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作为新一届的模特王子,参加世界的模特大赛,真是太庆幸了。大学还没毕业就有如此的殊荣,真是让人感到兴奋,也为自己争了光,省得女友总说我,除了长像有可看点之外,其余皆是一无是处。不会干活,学习成绩平平,不善于交际,只会在她一个人面前聒噪,大有把我甩掉的意思,可能先提前给我吹吹风,省得到时受不了打击。可我这个人就是命好,市里举行模特大赛,女友说不能浪费我的长像和独一无二的个头,去参加比赛,本来我是没有信心,为了挽回女友欲飞的心,我就厚着脸皮赛上一把,说不定拿上个名次,让她也高看我一眼,在她面前也显示一把。没想到我是超常发挥,一举夺冠,连女友都说稀奇,怀疑我是不是贿赂了大赛评委,怎么可能呢!我不是那样的人,即使是那样的人,也不认识评委,何谈送礼之说呀!现在我可真是牛呀,女友在我面前变成了一只听话的小猫咪,总是用崇拜的眼神望着我,此时我充分感受到了男子汉的尊严。她常说在T形台上的我帅呆了,我自己当然感觉那时的自己也是很酷的,现在我的粉丝一大堆,女友不敢怠慢,在我面前极力的卖乖,动不动拉着我在校园里和街上走,意思是告诉那些粉丝,明花有主了,我何尝不知道她的用意,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让她高兴好了,谁让我爱着她呢。据我所知,她暗地里还不知道铲除了多少对我有意的美少女呢!其实她大可以放心,我安国辉怎么会爱别人呢,有她一个就足矣,我只爱她一人。   今天一大早她把我送到机场,与我洒泪而别,弄得我心里怪难受的,虽说男儿有泪不轻掸,可是心里已经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但表面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给她安慰。有没有搞错呀,是谁说的要男人这样,什么不能哭,哭了就不是男人,难道男人就是冷血动物吗,没有七情六欲吗,就不需要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吗,下辈子一定不做男人,要做一个女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尽情释放自己的感情。飞机一阵颠簸,把我带回到现实,有没有搞错呀,我是坐飞机呀,又不是做公共汽车,还要这样震荡。广播里传出一个男声,“各位乘客,我们的飞机出现了故障,我们会尽量控制住飞机,请各位乘客在服务人员的指导下跳伞,生还的可能性会更大些,请大家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要恐慌,谢谢合作。”   怎么搞的,我第一回坐飞机就要跳伞,我还不想当空军呢,亏机长说的不慌不忙,这可是关系到性命攸关的大事呀,他还能那么沉稳,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佩服归佩服,可我的胆量并不大呀,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享受人生呢,怎么这样就让我出意外呀,我可不要呀,明天会不会在报纸头条写着,模特王子在坠机时不幸身亡,还附有一张模糊的相片,太恐怖了。我晃了晃头,看着机厢里的混乱和尖叫,我也有尖叫的欲望,空姐拼命的安抚乘客,请大家冷静,像我这样……,空姐边讲解着,边示范着动作要领,为了活命,人们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机舱里死一般的静,只有讲解员的声音和绳子绕衣的声音清晰可闻。我不会就这样交待了吧,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妈妈都说我从小命大,这次也一定不会出事。在轮到我走到机舱门口的时候,我的腿不时的哆嗦,真没有勇气迈出去,可是不迈又有什么办法,不出去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出去总会有希望的。我闭上眼睛,往下一跳 瞬间,空气像被撕裂般抛到后面,我呈自由降落状下降,一时间,紧张、振奋和麻木的感受一同向我袭来。我至此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这等蠢事。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紧张得两条腿疯狂地乱蹬,试图搜寻到可靠的落脚处。   渐渐地,我镇静下来。我们正以每小时120里的速度降落,而我此时的感觉却像是头枕空气漂浮着。耳畔的风如狮子震耳欲聋地怒吼。我试着向下俯视,看到天空和农田。我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神话中的天神,我甚至希望这种感觉能够永恒。   然而,60秒的自由降落接近尾声,我努力触摸伞包的粗绳索,然后用力拉动,霎时间,伞包打开了,发出如风吹枯叶沙沙作响、又像是拆线团的声音。降落伞形成一个锥形拉着我的背带,把我急速向上提升。随即,降落的速度开始缓慢下来。耳边的风声也开始逐渐减弱。在接近地面时不知是何种东西刮破了伞,让我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把我摔晕了。    一  意 外   当我醒来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人在轻轻的摇我,“小姐,醒醒……”,睁开眼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在我旁边,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弄得我的衣服都脏兮兮的。有没有搞错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叫我小姐,我也不是从事特殊行业的人呀,还叫我什么小姐,慢着等等,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是哪不对,我发现了,我的衣服变了,还有小女孩穿的是什么衣服,分明是从历史课本上看的唐代仕女图上的衣服吗,难道,我来到排演唐戏的剧场吗,可能是吧,掉到这儿,我有可能就成为演员,而一举成名了。我翻身坐起,“你们导演是谁,是大名鼎鼎的冯小刚还是张艺谋,不管是哪个导演,我可是潜力股的演员呀,以后一定会成大腕的,介绍我们认识一下。”怎么听着这声音这么别扭呢,我的男中音,何时变成尖细的女声了,难道把嗓子摔坏了吗?   “小姐,你说的什么呀,怎么我听不懂呀!”小女孩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仿佛在看外星人一样,虽然我长的帅一些也不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吧!还有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呢,难道我说外国话了吗,没有呀,分明是中国本土语言吗,怎么会听不懂呢?我奇怪的望着她。   “小姐,你起来吧!”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原本是躺在地上的,而且我的身边并没有降落伞,降落伞哪去了,难道我会来到古代吗?不可能的,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虽然我喜欢看穿越的小说和电影,但我并不喜欢自己穿越,如果真到了那样的时间和空间,简直无法想象。我站起身,小女孩为我掸掉身上的土,这是什么样的地方,连路都没有修,看来我来到了一个落后的地方。我抬眼望望周围的人,怎么都穿着古代的服装呀!这里的群众演员还真多呀,人来人往的,怎么没看到摄影机和导演呢,可能是休息了吧!不对不对,我本来看别人都是俯视的,何时我要仰视看别人,一米八五的个子难道在这里不算高吗,这是巨人村吗,不对呀,眼前的女孩也不过一米四呀,我怎么越长越小了呢,难道我真的穿越了吗?我不死心的问小女孩,“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现在是什么年代,看你会不会答。”   “现在是贞观十年,怎么了问我这么简单的问题。”女孩不解的问。   “那再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我现在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怀疑,从自己的身体到服饰都证明我现在是个女儿身呢。   “你是女的呀,你是我家小姐呀!”女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我提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我听到她的回答,如五雷轰顶,穿越就穿越呗,为何把我一个帅男变成一个小女孩,虽然我说下辈子要做女人,可没说这辈子要做女人呀,我还没有做过真正的男人呢,只是和女友接过几次吻,这算什么,让我拥有一个男人的心理和一个女孩的身体,让我怎么与人相处,怎么结婚生子呀!不会又是在做梦吧,我经常做离奇的梦的,难道这次还是在做梦吗?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怎么没感觉到疼,看来我是在做梦。“哎呀!”我听到女孩在喊痛,我又没掐你,你怎么喊痛,我是在掐自己呀!   “小姐,你怎么掐我呀!”女孩眼泪汪汪的望着我,看来一定很疼了。   “我没掐你呀!”   “小姐,你看。”她伸出小手给我看,分明在手背上有一块青紫的印痕,原来想掐自己的胳膊却掐在了她扶着我的手上,怪不得感觉不到疼呢!看来这是真的了,我真的穿越到了唐代,而且变成了一个女人,这让我以后怎么生活,真是生不如死呀!一阵晕眩,我又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雕花大床上,床边挂着绣花帐。周围围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床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三十几岁的样子,男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脸呈四方,长的眉清目秀,嘴上留着髭须,身旁的女子长着娇好的面容,两人见我已醒,赶紧拉着我的手,“儿呀,吓死为娘了。你身体不好,怎么还老愿意自己跑到街上,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呢?”   “那么说你是我娘,他是我爹了。”我指着旁边的男人说,真不敢相信,现在的父母竟然这样年轻,在我们那个时代恐怕还没结婚呢,而现在却有我这样大一个女儿了,不可思议,怪不得过去讲什么六十古来稀,没到成年就结婚,不稀才怪呢,为了我的小命长远,说什么我也要晚结婚几年,如果我能自己做主的话,最好不要结婚,要不然我肯定会疯的。   “孩子,你怎么连爹娘都不认识了呢?这可如何是好?”自称是父亲的人说,“凌儿,你怎么弄的,一个好端端的小姐和你出去一趟,怎么变成了这样。”他严厉的对女孩说。我这才知道这个小丫头叫“凌儿。”吓得凌儿赶紧跪下,“启禀老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小姐在街上走,突然来了辆马车,从我们身边而过,碰到了小姐,小姐摔了一跤,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奴婢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呀!”   “没有照顾好小姐,罚你三个月的月钱,外加十鞭。”   “奴婢知道了,谢老爷宽恕。”   “哼,起来吧!”   我看不下去了,怎么说女孩也没什么罪过,作为现代人怎么能看着她受罚呢,我不禁学着表妹嗲声嗲气的声音说:“爹爹,不要怪凌儿好吗,是女儿不好,就不要罚她了。”别说,我学的还挺像,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本领,女人就是好办事,哄一哄男人,就好使,果不其然,他被我的甜言蜜语击中,就是说糖衣炮弹不好躲吗?   “好,看在小姐为你求情,就先记着你的过,不过你要将功折罪,好好侍奉小姐,否则两罪并罚,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老爷,谢谢小姐。”凌儿感激的看着我,我冲着她笑笑,这算得了什么,举手之劳吗!   然后他对一个中年男子说:“找附近最好的大夫来给小姐诊病,不计较诊费,只要能治好就行。”看来这个人应该是本府的管家,看他穿的也很体面的样子,看来我这个家庭条件还是满不错的吗,经济状况是相当的好。   真是庆幸呀,我生在了和平年代,而且是国泰民安的年代,还生长在一个富有的家庭真是幸事,不会为吃饭穿衣而愁,也不会因无钱而没法看病,老妈都说了,我这个人就是命好,到哪都不缺钱花,看来是对的,可是老妈就有一点没算对,这个宝贝儿子何时变成女儿了,恐怕她连做梦都想不到吧,何况是她,就连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怎么这些人还不走呀,我好问问凌儿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确切的说我的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可这些人真够烦的,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做什么呀,不能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呀,老是站在这儿,不是既浪费人力,又浪费物力吗?看来只有我劝导劝导他们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现在我的好奇心是大大的,怎么也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才行,否则非把我憋坏了不可。为了不让自己急死,还是我先开口吗,要等他们开口,还不行等得花儿也谢了,黄瓜菜也凉了。   “爹,娘,你们也都累了,别在这儿看我了,回房休息吧!看看都把娘累坏了!”看我做个孝顺女儿还是做得来的,说话多好听呀,瞧我的声音多甜呢,刚开始还真不适应这种声音,现在听起来还满不错的吗?   “女儿呀,你好好休息,哪不舒服就和凌儿说,千万别伤了身体,知道吗?”我的母亲叮嘱我说。   “知道了,娘。”那还用说,好不容易来到了这样一个家庭,有需要不说那才是傻子呢,记得原来管老妈抠点钱,还真不容易,真是百般哄骗,还不时得撒撒娇,虽然我是一个大男生,但撒娇也不算什么吧,再说又没和外人,给妈妈一个热烈的拥抱,一百元的现钞就混到手还是值得的,说起来还真有点想我那婆婆妈妈的老妈呀,不过我一个男人就当去唐代旅游了,说不定哪天就回家了,有什么可想的。   “我们走吧!”爹爹站起身,扶起一旁的娘,现在我只有这么称呼了,谁让我寄在了他们女儿的身体了呢!“你们也都下去吧,自己做自己的事,记住不要把小姐得病的事告诉外人,否则逐出家门。”   “是。”所有的人都退场了,屋内只留下我和凌儿。这间房可真大,我的那间房才十几平方,这间房怎么说也得有三十平方吧,看家居摆设也是相当的豪华呀!    二 身 世   等那些人陆续的走出我的房间,我迫不及待地把凌儿叫到身边,“凌儿,你快过来。”凌儿迈着莲花步走过来,真是的古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势,就不能动作快点吗,非得搞得那么淑女做什么,就连一个丫环也不例外,都可以到现代当淑女典范了。我焦急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挪过来,只能用“挪”这个字形容,因为的确走起来真的是很慢呀,六、七米的距离让她竟然走了十好几秒,真是太能磨了,这要搁到现代,在我家,她肯定要吃老妈好多苦头了,幸好她生在这个时代,别人只能说她仪态端庄。等到她走到我的床前,我拉着她的手:“凌儿,来你坐这儿,我问你几个问题。”   “小姐,我不能坐。”她为难的看着我,“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呀,主仆不分。”   “不会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以后我们俩就当兄妹好了。”   “兄妹?”凌儿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   “哦,是我说走嘴了,我要说的是姐妹。不要把我当成主子,我们是朋友,是姐妹。”真该死,差点露馅了,我还没定好位,还经常想自己是个男人,这样迟早有露的一天,一定要管住自己,我却不动声色的接着说:“凌儿,坐下吧。”这次她顺从的坐在我身边。   “小姐,经过这次事,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凌儿笑眯眯地对我说。   “怎么不一样了,你到说说看。”我好奇的问,我确实很想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   “你虽然以前对凌儿很好,可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平等过,因为小姐始终是小姐,奴婢始终是奴婢,这是不可以逾越的。以前小姐是很矜持的,什么都搁在心里,可是我看现在的小姐性格开朗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我喜欢现在的小姐,让我可以亲近。”   “你这小妮子可真会说话,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三岁。小姐十岁那年把我捡回来的,我是一个孤儿,在街上乞讨,小姐见我可怜,要求老爷把我带进府,给小姐做丫头,我这命是小姐给的,而且小姐对我一直都很好。”   “是吗?”   “是呀!”看来我这个肉身的原主人也是善良的小丫头。   “那我们家是做什么的,看上去很有钱呀!”   “是呀,老爷在朝庭也有一个闲职,每年都有俸禄,但老爷不用去上堂。”看来,在古代也有吃国家的米虫呀,现在我的父亲不就是吗?“而且老爷有几家商号,经营布匹,所以说我们家是很有钱的,在这一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太好了,我可以随意的花钱了,省得总是做梦挣钱打工之类的,皆囊中羞涩,还有一个能花钱的女友,经常害得我出现经济赤字,经济危机那是经常的事,现在好了,有一个钱库,何尝没钱花呢。“小姐还有一个哥哥,今年十八岁,大小姐两岁。”那么说我今年十六岁了。“他出去进货去了,所以没在家,也就是刚才为什么没有看到兄长的原因了。”   “那我们的感情怎么样?”   “你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你是他心爱的妹妹,总是缠着哥哥要好吃的,好玩的,当然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你长大了,就离公子的距离远些了。”   “哦,是这样。”这样我就知道下次见到哥哥时如何与他相处了,既然关系好,就要往亲近里处吧!   “那么我晕倒又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小姐是一个孝顺的女儿,说要为父母祈福,到庙里烧香拜佛,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你看到街上热闹,打发掉了马车,我们两个人在街上走,你对街的东西感到很新奇,东看、西看,在我们走到一手饰摊上时,一辆飞奔的马车冲我们而来,把我们吓傻了,腿也不会动了,马车从我们身边飞过,碰倒了小姐,我在旁边一边哭一边推小姐,叫了好半天才把小姐叫醒。可是小姐醒后问了我几个问题后,再次晕倒,无论我怎么叫,也叫不醒,我都急得不得了,不知该怎么办,幸好有一位少爷帮我把你抱回府,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那他留下姓名了吗,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人家呀!”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把我抱回来的。   “他没留下姓名就走了,真是个好人呀!而且小姐,他长的很漂亮啊!”然后她贼兮兮地望着我,让我不自觉的脸红了,其实我有什么好脸红的,我是男人,被男人抱一下怕什么,但还是不太好意思,只因为凌儿那个怪眼神。   “臭丫头,有什么好笑的。救人与水火乃是行侠仗义,是所有男子汉都应该做的。”   “是吗?”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被我的大理论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是了,我如果是个男人,就一定要到处行侠仗义,走遍五湖四海,救人与水火。哎,可惜我不是男人,而只是闺中女,只能做些小事情。”难道我不是男儿吗,只可惜投错了胎,现在应该算是投胎吧,活生生的把我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小女孩,真是可怜死了,怎么就不让我的替身是个男人呢,苦恼呀。   “小姐可是老爷和夫人的掌上明珠,有时比对少爷还好,少爷有时开玩笑说,他莫不如也做一个女孩就好了,你总是撅嘴,他就哈哈大笑了,实际上是他逗小姐玩呢,小姐也知道,故意做给少爷看的。小姐都十六岁了,可至今未婚配,一是没有合适的人家,二是小姐也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三是老爷也想多宠爱小姐几年,不过现在这个年纪再不找夫婿,恐怕就再找不到好的了,老爷和夫人都有些着急了,现在四下寻找可以配得上小姐的少爷呢?”   “我才不要嫁人呢,只要伴在父母的左右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想。”我哪是不想结婚,只因我的心是男儿心,身是女儿身,如果我仍是男儿身,倒乐意取个三妻四妾的,嘿嘿,我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也对不起女友啊,不过生活在这个年代,随波逐流吧,等回去了,我还只爱她一人,这个我可以保证,在这儿我守身如玉又能守给谁呢,要是男人该多好。“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如人意呀!   “小姐,你为何叹气呀!”   “我是不想嫁人呀!”   “这个恐怕由不得小姐了,老爷、夫人不可能总把小姐留在身边的。”   “但愿嫁的不要太早,越晚越好。不说这个了,对了,凌儿,我都忘记自己长什么模样了,快拿镜子让我瞧瞧。”凌儿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夸张地张大了嘴,不敢相信我说的话,可能在她看来有点太离谱,忘记别的都还可以理解,怎么能把自己的长像也能忘记,太不可思议了。“凌儿,想什么呢,还不快拿来。”凌儿这才慢吞吞的把铜镜拿来,说实话这种镜子哪有我们现在的玻璃镜照的清晰呀,人也真实,不过在那时,也只好用它了。我拿着镜子真不敢看,怕自己是一个丑八怪,见不得人,出不了门,虽然我是现代人,对于长相看的不是很重要,可是我现在生活在是古代呀,要入乡随俗呀,怎么也不能让人太失望呀,不需要风华绝代,但也不要太过难看就好了,我拿着镜子的手竟然在发抖,一颗心在剧烈的跳动着,我稳了稳心神,把镜子对准自己的脸,我却把眼睛闭上了,好容易下定决心,才把眼睛慢慢的张开,镜子中的我,虽无妖艳的面容,但自有一种清秀可人的模样,虽谈不上艳若桃李,但可也算得上出水芙蓉,给人清新的感觉,柳叶弯眉,一双聪明伶俐的慧眼,黑中透着智慧和纯洁,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显出主人的个性,一张小嘴自然的红润,不需要任何的胭脂口红涂抹,再照身上,是一副未发育成熟少女的身体,胸略微有些扁,不够丰盈,腰身很细,显得身材还不错,在唐代以胖为美,看来我算不上美了,因为我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只能等再长大些,或许能胖起来,才能算做美女吧!   我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原来我已经该进食了,肠胃的咕咕做响,才让我想起还是吃点唐代的美味吧!“凌儿,我饿了,我要吃饭。”我用手捂着肚子,它正不听话的咕噜做响,惹得小丫头偷着捂嘴笑,“你还笑什么,还不快赶紧给我弄吃的,想等我饿死呀!”我拉下脸,没好气的说,我也得使用一下我小姐的身份,发发威,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呢!   “是,小姐。”看这不起作用了,小姐就是小姐,幸亏我不是丫环,那样恐怕我的小退都得遛细。不一会的功夫,凌儿端着一个餐盘进来,里面有几碟点心,还有一壶茶.“小姐,现在还没到开饭的时间,现在也没有现成的饭,怕小姐饿坏了,就先拿些点心来了,先对付吃点,晚上就开饭了。”   “好,有吃的就行。”现在我还挑什么,何况这些点心看上去很好看,一看就勾起人的食欲,凌儿把餐盘放在桌子上,我坐在椅子就大吃起来,也不管凌儿要瞪出眼框的眼睛,就让她好好见识现代人是怎么吃饭的。光顾吃了,竟然忘了凌儿了,“凌儿,你也吃点吧,你是不是也没吃饭。”我递给凌儿一块点心,“快吃吧!”   “谢小姐。”凌儿就陪在我身边和我一同吃起来,看凌儿的吃相要比我斯文多了,一看就是调教出来的。由于吃的过猛,食品太干,不尽噎的我差点背过气去,凌儿赶紧倒了一杯茶,“小姐慢点吃。”我喝了一口水,这才把食物顺利地送到胃里,我用手捋着食道部位,这才缓过一口气,这回可不敢快吃了,也学着凌儿的样子细嚼慢咽,终于吃到各色点心,真是各有各的味道,美味以及。凌儿把吃剩的东西端走,我这才仔细观察一下自己的闺房,刚才饿的没有力气和精神看,现在吃饱了,有了精神和活力。我站起身,墙上挂着字画和一支长笛,一架古筝摆放在窗下的长桌上,在琴侧有一个类似于书架的东西,摆放着瓷器和一些小饰物,在里面就是刻有龙凤的大床,看来这位主人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小丫头,而且她的父母很疼她。   长灯时分,有下人进来请安,“小姐身体可好,能到前堂去用膳吗,如果不能就请小姐在房里用,可以不去。”   说实在的,到现在我还没整理好自己呢,先不要见面的好,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还不得把我生吞了,我占据了他们女儿的身体,搁谁谁愿意呀!“我有些不舒服,把膳食端来,我在这儿就行了。”   “是的,小姐。”下人躬身行礼出去了。   一会的功夫,一个小丫头拎着食盒走进来,在桌子上摆下了好几道菜色,还真是色香味俱全呢!不禁引诱得我口水直流,咽了口唾液,“来,凌儿,我们吃饭。”   “小姐你先用吧。我一会儿和那些下人一起吃。”   “这么多饭菜不吃就浪费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一会儿,如果我不去吃饭,他们会起疑心的,我会挨罚的。“   “你先在这儿吃八分饱,一会再上那吃两分不就行了吗?”小女孩确实经不起美食的诱惑,还是答应和我一起吃,我们两个吃的还是真香,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人多才有意思呢!   掌灯了,闲得无聊,“凌儿,有没有书给我看看。”   “有。”说着她从附近的一个箱子里找出一本发黄的书,“这是小姐最爱看的书了。”我大概的翻了翻,是写男女爱情的书,在那时竟然也有这种书,不免也感觉好奇,虽说平时不太爱看这类书,但也没事可做,就看一看吧!我躺在床上,翻着手中的书,看着里面的故事情节,也挺有趣的,波折的故事情节,引得人不忍撒手,没想到言情小说也会让人这么上瘾。旁边的凌儿用异样的眼光望着我,“怎么了,凌儿?”   “小姐原来读书,都是端端正正坐着读的,什么时候小姐愿意躺着读书了呢?“   “我不累了吗,想好好休息,以后也会坐着读的。”我狡辩的说,实际上我就是一个懒人,上学的时候从未端正的读过书,不是歪着,就是躺着,等她习惯了我的坏习惯就不会说什么了。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书里面有很多繁体字,需要我推敲猜测才知道是什么字,有时只是了解大概的意思,但看起来很有趣,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恋爱。    三 出 游   这几日,在家里实在是呆的没意思,除了几位郎中来给我诊病之外,就是看见府中的人,一个新面孔也没有,呆的好不烦闷。大夫诊断说:“我是因为受了惊吓,才暂时失去记忆,时间长了就好了。”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因为我所谓忘记的事情,都被我问个遍,怎么还会想不起来呢?也太搞笑了,这些算是什么郎中,根本都是些庸医,给人治病还不得把人治死呀,虽然我明知道他们诊的不对,可我又不能揭穿,总不能说我是未来人,穿越来的吧,还不得把他们吓死,话说回来,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情况呢,他们医治的是身体,怎么能管精神方面的事呢,真是郁闷、郁闷呢!这几日家里也逛了个遍,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了,真想到街上去走走,领略唐代风采,具说此时是太平盛世,夜不闭户,我到要看看是怎样一个太平盛世,繁华热闹的。   “凌儿,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呀?”我装作一本正经的问她。我要用我的诡计达到目的,用我的甜言蜜语让她中箭,哈哈,想着就好笑,有一种做了坏事偷笑的感觉。   “小姐当然对我好了,除了小姐没有人再对我如此好了。”看看吧,上套了,快中计了,小丫头,等着接招吧!   “凌儿,这几日在家都把我闷坏了,快发霉了,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我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乞求着,衍然是一只会说话的哈巴狗。我就不信,这样我还拿不下这小丫头片子。   “不行,不行。”吓得小丫头连连摇手,直往后退,“上次和你走了一次,让你生的这么怪的病,我还哪敢再同你出去,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非得把我打死不可,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她吓得面色土灰,看来这一招是不行了,小丫头不上我的当,你就等着接新招,装可怜不行,我们就要换成强硬的态度,也就是软的不行,我们就来硬的,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我就不相信她不怕我,只好也让我这善良的人使横了。   “凌儿。”我的语气变得凌厉了,意为恐吓,先在声势上要压倒敌人。   果然,她的声音更低、更小了,“小姐,真的不行呀,不要为难我吗!”   “你要是不和我去,以后再犯什么错误,别指望我给你讲情。”我装作很愤怒的说,脸色尽量装得很难看,尽量拉长一张脸,虽然我的脸并不长。   “小姐,不要这样吗!”看她有所动摇,要再给她加一把火才行,这样才能彻底征服她。   “凌儿,你想想街上卖什么都有,好看的,好玩的,还有很多好吃的,你想想多美呀,我们一边玩一边吃,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我放缓了语气,用美食引诱她,就不信她不动心,十三岁的孩子不正是喜欢吃的时候吗?记得我在那么大的时候,见到好吃的就谗的要命,就软磨硬泡地让妈妈给我买,妈妈常说我是谗猫,上辈子肯定是饿死鬼投生,所以才会那样,虽然她那样说,但还是尽量满足我的需求呀,还真有点想她呀!   “那好吧,我去找两套衣服吧。”说着就跑出房门,小孩毕竟是小孩,就是耐不住美食的诱惑,也主要是因为我有谋略,很会对付她,看来我如果是男的,说不定也是一个出名的政治家呢,哎,生不逢食呀,不过话说回来,可能是因为是小孩的原因才好骗的。   不一会的功夫,小丫头就蹦蹦跳跳地进来,手里拿着两套男人的衣服,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是哪来的衣服?”   “我找的是公子小的时候穿的衣服,看大小和小姐的身材应该差不多。”凌儿一脸兴奋的说,没想到这小丫头刚才还一百个不愿意,现在一旦答应去了,就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热衷,而且想的还很周到。“小姐,我为你更衣吧!”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换吧,你也去换衣服吧!”说实话,我一个男人真不愿意让女孩给换衣服,虽然现在是女儿身,但心可是男人的心呀,虽然凌儿只不过十三岁,但也不舒服。等凌儿出了门,我这才把衣服脱了下来,好有容易才把衣服穿好,真搞不懂为什么古人非把衣服搞的那么复杂做什么,简单点不行吗,害我忙活了半天,连汗都出来,才把衣服算是穿完,对镜看了看,勉强能看的过去吧。   一会的功夫,进来了一个小男仆,清清秀秀的,仔细一看却是凌儿,“小姐你换好了吗?”她倒是穿的挺快,看来古人穿他们的衣服并不觉得复杂,而是我这个现代人落伍了。   “哎呀!小姐你这是穿的什么呀!”她赶紧上手,把我穿的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平整,说实话我刚才穿的确实不怎么样,衣服不平整,皱巴巴的,活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经凌儿灵巧的手一弄,我衍然就成了富家公子,风度翩翩,不知要有多少美女臣服于我呢,想着美事,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小姐,你想什么美事呢?”凌儿瞪着大大的眼睛不解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如果我真是男儿身就好了,娶几个大美女,岂不是幸事,想来就让人心情愉悦,“凌儿,带银子了吗,出去玩没银子可不行。”   “带了,足够我们用的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我学着电视剧中古人走路的姿势大摇大摆的走着,手里还不忘了拿把折扇。只听后面“扑哧”一声,我回过头来瞪着发出声音的凌儿,“怎么,本公子走路不好看吗?”   “不是,不是。”凌儿憋不住笑的摇摇手,“公子走路真的很好看。”   “那还笑什么?”我不满的怒视着她。   “只是因为还没人这样走过路呢,没见过谁这样走呀,所以感觉很好笑呀!”她仍旧捂着嘴嗤嗤地笑。   我恼恨地瞪她一眼,“你不早说。”我恢复正常的走路姿势,细想想还真是,从我爹到男仆真没发现谁这样走路呀,看来电视演的也不全对呀,等我以后回去也要纠正他们的错误,误导别人,差点让我丢丑,幸亏只让凌儿看见了,否则还不得被别人笑掉大牙呀!   凌儿委屈的说:“你也没问我呀!”   “和你开玩笑呢,至于这样委屈吗?”我扁扁嘴说,“好了,算我说错了,赶紧走吧,要不就来不及了。”我们不敢走大门,怕被人发现,绕到花园的角门,从那溜出去,这才吁了口气,终于到了安全地带了,我们是异常的兴奋呀!我们来到集市,集市上卖什么的都有,凌儿朝卖胭脂水粉的地方看,再不就看手饰,女孩就是女孩,就是喜欢这类的东西,可我是男人我可不喜欢,“凌儿别看那些了,好吗?”   “小姐,你看这个多漂亮!”她拿起一只珠衩,眼睛贪婪的望着它,看来她是相中了,我还是做个好人吧,“喜欢就买吧!”同时我附在她的耳畔低声说:“要叫少爷。”   “是,小姐,哦,不,少爷。”我笑了,她掏出了钱,递给老板,她就高高兴兴地拿了珠衩,“给,少爷。”   “这个就送给你了,你不是喜欢吗?等着送给你的小情人做定情物吧!”我调侃的说。   “哎呀,公子你说什么呢!”小丫头扭捏的样子还真好看,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这一笑,更让凌儿不知所措,羞红了一张脸,我用手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认真的说:“少爷,你的情人可多吗?”我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气得凌儿往前就走,也不肯答理我。一看真生气了,还是不要逗她了,“凌儿,不要生气吗,我这厢赔礼了。”说完,我给她行了礼,弄得凌儿不知如何是好,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我强忍住笑意,“走吧,凌儿,我们去找好吃的地方。”说着,就拉着凌儿的手向前面走去。    四 意外邂逅   我们来到一处叫《醉月轩》的酒楼,看这个名字起的不错,老板一定是个有情致的人,才会起出这样有诗意的店名,“走,凌儿,我们上去吃饭。”我和凌儿上了楼,“小二,有没有包间了。”   “对不起,少爷,现在正是饭口,包间已满,只有大堂了,那好我们就在大堂吃好了。”我们找了一个临窗的桌子,“凌儿,快坐下。”见凌儿依然站着,我就吩咐她坐下。   “不行,少爷,这人太多,主仆有别,怕别人看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们。快坐下吧!”凌儿顺从的坐下,我们点了几个店里的拿手菜,要了一壶酒,我这个人比较好这一口,喜欢喝两口,也不知道这个身体能否受的了。   “小姐,你看……”凌儿用手指了指临桌的男子,此人穿一身白衣,白净的面孔,眼睛不大却很有神,高高的鼻梁下有一张紧抿的薄唇,一看就是个冷面公子,虽然很帅,但却让人难以接近,“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女的,也不需要找男朋友,对男人我是不感兴趣,如果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那可说不定要多看两眼,可我现在不是。   “那个人就是把小姐抱回家的人呀!”   “是吗,我不免多看两眼。”此人正在自斟自饮,好像有愁事的样子,又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的样子,一看就没精神,我也懒得看他,帮助过我总得报答一下,“小二。”我叫来店小二,“把那位客人的账算到我的帐上,明白了吗?”   “好的。”   “小二,算账。”白衣男子喊店小二,小二赶紧跑过去,“客官,您的帐有人给您算了。”   “谁给我算的?”他皱着眉询问。   小二指了指我,“是那位客官。”   他起身向我这边走来,我若无其事的依旧吃着菜,“是你为我付的帐吗?”   “是呀!”   “为什么?”   “因为你曾经帮助过我,我出于礼貌,也要谢谢你呀!”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呢?”   “是你贵人多忘事!”   “是你帮助过我们家,小姐。”我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一下多嘴的凌儿,凌儿赶紧用手捂住嘴。   他疑惑的望着我们,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你要在这儿喝两杯水酒吗?”   “好啊!”他爽朗应道,坐在了我的对面,凌儿则坐在了我的旁边。这人还真不识相啊,只是礼貌上的让一让,他竟然当真了,怪不得都说古人傻呢,果然是这样,一点都不会转弯。我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他竟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瞪他,而且还回给我一个笑容,真是郁闷。   小二及时的拿来一套餐具,他竟然自己倒了一杯酒,到是不客气呀,这是个什么人呀,可恶,我厌烦的看了他一眼,正与他的目光相对,他却笑笑,“来兄弟,我们干一杯如何?”他端起酒杯,我无奈的也端起酒杯,谁让自己请他坐下呢,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我苦笑自己的自作聪明,没办法干就干吧,曾经我也是很有些酒量的,不一定就会输给他。“来,干。”我好不气输的与他碰杯,并一仰脖喝进去,没想到此酒如此的烈,呛的我差点没上来气,我一个劲的咳嗽,一旁的凌儿赶紧为我捶背,递给我一杯茶,我喝了一口,才把这口气缓过来。   他竟然笑话我:“小兄弟不能喝酒,就不要喝,省得喝醉让人笑话。”   “谁说我不能喝了,我还很能喝。”我不服输的逞能地说,也不管一旁的凌儿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我愣是装作没有看见,一旁的凌儿耐不住了,“少爷,您还是少喝些吧,一会回去,没法和老爷夫人交待的。”同时还给我使个眼色,想让我就坡下驴,没想到我这人还真倔,不蒸馒头,争口气。   “好,那么我们接着喝。”那家伙竟然像是老谋深算的样子,冲我龇牙,还真是惹得我火直往上冒,看你能高兴到什么时候,怎么说你也喝过酒的人了,还能喝多少,我怎么说还未曾沾酒,怎么就能输给你呢,不信这个邪。   “来,我们接着来。”我嘴硬地说。   于是他给我的杯和他的杯重新倒满,“小兄弟今年几岁了?”一副哄孩子的样,令人讨厌,瞧不起我小,实际上我的年纪不知要比你大几岁呢,在这里给我称老大,可恶。   “不小了,今年十六岁,老兄,你今年几旬了?”你说我小,我就说你老,看谁能斗的过谁。   “是吗,为兄今年十九岁。”十九岁装什么大瓣蒜,也是屁毛孩吗,在我们那里也只不过是个高中生,算得了什么,怎么说,我也是大学生了。   “是吗,不老吗,我还以为你九十了呢?”我说完这话,他竟然哈哈大笑,并不生气,这人真讨厌,明明骂他,他却还笑,可恶之极。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我可不能说自己的名字,把哥哥的名字报出来就好了。   “我叫韩铁成。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随便问问,总不能不知道谁请我吃饭吧!和我坐对面的是谁呀?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随便,说我就听着,不说,我也不问。”我爱搭不理的说,坐在旁边的凌儿都有些坐不住了,怎么感觉我这个小姐这么没礼貌呀,一个劲地向我使眼色,我假装看不见。   “我叫关成威。”至此我知道了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叫关成威。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当然我始终是没给他好颜色,不知不觉中已几杯酒下肚,让我这个能喝酒的人居然也醉了,谁让这个身体的主人不善于喝酒了,只感觉眼前冒金星,什么都看不清楚,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真是丢死人了,没想到逞能是换到了这样一个后果。一旁的凌儿却傻了,她要怎样才能把我弄回家呢!十三岁的孩子怎么能弄动我呢,她望了望旁边仍在笑的关成威,他倒是好脾气,好耐性,仍在那喝酒。还嘟囔着,“真是没酒量,还没陪好我,自己居然先趴下了。”他还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凌儿求他,“公子能不能帮忙把我家公子送回家,我一个人也弄不动她呀!”   “好的,这个自是不必说。”他倒是答应的爽快,抱起我就向我们韩家走去,“少爷,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在哪呀?”   他诡秘的一笑,“我有未卜先知的功能呀!”   “是吗?”凌儿半信半疑地问。   他并不回答,只是哈哈笑了。一直把我送到闺房,而且还命令下人不要把此事对老爷和夫人说,下人们居然也信他的。这当然是在我醒后听凌儿对讲述的。   当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凌儿正在我趴在我的床边打盹呢,我一动,惊醒了凌儿,“小姐,你醒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看了看周围,知道已经到家了,可不知凌儿哪来那么大的劲,居然把我给弄回来了,不知道是扛回来的,还是架回来的。   “是与小姐喝酒的那位少爷把你抱回来的。”   “怎么又是他,看来心眼还不算坏吗?”听着凌儿述说了经过,不过对他瞧不起我,我真的感到很恼火,下次碰见他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    五 认兄   我正在房里捧本闲书大看特看,就听见凌儿未进屋就大嚷,“小姐,公子回来了。”就见凌儿跑进屋,喘着粗气,小孩子就是不够沉稳,也不是多大的事,至于跑着回来吗?不过说起来,对于未曾谋面的哥哥,我还是充满了好奇,想知道哥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哥哥在哪呢?”   “在老爷和夫人的房里。”   “走,我们去看看。”说着我撇下手中的书,在前面就向爹娘的房间走去。进了门,我先向爹娘行了礼,就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年轻男人,青色的衣衫,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风尘朴朴的样子,但相貌却相当的标致,比我这个妹妹要好看的多了,真让我汗颜呀,不禁在心里问,你还算女孩吗,都不如男孩长的漂亮。   “怎么不问哥哥好?”旁边的父亲问我,我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光盯着他看了,即使自家人也不好啊!我连忙走上前去,“哥哥一向可好,妹妹这厢有礼了!”我俯身行礼。   他一把拉起了我,“妹妹,可想死哥哥了,我出了门还一直想念你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呢!”   旁边的母亲说话了:“不能怪你妹妹失礼,你妹妹最近得了个怪病,就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就连父母都不认识了,恐怕连你这个哥哥也忘记长什么样了。”   “是吗?”哥哥转过头问我,我点点头。“那现在好了吗?”   “还是那样,不过没什么,只要大家把我以前的事讲给我听不就行了。”大家都点点头,是表示赞成我的话,只有我自己知道病因在哪,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   从爹娘的房里走出来,没什么意思,“凌儿,陪我到花园里散散心吧!”我们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花园。我家的花园不算太大,但却建造的别具匠心,一弯池水绿莹莹的,上面长满了各色的荷花,常有蜻蜓落在荷花尖上,宛如一副美丽的画卷,回旋的长廊和荷花池相连,让人驻足上面就能看到水中的鱼儿嬉戏,池中有一处假山,为鱼儿增添了不少乐趣。我在长廊上坐着,微风吹拂着面颊让人好不惬意,感觉真的好舒服,水中映出我的倒影,婀娜的身姿,娇好的面庞,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蕴含着雾气,仿若下凡的仙子,我欣赏着自己的容姿,“还行,不算太孬。”   “小姐,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什么时候我开始欣赏自己的容貌了,原来不是不喜欢这个样子吗,而现在怎么却是欣赏了,奇怪的是最近也开始喜欢胭脂水粉和手饰了,原来我从不用那些东西化妆的,也不戴手饰,现在我却都用了,难道是因为身体的关系,逐渐变得女性化了,难道我的心理要变成女孩的了吗,对于这个发现,我是又吃惊,又害怕,真不知这是好是坏,对于前面的发展也不敢想象。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了说话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哥哥和另一个男人走来,这个男人正是那个讨厌鬼,关成威。   “妹妹,你也在这儿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关成威,你也叫他关哥哥就行。”哥哥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关成威,碍于哥哥在跟前,不得不向他打声招呼,这个人始终也没有给我什么好印象。   “关少爷好。”我敷衍的行了个礼。   “你好啊!韩少爷。”他居然冲我笑,那分明是取笑我吗?看来他已经认出我了,我冲他瞪了一眼,惹来他一顿大笑。   “你们在说什么?”哥哥对于我们的奇怪对话感到怀疑。   “没什么。”他应付了一句,就冲着我眨眨眼,还笑眯眯的,我不搭理他,对哥哥说:“哥哥,我回房了。”   “好,你在房里等着,一会我去看你,还给你带礼物了。”   “好,谢谢哥哥。”心里美滋滋的,一扫刚才的不快,我何时也喜欢收礼物了,那不都是女孩子才喜欢的吗,不管那么多了,总之有礼物比没礼物强,来什么,要什么。   回到房间,又把那本古代恋爱书捧起来,看的津津有味,居然我也向往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真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身心去恋爱呢,没事总是给自己制造苦恼,不去想那么多了,反正读书只是解闷,休闲愉乐的东西而已。   一会的功夫,哥哥走进房里,“快来看看,为兄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打开里面是一套手饰,有一只镯子,一条项链,一只衩,都是用上好的珍珠制成的,算是上品。“哎呀,真是太漂亮了,我好喜欢呢!谢谢哥哥。”   “喜欢就好。”哥哥宠爱的用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妹妹现在变得开朗多了,现在的妹妹更让人疼爱。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以表示对他的谢意。“哥哥,以后别和那个人来往了,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呢?”哥哥不解的问。   “是因为小姐她……”我瞪了眼多嘴的凌儿,吓得她用手捂上嘴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就是我看他不顺眼,看了就让人讨厌,那以后不让你们见面就行了,我吗,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了,哪能因为你不喜欢,就不和他交往呢!”   我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哥哥用手指在我撅着的小嘴上轻轻的刮了一下,“小气鬼。”他用手拍拍我的肩,算是对我的安慰,“我走了,小妹。”   我不搭理他,谁让他不听我的话了呢,何时我变得这样小气了呢,真的我是在改变呀,变得我越来不越不认识自己了,这还是那个模特王子,大学生安国辉吗,怎么不像了呢!等哥哥走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对凌儿说:“凌儿,快给我戴上看看漂亮不漂亮。”凌儿走过来,为我戴上,再对镜子一照,镜子中的我比原来更显得娇媚而有神采,真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呀,人长的再漂亮不收拾那也是美的雏形,经过修饰,就天然去瑕疵,混然天成,美不胜收,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经过人工的一番修饰,美到极致,美的不腻,美的自然。   夜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站在万花丛中,欣赏着美景,忽然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小路,通向天的尽头,从天边走来一个人,越走越近,我逐渐看清了,是关成威,他依然穿着白衣,散落的发丝被风吹动,白静的面容在花的映衬下,好美,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美呢!他静静的凝视着我,双手轻抚我的脸颊,我想拒绝,可我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抚摸,他端起我的下颌,把他性感的唇压上我的红唇上。我在心里呐喊,不可以,不可以,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不可以的,可是我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睹住了我的嘴,怎么,我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竟然还呻吟呢,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断的问自己。   梦醒了,我依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刚才的梦,真是好害怕,幸亏只是一个梦,万一真那样该怎么办呢,我如何拒绝,不过还挺回味梦里的情景,这算什么啊,自己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我现在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怎么开始对自己的性别产生怀疑了呢?难道我真的开始改变了吗,即使喜欢男人也不要喜欢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清早,小鸟在窗外鸣叫,又是一个好天气,我抻了抻懒腰,翻身起床。凌儿为我梳妆完,我就想到外面吸吸清新的空气了。我来到户外,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整个身体里都是洁净的,没有一丝污染。古代就是好,完全没有环境污染,每一口空气都是清新自然的,能给活跃的红细胞,带来足够的氧气。“舒畅。”我在吸完那一口气之后,仿佛吐干净身体内所有的污浊,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与家人吃过早饭,我在饭桌上向哥哥使了个眼色,哥哥聪明的对我点了点头,在我们和父母告别出来之后,我就把哥哥拉到角落,“哥哥,有什么好玩的,带我去玩,我都快闷死了!”   哥哥摇头拒绝,“不行,外面不适合女孩出去玩的。”   “不吗,哥哥一定要带我去玩,要不我就不放开哥哥。”我嗲声嗲气的说,同时还死死的抓着哥哥的衣襟,而且学着表妹的样子摇晃着他的衣襟,还撒娇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弄得哥哥哭笑不得,“何时我的妹妹变得这么可爱了,这样会讨人喜欢呢?”   “哥哥,本来人家就是这样的吗?”我仍旧抓着他的衣襟不撒手。   哥哥为难的说:“可是我今天有事呀,怎能带着妹妹呢?”   “有什么不能带我的,我就跟哥哥一起去吧,好不好吗?”   “可是都是些男人,带着你不好吧!”听到哥哥缓和的语气,一听有门,就撒娇说:“没关系的,哥哥就带着我吧!不行,我也穿男人的衣服,我女扮男装如何。”   “那好吧!”虽然哥哥说的有些勉强,毕竟是答应了呀。“耶,太好了,我能出去玩了,哥哥太棒了!”哥哥看着我高兴的又蹦又跳,笑容挂在脸上,哥哥的笑容真的好温暖,像春天的阳光,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气息。    六 醉酒   哥哥和我以及凌儿还有哥哥的跟班来福来到一处名字叫莱阳老店的酒楼,这里宾客满堂,大厅的座位也已满员,没想到唐朝的经济是这样的好,哪的酒店生意都这么火爆,有朝一日,我也要开家酒楼,说不定会挣上不少钱呢,我这个人就是爱钱,见钱眼开,呵呵,一想自己特殊的嗜好,都觉得有意思,虽然这个家很有钱,但钱吗,还是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全,有保障,只要有经济基础,腰板才能挺的直吗!我们来到楼上的单间,里面已经有好几个男人在那里等候了,其中我还看见了关成威,他见我们进来,就直向我眨眼,我假装没有看见他,把脸转向别处,不理采他。有一位身着杏黄色长衫的年轻男人向哥哥打招呼,“韩兄,我们等你好久了。”他又看了看跟在哥哥身后的我,“不知道这位朋友是哪位呀?”   “李兄,这位是在下的小弟,如雪。”哥哥又转身对我说:“还不见过各位兄长!”   “如雪见过各位兄长,各位兄长好。”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抱拳行礼,衍然自己也是一位富家少爷,那位知道我底细的男人,用眼睛瞟着我,我用眼神回瞪回去,意思要敢揭穿我,我就要给他好看,其实我多余担心,因为他是哥哥最好的朋友,他怎么可能出卖哥哥呢,他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把眼睛看向别处,我这才暂时饶了他,不与他计较,仿佛他又在偷看我,我回头,却不是那么回事,可能是我精神过敏。   算我在内,一共是六位,看来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大家是经常在一起玩的,都比较熟识,就图在一起能找个乐,其他的人并不怀疑我的身份,虽然哥哥并没有弟弟,看来他们在一起玩,并不讲些家里的情况,只是在兴趣上相投而已。   穿黄衣的李明远说:“今天我们还是老规矩,掷骰子喝酒,谁喝一次就掏一两银子,最后我们把银子结我们的饭钱,剩下的钱,我们就再进行别的地方找乐子。”有意思,我还头一次见这种玩法,真是有趣。   “对不起呀,我小弟不善于喝酒,酒不喝行不行,但银子照拿,你们看如何?”哥哥替我说,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哥哥,还是哥哥是我最亲的人,只有哥哥时时刻刻想着这个小妹妹。   “那可不行。”王子梦和林青海议论纷纷的说,“如果那样不就是我们欺负你小弟了吗,不喝酒只掏钱,那不是说我们只认钱了吗,我们又不差那么点钱。”看来这两个人与哥哥不太合呀,我瞪了眼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敢这样说大哥,看是不想活了,心里生着闷气。   “如果如雪不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这样,我们喝一杯酒,他喝半杯,你们看如何?”李明远在一旁解围。   “那就这样吧!”哥哥也没什么好说的,哥哥又补充到:“如果小弟酒量不行,我会替他喝的,你们可不要反对。”   “行。”大家没有什么异议。   “好,那我们就开始。”看来李明远是这几个人的头了,不过他确实有领导风范,看他一身黄衣,一脸的斯文,一看就是一个儒雅之士。再看那两个小人,王子梦,真是也只能是做个王子梦的人了,看他一张饼子脸,上面还有一些麻点,让人看了就生厌,另一林青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肉色,高高的颧骨展露无遗,这两个人让人看了都不舒服,怎么哥哥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玩呢,搞不懂。   第一个掷骰子的人是李明远,哥哥在他的下首,我挨着哥哥,关成威挨着我,依次是王子梦和林青海,大家在那一顿喊叫,我只是闭嘴不语,还有另一个不讲话的人是关成威,一副和自己无关的表情,看他那样,可以入定成佛了,我也懒得去理他,我专注的注视着旋转的骰子,最后停下了,竟然是三点,我可真是好运气呀,我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三个小红点,怎么我的点子就那么壮,开局就是我,我侧眼看到了有一个坏坏的笑容,那是关成威没错,只有他才让人生厌。李明远倒了半杯酒递给我,虽然知道自己的酒量,但也得硬着头皮喝,这次如果喝多也应该没什么事,因为哥哥在身边,会照顾我的。   我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哥哥,哥哥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我一口喝净,“好。”大家叫好,我骄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关成威,只见他不以为意,确实我喝不喝酒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老是注意他对我的态度呢,我心里好大的不高兴,埋怨自己,何必在意他呢?我喝完酒掷出骰子,大家又是一顿喧哗,是八点,怎么能那么巧,竟然是关成威,他毫不在意地一仰脖喝净了杯中酒,然后由他掷出骰子,是四点,该李明远喝下杯中酒,大家玩的不亦乐呼,我也少了一分矜持,也经常和大家一起又叫又笑,直拍桌子,真的是玩的很尽兴,关成威只是在一旁淡淡的笑。不过几杯酒下肚,不胜酒量的我却有些招架不住,开始眼皮打架,身体摇晃,哥哥见我有几分醉意,忙和大家说:“小弟已然醉了,再轮到小弟的,我这个哥哥代劳。”大家并无异议,所以再轮到我的时候,哥哥要替我喝,“小弟的酒我代喝了。”说话的人是关成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把我的酒杯拿在手中一饮而尽,他居然用我的酒杯,太过分了,虽然有几分醉意,眼睛开始迷离,但我还是相当的清醒,我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还偷偷的掐了他一把,他闷哼一声,并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只是引来其他几人好奇的目光,他淡之又淡的说:“韩兄的酒量也不好,以后小弟的酒有我代替。”别人面面相觑,并没有提出反对,大家未因这一小段插曲而停下,仍然继续玩乐。最后总结下来,我输了三十二两,哥哥是二十五两,关成威十二两,李明远二十两,王子梦二十七两,林青海十八两,算起来我输的是最多,输银子不用我担心,我也不心疼,因为这由哥哥来付,我只喝了五杯酒,其余的二十七杯酒全部由关成威代劳,这个人真是傻瓜,哪有愿意代人喝酒的,好像没喝过酒似的,居然代人喝还自得其乐,真不太理解他。也就是说大家凑了一百一十四两银子,除了交的饭钱二十五两,还剩八十九两。   “我们接着玩什么呢?”李明远询问大家。   “我们去绿柳林如何?”林青海口水直流的说。   我问一边的哥哥:“什么地方是绿柳林呢?”   哥哥并不回答我:“各位抱歉呢,我弟弟年纪还小,不能去那样的地方,我得带他回家,要不家父母会着急的。”   “那怎么行,这么多钱,我们几个怎么能花的了呢?”   “花不了就留着下次吧!”   旁边的关成威说话了,“对不起了各位,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也想早些回去,如雪就交给我吧!关兄,你就和几位好好玩玩吧!”并且给哥哥使了个眼色。   哥哥似乎明了其中的含义,点点头,“好,那我们四位一起去玩吧,就让他们两个走吧!”   “好。”大家纷纷点头同意。   走出店的时候,我的头还有些晕眩,差点摔倒,是他及时地一把扶住我的腰,“怎么样,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走?”他说的话很温柔。   有那么一刻我愣住了,被他的俊脸迷惑了,有了一种恍惚,瞧我看着他,他竟然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没想到古人的牙也会如此的白,我摇了摇头,把迷离晃走,“你怎么那么喜欢抱人,我可不喜欢被人家抱,我能走。”说着逞能得向前走去,没想到走还不到五步,身体就摇摇欲坠,他急忙走上前去,打橫把我抱起,“不要逞能,我送你回去,我答应过你哥哥的。”   “快放我下来。”我的脸胀得通红,心里像有一面大鼓在咚咚的敲着,同时用手捶打着他的胸,他并不以为意,仍抱着我走,也不管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见反抗也没用,干脆乖乖地,不再奢求他把我放下来。   忽然他对我说了句令我喷血的话,“不要以为我对你有意,只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才照顾你的,否则我才懒得管你。”   “谁用你管了,放我下来。”我声嘶力竭的号叫,见他仍没有放下我的意思,我干脆去咬他的手臂,他忍着疼,仍坚持抱我走,我看到他的手臂上有深深的牙痕,“如果你再咬我,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扔在地上。”我没办法,如泄气的皮球,不再挣扎,让人抱着也不错,不需要走路,还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你,绿柳林是什么地方?”   “是妓女呆的地方。”他不以为意地说。   “什么。这么好玩的地方,不带我去,真是扫兴。”我埋怨着他,他并不愿意搭理我。我们就这样不说一句话,一直到他把我送回闺房,他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喂,连声再见也不说吗?”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我不想和小狗说再见。”竟然说我是小狗,“浑蛋。”我随手将附近的一本书拿起丢向门口,只听见他远去的脚步声。“可恶,浑蛋,竟然说我是狗。”我咆哮。   “小姐,你怎么了?”   “你没听他骂我是狗吗,太可恶了!”我愤懑的说,言语中尽是火药味。   “可是小姐,你也是真的咬他了呀!”凌儿声音低低地说。   “什么?”我的声音拔高八度,“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狗了。”   “小姐,我不是那意思。”凌儿委屈的说。   “出去,我不想见你。”凌儿委屈的眼中含着泪花,无奈的她走出我的房间,带上门,只留下暴怒的我。越想越生气,一想到他骂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恨恨地用拳头砸在床上,我发誓,我再见到他一定要他好看,要好好教训他不可,绝对不让他好过。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哥哥的眼睛有问题,那几个人对我家的生意有好处,所以哥哥会经常和他们逗留在一起,并不是喜欢他们,只是为了家族的生意,只有和关成威才是真正的朋友。看来在古代也需要交际,为了家族的需要有时也需要牺牲小我,而完成大我的,对此我的理解不是太深刻。    七 五子棋   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这里几个月了,来时已由盛夏转眼到了隆冬,在这个时代,由于人烟稀少,比我们那个时代要冷一些,此时我正缩在被窝里懒洋洋的看书,古代就是不好,没有暖气,不会让屋子暖融融的,只能用碳盆取暖,那能有多点温度,虽然碳火在盆子里烧得很旺,红红的碳火仿佛能融化一切,但依然不能驱逐走屋内的寒气。凌儿坐在碳火旁,为我烧水砌茶。外面的天阴阴的,看来可能会下雪,我无聊的在屋里呆着,天太冷,不能出去玩,真是苦闷。不知为什么,我进入这个身体以来,不管什么都有所改变,原来的我是多么的生龙活虎,怎么会怕这点冷呢,经常是在大冬天出去散步,而现在却不行,只要冷一点就受不了。寂寞的我真的好无聊,如果在现代多好,出不了门,还可以上网,那是多么惬意的事呀,总之在现代多好,想玩时找朋友出去疯,不想玩时可以在网上打鱼摸虾,多有趣。现在也不知道女朋友过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找了新男朋友,虽然我在这儿不能回去,但一想起女友找新男友,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但我也不愿因我而耽误她的幸福,不知道家里的人过的怎么样,什么都是未知的,如果是在千里之外,还可以赶回家,可现在时空相隔,怎么才能回去呢?   “小姐,外面下雪了。”   “什么,下雪了吗?”我抬头望望窗外,其实什么也看不出去,因为窗纸并不是透明的,只是从门缝看到了外面隐约的白色。“走,凌儿,我们去花园赏雪。”我扔掉身上的被,钻出被窝真的有些冷呀,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但还是穿上鞋子。凌儿为我拿了一件棉披风,披在身上,感觉暖和一些,我推开门,一阵风把雪吹进屋内,我不由得用手挡住了脸,这雪还真凉。我迈出去,我用手裹紧披风,以抵御外来的寒气,凌儿跟随在我身后,我们来到了花园。此时大片的雪花落下来,把附近的一切事物都染成了白色,白色是纯净的,它会给人以遐想。我来到亭子上,凌儿为我放了一个厚厚的毛垫,我坐在那里欣赏着冬季的第一场雪,雪花落在我的头上、肩上,我伸出手接住了六瓣的雪花,雪花在我的手心慢慢融化,形成圆圆的水珠,在我的手心里滚动。   在园子中,行成了一座座高低不同的雪丘,那是不同物体被雪覆盖后形成的。假山被雪装扮成真正的雪山,而各种高低的植物则被雪覆盖的更加婀娜多姿,有的千娇百媚;有的老态龙钟;有的生气盎然……,雪赋予了他们不同的生命,给他们注入生机,注入活力。   一样的天,一样的地,一样的雪,但唯独不同的是我不能回到自己那个时空,那个有着亲人和爱的地方,在这里我是一个孤单的人,虽然也有人爱我,但他们不了解我,没有一个人懂我。想自己的家乡在北国冰城哈尔滨,每年要下好多的雪,大大小小的下好多场,可以看雪雕,看冰灯,一切都是那么美,可是现在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这白色的雪,多么像人的脸苍白而无力。“哎!”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是什么在我的脸上爬,有些痒,我用手拭了一下,竟然是透明的液体,何时我也变得多愁善感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流泪了,我还是那个坚强的我吗,遇事从不软弱的我吗?记得只在小时哭过,但过了五岁以后就似乎再也没有掉过泪,即使再难过的事,我也忍耐,因为我相信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掸,因为我是男人,是男子汉,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愿意哭泣,让人轻视,让人看不起,会失去我男子汉的尊严。可现在我竟然掉泪了,是在无知觉的状态下,真丢人,很怕被凌儿看到,我赶紧拭掉那晶莹的液体。不禁叹口气,吟道:“萧条冬风高,吹我冠上霜。我行岁已寒,悲汝道路长。持以犬马心,千里不得将。使汝身百忧,辛苦冒川梁。青灯照诗书,仰屋涕数行。不有亲戚思,讵知远游伤。”一阵思乡之情由然而生,我何时才能归家,哪里才是我的家呀!我神色黯然,心中的酸楚让我真的好难受,不禁让我潸然泪下。   人们常说“爱是不受时空限制的”,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只知道我的爱被时空所带走,只留下一俱忧伤的空壳,我的忧伤没人能看到,没人能感受到,我的爱没人接受,没人感动。而本应给我的爱,却不知亲人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过的好,他们是否因为失去我而伤悲,能否挺的住。“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我的“寸草心”报与谁呢,我的父母在哪里呢?   在我暗自神伤时,沙沙的脚步声,让我回复了常态,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别人,我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看向声音的出处,原来是哥哥和关成威一起来了。   “兄长,妹妹这厢有礼了。”然后又对关成威敷衍的行了礼。“兄长,外面太冷了,妹妹回去了。”   “好,你去吧!”   “不知小姐刚才冷不冷?”   “自然是冷了。”这不是废话吗,大冬天的出来怎么不会冷呢,我挑眉说道。   “刚才也是冷,为何还会出来呢?”   “我出来赏雪呀!”多此一问,我不悦。   “既然是一样的冷,一样的赏雪,为何见我和韩兄来,你却要走呢?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们在一起,还是不喜欢看见我。”   我真想说是看见你就讨厌,所以不愿意在这里再呆下去,怎么样,可是我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哥哥在场,总要给哥哥留些面子。我跑到哥哥面前,拉着哥哥的手摇晃着说:“哥哥,他欺负我。”我把嘴撅的好高,差点能挂个油瓶了。   “乖,他和你开玩笑呢!快回去,别冻坏了。”   我这才转身要离开,我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转回身,见哥哥他们两人正背对着我,我随手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团成一团,向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扔去,正好是扔到他的脖子里,他打了个冷颤,看来是被凉的。他回转头,向我怒目而视,我冲他做个鬼脸,拉着凌儿就往回跑。只听身后哥哥问他:“你怎么了。”可能哥哥对他的异常感到好奇吧!只听他说:“没什么。”   我和凌儿一口气跑回房,“小姐,你可真淘气!”   “谁让我看他不顺眼了,我就要收拾他,否则我就不是我了。”   “你不是你,那你是谁?”凌儿笑着说,她对我的回答感到很有趣。   “我说了,你也不懂的。”总不能告诉她有两个我吧,那还不如不说呢,就留给她一个谜好了。   那几本书我都看过好几次了,也看乏味了,“凌儿有什么好玩的吗?我呆的好无聊呀!”   “无聊是什么意思呀?”凌儿对我的新词不理解。   “就是没意思呀!”   “哦,是这样呀,那小姐就写写字吧!”   “我不愿意写。”说实话,对于拿着毛笔写字,我还真的不行,小时候妈妈也曾让我去学习书法,可是我这个人生性懒惰,学了没几天,说什么也不去了,害得妈妈白交了学费,也让我挨了好一顿骂,到老是没学成。   “小姐,以前可是有好多事做呢,从来没说过没有意思的时候。”   “哦,我以前都做什么?”我好奇的问,不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会些什么东西。   “小姐以前经常做什么针织、女红啊,吟诗做画啊,弹琴啊!反正好多好多呢,别人都说我们家小姐是才女呢!”   “是吗?”   “当然是了,不过现在小姐好像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了。”其实哪里是感兴趣不感兴趣的事,纯粹是不会吗,总不能拿出来丢丑呀,还是以前的她过的比较充实,不会像我这样无聊。哎,好像我那个时代的东西拿不过来什么,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无聊了。对了,想起来了,“凌儿,我们玩个好玩的游戏好不好?”   “好啊!”凌儿一脸的兴奋,十三岁的孩子就是爱玩。   “我们玩五子棋,你看啊!”我用一块木炭在地上画了一些方格,然后教凌儿玩的方法,凌儿真的好聪明,很快就学会了要领。   我们两人用手拎着裙子,然后就在地上开始用碳玩开了五子棋,“小姐,怎么又你赢了,我不干,这盘不算。”   “好,好,本小姐就让着你,这盘不算,咱们从来。”于是我们两个人又在地上一顿乱画,弄的整个屋地一片狼籍,哪还有闺房的模样啊,在我们的一顿厮杀之下,不幸的凌儿又输了。“这可怎么办呢,我们凌儿怎么总是输呀,是不是本小姐,我太聪明了!”   “哪是小姐聪明呀,是因为小姐发明的,知道方法,所以才会赢的。”凌儿不服输的说,类似于我赢是因为我耍赖。   “你这个小妖精,输了还不肯认输。”我用沾满黑碳的手在凌儿白白的小脸上抹了下,凌儿白净的小脸顿时变成黑脸包公。”小姐,你可真坏呀!”我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忍不住乐出了声,凌儿把嘴撅得高高的,“小姐欺负人!”   “乖,凌儿,我不欺负你了。”我赶紧好言相劝,怕这个小丫头生气,没想到这丫头的胆子可真不小,竟然用她的黑手在我的脸上抹了五指印,气得我站起来就追她,她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我们在房间里绕着圈子,笑声快把房顶掀开了。房门突然开了,我撞上一个人的胸膛,把我的鼻子撞得好疼,“哎呀!”我的眼泪快出来了,我蹲在地上直叫,凌儿赶紧过来扶我起来,关心的问:“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我一边揉鼻子,一边硬挺着说:“没事。”是谁没长眼,敢撞我,抬眼一瞧,撞我的正是那个可恶的关成威,旁边还站着哥哥。我怎么这么倒霉,扔人家一个雪球,就要拿我的鼻子偿还吗?他这个人是我的克星吗,怎么遇见他就没好事,他一定是扫把星转世,专门来害我的,可恶。我瞪眼望着他,“你这个人真可恶,没事来这儿做什么,不好好看你的雪去!”   刚开始他们两人,因为我喊痛,没反应过来,只注意我有没有碰坏了,现在却见我和凌儿的面容,忍不住两个人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瞪眼斥责他们。   “你瞧瞧你们俩的脸,真可笑啊!哈哈……”他竟然说我们可笑,欺人太甚了。   “我知道不太好看,怎么了,又不是让你来笑的。”我又转身对凌儿说,“凌儿,拿水洗脸。”凌儿端来一盆水,我用毛巾洗去脸上的灰痕,凌儿也把脸洗干净。“哥哥,你们来做什么,不是在赏雪吗,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路过你这儿,听你们笑的很开心,我就和关兄来瞧个热闹。”哥哥回答我,他又接着问:“玩什么玩的那么开心。”   凌儿不甘寂寞的插嘴说:“小姐和我在玩五子棋。”   “什么是五子棋?”哥哥好奇的问,关成威也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转向凌儿,“凌儿,你来说。”凌儿向他们介绍了玩法,“小姐可厉害了,玩了五把,我全输了。”   “是吗?”哥哥问我,我点了点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凌儿岁数小,有些地方反应不过来,所以才会输。”   “好像满有意思的。你想玩吗?”他在询问关成威,他点了点头,“那你们俩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玩的。”哥哥说。   “行到是行,不过有个条件。”我卖着关子,这个时候不整治他一下,更待何时呢,想当年,我和同学们玩,几乎没输过,我属于常胜将军那种,现在和他玩,他都没玩过,怎么也不会赢我,我有十足的把握。   “什么条件?”他开口询问,衍然他不会输一样,我才不相信,他会赢呢。   “你输了,要输我一样东西。我要是输了,我把这只衩输给你,说着我从头上摘下了那枚哥哥给我买的珠衩。”   “好,我答应你。说话要算术呀!”   “一言为定。”旁边的哥哥笑呵呵的说:“如雪,你可不能大意呀,关兄可是非常聪明的,他玩的东西还没看过他输过什么呢?”   “是吗,我才不信呢!”我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并不在意,“我们三局两胜,你说行吗?”   “行,听你的。”他不以为意的说,仿佛他已胜券在握,一看他那样子,就令人生气。   第一局,我和他对垒,轻松赢得第一局,我不禁扬起眉毛,洋洋得意,谁说他聪明,并没有看出来,还不是我赢,并没因他未玩过,而不安。第二局,不知在何时他竟然说:“我赢了。”我一看,可不嘛,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赢了,他用了障眼法,迷惑了我,使我看不清战局,竟在不知不觉中输了,我不服气,又开始了第三局,这一局我下得小心翼翼,但在对方的强迫的战势下,我还是输了。他以二胜一负赢了我,我怎么感觉也不可能啊,我是玩这个的高手,怎么就会输给他呢,我真是不敢相信,我向来认为古人很傻,现代人到了古代,一定是个英雄人物,没想到小小的五子棋竟然让我一败涂地,不可思议。   他伸出手,“给我吧!”   “给你什么?”我装迷糊,那可是哥哥送我的衩,我怎么能轻易给人。   “衩呀,你不是说输了,送给我的吗?”   我撅起嘴,“我有说过吗?”   “给他吧,哥哥以后再送你一支。”哥哥笑着对我说,看到我这个妹妹耍赖,肯定觉得有趣。   “那可是哥哥送我的礼物呀,我可舍不行给,我拿别的和你换,行吗?”   “不行。”他回答的很坚决,真是不通情理的家伙,我恨恨的从头上拔下衩,扔到他的怀里,他接过来,并没有不高兴,只是戏弄的眼神看着我,仿佛说,谁让你挑战我了,自作自受。他把衩小心地放在怀里,仿佛是在放一件心爱之物,不可能,一定是我的脑子有问题。我懒得理他,扑到哥哥怀里,撒娇的说:“哥哥,可不是我想给他的呀,你不要生我的气呀!”   “哥哥怎么会怪你呢,你是我最乖的妹妹。”哥哥搂着我这个心爱的妹妹,拍了拍我的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凌儿,就是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最好了,我真拿他当自己的亲哥哥,可能是因为自己是独生子的原因吧,所以对有兄弟真的是很在意的。   “哥哥还要不要玩,妹妹陪你玩好不好?”   “不用了,看你累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和关兄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那好吧!”我撅着嘴,很不情愿的说,哥哥用手刮了下我的鼻子,“怎么生气了?”   “没有,我哪有生气吗?”我给哥哥一个温暖的笑容,同时也不忘送关成威一个白眼。哥哥和关成威两个人出去了,屋里只剩我和凌儿两个人,顿觉屋子空旷而无生气,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要玩的兴致,还不如补个觉好呢,可是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关成威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搞的,老是想他做什么,我把被子蒙到头上,想赶走他,却依然能看见他嘲讽的眼神,可恶,所幸我坐起来,不再睡觉。   “小姐,你怎么不睡了?”   “我睡不着。”我气鼓鼓的说。接下来这剩下的时间只能在无聊中度过了。    八 逃婚   凌儿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小姐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我不在意地仍低着头看书。   “我听老爷和夫人说,有人来提亲了,小姐要找到夫婿了。”   “什么?”我一听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怕结婚,这么快就来了。“走,凌儿。”我快步跑出闺房,向上房冲去,来到房外,只听“这事就这么定了,就等抬花轿来迎娶了。”我立刻冲进去,再不进去就要晚了,“爹,娘,我不要嫁,我想伺候爹娘一辈子。”我哭着喊。   “少说废话。”爹爹在一旁喝斥我,又转身对旁边的媒人说:“这事就这么定了,还得多靠你张罗。”   “应该的。”   “那就不送了,来人送客。”下人把媒婆送出去。我则在一旁已是哭天抢地,“你哭什么哭,所有的女儿都要嫁,你不会要赖我们一辈子吧,怎么说,我也活不过你呀!”   “爹和娘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跟着哥哥也行啊,那哪行,哥哥也是要娶妻生子的,哪能总照顾你这个妹妹。”   “那哥哥到现在都没有嫂嫂,为什么要我先嫁?”   “你现在最着急,今年十七岁了,再不嫁就没有好人家肯要了。哥哥不同,哥哥还可以挑几年,知道了吗!”   “如雪,听你爹的吧,他这也都是为了你好。”娘在一边帮腔。   “说什么,我也不要嫁。”   “不行,容不得你不嫁。凌儿,带你家小姐下去。”凌儿把我扶回房。我趴在床上是哭得个是昏天黑地,不知不觉哭累了竟然睡着了。晚饭也没有吃,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自己的眼皮都肿了,睁着眼睛都有肿胀的感觉,很是难受。   一大清早,哥哥就兴冲冲的进屋,“给妹妹道喜了!”   “道什么喜,都快烦死了。”   “妹妹要嫁人了,哥哥高兴啊,你知道妹夫是谁吗,是关成威,这多好,一个是我最心爱的妹妹,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多美的一段姻缘呀!”   “什么,我要嫁给关成威。”   “是呀。”哥哥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   “我才不要嫁呢,我谁都不嫁,更别说他了,我才不要嫁给他呢?”   “为什么呀,妹妹,他多好呀,反正我是很喜欢他。”   “你喜欢,你嫁好了,反正我不嫁。”   “哎,你这个妹妹是怎么说话呢,如果我是女人,我到很高兴嫁给他,可我不是呀!”   “哥哥,求你想想办法,我用什么法子才能不嫁给他呢?”我跑到他怀里撒娇,这次却没起作用,这一招失灵了。   “不行,你决不能错过这好姻缘,一定要嫁给他,我们全家都看好这桩婚事。”说完这话,哥哥也懒得理我,径直走出去了。   我唉声叹气地在房间里一顿转圈,“哎呀,小姐,你别走了,我的头也晕了,眼也花了。”   “凌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怎么才能不嫁呢?”   “小姐,关少爷有什么不好的,我看他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你嫁给他,他一定会待小姐很好的。”   “你不懂的,我是让你帮我想办法,不是让你劝我的。”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转圈想办法。看父亲的架势,我要是玩个自杀的什么游戏,他也不会动摇的,在现在看来什么绝食、上吊都没用的,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就这么定了,我逃了看还奈我何。   “凌儿,收拾东西。”   “小姐,收拾什么东西呀?”凌儿瞪着大大的眼睛不解的问。   “我要离开这个家,意思就是我要离家出走!”   “什么,小姐要离家出走!”凌儿声音提高八度的惊呼。   “嘘,小点声,你很怕别人不知道怎么的。   “不是,小,小姐,这样做恐怕不行吧!”凌儿结巴地说。   “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可以出去好好玩一玩,多好呀!”   “小姐,我不敢,老爷非打死我不可。”   “你不敢,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就好了,现在你快点给我收拾东西。”我又补充道:“你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可饶不了你。”   “小姐,我怎么会说出去呢,小姐待我那么好……”   “少说废话,快收拾东西,把银子也都带上。”   凌儿和我快速的把衣服和值钱的手饰和银子都放在包袱里,我也换上了男装,见凌儿也换上男装,我好奇的问:“凌儿,你做什么?”   “小姐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我也要和小姐一起去。”   “这才是我的好凌儿!”我搂着凌儿,给她鼓励的一笑,她只是对我苦笑,看来,她对前路并不看好啊,我可是充满信心,想我当代大学生,怎么会在古代无法生存呢。   我和凌儿偷偷的跑出府,不敢走大路,专挑小路走,出得城来向西南走。出城感觉心情立马好起来,微风吹拂着面颊,让人的心情立刻变得十分的好,远处一片葱绿,给人以遐想,但我不担搁,怕后面来人追上,我们就沿着这条路快速向前走,只要离开这个地界就好,至于到哪,算哪,反正我们也没有目的地,上哪都一样。   我们连着走了三日,饿了就找家店吃,累了就近找家店住下,估计离家也有百里了吧!走着走着,听见后面的马蹄声,怕是追兵,我和凌儿赶快躲到道下的高粱地,扒开一点缝隙,看到一群人马跑过去,想来不是找我们,否则会喊我们名字的,这次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做贼心虚,在这一路上,始终也没能静下来,总怕被抓回去,见人就躲,总是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逃犯呢,真的还引来不少的侧目,当然了道上人并不多了。走了二十多里路,给我和凌儿累的腿疼,脚更疼,猜想脚上一定起水泡了,估计家里不可能找到我们,他们不会想到我会出城的,肯定在城里找,于是我的心稍微安一些。看见前面路旁有一个茅草亭,有卖茶水的,“凌儿我们去前面歇歇脚,喝碗茶。”我快步向茶棚走去,凌儿慢慢腾腾地跟在后面,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走这样远的路,真难为她了。   “老板,来壶茶。”   “好来,二位客官,这是你们要的茶。”老板殷勤的把茶放在桌子上。   一杯水下肚,立刻感觉胃肠开始苏醒,这大半天了,还没有吃一点东西,就感觉肚子好饿,“老板,你这有吃的吗?”   “对不起啊,客官,我们这儿只卖水,不卖吃的,要是想吃的就到前面的镇上吧,那有几家客栈,还有酒楼。”   “不知前面的镇子叫什么名?”   “叫飞龙镇,具说原来这里曾经来过一条飞龙,因此得名。这两日,我们镇上可热闹了?”   “为什么呢?”我好奇的问。   “因为我们镇上的胡老爷家有一个独生女,今年二八,一直没有找到如意的郎君,所以小姐要抛绣球招亲。没看见前面已经有好几批人吗,那都是去招亲的,这方圆百里没相亲的公子可能都会来呢1”那他会来吗,不可能来的,因为他已经要娶我了,就是呀,他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呢!   “那小姐长的漂亮吗?”   “岂止漂亮,那简直是风华绝代,不但人长的美,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针织女红无所不能,而且小姐人贤慧、有德。”让他把小姐说的简直不是凡人,而是天上的仙子,我也不免好奇。   “几时抛绣球呀?”   “明日,我也去,说不定我幸运,会接到绣球呢?”小老板二十多岁的年纪,一看也是未娶亲,难怪他说到小姐直流口水,我感觉好笑,他长得平平,小姐怎么会把绣球抛给他呢,肯定也是选自己中意的扔下去。   “走,凌儿,我们去飞龙镇。”我和凌儿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飞龙镇,随便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要了饭菜,吃饭了就等着明天去看热闹。    九 误 会   第二天,还没等我人起床,就听见窗外人声鼎沸,看来大家都要去看热闹了,我匆匆的起床,叫凌儿和我一同简单吃了早点,两个人就随着人流向城边走去。来到这里,我看到了一个高高的平台,是由粗壮的树干搭成,四周有一些支架,支撑着台子的重量,在这些栏杆上系上了好多的彩绸,仿若是一座飘飞的殿堂。在台下聚集了好多的人,人头攒动,仿佛是在争抢可爱的宝贝一样,大家都兴奋异常,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期待,个个想将软香温玉抱满怀,可是幸运的人只有一个。我本是抱着来看热闹,自然要躲得远一些,以免惹火烧身,我站在人群外,悠闲地等着即将上演的好戏,别忘了好戏是人人爱看的呀,不是我一个呀!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不远处抬来两顶双人小轿,后面轿子旁边还有一名丫鬟,一名老妈子,一看准是小姐的轿子,前面的一定是她爹了。本来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人群向分向两侧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轿子在台下停住,从里面下来四十左右的老者,穿得很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另一个是年芳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女孩穿的到是很朴素,没有过多的修饰,但给人的感觉是清新雅丽,面容娇好,眉不画而黛,唇不画而朱,一双杏眼亮亮的充满了智慧,让人看了就生怜爱。旁边那些粗野的汉子,眼睛都凸出出来了,早已被谗得口水横流,恨不得马上冲去吃个干净。小姐在下人的搀扶下与她的爹登上高台,只见老者在高台讲话。   “谢谢各位来捧场,我有爱女胡碧莲,今年二八,正是该婚配的年龄,因老夫爱女心切,让女儿自己挑选夫婿,无论有钱与否,只要女儿愿意就可。现见这么多有才有德的公子来捧场,我和女儿在此谢谢各位了,一会要请女儿抛绣球,接到的请不要得意,未接到的也不要丧气,因为是缘分未到。好,现在由小女上来抛绣球。只见那少女走到台前,看着下面那一张张垂涎她美色的面孔,不紧蹙起眉头。她拿着绣球从东走到西,又从西又走到东,引得下面的人群也随着她的走动而形成一股人潮,她举手欲把绣球抛下去,下面的人群把自己的手高高的举起,恨不能比别人高出一头,或是多长出一对翅膀。只见她站住不动,两边的人群向中间拥挤过来,突然,她把绣球抛向高空,那旋转的球体成一条抛物线向我这飞来,还没到人群反应过来,绣球落在我的脚旁,我疑惑的捡起这个可爱的东西,它全部是用红丝线缠绕而成,像一团火焰在燃烧,又像月老牵的红丝线。我又没来接绣球,只是来看热闹的,扔给我做什么,还是还给她,重扔一次好了!正在我想着的时候,就见两个家丁打扮的模样的人,把我架起就走,“新姑爷请走好!”这哪里是请,分明是绑架吗,我看到人群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搞什么呀,我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招女婿的,干嘛抓我吗,“你们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招亲的!”他们哪里听我解释,架着我就向镇里走去。我喊凌儿:“凌儿,快救救我。”凌儿小跑从后面追上来,对于刚才的突发事件,凌儿才反应过来。   “少爷,这可怎么办呢?”凌儿着急的询问。   “看来和这些下人说也没用,只有等见了主人才好解释。”   来到胡府,这不算小的厅堂可见此家也是相当的富贵,难怪爱女可以自己选夫婿,根本不担心经济。来到这里,主人把我让到座位上,要知道在古代,女婿是相当尊重的客人,虽然他们把我当成个准女婿,也是一样的尊重。那位自称是我岳父的老者,站在我身前,围着我转了两圈,看来是先看我是否符合他的标准了,见他微微颔首,意思还算合格,他这才张口问道:“公子可曾婚配?”   “在下不曾婚配。”我说的可是实话,虽说父母答应要把我嫁出去了,可是我居然逃出来了,当然就不需要婚配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想让我的宝贝女儿做二房。”他笑呵呵的说,“来人呢,把姑爷送下去好好安顿,明日成亲。”   “什么,我还有话说呀……”不容分说,我被两个家丁强行的拉到一处厢房,凌儿和我在一起,我苦笑着说:“凌儿,看来这次想不成婚都不行了,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谁让小姐爱凑热闹,你再迎娶一个新娘,这成何体统呀!”凌儿撅起小嘴,不高兴的说,言下之意是我自找的。我无奈的说:“这不是逼婚吗?”我还不死心对着门外大喊:“我不能成亲,我不愿意。”可是根本没人理我,门早已被上锁,不过除了限制自由之外,别的到是伺俸的很周到,给我们送吃的,用的,还派人来问我们需要什么,可这些都不重要,我最需要的是自由和不成亲,我说了,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答复。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见窗外人声嘈杂,看来一定是很热闹呀!这家人真为我这个女婿费了不少力气呀,如此劳师动众,等到时如果知道我是个女儿身不知会是什么反应?我穿戴整齐,下人端来水盆,让我们洗漱,可是却不和我们说一句话。早饭是端来的几碟点心,看似并没有让我们吃正餐的意思,我们也只好将就着吃了。在吃完饭之后,来个媒婆,“公子长的可是一表人才呀!这下胡小姐可找到好郎君了!来,我为公子更衣,穿上大红袍,你就可以做胡家的姑爷了。”   “不用,我自己来。”我不愿意让她对我摸摸索索,弄得我好难受,还不如我自己穿的舒服,我把那身红衣服穿在身上,真搞不懂古人为什么结婚就一定要穿红色的,只为了喜庆吗?还是有别的原因,我是不太喜欢红色,总是感觉这个颜色太过刺眼,就像个小丑一样。虽然不喜欢,但也不敢吭声,身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我还是乖乖地穿上那套俗不可耐的衣服。   “公子穿这身衣服可真漂亮!”凌儿发出由衷的感叹,也不知道是真的赞美,还是讥笑我,总之我现在可没心情和她打嘴仗,我的想法就是在招待客人的时候和凌儿偷偷的跑掉,那时应该是防备最松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把凌儿叫到跟前,附耳和她说明白怎么做,她了然的样子,朝我点点头。我们两个都做好了准备,到时碰上头,找机会逃跑。   我被领到礼堂,这里有众多宾客和胡家的亲人,我就像是傀儡似的,随着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这个礼堂布置的相当豪华,柱子上都缠着红绸,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门上的灯笼也都改成红灯笼,院子里到处都红绸飘带,客人们一批一批的进来,下人安排他们去自己的位置。我扯着红绸,一端是我,另一端是蒙着盖头的胡小姐,在主持人的主持下,我们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进入洞房。我还没回过味来,就随着别人进入了洞房。不对呀,我还没敬宾客呢,怎么就能入洞房呢!我赶紧抓住领我进洞房的小丫环,“我是不是得敬宾客酒呀?”   “老爷说了,不用麻烦姑爷了,他就代劳了,他会款待好那些宾客的!”我一听急了,这不是没有我逃走的机会了吗?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凌儿身上,“那我的随从呢,她做什么呢?”   “她被请到厢房,有人好生的款待呢!”我一听完了,这不就是把我们两个分开,都监视起来了吗!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站不起来,腿软软的。丫环走出去,她轻轻的把门带上,只听“咣郎”一声,把门反锁上了,现在我是插翅难飞了。新娘子坐在床上,等我掀盖头,而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乱走一通,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好方法。   桌子上摆着酒菜,我肚子饿了,不管那么多了,吃饱了再说,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我风卷残云,把桌上吃的一片狼籍,仍是想不出方法。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丫环进来为我们点上蜡烛,那个倒霉的小姐依然坐在那里,我真佩服她的毅力,竟然一动不动,难道她不饿吗?可是我也无能为力,因为一旦揭了盖头,她可真成了我的妻子了,我怎么能做她的丈夫,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我,我到是不在乎,可现在哪行呀,我这样一个身体哪能做的到呀!我在这里唉声叹气,也管不了她的感受了。终于见到火山爆发了,虽然古代的女人的是贤淑的,可也经不起我这样的折磨吧!只见她大小姐一把扯下盖头,重重的摔在床上。   “你怎么回事,不想娶我,为什么不早说,我还没有达到嫁不出去的程度,非得赖着你!”气得她的小脸通红,咬朱唇。   “小姐误会了,不是我不想娶小姐,我倒是很乐意娶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愁眉苦脸的说,言语中尽是无奈。   “什么意思?难道你娶妻了?”她怀疑的看着我,意思我是在撒谎。   “那到不是。”   “究竟是什么原因?”   “因为我是女的!”我很无奈的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对我说的话半信半疑,我只好拿起她的小手放在我的胸上,虽然发育不是很完美,但还是能摸到它的柔软和弹性。   “这可怎么办呢?”这个小女孩不知道怎么办竟然哭了起来,泪水把她上的妆冲花了,再经她的小手一擦,就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花猫了。“我要去和爹爹说,这以后让我怎么还有脸见人,谁还能娶我呀!”她边哭,边往外冲。   我一把拉住她,“求你别去了,好吗?”我可不想被打死,还没活够了,让是让他们知道了,我还能有个全尸吗,我可不敢保证。   “那我怎么办呀?我以后怎么见人呀!”   “让我想想办法,看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我安抚着面前的小娇人,用手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安慰。我坐在那里,手拄着腮,冥思苦想,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我脑子灵光一闪,我拉着她的手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她惊喜的问我,眼睛亮亮地望着我。   “我家有个哥哥,今年十九岁,长的比我漂亮多了,人品也好,最主要的是他至今未婚配,就差一个温柔体贴的嫂嫂。”我用眼睛直朝她抛媚眼,她羞涩地涨红了脸。   “那能行吗?”她有些怀疑的问。   “有什么不行的,他最疼我这个妹妹了,只要我说的话,他都会听的。”我把胸脯拍的“啪啪”响,似乎她对我说的话有些相信了。   “他如果不愿意怎么办呢?”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因为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暗自高兴,这样我就不会死无全尸了,还得拿我当上宾招待,心中不禁洋洋得意,对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   “那我去找我爹说去。”她叫开了门,去到前堂。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个老者进到屋里,怒目而视地望着我。   “你是女的,怎么不早说?”   “我想说,你没给我机会呀,你只问我婚配否,没等我说出来,你就把我带下去了。”   “那意思是全怪我了。”   我哪敢说怪他呀,只得说:“误会,误会。”   “听说你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说来听听。”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到也行,不施为一个补救的办法。”   “只要我回家请哥哥来,就万事大吉了!”我笑眯眯地说,掩示不住的得意。   “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吗,让你回去,恐怕一个都不会回来了。这样吧,你写封家书吧!”我心里对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破,感到有些懊恼,但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得委屈哥哥了,对不住了,亲爱的大哥,为了小妹,你就委屈一把吧!   我写了一封家书,意思是我在胡家生病在身,回不了家,请大哥来接我回家,我想家了,语言写的是非常感人的,不由得他不信,肯定他会更加想念我这个小妹的。果不期然,在几天以后,就见着了我亲爱的大哥。    十 归家   我在小姐的闺房里,正与她谈天说地,不得不佩服她的博学,没想到古代的女子也有那么多有才的,他们不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让我这个现代人搞不懂了,难道他们说的话和做的事自相矛盾吗?还是这些话是针对某些人说的,而不局限于有钱人家的小姐呀,糊涂呀!正在我们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凌儿跑了进来“小姐,少爷来了。”我一听来了兴致,急急地跑到议事厅,就看大哥坐在红松木的实木椅子上,与胡老爷在说着话。我见到大哥,就跑过去,一下蹦到大哥的身上,“哥哥,想死我了。”   大哥一见我,显然也很高兴,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亲昵地说:“淘气的小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他看到我的生龙活虎,又有些怀疑地望着我,“你不是生病了吗?”我冲他龇牙诡秘的一笑,“你该不是骗我吧!”哥哥用怀疑的眼神望着我,我贼贼地望着他,他感觉到了恐怖,“老实交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板起脸询问我。   “对不起大哥,我犯错了,但你得先答应我不生我的气我再说。”我假装很委屈的样子,使劲地往外挤着眼泪,可是我这个三流的演员却没有那本事,没挤出半滴,没办法只好用手在眼睛上揉着,假装是在擦眼泪的样子。   “别哭,好妹妹,我不生气,你说吧!”哥哥还温柔的要替我擦眼泪,我哪能让他擦,那不露馅才怪,我只得把头使劲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头,无论他怎么用力,我就是不抬头,最后他放弃了,只留我一个人在那儿假哭,我还时不时地肩膀耸动,虽说我是三流演员,除了弄不出眼泪之外,别的方面装的还是满像的。   “哥哥,对不起,我帮你娶了个嫂嫂回家。”我“抽泣”地说着。   “什么?”哥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我给你娶了个媳妇回来。”哥哥听后,反应可真大,虽然我已经说的是第二遍,可能因为第一遍他认为是听错了,这次每一个字都听到他的耳朵里,他腾的站起来,害得我趴在他身上的八爪鱼掉落地上,摔的我屁股好疼,我站起身揉着屁股,“好疼呀!摔死我了!”可是哥哥根本不理我,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我揉着屁股走到他面前讨好地说:“哥哥,你不是说不生我的气吗?”   “你这个臭丫头,竟然骗我。”哥哥气愤地说,冲着我直瞪眼,眼中冒着火,活像要把我吞吃了一样。   我一缩脖,真怕哥哥发怒的样子,第一次见到,好吓人呀!“哥哥,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只好委屈你了。其实也算不得委屈,未来的嫂嫂可是知书达礼,很有才华的淑女呀!你如果不娶她,恐怕你会后悔的。”我用甜言蜜语打动我的老哥,不怕他不为美色所动。   哥哥横了横眉,“你喜欢你娶好了,我又没说要娶。”我直朝他眨眼,他就是不看我。我看到了胡老爷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万一老家伙真动怒,把我们狠打一顿,不打死,打成残废怎么办呢,或者来个毁尸灭迹,想想都要吓死了,哎,谁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犯了错误呢,为了我这条小命,也得说服我的老哥呀!   “哥哥,现在你不娶,恐怕已经晚了,因为我们都在人家的手里,就是逼婚,也会让你结这个婚的,何况,我已经替你结过婚了,我就是用你的名义娶的。”我示意他看看满脸怒相的胡老爷。他很识趣的望过去,只好无奈地问我:“你这个臭丫头,所有的话都让你说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我用不幸的眼光望着他,“很抱歉,没有了。”   “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   因为已经大办过酒席,外人也不知道这段插曲,也就家里人在场,重新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不知道这一宿哥哥是怎么快活逍遥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见哥哥走出房间,我马上跑过去打探消息。“哥哥,新娘子是不是很漂亮。”   “嗯。”笑意写在哥哥的脸上,看来他对这新嫂子还是很满意的。   “那你们的洞房过的快乐吗?能不能透露点。”我谄媚的说,以打听别人的隐私,很想知道是一个怎么情况,虽然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和女友也交往了两年,可还从未有过临床经验。   “你这个丫头不知道害羞吗,怎么能问这样的事,看以后谁还敢娶你。”哥哥笑着训斥我。   “我才不愿意嫁呢,我只是好奇,哥哥不能说吗?”   “不能说。”阳光照在哥哥的脸上,让哥哥的一张脸看上去更帅气,他们俩个真是郎才女貌呀,我很高兴能做一次红娘,为哥哥找了一个好嫂子。   “哎,真是的,就不能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吗?”不过我还是要抒发一下我的无奈。哥哥听后,哈哈大笑,用手抚摸着我的秀发。   我还是不死心等有机会去问我那小嫂子,说不定她能告诉我呢,我窃笑。   人家夫妻二人去拜见他们的父母,我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海棠树下乘凉,看着燕子双栖又飞,不禁羡慕不已,我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因为深知自己的特殊情况,虽然现在不会太经常想起自己曾经是个男人,但那毕竟是事实呀,我的心态是不会允许的。   看见嫂嫂一个人回来,我顿时来了兴致,“嫂子,我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和我爹说事呢,我就先回来了。”嫂子的笑容像太阳花一样灿烂,真美呀!   “嫂子,你可真美!”   “妹妹怎么娶笑我呢。”因我的一句话,惹得她羞红了一张脸,像一朵千娇百媚的芙蓉花,给人以美的享受。   “哪有,我是实话实说。”这反倒让她的脸更红了。“嫂子,哥哥对你好吗?”   “嗯,挺好的。”   “昨天晚上对你温柔吗?”   她低垂着头,轻轻的点点头。我还不放过她,“那昨天晚上都做什么了?”我感觉头痛了一下,是一只巴掌打在了我的头上,“臭丫头瞎说什么呢,也不嫌害臊。”是哥哥在打我呀,我可委曲极了,我随便问问,怎么还要挨揍呀!我不高兴地转身就走,“妹妹去哪儿?”   “我回房间。”我闷闷地说。回到房间里,满脸的不高兴。   “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高兴。”我满脸不高兴地说,我突然笑了,“凌儿,我们接着旅游好不好,这次大哥来,肯定要把我押回家,趁他不注意,我们偷着跑吧!否则就跑不掉了,你说怎么样?”   “你说什么,小姐,我们还要走呀?”她一脸为难地说。   “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走,我自己走好了。”我嘟起嘴说,语言中还带着恐吓。   “那好吧,我陪小姐。”我阴谋得逞,奸笑着,“那我们快收拾吧!”   凌儿收拾好我们的东西,我们悄悄地走出大门,继续向西走。没想到,没等我们出镇子,就被抓了回去,是大哥不放心我,去看我,发现人没了,所以派人到处找我,最后被抓回来了。被抓回来以后,大哥就派人看着我,不让我离开房门半步,真是惨呀,这次没逃成功,看来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在这住了三天,大哥就带着嫂子和我回家,一路上我被塞在马车里,和嫂子在一起,更是失去了逃的机会。后面的大车上拉着嫂子的嫁妆,还是满丰厚的,看来嫂子在家是相当的受宠呀!   回到家里父母看到一脸娇媚的嫂子,简直喜欢极了。   “过来让我看看,我儿子怎么这么有福,娶了这么个讨人喜欢的儿媳。”这是母亲不由得在赞叹,拉着嫂子的小手爱不释手,根本就没有看到我这个女儿在吃醋,撅着嘴的我,只能看她一脸欣喜的望着嫂子。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小女孩了,竟然也会吃醋,而且是吃的是醋精,纯度很高的呀!   “看来,这个儿媳看上去很乖巧懂事呀,比我们家那个野丫头强多了,不知为什么,这孩子从病了一场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是那老头子,一边赞美他的儿媳,一边在贬低着他的亲生女儿。我的嘴撅的更高了。在一看一边的哥哥,更是令人气氛,你瞧他笑的那个甜呢,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别人,就瞪眼看着他的宝贝妻子,全然不把我这个妹妹放在心上,真是娶了媳妇望了娘,不对是望了老妹才对。   再瞧我那可爱的嫂子,她娇羞的低着头,衍然是小女儿娇羞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不仅让我又嫉妒,又羡慕,而且还有点后悔。就因为我,让哥哥有了一个可爱的妻子,父母有了一个称心的儿媳,正因为她,夺走了我在他们眼中的重视和爱。我不服气,不行,我也要引起他们的注意,知道还有我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   “娘,你光看嫂子,怎么不看我呢,人家都想死爹和娘了。”我撒娇地跑过去,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我也要娘疼疼我吗?”嫂子很知趣的走回哥哥身旁,知道我这个讨厌的小姑子在争宠呢!   “我还没说你呢,你自己倒跑过来了!”我心里想肯定是要挨骂了,早知道还不如不过来好呢!   可我仍旧不服输的说:“说我什么呢?”我撅起嘴。   “你一个女孩家家到处瞎跑什么,在城里也就算了,怎么还敢出城,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呀!”母亲的脸拉的好长,这老太太的脸变得到挺快,虽然她不老,只不过不到四十岁,但还是叫她老太太好了,谁让她贬我呢!看来我在城里到处瞎逛的行为早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只是没说我而已。   “人家想出去见识吗,玩玩吗,怕什么的!”我嘴里嘟嚷着,可也没敢大声说,但还是被母老虎听见了。   “还敢强嘴,老人说你还敢回嘴,还不知道自己的错吗?”看来这个老太太是真的生气了,脸色铁青,就像样杀人一样,吓得我马上闭上嘴。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有独立的经济,就不可能把腰挺直了,有机会我一定要把自己的腰包塞满了,谁也不用听,只要自己独立生活就好。   “是呀,你母亲说的对,你这个孩子也太不听话了。”那老色鬼在帮自己的姘头说话呀,虽说我说话有些恶毒,可是一个人训我也就够了,还要一个帮忙的。“听说你哥的找到你以后,你还逃,幸亏被即时发现,要不然还得了,要是传出去,关家还敢娶你这个野丫头吗?太不像话了!”我拿眼睛狠狠地瞪着出卖我的家伙,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全被那个小狐狸精吸引了。   “不想娶,我还不想嫁呢!”我自己心里是这么想的,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溜出了嘴。   “你说什么,这个混丫头。”老爷子竟然气的撅起胡子,满脸的不高兴。   “好,好,好,就算我没说。”我赶紧举双手投降,而那对年轻的夫妻,只在那眉来眼去,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等落到我的手里,有你们好看的。   “爹娘,别生气了,如雪也不是故意气你们的。”嫂子为我求情,这还差不多,要不我在心里骂死她,没有她,我还不会被逮到呢,才不至于这么惨呢,算你有点良心。   “看在碧莲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不过从今天开始,不准你离开家门半步。”现在是把我软禁了,就等着要把我嫁出去了。也不知道和他们有什么仇,为什么就这样急着把我嫁出去呢,我今年也不过十七,真是的,讨厌。心里虽然这么想,到嘴上还得说:“是,孩儿遵从爹娘的命就是。”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还是在想着对策。   从这天开始,我就被严密的监视起来,不能踏出府门半步,真是憋死我了,可也没有办法,曾经也试着逃过,但都没有成功,最后都是被抓回来,我只好乖乖的呆在家里了,直到那天,我成了新娘,才离开这个家。    十一 成亲   我一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只能倒计时数着还有几天结婚,我宁愿这样在家里呆着,也不愿意嫁给那个讨厌鬼。最终还是逃不过已定的命运,那就是我要嫁过去。   一大清早,丫环老妈子就开始为我梳妆打扮,先伺候我沐浴更衣,给我画了个美丽的新娘妆,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俊颜,不仅为自己的美貌所惊叹,今天比平时都要美,秋波流连,粉唇娇艳,肌肤如雪,真的是一个小美人,可是我对镜中的我并不满意,如果我再丑些,也许就没人会娶我了,这样不是更好。如果我嫁过去,关成威要与我同房怎么办,我能适应由男人转变成女人吗,我该怎样反抗呀!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带了一把剪刀,如果他硬来,我就拿剪刀死给他看,打定主意,我也就有了主新骨。收拾妥当,我就在闺房里等着迎娶。   远远听见迎亲队伍的唢呐声由远而近,凌儿跑进房间,“小姐,姑爷来了。”她兴奋的说着,就像是她成亲似的。   我没好气的说:“着什么急,又不是你成亲,你兴奋什么。”还闲我头不够大吗,老是刺激我。   凌儿一见我这样说她,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一副委屈的样子,这也不能怪她,哪个丫环不喜欢自己的小姐成亲呢,可是她偏碰上了我这么一个特殊的小姐,总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哎。”我无奈的叹口气,“凌儿我不是恼你,而是我不想嫁给那个人,我不喜欢他。”   “小姐,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姑爷呢!他人长得漂亮,而且家世也好,人品也不错。”   “你是不会明白的。”我无法对她言明我的苦恼,不在于他的人,而在于我的心,我的心无法接受他是我的丈夫,那能有什么办法。   媒婆走进来,“恭喜新娘子,快把红盖头盖上,你就要是关家少夫人了。”此时爹和娘也走进来,“儿啊,以后要成为关家的媳妇,一定要做个好儿媳,好媳妇,一切都要自己照顾自己,不能使性子,全比不得在家中。在家中,爹娘会宠着你,疼着你,到了人家,可不行了,不能做事太任性,要孝顺,这样你婆婆才会喜欢你,知道吗?”母亲在一边嘱咐一边流泪,父亲的脸也是很难看,嫁女儿,就像出殡似的,至于吗,有点太夸张了。既然不舍得我,为什么还非要我嫁出去呢,真是不太理解呀!但我依然是被这种母女情深的场面所感动,虽然我来这里不到一年,但他们二老对我的百般疼爱是能切实感受的到的,不知不觉中也产生了一种亲情,不仅让我面对二老的不舍让我的心也酸楚极了。   “我知道了,娘,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媳妇的。”我眼中含着泪说。   “对待丈夫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说的话一定要听,否则别人会笑话我们韩家没教育好女儿,记住了吗?”虽然这些话,我不太喜欢听,但我还是点头,“女儿会做好的,绝不给我们家丢脸。怎么没见到哥哥?”   “你兄长在外面招待客人呢,没时间过来,等你回门的时候再见吧!”可能这桩婚事,在这个家中只有哥哥是最高兴的人吧!   媒婆在一旁插嘴道:“老爷,夫人放心,关家一定会好好对待小姐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我盖上了盖头,被凌儿搀扶着,走出房间,走出院门,上了花轿。听到父母在后面送行的声音,隐隐还传来母亲啜泣的声音和父亲安慰的声音。俗话说“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在这个家庭时间已到,到了该离开的时间了。”   坐在花轿上,被人抬着的感觉真的不错,坐在软软的座垫上,随着轿子的起伏一上一下,就像在荡秋千,很舒服,偷偷地掀起盖头,从窗子望出去,街道两旁人群熙攘,到处是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可比现代的街市的热闹。欢腾的唢呐声,让这本已繁华的街道,更显得热闹异常,有好奇的人停下脚步看迎新队伍的,有议论着谁家娶亲,迎娶的是谁家的姑娘,新娘子是否好看,新郎是否英俊,人品如何等等。   我放下窗帘,想象着到了关家会遇到什么事情,希望这路没有尽头最好,我就可以无止尽的走下去,可是越这样想,就到的起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关家门外。新郎官也就是我未来的丈夫关成威出来迎接,听着媒婆也不知道在旁边嘟囔着什么,我按着他们说的进了他家的门,现在我等同于睁眼瞎,什么都看不见,弄一块布蒙着真是费劲。   来到喜堂,听到热闹的闹市,顿时没了声响,可能因为我到来的原因吧,因为毕竟我才是今天的主角,在主婚人的主持下,我们行了跪拜之礼,就退了场,剩下的就是那些宾客热闹的做席了。我被他扯到新房,他为我揭了盖头,也许他被我今天的美貌所打动,有那么一刻有些走神,我轻咳了一声,才换回他的神游。   “你先坐着,我去陪陪客人,一会儿再来看你。”他说话到是很客气,不像是对妻子般的温柔,也不似对亲人该有的亲切,感觉像是对待客人,有礼而略含疏远,不知道是我感觉错了,还是我的错觉。不过这样也好,减轻了我的不少压力,至少目前来讲还没威协到我。   桌上摆着酒席,都是我爱吃的,我喊着凌儿,“凌儿,来和我吃饭。”   “小姐,那是姑爷和小姐共用的,现在吃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他家连我吃的饭都没有呀!”反正我也不准备真当他的媳妇,是否与他共同进餐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我吃饱了可有力气与他反抗,说不定我要是死了还要做个饱死鬼,不可以做饿死鬼呢!我顺手摸了摸怀中的剪刀,心里稍微有一丝踏实感。   “我可不敢吃,还是小姐你自己吃吧!”   “你不吃,我就自己吃吧!”我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把桌上的东西,愿意吃的都吃个遍,最后实在吃不进去了,这才停下嘴。吃的好饱,感觉好撑的,于是站起来活动活动,竟然自己的小腹平白的高出来一块,看来真的没少吃。坐是肯定坐不下了,坐下就感觉难受,喘气费劲,于是我就在屋子遛起弯来。   房间是新收拾的,到处挂满彩绸和帖满喜字,在靠窗的桌子上摆了很多的书,东边是一张大床,上面挂着红色的幔帐,在床的前方有一副四季屏风,按春夏秋冬画满了各季的景物,并依四季提了四首诗,屏风看上去古朴典雅,一看是清雅之士的喜爱之物。墙壁上挂着一把佩剑,难道他还会武功吗,恐怕也只是防身之用吧!   等到掌灯时分,关成威穿着新婚礼服走进来,脸红红的,一定是没少喝酒,一身的酒气。他望了一眼被我吃剩的残羹剩饭,嘴角向上扬起,不知是何用意。   “怎么不等我一个人就先吃上了?”   “你都吃的酒足饭饱的,难道我就不饿吗,我吃也是应该的。”我很不满意的白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人家吃点饭他也要说三倒四,真可恶。   “我没说不让你吃呀,想吃就吃呗,我们关家的饭还是够你吃的。”屁话,我家的饭也够我吃的,谁稀罕吃你家的呀!“你看天色已晚,该休息了,我们是不是该同房了?”   “不!”我对这个问题是相当的敏感,听到之后立刻反对,我哪能和他同房,我还没有同性恋的嗜好,怎么听上去都有些怪异。   他对我的敏感反应感到好奇用研究的目光望着我,“怎么呢,为什么‘不’?”   “因为,因为我还没做好准备,做你的妻子,总得让我适应一段时间,你说行吗?”我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现在,在他家,一切听他的,虽然我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死,我才活了二十多年,生命还长着呢。   他了然的颜色,可能知道我真的不喜欢他吧,他也不逼我,“我逗你玩呢,你想和我同房,我也不会答应的。”他一脸正色地说道。难道他怕自己失去面子,所以才会这样说的,还是另有隐情,这我就不得而知,反正是我清楚了一点,就是我不必和他一起睡,这让我感到很高兴,带来的剪刀也没派上用场,我倒是很乐意得到这样的结果。但似乎又有点失落,这是为什么,我不去理会,把那一点点的不快抛诸脑后,也不去深究原因。   从这天开始,我就霸占了他的房间,在这间房里睡,而他则委屈地睡在书房里,自然这件事我们要瞒着老夫人。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妥当就见关成威走入房间,“怎么样,收拾利索了吗?”   “是的,我已经收拾好了。”   “那我们去拜见母亲,等等,我们得练习一下,省得一会儿露馅。”   “练什么呀?”   “练称呼和默契。你叫我什么?”   “相公呀!”   “你得看我的眼色行事知道吗?我可不想气着老太太,也不想挨骂。”然后他说完,类似于深情的眼神看着我,“走,娘子,我们去拜见母亲大人。”   来到厅堂,就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椅子上,虽然年纪不小,但依然是个美丽的妇人,难怪关成威长的如此英俊,线性遗传。昨天虽然拜堂,但并没有见过她,当时因盖头遮挡,也就没机会看见我未来的婆婆。   我们跪下行大礼,“给母亲大人请安。”下人递给我们每人一杯茶,“请母亲大人喝茶。”我们把杯子举过头顶,她先接过关成威的杯子,抿了一口,又接过我的杯子,也喝了一口。   “起来吧,不用行这么大的礼。”真虚伪,不需要,为什么一开始不叫我们起来,等我们跪拜完了,才叫我们起来呢。我一脸的不高兴,关成威悄悄的用脚踢了我一下,我马上收起我的颜色,一脸的温柔笑容,关成威见我有了好颜色,这才如释重放。“你们昨夜过的可好?”这老太太可真不正经,自己没有了男人,问儿子媳妇的房事,这不是变态吗?   “回母亲大人,昨夜睡的很好。”可不好怎么的,我们一人一张床,谁也不挤谁,能不舒服吗!他们家的气氛哪有我家的温馨,而且母亲对嫂嫂可好了,连我这个女儿都羡慕,可我没看出来眼前的婆婆却不是这样对我的,对我是相当的冷淡,在这里感觉不到家庭的氛围和温暖,不禁让我有些想家。   “这样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们睡的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不是多管闲事吗?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我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呀!“我也累了,你们下去吧!”她摆了摆手,真搞不明白,难道古人是用纸糊的,怎么说两句话就累了,但看关成威的体格可是很健康的,难道男女悬殊这么大吗?   我们出得厅堂,我长长的吁了口气,“怎么害怕了?”   “谁说害怕了,只是第一次见你母亲,有点紧张而已。”   “还说不害怕,你不都已经招认了吗。还有我给你纠正一点,不是我母亲,是我们的母亲,知道吗?以后都以我们称呼。”   “知道了,相公。”我向他行了个礼,他大笑起来。我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人还真是好哄,不用刻意去讨好,就能逗得他开心。    十二 回门   在关家住了七天,这七天除了早上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能看见关成威,其余的时候基本上看不见他,不知道他忙什么。这样也挺好,至少让我活在自由的空间,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可以任我自在逍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再担心圆房的事情,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总之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   早晨刚吃过早饭,他就迈着四方步走进来。“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他点点头,看了看我,“这几天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还好了。”平常他总是对我漠然的样子,突然这么说话,还真有些不适应。没成亲的时候,他还经常的逗逗我,让我生气,他好像很高兴,可是成亲以后,他连逗我的心情都没有了,总是副冷冰冰的面孔,好像我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还真是变得够快呀!   “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让下人弄就好了。”   “好的。还有……”我想问他这几天跑哪去了,都三天看不见他,也不见他在府里,跑哪玩去了,也不带我,可是我终究没能说出口,因为我怕他误会,我爱上他了,还是不要问的好,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各自走自己的路,不是很好吗!   “还有什么?”他不解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那我们就走吧!”我跟随着他走出门,上了一顶青色两人小轿,而他则骑在一匹马上,我们的队伍就出发了。凌儿跟在我的轿旁,而他则骑马在我的前方,后面则是跟着几个家人拿着丰厚的回门礼品,这一队伍在街道上也算是庞大的队伍了,引起了不少好奇的人的猜测。   进到家门则是父母和兄长、嫂嫂的热情欢迎。   “女儿呀,三天过的怎么样,想不想为娘呀?”母亲还是最疼女儿的,见了我的面就开始嘘寒问暖。   “还好了,我自然是想娘了。”   “别问那些没用的,问一些关键性的问题。”还是爹有头脑,什么就直接切入正题。   “你们小两口好不好,他有没有欺负你?”   “过的还好啊,他没有欺负我呀!”我言不由衷的说着,知道父亲的意思是两个人是否同房,感情是不是很好,可是我能怎么说,说过的不好,在那儿和在家没什么区别,也是一个人过吗,那还不得把老头子气死,老太太疼死呀!   一旁和哥哥说话的关成威忍不住了,可能怕我说漏馅了,赶紧替我打圆场。“爹娘,你们放心,我会对如雪好的!”这人还真是会撒谎啊,三天基本都不见面,也谈不上对我是好还是坏呀,怎么撒谎脸不红也不白呀,我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别人,脸红红的,幸亏他们并没有在意我的表情,否则一定会被揭穿。而他看上去到是很自然呀,看来此人是瞎话连篇呀,而且叫我如雪,叫的是满亲切的,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出来他的亲切之感呢!   “成威,虽然我女儿已经嫁给你了,算是沷出去的水了,已经出嫁从夫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什么时候,她也是我的女儿,不要欺负我女儿,否则我这个岳父是不会答应的。”   “是的,岳父大人,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对如雪好的,不会欺负她的。”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没成亲的时候还动不动欺负我呢,怎么成亲以后就会不欺负我了吗,鬼才相信呢!   “好了,你们下去吧,和兄嫂说会话吧!”   “好的。”我们依次向父母行了礼向哥哥的书房走去。兄嫂在前面手牵着手走,一看就是感情非常的好,两个人低声细语,像是在说着悄悄话,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惹来嫂子的撒娇,还真是羡煞旁人。我不由得瞧了一下身边的人,一脸的阶级斗争,好像别人欠他八百吊似的,给人以不要理我的表情,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啊,真怀疑他的心是用什么做成的,可以反差这样大,原来的笑容一点寻找不到痕迹,似乎刚才他根本没笑过,可是明明看见他的笑容像是真心的呀,这只能说明他太虚伪了,太会装了。   来到书房,我和关成威各自找了个座位,就像不是一家人似的,离的远远的,而哥哥则地把嫂子搂在怀里,始终不舍得入手,好像没有他人在场似的,依然是卿卿我我。我真是受不了他们两个这样粘糊,同时我有些吃干醋,心里有些不舒服,我就打击一下他们俩,谁让他们眼中没有我这个妹妹呢!   我娇嗔的嚷道:“哥哥,怎么娶了嫂子就忘记我这个老妹了,是不是嫌我们在这儿碍事了,要不然我们出去给你们腾个地方吧!”   “哪有的事!”哥哥尴尬的说,而嫂子的脸则变得通红,可能是刚才他们太投入了,忘记还有两个人跟在身后吧!   嫂子拉着我的手,“妹子生气了,哎呀,都怪你哥不好,他老是拉着我,不让我过来,说是怕打扰你们小两口,影响你们。我就说吗,妹妹哪是这种人啊,回家当然是要和家人团聚一下吗,和妹夫自然是有的是时间相处的,对吗?”我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关成威,他仿佛是没有听见嫂子说话一样,还是那张臭脸,在何时都会见到他一成不变的脸。不知道他听了嫂子的话后做何感想,我这是怎么了,想他做什么,为什么会在意他怎么想呢,一定是脑子出毛病了,才会在意他的想法。   我转过身对身边的嫂子撒娇,“嫂子,哪有的事,当然回家要和家里人亲近亲近,要不回来做什么!”   “是呀,是呀!”嫂子附和道,“可不是怎么的,我就是说吗,你哥却偏不信。”嫂子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哥哥一眼,哥哥只是傻傻的笑着。   “要是没有我,嫂子哪能找到我哥哥这样好的夫婿,哥哥也不会找到嫂子这样贤慧的妻子呀!”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大媒人呢!”   “你们可不能把我这个大媒人给忘了呀!”   “不会的,哪能呀!”   我贼兮兮的趴在嫂子耳边小声的说:“嫂子,什么让我抱个小侄儿呀?”   惹得嫂子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她轻打我一下,“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能正经点,竟说乱七八糟的话。”   我不高兴的娇嗔道同时也把小嘴高高的撅起,“别忘记嫂子比我还小一岁呢!”   “知道,但我依旧是嫂子,说你不过分,不信问你哥?”我哥可真会配合老婆,在那里拼命的点头,就像是鸡啄米一样,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这样吗?   “可你俩是一家的,他当然向着你了。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何况我这个妹妹!”   “你这个小妖精,怎么这么歪,不信你问妹夫,你们可是一家的。”   他这次竟然很大方的张嘴说话,不说还好,一说没把我气得喷血,“嫂子一点都没错,是如雪不懂事,还请嫂子见谅,以后我会对她严加管教的。”说什么嘛,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就说要管教我吗?再说他算什么,不过我们是名义夫妻吗,他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岂有此理,本来是开玩笑的,可是我现在却真的生气了。   “不和你们说了,你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说完我撅着嘴走出书房,向花园走去,要到那里散心,现在凌儿也不在身边,她去找家里的好伙伴去了,现在我一个人还真孤单。   到了后花园,我一个人郁闷的走到一株开的正茂盛的海棠树前,揪下一朵开的正好的海棠花,用力的撕扯着它,把我心中的怒气都从指间流走。我也知道要爱护植物,在现代的学校里,老师们总是在告诉我们要爱护动物、植物、环境,但此时如果我不把怒气发出来,真怕把自己瘦弱的身体憋坏了,于是我还是决定这些美丽的花朵为我消气,也算是它们功得圆满,它们总要凋谢的,还不如为我做点事,才能体现出来它们存在的价值,虽然我说的有些自私,但还是有点道理的。   一片片美丽的花瓣在我的手中分别变成了碎片,纷纷从我的手中落下,弄得一地粉红。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想可能是下人们路过这里吧,我也没管它,继续拿着这些可怜的花出着气。   “难道这些花得罪你了吗,你把它们伤害成这样!”一听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不是因为他,这些可怜的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转过身,怒视着他,“要你管,我又没弄你家的花,用得着你操心吗?”   “是不用我管,不过我可怜这些花无缘无故的被你糟蹋,太可惜了!”   “懒得理你!”我再不愿意和他多说话,又从枝头摘下几朵,把它们一瓣瓣的撕下,又一瓣瓣的撕碎,最后扔在地上。   “为什么生气呀?”他不问我还好,一问火更大了,他惹了我,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太可恶了,不教训他一下,他还真以为我好欺负。   “你凭什么对我严加管教,我父母都没那么说,你有什么资格,还居然问我为什么生气,就是因为这个生气的!”我怒不可遏的说,语气中都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他笑了,真是可恶,我生气,他还居然笑,真是气死人了。“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也太小心眼了吧!这算什么事呀!你没听说过吗?在家从父,出门从夫,夫死从子吗,当然是我要管教你呀,总不能把你父亲请到我家去教育你吧!”   “说的什么屁话,我用得着你教育吗,我很好不用谁教育,再者凭什么嫁给你就要从你呢,岂有此理,何况我们只是名义夫妻,并没有事实,更不用你教训我。”气得我说这些话时,唾沫星都喷在他的脸上,他皱了下眉,用衣袖擦掉那些口水。   他对我的话看来是深感不满意了,后来他居然恶心的笑了,把脸放大好几倍的伸到我眼前,眼睛里藏着奸诈,嘴上邪邪的笑着,“要不我们就做事实夫妻如何,不如今晚就同房吧,以后管你,也让你心服口服。”   我吓得往后一退,脚不幸的踩在了裙子上,一个重心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他一个海底捞月,搂住了我的腰,就这样他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身体,我们与地面都呈六十度角,我似乎听到了他心脏剧烈的跳动,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像小鹿似的欢跳,脸不由得红了,他的脸色也不太自然,“你说我提的建议如何,同房可好,让我管你!”   虽然现在心很慌,但明白此时的状况,“不行,哪能你想分就分,想合就合,我难道不是个人吗,为什么要都听你的!”我这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松开,使得我的背部与地面亲密结合,来个热吻。   “你怎么这样,救人不救到底。”我挺了好半天,才爬起来,气愤的说着。   “你不是不用我管吗,我只好不管了,随你去了!”   “你……”我气的再也说不出来话,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恨恨的走开,不愿意再看见这个可恶的人。    十三 同床   晚饭过后,我和关成威安排我未出嫁的闺房中,别人又不知道我们没有圆房,当然会认为我要和他住在一起了。晚上房内点起了烛火,他一个人懒洋洋的斜卧在床上,我则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说实话,这间屋除了少一张床之外,其它的都很不错,之所以少床,还是因为我不想同他睡在一张床上,总感觉很憋扭。   “你不睡吗?”   “当然要睡!”我无奈的回答,可是让我睡哪呢,他已经把庆占了,我总不能坐着睡吧,会很累的。   “不上来吗,我们睡一张床。”他不是说过不同房吗,怎么还要睡一张床,我用怀疑的目光望着他,他见我怀疑他,就又解释道:“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上来吧,坐着很不舒服的!”   确实坐着很难受,实木的椅子看上去很高档,很结实,但坐时间长了就会很硌屁股,现在我的屁股很疼呢,虽然坐着厚厚的垫子,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到现在我还很怀念我们那个时代的沙发,既可以做椅子,又可以做床,如果有一组沙发在,我就不担心会没有床睡了,也不必为此事烦恼了。   “好,我睡床。”既然他不碰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男儿心,不会对他有什么感觉的。   我走到床边想让他向里让让,可是他却站了起来,“床有些小,担心睡着以后会把你挤到地上去,你还是睡里面吧!”我没有说什么,脱掉鞋子上了床,躺在了里侧,里面没有枕头,很难受。我怀疑自己是怎么搞的,头是不是被驴踢了,明明这是我的房间,为何处处是我被动,他主动,刚想生气把枕头抢回来,他却把一只胳膊塞到我头下,给我做枕头,我刚想反抗,他把我按住了,“就这样睡吧,要不然会不舒服的。”索性我不管了,就这样睡吧,他睡了我的枕头,自然我拿他当枕头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面向里,侧卧,但却似乎没有一点睡意,刚才坐在椅子上,还时不时的打盹呢,此时怎么会睡意全无呢?枕着他的胳膊,在我的鼻端形成好闻的气味,真是怪事,在以前我闻到的都是男人的汗臭味,几时变成香味了,难道穿越以后,不但性别改了,连嗅觉也改了吗?我又偷偷地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贪婪的闻着让身心愉悦的香气,怎么自己就没有这种香味呢,真的很奇怪呀!   后面的人说了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这才把我的胡思乱想赶跑了,他说:“你真香。”香就就香呗,至于说出来吗,就不能像我一样做个绅士,偷偷地知道就可以了吗,还害得我心慌,面赤,心猿意马,真是讨厌呢!我装作没有听见,闭着眼睛假寐,直到听到后面的人打呼噜了,我才安心的睡去。   我做梦,一个人看不清脸,把我紧紧的抱着,害得我不能正常呼吸,我也感觉快窒息了,空气不够用,一下把我憋醒了。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的胸,此时我正被他紧紧的搂着,他的腿圈着我的臀部,胳膊圈住我的上身,此时我的头紧贴在他的怀里,难怪我呼吸困难,因为这里的空气确实不是流通很好。还有,我明明记得昨天我是脸向内睡的,何时我脸向他了,并没有记得翻身呀,我的潜意识通常会控制我睡后的行为的,应该不会翻身才是呀,真是奇怪呀!而此时这种姿势也让我很不舒服呀,我就像个猎物似的被他牢牢的圈住,使我动弹不得,同时也使我的身体变得僵硬,似乎生理也发生了变化,同样也使得我的心跳加速,脸红红的,幸亏他看不见,否则一定会取笑我的。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嗅着比胳膊味道更浓厚的香气,让我心醉沉迷,精神也好像跟着恍惚起来。   我听着一声微微的叹息,他的身体动了动,我知道他醒了,为了不尴尬,我又闭上眼睛假装在睡觉。他把腿拿掉,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唇,感觉自己的脸上就像有一只虫子在爬,我克制着自己要笑出声的欲望,最后他在我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我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真怕刚才没被憋死,现在会因为无法呼吸而死掉,另外会附加报道,某人被他人吻,因紧张过度而无法呼吸,导致死亡,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不仅让我的头顶出现了很多条黑线。真担心他还会继续下去,幸好他及时停住了,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场面。但是我听到,他一声长长的叹息,好像是发自他心灵深处的叹息,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困绕着他,莫名的我的心有一阵揪痛,不知道是在心疼他,还是在可怜他。他最后把我反转身,依然让我面向里睡,然后把枕头塞在我的头下,他起身下床,出了房门。我这才明白为何我的睡姿会改变,会睡到他的怀里去。   既然他出去了,我也就没必要继续装睡了,我也起身下地,真担心昨晚一夜的时间,会把我的衣服折磨成什么样,能不能出得了门见人,站起身一看,我笑了。真佩服古人会有如此好的丝绸,虽然把衣服折磨了一宿,竟然一点褶都没有,和原来没有什么两样,我也就不用担心面子问题了。这要是在现代,就这么一宿,恐怕外衣都不能穿的了,早就成了“褶王”了,真是古代有古代的好处,现代有现代的好处,没有十全十美的。   洗漱完毕后,也没见他回来。下人请我去厅堂用饭,我这才悻悻地往厅堂走去,也没见到他,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为什么,经过昨晚,我现在特别想见他,又怕见到他,不知为何自己竟有如此复杂的心情。   进得厅堂这才发现大家已经到齐了,只差我一个人,他们等着我用饭呢!我和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坐到关成威身边的空位。我的心里像是装了只小兔子,跳的可欢实了,一张脸也红的要命。我用眼角望了他一眼,他居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和平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嘴角略微含着点笑意,是因我而笑,不仅让我的心春水荡漾,起了层层涟漪。   母亲不解的望着我:“女儿,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其他人也投来探寻的目光,关成威也把他温热的手放在我的额上试我的体温,我打掉他的手,这让我更不好意思了,脸也就欲发的红了。   “可能是发烧了吧!”我还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   “一会儿找个郎中给你看看,吃点药。”   我连忙摇手,“不用了,不用了,一会就好了。”这要是郎中来一看,没病,是因为不好意思而脸红,我的脸还往哪搁呀,干脆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关成威也为我解围,似乎他了解我受窘原因似的,“如雪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微热,我想吃点热的东西,出出汗就好了。”   我连忙点头,“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那就快吃吧!”最后父亲发话了。   于是大家就吃起来,吃完饭,我的脸也恢复了本色,但母亲仍旧不放心,“成威,你一会和如雪回房,你给她盖上被子发发汗,你要看着她,要不她又该逃了,我一会儿派人熬姜汤送过去,你也看着她喝下去,这孩子最怕吃药了。”   “知道了,我一定看着她。”关成威对老太太做了承诺,他又转过脸对我阴阴的笑,吓得我的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知道这小子不怀好意,一定是要整我。   果不其然,虽然我是极力反抗,可是他软硬兼施,连拉带拽的给我拖回房间,并且把门关上,冲着我阴阴的笑着,吓得我直往后退,“你想干什么?”还没等我问完,他就把我摁到床上,用被子捂上,用两只钳子一样的手,压着两边的被,不肯让我动弹半分,“好热呀,我快受不了了,快给我撒开。”   “治发烧都是这样治的,这可是你母亲的命令,我可不能得罪后岳母。”   “那你就能得罪妻子吗?”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的很自然,没有什么扭捏之态,他一愣,“正是因为你是妻子,所以更要爱你,你的身体,治好病,才好呀!”我看他那笑容怎么那么别扭,一定是在那里说的假话,我敢用名誉保证。   一会儿的功夫,凌儿送来了碗姜汤,我赶紧喊,“凌儿,救我!”凌儿为难的看看我,又看看关成威,关成威说:“你下去吧!”凌儿就这样被他撵走了,连个来救我的人都没有,好可怜呢,连凌儿都不管我了。   “姜汤你喝不喝?”   “不喝。”我回答的很干脆,虽然身体动不了,可是头还是能动的,我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愿意搭理他。   “你如果不喝,我可要喂你了。”我想我躺着,看你怎么喂,就不信你能喂到我嘴里。   他怕我跑,把两边的被子狠狠的塞进我的身体下面,虽然他不再按着被子,可是恐怕我一会儿半会儿也不会逃脱束缚。他端起碗,喝了一口姜汤,他居然不怕辣,不是要喂我吗?怎么他自己却喝上了。没想到他用手捏住我的下颔,我的嘴不听我的使唤的就张开了。这是干什么,我预感到了危险,不等我反抗,就看见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在我面前,我瞪大了眼睛,就这样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伴有辣辣的姜味流入我的叫喉咙。他松开手,我这才把嘴合上,我反应过来,脸红得比关公还红,我想我从头到脚没有哪一处不是红色的了吧!   “你喝不喝,要不我还喂你?”又一股血液直涌上脸颊,“我喝。”我无奈的说,可不希望再让他喂了,除了尴尬,感觉自己的小命都快搭上了,因为那时我的心脏竟然偷偷的漏掉一拍,再这样下去,我的心脏非得闹罢工不可,我还焉有命在,为了自己不再因没感冒而治病,把命搭在上面,我还是自己喝好了,即使再难喝,只要不是毒药就好了。   他把我的被子松开,扶我半坐着,我端起碗,也不喘气,一口气喝掉了所有的汤,虽然很辣,但总比要人喂强多了。“躺下,盖好被子。”我听话的躺下,因为知道他的手段,同时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以肉拭刀的好。他就这样坐在我的身边,安静的闭着眼睛,看那样是在打盹,难道昨晚,他睡的不好吗,奇怪!   我感觉身体一个劲的往外冒汗,似乎连被子都湿透了,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迷糊,不知怎么的,自己竟然是睡着了,应该不是睡着,是因虚脱而昏过去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焦急、关切的面孔,他何时有过这样的表情,一定是我看错了,眼花了,现在头还有些晕晕的。   “你醒了。”   “嗯,我怎么了?”   “可能是出汗太多,虚脱了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难受,要和我说啊!”   “现在好多了,只是头有些晕,刚才感觉就是热,出了很多汗。”   “穿着湿衣服不舒服,我给你换件干净的衣服,刚才我要凌儿给你找了你过去穿的衣服,先将就着穿吧!”   “我自己来吧!”我哪好意思用他呀,毕竟我是女孩的身体。   “你能行吗?”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行,没问题的。”虽然自己的声音都没力气,想来穿衣服也没什么吧,可是我试了下,就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看我这样,“还是我来吧!”   真担心他看到我的身体,可是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他把手放在被子里,摸索着为我解衣服,换衣服。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一动不敢动,我似乎也听到了他不稳定的呼吸声,他尽力避免与我的身体接触,可还是不免触碰到我的皮肤,虽轻但也让我一阵阵的颤栗,有一种火在身体上燃烧的感觉。好容易穿完了衣服,他把我抱到椅子上,把被褥换了一套干爽的,把我放回到床上。此时我真的体会到了一个男人的细心,虽然我也曾是男人,可是我从未为女友做过如此细心的事,虽然我也很爱她。   我们就这样谁也不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此时是无声胜有声吧,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只需体会其中的关心既可。    十四 情伤   在娘家住了三天,我们也同床三天,在这三天里,我的心理发生着莫名的变化,由刚开始的排斥,逐渐变得能够接受他的存在。他不再是我心里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而是变得有些可爱了,也许在我心里更想接近他,拥有他吧,当发现自己有了这个想法,都把自己吓傻了,这还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学生安国辉吗?怎么越看越像一个小女生,春意正浓呢,无奈的我只能随其自然吧!   可是回到关家,他就仿佛是空气一样蒸发掉了,除了请安的时候能看见他一眼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看不到他,莫名的让我怀念起在娘家的那几天的生活,虽然依旧是保持着距离,但我却又真真实实的和他生活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他对我的关心至今难忘。可现在,我们的生活轨迹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不会主动来找我,除了请安之外,他会和我同时出现在他母亲面前,另外我是不会抓住他任何的影子,似乎他跟本不在府里,一天天不知道忙什么。   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做什么都让我心烦,看了两页书,也没读懂什么,也许字都记住我的模样了,可是我却一个字也没记在脑海里,我郁闷的把书扔在桌子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我腾的坐起身,我又在屋里来回的走,就是一颗心无法宁静,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就是心里烦,烦的要命,很想见他,非常想,非常想,我该不是得了相思病吧!我不敢确定我会不会得相思病,因为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女孩了,心理在逐渐走向女孩,我确信现在的我的心理已经有七八分是女孩了,可是我仍有一种意识,那就是我曾经是个男生,而不是女孩,而正是因为这种思想,让我无法释怀,我是一个女孩,我总是在矛盾中,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或许哪天,我不再想自己曾经是个男生,我接受自己是个女孩的身份,我才能真正的走入这个时代,寻找自己的幸福。   凌儿看着我的不安,不仅发出疑问:“小姐,你怎么了。”到现在为止,她一直也没有改称呼,仍叫我“小姐”这样也好,让我感觉到亲切,像别人叫我少夫人,我还真的很不习惯呢,总感觉不是在叫我,而是在叫别人。其实来到这里以后,一切都改变了,只是我的心不能完全承受而已。   我仍在地上来回的走着,“没什么,就是心里烦的要命。”   “要不小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可能你在屋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可不是怎么的,嫁到关家已经快两个月了,我总是也没有出门,一是怕婆婆骂我不守妇道,二是怕下人说少夫人的人品,最重要的是第三点,我是一直在潜意识里等关成威回家,怕他见不到我着急,虽然明明知道他并不在乎我,但我依然对他抱有幻想。不管那么多了,我是该出去走走了,何必管那么多呢,我一个现代人为何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现代人不都是自私的吗,只为自己考虑,我这次也自私一把,给自己放放风,管他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呢!   “凌儿,走,我们换上衣服上街。”   “小姐,现在不比在自己家,这样做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们做自己的事,管不了别人怎么想,要不然我会疯掉的。”当然她不懂得疯掉是什么意思,我有普通话解释说是痴呆,这才让她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她也不再却我,要不怎么说是好姐妹呢,何时都是站在我这个角度的。   凌儿好容易找到了几身男式衣服,选了两身比较好的,穿上之后我们就偷偷地从小门溜出来,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已经快半年没上街了,自从上次逃婚以来,再也没有离开过家门半步。   街上还真是热闹,有卖吃的、用的、玩的,还有杂耍卖艺的,我们到处看热闹。街上响起了几声锣响,“各位大爷,太太,小姐们,我们初次来到贵宝地,来卖艺,只求一日三餐,有钱的您就帮个钱手,没钱的您就帮个人手。”我们随着人群来到一处卖艺的地方,卖艺的人有三个男人两个女孩,其中有一个岁数大的,看来是四个人的师傅,一个女孩练一套拳脚,另一个女孩练的是一套剑术,我不懂,只觉得很连贯,很好看。而两个年轻的男人练的则是一套硬功。一个人在胸上放着青石板,另一个人用大锤砸,真担心把人砸死,把大石板砸开之后,似乎没事。另一个年轻人则表演的是轻功,一百好几十斤重的男人,竟然能站在四颗鸡蛋托着的木板上,真是惊险,真怕那几颗鸡蛋会碎掉。全场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于是年轻姑娘分成两组拿着托盘向围观看艺的人要钱,有些人则不给钱,有些人则走掉,剩下没几个人,我则让凌儿多给了些钱,女孩则感激的说谢谢,看来这几个人卖艺也只能刚刚   糊口。看来什么年代都有困难户,这是自然规律,再发达的美国也有贫民,再凶恶的狼群也有吃不饱的狼。   我们离开了这里,在大街上闲逛了起来,东瞅西望,也不知道去哪里玩,正在我们闲逛的时候,就看见人群里有两个靓丽的身影向我们走来,一个是我现任丈夫,另一个不认识,是一个长得很美丽的女孩,他们有说有笑,旁若无人。在古代不是讲男女受授不清吗,为何两个人那么亲密,男的搂着女的肩,而女的则是搂着男的腰。在那一刻,我的心好痛,我不知道,它为何那么痛,难道是因为两个人过密的行为吗,还是因为我爱上他了,我不是不承认自己是女人吗,怎么可能爱上他呢,可是我还是爱上他了,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否认我真的爱上他了,不管是出于男人的心理,还是女人的身体,我是爱上他了,原来也曾爱过,但却没有现在的感觉,痛的让我无法呼吸,我的眼朦胧了,看不清前方那两张耀眼的脸,而只能恍惚的感觉到两张充满笑容的脸像针一样刺痛我的心,凌儿想上前问清楚,可是让我一把拽住她。既然他没看见我,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好了,这不正是我的心意吗,我现在还不敢承认这个事实,我是多么懦弱。我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下来,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凌儿也陪着我掉眼泪。爱却不敢说出口,即使说出口也许也根本没人会在意,为何还要说出伤害自尊的话呢,就让它沉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也就不会受到伤害。   “小姐,为什么不问问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凌儿抱不平的说着。   “凌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并没有同房,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有什么资格去管他。”   “可是他也不能这样对你呀,毕竟你是他明媒娶过来的妻子呀!这样做太可恶了!”   “好凌儿,还是你好,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偎命了,看来我们谁也指不上了,还是在家好啊,有那么多人疼,现在没人疼我们了。”我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难道我就要默默的爱他一生吗,做一个不能说的哑人吗?   “凌儿,等你以后一定要嫁一个爱你的人,不要像我这样受感情折磨。”   “小姐,我是不会嫁的,我一直会陪着你的。”   “傻丫头,你不可能陪我一辈子的,我会让你幸福的。”   “小姐……”她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算了,不说这个了,现在还早,以后再说吧!凌儿,我们不能因为他影响了我们,我们也找乐子吧!”   “好啊!”凌儿拍着手,我知道她是装的,她是想安慰我,转移我的思想,但我也并不揭穿,这样也挺好,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会让心好过些。   就在这时,我的肩头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会是谁呢,难道是他来找我了,我怀着兴奋激动的心情转过身,却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而是李明远。我脸上的阳光变得暗淡,无精打采的说:“哦,是李兄。”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对面的那个人满脸怀疑的望着我。   “哪有的事,见到你很高兴,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怎么有什么好玩的吗?”   “是呀,我们今天有聚会,你哥哥也在,还有关兄找来了绿柳林的头牌,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玩。”   “好啊,我当然愿意去。”   “那好,我们走。”他牵起我的手就走,我本想挣脱他的手,一想算了,谁让关成威对我如此了,我交个男朋友有何不可,我则露出笑脸跟着他走着。凌儿则在一旁皱着眉,一言不发,我猜她一定是看不惯我这样,可是我有我的想法,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能让百姓点灯吧!   我们来到一处叫八仙阁的酒楼,上了二楼的雅间,一直到里面,他还一直牵着我的手。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我们这两个刚进来的人,哥哥则是脸上表现很难堪的颜色,他可能认为已婚的妹妹被一个男人拉着手很不妥吧,而关成威则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也回瞪回去,他的怀里仍有一个柔夷在蠕动,还在那撒娇,“关爷,这位小哥是谁呀,长得好俊俏呀!”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仍在瞪视着我,我则看看他怀里的人,示意他比我还过份,他则低下头,不再看我。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懒得和任何人打招呼,最恨的就是哥哥了,明明知道关成威是这样的人,还欢天喜地的把我嫁给他,这不是让我遭罪吗!恨死我了,我也狠狠地瞪了几眼哥哥,直到哥哥也不敢面对我的视线。我好像是获胜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不痛快呢,心里闷闷的,感觉要窒息了,但我还强挺着,我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看看他到底怎么收场,是跟着她走,我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和他一刀两断,不再对他有一分情,如果他能及时回头,也许我还会爱他,即使得不到回报,但我也会愿意的,这就是我吗,对他还报有希望吗!   大家开始行着酒令,喝着酒,关成威则表现一点不认识我的样子,对着怀里的人是百般的怜爱,哥哥也不太理我,可能认为我做的过分吧,倒是李明远对我呵护倍加,好像我是他亲兄弟似的。我看着关成威那样儿,我就生气,眼睛始终瞪着他,他居然假装看不见,这真是可恶,我输了,我喝,李明远输了,我也替他喝,李明远不解我这是为何,我只是傻傻的冲他笑笑,“我今天高兴,想多喝几杯,你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吧!”   他摇摇头,“好,随你。”   我这个不能喝酒的人,本想要等到结尾看个结果的,可是我却被自己撂倒了,原因就是我小肚鸡肠,不能像他那样装做没事的人一般,不能控制自己耍小性子。不知喝了多少杯,虽然那时只是二三十度的低度酒,但也经不起多喝,渐渐的我的头变得晕晕的,眼睛也睁不开,看谁都是好几个影子,最后眼睛一闭,干脆和周公会合去了,管他什么关成威还是上官锦儿,统统不管了。    十五 赴宴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然睡在自己的床上,当然是关家的床上了,我想哥哥也不会把我带回家的,想起昨天的事很伤心,也不想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想赶紧忘却烦恼,不要把自己弄的跟个林黛玉似的,我可不想做她那样的美人,我还是喜欢做个快乐、心胸开阔的女孩,怎么我现在已经认为自己是女孩了,真令我感到惊奇,其实早就有这种感觉,一直不敢面对,从今天以后,我要做一个真正的女孩,从心理到生理,既然他不愿意爱我,那我就找一个爱我的人算了,在认识的人中,李明远还不错,以后我可就要狂追他了,不知道我这个现代人的做法会不会吓到他。我可以从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可我无法把一个现代人变成一个古人。那么我就要快快忘记关成威,要爱上李明远,当然要他先爱上我,我才敢爱他,我可不想让他再成为第二个关成威,为自己加油,“耶。”   正在我为自己加油的时候,那个我不愿意见到的人又晃到我面前,真是可恶,不知道可恶两个字怎么写吗?非要我写给他看吗,有可能我写出来他会不认识,因为我可不会繁体字,只能给他写两个大大的简化字,让他认识一下新的造字方法,这就是“可恶”。想虽然那么想,但并没有那么做,怕人家更加嘲笑我,我还要装作淑女,很大度的样子。哼,人这张面皮为什么这么令人恶心,不能直接表露心意,还要装作伪善的样子,真是龌龊,真不敢恭维所有的人,也包括自己在内,大家都竟然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是在我的心里生起一块屏障,这可能和以前唯一有区别的地方。   “走吧,我们去给母亲请安。”他进门,也不客套,单刀直入直接说主题。   以前也没觉得什么,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他分清什么是你的,什么是我的,我也要多攒些私访钱,省得哪天他把我撵出去,我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是你母亲,不是我母亲。”   “好,去给我母亲请安。你没什么问题吧!”他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我,一定是担心昨天的事,怕我告状。   “能有什么问题。”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眼白,我可不是那种爱告状的人,虽然我生气,但并不代表我的人品就会被扭曲、变形,我还是一个完全高尚的人,我相信自己的人品的。   “那走吧!”说完,他大步迈出了房门,我也紧随其后,哼,小样的,这就能落下我吗,想当初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健康和帅气呢,虽然现在是女孩,但想想过去还是满兴奋的,尤其我曾得模特大奖,如果没这场意外,说不定我已经成为世界名人,或者做个广告就能挣他个上千万或者上亿元呢,哎,可惜了。想到这儿,我的口水都快出来了,要知道我可是个爱财的人,不管什么财只要不烫手都要,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是不会做伤害天理的事的。   “哎,你想什么呢,口水都出来了。”关成威脸带疑惑的望着我,他肯定不会明白,一个女孩,在走路的时候居然也能流口水,而且双眼尽是贪婪之色,一定会是大失所望吧,管他呢,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他是怎么想,怎么看的了,只在乎个人的想法和做法,还有一个让我疼爱的凌儿,始终忘不了凌儿对我的照顾和爱。   我瞪了他一眼,“我愿意流口水,就流口水,管你什么事!”不过还是不忘擦了擦,总得给老人家一点好印象呀,虽然这个老人家并不是很善良,并不是很友善,但毕竟在人家的房檐下,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来到厅堂,老夫人正在喝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那么喝茶,一大早不吃饭,就要先喝上两杯茶,条件好的人家喝上等茶,不好的人家喝下等茶,难道对茶有这么大的瘾。我就不喜欢喝茶,苦苦的,太难喝了,我也不喜欢喝咖啡,也是同样的苦,我比较喜欢喝果汁,看来我的喜好也像女孩子,难怪我现在会变成女孩,可能一切都有定数的,也许就是让我到这里找我的如意郎君的,说不定,想到美事,我就自己在那儿傻笑。我听到有人一声咳嗽,是关成威,叫我还魂呢,我还没请安,就又神游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入这个身体之后,我就爱神游,也许灵魂和身体是架接的原故吧,有点配合的不够默契吧!还是先请安,再说吧!   “儿媳如雪,给娘请安了。”   “嗯,起来吧!”这还用她说,不用她说,我已然站直了身子。她有些不悦的望望我,可能认为我的家教不好吧,但也没说什么,天天如此,或许老太太已经习惯了。   “你还没动静吗?”她是在问我,是不是怀孕了,因为他家就他一根独苗,所以对这事很着急,我不知怎么回答,再次把眼睛投向他,向他求助。   “娘,还早呢,我们才结婚两个月,哪能那么快就有喜呢!”我猜想他心里一定是想说,我们都没有同房,有喜才是怪事呢!   “会不会是有病,不能生?”她居然怀疑我的生理有问题,怎么不怀疑她儿子能不能生,干什么要怀疑我这个外人,也难怪,哪有母亲会认为自己儿子有毛病的。   “娘,我们都没有毛病,只是送子娘娘还没到我家呢!”   “那好吧,再过一段时间还没有的话,我就请郎中来看看是不是有病,如果真有病,你就再娶一房。”   “是,母亲。”我想他一定是乐坏了,再娶一个小老婆,一定会把那个上官娶回来吧,因为她出身不好,才没娶了做正室吧,做小应该是没问题的吧!这正是他求知不得的吧,省得还得背着老夫人出去到那种地方,有家教的人家,是不会让子弟去那种地方的,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回来尽鱼水之欢吧!   他拉了拉正在愣神的我,走出厅堂,我则不愿意离他太近,远远的跟在他的后面。奇怪今天他怎么没有去府外呢,而是一直向我的房间的去向,虽然那曾经是他的房间,但现在已经被我占为己有了,当然只是暂时性的,如果他需要,我会随时腾出来的,毕竟他才是那里的主人呀!我们保持着十米的距离,最后他停在了我的房门口,我也就慢吞吞的走过去,推开门,也不管他进不进来,我就独自走进去,然后他也跟进来,随手把门关上。   “看上去,你还像不太喜欢见到我?”   “难道你喜欢见到我吗?”我翻了个眼白给他。   “我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那我也是,没有感情,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的脸变了一下颜色,随即恢复正常,可能是不太喜欢我说话的方式和内容吧!“没什么别的事,只是今天有一个聚会,有家眷的必须带着家眷去,才显得有人情味,所以想问你去不去?”   “你不是很喜欢上官姑娘吗,怎么不叫她去,她才是你的家眷吧!”我都听出了自己浓浓的醋精味,恐怕他也听出来了吧,但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也许根本不在意我,也就对我的酸味产生了免疫吧!   “我是想带她,但不符合条件,大家都认识她,怎么可能冒充呢!”说出了心里话,是带不了她,才来找我的,看得出我的地位是相当的“高”了,竟然连一个青楼女子都比不上,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幸好我脸皮够厚,不会因伤了自尊而去上吊。   “既然她不能去,那我去好了。”说心里话,我也不是白去的,我也有去的目的,我要钓个金龟婿,现代人就是现实,何时何地也不会忘记自己切身利益的,我要为我的未来谋化一下,要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万一哪天他不要我了,我好有一个去处,我想娘家是不会要一个弃妇的。   “那好,我等你半个时辰,一会儿我再来找你。”说完他走出去,只留下一个我。我把凌儿叫来,先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然后重又为我化妆打扮了一番,要比往日的我靓丽一些,镜中的我如出水芙蓉,眼眸流转,自带着一股清新和雅丽。   半个时辰后,他又重踏进房门,见我已经收拾妥当,也不多说话,和我做个走的手势便离开了这里,我和凌儿跟在他的后面。我们似乎都不愿意和对方讲话,不知道是嫌累,还是不知该说什么,总之在我们这里真的是“沉默是金”了。    十六 吻   出了大门,我们上了一辆马车,坐在车里依然是沉闷的气氛,都各自想着心事,偶会向窗外看看风景,有时也会看看他的侧脸,其实喜欢上一个人,应该说爱上一个人哪能那么容易忘记,也可能我现在爱的不深,所以比较好斩断情丝吧,但还会时不时的会幻想,现在不也是在幻想他的背的温暖与踏实,有时感觉自己太过没出息,就是现代女孩也不会像我现在这样婆妈,你不喜欢我,我非找一个比你好千倍的不可,我现在不也是报着这个目的去的吗!我在轿里胡思乱想着,也时不时地看看窗外的景致,再看看他的侧影,真的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种,不是很漂亮,但自有一股男人的刚劲,骨子里都带着一种男子汉的霸气,我想当初就没有这种内在的气质,否则女友不会经常数落我了。   走了大概半小时,终于到了一处院落,这是近西郊的一处最大的四合院。西面没有几户人家,东面则是去街市的方向。我们下了车,在下人通禀下,我们进得院子,这前院很是气派,东西厢房各有六七间之多,南面有一排高大的门楼,北面则是主房舍,建的是雕梁画栋,美不胜收。宽敞的庭院中栽着数棵梧桐,我想是等凤凰来栖息吧!在廊前曲折环绕的长廊里,仆人们正在忙碌的穿梭,站在院子里就可听见大厅里人声的嘈杂,可见客人确实不少,应该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因为从这庭院就可以看出身份是有地位,家有财势的人。   我跟在关成威的身后,没见过这么大的架势,虽然曾经参加过大赛,但那可不同现在,只需管好自己就行,不需要和别人打交道,像我这种不太善于交际的人,经历这种场合还真是有点胆虚呀!   进得大厅,里面人头攒动,衣服亮丽,各种颜色、优质的布料,头饰也极尽珍贵,大家有说有笑,男的豪放,女的则低声细语,不失大家闺秀的淑装,而我的衣服颜色则显得过于平淡,白色的衣裙,上面用金线绣了几朵盛开的菊花,在白色的底上显示了菊花的娇柔和独有的美丽,我的头饰也很少,就是一根曾经哥哥送我的发簪,原来被关成威赢走了,在婚后,他又还给了我,他应该知道我很珍惜哥哥送我的礼物吧!这个场合有点像现代上流人士举办的酒会,我就像是一只丑小鸭进入了天鹅湖,不知道怎样伸展自己的脚步,我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的后面,脸有些不自觉的微微泛红,他和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介绍着我,我只能含笑和他人打着招呼,虽然我并记不住他们是谁,但我依然有礼貌的应附着,最后他让我自己去和那些夫人、小姐们聊天,他自己则找人去玩了,把我留在原地。   我谁都不认识,我又能和谁讲话,我只能找个角落,只有我自己,凌儿已经被招待在下人的地方,如果有凌儿在,我会踏实些,可现在我一个人好孤单,她想离开这个让我浑身不自在的地方,不知道凌儿此时是和我一样的感觉吗!我无事可做在那里摆弄着手玩,脚也不老实的乱踢着,反正没人会注意到我,只有这样打发寂寞。   “关夫人。”一个人在我旁边叫我,吓了我一跳,立刻查觉刚才自己的失态,马上收敛着小动作,这才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李明远,怎么会是他。   我尴尬的笑了笑,“李公子,你也是携夫人来的吗?”“不是,我还没有婚配呢!”   “哦,是这样啊!”   “我一直以为你是男的呢,怎么是个女的呢?”   “是呀,我一直是女孩,只是扮男装出去而已。”   “如果让我早发现你多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早晚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愣愣的望着他。   “是不是在这儿没意思?”   “是呀,好闷呢,没意思,我谁也不认识。”   “我带你去后花园走走吧!”   “好啊!”我现出感兴趣的神色,在这里呆的实在无聊极了,还不如去看看花花草草有意思,比看那些活动的花草要好多了。说着我起身就随他走出大厅。   我们来到了后花园,花园布置的也是别具匠心,水榭、假山都是以独特的造型来吸引观众的,回廊蜿蜒曲折,给人以遐想,花园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池水竟然是活水,不知是从哪引来的一弘清泉在花园绕一周之后,就从花园的另一角落流出去,所以水始终是洁净的、清澈的,让人想象着它的出处和最终会到哪里,在花园中不同的角落各自点缀着各种花草,虽然不是太名贵,但搭配的很好,给人的感觉这个花园就是一个“活”字,不拘于固有的模式,以新颖、独特给人以美感。   我看着这个美丽的花园,不由得赞叹,“真美呀!”   “美吗?”   “是呀,很漂亮。”我站在水榭上之上,满眼皆是美景,要比那嘈杂的厅堂强上数千倍,真不愿意回去。   “那就多呆一会儿吧,我们过一会儿再回去。”   “嗯。”我没有看他,因为我的眼睛已经被美景深深的吸引,使得我的眼睛拔不出来。   “你觉得这里的景色怎么样?”我问他,他等了很半天才回答,“很美。”   “真的吗?”我回头,看他正注视着我,“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呀!”   “我又没说风景很美,我说的是人比风景更美。”   听完这句话之后,我的脸不由得红了,哪有这样当面夸人的,太不好意思了。   “李公子说笑了,我只能算得上是清丽,但谈不上美。”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在镜子中见过自己的容貌,只能算比较秀气的那种,离美人还有一大截。   “我不知道在别人怎么看,但在我这里你是最美的,可能我说的这话有些不大适合,毕竟你是关兄的妻子。”他落寞着,不知道为何情绪低落,夸人也用不着自己不高兴吧,不高兴就不要夸人吗,真是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自言自语着,不知道自己嘟囔着什么,我管他呢,还是欣赏美丽的景致好了,要比和这个木头人说话要强多了。   我在前面走着,一路走来,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景致,看来主人对这个花园也花了不少心思,在石子路上走着,光顾着看美景,而忘了脚下并不好走,不小心一脚踩在一颗石子上,身子失去了平衡,眼看着要倒下去,后面的人拉住了我的手,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才使我避免和地面做亲密的接触,我站稳了脚跟,我要离开他,不管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和一个不相关的男人这样紧贴在一起都是不好的,我很知趣的要离开,可是却被双手紧紧的抱着腰,让我动弹不得,他在我的后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为何做出这么突然的举动,真的很吓人呀!   我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脸憋的通红,“快放手,让人看见不好,怎么和别人说的清楚。”我的声音颤抖的说着,这里可是没有什么人,万一他做什么事,我是没有还手的能力的。虽然曾经想他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但这样太过激烈的行为,真的让我很不适应,而且有些恐惧。   他并没有放开我,而是把我扳转身,看着他,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两团火,很亮,刺的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曾经我在谁的眼中也似乎看到过,记不起来曾经的那双眼睛是谁,但这种火能使人燃烧,能使人疯狂,难道他疯了吗?   “你知道,今天我看到你,才知道你原来是女人,如果让我早些知道多好,我想娶你,想爱你。”我被他的话吓到了,什么吗,见着一个女的就要说想娶,想爱吗,那么多女人,他和多少人说了,现在是第几次戏谑人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她耍了。   我用疑惑的眼睛望着他,他了然我的想法,“你不信吗?那就让你相信我。”说着他低下头,就攫住我的唇,开始吸吮。搞什么吗,这可是我做女人以后的初吻呢,哪能这么轻易的给人呢,可是他箍我箍的好紧,让我无法反抗,同时我也被他的热情所吸引,不由得闭起眼睛把自己的舌头放进他的口里。嗯,没想到古人的嘴也会这样甜,这样香。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这样沉迷了进去,脑子里已经没有了思想,任由这样放纵着自己。   直到听到一声暴喝,这才惊醒了我们两个人,他松了手,我也随即倒退两步,这才转身,发现在不远处,看到了我现任的丈夫关成威,我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看李明远,再看看关成威,我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脸,真想马上晕倒,可是我过强的体质和坚强的神经,没有把我撂倒,只能看着这两个使我难堪的男人。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此刻自己的脸是什么样,那表情一定很可笑,笑一个小丑一样。两个男人互相瞪视着,似乎他们都没有错,都是做着正确的事,怎么李明远一点羞愧的感觉也没有,吻别人的妻子,难道是对的吗,真搞不懂他们这些古人是怎么想的。最后他们把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完了,他们肯定认为罪魁祸首是我吧,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土地公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还是依然立在原地,我不知道如何收场,既然不能晕倒,干脆装晕好了。我闭上眼睛,尽量要装的像一些才好,我摇摇晃晃的倒下,在我最近的李明远接住了我的身体,只听一声暴喝,“放开她”!,感觉我们的身体同时震了一下,我就感觉自己真的摔到了地上,而且很疼,就真的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十七 冷战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然在自己的床上。一想到自己当着他的面和别人接吻,而且好像还陶醉的样子,想起来脸就红,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待这件事的。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比他好多了,我想他和上官锦儿不止是这种关系,应该比这个亲密多了吧,这么一想,我的心里就好受多了,但还是不太好意思。   我起身感觉头部有些痛,而且还有些晕晕的感觉,一定是轻微脑震荡,怪不得摔倒时头会痛,会晕倒,不知道我晕倒后是怎么个情况,两个男人有没有打架,如果为我打架,那我多光荣,一想就想笑,两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为一个不算漂亮的女从大大出手不是很好笑吗。   我正在兀自做着美梦,就见关成威阴沉着脸走进来。“你醒了?”   “嗯,怎么不见凌儿呢?”   “凌儿让我派去别的地方了。”   “为什么,因为她把你带坏了?”有没有搞错啊,是我把她带坏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她把我带坏呢!   “为什么这要做?”我扭眉望着他,很不喜欢他这样自作主张。   “因为你不守妇道,不是出去野跑,就是出去……”他没有说下去,我猜想下面的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是不是说我出去勾引男人。”我愤怒地说,显而易见他就是这个意思,可是被人说成这样不堪,真的令人很气愤,无论哪个女人也不愿受这样的侮辱,即使真是这样的女人也是这样。   “我并没有那样说,你如果那么说,我也不反对。”这是说的什么屁话,意思是我自己骂自己,自己承认自己的龌龊行为了,这也太欺负人了,也没照照镜子看看他那熊样。   “好,就算我不守妇道,难道你就守男道吗?”我忍下心中的怒气,尽量克制着,以最平静的语气指责着他。   “你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我吗?”   “你去过了哪里,和谁又搂又抱,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你是在吃醋?”   “我有那么无聊吗,为什么会吃你的干醋,我只是对你指责加以驳斥。”   “哦。”他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指上官?”   “你说呢?”   “她是青楼女子,我和她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她们不是要靠我们这些男人生存吗?没有我们她们就无法活下去。”   “别说得冠满堂皇的,像个菩萨似的。”我把救世主改成了菩萨。“道德败坏,也不怕得花柳病。”我说的语言很重,既然他敢如此说我不守妇道,对我的人格加以贬低,那我还有什么对他客气的,要以牙还牙。   “我和她,或者是她们只是逢场作戏,没有什么真感情。再说哪个爷们不去那里玩,你哥哥也去玩呢,只是不让你们知道罢了。”   “不要侮辱我哥哥,亏他还拿你当兄弟看,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还欺负他的妹妹。”提到亲人,我的心里不免产生了一种伤感,泪水充盈着眼球。   “我没有侮辱他,也没有欺负你。”他对我的泪水好像有免疫力似的,根本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有,你说我不守妇道,说哥哥也去找那样的地方,你根本是抵赖。一个男人做事还不敢当,你还是男人吗?”我是尽量什么难听说什么,用最难听的话来保护我那颗骄傲的心。   “好,好,我不是男人。”他的脸色很难看,看来我也伤到他了,作为一个男人被人看作非男人,是不好受的,尤其像他这样骄傲的人。“你是女人,有人抱着亲,而且很陶醉的样子,你是够有女人味的,是不是见过你的男人,都一亲芳泽了,一唇千人尝了。”   我被他的话激怒了,感觉浑身冒火,想也没想,一巴掌甩过去,他也没有防范,正打在他白净的脸上,立时脸就有些肿起来,在我的愤怒下,我用了十层力气去打他,他冷不防被打,一下子呆住了。在他认为女人打男人,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古代讲究三从四德,哪想到我这个现代的灵魂会打他。打过他之后我也后悔了,怕他再来报负我,我会受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我在这里没什么亲人,也无谋生的手段,还有在他的手下,如果他折磨我,我是没有办法还击的。   “你……”他气的无语,他高高扬起的手在我的头顶,我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那一刻的到来,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当我睁开眼睛,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我想他是负气走了吧,也许从此以后我们再没有复合的机会,不仅让我的心好痛,轻易的爱上了,却难以忘却。   我也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在花园那一刻,我为什么就那样和李明远吻上了呢,而且那样陶醉,那样忘情,好像千百年来找寻到的结果一样,但是不可能啊,我现在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我把他当成了关成威。当时我在潜意识里,是我爱他爱的好深,我想拥有他,想和他生活,所以才吻的那样热烈而缠绵,那种爱的感觉是谁给我的呢,是李明远吗,我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因为到现在,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是关成威吗,我不确定,我知道我爱他,但爱的有那么深吗,我不知道,因为我始终无法洞察自己的心思,总是在模糊状态,不是很明确。   那么在刚才我们大吵特吵的时候,双方是针锋相对,什么恶毒的话都说了,难道爱一个人能这样伤害对方吗?他怪我不守妇道,是因为在乎我,还是怕丢他的脸,说是在乎我,我并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到那种表情,说是怕丢脸,也没有看到因为我的不检点,他难堪的表情,虽然我不承认自己不检点,但在他看来是这样吧,那他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打了他,他不是要打我吗,他是不舍得打我,还是不屑于打我,我搞不懂,但总之最后的结果是他没有打我,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我以后没有凌儿的日子该怎么过,无端的害了凌儿,心里真是难过,最可恨的就是关成威了,怎么能迁怒于她人呢!他自己放荡却还要管着我,虽然我嫁给他了,但这不能代表我就是他的一部分,他就可以管我,既然他都没有做到像一个丈夫那样,怎么就能要求我能像一个妻子那样听从他的指挥,不准我和别的男人接触,也不想想他能和青楼女纠缠在一起,就不允许我做点过分的事情吗,虽然自己想起来至今仍脸红,但那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但又如何能对他说,即使说了谁又会相信,我可怜的凌儿,不知道跑到哪去受罪了。是不是应该为了凌儿低声下气的去求求他,给他点面子,或许他能饶了凌儿呢!今天是不能去了,刚打了他,他在火气上,也许过几天,他消气,再去求他会好使吧!   从那天以后,早上都是他派人来找我,然后到老夫人那儿集合,再去请安,现在他都懒得来叫我了,看来我把他得罪的不轻。但我也不说什么,现在我要沉得住气,这样才能救出凌儿,好几天不见凌儿,心里就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一切都不习惯,他新给我偑的小丫头,我不喜欢,木纳的要命,一切都得不说,不说她就不知道做,真是恨死我了,要是凌儿要在我跟前,就不会这样了。我到处打听,也不知道凌儿的下落,没人告诉我,可能是他下命令了吧,所以都没人肯告诉我,我用少夫人的名头吓他们也不好使,看来这个家伙是要跟我干上了。还是我学乖些吧,今天,我就去和他合解吧,求他网开一面,饶了凌儿吧!   今天我和他从厅堂出来,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他走进了书房,我也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他正躺在床上,我站在屋地上,不知道是该往前走,还是退出去,或者找个地方坐,我则像个小女孩似的,扭捏的拿着手帕绕指玩着,不知如何开口。“我,我……”我支吾了半天不知说什么,看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定是昨晚在上官那儿累着了,才会这样子吧,我不管心中的那股不舒服,只想如何开口。   “你已经站在那儿很长时间了,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我真恨自己怎么这么像乡下妞进城呢,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我,我是来求你的。”   “哦,是吗?求什么?”他挑眉问道。   “求你把凌儿还给我吧,一切的错都是我,不能怪她,哪有丫环管得了主人的。”   “你说的到有些道理!”见他这么说,我松了口气,看来有门,也许他真能饶了凌儿。   “那你能放她吗?”我赶紧追问,怕一会儿,他会改变主意。   “那要看你怎么做,你让我高兴了,我就会放了她。”   “怎么才能让你高兴呢?”看来没有白吃的午餐,什么事都是有条件的。   “你亲我。”他的眼中跳动着光亮,满脸的戏谑。   我好像没听清他说什么,怎么这句话那么突兀呢,感觉不应该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的。“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亲我,把我亲高兴了,我就会放了她。”   “这……”我犹豫,难道要真的这样做吗?   “你都亲别人了,你的夫君都不能亲吗,再说你不想要凌儿吗,这可是唯一的条件。”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为了凌儿,牺牲点就牺牲点儿吧,反正我也爱着他,就当自己是因为爱而吻他吧!我慢吞吞的走过去,他依然是斜倚在床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这个姿势真不好办,我没办法坐在床边,俯下身去吻他。我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如蜻蜓点水。   “这就完了?“   “是呀。”   “你认为我会高兴吗?”   应该不会高兴,看来还得继续来。   “这次用心点。”他望着我,眼睛中有亮光闪烁。   我重新俯身,吻他的唇,他睁着眼睛,让我浑身不自在,既然他喜欢睁着眼睛,那我闭上眼睛好了,虽然我也喜欢睁着眼睛,但这样的感觉不太好,我就委屈一下闭上了眼睛,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说实话这姿势好难受,下不去,上不来,让我的腰好累,酸酸的,好难过。   他并没有迎接我,我只是在努力,他不是说让他高兴就放了凌儿吗,我得使出全身的解数来讨好他。我先用小舌在他的门外徘徊,然后在他的唇间游走,不知为什么,他居然接纳了我,我的舌在他的口里贪婪的吮吸着。虽然李明远的吻让我很陶醉,但关成威的吻让我痴迷,不愿意放弃,始终愿意在他的口里寻找那种心灵的归属。他的舌与我的舌纠缠在一起,他疯狂的把他的舌放在我的口里攫取,他用力的吸吮,弄得我好痛,他也不怜惜我,可能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虽我在闪烁,他依然霸道的吮吸着我,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可能接吻我是第一个因疼而哭的吧!我感受到了他呼吸的急促,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在我身上乱摸,我没有反抗,任由他自己动做着,后来,他一把推开了我。   “难道你是木头吗,为什么不配合。还是我不如李明远好,才让你这样的。”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看来他没有高兴而是生气了。“要不我们重来吧,这次我配合你。”我委屈的说着。   “不必了,我找别人去。”说着他起身离开了床,穿上外衣扬长而去。   我的凌儿依然是没有被我救回来,在后来我也曾求过他,他一次机会也没有给我,我只能孤独的一个人,他也懒得理我,平时也不和我讲话,一脸的官司,更多的时候,我是连官司一样的脸也看不到,因为他不经常在家,可能正与上官缠绵着吧!    十八 芍药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由原来的不适应一个人的孤单,渐渐地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除了读书,就是做着一些无聊的事情。如果我想偷偷的跑出去玩,就会有人告密,及时的把我捉回来,这个告密的人就是关成威新给我拔的丫头叫“小梅”,我也不能怪她,因为她来的职责就是监视我的,如果她不告密,她会受罚的。这就越发的使我想念凌儿了,只有凌儿好,不管能不能受罚,她都愿意陪着我,其他的哪有一个贴心的。也在我被捉到两次之后,我已经失去了再跑出去玩的兴致,索性连门都不愿意走出去,成天呆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是做到一个大家闺秀应该做到的,可实际上心里的无聊,又有谁知道。   转眼嫁到已经两个多月了,初来时正值春天,万象更新,此时已是一片郁郁葱葱,姹紫嫣红。在家里呆的实在是心火上升,不如去花园走走吧!   “小梅,走,我们去花园赏花。”说实话,我真不愿意她去,就像是有一双眼睛监视着你,看着你的感觉很不舒服。可是又不能不让她去,如果我不让她去,她会偷偷的跟着,在暗处看着你,那还不如让她在明处的好,让人软禁的感觉真是难受,没想到嫁人之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是,少夫人。”我们主仆一前一后,来到后花园,这里虽没有什么太名贵的花,但侍候的非常好,应季的花草长势喜人,惹得人们喜爱。此时最惹人注目当属芍药,这正是它们盛开的时节,古人把芍药比作花相,意为它的独特丰采,有过之而无不及,说明它在花的世界里的尊贵。看那一丛丛芍药,有红的、黄的、白的、粉的、紫的……姹紫嫣红;还有单瓣的,复瓣的;有药用型的,有观赏型的,种类齐全,让人叹为观止。我被这美景所折服,不禁在胸中产生了爱慕之情,芍药之美,并不是其它花能追的上的,我爱芍药那独特的风姿和它那典雅、端庄的品质,不仅让我的心中产生了想化它们的冲动。要知道在我的小时候,妈妈让我学特长,音乐和绘画,我不喜欢音乐,所以对于音乐没有学出什么成绩,而是画却画的很好,当初如果成绩不好的话,我就会变成美术特长生了,所以我的画功恐怕也不一般了,嘿嘿,当然我有点自大,别见怪呀!   “小梅,我想画画,你去给我拿点用品来吧!简单拿点,我先起个样稿就可以了。”   “这……”小梅在犹豫,是怕我跑了吧!   我看出了她的为难,安慰她。“你放心吧,我就在儿,不会走的。”   “那少夫人需要奴婢拿些什么呢?”   “这儿……”我思索了一下,“你就拿几块木炭和几张草纸就行了。”本想让她拿笔墨纸砚了,可是那么多东西太不好拿了,所以拿点简单的东西,先起稿,回去画好了。   “就这些吗?”小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是没有见过谁用这些东西画画吧,难怪她会奇怪。   我冲她嫣然一笑,打消了她的顾虑,“就这些,你去拿吧!”   “那,我这就去,少夫人可不要走呀,要不然奴婢会找不到少夫人的!”   “好的,你去吧!”我在花园中继续欣赏着绝美的风景,同时也在找着最好的视角。有一盏茶的工夫,小梅就气喘吁吁的回转了,我猜她大多数时候是用跑的吧,是对我的不放心吧!我笑了笑,并没在意她的不信任,她是伤害不到我的。我从她手里接过我要的东西,找了一处我选好的位置,把芍药的妖娆画到画纸上,黑色木炭看不出芍药的艳丽,但只有我知道它已经在我心中有多么美丽,我勾了几张白描稿,然后收拾好东西。   “小梅,走,我们回去。”   “是,少夫人。”小梅不明白,我要这些东西,就只简单的胡乱涂了两笔,就回去,对于她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我也没必要解释,其实已打过腹稿了,就差最后一步的画了。   回到房间,我让小梅把我用的笔墨全都摆放齐全,要想表现芍药的那种妖娆美丽,没有比写意画最合适的了,西洋画过于板,而工笔画也缺少那种灵动,所以只有写意画才能画出芍药的精髓,内在神韵,独特的魅力。   在我的笔上先饱饱的醮满了曙红,然后在笔尖轻点胭脂,在瓷碟上轻轻地揉揉,使两种颜色自然混合,然后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了鲜红的一笔,然后我又紧跟着又画了几笔,一朵妖艳的芍药立时现了出来,我又在适合的位置画了几朵,最后又饱含墨汁的笔在花头下,添了几丛叶子,墨与色的交映,浓淡干湿的变化,使得整幅画栩栩如生,真像是刚从后园采摘回来的芍药一样,最后我又把画面做了最后的整理,把需要点花蕾的地方点上花蕾,又点了几丛淡绿的叶子,以显示层次感,我又在画的空白处提上了落款,可惜没有印章,否则效果会更好,唯一不让人满意的是我的落款有失画面的风采,因为我不太会写毛笔字,所以看上去提的字像几岁孩子写的有些幼稚。我只好对着画,望画兴叹了。多又画了几幅不同颜色,不同姿态,不同形态的芍药,尽量显示它们各自的风韵,不过也算画得不错,但都不如第一幅让人喜爱,所以我决定找个人把我的这幅画装裱,挂在室内,也会给这沉闷的居室带来点生气。   虽然我自己认为自己画的很好,可是旁边的小梅并没有夸奖我半个字,好像还皱着眉的样子,难道在她的眼中,我画的实在太差劲了吗,我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我把这些画都贴在了墙上,算是自己作品的展示,小梅还是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仍蹙眉紧锁,也许对我的这一做法不理解,可能她不能认同我的这一展示自我的做法,过去的人都比较谦虚有礼,不显示自己的,可能对我显示自己深有反感吧,反正我把画放在墙上,我的心里是舒服,我管她能不能看惯呢,这样是凌儿在我身旁,一定会把我夸成一朵花似的,现在这样,真是郁闷,连个欣赏的人都没有,可怜呢!我闷闷地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精心的作品,也失去了刚才的兴奋,更加的想念凌儿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到我的身边,我还要等多久,和小梅在一起真是不自在,缺乏情趣。   下雨了,在这冰冷的宅院里,没有亲人的温情,没有爱人的火热,只有孤独的一个人,一颗心,看着门外淅沥的小雨,我的心情欲发的烦闷。从上次去后花园观花已经两周了,不知道后花园那些可爱的芍药如何了,是不是已经成了殘花。我要去看看曾经带给我快乐的它们,希望它们依然能开出夺目耀眼的花朵。   我拿了把伞,推门而出,这次我没有叫小梅,不想惊扰她,一个人去就好了。也许因为下雨,她不会认为我会在下雨天还出房间吧,所以我没有看到她监视我的眼睛,可是这雨天真的让人多愁善感,让人的心情低落,我此时心情难以名状的落寞,也许这许久以来,情感的失落,没有家的安全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棵浮萍,让人找不到根的感觉,只能随波逐流,不知身在何处,意去何方,只能盲目的过着一天天没有着落的日子。   我撑着一把油纸伞,来到后花园,看着满园的花草,我在找寻,寻找那曾经惹我心动的芍药。秧苗依然在,可是却少了大片的繁花,只有几朵仍在尽力展现娇艳的芍药在风雨中孤独的绽放着,更多的是凋谢的花头,残缺不全的几片仍有些颜色的花瓣在风中瑟瑟发抖,不时抖落那仅有的三两片花瓣,成为一个只有花茎,没有花瓣的光秃秃的绿杆了。   看着满园的凋零,我的心也在颤抖着,这多像我呀,没有依靠,没有根基,在这里凭着对生命的渴望,尽力的活着,但到最后,一切都成空,什么也没有得到,竟连最后的命也没了,想到这些,不仅让我悲伤起来。是呀,谁曾在意过我,谁曾认为我的存在给他人带来了快乐,没有人这样想过,芍药虽可怜,但还有我的欣赏,我的存在又有谁欣赏呢!看着满地的嫣红,我的悲哀随着温热的液体滑落,只有我为它们而哭,也在为自己而泣。我捧起曾经的艳丽,这些曾经给人们带来快乐带来美的花朵,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为它们而悲伤,而落泪,也没有人为它们而惋惜,任由它们的离去,不做任何感想。曾经的黛玉葬花,今天由如雪葬花吧,葬的不仅仅是花朵,更多的是自己的情感,曾经的黛玉也是和我一样的寄人篱下,在没有温情的大宅院里,独自生存,任我们自生自灭。   我含着伤带着泪,把那一抹嫣红捧起,放在粉色的手帕里,然后搁置在一处低洼的地方,捧来了湿湿的泥土覆在上面,把那些香体埋藏。我并不能把所有的花都埋藏,只能尽自己的一份心力,能埋多少,就埋多少吧。不知埋了多久,只觉得累得直不起腰来,浑身早被雨打湿,凉凉的粘在身上,一动就感觉身体被禁锢住了,很不舒服。我要走了,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看着那一堆堆被覆盖的美,泪水又打湿了我的双睫。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为它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拿起了地上的伞,罩在头上,摇摇头,随着一声叹息,我离开了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回到房间,就见小梅在原地打转,“少夫人,你去哪了,急死我了。刚才少爷来找你了,见你不在,就出去找你了。”   “没什么,我只是去后花园走走,下雨天闷。”我想她一定对我拿着伞而淋湿自己感到好奇吧!   “少夫人也太不懂事了,出去也不说一声,让人担心,我也就罢了,还让少爷跟着操心。”对于一个仆人如此说我,我很不适应,但也有些习惯了,因为她是关成威的贴身丫头,或许哪天收了她做陪房也说不一定,或许已经早有事实了,所以才这样大胆数落起我了吧!我现在也没力气和她争论,也不想说什么,寄人篱下,连个丫头也不如,丫头还能自实其力,靠劳动吃饭,而我只能白吃白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已经没了发言权。   此时感觉头重重的,“小梅,我想睡一会儿,晚饭不要叫我吃了,我要睡一觉。”我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就把所有的湿衣服脱掉,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便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睡梦中,感觉自己好热,浑身滚烫,而且口好干,到处找水喝,也找不到,只感觉渴的咽喉也冒烟了,好不容易看到一条小河沟,才把自己喝饱,感觉嗓子也舒畅多了,但还是有些痛,但不知为什么,水突然变了味,成了苦咖啡,这样也好,能喝到咖啡已是不错了。我还看到了爸爸、妈妈、还有女友,我冲着他们傻傻的笑,可是他们却看不到我,给我急的满头大汗,可是也不管用,正待我要上前去和他们讲话时,凌儿跑出来,小姐,我们该回家了,不要乱走了。她就硬拉着往回走,然后就不见了父母,我这个哭啊,感觉泪水都流到嘴里了,有些咸咸的味道,都怪凌儿这丫头,要不然我就回到父母身边了。跟着凌儿走着走着,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迷茫中找不到家的方向。    十九 凌儿回来了   当我睡醒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疼,怎么睡一觉会如此的累呢,而且眼皮重重的,撑不开,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睛,只见床边有一个黑色的头压在我的胳膊上,难怪我的胳膊一直动不了,原来是有人压住了它,是谁呀,这么讨厌。我用另一只手碰了碰那个黑色的东西,那人动了动,抬起头,一张清秀的面孔,“小姐,你醒了。”是谁这样叫我,好像在这儿只有凌儿这样叫我,难道是凌儿吗?我怎么有点不敢相信呢!我用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事实,我求关成威求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把凌儿放回来,现在却会意外出现在我面前吗?我又仔细的看了看那张面孔,“你是凌儿吗?”我不敢置信的做最后的确认,其实是凌儿,但我就是不敢相信。   “是呀,小姐,难道你连凌儿都不认识了吗?”眼前的一张小脸紧张的要命,差点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我知道真的是凌儿回来了,但我决定要戏弄戏弄她。“是凌儿吗,怎么看上去不像啊,是不是你把凌儿换走了。”我用戏谑的口吻说着,挑逗着这个丫头,这个傻丫头根本不知道我是在逗她。   “怎么会呢,小姐,我还是我呀!”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对我的说法有些不可理解。   “不可能是凌儿,凌儿让关成威抓走了。”   “是我,姑爷又把我放回来了。”我还是摇了摇头。   凌儿没办法了,“一定是小姐还在发烧,没好,所以才不认识我,你快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就好了。”我则装作顺从的样子躺下来,闭上眼睛,说实话,还真困,头脑也不是很清醒,闭上眼睛没有入睡的过程,直接进入睡眠状态,这就是所说的‘粘枕头就着吧!’这一觉直睡到日落西山,才醒来。感觉口渴,就喊:“凌儿给我杯水!”   凌儿端来一杯水,“小姐你认识我了!”其实早就认识她了,只是没事儿逗她玩。   “哦。”我模棱两可的“噢”了一声,算是回答。我抬起身,想做直身子,可是却感觉身体却软绵绵的,可能是下雨淋的吧,有些不舒服,头也有些晕。“凌儿我怎么了,怎么感觉头有些晕呢!”我用手抚着头,问着凌儿。   “小姐,你淋雨了,所以发烧了,都两天没睁眼睛,吓死我了,姑爷也吓坏了,担心你,这才把我放回来,照顾你,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的。”   “看来还得感谢我生病了。”我自言自语,但对于凌儿这段时间做什么,我很好奇,想知道她究竟在哪儿,受罪了吗?“凌儿,这段时间你在哪了?他有没有难为你?”   “小姐,姑爷没有难为我,姑爷只是让我去了另一个庄院,去帮忙。”   “是吗,就这么简单?”   “对呀,那还有什么复杂的。”   “哦”我若有所思,怎么感觉他应该做的更过分一些,怎么现在却不像是他做的事情。   “小姐,吃些东西吧,你都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好的。”难怪觉得肚子饿的要命,还会头晕,浑身无力,全都是因为饿的呀!我坐在桌边,凌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就坐在桌边大吃起来,一定要把我这两天少吃的东西都补回来,不知道肠胃能不能受的了,此时的味觉是如此的好,吃什么都香得要命。正在我大吃,海吃的时候,那个讨厌的人来了,我也懒得理他,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谁管他呢。   他在我的对面坐下来,望着我吃东西的样子,他一定会怀疑我的家教,是怎么把我调教成比一个男子的吃相还狼的女人吧!我不管他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也决对不会放下手中的筷子的。他的脸色很正常,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表情,难道这个人始终是这样一副表情吗,难道他母亲只给他一种表情吗,很少看到他有什么变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副死相,让人看了就讨厌,还不如生气时好看些,总会给人一种情绪。   “你前天去哪了,怎么回来淋雨了呢?”我依旧吃着,懒的理他,还是让我的嘴和胃得到实惠是真的。“我在问你呢,你怎么不回答。”   “没看我在吃饭吗!”我翻了翻白眼,“不是说‘食不言’吗,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说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呢,这点规矩都不知道。”我又送他一计白眼。他不语,继续看着我吃的很难看的样子,也许他不理解吃饭不说话的规矩我记得很牢,吃饭的规矩却是忘的一干二净,我不管他怎么想,我就一直吃,直到吃不下了,才揉揉肚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饭桌,又回到了舒服的被窝。   “你这样可不行,刚吃完饭,就躺着,对身体不好。”   “不用你管。”这个人还真麻烦,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他真的老婆,还要处处管我,真可恶。   “我说不行,就不行。”他说着,就硬是把我从床上拖下来,我好不容易把鞋子穿上,一把甩开他的钳制。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自由。”我愤愤的说着,对于他的多管闲事,我真的是很生气。   “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不想又会因吃太多,而不活动,再病倒,可是很丢人的吧,我们出去走走吧,让你消化一下。”   我生气的说:“我走不动。”我才懒得出去走呢,现在这个身体真的很懒,也不爱活动,总是懒洋洋的。   “我拉着你走。”   “不行,你得抱着我走,要不然我才不出去呢。”我开始耍赖,不想离开这个舒服的地方,病愈后感觉全身亲疲乏,一点力气也没有,再让我走路,真的是很难受?   “行,我抱你。”说着他真要抱我,吓得我赶紧阻止他,“我还得穿件衣服吧,你总不能让我这样出门吧!”   “好,随你。”我让凌儿帮我找了件衣服,慢慢地穿上衣服想拖延时间,这又能延长几分钟,最终还是穿好了。   他看我穿好衣服,俯身把我打横抱起,就往外走,我哪好意思让他抱着,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不是要我抱你吗,现在抱你了,还为什么要下来走?”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放慢了脚步。   “这儿,你都不知道,真笨。”我好气的说。   “是吗,我有那么笨吗?”他皱起了眉,在思考我说话的真实性。   我懒得理他,“快把我放下来,要不我就叫了。”他无可奈何的把我放在地上,我可真为他这一根筋而气愤,亏他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就是不会转弯,没办法要不怎么说古人都比较直率,而现代的人花花肠子比较多,人与人之间很难沟通,也没几个真正的朋友,都是利益下的交易。“我们去哪儿?”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散步。   “我们去花园吧,那人少,比较好讲话。”   “好的。”我跟在他的身后,慢慢地走着,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纠集,还是保持距离的好,省得自己会很苦的,让我再尝那种相思的折磨太痛苦了,现在好容易把他淡忘了一些,可不能再沾染上了,那就像是冰毒,让人沾上就忘不掉。爱本身就是一种剧毒,让人很难戒掉。   我们来到花园的一座长亭,我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默默地看着对方,不知该说什么。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走,我们依然无语。本以为他叫我出来,也许有话对我说,没想到他什么话也没有讲。我挪开了视线,眼睛看着那些耀眼的花草,此时来到这里又有不同的心境,虽然两个人不曾讲话,但有他在,感觉心里很踏实,也没有那种孤独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填满我的整颗心,有他的陪伴时就会感到满足和幸福,虽然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好事,但依然改变不了什么,就顺其自然吧,无论什么样的感觉我都会接受,虽然曾经拼命的抗争,但抗争的结果并不能完全把他忘记,甚至是一种把表面的东西转化成内在的东西在心里涌动。想到此,我的嘴角挂上一弯新月。   “你笑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发问的人,此时风儿吹乱了他的发丝,让他冷俊的脸更显得棱角分明,让人不禁动容,一个男人竟也会如此英俊帅气。我向他笑了笑,“没什么?”随即眼神有些黯淡,他并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对他的爱有多深,他也不会了解的,我宁愿他不爱我,也不愿乞求从他那儿得到施舍的爱情,。我是个唯美主义者,认为爱情应该是双方面的,而不是一个人的单恋,这不叫爱情,也不喜欢那种用尽各种心机得到的爱,那样的爱并不会长久,只有两个人真心真意地爱着对方,这样的爱情才是神圣的,才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抢走的爱。   他依然注视着我,虽然我没有看他,但是我能感觉的到,我以复杂的心情观赏着花园的景色。这其中不免有凄凉黯淡,也有些许阳光。爱是什么,为什么爱一个人,自从我来到这里,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一些奇怪的念头萦绕在我的脑际,但也是无法驱逐的,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意志,但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我是经常的呆呆地坐着发傻,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你想什么呢?”   他的声音换回我的思绪,我转过头,依然对他笑笑,“没什么?”   他走到我的身边坐下,注视着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关心,我摇了摇头,晃走自己不符合逻辑的瞎猜,他怎么会关心我呢,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挡箭牌而已,对我怎么会有感情呢!我移开了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此时我的手又不知在何时变成了祈祷的姿势,我原来没有这一怪僻的,现在却不知为什么,也许在我的内心祈祷些什么吧!祈祷什么,我不由的问自己,我也是茫然,找不到答案。   “你怎么会淋着雨的呢?难道你出家门了吗?”   “我没出去,只是去花园走走,就这样。”   “你不是拿伞了吗?怎么还会淋湿?”   “我……”不想和他说自己傻傻的行为,他不会理解的,还是不说了。   “你怎么不说话?”   他的一再追问,让我说出了原因。“因为我埋葬了一些花瓣。”   “你怎么那么傻,没事埋它们做什么?”   “你是不会理解的,我感到孤独寂寞,和它们是同病相怜的,我可怜它们,同时也可怜自己,你知道吗!”说到这里,内心不仅泛起一股酸涩,泪水溢满了眼眶,我强行管住它们,不让它们跑出来。   他被我说的话和泪水震住了,我能感觉的到他的不自然,像是一个做错的孩子,我不想让他自责,因为我的这些感觉,不能全怪他,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他爱我是很好的,不爱我也是他的自由,他有这个权力,我无法责怪他。“我们回去吧!”我站起身,不想让他再自责,这不像他,也不喜欢这样的他,虽然或许对我有些好处,但我不愿因同情,而让他可怜我,对我好些。这次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走,他的高大的投影把我罩在里面,我能感觉的到他研究我的目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但我也不愿说什么。    二十 蹴鞠   不知为什么,自从我病愈后,他会时不时的带我出去走走。不知是他的良心发现,还是他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改变,总之他会时不时的带我出去散心。   今天他和他的朋友们约好了,要去玩蹴鞠,我就跟随着来到一处院落,这里有一块很大的草地,正适合做运动,他们之所以选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一些大男孩站在场地中,开始做起了蹴鞠游戏,关成威也在其中。你看他们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如肩、头、胸、膝、足等部位,把球玩的随心所欲。尤其是关成威,没想到他的球技是如此的好,一会儿球被他高高的踢起,一会儿球又围着他的身体转个不停,一会他又会来个优美的造型,让我看得兴奋得直尖叫,给他加油,其他的观战的也有女子,没有一个像我如此不淑女,我的样子一定是把她们吓坏了,因为她们忘了看球,只是一个劲的瞪眼看我,这才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这才收敛起来刚才的疯狂,稍做安静些的观战,但不过一会儿,又会忘乎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兴奋的像只兔子。   等到他下场,我赶紧迎上去。“你踢的真好,好羡慕呀,玩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怎么你想玩吗?”他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问我。   “也不是啦,就是觉得好玩。”   “那要不要玩?”   “我怕不行呀!”我很谦虚地说。   “没关系的,下一场是女子蹴鞠中,你也参加吧,玩不好没关系,只要开心就好了。”   “那好吧,我要是玩不好,你可不要笑我呀!”   “好的。”他叫来人,给我也报了名,于是我将自己的衣服简单的处理一下,怕到时会被自己的裙子绊倒。   我和几个长的秀美的女子一起下场,这其中有我的嫂子,还有别人的女眷,我都不认识的。没想到嫂子也会玩这种游戏,真的让我感到很意外,看嫂子柔弱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原来会踢足球,也会几手花活,不知道在蹴鞠时能不能做不好。   这时期的球已经变成由八块皮子缝合,比较园,里面充上气体,踢起来比较轻,感觉踢起来还没有我们常玩足球重的,而且似乎还要柔软些。我在意外飞来的球被我用大腿接住,我开始把玩足球的招式用上了,让球在我的大腿上来回的跳动,然后用脚背弹跳着它,让它在我腿间穿越,头和肩不时的交替接触球,尽量玩出花样。我听到他高声为我加油,我不禁的洋洋得意,一时疏忽,球飞走了,被一个长得很俊俏的女子接住了,我不由得泄气了,一想肯定没戏了,别人肯定比我玩的好,因为这个时代就是玩这种游戏的。   等到我下场,我无精打采的,他问我:“怎么了,累了吗?”   “没有,只是自己玩的不好,给你丢脸了。”   “没有呀,你玩的很好,不排第一,也得排第二。”   “是吗?”我不相信地看着他,如果我要真是玩的那么好,他的脸上应该有点表情吧,可是我却从他的脸上什么也没看出来,没有高兴,没有兴奋,没有赞许,什么都没有,还是原来那张冷冰冰的脸,真想把他的脸皮撕下来,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一张什么样的面孔。   “是的。”他点点头,这次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认真,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稍有改变的表情表示满意。   这时哥哥和嫂子也走过来,“妹妹什么时候学会蹴鞠了,原来让你玩,你都不喜欢,怎么突然变得玩的这么好了,真可不思议了。”   “我也不知道呀,想玩,就玩这样了。”我语无伦次的回答着,我总不能说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因为会踢足球,所以也就会玩蹴鞠了。   “妹妹玩的可真好,让嫂子好羡慕呀!有时间教教嫂子吧!”   “好啊。”我高兴的答应着,怎么说见着这个世界的亲人是高兴的,更何况嫂子是一个年轻的美女呢!又是那么的温柔可亲,怎么不令人喜欢呢!我把嫂子偷偷的拉到一边,附在她的耳朵上轻声地问:“嫂子,你有喜了吗?”   嫂子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要是有喜就不会来这里玩了。”   “哦。”   “其实我也有些着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喜,父母都着急了。都成亲几个月了,可还是没有动静,不知道为什么!”   会不会是不孕呢,我不敢说,“也许还未到时候吧!”   “可能吧!看你没有喜,我也就不着急了。”嫂子找到了安慰。   她哪里知道我的不孕是有原因的,我一直没有和他同房,当然不可能有喜了。哥哥和关成威看着我们两个女人交谈,各自脸上出现了不同的表情,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想了解他们怎么想。现在我越来越和女人交谈了,不太喜欢和男人交谈,是因为我现在从身体到心里都是女的关系吧!   正在我们交谈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向我们走来。不是别人,正是李明远。原来没见到他,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其实我不知道,刚才在玩蹴鞠的时候,他也在的,只是我的眼里只看见了关成威,没有看到李明远,他当时也是其中的一员,而当我玩的时候,他却是紧盯着我看的。   见他来了,我和关成威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别扭,因为以前的事情,让我更加不自在,真不知道关成威知道他来,为什么还要把我带来,真搞不懂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虽然我也曾经是男人,但唐朝男人我还真是搞不懂呀!他来到我们面前,真希望他只是路过这里,没想到他真的就是来找我们的。他和哥哥打过招呼,又来和我们打招呼。他直直的看着我,但嘴里在同别人讲着话,让我很不适应。我不敢抬头看他那火热的目光,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摆弄着手帕,真像小女孩害羞的样子,我还真的脸红的要命,都感觉自己的脸很烫人,一想到那天,我竟然和他那么投入的接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没有能容下我的地缝,找不到地缝,只能找一个地沟了。   关成威把我拉到了身后,不知道是因为我给他丢脸了,还是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总之以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我娇小的身体,让他无法看到我。他这才收回了他的视线,用冰冷的眼神望着关成威,原本关系不错的朋友,却因我而变成了这样,真的让我很过意不去,但又不能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哥哥不明白这两个朋友何时有了敌意,他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人,不管怎么样,哥哥还是会站在关成威这方的,因为他是哥哥最好的朋友,而且是妹夫,当然会向着关成威的。不过哥哥可不想让两个人有磨擦,这样他这个朋友还是会不舒服的。   “走,我们几个人好久不见了,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哥哥一手搂着一个男人,就要带他们走,关成威对我说:“你和嫂子找地方玩吧!”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让我和李明远有太多接触,说实话我正是求之不得呢,和他们在一起让我很不自在,一颗心就像是小鹿一样蹦跳,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听了他的话后,我如饮甘露,受用的很,我赶紧拉着嫂子的手向另一方向走去,但我仍能感觉的到后背有双火热的眼睛注视着我,我的脚步更加快了,拽的嫂子一路小跑,她气喘着说:“妹妹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些反常呀!”等到转过弯看不见他们了,这才撒开拽着她的手,让她好喘口气,说实话,我也是好累的,也大口呼吸着空气。   “哪有什么反常,只是今天有这么多人玩,而且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有些兴奋到是真的。”   “也是,今天我也好兴奋的,但也没你这样呀!”   我笑着拉着她的手,“因为你是嫂子吗,比较有定力。我就不行了,我是妹妹,哪能有嫂子有定力呀!”   “说的也是。”她真被我的话给唬住了,不错吗,我的谎撒的挺圆满的吗,都能骗人了,何况还说的嫂子满高兴的,因为抬高她吗。话说回来,她能有什么定力,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女,见到什么都会兴奋的不得了。我还比她大一岁呢,怎么会没她有定力,只不过是编个理由骗她罢了,她居然也信了!   我和嫂子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和她谈着女儿家的事情,可是心里却想着几个男人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能不能打起来,没想到这次居然会碰上李明远。在以往关成威带我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见过李明远,也许他是特意避开李明远的吧,这对于我很受用,因为我也不愿意和李明远有太多的纠集,见到他就会让我感觉尴尬,无地自容。没想到今天竟然意外地看见李明远,不知道关成威是有意试探我们,还是纯属于意外。对于关成威,我并不了解他,可以说对他很陌生,不知道他的脾气,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或是讨厌什么,不知道他爱过谁,有过怎样的经历,对于他来说可以算做是一张白纸。很想知道他这部书里究竟写的是什么内容,可是又怕了解之后又会迷恋其中,无法自拔。   正在我遐思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想什么呢?”是嫂子的声音,这才让我回过神来。   “哦”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   “我在和你讲话,你怎么走神了。我问你,关成威对你好吗?”   我无言了,他对我好吗,看不出来哪对我好,他对我不好吗,又好像不是,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就转变了思路,反问道:“那哥哥对你好吗?”   “他呀……”她的脸红了,像刚怀春的少女般腼腆,“很好呀!”   “怎么个好法呀?”我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问题,这可是我和你哥的秘密,哪能轻易的告诉你。要不这样,你告诉我,我才告诉你,你看怎么样。”看来她有时候也不傻吗,知道讨价还价。   “这……”我犹豫了,我给她讲什么呢,我没有什么好讲的呀,总不能告诉她实情吧,哥哥和父母不得担心死呀!   “就这么说定了,我讲了以后,你也要讲啊,而且我们谁也不能把讲的事告诉自己的丈夫。”她不容我拒绝,自己开始讲起来她和我哥的私生活。“你哥哥对我很温柔,拿我像块宝似的,对我百依百顺,这还真要感谢你,要不我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的丈夫呢!天冷的时候,他先钻进被窝,给被捂热了,我才睡。早晨洗脸的时候,他亲自给我洗,就像我是个小孩似的,在吃饭的时候,他也会把好吃的夹到我的碗里,经常会得到父母大人的取笑,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可你哥哥不在乎,都跟他说过好多次了,在外人面前不要表现的太过,他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由他吧!而且我们在行房事的时候,他对我百般温柔,让我很舒服。”她的脸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红,而且散发着幸福的光彩。我听她说到房事,也不由得让我的脸红了,怪难为情的。难怪人家都说结过婚的女人胆壮,什么都敢说,连这种事怎么都能和别人讲呢,虽然我是她小姑子,但也不好讲的。而我并没有和关成威行过房事,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温柔,什么是舒服呢,我就像是一个孩童对什么都不了解,只是听着天书,对于现代的我来说,居然没有这样的经历真是汗颜呀!   “那你对我哥哥呢?”只听到了哥哥对她的好,那她是怎么对哥哥的呢?   “我吗?”她的脸更红了,“我对他也好呀,把一颗心都交给他,爱他爱的深不见底,在行房事时都依着他……”   我僵住了,没想到唐的女人会有如此开放,怎么比现代人还过呢,真不敢相信。不是说古代人讲究的是“贤淑”吗,这“贤淑”在哪里呢,可够大胆和开放的了。也是,杨贵妃都能嫁给她的公公,还有诸多改嫁的公主,可以说明唐朝的人是很开放的,不太在乎什么贞洁,只要幸福就行。难怪嫂子也会如此的开放,这不得不让我佩服她说这话的勇气了。   “那你呢,和妹夫过的怎么样?”   “我们也很好,他对我也挺好的。”我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把老底全兜出来吧!   “就这么简单?”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就这么简单,那还有多复杂。”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给我说一句,太不公平了!”   “我又没有让你说,是你自己愿意说的。”我开始耍赖,因为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像她一样幸福,我也会多少会讲给她一些听的,可惜我什么都没有。   正在我们两人产生争执的时候,哥哥从远处走来。“你们俩做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只是聊点家常话。”哪能把我们聊的内容告诉他呢!那还不吓着他呀!   “大家在等你们俩呢,我们走吧!”说着哥哥拉着嫂子的手在前面领路,这夫妻俩的感情还真好,把我这个妹妹仍在一边不管。看着这对夫妻恩爱的背影,让我又羡慕又嫉妒,如果我也有一个人陪该有多好,现在经常会感觉到寂寞,虽然有凌儿陪着,但总感觉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排污排遣的寂寞深入骨髓,让人感觉到寒冷和没有依靠。    二十一 争执   我们来到一处大厅,大厅里人好多,好像所有的来客都在这里,这里确实是举行大型集会的好地方,够宽敞。我们与关成威和李明远汇合在一处八仙桌旁。在他们的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漂亮的大家闺秀。再看李明远是一脸难看的脸色,不知是谁得罪他了,怎么像是别人欠他钱似的,好像他这个人并不小气呀,是什么使他这么不高兴呢!   我们在桌旁也坐了下来,就见关成威一脸兴奋的给我和嫂子介绍道:“我给两位夫人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李兄的未过门的夫人,她也来和我们一起玩。”他又转过头,对着那位少女说:“这位是韩兄的夫人,这位是我的贱内。”什么时候我变成他的贱内了,对于这种介绍我还是很不高兴,他们都是高尚的,难道只有我一人是龌龊见不得人的吗?可恶,这是什么人,哪有这们介绍自己妻子的,虽然能显示出他的谦虚,也不必要拿我说事儿吧!现在桌上不是一个人脸色难看,而是又多了一个我。   那位小姐面带笑容的和我们打着招呼,“我叫紫云,见到你们很高兴。”她冲着我们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们也都做着自我介绍,大家算是认识了。但始终让我的心不太舒服。一方面是面对李明远,有些不知所措,另一方面对于关成威介绍我时的那个用词,难道我在他的心里真的是那么贱吗,他真是这样看我的吗?   今天在饭桌上,我一改往日狼吞虎咽的作风,不是因为人多,装淑女,而是我的心情很坏,吃不下这些珍馐美味。我拿着筷子在饭里搅来搅去,根本吃不出一点滋味,随便的吃几口应付一下就算了。   做在我身边的关成威低声问我:“怎么了?”可能他发现了我的反常吧,还从未对食物着重厌恶感,总是见到这些东西感到很亲切。   我也低声回答:“没什么。”然后我又大声地说:“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下。”此时三个男人都举起了酒杯,他们一起看向我,哥哥的眼里满满地是关心,他不知道妹妹是怎么了;李明远的眼里是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关成威的眼里则是不悦,我吃不吃饭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的附属品。旁边的两个女人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依然吃着。我站起身,离开了诺大的厅堂,来到户外,真正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让自己的全身心都感到放松,在里面的时候总是感觉很压抑。   我一个人散步到长亭,这是花园的一角。坐在长亭里,看着眼前的美景,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从成婚以来,我有几回是高兴的,好像都没太有,失去了我的快乐之本,哪来的快乐和幸福呢,只会被情感所困,为了那一丝飘渺的情而兀自烦恼,这又何苦呢,既然不能成为夫妻,又何必一天为他伤神,可总幻想,就像美丽的肥皂泡,虽光环夺目,但最后终将破灭。   “做什么呢?”我转过头,看到了那一袭白影,是关成威,他的身上有无数的光环刺的我睁不开眼,我也不知道那光环是从哪里来的,是我精神恍惚看花了眼,还是太阳光照的。我眯缝着眼,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怎么这么快就吃完饭了呢,以他饭量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对。   “没什么,只是出来随便走走。”我转过身不愿意再看到那张让我心痛的脸,“你怎么出来了,吃完了吗?”   “哦,是呀,我今天也没什么胃口,在那里闷,也出来随便走走。”   “是吗?”我疑惑他是否没有吃完饭要出来,但我也不愿意去深究,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与我何甘。   “是的。”他给我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突然间想问他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哪股神经抽疯,“我问你,你说什么是爱?”   他沉吟了一会儿,回答道:“情为何物,只为生死相许。爱是牵肠挂肚,即使对方死去也不会忘记,永远活在心里。你说什么是爱?”   “这个我说不好,我感觉爱情是春天的雨。被爱情滋润过的地方总是显得生机勃发,每一丛杂草都娇艳欲滴,每一棵树苗都婷婷玉立。当春天来了,爱情的雨滴就像珍珠,总是串起又散落,当春天走了,爱情的小花不是结果就是凋落。   爱情是秋天的风。当爱情走了的时候,就像风沙吹过原野,到处一片枯黄,留下的只有萧瑟和惨淡,还有满目的苍凉。秋风扫走的是已经枯黄的枝叶,留下的是坚强的生命枝芽。在下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当春雨滴落,当春风拂过,世界便又重新苏醒,生命的嫩芽又将重新挂上绿色的枝梢。   爱情是飘着的云,总是飘浮不定,来去自由,变幻莫测,一会将天空装扮得绚丽多姿、晴空万里,一会又乌云压城、风雨满楼。天晴的时候,云很少,人们看到的是云的爽朗;天阴的时候,云却很多,人们看到的是云的暗淡。天上飘着的云总是很多,很灿烂也很美丽,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真正属于你的却只有其中的一朵。但天空并不总是晴空灿烂,万里无云。当爱情的云彩开始改变自己颜色的时候,就是天气和心情出现变化的时候。是着凉感冒还是心旷神怡,就要看你是否能够理解和把握。一时的晴朗很精彩也很容易,难就难在一世的晴朗。要找到真正的爱情,永远留住爱情的颜色,就需要对天空的理解,对云彩的热爱,对乌云的包容。   爱情是醇酿的酒。盛在瓶子里的时候,晶莹剔透,流光溢彩,让人心仪。倒在杯子里的时候,味香色醇,光彩照人,让人心动。喝进口里的时候,酒掩去了一切虚幻的光彩,留下的是涩涩的真实,辣辣的,苦苦的。没有喝过的人不知道酒的醇厚,没有醉过的人不知道酒的浓烈。有颜色的酒外表华丽,更能诱人,入口更香更甜,但喝过后回味更苦,很快就会忘记;没有颜色的酒外表朴实,更能醉人,入口更辣更苦,但喝过之后,回味更甜,很久都不会忘记。年岁越短,酒越香;年岁越长,酒越甘。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固然可以,但这样是品不出酒的好坏,肉的美味。好酒需要一口一口慢慢地用心去品,爱情则需要一点一滴地去关爱,去呵护,去培植。酒喝一点可以强身健体,喝多了伤肝伤脾;爱情则不然,爱得越深,情越长,人越清爽。   爱情是行走的船。船上承载的是每个乘客的生命和幸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水,船不能行;水太急,船亦不能行。船动的时候江水也动,江水动的时候,船却不一定动。风平浪静的时候,船行平稳,两岸相对而迎的青山成为司空见惯,舵手的艰辛和伟大在船的眼里变得一文不值。波涛汹涌的时候,船行浪尖,有了舵手的坚定,才有船穿行万里的基础。沉浸爱河的人们往往容易湮没在对方的优点里,经常忽视周围的困难,眼里只有满目的青山,满怀的柔情;共同生活的人,往往又容易湮没在对方的缺点里,经常夸大生活的困难,眼里只有满目的苍痍,遍地的荆棘。”   “你说的真好,那你爱谁呢?”   我没有回答,我总不能告诉他我爱他吧!我沉默,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冲他笑笑,算做回答。   “你是不是爱李明远,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好像有更多的感情。”他眼中一种情绪在流动,不知那是什么。   有没有搞错呀,我明明爱他,怎么会看李明远的眼神不一样呢,难道是他的眼睛有问题,看不出来我爱谁,还是他的心有问题感觉不到我对他的爱。无论他怎么说,我都无法辩解,让我说出实情,真的好难为情。再说了,即使我说了,就能改变他不爱我的事实吗?不能,一定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徒增他的笑柄罢了。说实话对于李明远本是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在看到他时会尴尬,关成威怎么会把我尴尬的眼神当成是爱李明远的眼神呢,真是奇怪,他的头一定是让驴踢了。   “我爱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不爱我,也没有管我爱谁的权力。”虽然感觉自己说的这句话有些伤人,但事实就是这样啊,他并不爱我,我喜欢爱谁就爱谁,关他什么事呀!   他听了后脸色很难看,似乎要发火,但又忍住了。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心里产生了莫名的胆怯。因为在这个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何况是人影,现在大家都在吃饭,就连下人都已忙活完在用餐呢!如果他行凶连个救我的人都没有。感觉自己的毛发都竖了起来,真怕发生点什么意外,还是要对他的态度好一些才好,可是自己就是拉不下这个面子,猜想自己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他这样用眼神使劲的瞪我,我虽然胆怯,但不势弱,也硬挺着把脖子伸长,像一只斗鸡一样把头高高昂起,命可以丢,但气势绝对不可以败下来。最后他的眼神不在凌厉,而是变得缓和了,没有了杀气,只有落寞和哀伤,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这会是他的表情吗,一定是我看花眼了,他绝对不会有这两情绪的。   他转过身不再理我,而是一个人默默的离开。我看到他一个人直挺挺地走了,脊背僵硬,显得是那么孤单,莫名的让我感到不安和心疼,但我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我的孤单寂寞又有谁知道呢……   我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手不停地拽着草叶,扯下那一片片无辜的叶子,而脑海里则是一片空白,没有什么思想和感情。   “你怎么了?”有人推我,这才把我叫回到现实中。李明远坐在我的身旁,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发什么傻,这要是有人要伤害我,那一定会做的到的。   我看了眼依然穿着黄色衣服的李明远,毫无表情的问:“你怎么不培你未过门的妻子,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她不用我陪。”他冷冷的回了我一句,一脸的淡漠,看不出他对未婚妻有什么感情。“我来这里是来看你的。”   “看我?“我不解地望着他。   “嗯”他凝视着远方,仿佛能穿透天空看到些别的什么东西,不知他在想什么。我现在越来越不了解这里的人,总是不知道他们想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想做什么。我一个人好端端地来这里坐一会儿,却来了两个这样莫名其妙的人,把我的清静打破了,让我坠入迷雾里,找不到方向。   “我想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他爱你吗,对你好吗?我很想知道。”他依然望着远方,眼睛幽远而深沉,看不透他想的是什么,只知道他在问我,我该怎样回答他呢。   “我,我不想说,也没什么说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能对他说什么,又如何对他讲我不幸的婚姻呢?   “你说说吧,如果你不说,我会不放心的。你知道吗,我爱你,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机会了,但我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我也就没有心事了,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我听了他的话哑然,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是什么也不要说了。告诉他我不幸婚姻,好像对我们俩个都没有什么好处,还是那句话“沉默是金”。   “你怎么不说话?”他定定地看着我,想要从我的脸上发现些什么,我脸上的失落不知有没有被他看到。   “我不知道该怎样说!”   “你过的快乐吗?”   “怎么说呢,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就是不快乐了。”   “也不是了,只是,我也说不清。”我哪能和他说实话,这种“家丑”哪能与外人讲,但说到这里,我黯然了,眼神流露着伤感。我也再不断的问自己,你过的幸福快乐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不爱我,而我单恋着他,我哪会有快乐,哪会有幸福,想到这些,我的眼中溢满晶莹的液体,怕被他看到,连忙低下头,我强忍着,可是那些液体还是在增多,使我小小的眼眶在也容不下它们的存在,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掉落绿色的草地上,然后消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泪水就这样一颗颗地从腮旁滑落,此时的我哪还敢抬头。他就这样默默地陪在我的身旁,把我揽在他的肩头。   “想哭就哭吧!我借你臂膀用一下!”   我就趴在他的肩头,任一阵阵伤心的感觉滑过心头,任泪水把他的衣服打湿,任泪水把妆哭花,任眼睛红肿,好久都没有这样依靠的感觉了,任泪水流干,让它们带走我的情感,把那些毫无尽头的爱一点点带离我的身体,带离我的思想,带离我的情感。终于我哭到再也没有眼泪,眼睛红肿,嗓子也哑了,身体也没有了力气。我这才抬起头,冲着他苦笑一下,才发现我竟然是搂着他的脖子,他也揽着我的肩,我这才尴尬地笑了笑:“谢谢你,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我不想再进去了,我先回去了。”说着我站起身,此时感觉自己很狼狈,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的感情,而且一点形象都没有。   “我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你,我想一个人走回去,散散心。”他就这样在身后注视着我,我慢慢的走着,离他越来越远,我能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让我的后背感觉到了灼热。我走出院门,来到大街上,让我的心情好了些,可是还是感觉心闷闷的。   在我走着的时候,一个人拽住了我前行的路,我回头看见一双愤怒的眼睛,它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关成威。“你怎么一个人敢走,不怕被人拐卖了吗?”   “拐不拐卖,那也只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自己做错了事还嘴硬!你的眼睛怎么了?”他发现了我红肿的眼睛。   “没怎么?”我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这也挡不住这既成的事实,他拿下我挡在眼睛上的手。   “你哭过了。”我无言,“你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哭?”我听出了他的愤怒。我甩开他的手,大踏步地向前走,我的事哪要他管,我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感觉到有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随后,我就被扛了起来,落在了他的肩头。   “放我下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我连踢带打,也无济于事。   “既然都讨厌了,就讨厌到底吧!”他也不停留,大步向关府的方向走去。    二十二 情何以堪   我正在房间里和凌儿下着五子棋,就见关成威满脸铁青的踹门而入,什么也不说,拉着我就走,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了。不等我反对,他就拉着我出了房间,一直把我拽到花园僻静处。   “你怎么能和李明远说,你是我名义夫妻呢,我们根本就没有圆房,这传出去让我多没面子呀!”   我一愣,“这是从哪传出的话,我和谁也没有说。”我心里直纳闷,这是从哪里传出的谣言,虽说也算不得上是谣言,但我毕竟谁也没有和谁说吗,别人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呢,家里的人知道我们这件事的也不多呀!是谁传出去的呢?   “我才不信你说的这些话,你讨厌我,是不是?我知道你是讨厌我的,从一开始你就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呀!虽然一开始……”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确实是我一开始是讨厌他的,而且厌恶到了极点,是个人都会感觉的到的,难怪他会有这种想法。即使我讨厌他,也不会把这种事情讲出去的,何况对我们都不好。   “看你说这话,自己都不自信了吧!”他露出了嘲讽的眼神,“你即使讨厌我,也不该这样出去讲呀!连自己的内人都搞不定让我以后如何见人。”   “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我呀,我没说过,没说过……”我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因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喊什么喊,说了就说了,为什么不承认?”他不耐烦的挑着眉说道,拳握的紧紧的。   我真的是生气极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不承认都不行,逼着你承认自己不曾做过的事情。“是,我说的,怎么样,我不想嫁给你了,我要嫁给李明远,怎么样?”我气愤说着伤害他和自己的话,我真的是有口无心,但是气不过,要说几句解气的话。   他举起了手然后又停住了,无力的放下手,他皱着眉,眼神黯然,“你终于承认是自己说的了。这才是你的风格,这才是韩如雪应该做的,敢做就应该敢当。”然后回转身没有一点留恋的大踏步离开了我的视线,只留下了一个傻愣愣的我。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和他撒这个谎,无意中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我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远,也许永远也无法越过心灵的界碑,无法到达对方心灵的彼岸。   我一个人落寞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向来的方向走去,我的脚步很重,可是我的心要比脚步重上千万倍,整颗心如掉进冰窖里,没有一丝温暖。浑身颤抖的我,走回自己的房间,双手冰冷,无力地躺在床上。   “小姐,你怎么了?”凌儿望着我惨白的脸询问道。   我无力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摇了摇手,苦笑一下,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去回答别人的问题,一颗心在他责问我时,已经碎成了无数片,一片片割伤了自己,那血不是滴出而是喷射而出,那是我的灵魂在呻吟。眼前不时浮现曾经在一起的一幕幕,就好像昨天发生的故事,可是现在物与人非,一切都改变。即使以前我们的心不曾靠近过,但还依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而现在,我们的两颗心正向反方向运动,相距越来越远,也许将没有相聚的那一天。   但日子还得过,我一天天无精打采的过着一个个平常的日子。原来还经常和凌儿打打闹闹,逗逗她开心,可现在我没有那种心情,把自己整个人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很少说话,凌儿也不打扰我,任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   我虽然与世无争,但仍有事情来找我。一大清早,我刚洗漱完毕,就被人叫到老太君面前,我这个人从打进他家的门,就对老太太没什么好印象,因为她总是给我一张哭丧脸,好像我欠她很多钱似的,可事实上我并不怕她,虽然见了他有时头有些疼。   “母亲大人安好!”我行了一下屈膝礼,就等待她的问话。   “听说,最近一段时间你和威儿的关系不是很好,有这回事吗?”   “哦”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随便应付一句,看她怎么说。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威儿一直也没有和圆房,他住书房,你住卧室。”我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也不用大惊小怪,没有不透风的墙,下人们早就和我说了。”我一脸的窘相,自己还当是秘密,可全天下的人皆知,难怪李明远也会知道了。有一个人知道,就有可能全天下的人知道,只有我们两个当事人蒙在骨里,他还冤枉我,一想到这儿,心里就酸酸的。   “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老太太继续说道,“成儿原本在小时有一门娃娃亲,是他的表妺,叫林雪,她的名字起的不好,为什么叫‘淋血’这个名字呢?”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小成儿两岁,打小就和威儿一起玩,威儿和她的感情一直很好。可这个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救治过很多医生,可始终就不见好,这不在前年就走了。”说道这儿,我发现老夫人的眼有些红了,她又带着鼻音继续讲这件事。“这件事对威儿的打击很大,他一连三天不吃不喝,也不与人交谈,直到第四天走出房间,又和平时的他一样。我知道他的苦,他装作这样,只是不想让我担心,哪有做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事呢,可我也帮不上他。后来他逐渐好了,因为青楼有个女子和他的表妹长得有几分相似,他就把她当成她,这毕竟不是办法,我想让他忘了过去,就老是催他给我娶儿媳回来,想这样就会把他拉回来,可是他总说还早,不肯成亲,后来有一天他主动说想结婚了,就和你家订了婚,把你迎娶过门。我想这次是他主动提的,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没想到反把你伤害了。”老太太露出同情的神色,我可最怕别人可怜的目光了。   我勉强的笑一笑,“没什么,我现在挺好的。”   “拒我所知,威儿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始终在那个青楼女子那儿,我不想让她和此女子有太多的牵涉,对我们家也不好,我知道,他的心里有你,不然也不会娶你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一切的事情,就全看你的了,希望你能医治好他,我的希望都在你这儿了。”   我好像接受了很大的责任似的点了点头,“我会尽力把他救回来的。”我向老太太保证。   “你尽力而为吧,我不勉强你,那对你不公平。我有些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我告辞走出来,外面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没想到关成威有这样的感情经历,可是我怎样把他拉回来,怎样能让他成为一个“正常”的人呢!即使上官锦儿长得再像他表妹,但也不是呀,我的头都大了。老太太把我叫去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让我把关成威的心拉回来,不要留连于青楼,可我怎样把他的一颗心拴住,他的一颗心怎么会被我拴住,我何得何能能掌控的了他的情感呢!我真的能缷下心理的负担全心全意的做一个女人吗?我不知道,虽然我尽力地去做女人,去想女人该想的问题,去做女人该做的事情,但我还是怕有一天自己会突然改变,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我一个人闷闷地回到房间里,凌儿见我回来,迎上来,“小姐,老夫人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我现在没有精神和她说话,合衣卧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思考着问题。我的灵感经常是在床上被发现的,希望这次也不例外。由于昨晚整晚想关成威的事,也没太睡好,连做梦都和他在一起。此时躺在床上,我还没有即时想出对策,就忽忽悠悠与周公相会了。希望能在梦中想出好办法。   我这次回笼觉别提睡的有多香了,再也没做什么梦,梦中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关成威,上官锦儿……,这一觉把我缺少的睡眠都补上了,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睡醒后的我,自然看上去是精神百倍,可是问题依然摆在眼前,我该怎么办,怎么面对如此的一个现实。说实话无论从朋友还是从夫妻的角度看,都不愿关成威成天留连于青楼妓院,只希望他能过“正常”的生活,做一个“正常”的人,现在说难道他不正常吗?在此时代去青楼过夜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但他之所以不“正常”,是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去这个地方,虽然男人们都喜欢这个地方,即使在现代,也是一些男人们向往的地方,可是他只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因为长得像自己爱人的人而来这里,这不是一种感情的扭曲吗,怎么让他把他的情感摆正位置,人死了怎么会有替代品,那毕竟不是,何况长年在那样的地方会影响到他的身体和他的名誉的,想到这些我有些茫然,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拉回他,我不仅急出了一身汗。   正在我为他着急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家人,正是平时关成威的跟班来福。   “少夫人,不好了,少爷他,他……”来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不上原来说的话,此时对于他来说吸氧气是最重要的,否则他会窒息的。   “来福别着急,慢慢地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待来福把这口气喘匀了,才慢慢得对我说了原委,原来关成威一直住在上官锦儿处,他这么一说,莫名的刺痛了我的心,但我忽略掉那一份痛,继续往下听。关成威家比较有钱,出手也比较大方,几乎上官就被他包下了,全绿柳林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件事,可是上官锦儿是绿柳林的花魁,很多人都垂涎于她的美色,都想一尝芳泽,但始终也没机会。但也有不怕死的人,想一睹花魁的风采。老鸨也和这个人说了,上官锦儿不接客,已经被包出去了,无法再答对他。可是他却不听,叫嚷着非得要见上官,不然他就不走了,这不双方就僵在这里了。关成威受不了了,要出去,上官拉着他,不让他去,怕惹出事。可是一个纤弱的女子怎么会拉的住他一个大男人呢,这不关成威见到了那个人,不由分说,两个人打了起来。关成威高那人半头,长得又很结实,所以真打起来肯定是那个人吃亏了,何况他又是这里的常客,旁观者自是拉偏仗,把那人好顿打,打得个鼻青脸肿,那人很不服气地说:“你等着!”大家也没在意,都当是落败者自已找的台阶,大家“哈哈”一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是事情并不像大家预料的那样。过了个把时辰,一群官兵来不由分说就把关成威抓走了。这不,来福害怕了,跑回家告诉我,不敢和老夫人讲。   这可怎么办呢,我有些着急,对于这种事,我可是毫无经验可谈的。因为在现代,我是出奇的乖孩子,从不犯错误,没有出入公安局的实战经验,莫不如当时做点坏事,让我也有点经验可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这个时代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要不然这样吧,我去对老夫人说,让她想办法!”   来福急了,“不行,绝对不能对老夫人讲,不说我被打个半死,如果让老夫人知道了,再着急上火生点病可就麻烦了,于事无补,反到增添累赘。”   我一听,也对,确实如他所说的,不排除他自私的心理,从大局出发,也不能对老夫人说,看来这件事只能靠自己了。“来福,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我征求来福的意见,毕竟我没什么经验可谈,而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无从下手,问问来福,他是这个时代的人,见的事也会很多,说不定会有什么好主意。   我充满希望的望着他,他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看是没什么主意,他一副自责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因为在这儿之前,我们也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我想应该先见到少爷再说,听少爷说怎么办?”我想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本想找哥哥帮忙,可是偏巧哥哥又出远门进货去了,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我也想到了李明远,可是我与他无深交,何况在之前出现的尴尬的关系,我哪好意思去求他,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去找他的。    二十三 探视   我们在家准备妥当之后,在第二天来福陪着我来到县衙大狱,去见关成威。“麻烦这位大哥,我们想见一下昨天被抓来的关成威。”   “不行,大人交待过,谁也不准见。”狱卒蛮横的说,看上去没有通融的余地。还是来福会办事,掏出五两银子塞到狱卒的手里,“大哥请帮帮忙,我家少夫人很担心我家少爷,所以想进去看看,大哥给通融一下,我这里代表少爷和夫人谢谢了。这是我家少夫人给大哥准备的酒菜,大哥也不容易,当差也不容易。”   那个狱卒见有银子,又有酒菜,自然是高兴以及,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好,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谁没有点小灾小难的,谁没有个坎,互相帮助吗?”   真是不管到了什么时代,钱都是万能钥匙,做着一些人力所不能做的事,想来当代有位名人说的好,有钱能使磨推鬼,真是什么人见了钱都眼开呀!正在我独自愣神的时候,只听旁边的来福低声说:“少夫人,我们可以进去了!”这才把我叫回到现实中来,不知在何时牢狱的铁门已然打开。我随着守卫进到大牢里。   牢里面阴暗、潮湿,到处有一股腥臊之气直冲鼻梁,我忍不住用手帕堵住鼻子,不愿意再嗅到这样难闻的气味,不知道关成威是怎么忍受这一夜的,像他养尊处优的如何受过此等的罪。大牢里有很多的空牢,只有几个牢里有人,看来唐朝的治安确实好,没有很多的犯人,可关成威怎么会进来呢,在我的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从木制的牢狱里不时的伸几只手,“夫人,我冤枉,救救我……”有几个罪犯向我伸着手,看他们蓬首垢面的样子,好像在牢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不知此时的关成威变成什么样了,想着他,心里有矛盾,有心痛,复杂的情感在我剧烈跳动的心脏里撞击迸射出灿烂的火花,我低着头,脸红红地跟在狱卒身后来到最里侧一处大牢里。正面是由碗口粗细的原木由大钉钉成的栏杆,横亘在狭长的大牢里,使这狭小的空间被隔成一个个的囚室。在最北面的墙上有一小扇铁窗,透出微弱的光亮,使得整个大牢更显得昏暗,这种环境不会带给人任何的希望和幻想。   我站在牢门前向里望,有一堆麦草堆在角落里,关成威就坐在那堆杂乱的麦草上,他听到开锁的声音抬起头,意外的看见我站在他面前。此时的他不再有原来的傲慢,更像是落魄的穷书生,没有生机可言,他的眼神不再明亮,变得有些灰暗,虽只隔了一夜,可能对于他来说更像来到了地狱,像等待了一世纪那么久远吧!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中透露着疲惫和无奈,他把眼睛闭上,好像需要休息的样子,看来昨天他并没有睡好。是呀,在这样的一个环境,谁又能睡得着呢,换作是我,我也会一样,或许还赶不上他呢!   “哎!”为了他的怜惜和我的无奈,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我说出来此行的原因。“我是来看看你,这件事没有和母亲说,怕她着急,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来征求你的意见,你说怎么把你办出去呢?”   不知在何时,来福悄悄的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我们两个人。他并没有回答我,室内是一阵沉默。我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我想让自己的存在来赶走他的孤独。我知道他的内心是孤独寂寞的,虽然他经常是和上官在一起,但我依然知道他的寂寞,他嘴角的笑是做给外人看的,那是对世人的嘲笑,对命运不公的冷漠,我真的想为他赶走他的孤单寂寞。在此时,我有种冲动,想拉着他的手,想传偎依着他,或许是由于此时的环境的原因吧,我何尝不是孤单寂寞的呢!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伸出手握住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我感觉到他的震颤,他的僵硬。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我的手也不住的抖动,有种麻木失去知觉的感觉,这种感觉漫遍全身,这可能就是大家所说的过电吧!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吧,我是这么认为的!待一切恢复自如,我往前凑了凑,真的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了,偎依着他,他也不反抗,任我依赖着他,他装作什么事没有的样子,依然闭着眼睛。我则任自己听着他不规律的心跳,和自己的心形成默契,都一样的狂跳着,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此时我有种幸福的感觉,以前恋爱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不知那时是因为男子的心粗,还是没达到这种境界,反正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待我稳住自己不均匀的呼吸,尽量控制着狂乱的心跳,用低低得声音问:“你饿了吧,我给你带饭菜来了。”这声音太小了,小得几乎自己都听不到,我感觉他动了动,然后我离开了他,从旁边拿来食盒,里面有装着的四盘菜和一壶酒,还有些米饭和碗筷,我一一的摆在他面前。   “陪我喝一杯吧!”对于他的邀请让我感到意外,我睁大眼睛望着他。就见他把两个小杯注入纯净的液体,把其中的一只递给我,自己拿起了另一只,轻轻的碰了一下杯,“谢谢你来看我,我还以为……”他没有说下去,一仰脖把酒喝下去。我就这样傻愣愣地看着他,待我反应过来他的酒已然喝净了,我犹豫了一下,也把酒喝下去,辣的我直皱眉,轻轻地咳了几声。“没事吧!”   “没事!”我眼中含着泪花摇着头说,没想到这女儿红酒劲真的很冲,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女儿红。他用筷子给我夹了一口香酥鸡,对于他的殷勤真感意外,但我并没表现太过惊奇,不想让他有什么其它的想法,至于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也找不到什么原因和理由。   正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成威,我来看你了!”我们四目向声音的出处望去,只见一朵粉红的云漂至眼前,正是上官锦儿。我不知所措,站起来退到一边,仿佛我是见不得人的野女人,而她是真正的大夫人,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如一只滚动的球一样飞到关成威的怀里,她的来势太猛,差点把他撞倒,他只是皱皱眉,并没有说什么。面对娇艳如花的上官,自惭形悔自己的貌不惊人,我虽长得不难看,但也只能算清秀而已,何况身为女人,一点胸部也没有,平平的,真的很像洗衣板,此时的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反正是很难受,就想早点溜掉。而上官就像是没看见我一样,我不信她不知道我是谁,只是知道不说罢了,或者是特意做给我看的。也许在她的眼里,我的地位还不如她一个青楼女子,至少关成威在她那里过夜,为她而大打出手,而我呢,只是放在家中的一株小花,没有人为它精心伺弄,给它雨露,任它自生自灭。   也许我的无所适从被他看到,也许他闲我碍事,总之我听到一句话:“你回家好好呆着,等我消息吧!”我随着这一声释放令,逃也似的飞走了,并没有看到身后阴郁的眼光。   等我跑出大门,外面的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但也同时让我长长的吁了口气,不再有压迫感。我缓步来到狱卒守卫的地方,就见来福正在那里等着我,我无精打采的对他说:“我们走吧!”   “那少爷说怎么办了吗?”   “我们回去再说吧!”   回到府里,来福跟着我进了我的房间,他把门关上。   “这件事对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是的少夫人,我知道了。”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少夫人,我从狱卒那儿打听到,少爷算是得罪了县大人,昨天打的那个瘪三竟然是县太爷的侄儿,县太爷无子嗣,所以拿这个侄子就像儿子一样,有时还会比儿子更亲一些,两兄弟就守着这么一个独苗,所以娇惯的不得了,像来是横行乡里,所以他把挨打的事告知了县太爷,就把少爷抓起来了,看来要救少爷还不好办呢!”   我一听,急了,这可怎么办呢,这事要尽快地办,否则让老太君知道怎么得了呢,如何向她交待呢!我越想越急,我搓着双手在地上来回的走,但却怎么也想不出办法。   “少夫人,您别急,会有办法的。拒我所知,李明远和官家有些关系,也许他能把少爷救出来,只要少夫人出面,我想他会愿意帮忙的。”   “这儿……,让我再想想吧,听听你少爷的意思吧!”   “好吧!”   “你下去吧!”   “那我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来福退出去,留下我一个人。我并没有说不找李明远的原因,这之间发生过太多的故事,何况关成威对他一直是耿耿于怀,怎么能轻易的去求他呢,这可是关成威的大忌呀!看来现在关成威的事并不是能花几两银子就能摆平的事情,需要大费周张,要比预想的难上难。   这一夜我无法入睡,想着今天探视时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想起与他碰触时的感觉和他的反应,和上官去时的种种,心里真的是很复杂,多希望他能彻底地爱上我,而我也能抛弃过去的记忆忘我的爱他,可是现在我们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阻隔着,能看的见,能摸的到,却无法走进彼此的内心世界,我多希望我能代替他的表妹长驻在他的心里,我仰望房顶,什么也看不到,漆黑的夜色让我什么都看不到,却让我看到了他的脸,还是那样的冷峻,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我伸出手去抚摸那张可爱的面庞,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只是双手在黑暗中触碰到清冷的空气,让我不禁地打了个冷颤,重又把双臂放在温暖的被子里。不知在何里,我的泪水已然流下来,也许此生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了,只能做一对名义夫妻了,我不知在何时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无奈地我在漆黑的夜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二十四 救人   第二天,我和来福再次去看望他,他看上去更加的凌乱,有些落魄的感觉,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看来这里是锻炼人的意志和塑造身心的地方。面对他的憔悴我心痛,面对他的落魄我震惊,如何能把他从牢里救出来,这是最紧要的事情。   “你想好了怎么办了吗?”我问他,想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他用左手撩起散乱的头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看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知道什么原因,你进来的吗?”   “不太清楚,或许和那个我打的人有关吧!”   “那个人是县太爷的侄子,县太爷视为已出,我们算是碰上硬茬了!”我无奈的叹口气。   “哦。”他不知在想什么,一副神游的样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死心地问着。没想到大唐也这样黑暗,在我的印象中,大唐应该是很光明,很公正的,没想到也会有这样假公济私的县太爷。看来无论什么时代都会有蛀虫的,我们现在就碰上了一个难缠的蛀虫,而且是个有权有势的蛀虫,这让我一个异空来的过客怎么处理这样难弄的问题呢!   “你去找我的一个远房表兄吧,我写了一封亲笔信,或许他能帮我吧,他和县太爷的关系很好,或许能买他的面子。”说完他递给我一封信,我拿着这封信心情沉重的走出来,能不能救他出来还是个未知数,人家只是朋友关系,可他却打了视如己出的侄子呀,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由于我着急,也不回家,直接和来福去了他的远望亲戚家。在下人通报之后,把我请到了客厅,只见里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见我到来,笑容满面的出来迎接我,让我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下来些。   来福站在我的身旁,对那男子讲,“大爷,这是我家少夫人。”又对我讲“少夫人,这位是少爷的表兄,秦爷。”   “表兄,你好,这次有求于您来的。”   “好,你说吧,有什么事,我能办的尽量去办。”我们在坐下后,说出了我的来意。   “我夫君在前些天意外的打了县太爷的侄儿,因此被抓入大牢,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把他救出来。夫君说秦爷和县爷的关系很好,希望秦爷能出手相帮,我们会感谢秦爷的,小女子先谢过表兄了。”我站起身,先行了一礼,“我一会儿回去再去取些打点的银两,这种事恐怕靠说一两句好话是不行的,还得赔点银两才行。”   “夫人言重了,都是自家亲戚无需客套,我不敢说一定能救出表弟的,但我尽力而为。”   然后我们聊了几句家常,问姑母身体可好等一类的话,我们客套了几句,我便告辞出来。回到府中,让来福从帐房那儿支出千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派人送去,并稍话说,若不够,可再取些,这件事就拜托给他了。我只能在家等着消息,我本是无神论者的,但此时的我临时抱佛脚,心里求菩萨保佑能救出关成威,我定去庙里还愿,多上香钱。   过了几日,钱都如数退了回来,并付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已经尽力了,没想到县爷是个老顽固,怎么说都不开窍,只好另请高明了,他帮不了这个忙,感到很遗憾,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我也就不再寄希望于他,只好再次去牢里探望关成威,和他商量个办法。虽然我每天都让人给他送些饭食,还拿去了替换的衣服。但见到他时,还是看到了他的憔悴和不安。   我看着他的凌乱,用手帮他重新梳了发髻,把他散落的发丝一一理起来,在这次事件之后,我们之间的距离莫名的近了,心里都似乎装着彼此。上官再也没有来过,不知道是因为关成威在大牢里,对她没用了,还是关成威说了什么,她不来了,反正是不得而知,我也不敢问。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我皱着眉问他,说实话我真的没什么办法,又不能眼看着他在这里受罪,这是我不能忍受的,他所受的罪也再折磨着我。   他沉默,看来他也没有办法了。我说:“要不然去找李明远帮忙吧,听说他和官府有些联系。”   “不要和我提他,我不用他。”他用愤怒的语气对我说,看来从他心里一直没有原谅我们曾经的失误,那也只能算失误。我沉默了,无言以对,我能说什么。在他那里把我们看成了罪犯,这使我受到了伤害。在以下的时间里,我一直是沉默,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不知该对他说什么。“你怎么不说话?”他又对我的沉默表示疑问。   “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应该对你说什么?”我负气的说。   “你生气了?”他用观察着我的脸色。   “没有。”可是不知为什么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我用手拭掉那些不争气的液体。   “怎么了?快告诉我!”他有些无所事从。   “没什么,只是想救你出去,怕你受罪,我的心也难受。”说着,那些该死的液体又不争气的流出来。   他赶紧为我擦掉,“没事儿的,我只不过打了个人,他还能关我一辈子不成。”   “可是我就是担心呢!”   “不用担心,我会出去的,我会好好对你的。”不知何时他对我的态度改变的这样大,这算是一种承诺吗?我认为那是一种承诺。他把我搂到怀里,好长时间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我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体散发出来的体香,享受着他的温度,有种好温暖,好幸福的感觉。我们就这样偎依着,直到有人进来把我撵走,我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宽阔的胸膛。   我走出大牢,外面的阳光温暖地照在我的身上,让我的心里也充满了阳光和温暖,虽然有这样美好的感觉,但另一个阴影始终笼罩着我,怎么救他出来,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回到家里,我在家仔细地思考,也没能想出什么办法,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第二天,我来到县衙门着,拿起鼓棒使劲的砸着,边砸还边喊:“冤枉”。在听到一声“喂呜”之后,大门打开,升堂了,我还从未见过,我带着好奇和几分胆怯走进去,很知趣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很怕换得一顿毒打。   只听“下跪何人,有何冤屈?”我低着头回答着堂上问话,“民女是关韩氏,只因丈夫被打入狱,我要求放回我夫君。”   “把状纸呈上来。”   我把状纸递给差人,我这才偷偷的抬起头,看着堂上的人,一身官服,长得也仿佛有正气似的,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似正直的人,竟然也假公济私。再看两边的当差的,一个个拄个木板,一脸的凶相,像要打人的夜叉,一个个脸也朝天。正在我观望时,只听“嘟,大胆刁民,竟敢状告本老爷。”   “我夫君并没犯法,为何抓入大牢,如有罪为何不升堂定罪,却不闻不问。”   “我抓他自有抓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   “好,我就说来你听,让你心服口服。他无缘无故打人,应处以一个月的监禁,长期不误正业,住在烟花柳巷,枉费他好年纪,监禁一个月,对母不孝,不能做一个乖儿子,成家立业,所以还要监禁一个月,对妻不义,不与同房,还百般刁难,再监禁一个月,一共三个月,三个月满自然就回家。”   “这算什么罪过,除了第一条犯了法,其它的两条算什么,我们家人都没有讲,没有告怎么能判处他的罪。”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既然你已然了解,那就快退下堂去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上面一声“退堂”,就不见了人们的踪影,仿佛他们从地上蒸发了一样。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真是没有成就,这件事被人家三言两语就搞定了,怎么算一个现代的知识青年呢?郁闷中!看来只能让他在里面呆三个月了,可是又不行啊,三个月不朝面怎么能行,老太太不会怀疑吗,那要怎么对她说呢?想啊,想啊,想得我头都大了,可是还是想不出办法,既无法救出人,又不能瞒住老夫人,这可怎么办呢,真是头疼!   再后来,去和他也没有商量出来什么结果,只有一天天的捱日子,等到哪天纸破了,哪天算吧!    二十五 求救   偏偏是祸不单行,家里经营的几个小店也出了状况。原来有些客户信得过我们家店的声喻,所以会把一些钱兑换成银票,那么大量的现金也就溶入到产业里,可不知谁出去说关成威已经入狱,这些人都担心我们店的信誉,怕有亏损,都急忙来兑换成现银,可是一时上哪儿凑那些现银。账房、掌柜的都挤在我的屋子里让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最后没办法,我和他们亲自到店里去察看,各个店门前都挤满了人,小伙计在门前挡着,状态非常的混乱,搞不好就会出乱子的,这可怎么办呢,急得我在原地转圈,没办法只有我出面解一时之需了。自己家是进不去了,只好从别人家借来桌子,我站在桌子上对纷乱的人群进行喊话,我使出最大的分贝,可依然是压不住嘈杂的人声。我让人找来草纸卷成喇叭状,虽然有些笼音,但效果并不明显,我又找来一面铜锣,敲了几下,这才让纷乱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各位乡亲,我家关爷出去上货了,你们有什么事要办,请等他回来行吗?”   “你是谁?”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对我斜着眼看着,眼中充满了不屑一顾。   “这是我家少夫人。”旁边的来福为我解围说。   那人很不友好的继续说:“听说关爷已经入狱,难保我们的银两不被你们挪用,到头来让我们血本无归。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让关爷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什么也不说,自然离去;另一条就是把那些银票给我们兑换成现银。”他又望了望周围的人,周围的人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关爷正在回来的路上,三天后回来,请各位三天后再来,如果见不到关爷,我们就给各位兑银,如果银两不够,我们就用货物抵,你们看可否?”   周围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点点头表示同意,没有确切的信息,他们也不敢相信,何况总还要照顾一下大家的脸面,“好,就按你说的,我们走!”人群四散,可是我许下的诺言如何兑现。   来福扶我下来,随同我回到府里。“少夫人,我们三天后怎么给他们变出一个少爷来呀?到时可怎么办呢?”   “我这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缓兵之计,当务之急就是快快的救出你家少爷。”   “是呀,是呀,可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只好去求李明远了,现在也不宜耽搁,让来福备了厚礼,我们就去了李明远的家。   我的两人轻便小轿很快就到了离我们有五街之隔的李明远的府第,在通报了之后,就见李明远迎出府门,把我让进了客厅。   “不知嫂嫂来有何贵干呀,怎么来到寒舍了呢?”   我这个人也不擅长伪装,有什么说什么,“我想你也听说了我夫君的事了吧,想求李公子帮我把我夫君救出来,大恩大德铭感于内。”我起身给他行了个大礼。   “嫂嫂快请起。”他顿了顿,“关兄的事我也听说了,想帮忙,又怕多事,所以一直也没敢去贵府。”他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这反到让我不知所措,有些尴尬,脸不期然的有些红,我明白其中的含义,可却装作不知。“你快乐、幸福吗?”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让我一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只见他忧伤的眼神,“这件事儿,我会尽力的,为了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出得府来,我以复杂的思绪回到家中。也边总是回想着他说的那几句怪话,眼前总是他那忧伤而且有些阴郁的眼神,我晃晃头,想摇走它们,可却怎么也赶不走。我现在可没有空想这些无聊的事,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三天后关成威回不来,我们就要做好赔偿的准备,我找来来福、掌柜和账房,合计现在有多少资金,需要兑换的有多少人,需要多少钱,算来算去还差一万两白银。想来我还有两千两的嫁妆,加进去,还差八千两,这八千两让我去哪里弄。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快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弄到钱。”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说话。   来福沉不住气,“少夫人,现在没有什么办法,除非把货物便宜处理了,以尽快卖掉,但那样我们要亏损近五千两银子,或者把店铺抵押了,换回来钱,可那样太不保险,利太高了,恐怕我们偿还不起。”   “还有没有更好一些的办法?”我听了这两个办法,显然是不行的,那我们太亏了,搞不好还要倒闭的。   “更好的办法就是找人无偿的帮我们度过难关,恐怕这样的一个人不好找。”几个人一齐看着我,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因为娘家的财力还是可以能拿出这八千两银子,可是我怎么向父母说呢,如果哥哥在的话,还好说,可父母能同意吗,万一还不起,不就白白损失了八千两银子了吗!   “我知道了,我再好好想想,你们下去吧!”这可怎么办呢,好像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去求并不是亲生的父母了,总感觉心里有些胆虚,仿佛是利用虚假的亲情去欺骗两位老人而获得利益。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上厚厚的礼品在凌儿的陪同下回家去了。刚到家门,家人就跑进去报信。没等我走到厅堂,就见父母迎了出来,母亲一把抓住我,“女儿呀,你过的好不好,怎么没有夫君陪着自己回来了,是不是让人家给休了。”说着就哭泣起来。   这哪跟哪呀,我是有求于他们来的,怎么怀疑我被休了呢,这也太让我没面子了。再看离我两步外的父亲,阴郁着脸,看来出门的女儿是自己不能回家的,否则都会被认为是被夫家休回来的。   我笑着说:“娘,你说什么呢,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进屋说吧!”我扶着娘亲走进屋里,给二位老人行过礼之后,才找了一个舒适的椅子坐下。   “女儿呀,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呀?”还是女的沉不住气,父亲在那里虽阴沉着脸,却一句话也不说。   “是这样的……”我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把来意说了,当然不能把关成威是在绿柳林被抓的事说出来,只说和一个地痞打架,得罪了县太爷,店里又出了状况,所以请父母来帮助的,并重点指出这笔钱不一定用上,如果李明远能救出关成威,这笔钱就用不上了,立马还回来,总不能眼看着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帮忙吧!   在我说过子之后,母亲则看着父亲,父亲背着手在地下踱步,恐怕在思考着什么,最后他停下来,“不能借你那么多钱,借给你五千,剩下的部分你自己去筹!”   我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这个老头也真是的,要不就一分不借,借了一大半,还差那一点吗,总是给人以希望,却不满足于人家,真可恶。“嫂子在哪,好久没看到她了,我去看看她!”   “在她的房间里,你去一会儿,晚上一起吃饭。”母亲在旁边叮咛。   “好的。”我行过礼之后去找嫂子玩。这个小嫂子比我还小一岁,脾气相投。   来到她的房门外,我敲敲门,就猫到门后,她推门出来,“怎么没人呢?”待她转身之际,我蹦出来吓她一跳,“你这儿丫头,都成了婚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孩子气。”她笑着拍了我一下,然后拉着我走进她的房间。   进得房里,我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唉声叹气的,“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是呀,出了点故障,正发愁呢,来找你解解闷!”我无奈的叹口气说。   “说来听听,出什么事了,说不定我能帮上你。”   “和你说了,你也帮不上忙,还给你增添烦恼,没必要的。”   “你就说说嘛!”   “那好吧!”我就把自己的为难和关成威的事大致的对她说了。   “是这事呀……”   “我都说了你帮不上忙的!”   “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我能帮。”   “真的。”我有些不相信,用怀疑的眼光望着她。   她笑笑说,“我出嫁时,父母怕我需要用钱时没有,所以陪嫁给我五千两银子,你要是用,尽可以拿去,我们姑嫂的关系不说,就说妹夫和你哥哥的关系那还用得说,不管从哪方面,我都应该帮你这个忙!”   “真的吗?”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后看到她的微笑,才相信了这个事实,在激动之余,我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一下,以表示我的感谢之情。   “你这丫头,用得着这样吗,叫人怪不好意思的。”我憨憨的笑了,她也笑了。   晚饭的时候,我吃的特别愉快,在陪嫂子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清早就带着银两回府了,自然这些银两也是兑换了的,否则谁带着那么多银子呀!自此,我的心事也就没了,就等着事情的发展了。    二十六 重逢   到了该兑换诺言的时候了,我早已把父亲借给我的钱兑换成了雪白的银子,下人们抬了几箱子银子已经到了店铺,就等着给客人兑换了。我还是不死心,希望关成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可是并没有这种奇迹发生,看来李明远并未救出他。   现在我坐在店铺里,看着伙计们让兑银的人们排成长长的队伍,人声嘈杂,不仅无限感慨,如果关成威在的话,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人们已经等急了,光排队不发银子,谁愿意呀,开始在下面叫嚣,我不得不把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我无精打采的对来福说:“叫他们兑银吧,看来是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来福喊了一声:“兑银”,就在这时,另一个我所熟悉的声音响起,“等等!”这时,所有的人把目光射向了声音的出处,我们就看到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关成威,他什么时候他穿的这样光鲜了,全没有在狱中的窘样。他大步走到了人们面前,“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我回来了,还要不要兑换银子呀?”   大家都在那儿嘟囔,“既然老板没事儿,我们又何必麻烦去兑换成银子,拿着也不方便,到时还是要换成别家的银票,别家的还不如关家的有信誉,放心!”“是呀,是呀!”旁边附喝着,“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各位喝茶了!”关成威下了逐客令,“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告辞了。”一干人,就三三两两地走出去,顿时店内就安静了下来,来福也不知何时离开了,伙计们正在拿着鸡毛掸子在掸着货物和柜台,而我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和他说两句。“你回来了,刚才看到有几个人偷偷地溜走了,肯定是他们搞的鬼,要不然……”他阴郁的神色止住了我的话语。   “我们回家吧!”他用淡而又淡的声音对我说。也不管我是否同意,便迈开大步,把我甩到了后头,无论我怎么追,他还是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又不知道发哪根神经,生气了,我也懒得理他,既然追不上他,索性我就由着自己的性子信步走,何必把自己搞的如此疲惫,我已经适应了他这种小孩子脾气,一会儿阴,一会儿晴。我就东瞧瞧,西看看,到处找热闹看,没来由得,我撞到了一棵大树上。不可能大树长在路中间呀,我抬起头,看到一张满脸阴云的脸。   我对他龇出雪白的牙齿,像要吃人的样子,本来没得罪他,竟然给我摆脸色看,谁怕谁呀,“你为什么要挡着我的路,难道路不够宽吗?”既然你不给我好脸色,我何必要给你好颜色,我才不在乎呢!   他只是看着我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的扛起我便走,我这次也不反抗,知道反抗也没用,每次还不都是一样的效果,干脆随他好了。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我就像一只温顺的绵羊,猜想他一定会奇怪吧,每次都大呼小叫的,今天怎么如此乖顺。他把我扛回我自己的房间,把我放在了床上,其实真不能算放,算扔更准确些,他把我扔到了床上,摔疼了我的小屁股。我用手揉着屁股,眼中充满了因疼痛而溢满的泪水,我不打算和他交流,因为和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是个怪人,正常的情况下,他都不会正常,对于他,我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你怎么不说话?”他首先发问。我没有理他,我真的懒得和他讲话,可是他却急了,用两只大手抓住了我的手,“我问你话呢,你听到了吗,回答我!”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因他的气愤,抓着我的手两只手,像铁钳一样捏疼了我的手,我皱着眉,本来还没有下去的泪水,被捏了出来,热热的液体滑过两腮,顺着嘴角进入了嘴里,让我尝到了咸咸涩涩的味道。   “你怎么了?”他发现了我情绪的不对,说话的语气变得缓和了些,抓着我的两只手也松开了,我抬起手,用手揉着被他抓痛的手腕,这才发现我的手腕上有了两个紫红色的手镯,真像某小品演的一样了,可我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话,“请你出去!”我说了这一句话,不再理他。他讪讪的在我床前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我的领地。   晚饭我也没有出去吃,我只想在房里,没想到是出力不讨好,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却总是在受伤,心灵和肉体同时受到了伤害,我感到很委屈,也没什么食欲,自然也就什么都没有吃。凌儿劝我吃些东西,可是我没心情吃,什么也吃不下去,索兴早早地钻进了被窝,还不如早早地睡呢。   正在我迷蒙之际,只听门“吱”一声开了,以为是凌儿回来了呢。眼前总是有一片红光,影响我的睡眠,于是我喊道:“凌儿,把灯息了,有些太亮了!”灯火灭了,随之室内一团漆黑,只有室外的明亮的月光照在窗纸上,却无法穿透厚实的窗纸,只能把窗纸映照的有些发白。我满意的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室的黑暗与幽静,自己渐渐的进入一种混沌状态,进入了梦乡。当我醒来的时候,想起夜,可是一动身,从臀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怎么会这么痛呢,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从黑夜里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了?”大半夜的,在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听到另一个不是自己的声音在问你话,是多么的恐怖,我忘了疼痛,吓的张嘴便大叫,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是我,别害怕!”这时我才听出来,是关成威的声音。我仍惊动未定,用颤抖的声音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有些问题想不通,所以在你这里,我或许能想的明白些!”他用特有声音回答我,在看不见他脸孔的时候,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好听。   “大半夜的,你也不至于跑出来吓人吧!要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醒,只想在这里呆一会儿!”他用歉疚的语气说,此时的他完全没有白天的凶相,完全是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我也无话好说,也无法责怪他,毕竟这里是他的家,只要他愿意,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起来要做什么?”   “我,我,我想起夜……”   “哦。”可是看他的意思,他完全没有想出去的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出去一下。”没办法了,我只好请求他,否则我会憋坏不可。“哦。”又是一个哦,才转身走出门外,在他打开门之际,我看到了外面被月亮照得白白茫茫的,快到中秋节了,不知家里的人,会不会又在想我了……,我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因为我急于小解,我摸黑起床,在不经意的时候,又扯痛了我的小屁屁,我低微的呻吟了一声,然后是穿鞋,去小解,这在我是驾轻就熟,不需要开灯。在我刚上床的时候,就又听见门响了一声,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回来了,刚才忘划门了,要不他也不可能再进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你不需要睡觉吗?”我对他的到来表示不满。   “我听你解完了,我就又进来了,我还不想走。”   我一听血液腾的一下子全涌到了头上,那么说,刚才我发出的声音他全都听到了,他就在门外,这件事多尴尬,想想就害羞,此时我的脸一定比关公的脸还红,幸好黑天,不然可要窘死了,我无语。   “刚才听你的声音,好像哪不舒服,能告诉我吗?”   “这个……”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总不能说是我的小屁屁吧!   “我问你呢,怎么不说话?”我在夜晚看到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可我无法回答,决定以沉默回答他的问题,我这个人就是不会撒谎,编个不就行了,可是我并没有编理由,只能硬挺。他又连着问我几遍,我实在坚持不了,就犹豫的说:“是我,我的臀部。”   “啊,臀部是哪呀!”他不解的问,可能在那时没有这个名词吧,我只好进一步的解释,“是屁股了。”我的声音尤如蚊声,只能自己听的到,没想到却也被他听到了,看来他的听力很不错呀!   “哈哈,你屁股受伤了。”   他的笑声惹怒了我,“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我不满意的说着,同时还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可惜他看不到。   “对不起,我帮你看看。”   “不用!”我惊恐的护住了自己的小屁股。他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室内顿时明亮了起来,也让我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我闭上眼睛挺了一会儿,然后才睁开眼睛,就发现一双红眼睛,盯着我的胸部,此时才发觉自己的衣衫不整,露出了半个酥胸,这赶紧把衣服扯好,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垂涎的目光。“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了。”我拽紧了衣服,很怕它一不小心自己会滑落,露出尴尬万分的局面。   “不行,必须得看。”说着同时还用手使劲将我扳转身,我拼命的挣扎,怎奈此时我是小女子,哪有他那份力气,他让我趴在了他的腿上,掀起衣服查看我的伤势。此时我因牵动了伤势,正在龇牙咧嘴,大喘粗气。“怎么受不了了,想陪我乐乐吗?”我明白他语言的挑逗,我也懒得理他,此时在他的拑制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此时才真正理解一个词,“受制于人”。等了好半天,他也没有放下我的意思,他用手轻轻的抚摸我的伤处,引起我一阵阵的颤栗,那是一种痛和欲望共同的杰作。我无法忍受,用声音压住我的胆怯,“你还没看完吗,快把我放下来!”   他依然用手去抚摸,“很痛吗?”   “你说呢?”我感觉到了他呼出的热气,吹到了我的屁股上,引起我的一阵快感,那样感觉好舒服,像蚂蚁爬过。   “都紫了,一定很痛,对不起了。”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歉意,“我去取药帮你治治,要不然你会疼上几天的。”说着他把我重新放回到床上,而且尽量避免碰到我的伤处。他走了,我赶紧把自己的衣服弄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怕他再回来掀我的衣服,太难为情了。我听到一声门响,我立刻把被子拽的更紧了。就听脚步声来到了床前,“你不出来吗,会闷坏的!”   “你如果不走,我就不出去。”   “你那么讨厌我吗?”我听出了他的落寞,我急了,很怕他误会,赶紧露出点缝隙,“我不讨厌你,是因为不好意思吗!”说完赶紧把被子拽紧了。   “那好,我把药放在这儿,你自己上,记住,不能偷懒,那我走了。”就听着他开了门走了出去。我露出条缝,看床前确实没人了。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难道我真的想……,太难为情了,想到这里自己的脸不由得红了。    二十七 意外伤   我起身,拿起一个青花的小瓷瓶,里面装着黑色的药膏,我用手指挑出一些放在伤处,还不等我弄完,就听门再次响起,不用看,就知道是关成威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回来了,我还来不急地躲,他就已经到了我的床旁,算了也不用躲了,反正他都已经看过一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了。他自圆其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还是回来看看,这种药要用手指在受伤的地方轻轻地揉一揉,才好使。”说着,他用手指挑了药在我的小屁股上揉了起来,说来也怪,药经他的手,使我热辣辣的屁股感觉清凉了许多,但心里却多了一种痒痒的感觉。   待收拾完了,他央求着“不要撵我走好吗,陪陪我好吗?”我不知道哪个鬼神附体,竟然答应了,否则一定是脑子锈逗了。我向里让了让,他吹熄了灯,和我钻进了一个被窝。曾经回门那些日子,我们也是这样相偎相依的。今天我又闻到了他男子汉身上的味道,好香,我贪婪的呼吸着。他用一只胳膊把我揽到怀里,我则像只猫一样蜷曲在他的怀里。心里有一只小鹿在不停地撞击着我的心房,让我的心脏不堪重负,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一张脸也是烧的要命,“这个没出息的丫头”我在心里暗暗地骂道,不知在何时,我已经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我正在走向一个真正的女人。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我向后稍稍的让了让,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了,也许这是心动,或是些别的什么吧,但我知道现在要离他远点,否则会很危险,说不定会有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在何时就会爆炸。但没想到的是,他本来搂着我的胳膊却用力的收紧,我们原本有的一点缝隙也被收紧,能感觉到他身体上透出的温热,这种温热却灼伤了我,让我好难受,一种由内心深处漫上来的东西,让我喘息,让我焦灼,可是他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依然保持着一个姿势,好像我有什么似的,我尽量保持平稳呼吸,慢慢地能适应他带给我的晕眩与不安,但我依然无法入睡,不知何时,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看来他睡着了,我真有些泄气,即使我不是美女,可也算是个女人吧!怎么他能无动于衷呢,说睡着就睡着呢,总得有点什么想法吧,看来我还真没有一点魅力呀!在他这里我真是失败呀,汗颜呀!算了,我有些负气的闭上眼睛,你睡我也睡,难道我还不如你吗?迷迷糊糊不知在何时我真的睡着了,感觉似乎有人给我盖严了被子,我却一个翻身,睡的更沉了。   窗外的亮光,让我的眼前一片光明,也让我醒了。我看了看身边,不知何时他已经离开了我的房间,我也不想再呆在被窝里,我起身,穿上了衣服,虽然从屁股还是传来隐隐的痛楚,可已经强多了,不会再有倒吸口凉气的感觉,也不会引得全身肌肉都不敢动,看来这种药还满好使的。没想到就那么一下,就把我的屁股摔成那样,床上还有被褥,这个身体也太经不起波折了,唉,这个脆弱的身体,让我无言以对。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呼吸着外面凉爽的空气,虽已近仲秋,但天气并没有马上转凉,还是有一股股的热浪袭来,只有早晨的空气凉爽,才让人有舒服的感觉。我很少早起,对于我的早起,下人们都感到惊奇。“小姐,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呢?”凌儿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哦,没什么,突然想早起呼吸早晨新鲜的空气,你们不觉得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吗?”我还夸张的伸伸懒腰,大口的呼出体内的浊气,顿觉心里舒畅了好多,难怪现代的老头、老太太起得早早地甩甩老胳膊老腿,现代的人还真会保养自己,可这唐朝的人就会养尊处优,全不管自己的身体。也是,在这个时代,人们哪会有那种意识。我又全身心的做了一次伸展运动,再呼一口气,真的感觉到神清气爽。我突然间来了精神,“我教你们做运动,怎么样?”   “做什么运动呀?”凌儿瞪着大眼睛问,她问出了所有的人的心声,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我,我说:“这个吗,你们看好了,我也说不清。”于是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开始跳上了曾经在学校学习过的健美操,长裙很碍事,我就把裙子用手拿着,随着自己的喊的节奏开始跳上了,大家也都觉得有趣,也跟着我学着踢腿,抬脚,展臂……衍然成了大型的团体操表演,大家和我都跳的异常的兴奋,我居然忘记了屁股的疼,看来精神作用是很关键的,这也是我来到关府最开心的一天。正在我们乐不思蜀的时候,只听一声低沉的声音喝道:“你们在做什么?”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下的步子,这才看到关成威阴沉着脸走过来,“你们该做什么去,就去做,别在这儿瞎胡闹。”下人们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散去。凌儿想说什么,可是也没有说,站在我的身边,“你也下去吧!”关成威把站在我身边的凌儿也赶走了,我无奈的叹口气,对于他做什么样的事,我都不感到稀奇,何况这是他的家,一切人都要听他的,我原本的兴奋和快乐都荡然无存,徒留遗憾与无奈,为什么他总是要在别人的快乐的时候打击别人呢,我悻悻的回到房间,他也跟了进来。   “看来你的伤好了,又能蹦又能跳了!”他用探询的目光望着我。   “是呀,好了,又能蹦,又能跳了。”我懒洋洋的回答,一屁股坐在床上,同时听到杀猪般的一声惨叫,“啊!”我原本坐下去的屁股,又弹跳了起来,就像踩在钢丝床上一样,富有弹性。   “怎么了?”关成威一脸的担忧状,我龇着牙,“疼!”我用手捂着我的小屁股,“让我看看!”他强行扒下我的裤子,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即使我怎么反对都不会改变他的主见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是不会管别人怎么想的,一直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活着,真的是羡慕他的这种独断,而我不行,总是生活在别人的阴影里,为别人而活,在现代是这样,在这个时代也是这样,我就从未活过一个真实的我,总是顾忌很多,曾经为了母亲而努力的学习,而现在却为了自己的家而出嫁,为了名存实亡的丈夫而在这里硬撑着当关府的少夫人,我这又是何苦呢,只因为我的善良,处处为他人想,而从未为自己想过,我这样一生会怎么过,孤独终老,不会有人疼有人爱,莫名的有些伤感。   “瞧你,怎么一点都不注意。”我转过头似乎看到结疤的伤口,又裂开了,似有红色的血水流出,难怪会这么疼,真不敢相信,就因那小小的一摔就会伤成这样,说出来真让人怀疑是夸张的成分居多,可就这样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连自己都怀疑是在做梦,而伤痛却在提醒我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正正的受伤了。   “以后要多注意,不要在这样没轻没重了。”说着,他用手从瓶里弄出些了药,涂在我的伤口上,清凉的感觉立刻让我感觉好受多了,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对我说的,到像是对他自己说的,要不我这伤怎么会来的,我感到郁闷,只是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以表示对他的不满。给我包扎好伤口以后,他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好似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   他一边在凌儿端来的水盆里洗着手,一边问我:“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讲话?”他望着低落的我问。   “没什么,只是不想讲而已。”我复杂的心情,他又怎会知道呢!是气愤,是无奈,还是一丝丝的感动与娇羞……   “哦!”他没说什么,好似在思考什么,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可他什么也不说,到是让我心里没了底,他是什么意思,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你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话,你就问,何必弄成这种表情,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呀!”我又干咳了两声,以示他难看的表情。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还要去求李明远,你知道原因的!”他犹豫着说出心中的困惑,而且他那种扭捏的姿态就像一个小女孩见到了陌生男子一样,不自然还带些羞涩,就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哦,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家的商号,怕万一……”后面的话我不想说了,想来他是明白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当然也有些自私的成分,万一他家破产了,我岂不也跟着遭殃,所以于公于私我都要解决眼前的困境,但我不想把自己自私的想法说给他听。   “哦。”他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并没有现出高兴的表情,依然有些低落,“但我很介意是李明远救我出来,你知道他就像一根刺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你知道原因,以后不要再找他了,好吗?”   “那么说是他救你出来的了?”   “嗯。”,他只从鼻孔里,发出一点声音,算是回答。没想到,李明远真的很办事,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救出来他的,我正在思考着他是如何救出关成威的,却听他继续说:“我不喜欢他,以后别再找他了,好吗?”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无奈,还有一种愤懑。   “哦。”我愣了一下神,咀嚼着他话中的含义,可没等我回味过来,他又在一边催我了,“你能答应我吗?”见我发愣,他用手摇着我的肩膀,“行不行吗,能答应我吗?”我望着他,看到他的双眸里的期待,还有一种热切,我不想让他失望,“好,我答应你!”   “真的吗?你可要说话算数呀!”他依然用双手把着我的肩,仿佛他的黑眸能融化冬天的冰雪,我也被他这种温情融化了,真诚的说:“我答应你了。”“太好了!”他抱起我,在屋子中间旋转,弄得我头晕眼花,赶紧搂住他的脖子,笑声在空气里回荡……    二十八 过节   过了几日,我的伤势已经完好,也没有落下什么疤痕,有时我还会偷偷地摸摸受伤的地方,确定它还是如以前的光滑和细腻,我这个人,现在好像变得有些自恋,很是在意自己给人的感觉,也在意自己的每个部位是不是完美。曾经还担心自己的伤会落下疤痕,现在彻底放心了,我也就满意了。   这些天,关成威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我也有些受宠若惊,例如,有时他会亲自为我洗脸,梳头,动作极尽轻柔,很怕弄痛了我,我在暗暗的窃笑,是不是他已经爱上我了,那样就好了,我可以好好摆摆谱,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拒绝的滋味,但首先我要找一个机会才对。   今日是仲秋节,正是全国上下家家户户合家团聚的时候,我们也不例外。从前几天,全府上下就忙碌着准备过仲秋节的一需用品。虽然仲秋节不如春节那么隆重,但它却象征着团圆,所以要比其它的节日更隆重,也有更好看的节目。   从早上起,府里的人就没停过,都在忙碌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傻呆呆地站着,关成威嫌我碍事,把我哄进屋里。“这里没有你能帮上忙的地方,别站在这里添乱了。”他牵起我的手,把我送到屋里。   我不高兴的撅起嘴,“我总得做些什么呀,也不能白吃饭呢!”   “你能做什么?”他用食指在我的小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你只要乖乖的不出什么状况就行了。”我并没有因他的动作而把嘴放平,而是撅的更高了,我可不满意他说的话,就算是善意的,但其中隐含了我的一无事处,谁愿意听这样评价自己的话呢!我悻悻的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上面,真是无聊,我不由得长吁短叹。   “怎么闲得没意思吗?”   “嗯,是的。”我点点头,“好无聊呀!”   “无聊?”   “就是没意思啦!”我不耐烦的说,语气中没有该有的矜持。   “好奇怪的话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这样,我带你出去玩吧!”   “好呀,好呀!”我双手合掌快乐的拍起来。有人带着出去玩还不好吗,我这个人最喜欢玩了,就怕没有玩的,那我就郁闷死了。有人带着玩,真是求之不得。我快速的换了件衣服,就和他蹦蹦跳跳地去逛街了。我虽然心理年龄很大,可是现在我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身体和生活,性格特点和脾气真的就像十六、七岁的孩子一样的纯真。   他拉着我的手在集市上走着,我东瞅西望,一会跑着个摊位瞧,一会儿又跑另一个摊位看看,不管买不买,我都要拿起来瞧瞧,问问价格,然后再放下,再寻找下个目标,总之我是乐此不疲。原本我是不爱逛街的人,但自从改变了性格身份以来,就好像真的不是我了,似乎没有我从前的一点影子,已经是一个崭新的我了。我过去很反感陪女朋友逛街,她总是乐此不疲的到处逛,不管适不适合她,她也都要适一适,仿佛真要买似的,可是走出来,她总要嘎嘎的笑上一阵,说什么是逗他们玩呢,只是想试试而已,根本没有打算买的意思,借此机会试穿各种类型的衣服有什么不好,可以看到自己不同的感觉。原来我还不理解她,有时也会和她生气,认为既然不买何必要试,害得我累得腿都要折掉了,真佩服她,穿着九厘米高的高跟鞋居然还能神采奕奕,把我这个大男人远远的落在后面,她还要不时的停下来等我,怕把我丢了,那时候我真是服了。只要她一说想上街,我就找各种理由推托,诸如什么作业没做完了,身体不舒服呀……,减少陪她逛街的机会,现在想来,难怪她会那样,现在的我不也是那样吗,也许这正是男性与女性的区别吧!女孩爱美,而男孩却不是这样,这就注定在一些事上,男人和女人会有不同的反应和兴趣。   我想此时的我一定会让关成威很难受吧!因为我也是在前面流连忘返,而他也是紧随其后的。我有时会偷眼望望他的脸色,看有没有厌烦,但没有看到厌烦的表情,而看到的是他的微笑和关注的眼神,那一刻让我的心倏地变得很柔软,仿佛是在内心中长了一丛嫩嫩的小草,撩拨着我的最柔软的地方。   他拉着我走进一家珠宝商店,“来这里做什么,这里的东西都是好贵的!”我不解的问道。   他并不理睬我,而是对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问:“老板,有珍珠手链吗?”   “有的,有的。”老板和颜悦色的说,他从柜台里拿出一只小木匣,打开了盖,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珍珠手链,我的眼球被一串串黑的闪光发亮的珠链吸引了,我不自觉的拿起来,珠粒不是很大,但它全身通黑,反着耀眼的光泽,给人的感觉像是透明的,拿在手中的感觉也是好极了,光滑温润,一看就是极品,我把它套在纤细的手脖上,它与我的肌肤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两者相得益彰,在它的映衬下,显得我的手臂更加的细嫩和白皙,而它也显得更加玉润光泽。“老板这个多少钱?”我开口询问,但并没有抬头,仍然注视着手脖上的尤物,同时用另一只手细细的抚摸着这一粒粒的黑珍珠,细细的滑过手指的感觉让人很舒服。   “二百两银子。”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把视线转向说出此话的老板的身上。   “二百两银子!”为了说明他的理由,他特意加重语气解释道,“这可是产自南海的珍珠,本身这么大的普通珍珠很昂贵,何况是黑珍珠了,这样经过多少年才能长这样大呢,二百两没管你多要,看这位夫人带上去真的很漂亮,所以才这个价的,不然别人二百两我还不卖呢!”   我恋恋不舍地从手脖上褪下这串珠链,心里是万分的惋惜,但我不愿意要他为我花那么多的银子买这么一串珠链,要知道它太昂贵了,够普通百姓五年的生活费了,我可不要这样的奢侈品。“对不起,老板,我们不要了。”我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怎么不要了吗,多好的一条珠链呀,想要的话再来啊!”我不理会老板的好话,拉着他径直走出这家珠宝店,出得店来,我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子《珠海缘》,我不无遗憾的看了一眼店牌,然后拉着他在大街上闲逛,这时我已经没有先前的热情了,一个人低垂着头,沉闷着。   “你跑出来做什么,既然喜欢,我们买回来就是了,这点钱我还是能拿的起的。”   我闷闷地说:“不用了,我不想买。”我不愿意多踏他的人情,我不想,也不愿。我们在这条街快走到尽头的时候,他说:“你等一会儿,我得方便一下。”我点了点头,走到一处树荫下等他。过了很久,看到他急急地走回来,见他脸上有细密的汗液,没想到他上趟厕所居然也会出汗,真是不可思议。   “你等急了吧?”他笑的很神秘,我瞟了他两眼,觉得有些怪,但也感觉不到是哪里,我懒洋洋地说:“没什么!”   “你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这时我才想起来,早上还没吃过饭呢,但我的肠胃好像在冬眠,并没有饥饿的感觉,“那好吧!”   我跟着他走进一家比较干净的餐馆,此时并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店里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几个食客在那里低声的说着话,我们上到二楼,找到靠窗的座位坐下。关成威要了两素两荤,还要了一壶酒。   “要的太多了,我们吃不了的!”   “没什么吃不了,就剩下好了。”   我不知可否的“哦”了一声。说实话我对于他这种浪费的表现很是不适应,因为从小妈妈就教导我要节俭,吃饭能吃多少盛多少,决不剩下一粒米。平时和家人进餐厅,总是能吃多少,要多少,吃不了的话还要打包,这可能已经成为现代人的一种习惯,打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过去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没人在乎你打包,如果你剩下不打包,反倒不正常了,在家庭的和社会的熏陶下,我也就自然养成了这种节俭的习惯,看着他这样浪费,真的令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我不能说什么,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这家店上菜很快,不消片刻,两素两荤就已经端上桌子,还一壶热酒,是女儿红,这也算是好酒了。他给我倒上了一杯,自己也斟满杯,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吃起来。   “今天是仲秋节,怎么感觉你兴致不高呀?”他边给我夹了一片酱牛肉,一边问我。   我吃着他夹给我的菜,口中无味的含混不清地说:“想家了吗?”我一顿,说想家还真的想家了,想着几千年后的那个疼我的老妈和我所尊敬的老爸,还有一个想甩我又粘着我的女友,想起他们,我的眼中涌起一层雾气,多久没见这些我最亲爱的人了,已经一年半了,家人清晰的面容已经变得模糊,只有一个大体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眼里的雾气越来越严重,演变成决堤的洪水倾泄而下,这一发不可收拾。他傻眼了,没想到他的一句问话居然演变成一场决堤的洪水,他边用手拍着我的后背,边把椅子拉到我的身侧。   “既然想家了,我们明天回去吧!”   我用手擦着不断流下的泪水说:“去哪?”   “回你家呀!你哥哥也回来了,你不是想见他们吗,那我们就回去住几天好了。”他对我的问话感觉有些诧异,也许在他认为我的话很奇怪吧,我也不说明原因。“好的,那我们就回去住几天吧!”既然自己的家不能回,就去那个停靠站去一趟,感觉一下家的温暖吧,虽然那并不能算我的家,但多少也会给我些家的温暖。我抬起头,眼中依然有闪烁的泪花,但眼角已经弯成月牙状,里面包含着笑意,从上扬的嘴角就能看出来。   “我们多吃些菜吧,一会儿还要忙呢!”   “好的。”我爽快的答应着,便夹起一片肉放在了嘴里,他对于我的这种阴情不定颇不适应,瞪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我,“看我做什么,你不说吃完还有事要做吗?”我颇不以为意的提醒他,同时赏了他一剂白眼。他这才讪讪地收回目光,装作淡然的样子,谁不知道他在内心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和感叹号呢!我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眼前的菜,那杯酒几乎没动过。    二十九 珠链   天公作美,今天的夜晚没一丝云,月亮明晃晃的照在大地上,很怕人们不知道今天是仲秋节似的。全府的人兴致都很高,在院子里我们摆上香烛案,桌上已摆满贡果,香烛已点燃,我们全家人依依拜了月宫嫦娥,便开始在院子里赏月,吃着月饼和水果。直到人们有了睡意,已失去了谈月的兴致,这才陆续的散了,徒留一院子的清冷。   我意犹未尽的拖着有些疲乏的身子回房,这时候我虽然有些累,但我仍不想一个人回房,说实话在此时此刻我不愿意单独在房间里,因为我怕一个人在房间里傻傻地想家。想家的感觉真是难受,有如千万只蚂蚁啃噬你的心,让你的心无法负重,此时的我只想热闹不想要一个人的寂寞,哪怕停留在表面的浮华也好,但没有不散的宴席,终归会尘埃落定。   我一个人走回房间,身后跟着一个影子,我也不在意,在这月圆之夜,与其自己对烛独自难受还不如让这个影子跟随着我。我们进得房间,房间里的烛火独自跳跃着,一个个火花在蜡烛的上方爆裂,发出劈啪声,仿佛是对黑夜的控诉。他在我身后把门关上,我也默默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烛火一个人发呆。   “看来你真的是想家了!”他莫名的长吁了一口气,不知他愁从何来,我也懒得理他的长吁短叹,我无意和他讲话。此时的我,想着家里的爸爸和妈妈是怎样度过这个夜晚的。时空的差距无法隔绝我对亲人深深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思念也是与日俱增,那是一种对亲情的怀念,对自己世界的深深地眷恋。   他坐在我的身边,双手捧过我的脸,把我专注的眼神一同转过来,我定定地看着他,不知他这是何用意,而且对他的这一做法有些茫然。   “想家了,是吗?”他的眼神好深,仿佛能看到我的骨髓里,我沉到他的眼里,掉进他的心里,仿佛他能把我融化,融化到他海的世界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他的世界里沉沦,仿佛那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有一种不可抗拒力量在支配着我。   他用双手摇醒了我,“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对自己刚才的走神感到有些尴尬,收回发呆的目光,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一瓶菊花上,每天他都会带来新鲜的菊花给这个瓶子换上,今天早上刚换过的花仍还有着充足的精神头,菊花的生命力玩强,虽然离开自己的根几天,也会依然顽强的生存着,即使不给它任何的养料,哪怕水也不给,它都会比其它的花活的时间要长些,这也正是我喜欢它们的原因。关成威知道我喜欢花,就把这秋天最后的一些艳丽搬进我的房间,正因为我的存在,这些可怜的花草少活好多日子,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我曾和他说不要伤害这些花草,他说这些花草本就是供人欣赏把玩的,来到这个房间,能为有人欣赏,总比在花园里难觅知音悄然逝去要好的多,它们也会高兴的来到这里的,虽说他说的有些歪理,但不无道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但是不赞同他每天换一捧新花,其实一天对于这些菊花来说不算什么,它们根本一点儿也不枯萎,可是他就是不听,非要给我最新鲜的花儿,我也阻拦不了他,干脆就不管他了,任他去做,只可惜了这些花草。此时的我正盯着一朵盛开的白色菊花上。   “你看这是什么?”我收回了盯在菊花上的目光,把视线放在了他的脸上,此时他的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像一个大孩子在炫耀着自己的成绩,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见了在白色的手帕中放着一串黑色的珍珠手链,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黑得圆润,同时透出微微的碧玉般的荧光,这就是白天我看见的那串珠链,什么时候他给买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你不喜欢吗?”他没有在我的脸上看到惊喜,而只是看到些惊讶。   “不是,我喜欢,可是它太贵了,我们没必要买它。”我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其实有哪个女孩不喜欢这些珍贵之物呢,只是有些人家没有条件,虽然喜欢,但也不能去买,要和自己的生活水平相适应才对。曾经听女朋友说起过,有些女孩不喜欢什么真金白银钻石这些饰品,哪里是不喜欢,只是买不起而已,但又不能说自己买不起,那多没面子,所以干脆就说不喜欢,不喜欢什么拜金主义,哪是不喜欢呀!当时我还笑话这些女孩的虚伪,还告诫女朋友千万别像她们一样,当时女友只是含笑,没有说什么。当时以为她同意了我的想法,看来并不是那样,而是她有着不同的想法,只是不想和我争论而已。我此时作为一个女孩,真的体会到了这些东西对女孩的诱惑力,那是别的什么东西不能代替的东西。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珠链套在了我白晰的手脖上,在珠链的映衬下,显得我的肤如凝脂,白而细腻,也显得珠链更加的黑而温润。“真好看,今天戴在你的手脖上,我就喜欢了,你戴着它真是漂亮,相得益彰。”   “哪呀。”对他的夸奖我还真不好意思接受呀!我犹豫了下,还是把珠链从手上拿下来,“太贵了,我不要。”我重把珠链递到他的手里。   “怎么了,为什么不要?”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何况我们的关系也不能允许我要如此重的礼物。”   “哦,我们的关系,你到是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他饶有兴味的望着我。   “你说呢?”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莫不如把问题抛回去,让他自己想。   “我再问你呢,也是你提出来的问题吗?”他不满的看着我,对我的做法他有些不满意。   “哦”我停了下,想了想应该怎样说更准确,“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实则只是陌路人,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也没有把我当成妻子看过,这就是我的看法,不知道对不对。”   “哦,你是这样看的?”   “嗯”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那你对我的感情是什么样的,爱过我吗?”我看出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勉强有些许的笑容。   “我吗?”好想对他说,我一直爱着他,想把他忘掉,可是不行,我越是想要忘掉他,他却越是扎根在我的心里,我只好任其发展了,但是这些话我能对他说吗,我不能对他说,我如果对他说了,我的颜面何在,自己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为了自己的尊严,我说了违心的话,“你都不爱我,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那我还为何要去爱你,自然我也就没有了爱你的理由。”   “是吗?”听他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如果我爱你,你会爱我吗?”   “也许我会适适,因为要礼上往来吗?”   “你可别忘了自己说的话啊!”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兴奋,我知道他的内心是快乐的,也许他想要改变什么,也许有人会认为我很傻,怎么会看不清他呢,别忘了当局者迷,而且以前有太多的误解,现在在我的内心形成了一种概念,只要不是既定的事实,我都会视而不见,不把它当成事实,因为在我曾经的生活实践中有太多的失望、失落,那都是自作聪明的结果,所以我要做一个最笨的人,只有在看到金子揣在自己的腰包里,才会确定这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同样情感我也是这种态度,虽然我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但我不会在他的面前流露自己的情感,哪怕是我爱的人,因为我怕失去自己情感之后连唯一的自尊也失去。   “是的,我不会忘记自己说的话的。”我向他做出承诺。   “那就好。”他重又把珠链戴回到我的手上,“别摘下来好吗,就当是我对于你把我救出牢狱的谢礼吧!”既然他这样说了,我没有理由不接受他的这份厚礼,何况我的内心真的是太喜欢它了,它就像是本该属于我的,就像跟我已久,这就是我对它有份亲切感,也或许是因为他送的吧!我喜爱它,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白天的时候,还因为失去它,我而感到懊恼,此时我再次拥有了它,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可怜我,让这个物件陪着我,就像他陪在我的身边,因为说不定他又会离我很远,离开我的视线,离开我的心,就让它陪着我吧!   “那谢谢你了!”   “谢什么,是我应该谢你,不是因为你,我或许还出不来呢!”我淡淡一笑,对于他的话我未置可否,因为我明知他内心的想法,他对李明远的芥蒂还藏在心里,那并不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的。“天也不早了,你休息吧!”他起身,要离开。   我拉住了他的衣袖,“再陪陪我吧,我想家了!”他犹豫了下,“那好吧!”然后他想了想,“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好!”我顺从地听了他的话,把外衣脱了,钻进被窝,他吹熄了灯在我的床边坐着,用手抚着我的长发,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带给我的温柔,我不知在何时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天大亮,有他陪着,没有再想家的感觉。 三十 与过去告别   第二天一大早,关成威真的是说话算术,已经备好了回门的礼物,在告别了婆婆之后我们便回娘家了。大家本是在一个城住着,也没有多远的距离,我和关成威坐在由一匹马拉着的车里,四周很静,可能是由于太早,大家仍在节日的气氛里熟睡,静谧中只能听到车夫吆喝牲口的声音,车内带的一些食品散发着淡淡地香气,除了香气之外,里面还充斥着暧昧的味道。因为有一双眼睛始终注视着我,我不自觉得捏紧了衣角,总感觉自己的手脚无处可放,尤其是眼睛更无处聚焦,本就不大的一个车箱,仅容纳两三个人,此时还被一些礼物占据着,剩下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了,而他又死死地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低着头把下颔放在膝盖上眼睛却注视着自己的一双脚上,此时的一双脚被裙子盖上了大部分,只留下粉红的一双鞋尖,我就定定地看着那里,身上的不自在减少了许多。虽然不抬头仍能察觉到他的目光,我全当没有看到,没有感觉到,也算是自欺欺人吧!   只听他干咳了两声,像是要说什么,但终究未说出口,车子一路行来,不到一个时辰,我们的车已经抵达我家的门外,只听下人们跑进院中禀报。关成威扶着我,我们下得车来,便看见哥哥迎了出来,后面紧跟着我的小嫂子,真是夫唱妇随呀!内心深处既羡慕,又有些许嫉妒,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嫂子一样做个幸福的小女人呢,真不敢想像到时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妹夫来了!”哥哥对于这个称呼似乎很喜欢,本来是好朋友,这样似乎他就高人家一头似的,脸上不免露出些许得意之色,关成威并没有在意,哥哥就拉着关成威的手走进门里,没有理我这个妹妹。   我把嘴撅起老高:“嫂子,你看我哥,都不理我这个妹妹呀,没有我这个妹妹,哪来的妹夫呀!”我撒娇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哎呀,妹子,不是有嫂子我吗,我来陪你,别不高兴,一张小脸可就太难看了!”我被她的一句话逗的咯咯地笑了。嫂子就拉着我的手进了院子,边走边安抚我,“到时我批评你哥,哪有他这样做哥的,把妹妹扔在一边。”   我们进得厅堂,给父母行了礼,说了几句问候的话。   娘把我叫到她跟前,当着大家的面就问了我一个令我尴尬的问题,“如雪,你害喜了吗?”起初我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才反应过来,是问我怀没怀孕,我的脸腾的红了,“娘你说什么呢?”我不好意思的捂着发烫的脸,我的沮相全被在场的人看了个干净,在场的人都笑了,就连关成威在内也笑了,他怎么会一点也不脸红吗,难道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吗?真怀疑他,好像他不是我夫婿似的,仿佛在说着另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这也是我第一个甩出了一个白眼给他,当场的人又是一场哄笑,弄得我的脸像紫茄子。   “你们可别笑了,我的如雪不好意思了!”娘给我打圆场,岂知她越是这样说,越是让我不好意思,我干脆把头藏在母亲的肩上。既而听到母亲后面的话,“你嫂子已经有喜了,你也不能落后呀!这是男人宠女人的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记住了吗?”当然这些话是娘轻声对我一个人说的,别人只看见娘和低声耳语,却听不到声音,我能感觉到他们好奇的目光,正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射来。   “嗯,我记住了。”我口头上应承着,其实哪来的孩子,我们又没有同房过,怎么会冒出来孩子,要是真冒出孩子才奇怪呢!但我不能不答应,因为在家里人看来我们是一对好夫妻,夫唱妇随,有谁知道我们的内幕呢,也许只有李明远这个人有心人知道我们夫妻的状况吧,其他的人又有谁关心我们呢?不禁产生了一种由脚底上升凉气席卷我的全身,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别光你娘俩在那儿热乎了,大家一起聊聊吧!”这时爹讲话了,我收起所有的思绪,面带微笑的转身对大家笑了笑,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娘跟前,在这个世界里,我是对这个眼前这个娘新最有亲近感了,或许正因为这个身体的新娘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我和妈妈的感情最深,把这个娘当成我的妈妈的缘故吧,至于是什么,我也弄不清,反正就是愿意和眼前这个半老徐娘在一起,亲近在一起。   “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怎么样?”父亲在问关成威,因为姻亲关系,我们也算成为一家人了,彼此互相关心着,互相帮衬着。   “挺好的,一切都正常。今年想进些秋货,今年的皮货应该不错,而且现在的有钱人不少,估计能挣一笔。”   “是呀,这个世道太平,我们做生意也好做!”爹感慨着,确实这么多年来,现在算是盛世,没有灾难,没有盗匪,没有战乱,国泰民安,这是空前的盛世呀,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幸运的了。”他们是比往常要幸运,但和我们的时代比,要差远了,但我不能说,只静静地听着。他们讨论着国家,商机,我们女人可没这样的兴趣,我们娘几个自然的聊起来什么女儿针织、胭脂水粉,什么婆媳关系等,聊的到也五花八门。   晚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餐桌前,家庭氛围很浓。“父亲,我敬你一杯,谢谢你送给我这样一个美丽、贤淑的妻子,我先干为敬。”何时关成威变得会这样说话了,他讲话不一直是让人很难接受吗,此时的他可真不像他呀,倒像是另一个人,真怀疑他是不是鬼魂付身。没想到老爹爹到是很受用这几句话,满面春风的说:“我也很高兴啊,有你这样一个乘龙快婿,算我的眼光不错,为女儿找了这样一个好女婿,也是女儿修来的福,跟着你也不会受气,你对她如此的好。”此时大家都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脸颊绯红,感觉面部有些发烫,就不自觉的用手抚上脸颊,此时大家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弄得我更加不好意思了,把头低下去,现在恐怕连脖颈都红了,但心有有甘,于是冒出了句,“你们互相吹捧有意思吗,都是一家人。”没想到这句话一说,他们笑得更厉害了。我自己嘟囔一句,“有什么好笑的!”这句话惹得大家都抱着肚子,至于吗,有那么好笑吗,我心里不满意,但嘴上不敢再说话,很怕大家会因为我笑抽,那我可就罪过大了,谁让是我引发的呢!原以为只有现代人会拍马屁,没想到唐人也会,而且没有必要的马屁也要拍,真不敢想像,他们居然也那么虚伪。我只能闷头吃眼前的饭,不再听他们讲,不理他们自然就没有了大家的笑料,我的脸色也就慢慢的恢复到了正常。   “成威呀,你哥哥都已经要做父亲了,你们也要努力呀,早些让我做外婆呀!”   “好的,我一定会努力地。”关成威笑容可掬地奉迎着,没想到他可真虚伪,真是当什么人的面说什么话,他哪里有过和我同房,更哪来的怀孕一说呢,就算他再努力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不可能隔空就有个孩子吧,我对于他的回答不很满意,用眼睛瞪着他,他却回给我一个温和的笑容,像初春的阳光,温暖极了,我被这阳光般的笑容吸引住了,竟然有些失态,停了几秒才发现自己的不妥,收回自己的痴痴的目光,深为自己的失态尴尬,幸亏没有别人看见,只有他看见了,也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整顿饭是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的,我们现代人经常说的“食不言,寝不语”在这里全没了用舞之地。大家是在说说笑笑中结束这顿饭的,在这儿之后,大家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休息,我们自然也回到了原本属于我的住所。   凌儿收拾好床褥就退出房间,自然我们没有了分居的条件,想来应该和上次一样,可以合住一张床,但这次并不如我想像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吹熄了灯,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雪儿”不知何时,我的称呼也改变了,不再是他叫我“韩小姐”了,而这个称呼变得更加亲密,他呼出的热气喷到了我的脸上,也更加让人怦然心动。   “嗯”我答应着,用以掩饰着内心的恐慌。   “我们要个孩子吧?”   “什么?”我发出惊叹,他怎么会这样想,我们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并无夫妻之实,而且一直以来,大家好像都不愿打破这种局面,都愿意保持着这种尊重和距离。   “我的意思是我们成亲也这么长时间了,该有个孩子了,今天我就想要孩子,你的爹娘不也想让我们早日要孩子吗?我家也一样呀,如果时间长了,没孩子,会让人怀疑的,不是说有病,就会说夫妻不和……”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我怎么感觉都想是阴谋似的,就感觉自己像是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一样,总感觉自己吃了亏的似的,而且虽说一直以来把自己当成女孩子,可是这并不能说明我就做好了献身给他的准备,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毕竟骨子里还有男子的影子,让我再和一个男人行男女之事,总觉得别扭。我并没有接他的话,此时我不想说什么,何况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保持着缄默。他见我不说话,有些急急地问:“行吗,我说的,你同意吗?难道你的心里另外有人?”我看他想歪了,赶紧撇清关系,怕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又想到别处去,本来刚解开误会,不想把事情弄的更加复杂。   “不是,我心里没有别人,只是……”他听说没有,就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所思所想,而且是不容改变的,我想古代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吧!他用嘴堵住了我呼之欲出话语,他的舌头带给我一丝甘甜,这不同于以前和女友接吻的感觉,也许身为女孩,变得更为敏感吧,这种甜丝丝的感觉,尤如一缕缕蜜汁顺着嗓子流入心田,那仿佛是一丝泉水,甘甜中带着清凉,让我的灵魂得到休憩与温暖,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我贪婪地吮吸着那一溪活水的源头,此时的我不会设防,没有了设防的意识,何况我早不就是想爱他,和他共度一生吗,此时的我没有后顾之忧,我顺着自己的感觉向前发展着,不知何时,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胸,我身体一颤,身体僵硬,不知如何往下继续,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没想到还有进一步的发展,只想接吻而已,怎么还往下发展,是了,说要生孩子的,当然要继续的,想到这里,脸上飞起一片红霞。他的手并未因我的胡思乱想而停下,他的手一路向下……,不知何时我身上衣物一件不剩,他也成功的成了我的男人,我也就顺其自然地枕着他的手臂进入了梦乡,在梦乡中我在百花丛中翩翩起舞,围绕在身边的男人看不清面孔。    三十一 何去何从   清早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纸泻进一室的温暖与光亮,我揉揉有些发肿的眼皮睁开双眼,想起昨夜的缠绵,至今脸上还有些发烫,幸好他不在,要不然我会不好意思起床的,一大早也许他出去散步了。我坐起身,感觉两腿之间有些微辣,而且有些许疼痛,是因为昨晚的太过缠绵所致,想昨晚,他是多么的有男子汉的气概,英气勃发,一晚要了我三回,幸好没有掌灯,要不然我自己的叫声都让自己脸红,那是一种因兴奋而发出的声音,似痛苦,似享受,那一声声好似幽灵在深夜发出的吮吸,既令人胆寒,又让人好奇。   这是第一次和他做那种事情,现在起来真不知如何面对他,是要嗔怪他,还是对他笑脸相迎,这个尺度还真不好把握,不管怎么样,首先要起床这是必然的,因为家人会等我在饭厅吃饭的。我起身穿戴整齐,洗漱以毕,便走出房来。不知为什么节前还有些热的天气,突然就变得凉起来,真是和节气有关呢!我感到丝丝的凉意,透过毛孔达到全身,这些毛孔也不免收缩成一个个小疙瘩。我被这些秋天的凉气逼回了房间,找了一件厚实些的外衣穿上,这才找回了温暖的感觉,于是再次走出门,这回并没有感觉到上回的凉意,因为身上的衣物给了我温暖与保护。   我来到厅堂,只见大家都在闲聊,看来吃饭还要再等一会儿。我偷眼看了一下关成威,很怕他与我对视,幸好他没有看我。我骂自己,你并没有做贼,为什么如此胆小,只不过行了本该夫妻应该做的事情而已,看把你吓的,别忘了好赖不济你可是个大学生,怎么能如此的没出息,可是我就是没有勇气面对他。只见眉头紧锁,像两条蚕卧在眉弓之上,眼睛因此而变了形,一脸的寒霜。别人有说有笑,而他只是绷着张脸,偶尔会应付答应两声,可见在谈话当中并没有什么不愉快,他为什么会如此不高兴,而现出冷漠的样子的,我永远也不理解他的思想,他就像是一道迷,让我无法猜透,而且时刻变化,让我无从捉摸。我也只能悄无声息地坐在了他的旁边,我仿佛看到他的眉皱得更紧了,脸色也更黯淡了。   “女儿来了?”最先发现是我的娘亲,在说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发现了我。我这才站起身给父母和兄嫂行礼。   “女儿早就来了,看大家谈性正浓,也不愿意打扰大家。”   “都是一家人,说的是什么话!”母亲责怪我的见外,我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本就是一家人,还用说什么呢!说话间饭菜已经摆上了桌面,我们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开始用饭。饭桌上,大家都安静的吃着饭,偶尔会说上几句闲话,此时的我柔情似水,因为他对我做的事,我认定了他,不会再改变,因为我已经成了他的人,他的行为也代表了他承认了我的存在,这我就知足了,总比以前那样要好得多,最起码是一家人。我夹了一筷子红烧鱼给他放在了碗里,他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我就心不在焉吃着碗里的饭,眼睛却始终也没有离开过他。他并没有吃我夹给他的鱼,他似乎也没有吃什么菜,而只是把眼前的饭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把那块红烧鱼留在了碗底,仿佛它是让人嫌弃的,不被人注视的,虽然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给自己的解释是他或许不喜欢吃红烧鱼,虽然以前也见过他曾大口吃过这道菜,但我还是给自己勉强找到了一个理由,怕自己尴尬。我也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饭桌。   在大家都喝茶的时候,关成威站起身说:“爹,娘,我们一会儿要回去了,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办!”   “怎么刚来一天就要走。”母亲埋怨着,但也没办法,只好说:“以后可得常来呀,不要让我光想着女儿,女婿,你们却不想着我们。”   “知道了娘。”我笑盈盈地走过去,握着娘的手,“放心吧,娘,忘了谁,我也不会忘了爹娘,没有爹娘哪有我呀!”我俏皮的眨眨眼,娘拍拍我的手,“还是我的如雪会讲话。”然后转身对关成威说:“女婿呀,你可要好好待我女儿呀!”   他闷闷的答应一声,我看出他的不悦,就对娘说:“娘,说什么呢,他对我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从小就被我们宠惯了,就怕你嫁出去吃亏。”我看到娘的眼睛有些红。   “娘,我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我安慰她。   在一边的爹不耐烦了,“你这个人可真是的,如果你想他们了,到时找人捎信就让他们回来就是了,怕女儿吃亏,你也不能总把女儿养在家里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随他吧,我想女婿是个厚道的孩子,不会给女儿气受的!”还是爹厉害,杀人不见血,话听起来好像是站在关成威方面讲的,但却隐含着可不能欺负我女儿的意思。   关成威站起身:“爹,娘多虑了,如雪在家是少夫人,有谁敢给她气受,我还不答应的,爹娘就放心吧!”他虽然这样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并没因此而舒缓,而是更加凝重了,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在告别父母之后,我们走上了回来的路。虽然还是坐的那辆车,却没有先前那春天般的感觉,仿佛进入了隆冬,车内好似霜降过后,习习的冷气由脊背窜上全身,要把我的全身冻僵,唯一感觉到还有一丝温暖的地方,就是来自心脏那一丝温度,其实仲秋刚过,虽有丝凉意,但还达不到冷的程度,何况我还穿着厚厚的衣物,我的冷是来自于关成威冷峻的面孔和如寒霜冷眸,他不再上昨天的他,他变了,变得让人难以琢磨,变得少了温情,多了绝情。   回到家里,先和婆婆请了安,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处所。在我的内心深处,隐约感觉到,他将离我而远去,本来他对我的冷淡我已适应,可在后来的温情中,又让我感觉到了温暖与幸福,可现在马上又要失去他的温柔和热情,我难以适应。在内心深处乞求上苍,不要再夺走我的幸福,我本来已经失去太多的东西,仅剩下的已经甚是可怜,如果再把这一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丢掉,我还有什么,什么都不曾有,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和一颗孤单的心。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希望他能一如既往的来找我,可是他没有来,我想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没有这个勇气,经过太多的打击,我的勇气已被挫光磨净,只能像一只被宰的羔羊等待挨刀的那一刻,那是一种怎样的残酷的等待,不知何时就要命归黄泉,想让他早些来结束这一痛苦的时刻,又怕他来,让自己仅有的一点幻想消失,那就再也没有什么希望存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等着等着,一天、两天、三天……我终于等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了,不为别的,只为等待的煎熬。我拿出仅剩的一点勇气,穿上我最漂亮的衣服,打扮了一番,虽然这几天食不下咽,面容很憔悴,但经过脂粉的装扮,已经遮盖了大部分的憔悴,不仔细看看不出我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光鲜照人的脸,只有我知道在脂粉后面是一张怎样的面孔和一颗怎样跳动的心。我另外打扮的如此细心,是想让他能看到我,被我的美丽所吸引,虽然和别人比起来不能算很美,只是清秀,但我想把最美的面给他,让他为我所动,一切回到从前,如胶似漆重温夫妻幸福的生活,虽然那只是短短的时间,但却在我的生命中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悄无声息地在路上走着,仿佛是一个幽灵在地上飘浮。我径直来到书斋门前,听到了里面的响声,那是我初夜曾经有过的声音,我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我被钉在了门外,进不去,回不来,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时间凝固,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韩如雪的,我的心开始变得苍白,浑身颤抖,我闭上眼睛,在那一刻我的绝望无法用语言诉说,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安慰自己,也许他是逢场作戏,没有动真情。我抱着这一丝丝的侥幸推开门,我只想告诉他,我来了,以后不要在家里做这样的事情,去哪里都可以,但唯独不能在家,这样的要求不过分,虽然他不喜欢我,我就在这里苟延殘喘的活着吧!因为何处才是我的家呢,让我有一个栖身之地就行了。但没想到的是在开门的一刻,一切不如我想像的那样,我懵了,整个脑子处于真空状态,身体也僵立住了,一切都不能动了,只有眼睛是雪亮的,它看到了一切。   门开了,床上是两个人,上面的是赤膊奋勇杀敌的关成威,另一个人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竟然是和我情同姐妹的凌儿,他的黑发散落在枕侧,仿佛是一团被猫挠乱的黑色的丝线,又似黑色的瀑布倾泄而下。站在那里我傻了,心脏的血液一齐直冲头顶让我的脸如绛紫色,血液又重跌回去,让我的脸看上去比白纸还要白。我最后用理智稳住了心神,用平静的口吻问:“你们不冷吗?”此时的他们正是赤身裸体,屋里因我开门而带入丝丝凉气。   关成威不紧不慢地用一条毯子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用玩弄的眼神看着他面前的这两个女人,在他的脸上我没有看到懊恼、羞惭、悔恨,而看到的只有挑衅和不在乎,我真想上前给他两巴掌,但我忍住了,我不要那样做,他是希望看到我的眼泪,我的痛苦,我的疯狂,但我绝不会让他看到的,一点也不。我恨的不是他的背叛,而是凌儿的背叛,想我拿她当亲姐妹,而她却和他在一起,那真是比剜我的心还要痛上百倍、千倍。此时的凌儿却不顾光着身体跳下床跪在了我的面前,“小姐,请你原谅我,我真的是爱姑爷,我是真心的,求你,不要赶我走好吗?”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露出可怜之色,我好恨呢,真想把她甩在一边,但我没有那么做,说出了让我自己都感到惊异的话,“看来他很疼你。”我瞥了一眼床上的关成威,只见他一愣,可能他没想到我是如此的反应吧!我继续说道:“以后或许我还要靠你照顾呢,到时不要撵我出去才好!”   “小姐,我不会的,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一如既往的伺候你,只求你允许我和姑爷在一起。”   “恐怕我不允许也不行了!”我看了眼关成威,他的脸色不太好看,阴云密布,此时此刻,我还有什么要怕的呢,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我需要冷静好好思考以后将怎样做,何去何从。我转过身直视关成威,“请你在掌灯时来我这儿一趟,我想和你好好谈,现在不要来,我想静一静。”   我独自回到屋,托腮凝思,我该怎么做。此时此刻,按理说我应该痛哭流涕,我应该疯狂,但却没有,我的头脑异常的清晰。我的心已经死了,从见到两个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死了,不再对他抱任何的幻想,任何的希望。回想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煎熬,我曾努力地让他爱上我,因为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他,但我没办法让他爱上我,即使我们同床以后,他还是离我而去,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他和谁上的床,而在意那种无视我的存在,此时我的心已死,不会在对任何人激起我的情感的浪花,我也不再留恋他,留恋一个不属于我的人和一份不属于我的情感有什么意义呢! 三十二 休夫   掌灯时分,他走进来。我并没有看他,而是只顾低头摆弄着自己的东西。说实话,在这一段做出决定和等待的这一段时间,我是一种怎样的煎熬,本应该我泪水涟涟,可是我竟然半低眼泪也不曾落下,我随着见到床上的情景的,我的心早已在那一刻变的麻了,木了,僵了,再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虽然这样,但麻木的心还是会滴出暗红的血,那是失去了营养之后的产物,我任凭它在那里滴落,也不去管它,不去安抚它,我要笑着看着它的痛苦,它的折磨,谁让它执迷不悟,一再警告它不要爱上他,可是它却偏偏不听话,还死心踏地的去爱,不求回报,不求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但那又有什么用。人家何时曾经爱过你,曾喜欢过你,就连逢场作戏人家都懒得做,宁肯和一个丫环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还谈爱,难道你是圣人,甘愿做奉献者,即使你愿意做奉献者又有什么用,没人会理你,会接受你的好意,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一个白痴。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傻瓜,真为你可耻,你曾经是大学生,不说通晓天文地理,但也应该明白事理,爱这种东西不会轻易的降临,没有希望的事,你为什么还要去做,不是傻瓜是什么!也许你相信铁杵磨成针,可是又有谁真的看见一根铁棒变成绣花针的,虽然理论是存在的,可是那应该经过多少岁月,才能做到,那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坚持到底,也许磨不到一根笔时就已经夭折了,所以你相信的事情是不现实的。你看,现在证明我讲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吧,一切都没有错,按着我的意思走了吧!我嘲笑你的无知和天真,即使没有凌儿,还会有别的女人出现,那结果是一样的。虽然看上去凌儿伤害了你,你拿她当妹妹看,她不应该做对不起你的事,但人家追求幸福并没错,在你身边她始终是一个丫环,到时配一个农民或者仆人,还会有什么指望,依然还是过着下等人的生活,既然姐妹一场,你就应该成就她的好事,你是一个好人,善良的人,应该做到。还好你有一笔陪嫁的钱在身边,你可以独自生活,那样不是更自由吗,你不是一直想自由吗,现在时机到了,你还等什么,现在正是好机会,有一个好借口,但你要承受的是寂寞,因为周围没有懂你的人,没有爱你的人,劝你还是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另觅它地,过自己的生活吧!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就下定决心对他说了吧!长痛不如短痛,因为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次,你能忍受的了一次,能忍受千百次吗?不,你做不到!你一定会痛苦的,与其看着你痛苦,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把一切的烦恼、痛苦抛诸脑后,是时候解脱了,别在犹豫,别在回头,担心你稍有犹豫你就会反悔,别忘了我当初的警告,如果你再不听我的,以后你会比现在痛上千百倍,你将痛不欲生,真担心你受不了而走上绝路,还是跟我走吧,我一直会陪着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独活,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你的灵魂,不要再一次放弃,否则后悔晚矣!   当他进来的时候,我依然想着心事,我在自己的对话中找到出路,那是一条荆棘的路,但我还是要走,为了自己今后不再受到伤害。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在我的耳旁似风声呼呼吹过,没人打扰我的沉思。我茫然的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对前路的渺茫和不确定,同时也带着必走的心,看着烛火的跳跃,那是一种红色的魔鬼,把自己弄得变化多端,投在墙上的是奇怪的黑影,如鬼魅的爪牙。   “你有什么打算?”这是他进来一个时辰后我问的第一句话,它空洞而毫无生气。   “什么打算也没有,和原来一样!”他好像对我的问话很不在意,如果在现代,他一定会想到什么,而当时的社会这并没有什么,好像一切太正常了,就如吃饭一样正常。   “那你不听听我的打算吗?”我转过头来,眼神中透着坚定。   他先是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我停了片刻,说出了心底的话:“你休了我吧!”我想他一定是吓坏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脸色煞白,就像戏剧中曹操的脸一样,又像小鬼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的脸一点儿也没有血色。他一定是认为我疯了,因为作为女人,谁都怕被丈夫休了,即使是个受气包,也会坚守下去,做一门从始至终的媳妇,也要遵守什么三纲五常。女人们都以被休为耻,即使爹娘也不愿要被休回来的女儿,闲她们丢脸,任她们自生自灭。而我的举止多么的异常,能不把他吓坏了吗!   他强行收起自己的惊愕,镇定地说:“我为什么要休了你呢?”他用眼睛观察着我,好像要从我的脸上搜集到他要找的答案。   而我从容地说:“你认为我们还有生活在一起的必要吗?你并不爱我,只能让我受到痛苦和折磨,我也不爱你,不想占着位置,让你把心爱的人拒之门外,这样对你我都太惨忍了!所以我们已经没有生活在一起的必要了。”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想说什么,嘴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后来他停了一会儿又说:“如果我不休你呢,你打算怎么办?”他用两只闪亮的眼睛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此时的这双眼睛比平时都要亮。   “你如果不休我,我就会休了你,你自己看着办,是你休我好,还是我休你好?”我坚定的说出了我的想法,没有一丝伤心,没有一丝后悔,任凭自己的思绪在脑海里翻腾。   “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吗,假如我爱你呢?”   “你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我此时的口齿很清晰,过去从未像现在这样口齿伶俐地讲着话,也许从我内心压抑的太久了,总有爆发的时候,所以像火山一样,不停地讲着内心深处埋藏了许久的感觉,那是来自对内心深处深度的审视产生的结果,即使有时自己把真相埋藏了起来,那也是有意识的结果。   他的脸有些扭曲,有些变形,我把这儿归结他认为自己很丢脸,让自己的妻子逼着自己离婚,当然那时还没有这个新鲜的词语,但意思一样,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这种时代男权政策下如何忍受的了一个女子如此放肆,那男子汉的尊严往哪里放,此时的我怎么会考虑他的感觉,只能想着自己重生后的情景。   “你想过了吗,如果这样,两家人都会很丢脸,你还想回家吗,你的爹娘会怎样看你,怎样待你,你想过吗,我是为了你好,你就这样在这里住下吧!”   我冷笑,“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你不爱我,你也不需要我,你只是顾着你的脸面,怕丢脸,怕无法向老人交待,对吗,但我不会照顾你的脸面和情绪,而委曲求全,我不会再那样做了,那等于是对自己的背叛。”   一丝汗水从他的发髻线上流下,“是因为凌儿吗,我保证以后不再有凌儿,别人也没有,这还不行吗?”   “不要牵扯别人,这里没有别人,只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问题出在哪里,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我已经决定了,你到底写不写休书,如果你不写,我可要写,到时你将一点面子也没有。”   “如果我不让你走,把你软禁起来呢?”他做最后的挣扎。   “你认为会有用吗,你能关我一辈子吗?我还会找到合适的时候,会留下一封休书,离开这个家的,你办法让我永远的留在这儿,这又是何苦呢!”   “那好吧,我写!”他沉重地说,同时拿起笔,“以什么理由写?”   “随便你,怎样对你有利,你就怎样写,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结果,另外我还要说的是,我的陪嫁我要带走,既然不能成为你的妻子,我想你也不想要我的陪嫁吧!”   “随便你吧!”他颤抖着手写了一封休书,我看着他的样子产生了一种快感,有种抱负后的快感。但当他把这一张证明我自由身的纸给我的时候,我的心还是被刺痛了,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着它。   “你不看看吗?”他露出一丝惨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带着寒光。   我装作认真看的样子,但是泪水还是迷蒙了我的双眼,让我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泪水,会认为我后悔了,让他得意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转过身,仿佛是不经意间摸摸脸,把那些带着盐分的水擦掉。转过身我却是充满笑意的脸,“谢谢你给了我自由,今后我将是自由身,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回娘家吗?”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自己知道怎么做!你可以请便了,我还要收拾东西,恕不奉陪了!”看着他沉重的走出房间,我的内心是百感交集,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我不愿多想,怕一犹豫就会失去了走的勇气。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停当,我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一个人来到街上找了家客栈住下,天不亮就雇了辆车离开了这个地方,我要奔我的新生活,其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三十三 赶路   天不亮我就起床,我要赶早上路,不能耽误了行程,我已经想好了去哪儿。我已经来到唐朝一年多,可还没见过长安城是什么样子,作为一个现代人,很想去参观一下长安城的豪华是否能于今天的西安相比,也许另有一种风情吧!也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回到现实世界去,这也算是一种炫耀的资本。   我找来店家,给我雇了辆马车,我要去长安,我想兜里的银票会够的,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车夫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一身青布衣,脸上密布沟壑,仿佛每一条皱纹,都会向你诉说一个曲折生动的故事,一缕胡须却显得精神奕奕,显出与年龄不符的黑色来,也能看出他是做爷爷的人了,他的身后跟着一匹老马,看上去牙都快掉光了,瘦的皮包骨头,看上去这匹马还不如老爷子精神,真是老人配老马,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老爷子,我想去长安城得多长时间?”   “像年轻人年轻马得一月有余吧,像我们人老马瘦的得两个月吧!”老人在讲话时露出嘴里的藏品,一颗门牙闪闪发光,而另一颗不知去了何方,只留下一个黑色的洞,仿佛有野兽将会从里面出没,再说话的时候,会听到一些风音,因为是那颗不能阻挡气流的黑洞造成的。   我皱着眉暗自思忖着,我要不要坐他的车呢,这车的速度明显的会比别的车慢很多,会耽误一些工夫,可是细想来这样也不错,如果找个年轻力壮的马夫,万一行歹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哪有什么还手之力,还不就交待了呀!我现在可是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一个单身女人,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担的毫无气力的女人,没有什么选择的,也许店家也是这样考虑的,才会找这样一个老人家吧!我打定主意决定雇佣他和他的老马。   “不知老者怎样算车费?”   “五十两银子,别人要八十两呢,谁让咱的人也老,马毛也长呢,没办法为了糊口,也只能这样了。”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出他在生活中的艰辛。   “这样啊,那我也给你八十两,不一百两车费。”   “不是吧,我是不是在做梦!”他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用手指挖了挖耳朵,以确保听到的是真话。   “你没有听错,但你要尽职尽责,不能骗我。”   “放心吧!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你可以打听我刘老汉是不是那么不实诚的人,再说我是有子孙的人,我还要给孩子们积些德呢!”他的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看来不管岁数大小,长的漂亮于否,笑容都是人们脸上最漂亮的东西。   “那就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走吧!”我的心早就飞走了,就像刚会飞的雏鸟,看着外面精彩的世界,已经跃跃欲试,早想飞到蓝天白云之上,俯瞰大千世界的美妙与千变万化。   “还不行,我要回家告诉妻儿一声,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再起程。”   “行,我大家的说,我在这儿等着你。”   片刻工夫,老者返还,我就坐上他的老马车离开了这个让我伤感又让我留恋的地方,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片青瓦伸出的一脚天空。   人都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点都没错,这匹老马是又老、又瘦、毛又长,走起路来,像八十岁的老人,气喘吁吁,走半天功夫就要歇一会儿,不歇会儿,它就走不动,也真难为它了,马没有退休之说,直到累死,老死,或是被杀死,真是一种可怜的动物,但人却不能可怜它,因为人本身也要生存,这就是自然界的弱肉强食的道理吧,如果人和马交换位置,马也不会让人活的舒服的,这也是自然界的规律。虽然我可怜老马,但真的希望早些到京城,要不然路上的消费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老马又累了,刘老汉把马车从马身上卸下来,借此机会让老马休息一下,也好吃一些道边的已经有些泛黄的枯草,老者找来一块抹布,在马的身上擦了擦,把马身上的汗擦干,以防老马生病,又从布袋里掏出两把精料喂给老马。这才走到我旁边坐下,和我话起了家长。   我们此时在处依山傍水的地方,远处的山色已经泛黄,其中还夹杂若干的绿色和红色,使群山显得生动而有灵气,在官道的下面是一处小河,水量虽不算大,但清澈见底,想是从山里流出的山泉吧!河对岸是开垦了不大的几片田地,庄稼已经收获完毕,只留下一些细碎的痕迹。   “我们已经走了半个月了。”老者扯起了话题。   “是呀,走了半个月了,我们再走一个多月就要进京城了。”我转过脸,“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这一辈子没去过太远的地方,只听说京城很大,很繁华,至于是什么样,我也没见过,活了一辈子没去过京城也是憾事,今天有夫人雇我的车,也能使我去了大开眼界呀!”老者感叹地说着,对前路充满了憧憬,我何尝不也是这样,对前路的希冀远慎于他,因为那将是我生活的地方。   此时天色突然变得暗了起来,“是不是要下雨呀!”我看着突然涌上来的满天的乌云不无疑虑地说,我只带了几件衣服,厚衣服不多,怕是要挨冻了。   “看这天不好说,我们还是快走吧,省得挨浇,也好找个店住下。”我们起身,把车又重新拴在了马的身上,我们就又出发了。一路上我没有心情看风景,只感觉云越压越低,仿佛离你咫尺,让你喘不过气来。我们的老马也加快了速度,说实话就是它加速度,也快不多少,但也没办法,只能等待这异常的天气。我生长在北方,所以对云的变化还是有一点知识的,看这云的架式,是要下大雨,秋天就是这样,一场秋雨一场寒,如果这场雨下来,温度会一下子低好几度,我这个赶路人可就有的罪受了。   天是越来越黑,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进入了深夜,而此时不过是刚过午,空气中裸露着沉闷,让人透不过气来,一阵风吹过,缓解了这种压抑的感觉,但随之而来的是如玉米大小的雨点倾泄而下,刷刷地打在车顶,形成噼哩啪哩的响声,状如炸玉米花。我在车内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气习进车内,让我原本单薄的身体,此时颤抖不已,我把所有的衣服拿出来穿在身上,把一条小毛毯也披在身上,可是还是难以抵御那来者不善的寒气。   “大爷,你不冷吗,进来暖和一下吧!”自己穿这样多,在车内还感觉冷,那外面年龄大的老人怎么会受的了呢?   “我没事,我穿的衣服多,也穿上了蓑衣,没事的。”他停顿了一下,“我是受苦遭罪已经习惯了,在我是家常便饭,如果我赶不到下一个镇,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我没什么事,怕夫人受不了,再病了。”其实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我此时感觉自己就要感冒了,心脏冷的缩成了一团,牙齿不停地打颤,手脚冰凉,头却是很热。我不再说什么,只希望老马能快些走,让我早些到客栈住上温暖的床。   半个时辰后,天放晴了,可是气温却更加低了,风带着初冬的寒意而来,虽说还没有到冬季,但我也隐约感觉到了它的入侵,带着来者不善的意味,我依然蜷缩在车内的一角,却并不能给我增加温度,只能使我身体的热量一点点的被抽空,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壳。马车在泥泞的路上行进着颠簸着,延缓了行进的速度,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前面隐约出现了一个小镇,看小镇的规模并不大,有上百户人家。我们的车在一家写着吉祥客栈的门前停下。我浑身颤抖地下了车,要了一间上房,让人店小二给预备了一桶热水,便进了房间。 三十四 病倒   这一夜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会儿冷得连牙齿都打颤,仿佛自己在冰天雪地搂着一块冰,恨不得把能盖在身上的东西都往身裹,就连一些小单子我都盖在了身上;一会儿又热的如在喷发的火山口上,马上要被蒸发掉一样,我就又把好不容易盖在身的这些东西一脚踢开,一个不流,我就这样在不停地折腾中无法入睡,昏昏沉沉到黎明才睡去。天亮以后,刘老汉来叫我起床。   “夫人,夫人,该起了,吃过早饭,我们该上路了,不能耽误了行程。”他先是轻轻地敲打木板门,见无任何反应,又加重了力道,敲的门山响,门里是依然如故。重重的敲门声,惊醒了所有的客人,也惊动了老板娘和他的儿子。在我的房间外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当然仅限本店的食客和住客。   “怎么回事?”老板娘走过来不悦地皱着眉头问,对于惊扰她的客人和影响她的生意感到不高兴。   “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人好好的住进去,今天却怎么也叫不起床来。这位夫人是要去京城的,雇我的车,可现在还没起,叫我怎么办?”刘老汉无奈地叹着气。   “这样啊!”她恍然大悟的样子,随手叫来一个伙计,“你去拿把小片刀来。”   伙计不明白她的用意,“拿小片刀来做什么?”   “让你拿你就去拿,啰嗦什么劲!”老板娘训斥着。   伙计不敢吭声,赶紧按照老板娘的吩咐到后厨拿了一把明晃晃地小片刀,然后递到老板娘的手里。于是人们才明白她为什么要一把刀的原因了。我昨晚在里面把门拴上了,致使今天他们有力气也进不去,而这扇门做工不是很精细,两门之间有一条一厘米左右宽的缝儿,所以这把小片刀就起到了把门栓打开的作用。门打开之后,大家都想进去看个究竟,被老板娘拦住了,“人家一个女孩子家,你们进去做什么,你们都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进去看看就行了!”好事者没什么可看的了,就作鸟兽散,只留下了刘老汉和她的儿子。“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有事,我叫你们!”两个人答应着站到了门外。   她推门进了我的房间,此时的我如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能区别于我与他们的不同。她来到我的床边坐下,看到了我烧得通红的脸,嘴唇也因发烧而变得干燥起了很多的皮,脸烫得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光子,快拿些女儿红来,再叫一个伙计去请个郎中来,这位女客生病了。”于是她对门外的儿子喊道。光子应承一声,就去办事了。刘老汉却是意外得着急,雇他的女客生病,他该怎么办,他在房外急得直搓手,但也无任何办法,只能希望客人的病早些好,也好赶路,家里人可是还等着他挣钱回家呢,再说耽搁了时间,家里人会惦忌的。   一会儿的功夫,光子用小碗拿来了女儿红,两个人也跟随着进了屋。光子用火点燃了酒,“娘,还有别的事吗?”   “没什么事了,一会儿郎中来了,你领他上这儿来,你再把这位客官安顿好。”   “好的。”他答应着,和刘老汉一起走出了门外。   于是老板娘褪下我的衣裳,用最原始办法,但也是即为有效的方法为我退烧,用酒在我的浑身上下用力的搓,用酒的蒸发带走我身上的高温,在搓过之后,我的身体暂时恢复正常,脸不再那样红,呼吸也平稳了很多。她把我的衣服穿好,等着郎中到来。   郎中来了,年约四五十岁,他是这个小镇唯一的先生,不光给人看病,还负责代写家信,接生等活计,因为人少,所以在他来说,谋生就不如在大地方好,但他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和父亲学了一技之常,不想离乡背景,虽说挣的少些,但至少衣食无忧,也乐得清闲,没有竟争,本身就是好事。   诊过脉之后,给我开了几剂中药,并下了医嘱,“病人是受风寒所引起之症,再加上学期疲劳,休息不好,所以引起内火上升,病人需要吃几副药就可好转,没什么大碍,但不能继续舟车劳顿,宜静养半个月,你们可记下了?”   “记下了,记下了!”老板娘笑着说,谢谢先生,“光子,到柜上拿诊费给先生,送送先生,然后把药取回来,煎上。”   “好的。”光子痛快的答应着,光子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黑大个儿,皮肤黑的油亮,眼睛特具神采,仿佛把一身的精气神,都赋予了眼睛上,这样才能看出他的神气。只是他为人老实,不太爱讲话,因地方小,也没有合适的人家,至今未娶亲,这正是他娘心上的一块病,他为人宽厚,总是劝他母亲,说是没到时候,缘分还没到。   我在别人的帮助下喝下了第一碗中药,因为当时病的迷糊,基本上没尝出中药的苦味。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醒了。感觉浑身酸软无力,疼痛,而且口渴的要命。我下地打算倒杯水喝,可是脚下就像踩在了棉花上,一点支撑的力量都没有,差点摔倒,我扶住了桌子,坐在了椅子上。恰在这时,老板娘开了房门进来了。   “你醒了,太好了!”她大大咧咧地讲着话,没有古代人的矜持,全然一付山野村夫的样子,哪里像个女人的样子,但她好似不在乎别人怎样看她,只要她高兴就好,这让我想起了孙二娘,她不会儿也是开黑店的吧!这么一想,到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但感觉身上反到轻快一些了!   我只得点头做回应,“昨天先生来给你看病了,说你不能再赶路了,需要静养,至少得半个月。“   “这样啊!”我从心里感谢她的好意,也知道这家并不是黑店,让我的心安然地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谢谢你帮我找先生诊病。”   “这不算什么,到是你不能再走了,你雇的车夫怎么办呢?”   “麻烦你把他叫来好吗?”其实我想好了,既然身体需要我休息,我就要休息,我仅记毛主席他老人家的一句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一定要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反正去京城不差这几天,看老板娘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我索性就在这儿住下,等好了以后再说。但要把刘老汉打发走,人家养家糊口的,不能耽误人家的功夫。   “夫人,你好了?”老汉见我的第一句话就问我,看来是一个实在人,从几日的相处中,也知道老人是个老实善良的人。   “哦,还没完全好,我得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不能继续赶路了,我给你算了钱,你就回去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百两银子,“这是车钱,你收好了。”   “这太多了。”他不肯接受,“你拿着吧,谢谢你对我照顾,再说你就这么回去,也耽误了工夫,你家里的人还等着这笔生活费呢!”   老板娘也说:“给你,你就拿着吧,别啰嗦。”   “谢谢,这让我感激不进。”老汉接过一百两银子,手有些哆嗦,可能是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就走,家里人肯定等急了。”   “那好吧,路上小心!”刘老汉告辞出来,自是回去了。我的心里有些惘然若失,很不是滋味,想那也曾是我住过的地方,有着浓浓的一份情感,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   老板娘看我情绪有些低落,就找话和我搭讪,“夫人要去京城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想找个地方谋生路。”   “不是投亲访友?”   “不是。”   “你相公呢?”   “他,他死了!”他不爱我,我们也不再是夫妻,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就说他死了,也并不算撒谎,因为我们的感情死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提到她,我的心里不免有些难受,泪花在眼框里打着转,终究忍着没有掉下来。虽说对这分感情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但内心某个角落始终有一处柔软的地方不经触碰,什么时候连那儿也硬了,我就不会再流一滴眼泪了。   “对不起,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老板娘不安地说。   “没什么,这儿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   “那你就好好住下吧,你叫我吴大娘就好了,在哪谋生不一样,如果你觉得这儿好,病好以后,帮我做些事,就在这儿住下就行,如果不愿意,你再走也不迟。”   “好的,谢谢吴大娘,到时再决定吧!”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店里挺忙的。”   “好,你忙吧,不用总来看我。”我送走了吴大娘,便重新躺到了床    三十五 旧貌换新颜   这个小镇名字叫吉祥镇,镇子虽不大,但货栈商号却很多。因为这里位于京城、扬州、沧州的主干道的三叉路口,西到京城,南到扬州,北到沧州,正是货物的集散地,在这里建立了很多的商号和货栈,相当于我们现在大的批发市场,很多客商到这里上货,回当地卖,同时又把当地的货物运来在此销售,这样一来一往,就使整个小镇热闹了起来,繁荣了起来。虽说这个小镇只住着百十户人家,因为这里的客流量,货流量大,所以有一些人家做着小本生意,有的干脆把人家运到这里的货物全买下来,然后转手再卖出去,从中赚取差价,相当于我们现在的经销商或是代理商。这里的人安居乐业,要比其它地方的居民更富足一些。   吴大娘并非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她是随着丈夫去豫州上任的,说来也是官夫人,可是没想到半路上生了重病一命乌呼,她总不能领着孩子去上任,于是把官印交给当差的,把丈夫埋了,母子俩也就在这儿住了下来,当时孩子还小,只不过两三岁,本来她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经几年的开店生涯,已然像换了个人,变得豪放更像女侠。夕日的孩童已经变成了大小伙,他与父亲所不同的是并没有读书,只想做好生意,成为一个生意人。在他看来,生意是最好的,挣的钱是自己的,挣多了也没人指责,而当官固定的俸禄,想要多钱就要做贪官,他不想做贪官,还想让母亲多享福,于是他就下定决心做个好商人,做个挣大钱的好商人。   我经过吴大娘的精心调养,很快的恢复了健康,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在房间里呆着有些闷,我便走出来散散心。此时已过饭点,店里的客人寥寥无几,吴大娘站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   “吴大娘,忙什么呢?”我对低着头打算盘的老板打着招呼,其实明知故问。   “哦,我算算这几日的帐,看看盈亏是多少,心里好有个数。”   “这儿的生日一定很好做吧,看生意是满兴隆的。”   “还行吧,原来生意是不错,这不最近镇上又开了一家新客栈,有一些客人就不来这里了,闲这里太破旧了。也是,这里建成已经二十年了,怎么能不破旧呢!”   “我看这里很好呀,只要进行一些装修就可以了,稍加改动,必然焕然一新。”   “真的吗,那你快帮我想想。”吴大娘有些着急地从柜台后走出来,拉着我走到一张附近的桌子坐下,以渴求的目光望着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不出点儿主意,太显得我没本事和不通情理了。   我正襟危坐,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让我设计呀,首先要把墙壁粉刷一新,还有在墙上挂上几幅画,显得有情调,雅致。再就是要弄几套职业装,显得我们是专业的店面,店名要改一个更有意义的名字,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最好是能把地板楼梯漆上颜色,这样就差不多了。”我稍微停顿一下,接着说:“再者可以让店小二们穿上统一服装,或者在店里再搞些活动,不愁不火。”   “是吗”吴大娘的眼球瞪的比平时大好几倍,一副似懂非懂大惊小怪的样子,可能我的意思她没有完全听明白,因为这里有一些词是我们的专业用语。“这样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我充满自信地说,仿佛那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现在的漆很贵,我可用不起,其它的吗到可以好商量。”   “这样挺好,让我们重新规划一下。”于是我就和吴大娘商量着如何给店面焕然一新的感觉,最后敲定我是总指挥,一切人和事由我指挥,吴大娘在旁边监督。第二天,请的各种工匠便进到店里准备开工。   首先是粉刷墙壁,为了不影响做生意,我们是先从楼上各个客房开始的,一间间的房粉刷下来,使每个房间都感觉明亮了许多。大厅是利用晚上的时间,客人休息以后进行粉刷的。又在市场上买来一些廉价的书画,挂在各个房间,虽不名贵,但自有一种风雅和韵味。然后我又设计了几套统一样式的服装,吴大娘选择了其中的一套,让裁剪师傅进行裁剪,在三天后店小二就穿上了这种工作制服,那是酱红色的对襟服装,不如现时服装那么肥大,比较随身,裤子也是同色剪裁,也比较合体,这样在干活时就不会给人不利索,笨拙的感觉,同色制了顶小帽,以防头上的一些灰尘、杂物掉落到客人的饭菜上。地面也找人清理过,把地板的颜色重新露了出来,给人以古朴的感觉,楼梯和桌椅也擦得见着黄色的木纹。现在再进店,给人感觉是焕然一新。对于店名,吴大娘说什么也不肯换,说有老主雇,如果看换名了,会以为换人家开了呢,就不一定再来住店了,我也就不再张罗换店名了,依然叫吉祥客栈。   为了达到宣传的效果,我们选了良辰吉时放了鞭炮以达到轰动效果,同时在门前还竖起一块广告牌,上面写着“优雅的环境,宾至如归的感觉。同时在下面写着是住上三日送你一份精致的小礼品,连着三次住店,可免费住一宿。”这是我为吴大娘搞的促销活动,也许客人们看不太懂广告词,这样更好,会进来问情况,这样就把客人牢牢地抓住了。你还别说,经我这样一折腾,客人还真多了起来,店小二们忙得不易乐乎,光子也不得不搁下自己的生意,帮着忙起来,我也帮着忙,省得闲得无聊。   吴大娘的一张脸笑得阳光灿烂,但也会有阴天的时候,那就是三天住满的客人要送什么礼品,难为住了吴大娘,她把我拉到一边向我咨询。   “如雪”现在她已经这样称呼我,“你说我们送什么礼品呢?贵重的礼品送不起,便宜的还怕客人嫌弃,真的是不好办啊!”   “让我想想啊!这样吧,我上街转一圈,或许能找到合适的礼品呢!”   “那好吧,早去早回。”   “哦,我答应着走出吉祥客栈,从来到这里有半个月了,可是竟然一次也没有出来过,本想这是一个小地方,没有多少房舍,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热闹,过往的游客和商人很多,就像我们的香港,虽说地方不大,但客流量和货物交易量却是首屈一指的,这里也是一样,虽然镇子不大,却在交通要道上,连接着好多大都市,离此镇最近的就是郓州,据说此地也是有几万人口的大都市,所以来往的人颇多。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就是没有找到中意的礼品,可主意已出,礼品还要由我来选才对。我在各店面间徘徊,在一家玉器批发的店面我停了下来,因为我对玉器有着一种天生的喜爱,所以我想进去大饱眼神,并没有想买的欲望,虽然,在那时玉器不如我们现在的值钱,但是好的玉也是相当昂贵的,只有能些街头货才便宜些,但却让人看不上眼。   台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玉器小件儿,一个个倒也晶莹剔透,有属相造型的挂坠,也有独特造型的也坠,还有各式各样的手鐲、扇坠、玉偑……,   “掌柜,这些是怎么卖的?”我询问着。   老板的笑容堆在了苍老的脸上,如黄土高原千万条沟壑遍布整个高原,“夫人,你想买呀!”   “那是自然。”我不能说自己只是瞎逛不想买,只是问问价钱,但他不和我说价钱,我的心里还是不舒服,显出不悦的样子。   “一看夫人就面生,想是刚到这儿的,这里的人都知道,我这儿是不零卖,不像那些小摊,卖的都是好货色,是专供给开玉器店的货,我这里的玉都是选上等的好料,找有名的师傅做出来的,你看这做工。所以上这买玉器的人,不是达官贵人买来送人的,就是玉器店的老板上这儿上货之后高价出售的,一般的少说也得上个十件八件,所以一两件我是不卖的。”   “哦,是这样。”熟不知我是学经济管理学的,对钱有特殊的嗅觉和敏锐度,只要能挣钱,我就会像警犬一样竖起耳朵。“那像这条链在市面上能卖多少钱,你这儿又卖多少?”我随手拿起一条玉链,玉链是由同色的老玉的珠子串成,在下面有一块椭圆形的玉牌,上面雕着一条欲腾空而起的龙,做工精细,叹为观止,这条龙以镂空的手法在上等的玉上用细腻的手法表现出来,整条龙凸出出来,像是站在水晶宫,每片鳞,每个脚趾都清晰可见,就连龙须如蛾须一样活灵活现,最打眼的要属龙眼,人都说画龙点睛,眼睛是最主要的部分,它反映了工匠的水平和这条龙是否如真龙一样灵动,这条龙的眼睛如真的眼睛逼视着你,让你不敢小瞧它,它仿佛是真龙的画身。这样的做工,这样的好料肯定不会便宜的,虽说是个小件,但价格不菲。   老板的回答却出呼我的意料,“它在我店里只值三钱银子,如果在街面上二两也不止。”   “怎么会差距这么大?”   “因为我们挣的是大件的钱,小件多是用碎料制成的,比如一个手镯就是用比较大的料做成的,而它剩下的料我们就可以制成很多的小件,比如给小孩子戴的小镯子,可做生肖……而这样的大件却要卖很多钱,我们也就不太在乎小件的价格了,所以我们用低价格场卖出,不积累存货,这样也压本钱,这回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既然这么便宜当做礼品也不错,而且在市面上要那么多的价钱,既排场又实惠,何乐而不为呢,何况……在我的心里又有了新的想法。“掌柜,我要是买这样的多买几件,你能不能再便宜些呢?”   “我们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我们的师傅也要吃饭的。”   “你不是说了吗,你们挣大件的钱,这小件怎么能看的上眼,多点少点无所谓的。”   “话是那样说,可这已经是最低价格了。”   “就二钱一件,我买十二件怎么样?”   “不行,不行,你给的太少了,怎么也得二钱五一件,十二件三两。”   “行,我这个人大方,三两就三两。”我装作很大方的样子掏了三两银子,挑了十二件生肖,每件是一个生肖,当然还要挑做工和质料了,这我才算满意了。   老板哭笑不得,本是他吃亏,还像我吃亏的样子,不过他不会和一个女流之辈计较的,临走,我还是甩下一句话,“掌柜,或许我们会成为愉快的合作伙伴呢!”我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自是兴冲冲走出门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老板。   “如雪,你怎么在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    三十六 他乡遇“故知”   “如雪,你怎么在这儿?”带着几分喜悦,几分羞涩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际,谁会认识我,我转过头,看到一身白衣,更衬托得此人眉清目秀,他不是别人,正是李明远。   我脸上的惊讶不亚于首次发南美洲,在两地相隔数百里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见到他,这是什么,难道我的过去就是无法忘怀吗,始终要让我记住这个伤疤吗!在惊讶之后,我恢复了正常,脸上是如冰的冷漠,不想和他有过多的联系,只冷淡地说:“你好,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我脚下没有丝毫迟疑,脚不停步地向吉祥客栈走去。   可是阴魂不散,我刚进门,身后便跟进来一个,“老板娘,我要住店。”这是李明远,真是可恶,他居然跟过来了,怎么没有发现他跟着我呢,要不然多走几圈,把他绕糊涂了再回来,不过话说回来,小镇不是很大,早晚会找到的,如果他想找的话。我这样宽慰着自己,虽然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但他住他的店,我住我的房,井水不犯河水,我想也没什么的。   可是没等我想完,我就听到了一句十分不想听的话:“老板娘,挨着她的房间有吗,我是他表哥,想照顾照顾他。”我转过身,用一双不是很大的眼睛使劲的瞪着他,感觉眼球都要瞪出眼框了,这才收敛一些,担心真的把宝贵的眼睛扔到外面。而李明远则是笑意迎迎地看着我,还冲我眨了几下眼睛,虽然生气,但也无法辩解,因为我不能说清楚和他的关系,既然说不清就还是不要说了,省得越理越乱。   “有的,有的,刚才有一位客人退了房,正好是挨着如雪的房间。”吴大娘一见有生意要做,就堆起满脸的核桃纹,领着她所谓的客人去了房间,还不时的听她介绍着我的情况,什么生病了,又什么整修房屋呀,给我大大的表扬一番,李明远只是含笑听着,并未插言,声音听起来越来越模糊,是因为离的距离远了吧!我也懒得去听,至于李明远想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待吴大娘下来,我已经在大堂坐了有一会儿了,她说:“你表哥可真是个好人,他不知道你的夫君过世,要知道早把你接回家了,这次来意外地看到你,知道你的情况,想这次就把你带走,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别听他胡说,他说的话没准,再说我也不想去,万一表嫂给我气受呢,我可受不了,我还是自力更生的好。”我和他一样,说着一些谎话,要不怎么把这个谎言编圆呢!我倒也不是诋毁他,但总觉得他的情意我承受不起,何况我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为任何人心花怒放了。我说着她有些不太明白的话,点着头,现在已经习惯我说话用一些她不太懂的语言,她认为那是我的家乡话,我也不做过多的解释。我倒不是   “吴大娘,这是我买回来的礼品,你看怎么样?”我打开用手帕包着的十二生肖,吴大娘把头凑上来,用手拿起来看,“嗯,好货色,这一定很贵吧!如果赠礼品是不是不划算。”   “单买当然很贵,可是我一下子买的多自然就便宜了,我想好了,除了做礼品赠送,我们还可以在店里经营往外卖,又可以赚一笔。”   “卖的事我不管,你自己愿意就卖,赚的钱是你的,你只负责给我提供礼品就行,对了还忘了问呢,礼品是多少钱一件的?”   “二钱五两银子。”   “我给你三钱,那五钱算你的跑腿费。”   “那当然好了。”这可是个好兆头,开板做生意就忌不开胡,这可好还没等正式开业就营利了,这不有得大赚了吗!我感慨着,乐颠颠地跑回房间,做着美好生活的前景规划。   我正在房间盘算着,就听有敲门声,我说:“吴大娘,你还有事吗?”就把房门打开,门外站的不是吴大娘,而是风流倜傥的李明远,略高的身材,把我罩在了他的投影之下。   我翻了下眼皮不悦的问道:“你有事吗?”   “有点儿,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我不想让他进,又不知怎样拒绝他,只好让身体略转,留了一点空隙,他也不嫌空隙小,竟是挤过来了,也不管是不是能挤到我,或是擦着门框。他也不需要我让座,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我帮你把关兄救出来,让你们夫妻团聚,你还没有谢我呢!”他一脸的邪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全不是平时的李明远。   “你应该去找他,是他获利,你找我做什么?”我一脸不高兴的说,虽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我可没有心情和他聊,我唯一的好心情是算自己能赚多少钱,我天生的喜爱钱这种东西,不说见钱眼开,但也差不多,虽不如葛朗台那样吝啬,但仍知道钱是个好东西,何况我上的是经济系,天生对这种东西有着一种敏感。   “是你求我的,他并没有去求我,何况如果他求我不一定帮忙。”我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可我不想正视,所以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没有你,我不会主动救他,你求我了,就应该感谢我。”   “好,谢谢了。”我不想和他啰嗦,想及早的结束这场无聊的谈话。   “怎么谢?”   “怎么说声谢谢还不行啊,还得有所行动啊!”我对他提出的要求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会是如此势利的人,还要人家有所表示,而且是明要,看他可不像这样的人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感慨着。   “当然了,你知道我为救他,动用了多少关系,连常年不走动的关系也去求了,还好人家给我点面子,所以才能救出人来。当然我要一些报酬是应该的了!”   “那你要什么?”我担心他会把我仅有的财产给吞掉了,一颗心悬在半空等着他回答,我这人也是,只要死不承认就行,怎么就会被人牵着鼻子就走呢,没一点主见,真可恨。   “我不要你的钱。”我听见自己掉在半空的心扑通落回原位,我的心在胸腔里笑了,也连带着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的喜悦,虽尽量的克制,但还是不能掩饰。但又一想不对,他并没有说完,只说了半句话,后半句不定说什么呢,应该提高警惕,我把稍有些笑容的脸恢复到铁板一块,等待着下文。   “我只你。”我一听这话,脸就绿了,这话不是更狠吗?钱是我的,他要是要了我,不是连我的钱也是他的吗,还要我伺候他,做他的老妈子。   我一脸的愤慨的说:“要我做什么?给你当下人伺候你吗?”   “不是,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他一脸平静的说出来想法,静静地观察我的反应。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呀。“你再说一遍,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做妻子。”这次,我听清楚了,也做了思想准备,不再一惊一乍的样子,怎么说我也是有身份的人。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他一脸不解的样子,想再他看来,我应该被感动的痛哭流涕,感恩待德的样子吧,可我的反应和他想像的差之十万八千里,也可以说是背道而弛。   “因为我是成过婚的人。”   “我知道。”   “因为我是被休的人。”   “我也知道。”   “因为我和他已经同房了,你不知道。”我知道击中他的要害了,从他苍白的脸色可以看的出来。“怎么可能,没人说呀!”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冷笑道:“因为你没有打听对人,我没有必要撒谎。”我知道自己的话很残忍,对于一个爱自己的人,帮助过我的人,我这样说是太残忍了,可是我又不能不说,我并不爱他,还是打消他乱七八糟的想法才好。   “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他不死心地报着最后一线希望垂死挣扎。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在回娘家的时候和他同房的,你也没有必要不信,你想想,只有一张床,一个年轻的男人和女人躺在一起,能想什么,能做什么……”   “求你了,别说了!”他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看上去很激动,我既可怜他,又有些幸灾乐祸,在我好像对男人都有些敌意,可能是因为关成威伤害我太深,我也知道不能这样迁怒于人,可我做不到,对我好的男人,我就想折磨他,再说我也没有了爱的能力,因为心死了。   “知道了吧,失望了吧,那么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我不无残酷的说出了一个事实,这儿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   “你让我好好想想!”他抱着头走出了我的房间,我管他想什么,想什么也和我没关系,说不定明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被我吓走了。本来的好心情,消失贻尽,算了,也不算能挣多少钱了,还是回床上与周公相会吧! 三十七 天方夜谭   这一天我是在食之无味中度过的,因为一个意外的过客,把我的心静打乱了,本来愈合的痂又被残忍的掀开,露出鲜红的肉芽。不情愿中想起往事,那一幕幕仿佛是电影放映机在播放着一个古老的故事,让我这个局内局外人同时感慨万千,疲惫不堪。   第二天清早,我还没有起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揉揉眼睛以为是在做梦,很不情愿的离开温暖的被窝,穿上外衣,也顾不得整理仪容,把门打开。本想对门外的人大发雷霆,但见到那一脸的笑意,却无法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只能闷闷地说:“你来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我的决定。”   “你的决定和我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了,你收拾一下自己,一会儿到我房间我和你说点事儿好吗?”我不想去,可是他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就又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像只老鼠一样回到自己的洞穴,任你怎么做,它也不会出来。   进房、关门、梳头、洗脸,对镜梳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头像一只巨大的筐,在我的一顿乱滚之下,这些比细弱的东西不堪折磨,被我搞的乱七八糟,原来也没有这样,那时是因为凌儿给我梳发髻,梳的既整齐又牢固,哪像自己梳的松松垮垮的,弄不好就有些碎发掉下来,刚才我的糗相一定是被他尽收眼底,丢人丢到家了。我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收拾利索了,而且把被子也叠整齐了。   我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很快的房门被打开了,我也不说话,径直进了房间,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打量着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是一样的装修,墙壁上挂着两幅画,显得房间有些书倦气,八仙桌上摆放着茶壶及配套的杯子,两把椅子,一张床。一定要告诉吴大娘,各房间要改一改,给人新鲜感,这次住的房间是这样,下次是那样,客人就会喜欢这里了,像这样千篇一律就没人喜欢了,就像我这次串门,本不是自己的房间,但感觉和自己的房间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只是住客换了。   我开门见山,不想和他啰嗦,“你叫我来做什么?”   “我想好了,不计较你的过去,我愿意接纳你成为我的夫人。”他满脸笑意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我总感觉那笑很虚假,因为谁能不介意,硬撑着不是很难受吗,而且我不想让人瞧不起,不想像个乞丐一样乞求别人给予的同情、怜悯和施舍的感情,何况我根本不需要,所以对他以救世主一样的言行感到很反感。   “哼哼”我冷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冷很难看,过后想那又是何必呢,他并没有得罪我,“你想什么呢,你不计较,我就愿意吗,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的附庸,我需要自由,就像鸟儿需要翅膀,鱼儿需要水一样,我也需要自由的空气,你根本不了解我,我并不需要你,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男人,我有我的尊严,我有我的活法,不用你施舍给我的任何一种感情,我就是我,是一个独立的我,谁也不能佐佑我,你不行,关成威更不行,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的话,我就走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他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我,“我知道你受到了伤害,所以怕再次受到伤害,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对不起如雪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你就相信我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一定让你过幸福的生活。”   我心里有些微的感动,没想到有人会为我起这样的毒誓,但除了感动之外没有别的感情,我不能答应他,那没有任何意义,不能给他任何的幻想,拒绝的干脆、彻底,不能犹豫。“你以为你发誓我就信你吗,你别忘了你的家里不仅有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他们会同意你这样做吗?及时他们同意,我也不同意,因为我根本不爱你,为什么要嫁给你,我已经说过了,我要过独立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不要来打扰我的清静,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影响你的生活,你还是回到你的生活环境里去吧,回家吧,祝你一路顺风!”   他低着的头又抬了起来,“好,我先回去,安排好我再回来,我相信金石为开的道理,我相信我的真情一定会打动你的。”我虽然没看到他说话时的表情,但听语气感觉他是坚定的,但也许是托辞,这样走了怕自己难为情,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像是刚打完了一场仗,全身乏力虚脱,虽然自己说的是义正辞严,那是把自己用坚硬的外壳包起来的的结果,就像一只蟹,虽然外壳坚硬,而且还有能伤人的螯,但是包在壳内的肉是柔软的,不堪一击,在经过心理战之后,我所有的精力全都消失贻尽,只有回到自己的穴里才能得到休息和保养。   从这儿以后再没有看到李明远出现,我过着平凡而又充实的日子,在店里我开设了一个小柜台,摆设一些小巧的玉制品,有些是送给客人的礼物,而有些则成了客人买回家送给妻儿的礼物,虽然我的生意不算太大,但做的也是红红火火,我的货质优样式较独特,主要是因为我独特的眼光,选中的货品都是独特的,能够让人欣赏和接受的,而且我的货比普通街市的要便宜一些,因为我没有房租、人员开支自然成本要下降许多,不光是住店的客人光顾我的小摊,还有一些外来客人也常到我这里光顾,有一些已然成了我的老顾客和大客户,两个月以来,我的收入颇丰,腰里也鼓了起来,有时吴大娘会带有些嫉妒和羡慕的语气说:“快看我们的如雪快变成大富翁了,到时吴大娘还要和你借光呢!”   我则豪爽的说:“没问题,有事儿您说话。”说完这句话,我就笑了,因为我想起了某小品的逗人场面,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还能活学活用。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眼看着要过新年了,店里的生意也逐渐冷清了起来,因为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家合家团聚,现在还出来做生意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不是面临严重缺货,就是面临着倒闭急需改变现状,再就是精神有一定的问题的人了。住店的人少了,店小二都在一边闲着,不是玩牌就是支骰子,反正没客人,吴大娘也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买玉的人则更少了。现在光子也天天在家,他的生意也因为过年的关系变得冷清,他干脆关了店门回家和老娘守在一起,虽说他平时也是经常在家,但他一要照顾生意,二要帮母亲照顾这个客栈,有时也很辛苦,总是见他匆匆忙忙的样子,现在他闲下来,在店里见着他倒有些不适应,感觉好像多了个人似的。   外面刮着风下着雪,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冷冷清清,店小二找地方打盹去了,我坐在长条櫈上和站在柜台里算帐的吴大娘门有一打没一打的说着闲话,因为说的话实在无聊,我不时的打着哈欠,惹来吴大娘一次又一次的瞪眼,我则是一脸无辜的做着无奈的表情,我在这里吃住都不花钱,那是需要我经常帮她的忙换来的,我的身份不同于店小二,店小二要听命于老板娘,给他们发工资,而我只是在这里吃住,可以适当的违反老板娘的命令,有时会和她撒撒娇,像个小女儿,又像是半个主人。   外面的风似乎刮的更凶了,刮的门板不时发出有如人拍门的声音,听声音外面的雪下的也更大了。在万般寂寥时,我们听见了拍门声,因为风大,我们以为是风雪的声音,因为拍门的声音变大了,并伴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们却定是有新客人来了,这闲着的几日,一点精神头也没有,有一个新客人是件好事,除了赚取银子之外,还可以听到外面新鲜的见闻,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离开这里的一个原因之一,在这里能听到很多新鲜的传说,有什么通俗大众的笑话,也有高雅的文人墨客的奇闻轶事,还有什么家常李短的平常故事,我是一个爱听故事的人,自然喜欢这些东西了,我想有一天我或许能根据这些故事编一个杂文集也说不定,或许我也能成名人呢!   我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栓,风裹胁着雪,雪伴着风扑面而来,让我不由得打个寒颤,我抬起头看清了来人,原来是李明远,他怎么来了,我不想见到他,“对不起,我们店已经停止营业了,请你到别家店去住吧!”说着我就要关门,可他不肯,把一只脚伸了进来,我也不让步,仍旧关门,就不信你不把脚收回去。只听“哎哟”一声惨叫,他蹲了下去。    三十八 李明远的到来   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开窍,要是换作我一定会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把脚收回的,没想到他那么死心眼儿,此时吴大娘听到动静,“大冷的天,怎么不叫客人进来呀!”她说着,拽着肥胖的身体如一颗球一样滚到了门前,见到如此情景,只是纳闷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蹲在地上抱着脚的李明远。“这是怎么个茬,你表哥这是怎么了,还不快扶你表哥回房,还住原来的房好了。”我正不知怎么下台,听她一说,我就坡下驴,扶着他上楼,他一瘸一拐的艰难地往楼上爬,不能用说走,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压得我站不直身子,向一边倒,好歹我把他扶上床,把我累得满头是汗,我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人怎么这样重呀,我抬头似乎看到眼角的笑意,但又没看清楚,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此时看到的就是他满脸的痛苦之色。   “怎么样,严重吗,要不我去请大夫来吧?”我又内疚又不安地说着,心里好生的悔意。   他皱着眉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这么大的风雪不忍心让你去找大夫,何况也不严重,你弄些烈酒,我搓搓就行了。”   “好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么大的风雪,我实在是不愿意出去,于是转身去找吴大娘要烈酒。   我拿来了一壶用热水烫过的热酒,倒进碗里,准备用火点上。   “请你出去一下。”他下了逐客令。   “我不出去,好看看你伤的重不重,重的话我就去找大夫,万一你残疾了,我可赔不起。”   “不用你赔,我是自愿的,如果你愿意赔,你就照顾我一辈子吧!”   “你想的美,就这事儿,还能把我一生的幸福和自由搭给你吗?”他不再做声,我也把酒点燃,蓝色的火苗在空气中燃烧,跳跃的火苗像蓝色的幽灵存在于天地间。   他在脱棉靴,可是用了半天力气也没有脱下来,微蹙的眉宇显出他的不耐烦,“怎么脱不下来吗,我来帮帮你吧!”我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用力往下拽,他的鞋被雪水结成冰冻住了,所以很难脱下来。   “这是怎么弄的,下这么大的雪怎么还在外面走呢?”我埋怨着,怪他多此一举。   “没什么,我家里已经安排好了,说不回家过年了。”我就往这里赶,想早些见到你,所以下雪我也连夜赶路,就变成这样了,本来骑马的,可是雪太大,马走不了,我只好牵着马一路走,没想到还……”他看了看脚。   我听了他的话,有一些感动,可是除了感动之外,我真的对他没有感情,我也没有办法,对于这样的一个好人,我倒希望有人能好好地照顾他,爱他,他也爱那个人,可那个人不会是我。我黯然地说:“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我不爱你,你做这些除了让我感到内疚,不可能再产生别的感情了,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会再爱人了,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回到家人身边,你还有未婚妻子呢,别辜负了她,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如果你担心的是她,你大可放心,因为我已经把婚事给退了,就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唯一的妻子,我不想在我和你之间有别人出现。”   他说的真诚,却让我无言以对,因为我不能承诺什么,因为我给不起,对于他的深情我无以为报。为了打破这种暧昧的气氛,我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退婚的,退婚有那么容易吗?”   “别提她了,我只想谈我们俩自己的事。”   “我们俩有什么事,什么事也不会有,你就放心吧!”我想打消他的幻想,可这个人爱钻牛角尖,十头牛恐怕也拽不回来。   有一只手在抚摸我的脸颊,我把头偏向一边,可是那只手也追了过来,我怒目而视,“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好,我不动你了。”他像个孩子似的委屈的说,并且也规矩地坐直了身体。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一双靴子脱下来,然后又把棉袜脱下来,一双脚被冻的像是红萝卜,在刚才被门夹过的地方有一道紫色的血痕,还有些破皮的迹象。我赶紧到外面弄了一盆子雪回来,在他的脚上反复的搓洗着,在受伤的部位我小心翼翼地搓着,因为我是北方人,我知道如果不及时的给他用雪搓,有可能就保不住这一双脚,用雪的原理就像是缓冻梨,要把里面的寒气通过这一搓才能出来。经过一刻钟之后,两只脚像是两只小火炉乎乎地向外冒着热气,我知道已经好了,寒气也都出来了,现在还不敢用酒搓,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我收拾好东西,“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在我转身之际,他拉住了我的衣襟,“不要走,陪陪我吧!”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就像是个孩子在等着大人给发糖一样。我不忍拒绝他,就说:“好吧,但是你要闭眼睛睡觉,你太累了。”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我把东西重新放在桌子上,帮他把有些湿气的外衣脱下来,他躺在床上,我给他盖上被子,他定定地望着我,“乖,把眼睛闭上。”他乖乖地把眼睛闭上,可能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匀称的鼾声,把他的两只胳膊放在被子里,我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一个微笑的脸庞。   我刚走出来,就见顶头的房间的门开了,走出来光子,他的学名本叫许世光,可他母亲闲麻烦天天乳名,所以这么大了,依旧叫着乳名。   “如雪,我听刚才好像来客人了。”他不太和我讲话,一讲话脸就红,由于皮肤是黑色,所以脸看上去成了酱色,看上去很好玩。   我却不太在意和男人说话,因为原来就是个男人,所以见了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虽然现在完全是个女性,但这并不防碍什么,我则大大咧咧地说:“是呀,店里来个客人。”   “好像是个男客吧!”   “当然是了,这风雪天,女客哪有出门的。”   “你们好像很熟吧?”我想这才是他最想要问的。   “哦,是我表哥。”我依旧按照原来的说法说,上次吴大娘见过李明远,可他并没有见到过,当时他在自己的店里。   “哦。”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疑惑什么,我管他怎么想呢,随他的便吧,我才不会为别人的事操心呢!   大堂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也无事可做,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许世光则似乎有心事似的,眼神飘忽不定,而我也闲得无聊极了。如果在现代多好,还可以看看电视上上网,总比坐这儿大眼瞪小眼要好得多,无聊至极,不如出去堆雪人吧,虽说是小孩的玩意,可总比无事可做要好,还可以做几个雪雕,虽然比不得专业人士,但总会为新年添些气氛,我的嘴角不仅浮起一丝笑意。   我转身回房拿了件棉斗篷穿在了身上,也换了双厚实的靴子,戴上了自制的手套,下楼往外走,“你去哪儿?”吴大娘赶紧问我,许世光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哪也不去,在门外堆个雪人玩。”说完,我打开房门走进风雪中。    三十九 乱   走出房间,外面的寒气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一时期由于人口少,没有工业污染,大气层没有被破坏,没有黑洞,没有温室效应,所以天气要比一千多年后要寒冷的多,但我喜欢这久违了的寒冷和雪花带给人的遐想,我抖搂精神,用木制的推雪工具,类似于走超大号的锹,把雪一堆堆地聚集起来,此时门开了,另一个人影映入我的眼帘,许世光也穿着厚实棉服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很冷!”   “你不怕冷,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冷吗?我也是呆着没意思,和你一起玩玩雪,也当清扫自己家院子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行,那就先把雪堆在一起吧!”我们两个人甩开臂膀把门前厚厚的积雪堆成一座座高山,然后我借用他的大力把这些雪山压实,想做雪雕,曾经就想做雪雕,一是没有时间,二也是没有机会,现在挺好,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我从后厨找来大号的锅铲和精细的剔骨刀充当雪雕的用具,我按照自己的想象重新造型,把它们变成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有三国演义中的桃园三结义,有嫦娥奔月……有很多形象是现代人不曾听说或看见的,我也不想解答,只想取个乐,最后在所有的雪雕中间我堆了一个特大号的雪人,这里仿佛是童话世界,各时代的人和卡通都齐聚这里,也别有情趣。看着自己的作品,我满意地笑了,此时吴大娘招呼我们吃午饭了,不招呼还好,经人一提醒立刻感觉肠胃空空唱起了空城计,我这个爱贪吃的人怎么会忘了吃饭呢!我收起家什和许世光一同进了屋,这个许世光也真有意思,对于我的杰作他竟然无动于衷,没有丝毫的惊喜与赞扬,这让我多少有些郁闷,到是吴大娘在看过之后,给我一顿赞赏弄得我都有些找不到了北了。   午饭我吃的很多,因为消耗了大量的体力,需要补充能量,席间虽然没人说话,但气氛是融洽和谐的,在餐桌间有一种温情在几个人周围旋转、震荡。   饭后,吴大娘对我说:“如雪,我想和你商量点事儿,你到我的房间来一下。”我答应着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原以为是因为客栈的事,没想到却出乎我的意料。   “如雪呀,这么长时间,我也观察你了,你是一个好女人,长的又漂亮,而且还聪慧,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我想要说什么,她一摆手,阻止了我要说的话。“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也不用谦虚,让我把话一起说完吧!你知道我们家光子已经二十三了,但始终也没有成亲,这孩子有自己的心思,我也弄不太懂,曾经提过几门亲事,有的是女方的原因没成,有的是他不喜欢,主要是他不喜欢,我就想可能是他的缘分没到吧,再等等吧!一直到现在,你看我家光子除了黑些,长得并不难看,而且为人老实,重不做坏事,做生意也是好样的,他自己已经积攒了一些银子,我最近还给他提了两门亲,他都说不行,我说为什么,他说要找你这样的,我知道他心里有你,就没有别人的位置了,我也不是守旧的人,虽然你曾经成过家,但我不介意,只要儿子过的快乐就行了,我还有什么呢,所以想问问你,你现在不要给我答案,回去考虑好了再说吧!”   听了这话之后,我不知该怎么做了,木然的打开门准备走出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的退回了光子的房间,我知道一定是他站在门外听了,想知道答案,可是我怎么能答应嫁给他呢,我不爱他,只能害了他,我的骨子里没有那种嫁鸡随鸡的思想,只有的是爱一个人要和这个人私守一生,对不起了,光子我不能答应你。虽然你很善良,很爱我,但我无法把我的爱给你,因为我的爱已经干涸了,不会再有了。我最后望了望光子的房门,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轻轻的掩上。   我坐在床上,摆弄着手里一只玉镯,心里简直是乱急了,整个头都大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烦恼,怎么在哪都有烦人的事呢,这我拒绝以后怎样和这对母子相处下去呢,是不是就要离开呀,我可真不想离开此地,无论这里的人和事都让我值得怀念,有一种亲情蕴含在里面,没有他们,我可能病得一塌糊涂,没有他们我可能没有半片瓦遮风挡雨,没有他们我也就不会过了这么多的快乐时光,或许内心的阴霾会始终困扰着我,让我无法安生。我需要这里的温暖,需要这里的温情,可我将会失去他们,我将怎么办,难道要重新流浪吗?我带着迷茫带着困惑,把十指插进发丝里,秀眉紧锁。   “请问这里有个叫如雪的姑娘的吗?”我恍惚间听到从楼下传上来熟悉的声音,不是因为我心烦而让听觉失灵吧!我赶紧跑出门外,往楼下看,以确定真假。   楼下偌大的厅堂几张桌子中间站着依旧是风流倜傥的关成威,只是面色略显苍白,人也瘦了不少,但更显得的棱角分明,眼睛也更大更亮。也许是我的脚步声,也许是开门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楼下的关成威抬头看到了发愣的我,他显得是那样的兴奋,“如雪”他叫喊着奔上楼来,吓得我赶紧跑回房间,把门插的死死的,身体倚在门上,一颗心咚咚的跳个不停,仿佛它要把胸膛炸裂,从中蹦出,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逃跑,逃的越远越好,最好从人间蒸发掉,让谁也找不到。   他在外面用力的拍着门:“雪儿,快开门,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再不开门,我会把门拍掉的,快开门。”此时的我乱乱的,不知如何应对现在的场面。他在外面依然敲着门,声音是越来越响,引来了吴大娘、许世光、还有李明远,他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怎么个情况,只有李明远多少会猜到一些吧!   “请问这位客人你找如雪有事吗?你是她什么人?”吴大娘不免好奇地问,也是想为我解围。   “让雪儿和你们说,你让她出来,她会告诉你们的。”他又看了一眼李明远,脸色铁青,“或许这个人也能告诉你们点什么!”他用手一指站在一旁同样脸色不比他好看多少的李明远,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李明远的身上,他只是苦笑,没有回答。   “如雪有什么话就打开门当面说清楚,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说清楚的。”吴大娘出来调和,我想也是,虽说现在头脑还是不够清醒,但多少会思考些问题了,刚才有如五雷轰顶的感觉,没有知觉,没有思想,现在的我像刚解冻的小苗,会随着风向而摇摆了。我打开了门,外面站着一堆人,我自己回到床上坐了下来。   关成威向他身后的人说:“我想和她单独谈谈,麻烦你们回避一下。”众人看看我,见我点点头也都各自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只留下一颗好奇、关心我的一颗心。   关成威搬了把椅子坐在我身边,“你一定是恨死我了,对我失望极了吧!从你对我的态度我能看得出来。”我默默不语,听着他的表白,我真怀疑自己,你不是恨他,讨厌他吗,你不是再也不想见他吗,你不是已经对他死心了吗,为何此能如此平静的面对他听他表白呢?    四十 从前的故事   他看着远方,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犀利,而变得柔和充满感情,他仿佛是在回忆遥远的故事,又像是在看着那一幕幕曾经发生的故事在叙说着,“我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第一次是你在街边晕倒,凌儿请求我帮忙,那时我认为你很漂亮,很清秀,你的形象已经印在了我的心上。虽说我和你哥是多年的知己,但我从没见过你,也没有想见你的意思,因为那时的我对女人没有兴趣,只有一个表妹就够了。后来表妹走了,她成了我内心深处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我喝酒,找青楼女人,当然只限上官锦儿,因为她和表妹长得实在太像了,当我酒醉时,会从她那里找到一点安慰。第二次,我在酒楼上遇到了你,刚开始我没有认出你,心里的落寞没有人能了解,那是失去爱人的痛,虽然事隔多年,可一点没减少反倒是与日俱增。正是我无聊之际你来了,你替我算了帐,在你不算什么,答谢一下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不算什么,而在我就意义不同了,对于你来说,如果初次见面是心动,那么这次就是真的爱上了,从那时起我就坚定了一颗心要娶你,不是说在见到你之后,我就把表妹忘了,没有,而是我想改变生活,不想再活在她的阴影里,这些年,娘为我操了很多的心,我不想再辜负她了,正因为你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出现了一线阳光,我想抓住它,把我从黑暗里拯救出来,想把自己变得暖和一些,因为我太冷了。刚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你,因为只见一次面,我并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而且你还是女扮男装,我只是见到一个年轻人如此盛情,不免产生好奇,也想找个人做伴,我从你的言谈举止中认出了你是关兄的妹妹,我就有了戏弄你的意思,没想到你居然上当了,你的单纯,你的特别让我爱上了你,我将从此无法把你遗忘。第三次见面我就有了危机感,因为我知道李明远并不知你是女儿身,他那样欣赏你,如果知道你是女孩,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还能不了解他,虽然和他的关系不如和你哥哥,但也很要好的朋友,他的脾性我是知道的,但从那一天起,我就在心里划了一条沟,绝不能让你和他再见面,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庐山真面目。虽然我还是和上官有过交往,但却不似从前而是敷衍,因为我的心里有你,有时也会想起表妹可总觉得对不起她,认为自己辜负了她的情意,我也没办法因为心是不由自主的。”   “那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虽然自己觉得现在问这样的问题未免觉得可笑,但我终究没有感受到他说的对我的爱,我不免对他话的真假产生怀疑。   “那是因为我善于伪装,我不想让所有的人知道我对你的情感,这里也包括你,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把自己的情感让人知道,我是把他们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这样才感觉安全,我总是担心自己的情感会走失,曾经我爱表妹很深,但她同样感受不到我的爱,大家之所以认为我爱她,还是因为她走后我的怪异让他们才感觉到的,原来没有人能察觉的到。我归结这种现象是因为父亲的原因,从小父亲很疼我,爱我,我也很爱他,我把对他的爱转化成依恋,没事儿总是缠着他,但他走的仓促,使我的爱顿时失去了依傍,所以我就养成了有爱不表现在表面,很怕失去会让我无法适从,我就把他们隐藏了起来,一直以来隐藏的很好,直到你离开,我才知道是我错了,我应该让你知道我的爱,哪怕你不接受它,总比我独自承受要好的多,要不然我会后悔终生,总想着出现的所有可能。”   我无语,不知自己应该怎样表态,但他并没有想听我讲话的意思,而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着。   “你知道吗?自从表妹走后,有很多人给我提亲,我一个也没有同意,母亲为这事很着急很上火,但也拿我没办法,因为母亲爱我,知道强加给我的,我也不会要,因为我是一个脾气很倔的人。但母亲还会不时的催我成家,娶一房媳妇回来,好像我会被她哪一天会说动一样,她始终不曾停止,而自从见过你之后,我也在焦急地等待着母亲的这样的例行公事,因为我担心如果我提晚了,你会被别人家聘去,成为别人的新娘,这是我一直担心的,而我又不好意思对母亲说自己的想法,怕母亲笑话我,虽然我知道她不会笑我,只会是高兴,但我却不能说。终于等到了那一天。母亲又在问我‘威儿呀,给娘娶个儿媳吧!娘岁数大了,想抱孙子了,怕哪一天找你爹去了,就看不到我的儿媳和孙子了。’我心里高兴却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怎么又来了,不是说现在不找吗,过几年了,怎么又唠叨上了,我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乐开了花,脸上还绷着紧紧的,怕被娘看出来。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好好好,为了不再让你烦我,我找门媳妇就是。‘你有相中的吗,如果没有,娘找人去找个好人家的姑娘。’不用麻烦了,我最好的朋友关兄有个妹妹,就她得了,省得还另外找人,怪麻烦的。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娘都会高兴的,即使给她娶个丑八怪,她也会高兴的,因为她被媳妇想坏了。作为儿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我的行为骗过了母亲,她认为我是实在烦了随便娶进个媳妇哄她,她也不在意,只要有媳妇她就高兴了,只有我心里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所以你要逃婚,但我并不介意,我认为只要时间长了,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所以我在新婚并没有和你同房,想你在爱我时才做这一切的,我不想只得到你的肉体,我要连精神也一起得到,这就是我所想所做的。当你和李明远缠绵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崩溃了,我无法去恨你,只恨他和自己的懦弱和胆怯,没有让你及时爱上我,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当你打了我一个耳光,我更是震惊,没想到一个女孩会如此大胆,同时也被你折服,因为没有人敢打我,即使母亲生气的时候也没有打过我,我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而你打醒了我,在我们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出现了一些偏差,不能全怪你,我在心底原谅了你,但我的愤怒却并没有消退,只好把这怒气发泄在淩儿身上,把她从你身边带走,想让你求我,有时间看我,爱上我。没想到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在我们婚后,我从未和任何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包括上官,我只是在她那里吃吃花酒,听听她唱唱小曲,别的什么也没做过,只因为心里有一个你。但让凌儿走这件事我做错了,正是因为让她走,才铸成了我的错。我把她安排在一个农庄,我有时会去那里看看,那是一天下过雨之后,我有些淋湿了,喝了一些酒,想起你的事,我就喝多了,没了知觉,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的。我知道凌儿一直暗恋着我,但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我从她的眼神和动作知道她的在意,可能只有你没有发现吧!我梦见了你和我同房,让我很激动,我在梦中享有了你,那个梦如此的真实,至今让我还不能忘怀,后来那并不是梦,而是真的,不过那个人不是你,是凌儿,她在我酒醉时挑起了我的欲望,而我却错把她当成了你,可一切是都不可挽回的,从那以后我不敢再去见凌儿,怕伤害她,更怕伤害你,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让她回来的原因,可是你的一病,我知道只有凌儿才能照顾你,所以我也顾不得多想,就把她带了回来,但我警告过她不准对你说这事,也不准有任何不对头的表现。”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凌儿回来之后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和我有了些距离,似乎对我有什么成见,原来原因在这儿。   “她也曾几次半夜进我的房间,但都被我轰了出去,我不能一错再错,何况我并不爱她,我想早些找个人把她嫁走,那些日子为了避免她来骚扰,我索兴把门拴上,在以前我是从不拴门的,因为这里是我家,用得着吗?可那时我就改变了,她到也没说什么,只是很沉默。在你娘家,我真正的拥有了你,可是我却失望极了,因为你并不是处子,没有那一点红,我就相信你是把它给了李明远,你们还是藕断丝连,所以才让我戴了绿帽子,我气愤极了,却无从发泄,就找来凌儿,也是想让你看见,以此来报负你的不忠。但我错了,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要求我休了你,我知道你出奇的冷静一定伤你太深了,以至你麻木了,代表着你对我的彻底绝望,我想挽留你,却不知从何说起,我答应了你,我想等你气消了再和解,没想到你却不告而别,并没有回娘家,一个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四处找寻你,却连个影子也没找到,后来知道李明远出了趟门回家了,有了很大的改变,他退了婚,经过很大的周折,我猜想他可能知道你的下落才有如此的决定,所以我派人暗中跟着他,直到他再次出门,我也就尾随着来了,来找你了。我介意你曾经和李明远有过肌肤之亲,你的父母很担心你,你们全家想你,跟我回去吧,我们从头再来。”    四十一 拒绝从前   在听他刚开始讲述的时候,我曾有些许感动,因为我确确实实知道他是爱我的,在内心深处曾有过那么一点柔软,但这点柔软不曾见到阳光就被我的冰雪一样的情感压了回去,回到了地下。我看着他仿佛从很久以前回到现在,把飘渺的眼神重新聚集在一起盯着我看,等待着我的回答,此刻的我无比沉静,在他讲述之前如果说我是不平静的,尤如暴风雨来临的海面,波涛汹涌,暗礁浅滩随处而是,而此时的我在听过一番讲述之后,像是风雨过后见到了一抹艳丽的彩虹,风雨过后的海面是平静的、庄严的,不会在因一颗小小的石子的跌入而起层层涟漪,此时的海面是温柔的波澜不惊的,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此时的我很温柔,也很坚定,对他既不仇视,也不原谅,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打开了心里无法面对的心结,此时的我获得了重生,我破茧而出,要开始我的新生活。   他看着我不说话,忍不住问:“听子之后有什么感想?”   我笑了,一抹眼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没什么感想。”   “怎么会?”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女人对于他讲的话都不会无动于衷的,而我真的失去了这种感知的能力,不能说我感知不到,而我看开了,也就无所谓了。   “有什么不会的。”我的笑容很好看,像一弯新月嘴角向两边翘起,这是我的感觉,因为此时的精神非常的好,什么都会变得更美。然后我又坚定的补充一句,“对不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面对,我不留恋也不痛恨,我只想平静的过我的生活。”然后我又对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我的笑容是真诚的,但并没有照在他的身上,因为我看到了他处在悬崖的下面,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他的脸色很难看,黑中泛着青色,又有些许的蜡黄。   “你的父母很想你,他们都想让你回家,哪怕你住在家里,当然是你家,他们也愿意和高兴的。而且你的母亲生病了,因为担心你。”他的目光中充满渴求,我知道他用的是最后一招杀手锏,希望能打动我,让我回去,我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提到异乡的亲人,我本平静的海面又浮出那难得的温柔。   “谢谢你告知我的一切,我会写家信告诉父母我的近况,也麻烦你去向他们给我报个平安。我有时间的话会回去看望二老,还有兄嫂的。孩子不能永远依傍着父母的,早晚有独自生活的时候,只不过我稍微早了些,但没什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里的人很好,我在这里住的很习惯,请你和家里的人放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此时感觉自己很美,因为心里充满了阳光,不在有阴湿的苔藓。他摇了摇头,此时的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那好,我去给你找个房间,你好好休息一下,等雪停了,就快回家吧,你母亲她还等着你呢!”他无语,只有他攥得紧紧的拳头,发白的指尖才暴露他的情绪,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能给他任何帮助,感情是不能施舍的,我的情感要留给适合它的人,或者自己独享的。   我悄悄的走出房间,不愿意打扰他纷乱的思绪,站在门口我看到了他原本选拔的身体有些萎缩,头垂在胸前,仿佛是被狂风吹断的树头无力的悬挂在身体上。我可怜他,但我又庆幸自己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曾经的盲目,所以才让自己伤痕累累,此时的我不愿再受到伤害,更不愿意失去难得的自由。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之后,就要勇敢的面对,而不是让对方去猜测你的感情,应该用积极的态度去赢得爱,去给予对方爱,爱的长久,爱的火热,不要一味的躲避,怕爱之火着伤了你,那你干脆就不要去爱,爱了就要抓住机会,否则将会失去很多,也许将会失去最爱的人。   我走出房间,深深地吁了口气,仿佛是一场战斗,虽然我在这次战斗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心里的负担是沉重的,思绪曾经是一度混乱的,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我的头脑是清醒敏锐的,感情是轻松的,不再有压力,有的只是自由的灵魂。   我把隔壁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让关成威暂时住在这里,收拾停当转过身才发现李明远一直站在门口注视着我,我不知道他站了多长时间,反正不像刚来的样子。此时我微笑着,因为心里不再有芥蒂,“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是因为你太专注了!”他的眼睛幽深,不知承载了多少感想。“你们谈的结果是什么,你不打算回去吗?”他幽幽地说着,似发自地层深处的一自成叹息。   “你怎么知道,是听我们谈话了吗?”我不解的问。   “我没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你既然给他另外收拾房间,说明你并不打算和他和好,我说的对吗?”他的眼睛亮亮地,充满了期待。   “哦,是这样。是的,你没有猜错,过两天路好走了,我请他回去,我并打算回去,因为我在这里过的很好。其实我也想请你回去,不要在这里做无谓的事情。”   “是不是做无谓的事,我自己知道,不用别人提醒。”他有丝不悦,既而转成和颜悦色,“你不跟他走太好了,那么说我还是有希望的。”我无言以对,对于他的痴,我没有什么办法,我无法让他知道我的心,现在,我不可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也包括他在内,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做错的事情,而且对我也很痴情,可是我没办法感受到他的真情,即使感受到了也无动于衷,我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只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人所能控制的,虽然这是我,但我不能主载我的情感,它是和肉体分离的两种物质,虽然我能感觉的到它的存在,但无法去控制它,我强迫不了它爱谁或是不爱谁,我更无法让它爱或不爱,它是自由的不受人约束的,对于它的不服从命令,我也只能是听之任之,就像一个玩劣的幼儿,你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对于李明远的行为我是哭笑不得,也无力阻止,只能摇头苦笑。接下来,就是让关成威回到他的房间休息一下。我把他安顿好,转身要离开,“你是不是因为李明远才不肯和我回去,也才不和我和好的。”   “和他没什么关系,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再说我们也没什么,你爱信不信!”我蹙紧眉头说,我不喜欢他这种说话的方式和语调,但对于他讲出的话也可以理解。“你休息一下,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他点了点头,看来他的身体和精神同样的疲惫,我关上房门下得楼来。   楼下吴大娘正坐在柜台的后面,无意识的拔着算盘,见我来了,便停了手中的动作。我望望周围,并没有看见许世光,折腾了这么半天,他没有跟着掺和进来,我还是感到很高兴的。对于一个这样老实的人,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如何解释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解刚才发生的状况很正常,所以眼神充满期待,想得到一个答案,可以说她是有些迫切想知道的。可是我现在很累,我没有力气再长篇和她讲我的故事了。   “我现在不想详细讲我的故事,只能告诉你这两个人是谁,一个是我前夫,也就是曾经的丈夫,另一个是追求我的人。我丈夫并没有死,我休了他,你不懂也没关系我以后再告诉你。”我打断了她欲要问张开的嘴。   晚饭是在惨淡中度过的,一盏不亮的油灯,正能烘托出每个人的心情,没有一个人是高兴的,都是无比压抑的。席间几乎没人讲话,即使讲话顶多是这个菜香,就连这样的话也几乎没听过,因为现在大家哪有心思吃饭,但不吃似乎又不正常,吃的饭味同嚼蜡,我终于吃饭还能吃到如此境界,因为我是爱吃的人,曾不有过吃饭食之无味的感觉,除非是生病了,在如此正常的情况下一次也没有经历过,面对这些人有尴尬,还有一复杂的情怀。我想大家都和我一样吧。墙上人影随着火苗的晃动而频频摇晃着,像张牙舞爪的鬼魅扑向人间。大家只吃碗里的钣,似乎不曾动过菜,因为在吃完的时候,那几碟小菜还原封不动的满满地躺在那里,庆幸没有被屠杀和抢掠。   几天以后我送走了关成威,请李明远走,可是他就是不走,他经常说:“水滴穿石,金石为开。”他等待着我为他开启的那一天。 四十二 三月春花开   三月是春花烂漫的季节,三月的天气真的很适合放风筝,不是有那首诗吗“儿音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此时满天都是红红绿绿的风筝,古代人就是心灵手巧,现在人所不及,你看他们用轻巧的竹蔑纺织一个一个轻盈的风筝,有近几十米长的蜈蚣,有轻巧的燕子,有美丽的蝴蝶……长长的彩带在空中飘舞,一条条紧紧系着风筝的丝线拽在一个个人的手里,有孩童,有老人,有青年,有男的,也有女的,但每个人都有许多不同的故事。远处山花开的正盛,离很远就看到那野地里大片大片的野花,有粉红的,有金黄的,有橙红的……甚是醒目,春天换醒了沉睡的鸟儿,它们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同时也吸引着配偶的注意。   在这样的季节,也是我生意日渐兴隆的时刻,因为春暖花开,人们也愿意出门做生意、寻访朋友,客流量的加大,货交易量也自然加大,收入颇丰也使我的腰包越来越鼓,原本花掉的一些开销,也由做生意逐渐补足而且还有些剩余。李明远在小镇上开了家店铺,在此做起了生意,他依然住在店里,为得是能天天和我见面,想以此打动我的心,其实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我并没有打击他,怕伤害了一颗善良的心。关成威再也没有了消息,没有听过他现在做什么,和什么人交往的消息,我也就把他淡忘了,只当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几十里外的商家都来到此处摆摊做生意。我呢,虽是个钱迷,但我并不缺钱花,也没什么大的开销,也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反倒是我爱逛商店,所以我放下自己的生意不做,跑出来看热闹。街市上真是热闹异常,人头攒动,如果是两米高的巨人来了,肯定是一片黑色的海洋,是由一个个黑球组成的。我在街上溜着,没有特意要买的东西,也没有特想要见的商品,只是喜欢这种溜达的感觉,瞅瞅这儿,望望那儿,有种忙里偷闲的感觉,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休息日,所以总感觉很累,虽然我也不做什么,但人总是要做适当放松的,这样才能有一个好心情,既而有个好身体,我就用赶集的时间为自己放假,我是自己的老板吗,自然不用考虑他人的想法。我走到一处铺面,感觉有些眼熟,想起来了这是李明远开的店,当时开业,我还来了呢!我不想被他看见,不想担搁,赶紧越过他的门,继续向前走。   “雪儿,雪儿……”我在人声嘈杂中听到了一声声呼唤,这声音细弱,仿佛不注意你是听不到它的,这个声音好熟悉,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又像是在前生就有人这样叫过我,他是谁,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他的方向,我四周环顾,没有我熟知的面孔,可是那声音依然在叫,“雪儿,雪儿……”我茫然了,难道那是我心底的声音吗,不可能,我怎么会自己叫自己。待我要起步,我听到一声呼唤,“如雪等等我!”我回头一看是李明远,他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一定是人太多,不好走,急的累的。   “你怎么来了?”   “你刚才从我门前过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我就想出来陪陪你,店里有伙计看着,没大事也用不着我。”   “哦,你刚才追我的时候,叫我的名字了吗?”   “是呀,叫了两声,可是人太多,你听不到,我也就不再喊了,我就使劲往前挤,好不容易才追上你。”   “哦。”我也不知道这一声“哦”代表了什么,是能体会他追的辛苦,还是能体会他的用苦良心,或是知道了那一声声呼唤是出自他的口,我无意识的“哦”不代表任何的意义。   “你做什么?”他望着我,眼里满含柔情,可惜我看不到,也感受不到。   “没做什么,只是出来看看热闹。”我有一答没一答的回答着,心里还想着那声饱含深情的呼唤。   “走吧,我陪你走走。”   “好,走吧!”我嘴上说着,可是脚下却没有动,脑子有些迷糊,他见我不动,抓起我的手,“走吧!”他牵着我走,就像牵个孩子,那个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我一直忘不了他。   我们在人群中穿梭,漫无目的的瞎走,我们来到一处卖沙燕的地方,这里沙燕可真多,红红绿绿的真漂亮,我拿起一只蝴蝶,彩色的花纹萨是耀眼,长长的飘带拖在地上,那些比细弱的丝线却要承载空中沙燕很大的压力,它们就像一只只蛹等待人们抽丝剥茧。我拿着它爱不释手,真想买回去,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没人和我一起放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这个人比较是实用主义,既然买了没用,那就不如不买。我放下它,打算走人,“怎么,喜欢吗?”   “嗯,可是我又不能去放,买了就是浪费。”   “怎么会呢,我现在就去陪你放风筝,你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我拍着手叫好,但又停了下来,又有一丝犹豫,“你真的不用看店吗,今天可是赶集的日子,有很多客人的。”   “没事的,伙计会照顾好的。”然后又听他小声嘟囔:“为了你牺牲点算什么?”我装作没听见,怕承担不起他的情意,但我又很自私,明明不喜欢他,却又怕一个人的寂寞,并不拒绝他的亲热,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我也无法对自己剖析。   我们来到镇子外的一块很大的空地,这里虽然比不上远处的山野山花烂漫,但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空地上也有一些黄色的,紫色的小花盛开着,绿草伴着它们,偶尔有些被放风筝的人践踏了,但依然不不屈不挠地生长着,绽放着,直到再也挺不起腰身。   我拿着线,他拿着风筝,他放开风筝,我就在空地上使劲的跑起来,风筝随着风势慢慢地升高,他也跑过来和我共同扯着维系着风筝的丝线,风筝越升越高,最终升上高高的去端,我们就在下面仰着头,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我累了晃动一下僵硬的脖子,“累了吧,我们躺下看吧!”他建议着,我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我们找了一块石头,把线缠在上面,以防被风刮跑。   我们躺在绿草地上,因为今天有格外热闹的集市,所以这里倒显得冷清而空寂,这倒符合我的心愿,我是多重性格的人,有时喜欢静,有时也喜欢闹,所以这里的静给我很好的感觉。躺在草地上,闻着泥土的气息和花草的芬芳,丝丝的风声从耳边滑过,似乎还能听到鸟虫的窃窃私语,头顶是碧蓝的天空,偶有几朵丝丝缕缕的白云飘过,白云的飘动让我感觉自己飞翔在天空,偶尔会有眼晕的感觉,我闭上眼睛,感受那一刻的宁静和风的温和。温暖的阳光晒在身上,让我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了嘴上的轻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又不好意思马上醒来,怕两个人的尴尬,于是我轻转身,背对着他,以缓解自己紧张的思绪,和起伏的胸膛与局促的呼吸。心里在想着,‘别在来了,我可受不了,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为何又要这般执着呢,以后再也不和他单独交往了。’我感觉他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把手搭上了我的肩,他也侧着身挨着我躺着,我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吹到我的后劲上,让我的脖子很痒,就这样一分一秒……,我终于忍不住了,装作睡醒的样子,抻了个懒腰,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睡着了呢?”以缓解自己的脸红心跳。   “是呀,你睡着了,真担心你会受凉。”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如同他明媚的笑容一样,给人以温暖和安全,即使这样,我也不敢继续和一个暗恋我的男人单独在这儿了,怕危险会不欺而遇,怕突然的变故。   “我还是有些困,我们回去吧,我需要补一觉。”我撒着谎,很怕被别人拆穿,可是没人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好吧!”他虽有些不情愿,但并没说什么。回去的路上,他自然地又牵起我的手,我想拒绝,把手抽出来,我暗暗地使了两回劲,可是没什么效果,仿佛他早知道我的心思似的,也暗自使劲,直到我不再挣扎,他才稍缓抓我手的力度,我的手也不再有丝丝的麻和痛的感觉。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不如来时有说有笑,在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大家都在逃避什么,不愿轻易说话,很怕被人抓着。 四十三卷土重来   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却离我们很远,因为我们正被一双冷如寒冰的眸子盯着。“撒开!”一声暴喝,我终于从那双冰冷的眼眸里看到火山的暴发,势如火红的岩浆要把一切溶化掉。我被他的目光所逼视,我的头低低的垂着,仿佛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手也不自觉得向外挣,想与身旁的人不再显得如此亲密,脱离这种难堪的境地。可是身边的人并不了解我的感受,而是把手握得更紧,我几次三番也没挣脱出来,在外人看来,可能是我与身边的人过于亲密,因为我没有任何的挣扎,可是有谁知道我的苦衷,本我不愿意与他牵手之意,只是自己力气太小,总是处在一种被动的地步。   “我为什么要撒开,再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别人,你现在还有资格吗?”我身边的人说是义正辞严大义凛然,仿佛他是天神下凡,做的都是对的事情。   “我没有资格,你也没有资格牵她的手。”对面的人仿佛是牛魔王从鼻子里喷出的话,火气十足。   “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愿意你管得着吗?她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你没有权力管她的事情。她喜欢我愿意和我手牵手做一对幸福的鸳鸯怎么样,你干涉不着,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别在这里添乱。”   “你说我管不着,那就看我能不能管吧!”他说着,伸出只拳头豪不客气地打向了李明远的鼻子,立时他的鼻子下就有两条红色的小溪淌,似两条岩浆喷流而下。李明远没有防备,想不到关成威会如此的做,他用手抹了把鼻子下的液体,看到血,他愤怒了,放开紧抓我的手,一拳头挥了回去,打在了关成威的左眼上,立时他的眼睛变成了青色,像国宝大熊猫一样眼睛有了边框。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扭打了起来,我在旁边一劲的喊“别打了,别打了……”可是没有人理我,周围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指手划脚,好像猜测我们三人的关系,或者说些什么更难听的话,我现在不想知道,也不想听到。我只希望他们俩不要打了,你看他们衣服也破了,发髻也散了,脸上身上沾满了黄土。可双方都依然不依不饶,我拦不住,所幸不管他们了。   “你们打吧,我不管了,我走了。”我高声对他们喊完,迈开大步就回客栈了,我管他们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呢,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这样的人,竟然不听人劝,而且也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难道你们说她是我的就是我的了吗,想得太简单了吧,太可笑了!我是自由的人,你们有什么权力那样做,我不属于你们任何一个人。最好是双方都打死了,省得来烦我,虽然说的是气话,但还是希望他们不要打了,我这个当事人走了,想他们也打不一会儿没意思就停手了。   我回到客栈,此时正是吃饭的点儿,店里坐满了客人。客栈一楼坐饭堂,不只住店的客人来吃,其他的客人也来吃饭,因为我们这里也有独到的菜肴。我进了门阴着脸和干娘打招呼,自从上次发生的事情以后,我讲了自己的经历,吴大娘便收我当义女,我也就有了干娘,有了一个家。“干娘,我回来了。”说完不等她回答,我就径直上楼。   不一会儿,干娘也跟了上来,“你怎么了,看你怎么不对劲。”   我挤出点笑容,“没事儿,就是看到了两个讨厌鬼,不愿意搭理他们就回来了,我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下面还有很多事儿,我先下去了,有事找我。”我答应着,干娘下去继续照顾那些客人了。   我听到楼下一阵哗然,继而听到“如雪在楼上吗?”李明远的声音,我猜想一定是他的形象吓到了客人,不一会儿就看见两个如烂菜叶的头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真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他们相互搀扶着,有说有笑,哪像刚打完架的样子,倒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我懒得理他们,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使这两个如敌人一样的人又成为好朋友,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愿意参与他们的事情。   “你不打算问问我们俩怎么了?”李明远不解地望着我,对于我的无动于衷两个人一样的好奇,都瞪着眼睛看着我,那里面是疑问,是猜测。   “你们怎么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俩的事情,我绝不干涉。”我对于刚才的劝阻好无结果仍耿耿于怀,语气中仍不免有些许怒意。   两个人相视一笑,可能猜我还在生气,所以才不问他们的事情,也许是故意这样做的。“虽然你不问,但我们也要告诉你,因为这也关系到你,当然和你有关系。”他们等待着我的反应,我仍然是一脸的冰霜,我不想听他们讲关于我的事,也不想听他们的事。   “请你们出去,我累了,我要休息。”我下了逐客令,要轰走他们,可是他们依然站在那里不动,不能说是站,他们刚好一屁股坐在了两把椅子上,我仅有的椅子上,我很生气,但也不便发作,毕竟我是女生吗,要矜持一些的。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这时关成威说了话,我没有回应,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我们两人公平竟争,只要你选定了一个人,那么另一个人就会自动退出,同时祝福两们新人永结百年之好。”   “如果我谁也不选呢呢?”   “那我们继续追下去,直到有了答案我们才会善罢甘休,否则我们会契而不舍的追下去,直到你答应我们其中的一个为止。”   “如果我选择别人,而不是你们呢,你们将怎么办?”   “我们会不遗余力的给你们搅黄,直到选了我们其中的一员,这是我们共同的约定。”   我无语,面对这样两个疯狂的人我无计可施,看来他们是势在必得,我不答应其中的一个,他们就会无休无止的缠着我让我一刻不得安宁。如果我答应其中的一人,就违背了我的本意,这可怎么办是好,只能看情况再说了,也许只有瓦解他们的同盟才会有些效果,可怎么去做呢,又无从着手,他们为什么会联起手呢,也许还是因为我吧,我无从知道他们是如何停手讲和的。   我不想再看到他们,把他们撵出了房间,我告诉他们我要好好想想。是的我要好好想想,想什么,当然不是想接受谁,而是想如何才能摆脱他们的纠缠,我可不想天天看着两个让人心烦又讨厌的家伙,像两块粘糕一样粘着我,我可受不了。可是我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看来只能痛苦的面对他们了。   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关成威也住在了店里,依然住在上次住过的房间,我的左面是李明远,而右面是关成威,他们互相监视着,又互相共同努力着,与我成为三个人的怪圈,既同心协力,又互相排挤,就这样日复一日过着并不单调闹人的日子。 四十四 争夺   接下来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两个人同时去爱你,关心你,让你无从思考,只想躲避。当两个人一起来的时候,让你应接不暇,伤了身又难为了心。所以还是一个人的日子是自由自在的,而三个人的日子是痛苦的,有如地狱般的日子无法让人消受。   一清早,我睡的正香,关成威就敲响了我的门,我揉着有些粘在一起的双眼问他“有事吗?”   “我给你买来了早饭,你不是爱喝豆汁,油饼吗,我给你买回来了!”   一听有好吃的,我立刻来了精神,“你等一下,我先梳洗一下。”我关上门,换上一身正装,然后开始洗漱,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没有一根调皮的发丝,现在我的梳头技术已经很高超,能应付自如,而且能梳出多种发型,不再是单一的发式。洗漱完毕,我略施脂粉,把脸的细嫩与白晰展现的淋漓尽致,然后我打开了门,见关成威依然站在门前,“你怎么不回房间等?”   “没事儿,在你的门外等也是一种幸福。”我不由得被他的这句话逗笑了,同时心头泛起一股酸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进来吧!”我把他让进屋里,他把用纸包的油饼放在桌上,把一个砂罐也放在桌上,里面就应该是买来的豆汁吧!然后拿起扣在砂罐上的碗拿下来,然后把里面的豆汁倒出来,上面还冒着热气,油饼也是温热的。“趁热你快吃吧,要不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也一起吃吧,不用,我刚吃完。”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早就有些忍耐不住了,见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爱流口水,我喝着豆汁,连口水也一并咽下去。豆汁的浓香延着食道一直流进胃里,温暖了我的胃,让我感觉很舒服,油饼是那种刚出锅的,外皮香脆而内里又绵软,让人吃到嘴里不忍得放下。我也不注意吃相,反正他又不是没见过,我如风卷残云,吃的飞快,没用一刻几乎吃光了全部,此时肚皮已经撑起来了,但我还想继续吃,因为我的嘴还很馋。正在此时,又有了敲门声,我打开了门,原来李明远站在了门外。   他笑意盈盈,“我给你买来糯米糕了,还有臭豆腐,你不是爱吃吗?”   “是呀!”我面露难色,现在已经基本吃饱,再吃一两口足矣,让我再吃下这些东西,我非得消化不良不可,但我如何拒绝他的好意呢!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本来我是一见好吃的就眉开眼笑,现在如此的表情,让他好不怀疑。   “不是,只是我吃过饭了,可能吃不下了。”我道出了真情。   “你吃的什么,你不打算让我进屋坐会儿吗,你的屋里还有别人吗?”我这才想起,我们一直是站在门外讲话,主要是被他的食物给吓着了。“请,请进吧!”我真的是不想让他进来,那就意味着我还要继续吃更不易消化的食物。我很不情愿的把他请进屋里,他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下。“你吃吧,很好吃的。”他冲关成威笑了笑,关成威也回笑,然后又他看了看我刚才吃剩的残局,又重复一次,“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看着关成威苦笑,他想说什么,但嘴动了动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也许他能明白我的苦衷,“那好吧,我只能吃一点,刚才已经吃过了。”糯米糕虽是我爱吃的食物,但在如此情况下,我已经吃不出它的美味,感觉那细细的糯米糕仿佛变成了一粒粒细小的沙粒,梗在我的嗓子上,每一次经过都有如钢针穿过。我好容易,吃了一块。   “我不行了,实在吃不下了,留着以后吃吧!”关成威赶忙接话:“是呀,是呀,吃不下就别吃了,留着下次也是一样。”   李明远一脸的不高兴,“什么意思,是不是往日的情分,吃他买来的东西,不吃我买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吃不下了。”我哀求着。关成威为我解围,“要不这样,我们大家一起吃好不好?”   “不好。”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是给如雪买的,你想吃,我回头再给你买,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他特意把“好兄弟”三个字说得特别重,这就让关成威无法说话,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那好吧!”我把心一横,“我吃。”此时我不是享受美味,而是在与食物做斗争,看谁能消灭谁,我边吃,边皱着眉,越吃越难受,感觉胃像要破了一样往下坠,胃里没有丝毫空隙,连空气恐怕也都被挤没了,我吃下最后一块臭豆腐。在我吃的过程中,是越吃越生气,我为什么要将就他们,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堵气吃下的。吃下之后,“这回你们都满意了吧,我吃了两样好东西,没有厚此薄彼吧!”两个人的脸色如紫茄子色,面面相觑,继而我接着说:“请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不容分说我把他们俩撵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团团转,因为胃里的这些食物让我好难过,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贪恋好吃的食物了。   我病了,因为吃的过多,胃里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所以胃很疼,原本胃就不好,这下可遭罪了。因为食过多,所以得了消化不良,腹胀,腹痛,有时感觉自己的肚子不是肚子,而是一个超大的气球,不应该充如此多的空气,却充了,现在此气球皮薄了,担心一不小心会撑破了,胃疼起来似针扎,我就报着肚子可床乱滚,也不担心气球易碎的问题了,只求能不如此的疼痛。边疼我还不忘了骂两个该死的人,都是因为他们我才受如此的罪。我这样折腾,两个人的脸色铁青,谁也不肯吱声,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眼中充满怜惜与悔恨。我可看不到,因为我现在正在床上抱着肚子乱滚呢!床边还坐着干娘,她身后站着的是许世光,自从出现这两个人,这娘俩很懂事,再也没有提过我的亲事,这让我很欣慰,要不我怎么还好意思住在这里呢!几个人围着我是一脸的着急之色,可这并不能减少我的痛苦,最可气的是最后吃的是糯米糕,这是最不好消化的东西,而且又吃了那么多。已经派伙计去请大夫了,可是人还没到,所有的人都无所适从,不知怎么办才好。   “哎呀,疼死我了。”我叫喊着,似乎这样才能减少一点痛苦,没想到吃东西竟然会变成这样,我宁可两天不吃饭也不吃成如此,真是糟了大罪了。我边喊疼,还不忘了损他们“你们俩看我这样舒服了吧,这就是你们的居心,不喜欢看我可以不来呀,为什么要害我,我要是死了,做鬼也要把你们俩都抓到阴曹地府告你们一状,让你们下油锅。”我发着狠,唯有这样才解恨,两个人脸色青白,谁都不肯说一句,只是愣愣地看我。干娘在一旁安慰我,“如雪,没事儿,别担心,只是吃多了,等大夫来一看准好,你别着急啊!他们两个也不是有意的,也是好心。”   “哼,好心,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没准里面放了毒药呢!”我因为疼,口无遮拦,什么话狠,我捡什么说,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因为担心我。一会儿的功夫大夫来了,大夫看了我的舌苔,把了脉,给我开出了几副药,伙计又跟着跟去抓药,抓回药又熬药,这一耽搁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疼的我也没有力气再喊再骂了,身体也软了,没有了力气。我心里这个恨呢!要是在现代多好,吃几粒西药,立马见效,何必这么啰嗦。我更恨的是自己,你自己的肚子你不爱惜,堂堂的一个大学生,让两个古代的大男孩牵着鼻子走,你还算什么现代大学生,连个孩童都不如,那是明摆着的事还去做,活该受罪。我在吃了药之后,渐渐的有些好转,不再如先前疼,胃也不再那么胀了,泄了两回,就更舒服了,我累了,就昏然睡去,屋里的人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四十五 要离去的人   我的病好了,同时也消失了两个人。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性情突然改变了,感觉原来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多数情况下是温驯的,可现在怎么像个孙二娘似的,让人无法接受,我都羞于照镜子,我什么时候变成如此的一个悍妇了。是因为经的事太多,还是我的心在改变,或是我原本的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性格的人,原来只是生活在假面里,没有事情的催化,不会露出真面目,现在则露出了真面目,一定是把所有的人都吓住了。他们来看我,我总是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们,脸绷的紧紧的,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心事,可我这样做,殊不知别人怎么看,他们认为我一定还是在生他们的气,可我却没有这种想法。在养病其间,两个人轮流来陪我,他们分好了一人一天,不再像上回一样,怕再弄出什么意外来。吃饭、洗漱都由他们亲手照料,我抗议过,可不管用,他们还是照样做,我也就顺其自然了。   我的病一天天好起来,本也没什么大病,只是他们过于虚张声势罢了。这一天又是轮到关成威来照顾我,“怎么样,好些了吗?”他把从外面端进来的脸盆放在了椅子上,然后拿着毛巾在盆里面弄湿。   “嗯,已经全好了,你不用照顾我了。”我不安地说,这样让他们照顾我,总感觉不安。   “即使好了,也要巩固一下,你的身体又不是钢铁,一向是那么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他把扭得半干的毛巾敷在我的脸上,柔软温热的感觉让人很舒服。   “我明天就回去了?”他说着,这让我的脑子有那么一刻不好使了,一片空白,没有理解他话的含义。“既然你不选择我,我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他定定地看我,等待我的反应。我慌乱的低下头,不知为何那一刻有一种揪心的疼,是我感觉过敏,还是我的心动了,更多的可能是依恋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吧!我为自己解释着,忽略掉心头的伤感。   “你要是不舍得我走就说一声,我是不会走的,一直陪着你。”我知道他的暗示,我不能说,既然下定了决心过单身贵族的生活,就不要再后悔。   “你走吧,走吧,你们早让我烦死了,没你们我会过的更好。”我说着违心的话,只见他面露难过之色,一张白晰的脸低下,眉毛、嘴角都有难过的小虫向下滑落。   我不愿意面对他,只能让我徒增痛苦,我现在的一颗心乱了,如一池湖水被风吹过起了层层涟漪,可就是不肯轻易的恢复平静。我独自踏出房门,扔下一脸伤感的关成威,一个人下楼,走出客栈,走到街上。对于旁边人的招呼是充耳不闻。自从生病以来,我就没出过房门,今天心事重重,所以还是走出来散散心吧!街上很吵很闹,我不想置身于这种繁华之间,只想找一个僻静一些的地方独自理一下这些时日的生活。我也不看方向,不看路径,由着性子走,不知不觉来到了曾经放风筝的地方。这里依然是人迹罕至,因为现在是农忙季节,家里有地的都在忙着春种,而孩童也都去上学了,现在还不到放学的时间,自然这里人少多了,如果他们放学了,恐怕这里就没有安宁之所了。我一人寂寥地走过一片片草地,在一处较高的地方,我坐了下来。看着草地上那遍地的小野花,它们没有大朵漂亮的花瓣,没有色彩鲜艳的外衣,有的只是朴实无华的外表,不古奢求什么宝贵永恒,只是想平淡的过生活,接受阳光抚爱和雨露的滋润,让它们肆意生长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我呢,哪片土地才是我生长的根呢,我现在就像一只浮萍随波飘荡,没有根基,没有归宿,心中的伤感由然而生。我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心中情感的小溪让它任意流淌,我不加任何阻拦,哭吧,哭吧,只有这时候,你才能把真情流露。泪水随着眼角流落在地面上,打湿了一棵小草的嫩叶,恐怕它不喜欢这咸涩的液体吧,但也只能对不起了。久久地,我的泪水不歇不止,哭累了,不知不觉竟然自然睡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了动,我整个人蜷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些发冷的身体得到了温暖,我迷迷糊糊又往里靠了靠,找到一个最佳的位置,香甜地睡去。   这一觉睡的好香好沉,睡梦中看到妈妈的笑脸,让我感觉好幸福,在这幸福中我就睡醒了,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平坦、宽阔的胸膛,这吓了我一跳,我一下子蹦起来,退出几步远,才看清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关成威。他腼腆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疑惑不解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放心你,就跟着你来这儿了,看你一个人想事情,不想打扰你就没敢惊动你,只是远远地看着你。”   “那么说,我哭你也看见了?”   “没有,没有!”他慌乱地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说得那么急那么快一定是知道了,知道就知道何必那么样呢,我也懒得和他计较,不再说话,只是重新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和不时飞过的小鸟。他也凑过来躺在我的身侧,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我装作不知道,依然看着那广阔的蓝天。   “雪儿”他轻声呼唤我,“嗯。”我答应着,眼睛依然看着上面,“能让我亲亲你吗?”我转过头,对他的话有些不理解,看到了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那眼睛好黑,好亮,像天上的星星,我被它吸引与陶醉,我没有回答,只是不知怎么回答,好像已经忘了他的问题,只是专注地看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我感觉这两颗星离我越来越近,把我投入宇宙的黑洞,我进入了一片混沌的世界,周围是一片的漆黑。我感到我的唇被什么轻轻的触碰一下,柔软的,温湿的,我闭上眼睛,害怕被这无边的黑夜所吞噬。那柔软再次触碰了我,我的嘴不自觉张开了,随之滑入一样更加柔软润滑的东西,它在我的口里寻寻觅觅,找寻着它的归属。此时的我脑子一片空白,被动地接受着他的亲热,只感觉心脏剧烈地跳动,那一刻,我的心好似一朵云飞到了天上,身体好轻好轻,似一团棉絮,耳边响起阵阵风声,那是他喘息的声音,他喘息的直声音越来越急,搂我搂的也越来越紧,我感觉整个人都要透不过气来了,而且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在我的身上抚摸,我突然间清醒了,他在做什么,为什么我会被动的接受,我傻了吗?我怎么这么没主见,和他在一起总有些不自觉,难道他是我的克星或者我迷恋他,也许还爱他,才会有我的无法抗拒,无法选择。   当我醒了的那一刻,理智占了上峰,我曾经对自己承诺过不再爱,就让曾经爱的痕迹消逝吧!我推开他欲对我索取的身体,“为什么这样做,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说完,我也不等他回答,一个人跑开了,回了那个并不属于我的家,只留下一个呆呆的他。   我一路低头走,想着心事,快到客栈门前的时候,差点撞上一个人的胸膛上,我抬头一看是李明远。“你去哪了?”他在问我。   “哦,我随便走走,在屋里呆着闷。”我撒着谎,但我的脸不听话的红了,不知道他看没看出来。   “我到处找你,可是没见你的影子。”   “你找我有事儿吗?”   “我要回去了,恐怕以后不会再来了。”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为什么要走,这儿不是很好吗?”我的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怕他误会我的意思。我磕吧着接着说:“那你的店怎么办,不做了吗,你的生意不是很好吗?”   “不做了,我已经转让了出去,如果你能同意我娶你就另当别论了。”我低头不语,他继续说:“我知道你不会爱上我,以后也不可能,因为你始终放不下一个人。”   我知道他说的意思,但我不肯承认,“你竟瞎说,我谁都放得下,我现在心里空无一人,要不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呢?”   “如果你的心里真的空无一人你就不会离家出走了,你会继续你的生活,对于你来说就是无所谓了。可是你在乎,他的不忠,他的负心,那是因为你在乎他,爱他才选择离开,你忍受不了他,不敢面对他。”   “不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低声嘟囔着,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的心死了,像山火烧过的土地,不会再生长任何植物了,他一定说的不对,我的心动摇了,极力反对着自己的薄弱意志。   “也许你是当局者迷,他也是,不过我这个旁观者清啊!”他深深叹了口气,“我想在你还不了解自己时,让你爱上我,可是这几个月尽管我努力了,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我知道你时时在逃避我,你不肯接纳我,因为你的内心再也装不下别人了。而且在你的睡梦中,你不曾一次的喊过他的名字,你的声音太大了,让我在睡梦中都被吵醒了,我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你了,所以我退出。但我保证,只要你需要帮助的那一天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对于他讲的话我很感动,我不是冷血动物,但我无法爱上他,这也让我很遗憾,他是好人,但爱情不能因为是好人就会心生爱恋,虽然我感觉关成威的人品远不如李明远,可我仍旧无法爱上他,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关成威,但我知道我并不讨厌他和他的吻他的放肆,对于李明远的表白我无法应对。但我又感觉亏欠他什么,是情谊,永远也无法回报的情谊,在这一刻,我心痛,好想回报他以微笑,告诉他,“我愿意嫁给他,我爱上他了。”但我不能,我知道那都是假的。我走上前去,眼中含着泪光,“谢谢你对我的情谊,可是我无法回报你,你让我感动。”我不顾周围的人群,抬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了深深一吻,他疯狂的搂住我,回吻我,我们就这样抱着,吻缠绵而又有依恋,咸涩的液体流进了我们的嘴里,我们同时尝到了苦涩,但愿意把这种苦涩持续到永远,那是永恒的时刻。   在人群中有一双亮亮的眼睛注视着我们,他没有打扰我们的含有悲壮的热吻,而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开。    四十六 哥哥的到来   两个人相继离开,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一起走,不是说已经和好了吗,还有什么别扭存在心里吗?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这回可是真的走了,我的心里有不忍,有不舍,有依恋,还有更多的复杂情绪让我理不清楚。在他们走后,我常常想起李明远说的话,咀嚼着这话中的含义,我想剖析自己的情感,看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藏在里面,可是无论我怎么思考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越理越乱,像一团旧麻绳互相交织,而且我的头仿佛要炸裂了,各种思想充斥于其间,让我不敢再去想。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是在百无聊赖的度过的,没有人陪伴的日子是孤独的,虽然原来已经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可当有人进入你的生活,陪你讲话,陪你聊天,你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固有的生活模式,一旦有所改变就不能完全适应。就像本是吃玉米面长大的,但有一天改成吃白面,虽然吃的年头不多,但再吃玉米面会感觉难以下咽,一粒粒就像是梗在嗓子里,让它们上不去下不来,像是淤塞的河道,不能通畅。也就说明了人们的天性就是喜欢享受生活,而不愿遭受苦难。   我一个人照看着自己的生意,同时也帮着干娘忙活着,虽然心里是十二分的不痛快,但我坚忍着。一个人落寞地坐在柜台前,脸上写满了愁闷、失落,还有的就是思念。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我思念谁,想念谁,脑海中立即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就是我前任丈夫关成威,我使劲晃了晃头,想把乱七八糟古怪的想法甩掉,但是却做不到,这个人还是站在那里,笑眯眯地望着我。我烦乱地放下手中的活,一个人郁闷地走出门,街市上一样的热闹,这个季节是做生意的黄金季节,正是春暖花开不冷不热的时候,人们在旅途上也不是很遭罪,所以人们愿意这个季节出来,有的做了一季就可以享受一年。   我在街市上行走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那不是我日夜想念的哥哥吗?“哥哥”我大声喊着跑过去,哥哥把我拥入怀中。脸上有两条小溪在流淌,涓涓的溪水印花了我的脸。“哥哥好想你们呀!”我吸着鼻子说着。   哥哥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说:“全家人也想你,这不,我来接你了。”   我们走到附近的一家茶馆,找了位置坐下,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哥哥,爹娘好吗?嫂子好吗?”   “他们都还好,只是想你,这不一知道你在这里就让我来了,让你回家呢!”   “哦”我沉默了,“家”这是一个多么熟悉而亲近的词,可是我能回去吗?面对过去的种种经历,我知道这个家已经离我很远了,我不能轻易就回去,这代表我对过去所做事情的屈服。   “怎么,你不想念父母和我们的家吗,不打算回去吗?”   “哦,这个……”我不知道怎样回答,说回去对不住自己,不回去又对不住家人,这让我很为难。   哥哥看出了我的为难,“这样吧,我们先不谈这事儿,聊点家常吧!父母很关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是怎样生活的,是不是遭了不少罪?”   “我在这里还好啊!”我就把来这里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李明远和关成威的到访。   “那就好,知道你能生活的很好,有人关心,我们吊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儿。”   “什么事?快说。”对于我来说,高兴的事太少了,所以对于好事我有一种饥渴。   “你嫂子给咱们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你有大侄了!”   “太好了!”我不紧双手拍桌以表高兴。我是一个喜欢小孩子的人,我比较有孩子缘,孩子们见了我都喜欢和我玩。“只可惜我看不到他长什么样,是像你还是像嫂子。”   “这没什么,只要你回家不就看到了吗?”绕来绕去又绕回去了,实际是我不想回那个家,不想再到曾经伤心难过的地方,也不想有再次见到关成威的想法,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被他打动,而实心踏地的跟着他走过茫茫岁月,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不喜欢未知的,喜欢比较保险的事情,这可能与我所学的专业有关,经济一定要以金钱为基础,必须在稳妥的基础上才能获得利益,我不喜欢打无把握的仗,喜欢做到心中有数,而不会紧张、焦虑。   “不行,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哥哥难以理解。   “反正我是不能回去!”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父母,不想见见大胖侄。”   “想都想,就是不能回去。”   “那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关成威吗?”   我沉默,我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如此,“我不想面对过去的一切!”我感叹。   “难道你不能原谅他吗!你们的事情他都和家里人说了,他觉得对不住你,想补偿你,想重新和你生活在一起,以一颗真心去对你。”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我痛恨他为什么要到我家人面前说这些事情呢!   “那他和你们说他和凌儿有关系了吗,把我置于何地?”哥哥哑然,看来这所有的事情并没有全部向家人说清,那么他话的可信度将大打折扣,这更让我鄙夷他,虽然我对他还有依恋和不舍,这是从李明话中我了解了自己的情感,但我决不会妥协的,哪怕我再爱他,也不会重蹈覆辙的。   “难道你真的不回家看看了吗,你的心是不是太狠了。不管怎么说那里除了有关成威,更还有你的双亲和家人呀,你就忍心一辈子不回去吗?我知道娘的思念,常常以泪洗面,说不知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歹人,现在知道你在这里,如果你不回去,恐怕她老人家得亲自来看你,你想她那么大年纪,你想让她车马劳顿吗?”一听说母亲以泪洗面,我的心头泛酸,泪水也跟着流下来了。   “我又何尝不想念家人呢,尤其是娘亲,我最担心的也是她呀,怕她思女心切再病了,这没病最是好,那我就回家一趟,去看看双亲,让他们也放心。”   “你可答应了啊,不准再反悔。”哥哥不放心地说。   “放心吧,妹妹说话算术。”我破涕为笑,对于哥哥孩子样的表情甚觉好笑,可能我把他们吓怕了,怕我再一次的失信于他,做一个流浪的王老五。   我把哥哥领到我住的地方,介绍给干娘。“干娘,这是我哥哥!”   “表哥吗,丫头的表哥可真多呀!”她用怀疑的眼光望着哥哥说。   “不是,这是我亲哥哥,一奶同胞,这回你可别多想啊!”我笑着解释她的疑问,我转过身对哥哥说:“哥哥,这是我干娘,我来到这儿多亏干娘照顾我,要不我早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呢?”   “我代表家里的双亲谢谢大娘的照顾之恩。”说着给干娘行了个礼,以表达哥哥的谢意。   “不客气,应该做的,如雪这个丫头是个好孩子。”干娘笑得合不拢嘴,对于别人承认的价值,每个人都应该如此兴奋吧。   我又对干娘继续说:““过两天我收拾一下要和哥哥回家看望二位双亲。”   “那还回来吗,是不是一去不回头。”干娘不无担心地说,现在我已然成了她的伴儿,没有我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不是,去看完了我就回来。”说着我蹙起眉头,想着除了能见到家人,可能还见到别人,心里有一丝的不痛快。   又过了两天,我把一应东西收拾停当,便和哥哥上了返家的路。 四十七 回家了   我离开了这个小镇,和哥哥租用了一辆马车。这路上和哥哥有说有笑,听他讲可爱的儿子,车棚内洋溢着春天的气息。我们在几天之后,回到了家,回到了有一些愉快的、悲伤的小城。车子在家里的院门外停下来,早有下人进门通报。我与哥哥下得车来,缓慢地走上台阶,当时感慨万千。   我又回来了,曾经的失落,曾经的惆怅,曾经的不愉快都随着时间而淡化,虽有时会在平静的心湖起些涟漪,但终不再是波涛骇浪,只是潺潺的小溪,发出欢快的流动声,那是我的心曲,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让自己的心能安然度过每一个日夜,不希望出现情感的浪花,当这些浪花拍打河岸的时候,只能是粉身碎骨,无有存留的空间和意义。经过感情的波折,则更显得亲情的可贵,只有父母、亲人不会给我伤害,而只是希望我能幸福,但没想到他们选择的女婿会这样让他们失望,不知二位老人得知心爱的女儿离开时会是怎样的一种心境,想到这种种,我恨不得马上就扑进娘亲的怀里。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把哥哥甩在了后面,此时我也看到了二位双亲的身影。   “爹娘,我回来了!”我扑进母亲的怀里嘤嘤哭泣,是对曾经经历的感慨,也是对生活的无奈,更是对双亲的思念和愧疚。   “雪儿呀,回来就好,不要再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母亲安慰着我,用手抚着我散乱的发丝,为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当我抬起头时,才发现母亲原本光滑的脸颊竟然有了几丝浅浅的纹痕,难道是因为我吗,内心不免有责怪和歉疚。母亲的脸上有阳光般的微笑,同时也有晶莹的液体,那是喜悦的泪水。我为母亲擦去那些情感的标志,冲母亲嫣然一笑。   “母亲,我回来看望二老了,母亲以后不用再为儿子担心了。”脸上映着早晨的阳光,笑容也如同在太阳一样灿烂。   “如雪回来了,也不和老父说话,只看到了你娘呀!”父亲在一旁挑理了,但眉眼间尽是笑意。   “爹,这不得一个一个得打招呼呀!”我嗲声嗲气地说,同时也投进了父亲的怀抱。父亲拍着我的后背说:“傻女儿,有事为什么不回家说,要走极端呢!这下可好,回来了,以后爹娘也就不用操心了。”老父也是说到伤心处,自有泪水滑落,全然没有父亲的威严。   正在此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如雪回来了,让嫂子好想啊!”就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身嫩绿衣装的年轻嫂子,她的一身衣服就像春天的颜色,嫩黄的些许带着些绿色的衣服光鲜照人,更显得她面容的红润与娇艳。   “如雪呀,你回来就好了。家里人都惦记着你,就怕你出个什么事,这几个月爹娘无时无刻不想你,你看二老在这几个月之间都老了不少呢?”回头我看看母亲的脸,看看父亲的白发,是呀比去年我回家的时候,显然苍老了许多,像经过好几年似的,这都是为了女儿操碎了心呀!想着二老的思女心切,我又何尝不想这个家呀,有多少梦里回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亲切地叫着“爹娘”,那是我心的归属,我意的流连。我的泪水再次打湿了脸颊,心中的愧疚无法言表。   “你说这些做什么,看都把如雪弄哭了。”哥哥在一旁埋怨,“我说的是事实呀,你少管我,别人没说我,你说我做什么。”看嫂子的表情,仍旧像未长大的孩子,可是她现在已经做母亲了。她的孩子气源于被人的宠爱,羡慕嫂子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好丈夫,女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丈夫对妻子的爱了,我既羡慕她,同时内心深处不免泛起股股酸水,我的幸福已经没有了,只能注定一生孤独,我也不再奢望有一个好的归宿。   “侄儿在哪呢?”见了全家的人,就没见着最小可爱的小宝贝,不禁好奇地问。   “孩子还太小,不敢抱出来。”嫂子解释着。   “那快让我去看看我们家的小宝贝吧!”我迫不及待地扯着她的手就向嫂子的房间走,只留下后面的一片笑声,似乎我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进得门来,我一就跨到婴儿摇篮旁,只见里面躺着个小人被一层层花花绿绿的小薄被裹着,小脸胖嘟嘟的,红润白净有光泽,一双大眼睛正盯着我,眼睫长长的衬托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有一只小手已经从被子里抻出来,握成小拳头放在嘴边啃着,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脖颈上,而那只小手就像一只特小号的小馒头煞是可爱。嫂子拿小手帕给这小家伙擦了擦,我转身问:“嫂子,这小家伙多大了?”   “快两个月了。”   “这小家伙真可爱,我能抱抱吗?”我的眼睛始终不离开小家伙的脸。   “行,你可慢点。”嫂子从摇篮里抱出小宝贝,轻轻地搁在我的怀里,他在我的怀里又柔又软,像一块面团,任你去抚弄,我却大气不敢出抱着他的手也不敢随便的乱动,很怕伤着小人儿。再看怀中的小人,似乎裹手裹的更起劲了,发出“啪啪”的声音,一双大眼睛望着我,似乎要洞穿我一样。   我抱着孩子就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地呵护着,不时地在房间里走动着,哄着怀中的宝贝。可是不知为什么,手上变得一片温湿,我一想坏了,是不是尿了。我赶紧叫着嫂子,“嫂子,是不是孩子尿了。”嫂子接过孩子,把他放在大床上,打开小被,我这才看清孩子不光是尿了,而且还拉了屎,是金黄色的,如玉米的颜色。嫂子熟练地为小家伙换着尿布,又重新换了包裹的小被。孩子的身体有着一层绒绒的胎毛,小腹溜鼓,也不知吃了多少东西,浑身有着大大小小的肉褶,像一只只肉肠,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上一口。   只听“哇哇”地孩子哭了起来,从打进屋还没听到他哭呢,这小家伙的声音真是哄亮,哭声很大,底气很足。我就纳闷,这都给他收拾利索了,他怎么还哭呀,在尿堆屎堆里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哭呀!我问嫂子,“他为什么哭呀?”   “饿了呗,孩子拉完尿完肚子就空了,他用哭声表达他的愿望,不同的哭声代表了不同的意义,平坦而断续的哭声常表示:妈妈,我饿了,我渴了。给乳喂水后哭声即停止。声音高而尖的哭声常表示:妈妈,我痛!我不舒服。大小便刺激引起的啼哭,一般哭声并不剧烈,换尿布后哭声也就停止了。有节律的安详而洪亮的哭声,常表示宝宝在进行“锻炼”。”   我头一次听婴儿哭声理论,简直傻了眼,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学问,真是有趣。“是吗,我倒是很想了解我大侄是怎么表达自己的愿望的。”   “那就要你多呆在他身边摸索规律了。”她又转身问一个小丫头,“奶娘去哪了?”   “说是她男人来找她有事儿,出去见他男人了。”   “你快去把她找来,说小少爷等着吃奶呢!”丫头答应着快步走出房间找奶妈去了。小家伙可是不依不饶,仍是在哭,这回我明白了他这哭声是表示饿了。嫂子边抱着孩子在怀里哄着边又笑着对我说:“你大侄喜欢你呢!”   “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解。   “因为见了你又拉又屎呀!一般的人可没有这样的殊荣呢,知道是自己家人就喜欢你呗,一看见一个漂亮姑母自然要喜欢喜欢吗!”   听了这话让我哭笑不得,哪来的这种歪理学说,不管怎么样,全当是喜欢我好了,本来就有着血缘关系吗,自然要亲近许多,何况姑姑天生的疼侄子,这到哪个时代也是不能改变的事情。“他喜欢我就用屎尿来欢迎我,那我也喜欢他呀,我也得送他个小物件。”我从怀里掏出在小镇上买的一块玉石坠子,上面有孩子的属相,是一只腾空欲起的翔龙,这是一块由玛瑙石和白玉合成的一块完整的石头制成的,外面是玛瑙的红色,一瞬间是一条欲腾空的白龙,这条白龙是用露空的手制成的。白与红相得益彰,同一块石,两种完全不同的材料,而且加上制作的手工精细,手艺精湛,这也算是一件宝贝了,这也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我把这个物件交给嫂子,“这是送给大侄的礼物,你先替大侄拿着吧!”   “哎呀,这可真是个不错的东西,让妹妹费心了。”嫂子接过玉坠,用手抚摸着赞叹着。看来她也是识货的人。   “只要高兴就好,我还想多和侄子亲近呢!”   说着话的时候进来了一位奶妈,此人三十岁左右,身材微胖,体形倒也标致,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她抱起孩子解开衣襟,那小头颅自动就去找寻他的目标,一口含上,就吃了起来。还是有钱人家好啊,不用自己喂奶,还能始终保持好身材。我向嫂子告辞出来,去见了父母。 四十八 不期而遇   回家的日子过的真是愉快,尤其添了个可爱的小宝宝,我的生活也变得多彩起来,有时抱抱肉墩侄子,有时逗他玩,还有的时候我们就大眼瞪小眼……,对于侄子的喜爱那是发自肺腑的,我总有种感觉,对他的喜爱,我想恐怕自己有小宝宝也赶不上,想到这里,脸不由得就红了,想到自己有孩子,那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景呢!我没事儿的时候,经常到街上给可爱的宝宝买些小玩具,逗他高兴,别看他小,才两个多月,可他也有思想,也有喜怒哀乐。你哄他玩的时候他就会高兴就会笑,你不搭理他,他就会生气哭闹,给他喜爱的小玩具,他会抱在怀里不撒手,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人呀!   这一天,我闲来无事,一个人又溜达着上街看那些可爱的小玩具。街上人来人往,似乎古代也和我们现代人一样人口过剩,到处都是人,而我则像庞大蜂群家庭中的一个小小成员,兀自嗡嗡找寻自己的目标,我飞过田野、飞过丛林,飞到一片花海之间,这就是我找寻的目标,一处专卖孩子东西的地方,布老虎、绢人、兔儿爷、四喜娃娃、还有其它的像什么风车呀,灯笼呀,应有尽有。我拿起一个拨浪鼓,上面精制的图案,各色的彩绘,让它与同家庭的兄弟们有些不同,它像高贵的王子,而其它的兄弟像它的臣民一样守候着它。   “老板,这个多少钱?”   “二十五文”   “能不能便宜点儿,二十文怎么样?”我是爱讲价,既省了钱,又体现了自己的价值,所以不管多小的东西,我都要讲价。   “行啊,看小姐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还这么能杀价呢?”我抱以微笑,并不回答他,掏了钱之后转身到别的地方去转一转,我就是爱逛商店,哪有新鲜东西就爱往哪凑。   当我转身欲走时却碰上了一堵墙,差点没把鼻子撞扁了。我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张阴沉的脸,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带着阴沉和愤怒,那是一张俊脸,在冷峻中更显得男子汉的威严,我被这张脸迷惑了,不知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直眼了,似有液体从嘴角流了下来。我感觉手一松,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拨浪鼓被人拿掉了,原来是眼前人拿走的,我这才反应过来。“关成威,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   “这是你的东西呀,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是捡的呀,好像和你没关系吧!”他装作一副可怜样,耸耸肩膀真像和他没关系似的。   我头顶冒火,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我忍住怒气,“这是我的,还给我,你喜欢可以自己去买,我还要给我的小宝宝玩呢?”   “你说什么?给谁买的,给你的小宝宝买的。”   我点了点头,只见对面的人横眉冷对,一双眉毛扭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疙瘩,他恨恨地和我说:“我让你给你小宝贝买,我让你给你小宝贝买……”他把拨浪鼓扔在地上,用一只大脚踩在上面踩碎,还有解气又在上面撵了几下,使一个好端端的拨浪鼓变成了碎片和垃圾。   “你……”气得我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溢满了泪水,顺着沟渠顺流而下,大有泛滥成灾之势,他一句话不说,扭头便走,我气不过,张口便骂“好你个关成威,不讲理的强盗,你难道害我还不够,为什么阴魂不散地老跟着我,折磨我,我恨你一辈子,你还有没有人性……”后面的语言是更难听,他走出几步折反回来,吓得我住了嘴,我看到他脸色铁青,眼睛通红,像要吃人的样子。   “你有完没完了,不就是给你的破东西弄坏了吗,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我,“你再买一个不就行了,剩下的就当是赏钱了。”   我忍无可忍,“你浑蛋,你是什么东西……”没等我的话说完,他一把堵住我的嘴,我的话被咽回到嗓子里,恨得我牙根真痒痒,他一再的羞辱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张开嘴咬住了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感觉我的嘴里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入有着血腥之气,我一下就傻了,没想到自己这么狠,竟然给他咬坏了,只见红色的液体源源地冒出来,没有欲停之势,我一下子哭了,泪水不断的滑落在衣襟上,形成大大小小地痕迹,“出血了,这怎么办?”我嗫嚅着,看着他依然不相信的眼神,我害怕了,怕他有个什么事儿,我的心猛烈的跳着,真担心他,当时只是吓傻了,那会有什么事,“对不起,对不起……”我低声地说着,又抽出一条雪白的手帕给他包扎上,怕他继续出血。我刚包完,自己就上了半空,他又把我扛到了肩上,“浑蛋,快把我放下来!”我又踢又瞪,手也跟着在半空中飞舞,而浑蛋关成威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一抬头看着老板惊愕的表情,看来他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我报以阳光般的微笑。   可不要吓坏了可爱的老板,我就这样再一次被扛出了街市,这次他没有给我送回家,而是直奔关府。他不走正门,他由花园的角门进入,神不知鬼不觉得回到了我曾经住的房间,看来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有一点变了,就是这里的主人换了。这次他是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也许是怕像上次那样受伤吧!他转过身轻轻地把门划上,怕有人打扰吧!他重新回到床边,把硕大的头颅放在我的怀里,我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不害怕他,相信他不会伤害我。此时的我不知该怎么办,是躲避,还是接受,只听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这样,你为什么会和李明远呢,你们都已经有了孩子,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我一听火了,这不是栽赃陷害吗,哪有的事,这不是毁了我一世的清白吗!“你胡说什么,不要污辱我,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龌鹾。”我恨恨地把他的头给推开,竟敢这么污辱我,怎么还有颜面在此地久留。我欲站起身走人,却被他抱进怀里。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和他……”他的表情很古怪,既兴奋,又有些怀疑,又充满了期待。   “是的,我们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也从未爱过他。”他的眼睛亮了,像一只灯泡闪闪发光。   “那对我呢?”   “对你?我不想回答。对不起,我该回去了。”我又要走,这一次却是被他压在了身下。   “意思是说你爱过我,或许现在还爱。”我不知道怎样回答,眼睛却定定地望着他。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那你为什么说是给你的小宝贝买玩具呢?”   “我侄子难道不是我的宝贝吗,你可真可笑!”   “是吗,真的吗?”他不等我回答,吻雨点般的落在了我的脸上,最后停在我的唇上,我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不等我思考,我就掉进他火一样的热情里,失去了自我,我的意志渐渐消失,迷留之际,我来到两个人的头顶,看到了两俱缠绵相爱的肉体,那就是我和他,随之我的这点意识也不复存在,就让我沉沦吧,哪怕前面是火山,我也一样跳下去。    四十九 后悔   当我醒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我这个悔呀!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这算什么,万一搞不好怀孕了怎么办,而且好像这两天正是受孕期,我这个担心呢!暗骂自己活该你不幸福,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好,看看关成威不在,我就决定一个人偷偷溜走,没想到我的衣服一件都没有,我的衣服哪去了。这可恨的关成威,一定是怕我偷跑,把我衣服拿走了。不小心我的手触碰到我的躯体,想到刚才二人粘缠在一起的场面,不由得羞红了脸。我只能等着他回来管他要衣服了。   过了许久,就见关成威空手而回。“我要回家了,要不爹娘该着急了。”   “那你走吧!”他大大列列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而且把手伸进了被子里,吓得我的身体使劲往里靠,还是被他温热的手摸到了。   我既尴尬,又有些恼怒,“你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偷我衣服做什么?”   “你见着我偷你衣服了?”   “那到没有。”我底气不足地说,“但事实明摆着就是你难的。”我又鼓足了勇气说。   “好像不对吧!衣服是穿在你的身上,即使我想偷,得偷得走算呀!哪能让人不知道呢!”   气得我牙根直痒痒,我腾地坐起身,欲挥拳给他个满堂彩,感觉身子一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裸着身体在空气中,我赶紧又缩回被窝,气得咬牙切齿,眉毛扭成个疙瘩。   “哎呀,你这不是引诱我吗?”他说着话,似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吓得我赶紧把被子拽紧。他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盯着我看,我一看大事不好,看来他又要欺负我了。我没有猜错,只见他三下两下把自己的衣服扒得留光,我闭着眼睛不敢看,使劲地捏紧被子,但我抵挡不住他的蛮力,又被他再一次得逞,这次我提高警惕,没有迷失自己,在他睡着之际,我偷偷下地,穿上他的衣服和鞋子。这不像是给我穿的,倒像是给偷来的衣服,衣服又肥又大,裤子已经被我踩在脚下,手也伸不到袖子外,我只好把它们挽上去,衣服肥得看不到我的腰身,我找了一条腰带系上,鞋子更是大的出奇,挂不住脚,一走路就有甩出去的危险,我也找了两条绳,把他们绑在脚上,以免丢人。   我轻轻地打开门,但门还是发出“吱呀”一声,吓得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回头看看,见他没有动静,仍背对着我熟睡,我这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来,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把门带上。抚着胸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算是保住了这颗跳动的心了。我没有走正门,延着小门出了关家大院,我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心里暗自祷告,千万别让我怀孕,我可再也接受不了打击了。我把关成威的衣服藏了起来,以免被人发现。   只听门外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了小嫂子。“咦,你怎么在家?妹夫不是说你们和好了吗,说你留在他家了,这是怎么回事?”嫂子不解地望着我问道。   “他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也没怎么说,就说你二人已经和好,直接把你接家去了,过些天一起回来看家。”   “是吗,他是这样说的。”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我也说不清楚,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还不想说。”我总不能把自己的一连两次失身告诉她吧!“那父母也知道了呀?”   “是的。”她点点头,“大家都为你高兴呢,说你终于找到了归宿,我们也就不要操心了。”   我无法解释两个人的前后差异,只能说:“我又后悔了,不打算和他过了,我认为自己过自由自在,那多好。”   “真的,你真这么想的。”她以不敢相信的口气问。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在听到我的回答后二话不说就走出了房间,猜想一定是去告诉哥哥去了,她不理解我这个人放着丈夫不要,却要独自过活,她是永远也不会理解的。   果然,片刻之后,哥哥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小嫂子。“怎么你不打算和他过了吗?”   “是的。”这次我斩钉截铁地说,少了一丝犹豫,多了一些坚决。哥哥还打算劝我,我一摆手,他也就停了,知道我的脾气,他也就不说了。   “那好吧,我和爹娘说,省得他们光顾高兴了,接受不了打击。”他转身和嫂子离开了房间,去了父母那里。而我呢,面对突然糟糕的善,感觉无法适从,我该怎么做呢,继续留在这里,面对家人的一张张苦脸,还要面对关成威的死缠烂打呢,我真的有些够了,不想再留在此地了,既然回来看过父母了,知道他们安好也就够了,也看过可爱的大侄子了,就行了,我是该走了,那里还有干娘等我呢!也不需要告别了,因为他们是不会放我离家的,还是偷跑吧,最好了。   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天黑以后我好偷偷地溜走。晚饭我没有去和大家一起吃,似乎他们知道我心里不好受,也不来打扰我,只是派丫环把饭菜给我端来了,我这才想起中饭也没吃,我甩开腮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把原来缺少的能量全都补上。天色渐晚,我从小角门跑出来,不敢在城里多耽误,在城门没关时出得城来。担心被人发现,只好顾不得去雇马车的事了,只得等到下一站才能雇辆车赶路。路越走越黑,此时我已经离城很远,偶尔回头能看见城上的点点灯火。今天夜色不算明亮,因为只有弯弯的一小牙月亮,还时常躲在云层里,所以整个空间是黑的。到处充斥着青蛙和蛐蛐的叫声,偶有奇怪的叫声发出,也不知是何种东西发出来的,前面的路上有一个东西横穿过去,吓得我激灵出了一身冷汗。我现在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夜里,真的好害怕,又怕被人追上,又不敢不走。时间就在这紧张的一分一秒中度过。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两个黑影,我还以为是鬼出现了呢,吓得我大叫一声,一颗心差点没蹦出来。两个人影把我围起来,“哦,原来是个女子,太好了,正好我们哥俩还没有压寨夫人,给我们做压寨夫人吧!”   我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下来点,原来是强盗,不是鬼,相比较我更怕鬼,没头的,少眼睛的,一想就恐怖,但一听他们讲的话,连我也要抢,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颤着声音说:“二位大哥,我只是赶路的人,如果你们要钱,我全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放了我。”我感觉双腿发软,有要坐在地上的感觉。   “我们放了你,谁给我们做压寨夫人。”另一个人接话说,“放了你也行,得看看你够不够格放。”说着不知从何地点起一火把伸到我的面前把我的脸照亮,我往后退了退身。“呦,不错的小娘子,这姿色,我们是不会放你的了,你自认倒霉吧,跟着我们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富贵。”说着把一只爪子伸到我的脸前欲摸我,我一下打掉了他的脏手,同时也看清了对方的脸,一张苦瓜脸,一个蒜头鼻,一张海口,两只招风耳,两只眼睛还算好看,没有特别的,但就是太小,小到只剩一条缝。“还挺厉害的,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功夫,保管让你舒服的不想走。”说着他把火把交到另一个人的手里,过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频频的后退,大喊着“救命”,“嘿嘿,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管你的,这里是前不招村后不招店,你想会有人来管你吗?”他一边冷笑着,一边打消我的想法,可是我依然拼命的喊叫,真的是没有一点人声,只有蛙鸣在天际回响。“你去一边,我可不想在做好事的时候被人看见。”他对另一个同伙说。   “你爽够了,我还要玩一玩,你可别玩过火了,给我留点儿。”   “你快走吧,少废话。”那人退到了很远的地方,只看到一个黑点。他渐渐地向我靠近,准备继续撕扯我的衣服,我现在的衣服已经成了一缕缕的,丝丝凉风带着寒意贴着皮肤而过,上面起了一层的疙瘩,我不想再做被动的承受,我就骗骗这个强盗。“大哥,你不要撕了,还是由我先伺候你吧,我先帮你脱衣服吧!”我的声音如蜜一样的甜。   他一愣,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怎么会一会儿功夫,同一个人却判若两人呢!“怎么,大哥不相信我,我一个小女子,在这样没有人烟的地方我还能怎么样,你们两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此人一听,似乎放下心来,“谅你也不敢起刺,来吧,既然小娘子主动来,那本大爷更是甘愿享受。”   “大哥,你完没完,小弟还在等着呢!”远处传来另一名强盗的声音。   “等着,大哥正在享受小娘子给我宽衣服呢,脱的我好舒服呢!不要再吵了,打扰了我的兴致。”他大嚷。   “是的,大哥。”便再也听不到声响。   我就磨磨蹭蹭地给他脱衣服,偶用手轻轻的撩拨他一下,让他完全放松警惕,趁他享受之际,我狠狠地向他的要害踢了一脚,只听闷哼一声随之便弯下身蹲在地上,我则向来的方向拼命的跑去。 五十 获救   我跑出了几十米远,只听见后面的有人喊,“兄弟快来帮我。”声音惨厉,就听见似乎有人向这边跑来的声音,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就感觉似乎有人来追我,虽然现在还看不清楚到底有人追我,但他一定会来找我算帐的,我这么跑下去,一定会被逮住的,于是我钻进下面的庄稼地里,等着天亮,天亮就是我的获救时刻,可是这天似乎没有要亮的意思,迟迟地不肯挪动一丝一毫,天依然那么黑,我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只见两个人向前跑去,看来那个受伤者已经缓过来了,我怎么没给他踢个断子绝孙呢?我咬牙切齿地想着,但仍旧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蚊子在我的周围飞行着,先准它们的目标则毫不客气地下口就喝我的血,我也不打它们,任它们直到喝饱撑死为止。我只是拿包袱把脸和头护住,以免脸遭到毁容,我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直待再也听不见声音了,我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些,看着自己残破的衣服,忽然想到自己的包袱里不是有衣服吗,为什么不穿上,难道要让自己的肉体见到陌生人吗。   我蹑手蹑脚地打开包袱,随便找了一件的衣服披上,天实在是太黑,我也没有心情和能力进行挑选,没等我穿完衣服,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便伴有呼唤声,“雪儿,雪儿……”同时还伴有怒骂声,“你如果不出来,小心我会惩罚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这个小妖精快给我出来。”我一听就是关成威,没有别人会这样骂我,我本不想出去,可是一想到刚刚过去的危险,没准那两个不法之徒会转回来,万一发现了我,那可就不好了。于是我磨蹭着钻出来,只见他正在这附近来回的蹓。天色很黑,但我依然能看清他身体的轮廓,是他高大的身躯,坐在马背上更显得感威武,不尽由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喜爱之情,没等这种情感扩展开,一阵苦涩的海水便汹涌而出。“哇……”   “是你吗?雪儿”他跳下马来,来到我面前,直待看清我的面孔,才把我揽进怀里,“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放心,那两个坏人已经被我抓住了。”没想到他这么勇敢,一个人能擒住两个强盗,怪不得见他的墙壁上挂着把宝剑,闹了半天他会武功啊,我在心里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我的好奇心大于后怕,问他:“你不是在家吗,怎么会来这儿呢?”   “先上马吧,上了马边走边说,要不然我们会被蚊子吃掉的。”   “怎么大英雄还怕蚊子咬?”我调侃地说。   “大英雄?”随之“哈哈哈……”我也没有搞懂他为什么笑。我并不去理他,只想知道自己的答案。他把我抱上马背,然后自己翻身上马,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骑马,感觉真好,以后也要学会骑马,这是我给自己在内心深处立下的志愿。   上了马之后,他告诉我,当我逃走之后,他发现了,他就来我家找我,想挽回过去,想重新开始生活。可是却发现我一个人趁黑跑了。大家都不放心,认为我一个女孩家自己走夜路会有危险。于是大家兵分几路找,有在城里找的,有出城找的,他就是出城来找我的,城门本已关闭,但他用了些银钱也就出来了。当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便起了疑心,便招过来询问,开始他们还不温驯,再给他们一顿教训之后,他们才说出了原委。说到这里,他深情地望着我,眼睛很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你真是个小妖精,那个人有可能不能传宗接代了。”   听到这里我的脸有些微红,幸亏是黑夜否则真的是尴尬,“谁让他们自不量力来招惹本小姐了。”我还嘴硬地说着,可心里依然是忐忑不安,刚才的后怕在心里还有余悸,只能庆幸是老天保佑,才没让我遭歹人之手,要不恐怕连小命也难保全呢!想到这里心里的委屈不由得抽泣起来。   “怎么你哭了?”他感觉到我身体的抽动和声音的哽咽。   我含混不清地说了句:“没什么。”但这声音却被自己的泪水和唾液弄的已经听不清是什么意思。   他怜爱地把我搂在怀里,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地拍着我,“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事了。”他手臂的力度和他胸膛的温度给我带来温暖和安全感,在他的怀抱里让我享受到了一个女人应该享受到的幸福,可是这幸福来的多么晚和慌乱,这种幸福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海市蜃楼过眼烟云转眼即逝,而我能安于这种短暂的幸福吗?我追求的是那种永恒的幸福,两个人的互敬互爱,相守到老的纯真爱情,而当我看到凌儿和他的那一幕的时候,我的梦幻灭了,不再有多彩的颜色,只剩下苍白、空洞的现实摆在眼前,我还能再爱他吗,不能了,我是唯美主义者,中间的插曲和对他的不信任让我已经失去爱他的信心,虽然我依然爱着他,但我真的能抛弃一切去不管不顾地爱他吗,爱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丑恶,我能容忍他在我们两个女人之间做选择吗,选择哪一个是他要宠幸的妻子吗?不,不能,我不能做一个懦弱的前古三从四德下的傀儡,我不是出生在这个时代的人,我为什么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我依然要过自己要寻找的生活,哪怕脚下满是荆棘我也不后悔,我要与命运抗争,要与环境斗争,这才是我,一个真正的韩如雪。想到这里,我挺直了腰,不再依靠在他的身上,从此我要走自己的路,还有什么必要去依赖他吗,我要做一个独立的我。   “你怎么了?”他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对我的反应有些奇怪。   “没什么,我只是那样坐着不舒服。”我的语气冰冷,从中透着坚定,我再也不是爱哭鼻子的韩如雪,我要做一个坚强的女人,从此不再要依附在任何男人的身上,我要过我的生活,我要有我独立的人格和事业。我感觉到他搂着我的手臂变得僵硬,他莫名的感到了不安,我从他的喘息听出来了,但我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做,因为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我们这样的结局,因为曾经的过错不能随着时间而消逝的,只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却更加突兀的在那里,形成与环境不协调的格格不入的标志存在于那里。那道伤疤是我永远也无法抹去的痛。   我们所骑的马似乎感觉到了它主人的情绪,也随着性子慢腾腾地走着,也是一种落寞的神情,难道马通人气能和主人共用一心吗?我不相信,或许是主人的情绪感染了它,对它不加管束,任它信马由缰,才会给我这样的错觉,我这样想着。我们走城门处,看到紧闭的城门,只好在城外下了马,可是不大一会儿门就开了,哥哥迎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如雪真不听话,怎么能偷着跑,让爹娘多担心你知道吗?”我低着头,不敢看哥哥那严厉的眼神,知道他那眼神后面的责备和埋怨,我一个做错的孩子怎么敢去直视他的正义呢。   “不要说她了,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们回去再说吧!”算他有良心还知道给我辩解,不因为他我能这样匆匆走吗,其实一切全都是他的错,我好像一点错也没有,我心里这样想着,就坦然多了。   “家人已经把那两个盗匪送交官府押起来了,家人都已经把情况都和我说了。”他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如雪太莽撞了,这次幸运,如果出什么事可怎么办?”他不无埋怨地数落着我。我只能是无言以对,谁让我做错了事呢,虽然我自己不承认,但事实在眼前不容我去辩驳。我这才想起那两个害人的人不见了,原来是家人给押走了,怪不得他一个人能制服的了两个人,因为还有帮手呀!我不由感叹的长叹一声,还以为他是个大英雄呢,原来也是普通人,也是以多取胜的,不管怎么说他胜了,总比坏人胜了强。   我的叹息引起关成威的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总不能告诉他,对他的失望吧,只好把心底话小心地放回的肚子,怕一不小心冒出来,让大家都不愉快。   关成威想把我再抱到他的马上,我不同意,我还是坚持坐到了哥哥的马上,看到他很委曲的样子,不紧让我有一丝心软,但随之忽略掉,不去看他的难过,这都是早晚的事,我一定会和他一刀两断的,为什么要始终牵扯着呢,还不如早些不给对方任何的幻想,这样省得大家会更痛苦,虽然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真是命运捉弄人,虽然我现在已经确信他是深爱着我的,但我也不能原谅他的过错而委曲求全地和他生活在一起,如果是那样,我就不是我了。   我们就这样不说一句话的回家了,大家都没有说话的心情,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五十一 禁闭   回到家后,父母给我一顿臭训,然后就把我关到了我的房间,以后不准我再出门,就怕我再偷着跑了。这种待遇是我不曾想到的,怎么也想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把我关禁闭,而我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呀,我的不理解,我反抗,用不吃饭来威协他们,可是没等我自己饿上一天,自己就受不了了。我是一个嗜吃的家伙,怎么能忍受的了挨饿呢,这条路不行,我就大喊大叫,也没人理我。其实我哪能理解父母疼爱女儿的心情呢,直到我为人母时,才真正理解了做父母的一片苦心,这是后话了。   在关了我三天之后,门终于开了,我刚想跑出去,就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拦住了。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关成威。   “你先不能出去。”他一派似乎很冷淡的样子,他这种样子把倒让我感觉很舒服,很自在。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爹娘并没有打算把你放出去,还是想关在家里,怕你到处乱跑。”他斜着一只眼睛说。   “可是我一个人被关的快疯了,你能不能帮我求情,放我出去。”我讨好地低声地说着,眼神之热切难以让人拒绝。   他看了我一会儿,“好吧,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如果不答应就算了。”   “什么条件你说吧!”我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答案,我可再也不想呆在这如囚笼的房子里,我需要出去透透气。   “就是你和我回家,我保证不再关你,你自由地生活,像过去一样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但有一点,你不能逃跑,不辞而别。”   “好,我答应你。”我痛快地回答,再这样下去,我相信自己一定会疯掉的,在他那儿也不错,不用为吃穿上愁,一切都有人照应,不会像一个人的辛苦,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我答应了,但想到凌儿,有些别扭。“不过……”他对于我的痛快回答显得有些意外,同时也显现出快乐之色,但听到我的转折之后,又显得担忧之色。“怎么了?”   “我不想见到凌儿,你知道的,我有些不舒服的。”我扭捏地说着,好像做错事的是我一样。   他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已经嫁给了别人,离开了我们这个城了,而且她丈夫对她很好。”   “这都是你安排的?”   “嗯。你知道的,我对她没什么的,我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对不起她,我好想和她合好。”我不想让他说下去,怕说出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那我怎么能再去他家呢,于是我打断他,“知道了,这样我就自然多了,你也别愣着,快去和父母说,我现在就要跟你走。”   他笑了,笑的很甜,“我知道你着急,但你一定得答应我,到了我那儿你不能走,你如果想走,一定要和我说,我一定不会拦你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耐烦地说,我就像小鸟困在笼子里,想马上展翅高飞。   “好,我现在去说。但你还得委屈一下,在这里等着。”他走出去,门也随着再一次被锁上,但我心里已经有些许踏实,希望他能游说成功,我就可以重生了,但还一丝担心,怕父母不同意,那我还要继续被关在屋子里了,一想到长年累月地被关在同一间屋子里,我的头都大了。我盼望着他快些回来,给我带来好消息,可又怕带回来的是坏消息,又不希望他早回来,我在这样的心境中,自己折磨着自己,不知在房间里走了多少时间,只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酸了,才听到开锁推门的声音,知道他回来了,我跑过去迎上去,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怎么样,爹娘答应了吗?”   “答应了。”他点了点头,我兴奋的跳了起来,蹦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脸上就亲了一口,全没有女孩的那种娇羞和含蓄。他被这突然举动愣在当地,我也不管他的傻愣,自己一颗兴奋的心是难以言表的,庆幸自己逃脱牢笼,同时又在内心深处希望发生点某种改变。我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待我收拾完毕,我对他说:“走吧!”   “不用和爹娘告辞吗?”   “不用了,我急不可奈地说。我可不想再被他们训。”于是我们两人径直回到关府,他不忘让下人通报给老两口,告诉他们我们走了,以后再过来请安。   回到关府一种久别的温馨袭上心头,不知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我出了趟远门,而现在在他乡做完客回到家,那是一种久别重缝的感觉,那固有家的亲切、温暖和安全,是不能等同于任何地方的,是任何地方不能带给我们这种感觉的。我走进曾经住过的房间,一切都没有改变,和上次来时一样,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亲切和庆幸,我用手轻轻抚摸着那里的一切,其中都饱含着感情,泪水不知不觉流下来,我用力地擦掉它们,说过了不再哭泣,我忍受着自己的激动,再次把伤心逼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我强颜欢笑地说:“谢谢你把我收留,要不然我还会在监狱里呢?”   “监狱?”   “就是牢狱。”   “哦”身边的人已经适应我偶尔说一些他们不太理解的话。“没什么,我也是自私的,想让你回来,给外人的感觉,我这里还是一个完整的正常的家。”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还有就是母亲很喜欢你,对我做过的事给我骂了一顿,不依不饶,说什么也要我把你找回来,说你是个好儿媳。”   我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所以我保持了沉默,默默地坐到了床上,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丝绸的被子,那曾是在几天前我们俩共同盖过的被子,不知自己是一种何种感情,有依恋,有不舍,有惋惜,有不甘,有恼怒,多种情感在我的内心泛滥成汹涌澎湃的浪花撞击着我本不坚硬的胸膛,在那里形成一阵阵的撞击,撞击的我好痛,好难过,我压抑着自己的委屈,决不让自己的泪水溢出来,我把视线望向窗外,其实我什么都看不到,因为那扇窗并没有打开,窗纸固执地粘在窗子上,让我的视线被它的阻隔让我望不到窗外的风景,我走过去,把窗子打开,一阵温暖的风吹进来,还带来似有还无的花香,让我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许多。人就是这种奇怪动物,一会儿还是唉声叹气,一会儿又变得喜形于色。我转过身问:“还有事吗?我想自己单独呆一会儿。”   他依然站在刚进来时的地方,并没有挪动半分,眼睛里有迷惑还有别的亮亮地东西,我的问话,让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似乎才回魂一样,“哦,没什么了,只是晚饭我来叫你,你还要给母亲请安。”   “她不会问我一些为难的难题吧,如果问,我该怎么回答呢!”我为难地说,脸上现出犹疑之色。   “不会的,我会和母亲讲好的,不会为难你的,你就放心吧!那我走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从这个房间退了出去,给了我一个自由的空间,这让我感到很舒服,和他在一起,总感觉压抑,还有的是另一种烦躁和想哭的感觉,随着他退出房间,我的这些感觉都随着风而消散。我太久的离开这里,我太想念这里的一草一木了,我哪能坐得住呢,于是我要出去看看我离开之后的这里有什么改变,其实我是多余的,这里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从房间就能看出整个府,但我依然要满足我的好奇心,那是我一颗发自想家、念家的想法,我哪能拒绝这情意十足的想法呢!我打开房门,从里面出去,而且我把房门开着,因为我要让房间通通风,总感觉房间里面有一种霉味,还混合着男人的臭气,我要让清新的空气重新进屋,重新装扮我的新居。我延着小路向花园的深处走去,我要看看那曾经给我颇多感想的花儿,不知此时又是何种心境。    五十二 悟   我来到花园深处,这里春季的各色花正开盛,千娇百媚姹紫嫣红,我被这美景所震慑,虽在一年前也曾看过这许多花竟相开放,可在当时的心情的影响下,没有发现那种壮美,而只有花落后的伤感,现在我已一个平静的心情来欣赏这满园地花团锦簇,是一种何等的美,既有小家碧玉的秀美,又有大气的磅礴,这一切中都蕴含着各种不同的美丽,只要你去肯发现,那么美就在你的身边,我似乎有些感悟。其实人总是生活在一种不满足之中,一旦你满足于生活对你的特殊“待遇”那么你就会时刻感受到幸福,虽然有时会有气恼,会有烦心的事,但一切终究会过去,伤心难过的事毕竟在你的人生当中占的比例很小,那你还有什么不幸福,幸福就是一种感觉,只要你感觉到了,也许在别人看来你是不幸的,可只要自己感觉幸福那就够了,因为谁都不能代替你生活,你依然是你,为什么不能让自己过得快乐幸福呢,那是你的权力,那是你幸福之源。当别人给你带来伤害,你不去想这伤害,而只考虑这些事情总会过去的,月亮就要出来了,在这样的心境下,你还会那样痛苦伤感吗?不,你不会的,你会看到更美地景色,感受到来自于天地间的大气和温暖。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明朗了,这正是我在这许多事情发生之后悟到的哲理,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不算什么,可在我这里,让我学会了怎样生活,不要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那是对自己的不公平。就像关成威和凌儿的事,我不去想,他们做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拿他们做过的事情折磨自己呢,这是对自己的虐待,想通了,一切就美好了起来。我看着满园的春光,不禁露出了发自心底久违的笑容,那是我情感的自然流露,我现在感觉自己的幸福起来,不再为衣食而忧,不再奔波忙碌,过着自己平淡的生活,这种平淡中自有一种幸福的潮水流淌,那涓涓地溪水汇成幸福的汪洋,我在这里自由地撑起自己的风帆,向着自己喜欢的地方远去。   人就是这样,一个景,一句话,都可能改变你的人生观、价值观,我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我感觉改变后的自己真的好轻松,没有以前的压抑,没有以前的不平,没有以前的愤恨,一切都是在一种宁静平和中,我的幸福感从身体里直向外溢出,我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这就够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我从21世纪穿越而来,没有把我落到一个荒蛮的年代、贫穷的家庭,我生活在这样一个开明的时期,富裕的生活,不劳而获,生活的如此美好,我知足了,这是我此时的真实感想。   我在花园里逗留了很久,欣赏着春天给这里带来的生机,看着那些茂盛的植物,我也像一株春天发芽的新生植物,一切都焕然一新,从内到外都改变了。我感谢春天给我带来的遐想,春天给我带来的生机,更要感谢那些花花草草带给我的感悟,一春又一春,它们在不断毁灭中重生,我也在毁灭之后才更加感悟到生命的重要,生活的真谛,难怪这些花草总是在自己能绽放的季节尽情的绽放,就是不给自己一个后悔的任何机会,即使你在下一秒把它们粉碎,它们也要在这一分钟里尽情开放,享受生命,享受春天的温暖。   我说不清楚自己是带着一种兴奋,还是一种解脱走出这片生机盎然的花园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旷大没有一人的美丽的世界,我由衷地感谢它们带给我的震撼和顿悟。   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关成威已经在我的房间里等我了,我脸上的笑容可能另他异外,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轻松,这是我见到他后的第一次笑容,似乎它也像冰雪融化后的第一缕汨汨流淌的第一缕山间溪水,带着一冬的沉寂和储备所有的养料。   “你去哪了?我一直在等你呢?”   我心里暗想,我会直接戳穿他的真实想法,一定是以为我偷偷地跑了,怕我逃走吧!可我没有说,我现在的心胸变得好宽广,我只是微笑,“我到花园去看看,久别之地我要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哦。”他将信将移地看着我,他不会知道我内心的巨大变化的。这前后的我判若两人,一定以为我发烧了,不然怎么会前一个是冬天的冰雪,后一个而成为春天的一缕阳光呢!我并不想去告诉他我内心的变化,让他慢慢地感悟去好了。   “你来有什么事吗?”我问他来这里的原因,他才仿佛刚刚反应过来一样,一拍脑袋,“哦,对了,我已经和母亲说过了,你回来了,她着急要见你。”   “那我怎样称呼她,叫婶子,还是叫她老夫人?”我一本老正地看着他,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夫妻名分了,这个称呼是成为一个问题。   他不无尴尬地说:“还叫娘好吗?”脸色像一颗紫茄子,不无愁苦之色。   我本想说这不好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但经花园的变化,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了,称呼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代号,我用得着那么在意吗,叫什么不都一样吗?我说:“好。”然后点点头。   他感激地冲着我傻笑,这一刻我感觉他似乎还有些像孩子,再别人给他满意时,他也会傻傻地笑。   我和他去见了老太太,当我看见她时,她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感觉精神状态不太好,恍惚的神情中似乎多了些忧虑。   “娘,我回来了,您可一向安好。”我不知是用何种语气说出这一句略显苍白的话语。   她似乎在想着心事,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个地方不动。我看了一眼关成威,他不是说老太太很想我,想见到我吗,怎么会是这个样。他尴尬地笑笑,然后走到他娘跟前,弯下腰轻轻地在他娘耳旁耳语几句,这才使沉思的老太太把还有些呆滞的目光射到我的身上,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扭捏地继续问了声安。老太太放缓了盯着我的眼神,不在有寒光,多了些温情。   “如雪回来了。”我不知以何种古怪的表情答应一声,总感觉别扭。   她也不对我的古怪表情作何种感想,只是把我叫到跟前问长问短,好像她是我亲娘。她把关成威支走。拉着我的手说:“孩子,你们的事我知道都怪威儿,是他不好,一直把握不住自己的心性,我希望你能和威儿真正地成为夫妻,为咱们关家传宗接代。”她说完这些话深深地注视着我的眼睛,想从我的眼里看到内心。我也似乎经过这些事儿后变得很成熟、老练。我只是给她盛满笑意的脸,不做任何实质性的承诺。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你一直不相信威儿喜欢你,因为他表现出来的都是对你的伤害,可我知道威儿的特点,他越是喜欢你,就是越爱伤害对方,从小他就是这样,对他的表妹也是这样。他怕失去你,失去你的心,所以他一再地伤害你,那不是他的本意,做娘的哪有不知道儿子的心思的。自从得知你的消息,他寝食难安,我知道他在思念你,可他不好意思去找你,男儿的自尊心无法让他走近你,把你接回来。我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以母亲的身份让他去接你,他就不再为难,因为是母亲让的,他就有理由去,而不去伤害他那颗骄傲的心了,你也不要生他的气,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其实男人是一匹马,需要女人的驾驭,他才能驰骋在天地间,如果没有好女人,再好的男人也会一事无成,成不了气候,主要看女人的本事,相信你会有这样的本事,从打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如果不是有乱七八糟的事,你们会过和和美美的日子的,这主要就看你了。”   我从厅堂走出来,心情有些沉重,我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是现在的局面也有我的一分过错,并不全是他的错,我还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同时我也发现和证实了他真的是喜欢我,爱我的,我相信他的母亲不会撒谎,更不会欺骗我,对我们大家有什么好处呢!从她那里我还知道了,我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从家里被带到他家,原来都是因为他。他爱我,自从他去接我没有把我接回来之后就大病了场,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不想失去我,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他再次来到我家,等待着全家人的轮番轰炸,他把头低着,待所有人都说完之后。他说:“也该我说几句了吧!”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她把我的事和处境大概地说了一遍,而且挑明这次来的真正意图。“我想把如雪接回来,可是我没这个能力,希望大哥帮我去把她接回来,我不想再失去她,我相信爹娘也不希望如雪成为一个流浪的人,无家可归的人吧!我还想和她重归于好的,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对不起她的,我一定好好爱她,让她成为我今生唯一的女人,至死不渝,我向天发誓。”然后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又特意演绎了以后的故事,直至把我真正的弄到家,当然我逃跑和遇见强盗之事和他无关,他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纯属巧合,他就又将计就计让家人关我,又把我解救出来。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并不恨他所做的一切,可是我有一丝不安,在内心深处有一丝温情在默默地流淌,然后流遍全身,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害怕再次掉进痛苦的深渊,我不敢去看,不敢想,我想忽略掉那种温暖的感觉,却忽略不掉他日益进入我心的所占据得空间。 五十三 被窝里的爱   时间匆匆地过去了几个月,此时已经到了仲夏,天很热,天上像下了火,不知为什么今年的夏天会这样热,又不像我们那个时代大气层出现了什么黑洞,整个星球变暖,但这里无论怎么说依然炎热。看门的大黄狗伸着猩红的舌头在阴凉下打盹,似闭不闭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像是要睡着了,有时听见点响动,就支起一只耳朵似乎有了些警惕,眼睛也跟着睁开了一半,但没用上两秒那种眼睛中的精光转瞬即逝,依然如一摊肉一样摊在那里,再大的响动也不能把它摇醒。它也是够可怜的,身上的毛会为它额外增添多少热量啊!此时正是晌午,院子内静悄悄地,只能听到一棵老槐树那里发出蝉鸣,使得更加显得安静,街上偶尔传来一两声叫卖声,也都是显得有气无力,一定是被这鬼天气折磨坏了。   我还真是怀念现代的生活,如果这样的天气,吹着空调吃着冷饮,穿着短裤,不知有多凉快,可在这个该死的时代,别说空调就是连一块冰都很难找到,我更从何谈起要冷饮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空气就像是刚从沸水锅出来的一样透着热量,让人热的烦燥不安,而又捂着一身长裙实在是快把我憋死了,现在正是大家午睡的时间,还要再过一个时辰大家才能醒,我不如给自己少穿些衣物,这样也不至于会热成起痱子,想到这里,我就把外衣脱掉,只穿着短小的内衣,我不担心会有人进来,在这大热天的中午,即使不睡觉的人们也懒得在这明晃晃的大太阳地里行走,虽然门窗开着我也不敢到害怕。衣服脱掉之后,觉得凉爽了一些,热空气也从我的身上带走了一些汗水,使心里的闷热减少了一些,也自在了一些。再躺在床上,凉爽了一些,睡意也就慢慢袭来,眼睛不知在何时闭上了,似乎听到了一点声音,可是在未反应过来之际,我就失去了意识,进入了梦乡。我做了个梦,感觉自己在凉棚里吃着冰激棱,吹着电扇,感觉既舒服又惬意。我翻了个身,真的感觉有一丝风从身旁刮过,带走我身上的部分热量,我有了一部分意识,眼睛似睁非睁地看了一眼,吓了我一跳,顿时那迷糊的意识全部清醒,眼前坐着一个人正是关成威,他拿着一把扇子正在给我搧风,我一下就坐起来,找衣服要穿。   他拉住我,“你做什么?”   “我要穿衣服,这样很不雅。”我低声地说,想来此时的脸可能与关公有得一拼。   “天这么热,穿上多热呀,现在也没有外人,你就还这样吧!”   “可是还有你呀!”我嘟囔着。   “我,怕什么,我们有过交合,我已经仔细地看过你的每一个部位,包括最隐秘的地方,你还有什么可保密的。”他说到这里,他有口干舌燥的感觉,而且伴有粗重的呼吸。我心里暗想,他不会是想入非非吧!   “那你转过身,不许看我,我这样被人看,感觉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说实话,真的不太像穿衣服,胸衣小的露出乳房的半个球面,围在胯间的一缕布丝也似有若无的露出里面的一丝毛发。   他狠狠的盯了我一眼,从上到下,然后转过身去,这让我浑身不自在,感觉就像自已赤身裸体被他看见了一样,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意味,我也感觉浑身发烫,似乎要着火一样,为了缓解这种不安,我改变了话题,“你来有事吗?”   “哦,差点忘了,我从深窖里拿来个冰凉的西瓜,你要不要吃。”   一听这话,我的眼睛立刻放出光芒,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太好了,我要吃。”   他从桌子上拿来已经切好的西瓜,递给我,眼睛又热辣辣的盯在我的身上,我立刻告诉他转过身。他乖乖地转过身,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这让我很满意。其实我不知道,我这一身对他是一个多么大的刺激,比看见裸体的杀伤力还要大,这是他过后和我说的,看来引诱男人就要这样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他当时的刻板至今让我难忘,他在受着欲火的煎熬,但我并不知道,还奇怪他为什么不吃,面对秀色大餐,他怎么能吃得下别的东西呢。   西瓜的汁水不小心流到了胸上,我含混不清地说:“帮忙拿一条毛巾来。”他应声拿来了,我要自己擦,可是他没同意,他说让我继续吃,他来擦。他细细地为我擦胸上那一抹鲜红的汁液,他粗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身上灼伤了我,他的手轻触我的肌肤让我感觉麻醉,他不再是用毛巾,而是用舌去吸吮那些汁液,包括我的汗水他也一并吃下,我感觉到了晕眩,西瓜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桌子上,我搂着他的头,抚摸着他的发丝,一种异样的暖流流遍整个躯体,我的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我闭上眼睛,任它把我烧成灰烬。   哎,我又一次的失去自我,每次和他在一起,我就不由自主地失去自我,失去自己最后的防线,而后就是后悔不叠,可哪来的后悔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也只能慨叹自己的自己的不能自制,无法正视面对真正的自己的情感。我被他搂在怀里这样无奈地想着,我该怎么办?似乎听到他酣然入睡的声音,可是我难以抑制内心的平静。我用力摇醒了他,他睁着惺忪的眯成一条缝的睡眼问我:“怎么了,宝贝?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不去看他,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说着:“你是怎么想的,不爱我,还要我做这样的事?”   当然我意有所指,他不会听不出来,可他装作糊涂似的装成天真的样子问:“什么事?”   我脸红脖子粗地说:“就现在的事呀!”   “哦”他似有所悟的样子,“哦,睡觉呀,谁不都在睡觉,你听这静静的院子不就清楚了吗!”   我知道他在装糊涂,不满意地说:“我不说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了。”   “那我想你还要和你做怎么办?”   “你找别人去。”此时的愤怒代替了娇羞。   “怎么,小宝贝生气了!”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雪儿,我爱你,从未有过如此的爱,我每天都想你,你知道吗,我都快发疯了,你知道那种思念的感觉吗?你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你不爱我。”他不无伤感地说。   我不想再隐瞒自己对他的感情,因为我觉得很累,爱还要装成不爱的样子,“威,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爱到骨头里,脊髓里,虽然我一直不敢面对,但我知道那份真实存在的感情,我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所以我才在乎你和凌儿,才在乎你的不忠,我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但我没有办法,一直以来走着怎样的心理历程,只有自己知道。”   “你说得是真的吗?”他望着我的眼神有亮晶晶地东西,我知道那是眼泪,同时里面还蕴藏着一团火。   “是真的。”我点着头认真地回答他,现在我也豁出去了,我不想再遮掩,让一切都曝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切都不管了。   他更加紧紧地抱住了我,“如果我们两个能彼此了解对方,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我一直不敢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所以我时刻怀疑你对李明远是有爱的,而对我是无情的,所以我用尽方法试探你,想知道你的真实情感,可我一次一次伤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他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脸颊。   我为他轻轻地拭掉泪水,男儿有泪不轻掸,他何时变得这样脆弱。“不哭啊!”我哄着他就像哄着个孩子。然后他泪眼朦胧的望着我,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今天你这样说,我知道了,我心里也踏实了。”   我们低低着诉说着,窗外的蝉依然在鸣叫,太阳依然如火般烧烤着大地,而在屋内却是春意浓浓……    后记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和威幸福地生活在这个时代,虽然这里的男人都有个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但威答应我决不再娶,我也欣然同意,因为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决不愿意去和别的女人争夺丈夫,还是让我独享丈夫的爱吧!他曾对我说,这个世上再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去爱了,包括他去世的表妹,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依然有表妹的一寸空间,我也不去揭露他,为何去和一个死人争呢,那多没意义,只要他爱我就足够了。现在我们已经成婚十年了,有了一个七岁的儿子和五岁的女儿,也算是幸福的小女人了,丈夫在外做生意,我在家管着这个大院的,到也自得其乐,我能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我就知足了。   我哥哥一家也幸福的生活着,他们也是相亲相爱,父母也是健康的。而唯一让我遗憾的是不知道我亲生的父母过的怎么样,每每想起来都有些伤感,但这些伤感被我的儿女们冲淡了,既然我回不去了,那就安心生活在这个幸福的家里吧!