “皇上,您这是?”   看着下面的人一脸诧异,殷睚宁从容地站了起来,一派尊贵与傲气:“这天下从此便姓“殷””   “这……” 殷国?这名是从何而来,大臣一时有些张口结舌   “不必多说,照办便是!明天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天下已易姓为“殷”   “慢!” 一个老人忽然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大厅的人,淡淡道:“此事稍后再议,你先出去吧!”   “是!!”   待那大臣走后,老人这才责备地看着殷睚宁:“宁儿,你现在已是堂堂国君,做事怎可如此儿戏!”   殷睚宁忙走上前去:“义父,我是认真的,你养育我这么多年,要不是有你,我又怎会有今天如此成就,何况父亲你为了孩儿的事操心了半辈子,连家都未成,孩儿改国号为殷又有何不妥?”   原来这老人便姓殷名常,如今殷睚宁改这个字为国号,摆明了就是为了自已,殷常抬头久久端详面前的人,转眼间,当初小小的孩童已长得这么大了,强大到不再需要自已了,他叹了口气:“宁儿,你不需要为了此事内疚,当年我游历瑞皇国见到你母亲那一刻,此生便只忠情于她,后来她嫁入越国为妃,我此生便已立誓不娶,所以,我至今没有成家并非是因为你,何况,这么年了,我早已当你的自己亲身骨肉,又何来无子呢?当初让你跟老夫姓是怕引起别人怀疑,如今你已手掌天下大权,该是恢复你姓氏的时候了!你乃堂堂越国皇子乾宇睚宁,又怎能随意改姓呢!”   “我……”   “不必再说!!” 殷常打断了殷睚宁的话:“我知你恨你的父皇,然而你毕竟是乾宇氏血脉,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又岂能抛宗弃祖?如果你母亲泉下有知的话,也定是不会同意的!如今你是这天下的君主,你想立什么国号,老夫是无权过问,然而却绝不能是殷,老夫这个姓……是没有资格成为国号的!”   殷睚宁望着义父坚定的眼神,终是松了口:“既然义父心意已决,孩儿便不让你为难就是,到时登基大典,孩儿便恢复乾宇睚宁便是!”   “好!!好!!” 老人一连说了两个好,神情甚是欣慰:“宁儿,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想等你登基大典完后,便离开京城,如今你有这么多文臣武将孝忠于你,为父算是放心了,现在为父累了,老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帮你了,希望你以后好好做一个明君,这天下五国各自为政已有上千年,如今居然在你手上完成了这统一大业,为父实在是深感自豪,宁儿,你一定要做个明君,以你的聪明才智,要开创这千年来前所未有的盛事,那么,才对得起你娘心及为父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教导!   殷睚宁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诧异:“义父,你为何要离开,如今你大可做万人之上的太上皇,在这宫中坐享清福,让孩儿好好孝顺你老人家,至于国事,你大可不用操心!”   老人哈哈笑了两声:“宁儿,为父毕竟身为江湖人,要不是为了你,也根本不想与朝廷有何瓜葛,如今算是功成身退,为父想趁还走的动,再逛逛这天下的山山水水,也不忘来世上走了一遭啊!“   殷睚宁本想再做挽留,但是当他看到义父那满头白丝及眉宇之间的疲惫时,终于把要开口的话吞回了肚里。   “启奏皇上!” 一个人匆忙走了进来,看见屋内之人,愣了一下忙道:“参见老宫主!”   “什么事?”   青影悄悄抬眼看了看殷睚宁,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在义父面前难道还需隐瞒?”   “禀启皇上,青影已把白公子的父亲悄然运回京城,目前不知如何处置,请皇上明示!”   殷睚宁不答反问:“那个人呢?”   “皇上之前要我们引走那位公子,并尽力把他留在顺安城,小的把他父亲绑走后便藏了起来一直未再现身,那位少爷也一直在顺安城四处寻找,可是后来出现了一个男人,不知为何,就把那位公子带走了,现在正向北边方向走去,那个男人似乎是个高手,小的不敢轻犯,却又无力留住那位公子,只得让蓝影继续跟着。”   “可看清那个男人是何模样?”   “总穿一身白衣,容貌出众,气质不俗。”   云约落,你真是阴魂不散,别逼我杀了你!殷睚宁看似平静的面容下似乎有些扭曲:“找个宫外最偏僻的地方把人先安置在那,派专人伺候看管,记住,多一个字都不许说,还有,别让他少了一根头发,否则,朕唯你是问!”   “遵命!”   看着退下去的人,殷常这才一面严肃地看着面前的爱子:“宁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   “义父,既然我让你知道这事,也就不打算瞒你,那个白芷卿,很合孩儿的味口,孩儿想把他接进宫!”   “你疯了?他是个男人?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惦记着那个男人!”殷常气得一脸快背过气的样子,他自然明白接过宫是什么意思,除了当妃侍寝外,难道还会把那个男人阉了当太监放在身边吗?   殷睚宁微微皱眉:“义父,不是告诉过你,他也可以当女人的,何况他连孩子都给朕生了,如果不把他接进宫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混账!就算如你所说,他像妖怪一样能忽男忽女,但是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个男人。如果以后他的身份被人发现,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了去!说堂堂国君居然娶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宁儿,如今你已经不是凌宵宫的宫主,想说什么想干什么都随性而为,现在你已一统天下,这宽阔的边疆沃土,千千万万的百姓生死都要你来掌管,你会做个千古名君流芳百世,被后人世世代代歌讼赞扬的,岂能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而落个千古骂名!”   对于义父的责骂殷睚宁似乎并不恼怒,他静静地听了后,忽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千古明君?呵呵……” 殷睚宁忽然轻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不以为然,和黑暗中最深处的疯狂,让殷常感到有些心惊与不解。   只见殷睚宁的笑声慢慢转小,又骤然停了下来,他一脸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之前的疯狂从来没存在过一般。殷睚宁微微泛蓝的深眸闪烁着不明的意义,只见他淡淡一笑:“义父,你可知,不管是这天下的山河百川,还是我手中的至尊权势,天下间所有的东西,在我眼中不过玩物,为百姓谋福,做千古明君?” 殷睚宁说到这里,忽然邪气一笑:“凭什么?”   宝宝的危机?   “凭什么朕要为天下百姓谋福,这天下千万人的生死,与朕何干? ”   “宁儿?” 面前的人似乎忽然变得陌生起来,殷常不由大为吃惊:“做为一个国君,理应以天下苍生为已任,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又要何理由?”   殷睚宁一挥衣袖,坐在龙椅上,镶着金丝的衣袖轻轻拂过让多少人垂涎不已的宝座,轻声道:“这就是让那个男人杀妻弃子,让无数人头破血流的位子?本以为会很有趣,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说到这里,殷睚宁看了一眼面前一脸震惊的老人:“天下人是不会管坐这个龙椅的人是谁,也不会去管皇帝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那些人只会管他们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只要他们过的好,谁当皇帝他们都无所谓!”   如今天下虽然统一,但是各国余孽朕并未除尽,若是他们想暗中东山再起的话,也不是难事,到时候,战事说不定又起,不过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必也是平常之事吧……呵呵,否则,这下天太过于太平,又有何意义!”   “宁儿,难道,你……想制造乱世?”殷常心中一震,他从爱子眼中分明看见嗜血无情,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入其眼中。 这次统一天下,他们用的只是计谋,只挑起了两国战争,是以百姓并未受到过大的伤害,而如果天下分裂,五国再显,又被人挑起战事的话,到时候势必会天下大乱,百姓永无安身之日啊!   “呵呵,义父你不用如此震惊,虽然我的初衷是如此,但是现在却改变了,因为……我找到了好玩的东西!!” 所以暂时不会无聊到有毁世的想法。   “你所说的好玩的东西难道就是……”殷常有点难以启齿:“那个叫白芷卿的男人?”   殷睚宁低笑两声:“真是知我者莫如义父,就是那个人,那个让我一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一时又舍不得碰他半根头发的男人,如今我大仇已报,百无聊赖,本是想玩弄天下苍生来解闷的,然而却不由自主的被那个人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朕是不会理会他人的看法,也没兴趣理会!”   “难道……宁儿你……真的爱上那个男人了?”   “爱?”殷睚宁淡淡一笑:“那是个什么东西,朕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朕只知道,朕要那个白芷卿陪在身边方解无聊乏味的日子!”   殷常看着面前一脸冷情的人,心中微痛,都是自已的错,这个孩子从小到大自已所教的只有谋略算计,武功权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可以说这个孩子已无所不知,然而自已唯独没有都他怎样去爱人,加之这孩子本身天性薄凉,才导致他性格的无情无爱。 如今的殷常甚至开始后怕起来,如果当年杀了那个白芷卿的话,天下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便会有一场浩劫。   殷常在天下太平与伦理常纲两者之间相互衡量了一番,前者是千千万万的人命,是整个天下苍生,后者只是道德伦理,就算百姓知道了,也顶多是饭后闲聊做为笑柄罢了,想到这里,他终于挫败的叹了口气:“宁儿,既然这样为父便也不再拦你,只要朝中无人抵死反对,那便`……依你吧!! 只是,为父所期望的千古明君怕是后人很难会把你归入其列了! 你……也难再受到世世代代后人的敬仰啊!!”   殷睚宁嘴角一扬,眼中竟是不屑:“千古名君?只有愚蠢的家伙才会为了那些虚荣而装腔作势,一辈子缚手缚脚,做不了真正的自已,我殷睚宁……岂会被如此俗物缠身!!!”   眼前的人是自已从小看到大的,殷常又岂会不了解他的秉性,知道再多说无益,殷常语重心长道:“只是那位公子似乎……对你并无好感,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就用心去换吧,依老夫所看,那位公子是一位桀骜不驯的人,他的骄傲与倔强绝不比你少半分,如果你只知用强的话,怕最终会是两败俱伤啊!”   殷睚宁嘴角露出残忍一笑:“义父你放心,只要除了那个云约落,白芷卿那种不男不女的人还有谁会要,到最后不照样会回到朕的怀抱!”   “云约落?” 殷常听到这个名字忽然脸色变了变,忙急急问道:“你说的那个云约落可是天雪山宫主的儿子!”   “是!”   “宁儿,你……”殷常忽然有些生气:“那个云公子可是对你有恩之人,要不是他潜入离国控制了离国国君,今天你岂又会如此顺利地坐到了这个位置!如今……你怎能忘恩负义?!”   “我忘恩负义?” 殷睚宁一挑眉毛,眼中忽然涌出杀气:“我已经给过他机会,如今他却缠着白芷卿不放,自是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什么,云公子他也对……” 殷常已有些浑浊的眼睛忽然睁大,似乎被这个消息刺激的有些发懵,只见他急急道:“宁儿,千万不可对那位云公子不利……”   “义父!!” 殷睚宁蓦地打断殷常,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背对殿下之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义父你如今年岁已高,应该好好的享享清福,切不要为不相干的事操心!夜深了,义父你身体怕经受不住这宫中寒气,还是早日安歇吧!”   看着上方的人摆明了不愿多谈的态度,殷常只有咽下欲脱口而出的话,如今眼前的男人已不再是事事听从自已的小孩子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霸气十足的男人,一个可驭众人的强大君主,自是有自已的主见,再不需要自已多言,然而殷常在离去之时仍是苦口婆心道:“宁儿,俗话说知恩要图报,那位云公子当初帮了我们那么多忙,我们……千万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啊……你要切记!否则,为父会对你十分失望的!”   ……   一白一青两道身影在林荫小道上走着,但要说走却也并不尽然,因为他们仿佛脚未沾地从空中掠过一般,偶有山野村夫路过,远远瞥了一眼便仓皇逃走,倒不是因为这两人长的有多凶神恶煞把人给吓着了,实在是一般山野小民眼界狭窄,哪里见过此等俊秀人物,况又是在空中飞来飞去,自是把这两人当作是林间鬼魅之类敬而远之,然而这两个“鬼魅”却正是白芷卿与云约落。   云约落从小生长在雪山上不问世事,自然不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然而他却也是博览群书,学富五斗之人,一路上与白芷卿谈天说地,且引经论典,分析事物头头是道,倒是与白芷卿相谈甚欢,他两人虽认识已久,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却是少之又少,此次携心爱之人同行,云约落虽面上未透露一二,心中却是欣喜异常,一路上对身边人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深,恨不得揉进骨里才好。   而白芷卿也没料到一向淡漠不问世俗的云约落会对天下知之甚多,且见解独到精辟,与他很是谈的来,后来在谈到轻功时甚至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定要一比高下,便变成之前村夫所见到在林间飞过的“鬼影”。   白芷卿一心求胜,使出十层功力,速度只增不减越来越快,然而没多久,他却感到身后的气息忽然消失了,白芷卿有些奇怪的停了下来,回头寻望那人,却发现身后除了一片苍翠的树林,全无半个人影。   “约落?” 白芷卿疑惑了叫了一声,然而周围并无应答之声。   “云约落?别玩了,快出来!” 等了片刻仍是没有半点回应,白芷卿心中一紧,不免有些着急起来,难道他出事了   “云约落! 云约落! 你在哪里?云约落! ” 白芷卿边朝回走边呼唤着云约落的名字,眉宇中带着一丝担心。   正在白芷卿万分着急之时,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从身后飘至了鼻间,白芷卿还未来得及回头,一朵粉色的莲花便映于眼前,白芷卿偏过头去,正对上一脸温柔笑意的云约落,刹那间,白芷卿便明白了这人原来是去“辣手摧花”了。   “三色水芙蓉?” 当白芷卿仔细看向此花时,却是吃惊不小,他从小见多了奇珍异宝,自是认得此花,此花乃莲花中之极品,初时呈白色,第二日转成浅绿色,最后一日便会成藕粉色,此花花朵奇特,颜色清透,让人赏而忘返,只是唯一遗憾的便是此花花期太短,不管如何精心呵护,三日后仍是会叶落花枯,而此花又是极其稀有,生长之地无法捉摸,通常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也。   记得小时候有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他喜欢稀奇古怪玩意,便给他送来过此花,白芷卿当时记得自已对此花爱不释手,在三日后花枯之时还发过一次不小的脾气,然而事隔多年,忽然地见到心爱之物,倒叫白芷卿好生惊奇不已。   云约落雪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窘,他微微别过脸道:“适才在与你比试的途中无意间发现此花,觉得此花与你极是相配,而且既然此花已到第三日,注定花谢,便想着不如摘来送你!” 云约落静静地看着面前让自已心动的人,自已之所以情不自禁的摘下此花送于他,便是觉得他身上的气质与“三色水芙蓉”花如出一辙,如白色般的高贵不可侵犯,绿色时的清丽动人,粉色般的妖绕惑人,不过他身上哪种气质,都让让云约落为之心动不已。   瞟了一眼有些不自然的男人,白芷卿嘴角一扬,忽然跃身上树,对着树下一脸不解的人露出了如画一般美丽的笑容:“看在此花如此之美的份上,我便收下了!不过,这并不表示在比试轻功上面我就得让你!”说完,一身青衣便随着微风,消失于树上。   看着那人如林中仙子一般飘逸的身影,云约落面上显出一抹淡淡的幸福,只见他抬头看向天空,一片湛蓝的天空飘着柔柔的白云,在此之前,云约落从不觉得天空竟然可以如此之美,让人心旷神怡,沉浸其中。   ……   “皇上,请赐臣死罪!”   殷睚宁,如今已正式成为乾宇睚宁的男人,只见他淡淡扫了殿下人一眼,:“出了何事?” 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下属如今却要自已赐他死罪,看来是犯了不小的错误。   “属下该死,属下奉皇上的命令前去凌宵宫接回小皇子,本是一路顺利,将在十日后抵京的,可是,半路中小皇子忽然消失不见,不知了去向,后来属于查明后发现,原来之前一直照顾小皇子的侍女早已被人杀害,而那加害之人便易容成那侍女的模样一直呆在小皇子身边,趁我们不备时,竟将小皇子偷走!马车里只留下了一封信,说是……” 那人看了一眼龙椅上的人:“说是如果皇上想要小皇子的命,就得亲自前往四平城!否则……”说到这里,那人忽然狠狠磕了一个头:“属下该死!都是属下的错!!”   乾宇睚宁并未说话,修长的手指在龙椅上轻轻的敲着,过了片刻,才淡淡吩咐道:“来人,备衣,朕要出宫一趟!”   “皇上?” 那侍卫听了有些担忧:“那人明摆了是针对皇上您而来的,如果你前去赴约,恐怕……”   那人还未说完,便被乾宇睚宁淡淡扫过来的一眼吓的禁了声,然而心中却仍在为难,自已如果劝皇上不要前去,便是置小皇子性命于不顾,但若是不劝,让皇上前往危险之地,万一皇上有什么不测,自已就算是以死谢罪也难以弥补大罪啊!!   ……   二月之后白芷卿两人终于来到了越国一个小镇,此镇虽小,便倒是物产富足,应有尽有,实在是出乎白芷卿的意料,他本以为越国此次战败,必是一片生灵涂汰,于是早做足了心里准备,想不到如今映入眼帘的却似是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   两人这些日子为了抄近路都是翻山越岭的,一路风餐露宿,如今好不容易来到有人烟的地方,正准备寻一处茶馆稍作休息之时,不远处一个榜文却吸引了路过的白芷卿,只见他停下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望着眼前印有皇印的榜文目不转睛。   “离国国主失信背誓,得三国相助大胜后却妄图下毒害死三国众多将士,被发现奸计后惹怒众国,群起对其诛之,然因此次战争,各国国内平衡均失,内患不断,为夺位战火连连,眼见天下即将大乱,百姓再无安身之地,然而天见可怜,越国王子乾宇睚宁不忍百姓受如此战祸,逼不得已之下带兵平乱,如今几国均已出正式文书,要求归顺,由今日起,天下五国将合为一体,并为一国,如今年号改为定昌,意为天下安定,繁荣昌盛,而新皇将于三日后正式举行登基大典,届时将大设天下,普天同庆!”   看完榜文上的内容,白芷卿偏过头看着身旁的云约落,呆呆道:“约落,这榜文上为什么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却有种完全没看懂的感觉?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云约落脸色微微变了变,正要开口,忽然旁边一个人搭起了话,不知是看出白芷卿他们是外乡人,还是被白芷卿的长相所迷惑,此人倒是十分主动热情地解说起来:“这位……公子,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这榜文可是早在一月多前都发布了,而咱们越国的新皇帝,不……应该说这天下的皇帝也已在一月前举行了登基大典,咱们的国君可真了不起,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定了天下,让四国俯首称臣,简直就是举世无双的奇人啊!!” 那人说话间带着对新任国君的崇拜与感激,他本是越国人,只因以前的越国皇帝只知享乐,弄得民不聊生,后来还强行征兵,他是家中独子,家里自是舍不得让他去送死,便与他偷偷趁夜逃到其他国家去,本以为这一走便是永世流落在外,老死异乡,谁知没过几个月,便听闻天下已经统一,如今天下太平,新皇不禁大赦天下,还给老百姓减了三年,百姓又怎会不爱不敬呢!   “那这个乾宇睚宁……”   “哎呀,你怎能直呼皇上名讳,要是被人告了去,小心小命不保啊!” 那人忙打断了他:“你是想问当今皇上是什么人吧?上面不是写了吗?是越国的皇子,听说因自小身体不好,一直被送出宫养着,是以老百姓对这位皇子所知甚少,但是也多亏这位皇子,当今的圣上,才让我们老百姓过上了安稳的好日子啊!!”   乾宇睚宁?殷睚宁?两者之间只差一个字,虽然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巧合,然而白芷卿却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渐渐从心底冒了出来。   白芷卿一把抓住那人衣襟,急急地问:“这个皇帝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那人不过是平民百姓哪见过皇帝,本对被人如此不礼貌的喝问有些不快,然而当他被拉至白芷卿面前时,却被眼前忽然放大的惊世容貌震的一时傻了,呆呆地看着白芷卿。   “你!” 白芷卿正想教训这无耻之徒,却被云约落一把抓住了手腕:“芷卿,别这样,跟我走!”   白芷卿被云约落拉到偏僻的角落,一把甩开了他:“约落,看你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倒是所知甚多啊,说吧,当今的皇帝是谁?”   云约落勉强一笑:“芷卿,你这是怎么了,榜文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当今皇上就是昔日的越国皇子,乾宇睚宁啊?”   “你不要当我是傻子!乾宇睚宁?殷睚宁?这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你告诉我,当今的皇帝,是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殷睚宁?”   白芷卿眼中隐约的一丝焦急并未逃过云约落的眼睛,只见他皱眉道:“芷卿,是不是那个男人有那么重要吗?他活着也好,死了也好,是皇帝也好,不是也好,都与我们无关,不是吗?如今既然天下统一,百姓安居乐业,我们找到孩子和你父亲后,从此再不过问朝廷之事,逍遥江湖,难道不好吗?” 你又为何因为那个男人而失去平日的冷静呢!   “我……” 白芷卿不得不承认他在为殷睚宁还活着的可能性有着淡淡的期盼,因为不明白这种无端的期盼,他干脆不去理会,只是坚持道:“我想知道真相!”如今的皇帝是不是殷睚宁?”   云约落沉默片刻,最终却点了点头,白芷卿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一步,心中对那个男人还活着的事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我就奇怪,当初他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为监军跑到军营中来,原来他居然是越国的皇子?”说到这里,忽然白芷卿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道:“既然他是越国皇子,那为何此次与离国交战中,越国将士死伤无数而他却安然无恙,还一举统一了天下?还有,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天下百姓才跑到离国去,那你究竟?” 白芷卿越想越不对劲,似乎有什么答案欲呼之而出,然而却在关健时刻消失了去。   云约落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一丝慌乱,其实当初他本打算事后再坦诚相告,但是后来却得知方剑叶与芷卿的关系时,竟有些不敢开口,虽然人不是他亲手杀的,却也是被他间接所害,如果芷卿知道的话……   然而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况且芷卿冰雪聪明,就算自已不说,他迟早也会从蛛丝蚂迹里发现什么的,想到这里,云约落斟酌了用词这才开口道:“其实当初我们在成安县李府分开后,我便赶回了天雪山,那时,父亲已在弥留之际,当时他好象知道离、越两国即将开战,便要我答应他一件事,那就是潜入离国,为越国打探消息,以助离国得胜!”   白芷卿却是半信半疑:“就算如此,后来你不是告诉我越国败了吗?既然这样,作为越国皇子的殷睚宁又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征服了其他几国,一跃成为天下君主?”   云约落的手在衣袖中悄悄的握成了拳头,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把所有的事全都坦然相告,然而他却知道不能,因为一旦芷卿知道这次的战争是被那个男人和自已挑起的,这天下被他们所操控,无数将士的鲜血也只不过是这次胜利的牺牲品的话,他不知道,芷卿,从此会如何待他!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只在离国探听一些军情,只是大致听说这个殷睚宁其实是越国与离国公主的孩子,当年死于一场大火,却不知为何二十年后以监国的身份出现在军营里,当时越国已败他也本是难逃一死的,结果好象是他母亲的国家,瑞皇国派了人来救了他,而后趁着几国内乱,又不遗余力的助他征服了其他几国,这才一统了天下!”   白芷卿从来不是什么悲天怜人之辈,也不是忠君爱国之人,否则,当年他就不会有篡位的野心了,就算经过这几年的磨难让他变得不再那样心狠手辣,绝也绝非摇身一变为善男信女。所以,此次战争他除了对方剑叶等几个人的死讯痛心难过外,其他人的生死却并未放在眼里,然而,尽管云约落一脸坦然地告知了他详情,他却还是不能释怀,此次事情之诡异让他无法不去在意,隐约中总觉得自已似乎是被彻底愚弄了。   看见面前的人微皱眉头,一脸深思的模样,云约落心中一紧,头一次希望这个冰雪聪明的人能笨上一回,忽然他无意看见有马经过,心中一动,忙打断了白芷卿的思路:“芷卿你看,前面那个趴在马背上的人似乎与你父亲有些相似!”   “什么?” 白芷卿自是对云约落的话深信不疑,他放目远去,果然看见远处有一人趴在马背上,头发有些花白,应该年岁已大。   “追!” 白芷卿轻喝一声,忙追了上去,然而当他一路㑙追到了树林后,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奇怪,地上的马蹄怎么有两处?难道还有其他的马从此处经过!云约,既然如此我们分头追好了!万一跟错了,岂不错失了救父亲的机会!”   ……   与云约落分开后,白芷卿一路向南追去,却在追到一半时忽然失去了踪迹,地上的马蹄印迹居然奇怪的消失地无影无踪,感到事有蹊跷,白芷卿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穿梭于林间,唯恐落了敌人圈套。然而走着走着,却忽然听到不远处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白芷卿忙掩息靠近,当他躲在一处看向不远处的人群时,竟然震惊地心脏差点停止。   原来他几月未见的孩子,正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持刀架在颈间,那粉粉嫩嫩的小脖子只要轻轻一划,便会瞬间失去生命,而一直“勇敢无谓”的小家伙丝毫不知眼前凶险,竟睁大两只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架在颈间的“好玩物件” 专心“赏玩” ,当然,他那无敌的口水也正在不为人知的时候一滴滴落到了刀上……   为子牺牲?   “殷睚宁,不,现在好像应该叫你乾坤睚宁,你可认识我手中的小孩?”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冷冷笑道,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均蓄势待发。   乾坤睚宁屹立在风中,沉静从容,气势不凡,让人觉得他虽只是单身一人却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一般,只见他看了女子手中的宝宝一眼,淡淡道:“自然认得,也只有我儿子才会在此种情况下,还如此悠然自得啊!” 乾坤睚宁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已儿子的“表现”非常满意。   而宝宝似乎是听到了爹爹在说话,忙扬起了胖嘟嘟的小脸,高兴地双脚乱甩,嘴里还甜甜的喊道:“爹爹……好玩 ̄好玩 ̄”说完又低头看着横在脖子的刀,原来这刀,刀身明亮清晰,把人的模样照了个十之八九,宝宝从刀身看见自已模样,自是觉得新奇好玩!   那女子似乎对这一大一小不把她放在眼里而感到有些恼怒,只见她大喝一声:“乾坤睚宁,你可知我是谁?”   乾坤睚宁双手抱胸,好似整闲道:“朕的侍妾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虽然你蒙着面,但朕还是大致猜的出来,你的样貌顶多只属中等,要让朕记起你的名字,实在是难上加难啊!”   “你少胡说!!” 那女子有些恼羞:“谁是你的侍妾,少不要脸了!”   “哦?” 乾坤睚宁目光一闪,戏笑道:“朕认识的女人不是朕的侍妾便是服侍的丫鬟,你说你不是侍妾,那,难道是……”   “住口!” 蒙面女子显然被气的有些语无伦次:“本小姐乃堂堂秦府小姐,又怎会是你这种无耻之徒的侍妾丫鬟!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又长的不错,所有的女子都会迷恋于你,告诉你,本小姐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秦府?”   “……” 蒙面女子发现了自已说漏了嘴,先是愣了一下,后来便咬牙道:“也罢,如今你已是皇帝,不管我今日杀不杀得了你,恐怕日后都难逃一死了,与其这样,不如就让你死的瞑目!”说到这里,蒙面女子声音阴沉了起来:“乾坤睚宁,你可能不认得我,但你一定认识一个人,那就是我哥哥,秦川程!”   乾坤睚宁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幽深的瞳孔暗了几分下来,继而又轻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么你就是秦川程不择手段偷走圣珠而欲救回性命的妹妹吧?想不到你还活着?”   “秦川语?” 白芷卿心中一惊,他还以为秦家兄妹都死了,却不想居然还活着,白芷卿偷偷举目朝那蒙面女子望去,他当年虽然在秦府住过,却从未见过秦川语,如今仇人的妹妹不仅出现在自已面前还挟持了自已的孩子! 白芷卿一时心中百般滋味,不禁暗骂,秦川程,你们秦家人真是欺脸太甚!   “当初你派人来灭我秦府,还……还害死我哥,乾坤睚宁,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你算清楚!”秦川语说到哥哥,眼中已开始泛红。   乾坤睚宁一脸无辜的样子:“这你就搞错了,据我所知,当初是紫情姐弟两人来找你哥报仇的吧,这要说害死你哥,怎么也轮不到朕吧!”   “你还想狡辩,要不是你派了那么多高手,就凭那两个贱人又凭什么能伤得了我哥半分,后来我哥虽然杀了那两个贱人,却为了救我而葬身火海,而我的脸……也……”说到这里,秦川语恨恨道:“之后我虽一直想找你报仇却苦于没有机会,也是老天怜我,让我偶尔得知你有个儿子正要被送往皇宫,于是便施计偷来,呵呵,乾坤睚宁,如果想保你儿子的命,你就立马当场自载!否则,别怪我对这小鬼不客气!”   岂料乾坤睚宁听到如此狠话,不但没有着急的样子反而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既然这样,那你要杀就杀吧!”   躲在暗处的白芷卿猛地捏紧了拳头,心中道,殷睚宁,你这个混账,居然连“亲身儿子” 的性命也可以如此不在乎,难怪……这天下之人均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 秦川语本以为自已此语一出,面前这男人必定不是大惊失色就是连连求饶,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不免扬声再问:“乾坤睚宁,这可是你儿子!你当真舍得?”   “呵呵,秦川语,朕该说你是蠢还是傻呢?朕的后宫佳丽三千,多的是女人愿意为朕生孩子,今天少了一个儿子,改天说不定会多出十个儿子来,你认为,朕会为了区区一个孩子,而不要自已的性命?”   乾坤睚宁这一番话果然让秦川语有些动摇起来,她当初只道是把这个男人的儿子抢到手便可以此作为要挟男人的工具,却不想眼前的男人对自已儿子的性命毫不关心!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可是……” 秦川语想想仍觉不对:“你不用骗我了,要是你真不在乎你儿子的话,又为何甘愿只身犯险,从宫中跑出来?为的不就是救回这个孩子吗?”   “啧啧……” 乾坤睚宁双臂抱胸,好似整暇:“这就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朕应约亲自前往可并不是为了救这个小鬼?”   “那是为了什么 ?”   “当然……” 乾坤睚宁看了秦川语一眼:“是为了看一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不知死活的威胁朕!秦川语,你真以为我会按照约定只身前往吗?告诉你吧,这方圆百里都已经被朕的侍卫包围了!如果你放聪明点呢,就马上放了你手上的小鬼,或许朕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否则……就别怪朕手下不留情!”   不知是乾坤睚宁的神色太凌厉,还是声音过于阴冷,总之秦川语身后的侍卫们均无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似乎被其所震慑,而秦川语是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小姑娘而已,自然免不了的吓得有些胆怯,然而当他一想到自已的哥哥惨死于大火中,却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让她挺起了胸膛:“你少来吓我,本小姐告诉你,我哥哥死了,我就没想独活,今天要是杀不了你,我也不会活着离开!” 说完,她朝后喝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平日里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孝忠我哥吗?如今正是为我哥报仇的时候,给我上,取下这他的人头!”   秦川语身后的几人确实是秦川程生前的死士,这些人自秦川程死后便一直保护秦川语,并且一直想替主人报仇,之前虽被乾坤睚宁一时震慑的有些胆怯,却也立马被秦川语激起了忠肝义胆,一个个均扬剑而上,然而这些人错就错在并未对乾坤睚宁的武功深浅作详细的查探。   白芷卿一直在暗处准备伺机而动救回孩子,然而这秦川语虽然看着眼前打的激烈的几人,架在宝宝脖子上的刀却从未离开过半分,白芷卿犹豫再三却也不敢冒然行动,毕竟是自已的亲身骨肉,虽然以他的轻功说不定可以在不惊动秦川语的情况下制住她夺回孩子了,但是他却不敢冒这万分之一的险,万一那秦川语慌乱中一不小心,那宝宝就 ̄ ̄如今之计只有再暗中观察以待最佳时机。   “你……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 看着不到片刻功夫就把自已身边的侍卫杀光的人,此时的秦川语不得不心惊胆颤起来,且颤抖道:“站住,你要是再过来,就别怪我对这个孩子不客气!”   然而乾坤睚宁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面无表情,如地狱来的死神一般,一步一步朝秦川语走去。秦川语看着双眼发寒的男人,又想起了哥哥当初的惨死,干脆心一横,惨笑道:“呵呵,都怪我太过单纯!想不到你乾坤睚宁居然是如此冷血,连自身骨肉都不顾的畜牲,也罢,杀不了你这贼人,我死也要带着你儿子一起死!好歹找个陪葬的吧!”   白芷卿眼看着秦川语就要下毒手,心中大惊,再也顾不得其他便要出手,却猛得听见乾坤睚宁一声大喝:“住手!”   秦川语本想着杀了孩子后再自杀,忽然被大声一喝,当下呆了呆,等她看着眼前男人眼中明显的惊慌时,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呵呵,原来之前你那满不在乎的样子都是装的,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你儿子吧!你以为只要让我认为这个孩子毫无利用价值,便会放了他?”   乾坤睚宁神色变了又变,却并不答话,似乎是默认   秦川语轻轻拍了拍宝宝胖嘟嘟的脸蛋,好心情道:“放了这孩子也不是不行,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我也犯不着拿一个小孩子出气,只要 ̄ ̄”秦川语看了乾坤睚宁一眼,继而阴笑道:“只要你照本小姐的话去做,本小姐保证这小孩没事!这第一步嘛 ̄你先狠狠刺自已一剑!”   “……”   “还愣着干嘛?快点,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秦川语沉了脸,威胁道。   乾坤睚宁看了秦川语一眼,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剑,二话不说地猛地刺进胸膛,鲜红的血顿时随着剑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了地上,让人看了煞是恐怖。   “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 ̄ ̄ ̄” 看着胸膛上明明插着剑却还笑得出来的男人,秦川语不禁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恐怖到了极点,然而哥哥的惨死让这位本是温柔可人的秦家小姐变得有些扭曲,只见她有些歹毒的扬起了嘴角:“哼!你以为只一刀就行了吗?再下来,你在自已的大腿上各刺一刀!”   乾坤睚宁微微皱了皱眉,却仍是二语没说,干净利落的在自已腿上各刺上一刀,当双腿流着鲜血无力地要软下去之时,乾坤睚宁右手一剑狠狠地插在地上以便让自已站稳:“可以了吗?先放了孩子,朕任凭你处置如何?”   “放了这孩子?以你的武功就算现在身受重伤,要杀了我只怕也绰绰有余了吧,你当我是傻子吗?不过你放心,我秦川语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现在挥剑自刎,我绝不伤这孩子分毫,还帮你把他送回宫中,否则 ̄只有让这小孩陪我一起走了!”   本来还在东张西望的宝宝忽然把注意力放到了爹爹身上,当他看见爹爹身上全都是红红的颜色时,不知是父子连心还是其他,总之宝宝忽然哇哇哭了起来,小腿不停地乱蹬,似乎想要到爹爹身边去:“爹爹,痛痛 ̄ ̄爹爹!”   宝宝虽然又小又轻,但秦川语毕竟是女人,宝宝在她怀中不停地动,让她险些有些抱不稳,而架在宝宝脖子上的刀因为宝宝的乱动,不经意地轻轻划了划,宝宝忽觉脖子一痛,顿时更是哭得大声:“坏蛋坏蛋!宝宝痛痛!”   秦川语被宝宝这一闹顿时弄的心神皆慌,她一把捂住宝宝的嘴,吼道:“乾坤睚宁,你要是再不自刎,我现在就把这小鬼杀了!   乾坤睚宁深深地看了宝宝一眼,忽然仰天长叹:“罢了!如果孩子因我而死,怕是他会恨我一辈子吧,想我乾坤睚宁一世英名,最后居然会为了自已的儿子窝囊地死于此处!” 说完,乾坤睚宁洒脱地举起了手中的剑,抬起颈间,平静道:“秦川语,他母亲的名字叫白芷卿,我死以后,希望你能帮孩子找到他的母亲,让他们母子团聚,顺便告诉那个人,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下一世,他 ̄都只会是我乾坤睚宁的人!”   白芷卿?忽然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秦川语脸色大变,那个白芷卿当年不是被自已推下了海死了吗?又怎么有孩子,难道是同名同姓?天下可有此巧合之事?   而正当乾坤睚宁准备挥剑自刎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阻止道:“且慢!”   两人均是一惊,纷纷看向跃出来的身影,只见来人一身朴素装扮,不施粉黛却娇美胜花,此人不是白芷卿还能是谁!   白芷卿等自已出声后才觉的有些后悔,他一直躲在暗处,本不想这么早就现身的,然而当他看见乾坤睚宁为了救“孩子” 而毫不犹豫拿起剑时,心中仍不住震撼的久久不得平静。在他心中,乾坤睚宁一直是一个捉摸不透,冷血无情的人,他本以为乾坤睚宁是绝不会为了孩子而牺牲性命的,却不想,他不禁要救,还如此洒脱的以命换命,在看见他自刎的那一刻,白芷卿竟然心脏惊的几乎停止,是以还来不及想,便开口阻止。   乾坤睚宁在看见白芷卿后似乎有些惊讶,然而却也只是淡淡地开口:“你来干什么,不关你的事!你快走!”   我的孩子又怎会不关我的事!白芷卿有些气结,虽然知道乾坤睚宁是一片好意,不愿让他搅进来   “白芷卿,你真的没死?” 当看见白芷卿,秦川语便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怎么可能 ̄ ̄当初我明明亲手把你推下海的,那个时候你已既将临盆,又怎么可能有力气逃出生天?!!”   “原来当年推我下海的是你!”虽然有些惊讶,但白芷卿却也没有过于震惊,当年他住在秦府后,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关于秦家兄妹两的闲言闲语,如今再看见秦川语又恨又妒的眼神后,心中便已雪亮。不过他仍是奇怪道:“为什么?” 就算他们兄妹俩有什么,应该也与自已无关吧,这秦川语也犯不着像是看情敌一般看着自已啊!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秦川语被眼前一脸不解的人气得有癫狂:“你这个贱人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当年你凭着自已的一张脸,勾引我哥哥,害得他为你着迷,甚至为了你都不愿娶我!他,明明爱了我十几年,居然被你这个贱人轻易的迷了去,你说怪不怪你?要不是你,说不定我早就做了他的娘子,   而你呢,不仅勾引我哥,还不要脸的四处去勾引别的男人,我手上这个小鬼原来就是你和这个男人生的孽种,哈哈 ̄ ̄白芷卿,你来的正是时候,这样吧,你就与你的奸夫双双自刎吧!这小鬼不是你生的吗?那他如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想,你应该会心疼吧!”   “不用!”白芷卿淡淡道:“此事与他无关,乾坤睚宁,你走吧!”   “你在说笑吗?朕岂会置自已的亲身 ̄ ̄ ̄”   “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还没等乾坤睚宁说完,白芷卿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再说一次!”乾坤睚宁一脸温柔   事实真相?   面前的男人双眼虽然带着柔柔的笑意,但白芷卿还是能准确地从那双“温柔”的眼中看到平静之下的狂怒,白芷卿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他才认识到了自已对乾坤睚宁居然有如此复杂且说不清的感情,虽然恨他,却又不希望他死在自已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可恶,却并没有理由要为别人的孩子而做这个无辜的牺牲,何况,他如今已为天下之王,若有什么闪失难保这天下不会再次大乱!如果到那时,他岂不是成为天下的罪人?   想到这里,白芷卿毫不犹豫地迎上那双幽暗的眼睛,扬声道:“这个孩子并非是你的,当初我所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其实在进凌宵宫前我便已 ̄已有了……后来因为你欲杀我,想是那连大夫心中不忍欲救我一命便撒了谎,骗你说我有两月身孕,其实那个时候,孩子已六月有余,可能因为体质 ̄特殊吧 ̄ ̄虽是六月身孕却并不明显,所以才会瞒过了你!”   乾坤睚宁听完脸色是一连数变,脸色难看之至:“白芷卿,你的意思是现在那女人手上的小鬼其实是别的男人的种?”   白芷卿咬了咬牙,坦然道:“对,所以这个孩子与你无半点干系,你也不用为他再如此委屈牺牲自已,你走吧!”   乾坤睚宁忽然仰头大笑了两声,等他停下来后,双目隐隐有些发红,如一团地狱烈火仿佛吞噬一切,只见他咬牙低声道:“说,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 忽然被如此一问,白芷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白芷卿,还装吗?当然是你背着我给他生了儿子的奸夫!还是说,你的男人已经多到你都记不得了?”   “你!!” 白芷卿有些恼火,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乾坤睚宁,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个孩子的父亲不管是谁都与你无关,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那个奸夫?快说,否则,不用等那女人动手,我立马就对那小鬼不客气!”   “你敢!” 白芷卿此时有些恨自已之前为何心软,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刚刚自刎算了!   “你认为我不敢?” 乾坤睚宁反问,神色安静地异常可怕   白芷卿看着乾坤睚宁认真的眼神,虽面上不说,心里却明亮如镜,他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恐怕只有他不想做的事,而没有不敢做的事!   “我记不得了!” 无奈之下白芷卿只得随口敷衍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再不说的话,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 乾坤睚宁看着白芷卿开始数道:“一, 二,三……”   “等等!” 在乾坤睚宁数到第三声时,白芷卿急急开口:“我真的不知道,其实……其实当年我在某处晕了过去,醒来后才知 ̄ ̄被人 ̄ ̄所以 ̄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这几年来,我也一直想找到那个男人,等找到了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白芷卿说完心中禁不住有些紧张,虽然云约落武功也是了得,但是乾坤睚宁却更是可怕,他又怎能让乾坤睚宁知道事实真相呢!   白芷卿胡编乱造着连自已都不相信的话,虽然面上一副真有其事,对那男人痛恨如骨的模样,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心跳不已,他紧紧地盯着乾坤睚宁的眼睛,以为会从里面看到嘲笑与不信,然而却出乎他的意料,乾坤睚宁听了后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低头若有所思似的,当他再抬起头来时,本满是阴云密布的神情却忽然由阴转晴,深蓝色的眼珠带着藏不住的笑意!甚至是以一种让白芷卿觉得有些肉麻的眼神看向白芷卿!   “既然是这样,那朕也不过多计较了,你放心,我会把孩子当作自已亲身骨肉一般对待,绝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委屈!”   这个男人脸皮真厚,还主动认起亲来了!他怎样也想不出这个孩子和他会有什么干系,这个男人凭什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白芷卿正想讽刺他几句,却见秦川语忽然怒骂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那谈情说爱够了没有?好个不要脸的狗男女,一个是人尽可夫,一个是只会捡破鞋,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既然你们这么相亲相爱的,那本小姐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两个一起自刎,到下面去做一对鬼夫妻吧!哈哈!”   “白芷卿,就从你开始吧!本小姐命令你现在立刻在我面前自刎,否则,我立马割断这小鬼的喉咙!”   此时的秦川语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情绪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白芷卿一脸慌张:“住手,不准伤害宝宝!”   说完白芷卿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平静道:“你不就是恨我吗?只要我死了你就会放过宝宝吧!” 白芷卿说完,举起长剑在空中挽了一圈,蓦地,反手就朝腹中刺了下去,干净利落地让秦川语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白芷卿居然连求饶的话都不多说一句就……正当秦川语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白芷卿身上时,忽然觉得手臂一阵巨痛,等到她回过神来时,不禁颤声道:“乾坤睚宁,你~~”   “白芷卿,此次我们是不是可以算做是心有灵犀?” 乾坤睚宁抱着宝宝,好心情地亲了他肥嘟嘟的脸蛋一口。   白芷卿白了乾坤睚宁一眼并未答话,其实他早想好了对策,秦川语恨自已入骨,如果自已自杀的话,她一定会把注意力紧紧地放在自已身上,而自已刚才低头“自杀”时,只在一瞬间与乾坤睚宁的目光交接,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连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可以肯定乾坤睚宁一定能读懂他眼中的意思。而如今事实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白芷卿死都不可能说出自已与他心有灵犀这种话来而已。   孩子的记忆力本来就不强,按理说分别这放久,宝宝应该对白芷卿会感到有些陌生,然而当宝宝无意地转头看到白芷卿时,先是呆呆地望了片刻,然后忽然兴奋起来,整个身体倾了过去,双手伸向白芷卿:“爹爹! 爹爹!”   白芷卿被这几声爹爹喊的心都酥了,他忙从乾坤睚宁手中接过孩子,原以为自已对孩子是不会有太深的感情,而今天当他再次把孩子抱在怀里时,竟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白芷卿看着怀里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宝宝!”   而另一边,只见乾坤睚宁慢慢地朝秦川语走去,阴沉道:“秦川语,你可知,你今天所犯的罪可是诛连九族之罪!”   秦川语仲佂片刻忽然大笑了起来:“诛连九族?呵呵,如今秦府也就只剩我秦川语一人,你要杀就杀好了!难道本小姐还会怕?”   “找死!” 乾坤睚宁眼中一沉,他虽然不屑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动手,但是此女实在可恨,乾坤睚宁正想随便一掌了结她,却有个人影忽然从旁飞出来,挡住了他这一掌,只见来人面巾蒙面,身材修长,那人飞到秦川语身边拉住她忙道:“快跟我走!”   “你是谁?谁要你救我的!你滚开,如今哥哥死了,我又无力报仇,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要下去跟随哥哥,他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寂寞死了!”   “走!” 那蒙面男子见秦川语不听本想用强,然而秦川语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忙举起匕首横在颈间,那男子见了忙厉喝道:“住手!”   “我愿意去死,关你何事,你滚开!”   那男子见秦川语态度强硬,无奈之下只得慢慢扯下面上黑巾,苦笑道:“小语,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秦川程!”   “哥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惊讶中带着杀气,另一个却是惊喜中带着不可思议!   而露了身份的秦川程慢慢侧过身,望向白芷卿,柔声道:“芷卿,好久不见!你 ̄”   “哥哥,你 ̄ ̄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还未待秦川程说完,秦川语似乎生怕面前的人是幻影一般,冲上去紧紧地抱住让自已日思夜想的人。   秦川程拍拍秦川语,当初虽然他假死,却仍是安排了几个心腹照顾保护小语,前不久接到飞鸽传书,说小语劫持了那个男人的儿子要为他报仇时,他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幸好自已赶的及时,否则 ̄ ̄想到这里,秦川程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小语,哥骗了你,其实当年那场大火并没有要我的命,我只是借那样大火假死而已!”   “什么?为什么?”   “小语,你应该知道的,我 ̄ ̄ ̄”   “我知道了,你是嫌弃我烦你了 ̄嫌我逼你了 ̄ ̄嫌我 ̄ ̄”说到这里,秦川语忽然摸上了自已的脸:“对了,如今我已成这副模样了,哥哥你一定会嫌我丑的,更是不可能娶我了……呵呵,不可能了……”   “小语,你怎么了……”秦川程欲伸手。   “不要碰我!”秦川语忽然大叫一声,挥开秦川程的手,然而她脸上的面纱却在这时掉落下来,而入目众人眼中的脸却是让在场的人均大吃一惊,只见秦川语原本清秀可人的脸蛋,如今竟然满脸的凹凸与疤痕,甚是恐怖!   在场的众人皆是被秦川语这如鬼怪般恐怖的模样吓了一跳,尤其是宝宝,自他出生以来,周围的人不是美如天仙就是英俊潇洒的人物,哪见过如此长相的,顿时被吓的哇哇哭了起来:“鬼鬼!怕怕,爹爹……怕怕!!” 宝宝把脸转向白芷卿的胸膛,小脸都哭花了,白芷卿哪会哄人,只是生硬地拍了拍受了惊吓的宝宝:“不怕不怕!!”   “小语!你的脸?” 秦川程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秦川语惨然一笑:“当年我以为你葬身火海,因为不想你死无全尸,便冲进了火海想着便是把你的尸体也要背出来安葬!结果没寻着你,自已却被烧成这个样子,当初我并不介意,只想着帮哥哥你报了仇便追随你而去,但是,如今我才知道自已有多么的傻,呵呵,真是这个世上最愚蠢的女人啊 ̄ ̄”   “小语……我!!” 秦川程好看的凤眼充满着愧疚与心痛:“小语,不要哭了,哥哥向你赔罪,哥真没想到会让你受这种伤害,好了,别哭了,只要你不哭了哥哥原意为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秦川语听到秦川程的承诺猛地抬起头来,唯一还可以看的漂亮眼睛望向秦川程:“真的吗?” 秦川语奇怪地笑起来:“那如果我说让哥哥娶我,从此我们再不分开,哥哥你愿意吗?”   “这……” 一听到这种要求,秦川程面上一僵,迟迟没有回答。   把哥哥的神态尽收眼中,秦川语本来带着微微希望的眼睛慢慢暗淡了下来,她自我嘲讽道:“呵呵,我就知道……就我现在这模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小语,不是这样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我又怎么会嫌弃你,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哥哥一样还是疼你爱护你的,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绝不会与我成亲的吗?”   虽然知道不应该在此时说,但是秦川程还是狠下了心道:“是!”   “是不是因为她!!”秦川语忽然站了起来,指着白芷卿狠卿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个贱人把迷或了,你才不要我的,那个贱人有什么好,让你……”   “够了!小语!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牵扯到别人!”秦川程有些不悦的喝止,抱歉地看了白芷卿一眼。   “你……你居然为她说话,白芷卿,你为什么不去死,当年你死在海里就好了,为什么杀不死你啊!!“   听到这话秦川程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已的妹妹:“小语,你说什么?难道当年你……”   迷雾阵之真相   “对,是我,那又怎么样,当年你对我越来越冷淡,只一门心思的扑向那个贱人,我……我气不过,便趁她不注意把她推下了海,谁知这个贱人命大的很,居然死不了!!哈哈,真是老天爷跟我开玩笑啊!“   “你!”没想到在自已面前从来温柔可人的妹妹居然是害芷卿的凶手,秦川程气得举起了手。   “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要打我?”秦川语睁大了眼睛:“好啊,你打!你打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秦川程刚想狠下心给妹妹一个教训,却有人比他更早一步   只听“啪啪”两声,秦川语的脸肿起了老高,乾坤睚宁落回原地后轻轻拍了拍手,似乎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皱眉道:“真脏!”   “你 ̄ ̄” 秦川程正待发话,却被乾坤睚宁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秦川程,当年你偷了我凌宵宫的圣珠,害我母亲遗体不保,而今,你这个妹妹又挟持我儿,辱骂我的人,如果今天我让你们安然地在我面前离开,那实在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母亲的遗体?白芷卿猛地看向乾坤睚宁,当年在密室中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那个因为自已而灰飞烟灭的女人,原来是他的母亲?不知为何,一股隐隐地歉疚感自白芷卿心中升起。   “殷睚宁?” 秦川程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一年多来,他因不堪忍受妹妹的逼婚,便借火假死,一方面是想躲着妹妹,另一方便却又不相信芷卿真的死了,于是便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说不定在哪个地方能遇见她,是那人的绝世容貌也好,是她高傲冷清的气质也好,总之自已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无法自拔!如今,虽然真的遇见了她,她的身边却又多了另一个男人,还有,她怀里的孩子??看那长相,恐怕也不是自已的吧!   想到这里,秦川程有些怨恨道:“当年我为了救小语使计盗走圣珠确实不对,但后来你也利用紫情紫郁两姐弟来杀我,灭了我秦府,如今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 乾坤睚宁扬起一抹阴沉的笑容:“当然是……”   “让他们走吧!” 白芷卿忽然打断乾坤睚宁,然而并不是因为他忽然变得善良起来可以不计前嫌弃,而是因为宝宝刚才打的一个嗝,因为这个嗝,白芷卿才注意到原来自已怀里的宝宝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小肚子似乎才吃过不久,还有些鼓鼓的,这一切都说明秦川语其实对宝宝十分的好,自古天下父母心,虽然白芷卿并未察觉却也不例外,当他知道别人待他的孩子如此之好时,原本心中的怨恨竟然也随之慢慢淡化了下来。而此次乾坤睚宁更是意外的配合,听到白芷卿这样说,倒也没再多加为难,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芷卿,似乎想从他的神情看出什么一样。   秦川程深深的看了白芷卿一眼,有思念,有爱慕,虽然好不容易遇到了她,可是秦川程却知道,眼下实在不宜久留,那个男人的强大与危险他很早便知道了,于是他转身道:“小语,我们走!”   秦川语忽然扑进秦川程怀中,叫了一声哥,然后便见秦川程脸色忽然变白,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已的妹妹:“小语,你……你……”   只见秦川语抬起了脸,已是泪流满面:“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语实在不能没有哥哥,但是小语知道,哥哥你这辈子绝不会娶小语,所以 ̄小语只有 ̄ ̄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来世了,下辈子小语不再是妹妹,而哥哥也不是小语的哥哥,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哥哥,你等着,小语马上就来!”说完,秦川语把□秦川程心脏的刀拔了出来,又狠狠地刺进自已胸膛,就这样,两个人的身体慢慢地软了下去,而秦川程嘴唇一直颤抖着,看着倒在自已身上的妹妹,有无奈,有怜,也有恨,而当他只剩最后一口气时,却挣扎着望向了白芷卿,似乎有着不甘与悔恨!   虽心中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秦川程要怎样的把他大卸八块,但如今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白芷卿的心中却十分平静,甚至有那些一丝丝的同情!   “啧啧!这对兄妹可真叫人佩服啊,一个个都那么痴情,特别是男的,宁死前看你的那一眼可真是让人觉得悲情啊,你说是不是呢?白芷卿!”   任何男人都不能像乾坤睚宁,有时候只一句话都能给自己无形的压力,此时听着男人的语气有些不对,白芷卿为引开他的注意力忙道:“乾坤睚宁,这次宝宝安全无恙也有你的一份劳,这事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告此!”   “告辞?”乾坤睚宁似笑非笑地伸手挡住白芷卿的去路:“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白芷卿心中一跳,强装冷静道:“那你想怎么样?”   “你刚才也说了欠我一个人情,那敢问白公子,你这个人情什么时候还啊!!”   白芷卿一时有些噎住,他刚才不过是碍于情面才说的几句敷衍话罢了,这乾坤睚宁让他又恨又畏,不管怎么样,白芷卿都不想与他再见面,哪会真的去还他人情啊!   看着白芷卿难得一见的窘相,乾坤睚宁颇为愉悦道:“既然你想不出来,那我就帮你想一个吧,乾坤睚宁想了半天,这才“勉强”道:“你一无钱财二无权势又能帮我什么呢?我看也只有以身相许了!”   “不可能!”   冷清的声音忽然响起,然而却并不非出自白芷卿口中,只见一身白衣的云约落飘然落至白芷卿身旁,担忧道:“让我好找,难怪一直寻你不着,原来你在这里!啊!宝宝怎么也在?” 忽然见到分别已久的孩子,云约落脸上再难掩欣喜之色,从白芷卿怀中接过:“宝宝,叫爹爹!”   可怜的宝宝在几个大男人怀中转了一圈,已经叫了两个爹爹了,这会儿又多出来一个,已经有些糊涂了,不过不知是云约落的长相太让人记忆深刻还是宝宝的记忆力超乎常人的好,总之在宝宝发了一会呆后,还是认出了云约落,乖乖地叫了一声爹爹!   宝宝这一声叫得白芷卿心里发毛,然而抱着宝宝的云约落却有意无意的朝乾坤睚宁投入挑衅一笑。   乾坤睚宁周身杀气陡生:“云约落,看来上次一别,你并没有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啊!”   云约落毫不相让,如果说此时的乾坤睚宁是烈焰那他就是冰刀: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才对!   “你当年助过朕!”   “那又怎样?”   “本想饶你一命的!”   “凭你?”   “自找死路!”   “该死的人是你才对!芷卿,你退后!”   “等……” 白芷卿还未来得及阻止,两个男人便已动起手来,白芷卿手上抱着宝宝,为怕伤到宝宝,只得退至一旁,然而他心中却十分不解,这两个男人为何每次见面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白芷卿不愿意上次军营中的事再重复,他想着这次一定要阻止他们,好不容易瞅准机会,白芷卿用上无痕步伐冲了进去,一掌欲与乾坤睚宁对上,而乾坤睚宁看见是他,本是十层的掌力连忙收回,却因为掌力过猛而回得仓促,使得乾坤睚宁不小心震伤了自身心脉,眼看着嘴角慢慢溢出一丝血红。   乾坤睚宁此时不知是怒是恨,他直直地盯着白芷卿,一字一句道:“白芷卿,你居然为了他宁愿受伤?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白芷卿在感情上一直是个不轻易表露的人,何况乾坤睚宁当着云约落的面问他,就算他是真的心里喜欢,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然而他却不知,他的片刻迟疑让云约落心中一凉,也让乾坤睚宁眼中闪现了些许希望:“既然你不说,那就表示你并不爱他,如此,便跟我回宫吧,你的孩子,我也会当成亲身孩子一般对待他的!”   白芷卿诧异地看了乾坤睚宁一眼,与这个男人虽然只认识了短短几年,却几乎耗尽了他毕生的精力,不知是不是白芷卿的错觉,此刻他竟会觉得这个一向强势无情的男人似乎有些在乞求他一般。就算在感情方面再愚钝的他,也微微有些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对他的奇怪,然而 ̄白芷卿微垂眼睑:“乾坤睚宁,你走吧,你我之间的纠葛太深,虽然以前的我恨不得杀了你方解心头之恨,然而现在我有些累了,不想去计较这些了,我现在只想浪迹江湖,过过随心所欲的日子,你 ̄回你的皇宫,当个好皇帝吧!”   “浪迹江湖?” 乾坤睚宁挑高了声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旁边那位好象并不喜欢混迹在人群之中,如果你跟他走,怕要不了多久,这人便会受不了江湖俗地而找个偏僻的山上,洞里之类的让你陪他呆一辈子吧!”   乾坤睚宁这话虽然有些夸大,却也有些说中白芷卿的心思,其实他也知道,约落本就是那种幽居深山中不问世俗,不沾尘埃的仙人,如今却为了自已而不得不做一些自已不喜欢的事。   “芷卿,别听他胡说,我从不介意安身于何处,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我云约落的归处!什么凡间也好,仙界也罢,没有你我云约落又岂会瞧上一眼!”   “那你可知道白芷卿的孩子是谁的?”   “自然是我的!” 云约落有些骄傲道,似乎在昭示着自已的“成果”,也许面对情敌时,许多人的反应都会有些幼稚吧!   “你的?” 乾坤睚宁忽然轻笑了起来:“云约落,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连朕的种你也敢认!”   “你是什么意思?”云约落皱眉道   “朕的意思是,白芷卿怀中的孩子是朕和他生的,他的身上流着朕的血,是朕的种,你听懂了吗?” 乾坤睚宁转身看向白芷卿:“你不是说你当年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上过吗?而你在进凌宵宫时已有六月身孕,那么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当初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   “你在说什么?”白芷卿满脸的莫名其妙,那事不是自已刚才随口胡诌的吗?   看着一脸不解的人,乾坤睚宁好心情地解释道:“当年我暗中从天雪山下山,无意遇到了误入迷阵的你,当时你有些神智不清,看见我后对我投怀送抱的,我又岂能辜负你的美意,就是 ̄ ̄便就地与你 ̄”   “住口!” 白芷卿脸色变得难看之至,乾坤睚宁这样一说,他便想起当年自已确实在迷阵中见过乾坤睚宁,当时只道是幻影罢了,后来浑身的不适也只以为是自已错觉,哪知竟然 ̄真的被他 ̄   而脸色最难看的却当属云约落了,听两人说话间,他便已猜到原由,加上当初蓝若静还找他问过此事,他便更是清楚的知道此事绝非这男人胡说八道,然而,如果要怪,他云约落却是罪魁祸首,要不是当年他对芷卿百般刁难,让他去闯什么阵,芷卿也就不会受到如此侮辱!   云约落一把把受到打击有些发神的白芷卿拉到身后,咬牙道:“乾坤睚宁,枉你为一世男儿,枉你为天下之主了,居然做出如此禽兽之事!”   “禽兽之事?朕对他连更禽兽的事都做过,他身上哪一处被没朕摸过,没被朕看过?白芷卿,你说是不是?”   “够了,我不准你再侮辱芷卿,还有,我劝你别得意的太早,宝宝根本就不是你的,你少在那自作多情!”   “为何?”云约落肯定的语气让乾坤睚宁有些不悦   “为何?” 云约落盯着乾坤睚宁一动不动,似乎想欣赏他接下来的表情:“我没有告诉你吗?就算你在山中做了那事,但是几日后芷卿却与我有三日的鱼水之欢,这要说在那时有孩子了,也应该是我的吧,何况,宝宝的手臂上还有我云家代代相传的印记,不是我的,难道会是你的?”云约落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富嘲讽意味,似是有意气气乾坤睚宁。   “够了!”白芷卿站了出来,他冷冷地看了乾坤睚宁一眼:“约落,不用与他多费唇舌,我们走!”   “白芷卿,你敢走!”乾坤睚宁脸色铁青,本以为是自已的孩子如今却便成了别人的种   “怎么?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可以留住我们,乾坤睚宁,不要逼我杀你!”说完,白芷卿转身便走。   乾坤睚宁拳手一直紧紧地捏着,直到半晌,才慢慢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儿,不知从何处陆续地钻出大批侍卫来。   “皇上!您没事吧,您不允许我们现身,之前看见你竟然自残其身,属下们都吓得要死,无奈没你的命令却又不敢现身!”   “哼!不过是朕的苦肉计罢了,否则让你去把他引来作甚!” 本来乾坤睚宁想把白芷卿引来后,让他看自已所演的一场好戏,不过,如今这苦肉计看来也没什么用处!”   “属下实在不明白,既然皇上您如此喜欢那位白公子,为何不直接把他绑回宫去,他们两个属下虽能感到是顶尖高手,但是我们也不弱,真要打起来的话,绝不会不是他们的对手!”   “绑回去?” 乾坤睚宁挑起嘴角:“白芷卿如果吃这一套的话,朕早就把他五花大绑运回宫了!还需要如此劳心?不过 ̄ ̄”看着白芷卿离开的方向,乾坤睚宁一派从容道:“不过不要紧,朕保证不出一月,白芷卿会主动来皇宫找朕的!”   决择   守卫森严的天牢里,烛火忽明忽暗,因为正值丑时,人处于最困乏的时候,所以即便是天牢,守卫这会儿却也因为疲倦不堪,而开始昏昏欲睡起来。此时,有两道人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潜了进来,只见其中一个身材稍显娇小的人影似乎有些着急,不断地在各个牢房里探寻,直到看见一个年迈的老人躺在床上,这才欣喜若狂,掏出从被点了睡穴的守卫那里偷来的钥匙,顺利的打开了牢门。   “爹 ̄ ̄爹 ̄ ̄你醒醒!!”黑衣人小声叫道   已睡着的老人听见叫声,迷糊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莫名的出现一个人,有些惊讶道:“你是?”   “爹,是我!” 黑衣人一把扯下面巾,正是白芷卿,原来日前他在城里无意中看到告示,说是当朝的三品官员在大街上被人杀死,杀人者已被大理寺卿审判,定于八月十五午时问斩,当时他也只是一时好奇看看罢了,谁知当他看到死囚的画像时,却震惊的不能动弹,原来告示上死囚的画像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父亲,白劼。当时白芷卿看了后便急于寻找机会潜入天牢一探究竟,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正是他父亲。   “卿儿?”白劼惊讶道:“你 ̄你是怎么进来的?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为父在此处的?”   白芷卿不答反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杀人!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你的?或者 ̄是当初劫走你的人所为?”   白劼摇了摇头:“不是,当初那人虽然劫持了我,倒对我礼遇有加,后来把我关在一处屋子里,每日好吃好喝奉上,却什么也不做,搞的我也莫名其妙。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人忽然二话不说便放我走了,我想着当初是在顺州与你分散的,便想着回去找你”。   “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了周坤,这周坤想必你也认识,他父亲叫周叶,是我以前的下属,现在好像当上个三品官,我当时本高兴遇见了故人,想让他帮我找寻你的下落,结果没想到 ̄ ̄那个周坤不但言语上对我不敬,还说你 ̄说你 ̄ ̄”白劼看了爱子一眼:“算了,不说这个,那个畜牲一定是为了故意侮辱我们白府才胡编乱造的,不过,卿儿,最让我气愤的是,那周坤居然说出当年栽赃嫁祸我们白府通敌判国的人,就是他爹,周叶!” 说到这里,白劼因为愤怒气的有些发抖:“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已一手提拨的亲信,居然会背着我做出如此卑鄙之事,所以,当时我一气之下,顺手一刀就刺了过去,当时我本只想教训他一顿,谁知这周坤简直就是绣花枕头,就 ̄就那么容易的被我刺死了!”   白芷卿不可思议道:“那周坤虽说不会武功,但父亲你亦是手无缚鸡之力,况且他是年轻男子,论力道也要比你大上许多,你怎会那般轻易的就要了他的命?还有,你的刀又是从何而来?”   “那刀是当初劫走我的人放了我后给我的,说是防身之用,至于杀周坤那小畜牲的事,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也许是当时我气愤难当气力增大,他又未料到我会忽然发难,一时未加防范便被我刺中要害了吧!”   白芷卿冷笑一声:“这小畜牲死不足惜,父亲你就是没杀他,我也会宰了他的!” 想到那周坤,白芷卿便想到在周府那个受尽侮辱的晚上,如今他们父子俩纷纷死在自已和父亲手里,也算是罪有应得。   “回去再说,先走吧!”白芷卿伸手欲扶父亲   “去哪?”   白芷卿一愣:“这还用说吗?我们这大半夜的溜进来自然是救你出去啊!”   白劼神色忽然一暗,轻轻挣开白芷卿的手:“卿儿,我不走,你们走吧,外面那位是云公子吧,那孩子本质不错,对你又是真心真意,哎 ̄为父希望你们能开心幸福就好!找个地方好好的过日子吧”   “父亲,你在说什么?你自然要与我们一同走的,我还要侍奉你到老呢!”   白劼叹了口气:“当年被发配边疆时,得莫恩人所救,却也只能隐姓埋名的躲在军营中,过得胆颤心惊的日子,唯恐被人识穿。而现在,如果我跟你们走的话,那就是畏罪潜逃,将会一辈子都东躲西藏抬不起头,不仅如此,还会连累你们。”   “不会 ̄ ̄”   “听为父一次吧!”白劼打断爱子:“为父有为父的尊严,就算不再是什么相国,不再像当年那般威风体面,但也想活的堂堂正正,活的挺胸抬头,卿儿,听话,只要你过得好,为父走的也就安心了!”   “爹!!” 白芷卿仍不同意,他刚想抬手,白劼却淡淡道:“如果你想打昏我把我背出去的话,那就不必了,如果你真这样的话,那么 ̄就算出去了,为父便会立马自缢!   白芷卿浑身一震,抬起的手却不得不慢慢地垂了下来,此时的他因为父亲的话双目已有些发红,然而却真的不敢打昏父亲。   “芷卿,快点,换勤的守卫似乎要进来了!” 一直在外面放哨的云约落催促道。   “你们快走吧!” 白劼干脆不看爱子,转过背面朝墙,如古木沉钟纹丝不动。   “爹!!”   “快走!”   眼见着即将被人发现,白芷卿看了父亲一眼,咬咬牙,只得匆忙离去。   ……   夜里,皇城一片寂静,身着盔甲的侍卫们举着火把严密有序的在各处巡逻,虽是漆黑的夜,皇宫里却依然明亮依旧。而如此阵势,只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又何况是人呢。   大殿内正在看书的乾坤睚宁神情专注,俨然一派明君的风范,忽然他面前的烛火闪了一下,乾坤睚宁看着烛火,嘴角勾起一抹奇特的微笑:“守卫如此森严的皇宫居然也会有人溜进来,看来外面那些守卫都该拉出去杀头了!”   一身黑衣的白芷卿慢慢自黑暗某处走了出来,一张倾城的容颜既便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黑衣,却也衬的那肤若白玉,宛如黑夜精灵,乾坤睚宁眼神微微闪了闪神这才道:“原来是你,白芷卿,你不是躲朕都来不及吗?什么事让你居然不请自来?且还是在这种时候!”   白芷卿沉吟了一下这才有些微窘的开口:“我来找你是想求你件事!”   “有话便说,能帮的上忙的朕又岂会不帮!”乾坤睚宁一副爱明如子,亲切和善的模样,让白芷卿看了总觉得有些别扭。   “我想让你放了我父亲?”白芷卿开门见山道。   “你父亲?你父亲怎么了?”乾坤睚宁一脸疑惑   打入天牢的死囚是需要皇上批阅的,这个男人又怎会不知道,如今还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白芷卿有些咬牙:“我父亲白劼,前不久犯下了杀人之罪,现在正关在天牢里,不久便要问斩了,我希望你能放了他!”   “你父亲所杀为何人?”   “……周坤!”   “周坤,不就是当朝正三品的督察院副督御史,我听说他前阵子被人杀了,却不想居然是被你爹所杀!那你父亲可是被人冤枉的?”   “……没有!”白芷卿沉吟片刻道   “那就不好办了,要说你父亲是蒙冤下狱的话,朕到是可以命人重审,还你父亲清白,但如果你父亲确实是杀了人的话,那 ̄就应当按当朝律法处置,你让我如何帮他脱罪,要知道,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否则,国法何在?朕 ̄又怎可徇私枉法!”   杀人无数的人现在居然在他面前讲国法?讲杀人偿命?白芷卿一气之下冲口而出:“你随便找个借口赦免他不就行了!”说完他却有些后悔,自已此话有些过于随便,毕竟这个男人如今已是一国之君了,别说他不放人,就算他现在把自已捉起来判个大不敬罪让自已人头落地,恐怕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赦免?”乾坤睚宁有些好笑道:“因何故赦免,这总要有个理由,你父亲不仅杀了人,还杀的是当明三品官员,试问我随随便便找个借口赦免了他,那这天下还要王法做甚,这天下的官员又岂不会心寒!再说,白芷卿,不久前欠朕一个人情的人好像是你,你不还也就罢了,怎么这会还跑到朕这里来讨人情来了,倒像是朕欠了你的一样!”   白芷卿此时到底有些底气不足起来,父亲死活不跟他走,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处斩,后来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这才找这个男人帮忙,想的就算是受到奚落讽刺什么的,为了父亲,他也愿意忍了!但是如今这个男人的断然拒绝却让白芷卿心中一沉。虽然他也很清楚,自已确实是没有资格求他帮忙。   “不过……” 乾坤睚宁看了脸色有些苍白白芷卿:“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父亲一命!”   “什么办法?” 白芷卿神情为之一振   “按照天下惯例,凡皇家有大喜之事便可大赦天下,例如新皇登基,立皇后或太子,不过……朕不久前刚登基所以自是不可能再大赦天下,而现在朕亦无子嗣,就算朕的宠妃现在立马怀上了,怕也是来不及的,哎 ̄”乾坤睚宁状是可惜的看着白芷卿:“要是你当初怀的是朕的种,那自然是好办,朕马上便可立他为太子救你父亲一命,啧啧 ̄ ̄可惜啊!”   白芷卿一时气结,早知道当初就不告诉他真相,如今因为自已一时心软反而却害了父亲,让自已情何以堪,如今事实已成就算他再后悔也无用,白芷卿略一思索,忽然喜道:“皇上大婚不是也可大赦天下的吗?你 ̄你后宫佳丽三千,如果挑选一位女子为后,立即大婚,那 ̄那岂不一样可行?!”   乾坤睚宁自我嘲讽道:“朕这后宫确实佳丽美人无数,然而却均不合朕心意,若要论到当皇后,却还远远不够资格!”   白芷卿有些气结,本想讽刺几句却想到毕竟是自已在求人,只得软下了态度:“那 ̄敢问皇上什么样的佳人才合你心意?”   “这个嘛 ̄ ̄ ̄” 乾坤睚宁拖长了声音,似乎在考量一般,片刻才又道:“自然是要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容貌倾城倾国,气质冷清高傲,才智聪明绝顶,声音黄莺出谷,个性嘛,还要独特乖张一些,这样的人,才配当我乾坤睚宁的皇后,母仪天下,如果你能找得到这样的人,我立马与她成婚便是!”   这男人的要求怎么这么多,前面那么也就罢了,后面那句什么个性还要独特乖张,简直奇怪透顶,八成是故意刁难自已,白芷卿皱眉道:“你这什么要求,天下还有这样的人,就算有,也得找上十年八年,到时候我父亲焉有命在?”   乾坤睚宁一副他少见多怪的样子:“这样的人自然是有的,虽然不多,但是朕还是遇见过一位的,只是,那人对朕并无好感,所以朕也只有在慢慢寻觅他人了!”   “这人是谁?家住何处?”白芷卿急急问道,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将那人强行带来与这个男人成婚。   乾坤睚宁慢悠悠拿起案几上的奏折认真阅读,看也不看白芷卿:“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白芷卿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乾坤睚宁的话,他不敢相信的后退几步:“你. ̄难道你说的人是 ̄ ̄”   “朕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从未有人能激起朕的兴趣长达三月,除了你,白芷卿,所以,在这么无聊枯燥的皇宫,若是没有一个好玩的人,朕的生活岂不是太过乏味了,所以,如果要找一个能陪着自已并且让朕一直感兴趣的人,你说,舍你其谁呢,白芷卿!”   “你疯了吗?别说我与你根本不可能,就算可能,我乃堂堂男人,又怎可能当什么 ̄皇后,岂不是成天下之笑柄,被万人唾弃!”   乾坤睚宁慢慢翻过一页,嘴角微挑:“这天下已为朕之物,朕要做什么还需要他人同意么?朕愿意娶男人就娶男人,谁还敢奈我何?大不了再掀起一阵狂乱之风,不过 ̄白芷卿,如果你胆小害怕的话,大可以变成女身嫁于朕,到时候自然是天下太平,百姓称道,而你父亲 ̄ ̄也自然可以捡回一命!”   “不可能!!”白芷卿一口拒绝,即使他再不屑礼数陈规,也做不到在文武百官面前戴上那什么凤冠嫁给一个男人。   “随你!” 乾坤睚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下下美人多的是,精灵古怪的也绝不缺乏,朕如慢慢来,想必还是能找到的,不过,如果我记错的话,你父亲行刑的日子是在八月十五吧,似乎没有几天了,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若你未出现在朕的面前,那 ̄就永远消失在朕的眼里吧!”   “你 ̄ ̄ ̄”   “不送!”乾坤睚宁仍未抬头,面容无情,邪肆的眼睛越发地幽暗。   等白芷卿气的转身离去半晌后,乾坤睚宁这才渐渐轻笑出声来,只见他对着空旷的大殿淡淡道:“蓝影,做的好!国;回头自已领赏去”   乾坤睚宁话刚落,便有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跪于大殿上:“谢皇上,此乃属下本份之事,实不敢邀功。”   “那个周坤当初在街上所说是否属实,他以前当真对白芷卿做出过不轨之事?”   “当初属于遵皇上吩咐,易容成周坤身边侍从,并把他父亲之死告之,然后再引他与白劼见面,后来事情也如皇上所料,那周坤见到白劼后,非但不出手相助,还百般侮辱,当年对白公子之事也是他亲口说出,后来自然白劼怒火中烧,便用臣送他的匕首杀了周坤,当然,那周坤真正的死因自然是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乾坤睚宁面有不愉之色:“那周坤好大的狗胆,当初要不是看在他父亲暗中为我做事的份上,朕又岂会给他的三品官做!不过……”说到这里,乾坤睚宁却缓和了面色:“他这次倒是死的颇为值得,朕也就不再对他过多追究了,否则,乱葬岗上必有他一份土地!”   ……   “芷卿,怎么样,他可有答应帮忙?” 白芷卿刚一进屋,云约落便抱着宝宝迎上前。   “爹爹!抱抱!” 宝宝刚刚被喂饱,便想窝进“娘亲”的怀抱中睡觉   白芷卿接过宝宝,缓慢道:“放心,那人到底还是念着你以往帮过他,说是愿意帮忙,只是此次我父亲杀人证据确凿,就算他是皇上也无法说放就放,他说给他些时间,他想想办法!”   云约落吁了口气:“如果他肯帮忙那白伯父应该有救了,只不过,那人明明与我水火不容,居然真的答应帮忙,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又或者他是 ̄ ̄”   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答应的,最后这一句话云约落吞回了肚中,他不愿意让芷卿觉得他如妒夫一般让人厌恶。   白芷卿哄着宝宝睡觉,微微垂下眼睑道:“或是他倒底还念着点你们的旧情呢!如今父亲不肯走,我们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既然这样的话,芷卿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们再等上一阵子好了,如果到时候还是不行的话,我干脆去劫法场,先把伯父强行带走再说!,只不过,依伯父那倔强的性子,怕他会当场想不开而……”   “是啊!” 白芷卿强笑道:“所以在逼不得已之前还是不要行此法才好!”   “对了,芷卿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白芷卿看了桌上未动过的饭菜,心中一暖:“你也没吃,快坐下一起用膳吧!”说完把已经睡着的宝宝放在了床上。   两人相对而坐,白芷卿刚拿起筷子,一夹菜就落到了自己的碗里,白芷卿抬起头来,云约落那澄清的双眼里盛的满满的感情让他想忽视都难,白芷卿心中一窒,挑了块肉放进云约落碗中:“多吃点!这段日子劳累奔波,看你都瘦了”   爱慕之人第一次为自已夹菜,云约落那好看的俊容一刹那如白莲盛开,好看之极,只见他微笑着连连点头,他一向是个注重礼仪的人,这时却因为白芷卿一句话而不顾平日端庄,大口吃了起来,白芷卿看在眼里,却又痛在心里,想了许久,他才又道:“云落,反正这几日我们也只能在客栈等消息,你还没来过京城吧,这里的风景名胜数不胜数,不如我带你去游览一番,你看如何?”   佳人主动邀约,云约落自是不会推却,面对忽然对自已主动热情起来的人儿,云约落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如吃了蜜糖一般,美的有些如处身梦幻之中。   白芷卿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自是对这京城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两人带着宝宝,一咱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在旁人眼里看起来,虽然白芷卿一身男装,但许多人在看到他的长相后便自动地认为是个姑娘家女扮男装而已,越国早先民风便较为开放,如今更是只增不减,着男装出游的姑娘也渐渐多了起来,所以白芷卿虽一身男装,怀中还抱着孩子,却让人看了一点也不觉奇怪和诧异,反而路过之人均会对他们频频投去惊艳的目光,一个是俊美非凡,一个是美若天仙,真正是一对让人羡慕不已的神仙眷侣。   而白芷卿此次对他人眼光毫不在意,只顾着三人快活而已,时间转眼便过了两日,第三日下午三人这才回到了客栈。   晚上,白芷卿把已经呼呼大睡的宝宝放到了一旁的小床上,面色虽然有些羞涩和犹豫,却仍是朝正在屋内一角落处沐浴的人走了过去。   正在沐浴的云约落忽然看见一双柔软细腻如白玉般的手搭上了自已的肩膀,云约落自是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只见他忽然面色发红,浑身不知不觉僵硬起来:“芷卿,你要洗了吗?稍等,我马上就好!” 云约落头都没敢回。   “不用!” 一声轻柔而魅惑的声音在云约落耳边响起,接着,云约落便听见身后衣服的落地声,尽管云约落早已对白芷卿的身体赏阅数次,却仍是被这绮丽的想象刺激的有些不能自己。   还没等云约落平息过来,一副如天地精华孕育而生的美丽身体便呈现于云约落面前,云约落一时未把持住,鼻间溢出一丝血红。“   白芷卿在水里慢慢坐下后,看见云约落鼻间那丝血色忽然轻笑一声:“这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洗浴不过是平常之事罢了,敢问云公子怎地如此紧张啊?”   云约落苦笑一下:“芷卿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你明知道我对你……你的每一个举手抬足都能深深吸引住我不可自拨,如今,自已心爱之人以如此之姿呈现于面前,这是个男人怕都会和我一样的吧!”   白芷卿继续逗他:“那既然你心爱之人在你面前你又不未所动,难道 ̄?”   云约落听了面上一喜,他对白芷卿是百般尊重,这段时间来芷卿为了父亲的事一直忧心仲仲,自己心疼芷卿于是从来没有过多要求,却想不到今日芷卿居然如此主动,面前本就绝世无双的脸蛋在水雾中更显得多了一份妖娆,一份魅惑,那一寸寸的肌肤与曲线都似乎在向云约落发出无声的邀请,如此如玉佳人就在面前,如果还能忍得住的话,云约落就不是男人了,只见云约落忽然紧紧的拥住面前的佳人,毫无客气地吻了上去。   还好浴桶较大,不但装下两人绰绰有余,还多出了些空间,这让本想抱芷卿上床的云约落忽然眼中一亮,竟就着坐着的姿势抱着白芷卿一个重重落下。白芷卿被吻的有些意乱情迷,加之水中润滑后他那处本来弹性极佳的地方更是无声的打了开来,是以他被人侵入后都还不自知,直到感到有什么在里面动弹,他这才知道,此时两人早已合二为一,雪白的脖子被迫扬了起来,接着白芷卿感到那人仔细而温柔的亲吻自已的每一寸肌肤……   可能是忍了太久的缘故,云约落这一做从浴桶到床上,一直持续深夜这才不舍的搂着白芷卿睡下,直到云约落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直闭着眼的白芷卿这才慢慢睁开了双眼,忍不住伸手拂上眼前之人的发丝,要不是自已过于了解他的精力旺盛而在他的饭里下了药,此时的他恐怕就不是这样乖乖睡着的模样了。   白芷卿轻声起身,在宝宝和云约落之间来回看了又看,眼里有不舍,有心疼,有抱歉,最终,却仍是一咬牙,留下早已准备好的书信,打开了房门。   大婚   七日后,白芷卿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在文武百官面前,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个男人,而不管是震耳欲聋的乐器声,还是众人的贺喜声,均未入白芷卿耳里,他的脑子里却是除了嗡嗡作响便再无其他。   “皇后娘娘,让奴婢为你除衣梳头吧!” 夜晚的寑宫放满了蜡烛,把整个屋子照的透亮,一旁的近身侍婢们看着一脸冰冷的皇后娘娘,她们将来要服侍的主子,有些颤颤巍巍道,尽管她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今日明明是皇后娘娘大婚的好日子,为何娘娘看起来却并不高兴。   白芷卿面无表情道:“都给我出去!”   “娘娘?”   “出去!”白芷卿声音忽然拨高,尖锐而严厉,不容拒绝。   白芷卿气质本来就偏冷,如今更是铁青着脸,自是让人害怕,一大堆人吓的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忙退了出去。   等到一屋子只剩下他一人后,白芷卿慢慢抬头看向镜子里那个人,镜中人虽未着一点胭脂,但大红色的嫁衣和精致高贵的饰品却衬的美伦美奂,然而不管镜中之人在外人看来美的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但在他的眼里却只是“不男不女”的怪物罢了,白芷卿盯着镜中自已片刻,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拳抡了过去,只听“呯”的一声巨响,华丽的镜子裂成碎块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这可是你自愿意,如今这是在向谁发脾气呢?”同样一身红色的乾坤睚宁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调笑道:“还是说,皇后娘娘等的太心急,久见朕未到所以才闹情绪了?”   白芷卿看也不看乾坤睚宁,坐在那一言不发   乾坤睚宁双眼微眯:“朕依了你,那些繁文缛节能省的全都省了,如今你还要朕怎么样?既然你已经与朕成了婚,那你就安安分分地当好你的皇后,还在这里给朕作什么脸色?”   “我爹怎么样了?” 白芷卿仰头问道   “你放心,你父亲已免了其死罪,但他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恐怕仍是要坐上二十年牢,不过……他到底是朕的岳父,朕担心他老人家支持不了那么久,所以已命大理寺重新彻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利的证据帮你父亲减减刑!”   “那我父亲如今身在何处?”   “你放心,你父亲如今已是国丈,他们人虽不敢随便放出来,却也知道好生伺候的,现在这会儿,怕是早就好吃好喝的奉上了”   “真的?” 白芷卿有些怀疑   “难道朕还骗你不成,如今你已是朕的人,而你父亲自然也是朕的父亲,难道朕还会虐待自己的父亲吗?你若是不信,大可明天去牢里看看,看我是否在骗你!”   听到父亲的处境已转好,白芷卿心情略为好转,他看了乾坤睚宁一眼:“我明天自会去的!”   乾坤睚宁看了看一旁的酒杯,倒了两杯道:“皇后,今日什么都能省,但这交杯酒可是不能省的,来,与朕干了这杯!”   白芷卿一直认为乾坤睚宁非得娶自己是因为想要把他困在身边折磨侮辱,却不想这个男人居然要和他喝交杯酒,还来不及拒绝,酒杯已递到了面前,白芷卿不屑的一掌挥去,只见酒杯被拍翻在地,白芷卿冷淡道:“白日在众人面前是没有办法,但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请你不要做此等肉麻之事,我~恶心!”   乾坤睚宁瞳孔猛地一收,只见他一口饮了杯中之酒,抓起白芷卿的头发就凑了过去,只见白芷卿便被迫仰起了头,喝下他嘴里的酒,甚至两人嘴唇之间还溢出些许,让人看了只觉绮丽异常。   “咳咳. ̄”白芷卿一把推开乾坤睚宁,使劲地抹着嘴角:“你 ̄ ̄”   “朕怎么?你如今是朕的皇后,朕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说是喝酒了,就是上床也一样!你若是想要反抗也可以,大不了你的父亲在牢里多呆些年头罢了,你说呢?”   正想反抗的白芷卿听到这话浑身一僵,只得任凭乾坤睚宁拦腰抱上宽大的龙床,当身上的衣服尽数被解开,那两处雪白脱离束缚弹立而起时,白芷卿终于脸色煞白,耻辱地转过了头去。   然而这具让他为之痛恨的女体却让乾坤睚宁赞声连连:“真是的,这么久没有碰你,身材到是越发的勾人夺魂呢!”说完,乾坤睚宁眼中一沉,俯了上去,这一夜,他可是没有让白芷卿睡下的打算。   按照皇朝规矩,即使再受宠爱的妃子在受完恩宠后也必须回到自已的宫殿,然而这一先例却完全在白芷卿身上打破,乾坤睚宁不但未有赐于白芷卿宫殿的意思,反而当众表明,皇后的寝宫就是皇上的寝宫。   初升的太阳穿过了数层轻纱照在了明黄色的大床上,白芷卿慢慢睁开了眼,坐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他身上的被子也渐渐滑落,显出一片雪白柔嫩的肌肤,而更引人注目的却是那肌肤上无数的爱痕。   “在想什么?”白芷卿刚一起床,乾坤睚宁便也跟着睁开了眼睛,右手环住白芷卿的腰,好心情问道   “我在想,要是你那些群臣们知道我原来是个男人后,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这天下人不知又会怎样嘲笑你!”经过了一放激情后白芷卿身体又从女身变回了男身,此时的他低头看着自已胸前的平板,忽然有些自嘲道。   “朕不是说过了吗?你要是愿意以男人之姿呈于众人之前朕也并不反对,你是男是女对朕来说都是一样,谁要是对朕有意见,朕就叫找缝了他的嘴,呃?”   “你管得了一人还管得了万人么,难道你叫你那些爪牙把全天下人的嘴都给缝上么?”   乾坤睚宁皱了皱眉:“你怎么老提这个,朕管他那么多,别人爱说就让他们去说,朕只要高兴就好!”说完,乾坤睚宁在白芷卿的香肩处晃了一圈,眼中又微沉了下来,正当他欲伸手碰触时,却被白芷卿拍了开来:“我可以见我爹吧?”   “这是自然,你如今贵为皇后,自然可以随意进出天牢,何况是看望朕的国丈大人呢,一会儿我叫人陪你去!”   “不用!”听到男人首肯,白芷卿面上一喜,忙起身穿衣:“我自已去就可以了!”看着又想欺身过来的男人,白芷卿忙不经意地闪过了去:“皇上,你该早朝了吧!”   ……   ……   “站住,来者何人?” 一个侍卫高声喝道   “我有事要见你们大人!麻烦帮忙通传一下!” 白芷卿一身男装地站在大理寺门外   “报上名来!”   “我是~他的一个朋友!”白芷卿沉吟片刻道   那侍卫冷笑道:“少装样,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些想来巴结我们大人的家伙,快滚快滚,我们大人清正廉明,才不屑与你们这些人打交道!”   白芷卿上前两步,拿出一个玉佩交于一个侍卫:“你把这个交于你家大人,他必定出门相迎!”   那侍卫本想拒绝,但一来他看此玉质地不凡,似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买的起的,二是近看之下他才发现,面前这人举止高贵,衣着华贵,怕是什么大人物,万一自已得罪了岂不是小命不保,想到这里,那侍卫到底还是忙进屋通传。   一个男子正在书房内看着手头上一卷又一卷的宗卷,时而皱眉,时而轻叹,正当他全神贯注之时,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这位男子有些不悦,他在查审案件的时候最不喜被人打扰:“什么事?”   “禀大人,外面~外面有人给了小的一样东西,说是大人您见了后必定出门相迎!”   “什么?”原来这位在书房看书的是便是当朝的大理寺卿原少奇,当他听到后惊讶地抬起了头,模样倒是出乎意料的年轻,不知是因为家里的背景过硬,还是真有本事。   “拿进来我看看!”   当原少奇接过玉佩时,当下脸色有些变白,这玉佩这些侍卫们自是没见过,但他却是比谁都熟悉,这正是皇上的贴身玉佩,难道是皇上亲临?想到这里,原少奇忙问道:“门外那人可是一脸英气,气概不凡的年轻人?”   那守卫想了想摇摇头:“年轻到是年轻,却不是一脸英气,那人长的十分好看,漂亮的有些像是女人!”   “像女人?” 这让原少奇有些纳闷,不是皇上却又手持皇上的贴身玉佩,这男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等到原少奇匆匆出门看见白芷卿时,不禁大吃一惊,这人不正是昨日才大婚的皇后娘娘吗?虽然一身男装,但她那容貌只要见过一次,既使过上几十年不见,也能清晰如初。 而这皇后娘娘如今却一身男装跑到他这里来了?想归想,该有的礼数却仍然不能少,原少奇一认出白芷卿后便要下跪相迎,却被白芷卿一个掌风拖起,只见白芷卿凑上去低声道:“本宫此次是有要事相求,不便透露身份!你勿行此大礼!”   原少奇是聪明人,自是马上装作一般朋友的样子,自然的打了声招呼,便请白芷卿进门,一直到两人进了书房,四周都无人后,原少奇这才跪了下去,低声道:“臣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此时的白芷卿不想在别人对他的称呼上做多计较,而是找了处软椅坐了下去:“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这里是否有我爹的宗卷?”   “娘娘可是指……白劼……国丈大人?” 原少奇心中一惊,小心问道   “正是!”   原少奇他看了白芷卿一眼,有些犹豫道:“虽是国丈大人,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丈大人杀人罪实属实,他本人对些也供认不讳,如今因为皇上大婚,虽然免了死罪,却仍是需服刑的,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是……”   “你放心,我并没有逼你马上释放我爹!”看出原少奇眼中的担忧,白芷卿解释道:“我爹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我实在有点好奇罢了,因此……”白芷卿看了原少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因此我想看看那个周坤的尸首。”   “难道娘娘您想验尸?”原少奇微一皱眉   “怎么?难道本宫没有资格?”白芷卿虽不愿用本宫自称,但是这个称号却实有威慑之用,那原少奇忙解释道:“娘娘千万莫误会臣的意思,只是这尸首摆放已久,气味难闻,怕惊了娘娘圣驾,到时候皇上定会怪罪下来的!”   “本宫看起来像是柔弱无用之人吗?”   “这……”   “还愣着干什么?皇上之前不是还命你对我父亲的案件重新彻查吗?”   原少奇一愣,心想皇上什么时候下过这命令,但他也属聪慧之人,皇上这样说自是有他的道理,要是被自已无意中戳穿的话,怕少不了扒自已一层皮下来,原少奇硬着头皮道:“皇上是下过命令,臣也又重新查过此事,然而您父亲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并愿意服刑,并且那日周坤死时,身旁又有众人证明,是以,虽然臣也想替国丈大人翻案,然而却无案可翻啊,望娘娘明查!”   “明查?”白芷卿冷笑一声:“本宫这不就是来明查了吗?废话少说,快快带本宫去见尸首!”   “这……”原少奇迟疑了片刻,终道:“既然这样,那请娘娘随我来!”   白芷卿随着原少奇一直走到了里屋,里面躺着好几具尸首,原少奇掀开白单,一手拦住了白芷卿:“娘娘切勿近身,此人死亡已久,面容恐怖,气味难闻,娘娘你就在这里看吧!”   白芷卿仿若未闻,径直走上前去,白芷卿贵为天下之母,原少奇只得出声阻止,他要真走近,那原少奇也不敢拦,要知道要是他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凤体,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这……”   “出去!” 声音虽清彻如山泉,却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原少奇心中一震,不得不依令行事,他本以为这位皇后只是容貌绝色才引得皇上对其垂爱,却不想今日见了真人才知,这位美人不仅有绝世容貌,竟似乎还带有天生尊贵气质,且双眼如潭,必是智慧过人,为天下之母,当朝皇后实为当之无愧!   等原少奇退下了,白芷卿才慢慢把视线放在这周坤的尸首上,在周坤的左胸有一道明显的刀剑,想必是当日父亲刺中之处,由伤处来看,这一刀倒确实是击中了要害,且入肉三分,就算是练武之人也是九死一生,别说是毫无会武的周坤,白芷卿心中一凉,看来真的是父亲杀了此人的。然而等白芷卿查寻半天未果正想收回目光时,却忽然定在了周坤的左肩之处,当年在周府,这周坤对自已行不轨之事时,自已分明记得他的左肩上有一颗黑色的痣,而面前的这具尸首虽皮肤已变得有些乌黑,然而左肩上却是干净一片,白芷卿双眼闪过一丝怀疑,然后伸出手在那人脖子处仔细来回轻摸,本抱着试试的心态,却没想到,这一摸到让他眼睛一亮,疑云陡生!   “这周坤好歹也是当朝三品大臣,既然已经定案了,那为何死了这么久却无人领回?” 白芷卿走出来看见仍守在门外的原少奇,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启禀娘娘,这周坤有一父亲,不过早在一年多前就死了,如今家里只剩下几房侍妾,我们也已通传让其前来认领尸首,却不知为何仍迟迟未来。”   白芷卿一副面慈目善的样子:“到底是我父亲不对在先,如果过几日他家中还无人来领回,就把他厚葬了吧!”   “娘娘仁慈,臣代周坤谢过娘娘!”   沉冤得雪   白芷卿一出大理寺卿便直奔周府,来到周府,却不想大门紧闭,四处挂满白布,似乎并不见客,白芷卿跃上房顶,在暗中察看半天毫无结果正准备跳下去时,却看到几个人背着一个布袋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出,白芷卿眼神一闪,一路跟在后面,直到走到将近十里之外的一处大坑前,那几人这才卸下布袋,把布袋里的人弄了出来,而这布袋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芷卿才在大理寺看过的人,周坤。   白芷卿心念一转,在那些人正准备把周坤放进棺材的时候,他轻轻跃下,瞬间击昏了几人,只留下一个中年人。   “我问你答,如果胡说一个字,我就让你马上躺进这个棺材里面,听懂了吗?”   此人正好是周府的管家,姓朱名良,他本奉命差遣着几个家仆偷偷把少爷运出来埋了,却不料忽然有人出现,这朱良胆子本就不大,被白芷卿这忽如其来的一吓,顿时惊的丢了三魂七魄,再一听自已将性命不保,更是忙连连点头。   “这死人可是当朝三品官员,周坤!”   “回大人,是……是的!”   “你们鬼鬼祟祟把他的尸首运到此处干什么?”   “这……小的也不大清楚,只是上面来人要小的们这么做的,说是少爷有个仇家,如果被那人找到少爷的尸首,定是会把少爷的尸首挖出来折磨羞辱,让少爷死得不安宁,于是便命我们悄悄的把少爷埋了,并且过个一年半载的才能立碑,这样,那仇人就不会再来寻事了!   “那躺在大理寺里的那个人又是何人?”   “那人是谁小的并不知情,只是听说为了引开坏人的注意,他们会找一个尸首替代少爷,还……还让我们三月内关门不见客!”   听到这里白芷卿他一个手刀打晕了朱良,然后把周坤拖到一边,如果这周坤真是被父亲所杀,那又为何如此遮遮掩掩?其中必有问题,想到这里,白芷卿脱下周坤外衣仔细察看,果然发现此左肩上有一颗黑痣,想必是周坤本人无疑。白芷卿再朝下看去,只见周坤左胸确实有刀伤,然而却入肉不深,且并不是心脏之处,如果要说周坤因此而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白芷卿又把周坤反了个身,不放过任何一处,终于被他在周坤的后背厥阴俞穴处发现异常,那穴位处仔细摸来会发现异常柔软,明显是被人以指力捏断才致死亡,白芷卿眼中一亮,看来当初在大街上杀了周坤的真正凶手其实是另有其人。   ……   ……   “你今天出宫去了?” 白芷卿刚走进御坤宫,一个冷冷的声音便飘了过来,   白芷卿一愣,本想谎称在其他地方散步,却转眼一想,那大理寺卿又怎么可能不上报自已只身前往的消息,于是他干脆大大方方承认:“你不是说已责令大理寺对我爹的案子重新再查吗?所以我想亲自前去询问进展如何了而已。”   “有什么话要问直接传原少奇进宫问话便是,你又怎能不顾身份亲自前往?”一身龙袍的乾坤睚宁慢慢踱步过来,表情颇有几分不悦。   “身份?” 白芷卿不屑道:“什么身份??女人的身份?还是皇后的身份?” 白芷卿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话中暗带怨气。   乾坤睚宁神色闪了闪,皱眉道:“不要以这种口气与朕说话,朕当初说的很清楚了,朕不管你是以男人身份还是女人身份与朕成亲,朕都无所谓,依朕看来,白芷卿,应该是你自己过不了你自己那一关,是你自已害怕被天下人耻笑,才强迫自已着女装的吧?”   这一席话说的白芷卿有些哑口无言,当初这个男人确实表明了不在乎的态度,便是,自已却做不到,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以一男子身份嫁人,这丢尽颜面的人只会是自己而已,他当然可以满不在乎了!   白芷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多纠缠,他不经意转移了话题:“我觉得那大理寺卿有些疏忽职守,以至于我父亲的案子一直没什么进展,皇上明日若有空的话可否随我再去一趟大理寺,我想审审这个大理寺卿!”   也许这是白芷卿第一次主动相邀,乾坤睚宁先是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然后好心情道:“怎么,你认为这大理寺卿有问题?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认为,那明日朕就陪你走一趟,看看这大理寺卿到底怎么个疏忽职守!”   原少奇面对此次皇上与皇后的驾临惊的合不上嘴,他实在想不通这皇后娘娘怎么昨个儿才来了一趟,今天又与皇上一同前来这小小的大理寺,接完驾后,原少奇恭恭敬敬地把两人迎到了贵客厅。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不知皇上到大理寺是?”   “皇上到是不想来,不过嘛,本宫到底想再来逛逛?看看你这位大理寺卿是在尽职守责的查阅案件呢,还是只知享乐花天酒地呢!”   原少奇本白芷卿这一番话弄的有些糊涂,却又在没搞清楚的情况下不敢多问,惟恐说错了话,只得强笑道:“卑职蒙皇上皇后娘娘的福,在大理寺任职期间,未敢忘了自已本份,从来都是有案必审有冤必查不敢怠慢,唯恐辜负了皇上,皇后娘娘!”   “哦……是吗?” 白芷卿双目冷然似笑非笑:“来人,把周坤的尸体抬过来!”   “娘娘,您这是?” 原少奇大感不解,而乾坤睚宁虽神色闪烁,却并未开口阻止。   “你告诉本宫,关于周坤的案子你是一再彻查了的?”   “是!”   白芷卿眼神一下变得犀利起来:“那好,那本宫倒要问问你,躺在这里的尸首究竟是何人?”   “这……”原少奇地看了白芷卿一眼:“这尸首自然是周坤本人了!”   “来人,把原少奇给本宫拿下!”   “皇后娘娘??!”原少奇大感意外   “皇后?”乾坤睚宁终于忍不住开口:“这原少奇自从任命为大理寺卿,尽职尽责,在他手里可是破了许多冤案奇案,可谓国之栋梁,你这忽然拿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 白芷卿冷笑地走了下去,在那“周坤”脸上摸了两下,只见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里面赫然是另一个的样貌:“原少奇,你不是说你对此案已经是彻查数次了吗?那请问,难道你就一点没有发现此人并非周坤本人吗?难道朝中大臣都是像你这样办事的?嘴上说一套,下来做一套?”   “这……”原少奇惊讶地看了“周坤”一眼道:“请娘娘恕罪,卑职自幼虽是读书万卷,也略懂琴棋书画,却唯独没学过武功,是以此人脸上贴着的人皮面具臣也没能看出来,请皇上,皇后娘娘治臣失察之罪!”   白芷卿举手拍了两下,立马真正的周坤被人抬到了大厅,在场的人在看见其真人后均大为吃惊。   “这……这才是真正的周坤?不知娘娘是从何处找来?”   白芷卿从原少奇惊讶的表情里隐约看出了些作做,他并不揭破,只是模糊道:“我有个朋友有一天在一处树林里路过时正好看见有人正在掩埋周坤,恰好我那朋友又认识周坤且又知道这次我父亲的案子,便出手把这个“救”了下来,并把这消息传给了我! 本宫当时心中有些不相信,所以昨天才来你这里看看,想查清真相。”   说完,白芷卿把周坤的衣服扯开:“大家看清楚了,这周坤胸前的这一刀,明显未及深处,我父亲的那一刀,充其量只会使这周坤受伤罢了,又怎会如此轻易死亡,大家再看他后背,这后背厥阴俞穴摸起来异常柔软,似乎骨头已断,分明是被人用指力从后面击中厥阴俞穴而亡,所以,那日在大街上真正杀死周坤的并非我父亲,而是另有其人,原大人,你做为大理寺卿,执掌当朝最高刑法,审案无数,难道就是这样草率做事的?如若不是老天爷看不过去,让真正的周坤被我朋友偶然发现,那我父亲岂不是要一辈子被人冤枉吗?”   那原少奇听了后,双腿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说的有理,此事确是臣失察所至,臣甘愿受罚!”   白芷卿冷哼一声,转着看着身边的男人:“皇上,事实真相如今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那我父亲可是无辜的?”   乾坤睚宁眼波微动,看着跪在下面的人,严厉道:“原少奇!”   “臣在!”   “白劼虽未杀人,但伤人却是事实,考虑他在牢里已呆了些日子,且年纪老迈,为以示惩戒再服刑三日便可释放!”   “臣遵旨!”   “至于你,原少奇,身为大理寺卿,疏忽职守,办事不利,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扣三年俸禄,并限你一月内破案,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否则,提着人头来见朕!”   “臣……遵命!”   白芷卿听到此令后情不自禁的有些喜形于色,三日,只需三日父亲便可出狱,然而正在他暗自窃喜之时,乾坤睚宁状似不经意的看了原少奇一眼,而他只用这一眼,原少奇便立即领悟到了其中的含意,这周坤的尸首是在皇上的示意下调换的,而今却被皇后娘娘查出真相,皇上定是十分恼怒,让自已下来彻查。   ……   ……   “爹!”看到多日不见的老人,白芷卿有些激动地迎上前,有些哽咽道:“您受苦了!”   白劼一身富贵装扮,虽经历了这几年的坎坷,但当年风采却犹存,只见他在高兴之余看了看面前一身皇后装扮的爱子,有些吞吐道:“卿儿,你……怎么~你当真是当今皇后?” 当他出牢被人告知时简直不能相信,直到现在被人带进宫,亲眼看到了面前的爱子,才终于明白一切均为事实。   白芷卿面上一红,他自是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一来父亲看见自已的儿子穿的不男不女,二来见自已最后居然没有和云约落在一起,而是当上了皇后,想必他除了惊讶疑惑之外,必定为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感到不耻。   然而当着旁边男人的面白芷卿不便多说,打算找个时间慢慢与父亲解释:“爹,蒙皇上厚爱,卿儿现在贵为皇后,您以后就是国丈,再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并且皇上对当年我们白家的罪名进行了重查,已还了我们白家清白!”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白劼有些激动,他当年虽然喜欢玩弄权势,然而却从未有过判国之心,是以被判通敌判国之罪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如今沉冤得雪叫他如何不开心,白劼忙转身作揖:“多谢皇上明察秋毫,还我白家一个清白!”   “国丈大人不用客气,朕向来奉行的便是公正严明,只要你们白家没有做过,朕自是有办法还你们清白,包括你这次的事件。”   “这……”白劼顿了顿:“臣记得当初明明刺死了那周坤,如今却又钻出另一个凶手来,倒让臣好生奇怪!”   “国丈大人你不懂武功自是不明白,那周坤确是被他人所害,何况周坤的父亲周叶,日前被朕查出他生前曾以十万黄金向一个杀手组织买下皇后人头,先不论他买凶杀人之罪,光是凭他每年仅有的俸禄便可以大手笔的拿出十万黄金这一项罪,便可以猜到他必是贪污受贿,足以抄他的家。朕本想等事实确定之后再判他连带之罪,正好也可减轻你的刑期,却不想皇后聪明绝顶,居然识破了杀人凶手栽赃嫁祸的计谋,你这才得以早日脱离苦海!”   白芷卿微微皱眉,原来当年一直追杀他的人居然是周叶请的杀手,但是他为何定要除掉自已,难道因为当年方剑叶为救自已而把他那宝贝儿子打伤的缘故?白芷卿只是暗自揣测,却不知那周坤对他极是痴迷,即使当年被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然而伤一好后便闹的让父亲派人寻找,还说什么那白芷卿是女人自已定要娶回家之类的话。他闹得全家不得安宁,周叶又一向心疼自已这个宝贝儿子,便表面上答应儿子派人四处打听,暗中却道不管这白芷卿是男是女,对他们周府来说都是一个祸端,儿子对他的痴迷早不是一日两日,要真让儿子娶回家指不定周府将永无安身之日,是以,暗地里找了个江湖上顶尖的杀手组织,出了重金,只为要白芷卿的项上人头。   “好了……朕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了!”   乾坤睚宁前脚刚走,白芷卿便急急问道:“爹,是那个男人让你进宫的?”他本想等三日后接爹出狱,再把他安排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却不想一大早父亲就出现在了自已面前。   “今是有位公公特意来接的老夫,说是皇上体谅我们多日未见,便特别恩准老夫进宫长住,好与卿儿你相伴!”   什么?白芷卿心中一个激灵,进宫长住,这分明是软禁   “话说回来!卿儿……”白劼小心翼翼地瞒了外面一眼,确定没有人这才小声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让为父免于死刑才委屈自已以女人的模样嫁给那个人的?他难道不知道你是男人?还是说他就喜欢男人便逼你做如此屈辱装扮?如今你已为后,那云公子又该怎么办?!”   “爹,事情复杂一时半分儿也说不完,总之等我们出宫了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出宫?” 白劼愣了一下,随即疑惑道:“卿儿,你所谓出宫的意思难道是?”看着白芷卿微微点头,白劼讶道:“难道皇上准许?还是说,你另有主意!”   白芷卿附耳一阵轻言,白劼虽然面有忧色,却仍是点了点头。   安清寺   乾坤睚宁批完奏折已是深夜,他回到寝宫,却意外的发现从来自顾自睡的白芷卿居然一反常态的坐在床边,似乎在等着他。   “回来了,累了吧,我让人熬了参汤,趁热喝点吧!”   看着端着参汤,嘴角含笑,满目深情款款朝自已走来的白芷卿,如不是自已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人就是白芷卿,乾坤睚宁几乎要怀疑这个白芷卿是别人假扮的了。面对这人的“深情款款”,乾坤睚宁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端过参汤,轻咳了一声:“嗯……谢谢!”   白芷卿神情稍稍为之一僵,他本以为自已如此“恶心”的做法,这个男人必定不是调笑便是不屑,却不想竟会看到他仿佛羞涩的一面,等乾坤睚宁把汤喝完了,白芷卿微微调整了表情,上前主动为乾坤睚宁除下龙袍,一双白玉无睱的手慢慢的滑过乾坤睚宁的身体,无言的挑逗着,乾坤睚宁心中一震,自从两人相识一来,哪次欢好不是自已强行为之,如今……   “你真的是白芷卿?”乾坤睚宁不敢相信的问道   “皇上你这话问得,我不是白芷卿还能是谁,我不过是感谢你为我父亲做的一切,所以……如果皇上你觉得烦的话,我这便走就是了!” 白芷卿轻轻柔柔地说道,如软软的蜜糖,让人听在耳里,酥在心上。   乾坤睚宁看过白芷卿无数的表情,恼怒的,冷傲的,不屑的……却唯独没见过他主动魅惑人的模样,想不到他只这轻轻几个动作,几句话,便让一向冷静冷血的乾坤睚宁失了自制力,一把扯开白芷卿的衣服拦腰抱上了宽大的龙床……   ……   “皇上,我父亲前两日告诉我,自从他坐牢以来恶梦连连,近日更是越发的厉害,我想陪父亲到这附近的安清寺去上上香,不知皇上可否批准?”白芷卿侧躺在床上,低头轻声道。   尽管一晚没怎么睡觉,乾坤睚宁却仍一脸精神,英俊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满足,面对身边之人如此轻声细语的提出这小小要求,乾坤睚宁没多想便接口道:“你爹这段日子确实受了不少苦,朕让人陪你们去散散心。”   “多谢皇上!” 此时的白芷卿完全没有以前的冷清高傲,反而更像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新妃模样,让人又怜又爱。   严格来说,乾坤睚宁算得上一位真正的明君,知人善任,心思慎密,决策果断严明,即使与白芷卿再如何缠绵“恩爱”,也从来都时准时上早朝。看着换好衣服走出门的男人,躺在床上的白芷卿蓦地坐了起来,哪还有刚才那一副双眼朦胧,满脸慵懒的样子。   上完早朝回来的男人本想开口叫白芷卿,却忽然想到他应该已陪他父亲去安清寺上香了,正巧今日事务又较少,乾坤睚宁提早回来后,发现少了那个人倒觉得有些无聊了起来。想了想,他干脆跑到书房练字作画起来,结果等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他忽然惊觉自已笔下所画竟全是那人绝世的容貌,乾坤睚宁心中一惊,自已居然对他已如此……乾坤睚宁微垂眼敛,眼中有些不易察觉的慌乱,看了看笔下之人,乾坤睚宁一把把它揉成个纸团,心中有些烦闷起来。   “小令子!”   “奴才在……皇上您有何吩咐?”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太监听见唤声匆忙走了进来。   “你这茶是怎么回事,怎么泡的这么难喝!” 乾坤睚宁一脸不快。   这小令子小时候在差点饿死之时,被路过的乾坤睚宁随手捡了回来,从此以后便一直忠心耿耿的呆在乾坤睚宁身边当书僮,乾坤睚宁当上皇上后,他也不愿意离去,甚至原意当太监好近身服伺自家主子,而自已伺候了主子这么多年,这别的不说,泡茶的手艺可是练出了上等的功夫,主子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过不满,怎么今个儿,却对茶发起了牢骚?小令子生怕自已一个不留神将这茶泡差了,忙上前端起了茶杯,仔细看了看色泽,又闻了闻茶味,一切与以往无异啊。   小令子狐疑地看了看自家主子一眼,正想叫屈,却忽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难道主子今天心情不好,八成是皇后走了,他想念的紧吧!自已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那皇后以前在凌宵宫的时候自已便已见过,如今主子娶她为皇后,定是真心喜欢上人家了吧,两人成婚这么久,似乎今天是第一次分开,难怪主子心情不佳。   想到了症状所在,小令子眼珠一转,小心翼翼道:“奴才该死,皇后娘娘喜欢用荷花泡出来的茶,皇后娘娘虽然刚走没多久,奴才却已开始挂念,想来恍惚之中泡错了茶,还望皇上恕罪。”   小令子这一番话说的委婉,但乾坤睚宁又岂会听不出他这是在暗指自已因为想念皇后而无端发火,乾坤睚宁正想斥责这无法无天的小奴才几句,却又改口问道:“你说皇后他……喜欢喝用荷花泡的茶?”   “是的,小的开始不知皇后娘娘是什么口味,便想着法的变换口味,直到有一次娘娘喝了荷花茶的时候,夸赞奴才手艺好,奴才这才知道原来皇后娘娘她喜欢荷花茶!”   “那……” 乾坤睚宁状是不经意道:“那……皇后除了爱喝这荷花茶还喜欢别的什么?”   “这……” 小令子摸了摸脑袋:“这小的可就不好说了,这皇后娘娘天气贵气,奴才伺候娘娘这么久,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独特精致的玩意儿,都没见娘娘多看上几眼!”   那是当然,那个白芷卿当年可是权倾朝野的相国之人,过着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贵族生活,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说不定有些东西连皇帝那老头都还没见识过呢。只不过,这些外人并不知道罢了,因为当初白芷卿答应嫁给他时,坚决的不用白芷卿这三个字,而是他的乳名,清清,所以,满朝文武所知道的当今皇后的名字,除了白清清以外,便什么也不知。而如今的朝内大多大臣均是乾坤睚宁当年的旧部自然是不认识白芷卿的,就算有几位当年越国的老臣,看着一身红妆的皇后,也不曾多想到哪去,顶多偶尔之间会觉得当今皇后与前相国之子白芷卿有些挂像罢了。   “哦……对了~!”当年在凌宵宫的时候,皇后娘娘的丫鬟曾向小的要了一大包杨梅,说是她主子喜欢吃,可能,皇后娘娘还比较喜欢吃杨梅吧!”   “是吗?” 乾坤睚宁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   过了一会儿,乾坤睚宁走出了书房,叫住一个路过的奴才,淡淡道:“这宫里可有杨梅?”   皇上居然主动与自已说话,那奴才喜的一下跪了下去:“回皇上,您要杨梅的话,小的马上去给您弄来!”   乾坤睚宁微一皱眉:“不需要,你只需要告诉朕哪有新鲜的,还在树上的?”   “这……”那奴才想了想忙道:“回皇上,在御花园最深处有一株杨梅树,这几天应该已经结果了,而且越是树顶上的杨梅越黑越甜。皇上您要是喜欢的话,奴才马上爬到树上去摘!” 虽然那株树又高又壮,真想爬到最顶端不禁得费好些力气,如果一不小心摔了下来还得小命不保,但是一想到能为皇上办事,这奴才便觉得自已什么都不怕了!”   “不用了,朕只是随便问问!你退下吧!”   “……是!” 这奴才有些纳闷的退了下去,这奴才在皇中只是个小小的太监,平日里仗着观言观色的本事,倒也偶尔能讨几个赏钱,但是一想到自已来宫里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小小的太监,不知什么时候能混个出头之日,这小太监便忽然心中涌上个念头,这皇上既然问那必定不是他喜欢吃那杨梅便是皇上重视的人喜欢吃,否则,皇上又怎么可能亲自开口询问呢,如果自已现在去那杨梅树能摘下些新鲜杨梅献给皇上……这样一来,等待自已的便会有两种结果,一是皇上因为自已的自作主张把自已拖下去打一顿,二是皇上看到有人猜出他的心意觉得自己是个可用之才从此重用自已。   虽然有些风险,但这奴才横了横心,打算拼一拼,便悄悄的一路沿着花园朝那杨梅树的方向走去,怎知等这奴才走近后,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已的嘴巴藏在了一处。   原来,那杨梅树下早已有人,而这人正是之前才问过他的皇上,只见皇上俯首看着杨梅树,片刻后便脱下了外衣,正当这奴才奇怪之时,只见皇上忽然像仙人一样飞了起来,随后踏枝借力一股作气飞上了树的最顶端,接着,那奴才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便看见满树的杨梅开始纷纷往下掉落,而这些全都如数掉进了皇上捧着的衣服里面。随后,这奴才便看见皇上一脸笑意的拎着满包的杨梅离开了此处。   妈呀!!!我没眼花吧?那奴才躲在远处心中大叹,看来皇上是真的想吃杨梅,可是他乃堂堂国君,想吃什么叫下人去摘来便是,又何必亲自来摘呢!!奴才有些垂头丧气起来,他道没什么兴趣知道皇上为什么这样做,他只知道这绝佳出头的好机会怕是没有了!!   ……   ……   “小令子!!”   “奴才在!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把这些东西拿去清洗干净,找个漂亮点的容器装好!” 乾坤睚宁递了过去   小令子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有些吃惊道:“杨梅?”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乾坤睚宁别过脸去。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小的保证在皇后娘娘回来之前弄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说完,还没等乾坤睚宁有所反应,便一股烟的跑了,他可是知道自家主子在感情上脸皮有多么的薄。   乾坤睚宁坐在案几上批阅秦折,却似乎有些心思不宁,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桌上摆的十分美观的杨梅,看看外面天色有些暗了下来,乾坤睚宁有些不悦道:“小令子,你去看看皇后回来了没有?”   乾坤睚宁话音刚落,有人便在外面跪见:“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称国丈大人在安清寺呆了一天后心情缓和了许多,而且与寺内方丈十分聊的来,那方丈便要明早亲自为国丈大人做一场念经祈福仪式,所以要在寺里呆到明日才回来,娘娘特让小的回来告知皇上!”   “明早才回?” 乾坤睚宁眼神微闪,然而那人很少对他请求什么事,如果自已不答应的话……“你回去禀报皇后,就说朕亦希望国丈身体健康,自然是允许的,不过.~明日仪式一完,你等务必护送皇后速归!”   “是,臣领旨!”   乾坤睚宁有些失望地转过头看了看桌上摆放的美观精致的杨梅,杨梅的味道幽幽地传入他的鼻中,他本是从不沾这些所谓女人零嘴之物的,却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却鬼使神差般的拿起了一个放进嘴里。一股淡淡的酸甜味立马传入了乾坤睚宁口中,乾坤睚宁微微皱了皱眉,却仍是慢慢吃了下去。   寅时,金黄色的寝宫里一片安静,却忽然有一位身穿将军服的人跑了过来,急着要见皇帝   “我说泊将军,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皇上还在休息呢,您晚点儿再来吧!”   “宁公公,麻烦您代为通传一声,臣实在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啊,否则你就算给本将军十个胆子,本将军也不敢三更半夜的打扰皇上啊!”   “这.~这……”小令子有些为难:“可是皇上……”   “让他进来吧!” 乾坤睚宁到底是练武之人,这一阵小小的嘈杂声已足以让他惊醒。   “皇上!!”泊将军一看见皇上便跪了下去:“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臣一死!”   乾坤睚宁整了整衣服,淡淡道:“出什么事了?“   “皇上……臣……臣” 泊将军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终于一咬牙道: “今日丑时,皇上与国丈大人所住的安清寺忽然燃起了大火,火势忽然且来势汹汹,臣等发现后虽立马倾力救火,却还是晚了一步,皇后娘娘和国丈他们……他们均被烧死在厢房内,尸首……臣等已找到,凭着穿戴已证实是皇后娘娘与国丈大人!” 那泊将军说完便把头埋在地上,再也没有勇气抬起头看上面的人一眼,此事发生以后,他当场变心中一凉,知道自已死期将近了!   哐噹一声巨响,龙床旁边的大理石花台忽然碎成了粉末,只见乾坤睚宁满脸铁青,紧紧地盯着那泊将军片刻,一字一句道:“皇后的尸首呢?”   “臣……臣已经运了回来,还放在外面!”   “给朕抬进来!”   当烧焦的尸体被抬进了大殿后,乾坤睚宁竟发现自已起不了身,半晌后,他这才一步一步走过去,面前的尸首已是面目全非,然而他手腕上所带自已给予的天凤镯已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乾坤睚宁慢慢地蹲了下去,执起了眼前这发黑的手腕,却在这时,他眼中一沉,定定地看了这手腕半晌,白芷卿的手腕什么时候有这么粗?想到这里,乾坤睚宁原来苍白的脸慢慢变得铁青起来,仿佛一团煞气笼罩在他周身。   乾坤睚宁猛地站了起来,双眼暗黑:“传朕命令,你,泊将军,东将军,顺将军各领精兵五千,化为普通百姓模样,给朕从清安寺一路往东、西、北三个方向搜索,如果看到有个长的像皇后模样的男人,就给朕逮住,如果那人反抗的话,只要不杀了他,随便你们打断他一只手还是一条腿都可以! ”   “皇上??”那泊将军大为不解,如今皇后尸骨未寒,皇上不为皇后举行安葬仪式,却为何有如此奇怪的命令?难道皇上因为刺激太大有些神智不清了?   “需要朕再说一次吗?”   泊将军刚与皇上的双眼对视,便不知为何浑身一寒,竟吓得有些不敢直视,只敢答道:“臣领命!”   哼……白芷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到我,还是以为葬身火海便让我没有借口派兵捉拿你?难道朕就不能秘密追捕吗?这一切是你自找的,再把你逮了回来,朕一定要费了你的武功,弄残你的双脚,看你还能飞到哪里去!   (大结局)卿落谁家?   “卿儿,你说皇上真的会相信我们已经死了吗?”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白劼靠在一棵树上有些气喘吁吁道。   白芷卿神色复杂的回头望向京城方向,那个男人那般精明,自己此计顶多只能骗他一时,如今的他们自然是能逃多远就远多远,不过,为了让父亲安心,白芷卿仍然道:“爹,你放心吧,孩儿选的那两具尸体与我们身形都很相仿,而且我们不是把身上的首饰都戴在他们身上了吗?那些人看到,必定会以为我们被烧死在屋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要逃得越远越好。”说完,白芷卿有些抱歉地看了父亲一眼:“只不过,要让爹你跟着孩儿受苦了!”   白劼轻叹一声:“卿儿,你以为爹还是当年那个贪图富贵,贪恋权势的老糊涂吗?爹当初不愿跟你们走是因为不想背上杀人犯的臭名,而现在我们白家已洗清冤屈,爹又无罪释放,如今自然是走的坦荡。只不过,爹是担心你,你可能没发觉,有时候皇上看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你拆入腹中,我想,如果被他发现我们诈死,他绝不会善罢甘的!   “怎么可能!”白芷卿心中一跳,强笑道:“爹你一定是看花眼了,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不过视我如玩物,想把我困在身边折磨罢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快走吧……”   才走了没多久,白芷卿忽然停了下来:“卿儿,怎么不走了?” 白劼有些奇怪道,之前他还匆匆忙忙的样子,怎么忽然又不走了?   只见白芷卿在原地转了几圈,又看了看一旁的荒亭,眼中慢慢袭上失望之色,见父亲催促,白芷卿犹豫了片刻,终于沉声道:“我们……走吧!”   然而正当他没走几步,一个清雅的声音却在夜间响起:“芷卿,这就走了吗?”   白芷卿心中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慢慢地转过了身,面前一身白衣,眼神温柔的男人不是云约落又会是谁,而他的怀中还抱着已经熟睡的宝宝。   白芷卿有些踉跄地上前几步,哽咽道:“约落,你~我以为~~!”   “以为我已经走了,或是从来就没来过?”云约落一下猜中了白芷卿心中所想   白芷卿点点头,当初自己在信中说明自己决定嫁给乾坤睚宁,原因却并没言明,只说如果他还愿意接受自己,便于三个月后的夜里在此处相见,到时自己定会与他远走高飞。而自己当初自私的写下这个要求,便是不愿意失去这个天人一般的男子,尽管自己已污秽不堪,却仍然希翼着他愿意接纳自已。   然而虽然他已逃了出来,却离当初的三月之约已过了三日,自己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然而当他来到此处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后,早就心中冰凉,心中还自嘲道,白芷卿,你如今满身肮脏,又凭什么希望他能再次接受你,说不定……他根本不屑来到此处!然而他却想不到,在他万念俱灰之时,这人却又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云约落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白芷卿的手:“当初你不辞而别,我确实是生气之极,然而我却隐隐猜出你为什么离开我,后来我想方设法欲闯进宫找你,却不知为何宫内守卫比以往严密了许多,四处都是侍卫,我唯恐打草惊蛇,坏了你的事情,便一直忍着在客栈等你,直到两个月后,我再也忍不住对你的想念,便先行来到了此处,唯恐与你错过!如今,终于被我等到了!“   “你在此已经等候了一个月?”白芷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有些愧疚的垂下头:“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云约落怜惜地摸上白芷卿雪白的脸:“如果是等你的话,不管是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都是值得的!”   白芷卿心中一暖,却忽然想到父亲还在一边,忙轻轻地推开了云约落:“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否则……”   云约落自是知道身旁之人再担心什么:“好……我们走!伯父~请快快随我来,约落在附近已准备了马匹!”   白劼心中长叹,他的儿子跟这位云公子和当今的皇上,似乎牵扯颇深啊,压下心中隐隐的不详之感,白劼踱步跟了上去,才走没两步,他忽然一愣道:“对了卿儿,这个孩子是?”   白芷卿见父亲指向云约落怀中的孩子,忽然脸上一红,他告知了父亲很多事,却唯独没脸说出自已变成女人还……生下小孩这件事,然而另一方面父亲以后将会与他们一起生活,他又不忍欺骗父亲一辈子,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只见云约落有些“不好意思”道:“伯父,芷卿和我都十分喜欢孩子……所以便……”   也对,他们都为男子不可能有小孩,这孩子八成是他们在哪认养的,既然这云公子有些不好意思细说,那自已也不便再多问。想到这里白劼也回以微笑,表示了解,然而他却不知道云约落这话说的故意含含蓄蓄,又不说完,为的就是要让白劼自已遐想误会。   白芷卿似嗔非嗔的看了云约落一眼,脸上淡淡的红云久久褪去不下。   ……   转眼已过三月   “爹!” 白芷卿推开木门,近此日子他不小心偶感风感,从来不怎么生病的他这次竟然病来如山倒,直到两天前,才能下床走动。   白劼一身布衣,却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精神抖搂,此刻的他居然像个老玩童一般与一个白白胖胖的宝宝正在玩捉迷藏,看见爱子走了出来,他忙上前关心道:“卿儿,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已经好多了!”   “说来也奇怪,卿儿你从小身体就很健康,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就是偶感风寒第二日也是自动痊愈,更别说长大后你又一直习武,按理来说,你这次小小的风寒应该马上就好,却不想竟拖了将近一月,那大夫可是弄清楚了?”   白芷卿轻轻一笑:“爹你放心,可能因为刚开始我没多加在意,这病才会越积越重,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你大可不必担心!”   “爹爹,坐……要听话……要休息……!”如今快三岁的宝宝已经开始慢慢懂事,他知道爹爹生了病,看见爹爹出来,忙把自已经常坐的小板凳端了过来让爹爹坐!   白芷卿蹲下身子宠溺的摸了摸宝宝的头,小宝乖,爹爹不坐!” 自从他们向人在此处偏僻的村庄落户后,爹爹便忙着为宝宝取名字,结果左想右想,可能太过宝贝这孩子,结果还是取了小宝这个名字,意为大家的宝贝。   宝宝把小脸蛋伸过去在爹爹漂亮的脸上蹭了蹭,他最喜欢窝进爹爹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入睡了,可是如今爹爹病了,落爹爹说过,自已是个男子汉,要保护爹爹,所以,尽管想扑过去,宝宝还是硬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看看天色,白芷卿微微皱眉:“怎么约落还没回来?这天都快黑了!”他们当初选择这种偏僻的地方便是想要躲开那人的追查,为了不让人发现,除了云约落在山中打些野味拿到山下换些吃穿回来外,其他时候他们都一直呆在山上,这当然不是他们想的太多了,而是他们从一个朋友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是那个男人已派了人化作布衣在民间四处追查他们的下落。   “卿儿不必担心,小云武功那样高,自是不怕,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   ……   “没想到这种地方都能被你找到!” 然而白芷卿不知道,他们正等着回家的云约落此时却被大队人马里里外外地包围了起来。   虽一身布衣却仍然尊贵无比的男人慢慢走了上来,“云约落,你与朕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朕说过,朕本是不想杀你的!”   云约落一脸从容,似乎根本没有把面前的危胁放在眼里:“如果芷卿没有逃出皇宫找我,我一样会闯进皇宫带他走的,当然,也会一并杀了你!”   “呵呵,凭你?”乾坤睚宁一声冷笑   “当然……如果你敢与我一决高下的话,云某自是有几分自信的,不过……如果有些人自知武功低微不敢与人相较要找帮手的话,那云某倒是无话可说。   乾坤睚宁似笑非笑道:“你放心,就算你不用激将法,朕也会与你一决雌雄的,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云约落,是朕真正想要全力相搏的人”说完,乾坤睚宁轻轻一挥手,对着云约落的万发弓箭瞬间垂了下来。   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便已跃上了半空,他们的一招一式划破了空气,产生出强烈的气流,让人听得心惊胆颤,而下一刻,空中的两道人影又忽然消失不见。   “泊将军,我没看错吧,皇上……刚刚是在这里吧?”   “嗯……”   “那……那怎么这会儿没人了?我怎么没看见皇上……皇上去哪儿了?”   泊将军在对主子折服的同时有些不屑的看了看身旁之人:“皇上是谁,那是天将神人,武功岂是凡人能比,那出手之快之狠犹如闪电雷呜,你要是能看懂的话那才奇了怪了!”   “哦……这么说泊将军您就看清楚了?”   泊将军佯装咳了咳:“那……那个……自然是看懂了……”   “那既然如此,敢问泊将军皇上是朝哪个方向去了,咱们可都是来保护皇上的,要是皇上有个什么万一,怕你我都是担当不起的吧!”   那泊将军虽然武功不错,但比起乾坤睚宁与云约落来说却如三岁小儿,刚才的打斗也不过是看的模模糊糊,他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嘲讽这个只知拍马的文臣,如今被反问了起来,硬是憋红了一张方脸,半晌才指着一边道:“依本将军之见,皇上定是朝那个方向去了,我们马上跟过去保护皇上!”   而消失不见的两人此时正一路踩树踏叶交手不停,偌大的树林里只听得见拳脚相加与树叶哗哗落下的声音,两人一路打到一处崖边,此处悬崖名为云中崖,因为此崖地处之高,云雾缭绕,恍然之间还以为是天上仙境,是以得名云中崖,而就在这样美伦美奂之处,却上演着一场惊世之战。   不知是过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只见两人终于在一次重重的对掌之后,弹了开来,两人均是脸色发白,口吐鲜血,可想而知受伤定是不轻。   “哼……想不到你武功倒是不赖!” 乾坤睚宁冷哼一声   “你也不错,看来上次的交手,你倒是隐藏了几分实力!”   “你当日不是也有所保留?”   两人相视一笑,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世上,恐怕只有眼前的人才有能力与自已来一场这样痛快淋漓之战。 虽然白芷卿武功与他们相差不远,但到底是他们心上之人,自是不可能真正出杀招,用上真正实力,而如今这一场生死之战,爱人之争,让两个人再也没有必要隐藏彼此的真正实力。   “可惜,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成为知己,你死了以后,在这个世上,想再找与朕棋鼓相当的人,恐怕是再难有了!”   云约落沉默了片刻,似乎也是认同:“不过……这世上没有如果,你我今日必要有一人断命在这云崖之处!如果你后悔了的话,大可以逃走搬你的救兵去,云某绝不阻拦!”   “笑话!朕还是有自信凭朕这双手,抢回属于朕的人!”   “他不是你的人,今日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会爱上你!” 云约落淡淡道,却并不是在炫耀,而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乾坤睚宁眼神微闪,却固执道:“他爱不爱朕管朕何事?朕只知道,朕要他,管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想要朕不再纠缠你们,可以!!除非朕今日死在这里!”   “你!!” 云约落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眼中的疯狂与执着竟是如此强烈:“既然如此,那就出招吧!”   “等等!”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两人转头一看,均惊讶道   “芷卿?”   “白芷卿!”   只见白芷卿慢慢走了过来,他在家中久等不见云约落回来,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扩大,便不顾父亲阻止,硬要出来寻人,结果果然如他所料,他们……终是被找到了!   他来此处已有一小会儿,之前因为两人交战过于激烈,他不便出手,生怕让两人走火入魔,在等候之时同时也暗暗心惊,自已与这两人均交过手,然而每次都是在伯仲之间,直到今天看了两人的身手他才知道,这两个男人竟是从来没有认真与他交手过。   “你们不要再打了!!”白芷卿转向乾坤睚宁:“你乃堂堂天下之君,要什么没有?又为何非得……这样的不顾性命?”   乾坤睚宁深深地看了白芷卿一眼,偏过头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   白芷卿就算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开始相信父亲所说的话,这个男人当真对自已?否则,他大可逮住他们,命部下把他们杀个精光以泄心中怨气,而不是一个人赌上性命的,在这里与约落以命相拼。”   乾坤睚宁盯着云约落:“你退下,今日,我与他之间,必定是要死一个的?”   “乾坤睚宁,你非得如此么?你当初害死了方剑叶,如今还要害死约落你才甘心么,那你可知,如果他死了的话,我定会随他一起下去!” 白芷卿一咬牙大声道   “方剑叶?你~你听谁说的?”乾坤睚宁有一瞬间的仲佂   “谁也没对我说,但你就以为我白芷卿是傻子吗?当初越国几十万大军,军中将领全部死绝,却只有你乾坤睚宁福星高照有人相助?可笑,况且你当初忽然以监军的身份出现在军营里,我早就有所怀疑,现在所有的事情连起来,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你乾坤睚宁,怕是早就想吞并天下,所以才利用越国与离国之间的矛盾挑起战争,削弱两大国的战斗力,从而轻易的征服了其他几国,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芷卿……我……” 既然芷卿能猜到这个,那必然会猜到自已当初……云约落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白芷卿安慰地看了云约落一眼:“其实战争过后,我细细回想起来,便知其中的蹊跷,云约,这是战争的残酷,我虽然怨过你,却从未真正恨过你!”   “说的好听,白芷卿,当初你不是因为越国那个皇帝老儿的命令,要随着方剑叶攻打离国,然后再攻下其他几国成为天下霸主吗?那样的话,难道就不会血流成河,遍地尸骨了,还有,那皇帝老儿如此昏庸,你也跟着脑子不清楚了,帮他打下江山,让那老头儿继续酒池肉林,继续鱼肉百姓,方剑叶是愚忠,难道你白芷卿也是个愚忠之人吗?”   “不错,当年我是利用了越国,利用了方剑叶,但是那又怎么样,你可知道就因为我用的此计,让多少人捡回了性命?如今的天下不太平吗?百姓生活过得不好吗?”   白芷卿并未说话,他当初因为小小的死一时觉得罪孽深重,便放任自已沦落到军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已为了保家卫国,再不愿多深入思考,如果当初他真的帮助方剑叶拿下了这天下,让那个皇帝老头一统四国的话,怕是天下百姓从此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以前的事我不想,也没有精力再多去计较,乾坤睚宁,你可知道方剑叶他一直视你为知已,为兄弟,如果他泉下有知知道害死他的人是你的话,怕会永世难惟瞑目吧!如今你若再想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都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乾坤睚宁垂下眼敛:“随便你!!!你们要是都死了,我自会把你爹还有那个小鬼一同送上路的!”   “你!!!” 白芷卿有些咬牙,他却知道这个男人必定是说到做到的   “芷卿,今日你就让我与他做最后一次决斗吧,既然我们两个今生今生都不可能放弃你,那我们之间就只得活一个!请你站在一旁好好看着,这不禁是为了争夺你的战争,这也是两个男人想要一比高下的一场决斗,如果约落不幸败北的话,那请你记得,我云约落下一辈一定会再次找到你的!”   “白芷卿,如果我死了的话……我做鬼也会把你拉下来陪我! ” 乾坤睚宁淡淡道,看也不看白芷卿。   白芷卿刚要说话,便见这两个男人掌上的气息聚集的越来越强,白芷卿明白这必是两个男人用上了所有的内力做最后一搏,想要一招定生死。   白芷卿忽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竟飞身至两人中间,接下了两人各一掌,两人本是用十层十的功力做这最后一击,自然全力相搏完全未留余力,白芷卿的忽然出现让两人措手不及,想要收回掌势却已是太晚,只见白芷卿硬接下这一掌后,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白芷卿!!”   “芷卿!”   两个男人均是大惊,乾坤睚宁伸手至白芷卿鼻间,忽然脸色大变,竟久久不得动弹。   云约落自然也是发现了身下人儿气息全无的情况,他的脸色并不比乾坤睚宁的好看到哪去,一向性格淡漠的他此刻却比乾坤睚宁更先发狂,只见他红着眼睛道:“乾坤睚宁,我要将你碎尸体万段!”   可能是太过悲伤,云约落竟然连剑都未用,只一双赤拳向乾坤睚宁扑了过去,而乾坤睚宁在挨了几拳回过神来后,虽仍不发一言却也是与云约落厮打了起来,此时两人犹如困兽,满腔悲切不知如何发泄,只是毫无章法的扭打在一块。最终乾坤睚宁占了上方,只见气喘吁吁地压在了云约落上方,随手捡起长剑横在云约落脖子上,双目通红:“受死吧!”   而云约落不知是力气用尽无法动弹,还是心死只求与白芷卿相聚,总之是一动不动,似乎一心求死。   “怎么,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和他双宿双飞了?朕告诉你,你死了后朕便把你扔在乱葬岗上,让野狗财狼吃了你的肉,再请道士灭了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朕看你怎么下去找他?”乾坤睚宁说完便手腕一沉。   “宁儿住手!!” 一声焦虑的声音响起   乾坤睚宁双眼冰冷满面是血犹如地狱罗刹,他听到声音一愣,随抬起头来,:“义父,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要不是有人偷偷向老夫禀报,我又岂能知道你竟然丢下江山不管,跑到这里来寻人了!你……你在做什么,快放开云公子!” 当初自已听到那白芷卿火葬安清寺时便觉有些蹊跷,后来知道宁儿的行为异常,竟还暗中派兵扮成布衣在民间四处搜索便更觉不对,幸好……幸好自已没有来迟!   “义父,我知道他父亲帮了我们不少忙,也知道孩儿此次顺利得到这天下他也有些功劳,如果你想说这些的话,那么孩儿劝你可以不必费神了……因为这个人……是一定要死的!”   乾坤睚宁一副再认真不过的样子让殷常不自觉的心中一凉,这个孩子他自是了解,对任何事都是三分淡漠七分戏谑,从来都难得有真正的认真,而如今……殷常叹了口气:“难道……你是为了白芷卿?” 他刚一到时便看到白芷卿了无生息的躺在地上,虽然他不喜此人,却也此人一死宁儿必定会心性大乱啊!   殷常走到白芷卿面前把了把脉,片刻后摇摇头,宁儿,这白芷卿体内一直有郁积在胸且久未医治,如今更是筋脉尽断,宁儿,你就让他好好去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以又何必非得与云公子过不去,快快放了他!”   “义父,你不用再说了!!” 乾坤睚宁似乎铁了心,即使是从小抚养他长大的义父低声求他,他也未有半点心软,眼看着他就要握刀划过云约落脖间,殷常看了终于不得不出口:“住手,他是你的亲弟弟!”   “……”   “……”   殷常此言一出,两个男人都如被雷劈中,侧过头看向殷常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直到过了一会儿,乾坤睚宁这才慢慢摇头道:“义父,看来你果真想救这个男人,居然连如此荒唐的谎话也能说出口!”   殷常叹了口气:“宁儿,为夫并非在开玩笑骗你,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了,就让老夫慢慢说与你们听吧!”   “你应该知道,自古皇室便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如果后宫有人生出双生子的话那代表不详,是必定要杀死其中一个的,而你的母后当年,却偏偏生下了双生子,你母后不忍她刚出生的孩儿就这样惨死,被冒着被赐死的风险,派人找到了我,求我救他孩儿出宫。当年你母亲为瑞皇国公主,而我是瑞皇国大臣之子,本是与你母亲情投意合,却在有一天忽然得知她远嫁越国,我一路追到越国却被她冷言相向,心灰意冷之下我便从此不再回过,找了处深山隐居,后来你母亲求我,我本想狠下心不去理会,却到底抵不过爱她护她之心,便偷偷潜进皇宫,抱走了弟弟,也就是你,落儿,当年我把你带回山中后,却因为你与你母亲太过相似我每见如刀割难受,后来受不了便把你送去我一个好友处,求他收养,那人想必你也猜到了,就是云碎宫的宫主,云雷。”   “然而不幸的事还在后头,宁儿,在你五岁的时候,我听闻你母亲有危险,便找机会潜入宫,谁知却仍是晚了一步,当我进了皇宫时,你母亲已被赐死,我在悲痛之下无意发现了你,便出手救了你,当年你母亲可能知道自己会遇害,便写下密函拖人交于我,信中意思是让我救你孩子,并说不要告诉你身世,让你平平安安过着凡人的生活便足矣,而我也是后来在你母亲信中才知道,原来你母亲当年并不是负情于我,而是越国国主不知从哪里看到了你母亲的画像,便执意娶你母亲为妻,否则便要开战与瑞皇国,你也知道瑞皇国一直是小国,军事力量薄弱,如真的开战必是不堪一击,你母亲不愿因自已连累百姓便自愿嫁入越国。”   “然而那狗皇帝却不知珍惜,竟听信谗言赐死你母亲,害我痛失所爱,我气之不过,发誓一定要将你培养成人中龙凤,将来铲平越国,亲手杀了那狗皇帝,坐上本应属于你的位置。 而你们兄弟俩,我从没打算让你们相认,除了那个双生子的不详传说外,还因为自古帝王只有一人,我怕如果让你们两人知道了后,你们兄弟将来会为了皇位而自相残杀!之前为了助宁儿你顺利登上皇位,我才在逼不得已之下冒险让落儿助你!所以……云公子的真名应该是乾坤约落,你们是真真正正的一母同胞,如今这天底下他就是你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你又怎能下得了手啊!”   “义父,你编的故事可真是动人,但是……” 乾坤睚宁忽然厉色道:“你休想要骗过我,恐怕有一点你不知道,这个云约落当初称他手臂上有云家独有的胎记,每一代人都会有,而我……却并没有这些,所以这,这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弟弟! ” 那小鬼也不是他的孩子   看着面前人满眼的不信,殷常顿了顿足:“宁儿!!!他那不是云家的胎记,而是你们乾坤家的胎记,你真是与他是一母同胞,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云公子手臂上的胎记定是呈三角形的红痣,你小时候极其顽劣,据你母亲说有一次你在皇宫的后花园玩,从树上掉下来划破了手臂,所以才会你手臂上的记号便被伤痕遮盖了去,你那时还小,自然是记不得了!”   听到义父如此说,乾坤睚宁忙脸色难看的掀起自已的袖子,果然右手臂上有一块淡淡的伤疤,而再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似乎疤痕下面隐约有其他的东西。他自小在义父的地狱式训练之下习武,身上伤痕无数,是以从来没去在乎手臂上这   个伤痕,而如今才知道……原来……   乾坤睚宁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他低头看向云约落,对方也正以同样的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乾坤睚宁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有无助,有无奈,也有更多的沧桑,眼前这个自已刚刚还要致他于死地的人忽然之间却便成了自已的弟弟,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啊!!!!!   乾坤睚宁笑够了忽然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静静躺在一边的人,走过去抱起了他。   “乾坤睚宁,你要干什么,他是我的人,死了也该是我带走!” 云约落伸手拦下了乾坤睚宁,然而眼神却少了许多恨,更多了些无奈与忧伤。   “我有办法救他,给我一个月时候,一个月后你到天海崖上来接他,我绝不会再阻拦!”   “你……此言当真?” 云约落一听芷卿有救,竟什么都不想再计较了,甚至觉得只要这个男人能救活他,就算……就算让自已让步……也不是绝不可能了   “宁儿……难道你?”殷宁似乎有所察觉,他看向乾坤睚宁,想要阻止,却在看到他坚定而平静的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个孩子,他比谁都了解,殷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义父,孩儿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只有这一次,求你让我按照自已意愿去做吧……”   “落儿!!!!!”   云约落虽一言不发,却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怪地气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有些不舒服起来。   ……   一个月后,一身雪白的人如飞鸟一般跃上了百米来高的天海崖,只见他面带焦虑的脸上不停地四处张望,终于等他看见了一处山洞时眼睛一亮,忙飞奔过去,然而当他走进山洞时却不由的呼吸一窒。   “约落,你来了!” 端坐在山洞里的人正是当初没有呼吸的白芷卿,只见他淡淡朝云约落一笑,却似满脸倦容,神情憔悴。而在他怀里却躺着一个人,此人容貌俊美不凡,柔和而漂亮的线条勾勒出了他的绝世英姿,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明明是一副年轻的容貌,却有着犹如七旬老人一样的满头白发。   “芷卿 ̄ ̄你活过来了?” 云约落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他……怎么了?”到底是自已唯一的兄长,就算以前有再多的仇恨也让云约落无法不关心。   “他?” 白芷卿随着云约落的目光落在了自已怀中的人,淡淡道:“他 ̄ ̄为了救我,耗尽了自已的心脉,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那他 ̄ ̄死了?” 一个练武之人要是耗尽了自已的心脉,那么必然会 ̄ ̄ ̄云约落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既然知道自已要用生命去救芷卿,那 ̄为何当初的神情可以那样的淡然,那样的毫不在乎,仿佛他要救芷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般。   “是啊!!他 ̄ ̄死了!”白芷卿喃喃道,神情漠然,然而双眼却深藏着看不透的情绪   云约落有些站立不稳,这个他来还不及相认的哥哥,连一刻相聚的时间都没有便就这样去了?   云约落仲佂了好一会儿,这才悲切道:“芷卿,既然他以命相救,希望你从此就不要再记恨他以前对你所做的事,死者已矣,我们 ̄ ̄这就去带他回去吧,他做为天下之君,理应回宫中风光大葬的!   “不 ̄ ̄不用了!”白芷卿忽然出声拒绝,他低头看着怀中紧闭双眼的人:“他告诉过我,希望他死后能葬在一处山水清秀之处,并且要在这天下最高的山峰,呵呵,这个人,连死了都要俯视众生”。   白芷卿语气里淡淡的无奈却让云约落心中微颤,其实他早察觉芷卿对大哥有着连他自已都不知道的感情,但如今这人已去,自已又何必太过在意,云约落整整面容:“既然这样,芷卿,那我们走吧!找一处好地方为他安葬,然后……再去接你爹和宝宝,从此我们便再也不分开了!   白芷卿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微微别过头去:“约落,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去找你!”   “为什么?”云约落感到不解:“难道为了他,是……他以命救了你,但如今他已经死了,你还陪着他呆在这崖上做什么?为他守灵?还是说,舍不得与他分开”   “约落,你在说什么?”白芷卿浑身一震   “芷卿,你不用再瞒我了,也不用再欺骗你自已了,你敢对天发誓,你敢扪心自问,你对他除了恨除了怨就真的一点爱也没有吗?” 可能有些害怕失去眼前这个人,云约落竟失了平日的从容冷静。   “我当然……”白芷卿本能的想要否认,然而却又忽然住了口,当年自已失忆时与这个男人在山谷里的朝夕相处,到后来他为了救自已一点一点耗尽了自已的心脉,每一幕都让他难以忘记。   如今他的脑海里全是他的声音,他每日为自已疗完了伤就会抱着自已坐在山崖上看着日落,然后用低沉而略带悲伤的声音说很多话,从他们最初的相识开发,一点一滴的回顾着,那时的他以为自已还是昏迷的,却不知自已在他的治疗下已渐渐恢复了神智,虽然无法动弹与睁眼,却能把他每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是以,他才知道,这个在他眼里一直冷酷无情的男人,竟然……竟然……对自已……用情如此之深。   而自已也慢慢地察觉到自已内心深处的情感,这种情感是在自已睁开双眼看着他双头白发,面容苍白却对自已露出了最后一个宠溺的笑容后而忽然惊醒过来的。   此时的白芷卿内心受满了煎熬,他有些不敢抬头:“对不起,约落,如今的我只想静静地一个人呆着,你……能给我点时间吗?”   “不行!”云约落出乎意料的断然拒绝,到不是他有多么心胸狭窄,不愿芷卿和他已去的哥哥单独相处,而是……而是害怕……芷卿会终于明白了自已的心意,而不愿和自已在一起。   “约落!!!我……”白芷卿正要开口,却看见有人走进了山洞:“殷老前辈?” 这个老人自已只在与乾坤睚宁成婚时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但是他却知道,这个人是十分不喜欢自已的,只是今天,他怎么来了?是了……他一定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才……   “你们不用再争执了,宁儿我带走了,我身为他的义父,这么多年来待他如已出,白芷卿,我想老夫总有资格带他走吧!”   白芷卿有些哑口无言,是啊,自已是什么身份人,又有何资格说不呢,然而当白芷卿看着殷常从他身里抱过已冰冷的男人走出洞时,他的心神忽然晃了一晃,洞外的阳光照射在那个男人的脸上,让那满头的银丝变得似乎发起了光芒,而那个男人苍白的脸上似乎给人一种还活着的错觉。   白芷卿忽然一个激灵,想也没多想的冲上前去,一下跪倒在殷常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 殷常有些不解   “殷老前辈,他是今早去的,晚辈想起,既然他能用性命救回我,那必定还有其它的办法救活他对不对?你能否相告?”   “救回来?白芷卿,你别忘了,宁儿救回了你,是用了他的性命,就算他真的有救,那还是得用你的性命来救回他!”   白芷卿微微一愣,随即咬牙道:“如果真的要用晚辈的性命才能救回他的话,那么……晚辈愿意!!”   “你真的愿意?!!”   “芷卿,你在说什么?”   白芷卿别过脸去:“我不想欠他的!请前辈成全!”   殷常定定地看着白芷卿半晌不说话,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话是真是假,良久,他才终于叹了一口气:“据老夫所知,宁儿他.……对你很是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你……应该是很恨宁儿的吧,如今却又愿意以命相救,哎……看来老夫真的是老了,居然猜不出你们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白芷卿,我可以告诉你,就算可以用你的性命来救,老夫也不会帮你的,因为宁儿要是活过来知道了的话,定会恨死老夫的!!   “前辈!”   “你不用说了!!白芷卿,老夫太过了解宁儿,他想要的就算死也要得到手,虽然他对你的方式有些欠妥当,但是,他绝对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我不能违了他的遗愿!”   这时云约落也跟着上前跪了下来:“义夫,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救回大哥,请你教我方法!”   “约落?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还有,谁是你大哥?”白芷卿一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   云约落轻轻一笑:“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居然和他是一母同胞,详细的情况我以后再告诉你!” 云约落笑得一脸的风淡云轻,然而真正的原因却只有他自已心里清楚,如果芷卿真的这样爱大哥的话,他成全他们,又……何妨呢!   然而此时的白芷卿却仿佛看懂了云约落微带苦涩的眼睛一般,他有些难堪的看向云约落,嘴唇蠕动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来:“约落……我……对你……其实……”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云约落风淡云轻的一笑,不知因为对手是他哥哥而让他容易释怀,还是因为他忽然心境明朗了起来,他知道芷卿对自已的情谊是真的,但是,他对大哥的情却是深的让人看不到底,就因为深的不见底,才会让他自已都瞒过了自已。   “不管怎么说,约落,我不能让你死!我……我不想再尝那种……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了!”   “芷卿?” 云约落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之人,他……刚才说什么?自已是他的心爱之人?也就是说……   孽缘,真是孽缘啊!殷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道:“既然你们执意要救宁儿,那老夫到是有一个办法可行,当初宁儿救了你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武功,叫做还神功,这种武功主要是在危急时刻可以护住心脉,造成假死之像,甚至还可以在练水中活上三天三夜而无碍,而这种武功另一个功效,那便是可以将刚死之人救活,当然,条件是,以命换命。   “目前想要救宁儿而又不牺牲你们性命的唯一办法,那便是你们两人同时修练此武功,我暂时用定魂珠定住宁儿的魂魄,但是,却也只能坚持一个月,也就是说,一个月内,你们必须练成还神功,否则,就来不及了!虽然你们的武功都属当世之最,但是,想要再一月之内练成却也是十分勉强,除非不休不眠”。   “还有,白芷卿,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宁儿真救了回来,他绝对会再继续纠缠你,说不定会用更激烈更伤人的方式,到时,你可受得了?如果你不能接受他的话,便弃了这个念头吧,否则,他总有一天,会因为你而坠入魔道,从此为天下苍生带来灾难的!”   “我……” 白芷卿犹豫了一下,仍然坚定道:“请殷老前辈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乱来的。”   “还有……虽然你们可以不死,但却会减少寿命,也就是说,其实是你们三个人共用了两个生命?懂老夫的意思吗?”   白芷卿与云约落互望了一眼,双双坚定地点了点头。   ……   ……   三年后   “娘亲……娘亲……” 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跑了过来,小而稚嫩的脸上已微微显出了些英气,甚至眉宇之间偶还会闪过不易察觉的煞气,似乎与某人的神情有些相似,只是这股若有若无的煞气被那那张可爱的小脸完全的掩盖住了。   “什么事?” 正在练剑的白芷卿停了下来,对娘亲这个称呼实在有些不习惯,只是孩子从稍微懂事时就经常可怜兮兮地问他为什么其他小孩都有娘亲就他没有,后来无意中知道了自已是他娘亲,却又不被允许叫时,便常常用幽怨而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已,害得自已觉得罪大恶极一样,加上还有另外两个老人的帮腔,自已终于不得不同意他,如果只在府里的时候,他便可以叫自已“娘亲”。   “孩儿刚刚去看了大爹爹,大爹爹好像醒过来了!”   长剑呯的一声直直落在了地上,白芷卿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颤抖道:“宁落!你说什么?”   “是真的?我刚刚去大爹爹的屋子里玩,看见大爹爹眼珠动了几下,接着便看见大爹爹的手也开始动了,宁落想着大爹爹一定是睡醒了,这才赶紧跑到告诉娘亲的。   房门被重重的推开,白芷卿觉得自已的脚上像拴了铁球一般,居然再也迈不出一步,直到他看见本应躺在床上的人此时却坐了起来,这才有些颤声道:“你……醒了!!!”   从来都是英气逼人的男人此时却犹如一个孩童般,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是你……救了我?”   “白芷卿点点头:“是我和约落两人在你义父的指导下,练成了还神功救了你,但是本应活过来的你却一直沉睡不醒,害得我们以为……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整整三年了!!”   “三年?”男人喃喃重复,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如潮水般的涌入脑海,他低头看看自已胸前刺眼的银丝,自嘲道:“是吗?想不到你居然愿意救我!!我该说声谢谢吗?”   “你……亏我费那么大的劲才救回了你,你一活过来就只会说这些混账话吗?” 什么叫本性难移,这个男人就算睡了三年,嘴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男人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没有因为被骂而恼怒,反而是有些惊喜,因为白芷卿的怒骂声里面竟然包含着浓浓的关心与在乎,难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恨自已入骨,又……又怎么可能对自已!!” 他却不知道在他昏睡的这三年中,白芷卿的心里又是怎样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爹爹,你终于醒了,宁落经常都来看你的哦,娘亲也是,每天都对着你叹气,希望你早点睡醒!”   看着扑进自已怀里的孩子,乾坤睚宁有片刻的仲佂:“宁落?你叫宁落?”   “对啊,每个人都说宁落很有福气,有两个爹爹,可是大爹爹你总是不醒,如今可好了,宁儿又多了一个爹爹疼了!!”   “宁落?”乾坤睚宁人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宁落,难道是取他和那个人的末字而得来的,想到这里,他抬头望向白芷卿。   白芷卿自是明白他的眼中含意,有些不自然道:“这个名字是你义父取得,跟我没什么关系!”   “白芷卿,难道你……不可能……我当年那样对你,何况现在又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可能,你对我……“   白芷卿挤回了欲流出的眼泪,忽然冷了起来:“你这个男人不是一向自大骄傲认为全天下都应对你俯首称臣的吗?怎么,睡了三年后,就变成自卑懦弱不敢正视自已的懦夫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本公子……便不奉陪了!”   “我已求芷卿允诺,如果皇兄你有幸能醒过来的话,我们三人再从此再不分开!!皇兄,我可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唯一兄长的份上,我死也不愿意割舍芷卿半分的,如果你要是再有独占的想法,那么……可就休怪做弟弟的不客气了!!”   一身龙袍的云约落忽然走了进来,他在听到皇兄醒来的消息后忙偷偷地施展轻功赶了过来,此处别院就在皇宫附近不远,是以才来的如此之快。如今的他本是半分不惹尘埃的眉宇如今却多了几分霸气,不过,当他的眼神转向白芷卿时,那若有若无的霸气却全变成了温柔宠溺   乾坤睚宁听了面上并无任何欣喜之色,而是皱起了眉头,似乎满脸的不愿意。   “宁儿,你就让一步吧,你当年为了芷卿而不要性命,你可知,后来他们为了救你,却是各牺牲一半的性命来救回你,如今你们三人两命,从此以后可谓是紧紧连系在一起, 而如今落儿也大度的不介意了,你又为何非要与你弟弟再争个你死我活呢!” 一直在外听着的殷常此时走了进来,眉宇间竟是欣慰,自已在刚听到宁儿醒来时还不敢相信。   如今看宁儿不愿意,他不禁心中着急,生怕他们又再起争斗,忙语重心长的劝道,这个孩子他太了解,凡是喜欢的恨不得任何人看上一眼就挖了其眼珠,但是落儿对芷卿也是用情至深,既然他都能在自已的开导下主动提出此事,宁儿便更不应该强求啊!   “你……你真的愿意与我两人……?”   白芷卿脸上浮上一团红云,当年他以命相救且在最后的时间里对自已道出了真正的心意,从那时开始他便察觉到原来自已对他……竟在不知不觉中也种下了情根,然而念及同样对自已情深意重的云约落,他不自觉的有种负罪感,是以一真不愿承认,直到约落把他点破。   当年他与约落练成还神功救了他时,他的呼吸虽是恢复如常,却不明原因的一直沉睡不醒,这三年来自已日日来到此屋亲自为他擦拭身子,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看见他醒过来的样子,后来云约落的提议虽然让他吃惊,却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如果这个男人醒了,他……又该怎么办!如今面对这个男人亲口相问,他忽然觉得十分尴尬,这种事情,要他怎么开口   “你后宫妃子如云,个个都一直等着你回去呢,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宫吧”   “是啊皇兄,义父逼我暂代你的位置管理天下,要知道我从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如今既然你已醒了,那还请你赶快回你的皇位去吧!我可是实在烦不胜烦啊!” 当了三年的皇帝,云约落说话到不再总是面容冷淡,而是多了戏谑与霸气,晃眼之间,倒跟乾坤睚宁有些相似。   云约落这一激,倒让乾坤睚宁恢复了斗气,只见他剑眉微挑:“哼……这劳什子皇位我才没兴趣,你就继续坐着吧,我……” 乾坤睚宁转头看向白芷卿:“我只要一人就好!!!”   ……   “宁落,你在想什么?”一身皇袍的乾坤睚宁走了过来,自他醒了后便被逼的重新做起了皇帝,这让他很是不快,因为白芷卿和他爹,还是义父,云约落全都住在京城外的别院里,而自已只得这一个小鬼相陪。   “父皇,你来了,我在想,你们到底谁是我亲生爹爹?”   “哦?这还不容易,问你娘不就知道?”   “我问过了,娘气红了脸还臭骂了我一顿,后来经不住我厚着脸皮的再三询问,娘这才说……“   “说什么?“   “娘说……他也不知道!!”   乾坤睚宁嘴角微翘,他后来与约落谈过,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当年在相同的时间他们都与芷卿有过欢爱,而这个孩子又继承了他们的皇家的胎记,所以说,他到底是谁的孩子还真是说不上来。   “宁落乖,这还不好吗?你不是说多一个爹多一个人疼吗?“   “这也倒是啦!” 小宁落抓抓小脑袋:“不过……爹你们总是和娘在一起,也不准我跟你们一起玩,殷爷爷和白爷爷两个人整天只会下棋,宁落很无聊嘛!” 宁落嘟起小嘴不满道   “宫里不是有那么多下人陪你玩吗?怎么还说无聊?”   “每天陪着我的人是多,可是他们都很无聊啊,动不动就是这不可以,那个危险,一点也不好玩!”   乾坤睚宁眼球微微一转,忽然俯下身神秘道:“宁落,那你想不想再要一个弟弟陪你玩啊?”   “当然想要……可是怎么才会有弟弟?”小小的宁落对这些完全不懂   “如果你想要的话,那父皇就告诉你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绝对不能告诉你娘,否则就不灵了,你也永远都不会有弟弟了!   小宁落被唬地直点头,还忙用小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生怕不小心说出一个字   ……   “宁落?宁落? ”白芷卿在院子里四处叫着,却半天没有回答   “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刚刚还闹着要吃月饼,怎么一会儿功夫人就跑不见了!” 白芷卿自言自语道。   义父与爹都院子里喝的醉醺醺的,那两个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白芷卿微微皱眉,仍然不放心的四处找着,心中却开始盘算一会儿找到这小鬼该打他多少下屁股,正想着,白芷卿忽然看见远处凉亭有个小小的身影飞向了前方的水池,不正是宁落还能是谁,白芷卿心中一紧,那池子十分之深,且夜里寒气逼人,要是宁落掉进水中……来不及多想,白芷卿运气如大鹏展翅飞了过去,刚好接住了快掉进池里的孩子,他脚尖轻踏落叶,接力又一个跃起,飞上了凉亭   “好棒,娘好棒,宁落还要玩!!!” 小宁落被娘抱着在空中转了几圈,大感有趣,忙拍手叫好   “有趣是吗?” 白芷卿美目一瞪,在小宁落心中隐隐感到不对时便把他按在了膝盖上狠狠给了两下:“有趣,你这个臭小鬼三更半夜跑到这里,还差点掉进池子里,如果不是我正好经过,你的小命还能在吗?啊??你非旦不知错还在这里大叫有趣!!”   白芷卿每说一句便狠狠地在宁落白白的屁股上打上一下,小宁落想到之前大爹爹的交待,想说却又不敢说,一下子觉得委屈之极,然而想着娘说的男儿有泪不弹,便咬着嘴唇不敢哭出来,只小声的抽泣。   白芷卿到底是面冷心软,听见孩子的压抑的哭泣声顿时有些心软,又想着今天过节,本意便是让孩子开心开心的,想到这里他这才故作严肃道:“知不知道自已错了?”   “宁落知道了,宁落只是追着一只好漂亮的小鸟追到这里,本想要去捉的,却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跌入池中,幸得娘亲所救,宁儿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跑了,不让娘亲担心了!!” 小宁落边抽泣边道,样子可爱十足。   “知道就好,你不是闹着要吃月胼吗?快走吧!!!”   白芷卿把宁落带回了庭院,交给了两个当爷爷的和其他下人看管,便称有些不适回屋休息了,他刚一回到屋便愣住了,原来消失不见的两个大男人却像是约好了的一样,都坐在他的屋里,似乎正相谈甚欢。   白芷卿脸有不愉之色:“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出去,我要休息了!”   “芷卿,今晚可是中秋佳节,况且今日月色如此之好,你怎能早早入睡,快快坐下,我和约落正聊的起劲,今晚我们三人来个秉烛夜谈!”   “本公子没话和你们谈,你们要聊出去聊,本公子要睡觉了!” 白芷卿有些不爽道   “芷卿,你怎么了?我看你双颊有些发红,该不是发烧了吧?” 乾坤约落关心地上前道   “我……我没事……”白芷卿不自然地让了让,似乎在怕些什么   “芷卿,你……是不是变成女人了?”乾坤睚宁忽然冒出一句话   “你……你说什么?”白芷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他是怎么知道了~   “哪……看看你自已的胸口吧!” 乾坤睚宁有些邪邪地笑了笑   白芷卿顺着他的目光望下看,顿时又羞又气,原来自已胸前已是高高耸立,这两人男人又都知道自已身体的秘密,自是一看便知   “你们……你们干什么?”看着不约而同朝自已走过来的男人,白芷卿忽然觉得寒毛立了起来   “芷卿,我知道你不喜欢当女人,既然你不小心变成了女人,我自然是要帮你恢复男儿身的!” 乾坤约落“体贴”道   “不过,你身体内的阳气必须充足才能恢复,而你又这么可口,光凭一人之力怕是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干脆我们两个一起帮你吧!”   “你……你们……在说什么?难道你们想……想两个……”说好一人一天的!!难道你们想要反悔?” 白芷卿吓的连连后退,然而身体的灼热让他异常难受,白芷卿神智开始有些不清,在看见约落有些抱歉和那个男人坏坏的笑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们……难道宁落落水是你们教唆他的?” 为的就是让自已为了救宁落而动了内力,从而变成女人。   “对不起芷卿,宁落总是找我们哭诉说他一个人过于寂莫,所以……所以我和皇兄商量后决定再为他添一个弟弟!!但是,我们谁都不想把今晚的良辰让给对方,商议过后,才会决定……决定一起!”   “你们……你们敢!!” 白芷卿退后一步,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这两人混蛋一定是趁机给自已下了药,否则,自已的身体怎么会越来越没力气,身体某部分……还……还骚痒难耐?“   “你不用猜了,我们并未给你下药,是你爹同意我们的提议才主动在你酒里面下了药的,说是他想再要一个孙女   “你们……你……” 白芷卿一时气结,没想到父亲居然也这么乱来,当初想着既然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秘密迟早会被捅破的,是以自已便硬着头皮告诉了父亲,结果……结果父亲如今居然还帮着这两个混蛋……早知道~就什么也不说了!!”   “白芷卿,就一次,我们保证,如果这一次你怀不上的话,那……那从今以后我们再不强求!如何?” 一向冷酷的男人此时的眼中竟然带着淡淡的乞求,让白芷卿半天都未说上一个字来。然而他这一犹豫却让两个男人以为他已同意,便迫不及待地抱他上床。   被扔在了宽大的床上后,白芷卿的脑中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两个男人的“武功”都那么厉害,每夜都要得自已直不起来腰,这次居然还两个人一起,自已恐怕……会死在这床上。   “你们两个混蛋,怎么、……怎么可以一起进来!!”白芷卿气得大骂,无奈刚骂上一句便再也说不出来话来,因为两人男人一前一后开始向他进攻起来。   “好芷卿,总不能你和那家伙欢好我只能在旁看着吧,这样定会憋出病来的,反正你这有地方而进,你就忍耐忍耐吧!!” 乾坤睚宁厚颜无耻的调笑   而乾坤约落也脸色绯红,似乎十分享受心爱之人的身体,他虽然无法像乾坤睚宁一样说出这等情话,却仍然轻轻地表达着自已感受:“卿儿……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因为你实在是太诱人了.……” 说完还一个大的动作让白芷卿险些叫了出来。   “你们……你们两个……啊……慢点……”   窗外朦胧的月色穿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如果有人从窗外经地,便可隐隐约约看见,床上似乎有三个人影在翻动着,肢体相交,发丝相缠,无限的缠绵与恩爱,甚至偶尔还不时的传出如天籁般悦耳的呻吟之声……   而在外与殷老爷子对酒的白老爷此时在痛快畅饮的同时,不免心中“愧疚”道,卿儿,为了给为父多添一个孙子,就只有辛苦……你了!!   (全文完,番外请见印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